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Alec

 

 

A. 

那只小猫还很健康的活着，它趴在那里乖顺地吃着东西，而旁边则蹲着昨天遇到的那名银发少年。

心里想着糟糕了，Faust立刻躲回了墙角后，把瞒着祖母带出来的鸡肉藏在了背后。

毕竟对方昨天都看到自己使用魔法救治那只小猫了，所以也知道自己是魔法使了吧。可是这样的消息却没有在镇子里传开，今天路上碰到的熟人还都很普通地与自己相处。

“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不知道何时那个少年就从墙根后面探出头来，他明亮激昂的声音让Faust皱着眉头躲得远远的，心里开始后悔刚才要是直接走掉就好了。

“我想着你不来的话它会很饿，我就给了它香肠，”男孩指着猫说。

“哦……”对方没有躲着自己却上来搭话，也没提到自己是魔法使的事情，Faust的心思在脑袋里乱撞，但是他觉得还是不要多管比较好，“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有事的，”对方立刻说。

这回Faust是真的很难接下话去，离开的计划也泡汤了一半。他盯着那个男孩，对方的银发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对了，总之先说名字吧？我叫Alec。Alec Granvelle。”对方问，“你呢？”

这之后，他们做了很久很久的朋友。

 

——Adventure（奇遇）

 

 

L.

“Alec！”

Alec觉得自己又要被骂了，可是他还是满脸笑容，用手按着的伤也还很痛。

眼前Faust的脸上都是怒容……不，不是，他满脸都是担忧，急切地冲了过来。

“我不是说你不要一个人往前冲了吗？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还是被Faust责备了。

两方汇合之后，Alec面对挚友喋喋不休的话语连连点头。他笑着安慰对方，把事情跟伤说得很小……虽然他的朋友是一名魔法使，可其实总是希望可以比他冲得更往前，成为他的盾牌。

“对不起，”Alec先道歉，结果血就从手指缝中钻了出来，可是他的眼中却充满高昂的情绪，“但是，看啊，Faust。看看我们今日取得的成就！城中的人响应了我们的号召，新的同伴马上就会聚集到我们的身边，我们的革命还没结束。”

在看到那没被折断的旗帜后，Faust紫色的眼睛中闪动过光，接着对他露出笑容，拥抱了Alec。同伴们聚集而来，不知谁喊了句，“今晚大家就庆祝一下吧！”于是那些还未死的心就都统统燃烧了起来。

那个时代里这样的时刻总是发光的。

 

——Legend（传奇）

 

 

E.

初代国王，Alec Granvelle，您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挚友做出如此残酷之事呢？

 

——End（结束）

 

 

C.

四百年后，他的梦在月亮的捉弄之下不断溢出。

四百年后，那个人的面孔依旧在梦中无比清晰。

 

——Cruelty（残酷）

 

 

 

 

Lennox

 

 

L.

“你还在寻找那个人吗？”

在山间碰到Figaro的时候，对方问了这样的问题。Lennox想也没想便做出了肯定，这只不过是他坚持的一个开始。

“你还在寻找那个人吗？”

Figaro来探望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年。Lennox很快就做出了肯定，这样的时间还有很长，可是他希望可以快点实现。

“你还在寻找那个人吗？”

赶着羊群下山的那一晚，Figaro邀请他去喝茶。Lennox停顿了几秒后打开还留有苦味的嘴巴，他给出了肯定，这件事他从没想过要结束。

“我没找到他。”

去探访魔法舍后Lennox空手而归，他看到正在给诊所关门的南之国医生，觉得对方又要问那个问题，于是他决定先给出答案。

他的声音很平静，失望并把他带走，黑框眼镜后的目光中依旧尚存那个身影。

“这样啊，”Figaro把门推开，“要进来喝杯茶吗？”

 

——Loyal（忠诚）

 

 

E.

他寻找了那个人四百年。

他等待这一刻等了四百年。

本以为会更久来着。

“你认错人了，”那个人避开他的目光背过身后走开，对他说了他不信的谎。

于是他抬起下跪的膝盖，再次追了上去。

 

——Endless（无尽）

 

 

N.

救下Faust的那一日是场噩梦。

历史在噩梦里，魔法使们在噩梦里，他在噩梦里，Faust也在噩梦里。

他用手小心翼翼地托着Faust的脑袋，把碗中的水送入对方的口中。Faust沉默不语，目光失去色彩，像是要化作沙从他的指尖流走。

仅仅一口水而已，Faust便立刻痛苦的咳嗽起来。呕吐出来的水弄脏了床铺，也弄脏了伤口。他倒在Lennox的怀中，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下沉，坠落，似乎没人可以把他拉起来，即便Lennox用力托着他，却也无济于事。

这样的事总是在重复，那段时间的夜晚Lennox总是不敢合眼，因为他觉得即便对方活下来，似乎也已经变成了石头。一些时候他能在远处听到细微的道歉声，还有那些带着怨恨，后悔，不甘以及悲痛的呜咽。

直到他回来后发现Faust不见了，这便又是一个漫长的哀伤的梦的开始。

 

——Nightmare（噩梦）

 

 

N.

他每天都要数羊，确保每一只羊都在羊群里。他擅长这种事，也擅长把走失的羊找回来。

曾经在军队中时，他也要每天数一数人。有多少人还在，有多少人不在，又有多少人是新加入的。

那时死亡的数字总是在增加，尤其是那段历史被截断的时期，他身边的魔法使们一个一个都相继死去。他们在战后分别了，所以他数不过来有多少身影没能再见到最后一面就化成了石头。

数字的计算，数位的增加，有时候很残酷。

好在他牧羊的时候有一位忠实的朋友，牧羊犬总是会帮他照顾好羊群。每天当数完后确认羊都在羊圈中，他会感到安心和感激。不过很可惜，他的朋友最后也去世了。

这些数字往往都很确切。

不过四百年的时光是个极其庞大的数字。他没有记录的东西，也没有刻意记录的习惯，所以到底过了多少天他其实也没有数过。

他习惯了寻找Faust，只是不习惯计算清楚到底寻找了日月。

 

——Number（数字）

 

 

O.

他将那把没能打开牢笼铁门的钥匙作为了自己的魔法道具。

 

——Open（打开）

 

 

X.

人类总是畏惧，厌恶，或是驱逐走魔法使，而魔法使也会憎恨，而或要统治人类。

Lennox从众多人耳中听说了那场革命后，他是有觉得不可思议，也受到了鼓舞。他带上行李，义无反顾地启程，离开自己在矿洞中的生活，一路徒步追上那条大部队。

在那里他见到了革命军的领袖，那个时代的领军人物。

Faust Lavinia。真是可以为人类和魔法使带来和平的时代吗？

随后他又想：是的，可以的吧。

因为他看到了这位魔法使身旁的那位忠实的人类友人——革命的领袖，Alec。

 

——Xenophobia（仇外心理）

 

 

 

 

Figaro

 

 

F.

这么多年来，Figaro觉得维纳特流星雨已经给他看烦了。

不过流星雨也给过他惊喜，比如第一次在Snow和White的居所见到的时候，他那时候还懵懂的心的确被深深吸引。

然后……

是的，就是那一天。

维纳特流星雨给他带来了一个未来。

他的大门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重的敲响过。

重到把他的心直接敲开。

 

——Future（未来）

 

 

I.

巨大的魔物化作了石头，那块上等的Mana石倒在了海滩上，看起来璀璨又血腥。

沙滩上被魔法的轨迹划出来的痕迹让浪花擦掉了一半，海水顺着印记流入沙里，冲走了残留在沙里中的血迹。

一滴。两滴。Faust念出咒文，血就在他裂开的伤口上暂时止住了。

他很顽强。很努力。没有一丝悔意，也没有丝毫退缩。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选择，也不质疑自己的老师。

海水淹没沙滩，远处的礁石上翻滚出滔天的浪花，接着咆哮涌出还留着太阳温度的滚烫细沙，又一只庞然大物的影子笼罩在了年轻魔法使的身上。

镜子反射的光几乎击穿了天空，旋风却紧随其后。年轻的Faust看着自己的老师，脸上露出了不甘，他跪在海滩上，血又一次顺着胳膊淌落，跟着那块全新的Mana石一起掉在地上。

“对不起，Figaro大人，”优秀的Faust自觉得自己如此狼狈不堪又屈辱不甘，他低下头去，如果不是他膝盖上的伤，他便会跪拜在地面祈求原谅吧？

“请让我——”

“不。明天我们再继续吧，”Figaro双脚落在沙滩上，步步来到未能完成测试的弟子面前，接着他温和地冲对方伸出手。在他身后，一边的脚印印在被海浸湿的沙上，另一边则被阳光亲吻的细沙偷偷埋起来。

“你做的不错。”

他的夸奖令这位完美的学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那张脸，Figaro便不会说出责备的话。他握住对方的手将其带到身边，用魔法为其治疗。他很高兴对方是个能够这样活着一次次站在自己身前的孩子，然后这个孩子便带他去往那个奔走的时代，在他停滞的生涯中扬起一阵沙。

可是在他们一次次举起旗帜，挥出血液，石头陨落，他意思到对方一直一直都在跟着友人往前走。这个完美的弟子所看到的理想，和他所看到的理想，正是隔着那个孩子自己啊。

 

——Ideal（理想）

 

 

G.

他有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平易近人又有点轻浮。

“你们好呀，我是南之国的Figaro医生。”

……

“真是恶心的男人。”

 

——Guise（伪装）

 

 

A.

伴随咒文，门重新出现在了墙上。他把门还给对方的后，那个曾经自己喜爱的孩子就消失在了门后面。

刚刚道过晚安的苦涩味道还留在口中，Figaro把施展过魔法而举起的手压下去，重新插回裤子的口袋里。之前自己伸出去的手还是被拒绝了，自己说的话对方还是选择了不相信，若是别人知道的的话肯定会说自己是自作自受吧？当时他看着那张苦涩并躲开自己的脸，听着对方颤抖且痛苦的声音，他意识到自己很难被原谅。

他重新折回在那道门前，可他已经不可能和过去那样轻易敲响对方的门。盯着自己在门上留下的影子，迟迟不知还有什么可以出口，那个门也不可能主动打开。他破坏了晚安的意思，轻轻地询问着背叛了自己希望的孩子，“你宽容的心也不会接受我的道歉吗？”

那个声音太小了，比雪从松针上掉落时都请，比他离去时影子从门上消失时都安静。

 

——Apologize（道歉）

 

 

R.

回归师徒关系的第二天，Faust主动敲响了他的房门。

Figaro从未如此开心过。

 

——Return（回归）

 

 

O.

Figaro登上南之国的山脉，找到那间小屋。那条牧羊犬还活着，不过从年纪上来看应该已经不能继续参与牧羊的任务。他就有段时间没来这里，这条狗可能就要去世了。狗比人类的寿命都要短暂许多，对于魔法使的他来讲更是转瞬即逝。明明对时间的漫长早已失去了感觉，可是这时候他竟然也有点怀念这条狗。

他伸出手抚摸了牧羊犬的头，摇摆的尾巴显得亲切且对他充满信任，这让Figaro觉得养一只的话也很不错，跟它的主人真的很像。

“Figaro大人，”Lennox恰好打开了门。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也许只是巧合，不过从这个男人脸上很难读出感情，所以Figaro便假装露出了吃惊。

“你要去哪里？”

“我认识的人被召唤成了贤者的魔法使，所以我想去拜访一下中央之国的魔法舍。”

“是么，看来我来拜访得不是时候啊，”Figaro苦笑着，就要召唤出扫帚。说起来上次来拜访也是十几年之前了呢，似乎来和去都把握不好时机。

“不。既然您来了，就进来坐坐吧。我明天出发也可以，”Lennox侧身把门让了出来，Figaro看着那个已经放下背包并走去壁炉旁准备烧水的背影，于是默默在身后便带上门。牧羊犬这时候也站了起来，跟着他一起钻进了屋里，并趴在了自己喜欢的位置上。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Figaro在沙发上坐下来。

“不知道，”Lennox回过头来，“我拜托了别的牧羊人来照顾它几天，”他用眼神看了看自己的牧羊犬，随后又转向曾经熟识的友人，继续说道，“因为我想在中央国打听一下Faust大人的下落。”

Figaro觉得自己的确来的不是时候。

 

——Option（选项）

 

 

 

 

Faust

 

 

F.

“看这个，Alec，”Faust拿出地图来，两个人一人一边拿着将地图展开，Faust用手激动地比划着，描述起自己刚才想到的策略。

“真是个好办法，Faust！”Alec惊喜地表情是最能鼓舞Faust的东西，“我们快点召开会议，把这个告诉其他人。今晚就做准备！”

在他们放下的地图那一端，是崎岖的道路和他们还未实现的梦想。

“Faust啊，”Alec叫住友人，“你觉得我们会胜利吗？”

Faust眨了眨眼后，他握住了挚友的手，一向谨慎又诚实的他却点了点，“Alec，让我们去拿下胜利吧。”

那时候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道沟壑存在。

 

——Flag（旗帜）

 

 

A.

“你有问过他为什么会离开我们吗？”

Faust问过很多遍。

 

——Abandon（遗弃）

 

 

U.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朋友。

因为他以为他的朋友是不会变的。

以为他的朋友是会回心转意的。

以为他的朋友是不会忘记他们跨越的一切的。

……

他理解错了。

从那片燃烧他一切的火海之上，灼烧的疼痛将他心存的所有理想都一点点吞噬。

几乎被燃干的双眼越过的灼人的火焰和丑陋的人群之后，他所望到的是那个高台上坐在王位上的，曾经被自己称为挚友的男人。

 

——Understand（理解）

 

 

S.

四百年。

 

——Silence（寂静）

 

 

T.

“今天我们跟南之国一起上课，”Faust把准备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对自己的学生们开口。接着不等他继续说什么，门已经在两声敲响后被打开。

“今天就让我好好观摩一下Faust老师的课程吧？我的学生们也拜托了，”Figaro抱着胳膊笑着，就这样一副要去找个地方坐下来的样子。

“可是Figaro老师今天也要讲课，不是吗？”Lennox过来劝说两句后，Figaro在一众年轻魔法使的注视下还是回到了讲台上。看着已经皱着眉头在那里等着他的Faust，他赶紧笑着耸了耸肩劝道，“别生气。那么我会让你的学生们看到我的教训能力的，Faust老师。”

于是Faust笑出来，他推了下墨镜后，不服输的性格就显露出来，“彼此彼此，Figaro老师。”

 

——Tuition（指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