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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酒蛋泥

《开车》6

……


景夕已经不是那个总跟在哥哥屁股后头的小尾巴了,几年前就能独立主管十亿级以上的项目,面对财团里的老狐狸也没了往日的青涩,甚至因特有的那份跳脱油猾,比之哥哥常年的严肃板正更让人难以捉摸。


可是……


更会……


“你刚才在干什么?”景朝……


身着薄绒外套的少年抿住唇,他明知这不算是疑问,还是很乖很乖地作答,“在,跑步。”


他问道,“老师让你洗完澡做什么的?”


“可是……”人前自信飞扬的少年,垂着脑袋耷拉着耳朵低声喃喃,“还有二十三圈没跑。”


……


……


“小夕,我教不会你了是不是?”...




……



景夕已经不是那个总跟在哥哥屁股后头的小尾巴了,几年前就能独立主管十亿级以上的项目,面对财团里的老狐狸也没了往日的青涩,甚至因特有的那份跳脱油猾,比之哥哥常年的严肃板正更让人难以捉摸。


可是……



更会……



“你刚才在干什么?”景朝……


身着薄绒外套的少年抿住唇,他明知这不算是疑问,还是很乖很乖地作答,“在,跑步。”



他问道,“老师让你洗完澡做什么的?”




“可是……”人前自信飞扬的少年,垂着脑袋耷拉着耳朵低声喃喃,“还有二十三圈没跑。”



……




……



“小夕,我教不会你了是不是?”





“不是……哥,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景朝认真而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问道,“为什么罚你跑步,不知道?”


“知,知道的。”景夕抽着止不住掉落的鼻涕,“因为我开车不认真,不,不安全。”


“我罚重了?”景朝问。


“没,嗯,没有。”


景朝皱着眉头看他声泪俱下,“那是我没资格罚你?”


景夕怎么会应,他甩着眼泪疯狂摇头,“不是!哥别这么说……”


景朝盯着他,一副当真不解的模样,眼里是追根究底的严厉,“那是什么?你……???


不是的!


当然不是!


……



……



……



景朝看弟弟,沉黑的眼眸泛起细碎星光。他很平静,平静到冷漠,“景夕,我不可能提家法管你一辈子。你长大了,……”


——————



彩蛋是昨天彩蛋的后续,有一枚凶巴巴的成年远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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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请不要着急




會讓你們知道的






魔尊熬粥

【2018.12~3月】我朝他走了九十九步(二)

【逃避】㈨

那些痛,都抵不过后来,一个人思念的痛。

 

我这些隐秘的心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的遮天蔽日。

 

我躲着他,食堂不敢去就在宿舍吃泡面,我害怕见到他,及时一辈子都与他遥遥相望,也不想让他知晓我内心的想法,不想他看我的都是厌恶和恶心。

 

我想只要他看不见我就是对的。

 

希望时间能够带走我所有的心动,我不想要那种心脏酸涩得要命的痛苦,我不敢再承受。

 

打开饭盒,看着那本书,吃着吃着眼前渐渐模糊,泪水滑落,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

 

从认识他以来到现在,他送我的每一件礼物我都还留着,仔仔细细地收着。...

【逃避】㈨

那些痛,都抵不过后来,一个人思念的痛。

 

我这些隐秘的心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的遮天蔽日。

 

我躲着他,食堂不敢去就在宿舍吃泡面,我害怕见到他,及时一辈子都与他遥遥相望,也不想让他知晓我内心的想法,不想他看我的都是厌恶和恶心。

 

我想只要他看不见我就是对的。

 

希望时间能够带走我所有的心动,我不想要那种心脏酸涩得要命的痛苦,我不敢再承受。

 

打开饭盒,看着那本书,吃着吃着眼前渐渐模糊,泪水滑落,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

 

从认识他以来到现在,他送我的每一件礼物我都还留着,仔仔细细地收着。

 

他对我一向是好的,他送过我字帖,钢笔,还有一本书。每次看见这本书的封面,我的心总是软软的。到最后这本书被我写上日期后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这本字帖也是我人生第一次从头到尾的写完了。

 

也许#尊没想要让我难堪,只是单纯想拒绝我,是我强行融入他的圈子,他给我一个下马威我就吓跑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尊没有错,是我太贪心,总想要再靠近他一点,可有些距离是逾越不了的。

 

是这三个月的相处,让我有点得意忘形了。直到现在被打回原形,我才深刻感受到什么叫灵魂跟肉体分离。

 

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走近他。

  

  

 

直到他又找到了我,在周末无人的宿舍,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开了门,门口站着他,外面的雨还是很大,我的心跳声也很大,但这副躯壳隔音效果绝佳。

  

半天我都没办法开口说一句话,我的心似乎又开始绞痛起来,他声音像是毒药,听不见的时候我如同心死,听见的瞬间我又痛到清醒。

   

“你怎么样了?” 

   

他拉着我就往外走,一路上我没抗拒也没接话,我喉头的哽咽让我无法开口说话。他的后劲太大了,我承认,我一直在骗自己,在我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么久的努力白费了。

   

我也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再忘不了他了。

   

他把我带到他在校外租的房子,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本来我上周就想来看你,都到门口了,又被辅导员叫回去了”

   

#尊声音越来越小,我却在一霎之间捕捉到了这条足够要我命的信息。

   

“你说什么?”我猛然回头。

 

爱就是这样贪婪又卑微,只要被施舍了一点边边角角就很容易知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我想和你谈谈。”

  

他也没等我回话,脱下外套,坐下来就开门见山,“你为什么躲着我?听说你想要退出社团?”

  

“嗯。”

  

我该怎么告诉#尊呢,科技创新社团没有一点兴趣,只是希望能够和他有更多的交集,和喜欢的人进同一个社团就可以和他光明正大的待两个小时,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为了向他靠近。

 

也许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吧。

 

所以我就不说了,“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尊看我急于躲开他的手,顿了顿,道:“碰不得了?”

 

我该怎么说?告诉他我已经决定不要喜欢你了,可是我一见他心跳就太快了,像地震一样,那些讨厌的话没办法说出口,我没办法违背我的意志。

  

我就像一条卑微小狗,就算上一秒被打得体无完肤,可是只要招一招手,还是会颠颠地跑过来,全然忘记之前的疼痛。

  

他拉住我,“陪我坐坐。”

  

他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在我心里你是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存在的。”

  

“但我也会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我不是十七八岁,一见钟情就义无反顾的劲头”

  

“我现在更多想的是,这段感情可以持续多久呢?又是在这样的学校,我不明白你对我短暂依赖,还是真正的爱意,我分辨不好。”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过了新鲜劲.....我们都是男的,我毕业之后不会留在这里的,我们又该怎么处理异地的关系?”

  

他的一顿话把我问的,回答不出一句,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别扭什么,只要太阳还升起,小狗就没办法不喜欢他。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真的要在一起吗?我感到对未来的迷茫和害怕,我希望自己的喜欢可以少一点,那样我就可以藏得很好,我就可以让他永远不知道。

  

我顿了顿说“我觉得你想多了,我不喜欢你,或者说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他并没有感到不悦,只是捉着我的手腕说,“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这话说得本就违心,我几乎是看着门的方向说出来的,他却要我看着他的眼睛。

 

小狗该怎么藏好自己的尾巴。

 

 

 

 

就在我整个人缩进被子的时候,他的手突然环住了我的后腰,整个人压在我上方,放在腰腹处的手慢慢解开了我的衣服,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隐约的月光,我像一尾鱼似的蜷缩,又被他抓住鱼尾。

 

他一手支撑床板,把头凑过来,用手擦着我的眼泪,那么小心翼翼,一颗一颗都收藏到手心,“不哭了好不好?”

  

他亲上我的额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从来没办法拒绝他,只是我从来没预料到他会亲我。

  

他的手顺着我的脖一颈,滑进我的衣领,摩c 过我的肩胛骨,停留在t 腿,所剩无几的理智支撑我推拒他的手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不能再过线了。

  

他皱眉抬眼,对上我的眼,“要做什么,你才肯像以前一样?”

 

#尊对我太好,我这个人又感性冲动。对我好了,我就容易依赖,容易一厢情愿地对对方产生期待,再一厢情愿地付出。

  

我做不到不喜欢他。

 

他再次附上来的时候,我没再拒绝。

 

我把心给你,也把刀给了你。

 

从我爱你那一刻起,就由你宰割。

 

 

 

 

【绝望的爱】㈩

  

也许是为了弥补我,我们又恢复了原样,尊哥像往常一样接我去过周末。

 

我发现敲碎那一层外壳之后,尊哥变得很好接近起来。我而我对他更好,好到过分地步,他大概是从未遇到这么一个坚持进入他世界的人,他铜墙铁壁拒绝外人进入的世界正在慢慢崩塌。

  

他仍然会教我很多道理,去疏解我心中的苦闷,并试图理解我的年纪使我有些莽撞,尊哥也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但他肯定不敢细究我们之间的爱是哪一种。

 

他还是会克制不住亲近我,欺负我,而我喜欢他所有亲近的举动......

 

有时候做错事,他也会打我,打的我很痛,我就右手抓住他的手腕给我揉揉,把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打疼了我也会伤心,就要求他给我买果冻吃。那时的我是个时刻数数自己还剩几颗果冻的小朋友,没过两秒就要看看口袋里的偏爱还有没有。

 

觉得他足够喜欢我,我就让他呼噜呼噜肚皮,觉得下一刻他不宠我了,我就会跑,但也不会跑远,我就在他拐弯处等他来找我。

  

那时的我不相信自己真的会得到一个人的全部关心与爱护。

 

 

 

 

我看着他和别人谈笑风生,趴在阳台上看他温和的待人接物就心痒痒,我只是躲在暗处的人,永远只能捧着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窥探他的生活。

  

尊哥长得就很正派,说话做事也很靠谱,而我就特别喜欢说一些反话刺激他,看他因为我皱眉不悦的样子就特开心,做错事也只是为了试探他,到底能容忍我到何种地步。

  

在他的眼里,我是一个莽撞冲动又敏感的撒谎精。

 

不过他盯着我的时候,我说起谎来就会有点不自信,主要是我没办法解释我内心的矛盾,为什么他和朋友相处我会不开心?我们又不是小情侣。

 

我们好像在一起了,又好像没在一起,他从未叫过我一句亲密的昵称,也没认可男朋友的身份,只是做着恋人可以做的举动。

 

“粥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思绪纷繁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冒出一句“看你找的新对象长得不错,庆祝一下呀”

 

他的表情变化被我看在眼里,我又补了一句“技术有我好吗?要不你也给我找个大哥呗,我俩各玩各的”

 

他平时只是看起来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现在却脸色很难看,我每次说这种不好听的话,他都会皱眉,毕竟胡言乱语不堪入耳,他听不惯也很正常,他生气地一路拽着我走出便利店,打开房门把我扔进床,后腰不小心撞在了床头柜,我“嘶”了一声,想着大约是要淤青了。

 

我兀自暗爽,房间内气压很低,我不怕他,也不怕疼。我以为他伸手靠近会抄起皮带的时候,他只是掀开我的上衣,按了按我发疼的后腰,我痛得连忙推开他,生气道:“你干嘛!”

 

“疼吗?”他平静地看着我。

 

我不悦地拉开我们的距离,没好气地反问:“你说呢?”

 

他说,“管不好这张嘴,痛就对了”

 

哼,小气。

 

“以后痛了要说,委屈了也要说,懂吗?”

 

“装什么小哑巴。”

 

我微微低头,不让他看见我慌乱的目光,像个被戳穿把戏的小孩子,又笨拙又可笑。

 

曾经觉得只要远远的能看着他就好了,现在却期望着他可以承认那份不被世俗认可的喜欢,人果然是贪婪的。

 

 

 

 

从小就靠看人脸色过活的我,当然锻炼出一种相当敏锐的观察力,我会多一倍地用心揣摩尊哥表情的细节。他不是那种会有很多小动作的人,最常见的表情只有一种,就因为他是那种标准化的待人接物,我才如此执拗地想从他待我和旁人不同的举动中窥得一丝真情。换句话说,只有尊哥对我展露出不轻易示于旁人的一面时,我才能感受到一种能明明确确的安全感。

 

“老实交代,你昨晚到底睡了几个小时?”

 

“......”

 

一般来说,如果是同学朋友类似的问题,我多半会用打游戏之类轻松的借口搪塞过去,但如果问这话的是他——

 

仔细想想,我好像还没有被亲近的人问身体状况的经历。

 

“三四五个小时吧。”我在视频电话里说。

 

“是吗。”

 

他依旧皱着眉,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就生气挂了,毛病,他生气的点也太TM奇怪了。

 

然后我又一通电话打过去,有点欠揍地问他:“你担心我啊?”

 

我听见了尊哥的呼吸声,他说,“是的,粥粥。”

 

“那你能来找我吗?”我笑着问他,他没说话,我嘴角松了下来又问一句“来吧?要不我去伺候你?####”

 

电话被挂断,他又生气了。

 

我从未告诉尊哥我的过往,也没告诉他踏入实践这个圈子是为了他,没告诉他我第一次喜欢男人,没告诉他很多很多事都是第一次做。

 

毕竟从头到脚,我嘴最硬,我不要像小狗一样摇尾乞怜,心疼不是爱,施舍我更不要。

 

我爱他,可惜总是徒劳,就像我做数学题的思路总是偏之又偏,永远找不到正确的方法。

  

挂了电话后,尊哥来宿舍找我把我带回他租的房子,一顿数落,想想也觉得好笑,原来小孩不听话打一顿真的可以听话。

 

从实践变成惩戒,挨打变成教育孩子的手段。

 

我喜欢故意照顾不好自己,他忙的焦头烂额,还哄着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不在我身边,我一点都照顾不好自己。

 

我折腾自己,我也折腾他。

 

 

 

【温情】(十一)

一直以来,尊哥都毫无抱怨的为我付出时间精力,给我陪练对打,给我找适合我用的护具,在我迷茫无助时给我建议给我指导引路,在我疲倦时给我最温暖的怀抱。

 

老天虽没给我指南针,却赐给我一颗星星。

 

当我说那些伤人伤己的话,他会凶我,做错事也会打我,但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他不好,我只有数不清的感激。

   

孤独得太久了,被关心包裹着的感觉太好了,让我太迷恋他的拥抱了。

  

及时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爱,可我只有待在他身边,我才能感受到“被爱着”。

  

我是真的相信,只要和他上同一所大学,接受一样的教育、只要在他身边,我就能彻底摆脱糟糕的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认打认罚无论他对我的要求有多么苛刻,我都没有任何怨言的一遍遍加练。我有好好训练,好好读书,每天都在进步,每天都期盼能得到他一句赞美一句表扬。

 

他会奖励问我想要什么,我告诉他我想去游乐场。

 

我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场,小时候没人带我去,长大了过了这个年龄段了就更不会自己去了,事实上我已经不在乎游乐场这种未了的心愿,如果要是身边的哥们说要去,我肯定会笑他幼稚,哪怕我曾经确实真切地憧憬过奢望过。

 

我不想在长大之后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失望。

 

但尊哥不一样。

 

他从来不会失信,从来没有过答应我的事他没办到。

 

也不知怎么的,我睡眠挺好一个人,忐忑了一晚上。也不是忐忑吧,有高兴,有期待,还有紧张。他真的明天要带我去游乐场。

 

我辗转反侧,开始找一些网上的点评,我想玩那个海盗船,过山车太高了我还有点怕,想着明天一定要勇敢一点,不要让他发现了我的胆小才好。

 

尊哥只是搂了搂我又睡了过去。

  

莫名其妙地鼻子一酸,梦里游乐场里的海盗船开始荡了,跟着我的心一起,再也收不回了。

 

第二天尊哥真的带我玩遍了游乐场,让我再次成为了小朋友。

 

在我独自走过的十几年里,从未有人有人把我说的事真的放在心上。

 

他告诉我他小时候在游乐园闹,不买就耍赖。让我也学着他,想要的东西要及时说。

  

小时候在桌子底下哭哑了嗓子也得不到一个拥抱,这会却有人告诉我哭了就会有糖吃,就可以得到安慰。

 

他总是带给我很多错觉,譬如我是可以依靠他的。从没有人告诉我“你可以撒泼耍赖,可以当一个小孩”。尊哥是第一个。

 

他买了一个大大的甜筒递给我的时候,我肯定也笑得很傻。我知道。

  

可能冰淇淋太热,可能他的笑容太晒,我感觉到眩晕了。

  

那时的我即使能感受到尊哥用行动表达的亲近,我也会将它歪曲成他的施舍,我不可能相信有人能爱我。

 

幼年时期来自母亲的厌恶和寄人篱下的经历就像我命运的折射,我始终像个断了线的风筝飘荡在空中。

  

只要得到自己本不该得到的东西是会令我感到不安。那些太美好的、我潜意识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我惶恐这上天偶然疏忽下的垂怜,终有一天会被收回。

   

我始终不安着,害怕着。

 

 

 

 

【分开】(十二)

一盏昏黄的吊灯,两个对坐的人,三道平凡的菜。可能对于平常人来说这饭菜说不上多可口,但这却非常打动我,就像放学途中偶然闻到某家传来的油烟味一样,充满了家的气息。

  

“粥粥,毕业后你想干嘛?”他突然开口道。

 

我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比如身中数弹英勇牺牲的,比如等我走后全世界开始爱我。

 

这个世界除了他,对我来说没什么牵挂,只是如果不能死去,不打扰别人的活着就行了,哪有那么多叫做未来的东西。

 

我背对着他,没忍住又开始嘴欠“毕业啊,找个大屁股老婆生个大胖小子”

 

尊哥笑了下,没说话。

 

我又追问了一句,“那你呢?你会结婚吗?”我努力克制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

 

他低头认真了一下思考这个问题,缓缓给出答案。

 

“会吧。”

 

那两个字好像上了膛的子弹,扣动了扳机,我没有上诉的机会。

 

 

 

 

【重拾】(十三)

我一直很想去爱他,想去倾吐这份爱意,可我能去做些什么让他幸福呢。

  

我没办法给他一个家庭,不是说我退缩了,而是我捧着一腔热血,不知道该往哪去洒。

  

转了一圈走成个死局。

 

我不怪老天爷,他的悲悯有限。

 

 

 

后来我和他大闹一场,结束了这场没名没分的恋爱。对我来说总归是要走的人,不如早点离开。

 

整整五天什么消息都没有。

 

那个周末我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城市,在房间蜷缩着。

 

这条我永远过不去的桥,摔倒一次又一次,我走了九十九步,终于停在了最后一步。

 

破碎的烟灰缸,被砸弯的衣杆,还有躺在床上破碎的我。

 

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楚现实和幻觉,明明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总能感受到有人在发狂般地掐住我的脖子让我喘不动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一生里总是留不住什么,大概这就是被称为宿命的东西。

 

我本以为,我们的结局就这样了。

 

 

 

这一天之后的发展在我看来是很神奇,这个寒假我们分开了,在此之前尊哥知道我在哪里,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见他的时候,我以为我看花眼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他说,“对不起。”

 

我依旧僵在原地,只是左手紧紧攥着自己手里的碎玻璃,不知不觉玻璃就快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粥粥你TM是不是有病啊,非得大过年的找不痛快?”他嘴上骂得欢,眼圈倒是先一步红了:“你这是干嘛?”

 

我看着一地散落的东西,笑得很开心问他,“你来干嘛?看我笑话吗?”

 

我刚光着脚踩要从玻璃渣上过,他大步流星地朝我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抱到怀里,表面一向与世无关的人抱着我的时候力气却那么大。

 

记忆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分不清此刻是泡影还是现实,我别过头不想看他,却抵抗不了所有的感官和知觉被调动复活了起来。

 

从最开始的沉默不语,到后来忍不住小声呜咽。

   

他本来看到屋子里被我造成这样吓了一跳,看到我哭却又腾出手来抹我的眼泪。

  

我哭的更凶了,怎么真的是他呢。

 

哥,为什么真的是你呢?

 

他估计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哭法,无声无息碰到我,然后就把我抱着转了个身扑倒了沙发上。

 

这吻混着他的泪,烫的我整个人都热起来,手不受克制地揽上他的脖子,想回应都没有空隙,等到我整个人被亲的都迷糊了,才听到他一句宛若呓语的话。

 

“我好像比想象中更爱你”他的声音包裹着颤抖,在我耳边响起。

  

我当时突然听到这句话,瞬间泪流满面。

 

“但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

   

“在社会上会贴上异类的标签,会受世人白眼,被家里人所排斥.....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早就预想过这个结果,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千疮百孔,万箭穿心。

 

我以为我们会像绝大多数同性恋者的结局一样。

 

 

 

他又说:“我从来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得到也好失去也好,一切都是无可无不可,我从不动容。”

   

“但我发现我好像没办法控制自己爱你”

 

“如果你确定了,想好了,那我就陪你。我十分真诚的恳求你能再给哥一个机会。”

  

“如果出柜了,就是四个老人有了两个儿子,我们将来一起带他们出去旅游,学校太压抑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出去玩吗?哥也会好好挣钱,就过普通的日子,你想要的我也尽量满足你,我们也可以把平淡的日子过的很浪漫”

   

那不是濒临毁灭边际的声音,那是层层破碎掉的外壳的声音。

 

我突然就崩溃了,崩溃的自己都莫名其妙,好似多少年藏在心底的悲痛欲绝找到了一个理直气壮的宣泄口一涌而出。

   

我比任何时候都害怕,我害怕他是一时兴起,更害怕他认真了之后要和我一起面对的流言蜚语。

 

哭到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到在他怀里哆哆嗦嗦的,每一下都在打颤,他动作停了下来,抬起我的脸亲,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直到尊哥发现我手掌里的碎玻璃,我哭到根本没有感觉到疼,“怎么回事?”他眉心紧蹙,轻轻掰开我的手指吹着。

  

我又合拢了手掌,是他摸着我的头哄我,“听话,宝贝儿,张开手。” 他的话和有魔力一样。

  

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来到世界时孤身一人,到哪里都是孑然一身,只有他把我当宝贝。

 

我摊开手掌我才看到伤口,还好伤的不深,他一言不发给我认真清洗,他说要去买碘伏,我拉着不让他去要他抱我。

 

他问我“不疼吗?”

 

我该怎么回答呢,其实我只是想要他朝我走过来,只要我把自己弄得支离破碎,他就不得不过来拾起我。


只有我这样折腾了,我才能确认自己是被爱着的。只有让他伤心难过,我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有多少。

  

他用指腹摩挲着我的下巴,叹了口气,我没有扭开头或是甩开他的手,而是比任何时刻都在意这份温存。

  

直到睡梦中,我还会拉着他的衣角反复确认“你会一直陪我吗?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我永远都不食言”他说。

 

得到了一个确定的答案,我终于肯安心睡去,睡了个长长的觉,不会做噩梦的感觉太好了。

 

 

 

【永恒的爱】(十四)

说后来的后来,尊哥真的做到了比暗恋还勇敢的决定。

 

我之前预想了很多被尊哥家长冷眼相待的场景,甚至是要把我从他身边赶走,就是没想过他们全都护着自己的场面。

 

我就这样的跨进拥有他的生活,在二十二岁那年还拥有了最爱我的妈妈。

 

尊哥虽然看上去冷然寡言,但他在人生里做出的每一个重要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也会解释给家人听。

  

我走了九十九步,谁知道他真的在终点等我。

 

一个有家的流浪者在这场追寻中,悄无声息地终结了流浪。

魔尊熬粥

【2018.9~12月】我朝他走了九十九步(一)

【初时】㈠

18年我被录了市里的j 校,在我爸眼里都觉得不可思议。路过门口值班的人穿着j 服,我都觉得严肃威仪,当时的我还不太清楚那身制服后背的责任与意义,只是单纯开心着仰慕着,脑海中想象出许多关于穿上它的画面。

 

告别我爸后,我在男生宿舍楼底下找阿姨拿房门钥匙,一开始大一是八人寝室,阿姨说大二会重新分配,我点头表示知道。

 

在入学之前,我已经认识一个学长,开学前在学校贴吧加上的群,我问他去学校要带什么东西?他总说到了学校就知道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肩上一个双肩包,只挎着一条肩带,穿着黑衣黑裤......

【初时】㈠

18年我被录了市里的j 校,在我爸眼里都觉得不可思议。路过门口值班的人穿着j 服,我都觉得严肃威仪,当时的我还不太清楚那身制服后背的责任与意义,只是单纯开心着仰慕着,脑海中想象出许多关于穿上它的画面。

 

告别我爸后,我在男生宿舍楼底下找阿姨拿房门钥匙,一开始大一是八人寝室,阿姨说大二会重新分配,我点头表示知道。

 

在入学之前,我已经认识一个学长,开学前在学校贴吧加上的群,我问他去学校要带什么东西?他总说到了学校就知道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肩上一个双肩包,只挎着一条肩带,穿着黑衣黑裤,所像一阵风,我转头看向他。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又忘了?”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可能是没听到。

 

很神奇的是,他的很多公共课和我的时间正好是上下两节课,同一个教室我去他来,他来我走,我经常坐在窗户边,等人走过去, 初秋的风摇晃枝丫,也许没有晃。

 

只是我还不知道,动的或许是我的心。

 

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原来爱是没有理由的,当我挣扎逃离爱的深渊时,我早已深陷进去。

 

少年的爱堕入爱河便是永远堕入。

 

 

 

 

清脆的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新的一天从出早操开始了。担任训练教官挺严肃的,每次我最怕他拿秒表倒计时。

    

“下面大家个3千米热热身,15分钟内完成,预备....开始!”

  

入校一个月,这种集体生活我仍然适应不了,j 校要求绝对的服从。早上起床后宿舍门前列队点名看都起来没有,然后解散回去收拾内务洗漱,然后7点20楼下集合列队走齐步去食堂吃饭,吃饭时间十分钟再列队带去训练场,每天都是如此,解散哨只代表现在训练结束了, 并不意味着可以自由活动了,回宿舍还得列队......

   

班长,副区队长,区队长,分队长,中队长,大队长......每天都是听训话,听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小到班长,大到教导员,谁都可以训我们,都是纪律条令下的必须服从。 j 务化的大学生活无非就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让。

   

天天给我们画大饼“我们再练一动好的,就可以带回了”

 

脚底板疼,膝盖疼,腿疼,说不上来什么疼,就那种筋肉拉扯的酸痛,严重感觉体力不支还得撑着再来一轮,后来班长再给我们画饼,我们也不信了,练完一动肯定还有一动。

 

j 训项目翻来覆去就是,队列训练、体能素质训练、四百米障碍、擒敌拳、擒拿格斗对抗训练、我们队的教官虽说不算特别苛刻,但也严厉。对那些动作不达标的不服从纪律的,教官踢人也不手软,我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能有怨言的认真训练。

 

中餐晚餐都狼吞虎咽,抢馒头抢饭吃是我以前从来没经历过的,洗漱完了还要整理内务,打扫卫生,能熬到晚训结束几乎全凭一口气撑着,我从小到大没这么累过,四肢百骰如同锈迹斑斑的零件似的,动一下都难受。

  

躺到床板上就在想,干嘛遭这罪......

 

摸了摸枕头底下的证件,打开发现有一张小照片,不知道怎么被留到现在还被带过来了,有些泛黄了,突然有点感慨。小时候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好像也没两样,小时候总想长大了逃的远一点就好了,但其实长大一点也不快乐,越清醒活得越痛苦。

   

很难想象自己怎么从小时候那么可爱一小朋友变成现在这样......

 

我闭上眼,陷入那个长长的梦里。

   

   

 

 

【关于我】㈡

  

家里不出意料没有一个人,我爸白天在朋友家呼呼大睡,晚上在酒吧组乐队演出,有时候在外面也不愿意回家,家里长期是我奶奶和我。


杨霞呢,抽烟酗酒和赌#一个都没放过,即使她有一天真的去xd我也不意外。

  

我大概会感谢把她抓起来的警察。

 

家里东西不太多,两室一厅,一个是爸妈房间,一个是我和奶奶的房间,只要关上门反锁,那些摔东西的声音,肮脏的咒骂,就能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

  

小时候的作文不知道《我的妈妈》怎么写,我的妈妈就会打人,手边有什么就抄起来往我身上招呼,她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的头往墙撞去,我只觉得后脑的钝痛,却没力气去掰开她的手,或者说我根本不敢挣扎。

   

透过她疯狂的眼睛,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这才是我的世界,惨白的墙壁有血,没日没夜的咒骂,还有碾压在身体的烟头。

 

我爸有时候半夜回来看见我遍体鳞伤的样子总会搂着我默默流泪,眼泪从他的下巴滴落到我带着淤青的脸上,烫得我不知所措。

 

我没睡着,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小朋友是不会责怪父母的,小朋友只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事,妈妈才会惩罚自己的,所以我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妈妈生气的”

 

在我懂事前是奶奶照顾我,她比我更恨杨霞。懂事以后,奶奶走了,就没人能抱住躲在角落的我了。每次杨霞回来,家里便笼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她会拉着我的头又踢又踹,我忽然发现我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小孩子。

  

后来,我爸把我被寄宿在大姑妈家小姑妈家,混着过日子。我爸每周都会来看我,他会带漂亮的鞋子送给我和我表姐,我会开心的踮着脚走路,生怕弄脏了,穿着大两三个码的鞋丝毫不会怪记不清楚我鞋码的爸爸。

  

他会给我姑妈我的生活费,但当时的我不知道,只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菜不敢多吃一口,没人给我夹菜我就扒米饭吃。可实在是太想要校门口的那包游戏王卡片了,从姑妈包里偷了两块钱被发现了,冬天生了冻疮的耳朵被揪出血我不敢和我爸说,怕他失望,养了我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被家暴、被新学校的同学排斥、被亲姑妈逼迫吃下呕吐物。

  

别人看到深海会觉得害怕,从高楼往下看会觉得恐惧,而我只感到下沉和自由。

 

 

 

 

小学毕业后我爸带我去医院检查。

 

医生告诉我要正视这种恐惧,能帮助我走出这个牢笼的只有我自己。

 

每次去也是千篇一律的问题,所以后来我就开始撒谎。

 

晚上还做噩梦吗?

 

不做了。

 

有没有食欲?

 

有。

 

有没有出现幻觉和幻听?

 

没有。

 

这不是治疗的成果,是我撒谎的成果。

 

医生很满意他的治疗方法,我爸也很开心,我们回到了新的家,房子换成了更大的四室一厅,新房间里有新妈妈和新的儿子。

 

我好像又寄人篱下了。

 

 

 

 

爸爸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告诉他我想要一把新的吉他,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教过我,那把琴对现在的我来说,太小了,我爸又给我换了一把新的吉他,并送我去上他朋友的吉他课,直接缴费一年,让我一定要坚持学下去。

 

好像我在音乐里,能找到自己。

 

到底哪里才是家?哪里都不是,只有我自己。

 

学了琴以后,我课余时间就经常自己摸索,然后自己主动去上课,老师夸我有天赋也很喜欢我,把我当好苗子培养有比赛都让我去,我好像找到当时能照亮我的光,高中准备艺考,我爸也支持我,他虽然没给我很多爱,但他在物质方面从不亏欠我。是杨霞的一通电话打来,骂醒了我,她说我是败钱货。

 

她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一开始不同意的是继母,和我爸吵架,再后来是亲戚说,说都是靠钱砸进去的,出来也找不到工作,谁谁谁家里学钢琴的女儿现在还在啃老。

 

一开始更多的是被荒唐的人气笑了,难过的感情是后面才涌上来的,密密麻麻的像气泡水一样,堵在我胸口喘不上气。

 

我知道我是全天下最没用的人。

  

很多人是长大后面对社会的残酷规则,面对许许多多的两难抉择,但我从小就知道。

  

我奶奶走后更没人待见我,因为杨霞,大家都讨厌我,我又不爱说话,逢年过节我待在房间里不出来,没人真正了解我。

 

所以我总是变着法劝自己,加油打气让自己更加努力才可以离开这里,我不要依附我爸,我一定要争口气......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简单买了个小蛋糕,一边吐槽生日蛋糕卖的太贵,一边打电话告诉我爸,艺考我不去了。

  

我打开啤酒喝了一口,墓碑前小土堆看起来有些杂乱无章,还好旁边开了几朵小花,让它不至于看起来太孤单。

  

我并不是因为怀旧才来这里,而是因为我想我奶奶了。

 

我想问奶奶,是不是我生来就是多余。

 

 

 

 

【悸动】㈢

周五上午训练快结束时,教官通知我们今天下午不训练,学校的拳王赛可以去看,也可以在宿舍整理内务,这周有考核。

 

听到可以休息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中午扒了几筷子便回宿舍躺着, 蜷缩在被窝里好好睡了一觉,本来我说不想去的,耐不住小李兴致勃勃的拉着我一块去。

 

第二次见他,是在学校的拳王赛。


我突然想起我们有好久没联系了,实在每天太累了。


面前的人能略微帮我挡一下,我借着别人背影的遮挡,偷偷地看着擂台上的人。

  

我可以我说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接近他吗?


他浑身冷漠锋利的气息和周边的人都显得格格不入,他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非常简单地就将我击溃了。


#尊,他叫这个名字。

 

#尊,#尊,我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他,他被人群拥着,而我在人流中走着。我忽然莫名有种情绪,为什么明明那么近,我依然碰不到他。

  

我明明和他也认识的,我还有他联系方式呢,可是为什么我会有那种期待?明明我也同他是有缘分的。要是我也是和他一届的,就能认识他能和他做朋友,会不会现在能自然走在他身边的底气也足一分呢?

 

我一边走回宿舍一边在想,怎么能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当时的我还很天真,对于跟他有关的东西的那些渴求,我以为仅仅是对一个长得刚好合在我心尖上的学长的好奇心,直到几天后老师让我们交承诺书上姓名的位置,当我没有思考直接写下他的名字,都没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我似乎不仅仅只是对他单纯的好奇,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鼻梁,他手臂上那条疤,都在引我去了解他更多,我不满足于只知道他的名字,他的模样,他的宿舍门牌号。

  

我想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会不会跟我一样喜欢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带上耳机听歌......会不会......

   

我去食堂正巧看到他在排队,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靠近他身后,看着他从手提包里掏出校园卡放在机器的感应区上,叮的一声,然后端着饭从我左边背身离去,他走得很快,我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一点舒肤佳的味道,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我打好了饭装作不经意绕道他的那边坐下,不过他从不看我,总是看向窗外,看窗外的梧桐叶。

 

他从不看我。


不过他谁都不看,话也不多。

 

我只能安慰自己,只是因为我和他还不熟。

 

吃完饭,抬眼就看见我愣愣的坐在那,像游魂似的盯着他看。他慢条斯理地擦好嘴角,起身收拾盘子,问了句“大学生活适应吗?”

 

在我面前,他永远稳重自持,说话声音还低沉好听。我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还适应多亏你,我可以周末请你出来吃饭吗?”

   

说完这句话,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冒昧。

 


 

 

后来的某个周末,我们约在了海洋馆,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当时为什么会约他来这里,可能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想来了,大学平时也没空,我就想叫他一起。

  

他也没多问,他好像向来不太关心别人的事,我拉着小李和阿清和我一块去,他俩吵吵闹闹的非要去外面喂鸟,只有我自己安心的欣赏海洋馆里的风光。

 

“好漂亮。”


我和他走进一条海底隧道,入目全是蔚蓝色,隔着冰凉的玻璃,我睁大眼睛去看里面的鱼类,看它们从我头顶上跃过,好大的鱼呀,原来是海豚,它慢慢游到了我面前,又摆摆尾离开。

  

我压着心底的喜悦,叫他一起看,可他站在旁边,神色淡淡的,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我刚刚炸开的喜悦突然就慢慢消逝了,对他而言,我的快乐只是我的,与他无关。

  

“你以前来过吗?”

  

我双手贴在玻璃上,睁大眼睛去看里各种奇幻的海洋生物。

 

他怔了怔,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会,然后看向被圈养的鱼类,温和道:“来过。”

 

和谁?女朋友吗?

 

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不是吃瓜,是失落。

 

这是我第一次来海洋馆,还是和这个人一起,我很珍惜。出海洋馆的时候,他走在前面,我突然喊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来,我用手机咔嚓一声照下他冷冽的眉眼。

 

对于我的举动他没多说什么,甚至没让我给他看照片,只是平淡道:“走吧。”

 

 

 

 

如果他不出门,有可能会窝着看电影,他看电影的方向也很杂,想到什么看什么默片、悬疑、现实主义、他喜欢的我也看不懂,我跟着他一起喝一小杯黑啤,就依着那么一点酒劲,把一直埋在心里的一句话委婉地说出来。

  

“我好笨啊...  我都看不懂。”他不知道我偷偷把手指掐出指甲印才说出这句话。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会不会瞧不起我。

 

他沉默地看向屏幕上片尾字幕不断滚动。

 

“不用看懂。”他说,“我也看不懂,不是故事性的东西,不需要强求看懂。它本来就没有逻辑。”

  

顿了几秒,他又说:“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不用在这里陪我。去做想做的事情就好。”


我还没有说出话来,然而他的注意力却被我手上的创口贴吸引了。

 

“这里,怎么了?”

 

我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握住了那根受伤的手指,“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

 

说完又补充道:“不疼。”

 

虽然伤口很小,但被割到的时候确实是有点疼的,我不敢说疼,不想给他留下一个很娇气的印象。

 

他又好久没说话,我又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是不是那句话说错了,我总是控制不住反思自己有哪些不好,要把不好的都改掉,改不了的便小心翼翼藏起来,这样才能让大家喜欢自己。

 

下一刻,我的手就被握住了,他拿着我的手看了一眼。

 

“下次小心点。”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多余的情绪,我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恍神,他是在关心我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


他偶尔的温柔,会让我开心好久。

 

 

 

 

我每次训练时碰到处理不了事,也会和他说。我觉得我特我差劲,面对队长他们那些指责的时候会让我无端的恐惧。 每次一涉及到集体,我就会变得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生怕因为自己动作没做好就让整队陪着加练, 产生了这种恐惧之后,我会特别的想好好表现,然后想顺从他们, 想得到他们的笑脸和对我的肯定。

 

我就过于的精神内耗自己,而且由于精神紧张和思虑过度我就完成的更不好,是他告诉我,做好自己就行,谁也不要讨好,不是我的错,不要说任何贬低自己的话。

 

我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这么教我。

 

他说“你可以把自己做过的一些小事全都一条一条列起来夸一下自己”

 

他说“在比赛中,调整好你自己的情绪,就赢了一半”

 

我这一辈子到现在,前半段不断有人骂我“扫把星”,是他告诉我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不要把别人的想法强加自己身上。

 

在我上初中后,继母还会和我爸在饭桌吵架,最后的话题都是落在我头上,吵闹过后会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在这样无声的氛围里我只有不停往嘴里塞吃的才能缓解那种难过,阻止眼泪流下来。

 

我爸从小告诉我,男子汉是不能流泪的。

  

我会突然想到,如果是他的话,这一切都能完成很好吧。即使处在这样的逆境,那他也一样会把所有困难都打倒,让所有人都会爱他对吧。

 

很多时候,哪怕他就站在我面前,我依旧能感觉到彼此之间隔着一道泾渭分明的线。

 

我仰慕着,羡慕着,可我做不到成为他那样的人。

 

教养学识荣耀都为他加冕,这么优秀璀璨的人,我能和他做朋友都无比幸运了。

 

 

 

 

我总是很想见他,走在外面下意识要寻他的身影;去训练场也要故意绕一圈看看;在食堂,人挤人的间隙,我会抽空想要是他被人群挤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能够借着一个粗糙的理由拥抱他。

  

但真正见到了他,又会很紧张,打打招呼,问候几句,别的不再奢求。

  

我会偷偷在展览栏看他写的书法,我知道他喜欢写毛笔字,喜欢和物理相关的宇宙,喜欢一切安静的事物。

  

我视线停留在展览栏里,出于私心,我想留下这页纸。


他的字太好看了,偷偷留下这么一页纸应该不算罪过吧。

 

我喜欢他的字,端端正正清清冷冷,笔锋严谨又锋硬。我听别人说过的,字如其人。见了他,我很认同这句话。

 

在学校的日子慢慢我也习惯了,虽说训练艰苦,但汗水和笑容相伴,团队谊和兄弟情相陪,日子是充实的。兄弟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劲,感情也越来越好。

 

如果我再碰到不好意思告诉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事,我就想着他会怎么做,那样我就会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好像在我迷雾一样的人生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如果以后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只要待在他身边当个朋友我就很满足。

 

但我总是忘记,世事无绝对。

 

 

  

 

【裂谷】㈣

我们有一次团建弄活动很晚,学校周边小旅馆的房间基本上是订不到,他也不想在那脏兮兮的小标间里睡一宿,干脆订了离我们学校快有二里地远的一处酒店,让我和他一块去。

 

和同学他们告了别,我看对面路口有个空车停了,我也没看斑马线红绿灯就准备过去,一声刺耳的鸣笛声——

 

他这个人平时很难有什么情绪波动,第一次生气突然把我拽回来骂“你眼长哪呢!”

  

等再上车我没怎么开口说话,是被吓着了。

  

他也在察言观色,五分钟憋出句,“生气了?”

 

我当时语气蛮冲,毕竟莫名其妙被人在大马路上踹了一脚,我肯定生气啊。

 

“你不看路,后面车速那么快”他解释。

 

他最后一句还没说完,见我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抿了下嘴巴,没再说后面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盯着手机里司机的移动轨迹发呆。

  

他看出来我现在不是很想聊天,也没再说什么,我看着道路两旁的路灯拖着光影闪过,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不知道我们俩该怎么相处了,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我的情绪像在水里憋着一口气似的,难以控制,趋利避害的本能,我脑子里就高高亮着俩字“逃避”,警钟被脑袋里的小人拼命地撞着。

  

“你管好自己就行” 我说。

 

从我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色都没有缓和过。

  

车的速度很快,橡胶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极其刺耳,安全带解开的声音几乎和开车门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被他扯着胳膊拉出来,进了房间,双床房,他左手夹着外套里找的烟,右手端着个烟灰缸说。“你休息吧,如果还是因为我踢你那脚生气,我给你道歉”

  

我一脚将拖鞋踢到了墙边,说了句“呵,道歉有用吗?”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在我耳边响起:“过马路不看红绿灯,那大车撵眼前了,你也敢过,你不该骂?”

 

我犟“我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脸色突变,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感觉他离发火还差大拇指抵着小拇指最上面指节那么点儿距离。

 

如果说刚才只是好整以暇的生气的话,那现在就是他理智之外的暴怒前,我又加了一把柴。

 

“我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又大声问了一遍。

 

我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反正没有人关心我,我也可以长到十八,以后也没什么不可以。

 

我这通实属邪火,他被我凶的直接愣在了原地,我抬脚蹬向他,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他裤子立刻就出现了一个灰泥脚印。

 

他低头看了那个脚印两秒,猛然暴起,直接把我按着墙上,掀起皮带就抽我屁股。

 

“你TM——”重要的不是疼,而是此刻的羞耻,我破口大骂。

  

还未骂完,他又是一皮带。

 

“#尊 你这个王八蛋!!!”此时的我目眦欲裂,双手用力扭动想挣脱束缚,双腿乱蹬。

 

他扬起皮带又是一抽,皮质与皮肉接触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我又羞又气。

 

惊恐和羞耻让我不停的反抗,但是我越反抗他却好像越愤怒。

 

我每骂一句,就被他抽一下。

 

我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分不清是被吓的还是挣扎时累出来的。

  

脏话说了一大串,嘭——

  

一声巨响过后,是电视屏幕被砸到的声音。

 

在我的破坏下,遥控器四分五裂,我又不解气拿起电话,又砸向浴室的玻璃,半人高宽的玻璃挡板在一刹那被凿成碎片,刺耳声后,泄洪一般哗啦啦落到地上。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背影却仿佛化成了实质,让我难以呼吸。

 

我知道我们完了。


 

 

 

 

【自欺】㈤

从那天回来之后,我和他莫名其妙陷入了一种僵局,一种见面会觉得尴尬的局面,就好像他曾经在我的人生中短暂出现过一瞬,就像两条不相干的直线猝然相交于同一点,然后又紧接着分道扬镳。

 

李观琪是我大学同桌,一张娃娃脸一头短发,在我们班人缘也挺好,毕竟女生很少,都是重点保护对象。

 

才坐一块的时候我跟她还不熟,但过来人都知道像我们这种专业的,经常要写各种检查检讨报告笔记,但我那段时间心不在焉的忘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老师没检查,发下来才知道是李观琪帮我补了。

  

就这样我跟她熟了起来,李观琪是那种完全没有“社交距离”这个概念的人,熟了之后就整天跟我黏黏糊糊的,特别是训练后那会儿,她还会和我撒娇说好累。

 

我偷偷课间去厕所抽烟,她都会跟来一本正经皱着个鼻子甜丝丝地喊我名字,说千万别让发现了,让我不要再抽了,不然就完蛋了。

 

下训的时候,我俩沿着操场缓慢地走,比起散步要少那么一点悠闲。

 

“你有什么线索吗?她为什么疏远你?”虽然李观琪完全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察觉出我好像失恋了。

 

“我不知道......因为在这之前都好好的,吵了一架,我们就一句话都没和我说了。”

 

她还笨拙地安慰我,“你别难过。”

 

“你们以前还吵过架吗?怎么解决的?”

 

“我们没有吵过架。”他好像很少会在什么事情上发生分歧,或者说我们很少会为某件事情各执己见。

 

“那你去给她道歉?” 李观琪说。

 

“可我根本就没有错啊!”

 

“那你就去告诉她吧?”李观琪说,“她不和你说话,你也要和她说话,去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去告诉她你很喜欢她。如果她觉得你有错,而且说得有道理的话,你就改正。如果你觉得她说得没道理,那你要想好是什么更重要一点:是你的原则,还是你和她的感情?”

 

如果李观琪嘴里的他,真的是女字旁就好了。那时的我害怕被他误会,误会我是个变态。


可我忍不住自己想接近他的心。

 

 

 

 

我逐渐意识到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很在乎“尊严”?但我比起所谓的面子,更在意“勇不勇敢”的问题。我不害怕的不是失败以后丢脸,或许是我拥有的东西太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我更害怕丢失了视线里那个人的背影,更害怕重新回到寄人篱下的角落,喜欢上他好像是意料之外的事,但我不后悔,再次追上他的步伐是我当时孤注一掷的勇敢和“我偏要”的坚持。

  

复相见后,他说只是把我当弟弟,让我受了伤很抱歉,还说希望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他还想和我继续做朋友的。

  

他说我可以叫他尊哥。

 

然后我就又哭了。

 

我是真的扛不住,跟魔怔了似的一头扎到里面。

 

我坐了有几分钟才缓过来,他也低头动作轻柔地按摩着我脚踝,跟握着什么珍贵瓷器似的。

 

我轻轻的把我的腿抽了出来,头也扭到了一边。他这是干嘛......

 

有时候我们相处得太像情侣了,他会牵过我的手,我和他相处很放松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腿上,他也是自然而然地就把手搭上来了,但是在这个瞬间我意识到。

 

我是男生,他也是男生,做这些事已经越界了。

 

 

 

 

【入圈】㈥


后来的某次我发现#尊的秘密,从此打开我新世界的大门。

 

现在想起来的确好笑,我那天竟然是抱着会被他打死的心情和他抗衡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叛逆,我根本感觉下半身瘫了一样,一鞭子下去,感觉像钻到骨头里,火辣辣的烧在肉皮上然后瞬间鼓起来一条。

 

t 腿仿佛痛到不是我自己的,像是抽在了血淋淋的肉上,每一下都让我快要窒息,他还下得去手,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忍住没有哭喊没有闪躲了,但我真的在用全部的力量去忍。

 

我想求他停下来,却说不出话,心如死灰,挣扎的手放下,闭上眼睛,眼眶酸酸的我竟然都哭不出来,是我自找的。

 

后面我连呼吸都开始困难,像是被抽离了所有力气,连最后一丝想挣扎的y望都没有了。我甚至不再祈求他能停下来对我的毒打,也不再奢望会结束这场痛,连一点停顿的希望都不敢有,我不知道自己手里抓得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咬的什么,甚至连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尊走了,抽丝剥茧,抽的是我的脊柱,剥的是我的肉,在门关上的瞬间,我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落着,不知流了多少,床单已经湿了一片。

 

年少时的所有慌乱大概都以两败俱伤收场,不到一地残骸,便各自都不肯退让。

 

我宁愿用几乎自虐的方式捍卫自己渴望爱的私心与尊严,也绝对不肯承认自己的脆弱与绝望。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快乐的,不应该这样疼。

 

 

 

 

我忽然觉得这份感情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全都交付给他了,如果他不要,丢掉就好了。

 

从他来的那天我就该知道的,他总有一天会走,我明明早就接受了他会离开的事实,可为什么还是很难过,正常人都会觉得我这样的人是变态吧,他也会这样觉得。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缠着,当然会烦,况且还是个男人。

 

只不过这一天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令人难过。

 

这其实也算不上是失恋,毕竟我早就习惯了不被喜欢,不被珍视,就像小时候的我一样。

 

我一无是处。

 

没有人会喜欢我的。

 

我想过很多个如果我们说破后,他拒绝我的场景,也幻想过自己真的可以得偿所愿。

 

只是没有想到#尊会以这样的方式完全否定我的感情。

 

把我伤的体无完肤。

 

想到这我忍不住笑了笑,尖锐的冷痛刺醒我的理智。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由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喜欢,是我要从独木桥上过,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摔下河。

 

这顿毒打是一个人的心甘情愿,所以后果都需要我自己承受,我没有怨言。

 

所以我告诉自己:

 

粥粥,你要知道这世上太多不尽人意,你要看得开,还要舍下。

 

—— 哥,从今天开始,我会在心里,彻底,忘记你。

 

 

 

 

【梦】㈦

奶奶,我今天站军姿的时候晕倒了,校医生说我有些贫血和低血糖,还好他没发现我的秘密,他叫我随身带个糖果,我喜欢吃糖。

 

奶奶,入睡对我而言并不困难,让我害怕的是那些无限循环的噩梦。我总会梦到杨霞揪着我的头发骂我是畜生的画面,但更多的是他陪着我在操场谈论学校的趣事,他说话很幽默,我很少发自内心的这么开心。我以为这辈子都可以拥有的时候,他又走了。

 

奶奶,从早到晚的训练我快撑不住了,这已经不再是训练,而是一种精神状态的折磨了,我又发烧了,可是校医院没有草莓味的药。

 

奶奶,一个人的深情太难熬了,你走之前怎么没教会我爱一个人怎么办呀,我学着让自己忙起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我的大脑里二十四个小时里播放着他的模样,我该怎么办啊?

 

奶奶,你怎么还不来找我,你曾说“等你长大了孝顺奶奶好不好?”,你怎么不守信,我总是来不及说出那一个“好”字,你怎么就不见了......

  

奶奶,成长的代价太痛了。

 

 

 

 

【黑暗】㈧

原来看不见尽头的绝望是这个味道。

 

熬不到头的折磨使我活的浑浑噩噩,清晨天都没亮,我模糊听到哨声,身上酸痛得不想动弹,真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我头晕眼花地起来换了衣服,跟队去集合点名,然后被带到食堂,转了一圈也没胃口,拿了个花卷和馒头,没吃几口就觉得恶心,没有胃口也没有精力,随便对付两口就得了。

 

我们学校是军训一个月,校训两个月,照例出操,我第一次感觉眼前冒金花,冷汗一直出,几次精神恍惚差点摔倒,只觉得眼前的教官都是重影,掐着大腿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在教官训话的时候栽下去。

 

四百米障碍跑疼得全身冷汗,气都快喘不上来,站在队伍最后面腿发抖,只觉得灵魂出窍,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坚持到下训,整个人和水里捞出来一样,太难过了。

 

那个星期,因为训练牵扯了伤口裂开,又因为深坑里的脏水导致感染,从低烧到高烧短短四天,我瘦了一圈。

 

和#尊不再见面后,我的生活又恢复成了从前的样子,我把他从我的生活里删了个干净。

 

任凭小李怎么劝我再去医务室我都听不进去。

 

小李拉着我的胳膊就要背我去,我一不留神就给抻到了伤处,疼的我眼前一白,哆嗦着连忙伸手撑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嘶,”我眯着眼睛直抽气,“你帮我再买个消炎药就行,求你了”

 

小李听到动静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疼的腰都弓起来了才又着急回来,把我扶着坐到了床上,半跪在床边小心翼翼想看看伤到哪没。

  

我哪能让他知道,我只是推开他说阑尾炎犯了。

 

小李去给我买药的时间,宿舍里没人,伤口好像发炎,我从柜子里拿出了酒精,找不到棉签,干脆一股脑倒上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又很想笑,用消毒后,用刀挑去发脓的皮肉,又是一身冷汗也没力气换衣服了。

  

开班会的时候见到李观琪了,她没忍住在班上眼泪就开始往下掉,就听她在那抽噎小声说:就不能不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吗。

 

我脑子放空。

  

我想他一定洞察到我的真实意图,不然没办法解释他的闪躲。

  

哥,你为何不敢面对我,你为何让我这般难过?


米酒蛋泥

淋漓(26 终章)

 

  

  【8k字,请预留看文时间。没有你们心心念念的拍季杭,不适合放在这个结局里了。我知道很多读者想看,我会慎重考虑的。】

  

  【看文提示:两条时间线穿插,分隔符 · 的前后分别是现在和未来。】

  

  

  颜庭安拎着他价值不菲的心脏专科听诊器、面沉如血地走进病房的时候,季杭便猜到,自己的心肌酶谱血象报告一定比师兄此刻的脸色更难看。

  

  季杭还是病倒了。一病就病进了心血管专科ICU。


  理论知识他都有,知道自己一旦有病毒感染,抵抗力低下的情况下,就容易继发心肌炎。

  

  借用几年前的网络用语:然...

 

  

  【8k字,请预留看文时间。没有你们心心念念的拍季杭,不适合放在这个结局里了。我知道很多读者想看,我会慎重考虑的。】

  

  【看文提示:两条时间线穿插,分隔符 · 的前后分别是现在和未来。】

  

  

  颜庭安拎着他价值不菲的心脏专科听诊器、面沉如血地走进病房的时候,季杭便猜到,自己的心肌酶谱血象报告一定比师兄此刻的脸色更难看。

  

  季杭还是病倒了。一病就病进了心血管专科ICU。


  理论知识他都有,知道自己一旦有病毒感染,抵抗力低下的情况下,就容易继发心肌炎。

  

  借用几年前的网络用语:然并卵。

  

  “师兄。”英明神武的季主任紧张地用手指攥搓床单,怯生生觑向病床前的颜庭安,纤薄的眼皮细细发颤,“你可别怪小远,是我自己没顾周全。”

  

  当然是你自己没顾周全。

  

  颜庭安一言不发,冷沉个脸掀开季杭的被子,扬手把人翻过九十度就将冰冷的听诊器往季杭烧得滚烫的身体上贴。膜面触及后背皮肤的那一瞬间,季杭就被急剧的温差冷不防吓了一个激灵,往被子里缩了缩,紧接着屁股上就挨了响亮的一击巴掌。

  

  “缩什么?”

  

  满屋的查房和会诊医生,眼球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转。

  

  颜庭安却沉声在季杭耳边狠狠威胁,“再不配合,扒光了示教查体。”

  

  没有人怪责安寄远,大家仿佛都知道他心思重,反而劝解的人更多些。

  

  夏冬说,“你哥就是这幅死样子,有事没事都好像天下就他一个人能死撑。小远你别惯他,让他也长长记性。”

  

  乔硕说,“老师成天面对这些机器已经够无趣了,你给我笑一个,不许这么愁眉苦脸的,快点儿的啊!”

  

  颜庭安说,“你这表情,好像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天光明媚,安寄远躲着刺眼的朝阳回驳正在低头看病历的颜庭安,“心外心内不分家吗?又不是无脑电视剧。”

  

  颜庭安敲了敲安寄远的脑袋,“你庭安哥那些年的藤条可不是白挨的。”

  

  病毒性心肌炎引起的心功能急剧下降,导致季杭只能垫高床头才能勉强睡个两三小时,就会被胸口沉闷的压迫感憋醒。身体的反馈是最真实的,几天前还能绕医院大楼跑十几圈的体力,如今连起床洗漱都愈发困难。好在师兄和弟弟都是本院的,可以和席鹤交替陪护,晚上也不会少了人。

  

  睁眼若是看见安寄远趴在床边睡得沉沉,口水都要留下来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格外踏实。

  

  这份踏实能让他短暂屏蔽对自己身体情况的疑虑和猜测。

  

  颜庭安不会主动给季杭看自己的检验报告,季杭问了几次安寄远,都被含糊其辞搪塞过去,也就不再追问了。他这几天不爱多说话,言语稍稍密集些,就会喘不过气来。

  

  但他做哥哥的,总归下意识往深处多想一层——或者,很多层。

  

  季杭靠着床头,歪歪看向刚在电话里冲值班医生发完火的弟弟,“脾气别那么大,生气容易得结节。”

  

  安寄远扫向床头的监护仪,摇头道,“没有。现在哪还有什么事情值得生气。哥好好的就行。”

  

  哥好好的就行。

  

  季杭笑了。笑着看了安寄远一会儿才说,“小远,我的生前预嘱和遗嘱,在你回来后都重新有过更改。如果有什么大事,你和你庭安哥、嫂子商量着来。我常用的几张卡、卡号密码什么的,都在手机备忘录里,跟你嫂子说过,不过怕她忘了。手机密码你一直知道的,没改过。”他的语速很快,像是怕被打断,也像是怕没有勇气说完。

  

  安寄远刚处理完临床的琐碎事,正巧火冒三丈,听季杭这么说,更忍不住脾气,“你在说些什么!”

  

  哥都不叫了。

  

  季杭笑,眼皮耷拉下来,掩住恻恻的光,“要把安淮当自己孩子一样,你嫂子心软,你不能惯小孩,尤其男孩子,该训训,听见没?”

  

  安寄远根本受不了这种话,眼眶通红,也顾不上控制音量,狠狠骂道,“你就胡说八道吧安寄杭!我晚点就跟庭安哥说,让他揍你屁股!!”

  

  季杭皱了皱眉,嘴角却仍未能放下宠溺的笑。他也不舍得啊,可该做的预警不能逃避,“我的命本来就是捡来的,身体素质不算好。别这样,小远,你都多大了,这些事情早晚要面对的。”

  

  安寄远捏紧拳头,身体都在颤抖,咬牙切齿逼出几个字,“我才回来三年。”

  

  而你扔下我十四年。

  

  对得起我吗?

  

  大段的对话让季杭气息稍显紊乱,他费力地调整姿势,侧身枕着枕头,等呼吸平稳些了,才闭起眼,“我肯定会尽力的,会好好养身体。但如果我尽力了还做不到,你也要原谅我啊。哥能陪你多久,是多久。”

  

  三年,他教会了他治病救人的基础,教会他独当一面的业务能力,还没来得及教会他渡过曾经的鸿沟、翻越回忆里的大山,无忧无惧地向自己求助。

  

  又要用多少多少个三年,才能教会他自信、自由、坚韧、宠辱不惊、勇敢被爱和去爱。

  

  总有来不及教的。

  

  ·

  

  A大附属华东医院住院部的顶层,历来是特需高干高知床位的聚集地。这里没有住院医师,不是教学病房,即便是一线的值班医生,也定然是经验丰富的主治甚至副高。

  

  他们需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也习惯了对只有在新闻联播上才会出现的领导人物进行医疗干预。患者保密级别高的时候,甚至需要全体医护足不出科室。

  

  而纵然是这样一群擅长在老虎肚子上动刀的医生,也难免对12床的患者身份感慨万千。

  

  “我年轻那会儿还去看过他的现场手术直播,千人的报告厅被挤得和早高峰的二号线似的,还有从外地赶来的直接带行李进场的。算算,至今也有三十年了吧。”值班医生支起手肘,回忆的表情爬上脸颊,“中国神外界的传奇人物啊,当时不知道他年纪,只听说是B大的临床少年班出身,现在知道了再往前推算,还真是年轻的很,三十出头就站到了他的领域内很高的位置。”

  

  与之对话的医生就稍显年轻了,翻看季杭的病历随口应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少年班啊,不是很多抑郁自杀什么吗,现在好像取消了吧?”

  

  年长的值班医生感慨道,“嗯,压力太大,招进来的又都是心智还没完全成熟的小朋友。连着几届出过事情就取消了,也算是时代的产物。”

  

  年轻医生指着病历盘算时间,“十四岁才做过先心修补手术。那时候的技术应该也刚刚起步吧,等于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投身临床。”

  

  “是啊,其实也已经超过这类先心手术的中位生存期了。”男人摇摇头,对着病历上姑息治疗四个大字凝视半载,“这样看来,我们也算是见证一代传奇的陨落了。”

  

  “诶?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是。他弟弟——”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什么贴合的形容词,最后也只能道,“很像他。”

  

  周日清晨的阳光还没来得及透过窗帘,病房的门就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安寄远身着一身清肃合体的西装出现在门口,望向病床上早早将自己收拾利落干净的季杭,不惜露出脸上的褶皱,笑道,“哥,周末还起那么早。”

  

  在高干病房里等待姑息治疗的人,哪还有什么周末周中。

  

  但季杭还是笑了。

  

  花白的头发和密布的褶皱在他清隽脸上显得格格不入,说话又比几天前吃力了些,“睡不着了。”

  

  安寄远坐在季杭床旁,岁月就好似一幅按了快进的重彩油画。

  

  他和哥哥说上次提起的那例疑难病例的后续,聊自己学生惹人生气的壮举,吐槽安泽姗姗来迟的叛逆期。安寄远说得多,季杭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有时简单问一两个问题,也都尽可能简短。

  

  时钟过了八点,来电开始密集起来。

  

  季杭翻了个身,趁安寄远接电话的空隙对他道,“有事就早点进医院吧。”

  

  安寄远保留着少年时期的习惯,抿了抿唇,说“哥,我忙完这段就能空一点了,我和院长说要休一个月。到时候晚上都我来陪,让嫂子也休息一阵。”

  

  “好。”季杭答应得很快。笑得将脸上的褶皱都带了出来,眼神却憧憬得像个少年,“好。”

  

  安寄远出门时和进屋发药的护士撞了个照面。

  

  “安医生是您的——”护士没忍住好奇,等人出门,就试探地抛出询问。

  

  季杭说,“是我弟弟。”

  

  “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居然不是一个姓。”

  

  季杭吞下药丸,又喝了很多水。

  

  护士像是知道自己多嘴了,赶紧转移话题,“安医生很牛的,我先生也是B大神外的,一直说安医生很有原则,是如今医学圈子里难得的凭借良心做事的大主任,大家都很喜欢他。就是吧……”

  

  护士有些犹豫,想要闭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季杭追问,“就是什么?”追得太急,居然还呛咳了。

  

  护士为难地道,“就是……对下级医生还是比较严厉的,难免被底下人抱怨。其实,现在的年轻人更需要鼓励和驱动力,需要积极的正面反馈,以前那套没什么用了。”

  

  鼓励和驱动力。积极的正面反馈。

  

  季杭盯着窗外逐渐明朗的天光,不知道在对谁说,“不是他的问题。就是,没人这么教过他罢了。”

  

  ·

  

  连续的休息和精心的照料,外加以颜庭安为首的心脏专科团队,让季杭顺利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了——这令安寄远喜忧参半。

  

  “这就是你的方案?”季杭用手指弹了弹安寄远熬夜拟定的两份制度,沉凝的脸色不用外加言语修辞,便足够表达不满,“反思记录前三分之一里不止一次提到干预机制的有效性阶梯了吧?昨天让你看的关于人才盘点的模型也没看?”

  

  令人喜悦的是,季杭几乎已经恢复了既往教训人的中气和沉肃。不再是那个病怏怏说话稍快就喘不上气的重症患者了。

  

  安寄远试图解释,“我想到用干预机制的有效性阶梯了,所以在药物安全管理和检验样本送检的培训之上还用了制度和方案……”

  

  季杭显得并不十分满意,“有效性最高的机制是什么?”

  

  安寄远想了想,“强制功能。”

  

  “其次呢?”

  

  “自动化和计算机化。”

  

  令人忧愁的是,一起恢复的,还有他揍人的力度。

  

  “那我们医院是没有计算机还是没有电子记录系统?理论知识都能记住,就是不肯动脑子应用!锁门,自己找地方撑好!”季杭厉声命道,“我好像没说过你的惩戒期结束了,欠下多少算清楚来汇报。现在先挨你不认真写作业的罚。挨完跪边上重做!脱!”

  

  重症监护室的后遗症之一,就是严重的睡眠紊乱。季杭明明累得眼皮有千金重,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不断闪过的“滴——滴——滴——”的仪器报警声。

  

  所以,当季杭睁眼看见安寄远满脸焦灼担忧的神情,他也就忘了第一时间关注手里那份认认真真修订过的方案了,“怎么了?”

  

  安寄远眨巴两下眼睛,“哥刚才做梦了?”

  

  季杭不记得了,“有吗?”

  

  安寄远郑重点头,“嗯,哥说梦话,不太能听懂,但好像是在叫妈妈。”

  

  别人家的孩子牙牙学语时第一个就学会的词,安寄远至今读起来,都口舌生涩。

  

  这次事件的对外方案终于在一遍遍细致的修改中有了雏形,夜风呼啸,天色也灰蒙蒙地压了下来。

  

  安寄远却还是没能忘记季杭模糊不清的梦呓。

  

  和往常一样,实在难以抑制好奇的时候,他就会捧着手机找小说看。找一对亲兄弟出生在一个健全家庭的小说背景,通过作者笔下母亲的形象去追寻自己妈妈的影子。

  

  直到眼睛都看得血丝密布,安寄远才终于从手机屏幕中抬头,朝着一直以为自己在认真读文献的季杭抛出一个极为无厘头的问题,“哥,你说,如果妈妈在,她会更喜欢你,还是更喜欢我啊?”

  

  季杭被问的莫名其妙,“我不知道。”

  

  安寄远急了,从床位到床头这几步,差点踉跄跌掉,“哥怎么不知道?你刚梦里一直在喊妈妈啊。”

  

  这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回忆遥远模糊、支离破碎,季杭是真的不记得,他不记得陈棉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不记得陈棉的喜好和偏爱。安笙一直不许他提、不许他想,不提不想,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季杭被安寄远真挚迫切想要求解的目光刺得生疼,答案不自觉就从嘴里流了出来,“妈会更喜欢你。”

  

  “为什么?”安寄远穷追不舍。

  

  季杭一本正经胡编乱造,“因为,你没有我那么犟,还算听话,又黏人,容易和人亲近,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直接坦率。是妈喜欢的类型。”

  

  安寄远的眼底笑出了光,好像刚才还撑在床边挨揍抹眼泪的根本不是一个人,他脸上洋溢着喜悦,“那我做得好,妈妈也会表扬我吗?”

  

  季杭更不确定了。印象中,陈棉总是用很怜爱又同情的眼神看他,就好像在看一个残疾的小动物。

  

  但他回答地很坚定,“会的。就像星回表现好就会被表扬,妈也会给你做好吃的奖励你。”

  

  安寄远睁大眼睛,“妈会做什么好吃的?”

  

  季杭想了会,“阳春面,给你加个荷包蛋。”

  

  “加酱油的那种吗?”

  

  “嗯。加一点吧。”

  

  “……”

  

  安寄远有些怀疑,“听上去也没有那么好吃,真的好吃吗……”

  

  季杭没说话,也笑不出来了,甚至有点想哭。

  

  安寄远探长脖子,换了个角度追问,“那如果我做得不好呢?会讨厌我吗?”

  

  季杭说,“不会。不会怎么样的。”

  

  “真的吗?”安寄远突然有些尴尬地低了头,他的语气难掩失落,好像很沉的石头掉入潭中,越说越沉向谭底,“肯定会的吧。我好像并没有做得很好,总是屡教不改,业务能力一般又急于求成,出了事要哥替我善后,成天害哥担惊受怕,差点就——”

  

  季杭平静的打断,“照你这么说,妈该讨厌死我了。”

  

  “为什么?”

  

  “因为我扔下你一个人,一扔就是十四年。”

  

  .

  

  【戳彩蛋】


    

  

魔尊熬粥
已出柜已买房已婚,开启人生下一...

已出柜已买房已婚,开启人生下一阶段。

是彼此的意定监护人,拥有法律效力的终身幸福权力。

如果幸福安稳有具像,一定是现在这种模样。

被人理解真的好幸运,特别爱我的人才会耐心倾听,真的谢谢你们了。



已出柜已买房已婚,开启人生下一阶段。

是彼此的意定监护人,拥有法律效力的终身幸福权力。

如果幸福安稳有具像,一定是现在这种模样。

被人理解真的好幸运,特别爱我的人才会耐心倾听,真的谢谢你们了。



魔尊熬粥

【2021.6.24】关于意定监护人,我们拥有了法律效力的终身幸福权力

我前年和你们说过,尊哥是过了法考的,所以他很清楚关于意定监护方面的条例,早在去年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打算了,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和我几个朋友简单的说了一下。


因为这个证他想瞒着我,根本就办不了,在2月买房的那段时间,我们就去做了这件事。


我们先是在家相互写了一份委托代卝理授协议书,尊哥把他本人所得的工卝资流水、还有名下的车,以及基卝金那些归到双方共同支配,然后写了遗嘱授予继承权。


本来尊哥是打算把房子公证的,但当时不知道能全款买下来,因为贷卝款的话房子是抵押给银卝行的,没有交房后拿到房产证,就不属于我们。


不过也好,现在也一样哒,嘿嘿。


然后再就是意定监护,我们做了个综...

我前年和你们说过,尊哥是过了法考的,所以他很清楚关于意定监护方面的条例,早在去年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打算了,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和我几个朋友简单的说了一下。


因为这个证他想瞒着我,根本就办不了,在2月买房的那段时间,我们就去做了这件事。


我们先是在家相互写了一份委托代卝理授协议书,尊哥把他本人所得的工卝资流水、还有名下的车,以及基卝金那些归到双方共同支配,然后写了遗嘱授予继承权。


本来尊哥是打算把房子公证的,但当时不知道能全款买下来,因为贷卝款的话房子是抵押给银卝行的,没有交房后拿到房产证,就不属于我们。


不过也好,现在也一样哒,嘿嘿。


然后再就是意定监护,我们做了个综合性的协议书,因为尊哥朋友律师事务所的嘛,我们就让朋友给我们做了个见证卝书。


委托代卝理协议书有六份,里面要检卝查三份资料完全一致,我们拿四份,事务所存档两份,自愿同意签字就生效了。


这些事我并没有太操心,尊哥准备了好东西后,带我回家拿了户口本,准备协议书三份,户口本阿身卝份卝证阿,还有一个亲属关系证明,因为尊哥体卝制内嘛,他就单位盖章,我就在户籍的街道办事处盖章的。


办卝理过程中有一点点小小的波折,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要第二天才可以办卝理, 我特别紧张,问他明天工作人员会不会问一些刁钻的问题。


他就笑着说: “人家又不是来审判你的。


后来尊哥站在我前面,没有牵我的手, 但他不知道我的手心全是冷汗,我也很紧张,我比他想象的还要爱他。

   

我和你们说过嘛,尊哥就非常喜欢把胳膊搭在我的椅子后背上面,圈着我,然后那位女工作人员还单独询问我,是否自愿,有没有人强卝迫我?然后和我说了一大堆法卝律责任和风险。


我和她说我们是一对,他是我爱人,这些我都清楚,然后我俩眨眼。


她又问,你们认识多久了?父母清楚吗?想好了吗?感情稳定吗?其实我很怕她不给我们办,因为各种原因吧,这个证能不能办,有部分依赖公证人的主观性,有很多年龄小的来办卝证,公证人都不给办,那就没办法。


所以我和她说的非常的真诚,我说这是我这辈子的愿望,我们都非常清楚责任和后果了,然后说了双方父母工作情况,家庭情况,和她再三确认后,她就拿了我们的稿子确认了三遍,说初稿还要提交审核,过段时间还要再来一次,再就等电卝话通知了。


一共两个人总数交了四千块钱,这个钱我出的!!他一毛不拔!


   


我们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我耳边说“还好没用我的钱,我这么点钱还要留着给你买草莓粉裤头呢”


......我本来当时还沉浸在那种“领证”的情绪里,他一脚把我踹出来了,我当时就想打他!!


后来我翻看着监护协议和他说,“签完这个我是不是就能拔你的氧气管了?”


他说“那你可得好好照顾你那小身板。”


我说“越赖赖巴巴的越能活我跟你说。”


我一定努力走在你的后面,不然等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简单来说监护关系不再受血缘、婚姻关系的约束。


尊哥是我的意定监护人,也就是从此以后...


我们的财产也是共有的,任何一方要买卖变动,必须经过对方允许。


我生病了要动手术了,他有权卝利在我的通知书上选择救还是不救,签还是不签。我把生死完全托付到了另一个人手中,从此以后他是我托付终身的人了。


也在今年尊哥四月出柜的时候,他后来是告诉了叔叔这件事。


尊哥很平静的跪着说“爸,实在接受不了,就把我从咱们家户口本上的那一页撕下来吧”


“爸,我活的很明白,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重要的决定了”

  

第二次又跑了一趟,真的办成的时候还挺开心的。


公证得录像,然后询问环节还挺正式的,每一条问答就像一辈子承诺一样。




魔尊熬粥

【2022.2.4】我们结婚了,我们是一家人了。

早上8点他们就开始堵门,问门外的尊哥“叫出新郎的三个昵称”

“大锤!崽崽!宝贝!心肝!”


他喊得气势磅礴的,搞得我在里面不好意思,但我几个损友玩的可开心,尊哥也准备了红包,但也怪我勤俭持家.....


前一天晚上他本来准备了30个红包,我觉得20个就够了,结果就是问题还没问完,人也没进来,红包已经发没了。


结果我在里面就听到他在外面喊着“里面的人听好了啊!我拆门了啊!”


他们和表姐都在整他,但我只想见他穿警礼服的样子。

我心里喊着“快让他进来,快放我哥进来!”

 

尊哥今天很帅,我看着有些发愣,他仍然像我刚认识的时候那般光芒万丈,哪怕是已经过了好几年。...

早上8点他们就开始堵门,问门外的尊哥“叫出新郎的三个昵称”

“大锤!崽崽!宝贝!心肝!”


他喊得气势磅礴的,搞得我在里面不好意思,但我几个损友玩的可开心,尊哥也准备了红包,但也怪我勤俭持家.....


前一天晚上他本来准备了30个红包,我觉得20个就够了,结果就是问题还没问完,人也没进来,红包已经发没了。


结果我在里面就听到他在外面喊着“里面的人听好了啊!我拆门了啊!”


他们和表姐都在整他,但我只想见他穿警礼服的样子。

我心里喊着“快让他进来,快放我哥进来!”

 

尊哥今天很帅,我看着有些发愣,他仍然像我刚认识的时候那般光芒万丈,哪怕是已经过了好几年。


我没想过他会有多浪漫,但他“哐当”双膝跪在我面前举着花的时候我还是蒙了。


“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结婚没经验”然后赶紧支起一条腿,忍着脸红小声和我说 “赶紧答应啊宝贝!我很尴尬”


我也没经验就准备答应了。


“怎么还带说悄悄话的啊??” 他们起哄。


结果我表姐就说“就这么答应了??不行不行”

  

 

 

 


他的喉结动了动,要发话了。


我屏息。


他笑着说:“我现在的心情略带一些庄重和紧张,也许与你有关的事情,都会使我感到紧张。准备的话也改了几次,我实在想不到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我对你的感情,现在在你面前才发现最想说的就是谢谢。”

 

“以前啊我确实一直都木讷的不知道,原来我将对你的爱意用行动证明出来是远远不够的,你仍然会期待我炽热而直白的表达,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要好好听。”


“粥粥,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是你改变了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做什么都很有趣,我的嘴角总会不自觉地有笑容,对家有了牵挂,也更热爱生活。”

 

“也是你让我想开始尝试不一样的人生,想学习新的事物,想陪你去蹦极想陪你穿越沙漠,想周游世界做一对很酷的老人,想和你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陪伴一个心爱的男孩变成男人更加令人欣悦,哥哥看着你一点点长大,哥哥也会看着你一点点变老。”

 

“会一点一点眼角长纹,头发一根一根变白,身形也不再那么挺拔。不过你也别害怕,哥哥比你大几岁,所有的苦痛我比你先尝,所有的一切我比你先经历。”

 

“花甲之年教你换假牙,古稀之年帮你挑选拐杖,哥哥会陪着你经历这个过程的每一天,所以对于未来,你无需害怕。”

 

“尽管每个人都有一天会死去,但我想我闭眼之前,一定会因为这一生拥有过你而感到无憾。”


“今天我做好了准备来给你一生的承诺,给你一辈子的保护和爱,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看着一屋子的人从哄堂大笑到微笑祝福的亲朋好友,我还是眼角湿润了。周围的人在起哄, 有人高声在喊祝我们幸福,有人说吻他。


我当场幸福说我愿意。


尊哥右手捏着一个盒子给我看,那是个方方正正一个深蓝色小盒子,他把戒指套进我手指的时候还有些颤抖,其实我也没比他好多少,在此之前我在脑海里预演过无数遍这个画面,我以为我一定不会哭,但是我错了,他小心翼翼为我套上戒指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就在这样一个在老黄历里适宜嫁娶的大年初四,铁柱向他的男朋友粥大锤求婚了。

  


 

 

 

后来再给双方父母父母敬茶。


我端着茶水杯给尊哥父母下跪,大声喊着“爸!请喝茶”


尊哥爸爸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给了我一个大红包后,又扶我起来。


我再端了一杯茶给尊哥妈妈!“妈,请喝茶”


尊哥妈妈开心的笑,“哎!”答应了一声就接过茶杯。


旁边人起着哄“阿姨茶水甜不甜?”


尊哥妈妈“甜!”


“这妈喊的甜不甜?”


“甜!”


“再喊大点声!”

 

“妈!”

 

“哎!”


他们起着哄说“这么满意儿子,怎么还不给红包”


妈妈才不好意思一直笑说忘了忘了。


我发现那些担忧,那些盘桓在我们之间的阻碍通通消失不见了。


这在几年前根本就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做梦都梦不到的事...

然而它真的发生了,没有父母的阻碍,我们是那么幸运的可以决定自己未来的另一半。

 


 

 


2月4号,开席时间是12点08分。


今天是我和他的婚礼,没有通知很多人,酒席只请了最亲近的四桌人,尊哥爸爸要求的样子布置的,摄影师是尊哥的堂兄,现场也不允许来宾拍照,但我已经非常非常感恩知足了。


酒席现场,我爸举着杯说着: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大家中午好!”


“今天是我吾儿大喜之日,首先感谢亲朋好友能在百忙之中远到而来参加婚礼庆典,在这里我想说两句,这场特别的婚宴,我知道你们一开始也不愿意接受,到后来慢慢开始理解,谢谢各位的包容。”

 

“作为长辈,我活了半百了,什么样的婚姻是正确的,我也不知道,但这两年我开始越来越明白一件事,人这一生要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还喜欢自己的人是很难的事情。”

 

“孩子喜欢什么样的人是他自己的选择,而选择没有对错,他尊崇了自己内心去做他喜欢并且不犯法的事情,作为父母我为他的勇敢感到骄傲,我给他的爱就是让他拥有自己的人生。”

 

“我也借这个机会,向亲家亲家母表示感谢!谢谢有你们的支持与关怀,才有我们现在和和美美的大家庭,也谢谢你们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是我们家的福气,未来的日子我们会像亲生儿子一样待他,亲家放心。”

 

“以后的日子里,我希望你们俩珍惜今天的不易,珍惜两家父母为你们做出的一切。要互敬互爱,多一些包容,多一些理解,凡事商量,凡事忍耐,凡事忠于内心。”


“最后衷心祝愿大儿子,小儿子能够永远幸福,这也是我们作为父母最大的希望。”


尊哥牵着我的手,一桌桌的去敬酒。


他今天真的很高兴,亲戚朋友给他递酒时他一杯都没有拒绝,全往嘴里灌。


看着大家对我们笑着,那一刻我恍惚着,原来我真的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尊哥的爱,原来自己真的能和他过一辈子。


从今天起我就真的在他的人生里生根了,我们会在以后的人生里彼此陪伴了。

  


 

 

 

下午我们回房间时他已经彻底喝醉了,将我一整个扑倒在床上,抱着我的腰埋头在我脖子蹭来蹭去,嘴里一遍遍嘟囔着:“宝贝,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

 

又抱着我转了一个圈儿,大声说“哈哈,我把你娶回家了!”

 

我抱着喝醉的尊哥发誓,过几天要把我那群损友叫出来打一顿,把他灌太多酒了,白酒红酒混着喝,尊哥又一天没吃饭,帮我挡酒就算了,他高兴又猛着喝,回来直接干趴下了。

 

他脸颊红得像傻傻的小孩,我给他喂了点水,吻了吻他的额头,任他黏在我身上。

 

笨蛋,我准备的礼物,你打算什么时候看啊?


 

 


尊哥坐在床头,我靠进他怀里。

 

我打开信封,是一百多张照片。


他把下巴抵在我肩膀上,我一张张翻给他看。


“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你还记得吗?当时你帮我带路,脸可臭了呢,我都以为我是不是惹到你了”

 

“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做饭,我拍了你的背影,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下厨做的是什么吗?做的是瘦肉粥哦!我都记得”

 

“这是学校气排球的比赛,这是拳王赛的你”

 

“这是我们去爬山的时候,我们还坐了缆车”

 

“这是我们第一次去游乐园,你拍的我,你说第一次见我笑那么开心”


我握着他的手一边翻一边说:“这些是从第一次在大学里偷拍你,到后来在一起,再到现在的照片 ”


我们一页页翻着,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湿了。

 

后来我换的好多个手机,可是哪怕再麻烦,我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备份着。


这些回忆就像一只巨龙,把这些美好记忆像珍宝一样悄悄囤着。


不过现在的我已不再总是拍下他牵着我的样子,因为我知道,我们都没办法再松开彼此的手。

 

我们一路走来虽不是顺风顺水但也没有百般曲折,在我看来都是幸福的轨迹。

 

那会就算我还在学校,他刚上班也没有什么钱,他也为了我去租一个并不便宜的房子,即使我只能周末回来陪他两天,他也要给我一个家。


小小的一厅两室被他打扫得干净又整齐,尊哥在阳台种各种小草,布置着阳台,也会买投影仪,周末的时候他就抱着我在床上看我喜欢的动漫或电影。

 

他会给我买小巷里的糖人,说以后要带我去吃遍全国各地的小吃,会给我买一车的烟花,说以后要带我去看极光。


他问过我想要什么东西?

 

其实,我想要每天都能吃上他做的饭,我想要每天都在他怀里醒来,我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我想要买一匹骏马,和他浪迹天涯。

  


 


 

晚上妈妈给我发了个消息,她说“曾经小春说你父亲说过,粥粥你不是一个人,你背后有两个男人爱你护你,现在妈妈想更正下,你不是一个人,你现在背后是两个家庭爱你护你”


这是我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哭了,我父亲今天将我交到他手上时,我眼睛红了,现在他吻着我湿润的眼角说宝贝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我的先生,谢谢你带我从男孩通往男人的桥上小心翼翼地走过,从一端,走到另一端,将我稳稳地放在另一面的人生。

 

千言万语道不尽我对你的爱意,那就祝我们新婚快乐,愿我们朝朝暮暮,长长久久,幸福直到白头。​​​


魔尊熬粥

【2020.12.29-1.6】关于爱与责任

(这件事是发生在2021年我大三,还没有去实习,我爸知道我们的关系,尊哥已毕业,和阿姨出柜后,事情分为八段,一周的时间)


【一】12.29

尊哥来接我,然后把小李送到客运站去,小李坐在后面,我坐副驾驶,我一上车,车里就能闻到那种淡淡的香水味,我当时心态都炸了,要知道尊哥是很讨厌香水味的,每次电梯里有,他都觉得闻得头晕。


我没觉得他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但是心里就一股无名火,似有似无的一直闻到就很不安,但是我室友在,我没问,我想着马上回去再问他。


结果下班高峰期,堵车,心烦意乱,后面的车还要叫嚣,我就开窗骂了一句,“c,赶着去投胎?”


尊哥脸色就变了,但是克制住在外面没说我......

(这件事是发生在2021年我大三,还没有去实习,我爸知道我们的关系,尊哥已毕业,和阿姨出柜后,事情分为八段,一周的时间)


【一】12.29

尊哥来接我,然后把小李送到客运站去,小李坐在后面,我坐副驾驶,我一上车,车里就能闻到那种淡淡的香水味,我当时心态都炸了,要知道尊哥是很讨厌香水味的,每次电梯里有,他都觉得闻得头晕。


我没觉得他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但是心里就一股无名火,似有似无的一直闻到就很不安,但是我室友在,我没问,我想着马上回去再问他。


结果下班高峰期,堵车,心烦意乱,后面的车还要叫嚣,我就开窗骂了一句,“c,赶着去投胎?”


尊哥脸色就变了,但是克制住在外面没说我。


他把小李送到客运站后还下车给他拿行李,说了一句注意安全。我没有下车,我脑子里都是乱的。


我们回家的时候,还没进小区,我看他车速降下来了,就直接拔安全带,准备开门。


刚一开门,他就把我揪回来了,很凶的嚷:“后面有电瓶车你看不见吗?”我也吓着了。


老老实实坐回去,他把车停到地卝下车库,他拿了我的行李,我也没等他,自己上电梯了。


回家以后他就问我为什么开车门,我心里憋着话不说,我不是不相信他,但是他最近真的有点太忙了,我不想他觉得我小肚鸡肠,也不想去问,这个话一开口,万一是那个阿姨呢,同一个部门的不可能把关系处的那么僵,上次他上次办事也和我说了是三个人,都给我汇报了,他心里有鬼怎么会告诉我呢,我觉得他工作上必须有接卝触的话,我不会不懂事的,可是这又避免不了,而且我说出来就是在质疑他。


我知道他有多爱我,但是我就委屈,我压卝制着委屈,告诉自己要识大体顾大局。


 我什么也没说,我就低着头。


他说不想说就等会再说,尊哥也是被我气到了又忍着,他就去做饭了,然后本来他说好了要给我做鱿鱼吃的,我明明期待好久了。


 结果做完菜,没有我想吃的,他可能是感觉到我有点失落。


 “你今天太不乖的,什么时候反思好了才做你吃,今天什么娱乐都不准玩,你就坐那好好想想!”


我低头哦了一声,眼泪转圈圈低头扒饭没让他察觉。


就像是心里塞满了委屈,又塞了一个,以为可以塞卝进去,就像从前一样。


使劲塞,这个委屈装进去了,其他委屈被挤出来,一边塞,一边其他的委屈就往外掉,情绪一下就乱卝了套。


坐在沙发上,他让我反省,但我就是各种不顺眼,一股无名火不耐烦。我以为他会过来哄我,结果他冷着不理我,我更生气了,就像一个博取关注的小孩,他刚去卫生间,我就把茶杯摔了。


他听到动静也没出来,隔着门“你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罚站去!”


我一听这个话,就跑了,等他出来已经晚了。


  


我很聪明,电梯正好停在我们那层,我进去按了1关门,又往楼梯跑了。尊哥出来的时候,看着电梯提示,就以为我刚下1楼。


他就从楼梯间跑到1楼去等我,结果抓空。


我没带手卝机,一口气跑到20多楼,楼梯很黑,我就蹲在哪里,我心里很清楚,跳车也好,跑掉也好,每当不安的时候,我就会用尽全力去刺卝激他,甚至伤害自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用各种激进的方法试图证明自己是被爱的,是被他在乎的。


但我又怕他找不到我,我好难过,我后悔和他发火了,我就应该当我不知道,本来开开心心他接我回家,被我搞的一团糟,家里还开了暖气,不像楼梯间里阴嗖嗖的。


 我没哭,男子汉流卝血不流泪。


也没过多久,我知道我想他了,我也知道回去肯定要挨打,粥粥已经预见自己今卝晚的凄惨了,但他在的地方是我的家,我还是要回去。


跑着下楼,怯生生的在6楼不敢往下了,结果他就在5楼楼梯间,估计是听到动静了,就喊我,我第一反应就是往上跑,结果没他跑得快,他把我按着了,擒着我的手,就像对待犯人那样,按着我回去。


 我挣扎,看了下他的脸色吓坏了。


一进门他差点想抽我脸,举着的手又忍住了,顺手拿着门口的鞋耙子,反拧着我的手,一句话都不说就打,我一开始站着闷卝哼后,也憋着没出声。但是他针对同一处下手,快速连击好几下,毫不放水。


那是一根半米高的实木棍卝子,打在屁卝股上闷疼闷疼的。


最后憋不住了,我疼的啊啊,一边惨叫一边躲。


可惩罚就是惩罚,怎么都躲不过。


尊哥气的不行“还离家出走了,谁给你的胆子阿!还敢跑了”


“哪根筋搭错了还跳车啊!?”


鞋拔子好几次都打到我的手了,但他都当看不见一样,他一点也没心疼我,我崩溃的口不择言“ *放手啊!”


“我妈不是你妈妈吗?”他愤怒到极点。


“那是你的,我没有妈妈!我被车撞死了你也管不着!”


我吼出来,但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脱口而出这么伤人心的话。


我知道他花了两年时间,用爱包容我,教我接人待物,给我足够的安全感,让我自信爱自己,花了好多心思让阿姨喜欢我接纳我。


我就像是把他付出了好久的努力都给打碎了。


尊哥就紧紧的握着鞋耙子,整个人气的颤,在空中都划出凌厉的风声就往我身后砸,“是!我管不着!我管不着!”一直重复着。


我只能顺从着让他打,迎上他的怒火。


屁卝股像是泼了热油,我无法控卝制自己,几乎快没有知觉,本能的想逃跑,但无论怎么哭叫,都得继续受着。


“别打了...我错了,你要...打死我了..”被击卝打声淹没,他听到“死”这个字又刺卝激到他,下手更狠,身后炸裂般的痛。

 

他真是好久没这样生气了,我怎么求饶都没用,哪怕他能停下来让我喘口气,整个人恍恍惚惚,站不住就滑卝到地上。尊哥又气又恨一把揽住我的腰,任由我再有卝意志力也无法不闪躲。


就往屁卝股上抽,“你再躲给我试试!”


那刻,自己所有的意念都被这实心棍卝子打散了。


   


他的怒气实在让我害怕,我都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他要打死我他不要我了。


一瞬间崩溃,原来情绪到了,真的会撕心裂肺的哭喊出来。

 

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你说好了...生气的时候不打我的...”


我用手臂擦眼泪,又剧烈咳嗽起来,从喉卝咙到头皮都是振的发卝麻。


他恍然看到我手关节那么长一条红痕泛着紫,愣住了。


趁他停顿的时间,我就手脚并用的钻到帐篷里了。


他说了如果我钻帐篷里,他就不会打我的。


我躲在帐篷听到外面没动静后,才确定自己暂时安全,缩成一团捂着屁卝股放声大哭。


恐惧,委屈,不安包围着我... 我是做错了,可是他不该这么打我。

  

你们知道那种哭到全身发卝麻的感觉吗?


我没办法控卝制自己的手,就看着手就和鸡爪一样僵硬,伸不直也没办法握拳,整个人缺氧的一抽一抽的。


他慌了,整个人蹲在帐篷外面隔着门帘温柔到不能再温柔“宝宝,对不起,哥卝哥不对,来,出来哥卝哥抱抱,哥卝哥吓着你了是不是,宝贝,来哥卝哥哄你,哥卝哥爱你,宝贝原谅我”


我抽抽搭搭的哭的声音小一些后,他慢慢拉开帘子试探着抱我出来,但我还是浑身僵硬,只能用头往他身上砸也没什么力气。


我哑着声音说“你混卝蛋,我再也不要爱你了呜呜”

 

他拼命抱住我,吻住我的嘴,摇着头说为什么这么软的嘴唇,说出这么厉害的话。


 


他拿了一杯温水,抱我回房间了,灯也没开,就把我小心坐抱着,拍我的背,用被子给把我包着,又喂了半杯温水,等我情绪缓和一点,我才慢慢觉得身上没那么僵了。


我们身上都被汗打湿卝了,我们都太紧张太紧张了。


尊哥哄着我褪卝下睡裤,应该是被吓了一跳,因为半天没有动作,我不知道多严重,但知道他心疼的直眼红。

 

尊哥有些手足无措的慌乱,眼里都是愧疚,摇着头仿佛在怀疑,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这一段时间工作上压力大了,尊哥都太累了。


情绪堆积久了一下爆发了,我们都失控了。


喷了云南白药后,他轻轻的把我放进被窝里,拍着背哄我睡了一觉。


在睡梦里我都能听到“哥卝哥爱你,哥卝哥永远爱你”


等我晚上醒了以后,就觉得全身酸痛,抬不起腿,他把我揽着,亲我脑袋,“对不起对不起哥没控卝制好自己的情绪,别怕哥卝哥好不好”


我往他怀里钻,我没有怕他,尽管他打了我,我还是很需要他。

  

“宝宝,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我瞅着天花板,声音闷闷的:“那个老阿姨是不是又坐你的车了,我闻到香水味了。


“小李在车上我不想那么丢人去问你,我又觉得你不会喜欢别人,但是我就是很委屈,就不开心,你不和我主动说我也不想问”


“你还凶我,你为了那个臭女人老妖精还打我好疼。”


“你明明答应给我做鱿鱼吃了,你言而无信”


很小的一件事,但是敏卝感型的人就会因为这种不起眼的小事情崩溃,想到这些,无声的泪又绝了提。


他亲卝吻我的眼泪,安抚着我的情绪,“你听我说”


“首先我小卝姨到我家来了,我刚去送她都没送进门,就马上来接你,你不信的话我们调行车记录仪看是不是到我家了,然后我和妈视卝频你看是不是小卝姨。”


“其次哥卝哥是不是教你要要尊重女性?就算是哥卝哥同事,老阿姨老妖精这种词你和谁学的?每个人都会有老的一天,就算是你讨厌的人也不能这样”


“你用年龄去攻击她,一遍遍的强调让哥卝哥觉得她老,没有你年轻有活力,你担心她目前能帮助到我,担心在一块万一擦出火花,你害怕你在学校里什么都不知道。是这样吗?你的不安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有时候有一个融洽的工作氛围,才能得心应手阿宝贝,比如这次休假也要同事沟通,调休才能寒假陪你啊”


“我有多爱你?要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尊哥叹了口气把我抱的更紧“哥卝哥只是很挫败,是我做的不够好,最近太忙了,没顾及到你的情绪,让宝贝多想了。”


然后语气更加坚定“不会有人抢走你的爱的,永远不会”


“我妈妈就是你卝妈妈呀,她喜欢宝贝。”


他总是看穿我,看到我那副狼狈不堪的丑陋样子。


却从来没有丢下我,用双臂拥卝抱浑身带刺的我。


  


“你好心让哥卝哥送你室友,但是你在车上你骂人。”


“哥卝哥听了怎么想?哥卝哥只觉得这些词和你不搭,我们宝贝干干净净的,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呀,哥只希望这些不好的东西离你远一些。”

 

“你室友听了怎么想?就算不会觉得你素质有问题,但是人家会觉得是嫌他烦?因为送他堵车了,他给我们造成了麻烦。最后他下车的时候,你也没送下问候下,这是礼貌问题,我是帮你做人,帮你去送送他,也会给你争面子。”


当我误卝入卝歧卝途时,他又会用包容和耐心开出一条路,用所有的爱建造了一个牢不可破的保护膜。


然后温柔的唤我“来,到哥卝哥这里来,哥卝哥陪你承担”。

  

“宝贝现在人长大了,敢离家出走了,穿个睡衣你想去哪里嗯?你不要哥卝哥了?跳车门多危险,你一冲动就不管不顾的,这是你能干的事吗?后面还有车呢,还死了也不要我管,你在用这个威胁我吗?哥卝哥平时怎么宝贝你,你用这种话刺卝激哥卝哥,我真的太难过了。”


我趴在他身上哇哇哭,他用温热的湿毛巾给我擦卝拭脸。


“好了宝贝,明天哥卝哥就去买那种车一对小人的摆件,别人问就说是对象送的,副驾驶也放东西,再也不让别人坐了好不好?”

   

“不哭了不哭了,哥卝哥打重了,不该生气的时候打宝贝,臭哥卝哥把我们打疼了是不是”,一边试图轻轻的给我揉。


“哥卝哥有时候也想辞职不干了,什么也不管了,就陪着你..”


受不了他对我温柔,羞愧的眼泪胡乱的流,沙哑的声音说着,知道错了,再也不要说他让心碎的话了。


希望记忆永远只停留在结束后的拥卝抱和安抚。


只有在他身边我才安心,他的怀里永远是我的家。


  

【二】

今早醒了以后,他哄着我喂粥喝,“宝贝尽量不下床,哥哥中午下班就马上回来好吗?”他把电脑平板,手柄,零食,温水全部给我准备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出门的时候,他一脸愧疚,我觉得当时我撒撒娇喊疼,他真能旷工。我不想他这样,也不想他不放心,咧了咧嘴冲他笑“你还要赚钱养我呢,我在家会乖的”


 尊哥中午说没时间去买鱿鱼了,就做好的定餐过来,我才知道昨天根本没有买鱿鱼,哼!表现好也没有!


他只让我吃了一点点,因为海鲜是发物,我就解解馋。

  

他说等我好了还要罚站,我噘嘴。


“宝贝,我只后悔不该在怒火中打伤了你,但不后悔因为这个事罚你,怎么罚你都不冤”

  

“别人觉得你下车跑掉了,是冲动是耍小孩子脾气。


“不是的,我太清楚了,你就是惩罚自己报复我,你甚至就希望撞车上,看我心不心疼,看我的反应激不激烈。你就希望你跑掉了以后,我满世界找你,我反应越大,你就越满意,但不管这个后果你能不能承担”


 “你小牛脾气是不是?你就是倔,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再不管你,指不定你下次再干点什么事”


他就是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我,我呆住了,仿佛在他面前赤身luo体。


我真的很坏,我在逼他用我以为的方式对我表达在乎和爱。


 “答应哥卝哥,万事以自己为前提,你是一个独卝立的个体,不能用来威胁任何人,你只是你自己的”


 “你得记住这次错误带来的严重后果,并且永不再犯”


 “但哥卝哥也有错,哥卝哥也应该先问清楚缘由,不该打伤你”


 “所以等你好了以后,哥陪你一块罚站,我们一块改好吗”


 “你只要爱自己,哥就永远爱你”


 我眼泪绷不住...


他就是一边护我周全,一边教我独卝立自爱。


  

  

    【三】

其实那天,尊哥家里小卝姨大伯舅爷都在他们家,就是家庭聚会吧,他肯定要回去的。尊哥没当时和我说是因为怕我也赶他回去,但是我们本来两周没见了,他就特别想我,一天都等不及。


 就各种因素掺杂吧,如果那天小李不在,我肯定一上车就问了,就是自己憋着又考虑了很多。


昨晚他抱着我睡,我基本上半个人趴他身上,搭一条腿的骑着这种,然后保持一个状态不动就会酸胀酸胀的,我就小狗似的哼哼,尊哥就会给我拍背,“哦哦哦”然后给我按一下背和腿会舒服点。


 我有个坏习惯就是我冬天必须蒙着头睡,不然睡不着,我就蒙着被子,他就非不让,说都是废气。偷偷过一会就把我脑袋扒拉出来,我是靠他肩膀上睡嘛,今天早上才发觉他半个肩膀都没盖...


 上班前他还赖床嘞,亲我脸,非给我亲醒了,他又给我喷了一遍药,这两天都没揉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摸卝到肌肉绷紧的地方有一点硬块,其他都没有的,我想回头看看,他吻着我的眼睛“对不起,别看别看”


其实那天隔着裤子,他也不清楚什么情况,我又跟他闹,拱火,大声哭的原因是我自己也知道错了害怕,实际上我越吵他脾气越大,我也觉得我牛,能把他一个处理生活挺理性的人,在我这永远不理智....


他出门的时候把那根鞋耙子带出去了,还像个大猩猩似的“宝贝你说的那个梅家湾扛把子是这样吗?”,鞋耙子在他肩膀上哈哈哈哈好蠢。


 “媳妇~亲一口”他站在门口


“谁是你媳妇啊,一边去”一边还是把脸靠过去,亲了他


“快去吧,迟到了”


“哥卝哥回来给你带草莓糖葫芦好不好”


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叮嘱他路上要小心


关门的瞬间有一点失落......


但没关系,日子还长。



    【四】

他给我吹头发,我背对着他爬到了床头。

“宝贝,过来”

我摇头,不要吹。

他又放软声音“宝宝,你想不想明天吃小可爱多?”


有哪个小朋友会拒绝冰欺凌呢?乖乖地爬回来,抱住他的腰。


感觉他给我吹头发越来越熟练了。


 “托尼老卝师,你觉得我适合做个什么造型?”


“我觉得你适合盖子头”


“???”


 我身残志坚想当1的样子,他不觉得愧疚吗?


 我觉得他得愧疚,他必须愧疚。


于是手就不老实,小爪爪伸到他pp的时候,刚准备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就把我手锁住了。


 无情,我不开心。


然后他就......嘿嘿,我觉得他明天会嘴酸(害羞害羞)


 


调皮的小朋友要挑战他的耐心,无数次踢翻被子。他嘴上说的特别坏,不听话要把我吊起来。同时给我盖被子的样子又特别耐心。


爱有时候就那么分卝裂,我爱他的暴卝nue,也爱他的温柔。


就算他枕头下藏着刀,我也乐意共进这生死难测的良宵。


 


   【五】

他做饭的时候我在沙发靠着睡着了,醒的时候他蹲在地上亲我的伤手,我望着他没说话,他望着我笑了笑“饿了吗?饭都做好了”然后我打算起来,他连忙站起来还腿麻了,他应该就这样的看我很久了吧。


 厚厚的垫子,撅着嘴巴不情不愿的坐上专座,他做了我爱吃的菜,虽然清淡些,但样子都是精心摆过的,小朋友还有专属蒸蛋,心里暖暖的。


我以前以为他喜欢吃青椒,后来发现我喜欢吃的菜,他会少夹,我才刻意夹他碗里让他多吃菜。


尊哥向来吃饭很快,但是他现在也会等我,放慢速度,对我说“你慢慢吃,吃太快对胃不好”。


吃完饭总是摆摆手,让我去休息,他收拾,但我还是会把餐桌简单收拾一下,毕竟爱是需要两个人相互付出。


刚饭后看电视,他时不时低头亲我脸,其实我很喜欢这样浅吻,蜻蜓点水一样温柔,我能感觉到我是被珍视的。


我开玩笑说他睡觉呼吸声太重,他就刻意浅浅呼吸,等我睡了再睡。晚上怕我掉下去,我一翻身,他马上惊醒就用胳膊接着我,又把我往怀里带带。要知道他的睡眠质量,就算火车开过也雷打不动的沉睡。


 嘴里迷迷糊糊的“哥在阿,宝贝放心睡”


 当时的我半梦半醒,昏昏沉沉,但好安心。


 可能我们之间的有些行为,尊哥的冲动,我的“不记仇”,有些人看来不可思议,但我从怀疑过他的真心。我不软弱,我也不会盲目妥协。


也许爱是疯狂,是不知收敛的,是无法回头的。每一段感情都有自己的方式和独特的认真。


   

 【六】我带尊哥回我家

昨晚大概是4点的时候肚子疼,一点点拉肚子,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肠不卫生,他到厕所门口很慌的喊我,把我吓了一跳,我说阿?他说我在外面等你。


我一出来,他把他的厚睡衣给我披上,一边小声说“衣服也不披就跑出来吗?”


然后我俩小碎步回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在家和他一块感觉和在小家不一样,又紧张又安心。


他就抱着我给我暖着身,“来,贴着哥卝哥”,然后我又把他冰的倒抽气...


他把手反复搓得更热,捂着我的肚子“舒服点了吗?刚才肚子不舒服?”


我点点头,“那我不乖你是不是生我气”


他说“会生气,但是永远要你爱你不离开你”


切(偷乐)我又没问这个,搂上他的脖子,他把我全身都捂热乎了,他把脑袋埋在我胸口,像一只大金毛,一直在喘气深呼吸,我感觉他的不对劲,我就问“你怎么了,我在呢我在呢”


他有点沮丧的和我说“宝贝你知道吗,我那天做噩梦,梦到你跟我起争执后就拿着刀,我当时不想惯你这臭毛病,就没理你,你一气之下直接翻栏杆从阳台掉下去了,我没拉住你....刚才又做了同样的梦,整个人惊醒,我一伸手又没摸卝到你....”


我抱着他拍拍,就摸卝到一背的汗。。。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就说不会的不会的.......然后我的脑子也混乱卝了。


他说,他认真想了最近这两次矛盾激化的原因,因为我不断的刺卝激他,然后他没控卝制住自己的情绪就打了我,他相信这次我再也不敢跳车不敢离家出走。


(是,就像那次喝酒一样,一次打怕,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敢再去喝酒)但是不能再用这种方式了,失控的状态会伤害到我。


他说:“以前你还乖一些,现在做错事比谁还有理,你还要说反话使劲拱火。想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我们只能各自解决各自的问题,哥卝哥坚决坚决再也不会生气的时候打你,我们互相冷静思考一下。”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不要不要,你打完我就哄我了,要么你就直接哄我,你不要让我冷静不理我”


 他叹了口气“宝贝,你知不知道在那种状态下常人真的做不到还能心平气和去哄你,哥卝哥努力去做,我会和你说好你呆在这里十分钟,哥卝哥去抽根烟可以吗?”


 “哥卝哥这个问题也必须改,有时候自认为觉得没必要和你说,可能是我认为不重要的事,或者是环境条件不允许”


是,那天在车上,我一进去就闻到了,但是一直在封闭的环境有可能习惯了还闻不出来,尊哥一直跟我和小李聊的是学业上的东西,看起其乐融融的,没人知道我心里委屈的不行。


我也清楚他的性格,他经常都不和他爸妈说,就把事办了,他很少会去和人解释他觉得不重要的事。


他说“哥卝哥改,你不嫌烦我每天可以跟你从头汇报到尾今天一 天都干嘛了,我能做到。那你能不能做到不要故意伤害自己,你看上次你拿刀就这么用卝力握,你刺卝激谁?我现在想到都来气”


“每次打了你,你都还要为我去解释,你说的那些哥卝哥都害怕,这是病态的爱了,这对你不好,我不想这样,是我不好,对你不好,反反复复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对你才是最好。


 “不打你说我不管你,你觉得我不爱你更使劲作,管你你也记不住,好说也没用,我有太多性格缺陷,很多事情处理不好,我不说出来不代卝表我不明白,事后也很无力。”


“我甚至,我甚至在想如果换个人....换个更温柔体贴的人是否会更疼你...哥卝哥不是不爱你,是怕给不了你最好的”


他抱着我又流泪了,第一次是十一那次的宾馆,第二次是在我家,这个流卝血不流泪的男人为我哭了三次。


 


 “我连那人什么样我都想了,得踏实稳重对你好,不能大男子主卝义,厨艺一定要特别好,要会做花样把你养胖一点。”


 “条件也不能差,起码要比我好,要给你最好的物质条件,父母也要认同这个群卝体,还要对你好,对你父母好,万一他把你惹生气了,你会不会做出过激行为呢?”


 “你一定不要很爱他好不好,万一他欺负你就给我打电卝话,天南海北的我也......不行,你就住我隔壁吧,天南海北的我不放心。”


 “后来我又想了,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还得我自己来,只能我自己来。”


 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温存又难过的时刻。


   

   

 他有多爱我,我不是不知道。


我迷茫无助的时候,他都是第一时间出来帮我,在我一次又一次低落的时刻,称赞我,鼓励我,从没有过不耐烦,总是更用卝力地抱紧我。


如果是我把事情没处理好,他也不会责怪我,会帮我一起去解决,并且告诉我下次怎么避免。


 他总是亲力亲为照顾我的点点滴滴。


 我哭到说不出话,只是重复着“我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


凌晨五点多哭到七点,两个人眼睛都红了,我爸不知道我们怎么了,以为我们吵架了,就和我们说两个人要相互体谅宽容,我使劲的点头,我再也不要让他这么伤心了。


  


    【六】

我爸去找他谈话去了,然后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叫我,我现在还是好难受。


我这两次都有提到,我们还是很相爱没有隔阂,是因为我能感受到一点点,就是他给我擦药的那种沉默,我不想他还待在那个情绪里面,我以为我哄好他了。


我不知道他这五天都这样想的,如果不是昨天他做噩梦了,他估计还不会说,表面上还逗我哄我的,我以为这个事过去了,我不知道他心思这么深。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我爸说打我的事,他明明默默做了那么多,我爸对他态度不好怎么办。

   

我爸和尊哥聊什么我不知道,他们也不肯和我说,我只看尊哥蔫头耷脑的,一副做错事的样。我爸让我进去后,让尊哥回房,单独和我说:


“爸爸其实不愿意和你说这些,因为我们大人的事,你们小孩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从来在你面前维护杨霞(我妈)的形象就是希望你不要恨她,更不要学她。”


“她就是偏激易怒,出口伤人且过激,越是哪里痛,她就越往哪里扎,伤她自己也伤我,爸爸的婚姻是失败的,你不能走老路,你再好,对方耐心也磨没了,不要这样,好好过日子不是这样的,没有谁愿意鸡犬不宁的。”


“这两年小x感卝化你,我能看得出来你更孝顺更善解人意了,对周边人也越来越好,那你不能伤害对你好的人阿”


 “一张纸揉皱了摊开还是会有折痕的”

 

 “小x没说那么多,把责任揽他身上了,我是训了他的,再怎么样鞋耙子也不能用来打人,他也保证再也不会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知子莫若父,你肯定也要改正”


我被他说的低着头不好意思,太难为情了,怎么这么大个人做出的事这么幼稚。


“衣服脱了,我看看,这有什么爸爸生你养你还怕我看了?”

 

我就懵了,我俩闹矛盾还被我爸知道了,够丢脸了,他还要看,我真的是.......扯不过他,我就把上衣褪了,我知道这里没伤,给他看光洁的后背。


是,尊哥在暴怒的情况下,没有打我背,没有打到腰,没有打我脸,这也是我原谅他的理由。

 

我爸到现在都觉得我是因为尊哥打我,我心里不舒服,然后我跟他吵架两个人才哭了...


 我爸说“你们这么大个人了,有些事心里有数,我就不说了”


“你们俩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做老人的不干预不插手”


“我不偏袒谁,你们之间的矛盾你们自己去解决”


“两个男孩子过日子,更要包容,不要血气方刚的谁也不让谁,家庭也不是讲卝理讲对错的地方,更不是舞枪弄棒的地方,都各自改小性子,听到没?”


然后他还让我们两当着他的面,握手言和,还抱抱了一下,和幼儿园小朋友一样。

 

搞得我现在哭笑不得.....太难了

 

  

  

  【七】

我和尊哥借着买菜的理由出来了,小妈正在做,我说让他们尝尝尊哥手艺,做两个菜。

 

其实是我想逃离,我太急切的想逃离这个环境。

 

 我非要知道我爸和他说了什么。


他说瞒不住,那天我手上有点伤我爸就知道,他没问而已。

  

尊哥也隐藏了部分没和我说,他只说了我们口角之间有摩擦,我说话口无遮拦的气他。


也没告诉我爸爸是因为跳车离家出走他才生气,因为他不想我爸还要担心我,隔着远了家里指不定怎么担心。


 他只和我说了一句,我爸的原话。


 “你是真的为他好,还是控卝制欲作祟呢?有没有考虑过握的太紧了?适得其反?”


现在尊哥陷到一个怪圈里了,完全不在状态。

 

我爸肯定批卝评他了,我没想过事情会成这样,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击到他,这个事他挫败成这样。

   

 他今卝晚不带我回去了,他说过两天来接我,我怎么和他说,怎么哭都没用,我说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我真的认识到错误了,我要和他回家。

 

他才松口说也是我爸的意思,让我在家待两天。尊哥也觉得他去上班,没人照顾我,不如让我待在家,陪陪家里人。


他陪着我回了家,然后和我爸小妈道谢鞠躬,然后说他部门有点事,就不方便留下来吃完饭了,下次一定让我爸小妈尝尝他的手艺。

 

第一,我最后妥协的原因是我也想留下来和我爸解释下,不是那样的。


第二,尊哥需要单独自己处一处,他跟我一块压力太大了,从来自己不开心不敢和我说,他需要一个偷偷发卝泄的环境,也不用顾及到我,我也装不知道。

 

尊哥的状态只是不太开心,外人看不出来有什么他有什么不同的。只是因为我太了解他,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想安静,我没有哄他,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哄不让他挫败。

 

他到车上,我也跟到车上,我不放心他自己回去,非要给他找代驾,让他休息下,他照做了。


我就忍着泪水看着他,他说“你别哭,哥卝哥就是工作有点事,马上就来接你啊,听话。”

 

“你晚上别睡哥卝哥那边,你就睡右边,那边有个尖你注意点,晚上别乱滚知道吗?”


“晚上睡不着就给哥打语音啊,哥卝哥晚上不关机,你随时找我都没关系”


他越说我越哭,他说“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哭的哥卝哥心多难受啊”,我说你一定要早点过来接我,我会乖的,一定要早点过来接我。


他一直亲我脸和额头说“会的,一定马上就来接你回家”

  


   【八】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在思考,他这么瞻前顾后,肯定不愿意我和我爸闹。所以我在整理语言,今卝晚也好好冷静想一下,明天白天去找我爸谈谈。

 

 我没有耍脾气,我也没有怪我爸,这些问题都是暂时的,我们会妥善解决。


刚才尊哥到家了给我打个电卝话,我让他早点睡,我说了很多句我爱你。


我不要成为他的软肋,我要成为他身上最硬的那块鳞。

 

我前前后后想了很多,我也琢磨他说的话,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今天我爸说的“控卝制”刺卝激到他。


 结合前几天,有条评论说“如果不爱是不是就放过彼此了”

  

我回卝复说:“人们对爱的定义太狭隘,爱不只有糖和情话,也有忍耐又有退让。爱也可以是嫉妒疼痛折磨。”


他是不在意别人说他爱不爱我的,因为别人说了不算。

  

 只不过我的回卝复把尊哥吓着了。

 

就像以前一样我想玩大圈里游戏,他都不肯,他怕我陷进去会和现实生活分不开。他本来就很惶恐我会爱他到迷失自己,再加上这次我可以拿自己的命做赌去威胁他。

 

他可能一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我们的相处存在问题。


所以他后来都强调只要我爱自己,他就爱我。


 他希望我永远把爱自己摆在第一位。


 他不想我完全依赖他,他希望我拥有独卝立的人格,不是为了谁去做出改变。

 

他从来没有想把我养成金丝雀,他觉得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比如有时候我遇到搞不定的突发 情况,他会先帮我解决,然后教我以后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而不是说浪漫的话,永远有他解决这之类的。


他一直想要的是在这段关系我站在与他平等的位置,与他肩并肩。

 

但又总是会把我当做弱势群卝体来照顾,我爸又说他“控卝制”我,他就有些混乱卝了,他肯定觉得我变得现在这样是他导致的。

 

哥,是这样的对吗?你在自责这个对吗?


我也想告诉你,我接受你对我的管卝教,这不代卝表我是弱势的一方,这只是我们的相处方式之一。


这是我们逐渐摸索出来,至少适合当前的模式。


 等你来接我了,我们好好谈一谈。


 推心置腹的,没有谁让着谁的好好交流一次。

  


    【九】

 我跟我爸说了原委,结果就是又被我爸骂了一顿。。


 他:你确实该打,你屁卝股被打开花也是活该。也就他惯着你,换了我,你看我找不找你,你要跑就跑,哄回来下次还跑,你自己没趣就不跑了。


 我:。。。

  

 他:再没下次知道吗?再有下次,混合双打。

  

  。。。。。。

 

我:你昨天干嘛那么严肃说他,你不是挺喜欢他吗?


我爸:我那是点点他,给他敲敲警钟,老丈人还在呢,我不干涉你们怎么处理感情,但是舞枪弄棒肯定不行,打出个好歹来,后悔来不及。

 

我爸又小声碎碎念:小孩子犯点错也正常.....那鞋耙子肯定不行,你又打不过他,你还不听话,别人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是一点没学着。


 我也小声碎碎念:~%×*#?...


 我爸就溜达到鞋柜那边,拿着鞋耙子比划比划掂量掂量,嘴里碎碎念“这不得行不得行”


又望了我一眼,我窜出去老远,别拿我试。


 我:“那是换个东西?您给提提意见?”


  他:“瞎说!”

 

然后我爸泡茶嘛,我就坐过去问


我:“那您发消息让他来接我嘛...”


他:“想什么呢?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他把你带走还要经过我的允许”


 我:“是是是”(我内心翻白眼)


 我:“那这样,我去说我去嘿嘿”


 我刚准备起身三百六十度旋转飞跃。


  他:“站住!不准,一点出息没有”


  我:“可是我想尊哥”


 他:“憋着!不准联卝系他,让他去反思下”


 他又小声说“怎么生这么个孩子,一点出息没有”一边摇头碎碎念“你小妈都是追你爸,你是别人给根糖就屁颠屁颠就跟走了”


“你今天敢出这个门,腿给你打断”


我矫健轻卝盈双卝腿好可怜,天天都有人想打断。


  

   【十】

 他和我说的不来接我了,我好失落。


结果!!我爸露馅了,他们中午就联卝系了,生气!两个坏蛋都不告诉我!进家门的时候我都想跳他身上忍住了!


他给了我爸一封信,他说这是他的承诺书,我偷看一眼起码4张以上有点厚,我问这是检讨吗哈哈哈哈哈~他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我一脚!哈哈哈哈哈哈


(他还不给我看,我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他和我说他修修改改写了两遍,那我得家里翻翻有没有草稿哈哈哈我好聪明)

 

临走的时候,我爸说“你们两个互帮互助,互相体谅,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


尊哥哈腰点头:“是是,叔叔看我表现”


我笑死了,我是从来没想过这种场景会出现,我觉得我大尾巴都摇起来了。


 然后我背着小包袱就牵着尊哥的手出门,给我爸挥挥。


 我爸无情嘲笑“快走快走,笑得跟朵花似的”


  “路上注意安全”


   “好~~”

 

然后我一回到家就和他亲卝亲,半推半就的回房以后,呜呜呜那个场景,又梦幻又想笑,他送给我的黑胶唱片机一边放着爵士乐,我们的床铺着车厘子草莓和气球,还有星星灯装饰,最中间是一把之前我在玩具店看中的大刀,刀还包着个漂亮的蝴蝶结。


  “呜呜呜呜呜呜这是你准备的吗?”


 他自信满满,笨拙又可爱的“嗯~欢迎回家”


 我抱着那把青龙偃月刀,差点哭出个晶莹剔透的鼻涕泡。


魔尊熬粥

【2021.4.11】尊哥和家里出柜

我就一边掉眼泪一边听他给我讲这半个月的事:

叔叔知道后大骂家门不幸,“我这以后在路上走,背后多少人戳脊梁骨?”

尊哥从开始的冷静到后来的歇斯底里。

“我不喜欢女生,我生理缺陷”

“我宁可你一辈子不结婚生子,也不愿意你是个同性恋!”

“你将来怎么办,把这身衣服脱了别干了!”

哥哥就说他死了这辈子也没办法离开我,叔叔气的失去理智,连着扇了尊哥几个耳光。

叔叔说如果继续下去,他直接给我们学校书记打电话。尊哥没有办法,他错判了他爸会那么极端,不管是威胁还是什么,他都不敢让我冒这个风险。

“我再问你一次,他和前途你选哪个?”

“前途,他的前途”

把叔叔气的血压直升,在沙发躺着说话声都...

我就一边掉眼泪一边听他给我讲这半个月的事:

叔叔知道后大骂家门不幸,“我这以后在路上走,背后多少人戳脊梁骨?”

尊哥从开始的冷静到后来的歇斯底里。

“我不喜欢女生,我生理缺陷”

“我宁可你一辈子不结婚生子,也不愿意你是个同性恋!”

“你将来怎么办,把这身衣服脱了别干了!”

哥哥就说他死了这辈子也没办法离开我,叔叔气的失去理智,连着扇了尊哥几个耳光。

叔叔说如果继续下去,他直接给我们学校书记打电话。尊哥没有办法,他错判了他爸会那么极端,不管是威胁还是什么,他都不敢让我冒这个风险。

“我再问你一次,他和前途你选哪个?”

“前途,他的前途”

把叔叔气的血压直升,在沙发躺着说话声都很小。

西西就抱着叔叔的腿哭,让他不要打哥哥了,然后西西连夜就被送到小姑妈家照看了。

  

尊哥在叔叔处理西西的时候,紧急把我的电话拉黑了,记录清除,然后把微信卸载了,他想了叔叔没办法直接登录他的号。所以我当时打不通是因为他把我电话拉黑删除了,也是为了保护我。

 

我问他头是怎么弄得?怎么推搡的?他不说话。

 

后来尊哥说,他也不知道家里怎么还有警用手铐,还是那种最老式最笨重的那种,叔叔把他反手锁起来了,让他在屋里反思。

 

一开始他还坐得住,他心想总会让他去上班的吧,结果29号叔叔也不让他去上班,并且说:“你休想去找他,老子把那个逼兔崽子手脚打断,再去坐牢都愿意!”

“您如果伤害他,别说孙子了,儿子可能都没有了”

一整天,叔叔连一口水,一粒米也没给他......

30号周二,还是不让他去上班,尊哥就慌了,叔叔不在家的时候他就害怕,在家的时候他就用头撞门,用头撞墙要出去,不是家里窗户有防盗网他都要跳下去了。

叔叔看他那么激烈的反抗要出去,然后叔叔就更来气了.......

 

阿姨30号中午从老家赶回来的时候,看到叔叔还在打哥哥耳光.....

“您答应我不准伤害他,咱们还能好好谈”

“您非要一意孤行就把我打死在这里”

 

叔叔就连踢带踹,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的,叔叔踹了他让他跪着,哥哥不跪他觉得他没错,但被反手拷着就很难保持平衡,一次次被踹倒,踹倒了就站起来,又踹倒了就再站起来.....家里被砸的乱七八糟,阿姨也拉不开他们俩,阿姨就一直哭,一直哭。

“你再怎么不接受,他也是他儿子”

 

“是你们不要这个家啊.....”

尊哥说这辈子除了我,最怕妈妈掉眼泪了。

 

然后阿姨发现我哥哥头上有血,就非要叔叔给他打开手铐,赶紧开车把他送医院去了,轻微脑震荡缝了六针,鼓膜外伤性耳穿孔......

尊哥意识很清晰,他包扎好了就要回来,阿姨不准他回,脑震荡需要休息,耳穿孔也需要抗炎治疗一周,阿姨想冷处理,先缓缓,她再去和叔叔沟通沟通。

 

 

 

后来阿姨和哥哥说,叔叔对哥哥太过苛刻也是因为太爱他了,从小就对他的学业上心,里里外外的打点。他对西西都没有这么上心。叔叔对尊哥期望太高了,付出太多心血了,所以一时接受不了。

而且作为父亲,叔叔有愧,愧对上一辈,奶奶这段时间也在住院,爷爷身体也不行了,年纪大了就碎碎念,撑这几年就想抱个孙子,西西的孩子叔叔阿姨能看到,但爷爷可能等不起了。

阿姨让他别逆着爸爸,老年人的病不能气,说中风就中风了,说尊哥爸爸有家族遗传病,缓缓日子再说。

 

尊哥在医院的第二天,他就用阿姨手机联系我了,但他不要我给他手机打电话,他怕叔叔去电信查他的通讯记录,就让阿姨继续和我保持联系,只准简单的和我说,不要让我在学校干着急。

  

轻微脑震荡观察两天出院后,1号晚上尊哥就回家了,正好碰到清明三天假期,他要解决现在的问题。叔叔受打击太大,血压太高,只能多卧床。

我哥哥就先找的爷爷,爷爷一开始也不见他, 他就站在门口一直等,他也不跪他觉得他没错。老人家看到他包扎着脑袋一副憔悴样,心软还是不忍心,后来他就每天和爷爷聊天,说了自己内心的纠结和愧对家人...真诚又动人。

 

整个过程中爷爷没有说一句话,听着听着还掉了几滴眼泪,爷爷的意思就是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尊哥会喜欢男生,但是他曾经的战友情那是生命之上的情感,甚至已经超越了友情爱情。

 

爷爷对尊哥说:你永远是爷爷的孙子,爷爷也会接纳你的所有,心疼你为此而忍耐的痛苦,也愧疚自己没能更早的了解你。

两天时间,爷爷松口了。

  

奶奶躺在病床上问:

“小春啊交女朋友没有啊?奶奶还要等多久?奶奶怕抱不动咯。”

尊哥哽咽“还没有,奶奶...”

他明白已经迈出去的脚,已收不回。

 

 

 

 

  

后来阿姨爷爷都去劝叔叔了,阿姨把以前在同性恋亲友会公益的群里聊天记录,还有LGBT群体的相关知识的小册子都给叔叔看了。

叔叔已经平静很多了,身体的受累和精神上重创也让他不再那么强势。

“他现在年纪小,看不清感情,哪一天遇见喜欢的女孩子,他会想跟女孩子一起过日子才是正经事。”

叔叔意思是想带尊哥去看病,看能不能治的好。

 

又丧气说如果尊哥不想改变,任何外力都是徒劳。

  

阿姨:这话对你说也是一样阿,如果孩子是叛逆的心理,越不让他这么做,他越做,这种情况最忌讳打压了。会起反作用,所以还不如冷处理”

“是啊,他现在年纪小,你不也晚婚吗?男人三十结婚也不晚,咱们就给他时间”

“那男孩我见过好多次,挺乖巧,绝不是乱玩的孩子,你是没见过儿子和他在一块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房子的事,你要怪就怪我自作主张,我见不得孩子吃苦,留的那几个钱不都是他们的吗?粥粥他爸我也见过了,他对咱儿子也特别好”

 

“咱们都黄土没半截身子的人了,最终还是他的伴侣陪他一生阿,儿子不幸福,你合得上眼吗?”

 

尊哥一夜没有睡,他也知道隔壁的父母也是失眠了一夜。

  

 

 

 

   

5号晚上,叔叔最后一次找哥哥谈话。

(这一段尊哥打的字,他也记得不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爸.从小到大您都给我提供了最好的教育和物质生活.我有主见.是因为我的主见一直以来被您尊重.所以我拥有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也敢于挑战和质疑权威..”

“我的成长的环境.和您成长的环境不同.我面对的未来社会.也和小时候面对的社会不同.我现在能够很好地认识自己.也是您教给我的能力”

“我没有冲动.也不是一时兴起.我从来对任何人都没感觉.如果不是小粥.我这辈子也没想过要找个伴.是他让我有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我理解您的考量.但和任何人在一起.未来都是不可预知的.找伴侣本身是为了在相处的过程中考量三观人品.日常相处等因素.来探索适不适合长久在一起.和性别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也能理解您的抵触.尊重您的抵触.但这是我坚决的选择.是我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您可以缓慢地接受.缓慢地理解..”

“您反复问我还要不要这个家.还要不要爸妈?我从来没想过不要.将来若你们身体有恙.我定伺候左右”

“我自认为自己算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工作的时候工作.算是你们眼中听话的好孩子”

“可我就是喜欢上这么一个人.他值得我这一辈子”

“和粥粥在一起才是最开心最真实的我.那…你们还要不要我?”

 

“爸...您还要不要我?”

  

 

 

叔叔:“爸不是为了里子面子逼你结婚生子.....香火继承”

“是将来我们两个老的腿一伸,眼一闭走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帮你?等你老了又有谁给你尽孝?”

“谁给我儿子养老送终?我怎么能安心合得上眼阿”

那夜叔叔在书房坐了一夜,他红着眼抽了一包的烟。

 

尊哥就对着书房的那尊毛主席像就跪了大半宿。

 

 

 

周二4.6号,叔叔就放哥哥去上班了,对我们的这件事只字不提,不再反对也没支持,虽然还是生哥哥的气,但没再关着哥哥。

后来的几天,哥哥也回家,他就勤快的在家表现,伤还没好利索,顶着被剃了一块头发的脑门,给父母做了一顿饭,晚上工作学习,慢慢的还能陪爸爸看新闻喝茶了。

 

他说他有愧,他现在只能多做一点能让他们心里舒坦点,看着叔叔情绪稳定点了,他就准备来找我了。

  

周五吃完晚饭后,阿姨送哥哥下楼说:

“你爸思想虽然固化,但他爱你的心绝不是假的,这段时间降压药用成倍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去翻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但你不必觉得亏欠,我永远都不会跟你谈孝顺爸爸妈妈的事,我常常觉得你只是经由我带你来体验这个世界,老天爷把你赐给了我,我们是如此的幸运和幸福,你是我们一生中最大的骄傲。”

 

“*尊,每个人这一生都要经历许多选择,并且承担这些后果,妈现在不确定你的选择是不是最好的。但作为母亲,我会尽力让你享受选择的快乐,好的坏的已经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过自己选择的人生”

“*尊,你自由了。”

周五晚上,尊哥背着包蹲在楼底下哭成泪人。

 

 

 

  

我的头埋在他的脖子里,眼泪湿了一大片。

哥,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我都跟你不离不弃。

米酒蛋泥

淋漓(24)


  

  夜间病房里唯一的光源被一具高大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伏案写字的护士停顿笔锋,抬头便撞进季杭深邃黝黑的目光里。

  

  护士顺势瞥向走廊里的电子时钟,“季主任还没回啊?”

  

  季杭轻点下颌,“我出去一趟,院总的值班手机在我身上,安医生在我办公室休息,让一线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年轻护士笑起来萌萌哒,“哦。好的。季主任放心去。”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安寄远上下睫毛碰撞的声音,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毕竟定下了每天一百的惩戒期,没有一天是能够尽数打在身上的。

  

  今天亦然。

  

  季杭在那句痛心无奈的诘问后,就好像便用尽了最...


  

  夜间病房里唯一的光源被一具高大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伏案写字的护士停顿笔锋,抬头便撞进季杭深邃黝黑的目光里。

  

  护士顺势瞥向走廊里的电子时钟,“季主任还没回啊?”

  

  季杭轻点下颌,“我出去一趟,院总的值班手机在我身上,安医生在我办公室休息,让一线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年轻护士笑起来萌萌哒,“哦。好的。季主任放心去。”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安寄远上下睫毛碰撞的声音,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毕竟定下了每天一百的惩戒期,没有一天是能够尽数打在身上的。

  

  今天亦然。

  

  季杭在那句痛心无奈的诘问后,就好像便用尽了最后1%电量,闭目靠墙屏息凝神,许久,才迈开脚步向门外走去。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秋夜肃冷,凉风从窗缝中挤身钻入屋内,吹在安寄远斑驳的屁股上,掀起一层层五彩的鸡皮疙瘩。

  

  他端端正正跪在房间正中,已然对季杭的手段敬而远之,害怕季杭觉得他侥幸耍滑,罚到他连羞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只敢将kuzi拉到大tui根处起到基础保暖作用,而把那颗欠揍的屁股露在外面。

  

  也不是刚回到季杭身边的二十三岁了,安寄远不会怀疑如此决然沉默离开的季杭是不要他了、不想管他了。但他也清楚的知道,那个藏在眉骨下的眼神里,有失望,也有无奈。

  

  甚至有些时候,安寄远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奈。冷静下来像季杭说得那样置身事外,他都不理解当时的自己为什么就难以克制冲动,去找检验科二线死磕,去给陆白哥找那么多麻烦。

  

  有季杭在身边的他,好像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唯独怕他哥被藤条残影抽得支离破碎的冰冷目光。

  

  安寄远并没有过度解读。

  

  季杭的眼神里确实有失望,也有无奈,只不过,后者的占比远胜于前者。亲眼目睹安寄远往自己静脉里注射药物的震惊没来得及消退殆尽,残存的理智好不容易拼凑出骨架,将将能够理清思路去惩戒、去干预、去管教,就又被这熊孩子接连不断的惊世骇俗举措拍散在原地。

  

  训诫的效果本就有滞后性,根本赶不上安寄远犯错的速度。

  

  

  

  北院区的流浪猫爱屋及乌,季杭脚步声才临近,被颜庭安的进口罐头喂得身材饱满的大橘狸花和小白,便三三两两从林子后头钻了出来,贴着季杭的小腿左右蹭挠。

  

  季杭弯腰用手指挠了挠大橘的脑袋,大橘享受伸长脖子,却被树林深处一句暴躁的咒骂吓得骤然拱起脊背,“咻”的一下窜进灌木丛中。

  

  季杭被熟悉的咒骂声吸引了去,果不其然看见蹲在石凳上手持树枝赶猫的萧南齐。

  

  “别赶了。”季杭走近,“一会儿该被你吓应激了。”

  

  别看萧南齐人高马大,手术台上雷厉风行,儿时被猫咬地阴影却始终缠绕,他嫌厌地看了眼罪魁祸首季杭,“你没事跑这儿来干啥?”

  

  季杭心情也不好,没忍住回怼,“你没事跑这里来干什么?”

  

  萧南齐不满地切了一声,等猫儿们散尽,才又坐会石凳上,踢开围绕周身铺开的烟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熟练的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往季杭身前递了递。

  

  季杭眼神飘落,瞳孔紧缩,皱眉往后退了半步,“你别害我。”

  

  “装吧你就。”萧南齐撇嘴,没再强塞,只是点燃往自己唇边送去。

  

  安寄远下午大闹检验科、而后被季杭当场抓包的事件早在科室里传开。萧南齐了解季杭的脾气和管教孩子的风格,见此刻季杭这副半死不活的表情,自然就联想到了传闻中安寄远的壮举,“你知足吧,小远已经成长很多了,工作中有些小冲突难免的,至少业务能力上已经不用你操心了。”

  

  不用操心?

  

  季杭只是苦笑,“他这也算是小冲突?是要见报上热搜才算是大冲突?”

  

  萧南齐回眸瞪他一眼,猛吸了口烟,在缭绕的烟雾中吐槽,“你以为小远真的不懂事?什么时候能冲突,什么时候要忍气吞声,他不知道?”

  

  季杭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在纯白幽暗路灯的渲染中显得清冷肃穆,“什么忍气吞声?”

  

  萧南齐斜靠石桌,香烟末端橙红色的火星在他眼眸中映出点点星光,“韭菜饺子眼睛都不眨就往嘴里塞,明知道是手术室那群没劲的人故意折腾他,一声不吭吃就吃了,吃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重话都不说一句。”

  

  安寄远不吃韭菜几乎是科室内人尽皆知的事,曾经只是和韭菜水饺同处一室,就吐到差点把肠子也兜底翻出来,不要说咽下嘴了。

  

  光是听萧南齐不轻不重的描述,季杭甚至就能在脑海里放映出小远不敢咀嚼、只能生吞,却依然无法抑制生理性的泪水充盈眼眶的画面。

  

  他这个做哥哥的,都从来没有逼安寄远吃过不喜欢的食物。

  

  “因为什么?”季杭的声音冰冷。

  

  “你说因为什么?”萧南齐反问,“过去这一整个月,全院都人心惶惶,人事科都不确定天亮了又有谁要被请去喝茶,安寄远排班的时候能不得罪人吗?你又不在科室,主任们个个忙着自保做缩头乌龟。人家科室不愿意收的压床扯皮患者,安寄远心软就会收,不知道在背后被人戳了多少小人了。”

  

  【彩蛋彩蛋彩蛋别忘记】

  

  

  

若书若书

《峥嵘3》111章

陆绍虽然挨了收拾,雷厉风行的十下也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浮于表面的痛感有些蜇人,过了一会儿有些消散,又有一些刺挠的胀痛感。

陆绍也没觉得有多疼,这都比不上他哥的临门一脚。

“写一份加入特别行动队的申请,熄灯前送我宿舍来。”

“是。”陆绍站直身子,回答道。

“你知道特别行动队吧?”赵之航又问道。

“知道。”

“那你回答得这么爽快?平日里特别行动队任务不多,但是一旦启用特别行动队,就意味着眼下的这个任务异常凶险和困难,牺牲是常态,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您说的我都懂,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就注定会成为一个一线战斗人员,这是我的命,我躲不掉的。”

“你倒是想得开,这不会是你为......

陆绍虽然挨了收拾,雷厉风行的十下也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浮于表面的痛感有些蜇人,过了一会儿有些消散,又有一些刺挠的胀痛感。

陆绍也没觉得有多疼,这都比不上他哥的临门一脚。

“写一份加入特别行动队的申请,熄灯前送我宿舍来。”

“是。”陆绍站直身子,回答道。

“你知道特别行动队吧?”赵之航又问道。

“知道。”

“那你回答得这么爽快?平日里特别行动队任务不多,但是一旦启用特别行动队,就意味着眼下的这个任务异常凶险和困难,牺牲是常态,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您说的我都懂,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就注定会成为一个一线战斗人员,这是我的命,我躲不掉的。”

“你倒是想得开,这不会是你为了哄我编出来的好听的话吧?”赵之航挑眉问道。

“我从小就接受军事化教育,您以为我们这一辈容易吗?我的路没得选,来狼巢也不过是为了躲着我哥,去雷冥也是要成为一线人员的。我惹点祸也不过是排解生活的苦闷,但是您放心,出格的事我不会做,您的要求我也都能达到,不管是进不进特别行动队,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该我牺牲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多眨一下眼,从小被管灌输的太多了,我都明白。您打我罚我,我都坦然接受,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您放心。”

赵之航听了这一番肺腑之言,如果说在没有听到这些话之前,对陆绍的映像绝对是玩世不恭的军三代,听了这话以后才真正明白军人世家教出来的孩子是这样的通达和无畏。

那些偶尔的作死,也不过是他无声的反抗而已,而这种反抗在强大的家庭背景之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的路从来由不得他选择,哪怕来到狼巢,成为他赵之航的徒弟,也是家里的安排。

这让赵之航不由得想起了周家两个小崽子,赵之航也明白了为何大哥非得让周定北读军校,可能这就是宿命吧!

本来赵之航还要跟他好好立立规矩,但是现在他哪里下得去手?

“道理你懂就行,只不过到了狼巢就要守狼巢的规矩,你要是违反纪律,我一样不饶你!”

“是。我会注意分寸。”

“嗯。”赵之航点点头,回过神来,又挑眉道:“嗯?”

这小子,是真不怕挨收拾啊!不过赵之航也能够明白,陆绍这小子绝对不会像周定北一样,是个乖乖仔,就算是自己收拾他,也改变不了他淘气的小毛病,谁还没点小毛病呢,索性大手一挥,道:“行了,滚滚滚,看到你就烦,惹祸了别让我知道,知道就收拾你!”

“那我走了,师父拜拜,师兄拜拜!”

陆绍说完一溜烟的跑没影了,留下赵之航和孙梦书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没事干了吗?”

“没事干了啊,我休半天假……”

“没事干就滚去训练,你那破成绩也好意思休假?”

孙梦书一脸懵逼,好好好,我果真是捡来的,我走还不行吗?

若书若书

《峥嵘3》109章

赵之航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进了狼巢,就是一线作战人员了?”

“啊?”丁冲茫然抬头,教官这话什么意思?不是一线作战成员,还能干嘛?

倒是陆绍耳聪目明,瞬间明白过来了赵之航这话的意思,他又想到小叔给他讲的赵之航的黑历史,不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赵之航眉头紧皱,盯着陆绍。

“咳咳……”陆绍收了笑容,看了一眼傻乎乎的丁冲,道:“教官的意思是,你还可以去养猪。”

“啊?”丁冲张着嘴,“这,这,这……不,不,不……我不要,我不去养猪。教官,我错了,别让我去养猪。”

丁冲急坏了,他好不容易进了狼巢,绝对不能去养猪,这会儿听了陆绍的话,是又急又怕,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赵之航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进了狼巢,就是一线作战人员了?”

“啊?”丁冲茫然抬头,教官这话什么意思?不是一线作战成员,还能干嘛?

倒是陆绍耳聪目明,瞬间明白过来了赵之航这话的意思,他又想到小叔给他讲的赵之航的黑历史,不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赵之航眉头紧皱,盯着陆绍。

“咳咳……”陆绍收了笑容,看了一眼傻乎乎的丁冲,道:“教官的意思是,你还可以去养猪。”

“啊?”丁冲张着嘴,“这,这,这……不,不,不……我不要,我不去养猪。教官,我错了,别让我去养猪。”

丁冲急坏了,他好不容易进了狼巢,绝对不能去养猪,这会儿听了陆绍的话,是又急又怕,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陆绍看到丁冲的模样他就想笑,陆绍知道赵之航是不可能送丁冲去养猪的,要是真送,也不会让自己来办公室了。

赵之航冷哼一声,道:“你懂的还挺多。”

“也不是特别懂。”陆绍谦虚道。

他怎么不懂!他家里不就有一个养猪的嘛!他小叔天天追着勇叔喊:哎,那个养猪的!

“我让你多嘴了吗?”赵之航松开手,朝着陆绍道。

完了!自己又嘴欠吸引火力了。

陆绍抿抿嘴,不敢接话了。

赵之航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拆开,抽出一张大王,示意陆绍用嘴唇叼着。

“牌掉了,你今天就别想走着出去。”

解决完陆绍,赵之航又走到丁冲面前,道:“知道错哪儿了吗?”

“知道了,教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送我去养猪,我爸要是知道我到部队养猪,他会打死我的!”

丁冲带着哭腔哀求道。

“羊肉串好吃吗?”

“好……不不不,不好吃!”

赵之航冷哼一声,道:“我也不多罚你,你这么喜欢吃,就去炊事班干一个月,一个月后,我看你表现,自己去炊事班报道!”

“是……”丁冲纵然有千百个不情愿,这会儿也不敢说个不字。幸好只有一个月时间,自己好好表现,说不定能早点从火坑里出来。

送走了丁冲,赵之航倒是不急着处理陆绍,不得先让他蹲半个小时好好反省一下!

周镇南和孙梦书刚出任务回来,这会儿正有空,赵之航直接传了孙梦书过来盯着陆绍,自己去了隔壁找周漠。

周漠的身体他是了解的,这些年,一点儿辛辣的东西都不敢给他吃,但是周漠自从不当这个狼巢大队长以后,是越来越放纵自己,他们几个每天的闲暇时间都用来盯着周漠的嘴了,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搞得周漠想解解馋只能偷偷摸摸跟个做贼的一样。

赵之航来到周枫杨的办公室,看到众人围在周漠的身边,连忙走过去。

“师父,您怎么样了?”

“我……没事。”

“还说没事呢,送卫生队吧!”

“不行!”周漠斩钉截铁,送卫生队那还得了?他宝贝闺女现在在卫生队,肯定会找一澜告状的,那自己耳根子还能清净吗?

米酒蛋泥

淋漓(23)

  

  

  

  

  先那啥再那啥

  

  

  

  

  

  

  

  先那啥再那啥

  

  

  

米酒蛋泥

淋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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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那啥再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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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那啥再彩蛋

  

  

  

  

  

  

若书若书

《峥嵘3》106章

“啊什么啊?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赵之航自然是知道现在的男生有多付不服管教,虽然在你面前表现的异常听话懂事,但是在背地里,不知道能做出多少气死人的事!

褚彧回来了,赵之航自然是少不了被褚彧一顿数落,孙梦书想笑不敢笑,上药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索性这一顿罚是结束了,自己也不用再去禁闭室那个地方了。

用了药,又吃了一顿病号饭,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天都蒙蒙亮了,孙梦书迷糊着醒过来,摸到床头枕头底下有一个东西,他拿起来一看,眼泪瞬间从溢满眼眶,又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往下掉。

孙梦书握在手上的,是他小叔的军刀,赵之航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睡着的时候,悄悄放到了他的枕头底下……

“小叔,我会成为你的骄傲的...

“啊什么啊?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赵之航自然是知道现在的男生有多付不服管教,虽然在你面前表现的异常听话懂事,但是在背地里,不知道能做出多少气死人的事!

褚彧回来了,赵之航自然是少不了被褚彧一顿数落,孙梦书想笑不敢笑,上药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索性这一顿罚是结束了,自己也不用再去禁闭室那个地方了。

用了药,又吃了一顿病号饭,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天都蒙蒙亮了,孙梦书迷糊着醒过来,摸到床头枕头底下有一个东西,他拿起来一看,眼泪瞬间从溢满眼眶,又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往下掉。

孙梦书握在手上的,是他小叔的军刀,赵之航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睡着的时候,悄悄放到了他的枕头底下……

“小叔,我会成为你的骄傲的。”

地狱周的休整已经结束了,赵之航天还没亮就起来了,他是被褚彧踢下床的,谁让褚彧晚上没地方睡,只能跟赵之航挤在一块儿,总不能让他跟受训的新兵睡一块儿吧!

“二哥,我还是个伤员!”

“炼狱周开始了,赶紧起来!”

“我就睡了三小时,你忍心吗!”赵之航一边麻利的穿衣服,一边抱怨。

“我看你乐在其中!”

赵之航嘿嘿一笑,拿着口哨溜出了门。

地狱周结束了,迎接新兵们的并不是充满希望的清晨,而是炼狱的大门。

不过,熬过了地狱周的新兵们也更加有韧劲了,面对那些磨难也更加心平气和了,一星期的炼狱周,没有一个淘汰的名额。

到了训练的尾声,能够坚持下来的就已经是意志力超群的了,有了这骨子很韧劲,再笨的朽木也是可以雕刻的。

所以炼狱周没有淘汰任何一个新兵,炼狱周结束,他们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狼巢的正式队员。

一通仪式下来,众人再一次坐上了卡车,这回他们不是被打道回府,而是驶向一个新的起点。

新人暂时没有被分配下去,他们被安置在一个新的班里,他们获得了三天的休息时间,他们甚至不用出操,他们可以去俱乐部打台球,可以去看电影,可以自由自在用津贴买好吃的好喝的。

地狱周和炼狱周的阴影实在太大,是时候让这些二十开外的孩子们好好的休息几天,调整心态,接受狼巢安排的心理辅导。

傍晚时分,丁冲神秘兮兮的将周定北和陆绍拉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蹲下。

“你干嘛?”

看着丁冲神秘兮兮的样子,陆绍有些好奇,至于周定北,却一点儿劲都提不起来,要不是这几天周镇南突然接了任务,现在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罚呢。

“你们在新兵考核的时候这么照顾我,现在轮到我报恩了!”

陆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着他两手空空却要说报恩,不免有些怀疑,上下打量了丁冲好一阵子,坏笑道:“报恩?你小子就打算在这儿以身相许?”

丁冲将自己的胸口一捂,道:“胡说八道什么!我请你们炫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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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粮票绝绝子的值!!!!!!

  今天的粮票绝绝子的值!!!!!!

  

米酒蛋泥

淋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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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那啥再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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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那啥再彩蛋

  

  

  

  

若书若书

《峥嵘3》103章

不过,索性是完完全全的挨下来了,至于伤成什么样孙梦书也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关心,至少一周是没法正常走路了……

    一瓶药扔在苏梦书面前的桌子上,孙梦书艰难地抬起头,只听得耳后冰冷的声音响起:

    “半个小时,自己上药。然后滚回禁闭室。”

    孙梦书有些不可置信,他都这样了,怎么还要关禁闭?

    现在回禁闭室,怕是再也出不来了吧?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罚你不是为了同......

不过,索性是完完全全的挨下来了,至于伤成什么样孙梦书也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关心,至少一周是没法正常走路了……

    一瓶药扔在苏梦书面前的桌子上,孙梦书艰难地抬起头,只听得耳后冰冷的声音响起:

    “半个小时,自己上药。然后滚回禁闭室。”

    孙梦书有些不可置信,他都这样了,怎么还要关禁闭?

    现在回禁闭室,怕是再也出不来了吧?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罚你不是为了同情你,罚你就是为了让你疼,让你悔不当初,别想着一个巴掌一颗甜枣,我这儿没有那玩意儿。”

    孙梦书委屈,来到狼巢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委屈过。但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敢说一个“不”字,赵之航的棍子已经彻底将他打碎了。

    赵之航可没有帮他上药的心思,自然是仗想着将办公室暂时借给孙梦书使用。

    “结束了?”

    赵之航推开门,就看到褚彧站在门口。

    “二哥来了多久了?”赵之航恭敬问道。

    “差不多你说三十的时候吧。”

    “您这是听了全场啊?”

    “管杀不管埋?”褚彧没有看赵之航的脸,只是自顾自侧过身,从赵之航身边挤进办公室。

    “让他吃吃苦头,没打死他,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

    “你管这叫手下留情?”褚彧难得的皱起眉头,看着整个身体都趴在办公桌上,面色惨白,冷汗直流的孙梦书,“赵之航,你管这叫手下留情?”

    同样的问题问两遍,赵之航哪里听不出来,此时的二哥已经是火冒三丈了。

    自己再不拯救自己,这火就该烧到赵之航他自己身上了。

    “二哥,你看他做的混账事,不该受罚吗?”

    “受罚是自然的,但你知道我为何要在事出的第一时间,将人关进禁闭室吗?为的就是让你清醒以后再处理这件事,没想到一天过去了,你非但没清醒,反而变本加厉的气上头了!你自己看,这伤,得养多少天?”

    褚彧不常生气,但凡是生气了,那绝对是已经刀客忍无可忍的地步,偏偏贵公子在生气的时候,也会做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就在孙梦书还在感恩戴德褚彧站在这边替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裤子冷不丁的就被褚彧拉了下来,一条条棍伤横七竖八的出现在赵之航和褚彧的面前,青的发紫,紫的透亮,青紫还只是边缘颜色,棍子叠加的部位已经呈现病态的黑色,血痧遍布整个后身,肿胀着想要突破最后一道皮肤的屏障。

    “你叫他怎么完成接下来的助教任务?就这样你还要让他回禁闭室?赵之航吗,你的分寸呢?望子成龙的心,我能够理解,可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若书若书

《峥嵘3》102章

什么?三十?

孙梦书仿佛听了一个笑话,才三下他就已经两股战战了,更何况他还要受三十下,三十下以后,他估计会成为两截吧?

明年的清明节怕是可以让战友替他烧纸了!

“我……”孙梦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之航的提问,说自己挨不了吧,他怕赵之航生气,说自己能挨吧,他是真的挨不了三十下!

孙梦书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说行和说不行都不行!

“你什么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想吃巴掌?”

“我不冤,您罚的对。”孙梦书还能说什么?现在只有顺着赵之航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就转过去撑好,要是连一点儿受罚的勇气都没有,那我也没必要继续教你了。”赵之航甩了几下棍子,试图在棍子上找个最趁手的角度。

“是。”

孙......

什么?三十?

孙梦书仿佛听了一个笑话,才三下他就已经两股战战了,更何况他还要受三十下,三十下以后,他估计会成为两截吧?

明年的清明节怕是可以让战友替他烧纸了!

“我……”孙梦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之航的提问,说自己挨不了吧,他怕赵之航生气,说自己能挨吧,他是真的挨不了三十下!

孙梦书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说行和说不行都不行!

“你什么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想吃巴掌?”

“我不冤,您罚的对。”孙梦书还能说什么?现在只有顺着赵之航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就转过去撑好,要是连一点儿受罚的勇气都没有,那我也没必要继续教你了。”赵之航甩了几下棍子,试图在棍子上找个最趁手的角度。

“是。”

孙梦书吸了一口气,转身调整自己的姿势,他知道,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让赵之航打高兴了,说不定他还能放自己一马。

但是赵之航的脾气孙梦书还不够了解,孙梦书试图让赵之航心软,但是在孙梦书这儿,赵之航背负的不单单只是师徒的责任。

所以,赵之航自己心里最清楚,他绝对会用最严格的标准去要求孙梦书,这第一次立规矩,他根本就不会手软!

孙梦书调整完姿势,赵之航手起棍落,只听得“呜”一声破空声,棍子结结实实抽在了孙梦书的身上。

孙梦书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就晕了过去。

该怎么形容这种痛感呢?

这种痛不尖锐,皮肤表面也没有明显的尖锐的痛感,但是他感受到一种很沉的力度,这种力度透过肌肉到达深处,又被骨架拦住,所有的痛感都汇聚在一起,很重,很麻,有强烈的撞击感,感觉这一棍子不是打在身后的,而是直接敲在心上和脑子里。

赵之航倒是没有立刻要求孙梦书报数,因为他知道他这一下,要是搁普通人那里,肯定是不能站起来了,也只有像孙梦书这样常年习武又参军多年的,能够摇摇欲坠的接下这一棍子。

孙梦书被打懵了,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才小心翼翼地报出一个数字。

他实在是害怕赵之航又不冷不热的告诉他,这下不算。

不过赵之航倒是没有为难他,等他报完数,又举起了棍子,这一记棍子位置偏下,赵之航能够判断的出,要是这一记棍子还是打在原处,那这伤没有半个月绝对好不了。

孙梦书凭着意志力生生的接了赵之航这一棍子,他哆嗦着用沙哑的声音报数,却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报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春末夏初的季节,是让人觉得不冷不热最舒服的时候,可就是这样的季节,孙梦书的额头像是刚从桑拿房里出来的一样,整个人都汗津津,晕乎乎的。

加上刚才的三下,孙梦书这会儿已经挨了五下。

最开始的那几下伤现在开始发酵,痛感越来越强烈,孙梦书甚至有些站不稳了。

要是搁家里,这几棍子下去,他这会儿早就趴地上了,可是在这儿,在赵之航面前,他不敢。

米酒蛋泥

淋漓(20)


  

  午休的时候,席鹤来了。

  

  安寄远像个犯了错的小鸭子似的跟在季杭后头进办公室,正思考上午的手术表现符不符合惩诫期中“随时做好受罚准备、专心承诫”的标准,谁料,一开门,季杭办公室的会客椅上坐着正在抓紧每分每秒办公的席鹤。

  

  “嫂子?你怎么来了?”安寄远又诧异又惊喜。席鹤和季杭结婚好几年了,嫂子出现在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席鹤一点不客气地瞪了安寄远身后的季杭一眼,抱怨道,“给你哥送东西来的。出差一个月回来就住医院还有功劳了,连抽时间回家的空都没有!”

  

  季杭是飞机落地后放了行李就直接赶来医院的,当场撞见安寄远给自己注射违禁药品,酣畅淋......


  

  午休的时候,席鹤来了。

  

  安寄远像个犯了错的小鸭子似的跟在季杭后头进办公室,正思考上午的手术表现符不符合惩诫期中“随时做好受罚准备、专心承诫”的标准,谁料,一开门,季杭办公室的会客椅上坐着正在抓紧每分每秒办公的席鹤。

  

  “嫂子?你怎么来了?”安寄远又诧异又惊喜。席鹤和季杭结婚好几年了,嫂子出现在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席鹤一点不客气地瞪了安寄远身后的季杭一眼,抱怨道,“给你哥送东西来的。出差一个月回来就住医院还有功劳了,连抽时间回家的空都没有!”

  

  季杭是飞机落地后放了行李就直接赶来医院的,当场撞见安寄远给自己注射违禁药品,酣畅淋漓一顿狠揍训斥,打的安寄远差点去见亲爹。那晚,安寄远迷迷糊糊沾枕头的几个小时,季杭几乎一动没动过盯着监护,他害怕教科书以外的药物反应,也怕自己下手太重,更害怕,这次没有能力替安寄远善后。

  

  隔天,盯完安寄远手术便直接去精卫建档,在听到精神科医生认定自己自诉的情况尚且不能算做药物依赖才算松了口气。回到科室先和顾平生坦白又一起商讨解决方案,官方措辞才宣布就换来安寄远演技派的装晕,演技纯熟到帮季杭再一次温习了十多年前心脏狂跳的濒死感。惩罚没有全部完成,倒是真疼得安寄远呼碱了。再加上针灸前后的动情哭闹,季杭别说回家了,离开半步都心有余悸。

  

  安寄远回想这两天的点滴,不禁愧疚低头,可视线一个落差,刚好撞见稳稳躺在席鹤身边座椅上的东西。

  

  二十一世纪,是送什么东西,季杭偏一定要让席鹤亲自跑一趟?安寄远心中暗道奇怪,目光也不禁多逗留几秒。

  

  帆布袋子里隐约能看见一副长条形的木质盒子,小臂长、掌心宽,盒身的木头,纹理清晰低调,透出上好的成色,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隐隐的光泽。

  

  安寄远觉得,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思量期间,席鹤已经放下电脑走上前来,“怎么回事小远,你胳膊上的伤哪来的?”

  

  音量逐渐变大。

  

  “脸上……是你哥打的巴掌吗?啊?!季杭!你怎么又打你弟弟?!”

  

  季杭不奇怪席鹤的反应,确实这也是近期安寄远挨的最重的一顿打了。他面色冷沉地往里走,看都不看一眼快要钻地缝的安寄远,顺手就将席鹤带来的袋子拎走放到办公桌后,“我怎么又打他?你自己问他做了什么,该不该打。”

  

  安寄远已经从方才见到席鹤的兴奋中走了出来,被季杭不痛不痒戳了一句,脸色涨的通红,站在原地局促地像个孩子,“嫂子,是我该打的。”

  

  季杭止步,冷声追问,“自己跟你嫂子说,做了什么?”

  

  这种当着训诫者的面和第三人陈述错误的情景实在太过羞耻,安寄远脸红得和成熟的柿子一般,声音简直媲美蚊蝇,可到底还是让席鹤听得一清二楚。

  

  席鹤侧耳听着,神情从疑惑到惊讶到愤怒,不过就是十秒钟的时间——

  

  “啊!嫂子!疼!”

  

  安寄远继而便感觉到了后背伤痕累累的某块肉被席鹤狠狠一拧,揪起来转了一百八十度,疼得两眼冒星,冷汗汩汩。

  

  “你要死了你安寄远!你是不是想坐牢!!知不知道偷用精麻药物是什么概念?!谁管你是不是医生是不是知道合理用药啊,放到全世界任何一个法庭都会觉得你在吸毒知不知道你个傻子!”

  

  背上藤棍打出来的痕迹还未消退,安寄远吃痛,本能躲闪,“啊,嫂子疼,疼疼疼!别拧了我错了!!”

  

  席鹤瞪眼斥骂,“现在说你错了来得及吗?你打进去的药能吐出来吗?!不知轻重!还好意思叫疼,安寄远你现在能自己直着走进来都是你哥打轻了知不知道!就应该把你脑袋打开花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浆糊!!”

  

  季杭对安寄远投来的求救目光不为所动,甚至想起上午的手术表现就更觉恼火,冷声斥责,“你躲什么?惩诫期什么意思忘了吗?你这还有一点点诚心受罚承诫的样子?站好。”

  

  最后两个字,落得重极了。

  

  安寄远本能立正站稳,差点就要将地板站出两个深坑来。

  

  季杭脸色依旧阴沉,训道,“你早上手术做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吗?我叫你过来是来表扬你的?该做什么还不知道?”

  

  于是,安寄远再不情愿,也还是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请来家法,双手稳稳托住平举,恭恭敬敬呈到季杭面前,“小远因滥用药物被罚惩诫期,惩诫期内需时刻反省自身错误、谨言慎行、规范作为、小心行事,请哥敲打责罚。”

  

  安寄远太了解他亲哥了。

  

  木头就是木头,泡蔫了凉过一晚上就又是一根好木头。

  

  昨晚施针后任由他胡闹恨骂、鼻涕眼泪肆意涂鸦也毫无愠色是季杭的宠溺,也是他做哥哥却没有及时发现干预弟弟身体情况的内疚。

  

  可第二天清早,用藤条抵住他屁股,面色冷峻地盯着他灌下陆白开出的方剂,不论他如何撒娇耍赖也不退让一分,是季杭坚稳不容动摇的原则。惩诫期内需要他时刻反省自身、保持警戒,放到平常都已经不再受罚的错也会被拎出来敲打,更是季杭不会扭曲的规矩。

  

  以此类推,安寄远深信不疑,季杭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昨晚声泪俱下的恸哭、而心软放弃针灸这条路的。况且,任何借助中医手段的疗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而需要依靠长期反复巩固。季杭是不喜欢中医,又不是傻。

  

  可安寄远又不是会坐以待毙的性格。昨天他不知情,被季杭瞒得死死丝毫不知道陆白来干什么,如今既然知道了,那固然不会让陆白的针再扎到自己身上了。

  

  怎么办,哥哥不心软,那只能另辟蹊径。

  

  “嗯。没关系,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不伤到人就行。嗯,嗯,好的……啊,稍等我再回你电话,你就先这么办吧。”

  

  “安医生?”下班办公室仍然繁忙如闹市,护士好不容易逮住在墙角低声打电话的安寄远,便静静等在跟前等他说完。

  

  昨天季杭刚在科室里扬言要安寄远引咎辞职,可口说无凭,任何文件处分都没看见。早晨护士长还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年轻护士突然就有些犹豫,不知是不是问对了人,“不好意思打扰你打电话了,那个,6床的患者——”

  

  “有事吗?“安寄远抿嘴挂了电话,低头的瞬间偷偷觑了一眼护士的表情来判断她听到了多少自己电话的内容。

  

  幸好,应该没听见。

  

  护士手里还抱着没来得及放回去的血压计,“6床大妈早上腰穿后就一直说头很疼,我让张医生去看了几次了,也没什么说法,这会儿血压也高,高压有190了,你有空的话去看看?”

  

  安寄远回忆,“是化脓性脑膜炎的患者?”

  

  “对。张医生管床的。”

  

  安寄远止步,皱眉,“哪个张医生?”

  

  “张文斌。”

  

  挨打第二天的步履艰难对于安寄远而言并不陌生,但这一次究竟是挨得重了。惩戒期才刚刚开始,他已经想要给自己换一层皮了。患者从平躺的姿势向上看着他,居然不知道是白炽灯下的安寄远更苍白,还是自己更脆弱。

  

  大妈惨兮兮叫唤,“不会吧……医生,你别告诉我还不够啊……太疼了,我不想再挨一针了!”

  

  安寄远察觉出异常,“再?什么叫再挨一针?”

  

  大妈绝望地道,“就是那个脑什么脑脊液啊,你们不是说第一次没够吗?”

  

  安寄远心底咯噔沉了下去,“你挨了两针?”

  

  腰穿取脑脊液送检不像抽血这般简单,是个有创性较大的操作。临床决策是否有穿刺必要时,患者所需要承受的风险和疼痛都是需要包含在考量范围内的因素。安寄远不算是神经外科的新手,在科室那么多年,也只是听说过有人第一次腰穿没能取到足够的标本量,因而需要重新做一次的事情。

  

  每次听说,他都不禁联想,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肯定不论客观情况,藤条都能打断了。

  

  可正如季杭所说,安寄远对他的下级医生,既不能用藤条,也算不上训诫。

  

  啪!

  

  金属病历夹裹挟着浓烈的火药味摔在张文斌的办公电脑前,直接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乱码,还未下班的住院医们纷纷投来探寻又同情的目光。

  

  安寄远从上往下睨视男生,“六床的腰穿做了两次,为什么不汇报?”

  

  张文斌半握在鼠标上的手骤然收紧,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安老师,我……”

  

  “站起来回话。”安寄远沉声斥断。

  

  …

  

  …

  

  …

  

  戳彩蛋哦

  

  

米酒蛋泥

淋漓(19)


  

  陆白尚且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怔愣在原地。

  

  他以一种诡异的体态扭头,绕过安寄远看向另一侧同样在怔愣的季杭,瞪眼埋怨,“你不是说打趴下了不会动弹了吗?”

  

  季杭被质问得哑口无言、理屈词穷。

  

  微张嘴唇,满脸难以置信得从上至下扫视安寄远敏捷的动作。

  

  分明,上药期间哭得和分分钟就要虚脱了的样子,害得季杭到最后连碰都不敢碰,半恐吓半哄骗才将将愿意喷上薄薄一层喷雾。上厕所时更是恨不得化身考拉,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还是季杭最后严正怀疑安寄远是因出汗过多低钠血症导致肌无力要叫护士来抽血,他才勉强愿意自己穿上裤子。

  

  开玩笑。

  ...


  

  陆白尚且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怔愣在原地。

  

  他以一种诡异的体态扭头,绕过安寄远看向另一侧同样在怔愣的季杭,瞪眼埋怨,“你不是说打趴下了不会动弹了吗?”

  

  季杭被质问得哑口无言、理屈词穷。

  

  微张嘴唇,满脸难以置信得从上至下扫视安寄远敏捷的动作。

  

  分明,上药期间哭得和分分钟就要虚脱了的样子,害得季杭到最后连碰都不敢碰,半恐吓半哄骗才将将愿意喷上薄薄一层喷雾。上厕所时更是恨不得化身考拉,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还是季杭最后严正怀疑安寄远是因出汗过多低钠血症导致肌无力要叫护士来抽血,他才勉强愿意自己穿上裤子。

  

  开玩笑。

  

  被戳心戳肺训骂了几近24小时,藤棍藤条连番抽到安寄远怀疑人生,又被颜庭安威胁恐吓,怎么能不讨点甜枣来吃吃。

  

  季杭不负众望沉下脸,“没挨够是不是?回去躺好!”

  

  此刻的安寄远,早已将季杭表露出来的那点明晃晃的心疼放大研究了个透彻并刻进骨头里,怎么可能再轻易相信他“没挨够”的威胁。

  

  不但没有回去躺好,甚至忍痛又往季杭的办公桌后退了几步。才消停不久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警惕的眼神不时就要往那几盒针灸针上瞟几眼,生怕它们一不小心就落进陆白手里。

  

  安寄远紧张地吞咽唾沫,“哥,陆白哥,别闹,我害怕……我真的会晕的……到时候就是真抢救了……这不是能开玩笑的……”

  

  陆白连看都不看安寄远的卖力表演,只顾和季杭确认,“他吃过饭了?”

  

  “嗯,吃了不少。”季杭点头。

  

  安寄远:……

  

  安寄远:没有一块鸡丁是白吃的。

  

  季杭也是着实意料之外。

  

  行家法的力度季杭自己清楚,安寄远方才的举动里有几分是故意讨哄、有几分是真切的痛楚,他也明白。

  

  但是,这从沙发上猝然弹起三米远的动作,绝对是被强大的恐惧支配下的结果,迫使大脑暂时关闭了疼痛中枢。

  

  季杭往书桌前走了两步,打是肯定不能再打的了。方才长篇大论的道理和输出,按他以往的脾气,一条五下不算苛责,可刚才竟一下都没舍得挥下去。

  

  他无奈,只能换个方式恐吓,“安寄远,你忘了自己还在惩戒期了?别让我动手,自己去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我不去!”

  

  “那我的反思报告你也别看了,还给我。”季杭冷脸,“身体都顾不周全,教你这些有什么用。”

  

  离谱!

  还给你?

  

  你以为你小学生分享玩具吗?!

  

  一不开心就还给你!!

  

  安寄远眼泪汪汪,红肿厚重的眼皮上下翻动,眼底清澈的可怜愈发浓郁,“我不还!你不可以这样哥,这是两码事!!我怕针是能力问题,你给不给我反思报告是你的态度问题,你怎么能这样啊……”

  

  “怕针你还给自己打针?”

  

  “不一样……打静脉、抽血我都不怕,但是这种直戳戳进去的针,我接受不了……而且还是打穴位,真的不行……我会晕的……”

  

  说到最后竟是哭腔都出来了。

  

  哭得季杭丝毫没有办法。

  

  况且,怕针是能力问题,某种意义上,安寄远说得也没错。

  

  从小给安寄远施针,就要五六个人来将他摁住,更别说季杭走后,连个能吓住他的人都没有,谁胆敢得罪安小少爷。

  

  “那你自己过来,快点。”季杭放低声音,语气明显软了不少,“你陆白哥扎针又不疼,今天先取几个穴试试,今晚睡得好有效果再循序渐进,好吗?”

  

  “不好!”安寄远可怜巴巴往后缩,奈何几近半残的身躯根本逃不出季杭的擒拿范围,不出几步便被越来越靠近的季杭封在书桌后面,他绝望的呼喊,“取什么穴?百会、神门、三阴交都是要疼死人的!哥,我不要,你心疼一下小远好不好,我真的害怕——”

  

  挨打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这么求饶过,季杭牢固的心墙像被酸水逐渐腐蚀着一般,在安寄远充盈满泪水的注视下慢慢瓦解,“不疼的,这些穴位哥小时候挨得不计其数了,不骗你,真的不疼。”

  

  安寄远跟儿科输液站前和父母极限拉扯的孩子似的,试图奋力挣脱季杭蟹钳一般的擒制,“你胡说八道!不疼你大腿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啊!你别以为我不记得了!”

  

  季杭脸色微微阴沉,罕见的耐性也即将消耗殆尽,“小远,我过来按着你只会更疼。”

  

  安寄远死命往回缩,丝毫不顾形象,“别,哥,我不要,你别拽我——啊!!!”

  

  凄凉悠远的一声惨叫,安寄远僵在原地,石化一般。

  

  腰臀交接处、紧紧挨着裤腰带上方,一根银光闪闪的毫针直戳戳扎在肉里。

  

  陆白轻巧地将上衣下摆递进季杭手里,“帮他撩着。”

  

  安寄远迟迟感受到消毒酒精挥发带来的凉意,以及由穴位为原点,向外、向里、向四处散发的酸胀刺痛。

  

  他的脸上褪去最后一丝血色,肌理中透出毫无生机的白,像假的一样。

  

  即便是正对陆白的季杭,都没有看清陆白是如何下针的,前一秒还夹在手指尖的毫针,不及一个眨眼的瞬间便精准落在穴中。

  

  “这针本来不用挨的。”陆白声音淡淡的,“你既不愿躺,那就站着吧。”

  

  针尖尖锐的触感让人无法忽视,酸胀自腰臀向下传递直至脚尖,而刺痛向上传递直至头皮。

  

  绝望的是,安寄远无法挪动半分,任何程度的位移,都会导致针尖方向的改变,增加穴位刺激量。

  

  滚烫的眼泪就这么无遮无拦得,从充满恐惧害怕的眼眶里坠下。他全身上下的每段神经都被冻住,连声带也是僵硬的,微张着嘴叫不出声音,恐惧如巨浪将他淹没。

  

  季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臂已经被安寄远攥出一片青紫。对面那双眸子里散出的从未见过的惶恐,让季杭看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陆白哥……”

  

  “你闭嘴。”陆白将手指搭在安寄远的脉搏上,不出几秒,脸色就阴了下来,“他最近给他用过什么药吗?”

  

  …

  

  …

  

  太甜了太甜了受不了了

若书若书

《峥嵘3》100章

一百章了,芜湖!

  …………………………

  孙梦书孤零零的跪在衣冠冢的面前,山风袭来,孙梦书打了一个寒颤。

按理说,春末的季节,风都是暖的,就算是露着胳膊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很凉,但是孙梦书却实实在在打了一个寒颤。

多半是被赵之航给吓的。

一天一天没吃没喝,再加上提心吊胆了那么长期间,赵之航又把他带到了小叔的衣冠冢这里,多重原因之下,孙梦书才会觉得冷吧!

后山平日里没有人会来,孙梦书跪在地上,像极了逢年过年,小时候在家跪祠堂拜祖宗,膝盖上传来密密匝匝的疼痛,倒也还能忍受,只是这两小时的时间,让他更加的忐忑。

两小时后去办公室,会是什么结局?

一开始孙梦书还老老实实的跪着,约摸十...

一百章了,芜湖!

  …………………………

  孙梦书孤零零的跪在衣冠冢的面前,山风袭来,孙梦书打了一个寒颤。

按理说,春末的季节,风都是暖的,就算是露着胳膊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很凉,但是孙梦书却实实在在打了一个寒颤。

多半是被赵之航给吓的。

一天一天没吃没喝,再加上提心吊胆了那么长期间,赵之航又把他带到了小叔的衣冠冢这里,多重原因之下,孙梦书才会觉得冷吧!

后山平日里没有人会来,孙梦书跪在地上,像极了逢年过年,小时候在家跪祠堂拜祖宗,膝盖上传来密密匝匝的疼痛,倒也还能忍受,只是这两小时的时间,让他更加的忐忑。

两小时后去办公室,会是什么结局?

一开始孙梦书还老老实实的跪着,约摸十来分钟,真的感觉到赵之航已经走了,他虽然保持着跪姿,但是:

“小叔你在吗?”

“小叔,我知道错了。您说,我会被开除吗?”

“小叔,您在天有灵,要不您托梦让赵叔收了我吧。”

“小叔,我很想你,爸也很想你,他总是半夜醒来去你房里。”

“小叔,你后悔吗?我觉得你不会后悔,他其实真的挺好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做事欠考虑,我不会连累小北吧?”

“小叔你帮帮我呗,我有点怕……”

两小时后,孙梦书咬着牙从地上撑起来,膝盖一开始像是挣扎的一样疼,渐渐的,腰也开始酸了,再后来,连着肩膀,颈椎都在跟着叫嚣,相比之下,膝盖痛麻木以后,反而没那么痛了。

孙梦书准时出现在赵之航的办公室门口,但是他不敢进,在门口踟蹰了好久,才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孙梦书忐忑得站在赵之航办公桌的前面,赵之航抬头看了孙梦书一眼,丢给他一个手机,开门见山道:“给你父亲打电话,问他拜师的事宜,顺便把你这次犯的错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父亲,问问他,这种错,该怎么罚。”

等等!

这是什么意思?拜师?自己不用滚蛋了?

“哪里不明白?”赵之航挑眉,道。

“是,明白!”

孙梦书回过神,连忙双手接过手机,输入号码,很快电话就打通了。

足足聊了十几分钟,孙梦书才把手机还给赵之航。

虽然没有开免提,但是根据孙梦书的话,赵之航还是能够猜得八九分。

“怎么说?”

“父亲说我在狼巢,不需要守家里的规矩,跟着您,一切都听您的。至于拜师礼,需要家里准备什么,提前告知一声,家里也会全力配合。”

“我倒是没多大讲究,拜师礼就不用准备了,把你的屁股留着,准备着挨揍就行了!就你这样的,一天三顿都不嫌多!”

孙梦书涨红了脸,羞得说不话来。

把打人这种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放眼整个狼巢,也只有赵之航了!

“你父亲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