LOFTER-网易轻博

【给一博】

程耳进门的时候，王一博已经在包间里坐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看见程耳，笑着站起来，头发还是刚刚在会场时的样子，有种很符合他年纪的毛茸茸的可爱。

“坐、坐，”程耳朝他点点头，“久等了。”

他两只手都倒提着东西，门只好由投资人于老板替他开。等他走进来一左一右“砰、砰”地把手里的东西墩在茶水柜上，王一博才看清了那原来是两樽金杯。

梁先生和太太跟在他身后，照旧是梁太太先进门，也是手里捧了一座金杯。她朝王一博微笑致意，接着把第三座金杯也轻轻端放在茶水柜上。

于老板招呼诸位落座，非要把程耳安排在主座，程耳推辞不过，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一边拍着手边的椅子招呼王一博:“一博，来坐。”

王一博犹豫了一下，对沉默在一旁的梁先生说:“梁先生，您请坐。”

程耳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自以为替王一博解围:“梁先生坐左手，你坐右手，我的两位男主角，都是一样的。”

王一博看了一眼于老板，朝程耳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于老板是个叱咤商场的人精，还有什么不懂的，立刻把王一博拉过来按在程耳身边，自己挪着胖乎乎的身材坐在又次座，嘴上说:“程导说得对！两位男主角都是大功臣！”

王川军最后进门，同剧组另外两位演职人员一起落座，无名剧组这场深夜里的庆功宴就算是开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实在太晚，又或者刚刚在会场已经消耗了大半精力，程耳看起来并不十分兴奋似的，甚至有些过于冷静。于老板带头起哄让他提酒，他端起酒杯说了一句“感谢无名剧组的每一位演职人员”，也不跟大家碰杯，自己一饮而尽。

倒像是借酒浇愁。

满座都是社恐，只有梁太太和于老板两个e人，但梁太太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梁先生，于老板孤掌难鸣，只好来扒拉王一博。

“一博，”于老板从分酒器里给他满斟了一杯，怂恿他:“跟你导演喝一个。”

王一博接过颤颤巍巍的白酒盅，转头刚要说话，程耳一把将他手里的酒盅夺过，仰头喝了个精光。

“他喝不了白的。”程耳说，“给他换红的。”

“红的好呀。”梁太太软绵绵地在一旁接话，“我也喝红的，一博陪陪我哦？”

王川军:“那我也……”

“你跟着起什么哄！”于老板断然挥手，“你跟我干了！”

王川军只好被迫一饮而尽，辣得直咧嘴。

程耳不提酒，于老板只好把台阶揽过来，自己站起来提了一杯。他是个当之无愧的场面人，话说得圆融好听、感人肺腑，王一博坐在他身边，小眼神感动得一颤一颤，鼻尖上又泛起一点红，差一点就将刚刚在会场强忍的眼泪又逼出来。

再一看程耳，充耳不闻一心自斟，这么一会儿分酒器里的白酒就差不多见了底。

于老板不禁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也是年纪越大越任性。”他隔着王一博对程耳低声说，“刚刚圆桌会议，你就差把‘我要下班’写在脸上了。就那么不耐烦？”

“我这人向来就是如此。”程耳说，“你也不是头一天认识我。”

他说着又端着酒瓶往分酒器里倒酒，被王一博拉住了手腕。

“导演。”他小声劝，“喝慢一点。”

程耳不禁抬头与他对视。

已经很晚了，他熬得眼眶都是红的。这让程耳想起刚刚在会场自己拿到最佳导演奖时，他在台下那副激动得心绪起伏拳头攥得紧紧的小模样。

小傻子。程耳在心里怜惜地想，就那么高兴吗？

他全程一直坐在王一博身后。公布最佳男配角时他整个人都绷得弓起来，下意识尽几所能地离前排的王一博更近一些。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甚至能闻到王一博身上的蔚蓝香水味。

那一刻当真是十分漫长。等尘埃落定，程耳脱力靠回椅背上，整个人一脚踏空似的失落。回过神再去看王一博，发现他依旧正襟危坐，连肩膀都没有动一下。

他看向大屏幕里，发现王一博脸上微笑的弧度都得体十分，整个人八风不动，不知比七情上面的自己强上多少倍。

直到程耳自己上台领奖。

最佳导演奖公布时王一博几乎从座位上原地弹起来。彼时程耳已经手握一座金杯，甚至已经在台上道过一次“晚安”，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冗长的典礼好放大伙回酒店。

他是先看见王一博从椅子上弹起来，接着才听清了自己的名字。

程耳在掌声雷动中木然站起身，左右的人立刻将他团团包围住。他不断与熟悉的不熟悉的人握着手，透过人与人肩膀和手臂的空隙去看王一博，终于在一片混乱中摸到了他的双手。

温暖的、柔软的，握在手里是薄薄的两片，仿佛轻易就能将他团起来裹在手心，揣进大衣口袋，或者珍而重之地捧在心上。

他们站在鼎沸的人声中间仓促对视，彼此都看见对方眼底滚烫的热切。

程耳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一瞬间五感俱失，等他再度听见看见的时候，他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王一博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抱了一下，随即松手，在满座恭贺声中独自走向领奖台，光风霁月似的。

可王一博那一瞬间眼底泛起的泪光如同在他心里扎了根，一直不断不断地闪回在他眼前，令他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程耳觉得自己大约是醉了。

酒过三巡，酒桌上开启自由搏击模式。对面王川军在和摄像划拳，于老板和美术勾肩搭背。

程耳将分酒器重新斟满，捧起来对着王一博示意。王一博以为他要给自己斟酒，忙把酒盅举起来，一边还在欲言又止，大概在苦恼于怎么才能劝他少喝一点。

程耳笑眯眯地看着他，一仰头直接对着分酒器干了。

王一博顿时惊了。

程耳接着又斟一壶，起身团团一敬，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眼神已经明显发直。他顿了顿，勉强说了一句:“不早了。都散了。都回酒店。”

还想再仰脖子，手腕却被大力钳住。王一博肃着一张小脸儿把酒壶硬从他手里掰下来，转身远远地放到一旁。

包间里鸦雀无声。只有隔壁梁先生一直在自斟自饮自娱自乐，忽然被梁太太打断，软着声音嗔怪道:“你少喝一点，都这么晚了。”

程耳傻笑起来。

“一博。”他说，“一、一博，你别不高兴。”

王一博还没说话，程耳“忽”地站起来，两步跨到茶水柜旁，随手抓起一座金杯就往王一博怀里塞。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于老板赶紧起身去拦，却听见程耳大着舌头喋喋不休地说:“你的，一博，都是你的。别不高兴，你别不高兴。”

那是梁先生最佳男主角的金杯。

王一博接过来顺手将金杯递给梁太太，起身扶着程耳，冷静地说:“导演，你喝醉了。”

“那不能够。”于老板在一旁很困惑，“这才几两，他有量。”

“那不能够。”程耳效仿着于老板的语气颠三倒四地说，“我有几两，我有量。”

于老板哽了一下，对王一博说:“……要不你先送他回去？”

王一博点点头，也不多话。局是于老板攒的，他不能不讲规矩直接给包圆，只好低声说了句抱歉。

“下次我们一定回请大家。”

他说完，发现于老板的表情忽然变得微妙，王一博一怔，脸“腾”地红了。

“我、我的意思是，”他结结巴巴地说，“我跟导演，我们分别……”

到底是不忍心打趣他，于老板笑着挥了挥手将他放行。王一博面红耳赤道了声谢，架起程耳就往外走，走到门边才想起忘了拿程耳的两座金杯。王川军急忙端了给送来，被程耳劈手夺过，囫囵塞进王一博怀里。

他们回到酒店已经是后半夜。

王一博没有让助理进门。他吃力地把程耳架进房间，一股脑丢在沙发上，直起身环顾了一圈，将两座金杯端放在吧台边，拿起玻璃杯给程耳倒了一杯水。

程耳仰在沙发靠背上，眼镜被他摘下来丢到一边，这使得他刻意修饰过的脸部轮廓终于完整显现出来，夜色里看起来无端令人觉得阴郁。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俯下身，将水杯塞进他手里。

程耳攥了攥手心，迷迷糊糊地又把水杯往回递，一边急切地说:“一博拿着，快拿着。”

王一博只好又把水杯接过来，听见他松了一口气似的喃喃自语道:“给一博。奖杯给一博。”

王一博笑了一下，眼圈忽然红了。

他垂眸看着玻璃杯里轻轻漾开的涟漪，低声说:“昨天是谁跟我说的‘不要紧张’？结果颁奖时自己呼吸声重得跟牛魔王一样，我在前排都听得一清二楚。”

牛魔王醉得着三不着两，连话也说不清楚，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王一博轻叹一声，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程耳坐没坐相，一个人占了双人沙发的三分之二，王一博堪堪沾了个边，把自己倚在扶手上，借着窗外溶溶的月色仔细端详着程耳。

他其实是一个同“温和”这种特质毫不相干的人。他的精神世界太丰盈，周遭的杂音很难入他的耳。以至于表达出来更多的是对外界的不在乎，不在乎任何场合下人的脸子，也不在乎任何人向他输出的观点。你质疑他，他会笑着对你说，惟楚有材。

——是你们不懂，无语。

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之间其实有着极其相似的精神内核，尽管王一博比他更多一层温润的外壳，但剖开来看，依旧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两颗响珰珰的铜豌豆，遇冷结冰，遇热滚烫，一式两份的赤子之心。

你在意我银幕处女作摸不摸得到金杯，我在意你沉寂七年后能不能得到迟来的回报。

他们截然不同，又荣辱与共。

王一博举起水杯，用冰凉的杯壁贴了一下程耳的脸颊，悄声对他说:“祝贺你。程耳。”

程耳无知无觉，用食指挠了挠被冰过的脸颊，头一歪，挨在王一博身边。

彻底陷入了睡眠。

00

浪迹江湖两年多的侠客小猫啵咪，突然厌倦了猫界的是是非非腥风血雨，它想要找一个好骗的人类做他的仆人，吃着顶级罐头，在三四层高的别墅里跑酷，窝在人类足够温暖的怀里对着壁炉里的火和窗外雪花发呆，度过猫生的第三个寒冷冬天。

01

rio在立冬前一天捡到了一只猫。

猫看上去是那种很不好惹的猫，在小区楼下的花坛边踮着脚走来走去，听到他发出的响动竖起了猫耳睨了他一眼，轻巧跃下花坛落在他脚边。猫的黑毛油光水滑，一看就不是流浪小猫，应该是小区哪家住户忘记关门关窗才让它溜了出来。

但猫被养的太好了，小小一团，眼睛黑琉璃一样亮晶晶，在他脚边安静的晃着尾巴。rio掏出手机，弯下腰拍了张照片，小猫高傲偏过头去，于是rio的相册里只留下一张残影，他不信邪的快走了几步，偏要拍到这只猫的写真照。

猫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头都不回，一直来到rio公寓的门前才停下，他熟练的跳上阶梯，摇着尾巴回头看还在坚持举着手机录视频的rio。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

猫完全不认生，在他疑惑着打开门后径直走向了地毯，似乎已经准备睡一觉了。

在发给物业管家模糊的小猫残影照片及长达二十秒猫咪跑酷的视频寻找主人一个小时仍未果后，他决定先收养这只小猫。

“让我看看……猫粮，猫砂盆，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去买猫窝和猫爬架……”rio手忙脚乱在手机下单跑腿快送的猫粮猫砂。

玩耍的地方对小猫来说比较重要，王一博在地毯上已经睡了一觉醒，回头看了rio一眼，不太确定这个人类能买回自己喜欢的猫爬架和玩具。

他从地毯上抬起前脚挑剔的碰了碰沙发，无聊的真皮材质，抓感十分一般。

02

“这个动线不合理。”rio偏过头去，说这话的是二十来岁的男生，又高又瘦，all black打扮还带着鸭舌帽，只露出白皙清隽的下半张脸，似乎看出了自己想买这个又高又大的猫爬架才出言提醒。

“先生，你也养猫吗？”rio实在没想到这种酷男也如此乐于助人。

“嗯。”男生点点头，又补充，“有几块面板也不够大，猫跳起来会不舒服。”

“您家是什么宠物？”rio和他攀谈起来。

王一博思索片刻，“挺笨的，不太会选猫爬架。”

不会选猫爬架的猫……

rio有点疑惑，但看他似乎很有经验还是向他请教，“那你觉得那一个怎么样？”

“不好。”王一博只瞟了一眼，就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买这个。”

“哦哦好的。”rio点头。

“还有，你的沙发也要换。”王一博慢条斯理的提醒他。

“沙发？”

“对，换成棉麻沙发。猫喜欢。”

“哥们，你看起来很会养猫。”rio没想到酷男对猫有如此心得，“加个微信？我才养小猫，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你吗？”

“……可以。”考虑到之后如果作为猫有什么需求可以通过微信通知这个人类，王一博还是摸出了手机。

03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养猫。”

“还是一只这么酷的猫。”

养小猫的第二天，rio终于拍到了高冷小猫无敌清晰的照片，迫不及待分享给朋友后得到这样的回复。

rio抬眼看去，黑色小猫正在展台上摇着尾巴观察他的那些赛车模型。

一只喜欢赛车的猫。

酷哎，不愧是我的猫。

他有点得意，又拍了一张给朋友传过去。

“出来玩？带上你的小黑猫。”朋友回复。

“你们玩，我要带小猫去医院体检。”rio想抱着小猫出门，但猫并不搭理他，在他脚边徘徊仿佛在示意他走在前边带路，长长的尾巴时不时蹭着他的裤腿。

“你是一只很有品味的猫。”rio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夸赞。

——猫在走进车库后跳上了右排的第三辆超跑的引擎盖，然后冲他喵了一声。

rio本来没打算开这台，但猫确实没有走的意思，他只好折返回来，走到车门又觉得小猫在引擎盖上端坐的样子很可爱，退回去弯腰拍了几张特写。

系完安全带他又忍不住摸出手机，对着副驾上的小猫咔嚓了两张发给朋友。

确诊猫奴。

朋友回复他，rio丢过去一个带墨镜的emoji结束聊天，准备退出微信时发现聊天列表往下几栏里有昨天新加的酷男猫奴。

rio再次点开他的头像到pyq，什么都没有，真是个神秘的朋友，他传了一张新鲜的副驾小猫照片过去，打字：我有一只很酷的小猫。

“猫很好，车也不错。”rio第二天才收到王一博的回复。

他立刻就小猫的食物问题咨询了新朋友，并约了今天下午一起去采购猫咪生食。其实百度也能问明白，但他觉得王一博挺好玩的。

04

王一博和新的人类朋友一起给自己买了一堆生骨肉和罐头，其实天冷了，他有点厌倦吃猫咪的食物，好在罐头都是他爱吃的品牌和口味。

应该去吃人类的餐食，喝热红酒。他这么想着，邀请拎着一大袋东西正和他道谢的rio：“一起吃晚餐吧。”

rio悄悄观察正和服务员点单的王一博，他今天没有带帽子，黑色头发贴着额头，看上去特别柔软，有点像他的猫。

想到猫，rio不由疑惑发问，“我想问一下你，我换了个沙发，但是猫老抓……”

“对。猫喜欢。”王一博已经点完餐，非常坦然地看着他回答道。

“好吧，也对。”rio非常自然而然接受了他的解释，仔细一想觉得有道理，猫喜欢所以猫抓，也没错。

等待出餐的二十分钟里rio和王一博交换了联络方式，并分享了猫与跑车二三事。

随后热红酒上来，王一博就不怎么说话了。连盘子里的牛排都动的很少，一心只想着喝酒。

rio没想到他还是个酒鬼，可惜酒量似乎非常不佳，也许是喝快了，不到片刻就红着脸。而这样的王一博和指导他买猫爬架和沙发、嫌弃他不会看牌子只买最贵罐头的样子又太不同了。

他不动声色摸出手机给喝醉的王一博拍下一张照片后才劝他再喝就要醉了。

“还没有。”王一博重新坐的笔直，仿佛要证明自己还清醒，“我想再喝一杯。”

rio听完这要求，只好又倒了一杯给他。

05

rio买单时王一博正撑着下巴观察落地窗外的行人。暖黄的灯光下他脸颊和鼻尖呈现一种暧昧的粉红，rio忍不住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他的左脸。

王一博慢了半拍才侧过头有点警惕地看向他。

“不好意思，碰到了。”rio笑了笑，眼神里倒看不出抱歉的样子。

“麻烦送我到最近的地铁口。可以吗？”王一博暂时只能把他的触碰定义为人类的手欠，拉着他的袖口借力起身。

rio猛然发觉王一博有种很能使唤人的本事在，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

他总非常坦然的讲出自己的要求，说这些话时下巴微微昂着像发号施令，眼睛却表露出一种天真的祈求，配合他身上骄矜的气质，实在很难让人拒绝。 

“我直接送你回家好了。”

“到地铁口就行。”王一博坚持，他有点喝醉了，非常想找个地方睡觉，如果送他到小区，他不敢保证这一路他不会睡着后变成小猫吓晕边上的人类。其实他不该喝这么多酒……他昏昏沉沉想着。

坐了半小时地铁终于回到家。洗漱完睡觉前他掏出手机给猫咪朋友传去一张照片，是今天逛超市结束后他拍下的，rio拎着一大袋罐头站在跑车边上。

“车不错。”朋友发来回复。

“我有一个很酷的人类仆人。”王一博满意的打完这几个字，睡倒在床上。

tbc

磕到冷圈，自割腿肉做点饭🤧

（私设一堆，时间线瞎扯的

马嘉骏最近发现自己有个坏毛病。

他总是看王一博。悄无声息，不言不语，偷偷摸摸，甚至鬼鬼祟祟。

其实是因为要分析过弯走势，观察赛车状态，讲话得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是基本礼貌。然而这些礼貌被他这样稀里糊涂地做出来就显得很不得体。

这个毛病是上次他审车队视频时发现的。每次练完车后，车队照常记录练习视频，王一博偶尔来练时就会剪成花絮，先给他过目一遍，再以车队的名义发给王一博团队，有时作为物料发出来，有时不会。王一博小概率会看，大概率不会。

很正常的聊天画面，一个几秒的镜头，几乎一闪而过。然而马嘉骏还是发现了他一动不动粘在王一博身上的眼神，在最后一帧王一博抬头看过来时飞快地移开。

马嘉骏已经不记得那时的心理，只是赛后复盘的正常聊天，他精力都专注在和对方分析秒数圈速，于是无意识的精力蔓延出来就对王一博做出这种很冒犯又小气的动作。他马上叫停剪辑师，指挥着把那个片段删除，又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放心了推进下一个流程。也看过小样的赖工程有点疑惑地问他有什么问题吗，马嘉骏欲言又止地说你不觉得我的眼睛有一点奇怪。

没觉得啊，在哪里。我和你，还有一博聊天的时候。赖工程更疑惑了，有这个片段吗？嗯，马嘉骏含混道，我眼睛可能不舒服，眨得难看。

又问了几个看过样片的队友，没有一个记得过那一段，赖工程夸他看得细心，马嘉骏松一口气，但仍觉得宛如雷击，五雷轰顶。

后来那条片子被王一博团队发出来，马嘉骏去社交账号看了一眼，除了满屏的粉丝夸赞和舔颜也看不出别的话，没有人问为什么王一博坐在一辆粉色的车里，他紧张的心轻快了一点，无聊地刷了会手机，回过神时已经点开了王一博朋友圈，手指点在那个头像上无意识滑动。王一博的朋友圈很简短，除了各种运动就是风景照片，文案一个字不打，更新时间间隔很长，开了半年可见，显得很冷，很酷。

他们的聊天记录停在两周前，他问王一博明天去练车吗，对面简短回复了“好呀。”后面加了一个微笑的黄豆，有一点像在撒娇。

马嘉骏半夜一点对着微软雅黑的两个字和一个系统emoji表情包研究了半个小时，心里密密麻麻蒸腾起一些朦胧的暖雾，又在雾气散去后渐渐地沉下去。夏天傍晚的风也是热的，迎面吹来一阵潮气，湿润地蒙在脸上，皮肤，毛孔里。他无端想起王一博摘下头盔后泛红的皮肤，没来得及蒸发的热气一阵阵涌出，正如此刻飘荡的晚风似有若无。

很悸动、很沉寂，好贴近、好疏离。

半个月后他再一次见到王一博，对方过几天就要进组了，又是大几个月没得闲。王一博为角色控制了体重，脸上肉少了，整个人显得瘦削又挺拔。

马嘉骏决心趁这次机会改掉他的坏毛病，每当一博在附近时，他刻意控制自己的身体，头不扭过去，眼睛不看过去，一博于是变成一堆数据和一辆车子，他很认真地盯着分析，有时会拿手机出来拍下那辆飞驰而过的绿色赛车，又会在一博看过来时及时地收起手机，平静得天衣无缝。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未经允许让别人在手机相册里出席还是有点心虚，他不想让一博知道。

王一博从疾驰的赛车上下来，摘掉头盔扣上鸭舌帽，一张脸在帽子投影下晦暗不明。车队几个人凑过来围在一起复盘，王一博喘气中还带着热意，体温通过他们互相抵着的肩传递到他的右肩膀，右臂很快变得酥麻。

马嘉骏在赖工程滔滔不绝的分析中抬眼看他，直直对上眼后愣了一瞬，王一博冲他挑挑眉笑了一下，他也咧开嘴意义不明地笑了，然后佯装无事地继续盯回大屏幕上的几个数字。

3768看成了6783，心脏撞在胸膛上变成巨大的鼓声。

王一博擦完汗后叫住他，有点懊恼地抱怨道：“我还是跑得太慢了。”马嘉骏眼里一闪而过点惊讶，但很快眯起眼笑着安慰他，已经很厉害了。是吗，王一博下眼睑被热得有点红，眼睛看过来时盈润又晶亮，可是接下来我好久都练不了了。马嘉骏移开眼，拍拍他肩，我有模拟器，给你放到酒店去，有时间可以练，很方便的。

哈哈，那倒不用了。王一博好像正在看他，揽了揽他的肩，马嘉骏觉得有点热了，耳朵听见他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他刚想说不麻烦，王一博又说：“你把手机里我的视频发我看看呗。”

马嘉骏觉得自己一瞬间被石化在原地，心脏丧失了正常跳动的功能，嘴也像咬了舌头一样麻得张不开，说不了一点话。“我看见了，我练习时你拍视频呢，之前uno剪的视频也是你拍的吗？摄影技术不错嘛。”王一博接着说他想看看过弯的走向，回去好好分析一下。

“不行吗？”他眼睛睁得很圆，第一次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王一博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可以，当然，没问题。”

短短几个字，他说得好狼狈。

后来还是让人趁着王一博拍戏时运了抬模拟器去酒店，王一博下了戏才知道，凌晨五点给他发来信息感谢，一个卡通骷髅小人乖巧地弯腰道谢，马嘉骏被这个表情包逗笑，聊天框删删改改，最后只回了句早点休息，和注意身体。

生活好像又回归正轨，每天不是下赛道就是在基地里改造涂装，学习技术。他喜欢疾驰在赛道的感觉，风刮擦着车壁划出尖利的呼啸声，一切都是迎风吹来，风过去，他好像可以抓住风带来的一切。票子，豪车，奖杯，荣誉，也确实抓住了，在他顺遂的前二十几年，什么都仿若唾手可得。

但是有一些风太轻，太快，太远了。

他知道不应该，但是风过时总会雀跃，风走了总是失落。然而他的使命应是送这缕风去往更高处，然后说再见，下次见，或许难得一见，可能再也不见。

这是他第一次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时间一转眼就到八月份，王一博上海的戏快要杀青了，他过几天也要去宁波参加为期两天的比赛。二人微信上对了对行程，王一博当即说要赶在比赛前和他见一面，加油打气。

马嘉骏其实很吃惊，他说这话的初衷是想婉转地开口陪王一博过个生日，但还没斟酌好话语就被抢走了话头。面好歹是能见上了，但他好怕王一博误解了意思，以为他在索要什么。

解释的话更是没立场发，捧着手机敲敲点点了很久，最后他说“那我顺便给你带两件车队的T恤吧，刚出的版式，看看合不合身”正犹豫要不要在末尾加上“收下吧好不好”，对面就秒回了。

YiBo：哇！太厉害了！谢谢！

他回了一个骷髅卡通小人撒花的表情包，看起来很高兴。

YiBo：哈哈哈，你偷我表情包

YiBo：比赛加油，顺利！

马嘉骏关了手机，没开车，坐在模拟器前不停歇地练了一个下午。

基地模拟器正对着是一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玻璃外面是车队基地的后花园，栽了一大片棕榈树林，拔地而起，高耸笔直。从这面窗子里可以清晰地看见云卷云舒，日升月落。

太阳渐渐西沉，没入宽阔的地平线，留下一个橙黄色的小点，和一整片赤红的晚霞，洒满苍穹。棕榈叶子也被染红，一些稀薄的日光从叶片缝隙里漏出来，射进窗子里，马嘉骏脸上落下一束微凉的霞光。

他丢了手柄半靠在椅子上，视线顺着每一颗棕榈树扫过。王一博有时来基地练车会走这条路，从这片棕榈林里穿过。他就站在这扇窗户前看着，单向玻璃很方便，可以挡住自己正大光明望向他的视线。

那两件T恤他其实存了私心，印花是一串与车队不相关，仅与他有关的英文单词。他印出来也是给自己穿着玩的，没准备当做品牌产品售卖。

他知道没立场说什么，所以撒了谎，找了理由才能送出去。

王一博很好，谦逊，聪明，漂亮，没架子，接地气，很和善。他很少见到同时拥有这许多品质的人，所以忍不住靠近他，总是想看他，有点不想离开他。

但王一博还是有点不太好，他让他养成了很多坏毛病。不敢直视，逃避对视，心虚撒谎，还患得患失。

马嘉骏看向窗外，最后的晚霞一点点沉下，消失不见。

他的心跳一点点加快，清晰可闻。

王一博生日那天是他比赛第一天，熬着没睡，凌晨卡着点发去四个字 “生日快乐！”那边很快就回复了，“谢谢！” 然后没有了下文。

马嘉骏等了一会，感觉应该是群发。这个点一定有很多人和他一样卡着点发祝福，他能这么快收到回复已经足够受宠若惊。他又想起前两天见一博，那人又瘦了很多，手上腿上多了很多淤青很多伤，走路一瘸一拐磕磕绊绊。他从助理口中才知道原来王一博刚打了封闭，正在恢复期，现在整个腿都是没有知觉的麻。

他又惊又气，最后只是压住了情绪说，一博，那我给你带点药。

王一博说你别着急呀，我真的没关系。又说，比赛顺利，一定平平安安，拿冠军。

想到这里，马嘉骏还是拿起手机重新点进对话框，打了一串字。

rio:生日快乐，在干嘛呢'

不行，太亲密了，好没分寸。他删掉。

rio：生日快乐，许了什么愿望？

还是不好，太唐突了，有什么资格问人家。他删掉。

rio:生日快乐，想要什么礼物？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再想不出合适的话术，这个很生硬，但至少能收到言之有物的回复，至少他能送些实质的东西，而不是只有那些虚无又疏离的“你也快乐”“比赛加油”“谢谢谢谢”。

他破罐子破摔地发了出去，等了十分钟都没有收到回复。

为了明天的比赛，马嘉骏只能先去洗澡准备睡觉，滚烫的水流顺着脖子流下来时，他眼睛被热气睁得酸涩泛红。此刻才终于觉得后悔，那条信息应该再斟酌措辞，或许不该发出。可惜现在撤回也为时已晚。

睡前他还是不死心地拿起手机，意料之中地没有任何回复。正要关机时，一条信息突然突兀地弹出来。

YiBo：你送我一个礼物？

rio：嗯

YiBo：那我可要狮子大开口喽

rio:［OK］

那边正在输入中了很久，他耐心地等着，心跳一遍一遍地快起来。

一个白色气泡框带着几个字终于弹出来，

YiBo: 希望下次我看你时，你也看向我。

ribo论坛体 没写过不熟练 凑活吃吧

主题：怎么才能和室友每天一起吃饭

1L楼主

之前室友一直在请我吃饭，最近好像很忙，每天回来都很晚也不和我一起吃饭

2L

为什么要每天都和室友一起吃饭，楼主没有自己的朋友吗

3L

所以楼主是想室友接着请你吃饭……？

4L

真是好久没见人把占小便宜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5L楼主回复4L

我没有想占室友便宜，我不缺钱，室友也不缺，前段时间室友刚搬过来，晚上我们经常一起吃饭，我觉得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但这几天都不约我吃饭。

6L

可能室友交了新朋友或者工作比较忙啊，楼主直接问就好了。

7L楼主回复6L

室友是教跳舞的老师，每天五点就下班了，以前下了班我们就去找餐厅吃饭，回家了会一起打游戏，我们玩的很好……结果这段时间室友都很晚回来，问了几次说打网球去了，没有看到有新朋友。

8L

那可能在网球场交了新朋友，和新朋友一起吃饭吧。

9L楼主回复8L

我也可以学网球，为什么不找我一起玩？

10L

听起来好失落，楼主不会是喜欢你室友吧？

11L楼主回复10L

没有，只是想一起吃饭。

12L

楼主可以和室友一起约着打网球

13L楼主回复12L

问过说不需要，有另外的网球搭子。

14L

楼主没有问问看是不是哪里得罪室友吗 感觉像是生气的样子

14L

感觉“不需要”也像是闹别扭说的，室友到底是什么性格啊

15L楼主

室友比我大一些，很漂亮很可爱也很温柔，不发脾气的。一开始搬来的时候有点慢热，看到我客厅摆着很多车模才和我聊天，我们都对赛车很感兴趣，所以有很多话说。之前下班后我们会一起出去吃饭散步聊天。如果说生气，前几天晚上打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嘴巴，因为觉得很软很好亲，我莫名其妙又碰了一下这个算吗？

16L

太好了是写手帖我们完蛋了

17L

不是室友到底男的女的，可爱的漂亮的姐姐吗？怎么又是他他他的。

18L

这不耍流氓吗烙铁？换我我给你两嘴巴子

19L楼主回复17L

男女影响很大吗？

20L

当然啊，我感觉你就是喜欢这个姐姐吧……然后耍流氓

21L楼主

我和室友都是男生。

22L楼主

难道是因为我亲他生气吗？可是当时他没发脾气，我也说了对不起都是哥们碰一下没事吧。

23L

？这不是男同什么事男同

24L

三折叠，怎么折，都是gay

25L

楼主这是中药，好喝的，你调理调理吧。

26L回复25L

亲都亲了喝中药还有救吗

27L楼主

我不是男同，室友是我非常好的朋友。

28L

可爱的温柔的漂亮的…觉得嘴巴很软亲了一口…你们城里人管这叫室友啊哈哈…

29L

关系比我私生活还乱

30L

怎么相处才会觉得一个男的可爱温柔啊你们这些诡计多端的男通讯录！

31L

室友是很漂亮但很冷淡的类型，我以为会比较难相处，但聊到感兴趣的话题会很兴奋，像小孩一样可爱，光是看着他都会觉得开心，我很喜欢和他相处，但不是那种喜欢。

32L

嗯嗯，虽然你们饭也吃了吻也接了，但还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33L

可能习俗不一样吧我们这不管男朋友叫室友

34L

你对你兄弟这么有占有欲呢老铁

35L楼主回复34L

没有，只是想要一起吃饭，已经习惯了，希望我的生活回到正轨。

36L

莫名其妙亲了人家好几口还想回到正轨，人家早出晚归打网球估计就是在躲你呢吧

36L回复35L

哥们这事不能这么盘啊但凡是个直男就不能让你兄弟亲到你第二口

37L

室友是不是喜欢你啊感觉在钓你

38L楼主回复37L

他喜欢我为什么要和别人打网球？

39L

他是直男但不介意和你接吻，你也是直男但介意朋友和别人吃饭打球，你们两好好捋捋吧感觉都不是很正常😅😅

40L

楼主直接问就好了啊哪怕说一句为什么不和我吃饭

41L

楼主问清楚了吗

42L

越看越像写手帖，楼主可能还在编

43L楼主

室友下班回来了，又问了一次可不可以一起打网球，室友说只想和男朋友一起打网球。

44L

老天爷赏gay当楼主你就从了吧

45L

小情侣的把戏罢了

46L

太好了是男同我们有救了！

47L

然后呢？

48L

都说了是写手帖你让楼主编会吧

49L

楼主求你哪怕是写手帖也完结一下吧你的职业素养在哪里

50L

按照剧情走向现在应该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51L回复50L

真的够了我不是男通讯录play的一环

52L

真没了？

53L楼主

抱歉！和室友出去吃饭了，没及时看手机。室友说也只想和男朋友一起吃饭。因为我太想和室友一起吃饭就问了能不能当他男朋友，室友同意了所以我们又一起吃饭了！谢谢大家的帮助！

54L

老师，我们一般不管这叫室友

55L

就这么水灵灵弯了，可怜的楼主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56L

《都是兄弟亲一下怎么了》《我真的是直男》

57L楼主回复56L

实在不好意思，室友的嘴巴真的很好亲，原来也可以不是的。

58L

这个喷不了这是真娇夫

59L

被你们通讯录吓晕

60L

他超爱

全是本人脑补 切勿上升真人

写此合集每次感叹一百遍为什么我不在hk....

以及终于开上车了👨👨

（比写剧情还难..虽然写到最后差点收不住...）

1

过年的香港走走留留，有人过关回大陆，有人沿桥赴海湾。上环的门店大都门户紧闭，南区的花市却热闹非凡。

rio回到太平山那边的时候，家里已经摆上了圆润枝茂的大桃花和各色的蝴蝶兰，摆社拜神，煎炸做粿，倒也颇有年味儿。

就这么过了几天，跨了年，年初二的时候，他又收到了王一博的短信。

其实他们在家也一直有保持联络，聊赛车或者简单的问候。不咸不淡的对话，浅尝辄止。

但是今天的话似乎有点不一样。

“你觉得香港的花车巡游好看吗？”

王一博不太会没头没脑地发这么一句。

rio想问他是不是看到什么文旅宣传了，突然那边又发过来一条语音，是嘈杂的人声混着敲锣打鼓的音乐。

rio直接播了电话过去：“你在哪？”

“唔....这里有三角形状的建筑，对面有个钟楼。”王一博在话筒那边答到，语气很轻松，大概是远离了人群，声音变得清晰。

“等我。”rio深吸一口气，来不及细想就夺门而出。

等到了尖沙咀附近，已经过了九点，花车巡游早已开始，第二辆车即将从维多利亚港出发。

几条道路已封，rio早早的下了车。他一路跑到梳士巴利道，顺着码头到了尖沙咀钟楼。

万人空巷，人群跟着花车往广东道上涌，各种音乐交错进行，欢声笑语不断，四周情绪高涨。

他无端地有点焦急，张望着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结果无奈还是顺着人流进入了街道，被两边的商铺和围栏夹着，显得更拥挤。

过了一会，是表演时间，大家都停下脚步观看，人群渐渐稳定下来。杂技舞狮，桑巴毛利，节目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忽然，他瞧见对面人群外围有个带黑色口罩的人，兜了个毛线帽，头很圆。

那个人好像也在找着什么，四处环视一圈，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对上那双眼睛的同时，rio就赶忙举起手臂示意，他想往反方向去到对面，但人太多，他根本无路可走。

于是只能退到人群后面的商铺里，隔着一整条街冲他笑。

等到花车继续往前走，人群跟着散去，他和对面的人一齐在外围逆着人流往回跑。

不记得跑了多久，但是又回到了钟楼，他们在角落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rio闻着王一博身上好闻的香气，问他。

“怎么，我不能来吗？”王一博被他环着，脸还埋在口罩里，说话有点吞音，调子软软的。

“只是有点没想到。”他比对方高一点，张开手臂把来人全都拥入胸口，隔着衣服想探寻他的体温。

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眼前，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又扯了个话题问：“花车好看吗？”

王一博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嫌弃他没话找话，但还是认真地回答：“舞狮还不错，很热闹。”

后半程他们避开人群回了rio停车的地方，王一博跟着rio在城里兜风闲逛。

车上放着应景的港风音乐，从梦伴到喜帖街，从富豪雪糕到北京道落雪了…

临近海边，rio问起他想不想看夜景，维港零点还会有一场烟花汇演，王一博想了一下说好。

2

他们去了rio在西半山的一处空中平层。

车停下就开始接吻。

（此处省略4000字

请移至vb 十十月书）

3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王一博窝在rio的怀里，身上已经干燥舒爽。

rio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这会儿还在轻轻打鼾。

王一博准备先起身洗漱，他身上松松垮垮挂了件T恤，应该是rio的。

去洗手间里发现架子上已经摆了一套全新的用具，他拿了东西正在刷牙，结果门被推开，rio蓬着头晃过来搂他。

腰还酸软着，王一博含着泡沫推了推他。

rio没松开，低头靠着他的背跟他说下午好。

等收拾好后，他们叫了餐吃饭，两个人确实饥肠辘辘，餐桌上都只顾低头扒饭。

晚上rio问王一博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王一博咬着指甲想了想问：“你们一般春节会去哪？”他想说我们就反方向出行。

最后他们去了新界大埔，慢晃到了一个村子边。

夜间人渐渐少了，他带着穿着自己衣服的王一博往广场走。

“你穿我的衣服应该还好。”rio看着自己的搭配杰作，一本正经地评价。

“这里本来也没多少人认识我。”王一博笑着拐他一下，

rio顿时满脸骄傲拍着他：“边个话？你喺香港都大星咧。”（谁说的？你在香港也是大明星）

他很少说粤语，王一博听着惊奇，眼睛亮了一下，去看他：“你刚说什么？”

“夸你呢。”rio眼睛弯成一条线，笑嘻嘻地回。

“边..个话？边个话。”他好奇地学一遍，在嘴边嚰咂回味。

rio看他一字一句地读，凑过去说：“嗯。谁说的意思。”

就这么七拉八扯到了广场中央，这里有一棵硕大的许愿树。rio去买许愿宝牒。

王一博就在原地看树。这棵枝叶四蔓的老树挂满了红色的愿纸和橙亮亮的橘子，青绿的树叶丛里埋了几个灯笼架，莹莹的灯光就撒满蟠根错结的虬枝。

过一会rio就拿了东西回来。

丝带联结塑料橙子和红色卡纸，写好名字愿望，扔到许愿树上，这就是抛宝牒。

他递过来一支笔：“那个阿伯让我们动作快点，这里快关园了。”

他们各自动笔写愿望，王一博一面写了对家人的祝愿，一面写了赛道平安。

然后就借着塑料橙子的重量往上扔。他们来得晚，矮的枝桠上已经几乎没有位置了，不过两人长得高，直接往顶上扔。

王一博扔了一下，有点没挂上，又落回来被他接住。

他有点不快，刚才听路过的人说，把宝牒挂上去代表愿望能实现。

rio把自己的那份往上抛，刚好挂在了一根树枝上。他转过来说：“没关系啦，扔上去就行，就算你的实现不了，我的那份里也有你的愿望。”

王一博撇撇嘴，又找准位置，这次抛得很高，挂在了rio刚才那根树枝的上面。

王一博得意地抿嘴。

他问rio许了什么，rio没正面回他，只说：“和你一样。”

王一博猜他可能看见自己写的了。

rio瞧着他自顾自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写的愿望，弯弯嘴笑了。

他只写了九个字——

希望王一博心想事成

4

往后的几天假期，他们去了香港的赛车场。

白天去场地开赛车，晚上回了家，就疯狂做/爱。

结束假期后，王一博回归到繁忙的工作中。rio有时去找他，有时去比赛，两人见面不多，但感情稳定。

三月底，王一博又去珠海练车。

他已经能和rio在某些弯道跑得有来有回。

练习结束，他们就回p房附近闲逛。

在熟悉的地方聊天，在没人的角落牵手。

他们真正独处的时间总是短暂，大多时刻，rio会留在原地欣赏光芒四射的太阳，而王一博走向万千人群，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每一个回头就能看见对方的距离。

全是本人脑补 切勿上升真人

（请允许我让酒子哥有个妈生好身材💪💪

ps 此篇现在时 接冠军那一章

1

王一博关注我了。

他还点赞了。

rio关了手机，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念头。

彼时下午，阳光借着窗帘的缝隙溜进房间，越过门框，在紧闭的门扉上划出清晰的分界线，一半光亮，一半灰暗。

房间里很静，塌陷的床边坐了一个人。rio没穿上衣，短裤松松垮垮地环在胯骨，深凹的背脊沟将整个背部形成鲜明的分区，突出的背阔肌连着紧实的竖脊肌隐入布料里，像起伏的山峦。

他心烦意乱地抬手，手臂因为用力而绷起青筋，青色的血管横在麦色的皮肤上，上下动作形成残影。

手机暗淡的光映在他焦躁的脸上，迷恋又炽热的目光透过屏幕想了些什么，一瞬间加快了动作，等到短暂的失神后，他松开手，满室的潮湿。

黏腻的热气蒸得人眼热，他往后一倒躺在床上，闭眼自我唾弃了十分钟。

然后他再次登上ig，还是把那条视频设置了仅自己可见，连着王一博的赞一起，隐匿在他的首页。

等到休整好下楼，底下娱乐厅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他迎面就见阿森定在那发呆，本就不多的毛发插在脑袋上cos埃菲尔铁塔。

阿森见他走下来，揉着酸软的肩膀嘟囔“rio你也醒啦，一博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rio没吭声，越过他径直走到门边上，把自己扔沙发里。

“你怎么又不理我，起床气啊！”阿森莫名其妙道，

这时石头端了两盘东西走进来：“凌晨四点多吧，大家都喝倒了。”他拍拍阿森让他坐下，把餐盘放桌上：“rio也来吃点东西吧。”

rio还是没说话，绷着脸，耷拉着眼皮像是没睡醒。

“切，别管他，估计又失恋了，沙发都只坐单人的。”阿森叼着面包往长排沙发倒，眼神往门口飘。

那边独自坐的人脸色又黑了几分。

rio闷闷不悦地冲他翻白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说着随手从旁边拽了一瓶喝的，一入口才发现是酸奶，黏糊糊的白色。

石头觉得周围气压更低了。

2

从港区回来后，王一博短暂地休息了半天。第二天要去外地出差，拍关于滑板的外景。

依旧是凌晨的航班和热情的人群，王一博照例飞机补觉，聊胜于无。

拍摄地是一处偏僻的公园，旁边只有老旧的小区和萧瑟清凉的郊外。

和工作人员简单沟通拍摄内容和流程后，王一博马上进入工作状态，他效率很高，没多久就完成拍摄任务。导演进行简单检阅，没什么问题就可以收工了。

王一博拿起滑板在一边随意往前荡，顺着主路走到头，是一条逶迤的汀步，窝在一片湖边。

他蓦然发现对岸站了个人。

裹着一身黑色风衣，戴着墨镜，手里拿了个棒球帽，后脑勺都是整齐一平的黑短发。

还是熟人。

王一博放下滑板，三脚两步沿着石子路到了对岸。

“你怎么在这？”王一博有点惊讶

rio也一副没想到的模样，他摘了墨镜走进了一步：“我来这边赛车场看看，这么巧你也在这。”

s城确实新开了一个赛车场，听说赛道有创新。

王一博点点头：“我刚在那边拍摄....”刚说了一半他突然皱了下眉头，然后拉了一把rio的衣服，把人推到树后面。

rio不知所以，转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的草丛后面，还有两个人。

那两个女生不知道待了多久，一发觉他们的视线就马上转过身，装作在看风景。

“她们....”rio有点不快，

他刚想说话又被王一博打断：“没事，你带口罩了吗？”他刚才自己过来，口罩都在助理那。

rio晃了晃手里的墨镜和帽子，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但接着，他抬手把帽子扣在了王一博头上，趁那两人没注意，直接揣起王一博的手，带着他迅速跑向旁边小树林。

王一博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开始本能性奔跑。这里种的是落叶林，空隙不大也不小，稀稀落落铺满各色的草叶，四只脚接连踩出不间断的咔嚓声。

一路狂奔。

直到相连的手心渗出汗液，心脏在胸腔搏动翻扬，全身奔流着快速运动后的激切和热潮。

他们停在了一处桥。

桥面是很普通的石板，甚至没有护栏，远处有高高的房子，桥下有小小的船。

应该是公园的未开发区，王一博先给助理发了信息，然后抬脚走上了桥。

桥面不宽，只够两个人并排而行，rio没有靠着他走，只在他身后慢慢踱步。

走了一半，王一博无端停了下来，帽子低低地扣在他头上，只露出紧抿着嘴的下半张脸。

他蹲下来看桥面的蚂蚁。

rio忽然想起来很多人说，王一博挺好相处的，只是很多时候冷着脸。他在这一刻恍然觉得，他可能只是想不受打扰地笑。

两个人一站一蹲，都没说话，只听着水不紧不慢地淌着。王一博难得的，在国内，在室外，在一个陌生的小桥上，享受了这一方绝对的安宁与闲静。

3

又过了一会，他们往回走。回程走得比较慢，王一博这才意识到，他们竟然走了这么远。

到了地方，王一博脱下帽子，展了展帽顶，准备还给rio。

rio盯着他翻弄的手指看，突然眼尖地看到一处鲜红的伤口：“手怎么了？”

王一博瞥了一眼没怎么在意：“可能刚才在树林里划的，过两天就好了。”

rio拿过帽子，让他等一下，又从风衣兜里翻出来几张创口贴，然后现场撕开一张帮他贴在伤口处，接着把剩下几个都一股脑儿塞在了王一博手心：“粘着吧，不然拿东西碰到会疼。”

等到司机来接王一博，rio也准备离开。他刚要往回走去停车场，王一博突然叫住他：“你去哪，要不要捎你一段？”

于是rio顺理成章蹭了车。

当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时他还有点恍惚，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定了同一家酒店。

各自回了房间，rio在套房打游戏，玩得差不多了，就吃饭洗漱。

等到晚上九点，他收到了王一博的微信。

问他今天看的赛车场怎么样。

他们聊了新赛场的弯道设计，又谈到赛事和赛车。

王一博说了句：“突然又想下赛道了。”

rio停了停，回他：“我房间有赛车模拟器，你要不要来玩？”

王一博上了顶层套房，模拟器单独隔成了一间游戏厅，两块屈形全景屏幕立在那，座椅支架搭配基座连接一比一还原的方型方向盘，手刹脚踏板等一应俱全，让他顿然有种在基地练习的感觉。

rio已经给他调好了参数，和他常开的那辆一样。两人联了机就开始玩Acc（一种赛车游戏），新赛场地图还没开放，他们就刷一些国外赛车场，练练滚动发车。

玩了一小时下线休息，王一博松开方向盘，脱了手套，有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rio把背景声调小。又过了一会，旁边人已经靠在椅背上歪头睡着了，绵软的脸颊肉轻轻挤在肩膀上，像挂了一团香甜的奶油。

rio看了一会，小心翼翼起身去拿毯子。他展开毛毯，轻轻地盖在王一博身上。

这会闭上了眼睛，眉间的小痣就格外明显。rio又稍稍靠近看，感受到了他温热的鼻息，他倏地退回来，感觉脸上还带着凉凉的湿意。

他转身想去找手机，才发现应该落在了卧室，于是折回去开了卧室门。

等拿了手机出来，他愕然发现椅子上的人早已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

他以前一直觉得王一博的眼睛像秋天的晴空，明澈清澄，看着你的时候都闪着光，但现在那里满是锋芒。

rio佯装镇静，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你靠近的时候就醒了。”他回答的很平静，眼睛垂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什么时候？我没太懂你什么意思。”他看着王一博没动

“那我换个问题。”

“你拍过我多少照片，自己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