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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最近不接稿了写不完了

【all博】背叛前夜

  • 巴别塔博香死我了,连夜爬起来写嘿嘿嘿

  • 大概是博士和大特老师聊完回来,到正式开始行动,之间的故事。主要是想吃精神崩溃(?


      1.

      我走在看不见边际的长廊上,没有灯也没有月光,我甚至看不见自己的四肢。

      实在是太黑了,贸然行动可能会被什么东西绊倒。事实上我确实踩到了什么东西,高度大约到我小腿,长度不能确定,偏软但内部有支撑,材质类似于橡胶。谨慎起见,我摸索着触碰墙壁,手上传来...

  • 巴别塔博香死我了,连夜爬起来写嘿嘿嘿

  • 大概是博士和大特老师聊完回来,到正式开始行动,之间的故事。主要是想吃精神崩溃(?


      1.

      我走在看不见边际的长廊上,没有灯也没有月光,我甚至看不见自己的四肢。

      实在是太黑了,贸然行动可能会被什么东西绊倒。事实上我确实踩到了什么东西,高度大约到我小腿,长度不能确定,偏软但内部有支撑,材质类似于橡胶。谨慎起见,我摸索着触碰墙壁,手上传来的冰冷质感让我确认我仍在舰船内。手指上摸到了一个坚硬的凸起,对,是灯的开关。我用力按下去。

      房间内的灯光乍然亮起,将屋内景象的一切细节呈现在我眼中。在我彻底理解这一幅画面之前,我先看到的是铺天盖地的血红色,然后是倒了一地,堆叠如山的尸骨。最后我看见了我脚下的那具尸体的面容,那双所有见过的人都无法忽视其中深远的生机和悲悯的眼睛。特蕾西娅。我念出她的名字,然后慌忙想从她身体上退开。但她被源石晶体和鲜血覆盖的身躯就像是锁链一般扣住了我的脚踝,我陷下去,跪倒在她身前,而她注视着我的眼神依旧悲悯。

      “博士。”她念出我的名字就像是在宣告一场判决,“现在这样,如你所愿了吗?”

      我心底最坏的打算和最恐怖的预想被她戳破,就连气管也一起干瘪下去,甚至无法再从空中汲取氧气。我挣扎着用双手捂住我的脖子,想堵住那个往外漏气的洞口。余光里,我看见我的双手布满尚未干涸的鲜血。

      我杀了他们所有人。

      

      2.

      “博士?博士!”

      我睁开眼时看见的是医疗部惨白的天花板,然后是挂在右手上的吊瓶,然后是紧紧扣住我手腕的Misery。这位身经百战的萨卡兹显然不是一位当护士的好苗子,就这么简单的动作居然能让他的指尖渗出血来,我甚至能看见他额头上往下滚的汗珠。

      “抱歉,刚才抓伤你了吧。”我对他说,嗓子有点干,初步估计睡了四个多小时,“你先去包扎一下。”

      “这是您的血,博士。”Misery忧虑地看着我,“您刚才在睡梦中突然用力地挥动手臂,针管都快滑出来了。我不得不赶紧叫醒您来防止出现其他意外。”

      想起梦中的场景,刚醒来时片刻的轻松又消散了个干净。我闭了闭眼,尽量不让满腔顾虑与恐惧呈现在脸上,“麻烦你了。”

      “事实上,按住您并没费多大力气。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地方,您现在的体重比起大部分成年人来说小得过分了。”Misery说,“难道您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对于巴别塔,以及我们所有人的重要性吗?”

      “如果您真的想赎罪,应当从舰船上直接跳下去。假惺惺地减少进食和睡眠能改变什么?难道您的计划真的是把自己饿死吗?”

      他说出的内容使我全身血液冷凝成冰。他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了多少?我想从床上跳起来逃出去,但事实是我连扭动脖子都做不到。冰凌取代了全身大部分器官,包括眼睛。眼珠也僵在原地,目睹着Misery的嘴一张一合,诅咒我的罪行。

      “您还是抓紧时间去死吧。”他以他一贯低沉柔和的嗓音向我诉说,“您终究是要死的,或者您认为埋葬了一个文明的战犯有资格活下去?不如就乘此刻吧,我作为您要杀死的目标,反过来杀死您,又何尝不算成全了您呢?如果不能把您的恶行展露给所有人,死去的兄弟们又该如何安息?”

      我想说我从未想过杀死巴别塔的任何一个人——除了特蕾西娅。但我比所有人都更清楚,巴别塔所有人都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特蕾西娅的命,谋划王女的死已经足以葬送我们,不,他们共同的理想,并将我送上绞刑架。我想说对不起,但这绝不是对不起三个字就能解决的事情。我图谋的是数以亿计生命的埋葬,我是造成他们如今饱受折磨惨状的刽子手,却因此享誉。

      “是我的错。”我只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请杀了我。”我向他祈求,但即使是说出这样的话仍然让我一阵反胃。我这一条命足以抵消我的罪恶吗?远远不够。这比起请求审判更像逃避。我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恶心。

      Misery没有回答。他沉默着,搭载我右手手腕上的食指收紧,无意间刮蹭过源石感染实验留下的伤口。我痛得嘶了一声,他立即松开手,指尖微微地颤抖着。

      “抱歉。”Misery依旧挂着那副忧虑的神情,说出的话却和之前截然相反,“请您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过来,烧也很快就会退下去的……您究竟看到了怎样的幻觉啊。”

      他究竟在说什么?我竟然有些听不懂了。不过此刻我也懒得在乎那些与审判我无关的事情。我越过他看向窗外,雨还没停,滴滴答答砸到甲板上,浇灌进田地里,和输液管中药水落下的声音混到一起。

      放弃一个尚在输液的病人,何尝不是一场谋杀?

      为救活不能活的人而贻误本该有救的人的病情,又何尝不是恶劣之至的自欺欺人?

      “凯尔希医生。”我听见门外的脚步声,Misery把我的手塞进被子里,站起身向来人问好。“博士十分钟前醒了,但是还在说胡话,烧也没退。”

      为一个文明下达死亡判决,谁能有这样的资格?

      但这是我的职责,我被同胞送至今天,不能让他们的牺牲付诸东流。

      “我知道了。”凯尔希说,一边戴手套一边随口问道,“胡话的内容是什么?”

      Misery紧张地瞥了眼我,压低声音:“博士还是认为他应该为所有的伤亡负责,并且希望以……死赎罪。他在梦里也很不踏实,想掐自己的脖子,被我按住了。”

      凯尔希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小干员吩咐,“帮我拿点安定药物来,先让他睡一会吧。Misery,博士被送来医务室前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到针管插入皮肤,液体混入血液内,很快冰封了我的意识。我就像是被推入大海中,海浪将周遭的动静越推越远,留下一片被湛蓝包裹的海域。“博士在和干员出外勤的时候迷了路,淋了会雨,回来就发烧了。”Misery的声音逐渐模糊,“博士的身体现在如何?”

      凯尔希可能回答了什么,但我在那之前就被药物拖入了梦乡。

      

      3.

      我站在无边无际的繁星之下。

      普瑞塞斯坐在我身旁的草地里,抱着她的计算结果喋喋不休。“我已经将一切可能的结果考虑在内了,数次验算也没有问题。”她兴奋不已,“博士,你也来看看啊。”

      她举起手边的小型终端,将模型演化结果投影在黑夜中。和头顶的所有恒星一同,我们再次欣赏了由我们共同设计的奇迹。源石,这一精妙的构造凝聚了无数前辈们的心血和创想,依托于它,我们甚至短暂忘记了末日降至的恐惧。即使肉身不能到达,我们的理想与知识也将与它一同前往新的文明,重新生长于这篇星空之下。

      “但我还有个疑虑。”我对普瑞塞斯说,“毕竟数百万年的时间还是太漫长了,一旦源石出现异变……”

      “喏,见我的第三十七种备用方案。”普瑞塞斯不以为意,“虽然会经历一些波折,但源石一定能带领文明回到正轨……”

      “波折是指牺牲那时产生的文明吗?那会是好几亿人口,好几代人。”我问。

      普瑞塞斯不笑了。她仍然抱着终端,眼睛像是透过我看见了我的内心。“哦?所以呢?你要为一个我们创造的中继产物,毁掉这颗星球文明的未来吗?”

      “不,我是……”

      “你为什么要狡辩,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普瑞塞斯猛地拉高嗓音,“我们从出生到现在,本就是建立在无数生命的死亡上的。我们吃的是猪羊牛的尸体,用的是狐狸鸟儿的皮毛。为了种菜,我们肆无顾忌地屠杀了虫子和蚁雀;为了求生,我们赶走了视野内的一切猛禽。怎么,医生为了给你用药,折磨小白鼠时,你不在乎谁为你而死。到你自己的职责上,你就要抛下人类,为别的物种伸冤?”

      “我只是难免愧疚……”

      “愧疚?愧疚你就尽早自缢吧,去给你吃过的肉和草赎罪。”普瑞塞斯凑过来,双手像铁一样烙在我的肩膀上,“记住,你现在不是你自己,你代表着我们文明,代表着我们取得的所有辉煌和决心。你没有资格犹豫,没有空间给你动那该死的恻隐之心。我们所有人——所有人的努力都押在这条道路上,去走到死,没有回头的一天!”

      

      4.

      “您醒了,博士。”靠在墙上的Scout向我点点头,转身出门拽了个更大的块头进来。ACE用手背抹了把脸,撸下一串汗珠:“抱歉,您这温度太高了,我刚去门外吹了会风。”

      他的脸部皮肤随着他的动作一并脱落,露出粉色的嫩肉。另半张脸则像是被炸弹的焰火波及,疤痕横贯焦黑的皮肤。我几乎能听见血泡被刺破的脆响,浓水从破洞中流出,积蓄在地板上。

      “博士?您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ACE凑过来,带着死人会有的腐烂的焦糊气味。我伸手去触碰他的面部皮肤,是沧桑但仍然完整的手感。幻觉侵蚀了我的视觉和嗅觉,但触觉暂且逃过一劫。

      也许受损的是触觉也不一定?

      不可能,伤成这样的人必死无疑。

      ACE不解其意,但在我身旁乖顺坐下,弯腰方便我不用高举手臂也能碰到他。我从他的脸颊一直摸到脖颈,手指搭在他的颈动脉上感受他的脉搏。健康且强壮的躯体,我的触觉忠实向我反映,毫无疑问,泰拉人的身体素质远超人类,他将一直健康的活下去,直到被子弹夺走生命的那天。

      这就是注定发生的事情。你明明知道他们有多么忠诚于巴别塔。

      我会想办法,我会支走他们所有人。哪怕我的指令明显到让人怀疑。

      ACE被我挠得有些痒,鼻子呼哧呼哧往外喘气。Scout看不下去了,善解人意地走过来问这个体检项目什么时候轮到他。ACE没有搭这个话茬,但还是被Scout抓住胳膊拎到一边去了。

      “该到我了吧,博士?”Scout睁着他空洞的眼眶看向我,血水从中涌出,溅到我的床单上。

      “闭眼。”我对他说,手掌覆盖住他的眼皮。他的眼球在其下不安地跳动,刮蹭过我的手心。

      “怎么样,博士,够放心了吗?”Scout问我。

      “非常健康。”我对他说,“恭喜你,狙击手先生。”

      血液和脓水的混合物缓慢淹过地上的瓷砖,淹过我们的脚背,充斥了整个房间。模糊不清的水底似乎有怪物在涌动,白骨伸出水面,抓住我的大腿。

      Scout用他缺失了重要零件的脸笑了一下,空洞中源源不断地流出固液混合物。我有点想吐。我忍住了。“但是我们没法放心您,博士,您看看您是怎么在照顾自己的。”

      他抓着我的手臂翻了个面,我这才发现在幻象中,他的手指也缺少了一截。“您……就算从凯尔希医生那里听说了,我也很难接受。您为什么能狠心在自己身上创造出这么多伤口?您不知道我们也同样关心您,就像您关心着我们一样吗?”

      “抱歉,我……”

      “您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们才对。”Scout温声打断,“如果我们的请求给您造成了如此严重的负担,请您去休息吧,这本来就不该是您负责的事情。您的出现对于巴别塔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无论如何,我们希望您先照顾好自己,再来照顾我们的事。即使不考虑您的指挥天赋和在抗争源石病上的努力,您也依旧是我们爱戴的人。”

      但如果我的目的是散播源石和帮助特雷西斯呢?

      深红色的腥臭液体已经涨到了我的腰测。我死死抓住Scout的手,他用力地回握过来,包住我的手掌。“那你能不能发誓。”我说话就像是在水中,每一个字都会戳破一个气泡,但真正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发誓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的性命白白损失在任何人手里,以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是我的命令。”

      Scout和ACE对视一眼,眼中的忧虑一闪而过。“我对殿下和您发誓。”Scout说,“我会像珍爱您的生命那样珍爱自己的生命,我会尽可能活得长来陪伴您。除非您或殿下的命令,否则我不会轻易送死。”

      “不……”

      “唯有这一点我不会向您妥协。我相信您如同相信自己的兵刃,追随您的理想如同追随我自己的。博士,不知道是什么让您产生了如此顾虑。既然您无法相信自己,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的判断呢?”

      愚昧的萨卡兹,他永远不知道他此刻在信任谁,又在怜悯谁。我的崩溃近乎恼火,滚烫地燃烧起来。血水骤然高涨,将我的口鼻按在水中。我终于感到了彻骨的冰凉与湿润。幻觉冲刷着我,将我溺毙在空气里。

      “博士?……博士!”

      我猛烈地咳嗽起来,试图将液体挤压出肺泡。胃臣服于幻觉,翻江倒海地叫嚣着恶心,但我吐不出东西,这段时间的卧床让我除了营养液外别无摄入。我眼中只有覆盖了整个房间的猩红色,Scout和ACE都被隐没在幻觉后。Scout抓着我,我知道,但我看不见,也感受不到。

      “他又烧起来了。我在这看着他,你去叫医生!”

      我咳得五脏六腑都快被排出身体。从嘴里呕吐出的液体逐渐变得粘稠,咽回食道的残留物灼烧了一路。有那么一瞬间我猜测我终于该死了,虽然痛苦,但我前所未有地获得了解脱。我和着满腔血腥气说对不起,我想如果阴差阳错我死在这里,至少我还有资格说对不起。

      “您别说了……求您。”远处传来的声音甚至带了点哭腔,我茫然地睁大眼,仍然看不清幻象后的任何东西。只有愈发浓稠的血液凝固成墨色,就像是织就夜晚的天空一样。我被黑暗拥入怀抱。

      “博士!”

      

      5.

      我注视着眼前高耸的雕像。

      我不知道特雷西斯是如何在做出那样的决定后面对特蕾西娅的塑像的,但是我光是看见特蕾西娅的面孔,整个人便战栗不已。

      死物究竟是死物,哪怕她是那样伟大的人,她的塑像也不能理解叛徒在其脚下密谋了怎样惊世骇俗的谋杀。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阻止,而实施它太简单了,我肯定能完成我的任务。

      我没有移动脚步,即使特雷西斯早已远去,我一个人逗留在这多少有被路过萨卡兹来一刀的风险。雨水冲刷着我的面罩,高速运转的大脑仍然在发烫,而其余的每个部件都冷得发抖。

      唯一的问题是如何洗脱我的嫌疑。但我现在并不关心这个议题,也懒得去想它。

      我为自己脱队选择的理由是迷路,但不能太久,否则要是动用精英干员来搜,那他们一定会发现特雷西斯的踪迹。

      我做了一个折磨我许久的决定,事情尚未在我脱口而出之时结束,可同样没有回头路了。眼前的世界在我视野中被涂上灰白的色块。我像是过早阅读了结局的读者一样,悲哀地走在由我一手创造的悲剧路途中。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不要想,不要露出破绽。不要相信那些相信你的人,你明知道自己在对他们做什么,怎么还在向他们索取依靠。

      眼角滑落的液体混着雨水往下滴,我眼前迷蒙一片,几乎分不清灰暗的路途和同样灰蒙蒙的天空。我走着……一直走,走到有人的地方。我看见了亮起的灯火,远远听见他们的呼唤声。

      “博士——博士——”

      他们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簇拥过来,七八只手拿着干毛巾往我头上按。很快就有人拿了雨衣和热瘤奶过来。“您快喝,别生病了。”送过来的小干员眼睛一个劲地往下滑,“大家都说您身体虚弱,淋了雨可别不当回事啊!”

      “你喝吧,我现在不饿。”我说,“看你的样子,以前没喝过瘤奶吧?”

      小干员愣了一下,掩饰般地摇起头:“这是您的,我怎么可以私吞!再说了,我没喝过也长得比您还壮,您才是最需要补一补身体的人!”

      “好啊。不过我担心有人下毒,送来的人不喝一口我不安心,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我眺望着远方摇晃的树影,说。

      小干员找到了自己也能接受的借口,开开心心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好好喝!”他嘿嘿笑着,“博士谢谢您,您人真好。以后您说什么我都听。”

      我简直要被他的目光灼伤了。萨卡兹就是这样生命不比一口牛奶贵的族群,但即使如此他们也在努力活下来,创建自己的家园。泰拉文明就是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求生,但即使如此它仍然延续至今,并尽己所能了解这片大地。但如果我说这些全都是无用功——

      喝下去的牛奶没有被消化,在胃里结成块。我向小干员挥手告别,站起身,然后腿一软倒了下去。还是发烧了,我头贴着地板,感受着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想着。

      ——如果我越俎代庖地宣布这个文明至此终结。即使我有再大的理由,又怎么可能偿还得清呢。

      很快有人发现了我。我被他们背在背上,一路小跑送到医疗仓内。本来在休息的值班医生一见到我立马弹起来,翻箱倒柜找药品准备给我灌。我很快就被止了血,疼痛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消失,就像是我的生命也从输液管中被带走了一样。

      他们是如此爱戴你。

      但我已经做了决定。

      你罪该万死。

      我罪不容诛。

      下地狱吧!嘈杂的思绪化作千百声合唱的音律,在我耳边宣告我的罪行。我枕着我的罪孽入睡,途径幻境,而后醒来。我被我该死的决心战胜,烧退了,幻象也被高超的医术压制。眼前的房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医务室。凯尔希和特蕾西娅坐在旁边,见我醒了,关切地凑过来。

      “感觉怎么样?这段时间其他人非常担心你。”特蕾西娅温柔地说。

      我战胜了懦弱,成功走进了真正的地狱。如果有撒旦,他此时此刻应当就在我身后睁着眼,注视着我接下来说出的每个字,做的每件事。直到我死。

      “我没事了,感谢您的关心。”

      距离斩首行动,还有——天。

      


先别急我在练咕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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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观参考前篇,“王冬”同时指男女时期冬,因为感觉“冬儿”与其说正式名更像是区别于男性的昵称,官方名应该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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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污染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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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麟浩不画一次竖瞳小龙是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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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老图了,一直不是很满意,但再不发已经变成一些黑历史...

所以有没有人搞他俩的 他是龙au 好合适啊好合适(又在脑奇怪的au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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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症
小霍生日快乐呀。 摸了印象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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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印象最深的几个形象,好久没画手已经残废了(

第一次搞多人我真的控制不好层次。

构图有参考。


回礼是其他浩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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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药药
加班加点画完了!祝大家祝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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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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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汤炖二二

前至冬反派,在须弥退休养老(46)

【第46话  流浪者的遗物】


451


记录者说:「乌鸦会火焰中涅槃四个日月」。


简单粗暴地理解为博士有四条命。


在阿散击杀博士切片后,芙卡洛斯的神明躯体可视作是博士的第一条命,若没有主编出手,毫不忌讳地分享她的致命弱点,甚至亲自降下惊天动地的「审判」,阿散能预估到他独自战斗的艰苦卓绝。


第二条命,指杀死作为「人类」的博士。


显然,真正的博士死于79岁,死在365年前的某一日。人类孱弱苍老的身躯不能支撑他度过几百年的漫长时光。回到过去杀死敌人,看似荒唐可笑的计划,容...

【第46话  流浪者的遗物】

 


451

 

记录者说:「乌鸦会火焰中涅槃四个日月」。

 

简单粗暴地理解为博士有四条命。

 

在阿散击杀博士切片后,芙卡洛斯的神明躯体可视作是博士的第一条命,若没有主编出手,毫不忌讳地分享她的致命弱点,甚至亲自降下惊天动地的「审判」,阿散能预估到他独自战斗的艰苦卓绝。

 

第二条命,指杀死作为「人类」的博士。

 

显然,真正的博士死于79岁,死在365年前的某一日。人类孱弱苍老的身躯不能支撑他度过几百年的漫长时光。回到过去杀死敌人,看似荒唐可笑的计划,容华却为之默默等待了不知多少个周目。继承伊斯塔露【时间】权能的他、成为魔神的阿散、丹羽久秀以死亡为代价建立的锚点,三者缺一不可!天时地利人和,唯有魔神承受得住时空穿越带来的侵蚀,于是阿散被带回到过去。

 

手刃仇人固然痛快,但阿散也意识到了问题。

 

和他当初选择跃入世界树洪流时的自杀不同,世界树抹消有关斯卡拉姆齐和人偶的曾经,是记忆,是故事,是历史,林林总总皆是虚妄的假象,人偶的死亡没有带来实质性的改变,但博士不一样!改变过去任何一个微小细节,都会造成翻天覆地的蝴蝶效应!最令人不安的是,他似乎整出了悖论?若博士在440年前死亡,那人偶之后该向谁复仇?若流浪者没有复仇,又是谁回到过去杀死博士。

 

因果无法衔接,悖论产生巨大的bug。

 

那么问题来了,旅行者的魔神任务会不会因此崩塌?

 

对此,容华解释道:“为避免诞生悖论,诅咒博士的灵魂处于不死不生状态的工作交给了久秀。在你回到过去前,博士已经成为披着人类皮囊的怪物。”

 

“尽管多托雷的肉体湮灭,但他的灵魂因诅咒不会消散。阿散你只是抹杀了他的人类身体,博士还可以寄宿他人身体中,就像我寄宿在人类眼睛中生存一样。”潘富贵指了指自己如烈阳般灼灼生辉的右眼,从他与他的魔神朋友融合为一体后,提瓦特便只有魔神容华。由于他当年意气用事不小心整死某个执行官,为补空缺,潘富贵占据夭折的‘人类容华’的身体,便有了现在的潘塔罗涅。

 

“为解决身体危机,博士会埋头研究切片技术。而倾奇者会进入愚人众,成为博士的实验品。博士肉体死亡,不会影响历史按照既定轨道发展,嗯,就算偏离路线,容华也会手动纠正。而且,你看,博士的意识没有消失。”主编举着博士的意识球晃了晃,那团灰色的不可名状之物畏缩着,他接着说,“所以,博士的前两次死亡只是「现在」和「过去」的肉体死亡,阿散要让他真正地消失的话……”

 

“必须从灵魂层面上抹杀。”潘富贵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452

 

阿散呆滞几秒,几乎是被气笑了。扯开嘴角却没力气发出嘲讽,合着费这么大劲儿,多托雷还是没死透?他是变异蟑螂吗?怎么杀了一遍又一遍,还能随时窜出来蹦跶?少年魔神无语到想骂人,胸口憋着郁气、极深的疲惫和厌倦,阿散的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宝石耳钉。

 

还差最后一点点。

 

在外漂泊近一年,阿散想念在须弥城的家,想念他放在抽屉里的七圣召唤卡牌,想念客厅角落的雨林植物生态箱,想念餐桌上定期出现的炖肉和建筑样式的烤饼,想念书架上晦涩难懂的知论派工具书…阿散从水神眷属怀里接过白手套,用脸颊蹭蹭小胖猫的身体,在猫猫疑惑的喵喵声中,埋到它的肚皮间深深地吸了一口。

 

等一切结束,他要回家。

 

带着白手套,回到他们的家。

 

重新把猫猫塞给水神眷属,阿散深吸一口气,抬头。

 

“从灵魂层面上抹杀?我要怎么做?”

 

“借用世界树的力量。”潘解说员上线:“须弥魔神任务中,布耶尔曾在世界树亲手抹消大慈树王的存在,同理,阿散只需要把博士的意识也塞到世界树进行销毁。”

 

“懂了。”主编左手举着博士球,右手举着水神之心,递给阿散。根据提瓦特世界观设定,真正有权限抵达世界树核心的魔神,只有智慧之神布耶尔。但,尘世七执政可以用神之心偷渡进去。

 

阿散拒绝了主编的好意。

 

瞥一眼昏睡不醒的旅行者,又看看头顶洞开的宫殿穹顶,阿散略感嫌弃,却也顾不上太多。枫丹主城的民众们注定要在今天见见大世面,裁决之神降下【审判】后没多久,他们又眼睁睁地看着中央区的珍珠宫再度亮起光芒,神圣的、梦幻的、迷离的焰光几乎将半个天空染成粉红色。

 

中央区附近街道已经跪倒一片。

 

人们或虔诚、或惶恐、或懊悔地祈祷着,只有那些佩戴着神之眼的报社打工人们很不对劲!从短暂的失神中惊醒后,觉醒者们果断从单位搬来椅子坐着围观,一个个的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珍珠宫被下了禁制,裁决庭大法官那维莱特站在宫殿大门处,静静地等着他的殿下出来。

 

他自然也看到了漫天神异的光芒。

 

 

453

 

珍珠宫残破的会客厅内,主编和潘富贵面面相觑。无他,阿散对他们说不用专门跑一趟,我其实也有一棵世界树。啊?什么叫你也有一棵?这话听得潘富贵糊涂极了,紧接着阿散对着会客厅的某个角落伸出手,随意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响指声回荡在废墟中,细微的金光凝结出有形又无形的领域,领域之内有粉色的火焰平地腾升而起,漫卷出大片碎光,每一片都通透清澈,折射出这个即将被燃尽的旧世界。沐浴在熊熊火焰中,巨树的虚影渐渐凝实,祂灿金的叶片上流淌着苍凉的月辉,万千星光在树冠间闪烁,静静地、低调地展示着祂的华美和神秘。

 

阿散露的一手凭空变树的操作,彻底震撼了两位老不死。

 

活了数不清多少周目,主编都懒得算自己的年纪,还是头次见到有人说着话突然掏出提瓦特的服务器!主编看阿散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这就是王座的手段吗?主编没见过第二王座,只在岩神和风精灵的嘴里知道些许那人的事迹,据说同样逆天。但如今,逆天的空哥在主编心目中的排名要靠后了。

 

潘富贵艰难地发出疑问:“这是?”

 

正在稳定镜像服务器频率的阿散头也不回地说:“世界树。”

 

“你把它从地脉里薅出来啦?”潘富贵双眼发直。

 

“哈?”阿散一脸莫名其妙,“地脉那棵我敢动吗?这棵是我的树,哦对了,我之前不是在深渊的「树根」附近遇见法涅斯殿下的残魂了吗?我通过考验后,从「树根」复制了镜像服务器…唔,似乎还能继续复制?”

 

“可以了可以了!”

 

主编果断阻止阿散继续掏树的骚操作,火速把博士的意识球丢过去,示意阿散赶紧解决掉晦气玩意儿。博士你死得不冤枉!主编原以为会卡在世界树销毁这步,谁能想到法涅斯不只祝福了阿散,还把要命的东西直接送人!这是该送的东西吗?主编真是又无奈又好气,世界树承载着原初之人,提瓦特真正的创世神明本源神格的力量,祂是众神既畏惧又渴望的宝藏,兜兜转转到了阿散手中。

 

还能说什么?

 

差一瓶香槟罢了。

 

 

454

 

在销毁博士的意识前,阿散在脑中快速排查可能存在的隐患。不能回避的问题,旅行者未来的魔神任务中有博士的剧情。如果角色【博士】彻底消失,魔神剧情会扭曲吗?本周目的世界会不会因此崩坏坍缩?

 

阿散微蹙着眉,启动世界树。

 

很快,他从世界树里调取一部分数据,投射到现实中。

 

一名十三四岁的蓝发少年虚影缓缓睁开眼,他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后撤两步,警惕地注视着在场众人。蓝发少年名为赞迪克,正是博士的13岁切片。陡然见到小孩,潘富贵心情微妙地眯了眯眼。像博士这般极度复杂扭曲的人,内心深处也有一丝名为善良的情绪,赞迪克就是他的那份善良。

 

他最后的良心。

 

众多切片中,赞迪克是最不受欢迎的,也是格格不入的那个。

 

少年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尽管被20岁的切片嘲讽你的理想被教令院肆意践踏,你提出的学术见解因涉及对人体的改造和对神灵的不敬而被贬为邪魔外道,你本人也被视作「异端」,在18岁那年被永远驱逐出教令院。明明你是11岁就考入教令院的天才,你勤奋、努力、永远追逐着自己的理想,却没人能理解你!

 

小赞迪克却嗤之以鼻,说:你杀了索赫蕾灭口,教令院可不会收容杀人凶手。还有人体改造?是人体实验吧?你犯了多少罪你知道吗?!没人能理解你?活该没人理解你!是你忘记了我的理想!

 

不,你们都忘记了…

 

意识到所有的切片除了他,都成为了多托雷,小赞迪克屡次自杀却失败。无力改变现实,心灰意冷的他自我封闭了意识,常年处于休眠状态。顺便一提,还记得达达利亚曾提过的“不冻港实验室爆炸事件”吗?常驻至冬的那位博士切片,他下令非法拐卖世界各国患有重疾的幼童,往他们身体里注射魔神残渣进行实验,竟然有孩子熬过了非人的折磨,还短暂操控了力量,炸毁实验室,造成不冻港大量人员伤亡。潘塔罗涅后续自己花钱扫尾,安葬了那些可怜的孩子。

 

当时,小赞迪克的切片就在不冻港实验室里休眠,孩子们发出的惨叫唤醒了他,才会有了那次暴动。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让他们活下来,法律、道德、公序良俗都无法保护这些孩子,愤怒又悲哀痛苦的小赞迪克颤抖着手,他知道这些罪恶与他脱不了干系。小赞迪克唯一能做的,只有让小孩们在临死前,尽情地释放愤怒。

 

他是赞迪克,赞迪克长大后会成为多托雷。

 

若是早知他日后会成这样的坏人,他还不如溺死在某个冬日。

 

「Omega Build」曾通过摧毁其余全部切片为代价取得雷神的神之心,所有切片那一刻意识链接,大部分切片被删除的态度是震惊于自己被背刺、向Omega Build求饶、对创造其感到后悔、认为删除切片的荒唐,唯有小赞迪克感到了畅快。

 

他终于能结束自己罪恶的一生,可惜还剩下两个。

 

为此他说道:“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你至今所做的一切,法律与情理无法制裁你,我无法制裁你,但你不会一直嚣张地活下去,某一日,绝对会有哪个人杀了你!为你,为你们,为我犯下的罪偿还一切!

 

 

455

 

阿散简短地描述了多托雷的事,包括他马上要销毁对方灵魂这件事。赞迪克一愣,他赤红的眼眸清澈极了,虹膜里错落着世界树树冠上的粼粼星光。闻言,他拘谨地表示能否让他看看「Omega Build」切片,他不会跑的,阿散抬手示意他请便。

 

赞迪克的身体是一道虚影,跑起来轻飘飘的,他跑到博士切片已经分家的脑袋旁,竟然一脚踢了上去。要是他是实体,那一脚的力度绝对能把头给踢出八丈远。嫌恶地啧了一声,赞迪克又飘了回来。

 

“谢谢你,杀了我,结束这一切。”

 

他诚恳地道谢,虽然不知道为何在切片被销毁后,他还能恢复意识,但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长久压在小赞迪克心上重担被解放。遗憾固然还有很多,但他却也能稍微安心着再去死一次。

 

阿散静静地端详着蓝发小孩,半晌,他开口:“赞迪克,你还记得你的理想吗?”

 

赞迪克一愣,他点点头。

 

“我想做个机械师,做出仿生的外骨骼义肢。我的弟弟先天残疾,他没办法走路,我那个时代的医学没办法治疗肢体残缺的残疾,只能寻求外部力量,所以我报考了妙论派…”说着,他低下头。

 

“你还认同你的理想吗?”

 

“当然…只是,我不配再去实现它了。”一想到自己的弟弟最终死于魔鳞病,赞迪克感到了悲伤,他惊人的才华最终被自己浪费,成为了害人的刽子手。他们伤害了好多好多人,赞迪克是没有去做,但那又怎样?赞迪克比谁都清楚,他也是凶手。

 

“若是太执着于过去,就无法做出任何改变。结束生命,并不意味着结束痛苦。曾经有人这么和我说过……”阿散喃喃道,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蓝发小孩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的情绪很平和,阿散明白他绝不会怜惜任何一个博士切片,但他没有发怒,没有仇恨,没有痛苦,只有平静。

 

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阿散接着说:“赞迪克,我现在需要你成为多托雷,去补上后续的剧情。博士犯下的罪,总得有个人去偿还。”

 

仿佛场景再现,曾经的小吉祥草王向复生的纯白人偶询问,是否要接纳前生的一切?如今他向多托雷仅存的那点良心,询问他是否要替他们偿还罪孽。赞迪克没有犹豫,他点点头,响亮地说着:“我愿意!”

 

阿散喃喃着说了一句。

 

“真是奇怪,你长大后怎么成了那种畜生。”

 

 

456

 

发布指令,世界树自动生成了一副身体,阿散切断了名为「赞迪克」的个体与「多托雷」间的联系,牵引着赞迪克和身体融合。接下来的操作更为复杂,阿散连连下了多道指令,围绕着‘多托雷的灵魂销毁彻底,他的信息全部转移向「赞迪克」’展开。准备工作足足花了半小时,阿散忽然叹了口气,像丢一块石头样,将博士的意识球扔向世界树的信息洪流中。

 

“强制执行,删除【多托雷】的意识数据,本次操作不可逆。”

 

那枚意识球瞬间被粉色的火焰吞噬。

 

旁边就有一个现成的检测员,潘富贵和主编齐齐看向抱着白手套的水神眷属,他并不是觉醒者。金发紫瞳的青年乖巧地眨眨眼,他啊,人前像模像样,人后爱emo乱爬,非常听话,执行力很高,主打一个不想动脑子。水神眷属极其忠诚,他从来不会问为什么要做,不理解也没关系,芙卡洛斯说要做什么,他就会去做。

 

所以主编指着两眼茫然的赞迪克问自家眷属:“他是谁?”

 

水神眷属:“啊?愚人众的执行官二席,博士。”

 

“博士叫什么?”

 

水神眷属理所当然道:“赞迪克啊。”

 

潘富贵挑眉,他比口型:这就结束了?

 

主编迟疑了一瞬:“应该吧,我确实感受不到「多托雷」的意识了。”至于赞迪克,他是博士的一部分过去的意识,阿散只是将他实体化。大家不敢大意,连连探查,总感觉博士的意识被销毁得太过容易?阿散并没有立即说话,他从世界树里取出了什么,转身看向富贵,眼中闪烁着紫水晶光芒幽深极了:“容华,这是不是伊斯塔露的灵魂碎片?”

 

潘富贵心情复杂地看着阿散手中握着的那一团光。

 

他牵引着纳入自己手中,默默使用权能「真理火种」将其上面附着的负面情绪燃烧殆尽,他的火焰竟然是纯白色的,晃着无数模糊的光圈。容华右眼中的辉火灿灿,注视着燃烧的真理火种吞没了最后的阴影,那光骤然爆发,竟然压过了世界树散发的粉红色光焰,一时间令整个会客厅亮到刺眼。

 

眼泪从属于人类的左眼滑落。

 

潘富贵默默将净化完毕的灵魂碎片推向自己的心口,它竟然嗖得一下融入男人的身体中。在场众人谁也没说话,能在这里回收伊斯塔露的灵魂,博士到最后总算发挥了一点他该有的价值。潘富贵擦擦眼泪,笑着说我没事。

 

“下面,是最后一步了,阿散,去结束他的未来吧。”

 

 

457

 

世界树可以销毁「多托雷」的存在,但还有一个地方,会为他留下最后的希望。阿散看向藏在博士切片衣服间的水系神之眼,意有所动,抬头看向下午4点多的天空。

 

伊米尔化为星海,她平等地向每一个拥有强烈愿望的人降下注视,给予祝福,送给对方神之眼。提瓦特每个人在出生前,都会在星海中获得属于自己的命座,据他所知,博士的命座是【乌鸦】。击碎博士的未来,要如何击碎,阿散已经知晓该如何做。潘富贵显然也意识到这点,他诧异地想起了某件事,立即召唤出他从丹羽久秀那里继承的武器。

 

那柄名为「坠星」的弓箭。

 

是伊斯塔露的武器,是她的遗产,也是她回应了丹羽的愿望。

 

此时,潘富贵将坠星递给阿散,小声说这柄弓能自动瞄准,你只要强烈地想着你的目标就好。阿散微妙地瞥他一眼,行了行了,愚人众的执行官全都是射箭废物,全家唯一一个出息的是达达利亚,不用再强调这件事了!

 

阿散拉开了弓弦,瞄准了天空的方向,没人知道那一刻他在想着什么。

 

一共六箭,神力化作箭矢疾射而去,箭尾闪着光,打了个弯径直冲向某个方向。渺渺几息后,中央区街道的民众们忽然有人发出惊呼声,“有流星——!!”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不同颜色的瞳孔中映出同一个画面。

 

冲破厚实的云层,湛蓝的天际间,拖着白色气浪尾巴的星星坠落人间。

 

坠星坠星,难怪这柄神器要起这个名字。

 

潘富贵和主编怅然地注视着,看那象征博士彻底陨落人间的流星,潘富贵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要不要许个愿望?这可是流星诶,在八爪鱼先生的老家,有流星的时刻,许愿会更灵验哦!”

 

主编想了想。

 

“那就祝这个周目能彻底结束轮回。”

 

 

458

 

然而事情并未彻底结束。

 

阿散刚想松一口气,他忽然听到世界树传来艾尔海森的声音:「不必找我,我这是提前录制下来的语音,我交由智慧之神上传到世界树的共享信息流内,若是你真的能活下来,便能听到这段话。」

 

「不要误会,我不是来恭喜你成功存活。」

 

「友情提示,不要忘记我告诉你的最后一句话。」

 

「你的敌人不只是博士,未来的因论派贤者大人。」

 

最后一句话?什么最后一句话?阿散猛地想起,在「乌鸦会火焰中涅槃四个日月」后确实还有一句!!艾尔海森的原句是:乌鸦会火焰中涅槃四个日月,第五次的时候请看向月亮的位置。

 

他为什么会忘记?

 

若是没有艾尔海森的语音,阿散已经想到后果,顿时感到十分惊悚。他背后出了冷汗,谁能掩盖了他这部分的记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提瓦特的世界意识对他充满了恶意,祂希望阿散死亡,看来博士切片变成赛诺时的虚假记忆倒灌,不过是对方的假动作,他真正的目的是悄无声息地掩盖住最重要的信息!

 

少年魔神发出冷笑,真是防不胜防啊。

 

阿散看向容华,问出艾尔海森的剧透。容华茫然一瞬,他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我觉醒时看到的莫名其妙的话,是给你的啊!”

 

“?”

 

“月亮指引了方向,他说,是你,你即是最后。”

 

容华指着阿散,阿散陷入沉默,不要到最后还要谜语人啊!已经默默消化了大部分记忆的赞迪克忽然出声,“我有一个想法。”不得不说,博士的嗓音真是低哑动听,就是赞迪克的眼睛太过干净,出现在那张脸上真是违和感爆炸!!

 

潘富贵戳着赞迪克的脸:“凶狠一点,你这眼神太不对劲了!要不然你回愚人众后装瞎?公鸡那人精准得发现你是冒牌货…”

 

“他不是地精吗?”赞迪克诚恳反问。

 

潘富贵噎住,阿散白了一眼他的时间大拐,转头问赞迪克:“你说,什么想法?”

 

“据您给我的情报可知,在旅行者的魔神人物中,流浪者必须要经历死亡,而且是博士亲手杀死的。且不说您和我之间的仇恨纠葛,愚人众的掌权者是坚定的剧情推动派,他执着于您的死亡,甚至在博士的意识里刻下‘不惜一切代价抹杀流浪者’的咒言。”赞迪克点到即止,毕竟他这话显得好像要让他的造物主赶紧去死一样,阿散不可置否。

 

阿散回头看向世界树,再度发布指令。

 

“角色【流浪者】死亡,死因,博士。”

 

他将「流明之死」复制数据,投入世界树,这份虚假的记忆会通过世界树传送到旅行者的大脑中。做完这步,阿散忽然身体一松,仿佛什么桎梏从灵魂层面脱出。他听见某个人在叹息,祂说:要从哪里开始讲起这个故事呢?世界不该是被既定的命运框死的剧本,人偶活在命运中,又在命运中撕碎挥向你的刀,你是自由的鸟,自由的风,从此刻开始,没有任何能折断你的羽翼!去振翅飞翔吧!

 

 

至此,博士完全确认死亡。

 

 

459

 

流浪者死了。

 

旅行者醒来的时候,看见流浪者的胸口洞开,青色的神之眼破碎,人偶眸中光芒暗淡,派蒙试图用小手捂住流浪者的伤口,大喊着不可以睡过去!仿佛有一柄重锤狠狠敲击在后脑,他听见错觉般的嗡鸣声,一瞬间眼前甚至泛起了白光。

 

恍惚着,旅行者差点摔倒。

 

很快,他悲哀地发现自己进入了剧情状态,他甚至连走到流浪者身边都不被允许。麻木着继续剧情,旅行者忐忑着,万一呢?万一他流哥没事呢!紧接着,旅行者怔怔地看着流浪者失去了声音,神之眼彻底熄灭。站在宫殿角落里围观全程的芙卡洛斯出手,只见她随意凝聚出一个巨大的水泡,将流浪者即将失控爆发的身体包裹住。

 

旅行者看着流浪者的身体在水泡中渐渐溶解,最终凝聚成一块纯白的能量树脂。

 

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的背包里多出了两样任务道具,「承载着记忆的神之眼」和「灰烬中的心脏」,枫丹主线的魔神任务,到此结束。

 

旅行者浑浑噩噩地从珍珠宫里走出来,在旅店门口自动触发了后续世界任务剧情——《一个普通的包裹》。

 

他在旅店前遇到了绮良良,这位稻妻的快递员热情地向他打招呼,说我这里有你的快递哦。笑眯眯地将东西递给旅行者,她的声音甜美又活泼:“是一个带着斗笠的少年,好奇怪哦,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却选择快递给你。”

 

旅行者麻木地看向她:“斗笠?”

 

“嗯嗯!看样式好像是修验者呢,他身上的花纹我有在须弥见过,大概这么高,十三四岁的小孩。”绮良良比划着,勾勒出寄件人的模样,猫又少女俏皮地眨眨眼:“感觉他好害羞哦,应该是想亲手交给你的,但又觉得难以为情吧,喏,还写了信呢~”

 

旅行者接过箱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箱手工零食。

 

派蒙罕见的没有咋咋呼呼,她看了一眼旅行者,最后犹豫着趴到箱子旁,小声说:“曲奇、坚果棒、巧克力树莓、饭团、蛋黄酥、奶山楂、牛轧饼、手指饼干、糖豆…好像都是我爱吃的呢~”她的话尾染上了哭腔。

 

绮良良也意识到气氛不对劲了。

 

“啊?旅行者?你还还好吗?”她忐忑地询问。

 

旅行者只是轻轻抚摸着零食中间躺着的蓝衣手偶,它戴着斗笠,板着一张脸,那表情可真像原主啊。

 

 

460

 

“只是零食而已,你若是想要,我会考虑。”

“诶?!真的吗!”

“那我们可要好好期待阿散的生日啦!”

“呵,还要什么?”

“我还想要阿散玩偶,这样我们三个就可以一起旅行啦!”

“……”

“一二三,三秒钟没有否掉,我就当你同意啦!”

“旅行者旅行者,我突然好期待来年1月怎么办!”

“派蒙,我也超期待呢!”

“嘿嘿嘿,不愧是我们~”

“切——”

 

 

旅行者的他的物品背包里出现了新的道具,「一封没有落款的信」。旅行者点开,瞳孔微颤。

 

“你和你的小东西真是奇怪,为什么要等到来年我过生日?这几日闲暇时做了一些零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便都做了些,逛商店时发现一些枫丹商店的糖豆,我做了些改良,里面塞了许多奇妙的内芯,反正等你收到包裹时,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下次见面告诉我,你第一个吃到的是什么馅?”

 

绮良良拿到签好的快递单,担忧地看了一眼旅行者,最终还是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旅行者捧着他的零食箱子,久久地站在那里,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出长长的一道。

 

旅行者像犯了魔怔样地盯着信件上的最后一句话。

 

“若是我能…算了,旅行者,下个月离开枫丹,我能和你一起旅行吗?”

 

 

 

TBC

 

 

枫丹篇还差一点,下次更新阿散就能启程回须弥老家啦!!!

热烈祝贺博士彻底死翘翘!

这到底是什么蟑螂成精啊,居然怎么也死不了(远目)

 

因为置顶出了Bug,蹲蹲楼请大家蹲的时候顺手点个赞,给它顶到前排,拜托啦!!!

  

 

把很多伏笔揪出来了

 

【1】不冻港事件,指路21话

【2】海哥的剧透,指路29话

【3】阿散获得世界树(镜像服务器)、流明死亡,指路35话

【4】坠星这柄武器,以及它背后的寓意,指路38话

【5】旅行者那段的对话,指路34话

 

还有一些小的细节,就留给二刷的大家吧!写得很满足!最后也刀了旅行者,下次更新见!期待大家的评论吧唧吧唧!!



Fricear

关于cosplay(?)的两则

p1 现实中看到女体原酱的水手服的破坏力……(model小方老师)
p2 听说前几天ブレショ现场有这样的身高差15公分且王马君带子拖地的王最coser(?)感觉有点萌萌的 ​​

关于cosplay(?)的两则

p1 现实中看到女体原酱的水手服的破坏力……(model小方老师)
p2 听说前几天ブレショ现场有这样的身高差15公分且王马君带子拖地的王最coser(?)感觉有点萌萌的 ​​

迫真幸运
愉快地给最原套了东条妈妈的女仆...

愉快地给最原套了东条妈妈的女仆装🥺(?)

愉快地给最原套了东条妈妈的女仆装🥺(?)

Strivangyer

死掉的医生十几年后突然开始攻击我

排雷:我只想看天才早熟儿童当上影帝装逼。

赤坂别惦记你那高中时代才事业进步的设定了,高中之前跟荒废了似的。

男主都叫aquamarine了,我很难不把他当hp同人圈知名的玛丽苏写:)苏度不够全怪赤坂的阿夸太辅助导致我c得犹犹豫豫。

另外我的文笔是流水账和咯噔文学的结合体,

我也没资格说赤坂,因为我也喜欢整烂活:)


在第一次参演五反田导演的小成本电影后,星野阿库亚作为一个童星开始进入演艺圈。


他在第一部作品中的表现称得上可圈可点,不过因为那个角色戏份太少,并没有给大众留下深刻印象。


真正使他走入大众视野的是第二年的一部剧。这部剧中主角的人设是患有超忆症的天才,并且极大部...

排雷:我只想看天才早熟儿童当上影帝装逼。

赤坂别惦记你那高中时代才事业进步的设定了,高中之前跟荒废了似的。

男主都叫aquamarine了,我很难不把他当hp同人圈知名的玛丽苏写:)苏度不够全怪赤坂的阿夸太辅助导致我c得犹犹豫豫。

另外我的文笔是流水账和咯噔文学的结合体,

我也没资格说赤坂,因为我也喜欢整烂活:)


在第一次参演五反田导演的小成本电影后,星野阿库亚作为一个童星开始进入演艺圈。


他在第一部作品中的表现称得上可圈可点,不过因为那个角色戏份太少,并没有给大众留下深刻印象。


真正使他走入大众视野的是第二年的一部剧。这部剧中主角的人设是患有超忆症的天才,并且极大部分篇幅从主角幼时开始讲述。这使得他们对童星的要求很高,想要找到举止言谈中带着知性的孩子很困难,剧组花了很大力气找合适的演员都没有找到。这时五反田导演将星野阿库亚推荐了过去。


后来大家在剧组放出的花絮中可以看到,一同试镜的其他孩子努力想表现得很聪明,一些确实明显很机灵,但是星野阿库亚走进试镜片场,面对镜头轻轻鞠了一躬后抬起头直视众人的那一刻,所有人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他就是那个幼年天才。


这部剧一路高开高走,所有演员都演技在线,获得了相当多追剧的粉丝,尤其是大结局到来时的高潮部分,使它一举成为年度最佳电视剧。


[最后一集之前我以为竹原君已经获得了救赎来着。]

[不愧是虚渊白编剧写的剧本,最后一段好意识流。]

[妥妥的be,好难过。]

[这个剧太会插叙了,但是最后一集它用的却不是插叙。竹原君从来都是那个天才小孩,无论身体怎样长大,他的内心永远是那个孤独的游离在人群外的孩子,谁都无法拯救他那无可救药的孤独。]

[啊,我才看懂,原来是那个意思啊……]

[竹原君那么温柔地和朋友们告别说明天见,我真的以为他会拥抱新生活了,接下来那段精神世界简直给人当头一棒。所以,主角最后……是那个了吗……]

[是的吧,虽然没明说,但是全是暗示。]

[讨厌悲剧,但是这部剧好好看,看得停不下来。]

[演小竹原的演员好惊艳,他第一出场我就净盯着他看了。]

[颜控没救了:)]

[才不是颜控嘞,阿库亚的演技很好啊,谁没在最后一集为小竹原流眼泪啊。]


阿库亚因这部剧获得巨大讨论度,参与剧组宣传采访时他表演着文静而又礼貌的讨喜儿童。


爱去世前说过想看到阿库亚成为演员,他始终认为自己没有表演的才能,但是五反田导演说他有谎言的才能,而那就足够了。戴上面具站在镜头前,想办法把自己在镜头前的形象装得足够好足够藏起真实的内心就可以了。


阿库亚毕竟是个聪明的人,虽然一开始演技普通,但他成长迅速。


爆火的剧很快给他带来一个登上大荧幕的机会。在上个剧的副导演推荐下,电影《深井》把一个重要配角给了阿库亚。


《深井》讲述一个幸福的家庭里最年幼的孩子有一天突然失踪后,他的家人们倾尽所有去寻找凶手的故事。(这个影片的情节我是捏他自《可爱的骨头》)


阿库亚在影片中饰演主角被暗中杀害而失踪的年幼弟弟,一个纯真活泼又善良的孩子。这个男孩什么也没有做错,家人们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希望他在幸福中快乐地长大,然而他们的远房亲戚,一个隐藏的反社会分子残忍地杀害了男孩。


从各种方面看这都会是一部相当优秀的电影,导演也有意向用它在电影节上获奖。

(阿库亚当然在暗中做亲子鉴定这我懒得提了)


将要拍阿库亚的高光那天,经纪人京子带露比去围观。

拍摄地定在一处郊外阴暗的树林,场记打了板,这一幕开始。


凶手缓步上前,男孩意识到自己即将遇害,倾尽全力逃跑并呼救,但是为时已晚,没有人能听到他的求救,男孩被树根绊倒,重重地跌在地上,脚踝崴伤,他努力站起无果,只能无助的望着凶手逼近。


“为什么?!”他绝望地质问凶手。


凶手露出享受这孩子绝望的愉快神情,慢慢抽出小刀刺中男孩的胸口。阿库亚倒了下去,头无力地靠在树根上。身体因疼痛而颤抖,然而那颤抖渐渐随血液流失而消失,那双曾经明亮的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凶手,注视着在场所有人,那双眼质问着: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杀害我?为什么要摔碎我的幸福?


所有人都被那眼神震撼到,露比在他倒下那一刻不自觉站起来,京子甚至被吓到以为阿库亚真的被刺伤了。露比看着那样的阿库亚,莫名移不开眼。“那个表演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之前的那些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我很容易就能察觉到表演的痕迹。阿夸不愧是妈妈的孩子,他也有让所有人移不开眼的能力。”京子听到露比的评价后也很高兴。


阿库亚停止了颤动,身体中的灵魂无可挽回地流失。凶手将他塞进行李箱,一边微笑着喃喃:“没有为什么。”


露比听到副导演小声对导演说:“真是太厉害了,这孩子把老戏骨带入戏了。”


导演喊了卡,众人立刻去把阿库亚从行李箱里拉出来,准备祝贺他们一条过。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阿库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片场一片混乱。


京子守了阿库亚几分钟,阿库亚一醒过来她就赶紧去和导演组解释情况,争取降低影响。露比进去时阿库亚没有看她,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的手有点不自然的抖,想到京子说他ptsd犯了,露比一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露比只好用活泼的语气大谈特谈阿库亚的演技进步,阿库亚的症状渐渐平息下来,但是他一直没理她。最后露比说:“阿夸今天的表演,和爱的表演一样有吸引人的魔力。”然后她起身向门走去。


露比把手搭到门把手上那一刻,她听到身后阿库亚发出一声轻轻的呢喃:“我是那样死的。”她怔住,转头看到阿库亚还是坐在床上神情恹恹地看着窗外,没有再说什么的意图,最终她什么也没问。


这一晚露比又做了梦。她梦到爱,她的偶像,她的母亲,腹部一片血红,倒在不算太远的地方,但她拼命往那里跑却怎么都到不了爱身边。然后爱突然变成了阿库亚,她那熟悉又陌生的双胞胎兄弟,金色的头发沾满灰尘与血污,被爱用甜蜜的语气称作海蓝宝石的双眼空洞地朝着天空,到处都是血。


妈妈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好想看到露比成为偶像啊。”


血越来越多,流到她脚下,她在梦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一种温暖的感觉传来,有人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像哄婴儿睡觉一样温柔,医生摸了摸她的头,噩梦结束了。


醒来时天还没亮,梦里的一切依然清晰,“我是那样死的。”白天听到的话又浮现在耳边。她想着梦里的爱和医生,还有阿库亚,掀开盖得意外严实的被子走到阿库亚床边,看着阿库亚睡梦中紧皱着眉头,有种不能去探究的预感。


我们是兄妹,她想,我要成为偶像,完成妈妈的愿望,还要找到医生,我们只是因为爱联系在一起的陌生的兄妹。她缩回自己的被窝,决定忘掉这一天的插曲。


阿库亚其实并未预料到这场戏会变成这样,也没想到死亡时的经历其实也对他造成过影响,不过这一次的经历帮助他实现了演技的阶段式飞跃。因为做到过成功抓住所有人眼睛的表演,这之后想要带给他人那种感觉也不再困难。


《深井》宣发的演员采访环节上,新星演员星野阿库亚羞涩地提到自己在和饰演凶手的大江先生对戏时因为太沉浸而不小心被吓晕过去,导致整个剧组被吓到的趣事。导演和大江先生调侃着说这孩子的演技才是好到吓人,居然把自己都吓晕了。


影片顺利拿下电影节最高奖项,这段采访也成为阿库亚的粉丝间流传的经典。


之后的几年里阿库亚的演员事业像当初的爱一样蒸蒸日上,并且随着年龄增长,戏路日益开阔。阿库亚不愿让妹妹加入演艺圈,但是到兄妹二人十五岁时候,他终于拗不过妹妹的坚持,加之阿库亚已经成为了一线的演员,不论剧还是荧幕,亦或是综艺中,他都有了足够大的咖位,于是他同意了露比作为偶像出道。


阿库亚从未停止调查,由于贸然接触和案件可能相关的人士也许会导致兄妹二人身份暴露,使社会舆论指向星野爱,努力发展事业同时完成学业,还要兼顾社会关系使得他的调查并不容易,到目前为止进展到找到异母兄弟。


在演艺事业发展过程中阿库亚和加奈、赤音有了联系,综艺里他帮助处理了赤音的困境,并且在他的招揽下加奈,mem啾加入了B小町。


大家成为了好朋友,大概。总之露比目前对梦想充满希望,虽然看着两个女孩子都对老哥有明显的好感而老哥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胃疼,非常义愤填膺地谴责了阿夸好几次。


新B小町接到去宫崎拍mv的工作,阿库亚顺势以朋友的名义邀请赤音同去旅游。


医生的尸体被找到,露比也从神秘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决心为爱和医生复仇。


露比不择手段地向上,很快双子星冉冉升起。但是在事业的紧要关头,露比为了讨好导演出入导演房间时被狗仔拍了下来,露比被狗仔联系后有些慌乱,阿库亚却安慰她让她不必担心偶像事业出问题。


同一时期阿库亚通过黑川赤音知道了神木光的存在,他决心将一切做结,选择将自己与露比和星野爱的关系曝出。


露比看到报道那一刻先是难以置信,然后是被背叛了的愤怒,她不明白,自己的黑料其实不能算证据确凿,解决的方法有很多,阿夸却选择那个做法。她与阿库亚大吵一架,愤怒地宣告对阿库亚的鄙夷并断绝来往。


阿库亚和露比闹掰的事情很快对公众来说也不是秘密,阿库亚则联系过往认识并打好了关系的有名导演设下了一个局。


他请几位优秀编剧写了一个双主角剧本,主角一是连环杀人犯,主角二是死在这个杀人犯手下的受害者。然后他让导演去请神木光出演主角一。导演在邀请时按阿库亚的要求浅浅介绍了一下另一主角会由星野阿库亚出演。


神木光是个相当谨慎的人,但这个剧本写的各种意义上吸引住了这个变态。


进展十分顺利,阿库亚终于真正见到了他这位名义上的生父,见到他的那一刻,积年的仇恨终于找到了确切的对象,但他决不能表现出丝毫。他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出一些“十分荣幸能和前辈合作”之类的话,他甚至用自然到让他自己都惊讶的语气主动说“仔细看的话我和前辈看起来像兄弟一样呢。”感谢多年来在演技上的磨砺,他已经彻底懂得如何将自己用谎言一层一层包裹起来。


神木光没有产生怀疑——他用对待后辈的温和语气与笑容说:“的确,我们之间很有缘分呢。我知道你,你可是被誉为‘演绎死亡之哀伤的少年’,我早就想和你合作了。”


阿库亚只听到他话语中暗含的嘲弄和隐藏的意图。


为期半年的拍摄过程中,阿库亚吃住都在剧组,事先和京子说好的他再没有回过事务所。同时剧组里阿库亚和神木光很快就从生疏的前后辈变成了“好朋友”,他们在戏外拍摄了相当大量的花絮,无论任何一条花絮都足以看出他们的关系好得不得了。


露比自决裂以来再没有联系过阿库亚,而加奈和赤音等人也被受到嘱托的京子阻止和阿库亚接近。


最后一幕拍摄顺利结束,这一幕是阿库亚饰演的男主角被神木光饰演的杀人犯残忍杀害的情节,看着神木光下了戏以后恢复常态接受剧组工作人员慰劳的神情,阿库亚心里明确地知道,他就要成功了。


拍摄结束后阿库亚回到以前的生活,不过状况是露比见到他秉持见到空气的态度,对他在做什么毫不关心,京子作为露比的经纪人也帮忙阻拦露比得知神木光的存在。同时他暗中请了专业的侦探跟踪获取神木光的行踪并寻找犯罪证据。


由于他隔绝了女孩子们与参与拍摄时的自己联络,神木光目前并没有对她们产生兴趣。侦探倒是发现神木光有在关注露比,阿库亚得知后担心神木光转变想法只好加快电影制片速度。


一个月后电影上映了,反响相当热烈,制作组也很快放出花絮,宣发都十分成功,并且不久就在电影节评奖,阿库亚靠此电影一举获得了最佳男主角奖,神木光则是提名最佳男主角。


庆功宴上氛围极其轻松快乐,觥筹交错,整个剧组都在互相恭维,几乎全都喝得烂醉。酒席散后众人安排着回家,阿库亚作为新晋影帝——而且是这么年轻的,也因为高兴喝了一些,整个人扒在神木光身上,说着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他。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谁都知道他们关系好。


人都走了,神木光拍拍有点醉的阿库亚问他怎么办呢。阿库亚说刚才骗人的,他想自己走回去。他的眼中全是纯粹的信任,头搭在神木光肩上,雪白的皮肤在路灯下像雪似的,脸上带着点醉态的红晕。


这样充满信任的眼神很难不令神木光回想起拍摄时的心情——真想像最后一幕戏一样打碎这孩子的希望,像杀掉星野爱一样把刀送进这孩子腹部,一定会迸发比他在电影里演出来的更浓厚而美丽的绝望……


披着人皮的狂人和蔼地提出要开车带阿库亚去兜会风,然后送阿库亚回家,阿库亚当然欣然同意。


漆黑的夜晚,一辆普通轿车不为人知地驶向神木光事先选定的无人山林。


“这里好安静,”阿库亚毫无防备地跟着神木光往深处走,“我现在好多了。”


神木光微笑着说:“那就好。”


他们停下脚步,“可以把手机借我看一下吗?”听到这话后阿库亚毫不犹豫地把手机递给了他。


砰的一声,手机被狠狠摔在地上,神木光用脚碾了碾,将其彻底报废掉。


“前辈,你在做什么?!”阿库亚意识到情况不对,后退了几步。


神木光收起了老好人的笑容:“我可没打算让你回去呢。”


他们搏斗起来。


神木光不知道的是,阿库亚胸前挂着的钥匙其实被改造过,在他们进入山林的一刻,神木光终于完全走入阿库亚的陷阱中。


阿库亚的身体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年,终于还是不敌神木光,但他还是达成了将神木光的手机摔碎的隐藏目的,并没有让神木光发觉不对劲。


[星野阿库亚开直播了诶。]

[太惊喜了,阿库亚君几乎没开过直播,他的团队也没通告过呀。]

[是因为今天阿库亚君获得最佳男主角吧,不愧是我粉了那么多年的人!]


直播刚开始就引起了外面无数人的注意,数以万计的观众点进来观看。


很快他们就为直播内容感到困惑。


[等等,什么情况?]

[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光君不知道直播,阿库亚要拍他的黑料?]

[是在演戏吧!或者综艺之类的。他们演技太好了。]

[不太对劲吧……这视角应该是在阿库亚君的胸前……不管怎么看神木光都是在动真格的……]

[他们手机真的摔了……]

[好吓人。]


山里的两人不顾直播观众云里雾里,阿库亚被逼入绝境,不过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你骗了我!为什么要杀了我?”阿库亚愤恨的眼神令神木光十分兴奋。


“你不觉得你长得和我特别像吗?你母亲叫什么来着——星野爱,是这个名字吧。”神木光慢条斯理地说着抽出了一把小刀。


“你是,我的生父?而且,当初的犯人是你教唆的。”


虽然看不到阿库亚的脸,但直播间里所有人都听得出这句话是在极度痛苦与愤怒中说出的。


事态到此已发展到轰轰烈烈的地步,因为京子的严肃态度,警方已经为这起将要发生的谋杀案启动调查。


“你为什么要杀掉妈妈?”


听到阿库亚的问题后神木光回答:“她可不是我杀的,犯人不是自杀了吗?”他的笑声像乌鸦一样不详,“但是好在你们也长成了那种有价值的样子,可以满足我想要破坏这份价值的欲望。”


“为什么要杀人?”阿库亚一边用尽全力想把自己的脖子从神木光戴着手套的双手中解放出来,一边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问题。


“没有为什么,说起来这个电影是我第一次本色出演呢,我太喜欢这个剧本了。看这个山坡,那个女人也是在这里绝望地咽气,像现在的你一样。”


“是,谁?”


这杀人犯现在非常兴奋,基本处于一种有答必应的状态,“片寄什么的?——不用担心,可爱的露比酱也会在这里闭上双眼。所以——”


小刀被捅进阿库亚的腹部,很快他因失血感到眩晕,然而林子那一头有什么光亮了起来,“阿库亚!”恍惚中好像听到露比的声音,那怎么可能呢,他陷入黑暗。


直播开始后不久,正在进行偶像活动的星野露比就得知了消息。当她点进直播,立刻看到阿库亚诱导神木光喋喋不休地炫耀罪行,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京子:“这就是你们反复阻拦我的原因?”然而事态越来越危险,京子也慌张起来,因为阿库亚并未详细告知过她计划。


“那家伙根本就没打算回来吧!”露比愤怒于她被排除在这场复仇之外,更愤怒于阿库亚的做法。


所有人都担忧得不得了,直播很暗,难以分辨位置,很可能搜救失败。


其他人紧张着祈祷时露比打开手机,将阿库亚的定位提供给警方。


他们驾车朝案发现场争分夺秒地赶去。


“你什么时候在阿库亚手机里装了定位器?”京子问。


露比死死盯着直播里的神木光心不在焉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好手机碎了没损坏定位器……早知道该装摄像头和窃听器,只看位置没意识到那家伙做了什么……”后面的话宛如喃喃自语,只有京子听到。


京子大受震撼。


山路崎岖,他们废了些功夫才找到他们。


露比以为自己的愤怒将直指神木光,失去爱和医生的仇恨会令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杀掉神木光。但是看到阿库亚被小刀刺中那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怎样的呼喊,又是怎样冲到阿库亚身边,接下来发生的事也记不清了,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怀着仇恨要杀掉已经被警察控制住的神木光,又是怎样被死死拉住只能发出据他人说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嘶吼。


回过神来她和京子在手术室外,京子紧紧抓着她的手,两手冰凉。


这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案件很快就有了结果,神木光过往所犯下的一切罪行在正式调查后终于曝光在公众面前,其教唆,谋杀与对亲生骨肉的谋杀未遂皆板上钉钉,被判处有期徒刑加死刑。


星野阿库亚因救治及时被从鬼门关边拉了回来,医院表示不会留下后遗症,不过要住院相当久。


采访结束后露比抱着京子让她带过去的花束去病房看阿库亚,病房的门开着,她站在门口看到阿库亚醒着,而且没有察觉到她来,于是站在那里纠结要用什么语气和阿库亚讲话好。


但是露比没有料到自己会听到那样一句话。


阿库亚躺在床上,右手伸向天花板,仿佛想捉住空气中的鬼魂一般,他轻轻说:“纱理奈,你看到了吗,我为爱复仇了。”


啊,什么?是纱理奈吗?说的就是那个名字吧?除了医生没人知道的那个名字啊,我们出生那天死掉的医生啊……无数想法在露比脑袋里光速运转,她甚至想起阿库亚曾对她说过却被她抛在脑后的那句“我是那样死的”。


一切思考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花束掉在地上,她跑向阿库亚:“吾郎医生?哥哥就是吾郎医生对吗?”


蓝色的星星眼与粉色的星星眼对望,他们终于找到彼此。


阳光洒满病房,让他们的金发闪闪发光,他们睽违十几年再次幸福地拥抱,这次再也不会分离。


自我吐槽:因为找不到粮所以自割腿肉,本意是为一碟醋包一碗饺子,结果一时上头开始大写特写阿夸搞神木光,还是美强惨版本的,好生草。

其实我是想写露比和阿夸又吵架又绝交,末了才知道阿夸是她初恋的炸裂轻喜剧。。。(完全没做到啊怎会如此!完全不够炸裂:)


天堂小兔

美女与野兽但是女装,,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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