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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染夏

关于那些反向囚禁

all耀

ooc预警 雷

普设耀 性格可能偏愉悦犯+带恶人

苏露异体

全员都不太正常


  【金钱组】

  “失去自由的感觉怎么样,我亲爱的小hero?”王耀拽着锁链,强迫地上的人抬起头,凝视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真好看啊,还没见过这双眼睛哭过呢……

  阿尔弗雷德盯着他,眼中充满阴翳。在王耀的注视下,他的嘴角勾出一个微笑,随即向前一扑,唇边刚刚触碰到一丝柔软,随之便是刺痛,牙齿刺破嘴唇,血珠被吮入口中,二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野兽般撕咬着,爱与恨皆融入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中。

  “恕我直言,琼斯先生,”王耀率先结束了这个吻,推开阿尔弗雷德,手掐在他的脖子...

all耀

ooc预警 雷

普设耀 性格可能偏愉悦犯+带恶人

苏露异体

全员都不太正常



  【金钱组】

  “失去自由的感觉怎么样,我亲爱的小hero?”王耀拽着锁链,强迫地上的人抬起头,凝视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真好看啊,还没见过这双眼睛哭过呢……

  阿尔弗雷德盯着他,眼中充满阴翳。在王耀的注视下,他的嘴角勾出一个微笑,随即向前一扑,唇边刚刚触碰到一丝柔软,随之便是刺痛,牙齿刺破嘴唇,血珠被吮入口中,二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野兽般撕咬着,爱与恨皆融入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中。

  “恕我直言,琼斯先生,”王耀率先结束了这个吻,推开阿尔弗雷德,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迫使双方保持一定的距离,“您的家族,您的企业,如今都改了姓,您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现在您可没有实力和底气做这种事情。”

  “那又如何?”阿尔弗雷德露出和往常一样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握住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仔细抚摸着,顺势滑倒面前之人的脸庞,“至少你会和我一起沉沦。”

  


  【露中】

  “小耀……”

  王耀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被锁链紧紧束缚住的男人,他奋力向自己靠近,却因手脚上的桎梏无法继续向前。真是可笑,本来用来困住他的锁链现在成了让自己安全的保障。

  “小耀为什么离得那么远?明明是小耀先把万尼亚关在这里的……”伊万伸出手,想要抚摸自己的心上人,却被强行停在了半空中,手指颤抖着对着王耀,似是想把他抓在掌心。“万尼亚真的很开心,原来小耀和万尼亚想着同样的事……”伊万继续前进,锁链在身上不断绷紧,流下深红色的痕迹。

  “小耀,过来啊,过来抱抱万尼亚啊……”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伊万的手腕处甚至磨出了血,但他依旧毫无反应,紫色的瞳孔放大着,里面只能倒映出王耀的身影,“万尼亚好想你……”

  沉默许久,王耀看着挣扎向自己靠近的人,忽然笑了。开心吗?觊觎已久的野兽现在完全是自己想要的模样,在选择这条道路时就应该有被它反噬的觉悟。“万尼亚乖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站起身,走向那头已经失控的野兽,任由对方疯狂的爱意将自己吞没。

  


  【红色组】

  “你又去见其他人了。”伊利亚把头埋在王耀的颈间,带着些许不满和冷淡,“在外面又养了几个小情人?”

  手指插入发丝,王耀有些无奈地抚摸着伊利亚的后脑,“都说了只有你一个,怎么还不信……”明明都爱到把你关起来了。

  “呵。”伊利亚发出一声嗤笑,随即仗着体质优势将王耀压在身下,在淡黄色灯光的渲染下那双眼睛似乎更加血红,明明是被缚者,却更像压迫者。“谁知道呢,把我关在这里不就是为了保护那几个小妖精吗?”

  他抚摸着王耀的脸颊,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个珍贵的瓷器。另一只手顺着脖颈,滑入衬衫中,将其缓缓褪去。

  “不要让我有机会出去,否则,我一定会把那几个送进地狱,”伊利亚掐着王耀的腰,在上面留下了紫红色的痕迹,手指上的厚茧在胸口摩擦,他咬住王耀的耳垂,轻轻舔舐着,“然后,再把你永远关在身边。”

  


  【中毒组】

  “你这是把我这当办公室了?”王耀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认真工作的金发男子,一丝不苟的服装,梳得板板正正的头发,加上手边那一叠文件,如果能忽略他脚上那条粗重的锁链的话,真就是个认真严谨的工作狂。

  路德维希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整理着手头的文件,“这些本来都是你应该干的,而且,我还需要钢笔和墨水。”

  “我可不是找你来办公的,”王耀这样说着,可还是吩咐手下送来了笔墨,“瞧瞧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敢说自己在搞囚禁。”王耀将钢笔和墨水放在桌上,走到路德维希背后,双手抱住他的腰,下巴靠在肩膀上,有些撒娇地说。

  路德维希握住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变长了吧。”手上的力气加大,在王耀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道红痕,“而且,我本来也没打算离开。”

  


  【好茶组】

  王耀进入这间“地下牢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亚瑟拖着锁链,在这里一圈接着一圈地绕着,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不过这些焦虑在见到王耀后瞬间消散。

  “你这是在等我吗?”王耀笑着,关上了房门,缓缓走向面前之人。

  亚瑟的脸上泛起一圈红晕,有些磕绊地反驳:“别,别自作多情了,谁在欢迎你……”他故意偏过头去,眼神却不自觉地往王耀那里瞟,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

  “是嘛?既然不欢迎我,那我走啦。”王耀自然不会惯着这些小脾气,他更喜欢欣赏王冠上的玫瑰自己走入泥潭。

  见王耀真的打算离开,亚瑟立刻冲了过去,由于锁链他只能勾到王耀的衣角,“别走!”王耀回过头,玩味地看着亚瑟,期待他能做出一些更让人愉悦的动作。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亚瑟整个人像是熟透了一般,犹豫了许久,最终才低声说:“能不能多来看看我……”

  


  【美食组】

  王耀已经开始有一丝丝后悔为什么要把弗朗西斯绑回来了,这家伙丝毫没有被囚禁的自觉,一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这让自己很没有愉悦感啊喂!

  “诶?可是小耀把尼桑带回来不就是为了养着尼桑嘛~“弗朗西斯枕在王耀腿上,翘着二郎腿,脚尖在空中晃悠,引动锁链在空中碰撞发出响声。“在这里不用工作还有人照顾,尼桑才不走呢~”

  王耀掐着弗朗西斯的脸,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己心情愉快点。这些在弗朗西斯眼中却成了王耀想要离开自己的预谋。

  “呐小耀,不要想着放手哦~”弗朗西斯接住王耀垂下来的那缕头发,缠绕在指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如果这条锁链不能戴在尼桑身上的话就只能戴在小耀身上了。”

  王耀满意地看着弗朗西斯身上升起的病态爱意,总算看到一些好玩的了~他俯下身,吻向金发美人。拜托了,在多让我看一些这样有趣的东西吧~

  

  

   

三千

【APH观影体】烟火人间(01)

⚠️耀中心

⚠️部分视频为捏造实际上并没有

⚠️1842.9的各国:人名+下划线

   1949.9的各国:人名加粗

   2021的各国(暂时不出场):人名

⚠️沙苏露异体

⚠️流水账式写文

⚠️OOC!!!

⚠️可能有不科学的事会被写到


【】里是系统的话以及视频内容,视频内容加粗

[]里是弹幕


有错字或是其他错误一定要指出来啊(感谢感谢˘ᗜ˘)


——————————


王耀闭着眼坐在椅子上,身上鲜艳的衣衫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看哥哥发现了谁?”弗朗西斯微笑着,突然出现在这...

⚠️耀中心

⚠️部分视频为捏造实际上并没有

⚠️1842.9的各国:人名+下划线

   1949.9的各国:人名加粗

   2021的各国(暂时不出场):人名

⚠️沙苏露异体

⚠️流水账式写文

⚠️OOC!!!

⚠️可能有不科学的事会被写到


【】里是系统的话以及视频内容,视频内容加粗

[]里是弹幕


有错字或是其他错误一定要指出来啊(感谢感谢˘ᗜ˘)




——————————




王耀闭着眼坐在椅子上,身上鲜艳的衣衫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看哥哥发现了谁?”弗朗西斯微笑着,突然出现在这个奇怪空间里这件事显然没有王耀出现带给他的惊讶大。他朝王耀走去,并招呼和他一起出现的亚瑟

有人拦在了他们面前。

和椅子上的王耀有着同样的一张脸,却穿着板正的“西装”(实际是中山装),眉眼间带了锋利。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弗朗西斯亚瑟对视一眼,停住脚步,心里暗暗思量。

王耀不知道自己怎么来了这里,所有的战争都结束了,大家正是高兴的时候。而且建/国事项也提上了日程,他不能在这个时间段出事。

拦住弗朗西斯是他的下意识反应,经历了这一百多年,他对这些所谓的文明国家一点也不放心。

更何况……

椅子上的人是他自己。

阿尔弗雷德抱着他的抱枕出现,没有惊起什么动静。

而陆陆续续出现的人却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弗朗西斯看着弗朗西斯微微抽气,和亚瑟相互搀扶着:“哥哥不相信自己居然变成了这样!”¹

亚瑟沉着脸坐在空间的椅子上,避开“自己”探究的目光。

阿尔弗雷德眯着眼看向志得意满的“自己”,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轴/三与来自多年后的“自己”面面相觑,苦笑的,勾肩搭背哥俩好的,还有相互指责的,热闹至极。

斯捷潘抱臂看着伊利亚,神色阴沉。²

而对方只是挑衅一笑,自然而然地忽视了他,走向王耀


【叮——欢迎来到本空间!】

【本空间由念力支持,为满足他人心愿而存在,绝无伤害各位之意。】

【召唤过程出现意外,所以导致各位一起出现,还请各位不要惊慌。同时本空间内时间静止,各位也不必担心外面之事。】

【请坐——】


王耀自然坐在了“自己”身边。大概由于身体损伤过重,“自己”始终皱眉沉睡着。

伊利亚坐在他旁边,上下打量了王耀几眼,低声道:“他看起来太糟糕了。”

“嗯。”王耀握着王耀的手腕,和自己的对比,自己的手腕也很瘦,可是比起来居然还要圆润些。“我以前经历那些事儿的时候没什么太大感觉,可是现在看起来才发现自己真是狼狈啊。”

“这个时候应该是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吧。那个时候我身体太虚弱,受国民影响比之前严重的多,清醒时间也要少。

“原来在别人眼里我那时是这副模样吗……”

国家意识体会承担国民受到的近百分之五十的伤害,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中/国尤甚。

伊利亚瞟了他一眼,心里纳罕这位小同志更狼狈的时候也有,怎么偏偏心疼这个“自己”呢?


【在这里你们将看到你们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但是记忆不会带出空间。】

【如果想要吃食或是休息的话,只需要心中默念就可以了。】

【那么,观影开始——】


大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字,加黑加粗,分外显眼。

——【APH手书/苏中/微耀中心】至死不渝的一场梦(BGM:沈园外)³


满座哗然。





--TBC.


啊,我还是朝观影体下手了(●—●)最近太馋观影体了,可是tag里的几乎都看遍了,就自己试着产粮填饱肚子了(¦3[▓▓]


¹处:英法在1949年加入北约,和1842年相比,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只有他们自己能察觉的那种)

²处:沙苏露异体,所以称呼就直接用名字,不用加粗或是下划线。斯捷潘是1842年的,伊利亚是1949年的。

³处:视频不存在(划重点!!!)






不想上早八的萌团子

(all耀/段子体)好孩子不要乱敲门呢~

md……老坟头又屏了……

是上一篇没发出去的文

我再想想办法吧,这篇是all耀已有孩子的设定

—————————————————————————

金钱组

“唔.....阿尔弗现在不行......”

“嗯?耀耀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呜......啊!”


此时两只小可爱正在悄悄靠近

“门锁了。”娜娜向弟弟解释

“不要!我要爹爹!呜......”十岁的小男孩可听不得这话

“等等,门外是多多?!”王耀好不容易找回一点意识


“门锁了不是吗,再说还有娜娜在,不要太担心啦,我的宝贝。”


娜娜:我承受了一个十六岁少女不该承担的......(全听见了)

多多:呜,...

md……老坟头又屏了……

是上一篇没发出去的文

我再想想办法吧,这篇是all耀已有孩子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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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组

“唔.....阿尔弗现在不行......”

“嗯?耀耀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呜......啊!”


此时两只小可爱正在悄悄靠近

“门锁了。”娜娜向弟弟解释

“不要!我要爹爹!呜......”十岁的小男孩可听不得这话

“等等,门外是多多?!”王耀好不容易找回一点意识


“门锁了不是吗,再说还有娜娜在,不要太担心啦,我的宝贝。”


娜娜:我承受了一个十六岁少女不该承担的......(全听见了)

多多:呜,daddy......


好茶组

“今天好不容易莉莉出去了,你却又要来折磨我。”王耀抱怨着

“平时她在的时候我又不敢做......”亚瑟吻住王耀的红唇


“啊!不行......那里......亚蒂......”

“耀耀该叫我什么?”

“呜,老公......”

“真乖。”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自家闺女正在门外站着

莉莉:电话打不通......我包包还在房间里怎么办……

要不把饭妹(美食组的崽)的偷过来好了

亚瑟.早有预谋


美食组

“daddy你为什么赶我出去?”饭妹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亲爹

“不是赶你出去啦甜心,爸爸有点事情不方便你在,乖,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弗朗温柔的摸摸女儿偏棕色的长发


“小家伙走了?”王耀瘫在床上

“嗯,小公主刚刚走了,”弗朗开始解衣服:“我们开始吧。”


“弗朗......不准用那个......呜啊......”

“下次一定。”


红色组

“爸!爸!”苏菲娅敲着王耀房间的门:“让我进去嘛!”

“呜......亲爱的你可不可以,明天爸爸再,带你去公园......”

“爸爸不舒服吗?苏菲很担心的......”

“嗯,爸爸感冒了,daddy在照顾他,你先睡乖乖好不好?”

“好吧……”米白色长发的女孩抱着她的鹰酱玩具,闷闷不乐的回去了



“啊啊!万尼亚......”

“小耀真是敏感。”



中毒组

“嘿!daddy!安迪今天比赛赢了液!”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激动地拿着奖杯跑向他的daddy

“好好,我和你爸爸有事情要办,你可以先去找基尔叔叔炫耀下,回来带你去玩,怎么样?”路德把手搭在安迪的肩上

父子俩的体型差.非常明显


“好的!我走了daddy!”

“路上小心啊崽!”王耀提醒他



“噗,你知道你的daddy和爸爸在干什么不?”基尔给安迪倒了一杯牛奶

“我要那个!”安迪指着基尔手中的啤酒

“不可以,小孩子不能喝的。”

“所以他们在干什么???”

“你猜也猜不到,长大后你就会明白了。”基尔语重心长地教导着他天真的侄子


小鸟面包

天天表示对此习以为常

甚至还想进去看看


“不行,那是本大爷的老婆。”



绑腿组

“乖乖,睡觉觉......”王耀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了

“害,闹了一天了。”王耀抹了把汗,安东尼奥拉着他回到了房间

“得,又来一闹腾的。”

“呜......你们父子俩,迟早要把我折磨死......”

“那把他卖了。”

“你敢。”王耀眼睛一瞪

“我不敢......”东尼儿,最近妻管严又犯了



极东组

“一般都是等fafa上学的时候再开始,不对您问在下这个干什么!”

天然呆组

“ciao,小美人快去睡觉啦!”费里把孩子哄进了房间

“今天可以随我喜欢嘛?”

“好吧,只有这一次哦。”王耀依旧对小天使没辙


番茄拌面组

“所以艾丽娜,不要熬到那么晚好不好!你的作业有多少啊?!”

“对不起daddy,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小女孩可怜兮兮的

“你长大后自然会明白,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好好休息。”王耀拉着女儿的手,把她送回了房间


罗维诺:我怀疑她是故意的

王耀:怎么会呢,咱闺女那么好

艾丽娜:我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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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天回学校


古古雪

【朝耀】陪睡(一篇完)

·精英社畜亚瑟-陪睡男友耀耀

·温情向

·看温柔老王怎么治愈亚瑟


轻微的微风伴随着一阵阵犬吠,亚瑟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走上楼梯,打开门迎接的是空无一人的客厅,随手将外套挂起,解开领带,将出门前放好的衣服拿进厕所,随着‘哗哗’的水声希望能将一身的疲惫洗掉。


“唉。” 亚瑟叹了一口气,他伸进口袋寻找自己睡觉所需要的安眠药,希望能休息一下。


然后拿出的却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瓶子,可能是因为今天太忙了而没有注意到。


“完蛋,睡不着了。”亚瑟无力的躺下,他知道,这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即...

·精英社畜亚瑟-陪睡男友耀耀

·温情向

·看温柔老王怎么治愈亚瑟







轻微的微风伴随着一阵阵犬吠,亚瑟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走上楼梯,打开门迎接的是空无一人的客厅,随手将外套挂起,解开领带,将出门前放好的衣服拿进厕所,随着‘哗哗’的水声希望能将一身的疲惫洗掉。



“唉。” 亚瑟叹了一口气,他伸进口袋寻找自己睡觉所需要的安眠药,希望能休息一下。



然后拿出的却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瓶子,可能是因为今天太忙了而没有注意到。



“完蛋,睡不着了。”亚瑟无力的躺下,他知道,这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即使亚瑟是名牌学校毕业,出众的能力让他刚进入公司不久就登上高位,但是竞争还是非常激烈无比,每天有无数的人都想把他拉下来?他只能一直一直往上爬,而不能回头。压力是一点一点累积的,身体是一步步被拖垮的。



终于,在一个大项目中熬了几天的夜后,亚瑟发现了——他已经不能正常睡着了,又是这样。



他无聊地刷着手机,由于他是个完美的主义者,所以他手中的工作是早已经做完才会回来的。突然,一个弹窗广告的出现,让亚瑟手滑点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写着‘陪睡好友’,这种类似于搞黄色的字,旁边还印着大大的‘正经’二字。



亚瑟嘲笑了一句“无聊,幼稚”,但并没有离开那个界面,他随机挑选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因为他实在是太想睡觉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喂,你好。”



亚瑟即使没见过这个人人,也觉得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非常开朗且温柔的一个人。



“咳,你好,现在能过来吗?”亚瑟的语气非常平缓,即使他本人是有点紧张的。



“……可以的哦。”另一边的人迟疑了一下。



亚瑟能隐隐约约能听见,另一边的人可能在穿鞋了。



“好。”



具体交代了一些细节后,亚瑟才挂了那个电话。



然后,他穿着拖鞋走去厨房烧水,准备泡茶,迎接那个即将到来的客人,即使自己才是他的客人。



‘叮铃’的声音响起,亚瑟就跑去开门了,刚刚打开门,亚瑟就有点吃惊,因为面前的人留着低马尾,精致却不失大气的五官,宽大的外套显得他很小巧,但即使是这样,亚瑟还是一眼看出他是个男孩,虽然精致但不失帅气,虽然小巧却不失干练,简直是从亚瑟的理想型走出来一般。



“你好,我是王耀。”因为王耀的男子开朗的打了个招呼,见亚瑟没有反应,又补了一句“我们刚刚打过电话的。”



“哦,知道了,请进。”亚瑟赶紧回过了神,侧过身,让王耀进去。



王耀走进去就将外套脱下了,卷了卷放在身前取暖,还没等亚瑟说什么,他就自顾自的坐下,显得特别自然。



“不用紧张的,你是正经的客人,我是正经的商家,我们之间是正经的交易。”他抬起头望向亚瑟,然后突然坏笑了一下“怎么了,还是说~你是不正经的客人呢。”



“笨蛋。”亚瑟回了一句过去,出乎意料的是亚瑟觉得莫名放松,明明是刚见面不久的人,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亚瑟缓缓的坐了下去,将茶递给了王耀,王耀喝了一口后开心且佩服的看向了亚瑟“哇!这茶果然不错。”



“那当然。”亚瑟的心里有些小得意,嘴角也微微上扬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言一语的聊了起来,亚瑟觉得很奇妙,觉得就像是在和好久不见的老友聊天似的。



一不小心,亚瑟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啊,你要睡了吗?”王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都快忘记我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哦哦。”亚瑟也快忘了还有这一茬,他现在有点紧张起来,“那具体该怎么做?”



“简单。”王耀站了起来,“你过来躺下,然后我也躺下就好啦。”指的方向是亚瑟的卧室里面的床。



“嗯?”亚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还没等亚瑟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拉了过去,他也任由他拉着过去,发现王耀手心好像都是汗,似乎有点可爱。




“躺下去,躺下去。”王耀的语气里面有些期待和开心,亚瑟也乖乖地躺了下去,想看王耀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王耀将亚瑟往里面推了推,侧躺了上去,温热的呼吸扑在了亚瑟的脸上,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痒意和暧昧。




似乎,靠得太近了。



看着亚瑟一脸沉默不语的样子,王耀出口忍不住调戏了一下,“嗯?你要枕我的手吗,可以的哦,嘿嘿。”



“不用,我可不想等一下有人手麻来找我报废医药费。”亚瑟也没好气的回卤过去,他突然有一个疑问由然而生,“对了,你怎么会做这个工作呢?”



“你感兴趣呀。”



“不感兴趣,不想说就算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感兴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是因为我第一次被夸,就是因为我哄了弟弟睡觉,那是母亲第一次夸我,那时候我可开心了,我从来没有被母亲夸过,嘿嘿。”



亚瑟能清楚的看见王耀眼睛里洋溢出来的开心,非常的纯粹,纯粹到令人心动。



“所以,你打算怎么哄睡我,讲故事?那不是很无聊吗?”亚瑟少有地开了个玩笑,语气里的笑意根本是藏不住的。



“你怎么知道,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的故事绝对不会无聊,我可是专业的。”王耀还加重‘绝对’二字。

看着王耀笃定的那个眼神,亚瑟缓缓说了一句“好,我相信你。”



“嗯。”



……



也不知道为什么,亚瑟莫名觉得安心且奇妙,就那么缓缓的闭上眼睛睡着了,虽然只是睡了一小会,但那样也足够了,他刚想伸个懒腰,却发现旁边还有个身影。



“还没走啊。”亚瑟的声音很小很小,怕吵到旁边的人。



这是他细腻的温柔。



他不自觉地侧过身去,开始观察着王耀。



‘果然,睫毛好长。’



突然,眼前的人缓缓地要睁开了眼睛,亚瑟赶紧侧了回去,闭上眼睛装睡,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他隐隐听见王耀开始穿鞋子和衣服,小心翼翼的也准备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



“笨蛋会长,我走了。”



这句话把亚瑟拉回了初中时代,那时候有个中二的洁癖混蛋,一直招惹自己生气,但只花了一周,那个混蛋就转走了,即使不记得脸,但亚瑟一直记得有这个人。



因为,他是亚瑟唯一的初恋。


——

灵感来源于一篇日漫,忘了叫什么。

对了,补充一下细节:亚瑟是有点洁癖的,所以他才会睡觉前还要洗澡,即使再累;王耀一开始就认出了亚瑟。


張sir
大中午被鸽子的问答区笑死 遂摸

大中午被鸽子的问答区笑死

遂摸

大中午被鸽子的问答区笑死

遂摸

淮南子 采桑

【APH目录整理】

圈名:淮南子

cp: 长发

【点开没有的文就是被我删了,不用问】

简介:APH‖绝对中领、左米厨、隐藏性露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右露党)、黑三好好好 联五好好好

主食金钱,金钱相关洁癖严重

天雷味音痴and金钱以外一切右米

非耀相关喜水仙、诅咒、十革、露相关甚博爱,米相关洁癖较多,其余无感

总汇(cp相当杂):

朝耀

【朝耀】暮色将至,你我共赏

红色组

露中

【露中】yes or no

中露

【中露】万尼亚长耳朵啦

金钱组

【金钱组】隔离病栋

【金钱组】今天的校园生活也很美好呢

【金钱组】第一百零一封情书...

圈名:淮南子

cp: 长发

【点开没有的文就是被我删了,不用问】

简介:APH‖绝对中领、左米厨、隐藏性露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右露党)、黑三好好好 联五好好好

主食金钱,金钱相关洁癖严重

天雷味音痴and金钱以外一切右米

非耀相关喜水仙、诅咒、十革、露相关甚博爱,米相关洁癖较多,其余无感

总汇(cp相当杂):

朝耀

【朝耀】暮色将至,你我共赏

红色组

露中

【露中】yes or no

中露

【中露】万尼亚长耳朵啦

金钱组

【金钱组】隔离病栋

【金钱组】今天的校园生活也很美好呢

【金钱组】第一百零一封情书

【金钱组】21克蓝

【金钱组】猎场(上)

耀米

【耀米】当格兰芬多遇上霍格沃茨

【耀米】旧时微光

【耀米】生命不止作死不息

【耀米】twentyfour

【耀米】养父(全文)

【耀米】情浓

米耀

【米耀】堕天实录

【米耀】世间苍苍(番外)

【米耀】鲸落

【米耀】待到春日与你重逢

【米耀(车)】唯有你的情谊永世难诀

【米耀】你是无意穿堂风

【米耀】分开旅行

【米耀】再过三十二秒我们就分手

【米耀】转角遇见鬼

【米耀】我沉迷于你(上)

【米耀】我沉迷于你(下)

【米耀】孤守(我沉迷于你番外)

【米耀】One Day(迦尔纳帝国番外)

【米耀】一直很安静

【米耀向】BE3题

【米耀向】BE30题

【米耀】未名心事

【米耀】第九轨迹

【米耀】直至与你重逢时刻

一个米耀分手片段描写

【米耀】听说up他怕鬼

捡到一只小熊猫 

红茶会

【红茶会】间接性失忆

黑三角

【黑三角】军训霸王花

【黑三角】盛夏光年

【黑三角】悲伤逆流成河

【露中/米耀】世间苍苍

国设

【米中心伪金钱】god bless America

【米中心】民族之脊梁

【金钱组】拉斯维加斯嫖娼记

联文(淮南and长发):

【米耀】hero的追妻之路

【米耀】Blowing in the wind

【米耀】饮马江湖不如谈恋爱

长篇连载:

黑三角

【耀米】妄想感傷代償連盟(上)

【黑三角】妄想感傷代償連盟(中上)

【黑三角】星际时代(一)

米耀   1.just the way you are

(Chapter 1)

(Chapter2)

  2.论一个帝国老司机的自我修养   

    

 

耀all

将夜朽歌【一至十七章整合】

【十八】

【十九】

奈奈芙蒂斯

【ALL耀】圈养上帝

童话串烧;黑化病态爱恋提及;

主美食、红色、金钱、好茶、极东

9.3K一发完

[图片]

“我想把你圈养。


正文: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富饶的王国。

一位名叫弗朗西斯·波弗诺瓦一世的伟大君主结束了前朝的强权林立,统治着这片强盛繁华的疆土。

他把控权柄如同御垂上帝之鞭,将这片国土治理的犹如圣经中奶与蜜横溢的迦南之地。

这位开国君主简直十全十美如圣子,无论是治国理政还是个人魅力,你几乎无法挑出他的任何毛病,若真要挑刺,那就是他已经年过二十,却始终没有结婚。

这一点也不奇怪,国民们说,他那鸢尾般灿烂的蜷曲金发和俊秀柔和的脸庞和足...

童话串烧;黑化病态爱恋提及;

主美食、红色、金钱、好茶、极东

9.3K一发完

“我想把你圈养。



正文: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富饶的王国。

一位名叫弗朗西斯·波弗诺瓦一世的伟大君主结束了前朝的强权林立,统治着这片强盛繁华的疆土。

他把控权柄如同御垂上帝之鞭,将这片国土治理的犹如圣经中奶与蜜横溢的迦南之地。

这位开国君主简直十全十美如圣子,无论是治国理政还是个人魅力,你几乎无法挑出他的任何毛病,若真要挑刺,那就是他已经年过二十,却始终没有结婚。

这一点也不奇怪,国民们说,他那鸢尾般灿烂的蜷曲金发和俊秀柔和的脸庞和足以让太阳为之失色,即使是王国中容颜最美的女子,在他面前也会褪色为一颗光泽黯淡的锈珠子,被比的一钱不值。

谁敢嫁给如此丰神俊朗的国王呢,皇都的贵妇人们窃窃私语,国王陛下是多么的俊美无俦啊。

每当弗朗西斯驾着金车走过皇城的街道时,他丝毫不必担心被行刺,人们纷纷为他掷出鲜花。

白马玉辔的金车所过之处,花雨如彩带升空飘摇,他的臣民以最热烈的敬意向他们的君主致敬。

要是我能嫁给国王陛下就好了,无数怀春少女在羞涩的睡梦中痴痴祈祷:

只要在新婚夜看一眼他含笑的柔情脸庞,就足以让我带着无尽的羞惭与喜悦自尽了。


人们纷纷说,国王陛下是整个王国最好看的人。

这是可以确定的。

因为国王弗朗西斯·波弗诺瓦有一面魔镜。


在弗朗西斯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战败的东族人把一面古镜和襁褓中的质子献给伟大的波弗诺瓦一世,以求边疆安宁。

这面镜子叫魔镜。

这个质子叫王耀。


王耀从小就知道,弗朗西斯喜爱他的臣民为他如痴如狂,那足以激起他如红酒般血液里微醺的陶然醉意。他渴望征伐和认可,如同太阳神之子渴望将自己的雄才大略尽数抛洒进世人无穷无尽的赞誉之池中一般。

他如此事事尽求完美,对于自己的美貌与浪漫,他同样看重。

这位君主常常不惜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挑选时尚最前沿的合适服装和领巾、袖扣。

王耀常常会看见他拿起那面镜子笑着问道:

“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是您,我尊贵的陛下。”

魔镜毕恭毕敬道。


一个春天的下午,教习嬷嬷带着王耀在花园的喷泉边玩耍时,三只画眉鸟停在了铁艺花栏上。

是王子,它们叽叽喳喳,我听魔镜说,国王陛下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照我看来,长成的王子才是哩。

那它可太自大了,另一只画眉鸟附和道。


于是,第一只铜画眉说,小王子将会一日比一日更加好看,直到他长成为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第二只银画眉说,小王子将会一日比一日更加好看,他每走出一步,脚下的地面就会变成金砖,金砖地上会长出盛放的红玫瑰。

第三只金画眉说,小王子将会一日比一日更加好看,所有看见他的男人和女人都会爱上他。

说完,晚钟响起,它们吃完谷粒,振翅飞向天空。


就这样,我们的小王子一天天长大了,如预言中所说的一般,他的嘴唇像血一样红,皮肤像雪一样白,眼睛像黑珍珠一样明亮,任何见过他一面的人都终生难以忘记那一眼,于是人们称他为白雪王子。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是白雪王子,我尊敬的陛下。”

弗朗西斯的笑容微微凝固。

“你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是白雪王子,我尊敬的陛下。”

弗朗西斯捏紧了镜柄。

“魔镜,告诉我,”他沉声道,“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是白雪王子,”魔镜说,“但您仍然是这个世界上除他以外最好看的人。”


弗朗西斯·波弗诺瓦本可以命令一位猎人将王耀带到森林里杀死,然后命令他把可怜的王子的心带回来给他看,但他没有。

当国王陛下召见这位小王子时,第二和第三只画眉鸟的祝福在他的身上应验了。

国王陛下发现比起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他更希望站在玫瑰花丛里的小娇人儿能带着一颗蓬勃跳动的心脏笑着亲吻他的额头。


“美即上帝。”弗朗西斯·波弗诺瓦说。

他要将白雪王子牢牢握住,终身圈养。

只属于他一个人。


“你觉得我和你谁更好看?”

“当然是您,”王子稚气地笑起来,“陛下,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啦!”

弗朗西斯微笑地抚摸膝头孩子柔软的发丝。

“好孩子。”他说,“好孩子。”



宫里的侍女们口口相传着一个不该出声的秘密。

白雪王子不仅是国王陛下的小王子,更是他的小妻子。

弗朗西斯疼惜白雪王子如疼惜自己的孩子,呵护白雪王子如呵护自己的情人,小王子简直被国王陛下宠上了天。

据说白雪王子是这个王国里最好看的人,他每走出一步,脚下的地面就会变成金砖,金砖地上会长出盛放的红玫瑰。国王陛下如此宠爱他,就连他的被子都是那么精细,如果不是来自东族的丝绸织成,那么五十层被子下的一颗豌豆都能将白雪王子咯的腰臀青紫。


但是过度的美也是一种负担,白雪王子不敢随意走动,因为但凡他所经之处,一路上都开满了玫瑰,纯金的地面也让他寸步难行。

整个少年时代,他都不得不呆在自己的卧室里郁郁地靠在弗朗西斯怀里听他讲故事解闷,几乎不见外人,像一朵被豢养的玫瑰花。


国王为此昭告天下,谁能治好白雪王子的病便有重赏,可来来往往,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解除画眉鸟的魔法。

春去秋来,一天傍晚,狩猎归来的国王在回宫的路上被一头熊拦住,国王勒令惊慌的侍从放下弓箭时,这头熊开口说话了。

他自称能解决白雪王子的怪病,并且永远都不会复犯。

这当然很好,国王说,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丑陋的野兽做了个弯腰的姿势道:

我要的很少,请您把回家路上看见的第一件东西送给我吧。

国王答应了他,临近黄昏,跋涉的国王一路临近城堡,第一个冲到马前笑着扑入他怀中的,正是已经摆脱困扰、欢喜的直蹦跳的白雪王子。



国王断然不愿将白雪王子交给野兽先生,但随着王国接二连三的不祥预示,白雪王子不得不带着足够的食物和水前往野兽先生的城堡。


而野兽先生并不如白雪王子所想象的那般可怕,他给喜爱读书的白雪王子变出了图书馆和长满玫瑰花的花园,凡是白雪王子要求的,他必然百依百顺,比起弗朗西斯有过之而无不及,日子一长,少年心性的白雪王子渐渐忘记了离家的烦恼,开始安下心在这里生活。

他非常想报答好心的野兽先生,但每当他想野兽先生表达他的这种愿望,得到的都只有犹豫后的拒绝。

一天夜晚,王耀和野兽先生在城堡大厅里跳舞。

野兽先生毛茸茸的爪子看上去虽然非常可怕,但王耀直到他的内心非常温柔善良,想到这里,他再次向野兽先生提出了渴望报答的愿望。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野兽先生没有拒绝,他凝望着灯火辉煌里白雪王子顾盼生辉的脸庞,迟疑开口道:

您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王耀愣住了,野兽先生连忙说是自己唐突了,不料王耀却拉住了他的手。

我愿意给您一个吻,他鼓足勇气道。

白雪王子心惊胆战地闭上眼睛吻了他,一阵光芒穿过他身体,白雪王子睁开眼睛,发现那只可怕的棕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高大英俊、淡金头发紫色眼瞳的青年。

“感谢您给我的吻。”他柔情地亲吻了王子的双颊。

青年说,他原本是一个遥远国家的伯爵,名叫伊万·布拉金斯基,因为得罪了一位女巫,被变成了一只丑陋的大熊,只有一位真正的公主或王子自愿亲吻他,他才能变回人形。

自此,王耀和伊万两个人在城堡里过上了快乐的生活,可自从王耀离开后,弗朗西斯便陷入了郁郁寡欢,渐渐病得很重,希望临终前能看一眼白雪王子。

王耀哀求伊万让他回去:

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快乐,和你生活在一起让我倍感幸福,可是请允许我回去看一次他吧!

野蛮的兽 性已经跟随了伊万多年,野兽对领地的独占欲让他坚决不允许王耀离开他的视线,果断拒绝了他的要求。

但当他看见王耀那充满失望和哀恼的脸庞时,一种奇异的柔情顿时代替了嫉妒,从他的胸口流泻而出。


您绝对不可以离开我,伊万说,但是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代替您去看望国王陛下。

王耀的眼睛里立即放出了喜出望外的光芒,他快乐地亲吻了野兽先生的双颊,开始替伊万忙前忙后的准备起行李来。

伊万出门前交给他一串精美的钥匙,这串钥匙由十二把铁钥匙和一把金钥匙组成。

他告诉王耀,这串钥匙可以打开城堡地下室宝库里的十三道门,他不在的这些天里,希望王耀可以在游览珍宝的快乐中解解闷。


 “唯独这把金钥匙可以开启的第十三扇门,你绝对不可以打开看。”

 “那里面是什么?”白雪王子问。

 “一些不值得玷 污您眼睛的破铜烂铁罢了。”

伊万吻了吻他的额头,再三叮嘱后骑马离去了。


 他前脚刚走,我们的小王子就快乐地攥着钥匙、迫不及待地冲入地下室一探究竟。

他打开第一扇门,只见里面是成堆的金币、银币和珠宝钻石,几乎堆到天花板上,即使是出身皇室的白雪王子也为之惊叹;第二扇门里是香气扑鼻的奇花异草,一盏夜明珠的柔和将这片世外桃源装点的犹如仙境,王子在纷飞的各色花瓣中打着转尽情大笑。

第三扇门、第四扇门、第五扇门.......白雪王子用了两天时间尽情游览了伊万·布拉金斯基富可敌国的神奇收藏。

在傍晚,他关上第十二扇门,嘴角挂着动人而欣喜的微笑,带着无尽的快乐决定回去迎接即将归来的伊万。

正在这时,他路过了一点也不起眼的第十三扇门。

“那里面会是什么呢?”王子自言自语道。


一些不值得玷 污您眼睛的破铜烂铁罢了。


白雪王子决定听从伊万的话不理他,但他越是不让自己想它,就越心痒。

“我只打开门缝看一眼好了。”白雪王子自言自语道。

他轻巧地蹦到第十三扇门前插 入钥匙,轻轻扭动锁孔。

咔哒,门开了。


里面黑洞洞的,白雪王子摸索着走进去,却笨手笨脚地撞到一件东西,那东西忽地倒下,像蛇一样带着腐臭的味道、粘腻而冰凉地贴上他的脸颊,他转过脸,正对上一双腐烂黑洞洞的眼睛!

白雪王子骤然发出一声尖叫,被绊倒在地,撞开了照明的机关,屋内顿时大亮,他抬起头:

只见房梁上竟然如屠宰场般晃晃悠悠地悬挂着许多带血的动物尸块,有些已经风干发黑有的还在滴血腐坏——不对,那不是动物,那是人!

白雪王子尖叫着抓起钥匙关上门跑回楼上,气喘吁吁地用背抵着门关上,大汗湿透地坐下来。

他突然感觉手上冰凉而粘腻,他摊开手掌,那把金钥匙居然不断轻轻颤抖、从指缝中渗出血来!

楼下哒哒的马蹄渐渐逼近,无论王耀怎么擦、擦干净的钥匙都会在下一秒开始不断的往外渗血。

最后他发了狂似的把钥匙丢进玻璃花瓶里,满瓶的水里顿时升腾起一片血雾,娇美的白玫瑰也在霎那间变得鲜红欲滴。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他把钥匙捞出来时抬袖间带倒了玻璃花瓶,“砰”地摔了个粉碎,亮茬四溅,他急忙把钥匙夹在两膝间,盖上袍子,就在这时,伊万推门而入:

“您跪在地上做什么?”他摘下帽子客客气气地问道。

“我把花瓶不小心打碎了,跌倒了。”白雪王子说。

一阵死寂的沉默。

“摔疼了吗?”伊万柔声道,“您先起来吧。”

白雪王子咬着唇看向他身后壁炉上的花纹,夹紧双腿一动不动。

良久,他听见上方传来了一声毛骨悚然的笑声。

白雪王子抬头,在那双紫色的瞳仁里看见了自己跪着的倒影。

他迟缓地低下头,只见他两腿之间的纯白面料上已经洇开了一片深红的血花。

像少女破 处时流出的鲜血,顺着他的膝盖头滴下来。

“听到你睡五十层被子也能感受到豌豆的故事后,我原以为你是一位真正的王子,”伊万狞烈地微笑起来。

没有女巫,没有伯爵,从头到尾,他都是那只熊,那只一再相信信任、又不断希望破灭的野兽。

“我以为我可以相信你了,我以为你是最后一个!”

他一步步逼近心爱的白雪王子。

“别害怕,嘘,别害怕。”他病态地弯下腰亲吻怀中人挣扎颤抖的身体,“你好美,好漂亮,我不会把你挂在那上面的。”

“爱即拥有,拥有即上帝。”伊万·布拉金斯基说。

他要将白雪王子牢牢握住,终身圈养。

刺瞎他的眼睛、打断他的腿、把他锁在床上,只属于他一个人。

终生圈养。






阿尔弗雷德已经在此处徘徊有些日子了。

他望着那座高耸入云的塔,坐在树梢上如痴如醉地聆听着那夜莺一般清湉动人的声音,该要有一副纯金的嗓子才能唱出这么美妙的歌声。


“耀耀,”男人仰头喊他:

“把你的头发放下来给我。”

高塔顶端唯一的窗子里探出一张美丽的脸庞,,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带着一种逼仄的苍白,他的嘴唇像血一样红,皮肤像雪一样白,眼睛像黑珍珠一样明亮。


偷看的骑士被深深地迷倒了。终于,在一天伊万离去时,年轻的骑士学着伊万的声音,喊白雪王子将长发放下来。

收回辫子转身的白雪王子惊地退了一步,从窗台爬进来的骑士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惊慌后退的白雪王子。

被囚禁在高塔上的白雪王子是野兽最珍贵的财宝,如同皇帝头冠尖上的明珠,被吝惜地束之高阁。

“别害怕,”阿尔弗雷德说,“我是一位寻找自由的吟游骑士,您为什么被困在这里?”

“请原谅,”白雪王子说,“您是我近十年除了父亲和兄长以外唯一见过的男人,我感到十分紧张。”

“天哪,”热爱自由的金发骑士震惊道,“难道您这十多年来从没有离开过这里吗?”

王耀勉强微笑了一下,“我的......兄长说外面太危险了,他会好好保护我的。”


若是说王耀像一朵背阴处的玫瑰花,那么阿尔弗雷德就是照入他生活里的那一缕珍贵阳光。

每当伊万离开后,白雪王子都会放下黑缎子似的长发,让活泼快乐的情郎上塔幽会。

他如饥似渴地听着阿尔弗雷德给他带来塔外世界的消息,而阿尔弗雷德一直劝说他离开这里。


“爱即自由,自由即上帝。”金发蓝眸的骑士说。

什么也阻挡不了我拥有它,正因为我爱自由,我才要将自由牢牢束缚,只属于我一个人。

终生圈养。


“我带你走吧,”骑士望着恋人的眼睛,“我们骑上快马,悄悄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每当这时,王耀便会放下与他十指紧扣的手,不去看身后人湛蓝眼睛里一点点熄灭的光芒。


这种情况直到阿尔弗雷德带来消息。情 事结束后,一边搂着他的腰一边告诉他镇上来了一群做生意的东族人,与他一样黑发黑眼,他说到其中一个叫本田菊的少年的时,王耀突然翻过身,急迫地让他再描述一遍。

错不了了,他颤声微笑,那是我弟弟!

暌违数十年的思乡亲情和骑士情人的再三劝说终于打动了白雪王子的心。


在一个月亮低垂的夜晚,骑士带着年轻的东族少年一起将王耀接应了下去,一把火烧了高塔。

不料伊万却闻风赶来,阿尔弗雷德让王耀和本田菊先走,自己来殿后。

愤怒的野兽突然将本田菊变成了一只大鸟,无人驾驶的马车翻倒在地,眼看他要抓住王耀,爬起来的阿尔弗雷德忽然抱住他的腰,两人一同从屋翎下方坠落,像折翼的鸟一样跌落火海。





王耀站起来惶然四顾,可除了这片熊熊燃烧的废墟,他什么也找不到了!

随着火舌 舔断最后一根大椽,高塔轰然倒塌,种种往昔繁华如梦飘散,故人音容亦是随风凋零。


想到这里,王耀不由得面色悲戚地跌坐在地。一直到早上的太阳升起时,他才决意走到森林边缘的大湖里投湖自尽。

我们的小王子走啊走,丛林里的荆棘刮伤了他白皙的皮肤,泥路上的石子咯肿了他细嫩的脚底,白雪王子不吃不喝地走了一天一夜,终于走到了大湖边。

正当他提起衣角打算跳下去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飞来了一只白鹤将他叼离了湖畔。

原来,这只白鹤就是本田菊,他是赶来告诉王耀不要绝望,现在还有拯救自己的办法。


王耀忙问他是什么办法。


要在六年内织成一件全天下最美丽、最结实的衣服,白鹤道。

没关系,白雪王子急忙说,六年很长,我可以学着去织。

这衣服的五分之一要用你的头发编织,剩下五分之四要采摘墓地上最寒冷阴森的荨麻,记住,越古老的墓地,效果越好,白鹤道。

没问题,白雪王子说,我一定尽力去做。

最难办的一点,白鹤说,在这六年里,你不可以笑、不可以开口说话,一旦你告诉别人实情,这件衣服的魔法就会失效。

没问题,白雪王子说,我绝不会开口说话或是微笑。


白鹤扑闪着翅膀在他身边恋恋不舍地盘旋,一人一鸟对望良久,终于分别。


自此,白雪王子剪掉了长长的头发,开始坐在森林里最高的树上一心一意地编织起来。

除了寻找荨麻和觅食清洁外,白雪王子几乎从来不下树,他常常只能靠露水和苔藓充饥,娇嫩的手指头被长满尖刺的野浆果扎破,最麻烦的是,他找不到墓地。

唉,白雪王子想,要是当时第二只画眉是让他走到那里都能长出荆棘和荨麻就好了。




直到有一天,这个森林里来了一只声势浩大的皇家狩猎队。

金发碧眼的国王亚瑟拨弓放箭,一箭射中了一只野鹿,野鹿惊慌奔跃,消失于草丛之中,年轻的国王吁了一声驾马追去,不料越走越深,他正要勒令侍卫回营之际,突然与坐在树上编织的白雪王子四目相对。

他那乌黑无波的眼睛望过来。

犹如站在深夜火把前的鹿的眼睛。

白雪王子是如此美丽,他的嘴唇像血一样红,皮肤像雪一样白,眼睛像黑珍珠一样亮。

他坐在枯虬的老树残叶里,如同垃圾堆里的玫瑰花。


狩猎的国王看痴了,驾马来到树下和他说话。

他问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为何在此处、又要做什么。

但无论他问什么,年轻的白雪王子都一言不发,只拿那一双秋水似的黑眼睛望着他。

“你愿意和我回去吗?”年轻英俊的国王问道。

树上的人嘴唇动了动,点了点头。

亚瑟大喜过望,亲自攀上树用斗篷包好他的身体、将他抱上马,就这样,年轻的国王骑着马将他带回了自己的皇宫。



这是一场世纪婚礼,人们纷纷惊叹于繁花锦簇的垂珠婚车里国王和皇后的天作之合,然而更加让臣民们赞叹的时新皇后的美貌。

来自遥远东族的皇后秀发乌黑如长长的绸缎,弯弯的眉比三月初的新发的柳萼更秀致,任何人只要抬眼看一眼他的面容就会陷入深深的迷醉之中。

就连对国王迎娶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异族哑女深感不满的主教大人也不得不承认,皇后不仅不是森林里的野人,她简直像个皇室出身的公主一样风度高贵。

只有亚瑟在新婚夜发现了皇后裙下的秘密。他既非女人,毋论处 女,王耀咬着牙看着面色由惊愕转向挣扎的亚瑟,已做好被勃然大怒的国王召人进来将他斩首的准备。

但亚瑟最终只是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将他的新妻推倒在重重锦褥里,共赴甜腻欢 情。

“我爱我的爱人,他即是上帝。”年轻的国王说。

包容你、宽恕你、接纳你,无论你做了什么。

我要用服从的姿态将他牢牢控制,终生圈养。


渐渐的,人们却在新皇后的美丽里看见了一种疏离而古怪的不祥之感。

王耀从不发笑,也不说话,像一尊顶精致、顶漂亮的人偶,即使是亚瑟软硬兼施用尽天下所有的手段 ,也无法让皇后动容一丝一毫。


天知道怎么回事,主教在结束一天的晨祷后摇头,她简直像个男人一样,石头也比她的肚子更可能蹦出孩子!

人们说,皇后确确实实是个哑巴。

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生不了孩子的哑巴。


不仅如此,教习嬷嬷还不止一次看见皇后在午夜时分挎着盖着厚厚绸布的竹篮、偷偷前往皇室墓地,行踪鬼魅如同最邪恶的巫女。

一传十十传百,流言蜚语如大火熊熊蔓延,再加上皇后从不微笑,总是冷若冰霜的神态;迟迟生不出孩子,却把国王迷得神魂颠倒的妖术,她是个巫女的传闻也不胫而走。


终于有一天,陪伴沐浴的侍女发现了侍寝后疲惫不堪的皇后裙子底下的秘密:

皇后是个男人!

亚瑟赶忙处死了那名侍女,但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愤怒的民意像潮水般拍打着那似乎无坚不摧的王权,教廷也要以淫 乱宫闱、欺瞒上帝的罪名要求柯克兰陛下将皇后烧死。


大势所趋,那一夜内侍宫女们跪倒一片,书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狂怒的国王砸了个稀巴烂,可这也阻挡不了火刑架上熊熊燃起的火焰。

可直到被架上火刑架的前一刻,沉默的皇后仍然在编织那件只差袖口花样的荨麻衣。

只要你开口为自己辩驳一句,亚瑟哀求他,我就帮你脱罪。

王耀面色不变、手头不停,只是嘴角发颤,用那样纯澈悲哀的眼神看了一眼陪伴自己六年的丈夫。

来不及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卫士自腋下将王耀捞起,带上刑台。

此时雷电白光大作,一道惨白闪电划破背后天空,映的被高高绑在十字架上的东方皇后长发猎猎如同大天使长米迦勒。

然而即使是暴雨也扑不灭特殊柏油浸泡的柴堆,火焰逐渐吞噬了皇后飘摇的裙摆,短短数秒已烧至齐膝高度,亚瑟攥紧滴血的拳头,终于推开默诵的主教狂喝一声冲了下去!眼看国王即将冲入火堆,侍卫们急忙阻拦,火焰、雷鸣、刀戟交杂,这时天边忽地传来一声鹤唳——

人们冒雨仰头,只见一只纯白大鸟自皇后头顶盘旋而下,展开伞盖大的羽翼、勾脚抓住皇后,将他高高带离火堆,说迟但快,在皇后将手中荨麻衣扔向那鸟的同时,火势暴涨、被火舌舔舐焦黑的十字桩终于轰然倒下,湮没于熊熊烈火之中。

国王冲了下去,一把紧紧抱住了他失而复得的皇后。



那一天,所有人都亲眼看见那只神奇美丽的仙鹤是如何撩开盖在身上的荨麻衣、变成一位眉目如水墨清隽的东族青年。

他条理清晰地说明了王耀不能开口说话的秘密,亚瑟此刻终于明白,悲喜交加之余 立刻加封了本田菊御前要职。

不久之后,钳制柯克兰王室百年的宗教枷锁被痛定思痛的国王地打了个粉碎,夺权运动大获成功,主教被褫夺教冠,绑上火刑架烧死,剩下的人也被装入里面打满尖钉子的大木桶、从山脊上被推了下去。

本田菊立功,又加上王耀枕边温柔,亚瑟爱屋及乌,年轻的东族青年平步青云,成了重臣之一。

没有了神权束手束脚的制约,亚瑟废除苛捐杂税、大刀阔斧力推改革。 


在重归安定、日渐繁荣的不列颠王国里,国王和皇后冲破重重阻挠,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寝宫里幽幽燃着一支烛,国王不日就将狩猎归来。

床上的本田菊拉紧衣襟从床上走下来,替坐在妆台前的他撩起长发,细细梳成。

他退后一步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艺,扶上王耀两肩,俯身贴近他耳畔柔声道:

“兄长真好看。”

王耀摸上自己的脸,怔怔地笑了一声。


他几乎每回都是擦着生死惊险躲过,一次次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四面楚歌,万人为敌。

今日恩爱只不过如同水面浮萍,荣宠、爱情、盛名都系在这张美丽的面庞上、系在亚瑟·柯克兰的一念之间。

猜疑一旦开始就不会终止,他常常会想,一旦青春老去,说不定他便会像破布玩偶一样被亚瑟抛之脑后。


他不要以色侍人,不要色衰爱驰。

他要他的权杖、他的上帝之冠。

他要将它牢牢握住,终身圈养。

只属于他一个人。


“亚瑟今晚就会回来,布置好了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美即权力,权力即上帝。”本田菊替他举起鎏金垂流苏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镜外人的眼。

他眼里也映出镜中人的头冠。

白雪王子说: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END


涉及童话:

《白雪公主》

《三个小矮人》

《豌豆公主》

《美女与野兽》

《蓝胡子》

《长发公主》

《六只白天鹅》

手癌哒哒

「身而为龙,我很抱歉」

共6p,全员向,都想为小耀庆生的各位,少量金三角,龙是上司

也不知道说啥看图吧,6p长漫画,祝小耀生日快乐!

年更博主的自我修养

「身而为龙,我很抱歉」

共6p,全员向,都想为小耀庆生的各位,少量金三角,龙是上司

也不知道说啥看图吧,6p长漫画,祝小耀生日快乐!

年更博主的自我修养

✨猫猫骑士赛咩咩✨

【红茶会】君臣 (上)

周五更新✔
黑桃红茶会,扑克设,混乱邪恶车,全员塑料情,都不是什么好人
私设如山,虽然本意是搞辆车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塞这么多剧情
三p预警,微量红色,极度OOC
扮猪吃老虎超渣超黑国王米,一肚子阴谋诡计实际上是个恋爱脑王后眉,表面忠贞不二背地里也在搞事的功高震主骑士耀【你们黑桃国💊
本章大量伏笔,主要剧情在下(che)篇里,所以……大家可以先无视这篇,等我把下搞出来再看……
以及,米米神经病预警
他刚知道他的小骑士跟别国的国王密谈,就当他是个被嫉妒烧得脑子不好使的傻逼吧
  

***

正午,太阳当头照下,灼热的阳光烧烫着黑桃王都的砖瓦沙石,蒸出腾腾的热气。


往常这...

周五更新✔
黑桃红茶会,扑克设,混乱邪恶车,全员塑料情,都不是什么好人
私设如山,虽然本意是搞辆车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塞这么多剧情
三p预警,微量红色,极度OOC
扮猪吃老虎超渣超黑国王米,一肚子阴谋诡计实际上是个恋爱脑王后眉,表面忠贞不二背地里也在搞事的功高震主骑士耀【你们黑桃国💊
本章大量伏笔,主要剧情在下(che)篇里,所以……大家可以先无视这篇,等我把下搞出来再看……
以及,米米神经病预警
他刚知道他的小骑士跟别国的国王密谈,就当他是个被嫉妒烧得脑子不好使的傻逼吧
  

***

正午,太阳当头照下,灼热的阳光烧烫着黑桃王都的砖瓦沙石,蒸出腾腾的热气。

 

往常这个时候,为了躲避这过分灼人的高温,黑桃王都的街上向来少有行人,就算是有,也不过是寥寥几个讨不上午饭饿得发疯的乞丐,或是擦着汗抱怨连连的巡查警司。然而今日,蜿蜒直达王宫的青石街道上挤满了人,他们举着香草与鲜花,顶着刺眼的阳光沙丁鱼似的挤在街道两旁,即使被黑甲的王国卫兵拦在警戒线外,却还是探着脑袋努力张望着。两边两三层高小楼的窗口也站着不少西装革履的绅士或是盛装打扮的淑女,一边品着咖啡,一边三三两两地聊着闲话。

 

无论是楼上的绅士名媛,抑或是街边的平民男女,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黑桃王都那紧闭的城门正门。

 

黑桃王都巍峨的正门向来都是不开的,名门贵族商贩走卒都是一样,来往进出从来都只能走侧门。只有遇到两件事时,才会在国王陛下的允许下将正门打开。

 

王都大庆,或者,大将凯旋。

 

是的,黑桃王国的骑士长大人即将班师回朝。

 

他从遥远而残酷的北方巨国梅花国带回了彻底的胜利,让那傲慢不可一世的君王不得不俯首议和,让黑桃的王旗再一次震慑蠢蠢欲动的边境群狼。待到城门大开,骑士长大人将带着黑桃王国骁勇无匹的将士们踏过这条长街,将这场荣耀的胜利,献给繁荣强大的黑桃国,献给等在街道尽头的,尊贵的国王陛下。

 

“这么热的天,他们怎么都挤在这儿,不嫌热吗?”

 

人群的外围,一个东族人模样的黑发少女被穿着薄纱长裙的金发女孩拽着手腕,一边跌跌撞撞地被她拽进密不透风的人群里,一边蹙着眉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两人猫着腰弓着背,一路松鼠似的从人们手臂的间隙间钻来钻去,硬是在不少抱怨与咒骂下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春燕,你刚来黑桃王都,你当然不知道啦,这可是骑士长大人的凯旋!”漂亮的金发少女喘着气从头发上拍落一路沾上的草籽花瓣,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摸出一捧百合,白皙秀美的脸颊上弥漫出梦幻般的少女红晕:“骑士长大人战无不胜,是黑桃国赫赫有名的战神!而且,骑士长大人英俊优雅,忠诚勇敢,风姿非凡,还特别地平易近人,常常到下城区里周济贫民,还会给下城区的孩子们送小甜点,整个王都的人民都特别爱戴他……他可是我的梦中情人!”

 

名为春燕的东族少女撇撇嘴,明显不信:“传说中他不是东族人么,再说了,那边台子上还坐着王后陛下与国王陛下呢,他们也很英俊优雅呀,艾米莉,我怎么没见着你犯花痴?”

 

黑桃王国的国王陛下与王后陛下皆为男子,王后出身于权倾朝野的大贵族,两人是众人皆知的利益婚姻,因此私下里都有着不少情人,在王都中也算是少女们的春闺梦中人。听到春燕的问题,艾米莉伸着脖子隔着人群瞧了一眼不远处华丽的高台王帐,手指点着嘴唇想了一会儿,道:“王后陛下确实英俊又迷人,但看起来太有距离感了,还是骑士长大人更温柔可亲。”

 

“说得像骑士长大人你就亲得着似的,”春燕无情吐槽,“那国王陛下呢?国王陛下不也很好看么?”

 

“国王陛下……”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艾米莉缩回脑袋,小声道:“国王陛下可不行,国王陛下……太可怕了。”

 

“欸?”

 

春燕看了看高台上面容英俊,笑容灿烂如同邻家大男孩的国王陛下,满脸的问号。

 

艾米莉左右观望了一下,做贼似地凑近春燕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你刚来王都没多久,大概是不知道的。别看国王陛下看起来好亲近的模样,当年,陛下并不是王位的第一选项,但有军功赫赫的骑士长大人支持,又和柯克兰家族联姻,这才在先陛下去世后登上王位。骑士长大人据说与陛下一同长大,当时可是硬扛着压力,得罪了不少大贵族,好不容易才把一个不得宠的小王子给扶起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全王都除了那些大贵族们,消息最灵通的就是咱们这些舞娘琴师了,三四杯酒下去,总有人忍不住想说点什么,”艾米莉得意地眨眨眼睛。

 

“但我还是不明白国王陛下为什么……”点点头,春燕也压低了声音,“危险?”

 

“你听我说完嘛,”艾米莉把声音压得更低了,“陛下登基没多久,其他的几位王子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世了,还有好几个曾经支持他们的大贵族。”

 

她抬起头,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能听见她俩的窃窃私语,这才再次低声说道:“据说,是陛下背着骑士长大人下的命令。从那之后,骑士长大人就被国王陛下派出去南征北战,留在王都的时间少之又少,一年里得有大半年都在外带兵。这次出征梅花国也是……有传言说,国王陛下可是指望着骑士长大人能一不小心战死沙场呢。总而言之……别看国王陛下看起来开朗又阳光的样子,他可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这样吗……”黑发的东族少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微不可察的探究看向不远处的王帐。

 

那里,刺绣着黑桃王徽的帷帐下,年轻的黑桃国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坐在王座之上,手里翻来覆去把玩着一只做工粗糙的小玩意儿。而黑桃国同样年轻的王后陛下坐在国王的身侧,姿态优雅地端着一只绘着精致花纹的小茶杯,慢悠悠地在这一片尊贵的阴影下品着茶。

 

看起来倒是一副异常和谐的帝后相敬图。

 

当然,只是看起来。

 

轻抿一口带着奶香的红茶,黑桃王后亚瑟柯克兰瞟了眼身边越来越坐没坐相的小国王,嫌弃地啧了一声。

 

“你可以不用来的。”他凉凉地说,“迎接凯旋的骑士长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黑桃国王阿尔弗雷德懒洋洋地吹了吹额前垂落的金发,食指慢慢摩挲着掌心里那个玉色的小玩意儿,看也不看亚瑟,带着几分嘲讽说道:“怎么,我来迎接我的骑士长凯旋,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他在“我的”二字上刻意加了重音,像是在隐晦地警告着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这仪态给王室丢脸而已。”亚瑟悄悄翻了个白眼,端起茶杯,本想不再理他,余光却扫到他手中那个奇怪的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碧绿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怎么从没见过。”

 

阿尔弗雷德顺着他的目光垂眸看向自己掌中的那个东西。那是一只不过一指长的瓷质小鹰,淡青色,做工不算精致,甚至可以说粗糙,稚拙的塑形让它看起来有些滑稽,只能依稀看出是个振翅而飞的模样。但奇怪的是,在鹰腹的位置,无数裂纹盘根错节,像是这只丑丑的小鹰曾被人用力摔碎,又被人细心地一一粘合。只可惜,饶是粘合得不错,又被人摩挲得温润光滑,仍然掩盖不了那些丑陋的裂痕。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值得被尊贵的国王陛下拿在手心把玩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回答亚瑟的问话。他用拇指抚过那片裂纹,突然将这枚小鹰举起来递到亚瑟的眼前,蓝眼睛微微弯起,像个想要分享玩具的孩子似地笑着反问:“想要吗?我可以送给你。”

 

亚瑟看着他这副天真乖巧的模样就觉得瘆得慌。

 

黑桃国的小国王有着阳光般温暖和煦的皮囊,却绝非什么天真烂漫的大男孩。亚瑟亲眼见过这个男人笑得真诚又温和地与曾暗中支持其他王子的某位大贵族谈笑风生,蓝眼睛里满是赞许与倾慕。下一秒,雪亮的长剑贯穿贵族的身体,年轻的国王云淡风轻地抽出血淋淋的长剑,慢慢用贵族丝绒的披风拭去血迹。

 

他依然笑得灿烂温和,蓝眼睛干净澄澈,如同他方才所做地不是抹杀一条生命,而是给老友送上天使的福音。

 

从那以后,亚瑟看到阿尔弗雷德这副温柔天真的笑脸就忍不住脊背发寒,像是冰冷的蛇鳞蹭过皮肤,令人不安又恶心。

 

懒得招惹他这狗脾气,亚瑟索性撇开目光,冷淡地拒绝:“我才不要。”

 

“哈哈哈哈哈哈——”小国王向后靠上王座的丝绒椅背,突然毫不顾忌地大声笑起来。

 

“亚瑟你可真不识货,”迎上亚瑟莫名其妙的眼神,他微微歪头,漂亮的蓝眼睛看向道路的尽头,像是隔着人潮与城墙注视着某个视线之外的东西,声音里满是奇异的愉悦:“这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千金难买的宝贝。你居然不要,你亏大了。”

 

亚瑟看着他的侧脸,隐约猜到一点他这话中所暗指的含义,登时沉了脸色。

 

这东西只怕跟即将凯旋的骑士长有关。

 

想到骑士长,亚瑟放下茶盏,忍不住心情复杂起来。

 

亚瑟与阿尔弗雷德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当然,还有如今的骑士长大人。亚瑟出身于权倾朝野的柯克兰家族,先王后便是亚瑟的亲姑姑,有了这层姻亲关系,作为柯克兰家主独子的亚瑟自幼便自由出入王廷,是老国王眼前备受宠爱的小公爵,亦是王子们争相拉拢的权贵公子。

 

若说亚瑟是天生的天之骄子,那么阿尔弗雷德就是他彻底的反面。

 

这个男孩的生母不过是柯克兰王后身边一个美貌懦弱的侍女,因为先帝风流,柯克兰王后又膝下无子,为了争夺君王的宠爱,王后将这个可怜的女人送上了国王的床榻,并顺利地让她怀上了一个孩子。十月怀胎,一朝生子,卑微的侍女难产死于王后的宫殿内,而这个从母亲的鲜血中诞生的男孩顺理成章地被王后收养,成为老国王名正言顺的王子。

 

若是故事到此为止,或许不过是小国王人生的一支小插曲而已。

 

然而,命运并不眷顾他。

 

两年后,柯克兰王后终于得偿所愿,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从此,年幼的阿尔弗雷德不再是王后膝下备受期望的王子,而是流着别的女人肮脏血脉的眼中钉。他被送去偏远的宫殿,由两三个宫女奶妈照看,待到他长到十来岁,除了王子必须参与的课程,他的生活早已与宫中普通的杂役没什么区别,甚至要更惨些。毕竟,有什么比欺负一个留着王族血脉,地位却还不如一条狗的王子更让人兴奋呢?

 

正是在那个时候,阿尔弗雷德遇到了后来的骑士长,王耀。

 

这位为了表达两族交好而送入王廷的东族贵子,地位尊崇,样貌英俊,一入宫廷便成了炙手可热的社交新星,引得无数王子贵族纷纷伸来橄榄枝,既是为了他出众的美貌与才华,亦是为了他身后虽臣服于黑桃国却富庶繁荣得教人眼红的东族势力。

 

亚瑟亦是其中之一。

 

他向来喜好美貌的东族男女,王耀的容色在他所见东族人中可称翘楚,身上却又没有低俗腻人的脂粉气,反而矜贵温雅,如一杯清茶,让人忍不住靠近,又想要尝一尝那清香。

 

亚瑟藏起满心的旖旎心思,巧妙地制造了几次浪漫的偶遇。然而,东国来的美人就像块不解风情的石头,饶是众人花招尽出,他也依旧是那副礼数周全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把所有的示好与拉拢都挡在了冷淡的笑意之后。

 

除了一个人。

 

阿尔弗雷德。

 

亚瑟至今也不知道在宫廷里装疯卖傻的阿尔弗雷德是怎么勾搭上王耀的。

 

他只知道,当他不小心在花园的角落里看到王耀端着药膏,细心地给躺在他大腿上的阿尔弗雷德处理额头上的擦伤,东方人丝绸般的黑发从肩头滑落,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疼惜地看着男孩乱糟糟的金发,像是那双眼睛里的寒冰全被这片金色融化,温柔成秋日暖阳下一池粼粼秋水,让他嫉妒得几乎要发狂。

 

若是我能得到这样一双眼睛。

 

他想。

 

若是我能得到这泓秋水。

 

从那以后,亚瑟便留意上了阿尔弗雷德。这个男孩出人意料地非常聪明,他知道在他几个锋芒毕露的哥哥面前装出一副傻兮兮的模样,也知道在高傲冷酷的王后面前做小伏低任打任骂。所有人都当他天真懦弱,亚瑟却看到了那人藏在面具后头的眼睛。

 

那是追逐永不满足之欲的,野心勃勃的,野兽的眼睛。

 

总有一天。

 

那时候,亚瑟看着阿尔弗雷德身边笑着的王耀,幸灾乐祸地想。

 

总有一天,你会被这只野兽绞碎骨肉,连渣子都不剩。

 

后来,王耀从军,逐渐崭露头角,成为街头巷尾传颂的少年将军。阿尔弗雷德羽翼成熟,渐渐脱下怯懦软弱的外皮,露出内里那双最善玩弄人心的猩红的"眼"。而亚瑟,王都中最高贵优秀的年轻公爵,辗转于各色美人之间,碧绿如猫瞳的眼却依然看向凯旋大军中打马走过的黑发少年,把年少时那点儿求而不得的挫败,熬炼成了烧灼血液的成瘾的渴。

 

老国王重病之时,王廷之中诸王子剑拔弩张,王耀勤王未至,局势诡谲难测。阿尔弗雷德在一个深夜独自敲开柯克兰府宅的大门,他没有装出什么骗不了人的款款深情,而是赤裸裸地袒露出他最可怕的计划,向亚瑟提出一场各取所需的利益联姻。亚瑟看着那双蓝眼睛里熟悉的野心,想也没想便握住了阿尔弗雷德伸过来的手。

 

阿尔弗雷德用自己作为筹码,换来了柯克兰家族的支持。

 

而亚瑟……

 

当他看到勤王而来的王耀披着一身冰冷的雨水站在殿外,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们无名指上成对的戒指,如同大雪里燃尽的篝火一寸一寸地冷下去,他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温柔的秋水再次结上冰凌。

 

得偿所愿坐上王位的国王陛下手握权杖与宝珠,骑士长俯首叩拜新王新后,眼中一片冷漠。


亚瑟歪头看着身边眼神晦暗的年轻国王,忍不住嗤笑出声。


若是他得不到,他如何能容忍别人得到。


不如趁早毁个干净。

 

然而此刻,阿尔弗雷德弯着眼睛,嘴边带着温柔的笑意看向街道的尽头。那只小小的瓷鹰像是一枚尚还跳动着的被他攥在手心的心脏,带着最后一点秋日阳光的温热,最后一点未曾冰封的,令他嫉妒如狂的温柔。

 

熟悉的焦灼感从干渴的喉咙开始弥漫上来,绿眼睛灰暗阴沉,他捏着小礼帽的帽沿,借着调整礼帽的动作,眯起眼睛看向那枚瓷鹰。

 

真是……碍眼啊。

 

然而,就在这时,城门外卫兵一声大喝,骤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朱木色的城门伴随着轮轴转动的咯吱声缓缓拉开,嘈杂拥挤的人群奇妙地安静了一秒,而后,就像从梦境中惊醒一般,瞬间爆炸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他们的勇士远征归来了。

 

城门之下,王国大军缓缓而来,身着锃亮黑甲的士兵们手握长矛,组成整齐的队列往前迈进,每一步都发出刀兵碰撞的锐响。数万士兵的皮靴整齐地踏动,就这么从边城荒漠的剑光血影,踏进了繁荣王城的鲜花香草之中。

 

沿街的民众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花束,把香草与鲜花投掷到青石路面上,为英武的士兵们尖叫欢呼。有漂亮的姑娘从街边的小楼里丢下色彩鲜艳的手绢花环,丝带束起来的花环在风中落下,散落成无数花瓣,纷纷扬扬地,坠落成一场浪漫的花雨。

 

森冷黑甲,锐利长矛,踏着无数香草与花瓣,军容整肃地向着高台而来。

 

黑桃王旗之下,穿着靛青色骑士礼袍的男人策马走过长街,黑发用红绳束成一束垂在肩上,温柔清秀的眉眼在阳光下如同笼上一层柔光,美好得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若非腰间那柄烫着黑桃印信的长剑,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春风得意打马游街的东族贵公子。然而,让整个大陆都闻风丧胆的黑桃王军整齐而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而他的身前,是王都万民最疯狂的如山欢呼。

 

阿尔弗雷德死死盯着他微笑的脸,笑意温柔,蓝眼睛里却随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一点一点染上浓重的欲念。

 

那是他的骑士长。

 

那是他的王耀。

 

亚瑟在一旁斜眼看着他,突然笑起来。

 

他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道:"这样的一个人,却要常年在王都外的战场上厮杀,真是太可惜了。"

 

阿尔弗雷德歪着头看他,唇边的笑意逐渐冰冷:"你想说什么?"

 

"你不想把他留在王都,留在你的身边吗?"

 

"……"


阿尔弗雷德的眼睛转向已经快走到台前的王耀身上,面上不动声色,握着瓷鹰的那只手却更加用力了。

 

亚瑟弯起眼睛,凑近阿尔弗雷德,轻声道:"你说,若是你走在这街上,会有这么多人为你欢呼吗?"

 

阿尔弗雷德的眼睛骤然冷下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感慨而已。”亚瑟云淡风轻地眨眨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摊开手:“毕竟,我曾经在东族的书里看到过一句话,现在想起来,倒是有点儿意思。”

 

绿眼睛的男人微笑着看向眼前走上台阶的骑士长,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曲起撑着下巴,清冷的声线平缓温柔,却又像是伊甸园里嘶嘶的蛇语,在面色阴沉的国王陛下耳边吐出低沉的恶意蛊惑——

 

“功高震主,鸟尽弓藏。”

 

言谈之间,骑士长已走上高台,站在了面色各异的帝后二人眼前。

 

长达半年的出征并没有给他增添什么风霜的痕迹。因为需要登上高台拜见国王与王后,骑士长在入城前就已卸下黑色的重甲,换上了长及脚踝的骑士礼袍,这让他少了几分沙场的肃杀戾气。民众们洒下的花瓣香草落在他的肩头,迎着金色的阳光,阿尔弗雷德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十来岁的宫廷,看着那个拂开紫藤,在树下对着缩成一团的他露出微笑的少年。

 

“陛下。”

 

骑士长抽出腰间雪亮的长剑,单膝跪下,垂着头,双手捧起腰间的长剑举过头顶。

 

他将胜利之剑献予他唯一的君王,正如他姿态谦卑地宣誓他的忠诚。

 

阿尔弗雷德站起身,走到骑士长的身前。

 

他没有借过那柄长剑,而是手臂压着冰冷的剑身,用指尖挑起骑士长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你回来了。”

 

他状似不经意地用拇指蹭过骑士长紧抿的唇角,留恋般摩挲那块细腻温润的皮肤,轻声叹道。

 

这姿态太过亲昵,不像君臣,倒像爱侣。

 

身后的亚瑟挑起眉毛,一脸玩味。

 

骑士长垂下浓密的眼睫,避开国王陛下居高临下的蔚蓝的眼睛,身体向后一仰,不着痕迹地脱离那根手指的挟制,主动把长剑送到国王陛下的掌心 。

 

“陛下。”

 

他的声音里带着警告。

 

阿尔弗雷德垂眸看着落空的指尖,像是没料到似的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却依然没有接剑。还带着骑士长体温的手指触上雪亮冰冷的剑身,指腹蹭过坚硬的钢铁,缓慢地顺着刃尖下滑,如同他手下的不是吹毛断发的锋利剑刃,而是情人温热柔韧的赤/////裸肌肤。

 

王耀被他的举动激得浑身发麻,忍不住抬眼看去,却猝不及防对上了国王陛下盯着他的蓝眼睛。

 

那是浓烈到几乎能从那片深蓝中滴下来的欲望。

 

情///欲,食欲,占有欲,或是杀欲。

 

王耀分不清哪一种欲望更多,身体却本能地在这样的注视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像是被某种隐匿于阴影中的可怕野兽暗中窥伺。

 

那手指终于滑到了剑身的尽头。

 

阿尔弗雷德握住王耀的手指,轻轻从他手中取过长剑。

 

王耀如蒙大赦,立即抽回手,垂下头,怕阿尔弗雷德反悔似的大声高呼:“LongLive the King!”

 

台下的民众一同齐声欢呼,山呼万岁。

 

亚瑟走了过来,从宫人手中接过骑士长的带着羽饰的帽子,温柔地戴在了骑士长的头顶,宣告战争的结束,和平的开始。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要扶起半跪着的王耀。

 

然而,另一只手却横插进来,递到了王耀的眼前。

 

是阿尔弗雷德。

 

亚瑟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王耀垂着头,没有去扶任何一只手,而是自己撑着地面站起来。但还未及起身,他的手就被人猛地攥住了。

 

阿尔弗雷德捏着王耀的手腕,那力道不容拒绝,如同铁钳一般掐得他生疼,脸上却挂着温柔体贴的微笑,像是一个细心的情人。

 

“小心些,”阿尔弗雷德柔声道,“可别摔了,我的骑士长大人。”

 

王耀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手腕,只觉得那一片皮肤又红又热,不过几秒钟,就已经微微肿了起来。

 

“多谢陛下关心。”

 

“我关心你是应该的。”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凑近王耀的耳边,轻声说,“待会儿,请骑士长来一趟议事厅吧。”

 

“我猜,关于梅花国的战事,我们有很多事可以好好谈一谈。”

 

而另一边,抱臂看戏的王后陛下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骑士长骤然紧绷的身体,慢慢勾起一个饶有兴味的笑来。

 

 

***

 

骑士长从梅花国带回了无数珍宝黄金,也带回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梅花国王子伊万?”议事厅内,阿尔弗雷德歪着头,蹙眉看着廷下站着的白金色头发的小孩,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的和谈条约还会附送一个白毛小熊的?”

 

不过十来岁的银发紫眸的梅花国小王子把圆鼓鼓的脸颊藏在雪白的围巾里,两只小手紧紧捏着袖口柔软的绒毛,在国王陛下不算友善的注视下无措地沉默着。

 

“陛下。”王耀上前一步,挡住阿尔弗雷德冰冷的视线,道:“黑桃与梅花两国交战已有数年,如今议和,梅花国国王特意将自己的幼弟送入黑桃王廷,正是为了加深两国的了解,促进两国长久的和平。连年征战不利于民生,这于我国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哦?”阿尔弗雷德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怎么骑士长说得像是我们和梅花国平等和谈似的?我怎么记得……我们可是大胜来着?”

 

他扫过王耀身后悄悄攥住王耀衣摆的小孩,勾起嘴角,语气却冰寒:“成王败寇,不过是送来抵押给黑桃王庭的人质罢了。梅花国觊觎我国边境多年,袭扰不断,骑士长却觉得只要我们好好教养这位小王子就能把北方野心勃勃的巨熊变成温顺听话的狗?是骑士长大人离开王都太久变得天真了,还是……”

 

“你和梅花国的国王,做了什么交易?”

 

“陛下!”

 

“别生气嘛,”阿尔弗雷德耸耸肩,一脸无辜,“我当然信你,我只是开个玩笑,别那么紧张。”

 

说完,他歪头看向王耀身后的小家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欢迎你,小殿下,祝你在黑桃国有一段非常,非常,快乐的记忆。”

 

他的声音甜蜜又温和,叫做伊万的孩子却垂下眼睛,往王耀的身后躲了躲,隔了好半天,才小声回答:“谢谢您,陛下。”

 

那是很柔软的童音,像是软乎乎的棉花糖,很容易教人模糊他的年纪。

 

感觉到身后的孩子因害怕而微微颤抖,王耀不动声色地后退一点,悄悄把手背在身后,揉了揉男孩子柔软的白金色发丝。

 

阿尔弗雷德眯起眼睛,突然唤来了身边的侍从,附在耳畔低声吩咐几句,便挥挥手道:“带小殿下下去歇息吧,小孩子可不适合这样阴冷的房间。”

 

侍从走下阶梯,弯腰去牵伊万的小手,却被王耀挡住了。

 

“我送他去吧,”骑士长大人垂首行礼,“所有战报我已汇报完毕。”

 

“不。”

 

阿尔弗雷德淡淡地拒绝。

 

“你要留下。”他抬起眼睛,看向台阶下的骑士长,“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聊一聊。”

 

梅花国的小王子攥着骑士长衣袍的手被人强行拽下来,软乎乎的男孩像团雪似的被侍从抱着离开议事厅,只留下侍从肩头露出的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深深注视着僵立在殿下的人影。

 

“你们也都下去。“

 

国王拍拍手,所有的侍从宫女便悄声退下,连廷下的纱帘也放了下来。偌大的议事厅,此刻便只剩下坐在王座上居高临下的君主,与肃立于廷下垂首不语的臣子。

 

“站在那儿做什么,”阿尔弗雷德笑着说,“上来。”

 

王耀轻轻摇头,“臣子不可上廷。”

 

阿尔弗雷德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上来。”

 

咬紧嘴唇,王耀无声地捏紧拳头,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上台阶。

 

走到王座之前,他单膝跪下,右手握拳支在地面。鬓边的黑发因他的动作而垂在眼前,他不敢抬头直视君王的眼睛,便低头看着身下柔软的织花地毯,像是要用目光把这地毯烧出一个洞来。

 

“锵——”

 

利剑出鞘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

 

锋利的剑尖触上骑士长的下颌,抵在皮肤上,一点一点抬起他的头,直到剑尖触上脖颈处鼓动着的青筋,仿佛一个呼吸,这利刃就能切开皮肤,划断血管。王耀无法再躲避,只得顺着阿尔弗雷德的剑抬起眼,对上他的眼睛。

 

“小耀,”阿尔弗雷德轻声叹息,“我好想你。”

 

“陛下,请别——”

 

拒绝的话被突然靠近的剑尖堵回喉咙里,细细的血色从那一点破口处流下来,鲜红夺目。

 

“叫我阿尔弗,小耀,”阿尔弗雷德握着剑柄,温柔地说:“不过是出去了半年,怎么又忘了,是要我再教你一次吗?”

 

像是想起什么惨痛的回忆,漆黑的睫羽轻轻颤动,骑士长闭上眼睛,顺从地低声唤道:“阿尔弗。”

 

“这就对了。”

 

国王陛下随手把长剑丢下台阶,整个人都靠上了王座后面的红色丝绒之中,慵懒地对着眼前跪着的骑士长伸出手。

 

“那么,”他歪着头笑道,“小耀,别让我再重复一次。”

 

“上来。”

 

TBC

***

怎么说呢,其实这篇只能算是个前情提要

本来就想搞个车,鬼知道我怎么越脑越复杂,感觉今天死活是写不完了,所以干脆先把这点儿放出来

这篇我写得贼痛苦,效果感觉也不是很好,倒是人物越来越黑……所以先给大家道个歉,看得不爽不要打我,但可以批评我!

我争取明后天啥时候把下给憋出来……

贫道法号等离子

【丧心病狂】早安,米耀人!

早安,米耀人!

米耀人,米耀魂,米耀都是人上人;

我们要悄悄地磕cp,然后震惊所有人!

心中要有信念,没有咂不出糖的官粮,只有勇敢的米耀人!

川宝被迫下台了吗,没事!要做心态平和的米耀人!

靠官糖喂饱的是露中人;

靠史书记载的是丝路人;

靠 R C E P 的是极东人;

靠磕血糖,才是头铁的米耀人!

被虐吗?被虐就对了!甜饼是留给别人的!

闹心吗?闹心就对了!省心是留给别人的!

千万不要以为阿登上来会变好,因为阿米的神奇操作不会少!

不要喊着让川宝留下来,因为成都领事馆也没有再开!

为了跟上米耀进度,连上你的5G,看你......

早安,米耀人!

米耀人,米耀魂,米耀都是人上人;

我们要悄悄地磕cp,然后震惊所有人!

心中要有信念,没有咂不出糖的官粮,只有勇敢的米耀人!

川宝被迫下台了吗,没事!要做心态平和的米耀人!

靠官糖喂饱的是露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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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以为阿登上来会变好,因为阿米的神奇操作不会少!

不要喊着让川宝留下来,因为成都领事馆也没有再开!

为了跟上米耀进度,连上你的5G,看你的cp直播分手!

为了表达你的热爱,发出你的呐喊,让更多的阿尔出现在这个地球!

顶着织毛衣的压力,不拼粮,不拼糖,不拼人数,我们米耀人,只拼命!

努力吧,米耀人!只要我足够努力,au里他们就可以无限甜宠!

加油吧,米耀人!只要我心态不崩,国设也能让他们遨游太空!

早安!米耀人!




Ps:对上面提及的所有cp都没有恶意,纯恶搞,不妥删!

北海渔场Official

⚠️满足私欲的产物!!!!!劳烦按需避雷!!!!⚠️


姿势有参考。

出镜:Arthur Kirkland

摄影:Agnes Kirkland


⚠️以下为梦女向内容


摄影后

“辛苦你了,Agnes.”

“别那么拘谨嘛,Arty,怎么不喊我昵称了?”

“咳…镜头面前,要保持绅士独有的距离感。”

“包括在我的镜头面前吗?”

“如果你希望我稍微靠近一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Well,不得不说。”我转移了话题,“摄影的时候感觉不错。”

“什么感觉不错??把话说清楚啊笨蛋!!!”

⚠️满足私欲的产物!!!!!劳烦按需避雷!!!!⚠️


姿势有参考。

出镜:Arthur Kirkland

摄影:Agnes Kirkland


⚠️以下为梦女向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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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Agnes.”

“别那么拘谨嘛,Arty,怎么不喊我昵称了?”

“咳…镜头面前,要保持绅士独有的距离感。”

“包括在我的镜头面前吗?”

“如果你希望我稍微靠近一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Well,不得不说。”我转移了话题,“摄影的时候感觉不错。”

“什么感觉不错??把话说清楚啊笨蛋!!!”

颜之冉

【伊双子x耀】僵尸新娘 01

☆ 主cp:伊耀 罗维诺x耀  长篇连载

☆ 本章字数1w1+


瓦尔加斯家族与博那罗蒂贵族的商业联姻几乎占据了整个西西里岛的头条。


在靠近巴勒莫港口码头的一条古老的街道中央,深褐色的低矮砖瓦房在周围一片高耸的建筑中显得并不起眼,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仿佛没看见似的没有分给这家门户一点眼神。早晨七点,一个穿着服务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打着哈欠从大门里走出来,老旧的木头门上挂着一个铃铛,在开门的当口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男子伸了个懒腰将正常营业的牌子摆在房子的正中间,刚准备拉开房檐上霓虹灯的开关,就听见身后的木头门被人...



☆ 主cp:伊耀 罗维诺x耀  长篇连载

☆ 本章字数1w1+




瓦尔加斯家族与博那罗蒂贵族的商业联姻几乎占据了整个西西里岛的头条。

 

在靠近巴勒莫港口码头的一条古老的街道中央,深褐色的低矮砖瓦房在周围一片高耸的建筑中显得并不起眼,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仿佛没看见似的没有分给这家门户一点眼神。早晨七点,一个穿着服务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打着哈欠从大门里走出来,老旧的木头门上挂着一个铃铛,在开门的当口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男子伸了个懒腰将正常营业的牌子摆在房子的正中间,刚准备拉开房檐上霓虹灯的开关,就听见身后的木头门被人轻轻一推,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随着铃铛的响声逐渐消失在喧闹的耳畔。

 

年轻男子疑惑地转过身,眼里捕捉到的仅仅只有一个陌生男子走进店门的瘦削背影。

 

“欢迎光临,先生。”男子立刻放下手中的活钻进店里去招待客人,一大清早就来酒吧消遣的人实属罕见,更何况那个人走到吧台前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男子从背后打量了一下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陌生男人,走上前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男人轻轻抬头瞥了他一眼,被鸭舌帽遮住的帽檐下他的眼神看得并不太真切。他没有张嘴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低头搜索着眼前摆放的一瓶瓶酒品。年轻男子有些尴尬,他看起来像是刚来不久,对这种情况的处理并不是那么娴熟。索性男人没有让他窘迫太长时间,伸出手指随意点了点桌子上的菜单,男子伸头仔细看了一眼,是这家店目前最为畅销的一种酒品。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调。”

 

即使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年轻男子也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服务态度,他快走了几步绕到吧台里面,熟练地挑出几瓶酒选好材料就在调酒杯里细心调制。期间他悄悄瞥了几眼那个黑衣男人,男人至始至终都是低着头,可他就是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质。他只是个服务生不敢过多揣测客人的身份,收敛了眼神,熟练调酒的过程中那扇老旧的木门再一次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老板,来一杯威士忌。”迎面走过来的是一个很魁梧的高大男人,他的手里攥着一份报纸,身边跟着一个比他矮小很多的枯瘦男孩。男孩似乎对他这么早喝烈酒的行为很不满,刚想出声反驳却被男人的一个眼神吓得赶紧禁了声。调酒的服务生礼貌地看了一眼两个人,觉得这个清晨好像不会像以往那么安静了。

 

高大男人和枯瘦男孩坐下之后就将手中的报纸用力拍在吧台上,他没有看那个沉默的黑衣男人一眼,自顾自地就和男孩说了起来:“你说,博那罗蒂老公爵怎么会舍得把他唯一的孙女嫁给一个黑手党?”他将粗糙的手指指向报纸上那一排彩色的欧式字体,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瓦尔加斯,不过是最近新起来的一个黑手党家族,他们是怎么觉得自己能配得上那老公爵的贵族生活。”

 

“虽然说那老东西近两年也的确落魄了不少,这新闻真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男孩似乎很踌躇地坐在椅子上乱晃,他几番想打断男人粗犷的嗓门可最后还是胆怯地垂下了手。不好意思地冲着刚调完酒的服务生笑了一下,然后小声地凑到男人身边耳语着:“维尔德先生,我们还是不要在外面讨论这些事情了吧……万一……万一招来祸端我们怎么办……”

 

“你怕什么?难道你还怕瓦尔加斯家的人上这来找茬不成?”维尔德轻蔑地瞥了一眼男孩,他的眼神不经意扫过身旁隔着两个座位的陌生男人,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低着头理都不理他们两个人只是低头沉默地喝着手中的酒。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喝酒的人,或者是杯子里的酒过于烈了点,喝了两口就控制不住捂住嘴将头撇到一边去。维尔德奇怪地皱了皱眉,他虽然好奇这个男人的身份,却一想到这条街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便也不自讨苦吃的上去搭腔。将眼神重新放到那张报纸上,威士忌已经摆上了桌,他拿起来喝了一口之后便继续跟身边的男孩侃侃而谈。

 

“你说那个老东西会把他的孙女嫁给瓦尔加斯家的哪一个继承人?”

 

“这……”男孩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答:“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维尔德没有理会男孩的谨慎,又喝了一口酒之后说道:“如果按那老公爵的看人程度,我猜他八成会选那个家族的第一位继承人。”

 

男孩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

 

维尔德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他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确认整个店里只有他们两个还有一个服务生和一个沉默不语的客人,伸出胳膊将男孩揽了过来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这还用问?瓦尔加斯家族将来不出意外一定是那个人继承的,老公爵将孙女嫁给他既得了钱财又能在未来担任黑手党家族的第一把手,他是真的疯了才不会这么干。”

 

“而且你知道吗,据我所知,他们那个继承人的弟弟其实还有一些残疾。你觉得老东西会把自己的宝贝孙女嫁给一个身体有残疾的人吗?”

 

男孩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闻似的惊讶地抬起了头,他看着维尔德得意的浑浊双眼,张了张嘴有些干涩地问出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维尔德不自禁吹了声口哨:“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头儿去给他们家送过东西,这都是他们家族人尽皆知的事儿,事后回来偷偷跟我们说了。”他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浓烈的酒精使他整个人都有些晕乎坐不稳,干脆直接趴在男孩的肩头对着一脸狰狞的男孩吐着醉人的酒气:“你能知道吗?你能想到吗?那个瓦尔加斯首领最疼爱的小孙子,竟然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哈哈哈,一个黑手党的继承人是个哑巴你说这可不可笑!”

 

“老公爵会把他的宝贝孙女嫁给一个哑巴那才是真得了老年痴呆了!”

 

话音未落,他们的身边突然发出一声玻璃杯破碎的奇怪声响。维尔德和男孩都不约而同看过去,发现只是与他们隔着两个位置的陌生男人不小心打破了店里的玻璃杯。男人的身形很僵硬,直直地坐在椅子上有些呆愣地看着同样呆住的服务生。他好像很紧张,忽然间又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指无措地抓着衣角,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碴。

 

服务生的职业素养促使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调酒杯绕过吧台,一边说着客人您没事吧一边拿起店门口的扫帚准备去清理那一片狼藉。男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他的眼神稍稍往维尔德的方向斜昵了一眼,维尔德有些醉看不清那是什么眼神,只是感觉那一闪而过的琥珀色莫名浮现出一丝清冷。这种清冷刺激得他微微清醒了许多,胳膊底下的男孩还在费力地撑着他的身体,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陌生男人向他们瞥过来的怪异目光。

 

服务生扫完了玻璃碎片就看见那个黑衣男人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纸币,他大概看了一下数额,已经远远超出了那杯酒和那个并不名贵的玻璃杯总共的价钱。他惊愕的不知如何是好,连连摆手向男人说这太多了用不着那么多,但是男人还是固执的将那几张纸币放在服务生的手中。沉默地看了一眼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年轻男子,一句话不说就准备起身离开。

 

他好像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服务生在惊喜之余不由得冷静地想了想。

 

而就在这时,那扇破旧的老木头门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地推开,剧烈的声响砸的店内所有人都不由得为之一颤。门被推开后,从门外突然走进五六名同样穿着黑衣的男人,只是他们都穿着价格不菲的黑色西装,随后一个穿着一身银灰色西服的冷峻男人皱着眉从他们身后绕到了前方,目的地直奔那个已经呆愣住不知所措的陌生男人。

 

至于为什么说他是冷峻的,因为他从一进门就仿佛压抑着怒火一般,这种模样即使粗犷如维尔德这种人都不敢放肆地呼出空气。

 

“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我们找了你好久你知道吗!”

 

男人有一头柔顺的棕色头发,额前的发丝因为被风吹的关系显得有些凌乱。他随意抚了一把翘起来的发丝,直接伸出手将座位上的男人拉起来对着僵住的人就是一顿数落:“他们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我们回去的路上就要耗费半个小时,你难道还想拿着这副模样去见人吗?”

 

鸭舌帽盖着的脑袋还是低垂着不发一语,棕发男人好像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沉默,只是用他清冷的茶色眼眸简单环视了一圈这间矮小的店面,最终将目光放到不知所措的服务生和服务生手里的那几张面额不小的纸币上。

 

无奈地叹了口气,男人放轻了力道将扯住胳膊的手改为握住黑衣男人微凉的手掌,手心里的指节还是渗出了些许汗渍,看来自己还是吓到他了。

 

“好了,我们先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门口站着的几名黑西装男人率先走出了店门,黑衣男人没再出声只是乖乖地低着头跟着眼前的棕发男人慢慢走出了这家酒吧。他在离开店面的时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维尔德,透过门外刺眼的日光,那双微冷的琥珀色终于清晰地照在他张醉醺醺的脸上。

 

*

 

罗维诺将他的弟弟一起拉上车之后才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扯了扯西装衬衫上系的有些紧的领带,催促司机开车后才又把目光放在了他身旁沉默的弟弟身上。

 

费里西安诺可以说是很乖巧地坐在他的身边,他头上那顶鸭舌帽被他压得更低了点,除了露出来的几丝跟他一样的棕色发丝,罗维诺再也看不见那张脸上的任何表情。心里头有些憋闷,他知道弟弟在烦恼些什么,自己何尝不是跟他有一样的烦恼。

 

与贵族之间联姻,说好听点是互帮互助互相谋利,说难听点不过是用这么一个卑微的资源去换取更高的权利地位。他不相信凯撒爷爷真的会这么做,可是在对上那双沉着的目光,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费里,我相信爷爷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你别怪他好吗。”罗维诺小心地看了一眼费里西安诺,话一出口他自己都不信,可是他却也没别的话能安抚到眼前这个人了。费里西安诺沉默了片刻终于抬起了头,他将那清澈的琥珀色双眸对上同样复杂的茶色眼眸,轻轻抬起双手做出熟练的手语动作。

 

「爷爷他,真的决定让我去跟那位小姐结婚吗?」

 

罗维诺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酸涩,重重地叹了口气手肘抵着窗沿强迫自己看向窗外。费里西安诺见他不愿意再理自己也就不再烦扰他,他也重重叹了口气,只是他的叹气没有造成一丝声响。

 

车内安静到有些压抑,司机尽职尽责地开着车,罗维诺和费里西安诺并排坐在后座都默契的不去打扰对方。这条古老的街道说是很热闹,但却又没有那么多行人和坚持风雨无阻卖货的商贩,码头上传来的咸腥味似乎隔着玻璃窗都能闻得到,工头在强硬地使唤下人,费里西安诺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酒吧里那个粗犷的高大男人。

 

瓦尔加斯家族首领最疼爱的孙子是一个哑巴,这的确是个连他都忍不住发笑的笑话。

 

时间很快就随着车子的移动到了最应该着急的时刻,费里西安诺还没等车开进家族总部门口就感受到了下属们忙前忙后的忙碌身影。罗维诺和他保持了半个小时的沉默,直到快下车了他才终于哑着声音对他嘱咐了一句:“等见了埃莉卡小姐,不要露出那副烦恼的模样,爷爷不会喜欢你这个样子。”费里西安诺只是瞅了他一眼,点点头不再做什么表示。

 

下了车穿越过长长的走廊,大门的两侧花圃里早已栽上了那位博那罗蒂小姐最喜欢的雏菊花和来之不易的名贵郁金香。费里西安诺跟着罗维诺直直地走进总部的房子里,身旁来来往往的下属即使忙到脚下生风也会在他们面前停下来恭敬地喊一声少爷。费里西安诺会微笑地给予回应,罗维诺只是点点头不再言他。

 

总部的会客室已经完全布置妥当,建筑风格都以纯洁的白色作为主体,柔和的灯光洒下来照在众人的身上,最中央的高档沙发上他们尊敬的首领凯撒·瓦尔加斯已经面带微笑等着他们好久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看来已经不需要我亲自去找小费里了。”凯撒有些不正经地对着费里西安诺眨了眨眼,他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可是健硕的身躯和并没有太多花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就像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只是面对他最疼爱的两个孙子,他还是会露出对待外人最不容易显露出的温柔的一面。

 

罗维诺拉着费里西安诺往前走了几步,不好意思地冲凯撒笑笑:“费里他只是有点放不开,比较紧张所以就跑出去玩了,请爷爷不要见怪。”

 

“怎么会,这种场合小费里也是第一次见,紧张是很正常的。”凯撒慢慢站起身走到费里西安诺的面前,他今天穿的是最新定制的褐色条纹西装,衬的他整个人更年轻了不少。伸手轻轻摘下那顶黑色鸭舌帽,帽子底下的发丝已经被汗液浸湿,此时更显得凌乱不堪。凯撒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语气也比刚开始要柔和了不少。

 

“别怕孩子,不要怪爷爷,爷爷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我们瓦尔加斯是个刚刚兴起的家族,周围虎视眈眈要吞并我们找我们麻烦的很多,稍有疏漏就有可能会落下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博那罗蒂老公爵需要我们的钱财来维护他们贵族的面子,而我们也需要他们的名利来让自己站稳脚跟,互相谋利就必须要有合适的理由来维持这种关系。”

 

凯撒轻轻叹了口气,他揽住低垂着脑袋不说话的男孩,在那头汗湿的头发上又揉了几下:“而我选择你,正是因为我要向他们证明,你不是外人所说的我口中一无是处的孙子,而是我最为骄傲的小继承人。也只有你,能承担下来这个任务。明白了吗?我的孩子。”

 

费里西安诺当然不可能出声来回应他,男孩将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他的眼睛中似乎聚集着水汽,靠在凯撒宽厚的肩膀上伸出手比划着。

 

「可是这件事,难道不应该让埃莉卡小姐自己选择吗?一个女孩子难道不应该自己主张自己的婚姻吗?」

 

凯撒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像是不经意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罗维诺,男人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感受到他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走了神,有些局促地对着凯撒说抱歉。凯撒没有在意他的若有所思,又拍了拍怀中费里西安诺的肩膀放开了他,轻飘飘地回应着那看起来十分渺小的借口。

 

“如果什么事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无可奈何了。”说罢他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费里西安诺的装束,头疼地扶了扶额,劝他在博那罗蒂小姐来之前赶紧打扮得像个人样。费里西安诺咬了咬唇,最后还是无奈地跟着罗维诺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间还是他走之前那个模样,只是床上已经放好了整齐的深蓝色西装。费里西安诺一进门就拉着罗维诺迫不及待比划着双手。

 

「哥,我还是觉得你去迎娶那位小姐更合适,我这个样子人家不会喜欢我的。」

 

罗维诺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他不是不能理解弟弟的心情,可是这件事即使是他自己也做不了决定。凯撒已经帮他们两个人规划了今后所有的道路,他有什么资格去反驳,只不过就是空有一个家族继承人的名号罢了。

 

费里西安诺比划得很凌乱,罗维诺还是看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伸手将床上那身精致的西装塞进男孩的怀里,不去看那双琥珀色眸子里的急切,转身拉开房间门的门把手就往外走。即将合上那丝缝隙的时候发现那个傻弟弟还愣愣地抱着衣服看着他,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在门彻底关上之前说了一句话:“你先去准备吧,等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说话的。”

 

「诶,哥——!」费里西安诺张了张嘴,显然他的喉咙里依旧发不出任何声响。怀中的西装被他一不小心摔在地上,他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看了好久,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微弱的呼吸声。敛去眸中痛苦的神色,费里西安诺闭了闭眼,重新捡起那身沾了点灰尘的西装,转过身不带一丝感情的一件一件仔细地换上。

 

瓦尔加斯家族总部的会客室已经全部布置妥当,每一件昂贵的装饰品几乎都是按照博那罗蒂老公爵的喜好来摆设的。罗维诺打心底不喜欢这种过于谄媚的讨好方式,凯撒坐在主位上不甚明显地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棕发男人,心下明了,却也只是意义不明地弯了弯嘴角便重新将眼神放到敞开的会客室大门上。

 

费里西安诺坐在凯撒的右手边有些坐立不安地瞟着大门外,他已经换上了那套最新定制的帅气深蓝色西装,头发也被打理得服服帖帖,连平时经常翘起的些许毛发也被他完美的按压在了鬓角边。只是他的手指还是不可控制地揉搓着衣角,对面的罗维诺想提醒他几句,但看到凯撒不经意制止的眼神后又将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八点半,博那罗蒂老公爵带着他唯一的孙女埃莉卡·博那罗蒂小姐准时的出现在了瓦尔加斯总部的大门口。埃莉卡挽着爷爷的手臂露出得体的微笑,在一派下属的恭迎声中和老公爵慢慢移步到总部的会客室内。

 

凯撒远远见到两个人的身影就已经站起身来前去迎接,费里西安诺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在罗维诺的提醒下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名门的贵族小姐埃莉卡的身影,不可否认,那位女性真是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漂亮也是最知性的一位美人。老公爵和凯撒站在门口客套的寒暄,埃莉卡不着痕迹将目光放在了费里西安诺和罗维诺两位继承人的身上。两个人都是出类拔萃的帅气男性,她的目光在罗维诺的身上多停留了两秒,眼神中的亮色被她得体的笑容渐渐隐藏了下去。

 

“涅瑟夫先生,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这两位家族继承人。”涅瑟夫,也就是博那罗蒂老公爵的真实姓名,老公爵允许凯撒这么亲切地称呼他。头发已然全部花白的老人很感兴趣地打量着眼前对他恭敬行礼的两个小伙子,罗维诺和费里西安诺虽然是双胞胎,但是两个人身上的气质尽管只是第一眼见过却还是能轻而易举分辨出两个人谁是谁。费里西安诺依旧显得很拘谨,罗维诺倒是显得大大方方,在与老公爵打过招呼后还礼貌地对着埃莉卡做了一个绅士礼。

 

“凯撒先生不愧是黑手党里最有名望的首领,连继承人都是如此的出类拔萃。”涅瑟夫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跟着凯撒走到沙发前缓缓就坐,埃莉卡也优雅地选择了坐在老公爵旁边的位置上。等到所有人都落了座之后,涅瑟夫直接开门见山将来意表明了出来。

 

“上次凯撒先生在信件里说要慎重考虑一下这门婚事,我想过了这么久您应该已经有所决定了吧。我的这个孙女向来是各位名门小姐之中的佼佼者,您的继承人我相信人品涵养也绝不会比那些名门少爷要来的差。既然我们是商业联姻,那么我的诚意已经到了,就不知道凯撒先生的决定将会是怎么样的?”

 

老公爵的语气虽然是慈祥而又温和的,但在座的人都能很明显感觉出他话里若有若无的强硬态度。凯撒敛了敛神色轻轻一笑,礼貌地向老公爵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结论:“您说的对,我也的确仔细考虑过这门婚事能带给我们的各种利益。您放心,我已经决定好了,我相信我的小孙子费里西安诺可以带给您孙女最幸福的未来。”

 

即使已经做好了上百遍的心理准备,可是等真正听到宣判的一瞬间还是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一下。费里西安诺强迫自己冷静地抬起头,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埃莉卡,自然也没有错过美丽小姐的漂亮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讶。罗维诺还是很淡然地坐在座位上,涅瑟夫和埃莉卡同样惊讶的神色被他完整的捕捉在了眼底,心里冷漠一笑,脸上还是保持着礼貌又得体的微笑。

 

“……我还以为,凯撒先生会选择罗维诺少爷,这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老公爵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对着凯撒沙哑地开口。费里西安诺此刻更加坐立不安了,他虽然不能说话但他不是傻子,这些人对他什么态度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凯撒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仅仅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焦躁的小孙子,便笑着回答了老公爵的话:“罗维诺可能的确是这次联姻的最佳选择,但是我相信小费里他的表现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他也是我的家族继承人,他的优秀不比罗维诺要差,我希望您可以不要用异样的眼光对待您未来的孙女婿。”

 

“可以吗?涅瑟夫先生。”

 

老公爵仿佛被噎住了一样没有再出声,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埃莉卡,女孩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地往罗维诺的方向瞄。罗维诺没有注意她,费里西安诺也拘谨地没有注意她,涅瑟夫能感觉到埃莉卡隐隐约约的失望,但是为了这次婚姻能够带来的多重利益,是谁娶了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费里西安诺只是不能说话而已,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给他带来便利的孙女婿而已。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等我们商量一个好日子就把两个孩子的订婚仪式办了。”老公爵感觉到埃莉卡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角,他转过身给急切的女孩一个安抚的笑,然后重新转回来对凯撒说道:“在此之前就先让两个孩子培养培养感情,将来的日子也会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毕竟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还请涅瑟夫先生多留片刻,我们可以讨论下今后的合作,顺便一起吃个午饭。”凯撒微笑对着老公爵颔首,他看向费里西安诺,男孩直挺挺的脊背很难能看不出他此时此刻僵硬的情绪。无奈地小声叹了口气,他把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罗维诺,对着男人轻声开口。

 

“罗维诺,你带着小费里和埃莉卡小姐去总部逛一逛吧,我和涅瑟夫先生有些事情要谈一谈。”

 

“……啊。”罗维诺冷不丁被唤回了神智,他眨了眨眼看向凯撒,在费里西安诺不安的眼神中和埃莉卡隐隐的期待中,冷静地点了点头。

 

“好的,首领。”

 

*

 

费里西安诺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的,他一整天的心里都压抑着深深的烦躁与焦虑。罗维诺陪着他和埃莉卡逛了一天,从家族的总部一直到总部外的街道上,从始至终似乎这三个人之中就没有他能存在的身影。

 

埃莉卡对罗维诺有好感他是能看出来的,从上午刚进会客室见到罗维诺的那一眼他就能感觉到这位美丽的小姐已经对自己的哥哥产生了爱慕之情。他不可否认这位贵族小姐也让自己产生了些许恋慕,然而今天一天下来,心里那点微不可查的爱意也被他们之间的互动泼了一整盆冷水。

 

两个人之间太过于礼貌,似乎还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氛围。他不能说话,不能像罗维诺那样与贵族小姐侃侃而谈介绍瓦尔加斯家族里里外外的奇妙景象。埃莉卡是礼貌的,而且她也谅解地说可以用手语来跟她交流,她做过一段时间的老师,也特意为身体上有缺陷的学生学习过手语。费里西安诺感谢她的宽容,但那抹不去的自卑感还是让他在女孩的面前抬不起头。

 

罗维诺和埃莉卡一直保持着一个良好的距离,费里西安诺看不出来他的想法,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罗维诺对埃莉卡只是抱有普通朋友的态度。他们一起游玩了一天,老公爵很早就离开了瓦尔加斯,直到晚上凯撒多留了埃莉卡一起吃晚饭,最后才让司机安全的将女孩送回家。

 

费里西安诺躺在卧室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明亮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的身上。他的手里握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是今天晚饭后凯撒偷偷趁别人不注意塞到他的衣兜里的。他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盒子打开后是一枚银白色的简约女式婚戒,是要在几天后的订婚宴上虔诚地戴在女方手上的。

 

烦躁地揉乱了头发,心底那点压抑感更是不可控制地扩大,他想大叫出声,却无论怎么使力他的喉咙都没有办法发出一点儿声音。费里西安诺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悲伤感,他将丝绒盒子的盖子猛地合上,揣进西装裤兜里连外套都没穿直接打开房门跑了出去。走廊里的下属们都纷纷惊讶他这么晚要跑去哪里,然而被他冷漠的琥珀色眼眸一瞪也就不再试图阻止他跑出总部的大门外。

 

他没有开车,而是沿着总部几里外的一条小河流漫无目的地奔跑着。此时已经是深夜,空荡荡的四周也只有树叶沙沙作响声和夏蝉止不住的鸣叫声,费里西安诺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总部的房子已经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渺小,他只想跑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放肆大叫,尽管他根本出不了声音。

 

夏季夜晚的空气憋闷得令人喘不过气,偶尔会有几缕微风传过来试图抚平那股消不去的躁郁感。费里西安诺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树干旁,树枝上停着几只野鸟,看见他来了纷纷叫出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费里西安诺抬头看着那些野鸟,明明在正常人眼中是讨厌的噪音,他却对着它们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如果我也能说话,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费里西安诺张着嘴描绘着唇形,可惜野鸟听不到也听不懂他的话,振了几下翅膀呼啦啦全部飞走了。男孩挫败地坐在冰冷的地面靠在大树上,他的面前是一截被砍断的树干,有几根树枝因长时间没人搬动而埋藏在泥土底下露出一节节狰狞的枝丫。明亮的月光照在上面,就像是一只人手一样在深夜的空气中散发着阴冷的光芒。

 

费里西安诺没有在意那些枝干,他现在的心情可能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冰冷。从裤兜里重新掏出那个丝绒盒,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盒子打开把那枚精致的银白色戒指放在手心里。盒子被他扔在了地上,费里西安诺抬起头将戒指对准那轮圆月,戒指中间的缺口仿佛就像他今后的人生一样,无论怎么填补都没有办法变得完整。他很想笑,握住那枚戒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不堪的衬衫和领带,对着眼前的树干自娱自乐地说着自己都听不清的话。

 

「亲爱的埃莉卡小姐。」

 

「用这只手,我将带你走出忧伤与困苦。」

 

「你的杯子永不干涸,因为我将是你生命的源泉之酒。」

 

「用这支蜡烛,我将成为你黑暗旅途中最耀眼的光。」

 

费里西安诺夸张地用唇形说着结婚时才能说出口的话,他拼命举着手中的戒指对着月光说着誓词,即使根本就没人能听见他无声的嘶吼。他想象着自己站在婚礼的教堂中央,神父慈祥的开导他对新娘说出结婚誓言,一袭纯白婚纱的埃莉卡充满爱意地望着自己,而他,则用尽今生最大的温柔说出那缱绻一世的话。

 

「用这枚戒指,我希望你嫁给我,成为我今生唯一的新娘。」

 

费里西安诺温柔地将那枚戒指套在埃莉卡的无名指间,然而等他一抬头,眼前的景象却又再次回到了那冷冰冰的树林里。他愣愣地看着那枚昂贵的银白色戒指被套在了干枯肮脏的树枝上,尽管那棵树枝的确很像一只手的形状,可是当幻觉清醒了之后,他眼前永远都不会是埃莉卡对他充满爱恋地微笑着的模样。

 

无声地自嘲一笑,一瞬间他像是跌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浓浓的绝望掐着他的脖子让他连呼吸都无比的困难。疲惫的琥珀色眸子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挂在树枝上的戒指便直接转过了身,他不想管了,什么家族继承人什么与贵族小姐的联姻他通通都不想管了,一切对于残疾的自己都是妄谈,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能够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种任人支配的生活,他还不如死了来的更干脆一点。

 

湿冷的夜风突然增大,树叶沙沙作响的频率也比刚来时要猛烈的多。费里西安诺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眯了眼睛,不远处就是河流,河里流动的鱼腥味也随着这股冷风无情地扑在他的脸上。男孩被呛得咳嗽了几下,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的地底下传来一阵诡异的树枝断裂声。

 

费里西安诺愣在了原地,他仔细听了听身后的动静,确定那阵越来越响的树枝断裂声不是自己产生的错觉才终于瞪大眼睛一点一点转过身去。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连那截被砍断的树干也依旧安稳地躺在那里,可是还没等费里西安诺冷静地呼出一口气,他的脚踝突然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惊愕地低头去看,发现那只略显苍白的手竟然是从地面地下伸出来的,而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正戴着他刚刚挂在树枝上的那枚银白色婚戒。

 

「啊!!!」费里西安诺自然是叫不出声音的,可是他的恐惧却已经彻底到达了顶峰。他不管不顾地扯住嗓子发出无声的尖叫,用力踩着那只手试图摆脱这种恐怖的束缚。苍白的手被他踩了几脚便松开了他的脚踝,费里西安诺忙不迭稳住身子往相反的方向跑去,然而地面突然断裂的剧烈声响又让他忍不住摔倒在地上惊恐地看向声源处。

 

费里西安诺可以说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景象,甚至他看的各种恐怖电影也没有现在这个场面来得令人惊心动魄。地面上方那只干瘦的手不停地往外爬,而随着一阵一阵的地裂声,一个穿着浑身红色的陌生人——或者说是鬼,正慢慢的从肮脏的泥土里站了起来。那个人背对着月亮站在费里西安诺的正前方,清冷的月光照在那个人身上,遮住了眼前所能见到的所有色彩。费里西安诺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可怕的人穿着一身精致的红色长衣,衣服上绣着他始终不曾亲眼见过的奇怪的精细图案,白色的月光一照还闪着亮眼的金色微光。

 

那个人的头上还盖着一块红色的方巾,红布四边的流苏整齐地搭在那人的肩头,遮得严严实实让人完全看不见布里面究竟是什么模样。费里西安诺惊叹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闲心去研究那个人身上穿的什么衣裳,而对各个国家服装饰品都略有研究的他很快就认出来这是一件中式的嫁衣,而那块红布便是新娘子出嫁时要盖的红盖头。

 

可是按照他的理解现在的中/国已经完全不流行这种款式了,更何况他很确定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意大利西西里岛,一个在欧洲的土地上钻出一个穿着中式嫁衣的可怕物种,这种情况怎么想怎么都让人震惊骇然。

 

费里西安诺还沉浸在强烈的恐惧中完全动不了身,而这时那个穿着红色嫁衣的人已经缓缓抬起了手,一点一点掀开了红盖头的一角使盖头里面的脸能够完全暴/露在费里西安诺的眼皮底下。

 

那是一双复杂的却很平静无波的琥珀色眼瞳,费里西安诺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那张并不可怕的,却属于一个东方男人的脸,一时间张着嘴都忘了该怎么去思考。他有想过一个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模样,可是眼前穿着嫁衣的男人却有着跟平常人一模一样的脸庞,甚至还有些清秀,如果不是身上的皮肤都苍白到毫无血色,费里西安诺绝对会把他当成一个只是随意路过这里的普通人。

 

男人先是看了几眼费里西安诺便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手上,他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指节那枚银白色戒指不可思议地皱了皱眉,对比眼前的欧洲男孩强烈的恐惧,他对自己目前的情况都有些难以想象。

 

身体里没有血液流动的感觉,自己的心脏也没有任何可以跳动的频率。他的的确确是死了的,死在了这棵被砍倒的树干下面。生前的记忆意外的还停留在自己的脑海中,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以这样的形态重新回到久违的地面上。

 

男人扯下盖头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月亮,美丽柔和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使他的皮肤更加苍白。一般人抬头看那么久一定会眼睛酸涩流出眼泪,而他却很震惊的感受到自己竟然也还有想要流泪的冲动。这种月光,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再见过了。

 

身后的地面发出一声细微的摩擦响动,男人这才想起来那个欧洲男孩被自己吓到一直坐在地上恐惧地望着自己。等他随着声音转过头去,发现那个男孩已经悄悄地站了起来,在看到自己看向他的一瞬间更是惊愕地僵住了身体。过于明显的颤抖从男孩的身上传出来,男人低头再次看了一眼手指上那枚精致的戒指,一种奇特的想法从他僵硬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所以,自己能再次出现在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个男孩吗。

 

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更加复杂,他想问清楚自己出现的原因,于是便也就哑着嗓子问出了费里西安诺完全听不懂的异国语言。

 

“请问,这枚戒指是你的吗?”

 

费里西安诺终于忍不住自己内心深处快要喷薄而出的颤栗感,张着嘴直接迈开步子就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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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写这些奇奇怪怪的题材

一个可能在有生之年内完结的大长篇

冷cp没粮俺就自己造!

姐妹们冷cp真的好嗑啊入股不亏啊信我!

话说子分和王耀的cp该怎么叫(x

MEDICINE_107

想想还是发上来了,是在学校的铅笔摸鱼质量不高,bug很多,字丑希望看得懂【跪

以后有时间会挑点内容翻新画。

含凹三角、红色、沙苏露中、金钱、异色x耀(超微量

-P1-2是凹三角,南完全照着本家赛画了,衣服以后翻新会改下)身高没有考据,就大概画画、

P2伊利亚帽子太难画了就给去了)

-P3-5是很久之前的魔女集会梗。

也是魔女集会梗但是all耀→ 

集会结束捡个小露子回家,集会上被预言会养孩子,露露一开始是伪装成人类接近耀的w

P5心软是指当初同意收养露结果现在天天被压着做,麻木了。

-P6准备亲亲的小情侣发现有人,停下准备收拾偷窥者。

-P7-8是沙苏露中。熊沙...

想想还是发上来了,是在学校的铅笔摸鱼质量不高,bug很多,字丑希望看得懂【跪

以后有时间会挑点内容翻新画。

含凹三角、红色、沙苏露中、金钱、异色x耀(超微量

-P1-2是凹三角,南完全照着本家赛画了,衣服以后翻新会改下)身高没有考据,就大概画画、

P2伊利亚帽子太难画了就给去了)

-P3-5是很久之前的魔女集会梗。

也是魔女集会梗但是all耀→ 

集会结束捡个小露子回家,集会上被预言会养孩子,露露一开始是伪装成人类接近耀的w

P5心软是指当初同意收养露结果现在天天被压着做,麻木了。

-P6准备亲亲的小情侣发现有人,停下准备收拾偷窥者。

-P7-8是沙苏露中。熊沙狼苏羊露狐耀。

重置翻新→ 

耀原本是出来狩猎的,跟着羊露回家以为可以得到一窝的储备粮,谁想狩猎不成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P9是国象设,苏露异体,私设苏是黑棋国的国王。

-P10想搞异色x耀,还不是很清楚人物性格设定凭印象画的,直接水笔动手bug很多,大概是耀因为不明原因独自穿越到异色的世界了(还带了个滚滚。

异色x耀有粮吗有粮吗妈咪们我想磕我好饿呜呜——

南松

求推文

求推荐tag里中长篇的文文啊qwq,甜虐都可,最好是完结的文qvq

谢谢米娜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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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瓜软桃

女孩不准抖腿

我有一个毛病,坐下来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抖腿,吃饭抖腿,看书抖腿,写作业也抖腿,反正不抖不舒服,两条腿如果干放着就会觉得坐立不安。


为此我没少被妈妈训,她说女孩子就应该坐有坐相,女孩子不能抖腿,不然不好看。我懂她的意思,我也同意她的这番话,当时我还没有细想为什么妈妈要特别强调“女孩子”,只不过从小都听惯了大人对女孩子要求多一点,女孩子应该优雅乖巧一点,所以我没有丝毫异议。被妈妈发现的时候就停下来,然后趁着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又不知不觉抖起来。


老妈为此很头疼,甚至还怀疑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宁腿综合征。我问她不就是抖抖腿吗,有什么,她说女孩子抖腿很难看,不准抖。...


我有一个毛病,坐下来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抖腿,吃饭抖腿,看书抖腿,写作业也抖腿,反正不抖不舒服,两条腿如果干放着就会觉得坐立不安。

 

为此我没少被妈妈训,她说女孩子就应该坐有坐相,女孩子不能抖腿,不然不好看。我懂她的意思,我也同意她的这番话,当时我还没有细想为什么妈妈要特别强调“女孩子”,只不过从小都听惯了大人对女孩子要求多一点,女孩子应该优雅乖巧一点,所以我没有丝毫异议。被妈妈发现的时候就停下来,然后趁着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又不知不觉抖起来。

 

老妈为此很头疼,甚至还怀疑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宁腿综合征。我问她不就是抖抖腿吗,有什么,她说女孩子抖腿很难看,不准抖。

 

女孩子不准抖腿,不准坐的时候把腿张开,不准吃饭的时候发出太大声音,不准顶嘴,不准这个不准那个,从小好像女生就被要求的多。再到长大以后,不准晚婚,不准丁克,不准顶撞丈夫和家公家婆的意见,不准比老公出色太多,世间种种苛刻都被施加到女性身上,有时候被驯化的女性反而过来对下一代的女性施压。

 

那男生呢?

 

凭什么都是在针对女生?其实我早应该发出疑问的,但是我想我大概也被这种对女性充满偏见的大环境麻木了,所以也一直被动地接受着妈妈所谓的“指正”,却丝毫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还是抖,被妈妈看见就被骂一下,然后停一下,过了以后继续抖,抖腿的习惯居然一直从小学延续到本科毕业。

 

好了,故事到这里并不是就完了,不然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或许我就会往后变成一个一边抖腿,一边又训自己女儿不要抖腿的妈妈,延续着这种偏见,不过事实有点出入。

 

本科毕业那天全家人出动过来给我拍毕业照,我的堂姐也过来了,她说她正巧到我读书的城市参加一个会议,所以也顺带来看看我。

 

我很喜欢这个堂姐,虽然我们见面算不上多,可是从小我们之间的话题和默契都顶顶好。堂姐是我很希望成为的那种人,本硕都是985,毕业以后直接进了大公司。自律自强,独立有主见,做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穿衣打扮也利落成熟,我记得小的时候她的脑袋就很灵光,和大人顶起嘴来丝毫不落败,有的时候把大人逼急了,被人用衣架追着打嘴巴里还在叭叭跑火车。

 

她这个天资和工作能力,要是换个性别,妥妥的就是个霸道总裁。咦,不对啊,我差点就落入窠臼了,凭什么女生不能成为霸道总裁?

 

言归正传,那天我们一大票人集中在校门,捧着鲜花礼品拍完毕业照以后,我爸妈就招呼着去餐厅吃顿饭。毕业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我不怕吃苦,不怕找不着工作,我挺希望能离开父母出去独立生长的。我这个当事人开心,其他所有人也开心,欣然应下,然后浩浩荡荡前往学校附近那家广式酒楼。八九个人,几十根手指上下点点,眨眼间大圆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式点心。我折腾了一上午早就肚子空空了,挟起筷子就戳着一块虾饺往嘴巴里塞,结果还没有嚼几口,我妈拍了一下我的大腿。

 

“妹妹,怎么又在抖腿了?女孩子抖腿多难看。”我转头看见我妈一张微微嗔怒的脸,不过怒意不达眼底,她应该不至于在外头就真生气了,我有点尴尬地噢了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抖腿的,习惯了嘛,有的时候自己都感觉不到。

 

我正准备埋头继续吃东西,这个时候堂姐发话了,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在闹哄哄的酒楼里也足够响亮:

 

“大姑,难道男孩子就可以抖腿了吗?”她冷不丁地一问,我愣了一下,饭桌上的气氛也沉寂下来,没想到一向识大体的堂姐会说出这么唐突的话。

 

“也……也不是这么说啊……那女孩子优雅一点好嘛……”老妈被问得很尴尬,本来我应该出手打圆场的,不过我愣在原地没说话。

 

堂姐的提问提醒了我,其实这个问题已经盘旋在我的脑子里很多次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没能问出口,或许是觉得女孩子不被允许的事情太多了,问出口也没有意义吧。有的时候非要问出个一二三,大人也只会用“因为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就要这样”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糊弄过去。

 

“大姑,抖腿是不好看。”堂姐说着就拿起菊花茶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还是礼貌真诚的。

 

“不过男生女生都不应该抖腿啊,抖腿不被允许是因为本身不雅观,而不是因为性别吧。”

 

“妹妹以前抖腿你就老说他,怎么我看弟弟抖腿你都不说。”

 

然后我悄悄把视线移向我弟,他本来是拿着手机一边打王者一边吃东西的,居然也分出了心思听我们聊天,脸上的表情一滞,露出了和我妈一样尴尬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堂姐有点不识大体了,觉得妈妈有点可怜,可是我又反应过来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我还是没说话,继续扮鸵鸟,可是我却觉得心跳加速了起来,是那种恍然大悟醍醐灌顶的激动。我觉得我的反应实在有够迟钝,从小听着爸爸妈妈和我说“因为你是女孩子,所以你不能怎么怎么样”,我都已经被洗脑到没力气去探究背后的原因了。为什么我弟就可以抖腿,甚至把脚放到椅子桌子上,为什么我弟可以想吃什么垃圾食品都可以,而我却被教育“你要保持好身材,这样将来才会有人要你”。凭什么我要等着别人去要,而不能是我选择别人?我又想到了妈妈自己,生下我和我弟弟以后就在家里做全职主妇。她原本也是留洋硕士,学历闪闪发光,却甘愿窝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里面为我们煮饭洗衣,和楼下其他的主妇一起谈论那些无聊的家常,日子就在一天天的重复里面慢慢烂掉。有一次我问她:

 

“妈,你为什么不选择出去工作,我跟弟弟都有能力照顾自己了,你的学历放着很可惜诶。”

 

她只是无奈地对我笑笑:“我愿意啦。女人不能太出风头,这样子会让男人比较没有自尊,女人只要服侍好丈夫和孩子就可以了。”

 

这番话现在看来简直是不可置信,当时我居然还对此深信不疑,如果不是表姐今天的一番犀利提问,怕是我以后也会变成恨嫁娇妻,整天把心思放在怎么讨好男人上面,把属于自己的人生统统无视。

 

还是想问,凭什么呢?凭什么女人就一定要永远比男人低一等,男人如果真的这么脆弱,受不了看见女人比自己强大,那就更应该待在家里被好好呵护,换女人出去赚钱来保护他们啊。他们受不了看见女的比自己强,那看到同性比自己强,他们就能对此一笑置之吗?老妈这么呵护爸爸的感受,可是也没有见他留给妈妈很多好脸色,我觉得得不偿失,她浪费了自己的人生。

 

胃里面翻滚的是食物,但是脑袋里翻滚的是某种意识觉醒的滔天巨浪。我眨眨眼收好有点游走的情绪,对我堂姐会意地笑笑,表示我明白她的好意,然后我把我弟的腿按住:

 

“听见没,抖腿不好,别抖了。”

 

我弟本来平常经常和我斗嘴的,今天很乖,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圆场算是被我打了下来,其他几个大人干笑了几声,这个时候端上来了几笼核桃包和排骨陈村粉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尴尬,他们借此机会转移话题,刻意把前面的插曲遗忘掉,然后我把堂姐拉过来跟她咬耳朵:

 

“吃完饭一起去走走啊,我好想喝奈雪。”

 

其实我们都懂,谁差那一杯奶茶啊,肚子都快撑破了,但是我的脑子也快撑破了,我觉得我有很多话要和堂姐说开。她捏捏我的手心说好,我们之间一向是高度默契。

 

一大群人好不容易把点了一桌的食物消灭,结了账以后走出酒楼,站在停好的车旁边,坐车的坐车,走路的走路。只不过是因为我毕业了才一起吃个饭,大家都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我爸跟我弟都钻进了车里面,我妈似乎还没能从插曲里缓过来,脸上的表情还是有点难看。

 

这个时候我堂姐走过去了,发丝飘扬起来,经过我的时候我闻到了她头发上的淡香,利落的普通肥皂香,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干净利落,没有任何不必要的修饰。

 

她搂住我妈的胳膊,用我们三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语:“大姑,没有恶意啦,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心直口快,你一直都知道的。”

 

我妈笑笑算是回应了她,堂姐又说话了:“女生被限制的地方好多,你自己也同是女人,知道这种委屈,就应该多保护一下妹妹啊。”

 

“我跟妹妹出去逛逛,到时候我送她回去。”她在我妈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就把我拉走,我跟我妈挥了挥手说拜拜,我看到她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们一会儿,然后钻进了车子里面。

 

 

我们两个挽着胳膊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我说我要去太古汇,她还是应着好,又问我要不要买点别的。堂姐现在工作上春风得意,甚至成功打入了被中年男性占据的高层部门,每个月高薪哗啦啦往卡里面打,她变得豪气很多。经济独立了,人说话也就自然有气势,待人接物都很大方。

 

我们在路上的时候聊了一路的鸡零狗碎,我问她的工作,男朋友,还有毕业以后的租房问题,她问我人生理想,问我简历上面写了什么,话题的小球被我们两个踢来踢去,但是都只是隔靴搔痒,我们没有闻到真正想触及的问题,因为我们都知道这需要坐下来静静讨论。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我自告奋勇拿着她的银行卡去前台点单。我的口味偏小孩子,喜欢喝那种加了很多奶油和小料,甜甜腻腻的奶茶。堂姐问我怎么不怕胖,我这回上道了,我说身材是给自己看的,愿意吃的时候就吃,愿意减的时候就减,都是为了自己,她对我笑得灿烂。

 

奶茶被端上桌,我跟堂姐的座位选在了店门外的阳伞下面。今天还是工作日,大商场周边人流也是稀稀拉拉的。断断续续在耳边响起的人声,瓷白色的桌椅,马卡龙色的饮料,处处阳光普照,我觉得心情很愉快。

 

“堂姐,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吧。”我喝了一口饮料问她。

 

“想说的都说出来了啊,你刚刚的回答就已经告诉我你懂了。”她不喝,只是抱起双臂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跟她在沉默中对视了一下,然后我忍不住笑了,我说:

 

“你是我的英雄啦。” 然后她说我好肉麻。

 

我叹了一口气,有点百无聊赖地搅动起了被子里面的液体,看着粉粉白白紫紫逐渐化成一片,被杯壁的水珠衬托,撑起下巴:

 

“我说真的,我感谢你啊,今天你能来吃饭,然后点醒了我。”

 

“以前我都没这个意识,老妈一直说女孩子应该怎么怎么样,我就真的以为女孩子的要求就应该是比男生多的,有的时候我跟我弟都犯一样的错,结果我妈只说我不说他,我以前居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然后堂姐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肩膀都在耸:“我哪有这么大的力量啊,一句话点醒你。其实这不也就侧面说明了你心里已经早都有这种意识,而且已经发酵了很久了吗,不过是等着一个人来引爆它而已。”

 

闻言,我眨了眨眼,好像确实也是。这么多年我都一直在表面乖顺,顺着爸妈的话去做他们认为女孩子该有的样子,但是话有没有听进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从来都不认同他们的话,但是我没胆反抗,所以我抖腿的毛病一直没改,被爸妈说了就停下,等他们走了再继续抖。我也没有不宁腿综合征,这个毛病真的这么难改吗?可能只是一种我无声抗议的方式罢了,凭什么女的不可以抖腿,男的可以,女的不准抖,男的应该也不准抖腿。你让弟弟抖,我也要抖。

 

堂姐这个时候有些忧郁地四十五度望天:“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为什么社会对女性是这样的。又急切需要女性,又限制压迫唾弃女性。明明这个世界没了女人就不能活,可是女人又被说得一无是处,你看看电视上那些肥皂剧,领导全部都是男的,女人每天就只会在家里化妆美容讲八卦,要不然就抢男人,现实中哪有这么多闲人婆喔,当女人不要工作上班的吗?天天就会丑化弱化女生。”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重重地点点头:“就是啊,有些事情男人带个把就能做,女人多个宫腔就不能做了?小朋友都是从女人的肚子里跑出来的,功劳多大啊,结果职场上面见到怀孕的女人都像见到鬼一样。”

 

我越说越激动,我感觉我们两个之间就像是在弹什么不明的交响曲,越到后面越激昂,琴瑟和鸣高山流水,不断深入的交流让我们对彼此的认同持续攀升。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多年积累的埋怨的不解,仿佛开闸泄洪水,对着堂姐没停过嘴巴。

 

“同一种情况,男人说是风流浪子,女人就会被说成下贱不自爱。其实意思都差不多,但是谁是被骂的那个再明显不过了。”

 

“天天都在洗脑我们,女人不结婚的下场会怎么怎么惨,可是有多少人的精彩人生就是被埋葬在婚姻里面。每次我这么说我妈就说,那是因为你没碰到好的,然后我反问她,那你觉得你碰到好的了吗?她就跟我打太极。其实我妈过得也不快乐啊,我一直都知道。不过她估计也觉得脱离这个付出了这么多的家庭有点可惜,所以一直粉饰太平吧”

 

“男人就是四十一枝花,女人就是过了十八开始凋谢,凭什么啊……男人升职了就是有能力,女人升职了就是勾搭上了领导。”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肚子里这么有货,又或者这些东西一直是存在的,只不过我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倾听我。

 

堂姐对我点头,听完我的一大堆毫无逻辑的发泄,然后又开口问我:

 

“知道张桂梅校长的那个事情吗?她不要她做了家庭主妇的学生回来看她,你怎么看?”

 

听到这个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按道理说我应该坚决地回答我认同,女生怎么可以做家庭主妇把自己的大好年华奉献给别人!但是转念一想,其实无论是做家庭主妇还是出去工作,都是一种个人的选择和权利,世界上不可能一个家庭主妇都没有吧,我有点踌躇。

 

“我知道你会犹豫,”堂姐有些安抚地拍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不要紧张,“尊重个人选择,这个道理我也懂。不过今天既然我们聊到了这个问题,那我们就应该搞清楚。你会觉得人家的决定那是人家的事,因为你还算平安快乐地长大,可是穷山恶水里面这种不平等的状况就更加极端了,在那种极端的情况下张桂梅想要解救每一个小女孩,让她们有机会过自己的人生。她花这么大力气供出来的学生去给人家当家庭主妇,你觉得她会不会有一种心血白白浪费的无力感,她有多害怕这些她花尽心思救出来的学生重新掉进那个深渊里面?她这么偏激,其实才说明她是真正关心这些小孩。有的时候不同的环境会影响不同的思维,做出来的选择也就不一样了。

 

“当然咯。我也不是说妹妹你以后不可以当家庭主妇。只不过我觉得,现在这个世界处处都偏向男的,哪个机构都在伺候男的,已经够多了,我们有能力有选择的话还是要活出一点自己的人生来。”

 

堂姐对我语重心长,娓娓道来,一个字一个字都咬字清楚,声音是轻柔的,可是她澄湖一样清明的双眼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我,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这么有震撼力,像是一壶烧得沉透的开水,浇在了冻冰的平原上面,在平静的冰面上浇出了裂痕,浇出吱吱呀呀化冻的声音,水面翻滚起来。我的嘴巴微张,被她的一番话语迎头淋得说不出话。接近正午的阳光变得刺白,从堂姐的身后打了过来,却把她整个人勾勒出圣洁的轮廓,我觉得我像是看见了天使,或者是圣母玛利亚。。

 

我觉得她突然好伟大,她真的是我的英雄了。她不仅是开导我的英雄,更是她自己的英雄,她很勇敢地对抗世俗对女性的种种偏见,从小就头脑清楚,为自己铺好了路。因为知道女生活得更艰难,她没有自怨自艾,反而一路拼命读书爬上去,为的就是证明女生同样可以做得很好,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

 

这个时候堂姐拍拍我的大腿,对我调笑:“其实我也不喜欢别人抖腿啦,你以后要把抖腿的毛病改掉,真的不好看,男生女生都一样丑。”

 

沉浸在思想的交锋中,时间就会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我们居然聊了三个钟,奶茶里面的奶油都通通化掉了,一杯漂漂亮亮的饮料变成了一坨颜色不清楚的粘稠液体。

 

“我走了,我还有工作。”堂姐背起她的小包,微风把她的大衣衣角都刮得飘了起来。

 

“对了,帮我和大姑道个歉,今天不是故意的啦。”她又对我吐吐舌头,然后踩着那双防水台很高的黑高跟哒哒哒地走了。堂姐很喜欢穿高跟鞋,她说那会给她一种掌控感,她希望能站到最高处。

 

她很瘦,身板纤薄,离去的背影裹在深绿色的大衣里面显得更瘦弱,可是我觉得那抹身影利落果决,很有力量。

 

 我也回了家,回到家以后妈妈对我欲言又止,我告诉她说姐姐和你道歉,她反而反过来和我道歉,说一直以来是她有失偏颇,说话的时候泪眼闪烁。我把她拉到房间里,抱住她说没关系,我说妈妈你这些年也好辛苦,尝试一下做点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情吧。

 

自那天以后我就神奇地改掉了抖腿的毛病,堂姐的一番话比我妈之前的千百次提醒都还有效果。我吃饭不抖腿,看书不抖腿,坐姿很规整,但是我改掉这个不是因为女孩子不能抖腿,而是因为抖腿就是单纯不好看,我弟也不抖腿了,本来他之前也超爱抖腿。

 

我想成为更好的自己,不为任何别的,只是因为我想让我自己变得更好。

 


某霂找星星⭐️

——“要是找到一个和你一样流氓的,

就嫁了吧。”

《流氓夫妻》(?)


ps:注意——

这兔和熊只是一对异国恋!!

不代表国家哦!!

(即某中国公民和俄罗斯公民)

——“要是找到一个和你一样流氓的,

就嫁了吧。”

《流氓夫妻》(?)



ps:注意——

这兔和熊只是一对异国恋!!

不代表国家哦!!

(即某中国公民和俄罗斯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