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情悖论|极禹】圆抑或完
本组题目:分手能不能做朋友?
持方:不能
对方辩手: @失心疯公寓
BGM推荐:AGA——《圆》
继续挣扎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不如就此画下句号。
一:所谓一见钟情
张极是在新家楼下遇到张泽禹的,这是他们分开五年后第一次见面。
张泽禹看起来变化不大。一身卡其色的风衣衬得他身形修长又温暖,颈边的白色的围巾悬在胸前,随着走动轻轻晃着,张极没能看到他的正脸,只因他正笑着与身旁的人聊天,气氛看...
本组题目:分手能不能做朋友?
持方:不能
对方辩手: @失心疯公寓
BGM推荐:AGA——《圆》
继续挣扎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不如就此画下句号。
一:所谓一见钟情
张极是在新家楼下遇到张泽禹的,这是他们分开五年后第一次见面。
张泽禹看起来变化不大。一身卡其色的风衣衬得他身形修长又温暖,颈边的白色的围巾悬在胸前,随着走动轻轻晃着,张极没能看到他的正脸,只因他正笑着与身旁的人聊天,气氛看起来很是融洽。
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就算是五年未见,张极却发现自己还是能一眼看出张泽禹瘦了些。
他们是在一场聚会上认识的。朋友生日的当天他带着礼物到了现场,张极跟朋友碰了碰肩膀打了声招呼,坐下时发现斜对角坐着个男生。他面前没有摆酒,放着瓶王老吉,包间里灯光不算明亮,但对方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抬起眼的那一刻眼睛却很漂亮,眨巴眨巴,眸光里带着些无辜的纯粹。
后来经朋友介绍,原来是他的同事,叫张泽禹。切蛋糕的时候张泽禹正好站在他的身侧,张极顺手把蛋糕递过去,得到对方轻声地感谢,于是张极低了低头,发现他微微抿起得嘴角弧度也很好看。
张泽禹被起哄唱歌的时候张极也有些隐隐的期待。
他选了一首慢歌,包厢明明很吵,有人在玩骰子有人在斗嘴喝酒,但张泽禹的歌声却稳稳地落入了张极的耳廓。他唱歌的时候很专注,灯光偶尔会落在张泽禹的头顶,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竟让张极望着望着失了神,心跳快一拍慢一拍的,搅得他有些乱。
直到那时张极才知道,原来真的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就算他还不确定张泽禹的性向。
后来酒喝得有些多,包厢太吵,张极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再抬眼时才发现张泽禹不在包厢。不知怀着些什么念头,他借口透气走出门外,拐了几个弯后是在KTV设计的小雅间见到张泽禹的。
他指骨夹着燃着的烟,是很修长又漂亮的。刚刚还系到颈间的纽扣解开了几颗,张极能看到张泽禹微露的锁骨。许是看到张极正朝他走来,张泽禹歪了歪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和打火机递过来,但不知是不是老天给了他机会,打火机怎么都打不着。他看着张泽禹有些疑惑地眨着眼睛,于是张极伏了身靠过去,他能感觉到张泽禹一瞬间僵硬的表情跟动作,却没有推开他。张极扬了扬唇,低声道:
“借个火。”
“嗯?啊好。”
他嗅到张泽禹唇间淡淡的烟草味,明明是同一款,但张极却觉得跟自己嘴里的味道不一样。
二:那颗钻像坠在他的心里
第二天酒醒以后张极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他问朋友知不知道张泽禹有没有对象,又让朋友问张泽禹同不同意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他能听到电话那头朋友揶揄的笑声,难得的没有回怼回去。
“你就帮我问问,别那么多问题。”
电话挂断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他不知道昨天的行为会不会吓到张泽禹,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觉得他轻浮,但是从确定自己的性向那一刻开始,张泽禹是第一个让他这么冲动且不计后果便行动的人。
好在朋友没让张极等太久,约莫十分钟后他收到朋友推送过来的微信,头像是一把吉他,跟张极所预想的不一样。但这种反差感让他觉得很新鲜,他迅速点击添加好友,通过后打了声招呼,发了个表情包,得到张泽禹同样友好的回应。
他问张泽禹昨晚几点休息,又问对方抽的烟是什么牌子,快到饭点时又催促张泽禹早点去吃饭。他对追人这一方面不太清楚大致流程,一般都是其他人主动,于是他笨拙的与张泽禹保持着联系。
直到有一天他约张泽禹去一间清吧,对方答应他却不说几点见面,只说张极到了便会见到他,张极难得懵懂,踏进清吧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张泽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清吧上坐着的人正是张泽禹。
张泽禹做了个发型,半分的刘海显得他的脸越发的小,斜背着的吉他在他手上发出悦耳的曲调,张极点了杯酒坐在吧台边,举起手机录视频时才发现张泽禹眼尾坠着一颗钻。
正在泛着光。
他从未对一个人如此着迷。他发现张泽禹身上充满反差感。第一次见面抬眼时明明是无辜懵懂的,在雅间时是带着戾气却柔软的,而现在,张泽禹是充满魅力的。
他本想循序渐进,他对张泽禹是非常认真的,但是在张泽禹站在他的身侧,眼尾那颗钻若隐若现时,张极没忍住抵着人吻了上去。
不知是否是张极的错觉,当他吻上张泽禹的眼尾时,张极总觉得张泽禹似乎有些失落。
后来发展的实在太快,当晚他们滚上了床单,他们在陌生的房间抵死交缠,明明张泽禹的唇离他那么近,可张极却能感觉到张泽禹对亲吻的抗拒。
张极难免有些遗憾,但也来不及思索。
于是他只能去吻张泽禹的耳侧、颈间,那句我喜欢你却迟迟未能脱口。
三:像一根刺
在他们约了第三次的时候张极提出让张泽禹搬进他的屋子。彼时张泽禹正躺在床上,张极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项链扣在张泽禹的颈边,冰凉的触感似乎吓到了对方,他看到张泽禹睁开眼,于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耳垂以示安抚。
他看到张泽禹略微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但在他再次凑上去想要吻一吻张泽禹唇时却被躲过,他听到张泽禹有些哑的声音推拒道:
“我累了。”
这是张泽禹第二次拒绝他的亲吻。
张极愣了半响,攥着的手松了又合,他心里清楚张泽禹大概是误会了他的意思,皱了皱眉本想解释,却见张泽禹又闭上了眼,于是他没再开口。
这是一段小插曲,张极把它放在心里一个很小的位置,没去细究,于他而言张泽禹愿意搬进他的屋子就代表对方答应与自己交往,哪怕两个人其实谁都还没开口表白。
张极能感觉到张泽禹对他是有感觉的,他偶尔会看到张泽禹盯着自己发呆,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那样无辜的、懵懂的;他能感觉到张泽禹对自己上了心,就像早起上班时对方给他系的领带,手法不太熟练,却惹得张极心里发暖。
因为他曾经看过张泽禹在看教程,一遍一遍,明明躲在角落里,声音却忘了调小一些。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开始会像恋人一样出去约会。张泽禹偶尔会订好电影票等他下班一起去看,他会提前订好餐厅跟张泽禹一块去吃饭,他们还会相约去那间清吧,张泽禹在台上唱歌,张极在台下看他。
不变的是,张极还是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向张泽禹告白。
接到朋友电话时张极有些不安。他的眉头跳得很快,人也有些浮躁。可朋友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他谈,于是张极还是去了。
见面后朋友顾左右而言他,直到张极压不住性子问了一嘴,他才听到朋友支支吾吾地问,他现在跟张泽禹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住一块儿还能是什么关系,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在谈恋爱。”
“但张泽禹不是这么认为的,张极,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极心头一跳,听朋友接着道:
“他觉得你们是炮友关系。”
那些没被细究的问题冒了头。他想到他第一次亲吻张泽禹时对方表现出来的失落,第二次想要亲吻时张泽禹误以为自己想要“再来一次”的抗拒,以及自己因为工作需要偶尔会出入酒吧与客人商谈,喝醉了酒时张泽禹会照顾,却从来没有发过火生过气。
或许是因为,张泽禹觉得他不该过界。
可他的心还是疼的。
这是他第一次一见钟情,是第一次主动追求的对象,在他以为他们正在恋爱的时候,张泽禹却以为他们只是纯粹的肉体关系。
张极不可谓不难过。
四:争吵
他从张泽禹身边走过。
彼此都没有开口点头示意。
其实擦肩而过只是一瞬间,那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那么多的与对方相关的回忆不过是自己从未忘记过。
他很清楚自己还是喜欢张泽禹。就算最后的结果并不好,就算最后站在他身侧的人并不是自己。
张极摸了摸胸前的项链,跟当时送给张泽禹的是同一款。思绪又一次飘忽,他想起他们分手前经历了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争吵。
跟朋友见过那一次面以后,张极并没有第一时间爆发。他旁敲侧击试验张泽禹对自己的容忍度,他喝醉了让张泽禹来接他,笨拙的用这样的方式来求证张泽禹是爱自己的。后来借着醉意吻他,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张泽禹没有推开他。
酒意上头,张极红了红眼尾,想,或许是因为自己“醉了”,所以张泽禹才没有抗拒。
发生争吵的那天其实只是个很小的问题,可是憋得时间太长,好像之前所有的容忍会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他们坐在客厅的两边,张泽禹去掏口袋里的烟,张极开口时却有些哽咽:
“我对你到底算什么?”
张极问。
他看到张泽禹似乎愣了片刻,复而反问他:
“那我呢,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
张极张了张嘴,又被张泽禹堵了回去:
“是朋友圈从来只有我的背影,是朋友问我们什么关系时你避而不谈,是你喝醉了的保姆,是见色起意的对象,是同居了小半年你一句喜欢都没有说过的炮友,”张泽禹说着扯了扯嘴角,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张极的嘲讽,“难道不是吗?”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你朋友不是第一次在你评论底下问我们的关系了,张极。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他才是同事,我是能看到他的评论的,可你哪怕一次,承认过我吗?”
“无论事前或者事后,你说过一句喜欢吗?”
“既然你想要享受我也觉得挺舒服,何必扯感情撕破伪装呢?”
张泽禹眼睛红了。
这是张极第一次见到张泽禹红了眼。
他从来不知道张泽禹对他的误解这么深,不知道明明每天见面的人心里藏着那么多事儿,所以朋友去问他时他才会说是约炮对象,因为他们的开始就是这样。
所以张泽禹清醒时不愿意张极吻他,因为他不确定张极是否爱,可是当张极假装喝醉时他却没有抗拒,只是因为张泽禹心里是喜欢自己的。
他知道的太晚。
他发现的太晚。
“我喜欢你,张泽禹。”
“我对你一见钟情,可我不懂怎么追求人,所以用的办法比较笨拙,我以为你答应搬进来就是答应跟我交往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一开始的那些行为会让你觉得我对你并不是认真的,朋友圈是因为我以为你不喜欢公开所以才一直没回复。”
张极试图去牵张泽禹的手,他们开始的太快,之前存在的那些问题都被略过,成年人的世界好像总是这样,他们习惯以自己的方式去揣摩对方的想法,却忘了要站在对方的角度。
“太晚了。”
他没能握到张泽禹的手。
“我累了,张极。”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同。我不想每天去揣测你是不是单纯想睡我,也不想每天去面对一个醉醺醺的人,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并不是我想要的。”
“结束了。”
五:“圆”抑或“完”
五年的时间并不短。
他偶尔会从朋友那边听到关于张泽禹的消息,知道对方的近况,也了解到张泽禹一直没有谈恋爱。
张极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对着手机聊天框打下许多许多,却又一点一点删除。他在楼下借口等朋友下班,其实也不过是想再见张泽禹一面。
年轻时不懂表达,不懂倾诉,不懂怎么跟喜欢的人找到合适的方式相处,所以他错失了张泽禹。
他跟朋友聊过这件事,朋友听过后久久不语,片刻后锤了他肩膀一拳。
“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小禹觉得你们并不是在谈恋爱了,你们的开始就像老套的酒吧一夜情,顶多你技术好点他感觉舒服些,可你到底没有跟他把关系确定下来。”
“你不是说他偶尔会在清吧唱歌,这些事儿他肯定见过不少,你表现的那么老套,谁会以为你是想跟他谈恋爱而不是做固定炮友呢?”
张极闷下一口酒,酒精刺激着他的喉腔,他觉得有些疼。
“而且你太幼稚了张极,但凡你跟我聊完以后不是选择去试探小禹,而是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们两最后都不会闹成这样。”
“他喜欢你,所以他能看出来你那段时间的状态不对。男人总是这样,胜负欲、占有欲,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你在试探他,他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小禹是喜欢你的?张极,你其实只是想报复而已。”
“报复他在这段感情里把你们之间定义为炮友,为自己的付出找个支点,可张极,小禹付出的,难道就少了吗?他真的把你当成炮友了吗?”
是啊,张极,你怎么会这么幼稚呢?
他在心里怨。
那些醉酒时的照顾,加班加点只为了跟自己一块去看个电影,那些因为自己一句喜欢听便去练的歌,手上磨出来的茧,难道自己见得少了?
说到底,他只是想证明张泽禹也爱他,且爱得不比自己少罢了。
太幼稚了,张极。
六:“完”
张极第二次在楼下见到张泽禹时,他停下了脚步。张泽禹换了一身衣服,这次看起来格外的温暖。
他的身边没有人,可张泽禹没有迟疑地走过他的身边,就像陌路人一般。
张极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项链,这成为了他的习惯性动作。
可他没看到张泽禹藏在领口处的,还是当年他送的那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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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里抽烟为特殊需要,未成年请勿效仿
注:粤语里“圆”和“完”读音相同
期待评论
【极禹】有效婚姻
※先婚后爱/非典型直掰弯/6.8k
※一般富二代x看似普通假打工人
※直男变弯不自知x一心只想活下去却…
//
求助:被自称直男的另一半亲了怎么办。
/
结婚第一天张极告诉张泽禹他是个直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那种喜欢女生的直男,不过说话并不算太直男,会体贴人关心人叫他不用太担心。上来见面直接把自己的属性都标清楚了张泽禹真的可以看出来他的结婚对象对这次联姻有多大意见了。
他没什么兴趣了解关于张极的事情或者说他是个什么人,他心想自己虽然好像都可以但也没说喜欢他啊,太自恋了吧有点,只是结婚而已啊又不是谈恋爱。
啊不,这是别人告诉张泽禹的,朋友都怕张泽禹...
※先婚后爱/非典型直掰弯/6.8k
※一般富二代x看似普通假打工人
※直男变弯不自知x一心只想活下去却…
//
求助:被自称直男的另一半亲了怎么办。
/
结婚第一天张极告诉张泽禹他是个直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那种喜欢女生的直男,不过说话并不算太直男,会体贴人关心人叫他不用太担心。上来见面直接把自己的属性都标清楚了张泽禹真的可以看出来他的结婚对象对这次联姻有多大意见了。
他没什么兴趣了解关于张极的事情或者说他是个什么人,他心想自己虽然好像都可以但也没说喜欢他啊,太自恋了吧有点,只是结婚而已啊又不是谈恋爱。
啊不,这是别人告诉张泽禹的,朋友都怕张泽禹结婚后受什么委屈,给他灌输了好多鸡汤,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张泽禹内心复读了一遍远离男人法则。
:只结婚不恋爱。
强强联手共同创业或者天各一方独自美丽,都是可以的,不一定结婚就要有爱情,本来也不是因为爱情束缚在一起的。
好吧,其实强强联手也做不到,他现在可以说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家里其实有公司的张泽禹不太愿意和哥哥走同一条路每天被各种商业套路缠住身,于是选择自己读书打拼,最起码过的自由一些,这两年家里一直催他找对象他也没有找到,现在正好业内张极家也在找联姻对象两家一不做二不休签了协议。
可结婚第一天晚上,张泽禹忽然没厘头地想到玩意张极哪天忽然带了个女人回来怎么办呢?自己到时候是走还是不走,哎不对这是他家他凭什么要走,要走也是她走啊?那自己是说话还是不说话?自己是这儿的半个小主人了,多少应该有点话语权吧!即便是面对张极的女朋友!
不过睡在隔壁的张极并不知道张泽禹想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见面第一天,张极有点紧张,可他也是真的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女孩儿的,如果他的性取向没问题的话,毕竟他小时候也是对女班长动过心的,青春期时不小心碰到女同学的手也会脸热一会儿,至今母胎solo的原因是不想谈恋爱。现在虽然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了,但是适当的就是做朋友吧。
不能做兄弟,谁跟自己兄弟结婚啊,多奇怪,还是和张泽禹当好朋友比较合适。
这场联姻真的很抓马,至少对张泽禹来说是这样的。
张极好像有点起床气,自己比较自律起得早,昨晚回来之后简单跟对方交代了一下就睡了,早上张泽禹还摸不太清楚张极家里的构造,找个厨房找了好半天,冰箱里还有冷的盒饭,看起来是买了没来得及吃就放进冰箱了,张泽禹简单热了热就去叫张极起床。
本来想着刚在一起是不是不用管这么多,他爱吃不吃的,但想了想张泽禹还是决定做一个合格的联姻对象,体面,传出去好听,别到时候把他编排地多么十恶不赦一样。
张极睡觉不关门,张泽禹本来想轻轻敲一下,但刚触碰到门板门就被推开了,他试着敲了敲,没回应。看着里面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叹了口气,心想作为合法婚姻关系进自己家门不犯法吧?于是他走过去撩张极被子,本来想撩一点就收手的,一碰到被角就被大力拉住手拽了下去。
张泽禹重心不稳,被扯着手拽到床边,跪坐在地摊上,再一睁眼对上了张极的眼睛。
张极侧着身子,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对不起…我只是想叫你去吃饭。”
“哦。”
为什么满脸写着不爽啊?
张泽禹眨了眨眼睛,想抽出手来但张极反而越攥越紧。
“你松开。”
“下次敲门进我房间。”张极啧了一声。
“知道了。”张泽禹站起来,看着手腕上的一圈红印,垂下头去心想敲门你自己听不见还怪别人没敲门啊。
“你…”
“对你没意思,没想趁你没起床跟你搞暧昧或者怎么样。”张泽禹一口否定了个干净。
“我不是说这个。”张极已经坐了起来套好了衬衫,他看向张泽禹的方向,“不用那么拘谨啦张泽禹,我不吃人,我人其实还不错的,感觉你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没有讨厌你啊,而且刚刚那样态度的是你,我还以为你很不喜欢我进你房间。”
“起床气?”张泽禹挑眉。
“不知道。”张极摇摇头,翻身下了床,拍了拍张泽禹肩膀走过去,“你做饭了?那就下去吃饭吧,待会儿该凉了。”
待到张极下楼之后张泽禹才松懈下来,无效结婚是不是说的就是他俩的这种状态啊,说尴尬不尴尬但又做不到正常相处,尤其是张泽禹,心态上放不平,潜意识里总觉得他现在对待张极是应该要特殊一些的,不管有没有爱,有多少爱。
吃饭的时候他坐在张极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对话,好像都有点不太自然。
张极抬眼时正好看见张泽禹偷偷瞟自己,便敲了敲桌子说,“专心点,吃饭还走神呢。”
“我刚刚问你的你还没回答。”张泽禹抬起头来盯着他。
“我今晚回来,公司那边不太忙。”张极回答说,“你刚刚问了好几个,我还没想好先回答哪个。”
“啊,那你回来就自己做饭可以吗?我今晚可能回来的晚。”这才是张泽禹发问的点,他今晚约了朋友一起去吃饭,估计要晚点了,他试探性地问,“要不然我给你做好你晚上热一下?”
“虽然你来之前家里都有请保姆,但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张极顿了顿,“去哪?”
“加班…”张泽禹随口编了个理由。
“你都和我在一起了还需要加班吗?……”张极其实一直想问张泽禹为什么坚持自己每天去上班呢,结婚后也是这样,明明可以过的更舒服一点非要折腾自己。
“生命在于工作。”张泽禹扯出一个笑容来。
“……那好吧。”
张极其实还想说他可以等张泽禹下班后去接一下的,他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心理,大概是出于对要和自己生活不知道多久的好朋友的关心吧!但他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意思是他知道了。
他问张泽禹大概几点下班,张泽禹摇摇头,说大概十点左右吧。
结婚之前其实已经把对方的基本信息都了解过一遍了,到了时间他打算先在公司楼下等一会儿张泽禹到时候再去带他吃饭,但直到张泽禹公司楼里人影都稀稀落落差不多加班的他该走完了但还是没见张泽禹出来,张极郁闷地熄灭了手指上夹着的烟,一看手机已经过了一十点,这人加班到哪去了。
本来想神秘一点给他的好朋友一个惊喜,但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必要了,加班不要命吗?真情实感上演富家少爷沦落打工人日志?
他一通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张泽禹。
他说,“我找张泽禹,帮我把电话给他一下,麻烦了。”
对方大着嗓子喊张泽禹的名字,张泽禹好像在那头喊了一句“谁打的啊。”
什么啊!
张极感觉自己被耍了,这人分明就在外面聚餐,对面听起来很吵,怎么可能是还在公司呢!
但他觉得好像也没什么立场生气,非要说的话就是他特地来找张泽禹结果张泽禹在另一边和朋友玩的正开心,他挂了电话,心想果然是无效婚姻吗,他的第二立场也不过就是这层好像真的子虚乌有的婚姻关系。
刚关上车门想开车回家,张极却又踩不动油门了,他想,是不是还是去接一下张泽禹的好?他本来也没有和张泽禹说自己会来,张泽禹也没有义务跟他如实汇报自己去了哪,那就等于张泽禹现在其实不知道自己在他公司楼下。
不丢人的,好吧,虽然听起来有点像舔狗。
不对,关心自己的兄弟这种行为算舔狗吗?
好像不算。
张极想了又想,决定去接张泽禹,反正都出来了。
正在这时张泽禹电话打了过来。
“喂。”
“我在。”
“张极?我我我,我马上下班了,我快回来了。”
“你撒谎会结巴,张泽禹,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张极也不打算跟张泽禹计较这件事,但他心里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发堵。
“我给你微信发下定位..”张泽禹对着屏幕有些抓狂地跺了跺脚,他没想明白张极为什么现在会打来电话,刚刚他正在和朋友聊天没听见电话,有人帮他接了递给他,但酒吧实在太吵了,被张极听出来了,完了,撒谎就算了还被他拆穿了,无奈之下他还是乖乖把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
他是收拾好跑来卫生间才给张极回拨的电话,发完定位之后他想着张极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这么快,索性就一直在卫生间待着了,最起码得把这身味儿散干净再说,本来没想着玩儿到这么晚,朋友们约了他他虽然已经是已婚状态但也不好意思拒绝,谁知道这帮人吃完饭要来酒吧,他只是想待一会儿来着,没想到一回过神都这么晚了。
而且最让他惊讶的是张极居然还惦记着自己在外面,要来接他呢。
他有点心虚,接到张极微信后就从后门出来了,一直走到张极车门前面他才抬起头来,敲了敲车玻璃,张极让他直接去坐副驾驶就行。
上车的时候他也没说话,还是张极先开的口。
“吃饭了吗?”
“吃了…”
“那陪我去吃。”
“都十一点了你还没吃饭啊?”张泽禹微微皱眉,表示不解。
“嗯,我也加班了,顺路就来接你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去吃饭。”张极说的跟真的一样,听起来也没什么端倪。
张泽禹抿着嘴巴不说话了,点点头。
哎,撒谎的是他,张极肯定是先去公司找过他了,发现自己不在才打的电话吧。
好吧,有点愧疚。
不过张极最后还是开车回了家,回家后张泽禹没说话就直接要去厨房,但张极走过来让他去客厅休息吧,自己则钻进厨房去,张泽禹干巴巴地说了句好吧,就没再搭手了。
他就坐在张极对面,像早晨一样,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去加班。”
“我知道。”张极看起来也不像生气的样子,他说,“下次别这么晚了,去哪记得跟我说一下,总有我照顾不了你的时候,你还这么小,不怕自己遇到危险吗?”
……拜托…别的无所谓,但是我哪里小了?我拿身份证都能实名认证游戏都能去开房了,二十几了怕什么。
张泽禹想的什么好像被猜到了,张极说,“担心你嘛,好歹我们现在是在一起的那种关系。”
哦哦也对,他们现在怎么说都是一对夫夫。
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
其实从开始张泽禹就对这场婚姻没抱什么希望,可也没有说多么排斥,更别说他晚回家张极居然还会担心他的这种说法居然真的成立。虽然是个直男但挺会关心人的。
等收拾完都快要凌晨了,张极还没睡,张泽禹看时间不早,又是因为自己他才这么晚还休息不了,于是就跑过去看他,虽然自己也早就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他说你早点睡吧,我明天请了假。
“我明天请了假…但你明天还要去工作吧?”
“没事儿。”张极回头看了他一下,把手中的碗放进碗柜。
而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早点睡。”
一次两次倒还好,时间长了每次张泽禹要出去玩的时候张极都要亲自接他才好,他不觉得什么,就是怕张极觉得麻烦,总是让他因为自己的事情大晚上专门来跑也不太好吧,况且他一个人打车回来也没什么。
有一次他就瞒着张极出去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张极在家,他装作没事儿发生一样进门,这些日子过到现在他和张极的相处模式还算舒服,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性子,所以在情感上的问题几乎是彼此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过,张泽禹也不知道张极到底是哪门子的直男,据他所知张极也没有谈过恋爱啊。
好吧,性取向是女生这点张泽禹明白,以至于他也很少去主动跟张极有亲昵接触。
那回他觉得张极的状态好奇怪,张极也不理他,张泽禹上楼之前实在忍不住,就过去主动跟他搭话,“那个,今天有点事……”
“又是你的朋友们找你玩。”张极头也不抬一下,继续看他的文件。
“不是你听我说..”
“不用了,累了就去休息吧,饿了我去给你做饭。”张极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放到腿上,扶了一下要掉下来的镜框,抬起头来跟趴在桌子对面双臂支着下巴的张泽禹对视。
“哎,你生气啦?”张泽禹觉得张极有点幼稚。
生气干嘛啊,不就……
“咱们都好久没一起吃晚饭了你还记得吗?”张极面无表情地说。
“记得..”张泽禹垂下眼帘来,确实是他的问题,他晚饭总是不回家吃,不是去这儿就是去那儿的,虽然之前张极可以一次次地体谅他,时间长了张极也是会不开心。
“而且也不和我说。”
“我下次一定和你说…不不不,最近我都不出去了。”
“为什么?”
“想在家里多陪陪你啊!”张泽禹眨眨眼睛,很无辜地说道。“对不起啊,我今天开始一定好好跟你报备每一次的行程。”
哎,张泽禹虽然没有什么哄男生的经验,从小到大其实也是别人哄他的时候比较多。但人在屋檐下为了生存下去他还是得把张极先哄好的吧!不就是服个软吗有什么大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理论上行程什么的最开始两个人说的是完全不用跟对方说那么清楚的,毕竟如果是两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最基本的不就是互不干涉嘛!
不过这句话最开始张泽禹确实可以这么大大方方地说或者是承认他们两个确实不是互相喜欢,但现在他自己也有点拿不准,不如说他没法推开张极不管他,张极生气了跟他这样冷战的话他也不可能说完全不在乎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极已经成为了张泽禹口中经常提及的对象,刚在一起时其实这件事在名声上听起来很风光,整个商业圈都多多少少听说了,可那时候张泽禹并没有怎么跟别人提过他的结婚对象张极是个怎么样的人之类以及生活上的一些事,现在他却频频提张极的名字,连朋友都忍不住说他,“哎呀知道你和你老公很甜蜜了!不用天天挂在嘴边的张泽禹!”
“…有吗?”张泽禹当时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好像确实提了。
大到张极最近工作上怎么样怎么样辛苦不辛苦,小到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两个人偶尔的拌嘴也要拿出来说一说。他笑笑,“可能因为我们两个确实相处的很好吧。”
确实相处的很好,只不过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情似乎也没做多少,那种暧昧又有分寸感的特殊存在。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张极了,而张极还只是个性取向正常的。
那样的话就比较悲催了。
很多时候他不是说不在乎只是不知道拿什么身份去关心去干预,张极的每一个选择他会支持,主导权不在张泽禹这里,张泽禹只是过好两个人的生活,其余是张极主管,包括他们一直以来的这段模糊不清的感情线。第一天就已经划好的界线张泽禹也从来没选择去挑战打破过。
此时他觉得张极的眼神有点吓人,本能地想后退,第六感有时候真的很准,在他后退的前一秒张极果然有点疯地捞住他的脖子,然后朝他这边俯身,张泽禹一抬头就跟他碰到了嘴唇。
张极一开始并没有直接亲他,而是等张泽禹先动了一下得到了一些模棱两可的回应才闭上眼睛去吻他。
这对于张泽禹来说真的很让人心乱,他其实曾经设想过很多次这件事发生的概率,但都没有成真过,这次他毫无防备地被张极这么对待,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吻没持续太久,张极就松开了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那一刻他看见张极居然在看着自己笑,他有些羞赧地捂了一下嘴巴,张极说他倒有几分电视剧中女主角面临这种情况后的样子。
“你亲我干嘛啊!”张泽禹被他说的更不好意思,平复了一下心情,问他,“你不是直男吗?你为什么要亲我……?”
“不能亲吗,这和我是直男有什么关系?”
“你真会耍赖。”
“不算耍赖。”张极心情好像好多了,他说,“我们没有约定过不可以这样。”
当天晚上张泽禹没怎么睡好,满脑子都是张极那个吻,他去网上发帖问:被自称直男的另一半亲了怎么办?
:o楼主他不喜欢你是怎么在一起的???
:……不会是契约婚姻吧我的天
:楼主是男生?你的另一半也是男生?
:那他肯定也是弯的啊!把戏罢了,不然亲你干嘛?
有道理。
但是张极没有解释,最后他也没有刨根问底,憋了一肚子心事乖乖回去睡觉了。
后来他到底是怎么拆穿张极的“直男”把戏的,其实真的挺巧的。
那天张极回来的晚,张泽禹那会儿已经睡着了,睡前跟张极通了电话不过没有熬到他回家,他迷迷糊糊间觉得脸上好痒,意识有点不太清楚但一睁开眼睛面前就是张极放大好几倍的脸,那人像只小狗一样闭着眼睛凑在自己脸上乱亲,还是离开了主人很久后特别想念表现出来的那种反应。
他不算温柔地咬张泽禹的唇角,张泽禹实在受不了了,手指抓着被子死死不放,直到张极起身过了会儿他才松了口气,不过谁能想到他一睁开眼睛之后看见张极居然没有走,而是坐在张泽禹旁边看着他。
很尴尬,那种感觉,四目相对。
张极有些不自然地躲闪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样,好像刚刚那么做的人不是他一样。
张泽禹说,“你偷亲我,我知道了。”
“没。”
“我没睡着。”张泽禹说,“你撒谎的时候会把紧张写在脸上。”
张极说谎的时候其实是看起来不自然的,什么心事都挺明显。
“你喝酒了。”张泽禹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拉了张极一下,“能告诉我你现在的性取向吗?”
“人们不是都说喝了酒的人说的话不能当真吗。”张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很想你。”
“我相信。”
“性取向是你,我…”酒精麻痹了他的头脑,但张极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此时此刻在说什么,是有点冲动,可他很明白他和张泽禹说的是什么意思。回想起他曾经说自己是直男不喜欢张泽禹的话好想抽自己,果然就话不该说太满。
或许从第一次亲张泽禹时他就该认清楚的一些事实,只是那时候他在爱情面前是胆小鬼,退缩占据了他的内心,让他没敢第一时间承认这份日久生情的喜欢,或者更早,从他第一次去接张泽禹下班抓包人在酒吧那次开始的也说不准。日后张泽禹也没提过,他就更没有主动说出口。
他的确没有谈过恋爱,白纸般的经验让他更多的是无措,面对张泽禹的时候他没有那么多孤勇。
也许也只有这个时候——他喝了很多酒,他才能坦然说出来。
“我也喜欢你!”
一句很直白的告白堵回去了张极余下的话,他低头看着扑到自己身上的张泽禹,俯身压着他亲了上去。
可能许多故事都有着同样的最俗的开头,但最后故事的主角都在努力去爱着对方,那么结局也不会差。
吻落在眼尾的时候张泽禹没忍住抽泣了一声,像只小动物一样,他说,“很感动。”
“跟着哥,哥让你感动的日子还多呢。”张极无奈地笑了笑,“之前去接你的每一次,都是我想去,你能懂吗?”
能懂哥对你的这一切吗。
他得到的回应是张泽禹更主动地抱他,意思是能。
—END—
好久没写先婚后爱于是又写咯。啊啊我不知道反正写前面的时候总觉得剧情有点俗就写了很多字后面,看的开心就好。自我感觉也没写出来什么东西,随便看看吧大家。
喜欢点点红蓝谢谢大家咯。
想要评论!
彩蛋是一点点张则雨发求助贴的论坛体,很短。
没落下的雪
·情场浪子总裁极×暗恋多年秘书禹
·浪子回头|伪破镜重圆|暗恋成真|反向替身
·ooc|勿上升|1w+
“成为记忆可以打败任何人。”
那是南方的初雪,星子般大小的雪花片从天上飘飘转转地落下,撒在毛领上,化在鼻尖上,转瞬即逝,这儿的雪矫情,不肯痛痛快快地下,一碰地又成了水,路面变得湿滑。
家家户户都因为这场不期而遇的小雪激动万分,路上的人一个个全抬着头,天也成白的了,但不是雪那样亮洁的白,而是云雾积压沉闷的灰白。
张泽禹看了没两眼便继续赶路,把口鼻往棕色的粗线条围巾缩了缩,看...
·情场浪子总裁极×暗恋多年秘书禹
·浪子回头|伪破镜重圆|暗恋成真|反向替身
·ooc|勿上升|1w+
“成为记忆可以打败任何人。”
那是南方的初雪,星子般大小的雪花片从天上飘飘转转地落下,撒在毛领上,化在鼻尖上,转瞬即逝,这儿的雪矫情,不肯痛痛快快地下,一碰地又成了水,路面变得湿滑。
家家户户都因为这场不期而遇的小雪激动万分,路上的人一个个全抬着头,天也成白的了,但不是雪那样亮洁的白,而是云雾积压沉闷的灰白。
张泽禹看了没两眼便继续赶路,把口鼻往棕色的粗线条围巾缩了缩,看惯了北方的万里冰封,他自然对这里的碎琼乱玉没什么兴趣。
他想起高中毕业前最后一个冬天的那场雪,美得天花乱坠。
高中啊,那已经四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他大学刚毕业,找工作迫在眉睫却处处碰壁,转眼间就已入冬,大学期间的积蓄也因房租见底,他面试过不少公司但全都石沉大海,刚被面试官的刁钻问题刁难,此刻即使是千年难遇的泼天大雪,他眼下也不会驻足。
这个点的咖啡店人很多,店里开着暖气,张泽禹走入,因一时无法适应太过温暖的环境身子反而抖了抖,前台放着提前预定已经做好的咖啡,一个干练的女人踩着高跟依旧走得风风火火,从张泽禹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风,在前台报了姓氏“张”后拿走了最前面的一杯,又快步离开。
张泽禹松了松围巾让自己透口气,缓缓走到前台。
咖啡店不大,店员忙碌得没工夫管理前台,张泽禹仔细看着每杯咖啡上的单主称呼,找到了唯一一杯标注“张先生”的,应该就是这杯了,他拿过咖啡往外走着。
直到冰冷的咖啡顺着纸吸管上升,摊在他的舌尖张泽禹这才意识到不对,皱着眉举起咖啡杯仔细瞧了瞧,发现是香草味的,而自己点的是海盐焦糖。
正在他苦恼该怎么办时,路边的一辆宾利停下,副驾驶的门一开一合,走下一个女人,正是刚才在咖啡店遇到的,她手里捧着咖啡,表情有些着急,想起她刚刚说的“张”,张泽禹笃定是她拿错了自己的咖啡,赶忙把人拦下。
“那个,你是拿错咖啡了吗?”张泽禹顺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咖啡,“香草的。”
女人松了一口气,笑着走进他想将咖啡换回来,却在听到他说的话后表情再次崩坏。
“但我已经喝过了...”张泽禹见他表情不对劲想挽救一下,“其实焦糖海盐的也挺好喝的。”
没人注意到一旁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男人英俊的侧脸。
“那就这杯吧。”
时过境迁,他本以为有些刻在心底的印记可以随着时间细流淌过而被磨平,可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划过,他才真正明白,时光教会他的不是忘却,而是掩饰,男人的声音变化不大,音调低沉了些,这些年大概没少抽烟,沙哑的质感磨人耳朵,不变的是他上扬的尾调,说什么都带着不怀好意的调戏之意,死性不改。
张泽禹朝声音源头看去,男人正好转过头看向他,一双桃花眼淡淡地抬起,直白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像是回到学生时代,他毫无目的的一眼便可让人肖想上好久,于是张泽禹很早就明白,他看任何人眼神都深情,但只看不上心。
“好久不见。”是车里的男人先开的口。
“好久不见,张极。”
对于张极认出自己他其实是惊讶的,两人在高中时并无过多的交集,张泽禹成绩一般,性格内敛,就是在班中朋友也寥寥无几,而张极性格张扬,帅气多钱,在学校里也算的上风云人物,对象遍布各个年级,不仅在校内吃得开,还常有外校的来找他,两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即便是这样,张泽禹还是无可救药地陷入他那双眼波流转的眼眸。
他大概也不知道这段无人知晓的暗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的哪个眼神让他沦陷,哪一天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过长,连同着投射进了自己的心,只是偶然间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在球场寻找他的身影,因为他无意地肢体接触而心跳加速,那时候他才明白,喜欢,是潜移默化间将一个人种在了自己的心上。
宾利扬长而去,张泽禹也没在原地停留,把裹在围巾里的脸埋地更深了些,继续走自己的路。
过了立冬白昼短的像是一弹指,朱志鑫打来电话时天已经全黑了。
“喂,小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 人声,音乐声,玻璃器皿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响混杂在一起,张泽禹知道,他这是又在酒吧里泡了一天,“我喝醉了,你能来接我吗?”
张泽禹看了眼时间,说了声“好”便急匆匆地出了家门,朱志鑫是他的大学同学,生了一副妖孽般的皮囊但却受人排挤,他爱出入灯红酒绿的场合,在他人眼里难免放荡,他又是个直肠子,说话直接性子直爽,没几天就把同学得罪了个遍,也就张泽禹受得了他,朱志鑫爱憎分明,对待张泽禹自然是好的。
冬日里,酒吧中的男女像是来错了季节,白花花的肉满眼皆是,张泽禹跟着朱志鑫的指示来到了他所在的。
朱志鑫即使喝醉了,远远地一眼便认出了张泽禹,哭着喊着扑了上去。
他堪堪接住朱志鑫,想替他向其余人道个别,却一眼定在了坐在最中间的男人身上,修长的双腿交叠,面前的杯中酒半满,灯光忽明忽暗,张泽禹却清楚地感知到,张极在看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站起身,将桌上的车钥匙抛给了他,从整个场子的最中间走出,“老同学,帮帮忙,顺道把我给送了。”
朱志鑫一个人横躺在后排,嘴里不知哼哼唧唧的在念叨些什么,张极坐在副驾驶后跟瘫痪了似的,让他干什么都不肯。
“张极,安全带。”
“你帮我系。”
张泽禹懒得理他,权当他在发酒疯,转动车钥匙佯装不管他的样子,却在踩下油门前认命地侧过身,替他系上。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几处肌肤隔着面料贴合在一起,张极趁他起身离开之时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张泽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耳朵开始烧红,却没说出一句话。
逼仄的空间闷热,暧昧因子放肆地跳动,欧美旋律低放着,竟比酒吧中更让人产生脸红的想法。
“你别乘人之危哦。”张极满眼含笑地挑逗他,熟练又自然。
把朱志鑫送到小区门口,他一边嚷嚷着让张泽禹早点回去别耽误明天面试,一边摇摇晃晃地下了车,张泽禹脸上还是有点泛红,借看着朱志鑫进小区之由打开窗通了通风。
两粒雪花飘入落在了张泽禹的脸上,像是体贴地替他降温,好让他不那么轻易被看穿,落了下风。
他尽力平稳自己的声线,但他一切的努力在张极面前都像是徒劳,他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心颤,连声音也抖,“接下来怎么办,我送你回家然后…”
“还没找到工作。”张极答非所问。
虽然有点丢脸,但张泽禹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下了。
“巧了,我这儿有个岗位特别适合你。”
“?”
“私人秘书。”
那晚的雪究竟下得有多大张泽禹没留意,他只知道雪花在黑夜里晕染着单薄的白色,车内的灯光橙黄温暖,衬得张极眉眼如画,唇红齿白,他说话时嘴角和眼神都藏着醉人的笑,让人在雪夜觉得燥热难安,一如他意气风发的青春。
就这样,张泽禹成功摆脱了无业游民的标签,成了有业游民,他这个职位,与其说是秘书,还不如说成保姆,从不过手有关公司的事情,反而要在他的饮食娱乐上下功夫。
“张泽禹,去买杯咖啡。”
刚订完餐厅回来,张泽禹趴在沙发上还没两分钟,身后又传来张极阎王爷般的命令,他恶狠狠地在张极看不见的地方回了个白眼,继续在沙发上装死。
“听到了吗,泽禹。”张极眯着眼睛观察他,掐着嗓子怪声怪气地问他。
张泽禹也不知道张极从哪学来的这损招,只要他一装死就这般故意恶心他,在他耳边阴魂不散地烦,张极在他心中学生时代的光环快被磨灭的一点不剩,“果然距离产生美。”
“嘀咕什么呢,快点的,香草味。”
张泽禹颓废地站起,对着张极官方而又虚伪地笑了一下,“好的,张总。”
张极看着面前焦糖海盐味的咖啡眼皮直跳,特别是看见罪魁祸首手上捧着一杯一模一样的时候,“张泽禹,你听得懂人话吗?我说香草味。”
“这个比较好喝。”张泽禹看似乖巧地嘬了一口,见张极还板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看向落地窗外,声音做作地颤动,“外面冰天雪地的,张总要是一定想喝,那我便再去一趟,不过是满身的雪,冻得手指通红,为了一杯张总爱喝的咖啡,值得。”
眼皮跳得更厉害了,“泽禹宝贝,麻烦你出去。”
“好嘞。”
走出办公室,张泽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他弯下腰,把头埋进了放在桌上的手臂里,他从来都是安分守己的性子,更不常与人打闹玩笑,和张极熟稔的相处是他演的,那天的吻他不敢问,无论是酒精上头,临时起意,又或是故意为之,他都已经不在乎了,在他答应张极荒谬的提议并演出自然的模样时,答案早就在他心中。
这些天太多越界的行为和话语他都可以装傻糊弄过去,但情感上的悸动他无法欺骗自己。
年少时的心动真是难以抹去。
张泽禹趴了没一会,突然想起什么,急匆匆地从工位上站起,离开了公司。
在张极的连环夺命call下,张泽禹晃着慢悠悠的步子走进了办公室。
“行啊你,不报备就擅自离开公司,该当何罪。”张极看着手上的文件,头都没抬一下,故作严肃地说道。
张泽禹笑得蔫坏,把手藏在背后,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近,“你先看看这个再决定怎么罚我。”
张极闻言抬头,就看见从身后拿出一小盒东西,摆在了桌上,纸制的打包盒十分眼熟,从最上方的透明塑料膜中看去,里面装着的是白白嫩嫩的糕点,整齐的排列在绿色的植物叶子上,点缀着几朵黄色的桂花,看到食盒上花字体打印的“桂花糕”三个大字,张极这才恍然大悟,拿过糕点盒子仔细看了一番。
“这是学校门口那家店?”张极虽看包装已经确定,但还是心存疑惑,那家糕点店他高中时常去,桂花糕更是他的最爱,每隔几天便要去吃上一次,但他们毕业后那家店也关了门,从此没再见过,张泽禹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一盒。
“算是吧。”张泽禹皱着眉回忆了一下,不知如何措辞,“那家店其实不是关门了,只是换了个地方营业,我跟老板认识,常去照顾他生意。”
张极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桂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彻底勾起了他尘封的记忆,从叶子上剥下一片放入自己嘴中,还不忘递一块给张泽禹。
“你高中也经常去吗,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张极一心扑在桂花糕上,随口一问。
张泽禹却因为他这一句话心里狠狠震了一下,他勉强笑了笑但没说话,当然没见过了,他专门躲着他呢。
暗恋,实在是太苦了。
张极见他情绪不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责备让他失落,擦干净手后揉了揉他的头,“我们泽禹怎么这么贴心。”
“好甜。”张泽禹嚼桂花糕的动作放缓,沁人的清香在口中蔓延,他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蓄上了一层薄泪。
张极像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笑着看他,目光明亮清透,明知故问,“甜吗?跟高中的时候差不多。”
“甜多了。”张泽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看见他笑意盈盈的双眼,又小声地独自呢喃,“比高中甜。”
他受不了张极炙热的目光,不自在地扭过头,宽大的落地窗映出外面明朗的景色,又下雪了。
雪停的那两天,张极带张泽禹回到了老校区,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唯一通往校门的小路上,薄薄的积雪上留下一大一小两对脚印,向远处延展,两旁的梧桐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却依旧挺拔,张泽禹跟着他没出声。
他知道张极为什么带他来这,高中毕业后张极就帮着管理家里的产业,从什么都不懂到可以独当一面,他花了三年时间,那三年里张泽禹有意无意地向他从前的好友打听过张极的消息,无一例外的都不怎么联系,他们说张极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本是放荡不羁的性子,在学校里不服从管教,到处惹是生非,只要他高兴,连学校的大门都敢卸了,那是他最无拘无束,恣意妄为的日子,他大概也怀念那张扬的青春。
而此刻的张泽禹就像是跨过了数年长河,带着他的满身荣光,站在了他的身边。
曾经如何都无妨,现在他是张极身边唯一从他记忆中走来的人。
学校门口的小卖部竟然还开着,张泽禹有些意外和欣喜,看着陈旧的店面和设施,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里装着五颜六色的糖,张极拿了两瓶橘子汽水付钱。
老板娘在看到张极时瞪大了眼,支支吾吾地手舞足蹈了半天才想起来,“张,张极,是不是!”
张极付钱的手一顿,眉眼弯弯,笑着回答,“是我,您还记得我呢。”
“诶呦可不是,就你小子,人家都在上课,你一个人翘课出来,这么皮,我能不记得呀?”老板娘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笑得和蔼,在张极的肩头狠狠拍了拍,像是在回忆往事。
张极难得笑得腼腆,接过汽水给张泽禹递了一瓶,和老板娘告别后带着他继续向前走。
“原来你那时候逃课都来这儿了。”张泽禹看着手中的汽水发呆,小声呢喃着,将往事都串了起来,仿佛看见了老板娘知道他翘课出来时赶他回去的着急,他翘着二郎腿往凳子上一坐,不紧不慢道“慢慢来”,张泽禹被自己的想象逗得笑出声。
“你这么关注我啊。”张极瞧见他那副模样存心调侃他。
“你翘课的时候老班在班里破口大骂,全班都知道。”张泽禹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对他的座位紧张得很,通常是最先发现他翘课的,用围巾捂了捂脸,口中是冰凉的橘子甜味,“哪有人冬天请别人喝汽水的。”
“我啊,我高中时就冬天请我女朋友喝汽水,然后就被我气分手了。”张极说这话时毫无负担,一脸顽劣的坏笑。
张泽禹差点没把汽水喷出来,也负气地走了快些,赶超到他前面。
“唉,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嘛。”张极长腿一迈,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张泽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拽到了一边,“那有买气球的。”
张泽禹看着张极精心挑选气球的样子,小口地喝着汽水,目光有些变扭地瞟向别处,开口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小孩子了,买气球干嘛。”
张极最终挑了一个小猪佩奇的气球,付钱后走进他身边,把他的手腕抬起,将悬吊气球的塑料线系在了张泽禹的手腕上。
看着张极修长白皙的手指,小心轻柔的动作,他一时愣住了,张极的体温通过不经意间的肌肤接触传递而来,他一时间脸红得无地自容。
系好后张极像是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仔细欣赏后轻拍了两下他的手背,“不错,这样就走不丢了。”
路上空荡荡的,想走丢都难。
张极见他没有搭话,便抬头看他,才发现眼前的人大半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露出的一双眸子楚楚动人,脸红得像是快熟了。
“这么容易脸红。”张极笑起来时唇红齿白,温柔又深情,他轻轻将气球线绕在自己的指尖上,通过一条细线牵着他,慢慢地走。
“你记不记得,高中毕业前的那年冬天,雪下的特别大。”
张极思索了一会,异常认真地回答,“是吗,我怎么记得是高一的那年,我好像还和他们打了雪仗。”
张泽禹突然沉默了,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啪。”
一声断裂声让两人皆是一惊,公司就在眼前,谁知牵了一路的气球线忽然绷断了,两人回过神来时气球已经飞远了。
“我帮你解下来吧……”张极说话间便想去解开他手腕上的绳子,却看见张泽禹低着头,已经先行一步自己解开了。
张泽禹将绳子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张极,你说今年还会有那么美的雪吗?”
“肯定会有的。”他抬头看了看,不知是在期盼雪还是在看那只没飞远的气球,绳子断成了三截,还有一小段在他手中,被他越攥越紧,“会有的。”
张泽禹的手腕处有一圈淡淡泛红,大概是被绳子勒久了,有了印记。
日子过得太舒畅了些,张泽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除了他的老板最近变得有点粘人。
“张泽禹!你为什么又把我的香草味咖啡给喝了!”张极看着桌子上仅剩的一杯焦糖海盐味咖啡,头疼地怒吼。
他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张泽禹每次都会给自己点一杯焦糖海盐味的咖啡,可当拿到手后就将他的香草味占为己有,张极本以为是他喜欢喝香草味,可即使是点了两杯香草,他也强盗般把两杯都喝了,不辞辛苦地为千里迢迢为他买一杯焦糖海盐。
每当他想问出个所以来时,张泽禹就像现在一般,吐着舌头对他无赖地笑,就是算准了张极不能拿他怎么样。
张大总裁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却还是不情愿地将吸管插入本属于张泽禹的咖啡中,一边向外走一边叮嘱他,“饭局结束了记得来接我。”
“遵命。”张泽禹趴在沙发上探出了头,笑眯眯地冲张极比了个敬礼的手势,除了在咖啡上这一点,其他方面还是不敢忤逆自己的老板的。
“我去,张极,你这是喝了多少?”张泽禹从女助理的手上接过张极,谁知他跟没骨头似的直接扑在了自己身上,酒气熏天。
把张极扔在他的床上时张泽禹觉得自己快把半条命搭进去了,气喘吁吁地扶着腰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张极,气不打一处来,为了老板把自己给折了,不值当。
他气呼呼地在张极面前的空气上扇了两下,算作泄愤,就要走时,手腕处却被牢牢抓住,一个重心不稳,被身后那人直接拉到了床上,幸亏张极的床够软,不然恐怕他现在就散架了。
张泽禹因刚刚的意外而慌张的闭上了眼,此时再睁开时,对上的是一双清亮的眼眸,他缓了缓神,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飘,“你没醉,骗我?”
“有点醉。”张极的语气如常,让张泽禹很怀疑他所说的真实度,但张极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深信不疑张极真的醉了。
冬日的空气都变的燥热无比,张泽禹不安的心跳随着气温上升,他看着张极越靠越近的嘴唇觉得不真实,他怯怯地回望,反应慢半拍地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
谁知张极轻笑一声,看他的眼神里有宠溺的戏谑,将嘴唇往上一移,张泽禹正好闭上眼,他的吻留在了他的眼睛上。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张泽禹缓缓睁开眼,睫毛扑闪的像是只灵动的蝴蝶,在眼下洒落一片阴影。
他曾无数次在学生时代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在学校那棵繁茂的梧桐树下,在晚自习后静谧的操场上,在走廊的某个转角,张极能注意到他,高声喊他的名字,告诉他“我喜欢你”。
那是年少时的梦啊,他怎敢拒绝。
“好。”
冬日清晨的阳光都像是夹杂着零零碎碎的雪花,洁白清冷,张泽禹自然地苏醒,有些起床气地想舒展身躯,却发现被什么束缚着,怎么也挣脱不了。
张极被他的动静吵醒,松开了手,见那人还是不安分地乱动,就又将人抱在怀里,安抚性用下巴地蹭了蹭他的脑袋,声音沙哑道,“乖。”
这一声算是彻底将张泽禹炸懵了,在原处愣了足足五秒后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和张极面对面躺着,小声地问,“你说话算话吗?”
张极像是没睡够,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声音疲倦又无奈,“当然算了,男朋友。”
天下掉下个张总裁,还是差点暗恋成疾的那种,张泽禹自然是满心欢喜地收下,并美美点了两杯焦糖海盐咖啡。
张泽禹依旧恪守自己的职业操守,从不因为成了总裁夫人而迟到早退,每天按时报到,不过工作内容多了一项,监督老板不和其他人走得太近。
“你的手刚刚碰到他了!”张泽禹坐在沙发上,把头扭向没有张极的一边,和他置气。
张极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到他旁边,小心翼翼地戳了他两下,低声下气地认错,“真的是不小心的,我错了,下次肯定注意,好不好?”
“好什么好!”张泽禹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只不过被人宠着,便无法无天,有恃无恐,心里早笑得像一朵花。
张极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轻而易举地把人抱起,让他面对着自己,跨坐在自己腿上,靠近他威胁道,“不好?那我亲你了。”
张泽禹实在不懂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两句话是怎么被他关联在一起的,并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了,连忙用双手攀上他的肩膀,防止被他再拉近距离。
张极本想再逗他一会,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不耐烦地拿过,看到消息后神色微妙地变了,摸了摸张泽禹的头把他抱回到原来的位置,又摘了颗桌上的葡萄送到他嘴里,走回办公位上回消息去了。
张泽禹撑着脑袋看他,一颗颗往嘴里塞葡萄,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在生气,张极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一边低头忙手上的事,一边提醒他,“跟个河豚似的。”
深冬了,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冬日的早上不如其他季节有生机,万物都在寂静中苏醒,怕打碎了覆在地面上的薄冰。
闹钟已经响了三分钟有余,两人都藏在温暖的被窝里,不舍得起身。
“该上班了,张极。”张泽禹虽然嘴上催着他,自己却毫无表示,还往张极身上靠了靠,试图汲取他的体温。
张极回抱他,在他脊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一鼓作气地起了身,将掀起的被子替床上的人掖好,温柔地问他,“你也要上班,不起吗?”
张泽禹摇了摇头,感受被子上残留的余温,“我今天旷工。”
张极无奈地摇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算是批准,走出房间去洗漱。
手机铃声依旧响个不停,张泽禹艰难地伸出手,磕磕绊绊地拿到手机后迅速把手收回了被窝,关掉闹铃时注意到微信有条消息。
张极从不介意张泽禹碰他手机,本以为是工作消息于是他大胆地点入,想替张极回复了。
看到那人的微信名时张泽禹心中“咯噔”了一下,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网名,和她的头像一样,看上去就粉粉嫩嫩的。
只要是合作伙伴,张极都会给很明确的备注,从公司到职务再到姓名,每一个都一丝不苟,公事公办,就连朋友亲戚都会备注本名。
自己那个亲昵的备注,还是他看到张极给他备注了本名之后不满要求的。
“什么意思,张极,你给我的备注是张泽禹?”那时他偶然瞥见张极的聊天框,发现自己的头像旁边跟着三个大字。
张极把人按到怀里,揉了揉头发,“不然呢?”
“你看我给你的备注!”张泽禹委屈又生气地举起自己的手机,让他瞪大狗眼看。
“宝宝。”张极调笑着念了出来,让张泽禹有点脸红,张极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就总想着逗逗他,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可是我以前备注的宝宝太多了,我怕哪个忘记改了,就搞混了。”
显然,这番话语之下张泽禹必定会大怒,还是张极把备注改成了“老公”,哄了三天才哄回来的。
朱志鑫听了这件事后说张极这不是自找的吗,张极说,他乐意。
为什么,她却是例外。
他苦笑着想,是不是自己抢了她的备注,才让张极连备注都没给她。
怀疑一旦开始,只会越陷越深。
那人发来的消息是:下午两点。
他往上翻,是不久前才加上的,那个时间,是他和张极在一起没多久,每次的信息都像这样,对面发来一个时间,张极回复“好”。
他心脏止不住地疯狂地跳动,比张极向他告白时跳得更加剧烈,他的手止不住地颤动,将那人标为未读后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张极洗漱完回来拿手机时,发现张泽禹蒙在被子里,像是又睡着了他替人拉下一点被子,笑骂道,“懒猪,也不怕闷死。”
随着清脆的关门声,张泽禹睁开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下午两点。
张泽禹裹着厚厚的棉服,在公司门口的露天咖啡馆里坐着,从一点开始他便开始等了,手指冻得通红僵硬,但他一点感知都没有,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
他想,张极,求求你,别让我的心也冻伤。
在内心独白落下的那一秒,三十米远处出现了张极的身影,他一眼便能认出那挺拔的身姿,西装里系着的是自己送他的领结,他快要窒息了。
马路对面飞奔来一个女孩,蹦蹦跳跳的,很有活力,穿着很俏皮,是张极高中时会喜欢的女生,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只觉得从头到脚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狼狈又恶寒到发抖。
南方的冬天,原来这么冷。
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地拨打了他的电话,泪落在屏幕上,正好打在他给张极亲昵的备注上,像是老天在嘲笑他的天真。
他看到不远处张极身形一顿,接通了电话,张极背朝着自己,看不清表情,但大概是厌烦的吧,耽误他的好事。
“喂,张极。”
“怎么了,你睡醒了?”
张泽禹在听到他声音的那刻,像是猛涨的潮汛彻底冲垮他摇摇欲坠的堤坝,眼泪泛滥成灾,他的心破碎成一条苦涩的河流,他紧咬着自己的手指,痛感早已麻木,他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怎么了?”
“没事我,我有点感冒了,你现在在干什么?”
他抬头看不远处的张极,在泪光盈盈中他的身影模糊。
“我现在公司有事,没法出来……”
“那你先忙吧。”张泽禹绝望地打断他的话,抹掉了满脸的泪痕,在挂掉电话前像是诀别般独自说着,“张极,已经深冬了,今年不会下大雪了。”
张极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身边的女孩有些担忧地问他,“还去吗?”
他点点头,“去。”
登上飞机前张泽禹删除了与在这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并给张极发了条消息,他为了张极孑然一身地来,也因为张极孑然一身地走。
收到分手消息的张极正在开会,他的心一沉,却还是安慰自己他大概在闹脾气,发不出的消息和无人接听的电话让他彻底慌了神。
张泽禹经常和他闹脾气,但知道度,从不会拉黑删除,这次怕是来真的。
于是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着自家平时稳重大气的老板跌跌撞撞地跑出门,一路狂奔出公司。
“张泽禹!”家里的灯被打开,却早已经是空无一人,手上拎着的感冒药散落了一地,惨白的灯光下坠,照亮了空气中四处飘逸的尘埃,像是张泽禹送他的最后一场雪。
张极开始疯了似的找他,张泽禹朋友本来就少,又像是狠了心的要离开,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联系上他。
酒吧里张极的身影又频繁地出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周围的人侃侃而谈,而是一个人发泄般的喝闷酒。
要是碰上他当天心情不好,喝得猛了,醉酒以后还能听见他总是喃喃一句话。
“张泽禹,我们还没一起看雪呢。”
冬天快过去的时候,他们收到了张泽禹的消息,是他的婚礼邀请。
朱志鑫去了,张极没有。
婚礼很仓促,一切都不像是精心准备的,听着劣质音响放出的婚礼进行曲,朱志鑫心里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
结束后,朱志鑫专门去找了他,两人坐在台阶上,他没有责怪他的不辞而别,只是像从前每一次他醉酒后,把头靠在张泽禹的肩上,他看得出张泽禹并不幸福,静静地问他,“你不是很喜欢张极吗?”
当然喜欢,从高中喜欢到现在,从北方喜欢到南方。
“可他好像不喜欢我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极不是对你很好吗?”
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点,张泽禹下垂的眼角挂着一颗岌岌可危的泪珠。
“他对他的每一任都很好朱志鑫,高中三年里我看着他谈了一个又一个,每个都像是能走完一辈子的好,可是到头来都分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场景似曾相识,总觉得那些浪漫的事情他可能也带某个人做过。”
朱志鑫语塞,但还是争辩着,“那也应该好好的告别啊!”
张泽禹摇了摇头,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像他们记忆里的那场雪一样美。
“你知道什么样的雪最美吗?”
朱志鑫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没落下的雪最美。”
朱志鑫坐在张极身边,迟迟没有和他说张泽禹婚礼的事,反而是问他,“最近谈了?那你也没多喜欢张泽禹嘛。”
他这话说得心虚,毕竟张泽禹才刚分手没多久就结了婚。
“他的新郎……和我像吗?”张极因长时间的熬夜和喝酒显得很憔悴,眼下是重重的黑色素,下巴处冒出了不少胡渣,整个人也瘦削了许多,却在问出这个问题时眼睛里闪了光。
朱志鑫仔细回想,“不像,一点儿也不像,那人看着挺老实的。”
张极的脊椎都像是弯了,眼里的失望与无奈像是要将地面看出个洞来,嘴角艰难地弯起。
朱志鑫像是想起来什么,随口提到。
“哦,就是在接吻的时候先亲了张泽禹的眼睛。”
“啪嗒。”天空飘下的第一瓣雪花融化在了张极落下的泪里,他像是释怀一般抬起头,满天大雪缓缓降落。
“请你喝杯咖啡吧。”朱志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拍拍裤子起身,“喝什么?”
“焦糖海盐。”
朱志鑫回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张泽禹爱喝的,也是他新谈的女朋友爱喝的。
大雪鹅毛般落下,张极想起张泽禹离开的第二天,微信的提示音响起,他慌乱地赶紧查看,张泽禹走后他对一切外界消息都有神经质的敏感,却发现不是他发来的。
粉红的头像不是张泽禹的风格。
“下午两点。”
张极看到这条消息时眼前一片模糊,直到手上感觉到冰凉的湿润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泪水,他久没有回复,像是不愿面对现实。
“不用了。”
“怎么了?求婚现场已经是收尾工作了,您是今天没时间吗?”
“我。”
“分手了。”
那年的雪很奇怪,直到冬天的末尾才倾盆而来,像是紧抓着末班车好好地畅快一番。
张极站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像是孤独的雕塑。
“张泽禹,南方的雪,你看不到了。”
有彩蛋
【成瘾】14
娱乐圈|校园|破镜重圆|年上|甜宠
OOC‖勿上升
chapter14
综艺录制到最后无人机从山顶一路跟着车尾到尽头,两天一夜的录制虽说辛苦但也有一种别样风味。临走时看着一望无际的山野,张泽禹心里升起一抹酸涩。
“怎么了。”
张极缓缓睁开眸子,看着发愣的张泽禹开了口,“舍不得吗。”
张泽禹抿着唇,“嗯。”了一声。他这个人很恋旧,喜欢一个东西会付出自己所有,当他对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人产生依恋,他就会格外舍不得分离。
“还会来的,把你珍珠收回去。”张极捏了捏张泽禹的腮肉笑的有些宠溺,“喏,给你的礼物,算是迟...
娱乐圈|校园|破镜重圆|年上|甜宠
OOC‖勿上升
chapter14
综艺录制到最后无人机从山顶一路跟着车尾到尽头,两天一夜的录制虽说辛苦但也有一种别样风味。临走时看着一望无际的山野,张泽禹心里升起一抹酸涩。
“怎么了。”
张极缓缓睁开眸子,看着发愣的张泽禹开了口,“舍不得吗。”
张泽禹抿着唇,“嗯。”了一声。他这个人很恋旧,喜欢一个东西会付出自己所有,当他对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人产生依恋,他就会格外舍不得分离。
“还会来的,把你珍珠收回去。”张极捏了捏张泽禹的腮肉笑的有些宠溺,“喏,给你的礼物,算是迟到的迎新。”
张极从后备箱取出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一个麦克风,是雾蓝色的,很漂亮。张泽禹接过麦克风,在阳光的照射下麦克风闪着细小银光。在话筒下,锋利又柔情的字迹吸引了张泽禹的注意力,张泽禹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过去,那把麦克风上刻着他的名字,是专属于他的麦克风。
“握紧你的麦克风,别松手。”
张极慵懒的靠在车窗,看着张泽禹如此喜爱那把麦克风心里满满骄傲。
昨天晚上张极不仅去处理了何然的事还连夜坐飞机飞到上海取了这把定制的麦克风,一路上的转机让他有点吃不消,可当他看到张泽禹一脸欢喜的模样所有的累都在这刻化成雾飘散云间。
“是属于你的麦克风,记得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着。”
张泽禹靠着窗,红扑扑的脸颊闯进张极的眼眸。
“抓不住风的我只能,抓紧我,麦克风。”
“嗯,抓紧它,别松手。”
张极心里有一抹异样感悄然升起,暖意顺着血管流入全身。
“哥,每个新人你都会送他礼物吗。”张泽禹双手紧紧的握着麦克风,干净的杏仁眼对视上张极混沌的眼眸。
张极眸子含着笑,稍微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不是,只有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送你,就是觉得你应该拿这把麦克风,没人能比你更适合它。”
张极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和张泽禹待在一起就很舒服,不管是看到张泽禹害羞的模样还是冷静淡漠的模样。只要小家伙在他身边他就很满足。
“那我也要送你一个礼物。”张泽禹听到张极的回答后心里的小鹿不停乱撞,急忙忙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锦囊。
“给你,我在山上求得。”
“什么东西。”
“手链。”
张泽禹从锦囊里取出一条手链,在光中手链上的珠子透着红光,“很早之前就想送给你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个珠子是什么,看着不像菩提。”
“红豆。”
张极抬起眸眼里满是疑惑,“红豆?”
张泽禹撇过头不敢看向张极的眼睛,他现在的心脏跳的很快,手心里的手链被他紧紧握着。
“我很喜欢,谢谢。”
张极接过那串手链戴在手腕上,一系列举动行云流水。张泽禹不得暗暗松了口气,刚才他紧张的手心都冒出了汗,还好,礼物他送出去了,至于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吧。
到了机场应杉在登机口已经等待多时了,看到张泽禹安然无恙心里的大石头顿时没了。他还记得那天回到公司看到薄呈一脸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后背都冒出冷汗。何然是谁啊,专门拐年轻不懂事的小艺人的恶魔。
“小宝!”应杉挥着手恨不得拿着喇叭喊。
张泽禹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轰”的一下就炸了,下意识看向张极发现张极正笑眯眯的看向自己,张泽禹就觉得他天都要塌了。
“不不不!!”
“小宝?”张极拉着尾音,挑了挑眉,“小名?”
张泽禹急得手里的行李都撒手不管了,朝着张极就解释道,“好早之前的名字了!现在不是小宝了!!”
“以前不知道你小名一直叫崽崽,幺儿,原来你一直都有小名啊。”张极伸手接过张泽禹的行李往前大步的走着。
张泽禹直接傻在原地,看着张极离开的背影,心里又是空唠唠的。
“还不跟上来?小宝。”
机场的人很少,可以说寥寥无几。张极酥酥的嗓音像是有回音一样激荡在张泽禹心尖。跑向张极张泽禹脑海涌出的第一个词就是跑向他,去跟上他的脚步。
张泽禹也的确这么做了,抬脚快步走,慢慢的加快速度变成了跑。张极送开行李箱张开了手臂,温柔似水的脸上多了份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拥入张极的怀里,是淡淡的清香,和之前的一样,香的他脑袋晕晕,忍不住想要和张极在一起。
张极狠狠的接住飞来的张泽禹,双臂拦住细腰做了个缓冲还好没撞在他怀里,要不张泽禹能疼出眼泪来,“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摔倒了怎么办,缺牙了不得笑话死你。”
“走了,回重庆。”
张极推着张泽禹的行李箱脚步放慢了点,一旁的应杉识趣的接过行李箱办理了托运。
“运动会加油,我等你好消息。”
张极将张泽禹送到登机口停住了脚步,不知何时机场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张泽禹抬起眸看向张极,“我会加油的。”
“我要等我经纪人,就送你到这了。”张极双手插在口袋垂着头眼尾依旧弯弯的,“记得录视频给我。”
张泽禹乖巧的点点头,登机口的人越来越多,围在他们周围的人也成了一堵厚厚的围墙,张极站在张泽禹身前挡住了大部分镜头,直到张泽禹顺利进入才肯放心离开。
张泽禹离开后张极温柔的眸子立刻冷冽了起来,转过身面对人山人海的围墙眼里的冷意止不住往外溢。为了防止这种情况艺人出行的行踪都是盖了码,尤其是张极这种特殊身份的。行踪必然不会暴露,而这次被发现肯定是有人故意透露。
“阿易,查。”张极冷着声,嗓音里透露着寒意。
“是,极爷。”
人群中穿梭着一抹黑影,阿易护送着张极上了车随后又重新回到综艺,得知上午他们刚走后何然助理回来过一回。阿易马不停蹄的回到上海告知了张极。
张极手指不停敲着桌面,听到是何然后不屑的笑了声,不用张极发令阿易自然懂怎么处理。
阿易离开后,张极视线回到桌面的电脑上,电脑里一串串代码快速闪过,手机里也不停的弹出消息,张极余光看去,见是不重要的人发的后也没在管。
电脑里不一会弹出一个文件夹,张极单眉一挑,鼠标点进后,何然走私的消息证据确凿。
“喂。”
电话那头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你汤姆终于接电话了,给我留一屁股烂摊子就跑了?老子差点被那群疯子骂死。”
“找到证据了,够你升职。”
张极滑动着鼠标,“准备逮捕吧。”
“喂喂喂???”
电话挂断,方圆消息提示栏有条新消息弹出,点进一看,方圆额头都突突暴起。
“这狗娘养的,真不是人啊。”
方圆当即下令抓捕何然,并向上级反应。
张泽禹知道何然被捕还是在第二天中午,班级里吵哄哄的,突然一声惊呼打断了这哄闹。
“何然被抓了!他居然吸du嫖chang!还强j未成年!!”
顾不得思考数学书上的数学题,张泽禹点进微博一看眉头都紧蹙在一起。
何然话题高高的挂在热搜上,一连几条都是有关于何然。张泽禹还正在刷,应杉的电话就极速打了过来。
接通电话通知他们那期综艺延迟播出后张泽禹没觉得意外,挂断电话后张泽禹登了微博小号,肆意的刷着微博,在不少网友的评论中张泽禹心里一阵后怕。
他有想过何然给他的那个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绝对没有想过会是违禁品,还是那种吃了就会上瘾的东西。
生理上的反应让张泽禹胸口一阵恶心,当时怎么没蹬死他。张泽禹放下手机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劲,再次拿起手机消息框弹出了一条消息。
是张极发来的,是条语音。
张泽禹抬头看了眼班级,还是决定语音转文字。
哥:小宝好好学习呦,不该看的别看。
张泽禹一时间没反应张极说的什么东西,直到他放学回家听到不少人议论,原来是何然一些视频被“热心”网友扒了出来。一时间“何然口味重爆”的这条热搜被顶了上去。
宝:我没看,听说了,没想到他是个S。
哥:没看怎么知道,回家洗眼睛去。
宝:好嘛꒦ິ⌓꒦ີ
————————————
菜菜:甜吗甜吗!!!耶耶耶这篇我埋了很多伏笔!期待大家找出来啦!(小声:评论可不可以多一点,评论多多开启下一章啦!(˵¯͒〰¯͒˵))
隐藏结局:张泽禹上山求手链。(是伏笔噜~)
【撒娇精】36
校园|竹马|伪师生
温柔腹黑老狐狸极vs骄矜扮猪吃老虎禹
Chapter 36:我喜欢你,你也只能喜欢我。”
高三生八月份去报道的前一天才发通知说会分班,大家都没意外,毕竟早就知道了这个惯例。
林戈在考前恶补了的情况下,考得还不错,看到班级群里发的分班表之后高兴得当晚就在小群里发了段视频。还穿着睡衣的林戈跳了三十多秒的舞,张泽禹看完后就被这首歌洗脑了,当场大骂——
【张泽禹:林戈你有毛病啊!我他妈明天就杀了你!】
【江以凡: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林戈:哈哈哈唉呀都是自家兄弟,明天报道完是不是可以回家?咱们不用上晚修吧?】
【江以凡...
校园|竹马|伪师生
温柔腹黑老狐狸极vs骄矜扮猪吃老虎禹
Chapter 36:我喜欢你,你也只能喜欢我。”
高三生八月份去报道的前一天才发通知说会分班,大家都没意外,毕竟早就知道了这个惯例。
林戈在考前恶补了的情况下,考得还不错,看到班级群里发的分班表之后高兴得当晚就在小群里发了段视频。还穿着睡衣的林戈跳了三十多秒的舞,张泽禹看完后就被这首歌洗脑了,当场大骂——
【张泽禹:林戈你有毛病啊!我他妈明天就杀了你!】
【江以凡: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林戈:哈哈哈唉呀都是自家兄弟,明天报道完是不是可以回家?咱们不用上晚修吧?】
【江以凡:应该不用,不过听说高一高二来开学之后高三每天下午和晚上要比他们多上一节课。】
小群闹了好一阵,班级群里也在聊着高三和分班的事,张泽禹看了一会就感觉心里有点堵,还有点迷茫。是啊,他们这群人就已经高三了,时间真的不等人。
夜里做了一个又长又奇怪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失真、不聚焦,耳旁是喧闹的人声和蝉鸣,张泽禹站在人群之中,又好像不在。林戈江以凡笑着穿过他的身体和另一个人拥抱,张极揽着彭年的肩膀接受大家的祝福和调侃。
不算美好的一个梦,简直可以称为糟糕。导致张泽禹很早就醒了,醒了之后再也睡不着,坐起身玩了一会手机就下床洗漱,估算了一下时间后到他爸妈房间把他爸喊醒了。
“爹,今天我报道。”
张永帆看了眼怀里还在熟睡的姜粒,转头瞪了一眼张泽禹,用气音说到:“去隔壁找你张极哥哥。”
“……”张泽禹虽然无语,但这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抿唇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但找张极是不太可能了,前一晚没去找他补习,两个人讲着讲着就在微信上吵了起来,最后他忍不了了直接把联系方式都拉黑,一直到现在也没放出来。
算了,自己去就自己去。
报道要带的东西不多,而且他是走读生,背了个包拿上报道要用的证件就出门了。指尖勾着小猪钥匙圈慢悠悠晃下楼,张泽禹刚走出楼层就愣住,下意识就要转身走,张极的声音就幽幽传来——“怎么了,不想看见我?躲我?”
张泽禹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朝前走,打算当没看见张极,但张极却不让他如愿,等到人走到身边的时候就伸手一把抓住,掰着肩膀摁在车上,舌尖顶了顶腮帮,皮笑肉不笑道:“少爷,我让你来找我补课你就拉黑我啊?给你惯坏了?”
他强压着怒意的语气听得张泽禹皱眉,叛逆因子上来了压都压不住,张极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硬。
“不乐意惯着可以不惯,谁逼着你了,你不乐意的事自然有别人乐意,你……!”
没说完的话被强迫着打断,张极眼里布着血丝,像是一晚上没睡,此时怒气上来,显得格外吓人。他用另一只手掐住张泽禹的脸,虎口卡在他的下巴上,微微用力使得他的嘴唇微张,像在索吻。
“张泽禹,你最好别气我,我可以在这里亲到你哭出来,你信不信?”
张泽禹愣了一下,他看得出来,张极没在吓他,逼急了他真的能做得出来。可能是张泽禹迷茫又无措的表情看得张极心软,他深呼了一口气,松开手,语气软下来:“把我拉出来,好不好?”
张泽禹眨了几下眼,然后抿唇,垂着眼睫两指揪着钥匙圈上小猪的耳朵:“可是你昨天晚上说我只知道玩儿,对学习不上心。我明明每天都有按照你说的好好做,努力学我最讨厌的数学,你不能这么说我。”
“我错了。”张极认错认得快,一手抓着张泽禹的肩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向前一步低头,额头抵在张泽禹的肩上,“乖乖,我错了,你把我拉回来?”
“……好吧。”
张泽禹最是听不得张极用这种委屈巴巴的语气凑到他耳边离那么近讲话,感觉整个人心都又酥又麻,怎么都说不出来狠话了。
坐上张极的车,当着他的面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张极这才笑眯眯地开车带他去报道。报道这天车子可以进学校,张极也就懒得停在别的地方,直接开进了学校里。
“待会儿一起回家么?”
张泽禹解开安全带推门,头也没回:“不用,你先回家吧,我和阿凡他们约好了。”
张极盯着张泽禹逐渐走远的背影看了一会,驱车回家的路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好像真变成张泽禹司机了,用完就扔,好坏啊这个小孩。
高三的教学楼在原先高二教学楼的后面,操场被高二教学楼挡住,唯一的优点就是离餐厅和商店近了一点。上一届画在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板报都还在,黑板上写着高考时间安排,还有每个人的签名。
张泽禹站在黑板前看了好一会,下一次,写在黑板上的名字,就会是自己的了吧。
分班表他和林戈江以凡的名字都写在高三三班的名单上,三个人报完道就一同出校门打车去了附近的商场,林戈边看手机边说着他发现商场三楼翻新了,新加了很多游乐设施和店面,并且扬言说这一次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抓上娃娃——上一次全是江以凡给他抓的。
张泽禹到奶茶店买好奶茶出来的功夫林戈已经买了一篮子币站在娃娃机前开始抓娃娃了,舔着唇全神贯注,却一个都夹不起来,张泽禹在一旁看得直皱眉,最后实在忍不了了,一把把林戈推开:“我来,真菜。”
林戈被迫接过张泽禹的奶茶,然后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看他操作,张泽禹手法很老练,也掌握了这台娃娃机的要点,很快就夹出来一个粉色的屁桃,挑着眉把它塞进林戈怀里,下巴抬了抬:“怎么样?”
林戈很配合地鼓掌,然后催张泽禹继续。
江以凡扬着眉把拍下来的视频发送给张极,末了还配了段文字——“张老师,张泽禹现在和我们在一块儿,玩完了林戈会送他回家的。”
对面迟迟没回,好半天才发来一个“好”字。江以凡收起手机笑眯眯地盯着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小少爷,小声嘀咕:“张泽禹,这把你可真要谢谢我。”
把林戈买的币都花完了,换得他怀里八九个娃娃,张泽禹一边吐槽林戈又菜又爱玩,非要抢着上,浪费那么多币,不然可以抓到更多,林戈用手肘顶了顶张泽禹的腰:“你还抓呢?没看旁边那对情侣脸都绿了?他们一个都没抓到。”
“……我太厉害也是错吗?”少爷疑惑。
江以凡上前一手揽着一个,笑眯眯道:“没错没错,但是少爷,你好歹给普通人留一条活路吧?”
张泽禹沉默着没说话,好半天才张嘴:“好吧。”
“但是林戈,我抓了那么多,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么?”
“好啊,你要哪一个?”原本来抓娃娃只是想一雪前耻,大男人怀里抱那么多娃娃确实让他有点不好意思。林戈上前让张泽禹和江以凡一人挑了一个,然后其他的路上都分给小朋友了。
在商场转了一上午,吃完午饭之后张泽禹生物钟开始反应了,忘了那么久的午睡习惯,这会儿到点他就困了。
林戈江以凡把他送到小区门口,三个人道别,张泽禹边打着哈欠边上楼,手机就在兜里嗡嗡响。屏幕显示张极的名字,他愣了一下,接起来——
“喂?”
“回来了?”
“嗯,怎么了?”
“来我家一趟,有事情跟你说。”
张泽禹刚要开口说好,对面就挂了电话,他皱着眉有些疑惑,刚刚张极的语气听起来也不太对劲,难道他家里出事了?
想到这,张泽禹一步三个台阶,跑上楼拍张极家的门,才拍了两下门就开了,一只手伸出来就把他拽了进去。
“砰”的一声,张泽禹被压在门上动弹不得,张极单手抓着他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凑的太近,灼热的呼吸尽数打在张泽禹脸上,痒痒的。
“张、张极……你怎么了?”因为是跑上来的,还有些喘,轻轻地叫着张极的名字,微微颤抖的声线任谁听了都觉得变了味道。
张极盯着张泽禹的脸看了好一会,他感觉自己就要忍到头了,心底像打翻了醋坛子,酸涩的味道弥漫开来笼罩着他,没法疏解。那短短二十多秒的视频,他看了好几遍,张泽禹如何给别人夹娃娃,如何对别人笑的,如何把那个娃娃塞给别人,他闭着眼都能想起来。
真的会受不了,一想到他马上就要和张泽禹分开,不确定因素那么多,就算现在他能感受到张泽禹是喜欢自己的,那么以后呢?
以后谁都不能保证,所以他得抓紧现在。
“张泽禹,我想亲你。”
“啊?”张泽禹被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打懵了,愣了一会,“什、什么……你干嘛每次都要问啊?我不同意你就不亲了吗?”
“我不止想亲你,我还想对你做更多别的过分的事。”
张极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抚上张泽禹的腰,缓慢向上,感受手下身体的微微颤抖,他眼神晦暗不明,闪烁着别样的光,汹涌的爱意再也藏不住,顷刻便让张泽禹沉溺在其中。
“你、什么意思……”张泽禹声音发颤,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将他圈的严丝缝合的男人。
“我喜欢你。”张极一错不错盯着张泽禹小狗般懵懂湿亮的眼睛,几乎是叹息般,“我喜欢你,张泽禹。”
“不是哥哥对弟弟那种喜欢。”
“我想亲你、占有你、让你一辈子只能看见我一个人再也看不见别人。”
“你只能喜欢我。”
【撒娇精】31
校园|竹马|伪师生
温柔腹黑老狐狸极vs骄矜扮猪吃老虎禹
Chapter 31:暗恋果实
考试的这几天张极主动承担起了接送张泽禹的任务,还借着依旧是代理老师的这个身份光明正大地到学校里去,张泽禹瞬间觉得心安,答题的时候也不再燥热到无法忍受了。
最后一天的考试结束,张极来帮张泽禹收拾书桌里的东西,一旁的刘聪收拾好东西凑过来,问:“张老师,你高三还带不带我们啊?”
张泽禹收东西的手一顿,江以凡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回去沉默。张极笑了,摆摆手:“不教了,九月照常去大学报道,我都落了多少了。”
刘聪失落地点点头,门口有人催促他,他打了声招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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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暗恋果实
考试的这几天张极主动承担起了接送张泽禹的任务,还借着依旧是代理老师的这个身份光明正大地到学校里去,张泽禹瞬间觉得心安,答题的时候也不再燥热到无法忍受了。
最后一天的考试结束,张极来帮张泽禹收拾书桌里的东西,一旁的刘聪收拾好东西凑过来,问:“张老师,你高三还带不带我们啊?”
张泽禹收东西的手一顿,江以凡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回去沉默。张极笑了,摆摆手:“不教了,九月照常去大学报道,我都落了多少了。”
刘聪失落地点点头,门口有人催促他,他打了声招呼就抱着东西走了。林戈江以凡收拾完东西,张泽禹还在慢吞吞地从桌肚里往外拿,林戈看样子是要等一等他的,却被江以凡拉走,教室一下子只剩了寥寥几个人。
张泽禹垂着眼睫一声不吭,沉默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张极凑过去歪头看他一眼:“怎么每次提到我要走这件事你都要不开心啊?”
“那我应该开心吗?”他语气淡淡的,挎上书包,把桌上那个装满了东西的箱子塞给张极,朝他扬了扬下巴,“走了,好累。”
整个楼层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偶尔看见三三两两的人抱着东西朝校门走,下到一楼的时候有人从身后喊住张极,两个人双双回头看过去。
“张老师。”彭年拎着袋东西走近,看见张泽禹的时候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突然想到学校之前传的张极是张泽禹的哥哥,当时他没当回事,这下看来应该是真的了,“张极,你真的是张泽禹同学的哥哥啊?”
张泽禹皱眉,刚要反驳,就听见张极笑着说不是:“不是他哥哥。有什么事么彭老师?”
彭年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法刨根问底,张极这么一问,他突然就耳尖发烫,低垂着眼睛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还有一些花茶,听说你很快要走了,以后还能见面吗?”
精致的礼袋上印着草莓印花,张泽禹撇撇嘴,有些不耐烦,他最讨厌草莓。张极没有伸手接,而是稍微抬了抬手里抱着的东西:“不好意思啊彭老师,我没手拿了。心意就谢过了,你留着自己吃吧,我要带张泽禹先回家了。”
张极的态度很好,脸上的微笑恰到好处,但彭年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冷漠和疏离,于是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把袋子往张极抱着的那堆东西上一放,撇下句再见就转身走了,没给张极拒绝的机会。
张泽禹沉默,看着那袋东西若有所思,抬眼对上张极的目光,轻轻挑眉,阴阳怪气道:“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么,张老师?”
张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边跟在张泽禹身边朝外走边弯着眉眼:“你干嘛说话阴阳怪气的,跟谁学的?”
“你不知道我在学谁?”少爷面无表情地反问回去,末了补充到,“张极,收到别人亲手做的小饼干,感觉爽不爽?”
还是头一次见张泽禹扬着眉阴阳怪气讲话的样子,张极觉得新奇,笑得合不拢嘴,被瞪了后这才轻咳了几声收敛,“嗯,感觉还行吧。”
张泽禹闻言顿了一下,拉开张极的车门坐进去,又“砰”的一声关上,然后不管张极跟他讲什么都闭着眼睛不理会,刚考完试脑袋还是混沌的,这会儿都快被一股莫名的气冲的晕过去了。
反观张极却心情大好,开车路上也不管张泽禹理不理他,自顾自说着,还哼起了歌,到家了也没急着下车,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之后凑近张泽禹。副驾驶的安全带“吧嗒”开了,张泽禹错开张极的眼神,想开车门,却发现门锁了,于是大怒:“张极!你干嘛!”
“让我看看……你不会是在吃醋吧?”张极笑眯眯问,然而下一秒就后悔了。两个人诡异地开始沉默,张泽禹慌乱到眼睛乱瞟,过了一会才梗着脖子反驳:“求您别自恋,赶紧给我开门。”
本来只想逗逗张泽禹的,结果不小心过头了,张极没再闹,老老实实打开门,然后跟在张泽禹身后上楼。他盯着少年的后脑勺发呆,开始担心刚刚的那句话会不会让张泽禹发现什么,毕竟他那么聪明,但张泽禹什么都不说,自然而然地就揭过去了这一篇。
张泽禹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回自己家收拾东西,然后来张极家蹭吃蹭喝,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看综艺,吃着张极切好的水果。
“张泽禹,我爸妈说晚上去吃饭,跟你爸妈一起。”张极拿了些零食放在茶几上,将张泽禹掉在沙发上的水果块捡起来丢进垃圾桶,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张泽禹闻言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为什么?我爸妈回来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张泽禹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他爹妈走的时候不跟他说,回来也不跟他说,他究竟还是不是他们生的?
“叔叔阿姨看你考试才没联系你的,不过这几天都有问我你的情况。”张极笑着揉了把张泽禹的头,“不要胡思乱想。”
张泽禹撇撇嘴没说话。晚饭已经被安排好了,张泽禹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就起身去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点的衣服就跟着张极出了门。
天色泛青,陆陆续续有路灯亮了,车窗被调下来,张泽禹支着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高楼与绿化,突然有些恍惚,他记得,他第一次坐张极的车,也是两家人一起吃饭,那个时候他是什么心境来着?
“别把头和手伸出去了张泽禹,待会给你撞飞。”
忘了,当时什么心境他忘差不多了,只知道那时候的他肯定认为这一生不会和张极有太多交集。但是人生总是戏剧性的,一些自认为一辈子不会有交集的人,现在成了羁绊最深的那个。
“知道了知道了。”他把车窗关上,开始用手机放音乐,是他最近常听的乐队的歌,听起来就很有夏天气泡水的感觉,张泽禹惬意地眯了眯眼。
地点还是定的上一次吃饭的地方,此时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了,张极张泽禹一同走进门,极其自然地坐到一起,边和包间里的四个长辈寒暄着边烫碗筷,张极把烫好的碗筷放在张泽禹面前,低声说着什么。
双方家长把一切尽收眼底,相视笑了笑,姜粒是个爱开玩笑的,朝自家儿子笑了笑:“宝贝,看来这段时间小极哥哥把你照顾的很好嘛。”
张泽禹愣了一下,耳尖瞬间发烫,摆摆手说没有,张极挑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歧义,又立马改口,语无伦次一阵后沉默了,放弃抵抗般垂眸叹气。
“你别逗他了。”黎嘉喜欢极了张泽禹,觉得这小孩看起来哪儿哪儿都顺心,“小禹,这段时间小极没有欺负你吧?”
张泽禹还没说话,张极闻言就坐不住了,边给张泽禹挑着菜边皱眉表示不满:“妈,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这段时间张泽禹可一点委屈没受。别冤枉我啊,我哪儿敢欺负他。”
“阿姨,张极对我挺好的。”张泽禹有些手足无措,心里祈祷他们的注意力赶紧从他和张极身上转移开,却没能如愿。
“小极,打算回学校了啊?”姜粒多少听过黎嘉讲的关于张极的事情,又心疼又无奈,前段时间又听说张极打算回学校了,难免有些担心。
张泽禹垂眸不说话,张极看了他一眼,把挑好的肉片放进他碗里,低低应了一声:“嗯。打算回去了。”
“确实该回去,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张恩铭点头,西装衬衫挽到手肘,替黎嘉剥着虾,“这次回去顺便带个女朋友回来,别等以后找不到了。”
这话一出饭桌突然就陷入沉默,张极反应过来说还早,不急,他没这个心思,一旁的张泽禹戳了戳白米饭,心里酸酸的,垂着眼睫出神,情绪瞬间低沉下来。
这话题很快揭过去,四个家长的话题也从他们变成了别的,也没人注意到这边。张极伸手过去轻轻捏了捏张泽禹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凑过去轻声说:“怎么不吃了?”
张泽禹看过去,想说关你屁事,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不开心。”
这话一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没等张极反应,就转回头扒饭装死。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张泽禹转过头去瞪他,却被人勾了勾掌心:“那哥哥怎么做你才开心?哥哥不谈恋爱,行不行?”
“……”被猜透心事的人别扭地转回头去,喂了一口饭之后含含糊糊道,“关我屁事。”嘴角却压抑不住上扬。
可能有人会说,暗恋很痛苦,就连江以凡也不止一次跟他说过,这就像是一场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张泽禹不以为意,虽说暗恋确实很苦,吃着没身份的醋,暗自消化那些不正常的占有欲,但对方如果是张极的话,其实还挺快乐。
张极对他好,疼他,把他视为特例。只要张极再多喜欢他一些就好了,不用太多,一点点的话,也可以的。
【极禹】阿软
极禹短打丨ABO+先婚后爱+非典型破镜重圆+揣崽丨年龄差丨ooc严重丨全文7.7k+
雪松耐心极X玫瑰敏感禹
勿上升正主,上升正主的请圆润的滚开
*部分句子出自歌曲《不将就》—李荣浩
*感冒接力事件源自《爱情公寓五》
00.
不吻你,不罢休
我想抱你,在每个沾染露水的晨曦,树叶沙沙作响的午后,想你想到近乎窒息的凌晨。
01.
初春中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时不时有少年少女从一辆黑色迈巴赫旁经过,目光被靠在车门的男人所吸引。
男人长得出色,一双桃花眼被阳光刺得半眯起来,鼻梁高挺,好看的唇瓣抿成一条线,贴...
极禹短打丨ABO+先婚后爱+非典型破镜重圆+揣崽丨年龄差丨ooc严重丨全文7.7k+
雪松耐心极X玫瑰敏感禹
勿上升正主,上升正主的请圆润的滚开
*部分句子出自歌曲《不将就》—李荣浩
*感冒接力事件源自《爱情公寓五》
00.
不吻你,不罢休
我想抱你,在每个沾染露水的晨曦,树叶沙沙作响的午后,想你想到近乎窒息的凌晨。
01.
初春中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时不时有少年少女从一辆黑色迈巴赫旁经过,目光被靠在车门的男人所吸引。
男人长得出色,一双桃花眼被阳光刺得半眯起来,鼻梁高挺,好看的唇瓣抿成一条线,贴身的衬衫下隐约能看出肌肉的轮廓,很好地修饰出优越的腰线,两条长腿随意交叉在一起,此刻正扶额拿着手机打电话。
“喂,小孩,你在哪儿?”苦等一个小时都没等到自己合法伴侣的张大总裁此刻十分头疼。
“啊?我…我在过马路了!”对面嘟嘟囔囔的,好像炫了满嘴吃的没空说话似的。
张极看着从人群窜到自己面前的小孩,噎了一下。
好家伙,还真在炫吃的。
小孩左手拿着还冒着热气的青团,右手拿了杯还剩一半的果茶,黑色渔夫帽也挡不住被塞得鼓鼓的脸颊,黑白双色的假两件和白杠黑色运动裤相协调,浑身上下洋溢的少年感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你…”张极一时语塞,“你吃饱了吗?”
小孩一屁股坐在副驾上,歪头想了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咽下嘴里的青团才慢悠悠开口:“吃完这个应该就饱咯!”
“咋了?你饿啦?”小孩在兜里掏了又掏,竟拿出一堆棒糖来,在手心摆成一排递到张极面前,“呐,你要哪个味道哒?”
“……”
“那就荔枝味的吧!这个牌子的棒糖可好吃啦!”张泽禹不由分说地将糖纸剥开,送到张极嘴边,“我叫张泽禹,机遇大学大一学生,兴趣爱好是……”
“我知道,你的资料我都看过了。”
张极含住棒糖,抬眼看了看张泽禹,荔枝糖的清甜在舌尖爆开,好像连周围的空气也充斥着甜味。
张泽禹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看的张极个人资料,这人是个冷面冰山的人物,就像是电视剧里那种坐在豪车上,只需要轻描淡写一句天亮了该凉了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企业歇菜的那种,做生意很精,是个狠角儿。
反应过来的张泽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满脑子都是卧槽我刚亲自给冷面大佬塞糖了我是不是会被卖掉还不让我数钱啊。
两人都不再说话,脑瓜子短路的张泽禹心虚地刮了刮鼻子,看向窗外。
02.
车子在一座别墅前停下,张极给张泽禹开了车门,后者则小心翼翼地下了车,退出好几步来。
“噗,”张极忍俊不禁,戳了戳张泽禹皱在一起的眉头,“你害怕我?”
张泽禹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杏眼不停地眨呀眨,嘴上却还硬的不行:“谁怕你了,我没有。”
像只炸毛的小猫,得顺着来。
“嗯?”张极往前走了几步,张泽禹着急忙慌往后退,“这叫不怕?”
“刚刚在车上还给我糖呢。”
“怎么变卦这么快啊,张夫人。”
什么狗屁信息素管理局,说自己和这个总裁信息素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强制将自己和他捆绑在一起。
虽说张泽禹家比不了张极家,但好歹也是个小少爷,还是见过世面的,吃完东西脑子才反应过来,原本抛到脑后的窘迫和害怕又跑了回来。
什么人嘛这是。
张泽禹不满地在心里嘟囔,倔强地将头偏到一边,没计较张夫人这一称呼。
出神间,一个温软的物什在自己额前短暂停留,留下几分湿润,转而被微风拂走。
张泽禹瞪大了眼,耳朵火烧般滚烫,可疑的粉色从脖颈漫上脸颊:“你……”
“走吧,小孩,带你回家。”张极牵起还在发愣的张泽禹,压下嘴角的弧度,穿过小院走向别墅。
手好软,太好牵了。张极边走边想。
03.
“我先声明,我睡客卧。”张泽禹指了指旁边的房间。
“我家客卧是给客人住的,就委屈张夫人和我一起睡主卧咯。”张极挑了挑眉,不由分说地将张泽禹拉进主卧。
房间主色调是张泽禹很喜欢的暖色系,和橘黄色的黄昏一样暖洋洋的。青柠罗勒与柑橘的气息笼罩整个房间,连木制家具也被浸染了清新的气味。
张泽禹将刚刚的不快抛之脑后,迫不及待地扑进柔软的床褥上,半张脸埋在软和的被子里,安全感直线上升。
见张泽禹欢腾得不行,张极松了口气,眉眼尽是笑意,下楼准备晚饭。
张极不会做饭,在知道要和张泽禹结婚后,第一时间打探到了张泽禹的口味并请教了阿姨,炸过锅摔过碗,苦苦钻研了两个月才获得了阿姨的官方认可。
“扑腾够了就下来吃饭。”张极朝楼上喊了声。
张泽禹两三步跳下楼,脚上还穿着毛绒绒的小猫拖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无一例外都是张泽禹爱吃的。偷吃成功后,张泽禹坐在椅子上,歪头看着厨房里的张极洗草莓。
白衬衫推到了手肘处,劳力士男表被放到一边,小臂上的青筋时不时显现,细长的手指拨动着草莓叶子,几滴水溅到围裙上,晕开一片深色。
张极对张泽禹招了招手,后者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张极将一颗又大又红的草莓送到张泽禹嘴边,满脸期待地看着张泽禹,像极了摇尾巴眼睛亮亮的大狗狗。
美食就在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张泽禹一口咬下,唇瓣不慎蹭到了张极指尖,张泽禹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烧了起来。
完蛋了完蛋了。
“准备吃饭吧。”张极若无其事地擦干手,拿着草莓回到餐桌前,在张泽禹对面坐下。
04.
晚上十点,新婚夫夫一同坐在床上干瞪眼,准确地说,是张泽禹单方面抱着玩偶瞪已经躺下的张极。
张泽禹哼了一声,一边喝着张极给热好的牛奶一边将自己的大玩偶放在中间:“以岁岁为三八线,谁也不许越界!”
“岁岁?它么?”张极戳了戳长条猫猫玩偶的脸颊。
“嗯哼,”张泽禹叉起腰来,“怎么,有意见啊?”
“没意见没意见,阿软开心就好。”
张泽禹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张极:“??怎么又叫阿软了?”
“因为你很可爱啊,软乎乎的。”张极理直气壮地回应张泽禹。
行吧,爱叫啥叫啥。张泽禹翻身背对着张极睡觉。
05.
张泽禹表情复杂地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
他是被热醒了,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凉,奈何张极duang大一只从背后死死抱住了张泽禹,可怜的岁岁已经不见了踪影,多半是被张极一脚踹下了床。
“喂,大哥,我要被热死了。”张泽禹艰难转身,拍了拍张极的脑瓜子。
张极摇了摇头,半梦半醒地将张泽禹又往怀里带了带。
这一带倒好,张泽禹本来就是仰着头看张极,一个仰头一个低头,顺理成章亲到了一起。
张泽禹一整个直接僵住,张极还满不在乎地舔了舔唇,下巴轻轻搁到张泽禹头顶,迷迷糊糊道:“你不让我抱…阿软…就要抱阿软…喜欢阿软……”
张泽禹无语凝噎,最后还是妥协,哄着张极松了松臂弯,掀掀被子扇扇风,温度很快降了下去。刚把被子盖好,张极和感应到什么一样,又像个大型挂件将张泽禹抱进了怀里。
算了,说梦话的张大总裁也挺可爱。
张极半眯着眼看了看张泽禹,确定张泽禹没有排斥后,心满意足地将自己身后的岁岁踹下了床。
阿软是我的,你个玩偶别想妨碍我和老婆贴贴。
06.
两人就这么甜甜蜜蜜酱酱酿酿地过了好一阵,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及厨房的烟火气在张泽禹看来都是浪漫主义。
张泽禹习惯了张极下班回家给的惊喜,或是一个蛋糕,或是一束鲜花,亦或是一个吻。
张极习惯了下班回家,刚推开门就迫不及待扑进自己怀里的张泽禹,或是给自己一个拥抱,或是落在唇上的一个吻,亦或者是一句软软的我想你了。
夜晚降临,雪松玫瑰缠绵在一起,张极在张泽禹耳边低声说着爱,亲吻张泽禹耳后,咬住唇瓣厮磨,喊着阿软。
阿软,阿软。
张泽禹总感觉自己要随着过高的体温一起融化在张极的温柔乡。
雪松玫瑰太醉人了。
“啊切!!”和张泽禹视频的张峻豪打了个喷嚏,瓮声瓮气地埋怨张泽禹重色轻友。张泽禹草草敷衍几句,电话也没挂就黏在张极身上讨吻。被忽略的张峻豪擤着鼻子,恶狠狠地祝万恶的小夫夫早日体会感冒的痛。
邪门的是,语音刚落张泽禹就没来由地咳嗽起来,张极急得不行,又是端水给药又是抱着呼噜毛。对面的张峻豪清了清嗓子,突然感觉醍醐灌顶,整个人瞬间起飞,对着屏幕里的张泽禹就是啵啵俩飞吻:“兄弟仗义!我先挂咯!!”
“咳咳…别抱我啦…感冒会传染给你…张峻豪真邪了门了……”张泽禹抱着热水缩在被窝里,不满地嘟嘟囔囔。热乎乎的脸颊蹭了蹭张极的手心,亲了亲张极下巴以示安慰。
张极摇了摇头:“不要,我抱着阿软会好的快。”
“传染给我就传染,阿软能好就行。”张极一本正经地说道,挪到张泽禹旁边。
“不要不要我抱岁岁不要你抱不抱你!”感冒药劲上头,困得睁不开眼的张泽禹背对张极睡得安稳,张极小心翼翼将熟睡的张泽禹揽进怀里,戳了戳张泽禹红扑扑的小脸:“小、不、讲、理。”
睡了一觉的张泽禹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头不疼了腰不酸了,抱着张极好一顿亲才发现自家老公木呆呆地盯着自己,脸红得不正常,张泽禹这才发觉张极的体温烫的有些吓人了。手忙脚乱量体温给喂药,最后一看体温39℃,给张极裹三层包六层硬生生围成了个超大号粽子,还是烫嘴的那种。
张泽禹忙前忙后,张极默不作声地抱着岁岁继续盯盯老婆。
“阿软…”张极突然开口,艰难蛄蛹了几下,雪松味好像炸弹似的在空中爆开。
“怎么了怎么了,哪儿难受?”张泽禹坐到床上,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还是很烫。
“发发汗就好了……”张泽禹只顾着听张极说话,没注意一双咸猪手已经在自己腰间轻轻揉捏。
“嗯?”张极一个翻身将张泽禹压在身下,伸手将窗帘拉上,玫瑰味被勾出,一丝一缕地与雪松交汇,盖过了房间的香薰味。
张泽禹嗓子喊哑了,张极还是一下又一下,一边哭一边喊阿软。张泽禹耳根子软,缠住张极的腰也就随张极做了。
还能怎么办,顺着吧,好在一完事儿张极又活蹦乱跳了。
07.
张极最近很反常。
日常饭后看电影,张泽禹看电影,张极还是盯张泽禹,时不时拉过张泽禹的手捏捏,看着张泽禹的掌心发呆。
张泽禹没忍住,将目光从幕布转移到张极身上:“怎么了啊?”
“阿软,”张极眼角泛了红,停顿了一下,“我爱你。”
“我知道啊,”张泽禹接上话,挂到张极身上汲取雪松味,捏捏张极睡衣的猫耳朵,“我爱你多亿分。”
“那你要等我啊。”张极叹了口气,默默在心里想道。
他舍不得。
舍不得看张泽禹哭,舍不得看张泽禹明明撕心裂肺却又装作风平浪静。
等等,再等等,等我有能力保护你。
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只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张泽禹揉了揉眼,眼圈红得一塌糊涂。律师于心不忍,将一块糖递给张泽禹,轻声询问张泽禹有没有事。
白纸黑字,一段婚姻关系告落。张泽禹对律师笑了笑:“没事,没睡好而已。”
上楼关房门,张泽禹深呼吸将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吸了吸鼻子,颤着手将行李打包好。几滴液体落在行李箱上,发出几声闷响,床头上的合照被拿起又放下。
直到张泽禹的身影消失,张极从暗处走出,叱咤商业圈的张大总裁难得掉了眼泪。
想把你留在身边,奈何身不由己。
一旁的车窗被摇下,张峻豪叹了口气:“上车吧,一会儿还有个酒局,早一点除掉林氏你就能早一点找回泽禹,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张极点了点头,望着张泽禹离开的方向深吸几口气,定了定神,坐上车离开。
07.
张峻豪让张泽禹先住自己那儿,美其名曰要和张泽禹好好培养培养兄弟情感。张泽禹一记眼刀过去也没了动静,提着行李住回自己家。
虽说被张极宠了四年,但好歹也能照顾来自己。
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张泽禹暗暗想道。
直到两周后发生的事,注定张泽禹和张极还是没完。
吐了三天的张泽禹终于做好了心里建设,包裹严实去了医院。
“嘶,你这都怀孕一个月了才来。不过还好,宝宝很健康,注意清淡饮食,让Alpha回来陪伴最好。头几个月最难熬,Omega需要Alpha的陪伴来获取安全感。”
“啊……好。”张泽禹紧攥着单子,薄薄一张纸几乎被扯破。
妈杯,应该是张极有次喝多了,两人没做措施玩脱了。
“喂咋了?”对面接通了电话,张峻豪懒洋洋地说道。
张泽禹蹲在路边,声泪俱下地嚎道:“我怀孕了呜呜呜张极的呜呜呜。”
“我丢?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我在医院门口呜呜呜。”
“等着。”
张峻豪到了医院门口,四下张望也没看见个人影,打了电话顺着声音才看见,他那怀孕一个月的发小,坐在医院旁边的角落里,一脸悲愤地咬着烤肠,手里还提了一堆吃的。
化悲愤为食欲的张泽禹被一脸黑线的张峻豪提着后衣领扔到了车上。
“呜呜呜这咋办呜呜呜……”张泽禹装模作样地拽过张峻豪的胳膊擦眼泪。
“……打了?”
“我舍不得呜呜呜。”
“那就留着。”
“呜呜呜我不想留他的孩子。”
“那就流了??”
“呜呜呜我舍不得。”
张峻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吐血了,赶紧将蛋糕塞进张泽禹嘴里:“你别嗷嗷了,这次住我那儿吧,阿姨给你做饭。”
“呜呜呜好你这蛋糕好好吃再给一个中不中。”
“……中中中都给你闭嘴吧祖宗。”
08.
漆黑的走廊像是吃人的恶怪,将人吞噬淹没,不留余地。
张泽禹轻靠在栏杆上,这次宴会地点在海边,带着凉意的海风吹的头疼,杯中潋滟的液体轻轻摇曳,落下一片月色。
“今晚我有个酒会,一起吧。”张峻豪丢了件外套给张泽禹。
由于孕期的omega容易犯困,张泽禹便把自己包成了个熊,抱着暖手宝缩在沙发里,懒懒地开口:“不去不去,你酒会我去干啥啊小张总。”
“行了你,别死鸭子嘴硬,”张峻豪白了张泽禹一眼,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发小了,“他今晚也会去,你俩好好谈谈吧。”
“谁啊不认识,我可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啧,我还没说他是谁呢。”
“尼玛…张峻豪你连我都敢套路??”
最后张泽禹还是妥协了。
张峻豪一进去就被周围满脸谄媚的商人围了起来,见张泽禹站在张峻豪身后,不少人开始揣测两人的关系,更有甚者给张泽禹递酒,说什么也要让张泽禹给面子喝一杯。
张泽禹下意识护住小腹,往后退了退,张峻豪将张泽禹护在身后,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我朋友他不碰酒,我替他喝。”
几个老总看见了张峻豪,都走了过来。
自己一时半会走不开,张峻豪护着张泽禹走到一条走廊,低声嘱咐:“走到最前面等我,我应付完他们就去找你。”
张泽禹点点头,迈进这条不见底的走廊。
低头快步向前走,突然一只手挡住了张泽禹的去路。
张泽禹还没抬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Alpha信息素。几种Alpha信息素混合在一起,Omega的臣服天性使得张泽禹瞬间软了腿,头脑昏沉,凭着残留的意志撑墙站起。
“啧啧,这Omega够甜,来快活快活。”几个高大的身影逼近,张泽禹闭上眼护住小腹,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起,托在怀里。
“是小张总啊,我们几个就是想……”
“阿叶。”张峻豪抱起张泽禹,头也没回。
“是,张总。”跟在张峻豪身后的大汉微微点头,下手干脆利落解决了几个低级Alpha。
凉风一吹,张泽禹倒是清醒了不少,强撑着下来,扶着栏杆干呕。
那几个老总用信息素压制omega的下三滥手段实在是令人作呕,张泽禹顺了半天气,强行抑制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张峻豪一拳砸在栏杆上,既气愤又愧疚,但凡自己慢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都得完。”张峻豪从牙缝蹦出五个字。
张泽禹拍了拍张峻豪的肩膀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好啦好啦,他是不是不来了?”
张峻豪轻轻叹了口气,侧身对着走廊点了点头。
看样是等不到了,张泽禹将衣领一拢,欲转身离开,却被人抓住手腕带到阴影处。
借着月光,张泽禹看清了那人的脸。
张极。
已经刻进自己骨子里,想忘却又忘不掉的大混蛋。
两人就这么僵着,张峻豪识趣离开。张极率先做出行动,一把将张泽禹抱进怀里。
“张极!!”张泽禹被张极的动作惊了一惊,一口咬在张极的肩膀,张极明显一颤,却抱得更紧,衬衫夹硌得张泽禹手腕生疼。
意识到下口下重了,张泽禹迟疑了一下,把头偏到一边:“你干什么?”
“都离婚了,张大总裁还是自重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张泽禹嘴上说着,眼泪却噼里啪啦往下掉。
张极手足无措地站直,想要伸手给张泽禹擦眼泪却又不敢。
“林业,林栀他父亲,商业圈出了名的狠毒,他知道我的软肋就是你,所以以你为要挟,胁迫我与他合作,获取我们公司的权力来巩固他的公司势力,确保利益最大化。我没有办法我只想护着你,只能先配合他收集证据,再一次扳倒。”张极慌忙从口袋拿出一只录音笔递给张泽禹。
张泽禹接过摁下按钮,林栀的声音和另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
过多的信息和商人的阴险冲击着张泽禹的认知,大脑一时宕机,录音笔掉落到地上。
“我和张峻豪一起收集了证据,前天开庭了,林氏倒了,”张极拾起录音笔,看着不知所措的张泽禹,心里一阵心疼,“我说过,我只会娶你。我想抱你,在每个沾染露水的晨曦,树叶沙沙作响的午后,想你想到近乎窒息的凌晨。我想和你一辈子张泽禹,我不会放手。”
“所以,可以和好吗?”
我一直爱你,但我更想护你周全。
挂念了半年,熬夜熬到不分昼夜,硬生生靠着张泽禹的照片挺过来了。
但张极清楚,张泽禹更难过。
张泽禹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衣角,抬头看着张极,点了点头。
往前凑了凑,张极试探性附身亲了亲张泽禹的嘴角,张泽禹默许了张极的动作,手缓缓抬起,攀上张极的肩膀。
张极眼睛亮了,嘴角向上弯起弧度,吻了下来。细细啃噬着张泽禹清瘦的锁骨,吮吸樱红的唇瓣,亲亲泛红的眼角,在张泽禹红肿的腺体上吻了又吻。
尖牙刺破腺体,清冽的雪松与娇嫩的玫瑰交融在一起,像是雪后巴黎铁塔下爱人虔诚的亲吻,张泽禹娇哼一声,泛白的指尖拽紧了张极的衣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
张极在怀中人抽泣出声时慌忙停下,一手笨拙地抚去张泽禹的眼泪,另一手带过张泽禹不盈一握的细腰,将人揉进怀里。
“我的错阿软。”
“是我让你等太久了。”
“我来晚了。”
“抱我。”张泽禹抹了把眼泪,张开了双臂。
张极拦腰抱起张泽禹,察觉到怀中人还在微微颤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张泽禹盖好。张泽禹把头埋进张极胸口,手臂有些生疏地圈住张极的腰,还捏了几下。
“嗯,沉了,没亏待自己就好,甜品奶茶给你管够。”张极摩挲着怀中人的眉心,语气带有藏不住的宠溺。
张泽禹眨了眨眼:“嗯哼,我现在可是两个人。”
“什么??”张极瞪大了眼,大脑一时宕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宝宝在肚子里啊,六个月了,走啦孩儿他爸,我困了。”张泽禹摸了摸自己明显鼓起的小腹,将充斥着雪松的西装外套往上拉了拉,满意地闭上眼。
看着张泽禹恬静的睡颜,张极心里一阵酸涩,脚步又稳了几分,快步走出酒局。
孕期的Omega更脆弱更敏感,需要从Alpha身上获取更多安全感。没了Alpha,他不敢想象张泽禹受了多少苦,这半年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到了停车场,张极把张泽禹轻轻抱到副驾。张泽禹无意识嘤咛几声,将张极的西装扯出褶皱,抱得更紧。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张极的手背,睡眼惺忪地抬头,像极了顺毛的小乖猫:“我们去哪儿啊?”
张极轻笑出声,在张泽禹额头上落下一吻,插进指缝与张泽禹十指相扣:“回家。”
“回我们的家。”
The end.
卡了一个月的文终于叫我磨完了www真的狠用心在写了TAT
彩蛋和隐藏结局是不一样滴~
喜欢就多多评论啦,可以点梗我来写(๑•ᴗ•๑)♡
最后一嘴:鲫鱼真的豪甜豪甜捏😻
御弟哥哥
·清冷极×玩咖禹
·校园|甜
·ooc|勿上升
教学楼顶楼的天台上,几个不肯好好穿校服,一看便是教导主任常谈嘉宾的男生靠在栏杆前,有的两指间还夹着烟。
张泽禹背靠着矮墙,双臂也耷拉在栏杆上,眯着眼惬意地享受风的贴心伺候。
“卧槽,那个是张极吧?”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前方的操场。
张泽禹慢悠悠地转过身,最近熬夜打游戏导致视力变得模糊,他又眯了眯眼,才勉强看清那个挺拔的身姿。
张极,名字怪耳熟的。
想起来了,那个男女不近,常年位居第一的绝世帅哥。
他...
·清冷极×玩咖禹
·校园|甜
·ooc|勿上升
教学楼顶楼的天台上,几个不肯好好穿校服,一看便是教导主任常谈嘉宾的男生靠在栏杆前,有的两指间还夹着烟。
张泽禹背靠着矮墙,双臂也耷拉在栏杆上,眯着眼惬意地享受风的贴心伺候。
“卧槽,那个是张极吧?”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前方的操场。
张泽禹慢悠悠地转过身,最近熬夜打游戏导致视力变得模糊,他又眯了眯眼,才勉强看清那个挺拔的身姿。
张极,名字怪耳熟的。
想起来了,那个男女不近,常年位居第一的绝世帅哥。
他对张极的记忆实在贫瘠,挖空脑袋想了一会才在脑海里寻到他的一张侧脸,确实帅,但感觉性.冷淡,没兴趣。
他又恢复了原来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转过身看天那边的云。
“我们宝哥没兴趣?”有人见了他这反应,打趣道。
笑话,他虽然是多情,但也不是见到个好看的就要收入囊中的昏君,最重要的还是感觉,眼前模模糊糊地呈现出那张带着锋利的美的脸庞,“跟唐僧似的,你得问他对爱情感不感兴趣。”
身旁的男生笑作一团,有个痞气的声音带着坏笑道:“这不就巧了吗?施瑧对唐僧可有兴趣极了。”
听到这个名字,张泽禹脸上舒展的表情突然一凝,眉头厌恶地皱起,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
张极这个名字他可能不太熟悉,但施瑧,他就算是化成灰了也能记得。
差点让自己前男友绿了自己的人,张泽禹屡战屡胜的情感史上的唯一污点。
当然,在当面发现两只偷腥的猫后,张泽禹果断地当场给一人来了一巴掌,顺便风风火火地分了手。
张泽禹是谁,道上出了名的情圣,谈过的帅哥能从重庆排到巴黎,每一任都是和平分手,且对张泽禹的评价极高。
口碑不错的渣男,这是对张泽禹最好的概括。
就是这样一个对于感情信手拈来的角色,却在名不见经传的施瑧身上摔了跟头,而施瑧也因此一战成名,获得了“打败张泽禹的那个男人”的封号。
以至于张泽禹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在心里发狠。
喜欢张极是吧?
那就让你也吃吃苦头。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嘴角一咧,神色飞扬地转过身,紧盯着那道身影,“兴趣这种事,可以培养嘛。”
话虽这么说,但张泽禹也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他跟好学生的作息实在差得太多,人家上课他撬课,人家在图书馆他泡吧,人家对机练口语他上机练国粹,人家深夜刷题他峡谷奋战,连面都没机会见更别说追求了,怎么,难道托梦让周公替他告白?
他早就说过,追好学生麻烦得很,更别说这种年纪第一的狠角色。
好像是上天早就将两人牵绊在一起,就在张泽禹快把张极这个人抛之脑后时, 张极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张泽禹按照惯例翘掉了自习课,躲在主席台后的器材室里等人,他正把玩着精心挑选的气最充足的篮球,哼着小曲儿,时不时看看门口心想这群人今天怎么这么不积极。
终于,生锈的铁门“吱嘎”一声裂开一条缝,明晃晃的光线渗入,张泽禹将球夹在手腕和腰间,咧着嘴想要痛骂这群人一顿。
“我说你们也……”
然而,在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身侧的篮球落下,撞在地上后又弹起,落下,越来越急切的篮球打地声像是催促着他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张泽禹的身高已然算是高的,但面前那人还是高过他半个脑袋,阳光太过单薄,竟被他挺拔却清瘦的身影遮了大半。
偷偷挤进的光将器材室空气里的微小尘埃照得通亮,张泽禹一时分不清,那越来越快的跳动声是否真的来自早已停息在脚边的篮球。
“几班的,叫什么?”张极拿起手中的文件板夹,作势要公事公办。
原来是查逃课的,张泽禹回过神来,吊儿郎当地翻身坐在了身后的桌子上,难怪那群人平时打篮球最积极,今天却这么久都不来,看来是被一网打尽了。
“教导主任那老头都抓不到我,到是被你发现了,你说我们算不算……”
“我问你几班的。”张极有些不耐烦,冷冷地打断了他的搭讪。
张泽禹自讨没趣,语气不像先前那般有兴致,“九班吴彦祖。”
眼看他真要往上写,张泽禹急忙喊住他,“诶诶诶,你等等。”
张极笔尖一顿,抬头疑惑地看他。
“其实我是有苦衷的。”编谎话这种事他熟,张嘴就来的事情,不需要在乎真假,管用就行,“我同桌喜欢我,一到自习课就喜欢和我聊天,打扰我睡觉,她一个女孩子,脸皮薄,我也不好意思说她,只能牺牲自己的自习课来这个阴暗的器材室里休息,但是我保证下次不会了,我一定和她好好沟通。”
张极看了他半天,像是想知道他还能编出什么样的荒唐故事来,见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冷笑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我还抓早恋?”
张泽禹愣了,不是没料到这茬,只是觉得张极的脑回路转得也太奇怪了,他是在说早恋这事吗?
张极看他的表情笑了一声,“回去上课吧,另外几个都抓回去了,一个人也没法打篮球。”
看着张极离开的背影,他在心里怀疑。
这算是放过他了吧?
放过了个屁。
第二天,餐厅里,张泽禹单手拿着餐盘,身后跟着一群男生。
“我去,宝哥怎么连你也被抓了。”
“这张极也太狠了点吧。”
耳边叽叽喳喳地吵,张泽禹一想起张贴在公告栏的违反校纪批评名单里,他的大名位列第一,心里就怒火中烧。
好巧不巧,在人满为患的食堂座位上一扫而去,张泽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张极。
他加快步伐,不顾身后人的呼喊,直直地朝他走去。
“砰。”张泽禹将餐盘重重放在他的对面,巨大的声响引得张极抬头看他。
“什么事?”张极没有给他过多的表情。
什么事?张泽禹在心里快速把这句话过了一遍,气得肺都快炸了,“不是说好不记我的吗?”
张极听完这话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怎么也搞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的哪一句话让他有了这样的误解,只能淡淡地反驳他,“谁和你说好了?”
张泽禹还欲争辩,耳边一道怯怯的声音将他的耳膜贯穿。
“张极。”
刺耳,他只觉得刺耳,恶心得他想吐。
张泽禹转过头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施瑧,嘴角扯出的笑勉强又意味不明,但那人只是看着张极,用他那双看起来无辜的眼睛。
“哟,跟那垃圾分手了?”讽刺他完全出自本能,在张泽禹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各种用来羞辱他的话就已经先大脑一步蹦了出来。
果然,施瑧的脸色变得难看,也难怪,在喜欢的人面前被揭短,换谁都不好受,可张泽禹想要做的就是让他不好过。
再下去恐怕场面不好控制。
张峻豪极有眼力见地走进,揽过张泽禹的脖子,端起他的餐盘打圆场道:“你们慢慢吃,我们人多,换个地方。”
张泽禹有些不甘心,想甩掉他的手,张峻豪一边把人带走一边求饶,“祖宗别闹事,刚上过榜你消停点。”
施瑧调整自己的脸色,装作自然地在张极对面坐下,心不在焉地往嘴里送了两口米饭,“其实我跟张泽禹是有点误会……”
“不用和我解释。”
“不是,我就是……”
“这都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张极吃完了便自顾自端着餐盘离开了餐桌,只留下施瑧坐在原地,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到发白。
“你们真一点钱都没带啊?”张泽禹摸着空空的口袋,看着一群大老爷们讪讪的笑容,恨铁不成钢。
“这不是宝哥你说的要请客吗,那我们还带什么钱。”和他靠得最近的那人笑着说。
能怎么办,自己夸下的海口只能自己承担。
他转过身向四周张望,突然看到了例行检查小卖部的张极。
张泽禹这人心大,不记仇,几天不见早将先前的恩仇抛之脑后,大大咧咧地喊他,“张极!借点钱呗。”
不少借着小卖部拥挤人群的掩护干些逾矩的事的学生,最怕的就是见到张极,他这人油盐不进,怎么求情都不会心软,估计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没有什么把柄被他们拿捏,只好敬而远之。
他名声在外,就连普通来买东西的学生都会不自觉地远离他三分,抢着凑上去还是借钱的,张泽禹是头一个。
张极条件反射地从口袋里抽出张红色纸钞后就后悔了,他的本意是不想和张泽禹有过多牵连的,只能怪他反应太迅速,本性太善良,把自己放在了进退两难的处境。
“喔!”张泽禹看着那张红色纸钞两眼放光,一把接过,“极老板大气!”
身后的人也跟着喊,张极被起哄得不知所措,但他注意到,闹哄哄的人群里有一个没有什么过多的举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明天还你!”张泽禹举着手甩动红钞像是一面耀武扬威的红旗,蹦蹦跳跳地向小卖部里走去。
“不用还了。”并非张极财大气粗到对一百块钱可以毫不在乎,他能感知到张泽禹之前的行为里透露出的危险气息,追求他的人不少,但大多不过是像施瑧那样,含蓄委婉的,他可以轻松拒绝。
张泽禹,有点超出他的管控能力了。
当然,忙着请客的张泽禹并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反而是跟在最后头的那个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是刚刚那个不为所动的。
除了前两天的逃课事件里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张极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他。
张极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关节敲打窗户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考,他转过头。
张泽禹推开了窗户,手肘撑在窗台上,矮下身子,用手托住下巴,另一只手伸了窗,往他的桌子上放了一瓶香蕉牛奶。
“请你喝。”
张泽禹笑得开时会露出两颗鲨鱼一般的牙齿,本就下垂的眼角弯弯朝下,像只对人摇尾巴的小狗。
张极放下笔,拒绝道:“我不喝。”
张泽禹刚将吸管插进自己的牛奶,思索了一会,将手中的纯牛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捞走了香蕉牛奶,“那这瓶给你。”
这次,他没有留给张极拒绝的时间,飞快溜走了。
张极看着小小的吸管口发呆。
前桌从教室门口风风火火地走进,将一张崭新的红钞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放到他桌上,“有个人让我还你钱,说他不想欠不熟的人人情。”
张极看着那张纸钞,专属于新钞的油墨气味浓厚,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那他挺倒霉的。”
前桌被他这一句话整得一头雾水,疑惑地看了一眼满面笑容的张极,见他不打算解释,便也没有多管闲事,转过身做题去了。
张极盯着桌上的钱,拿过牛奶将吸管放入嘴中,又报复性地将吸管口咬扁。
替别人还人情也得看准时机啊,人刚给自己送了牛奶,怎么看都不像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
那一点点恶趣味的胜负心被填满,直到笑得嘴角发酸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荒唐的事情。
张极再次撞见张泽禹是在他教室门口走廊的拐角处,张泽禹正在和另一个人交谈,很奇怪,他本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过,却选择了转身想要离开,最后还因为两人的谈话内容停下了脚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我替你还过钱了。”这个声音他不太熟悉,但那张脸他见过,每次都对他冷眼相对的那个男生。
“啊?那行,这张给你。”张泽禹的声音听起来不甚在意,倒显得张极那时候的考虑像是自作多情。
“你,还要追他吗?施瑧最近和他走的不近。”
张极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不确定在张泽禹没有开口的那段时间里他是什么心情,是期待,担忧还是害怕,他少见的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
“我也不知道,唐僧都没被女儿国国王留住,我大概也追不到他?”他笑着和身边的张峻豪打趣。
张峻豪却没有像平常一样笑着附和他,他太了解张泽禹了,语气里被掩藏得很好的苦涩,笑容里的一丝丝牵强,在他眼里就像放大了百倍千倍。
于是他看着转角处无人注意到的一角衣摆,毫无波澜地道:“嗯,那就换一个追吧。”
张极离开了,没有表情,没有起伏的情绪,就像一直以来的张极一样。
张极最近在躲着他,张泽禹察觉到了,因为他表现得实在是太刻意了。
在餐厅里见到自己可以一百八十度转弯离开,为了不被他骚扰把座位调到了最角落的位置,甚至在找到他逃课躲藏的位置时也选择让其他学生会成员对他进行教育。
不喜欢就不喜欢,搞得好像是我死皮赖脸非要和赖在他身边一样,我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在经历了第四次张极对自己的呼唤视而不见后,他在心里愤愤道。
道上又流传开一则重磅消息,情圣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了。
张泽禹坐在草地上吹风,听身边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将,心想自己不就几个月没谈恋爱,至于这么夸张吗。
“宝哥。”从后面挤上来了个人,神秘兮兮地坐到他旁边,“新来了个转校生,长得巨无敌好看,而且不是像张极那样的爱情绝缘体,我帮你观摩过了,你的天菜。”
张泽禹听这话轻轻地笑了,说来也奇怪,要是以前的自己听了这话,准保得斗志满满地去那人面前晃一晃,要是真合他胃口就开撩了。
但自从遇到张极之后,他好像失去了对于谈恋爱的兴趣,又或者说,他不想和除了张极以外的人谈恋爱。
但偏偏张极是个唐僧,一点反馈都不给他,没追过这样的人,他还真是一点招都没有。
想当初他还风光的时候,哪个不是他招招手就不远万里地来给他温暖。
今非昔比啊。
“得了。”张泽禹悠悠开口,“你们回去上课吧,别又被逮住了。”
几人看出了他不如意,便留给他单独的空间,勾肩搭背地往篮球场走去。
“你是,张泽禹?”从矮灌木丛后走来一个男生,张泽禹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眯着眼抬头看他。
好一张漂亮的脸蛋,精致地像是雕刻出来的,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地展示着他的优越。
臂膀处挂着学生会的红色袖标,估计也是来查逃课的。
张泽禹拍拍屁股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可以摄人心魂的脸,还真是他以前会喜欢得不得了的,怎么不早点出现,可惜了。现在就算是观音菩萨下凡他心里都装不下。
“是我,现在就回去上课。”张泽禹依旧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不是。”那人笑得甜,“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和我谈恋爱。”
张泽禹被这句话一惊,也真是跟张极完全不同。
“不好意思,我……”
“你没男朋友的对吧?”
“我有。”他知道,要是这时候不断了他的所有希望,接下来他的日子就难过了,看那人完全不信却还要故作点头的神情,他硬着头皮道:“我男朋友你应该认识,张极。”
“张极?”那人笑得更开心了,“我还以为他不谈恋爱呢。”
接着又转头向不远处喊道:“张极,过来一下。”
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冰水,张泽禹的心凉了半截。
匆匆跑来的张极自然也没想到这两人会混在一起,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刚和张泽禹表白被拒绝了,他说你是他男朋友,是吗?”那人眨着求知的大眼,希望从张极这里得到答案,好决定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张极没有立刻回话,反而是看向和自己站得有些远的张泽禹,炙热直白地目光让张泽禹无处躲藏,张极又何尝不想知道答案。
张泽禹深吸一口气,回望他,眉头微微蹙在一起,狗狗眼更显无奈委屈。
他不是故意要给张极惹麻烦,他知道张极大概是不想有这样的绯闻缠在身上的,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愿说张峻豪,可惜人都有私心,下意识的反应不会说谎。
张极喉头一动,像是冲动上头,嘴里蹦出了一个字,“是。”
那人得到肯定的回答有些失落,但依旧笑嘻嘻的,边离开边道:“好吧,那不打扰你们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两人站的距离依旧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却又好像只隔着一层摇摇欲坠的薄膜,肌肤相贴。
张泽禹的魂早在张极给出答案后飞到了九重天上去,他不知道张极替他撒谎的动机,他能想出一万个张极拒绝他的理由,顺理成章,自而而然。
说出那个“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对张极来说大概比翻越千山万岭还要艰难吧,他知道张极拒绝过多少人,他知道张极的心有多么坚定,因此,在一切结果都显而易见的情况下,张极却为了帮他圆谎而舍弃了底线。
为什么?
好像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寻求答案,那些昭然若揭的谜底,那些被旁人看得一清二楚的嘴硬,那些不知名又不合时宜的悸动,他们都不敢相信。
幸好,勇气从来披荆斩棘,志得意满。
张极步步逼近,委曲求全地微微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听懂了吗?”
这句话从张极嘴里说出来,倒像是他给自己讲完题后的一问,但偏偏带着这么强烈的暧昧气息。
张泽禹玩心大起,抬起脸,用湿漉漉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风将两人缠绵的鼻息吹散,树叶沙沙作响却欲盖弥彰,烈日当头替两人的心头添了一把火,只听他念:
“御弟哥哥。”
张极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恶劣的笑容,挑逗的情话,近在咫尺的嘴唇让人血脉喷张。
你是我求佛路上的最大阻碍。
一见你,我便还了俗。
“你不是还抓早恋吗?”张泽禹逃离张极无止境的亲吻,喘气调侃他。
第二天,早恋批评名单上赫然出现了一对晃眼的名字:张极 张泽禹。
九九八十一难,张极难过泽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