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人格角色观影主播
新文,不喜勿喷,谢谢。有的时候可能写到塌房的主播,但是只论操作,不论人品。
有私设,但不多。本篇文章除了官配心患,无任何CP。求生者和监管者的关系不是很好。相同阵营一些人之间的关系一般。原游戏中该有的天赋他们都有。但是求生者之间很少合作。本人尽量不崩人设。
私设:盲仔在观影院恢复视力。一排椅子前面放个大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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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的中午,大部分人正在吃饭,结果就莫名其妙的传送到一间未知地方。甚至还贴心的划分两个区域,让他们在各自的座位上坐着。
此时无论是手里拿着吃的。还是拿着喝的,还是嘴里有饭的人,又或者监管者,求生者...
新文,不喜勿喷,谢谢。有的时候可能写到塌房的主播,但是只论操作,不论人品。
有私设,但不多。本篇文章除了官配心患,无任何CP。求生者和监管者的关系不是很好。相同阵营一些人之间的关系一般。原游戏中该有的天赋他们都有。但是求生者之间很少合作。本人尽量不崩人设。
私设:盲仔在观影院恢复视力。一排椅子前面放个大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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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的中午,大部分人正在吃饭,结果就莫名其妙的传送到一间未知地方。甚至还贴心的划分两个区域,让他们在各自的座位上坐着。
此时无论是手里拿着吃的。还是拿着喝的,还是嘴里有饭的人,又或者监管者,求生者都沉默了。
此时夜莺小姐从暗处缓缓走来,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不好意思,打扰诸位午饭时间。由于庄园有bug需要修复。所以这段时间内请各位待在观影厅中。
面对庄园常有bug需要修复的情况,无论是求生者还是监管者,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早不传送晚不传送,偏偏在吃饭的时候传送他们感觉多少觉得有点不礼貌了。
此时奈布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后对夜莺小姐说:我说,夜莺小姐,能不能让人把饭吃完?你这一套操作下来人是过来了,但是饭没了。
夜莺小姐听到后,敲了个响指。瞬间他们面前出现了原本他们自己没吃完的食物。
坐在椅子上的艾玛拿起叉子。望了眼旁边的艾米丽询问道:艾米丽,你还能吃得下吗?
艾米丽摇了摇头,把原本想要拿起叉子的手收回去。
而一旁的监管者阵营跟监管者仿佛是提前商量好,集体都不吃了。在椅子上该干嘛干嘛。
夜莺小姐看都差不多了,打了个响指,除了正在吃饭的人,剩下人的菜都被撤走了。
也就在这时,处在观影院中央的黑色屏幕闪出黑白雪花的画面,让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被吸引了。想要看看这个黑色的大东西是什么来历?
屏幕中缓缓出现了画面。
映入眼帘的是海伦娜站在永眠镇大房附近的样子。旁边还有勘探员,佣兵,击球手,守夜人。出现在大屏幕的几位不约而同的都感受到了视线。但视线最多的是海伦娜。
这时的海伦娜揉了揉眼睛,看见大部分人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又看了看屏幕大概明白的是怎么回事。表面平静,但内心震惊自己眼睛居然看得见。随后开口解释道: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套衣服我确实有,但是很少穿。
监管者们没有过多在意那边情况,只是沉默的看着屏幕。而守夜人戴着面具望向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屏幕发出声音。
《是什么样的盲女静步技术强到能让队友以为屠夫是佛系》
这把屠夫守夜开局在盲女右边出生。开局为了有足够身位静步,于是盲女提前交出进步弹射进入左边的独栋。
盲女来到独栋,没着急藏脚印,故意在门口露出假的脚印。在洞口盲女接着静步往里走。但是守夜不按套路出牌选择搜一楼。
而盲女在洞口观察守夜人的一举一动,之后来到2楼外面故意露脚印。等到守夜人看到脚印来2楼搜时,盲女开始跑到左边洞口,然后静步往里走。
这时守夜人看见脚印儿在洞口直接跳下去了。发现底下没人回到2楼,结果盲女跳下去又回到2楼。
守夜人又去搜一楼,而盲女躲在二楼暗中观察。守夜人又去上2楼,而盲女又跳下去了。然后又回到2楼,紧跟着守夜人后面静步。守夜人去地下室搜人。搜完人盲女悄悄启程跑到地下室贴紧墙根最里处。 守夜人跳下去没看到盲女直接往里面搜。此时盲女又跑上楼藏脚印骗守夜人三岔路开赌。守夜人上楼发现脚印都没了。跳了一个离盲女最远的洞口。看到有上来的迹象,直接从洞口跳下去又跑上来此时守夜人刚在2楼用完移行,结果盲女压根不在这。此时三台机全开,剩下两台机加一起50%。最后的最后就剩一台机关键那台机修了很多。守夜人终于放弃抓盲女了。转移目标到勘探员。盲女此时也来到守夜面前。守夜人却一点不提兴趣。而机子已经压好。监管者不交技能直接开。勘探员用完飞轮用磁铁。最后成功四跑。
看完了,所有求生者不敢相信,看着四人逃脱胜利几个大字纷纷不敢相信。毕竟往常的对决中,大部分监管者赢,只有少数是平局。
海伦娜眼冒着星星看屏幕上自己的操作。然后她从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记事本记了很多要点。
一旁的特蕾西开心的说道:海伦娜你可太厉害了。居然溜了监管五台。
海伦娜听着夸奖有点不好意思了,原本对局遇到盲女感到不妙的求生者也大改观。
“回忆”小女孩开口问到:为什么诺顿叔叔一整局都在玩磁铁,是修机太无聊了吗?
此话一出,求生者们确实想起来用磁铁转换按键一直变化。
诺顿平静的回答:呵,那边的我转换磁铁可能是看海伦娜小姐什么时候倒地,好去OB。赛后好收OB费。
一边的甘吉同感,毕竟与其不停的修机最后走。倒不如一局都在OB呢。
威廉看着屏幕修机的三人,不免发出疑问:你们三个整局修机,难道手没冒烟?
奈布听到这个问题后,冷静的回答道:会,但如果能胜利,我修机修到冒烟也行吧。
卢卡一摆弄着发明一边说:如果不是我们修机位溜监管,而是一整局修机那才好。
相比于求生者这边和谐的氛围,监管者那边气压特别低。看着这帮求生者直接四跑,而且还是被一个常年在遇到就首抓的榜1盲女利用最讨厌的躲猫猫直接带飞感觉特别的不爽。尤其是当事人伊塔,可谓是气的发抖,手死死捏着自己的武器。
看着那位气的发抖的守夜人,那位法国绅士约瑟夫开口道:伊塔库亚先生,这只是一场比赛。并不代表什么。
守夜人听到咬牙切齿的说:如果屏幕上的人是约瑟夫先生被盲女溜了一整局,还被四跑。约瑟夫先生还能说出这话?
红蝶用扇子挡住自己半面脸说道:妾身认为对于我们单刀屠夫而言,击球手,佣兵,勘探员是很难抓的。对局中这样的阵容出现。就只能抓盲女,但没办法,毕竟因为地形原因。所以才会被他们四跑。
开膛手杰克随意的摆弄自己的爪子,然后对旁边的裘克说道:根据伊塔库亚先生的经历来看,不能盲目的抓一个人。抓不到直接会酿成输局。裘克这很像你抓一个人上头。
一旁的小丑不满地擦着火箭说:呵,不需要你这个伪绅士操心。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就算有躲猫猫,我也一样能找到。
就在众人继续讨论的时候,屏幕上原本的视频消失,转换到下一个视频。
[文豪野犬观影体]请不要再揭底了
·新来乍到(下一篇可能会发自己的喜好/不放到合集中)
·时间线大概是在第二季
(刚开始不回忆谢谢)
·先做一个人物百科…
·可能会ooc
·如果很久没更新请催更
·带猎犬和坂口安吾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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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市在日本最著名的地方
它的繁荣是无法想象的,各式各样的店铺喧嚣的吵闹声,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天黑了,夜晚的横滨也很美
在天空飞翔的乌鸦,很自由比每个为生活而困的人都要自由车子都一闪而过
此时,一名女孩站在黑手党大楼的顶楼上
她自...
·新来乍到(下一篇可能会发自己的喜好/不放到合集中)
·时间线大概是在第二季
(刚开始不回忆谢谢)
·先做一个人物百科…
·可能会ooc
·如果很久没更新请催更
·带猎犬和坂口安吾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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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市在日本最著名的地方
它的繁荣是无法想象的,各式各样的店铺喧嚣的吵闹声,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天黑了,夜晚的横滨也很美
在天空飞翔的乌鸦,很自由比每个为生活而困的人都要自由车子都一闪而过
此时,一名女孩站在黑手党大楼的顶楼上
她自信的笑了笑,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和人们微弱的阳光照到了她的脸上,阳光之下,黑色的眼眸和根根芳明的睫毛
她自信的对着天空说了一句
「神主啊,如果可以请改变这个世界吧」
原本黑色的眼眸在,她的念道之中变成了金黄色,金色的眼眸里面闪过一丝犹豫,但那犹豫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意念压下去了
她又打了一个响指
世界都静了下来,吵闹的声音也消失了,飞翔的乌鸦也暂停了下来
「人们总是不像自由的乌鸦呢」
她又对着天空说了一句
「戏剧开始」
现在,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的众人都意识到了这点,世界被暂停了,这有可能是书的作为也有可能是,新的异能者出现
但问题是,为何只有他们能动
而其他的事物或者物品却无法移动,这是让人要思考的事情,但他们没有做多余的思考,就被传送到了一个空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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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第一章,所以字只有500~600多
感谢各位老师点赞谢谢
下次更新到一定会到1000~3000之内
当侦探社众人知道乱步恋爱后
坡乱已交往设定,ooc致歉!!!很短的一篇小甜饼。
主坡乱,微太中,芥敦,社乱cb
————
乱步嘴里衔着零食,却也不忘说话:“哦对了。我恋爱了。”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放下了手中工作,除了正在忙活的国木田,他只是往乱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继续埋头苦干。
众人:“啊???!”
中岛敦抱着资料,看向乱步:“谁能让乱步先生喜欢呢,除非是和他一样聪明的小姐吧?”乱步摇了摇头,继续啃着点心:“不对喔,阿坡那家伙没有本名侦探聪明啦。”中岛敦愣了一下,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乱步在说什么。其余人和中岛敦的反应差不太多,反应最激烈的是直美和与谢野,直美叫道:“原来不是小姐是先生吗?!!!”与谢野浅笑着看向乱...
坡乱已交往设定,ooc致歉!!!很短的一篇小甜饼。
主坡乱,微太中,芥敦,社乱cb
————
乱步嘴里衔着零食,却也不忘说话:“哦对了。我恋爱了。”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放下了手中工作,除了正在忙活的国木田,他只是往乱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继续埋头苦干。
众人:“啊???!”
中岛敦抱着资料,看向乱步:“谁能让乱步先生喜欢呢,除非是和他一样聪明的小姐吧?”乱步摇了摇头,继续啃着点心:“不对喔,阿坡那家伙没有本名侦探聪明啦。”中岛敦愣了一下,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乱步在说什么。其余人和中岛敦的反应差不太多,反应最激烈的是直美和与谢野,直美叫道:“原来不是小姐是先生吗?!!!”与谢野浅笑着看向乱步:“爱伦坡吗?没想到呢名侦探。”乱步趴在桌子眯眯眼,不满道:“不行吗!!先生怎么了,本名侦探喜欢不就好了!”
太宰治这时从隔壁房间走出,双手交叉抱着头笑着说:“是啊,乱步君喜欢不就行了。”太宰治八卦意味明显,想问乱步恋爱过程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乱步咬碎嘴里的糖“啊是的,太宰。不过如果你现在还没回去的话,那位帽子先生可要亲自过来接你了。”太宰治脸上难得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和众人道完别之后拉开门准备走,结果刚拉开门就看见了一脸暴躁的中原中也,“中也…你好啊。”太宰治扯着嘴角笑道。中原中也怒吼:“太宰你这混蛋,你要不想回家你一辈子也别想回来了!”随后揪着太宰治的头发离开,走廊里还时不时传来太宰治的“惨叫。”
小插曲结束,中岛敦工作也结束了,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问乱步,“乱步君是怎么和爱伦坡先生在一起的呢。”乱步看了看中岛敦一脸期待的样子,叹了口气:“本名侦探发现阿坡喜欢我的时候也喜欢阿坡很久了,但是告白什么的阿坡那家伙肯定不会做,所以我就亲自找到他了。我喜欢阿坡,阿坡也喜欢我,就这么在一起喽。”中岛敦听完全程狠狠在心底抹了把泪,心想这对实在太浪漫了,不像自己家里那位。这时谷崎也发问了:“那乱步先生和爱伦坡先生没有吵过架,闹过矛盾的吗。”乱步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眨了眨眼,笑着说:“秘密喔。”
福泽在隔壁房间听了全程,他心里复杂,有种自己孩子即将出嫁的不舍感,他喝了一口茶,正准备起身出门的时候门被推开,随即是一道清澈的声音:“社长!”福泽刚起身又被迫坐下了。“怎么了?”“社长刚刚在这里都听见全程了吧?”福泽点了点头,他问:“你们在一起时很开心吗?”乱步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福泽会问这个问题,他还是点了点头,“放心啦,阿坡人很好的啦。”福泽还是不放心,刚想继续问,侦探社的门就被规律的敲门声敲响。
福泽埋下了问题想待会再问,乱步看他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就蹦着跳着去开门了。“阿坡,你来啦。”乱步看见来人,欢欢喜喜地叫到。爱伦坡轻轻点了一下头,“吾辈来接你回家。”乱步看了看屋内的福泽,福泽向他点了点头。于是乱步向侦探社里的众人挥挥手告了别,跟着爱伦坡回家。
谷崎笑道“刚刚那个问题看来已经有答案了嘛。”福泽看着爱伦坡带着乱步离开的方向勾了勾唇角,他想看来他的问题也不需要问出来了,只要爱伦坡喜欢乱步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与谢野和侦探社其他人心里也感慨万千。
我们不在的时候,
名侦探终于有所依靠了。
【第五人格】O市大学杀人事件2
*警告⚠️:本系列为高能众多的刑侦paro,接受不能者慎入!
*十分感谢支持喜欢我的观众老爷们!!!
*内含mfyl团建和火偶cp倾向(注意右上!),玛尔塔,卢卡和特蕾西出场
*全文8k,开始放长线,与上篇内容衔接
*一点提示:本系列所有原创角色的名字都是有意义的
*有好想法欢迎大家评论₍•ʚ•₎•ʚ•₎•ʚ•₎
–5–
两个月前。
O市每年平均发生一百五十多起凶杀,具体数量四季分布不等。其中春季最多,夏季次之,冬季则能稍微消停一点,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是冬季的肉类方便储藏,所以大量明智的杀人狂魔更喜欢在冬天闭关学习,等到春天万物复苏再抛尸。
夏天是O市...
*警告⚠️:本系列为高能众多的刑侦paro,接受不能者慎入!
*十分感谢支持喜欢我的观众老爷们!!!
*内含mfyl团建和火偶cp倾向(注意右上!),玛尔塔,卢卡和特蕾西出场
*全文8k,开始放长线,与上篇内容衔接
*一点提示:本系列所有原创角色的名字都是有意义的
*有好想法欢迎大家评论₍•ʚ•₎•ʚ•₎•ʚ•₎
–5–
两个月前。
O市每年平均发生一百五十多起凶杀,具体数量四季分布不等。其中春季最多,夏季次之,冬季则能稍微消停一点,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是冬季的肉类方便储藏,所以大量明智的杀人狂魔更喜欢在冬天闭关学习,等到春天万物复苏再抛尸。
夏天是O市的雨季。一眼望不到头的雨是凶杀案最好的清道夫,也是执法者最讨厌的捣蛋鬼。
虽然还不到完全的雨季,但O市的天空已渐有风雨欲来之势。甚至于赶上有时运气不好,走在路上还真会被当头浇下。
伊芙琳坐在办公室一条一条地翻监控。她已经在屏幕前坐了七个小时,对着上千条大同小异的临街监控找不同。就在她马上要看完整整一面的录像时,弗洛里安气喘吁吁地进来了。
“这天气预报真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弗洛里安深吸着气抹了把脸,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斯特林呢?我有事找他。”
“……你先把自己擦擦吧,都是水。”伊芙琳盯着瓷砖上一连串的水渍直抽嘴角,拿了块毛巾递过去,“斯特林在化验室。过去别忘了穿鞋套。”
当时他们手上有一桩有关食/人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在一个月之内连杀三人,又把死者被处理烹调过的残肢挂在了O市三个废弃的肉联厂厂房里,就像在肉店里展示商品。
“橄榄油,柠檬汁,大蒜,磨过的黑胡椒,辣椒粉……海盐。”弗洛里安放下手里的报告,“这凶手还挺会享受,我有点看饿了。”
“饿就回去吃点好的。”理查德有点无语地把报告拿过来,“我仔细检查过咱们带回来那条小腿,虽然截断处因为高温碳化很不完整,但基本可以确定凶手是用专业厨房里的剔骨刀处理过的。至于这些在小腿表面发现的调料,基本完全集中于膝盖附近位置,而且极其不均匀,这说明凶手本来就没打算烹饪这一部分的肢体,只是……”
“只是?”
“疑点很多。”理查德自从接了这个案子就变得很爱皱眉,此时此刻更是眉头紧锁,像是要把他精致得体的少爷形象弃之不顾,“从这三部分断肢给出的信息来看,凶手绝对是个经验老道的厨师,O市大学附近那个厂房里被挖走心脏和肺的躯干、还有北旧厂里的脱骨手脚都称得上杰作,可是这条腿却像调味调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没去腿一样,这很反常。”
“有什么用这些调料、需要高温炙烤还要把小腿去掉的传统菜式吗?”弗洛里安拽过报告点点上面的图片,“我不怎么下厨房,要我说,这条腿倒有点像发现塞不进烤箱才匆匆拆掉的产物,不过因为大厨的手很稳,所以复杂的断骨动作也能快速完成。”
“其实我能想到一个,”理查德叹着气揉了揉两眼中间,“不过放在人身上实在是有点恶心。”
弗洛里安鼓励地看着理查德。
“罗马魔鬼鸡。”从理查德的表情就能看出他说得很艰难,“这个厨师明显不懂意大利菜,正常情况柠檬汁应该作为最后的调味淋在烤好的食物表面,但看化验结果这上面的柠檬汁也被加热过。其他两个断肢上也都有橄榄油残留,要知道对橄榄油那么执着的可是只有意大利菜。非要说的话,除开这条腿,其他的部位都更像在意大利菜的基础上杂糅了好几种不同的菜系,不伦不类。所以,我觉得这个厨师应该很向往意大利菜,但他的技术和见识实在是不成正比。”
“感觉像跟短视频学的。”弗洛里安评价。
理查德摇摇头:“告诉伊芙琳,可以把搜查范围缩小了。”
理查德的推理帮大忙了。
半个月后,面对在一片狼藉的肉联厂库房中逃窜的凶手,弗洛里安将会回想起,理查德和伊芙琳推理还原出凶手心理侧写的那个不遥远下午。
“这种连环杀手一般很有条理,他们喜欢在调查过程中站出来甚至主动参与其中,这让他们感到自己掌握一切。”
经过十七个不眠不休的枯燥日夜,凶手终于在他们的周密布置下现身于第四具断肢的调查现场。太好了莫雷小姐,谢谢你斯特林先生,只要我们三个一起努力一定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弗洛里安翻过窗户追到厂房三楼。刚才凶手被当面指认后直接挟持了看起来最文弱的理查德,还抢了实习警员的配枪。情况有些棘手,但也是强弩之末。弗洛里安钻过焦黄的塑料门帘,发现凶手架着理查德在三楼正中的天桥上停住了脚步。
凶手和侧写里的基本吻合。年轻时在肉联厂工作,人到中年终于当了想做的厨师却诸事不顺,底层出身发愤图强却与自己最大的愿景失之交臂留下一生遗憾,郁郁半生最终屈从于骇人听闻的食/人癖好拿起屠刀。
“好了,好了,阿申巴赫先生,听我说,”弗洛里安有些头痛地看着对面用枪抵着理查德且依旧歇斯底里的凶手,举手装作放下武器,“我要是你,我就会直接拿枪抵着自己的脑门,而非斯特林先生。打死你自己我们会一无所获,打死了斯特林你可就束手就擒了。”
跟来的伊芙琳蹲在盲区里默默举起枪。尽管很快凶手就会后悔他选错了人质,但该做的措施她还是要做的。
“闭嘴!你们这群不知柴米贵的蛀虫!走狗!你们怎么能明白…你们根本不明白!”阿申巴赫的脸狰狞地扭成一团,拿枪的手却抖得厉害,“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
如此草芥人命的冷血食/人狂魔竟然连当众讲话都哆嗦。弗洛里安兴奋地咬紧后槽牙,心跳声大得他的太阳穴都跟着突突跳动。对面的理查德朝他使了个眼色。
收到。
“您可能有所不知,”弗洛里安笑得像吃到糖的孩子,“在成为三流的杀人魔之前,您还是个自以为是的烂厨子。”
“一直梦寐以求掌握意式菜系的要义,但恕我直言你毫无天赋,从你那些蹩脚的恶心尸体就能看出来你只是个三脚猫厨师,整天只为一点点荣誉沾沾自喜。”
“照照自己吧,您有什么资格去白日做梦?无论您多么努力,您还是只能靠苟且偷生的恶行来满足您可笑的虚荣心,比如去虐/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子。”
“因为你——”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阿申巴赫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力竭的嘶吼。
“住口——”
砰!
射出枪口的子弹打偏在弗洛里安旁边,但第二颗子弹不会有机会出膛了。理查德利落地打掉了阿申巴赫的手枪,接着是毫不留情的一脚。阿申巴赫被踹翻在地,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手无缚鸡之力的法医面无表情地折过自己的胳膊,十分专业地一拧。
咔吧。
伴随着断骨的脆响和阿申巴赫杀猪般的惨叫,弗洛里安和伊芙琳不约而同别过了脸。上帝保佑,这一下绝对痛死了。但刚才还被挟持的当事人理查德毫不在意,甚至先腾出手擦了一下下巴上的血。
都说了人不可相貌。弗洛里安一阵咂舌,小跑过去给痛到变形的阿申巴赫铐上手铐。一切尘埃落定。
“你可以说理查德·斯特林是一名坏法医,”结束一个大案总让人身心畅快,连伊芙琳都少有地讲起了俏皮话。
“但不能骂他是个烂厨子。”
“我听得见,伊芙琳。”理查德挥了挥手,很是无奈。
–6–
马蒂亚斯的预感是对的。
拉开拉链看到波丽娜·莱尔惨不忍睹的脸后,理查德的眼睛又开始疼了。
“心肺被挖走。左小腿被截断,靠近膝盖处有高温碳化痕迹,手脚被砍下脱骨……”理查德缝上死者的腹腔,“只有一点和上一个死者一样,她的胃里塞满了半消化的纸张,是最常见的那种,随处可见。”
“阿申巴赫知道他有这么还原的死忠粉会含笑九泉的。”
说话间理查德又忍不住用力眨了眨眼,长时间站在无影灯下高强度工作说对眼部健康没有消耗是假的,而他今天眨眼的频率实在是有点太高了,连一旁助理见状也有点担心他的眼睛。但理查德摇了摇头说没事继续吧,毕竟伊芙琳和弗洛里安还在等解剖结果。
“从佛瑞伊小姐那能问出什么吗?”
“完全不行。那女孩虽然胆小,但嘴却闭得紧紧的,我们怎么承诺都不行。”伊芙琳坐在讯问室外的走廊里一脸苦相,“只能等斯特林的解剖结果出来看看有什么方向了。”
弗洛里安盯着手里已经很有分量的资料,若有所思。
“我想问问马蒂亚斯的意见。”
“你还要去找切尔宁先生?”伊芙琳出口的话称得上惊呼,“好吧,也许他给出的思路确实很值得一瞧,但他只是个富有想象力的作家,按规矩我们不应该跟无关人员透露太多案情。”
“马蒂亚斯不算无关人员。”弗洛里安把资料竖在膝盖上整理整齐,“那个凶手既然知道利用莱尔的分组可见诱导他和我们说出戏剧社和暗网的事,马蒂亚斯肯定也一直在他的棋局里面。如果在已经知道隐患的情况下保证不了市民的安全,我们难逃追责。”
“……行,你说服我了。”伊芙琳思索片刻终于做出了让步,“不过还是那句话,点到为止。你也有点分寸,别让他知道太多。”
弗洛里安耸了耸肩:“他知道的已经不少了,逃不掉的。”
O市大学讲台上,正在板书的马蒂亚斯狠狠打了个喷嚏。
“尸检结果出来了,莱尔的死因是失血性休克。”弗洛里安从会议室往外走,“和阿申巴赫案的所有受害人一样,伤口有生活反应。但我很费解,自从被捕后阿申巴赫的情绪很不稳定,关于具体的作案方式的供述更是前言不搭后语,我们也只是根据他的作案工具和第一现场进行过大致推测。这个模仿犯怎么就确定阿申巴赫是把死者放血放死的?”
“这个我和斯特林交流过,他说这很可能是处于一个厨师的常识。”伊芙琳走在他前面头也不回,“阿申巴赫是个食/人癖,这类人为了口腹之欲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没有什么比他们的舌头更重要。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我想这就和某些沉迷生食的普通人一样。”
“……为了新鲜?”
“差不多。”伊芙琳点点头,“不过这个模仿犯不是食/人癖,他应当只是在尽最大可能还原阿申巴赫当时的情况。”
“但他只放出了莱尔一具尸/体。”弗洛里安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三个失踪的女孩能联系上了吗?”
“还没有,所以这才是最恼人的。”伊芙琳转过头,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最好的情况是被杀人犯控制的只有莱尔,那几个女孩都平安无事。但在那三个女孩被找到之前,没有人能下结论。”
弗洛里安不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有人可以证明莱尔确实有买卖限制级录像带吗?”
“目前没有。我们走访过莱尔的父母,但他们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莱尔自己一个人在O市大学对面的独身公寓住,那里玛尔塔带人检查了,没发现录像带,也没找到针孔摄像头。”伊芙琳把自己的笔记递给弗洛里安,“她的父母和她关系不好,她从高中一年级就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了。她的父母说她总是莫名其妙在家里手舞足蹈自言自语,认定她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而且如切尔宁先生所说,她确实没什么朋友,除了佛瑞伊。但佛瑞伊也对她的事知之甚少,更不知道莱尔买录像带和摄像头的事。”
“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查到。”弗洛里安侧身帮伊芙琳打开办公室的门,“跟莱尔的房东还有联系吗?”
“玛尔塔已经联系上了,待会我会带她先去走访调查。”走到工位上,伊芙琳转身盯着弗洛里安,“还有,如果切尔宁回忆起了什么重要信息,务必打电话告诉我。”
弗洛里安扯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遵命,莫雷小姐。”
O市大学对面的冷饮店。
……怎么又是这种单独见面的场合。
马蒂亚斯反复搅拌着面前的饮料,手腕都要酸了。对面的弗洛里安倒面色如常,完全没在意像他们这样的双人座实际上坐的都是情侣。
“恕我冒昧,”弗洛里安例行公事地从外套内侧拿出笔记本摊开,“但这次我想再听听你的想法。”
明明今天冷得要命,马蒂亚斯手心却全是汗。今天的弗洛里安没穿他那件笔挺板正的墨蓝色警服,而是换了身很休闲的夹克外套配卫衣,清爽自然得就像他们周围的普通大学生。但他没点饮料,明显就是为了案子来的。
不过,马蒂亚斯还是注意到,弗洛里安给他点的饮品颜色和上次警局里的纸杯花色一样,也许液面高度也和他给自己倒的水一样?
“……关于波丽娜·莱尔的死?”
“Bingo,”弗洛里安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上次你的故事给了我很多启发,就比如说,你认为莱尔通过贩卖录像带维持生计,现在越来越多线索都有在支持你的想法,但唯独证明不了她确实存在不良录像买卖。”
马蒂亚斯双手握住装饮料的杯子:“你们检查过她家吗?”
“检查过,一无所获。”弗洛里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陷入沉思的马蒂亚斯,“不过我的同僚确认莱尔小姐死在三天前,也就是我们上次见面那天。”
正如弗洛里安所期望看到的那样,听过他亲口放出的内部信息,马蒂亚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于一丝茫然:“可她那天早上刚在学校签过假条,说要去探望生病的父母。”
“她在说谎。她和她父母关系不好。”弗洛里安实话实说,“这理由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报复性的‘祝愿’。”
马蒂亚斯不说话了,看起来还需要细细消化这对他来说过于重磅的新闻。但弗洛里安很满意。上回例行询问时的马蒂亚斯一直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差点也骗过他自己的眼睛。不过出了询问室他发现,马蒂亚斯好像只是对那种不对等的一问一答神经紧绷,情绪波动也会随之变得格外不明显。等到了正常的交谈场合,马蒂亚斯甚至称得上有点腼腆。
很有趣,太有趣了。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注意到弗洛里安随着兴致一点点升温的目光,马蒂亚斯还在思考他身边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惨剧。
“我询问过莱尔小姐的所有老师,包括戏剧社的辅导员,但他们都说近期没有重要到需要她推掉课程来离校处理的事项。”马蒂亚斯很头疼地闭上眼睛,“有人约她出去?”
“我们没找到她的手机,所以没法判断。”弗洛里安挤出一个表达无可奈何的表情,“她的笔记本电脑上次登录社交账号是一个月前,技术人员还原出了那条她发在朋友圈的收购信息,但她通讯录里所有的人我们都取得了联系,没有人有异常。”
“那三个失踪的女孩被找到了吗?”马蒂亚斯突然问。
弗洛里安愣了一下:“还没有。”
“能定位到他们三个的手机吗?”
“技术人员试过,但不管是基站还是GPS都……等等。”弗洛里安猛地站了起来,“信号遮挡?”
“假设那三个女孩的失踪就是和莱尔有关系,”马蒂亚斯抬头和弗洛里安对视,“现在莱尔死在了O市。”
“那她们就还在O市。”
–7–
按理说O市的雨季早已过去,不该再有什么瓢泼的大雨。但在驶进北旧厂的警车最终陷进泥地时,弗洛里安还是拉着一脸不情愿的伊芙琳穿上了雨衣。
北旧厂曾经是O市最辉煌的厂区,但自从十几年前一次空前绝后的生产事故,这里的工人和家属就被安置到了城市另一头的新厂。虽然早已萧条破败得不成样子,但辉煌过就是辉煌过。作为曾经规模最大的肉联厂,北旧厂最独特的还是其深入地下的三层冷库。
“应该就是这里,不会错了。”
弗洛里安扶着伊芙琳艰难地在泥水中跋涉,他讨厌下雨,尤其是这么大的雨,但工作在肩打退堂鼓又有些说不过去。
“这样去真的没问题吗?”伊芙琳的学生玛尔塔·贝坦菲尔眼中满是担心,“雨太大了,这里又都是危墙。”
“没事,玛尔塔,我们有分寸。你留在这边看好车子,有问题我们会给你发信号。”伊芙琳安抚地拍了拍年轻学生的肩膀,转头看向弗洛里安,“我们走吧。”
与此同时,警局技术部。
“所有能还原的文件我都还原过了,什么也没有。”技术员特蕾西·列兹尼克精疲力尽地瘫在电脑椅上吹着泡泡糖,“所有本地硬盘都干净的要命,像台新机。”
特蕾西的同僚卢卡·巴尔萨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能调出完整的运行日志吗?”
“什么?”
“这台电脑所有程序的运行日志,从最早到现在。”卢卡指指屏幕,“我检查过几个文件,实在有点太反常了。这台电脑的系统版本是win11,怎么MS Office才到2010,这台电脑真的能正常办公吗。”
“而且,死者经常从事剧本创作,但她的社交账号、社交账号绑定的电话和电脑内保存的账号密码登不上任何一个在线文档软件。她的电脑里没保存任何本地的剧本,聊天记录也没和人传输过任何文字内容的文件。”
“她不会把所有东西全写在手机里吧?”特蕾西说。
“不可能。”卢卡有点大惊小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写过东西吗?手机便签虽然方便,但极其容易丢失。真正珍爱作品的人绝对不会这么粗心大意。”
这家伙又来了,趾高气扬的大少爷。
特蕾西强压下想跟他斗嘴的冲动深深吸气:“那她的手机系统账号总能查到别的什么吧?我记得她的手机系统账号是可以同步便签内容的。”
“我刚刚用她绑定社交账号的电话号码查过,”卢卡晃了晃手里的备用机,“除了相册里一些生活照,她的便签里只有一篇内容,记着她自己、她父母和佛瑞伊小姐的快递地址。”
“等等。”
电脑前的两人忽然对视一眼。
“她父母的快递地址?”
另一边,北旧厂地下二层。
当年的事故后整个厂房都迁得极其干净,本来弗洛里安做足了在垃圾堆里跋山涉水的心理准备,但看着眼前如同荒漠一般的大型地下仓储,他真心觉得自己有点思考过度。
“电路和门锁都拆走了,被误困在冷库里的可能性不大。”伊芙琳举着手电环顾四周。
“奇怪,”弗洛里安边走边说,“我又想起阿申巴赫那个案子。北旧厂是我们发现第二具尸/体的地方,但阿申巴赫把其他两个断肢都挂在了那些厂房原本是冷库的地方,他应该有特殊的强迫症,连前几个第一现场被丢弃的断肢也一定挂在一个被规定成冷库的地方——哪怕是地下。只有北旧厂没有。我和斯特林核对过,阿申巴赫那两个选点就是直冲着冷库去的,难道他是觉得进入地下层麻烦?不方便警察发现尸体?”
“不太可能,如果是那样,他直接把断肢挂在地下一层冷库靠入口的地方就行了,那个地方一进门就能看见。”伊芙琳也陷入了思考,“莫非是北旧厂的地下冷库有什么他不能进来的理由?”
“阿申巴赫第二次作案是什么时候来着?”
“两个月零十四天前,”伊芙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弗洛里安的袖子,“切尔宁有没有跟你说莱尔他们今年搞了几次表演?分别都是什么时候?”
“从三个月前开始,每个月一到两次。但具体时间不固定,马蒂亚斯也不清楚。”弗洛里安眨了下眼睛,“你想说什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不能太过危险。”伊芙琳抿了下嘴唇,转头看向楼层尽头的楼梯,“把抛/尸现场和所有痕迹留在地面,既能吸走警察的注意力,又能避免警察再来搜查这里。所以不论是藏东西还是藏人,都很安全。”
“毕竟在他眼里警察那么目中无人,怎么可能第二次来到已经搜过的地方。我猜这下面一定有什么在他入狱后仍然要发挥作用、还不能被警察发现的东西。”伊芙琳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地板,“你手机现在还有信号吗?”
弗洛里安看了一眼:“还有,但是只有一格。”
“我们得再往下一点。”伊芙琳的声音听起来像在给自己打气,“我有种感觉,她们就在下面,但是我很不安。”
“女人的第六感?”
“随便你怎么说。”伊芙琳瞥他一眼,“你最好时刻准备着让玛尔塔叫人。”
雨下得有点大了。
理查德坐在办公室里揉了揉太阳穴。伊芙琳和弗洛里安已经在外面跑了一个上午,可他还在和解剖过程中发现的细节较劲。这几天先后有人来认领无名女尸,但给出的信息都和其难以匹配。
这具女尸做过牙齿整形,理查德仔细检查过她的口腔。虽然脑袋少了大块,但血淋淋的牙齿还是整齐得要命。他一颗颗试探过这些釉质物,突然发现她有几颗牙齿有点不太一般,是假体。
之前联系过的牙科医院上午给他回了电话,女尸的门齿有一颗是假牙,而这颗假牙正是这家医院的特殊工艺,全市独此一家。但是医院的诊疗记录里却并没有这么年轻的病人。
“那你们医院有什么接触过这项技术但离职的人吗?”
医院负责人沉吟许久,说出了一个名字。
技术部的同事调查过这个人的去向。他叫亚戈,是位手艺精湛的牙医,只是性情古怪,喜欢自言自语,从不和人深交。因为在O市里得罪了人才不得不离开医院,此时正在另一个城市开私人诊所。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亚戈曾经给佛瑞伊做过根管手术,只是佛瑞伊的父母一口咬定亚戈没有异常,他们的女儿和亚戈也没什么密切联系。
死者的牙齿应该是经由亚戈医生之手修复的,也许亚戈和佛瑞伊没什么关联,但佛瑞伊和死者呢?如果凶手不是O市本地人,难道这个死者也是他从O市以外的地方带进来的?
正在思考之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我,斯特林先生。”电话那头说话的是玛尔塔,“麻烦您尽快带人到北旧厂,莫雷女士和布兰德先生在这里……”
“北旧厂?你们为什么在哪里?”理查德差点直接在电话里喊出来,“他们现在怎么样?”
“情况很复杂。”玛尔塔的语气里略有些迟疑,“不过您最好亲自来看看,带上雨具。现场地面全是积水。”
“他们找到那三个女孩了。”
–tbc–
「火偶」这个虾仁饭是纯爱!
OOC致歉,血腥预警
年下,又到了我喜欢的纯爱疯批时间!
正文6000➕不影响阅读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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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狭窄的小巷里,皮肉撕扯的刺耳声剥削着人心里的宁静。
马蒂亚斯停在巷子口,听着里面血液喷溅的声音,穿的一身黑的他融进夜里。手上转着傀儡丝,眼睛在四周扫荡着。
等里面低沉的呻吟彻底消失不见,一声巨大的扑通声,像是重物落地,伴随着黏腻的脚步声,往巷子口赶来。
马蒂亚斯没等里面的人出来,默不作声的离开现场。
转眼间,到了灯火通明的市里,马蒂亚斯收回在巷子口仄气逼人的气质,端着手机走在路上,就像一个平平常常的社畜下班。
“喂?不是我干的,是一个毛头小子。”
马蒂亚斯把...
OOC致歉,血腥预警
年下,又到了我喜欢的纯爱疯批时间!
正文6000➕不影响阅读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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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狭窄的小巷里,皮肉撕扯的刺耳声剥削着人心里的宁静。
马蒂亚斯停在巷子口,听着里面血液喷溅的声音,穿的一身黑的他融进夜里。手上转着傀儡丝,眼睛在四周扫荡着。
等里面低沉的呻吟彻底消失不见,一声巨大的扑通声,像是重物落地,伴随着黏腻的脚步声,往巷子口赶来。
马蒂亚斯没等里面的人出来,默不作声的离开现场。
转眼间,到了灯火通明的市里,马蒂亚斯收回在巷子口仄气逼人的气质,端着手机走在路上,就像一个平平常常的社畜下班。
“喂?不是我干的,是一个毛头小子。”
马蒂亚斯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冬日的寒气往上面飘,雾蒙蒙的遮住他的眼睛。
“别废话,你说他是不是死了吧。”
对方无话可说,只能道是,两人没在多说什么,马蒂亚斯便匆匆挂断电话,往住所的方向走。
等待他不紧不慢的赶到家里后,时钟已经转到了11:32。
“路易”很快就迎上来,像个服务生似的鞠了一躬,“工作辛苦啦!”
下一秒马蒂亚斯就把围巾瞥到对方脸上,紧接着就是大衣。可怜的小“路易”被盖严严实实,举着衣物往盥洗室跑。
他扯扯被勒紧的毛衣领口,拿着牛奶坐到沙发上。
月份早就已经入冬,马蒂亚斯的家里依旧是寒冷的。因为没有人味,只有一个会动会说话的“路易”,还不是人。
马蒂亚斯喝了一口牛奶,无聊的打开工作群。
【忘关护肘:打不打赌,那个贪官不出一个月就得派下来任务!】
【电力法王:不赌,他贪了这么多,要死早死了,哪还轮得到这个月。】
【忘关护肘:你就说赌不赌吧。】
【电力法王:我赌个蛋啊赌,杀个大人物谁有那个钱啊。】
【看淡生死:支持。】
马蒂亚斯看着没有营养的对话,开始试图转移话题。
【血肉无用:你们平时做任务的时候,有没有人和你们抢活啊?】
【电力法王:为什么这么问?还有人上赶着杀人?】
【血肉无用:昂】
【忘关护肘:牛逼】
【电力法王:那倒没有,纯属于你运气好】
【看淡生死:支持】
无语。
马蒂亚斯开启免打扰,半靠半躺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撂在茶几的一角。
透着外面窗户上的剪影,里面人影绰绰,热闹非凡。只有自己这边,冷冷清清,一点温度也捂不热。
他喝完牛奶,收拾收拾自己,洗个热水澡,等身上的血腥味彻底洗掉,马蒂亚斯套着浴袍回到房间休息。
夜深人静,冬日的夜晚外面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在光污染下,只有勉强能看见的零零散散几颗星。
因为职业需要,马蒂亚斯睡眠很浅,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声音就能让自己神经紧绷。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漆黑的眼睛被惊醒,像是在黑暗中蓄势待发的野兽,死死的瞪着门口的方向。
“‘路易’,去开门。”
小“路易”已经到了门边,只是看了一眼门外监控,声音就抖的不成样子,“马蒂亚斯……”
“警……警察。”
马蒂亚斯皱皱眉,不管不顾睡乱了的头发。赤着脚走到玄关处,开启门外通话。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警察办案,开门。”
“……”
马蒂亚斯可不傻,警察办案至少也要两个人。可门外的人只有一个,帽檐压的很低,只能看见一只金色的眼睛。
他开始思考对策,这么门是必须要开的。
可开了之后干什么,这就不是他能保证的了。
什么抢劫人士抢到杀手家了,不要命了?
马蒂亚斯绷起神经线,给对方开了个门缝。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真的在等,马蒂亚斯给自己开门,并没有直接动手。
只露出半张脸,明晃晃的金色眼睛被走廊光照的愈发明亮。
等马蒂亚斯彻底把门打开之后,发现对方意外的长得还不赖。
“你好先生,请问你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有没有去过南路700米的一个巷子呢?”
马蒂亚斯摇摇头,把眼睛眯起来营造一个刚刚睡醒还不清醒的假象。
对方被骗了,“呃,先生你好像还不清醒。”
马蒂亚斯皱皱眉,“我很清醒,我就是没去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蒂亚斯说完这句话之后,对方的嘴角好像扯了一下,笑容不算阳光,还有些使人发怵。
“先生,我这里有一张监控图片,你看看是不是你。”
空气中飘来一丝甜腻的味,被马蒂亚斯精准的捕捉到。
好像有哪里不对。
马蒂亚斯走到茶几旁,把落地灯打开,给对方倒了杯水,“过来些,门口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
就比如,对方一脚重一脚轻的脚步声,逐渐和巷子里的脚步声重合。
马蒂亚斯一手接过照片,一手将水杯递了出去。
等对方的手还差几毫米接触到杯子时,马蒂亚斯把水往对方脸上一泼。对方也有一瞬间的反应,身子一歪,灵巧的躲开。
杯子在地上四分五裂,马蒂亚斯使了八成的力道,腰部用劲,一个高鞭腿带着凌厉的劲道扫向对方脖颈。
趁着对方狼狈后仰,紧接着转身,右拳顺势抡出一记摆拳,砸向对方的腹部。
一阵讯声过后,对方被马蒂亚斯打的摇晃了身体。
又是几招过后,对方直接被马蒂亚斯放倒在地上。
马蒂亚斯狠狠的瞪着对方,恨不得千刀万剐。世界上没有除了组织之外的人知道自己身份。
他们都知道对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对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笑嘻嘻的问道:“你要杀了我吗?”
马蒂亚斯不可能动手。一来这里没有工具,二来在自己住所动手嫌疑太大。
怕在弄出什么响声惊扰到邻居,马蒂亚斯半跪在对方身上,面目狰狞道:“你要是敢说话出去,你就死定了。”
对方金色的眼睛异常明亮,在黑暗里仿佛一个光点。而笑意也从没撤下来过,即便他已经被马蒂亚斯打的呼吸不通畅。
好像断了根肋骨……
但这不耽误他看眼前的人。
又飒又美,一定要追到手!
于是又压着嗓子道:“你是指哪方面。”
马蒂亚斯不解,“什么哪方面?”
“是你杀人,还是我看见了你的隐私部位。”
“……”
他忘了,他还穿着浴袍。
恼羞成怒的他又赏了对方一拳头,“都有。”
“yes,sir.”
今晚的闹剧就此结束,对方拖着被马蒂亚斯打的半残的身体,摇摇晃晃往玄关走去。
马蒂亚斯看着对方的样子,感觉下一秒就要咽气。
果不其然,他还没走到玄关,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路易’。”
小“路易”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听见马蒂亚斯叫自己,才敢探出头来,“什么事?先生?”
说把他扔出去,冻死在外面还是个事。
他怎么能想到对方的身体这么弱不禁风,才断了两根肋骨就晕了。
“把他扔到地下室,明天他醒了就轰走。”
第二天一早,马蒂亚斯起床出门,看见“路易”手上抱着一些绷带。
马蒂亚斯也没管,确实不能让一个人血淋淋的走在街上,会吓坏孩子的。
到了公司,马蒂亚斯按了指纹,径直前往地下一层。
奈布和卢卡还在吵。
“你别干扰我。”
“没有我给你入侵系统,你能拿到那么多好处?”
两个人吵归吵,还能抽个空出来和马蒂亚斯打招呼。
今天是个平常的一天,没有金钱交易,也没有人在他们手底下丧失性命。
只是今晚下班的马蒂亚斯有点头疼。
“路易”张牙舞爪道:“他说他叫弗洛里安,疼的走不动路,我轰他走,他还说等他伤养好就要拆了我!”
“……废物。”
紧接着,马蒂亚斯带着一股寒气推开了地下室的门,“路易”是个称职的好管家,即使地下室一年也用不到两次,也依旧坚持打扫。
弗洛里安躺在那,脸色煞白,要不是看见他微弱的呼吸起伏,马蒂亚斯会以为自己把他打死了。
“你走不走?”
马蒂亚斯没好气的说道,眼睛不耐烦的看着他。
弗洛里安装睡,眯起一只眼睛道:“这么无情啊,疼死我了都要。”
“你自己出去,或者我隔着窗户给你扔出去,你自己选。”
弗洛里安还是乖乖的从门口走了出去。
马蒂亚斯以为他们两个人以后不会再有交集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他又看见了弗洛里安。
虽然对方只是潦草的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但还是让马蒂亚斯担心了一天,这小子不会来找自己报仇的吧。
不会因为自己揍了他一顿内心就不平衡了吧。
马蒂亚斯不会怕他,他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一个毛头小子呢。
于是他朝着弗洛里安的方向走过去,对方眼睛又瞥了一次,看见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倒是顿了一下,便赶紧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生怕两个人能说上话。
马蒂亚斯挑挑眉,这是干什么?
走了大概两百米,弗洛里安依旧没有想要靠近的意思。马蒂亚斯见状只好放弃,任他干什么。
弗洛里安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似的,一连一周的时间都在公司门口等着马蒂亚斯。
又是一天,到了公司里,马蒂亚斯照常打卡。
这时候一个工作人员叫住他,声音就像人群中路人甲的呐喊。
马蒂亚斯回头,对方递过来一张信纸,“一个男人给你的,不知道是什么。”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接住,道谢。
他把这封信带到工作室,随手仍在桌子上。这张纸里到底写了什么,马蒂亚斯不是很感兴趣。
就像一个见惯了生死存亡的人,看一具尸体一样。
他对任何威胁不了他生命的东西,都不太感兴趣。
工作室里只有卢卡一个,还在敲着键盘试图盗号,顺嘴和马蒂亚斯打个招呼。
大概过去了一分钟,卢卡扔掉耳机,靠在椅背上叼着棒棒糖,“哎,马蒂亚斯你桌子上的是什么啊?”
马蒂亚斯在一旁找文件,“不知道。”
“我能看看吗?”
“可以。”
得到肯定的卢卡来到桌子旁卷走了这封信。
结果第一行就震惊的他眼睛都大了一圈,防止这个八卦从他手上溜走,他愣是看完才和马蒂亚斯报备这是个什么东西。
“马蒂亚斯,这有几张你的照片,和……一封情书。”
马蒂亚斯疑惑的啊了一声,放下手上的事情,接过来那封信。
肉麻的看完信后,结尾写着人名。
弗洛里安。
卢卡凑过来,看马蒂亚斯一脸呆滞,打趣道:“咱们马蒂亚斯不仅有实力还有魅力哈哈哈哈哈哈。”
“……”
马蒂亚斯的头有点反应不过来。
看惯了生死存亡的人有点难以相信人间烟火。
但不排除这是弗洛里安的恶作剧。
卢卡拍拍他的后背,嬉皮笑脸道:“别紧张马蒂亚斯,不就是一封情书吗,来来来,我教你怎么写。”
忽然电脑响起了叮咚一声,轻微的像是幻听。
“好吧,等你回来我教你写,或者我给你写怎么样。”
马蒂亚斯赶忙摇头,拿手机接了任务就往外面走。
————
弗洛里安坐在马蒂亚斯公司门口的角落,因为刚刚下课,马蒂亚斯还没回家。
所以他直接来到对方的公司等。
即使对方很不愿意看见自己。
难道杀手和杀人犯之间也有歧视链吗?
他不知道,他只是杀了天天欺凌他的人,按照他的思想来说,他应该是无罪。
今天的天格外阴沉,天上脏了的棉絮马上要飘下雪花。
寒气逼人,弗洛里安不自觉的裹紧了衣服。
他有点冷,他想回家,可家里也冷。
刚刚抬眼,就看见朝思暮想的人,于是他动动僵硬的腿,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走到一个漆黑的巷子里马蒂亚斯就彻底消失了身影,弗洛里安呆呆的望着巷子里的野猫。
发光的眼睛一闪而过。
“你不会又想和我抢客户吧?门都没有。”
马蒂亚斯叮咚声音回荡在巷子里,听声音已经走远了。
弗洛里安耸耸肩,自言自语般道了句:“没有。”
我是来追你的。
这次的任务不太好对付,是个花了重金悬赏的人。
之所以是重金,就是因为对方不好对付,本来这件事应该是奈布来做,只可惜他回家休病假去了。
他来到酒店一旁废弃高楼的楼顶,狂风夹杂着雪花刮在马蒂亚斯脸上。
等时间差不多后,从背上背着的大提琴包里的狙击枪拿出来,架上,趴好,等待时机。
马蒂亚斯不能分神,一直到身体冻僵了都没什么反应。
神经紧绷,肾上腺素一直处于升高状态,令他的身体处于应激状态。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枪响后,对面的窗帘后面一片鲜红。
马蒂亚斯立刻收拾起工具,往楼下跑去。
可惜他被劫到了。
是对面的人,不只一两个。
外面的灯牌闪烁不定,将地面映照得斑驳陆离。
马蒂亚斯孤身一人,站在这条狭窄过道,对面的保镖,各个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凶狠。
在开始的打斗中,一个人忽然从背后偷袭,马蒂亚斯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侧身一闪,顺势抓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其狠狠砸在地上。
然而,此时侧面另一个人趁他立足未稳,一记重拳轰向他的肋部。
他躲避不及,硬接一拳,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但马蒂亚斯咬着牙,拔出大提琴包,转身一记,击中对方的天灵盖,应声倒地。
一阵血肉之搏后,只留下马蒂亚斯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在走廊上。
他走不了了,身上都是血,只能叫人来接。
干脆找来个角落,把自己缩在里面,光怪陆离的灯光照着他的脸,显得滑稽可笑。
就在马蒂亚斯筋疲力尽之时,远处穿来脚步声。
他已经没有力气在反抗了,于是撑着墙站起来,思考从五楼跳下去的生还率。
“马蒂亚斯?你还好吗?”
马蒂亚斯一愣。
是弗洛里安。
他没有出声,转角处很快就走来一个人影。
“马蒂亚斯?”
对方越走越近,马蒂亚斯借着外面的灯光,勉强看清了弗洛里安的脸。
没有紧张,害怕。反而是带着适当的微笑,像是胜利者的沾沾自喜。
马蒂亚斯心脏漏了一拍,他有种感觉。
对方可能是来灭口的。
于是本能告诉他该往后退,于是马蒂亚斯一步一步的往后撤,看着对方的身形越来越大,一直到阴影盖住了他整个人。
轻轻的“咚”道一响,墙已经贴到后背上了,他无路可退了。
完了,自己要被办了。
弗洛里安的笑容自似乎更加灿烂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猛的掏出。
枪?马蒂亚斯闭上眼,没在往深处想。
一直到许久之后,想象中的痛苦没有来临,他缓缓睁开眼。
一株玫瑰花。
所以,对方这么着急的找到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送一株玫瑰花?
马蒂亚斯不敢置信,向弗洛里安皱皱眉。
弗洛里安的眼睛很好看,泛着淡淡的金色,“不知道我给你的情书你是否看了。我只是觉得你打斗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所以我没还手,你要是觉得我弱,下次出任务请带上我!”
马蒂亚斯:?
“……你认真的?”
弗洛里安摇摇头,凑的离马蒂亚斯更近一点,“怎么这么问,虽然我杀过人,也不代表我心理有问题吧?”
他说的没错,马蒂亚斯不能仅凭这一点就否认对方的感情。
马蒂亚斯伸出手,接住这枝花,“谢谢你。”
“那你喜欢我吗?”
花刚刚到自己手上,对方的问题就一个又一个的抛开。
马蒂亚斯扯扯嘴角,感觉不给对方一个肯定回答,他都能当场哭出来。
“那你能为了我做任何事么?”
“当然。”
……
半个小时之后,弗洛里安把马蒂亚斯送回了家。
对方嘴上说着能为自己做任何事,可马蒂亚斯并不这么认为,把人带回家里还是个风险。
但不管那么多,他自顾不暇。
伤口实在是有些多,还疼。
马蒂亚斯为了更好的让弗洛里安帮忙上药,到了卧室就把血淋淋的上衣脱掉,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
弗洛里安顿了顿,拿着药开始往上面抹。
“轻点。”
弗洛里安红着耳尖,帮马蒂亚斯抹完了后背。
有点可爱。
马蒂亚斯透着小镜子看到了弗洛里安的表情,心里难得有点泛痒。
“你能接受正式关系前的接吻吗?”
弗洛里安放下棉签,一脸正经的问道。
现在这个年代竟然还有这么古板的人,这不禁让马蒂亚斯怀疑,这个和当初在巷子里分尸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马蒂亚斯扭过头,朝着他挑挑眉笑道:“可以啊。”
心里有些烧得慌。
于是他拽着弗洛里安的衣领,往自己这边拉。一直到双唇接触。
弗洛里安仿佛才刚刚回过神来,亲密缠绵的吻了一会儿。
“咱们两个,发生关系了吧?”
马蒂亚斯对对方的话表示不解。
“亲亲是恋爱关系才能做的事,所以你现在是我男朋友。”
他其实很想告诉弗洛里安,不恋爱也能亲。但是恐怕他这么说了,小狗就会悲痛欲绝。
马蒂亚斯难得的有了点良心。
点点头。
“那以后请多多关照!男朋友!”
有点幼稚,马蒂亚斯无奈扶额。
但又或许,万一呢?
万一彼此就是对方生命中缺少的唯一柴火,能让心火更旺,让家更暖。
那个被笼子关住的夏天
*邮画夏日篇
*私设过多,自行避雷
*全文一万五
*感谢阅读
@NY.promise 画可以在言子那里看到!画的真的很美!
————
“夏天会周而复始,夏天会到此为止。”
————
春日慢慢走远,窗外的蝉鸣声越来越大,树木越来越绿,越来越茂密。
“啪!”瓦尔登少爷用力的关上画室的窗,这些恼人的蝉鸣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画画。
“哥哥。”
“!”
他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
————
瓦尔登家族的少爷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伤了一条腿。
女佣说,她最近看少爷总是心神不宁的,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似的。
——
瓦尔登先生请来了...
*邮画夏日篇
*私设过多,自行避雷
*全文一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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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Y.promise 画可以在言子那里看到!画的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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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会周而复始,夏天会到此为止。”
————
春日慢慢走远,窗外的蝉鸣声越来越大,树木越来越绿,越来越茂密。
“啪!”瓦尔登少爷用力的关上画室的窗,这些恼人的蝉鸣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画画。
“哥哥。”
“!”
他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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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家族的少爷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伤了一条腿。
女佣说,她最近看少爷总是心神不宁的,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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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先生请来了医生为少爷看伤。
“目前来看问题不是很大,”医生摘下听诊器,收拾起了东西,“但是想恢复的快的话,我个人认为最好是送到乡下去静养。”
瓦尔登先生并没有说什么,医生离开后,他盯着艾格看了一会儿,最后去处理事情了。
似乎在他看来儿子的伤势远没有工作上的事重要。
————
今天的晚餐是母亲送来的,她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后便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噢...我可怜的孩子...”瓦尔登夫人的神情忧伤,眼睛比平时都要肿一些,自从艾格受伤那天开始,她就一直这样了。
她总是这样伤感,尤其是在妹妹离世后。
艾格将盘中的食物一点一点的往嘴里送,这几天他一直待在房间里,哪也没去过,他觉得这挺无聊的,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出去呢?
“艾格,”瓦尔登夫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要回乡下吗?医生说这对你很有好处。”
艾格没有立即回答,他看到窗外的一只飞鸟飞过窗户,落在一边的树枝上歇息。
是多么的自由。
“艾格?”
“好。”
————
艾格答应回去的那天,瓦尔登夫人就安排人手收拾东西,还打了个电话到乡下,让他们提前收拾一下瓦尔登家的老宅。
临分别前,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紧握着艾格的手,脸上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了。
“如果你在乡下住的不习惯,可以打电话告诉我。”瓦尔登夫人说完这句话还是有些不舍得,于是又给了艾格一个拥抱。
没有太多的感受,所以艾格也只是轻轻的回抱了一下瓦尔登夫人后便上了车。
————
回家的路程比艾格想的要远的多,临近傍晚,直到太阳快要落下,他们才停在一栋老旧的房子前。
相较于城里那套,眼前的这套房子看起来确实更老旧一些,有着十分浓重的年代感。
艾格之前听管家说,这是瓦尔登家以前的老宅了,这次收拾出来是为了给自己养伤。
身边走过几个佣人来来回回的搬着行李和其他东西,艾格吩咐他们把画具放到一个空房间里就行,随后便上了楼准备挑个房间住。
其实这点伤对于艾格自己来说算不上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他只需要休息那么一两天,就可以背着画具,出去寻找自己心仪的作画地点 。
他推开一扇房间门,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后,他打开房间里的窗户,看到了院门和进进出出的佣人们。
是个还不错的房间。
艾格关上窗户,躺在床上,有些犯困的打着迷糊,最后闭上了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艾格没有那么喜欢夏天了呢?
他会讨厌刺眼的阳光,聒噪的蝉鸣,他无比的希望有一个笼子可以把夏天关起来,但关住夏天的同时也关住了他自己。
他又希望有一个人能把自己放出来。
又自相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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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还在睡梦中的艾格是被自行车的铃声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打开了窗户。
清晨凉爽的风带走了艾格的一丝睡意。
稍微清醒了一下,艾格将视线往下移了移,看到了女佣正将一封信交到邮差先生的手中。
飘起的纱帘遮挡住了艾格的视线,他仍看着维克多离去的方向,不过看到的也只有模糊不清的背影罢了。
那个邮差先生的身上似乎有着和这个夏天一样的气息。
活泼的,愉悦的,充满生机的,是与这个夏天完全相同的,与自己完全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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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早餐后,女佣告诉艾格他带来的画具都被放在一楼靠近后花园的那个房间里。
要找到那个房间并不难,快要关上门时,艾格告诉女佣自己将会在画室待上一天,他看到对方脸上闪过的一丝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
关上画室的门,艾格开始收拾画具。
这个房间很空,但哪儿都有家具曾经留下过的痕迹,墙纸泛着黄,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不过艾格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可以放下自己画具的房间罢了。
房间里有些闷热,艾格打开窗,一阵又一阵微弱的风吹进画室,纱帘随风飘动着。
他在调色盘上调着色,一时不知道该画些什么。
自行车的铃声响过,艾格向窗外看去,看到了已经骑远了的邮差。
又是他。
艾格关上窗户,坐回了椅子上,他看着面前空白的画板,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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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落,年老的艺术家在天空中挥动着画笔,落下一笔又一笔的橘黄,云海翻涌着夏日的热意。
落下最后一笔,艾格将画笔扔进了水桶中,溅起的水星滴落在水桶周围。
画上是未干的颜料,耳边是时钟的“滴答”声,艾格看了眼时间,六点多。
“咚咚。”画室的门被敲响,是女佣,她告诉艾格晚餐已经备好。
“如果有胃口的话,还是吃一点吧?这样对您自己的身体也好。”少爷的午饭就没有吃,再加上腿还受了伤,一直这样下去怎么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木门的原因,女佣并没有听到艾格的回应。
也许晚餐也不会吃了吧,她想着,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原本紧闭着的木门却打开了。
女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手中忽的就多了一份和信一样薄的东西,她下意识的打开来看,一眼便认出画中的主角是今天早上来取信的邮差。
一个模糊的,没有五官的邮差。一只手越过低矮的院门,正接过女佣手里的信。
“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早上请帮我交给他,谢谢。”艾格留下这句话后便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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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傍晚,伴着凉风和蝉鸣,艾格行走在乡间的小道上,他也不知道去哪,但只是这样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似乎也挺好。
泥路上有着不少的碎石头,艾格有时也会踩到几个。
“......”没受伤的腿踢走了几颗小碎石,从小山坡上滚落下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该回去了。艾格调转了方向,决定原路返回,他对这里并不熟悉,所以也不会走太远。
夏天...夏天...夏天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
在乡下并没有那么多的娱乐活动。
艾格翻阅着书架上的书,只觉得无聊。
时间还早,去画画吧,今天的绘画灵感还挺多的。
后花园的花,夜晚的乡间小路,傍晚的天空...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绘画灵感。
——
画了多久呢?连艾格自己都不知道,因为等他反应过来要去休息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啊...原来画了这么久吗?”艾格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后起身离开了画室。
这才五点多,佣人就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艾格回到房间,关上门,正准备休息,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自行车铃声。
于是他靠在窗边看着这一切。
————
维克多像往常一样来取信。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他还记得这里以前荒废了很久,不过后花园的花开的还是很好的。
在维克多准备离开时,女佣将手中的画递给了他。
“诶?没有信封的话是...”
“这是给您的,女佣打断了维克多的话。
“给我的?”维克多有些愣愣的,随后打开了那副画。入眼是橘黄的色调,而画中的主角是维克多。
虽然只是一个模糊,没有五官的自己,但维克多还是十分珍重的把画对折起来放进了随身的腰包里。
“谢谢!我,我会回礼的!”维克多向女佣鞠躬感谢,但对方摇了摇头,指了指二楼房间里正注视这一切的艾格。
“那位才是画的赠予者。”
维克多抬头向那边望去,与年轻的艺术家对视。
一抹消瘦的身影伫立在窗边。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手想要问好,窗户却忽的被对方关上,只是一瞬间。
悬停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的收回,骑上车准备离开。
“请别在意,自从少爷受伤在家修养后,他的脾气就阴晴不定。噢,或许是从这个夏天开始就这样了,不过谁又知道呢...”女佣摇摇头,转身回了房。
“原来也会有人讨厌夏天吗?”他看着那扇紧闭着的窗户喃喃自语着。
维克多很喜欢夏天。
————
“哥哥,你也会做噩梦吗?”艾拉撑着下巴趴在地上,翻阅着手中的故事书,“故事里说,做噩梦的人都是可怜的孩子。”
艾格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哥哥?”艾拉抬头,那张脸扭曲着,被无数的黑线缠绕着,它们在尖叫,在嘶吼。
“艾拉,你也会是我的噩梦吗?”
睁开眼,墙上的时钟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圈,胳膊轻轻的压在脸上,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有什么东西自从夏天开始就一直在心头压着。
心烦意乱。
不过睡到现在他也恢复了一些力气,稍微收拾了一点东西,准备出门写生。
“请等一下少爷。”女佣拿着一顶遮阳帽走了过来,并为艾格戴上,“这个天气的太阳还是很毒辣的,戴上吧。”
艾格并不喜欢这样的帽子,因为如果突然来了一阵风,那么这个被自己放在一边的帽子一定会被吹走的。
不过他并没有拒绝。
——
行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艾格抬手压了压巨大的帽檐,为了避免更多太阳的照射,他几乎是低着头走路的。
对于夏天,艾格可以用很多词来形容它,如果要让艾格写出来,那也许会多到一张...两张...三张纸都写不完。
炎热的,窒息的,聒噪的...不过,也许只有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清醒的知道,这个夏天是十分美好的。
这座村子就和这个夏天一样,充满着生机。比如说茂密的树林,随处可见的小动物,还有飘香的野花。
这里真的很美好,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美丽村庄一样。
——
潺潺流水,高大的树木,附近的房屋,艾格似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取景处。
就这里吧,自己可以坐在树荫下画画。
拿出工具,艾格靠着树坐下,开始调色,这里正好,可以避开那些刺眼的阳光。
不过阳光也会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画板上留下大小不一的光斑。
帽子被放在了一旁,画板上,一抹蓝色成了小溪,一抹灰色成了不远处的房屋。
一阵又一阵的微风吹过,吹走了艾格的帽子,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完全沉浸于自己的艺术世界中。
这样就很好了,只有他自己,谁都不要来打扰他。
“先生?”肩膀突然被人很轻的拍了一下,艾格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去,看到了那位邮差。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艾格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愉快,询问对方有什么事要说。
对方从身后拿出那顶被艾格嫌弃的帽子,“请问,这是您的吗?因为我看这里只有您一个人。”
噢...什么时候...
艾格接过对方手中的帽子,“谢谢。”
他原以为对方会离开,却没想到他还是站在自己身旁。
“还有什么事吗?”艾格又一次问。
邮差没有立即给出答案,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开口会更好。
“可以,认识一下吗?您的画真的很美,我很喜欢。”这就是邮差的最终目的。
艺术家叹了口气,给出了名字。
他听到对方用很轻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维克多·葛兰兹。
————
太阳渐渐的落下了,艾格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收拾带来的东西。
最后,他扶着身后的树缓慢站起,拿上东西准备离开。
“那个,我来帮您拿一些吧?”维克多伸手想要帮忙拿过对方手中的画包,却遭到拒绝。
“不用麻烦了。”艾格摆摆手,“再见。”他做了一个简短的告别,背上画包,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维克多没有追上去,他不想做让人讨厌的事。
————
当看到艾格背着大包小包一瘸一拐回来的时候,门口的女佣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活,跑过来接住艾格身上的东西。
艾格想要拒绝,不过女佣并不同意。
“您的伤还未完全好。”她说。
一时语塞,艾格只好将帽子放在鞋柜上,准备回房间休息。
年老的木质楼梯,在踩上去时会发出“吱呀——”的声音。
“于是,老巫婆打开木门,问孩子们的愿望是什么,不管是什么愿望,她都可以通通实现。”艾拉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奇思妙想,对于这些,她很乐意讲给艾格听,因为艾格会把它们都画出来。
艾格缓缓握紧扶手,说出了接下来的故事。“老巫婆知道,只要她把这些孩子们都骗进屋,全部吃掉,她就可以永保青春美貌。”
艾拉的身影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夕阳下。
“艾拉?”艾格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不切实的虚影,“再不回家的话,老巫婆会吃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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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夏天,似乎能经常看到艾拉的身影。
艾格曾不止一次的听到艾拉叫自己哥哥,也不止一次的在他们童年玩闹的地方看到模糊的身影。
“我喜欢哥哥的画!哥哥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闻名全世界的画家的。”艾拉蹦跳着扑上艾格的后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那你将会成为本世纪最有名画家的妹妹。”艾格稳住自己的身形,轻轻的将艾拉放下。
艾拉笑着挽住艾格的胳膊,“好!”
直到那抹小小的身影蜷缩在画室的柜子里,逐渐失去了呼吸。
沾满颜料的手垂在身侧,画架上摆着一副还未完成的画,画中的主角是艾拉。
那是准备送给艾拉的礼物。
艾格呼唤着妹妹的名字,却再也得不到答复。
那个活泼可爱的妹妹,再也不会蹦蹦跳跳的拉着自己去看童话书了。
————
睁眼已是深夜,艾格从柔软的沙发中直起身,原本盖着的毯子因此滑落在地上。墙边的落地钟走了一圈又一圈。
客厅的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盘的饼干,胃部发出生理性的叫喊,艾格只好拿起一块饼干,咬下一口,咀嚼着。
他就这样重复着这几个动作坐在沙发上吃完了半盘的饼干,还有半杯的牛奶。
一个无聊的夜晚。但不是无聊的一天。
在今天,他认识了那个邮差,维克多·葛兰兹,那个与自己相反的人。
一个喜欢夏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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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今天的信送到邮局回来后,维克多哼着轻快的小调骑着车准备回家。
他的速度并不快,因为在很多时候,他会很享受一个人骑着车,骑过小山坡和溪水,骑过一棵又一棵的树,感受着耳边风拂过的声音。
他很喜欢夏天。
不过,说到夏天,维克多想起了那位脾气阴晴不定的瓦尔登少爷。
那位少爷好像很讨厌夏天似的,他很少会看到对方出来,就算出来了,也是带着一顶帽子,坐在树荫下画画。
他想起昨天的场景。
送完信后的维克多就一个人在乡间小路上散步,一阵风吹过,一顶遮阳帽被吹到他面前,他捡起,环顾四周,只看到了坐在树荫下画画的艾格。
维克多在心里斟酌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拿着帽子慢慢走近。
他原本并不打算打扰到对方,但是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冒出:
和他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吧。
于是他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
“先生,请问这是您的吗?因为我看到这里只有您一个人。”
对方将帽子接过,于是维克多又一次鼓起勇气,询问对方是否可以认识一下。
“您的画真的很美,我很喜欢。”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算不算客套话,也不知道在这之前会不会已经有人用过这种老土的搭讪方式。
“葛兰兹先生!”甜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维克多循声望去,看到了花店的店主艾玛。
小姑娘的怀中抱着一坛花,她朝着维克多的方向招手。
也许是有什么事吧,维克多想着,一边推着车一边往那走去。
“下午好,伍兹小姐,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艾玛笑的更甜了,转身拿来了架子上的几包花种。
她将花种递到维克多面前,“可以帮我把这些花种送到瓦尔登先生家中吗?这是他家的女佣前几天来要的,但是我现在忙的脱不开身,只能请求您帮我送一下了。”
维克多接过花种,“当然可以,我会送到的。”,他说着,改变了原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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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家的佣人们今天似乎很忙,维克多在院门前站了许久都没有人来。
“擅自做主进去的话,会让人家讨厌吧。我再等一会儿吧...”维克多遮了遮太阳,脑海里想到了秋天金黄的树叶,冬天的白雪。
维克多最喜欢的是春天,他爱春天的生机勃勃。
“你怎么在这?”思绪被一道声音打断,维克多回过神来,看到了艾格。
“噢...”他从包里拿出花种,“我是来替伍兹小姐送东西的。”维克多想交给艾格,但是对方显然是不愿意接的。
艾格打开院门,“进来吧,我带你去花房。”
“噢噢好的。”
—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很沉默的,但总要有个人来打破。
瓦尔登家的后院种了很多品种的花,各个开的都极好。
“瓦尔登少爷也喜欢花吗?”维克多问,他想,这些花如此的美丽,没有人是会不喜欢的。
他看到走在前面的艾格点了点头,又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这样也行吧,怎么不算是聊天呢?
花房在花园的角落里,一般这里很少有人来。
“你先放架子上吧,我正好也是来...啊呃!”不知道维克多想做什么,至少艾格知道自己是被他一下扑倒在地上了。
沉积的灰尘飘满了狭小的房间,艾格咳嗽着挥去面前的灰尘,抬眼是维克多泛红的脸,自己则被他压在身下。
“你...”艾格气的说不出话,伸手推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组织了一下语言,“先起来,我有点头晕。”
“好,好的...”维克多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他现在不敢去看艾格,他甚至都不敢想现在对方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于是他只好低着头,盯着木地板。
花种撒了一地,捡估计是捡不起来了,有点可惜。他想着。
“你刚刚是怎么一回事?维克多。”艾格压着心头的火询问对方。
突然被点名得维克多尴尬的挠了挠头,指了指门口那一块翘起的地板,“我刚刚没注意,一下被勾住就摔了,没想到还误伤了您...抱歉..”他的声音越发减弱,同时,艾格也将视线移到了门口。
那里确实是有一块翘起的木板,如果没有注意的话很容易被绊到,行吧,能原谅。
他叹了口气,摆摆手,“先出去吧,我等会儿让人来收拾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跤摔的太猛了,艾格走出的花房的时候还是有点头晕,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摇晃的厉害。
一只手突然搀扶住自己的胳膊,是维克多。
“您还好吗?”他问。
艾格没说话,他只觉得今天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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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维克多就没怎么看到过艾格了。他想这里面也许有一点自己的原因。
“会是因为,那次摔倒吗?我的道歉好像并没有什么诚意...”他骑着车,路过瓦尔登家的时候往那个窗口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噢...这真是个坏消息。
维克多去了花店,他想好好的,认真的,和艾格道一次歉。
“葛兰兹先生!下午好,请问我能帮点什么?”小姑娘总是很热情,像夏天的太阳。
维克多就着这件事思考了一会儿,询问对方有什么花适合道歉的时候送。
“道歉?”艾玛眨了眨眼,“原来葛兰兹先生也会做错误的事吗?”
嘴角无奈的扯出一个笑容,维克多也没再做解释。
“噢对,是送给...”
送给谁的呢?自己和艾格的关系,算是朋友吗?
维克多开始纠结,最后,他告诉艾玛是送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的。
“嗯...感觉最适合的也只有黄玫瑰了。我帮你搭配一下吧。”她说着,转身进了花店。
黄玫瑰吗?维克多之前在书上读到过,黄玫瑰更适合在向爱人和亲密的朋友道歉时送,这好像并不适合自己和艾格现在的关系。
“你的花!希望你们能尽快和好。”艾玛将一束打包好的花递到维克多面前。
“啊...谢谢。”维克多接过花,像珍视宝物一样轻轻拿着它。
——
维克多抵达瓦尔登家的时候女佣正好出来,她的怀里抱着一盆刚刚洗好的衣服,“诶,下午好,您有什么事吗?”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盆靠在围栏上。
维克多抱着花,一时觉得有些尴尬,他挠挠头,“我想,和瓦尔登少爷道个歉,因为前几天的一些事...”
女佣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一样,一边笑着打趣维克多是怎么敢惹少爷生气的,一边打开了门。
“还请进吧,少爷的房间在二楼,至于他会不会接受您的道歉我就不得而知了。”
维克多道了谢,在女佣的注视下进了屋。
屋内的家具都很新,楼梯还是木质的,很老旧,踩上去会“吱呀吱呀”的响。
“少爷的房间...”维克多很快就找到了,不出意外的话二楼应该是只有艾格一个人住的,那么门前放着午餐的房间应该就是他的了。
原来不爱吃饭吗?这对身体并不好。
“叩叩叩...”敲完,维克多站在门前等待着,但是等了许久门都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还在气头上吗...?”他垂着头,抱着花下楼了。
“维克多?”熟悉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维克多看到了背着东西准备出门的艾格,他的身后是还没来得及关的画室门。
原来在画画吗?维克多想着也许自己打扰到了对方,但是又很快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我...我是来为上次的事情道歉的...很抱歉我把您绊倒了,也忘了您的腿受了伤。不过,您现在是要出门吗?”他将花放到了地上,整个人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艾格沉默的看着这一切,最后,他轻叹了一口气,“花先放着,你和我一起出去写生。”
“啊...好。”
————
维克多不知道怎么和艺术家交流,所以他也只是默默的跟在对方身后,帮忙拿着一些画具。
会去哪里呢?维克多不知道,他觉得这里的风景都很美,都很适合留在画中。
他们走了很久,最后,他看到艾格停在一条小溪前。
艺术家找到自己想要画的了。维克多想。
他帮着一起拿东西,最后他们一起靠着树坐下,维克多静静的看着艾格调色,构图。
他们会在这里待很久吧?艾格应该不生气了吧?明天要不要约艾格一起出去呢?
维克多将视线慢慢往上移,看到的是艾格的侧脸。
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画板,噢,其实是在风景和画板之间游移。艾格的眼睛,也很漂亮,是蓝色的,像平静的大海。
“好漂亮噢...”维克多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艾格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不不,我说是您的画。”他赶忙解释。
他将半张脸埋进臂弯里,不再出声。而艾格也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他只是继续安静的画画。
其实这样就很好。
————
画上最后一笔颜料,艾格将画笔扔进了水桶里,画板被平放在阳光下,上面的颜料还未干。
“累了吗?”维克多问。他看到艾格靠着树,眯着眼睛正在休息。
他没有得到回应,对方已经默认了。
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选择和艾格一样靠着树休息。
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落下斑驳的光影在艾格身上,他的耳边是鸟儿的欢叫和潺潺的溪水声。
原来夏天也可以这样美好吗?艾格睁开眼,伸出手遮挡住刺眼的太阳,最终还是闭上了眼。
算了吧,其实自己根本就不会喜欢夏天的。这些噪音会影响自己画画的。
不过,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夏天该结束了吧?
其实夏天还很长呢。
“瓦尔登少爷,您还在生我的气吗?”维克多对于那件事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不想失去艾格这个朋友。
“没有。”艾格犯困似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又想到了些什么,反问对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还在生气?”
他好像又清醒了点。
维克多看着不远处的溪水思考着,也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对艾格的认识都是从他身边女佣的嘴里知道的。
不能以概偏全。
“所以您不生气了吗?”
“嗯。”一个简单的音节。
维克多的心情好极了。
“我要休息了。”艾格偏过头去,现在他只想好好休息。
————
太阳渐渐的落下了,维克多从梦中醒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上多了一份力量,他低头看去,是还没睡醒的艾格。
看样子是做了个好梦。不过他们该回去了。
“瓦尔登少爷。”他轻轻的唤着他,“我们该回去了。”
他看到艾格的睫毛很轻的抖了一下,最后悠悠转醒。
“天黑了吗?原来我已经睡了这么久了...”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的一瞬间身形又有些不稳,险些摔倒。
艾格扶着树站稳,恢复了一些力气后正想着收拾东西,维克多就已经将画板放进了包里。
“我们走吧。”维克多背上包,看了眼艾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将画包递给艾格,让对方背上,自己则是半蹲下身子,“我想起来您的腿受伤了,这里的路晚上不太好走,我背您回去吧。”
艾格张了张嘴想要拒绝,但是他根本抵不过对方的热情。
“这样也太麻烦了点。”
“不会的。上来吧,不然我们要很晚才能到家了。”
他没办法,叹了口气靠上了对方的背。
这还是艾格第一次体验被别人背的感觉。
“说真的,其实伤的一点也不严重。”艾格靠在维克多的背上,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他还是不习惯被别人背着。
维克多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其实只是怕艾格又一次摔倒弄伤了腿。
在夕阳下,这个夏天似乎也变的柔和,风轻轻的吹着,维克多背着艾格走在小溪边,世界突然就变的很安静,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影子在落日余晖下慢慢拉长,这是完全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
回去的路上,他们不知不觉的聊了很多很多。
艾格很难得的主动挑起了话题,和维克多聊起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
“我梦见,我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上,那里只有蓝天白云,温暖的阳光,和没有尽头的草原,我就躺在那,什么都没做,很舒服。”
他说着,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还在回味。
“维克多,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做的第一个好梦。”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又有点软绵绵的,维克多觉得这听起来很像棉花糖。
噢...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一个这么好的梦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经常做噩梦了。
“这很好了,”维克多回了话,“看来最近是有什么让您高兴的事?”
艾格没再回答,他的头靠在维克多的肩头上,对方一直都给他一种暖洋洋的,太阳的感觉。
“我们快到家了。”
——
艾格回来的实在是太晚了,这导致女佣一直在门口张望着,如果少爷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下人又怎么会好过呢?
所以在看到艾格回来后,女佣终是松了一口气。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这么晚了,要吃些什么吗?”女佣拿过艾格身上的画包时,注意到了他身后的维克多。
“瓦尔登少爷,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维克多并不准备在这里待太久,他来的时候也只是想和艾格道歉,既然现在对方已经原谅自己了,那也就没有自己的什么事了。
他说了声“再见。”后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拉住了手腕。
是艾格。
“这么晚了,你先住下吧,明天再回去也不迟。”艾格头也没回,拉着对方进了屋。
“我想...”维克多想要拒绝,“这不太好吧?”
艾格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往二楼的房间去。
维克多盯着那只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上面沾着的颜料已经干了,等会提醒艾格去洗一下吧?他会在意吗?
不过艾格总是这样,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知道为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无论他做什么事永远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就像现在这样。
“换句话说,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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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也没有那么糟糕。
艾格和维克多平躺在床上,两个人之间什么对话都没有,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很安静。”艾格打破了这个寂静的夜。
“啊...可能,我不太习惯吧...”维克多坐起身,“要不我还是去客厅吧?”
但是衣服被拉住,看样子跑不了了,维克多也只得作罢。
“别这样,我们是朋友。”艾格松开手,“就睡一觉。”
“好,好的。”
————
今晚艾格没有做梦,他和维克多说了“晚安”后便沉沉的睡去,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身边早已空无一人,这让一向觉浅的艾格有些震惊于自己居然不知道维克多已经离开。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水有规律的打在窗台上,是一首奏响了夏天的交响曲。
下雨了。
————
是夏天里难得的雨天,艾格的心情也难得的好了一次。他哼着轻快的歌推开了画室的门,拿起了桶中的画笔开始了作画。
耳边是雨水的“嗒嗒...”声,时不时的有一阵风吹过。
雨天是极好的,艾格一直都很喜欢雨天。
——
下午的时候雨渐渐的停了,艾格放下画笔,准备去后花园里透透气。
雨后的空气里充斥着泥土的腥味,树叶被打落在地上,花朵摇摇晃晃的开着。
“瓦尔登少爷。”维克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花园的围栏外面,他的裤腿上沾了点泥水,不过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那么的阳光,和这个雨天又有点格格不入了。
艾格歪歪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不过很快,他找到了话题的切入口。
“可以不用那么格式化的叫我。”他的声音清透,像溪水般。
凡事都要有个理由,不过维克多并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的,自己只要照做就行了。但他的表情很是纠结。
维克多很容易把情绪写在脸上。
“因为我不习惯。”他听到艾格这样说。
他看到对方坐在了秋千上,摇晃着,像湖中的小舟。
“嗯...艾格?”他试探性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像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一个易碎的梦。
艾格将视线偏移,看着草地上的小水洼,低垂着头的花朵。
“咳咳,这样就可以了。我们是朋友。”他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朋友吗?!”维克多很开心,他脸上的笑容更欢了,这是对他来说一个很好的消息。
“嗯,朋友。”
————
当哪天的阳光不是那么强烈的时候维克多会来到艾格家。他个人并不讨厌太阳,只是他知道,艾格只愿意在这种天气下出门。一般这个时候维克多就会主动的背上艾格的画包,和他一起寻找作画的地方。
这一路上他们也许什么都不会聊,也许会聊一些最近生活,比如说看了些什么书,做了些什么事。
沿途的风景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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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里吧,这里有树。”艾格拿出画包里的东西,一个人整理着。
维克多靠着树坐下,看着艾格的背影发呆。
高挑的,消瘦的,美丽的...
弄好全部东西后,艾格也会靠着树坐下开始画画,一般在这个时候他们就没有任何的话语可聊了。
艺术家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所以大多数时候维克多会带着一本书在身边,艾格画画的时候他就拿出来看。
有时候如果太累了他也会靠着树睡觉,这是午后的歇息。
不过今天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既没有看书,也没有睡觉,只是安静的看着艾格,看着他画画,看着他调色。
维克多盯着艾格的眼睛看了很久,那双美丽的,平静的蓝色眼睛。
“维克多,你今天什么都没做吗?”像往常一样,艾格将画完的画放在一边,靠着树休息。
没有得到维克多的回答,艾格转过头去想问问,却和对方对上了视线。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但还是藏了起来。
“艾格,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出来写生吗?”维克多的半张脸埋在臂弯里,语气听起来也闷闷的。
最后一次写生吗?艾格不知道。
他只知道聒噪的蝉鸣声变的越来越小了,太阳也没有那么毒辣了。
这个夏天快要结束了。
————
维克多没有睡很久,当他醒来的时候艾格还在梦中,还是像以前一样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肩头上,平稳的呼吸着,或许又是一个美梦。
“艾格,夏天要结束了,你也会离开的。”维克多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和艾格即将分别。
“可是...”维克多欲言又止。
身边的人动了动,维克多低头看去,只是艾格调整了一下睡姿,还没有醒。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心意。”他说。
维克多低下头,在对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我喜欢你。艾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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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要结束了。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维克多。”
原本寂静的书房里只有两个人翻阅书本的声音,艾格思考再三,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维克多。
他原本不想说的,他想,自己完全可以悄悄的离开,不告诉任何人,包括维克多,但是,这未免也太残忍了点。
维克多手中翻书的动作停下,看着艾格那平静的神色,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点什么吧,维克多,告诉他,你不愿意让他离去。告诉他吧。
“我明天,可以来送你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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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告诉维克多他下午两点就会启程。
“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了。”艾格又有些忧伤起来,如果早知道会这样,那还不如永远不认识。
“我知道啦,明天见艾格。”维克多招招手,离开了瓦尔登家。
艾格站在窗前,看着那抹身影变的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想告诉维克多,他可以留下,他喜欢这里,他喜欢夏天...
“我不喜欢夏天。我喜欢的是维克多。我喜欢的是这个出现在夏天里的维克多。”
思绪似乎被拉回,拉回到了他第一次看到维克多的时候。
那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邮差,就这样闯进了自己枯燥无味的生活,让自己不再厌恶这个夏日。
————
知道了艾格要离开的时间,维克多提前了几个小时就来了,他没有进屋,只是坐在瓦尔登家门口的那棵树下,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等待着分别的到来。
汽车的轰鸣声在不久后响起,维克多从树后探出头来,看到了正在来往搬运行李的佣人们。
很快,他就看到了艾格。
“艾格。”维克多拿着一封信走到他面前,这是他写了很久的一封信。他修修改改,只想表达出内心最真挚的感情。
“给我的吗?谢谢。”艾格接过,没有着急的打开来看,“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会看的。谢谢你。那么,再见,维克多。”
再见,维克多。
维克多就站在原地,他多么的想拉住艾格的手,就像那天晚上一样,让他留在着,那个讨厌的夏天结束了,留在这吧,陪着自己,不要离开。
而这些话堵在了喉咙里,生理性的阻止维克多说出来,于是,他将这些咽了下去,心中所有的不舍都在说出口时化为了一句“请多保重。”
维克多,你真胆小。
“我会的,你也是。”
————
夏天结束了,艾格回到了城里。医生说的确实没错,回到乡下对艾格腿伤的恢复的确有很大帮助。
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几乎让他一到家就倒在了床上,什么都不想做。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耳边是巨大的风声,而在不远处,他看到了维克多。
一双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愣了愣,最后搭了上去。
他们在草原上肆意的奔跑,大笑,感受着来自原野的自由。
一个十分美好的梦。
————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艾格才醒,刚从乡下回来的他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走到窗边,没有看到熟悉的邮差来取信,也没有听到熟悉的自行车铃。
“叮铃铃!”
艾格打开窗,看到的只有骑着自行车卖报的人。
妄想罢了。
他突然想起了维克多昨天给自己的那封信,现在被自己放在床头。
“好吧,维克多,我很好奇你都写了些什么。”
————
致亲爱的 艾格:
如果真的有见字如面就好了,那么我们现在一定又见面了。
我不知道该写点什么,艾格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写呢?
……
最后,期待我们的下一次相遇。
你的 维克多
————
书桌上乱七八糟的摆放了很多的书,最中央的位置放了一张信纸,而内容仅仅只是写了一个开头。
这已经是艾格回来的半个月后了,这期间他一直在想该怎么写给维克多的回信,写了又写,撕了又撕,最后也还是没写成。
他突然想起了维克多的那封信,于是从盒子里取出,又仔细的读了一遍,终于是发现了不对。
在信的最后一段中有几个字被铅笔涂抹。
这是什么?
艾格走到窗边,将信放到阳光下。
而当他完全看清那几个字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喜欢你。”
————
—end—
————番外一
艾格一直都很讨厌夏天,夏天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十分让自己厌恶的季节。
他多么的希望可以有一个笼子把这个夏天关起来,但关住夏天的同时也关住了他自己。
于是,他开始期待有一个人能把自己从笼子里放出来。
妹妹死在自己的生日那天,靠近着即将到来的夏天,所以,夏天也是经常能看到妹妹的时候。
艾格讨厌夏天,但是,他唯一不讨厌的只有维克多。
明明维克多与自己是那么的相反。
他永远是那么的活泼,开朗。而自己却甘愿陷在黑暗的角落里。
明明他身上有着和夏天一样的标志,却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小声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背起,背回家。
“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夏天,而是出现在夏天里的维克多。”
他用钥匙打开了笼子,告诉自己,夏天结束了。
————番外二
维克多写给艾格的信:
亲爱的艾格,如果真的有见字如面就好了,那么我们现在一定又见了一面。
其实这个夏天刚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它和往年是都一样的,我还是会持续着每天去取信送信的工作,然后度过这个夏天。
直到我遇见了你。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怎么样,我刚想给你打招呼你就关上了窗,女佣也只好安慰我说你从这个夏天开始就这样,脾气阴晴不定的,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那天在树下我会问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这是因为我把女佣对你的评价强加到了你身上,我们那个时候并不熟悉,我也不应该那样做。
但是,我只是怕失去你这唯一一个朋友。
艾格,你的眼睛很漂亮,像平静的大海,尽管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看过海,但是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过,大海是神秘的,蓝色的,这和你的眼睛很像。
夏天是很美好的,遇见了你,这个夏天变的更美好了
艾格,你还会再回来吗?这里的冬天也很美也许也会有你想画下来的美景。
等你再回来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出去写生,我们会一起靠着树睡觉,我们也会做同一个美梦吧。
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不要再关上窗户了。
最后,期待我们的下一次相遇。
你的维克多
————番外三
《能见到面,真是太好了》
————
当艾格看到那封信后他想了很多,他后悔没有对维克多说出自己的心意。而对方却比自己想的要勇敢的多了。
那句被铅笔涂抹的“我喜欢你”藏匿于信纸背后,那份真挚的情感也许在自己打开信时就迫不及待的散溢而出。
艾格不准备写回信了,他想,那份情感可不是只在信中就能说明白的。
——
“我喜欢那里。”面对母亲的质疑,艾格也只是神情冷淡的说出了并不那么切实的理由。
母亲没想到艾格仅仅只是回去待了一个多月就会喜欢上乡下。她更希望艾格能待在自己身边。“可是你知道的,我现在只有你了。”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艾格回答她。
是啊,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瓦尔登夫人愣了愣,手上擦泪水的动作顿住,“是吗?艾格,如果这样你能开心的话,那我就不会再阻拦了。”
她不应该再把艾格当小孩子了。
————
“噢,圣诞节会回来的吧?”临别前,瓦尔登夫人拥抱住艾格,询问着回来的时间。
艾格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也许明年春天我会回来。”
“可是...圣诞节也不回来...”
“您说过的,只要我开心怎么样都行。”艾格打断了母亲的话。
瓦尔登夫人没再说话,最后挥手告别。
————
汽车抵达目的地,司机打开车门,随后又取下行李拿到艾格身边。
“有事请给我打电话。最后,生活愉快,少爷。”
艾格“嗯”了声,看着汽车逐渐的远去,拎着行李进了屋。
这里还是夏天离去前的模样,不过是一切的家具都蒙了一层白布,它们就像是被时间抛弃的,没用的东西,而最后总会有人推开门,重新回到这里。
故地重游。
艾格放下行李,一点一点把布都拿下来,然后推开窗户透气。
“不过,后花园的花怎么样了?”突然想起离开前后花园的花开的一直都很好,艾格画了很多张画。
现在是秋天了,再加上自己离开了那么久,也许后面早已是一片荒芜了。
推开门却是出乎意外的,花开的很好。
艾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花园里的花开的很好,有一种不属于秋天的美。
也就是说,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有人来照料这里的花。
浇水,施肥,翻土。
会是谁呢?艾格能想到的只有维克多。
“明天,会再见面吗?”
————
秋风萧瑟,维克多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将最后一封信送到后来到了黛米的小餐馆。
“一杯热牛奶,谢谢。”不管怎么说,先暖和一下身子。
“好的~”黛米小姐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所以她的人缘也很好,经常能知道许多消息。
“对了,维克多,我听艾玛说瓦尔登家的房子最近有人住进去了。”端上牛奶的同时黛米还顺带把维克多想知道的一些消息也告诉了他。
“诶?”维克多抬头,眼神里多了一点惊讶,“真的吗?可是为什么我去看就没人呢?”
“也许是租客吧?毕竟那套房子确实不错。你还在等你的那位艾格少爷回来吗?”黛米反问。
维克多不好意思的笑笑,“嗯...不过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说着,他付了钱准备离开,出门的一瞬间和艾格擦肩而过。
“!”维克多回过头,似乎是看到了那一抹的熟悉的身影一样,他试探性的,轻声说出那个熟记于心的名字。
“艾格?”
有点像一场赌博。
“好久不见。维克多。”
不过他赌对了。
————
等艾格解决了晚餐,他们一起走出了餐厅。
秋夜的风很冷,维克多手贴着艾格的。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因为那封信回来的,还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情,总之,能见到面。
“真是太好了。”他说。
“什么?”艾格好奇的问。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其实,我很想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但是能再见面,真是太好了。”他很少这样吐露心声,语言逻辑也没有平时那么清楚,大概是因为实在是太高兴了。
他听见艾格很轻的笑出了声,紧贴着的手被握住,“维克多,我也很想念你。还有,谢谢你帮忙照顾我的花。”
寂静的夜晚似乎只要用心就能听到维克多剧烈的心跳声,他庆幸还好现在天已经黑了,不然艾格一定会看到自己红着的脸。
“所以,所以你看完那封信了吗?”他问。
“是的。”艾格回答。
“那你看到那句,简短的表白了吗?”维克多看向艾格,却不料正好对上了那双他日思夜想的蓝色眼眸。
“我也喜欢你。”
维克多庆幸还好天已经黑了,这样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晚他剧烈的心跳和发烫的脸颊。
也不会有人知道艾格主动吻住自己,告诉自己,“我想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那个夏天,而是那个出现在夏天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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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某电竞选手和某位画家少爷谈上了!(5)
温馨提示:吸吸今天有刀子哦,刀子怎么不算饭呢对吧,吃吧放心吃不死❛‿˂̵✧
正文:
卢卡结束了今天一天的训练,当奈布说可以回家的时候卢卡直接跑了出去。“嚯卢卡这小子都要跑出残影了”莉莉一脸震惊。
卢卡刚跑到门口就看到在门口站着的维克多和安德鲁“维克多,安迪你们怎么来了?艾格呢”“卢卡今天艾格说要出门就一直没回来我们以为在你这想来看看。”“艾格也没来过我这里啊,我们去找找吧”卢卡一下子开始紧张起来。
“卢卡你怎么在这里站在还不回去吗”奈布走出来看到卢卡还没走疑惑的询问。卢卡把刚刚的事告诉奈布他们,奈布他们听后决定帮卢卡一起找艾格。
他们找了很多地方,商场,画室,公园......
温馨提示:吸吸今天有刀子哦,刀子怎么不算饭呢对吧,吃吧放心吃不死❛‿˂̵✧
正文:
卢卡结束了今天一天的训练,当奈布说可以回家的时候卢卡直接跑了出去。“嚯卢卡这小子都要跑出残影了”莉莉一脸震惊。
卢卡刚跑到门口就看到在门口站着的维克多和安德鲁“维克多,安迪你们怎么来了?艾格呢”“卢卡今天艾格说要出门就一直没回来我们以为在你这想来看看。”“艾格也没来过我这里啊,我们去找找吧”卢卡一下子开始紧张起来。
“卢卡你怎么在这里站在还不回去吗”奈布走出来看到卢卡还没走疑惑的询问。卢卡把刚刚的事告诉奈布他们,奈布他们听后决定帮卢卡一起找艾格。
他们找了很多地方,商场,画室,公园……但还是没找到,这时安德鲁想到艾格每次心情不好都会去墓地看已逝的母亲和妹妹他们决定去墓地看看。
他们走到墓地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红色的身影,卢卡跑过去看到艾格跪在墓前还带着耳机“艾格!终于找到你了,我们都很担心你”艾格突然流了泪,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不好的事。
维克多和安德鲁询问艾格发生了什么。
6小时前……
“维克多!我去公园散步你和安迪要去吗?”“艾格你去吧我和安德鲁去准备晚饭”“好,我很快回来”就这样艾格出门了,艾格喜欢去公园写生。他运气很好找了一个很好的地方,他拿出平板开始画画,画到一半有个小女孩跑了过来看艾格画画。艾格看了看那个小女孩又继续画画这时艾格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小楠,该回家了”艾格听到声音抬起头果然是艾格想的那个人……他的“父亲”。
艾格和他“父亲”对视,那个叫小楠的女孩问“爸爸,你认识这位哥哥吗”艾父没说话一脸严肃的看着艾格“先生,看起来你过的很好呢”“无理……真是无理”艾父咬牙切齿的说“无理?我早就受够你那所谓的礼仪了,母亲和妹妹被你害死了,你现在到过的很好嘛父亲”
“爸爸,这个哥哥为什么要叫你父亲啊。难道他就是你说的让你失望的人吗”“小楠,你千万不要学他,你可是爸爸最爱的宝贝”艾格看着这亲密的父女只感觉恶心,他只想快速离开,可艾父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离开。
“艾格你现在还在搞绘画?那到底有什么用真搞不懂”“因为我答应过艾拉成为一位很伟大的画家”“艾拉?艾拉和你都是最令我失望的孩子,你们真的糟糕透顶”“……”
艾格快步走出公园,艾父一脸不屑在艾格走后叮嘱小楠见到艾格一定要躲的远远的。艾格走出公园后直接往墓地走。艾格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墓地。他找到母亲和妹妹的墓以后把画拿了出来“母亲……这是我和艾拉小时候一起画的全家福……我一直保存着,到底怎么样才能成为最伟大的画家呢……”
卢卡他们听完艾格说的以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们先去外面长椅上坐着吧,让艾格清净一下”安德鲁开口说。卢卡他们走了出去,看着跪在那里的艾格一脸心疼,他知道艾格想他的妹妹和母亲了。
过了一会儿,艾格走出来了。艾格走到卢卡面前,在他怀里哭,或许只有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才能让自己心情好一点,卢卡抱着艾格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