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叶冰裳拥有98k以后(33)
冰裳惊讶,“什么是化为种子冬眠的末班车?”
也不知为何,听到种子冬眠这个说法,她脑海里首先想到的是曾杀过的魇魔,即,梦妖。
那个能化为种子形态,然后度过漫长光阴,活过远超自身寿命周期岁月的一种奇特妖魔。
正在持续用神力修复道璞的苍乾,听完,却没有直接回答冰裳的这个问题。
而是错开话题,与她说起了久远的过去。
它的声音很是低沉,在这一瞬间里,似乎包含了太多太多冰裳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
它说:
“裳裳你还记得你以前问过我,千岁神军明明那么强大,为何陨灭,以及你去到的那个异世界为什么不存在神吗?”
“那个异世界,不存在神...
冰裳惊讶,“什么是化为种子冬眠的末班车?”
也不知为何,听到种子冬眠这个说法,她脑海里首先想到的是曾杀过的魇魔,即,梦妖。
那个能化为种子形态,然后度过漫长光阴,活过远超自身寿命周期岁月的一种奇特妖魔。
正在持续用神力修复道璞的苍乾,听完,却没有直接回答冰裳的这个问题。
而是错开话题,与她说起了久远的过去。
它的声音很是低沉,在这一瞬间里,似乎包含了太多太多冰裳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
它说:
“裳裳你还记得你以前问过我,千岁神军明明那么强大,为何陨灭,以及你去到的那个异世界为什么不存在神吗?”
“那个异世界,不存在神,也不存在妖,更不存在魔。”
“我当初告诉你,是因为千岁神军选择了自我陨灭,自己杀了自己,所以那个异世界才没有神。”
“告诉你是因为所有有神力的千岁神军选择了自我陨灭,自己杀了自己,独留下没有神力的千岁神军,才有了后来你去到的,那个没有神的异世界。”
“但当时,我的话,其实没有说全,有关千岁神军的故事,你也没有听完。”
“那个异世界中神的消失,不仅仅是神们的自我选择,同时也是各种恶性的内外因交织而成,造就的最后结局。”
“异世界天地初开之时,经过演化之后,天地之间存在三族,人族,妖族,魔族。”
“虽然人族生而弱小,成为妖族与魔族的猎物盘中餐,但是凭借着聪明才智,也能跟妖族与魔族打得有来有回。”
“血腥厮杀漫长光阴之后,彼此的实力也不断在提升,人族有人修炼为神,自此人族立于世间,再也不用忍受欺凌。”
“原以为,自此人族会在初代神们的带领下,过上鱼肉妖魔、血洗前耻的好日子,但是,初代神们的格局都太大了。”
“他们教诲人族万民说,妖族,魔族,他们与人族除了血脉物种不同,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妖魔的迫害,造就人族极致苦难的,欠了人族滔天血债的,其实主要是妖族与魔族中的妖王、魔王”
“妖族底层,是苦难的,魔族底层,亦是苦难的,他们一如曾经人族底层般苦难。”
“是妖皇、魔帝们逼迫着无数只想玩乐游荡于山林,以吸食灵气生活的小妖、小魔们吸食人族精气,然后带回去给妖皇、魔帝修炼;是他们逼迫着小妖、小魔与人族大战,残忍屠杀人族,抢夺大量的天材地宝与领土资源……”
“初代人神们说,万物生灵,无论是人,是妖,是魔,没有谁生来便是邪恶的。”
“所以,该将仇恨的矛头,对准妖王,魔帝,以及与之关联的一切存在,解救底层无辜的妖与魔,才能达成真正的三界和平安宁。”
“初代人神们凭借极强的号召力与实力,最终带领人族,实现了对妖族,魔族的众生解救与改造重塑。”
“自此妖族、魔族不再处于人族的对立面,而是与人族平等并行,互为兄弟亲人。”
“他们也不再干吸食人类精气以人类为食的事情,而是回归初生与生俱来的吸食天地灵气。”
“居住聚集地上,虽然平时互有交融,但多数时候,人族远离山林而居平原阔土,而因为血脉物种因素,森山老林恰好又是妖族与魔族最适宜的居住地。”
“三族在初代神的管理下,和谐相处,友爱共生,彼此互助。”
“初代神允许并鼓励众生修炼为神。”
人可修炼为人神;
妖修炼为妖神;
魔修炼为魔神。”
“血脉与族别出生,不再作为评判善恶与正义方、邪恶方的标准,而是将每个人、每个妖、每个魔言行上的善恶,作为评判的标准。”
“所以,那时候的众生中,有为了一己私利祸害众生的人,也有一心向上、乐于助人的纯良妖魔。”
“妖与魔不仅被纳入苍生这个原本仅包括人族的概念中。”
同时,他们当中,也有大量的妖魔,经受住了成神的重重考验,成为了妖神,成为了魔神,成为了千岁神军中的一员,与人神共同护佑苍生。”
“初代神们发现,无论是人神,还是妖神,或者魔神,寿命极限便是1000岁,超过1000岁,便要以吸食那些未成神的同类气运为代价,损害苍生,让未成神的苍生再无成神可能,甚至于还可能命运凄惨夭折。”
“于是便有了神律,所有的神,寿命达到1000岁,必须陨灭。”
“也正因为如此,统领苍生的神们,每1000年就会换一批。”
“当冰裳你出生的这个世界的原生神们发现了那个异世界的神存在,率领神军打过去的时候,异世界的神,早已经换了六代,到了第七代。”
“异世界第七代神们率领苍生,把这个世界的原生神打得屁滚尿流,打到了这里,并且重塑了这个世界的制度与系统,给予被奴役被压迫的苍生尊严与能给的一切。”
“待大局定下之后,第七代副神先行回归异世界,继续为异世界的繁荣兴盛而努力。
而第七代主神则是带着神军驻守这个世界,防止这个世界压迫众生、剥食众生气运的原生神们死灰复燃。”
“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可是,暗潮早已涌动。”
苍乾说到这里,声音里的悲伤更甚了。
它有些自嘲的笑道:“裳裳,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无敌的?”
“我们实力强大,可以轻松把这方世界的原生神们打得屁滚尿流;”
“可是,到最后,我们才发现,原来最可怕的敌人,最强大的敌人,最不可战胜的敌人,是自己。”
“是每个神心底重新复燃的私欲。”
“我们的神律与神器强大,可以在茫茫人群中,选出实力最强大、最心怀苍生、最能胜任神职的生灵成神,不合适的,便会在第一时间被筛选排除,确保神性,确保神爱苍生。”
“我们自然也考虑到,人是会变的,神也是有可能变的,所以,我们的成神,不是一劳永逸。”
“而是有神律严格规定,要求成神之后每隔10年,就得重新经受一次幻梦考验,考验是否依旧断情绝爱,是否依旧心怀苍生,是否依旧是个合格的神。”
“我们,明明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却还是无法阻挡部分神心底重新复燃的欲望。”
“尤其是当他们见识了这个世界神的生活方式,发现神原来还可以这么生活,可以这样享受之后。”
“他们不再以苍生为重,他们开始以自己的私欲为重。”
“他们想要拥有凡人的一切凡俗快乐,爱情,子女,天伦之乐,同时,又舍不得放弃手中的神权,想要永远掌控苍生,将苍生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想要长生,与天同寿……”
“他们想要太多太多,想要一切。”
“可是他们的想要得到,必须以苍生的惨烈失去为代价。”
“野心与欲望的种子埋下,深谙神每10年必考验一次的他们,开始图谋如何让自己早已变质的心蒙混过关。”
“他们暗中创造了干扰的法器,无声无息中,成功的钻了‘道璞’的漏洞,让他们那颗早已变质的心,在幻梦中也丝毫不会露出马脚。”
“他们屡屡通过考验,屡屡在道璞的验证下,被证明依旧是心怀苍生的神。”
“但是他们背地里,却悄悄的生情爱,享凡俗欢乐,悄悄的育子女,然后因为私情,又绞尽脑汁,想了法子,让他们的孩子,明明完全不够成神资格,却轻而易举的就成为了神!瞒天过海!”
“他们经常悄悄为了自己的私欲,损害苍生的利益;
而他们利用瞒天过海手段赋予神名成为神的子女们,从未心怀苍生的他们,更是肆意为祸人间,然后再用神力掩盖掉一切,毁尸灭迹。”
“当稳定了这个世界局势的第七代主神回到异世界后,发现蛛丝马迹之后,立即带领众神展开调查。”
“原以为,只会抓到个别神心变质的神,可是万万没想到,顺藤摸瓜,越查越骇人,越查越心寒。”
“几乎九成的神,心底的私欲都已经重新复燃,神心都已经变质。”
“连他最信任的,最倚重的,与他在凡间一起从一个普通人修炼成神,约定好要一起好好守护苍生,与他并肩作战多年,一起接过历代天神们夙愿的那位副神,竟然都神心变质了!”
“而且最让主神痛苦难过的是,原来副神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他创造了第一个法器躲避了‘道璞’的检测;也是他第一个把自己悄悄生育的儿女,通过瞒天过海的方式,变成了神……是他做了这一切恶行的领头者。”
“神心变质的他,不仅最先做了那些恶行,他还诱导以及威逼利诱大量的神成为他的同盟,以至于,九成的神全都神心变质,不再以天下苍生为重,而是以自己的私欲为重。”
“主神查清楚了这一切,想尽了办法整合力量,要力挽狂澜。”
“可是,他不懂,或者说,怎能接受,为什么那么多的苍生,会选择站在副神那边!”
“无论是千岁神军诞生的异世界,还是主神苦心经营保护的这个世界,大量的苍生,竟然全都受副神的鼓动,选择站在他的那一边!”
“如果仅仅只是冰裳你出生的这个世界中,苍生全都倒戈相向副神,主神都不至于如此难过。”
“毕竟因着这个世界的苍生才刚从原生神们的统治中挣脱没多久,因此他们根深蒂固的拜神的思想观念中,天生的便倾向于认同副神的变革方向,神该有情爱,神该有享受一切的权利;
再加上这个世界被打压许久的原生神们推波助澜,与副神媾和结了无数的姻亲——比如神女黎苏苏的凤凰族,就与副神结过姻亲,于是副神的变革主张在这个世界,空前受欢迎。这个世界,成了副神的权势主场,这似乎也容易接受。”
“可最让主神难过的,是诞生他的异世界,传承了七代的异世界中,为何也会有那么多的苍生选择站在副神那一边。”
“那些已经成神且神心变质的人神、妖神、魔神站在副神那边就算了,为什么两个世界的那么多苍生也站在副神那一边。”
“他们居然说主神遵守的初代神定下的神制与神律是错误的,不合时宜的,过时的,毫无人性的,神为什么就一定要断情绝爱,苍生那么辛苦的成神,难不成就是为了过苦行僧日子不成!”
“所以必须要改革,而副神主张的革新方向,便是他们的愿望!”
冰裳听着,咬了咬唇,道:
“神心变质的魔神、妖神、人神们希望这样改革,是因为一旦改了他们就是既得利益者,自然希望撕开口子,获得更多的利益。”
“至于苍生、未成神的苍生们也希望变革,大抵是因为不用断情绝爱的神生,坐拥神权又能享受凡人才能拥有的美好的神生,才是他们最向往的。”
“他们向往这样更自由能享受更多的未来,虽然他们暂时没成神,但是他们觉得这样改了,对于以后能成神的自己有很大好处,生为潜在记得利益者的他们,自然支持。”
说到这里,冰裳顿了顿。
“不过想象是美好的,苍生终归是想简单了,终归是被副神们画的大饼蒙蔽了。”
“这种大饼,他们注定只能看得见却吃不着。”
“因为一旦神们可以毫无限制的满足私欲,就会像这个世界一样,神不再允许下界飞升成神,所以,未成神的苍生,又如何能有机会成神,更遑论享受到他们想象的未来坐拥一切的美好神生,获得他们想要的美好。”
苍乾的声音愈发悲伤。
“是啊,主神何尝不清楚苍生为什么站在副神那一边。”
“可是,一切已成定局,纵然他想尽办法呼吁,想尽办法解释前因后果阐明危害,可是大量的苍生,还是为了眼前大饼,而死心塌地的选择站在副神那一边。”
“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会是在成神大门关闭前成神的人。”
“于是,神制与神律的改革,似乎已经成了无法阻拦的事情。”
“因为,这虽然是神心变质的副神的选择,但更是苍生的选择!”
“是大量的苍生,选择了背弃初代神制定的神制与神律;
是大量的苍生选择了背弃神心从未变质、初心永存的主神。”
“看着奔向副神的苍生,主神拔剑四顾心茫然,不知该为何而战。”
“他失去了曾经因同一个信仰与理想而并肩奋战的挚友;他也失去了民心,失去了苍生的支持。”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因为当所有神、所有人都背弃理想与信仰之后,就会显得,是唯一一个没有背弃的那个人错了!”
“最后,是少数依旧坚定选择站在主神这边的苍生,鼓舞着他。这些苍生中,有人,有妖,有魔;”
“是少数神心依旧未变质的神,帮他拨开他心中的落寞,坚定的要继续为了苍生,与他并肩作战。这些神中,有人神,妖神,魔神。”
“他们对主神的追随,是对共同信仰的追随,是对一心守护苍生,甘愿死而后已的追随。”
“这少量苍生与神的支持、鼓舞,让主神决定做最后一博——虽然大量的苍生选择了背弃他,但他还是极尽所能,要为继续支持他、信任他的苍生留一条后路;同时也要为背弃他的大量苍生们,留下一个希望。”
……
“主神深思熟虑,知道,一旦副神的变革真的成功了,那么,两个世界的苍生,未来必定都会生活在水深火热的苦难中,甚至于会被神操控玩弄走向毁灭。”
“可是大多众生皆背离他而去的局面,注定他只能看着这一切事情发生,注定他无能为力扭转乾坤。”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耗尽最后的力量,保留下一个火种,一个希望。”
“主神的神力至高至强,主神善谋,善以弱胜强,以至于哪怕身处弱势,他还是率领少量的神、少量的苍生,把副神以及誓死追随他的苍生与神们短暂的打出了异世界。”
“可是,终究是寡不敌众。这短暂的驱逐与胜利,并不能维持太久。”
“但只要三个时辰就够了!就足够他带领着那些依旧支持他、站在他身边的苍生,结起星河大阵!”
“星河大阵,是一种超乎想象的巨大法阵。”
“它的功能,通俗点而言,用异世界探索宇宙的知识来解说,那便是,以那颗蓝色星球为中心,将整个太阳系囊括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防御法阵。”
“星河法阵一旦结成,便只能出,不能进,它会把副神以及他统领的苍生全数拦在外面。
如此便能避免他们被副神屠戮殆尽或者同化,保留最后的信仰与希望;
也给予他们强大自身、东山再起的时间与机会;
也给那些追随副神的苍生们,留下一条后路。
若日后副神统领治下的他们水深火热,悔不当初,至少,还有这里,也许这里以后再度强大了,还能拯救他们。”
“可是这么强大的法阵,囊括星辰的法阵,又岂是那么容易结成的。”
“结成这星河法阵最大的依仗,是那颗蓝色星球上,数千个高耸入云的神念柱。”
“神念柱里,装着的,是每一代神们,那些活够1000岁之后,按神律陨灭的历代神们在陨灭之前,将自己全部的神力注入其中而成的。”
“神念柱,是如我一般,能够储存神力的神器。”
“主神带领着追随他的少量苍生以及神们,开始结阵。”
“可是阵法还未结成,副神就已经带着大军卷土重来,当副神发现了主神想要结星河大阵的意图之后,立即不惜一切代价疯狂攻打阻挠。”
“神力至强的主神,与副神打得天昏地暗,主神以一己之力,拦住了百万雄师的神军与副神,将他们拦在了太阳系之外,为那颗蓝色星球上的苍生与神们结成星河大阵争取时间。”
“主神的神力至强,可是终究是孤军奋战,独木难支。”
“在那道星河大阵终于结成的那一刻,主神被副神与苍生联手,合力杀死!”
“这世间最后一位主神,陨落了。”
“他的残破身体被恼怒的副神摔进了太阳,燃烧,最后化为了灰烬与尘埃,不复存在。”
“可是,星河大阵结好了,却并没有真正的结好!”
“它像一层初生的膜,初生时很软,很脆弱,像异世界的玻璃刚刚从炉中成型时时软的一般,它需要时间,变得坚硬,需要时间,完成最后的结阵屏障。”
“其实这时间,很短的。仅仅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
“可是主神已死,看着那杀死了主神汹涌而来的副神以及神军苍生,这一分钟对于蓝色星球上的众生而言,却太过漫长,漫长到他们根本无法争取,无法阻拦。”
“追随主神的神们,看着汹涌而来的神军与苍生,为了争取到那一分钟的时间,毅然选了会让自己爆体而亡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吸收天地灵气,让自己的修为迅速暴增。”
“修为暴增的他们,以一当百,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却还是未能撑过半分钟,就全都在寂静幽深的宇宙空间中,爆体而亡,与汹涌而来的神军与苍生同归于尽。”
“如一朵朵绚丽的烟火,在寂静黑暗的深空中,爆炸,然后,湮灭,殆尽,魂飞魄散,化为尘埃。”
“星河大阵依旧还未结好,还需要半分钟。可是,此时此刻,这颗蓝色的星球上,只剩下了未成神的妖,未成神的魔,未成神的凡人。”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他们,都是微弱的苍生。”
“如此微弱的他们,如何能够阻挡副神率领的神军以及汹涌而来的巨量苍生。”
“这一刻,他们的主心骨全死了。微弱的他们想过放弃,想过干脆抛弃自己的信仰与理想,归顺副神算了。”
“可是,想着与副神率领的大军战至力竭、战至最后一刻陨落进太阳的主神;”
“想着那些为了争取半分钟时间,不惜以爆体而亡的代价短时间提升修为,陨落于深空的神们;”
“所以,他们怎能够放弃!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也不能放弃!”
“这一刻,全数的妖与魔站了出来!”
“他们对所有的凡人说,我们妖族,魔族,不用修炼与生俱来便有妖力,魔力,且我们的妖体、魔体,也比你们脆弱的身体更强韧,所以,就让我们来保护你们吧。”
“我们相信,好好活下来的你们,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纵然我们并非同族,纵然我们并非同类,但是,这从来都不重要不是吗,因为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我们有着共同的向往。”
苍乾说到这里,语气中的悲怆与伤痛,仿佛言辞中的情景,恍若昨日才刚发生般。
“数十万的妖与数百万的魔们,甘愿以自己的死亡为凡人们争取那半分钟的希望。”
可是剩余的妖与魔,都未成神,实力微弱,根本不可能拦住副神与神军们半分钟。”
“所以他们必须得学神们一样,用禁术在短时间内吸收巨量灵气,让修为暴增。”
“可是如此一来,那颗蓝色星球上的灵气,会全数消耗殆尽,会导致灵气会枯竭。”
“不过,这已经由不得他们选择了。”
“搏一搏,如果成功了,就算世界没有了灵气,但只要存活下去的凡人不放弃努力,他们也许就能够谋求到另一条变强之路,不通过法力修炼而变强的路。”
“如果不搏一搏,让副神以及他领导的神军与苍生破坏了还未完全聚成的星河大阵,那便什么希望都没了。”
“数十万的妖与数百万的魔们,成功了。他们成功用自己的粉身碎骨,爆体而亡,为星河大阵争取到了半分钟的时间,为那颗蓝色星球上的凡人们争取到了生的希望。”
“他们都死了。”
“神死光了。”
“妖死光了。”
“魔死光了。”
“所以,你去到的那个异世界,才会没有神,没有了妖,也没有了魔。”
“而背负了全部希望与使命的凡人,在那颗蓝色星球上开始了新的征程。”
“灵气枯竭,无法继续修炼的他们,一切都得重新再来,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可是,这条路真的太难太难,很多时候,他们甚至于无法全新开始,甚至于经常全面倒退。”
“因为灵气枯竭导致了大量的生物为了适应环境而开始变异,他们变得庞大又可怕,弱小的凡人,无法再修炼的凡人,几乎被挤压到没有半点儿生存空间。”
“他们跌跌撞撞。
他们披荆斩棘。
他们头破血流。
他们一次次濒临灭绝……”
“漫长的光阴,生死间徘徊,让记载遗失,让故事被遗忘,让他们忘了太多太多。”
“曾经远古中的远古的一切,成为了光怪陆离的远古故事,成为了山海志怪中的奇怪传说。”
“虽然他们忘记了过去,但是,他们还是不负所望的走过了蛮荒的远古时期,走过了残酷的奴隶制度,走过了封建皇权,走进了全新的时代,又向着全新的未来进发。”
“他们无法修炼,但是他们却凭借着坚韧与智慧,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身体,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裳裳,你可能无法理解,当我在你的记忆中看到异世界现状之后,我的内心有多么的欣慰,多么感动,因为我太清楚,没有任何依仗,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艰难。”
“我当然看得出,他们现在依旧存在很多的问题,依旧没有铲除掉人性的恶劣,并非是最理想的模样,可是,这也已经足够令我欣慰了。”
“至少,他们已经不负所望。”
“因为我送你回到那里,你带着这么多几乎能与神力抗衡的东西回来,为拯救这个世界的众生,带来了希望。”
“如此,已经是实现了主神的遗愿,实现了那些妖与魔们的遗愿。不负他们的期望”
冰裳听完全部的故事,被苍乾的悲伤感染的她心中思绪复杂。
她突然想起了那位老教授曾说过的话。
老教授说:
“从人类有记载的历史以来,这漫长的光阴与历史,其实都是制度与人性斗争的血泪史。”
现在听完未有记载的远古,冰裳便觉得:
何止呢。
其实,从人类有记载的历史以来,到异世界未曾记载的,远古的,千岁神军存在的时代,这漫长的历史与光阴,其实都是制度与人性斗争的血泪史。
再好的制度,都防不住人性的蛀虫。
在过往的漫长光阴中,漫长历史的结局,总是制度的落败、被摧毁、分崩离析,人性邪恶面的侵蚀胜利。
总会有人钻到制度的空子。
这个问题的终点在哪里呢。
解决这个办法的问题,又在哪儿呢。
也许,一直走下去,就会有答案。
那便是,异世界老教授说的共产。
也许,会需要一直走下去,同时,也永远不会有答案。
就像是那异世界,有一位现代诗人曾写过的那句诗一样。
“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的前面还是道路。”
一切,没有尽头。
一切,永远没有尽头。
就像第一代神们创下制度,以为,自此可千秋万代,可是,看似完美的制度,却还是抵不过欲望与私心,慢慢被蛀蚀,被损毁。
就像是异世界的人现如今已经创建了全新的制度,可是因为人性的存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进而便有了制度之外的法外之情,法外之地,在阴冷黑暗中肆意生长,然后,制度渐渐被蛀蚀。
冰裳觉得,如果不能保证100%的事情都依照制度与律令而行,那就意味着,依旧不是制度更迭的终点。
什么时候真正没有了“级阶权特”,那才是制度的质变,是制度更迭的终点。
(引号内容继续倒过来读~)
但这一点,太难做到。
不知终点在何方,不知未来在何处。
但总是要走下去,才能知道答案的,且,至少,此刻,异世界坚守的思想与还未真正形成的制度,是对的。
冰裳问道:“星河大阵结成之后,副神呢,他去哪儿了。是回到了我诞生的这个世界吗。”
“嗯,是的,毕竟,这里的苍生很喜欢他,原生神们更喜欢他,这里,早就是他统管的世界。”
“星河大阵真正结成之后,他一直想办法想要突破破坏。”
“因为纵然他背弃了他自己的信仰,背弃了曾经的他自己,他坐拥了一切。可是他却惴惴不安,终日惶恐。”
“因为他始终觉得,由于自己的斩草未能除根,会导致那带着主神遗愿的少量苍生,到最后会搞出幺蛾子,颠覆他统治的世界。”
“不过也就担心了几千年罢了,最后实在是破不开星河大阵,再看着治下苍生的无能与软弱,他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他觉得,卑贱的苍生,如何能翻起什么大波浪,是他太高看他们了!”
“尤其是为了能结成星河大阵,为了阻拦他破坏星河大阵,神们,数以百万的妖魔们,不惜以爆体而亡的代价吸收大量灵气增长修为,导致那颗蓝色星球上灵气枯竭,同时,只剩下了最脆弱、最无能的人族。”
“当无法修炼为神以后,苍生中最脆弱、最无能的人族,这群连在毒蛇猛兽中活着都困难的卑贱蝼蚁,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生灵,怎么可能翻得起什么波浪,更遑论能威胁推翻他的统治。”
“他肆意嘲笑,嘲笑主神愚蠢可笑,说主神不要命也要保护的、神与妖魔们甘愿殒命牺牲保护下来的凡人,不过就是一群废物而已!”
“一群脆弱又无能废物而已,能翻得起什么波浪!”
🤧🤧🤧铺背景与世界观可太费字数了我的天……😣
当叶冰裳拥有98k以后(18)天欢x桑佑(短)
看着近在咫尺的天欢,桑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内容。
这些话,不真实到,让他甚至于怀疑,是不是自己才是喝醉的那个人,所以才会生出这样不切实际的幻觉。
所以才会听见天欢说,她想跟他睡觉;以及她想要的生辰贺礼,是她想跟他做很亲密的事情;以及她正在询问他,同不同意,肯不肯。
她似乎已经等不及了,皱了皱好看的羽玉眉,有些气呼呼的看着他。
她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想的。
他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好”,需要想那么久、考虑那么长时间吗。
“那圣女喜欢我吗。”
“喜欢啊。”
她说着,又忍不住凑近,在他唇畔啄了一口。
这...
看着近在咫尺的天欢,桑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内容。
这些话,不真实到,让他甚至于怀疑,是不是自己才是喝醉的那个人,所以才会生出这样不切实际的幻觉。
所以才会听见天欢说,她想跟他睡觉;以及她想要的生辰贺礼,是她想跟他做很亲密的事情;以及她正在询问他,同不同意,肯不肯。
她似乎已经等不及了,皱了皱好看的羽玉眉,有些气呼呼的看着他。
她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想的。
他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好”,需要想那么久、考虑那么长时间吗。
“那圣女喜欢我吗。”
“喜欢啊。”
她说着,又忍不住凑近,在他唇畔啄了一口。
这美好的感觉,越亲越上瘾。
桑佑强压着心头那陡然加速的心跳,心如擂鼓,问得愈发认真。
“喜欢我的身体,还是喜欢我的人。”
天欢歪了歪脑袋,眉头轻蹙。
“回答哪个能睡你?”
她这句话,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但在桑佑心里,他却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了。
因为她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想睡他。
她喜欢的,是他的身体。
而不是他。
她品出了他眼神中的那一抹拒绝的意味。
“你不是答应了生辰贺礼任我选的吗,还说只要我要,只要你有。”
“我不要其他东西,我就要你。”
说着,她还跟他说了螣蛇作为蛇灵的特性,到了一定年龄就会春心泛滥,就会有睡漂亮男人的需求。
而且目前她对其他的漂亮男人暂时没什么兴趣,只想要他。
她现在就想要他。
“你说任我选择的,难不成你想食言。”
“抱歉圣女。”
他的神情里,虽然有着看清她其实只是喜欢他身体而不是他的失落,但失落依旧只占情绪的很小很小一部分。
占据最多的,依旧是望向她时独有的含情脉脉的温柔。
如洞庭秋水一样的温柔。
此刻,甚至于比往日看她的眼神还要温柔数倍。
他拒绝了她的要求,并非是因为,他那么介意她喜欢的是他的身体,而不是他这件事。
他只是怕与她做了这等亲密的事后,他就真的再也无法守住自己眼下这颗安于远远看着她、默默陪伴着她的心。
他担心有了肌肤之亲了,他会忍不住会想要占有她。
会想要她完全属于自己,从身到心,都属于自己。
人都是很贪心的,妖仙精怪也无法免俗。
就像是人间很多的凡俗男女那样。
最开始,只想着,能每天远远看着喜欢的人,能每天见她一眼,就能心满意足。
可当真实现了这样的愿望,每天都能见到她之后,心里又会想要,如果能跟她说上话就好了,哪怕只是以最不起眼的普通路人身份,亦或者是朋友身份,都甘之如饴。
可是当真的与喜欢的人成了朋友,又无法再仅仅满足于此了。
会开始贪心的想要得到对方的喜欢,会想要得到对方的爱,会想要跟她成为眷侣与夫妻,哪怕她心里还有位置是留给一个不可能的人的,也甘之如饴,只盼着她的喜欢与爱,能分给自己一点点就好。
可是当真的与对方成为眷侣,或者夫妻,贪心又会更进一步,依然不会继续满足于此。
会开始生出强烈的嫉妒心、独占欲,会希望对方的眼睛里能有自己,而且只有自己,会想要一个人独占她所有的情绪与爱,不允许她有自己的空间,会希望她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最后,甚至于可能演变为得不到完整的,就毁掉!
亦或者是,因为永远无法得到对方的心,无法达成期许而折磨了自己,也痛苦了对方。
贪心,是没有尽头的。
他怕自己会变成这样。
怕自己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就会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心理也无法再保持平衡与安然,会想要得到更多,会从现在的只要她好他就开心,变成了执念又扭曲的一定要完整的占有她,而不再会那么多的顾及她的感受,也无法再对她那么宽容。
而她注定不会喜欢他,到最后,只会让他自己遍体鳞伤。
所以,纵然他很喜欢她,她亲他,他会很开心。
但是今夜,他却不能答应她。
只因如果他应了,他怕自己就再也无法守好自己的本分,会开始生妄想。
“抱歉圣女,这件事,请恕我无法答应你。”
天欢圣女征求小蚌精同意想要请求跟小蚌精睡觉这件事,被小蚌精拒绝了。
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
……
自那夜被拒绝之后,天欢这条欲求不满的小蛇蛇每天的心情,都能用“气煞我也”四个字来形容。
她哪里会懂桑佑心里在权衡什么想什么,但这件事站在她的视角来看就是:
小蚌精肯定是嫌我不够魅力,本圣女的魅力没有吸引到他,所以才会拒本圣女!
小蚌精八成是觉得本圣女不够美貌不够风姿绰约,所以他才会拒绝得这么直接!
否则,放眼整个上清仙境,以及凡间三界六道,就没有女子主动邀请,而被男人拒绝的。
哪怕男子不喜欢对方,但只要姿色尚可,就几乎没有拒绝女子主动邀请的。
而那些当真的被拒绝的,原因除了丑,还有很丑,以及,特别丑。
所以小蚌精是真的觉得本圣女长得丑吗!
这样的念头浮现在心底后,以至于向来对自己的美貌极具信心的天欢圣女,都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可是怎么看都非常美好不好!
难不成,是小蚌精常年身居下界,小河蚌的审美跟仙境审美不一样,仙境觉得美的,他们眼里却是丑的?
还是说,小蚌精喜欢男人?
亦或者,他真的不能人事了…真的不行了,然后碍于尊严,所以才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本圣女?
天欢气得跺脚。
要不是她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你情我愿最好,不喜欢画本以及带颜色的书里描写的那种强迫感觉,她真是恨不能把他五花大绑丢到自己的玉榻上。
越想她越不甘心。
她就不信了,无论是什么原因,她堂堂美貌倾城的天欢圣女,还能勾引魅惑到一个小蚌精不成。
上一次,是准备不充分,出师不利!
她就不信了,当自己魅力全开的时候,还能“钓”不到小蚌精。
……
自那天后,上清仙境的众人就发现,原本就美艳不可方物的圣女,怎么还越来越美了。
明明以为美到了极限,居然还能更美,美得摄人心魂,美得惊心动魄。
这时候,众人才意识到,原来圣女以前那为人称颂的美貌,只是她每天随随便便的“邋遢”外形。
而眼下因为“女为悦己者容”目的,着重打扮收拾各种细节美感的她,才是她美貌的极限。
一颗心都在她身上的桑佑,自然更容易察觉到她的变化,察觉到她越来越美。
美到仅仅只是一个寻常眼神,一颦一笑,就能轻而易举勾走他的心。
更遑论她每日都想尽各种理由与借口靠近他,亲近他,若有似无的撩拨魅惑他。
他每天被她撩得面红耳赤、血液涌动、浑身发热……但无论被撩得脸多红,心跳多快,被妩媚动人的她勾搭得多意乱情迷,他都坚决不松口。
决不答应她要跟他睡觉觉的请求。
这天,桑佑一如往常的在瑶池泡药浴。
浸泡在药浴中的他,正闭目养神。
忽闻“哒”“哒”声,张开眼眸,就看见天欢正光着白皙的脚丫,踩过瑶池旁的宽大玉台的水珠上。
她穿得轻薄,但没有露到哪里,但是看着她接下来的举动,桑佑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因为她居然踩着瑶池的玉石台阶,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走,瑶池里的慢慢的药浴汁液,浸泡湿透了她那缓缓没入药浴的衣裙。
桑佑连忙别过眼去,正要说话,就听到她说:
“你别多想,我才不是因为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才来的。”
说着,她就撩起了自己的袖口,露出手臂上一道看起来很深的伤口。
那伤口上,正溢出丝丝黑色的魔气。
“最近都在四处绞杀躲藏起来的残存妖魔,今天那妖魔太过狡诈阴险,都被抓住了,却不惜自爆躯体,妄想与本圣女同归于尽。”
“虽然本圣女躲得快,但还是受了点儿伤。”
桑佑听完,心里一紧,哪里还记得防范她的事,满脑子都是关心她的伤要不要紧。
以至于天欢从那玉阶上走下来,整个人自胸前以上全都浸泡湿透在瑶池的药浴中,且已经走到他跟前,靠近他的时候,他也未做多想,只是关切的拉起她的手,看她的伤。
天欢看着小蚌精已经完全忘了防备的样子,不由得意。
“我以前每次受伤,都会来瑶池浸泡在灵气仙水中,像这种程度的伤,浸泡一个时辰左右,就会痊愈的。”
桑佑听完,心里的石头微微落下,“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了,以免扰了圣女你在瑶池疗伤。”
不用再过度担心她伤的事情后,他的理智很快又重新占领了高地。
平日里天欢的撩人与魅惑,他都已经是多次险些无法克制,更何况是眼下,二人共浴这等情景,他真的怕自己再不走,会真的把持不住的。
“这药浴你才浸泡了一会儿,那些天材地宝的灵药功效,都未吸收一成,你这么走了,岂不是浪费。”
“这些灵药都很难找的,难不成你想白白浪费本圣女的一份努力,以后若是不够用了,还要劳本圣女再去费心费力的寻不成。”
“好生待着,大不了本圣女离你远点不就成了。”
说完,天欢就果真如言所说那般,离远了些。
瑶池里,他在瑶池的一头,她在另一头,四目相对。
瑶池里,各种天灵地宝的药材枝叶碎片漂浮了厚厚的一层,让人看不见水下的光景。
药浴蒸腾着薄薄的热气,天欢的衣裙早已经被药浴湿透,轻薄的衣裙在水中静静飘荡。
天欢透过薄薄的白色雾气,像是雾里看花一样,看见桑佑此刻眼眸低垂,眼观鼻,鼻观心,目光甚至于没有一秒是落在她身上的。
不由得有些气馁。
更不由得感叹小蚌精真的好难“钓”啊。
最近她都那么努力,学习了各种话本、风月书里的撩人技巧,甚至于不惜向身经百战的天南长老请教经验。
她果然冰雪聪慧,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学就懂,学艺精湛。
所以小蚌精任每次都能被她撩到面红耳赤,心跳砰砰。
可是,任她再如何撩人魅惑,小蚌精就是绝不松口。
至今,那么久的时间里,她甚至于都没能再亲到过他一次。
遥想上一次亲他,那还是遥远的上一次——她的生辰宴那一晚。
她垂眸看了一眼手臂上那伤。
其实这是她用仙术伪造的假伤,特意骗他的,小蚌精的修为至今依旧丁点未恢复,因此他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假的。
她捏了一个仙决,一个盛放着疗伤药膏与白纱的玉盘,就出现在她的手上。
“桑佑,能帮我个忙吗。”她柔声说。
“这伤口里的魔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你能帮我上一下药,用白纱缠一下伤口吗。我只有一只手能用,完成不了。”
说着话,她就已经一只手端着那盛放药膏与白纱的玉盘,从瑶池的那一头,在盈盈水波晃动中,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她走到他眼前,那哪怕没有浸泡在药浴中的那身前衣襟,也因为她的走动,而全部湿透。
衣服因为浸染了水而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因药浴热气的晕染,她白皙脸蛋上那抹浅薄的红晕,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颗白里透红的水密桃儿,让人很想要轻轻咬上一口。
于是,桑佑便更加不敢看她。
他抬手接过那玉盘,将那玉盘放在瑶池的边上,目光只敢看她抬起来的带着伤的那只手。
打开那盒灵气充裕的黑色药膏,用指腹沾染,一点一点涂抹在她手臂上的那个伤口上。
“桑佑,你拉着我的手再涂药不行吗,我的这只手受了伤,很虚弱很无力的,你不拉着的话,我快要无力坚持将它抬起来了。”
桑佑犹豫再三,还是伸手出,抓住她的手指,毕竟还是为她上药最紧要。
他将她湿漉漉的手抓在手里,那白皙的手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显得有些娇小。
手指触感柔软白嫩,如果手真的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的话,那么天欢的这张脸,也必定是美艳倾城、冠绝天下的。
黑色的药膏才刚刚涂抹到她手上,覆盖她的肌肤,她就娇兮兮的蹙眉喊疼。
那模样,我见犹怜,令人心神荡漾。
她装作因为疼要收回手,不想上药了的样子,但是桑佑却紧紧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轻笑道:“圣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我还记得,我们潜伏凡间那会儿,比这还严重的伤,明明也未听圣女吭一声的。”
她哼唧道:“是啊,本圣女这么坚强,这点儿小伤算什么,所以不用上药了,你快些放开。”
欲擒故纵的她在他的手里挣扎,作势要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扯出来。
他却抓得更紧,因为她竟然决定不上药这件事,而微微蹙眉。
“不行,再小的伤也是伤,没事的,一会儿就不疼了,圣女再忍忍好不好。”
欲擒故纵的天欢却道:“可是太疼了,这药太疼了,为了这么个不大不小的伤口,遭这么大的罪,划不来。”
“索性就由着它吧,上药的话,一两天就能彻底痊愈,不上药的话,两三个月也能痊愈了,还能免遭这疼痛的罪。”
这任性的话语,从天欢口中说出来,其实并没有那么违和。
毕竟除了关切上清仙境安危的事情,她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任性的。
她要抽回手,他却不肯让,将她那湿漉漉的纤纤玉手握得更紧。
天欢挣脱不开,只好道:
“疼的时候,都是要有甜的东西才能忍耐的。”
“除非你涂抹一次药膏,就让我亲一下,本圣女就勉强继续忍耐着这药膏的疼痛好了。”
桑佑皱了皱眉,语重心长道:
“圣女,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应该做最爱惜它的人,对它的呵护与治疗,应该是主动的,积极的,而不是附带附加条件。”
“你应该做最爱它的人,知道了吗。”
这几乎只有当爹的才会有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天欢听得不耐。
“知道了知道了……但是真的太疼了,你不让我亲亲的话,我真的坚持不了嘛。”
桑佑看着那面积也不是很大的伤,最多涂抹三四次就可全数覆盖的伤口,又看了看任性的天欢,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只好答应。
他取了那黑色的药膏,涂抹了第一块区域。
然后,天欢就亲了他的薄唇。
而且逮着机会,一亲就是好久,直至她自己呼吸都不够用了,才舍得离开。
天欢看着被她亲得脸愈发红的他,那目光里虽然极力克制,但已经隐隐现出的情欲;
看着在她亲吻之后,便闪躲不敢看她,只垂眸继续给她涂药的他,心里觉得今天一定会是自己马到功成、功不唐捐的好日子。
不枉她又是抱着风月书学习、又是跟资深大佬天南长老请教撩爱技能的勤学苦读。
桑佑取了足量的药膏,涂抹了第二片区域后,天欢出其不意的,亲了他的锁骨。
桑佑因为她的亲吻,全身一颤,呼吸凝滞。
她轻轻的啃咬,不轻不重,咬了一个个小小的红印,像是一朵朵红花绽开在他锁骨附近的的肌肤上。
然后一直往下,到他的胸膛前才停住。
当她再抬眸看向他的时候,看见的,是他眼眸中那想要克制、压抑,却愈发汹涌翻腾的情绪。
胜券在握的她开心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继续给她手臂涂药的他,只等着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第三次药膏的涂抹结束,她手臂上的那道伤,已经被药膏全数覆盖。
他取了玉盘里那蕴含了仙力的白纱,在她的手臂伤处缠了一层又一层,然后耐心细致的打了一个结。
他终于给她把伤口处理好。
同时他也做好了,迎接她最后一次亲吻的心理准备。
可是,她却仰着头对他道:“我要你抱我。”
可是,他怎么能抱她呢。
因为他……他……
桑佑的脸上尽是为难。
比坦然接受天欢亲他还要为难。
“圣女,我亲你好不好。”他声音低哑的说。
天欢眼眸灿若繁星的摇头,不,不要,她就要他抱她。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宁愿亲她也不肯抱她,所以她更不能同意了。
桑佑看着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的她,略略思忖,而后笑道:
“可是伤口已经上药处理好了,圣女。”
他的意思是,他想耍赖了。
也决定耍赖了。
不仅不会应她的要求抱她,更不会进行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亲她。
天欢却不为所动。
正所谓山不就我,我就山。
他不抱她,难不成她就不能抱他吗。
只要拥抱的目的达成,至于是谁主动的,以什么方式达成的,那并不重要。
于是在他话音还未落尽的时候,她便已经踮起脚尖直接抱住他,紧紧贴近,严丝合缝。
她就不信了,已经是把风月书翻烂的她,今天还能“钓”不到这只小蚌精!
她抱着他,只觉得他有些烫。
无论是未浸泡在药浴里的肩膀,胸膛,脖颈,都有些烫。
而浸泡在温热的药浴中的其他地方,则更烫了。
尤其是……
她今日可算是验明了正身,虽然因为上次伤及经脉的影响,小蚌精有些身娇体软,但却并非不能人事。
他还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可是这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面对她这样一个大美人的亲近,居然穷尽全身力气的,还是要推开她!
“还请圣女自重。”他的脸红得能滴血。
推开她的瞬间,立即取了叠在一旁瑶池玉璧上的他自己的衣裳,护在身前,直接穿上。
哪怕他其实依旧站在瑶池药浴中,穿上会瞬间湿透。
被推开的天欢依旧不气馁,今天这么好的时机,天时地利人和,怎能轻易放弃。
他明明都对她有感觉的。
被推开的她正想靠近他,可是她却突然动不了了。
就像是之前被魔军追杀逃亡时,被桑佑用凝时粉定住动不了了一般。
桑佑看着被定住的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幸而父王又给了他一些凝时粉。
幸而他今天依旧把它带在了身边。
天欢眼看着煮熟的“小蚌精”已经穿好了衣服,就要飞了,气极了。
可恶!
于是她道:“小蚌精,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她虽然动不了了,但是她却还能说话。
于是,破罐子破摔的她,干脆使了激将法。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子汉了,还是说,你其实不能人事,你不行?”
“亦或者是像天南长老说的那样,像凡间被称为秒男子的那些男人一样,不太行,怕在本圣女面前露了拙,被本圣女嘲笑,所以才屡屡拒绝我?”
桑佑闻言,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甚至于带了点儿冷。
那脸色阴沉得,完全不像平日里温柔宽纵的身娇体软小蚌精了。反倒是冰冷阴沉得让人有些望而生畏,心里毛毛的。
仿佛一瞬间就从毛茸茸的刚断奶的小狗狗,变成了凶残威武的狼王。
就在天欢被他看得有些心里毛毛的时候,他却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垂手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她说:
“那圣女你就当我的确是你口说的那般的吧。”
“我真的不行,所以,希望圣女今后能不要再如此了。”
“毕竟对于像我这样不行的人来说,这样太过折磨了。”
天欢再度功败垂成。
……
……
自那日之后,桑佑手中的凝时粉,总是神出鬼没。
但凡她近身他十步之内,凝时粉就会莫名落在她身上,让她中招。
就算她捏了仙决隐身,可是这个男人居然把凝时粉洒在了衣服内襟上,或者出其意料的涂抹在了皮肤上,让她不得近身分毫。
以至于连续一个月,都已经约定俗成了。
她必须得站在距离他十步远的地方。
把天欢给气得呀,在天南长老天涯何处无芳草的鼓动之下,她直接跟着天南长老去外面“寻花”了。
她就不信了,天地之间,男人那么多,还会找不出第二个她感兴趣的。
天南长老带着她,妖界,凡间,甚至于还去了其他仙境,欣赏了无数的漂亮男人。
可是,那些男人好看是好看,但似乎,就是缺了点儿感觉。
她也不知道缺的那种感觉是什么,她会觉得那些男人都很好看,但却不太会生出想要摸摸他们、抱抱他们、亲亲他们的心。
最后,只能是旁边看着天南长老玩得开开心心,而她自己,则是意兴阑珊的孤家寡人。
等天南长老玩开心之后,天欢跟她说了自己最近的烦恼。
她对天南长老说,她最近惹‘冥夜’生气了,然后‘冥夜’就不允许她近身了,这个问题,该怎么办。
然后天南长老说:“这有什么难的,冥夜嘛,你随随便便装个生病,随随便便装个受伤,卧床不起,他哪里还会记得跟你置气什么,哪里还会有戒备,肯定得飞着去见你了,而且还是你想不见他都不行的那种。”
“再然后,你想近他的身,不是再容易不过?之后其他的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天欢听着有理。
只是这招数是对冥夜,但对扮演冥夜的桑佑,就不知道效果能有几何了。
而且,范围得越小越好。
不能让整个上清仙境都知道她病了或者伤了。最好是范围仅局限于她跟桑佑。
……
几天后
扮做冥夜的桑佑,正坐在殿里。
天欢的心腹来他的殿里,一如往常一样,秘密取走那些文书。
那些需要冥夜神君批阅的仙境文书,拿回去给天欢批。
桑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天欢,不由询问天欢近况。
然后天欢的心腹就对他说,天欢上次手上受的伤,原本以为只是一般的魔气,因此未做过多的处理。
但是最近天欢的状况每况愈下,才发现那是非同寻常的魔气,但是发现太晚,魔气已经入体。
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是对仙躯损害不小,最近一直在修养,而且为了仙境的稳定,不宜声张,故而没有宣扬。
桑佑听完,便想要去看望她。
但却被天欢的心腹婉拒了。
说圣女最近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
桑佑几番游说之后,才终于说服了天欢的心腹,让他得以去看望看望她。
天欢的心腹带上了殿门离去,顶着冥夜那张脸的桑佑,正欲走到天欢的玉榻前。
天欢此刻正躺在玉榻上,面色有些苍白,听到声音,看向他。
“行,停,就站在那儿就行,你不是要跟本圣女保持十步距离的吗。”
桑佑只得满怀担忧的止步,柔声询问道:“圣女,你的伤势如何了。”
“行了,你回去吧。伤在我身上,又不是你看一眼就能好了,问一声就能好好了。心意我领了,你回去吧。”
桑佑欲言又止。
她说得没错,他又无法为她做什么,这样贸然前来,反而是打扰了她的休息。
是他关心则乱,忘了。
“那圣女好生修养。”桑佑满目心疼与担忧的道:“我便先退下了。”
说完,转身便要走。
天欢气得脑仁疼。
我不过是欲擒故纵让你走,你还真走了。
“咳咳……”半坐在玉榻上的天欢剧烈的咳嗽起来。
桑佑闻声,连忙转回身,三步并两步的到了她的玉榻前。
给她倒了一杯水,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天欢看着他手中端着的水,说:“你还有凝时粉吗?”
桑佑点头。
“那能都送给我吗,医仙说,这是一种远古蚌珠磨成的粉,是能入药消散体内魔气的东西。”
等她把他的凝时粉全骗来,看他还怎么阻挡她近身。
桑佑自然不做他想,把他所有的凝时粉都给了她。
这是最后的量了,他父王那里也是没有了。
一个装着满满一袋凝时粉的乾坤袋,被他递到天欢的手里。
只要她需要,她大可全部拿去。
天欢施了仙决,把这个装满凝时粉的乾坤袋放进了她自己的乾坤袋里。
这下,她看小蚌精还如何跑得掉。
桑佑看着她施法捏诀的仙力,半点儿不像是这伤得满脸苍白的仙能使出的仙力。
顿觉自己被骗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舍不得?”她问。
“本圣女可以拿其他的天材地宝跟你换的。”
桑佑望着她,倏然温柔笑道:
“圣女,其实你根本就没受伤对吗,绕了那么大的圈子,不过是想要我的凝时粉。”
他关心则乱,还真入了她的圈套。
天欢掀了云锦薄被,一改原先苍白的病容,恢复如常,然后把他也从冥夜的样子变回他自己。
“本圣女的的确确是受伤了,不过伤的不是仙躯,是这里。”
她戳了戳自己的心,一副痛心疾首的小模样。
她不管了。
她决定今晚就强睡了他。
就像小乞丐不会嫌饭馊一样,自从那股气息出现,欲求不满已经很久的她,现在已经不想追求对方自愿不自愿的了。
说不定有过这样一次之后,满足了需求,就不会再有需求了呢。
她正想霸道的对小蚌精宣誓,今晚一定睡了他,让他别妄想还能再逃过去,可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软软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朱砂红唇上。
她被这突然的亲吻亲得有些发懵。
蜻蜓点水的一吻即过,他便拉开了距离。
已经从发懵中醒过来的天欢心想:
诡计多端的小蚌精,别想着主动献上这么点儿小甜头,本圣女今晚就会放过你。
桑佑看着她好看的眉眼,深情脉脉,其实最近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
如果注定逃不开,避不掉,那就坦然接受吧。
尤其是她还总是装伤、装病骗他。
比起以后爱而不得的痛苦与折磨,她总是用这样的伤病来骗他,引得他生出的担忧与害怕的折磨与痛苦相比,似乎太过轻了。
他果然还是更在意她,胜过在意他自己。
哪怕这样抉择以后注定爱而不得的自己疼了,伤了,遍体鳞伤,但他都觉得自己能忍受。
可是看着她伤了,哪怕他是骗她的,但在未知道真相之前,他的心疼,痛苦,难过,却实实在在是真的。
他的心,真的经受不起几次这样的哄骗。
他轻轻吻过的她眉眼。
“圣女现在还想跟我睡觉吗?”
他的嗓音温柔而低哑。
“那,现在开始吧。”
当叶冰裳拥有98k以后(17)天欢x桑佑(短)
色欲熏心却不得释放的天欢,因为每天只能看不能碰,心里无比烦躁。
欲求不满极了。
她内心里可以毫不避讳的承认,她就是想睡他。
可是内心再清楚再坦荡有什么用,她又不能睡他。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多少,身娇体弱得不行,还是个伤未痊愈的患者,她哪里能对他做这种事;
还有她想睡他,那也得他同意才行啊,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她自小受到天南长老那风流女仙的熏陶,其实早已经潜移默化的偏向认同,这种事就像是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的属于想要就可以有的需求;
前几千年她守身如玉,那完全是,没需求,进而没兴趣,进而守身如玉,否则就她当时没有...
色欲熏心却不得释放的天欢,因为每天只能看不能碰,心里无比烦躁。
欲求不满极了。
她内心里可以毫不避讳的承认,她就是想睡他。
可是内心再清楚再坦荡有什么用,她又不能睡他。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多少,身娇体弱得不行,还是个伤未痊愈的患者,她哪里能对他做这种事;
还有她想睡他,那也得他同意才行啊,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她自小受到天南长老那风流女仙的熏陶,其实早已经潜移默化的偏向认同,这种事就像是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的属于想要就可以有的需求;
前几千年她守身如玉,那完全是,没需求,进而没兴趣,进而守身如玉,否则就她当时没有看清自己对冥夜感情的情况下,冥夜又长得那么好看,这几千年来,她怎么可能不揩油、吃豆腐,不把他办了;
现在真正的“长大”了,身上散发出那股特殊的气息,明晃晃的告诉她,她已经有需求了,那该做的,自然就是满足需求;
可是桑佑怎么看都是非常守男德的那种男人;
对他来说,只怕只有三媒六娉、三书六聘、拜堂成亲的妻子,他才会与对方有肌肤之亲。
可是她又不想娶他啊,她又不想成婚。
虽然她想睡他,亲他,但她并不想与他成婚。
若放到那些风月书里,她现在的心理与想法……大概就类似于那些,仅仅只是馋书中白月光似温婉良家美人的身子,却只想睡她们不想对她们负责的馋身子的渣男吧。
天欢叹息。
色欲熏心却欲求不满的她,最近都开始在梦里梦见她对桑佑做涩涩的事情了。
梦见她自己……
脱光了他的衣服……
抱了她肖想了好久的腰……
亲了他绯色温润的唇……
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亲到了眉宇,再落回紧抿的唇角、白皙的耳后、因她撩拨而滚动的喉结、性感好看的锁骨……
在他的句句拒绝、无力抵抗中,熟读各种风月书籍、熟稔各种姿势的她,成功把他这个无力抵抗的良家少男给睡了……
而且,说不定……他……不行呢。
就像那些风月书里写的男配角一样,不能人事……
当然,她并不是觉得桑佑是天生不行的意思。
只是桑佑这次伤得那么严重,全身经脉断裂服用了神丹之后勉强修复,但是,却未能痊愈,身娇体软、娇弱无力,只怕……
……
……
天欢跟天南长老一起处理公务,天南长老私下里说话那都是口无遮拦的。
于是,在只有她跟天欢的时候,颜色多深的话都敢说,比如,她刚才才跟天欢说,她前天风流睡了的一个妖娆的男蛇妖。
两人“大战”三百回合,直夸这妖娆男蛇妖不仅长得好看,身材好,还特强特持久!
以前天南长老也经常私下对天欢说这些东西。
但当时还未真正“长大”的天欢听着,都之时当秘闻趣事听的,除此之外,没什么其余的感觉。
但是现在……她越听就越想去脱桑佑的衣服……
其实,她已经好多次艰难的忍住这种冲动了。
尤其是上次,前段时间。
当时她因为看开了冥夜的事,因此也不再介怀冥夜成婚的事,故而也不再需要维系与老蚌王那名为婚姻实则是作为胁迫桑酒远离冥夜的关系。
所以,她真切的给老蚌王休掉了,将那原本就可笑的婚姻关系断得一干二净。
当时,桑佑得知这件事之后,就来感谢她。
感谢她放过了他的父王。
可是感谢就感谢嘛,干嘛在刚泡了药浴之后就急匆匆来了感谢她。
那“侍儿扶起娇无力”的美人态,鬼知道她当时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心头那股脱他衣服的邪念。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天欢的生辰宴。
一如往年一样,仙家们给她送各种各样的寿礼,再一起吃个仙宴,也就结束了。
扮演冥夜的桑佑,拿着天欢早就准备好的一套全新锦雾流线裙送她。
她其实早就记不清,冥夜送了她多少套同款锦雾流线裙了,反正已经连着好几百年送的都是裙子。
没什么新意。
但好在同时,也降低了眼下桑佑扮演冥夜送礼物的难度。
若要真论今年生辰宴有何不同,那大概是今年天欢的生辰宴,同时也是上清仙境庆贺神魔大战终于胜利的庆功宴。
这场耗时巨长的神魔大战,终于在前几日,以神界以及神界统领下的各界大获全胜而告终。
因此仙宴上的宾客们全都畅怀大喝庆祝,天欢也喝了不少的酒。
以至于到最后由天南长老建议“冥夜”送她回仙殿。
天欢觉得天南长老多此一举,她不过只是微醺而已,自己走得动道。
而且如果她真的醉醺醺到走不动道了,那“冥夜”也扶不动她啊。
她自己走在回仙殿的仙庭回廊里,桑佑则跟在她的身后。
她都让他回去了,他还跟着,仿佛生怕她摔着,非要亲眼看着她回到仙殿才放心。
……
没多久,两人一前一后,微醺的天欢就走回了自己的仙殿,坐在了自己的玉榻上。
脑袋晕乎乎的她,正想叫他回去。
又突然间想起什么事,然后对桑佑道:
“今日是我的生辰宴,你似乎还没有送我贺礼。”
说着话,想着待会儿可能会对他做的事,晕乎乎的她看着眼前桑佑顶着的冥夜那张脸,只觉得颇为别扭。
于是随手捏了一个仙决,催动桑佑体内的铱熔珠,让他变回他本来的俊秀模样。
“我实在拿不出什么能入得了圣女你眼的贺礼,所以……”
“所以你就不送了?”
脑袋晕乎乎,喝得微醺的天欢,抬手轻轻拍了拍她身侧床榻的空余位置。
示意桑佑坐下。
桑佑心领神会,走过去,坐在她的身侧。
玉榻之上,两人并肩而坐,但是,桑佑还是将自己与天欢的距离隔了至少一人的距离。
“礼轻情意重,没听说过吗?”她说。
白皙的脸蛋上,俩抹微醺的粉红,让此刻的她相较于平日的高高在上的清冷、尊贵不可渎,多了一丝娇艳妩媚。
她勾起手指,微微抬起他的下巴。
“就算入不了我的眼,你也得送。而且,你都没送,你怎么就知道入不了我的眼?”
桑佑闻言,心里一暖。
他站起身,正欲去他的殿里把他早就准备好的、但却因为自觉入不了天欢的眼而放弃的生辰贺礼取来。
可是天欢却拽住那他起身时,轻轻飘起的云锦腰带。
她将那轻盈纤细的云锦腰带一寸一寸的缠绕卷在指间,一直缠绕到,桑佑随着她的动作,不得不重新坐下身。
“圣女……你还有何吩咐?”
喝得微醺脑袋晕乎乎的天欢,抬眸看着他。
那眼眸中的情绪,翻涌。
如若桑佑不是因为非常笃定天欢喜欢冥夜,天欢只喜欢冥夜这件事,那么他一定能觉察出不对劲的。
可是,他太笃定了,以至于,他无法看透她那媚眼如丝的眼眸中翻涌的情绪,究竟意味着什么。
“既然是送给我的生辰贺礼,那是不是……可以由我决定,要什么。”
天欢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吐气如兰。
桑佑认真点了点头。
“嗯,自然。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天欢闻言,低眉浅笑。
然后抬手又拍了拍她与桑佑之间隔着的玉榻,示意他,坐得距离她近些。
再近一些。
桑佑顺从的挪了挪位置,真正坐到了天欢身侧,衣袂相叠。
他想着,是否是天欢想要的东西,很秘密,所以需要低声耳语,才吩咐他坐这么近。
正想着她想要的生辰贺礼可能是什么的时候,天欢的手指就已经拂着他的脸,触及他的眉眼,薄唇。
她的目光看着她自己手指一寸一寸抚过的地方,像是一个偶得珍宝的帝王,正在夜色灯光下,细致把摩观赏手中珍宝一般的抚过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每一寸。
两人的距离,咫尺之间。
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连彼此的呼吸都因为距离太近而交缠在一起。
“圣女,你……”
口中的话还未说出,她便绕指用指腹轻轻按在他那温度略烫的好看薄唇上。
指腹传来的触感,是不可形容的美妙柔软触感。
这份独特的触感,让天欢眼眸中那未名的情绪更浓。
这让她想起了看过的那些风月书中,关于亲吻的描写。只是不知,是否会如风月书中说的那样,亲起来,会更软……
她轻轻靠近,越来越近,直至她的朱砂红唇轻轻压在他的薄唇。
绵软微烫的触感,瞬间印在了她的心上,铭刻在了她的心底。
风月书诚不欺人,果然亲起来,会更软……
回味无穷的她,正想加深这个吻。
可是那绵软的触感却离她而去。
微醺的她,保持着前倾亲吻姿势的她,有些不开心的睁开眼睛。
张开迷蒙的眼睛,就看见桑佑伟岸的身躯往后倾斜着,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一双手反手撑在玉榻上。
以至身躯深深朝后倾斜的他,不至于倾倒躺在玉榻上。
他的耳朵尖泛着红,好看眼眸里,是震惊,是讶然,是惊骇,同时还有浓烈得化不开的难过……
圣女,是因为喝醉了,误把我看成了冥夜神君了吧。
否则,怎会如此……
他垂了垂眼眸,眸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难过更甚,“圣女,你醉了,早些歇息吧。”
天欢却不理会他说什么,她的身子更加往前倾,直至他避无可避,双臂交叠环在他的颈后。
再度将他与她的距离拉紧。
不由分说,又重新吻上了那她肖想了很久很久、在尝过之后发现味道居然比他想象得还要好的绵软薄唇,缠绵。
被心爱之人主动亲近,亲吻,哪怕桑佑定力再好,也已经开始有些意乱情迷。
他想回应她。
他想抱住她的纤纤玉腰,让她与自己更贴近。
……
可是,他更想要的,最想要的,还是她明天醒来不会因为发现自己亲密错了人而懊恼与后悔。
他用尽全力的想要推开她,却又怕推得太用力会让毫无防备的她摔到、磕碰到,于是推开她的同时,却又揽着她的腰。
“圣女,你看清楚些,我是桑佑,不是冥夜神君。”
他要让她冷静,让她清醒,让她看清楚,他不是她心爱的冥夜。
缠绵再度被打断、被推开的天欢,听完他的话,脑袋晕沉沉微醺的她,直接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认真道:
“我知道。我看得很清楚。你是桑佑。”
她的手指抚过他英挺的剑眉,“这好看的眉宇,是桑佑才有的。”
手指从眉宇顺着高挺的鼻梁缓缓滑下,“这细腻无暇的肌肤,是桑佑才有的。”
手指抚过他的薄唇,倾身在他的嘴角唇畔轻轻亲吻,然后重新抬起眼眸看他,“这好看的唇,也是桑佑才有的。”
“我知道你是桑佑,所以,我可以睡你吗。
“我想跟你睡觉,你,可以同意吗。”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辰贺礼,你,可以同意送给我吗……”
当叶冰裳拥有98k以后(10)天欢x桑佑
那成百上千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红光的携带神力的纸扎,嘶吼声朝着冰裳攻击而来。
双拳难敌四手,冰裳被这成百上千的纸扎死死钳制。
就在这时,一个黑雾聚集而成的虚掌从前而降,按在她的头顶!
这是冥夜的灵魂要强行把关于天欢的记忆注入她的脑海!
这冥夜的灵魂是铁了心要让她按照他的记忆重新来一遍般若浮生!
但是,这却是正中冰裳与苍乾的下怀。
一道金白色的光芒从冰裳心尖骤然四散开,以更为强大的力量,死死固定住了那黑雾虚掌,以及那成百上千的纸扎人。
反客为主!
反将苍乾这个旁观者存蓄记忆中的,第三方视角下的关于天欢、冥夜、桑酒、桑佑、漠...
那成百上千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红光的携带神力的纸扎,嘶吼声朝着冰裳攻击而来。
双拳难敌四手,冰裳被这成百上千的纸扎死死钳制。
就在这时,一个黑雾聚集而成的虚掌从前而降,按在她的头顶!
这是冥夜的灵魂要强行把关于天欢的记忆注入她的脑海!
这冥夜的灵魂是铁了心要让她按照他的记忆重新来一遍般若浮生!
但是,这却是正中冰裳与苍乾的下怀。
一道金白色的光芒从冰裳心尖骤然四散开,以更为强大的力量,死死固定住了那黑雾虚掌,以及那成百上千的纸扎人。
反客为主!
反将苍乾这个旁观者存蓄记忆中的,第三方视角下的关于天欢、冥夜、桑酒、桑佑、漠河、上清仙境等的全部记忆灌输入冥夜灵魂中!
异世界一位叫做的戈培尔的名人曾说过,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成为真理。
记忆同样如此。
或者说,其实记忆更甚。
因为人的记忆,会在不知不觉中美化。
而经过冥夜自我美化,以及自我删减裁切的记忆,经过般若浮生里成千上万次的重复,在冥夜灵魂的心里,早已经成了所谓铁板钉钉的真相。
但是,那不是事实!
至少,不是全部的事实!
海量的记忆开始极速灌输,这些记忆,将刺激冥夜的灵魂,让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
回忆里。
(故事梗概大概是:桑佑为了桑酒的终生幸福,在老蚌王的要求下,被迫当爱情骗子骗天欢,要把她的注意力从冥夜身上转过来,让天欢爱上他。
结果把自己的心拿出来当诱饵的他,非但没有钓到那条叫天欢圣女的小鱼鱼,还把自己的心给钓丢了的爱情故事……)
被定水印神力重伤而昏迷几百年的天欢圣女,终于苏醒了。
她醒来,气息还有些微弱,说话的力气都不足。
女仙侍对上天欢那双眼瞳,对天欢这个蛮横娇纵的圣女向来倍感恐惧的她,不由惊得全身一个激灵。
她连忙俯耳过去,倾听圣旨一般,生怕慢了,就会领一顿责罚。
“冥…夜哥哥呢……”天欢的声音微弱如蚊音。
冥夜虽然是天欢的父亲天昊神君从外面捡来的小孩,与天欢非亲非故,但在千年陪伴下,早已经成为了天欢心里最重要的人。
“回禀圣女,冥夜神君他很好。”
天欢听到这个回应,才缓缓闭下其实依旧很疲惫的眼睛,因为担心冥夜而紧绷的虚弱身躯,才终于缓缓放松。
她一清醒,甚至于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的时候,脑海里率先回忆起来的事,就是冥夜的伤。
冥夜的安危,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女仙侍回答完后,心中忐忑如擂鼓。
恐惧与惧怕加持下,心跳加速得她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因为她正纠结着要不要把这百年里,冥夜神君娶了那漠河的蚌公主这件事告诉天欢圣女。
天欢的性子,整个上清仙境都一清二楚。
如果让她知道她最喜欢的冥夜神君在她昏迷这百年里,居然娶了别人为妻,到时候,只怕上清仙境非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不可!
只怕她这个把坏消息告诉天欢圣女的人,定是也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如果身为随行仙侍的她,不在天欢醒来的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天欢,那么,等回头心胸狭小、手段狠辣、睚眦必报的天欢圣女从别处听来这个消息,她非得被扒下来一层皮不可!
此刻的小仙侍,心中欲哭无泪。
她只恨自己运气太差,为什么偏偏轮到自己值班轮守的时候,天欢圣女就醒了啊!
但是好在,天欢圣女听到冥夜安然无恙之后,竟然又很快沉沉睡去。
女仙侍确定天欢再度陷入昏睡之后,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庆幸自己暂时逃过一劫。
庆幸的同时,也不由得双掌合十,对苍天祷告祈求。
祈求天欢圣女醒来的时间,一定不要排到她的值守轮班。
女仙侍战战兢兢的守候在天欢的玉榻前,脑海里不由得想象,若是天欢醒来,得知了那桑酒的存在,天欢圣女究竟会如何处置。
想到那个叫桑酒的蚌妖姑娘,女仙侍不由得叹息,只觉得是个可怜人。
嫁到上清仙境数百年,虽然是名义上的妻子,但是冥夜神君却对她整日视而不见。
这里的仙侍们,也惯会见风使舵,见冥夜神君对她并不疼爱之后,谁都会去欺凌她一番、折辱她几次。
可谓是在这上清仙境里受尽了委屈。
不过那些女仙侍欺凌那桑酒,虽然嘴上说是为天欢鸣不平,实则却不是真的为天欢圣女打抱不平。
他们不过是在拿着天欢圣女的名号当借口、当旗号、当枪使罢了。
她们恨的、想欺负的、不服气的,不过从来都是为什么配上冥夜战神的女人不是她们罢了!
毕竟,没有这个桑酒出现之前,她们私下里,也照样嚼舌根,说些阴阳怪气的羞辱的话。
说天欢根本配不上冥夜神君,因为她娇纵蛮横,心肠歹毒,手段狠辣;
说她配冥夜,那简直就是一头恶臭的老母猪拱了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
还说她天生水火灵根相冲,注定了一辈子修炼高度有限,一个仙力微弱的羸弱废物,哪里配得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英武不凡、俊美得夺走所有上清仙境少女芳心的明夜神君!
可以说,这上清仙境的女仙侍们,几乎就没私下里没跟着一起嚼过相关的舌根的。
毕竟哪怕是她,天欢圣女殿里伺候的仙侍,也都曾为了宣泄每日在天欢狠辣威压下,而产生的怨恨情绪,嚼舌根泄愤。
区别只不过是,天欢圣女身份尊贵,她们只敢背后在背后嚼舌根;
而桑酒,则是因为出身低微,且冥夜不疼不宠,所以她们不但敢嚼舌根,还要当面,欺凌她,羞辱她……
……
……
三天后,天欢圣女真正苏醒。
冥夜神君自然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前往她居住的神殿。
冥夜才刚走近神殿,甚至于还没有跨进去,就听见了“噼里啪啦”,各种玉器、神器、瓷器被狠狠摔碎的声音!
里面还传来一道满是愤怒的吼声。
“滚!都给我滚!
还有让那该死的冥夜也给我滚!
即日起,不许他踏入这里半步!滚!”
冥夜心中了然,定然是仙侍们已经告知了天欢,他娶了漠河那蚌妖桑酒为妻。
仙侍们被砸得满头是血的跑出来,撞见冥夜连连惊慌失措的行礼。
冥夜一双剑眉微蹙。
“你们下去吧,各自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仙侍们连忙感恩戴德的离开。
冥夜跨步踏进天欢居住的神殿,迎着天欢那蓄着滔天怒火与满是泪水的目光走进去。
“滚!”天欢满含泪水,却说得咬牙切齿。
冥夜置若罔闻,跨步走进神殿,走在因为悲愤而瘫坐在地上的天欢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神情讳莫如深。
“天欢,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她仰起头瞪着她,那蓄在美眸中的汹涌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掉下来。
“我让你滚,是我声音太小还是你耳朵聋了!”
她颇为自嘲的冷笑着说:“事已至此,你还来见我做什么?给我发喜糖?还是跟我说你新婚之后,有多爱你的新婚妻子?”
“还是前来通知我,从今往后,我天欢在你心里的重要性,得屈居你的妻子桑酒之下,如果以后你们有了孩子,我的重要性,还得屈居你的孩子之下?”
冥夜只觉得天欢无理取闹。
但是想到这千年来,两人互相护持,互相陪伴,一起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
尤其是,天欢几乎等同于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
尽管他跟天欢之间几乎没有差着多少岁,但是在天昊神君消失的这些年里,他几乎都是扮演着长兄如父的角色。
因此,向来神情冷漠、为人冰冷如雪的冥夜神君,面对天欢能稍许多出那么一些耐心。
他垂眼看着哭得眼睛通红,却依旧满眼怒意气得咬牙切齿的天欢。
“无论我是否娶妻,你我的关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我承诺过师傅,会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保护你一生一世,这个承诺,永远都不会变。”
天欢听完,又哭又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荒诞的笑话一般。
男人成婚前的承诺,成婚后,怎么可能还能作数。
她六岁的时候,那因为曾经得到过她父亲知遇之恩的天武长老,那曾承诺过,会永远保护她、照顾她当亲女儿对待的人,最开始,的确如他承诺的那般,处处呵护幼小的她,疼爱幼小的她;
可是,后来,天武长老成婚了,他依旧说,天欢小圣女在他心里的位置,永远都不会变,他依旧会最疼她,代替他的父亲疼爱她。
可是,后来,天武长老的妻子和六岁的她一起被妖魔抓走,天武长老选择了先救他的妻子。
她能在那场神魔厮杀中活下来,完全是命大,运气好。
可是,明明天武长老没有成亲之前,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无论身边是谁,他都是先救她的!
明明她也是他心里曾经最重要的人!
只是,后来,他成亲了,他就变了。
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就不是她了。
还有另一个天启长老,他是她父亲曾经最得力的心腹。
他也对着小小的天欢小圣女承诺过,会照顾她一辈子,会保护她长大,绝不会让人欺负她。
可是,后来天启长老也成婚了,而且,他的妻子还为了生下了一个女儿。
天启长老不仅不再疼她了,而且还成了欺负她的人!
只因为,天启长老那年幼的女儿骂她是孤儿,没爹没娘,是天煞孤星,克爹克娘,她就打她,把天启长老的女儿打得哭鼻子。
然后天启长老赶过来拉架,不由分说就打了天欢小圣女一巴掌,疾言厉色的斥责她欺负妹妹。
虽然后面她说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天启长老也对她道了歉,可是她从那一刻就知道了。
长老们曾经承诺疼爱保护她的心意,是真的。
可是当他们成婚之后,心里有了更重要的人,有了妻子,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她,就没那么重要了。
……
这样的承诺,她父亲在的时候那18位视为心腹的长老们,全都给过年幼的她大同小异的承诺。
但是最后,全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全都随着他们各自成婚,而变质了。
到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了冥夜。
冥夜也曾在被父亲领到她面前时,对她说过这样的承诺。
但看遍了长老们的承诺变质,她原是不肯再相信这种承诺的。
毕竟连强大又厉害的长老们都做不到的承诺,更何况冥夜这样压根也没比她大几岁的人。
可是,千年的光阴陪伴,冥夜却用实际行动,让她慢慢变得肯相信,他真的会如他所承诺的那样,陪着她一辈子,一辈子都保护在她的身边。
她不懂什么男女之情。
可是,如果只有说爱冥夜,对冥夜是男女之情,才能跟冥夜一直在一起;
如果只有说爱冥夜,对冥夜是男女之情,这样冥夜才不会在往后余生里把别人看得比她重要;
那么,她爱冥夜。
只要能一直在一起,只要冥夜不会把别人看得比她重要,别说是男女之情,就算是让她把自己跟冥夜之间说成任何感情,她都完全可以!
可是,有那么一个女人,乘着她重伤昏迷的时候,挟恩图报,抢走了陪伴她成长千年光阴的冥夜。
陪伴她千年的冥夜,居然成婚了。
陪伴他千年的冥夜,成婚了,像那18位长老们一样,成婚了。
所以,哪怕此刻冥夜站在她的眼前,目光坚定的对着她再度重申了当年对她的承诺绝不会变。
可是,她却不肯信了。
因为她知道,会变的。
会变的!
一定会变的!
就像所有的长老们那样变的。
从今往后,冥夜,肯定也会像那些长老们一样,因为成了婚,有了妻子,有了孩子……这时,她天欢,将变得不再重要。
她并不擅长她自欺欺人。
当她从仙侍口中得知冥夜取了那桑酒之后,她就知道,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独属于她的冥夜了……
可是,她如何能接受!
她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如何能心无怨气的接受这件事!
所以,她总得出一口恶气是不是。
亲自出马亦或是暗中派人欺凌、折辱桑酒?
她才没有那么蠢,会白白当恶人,给冥夜对她生出怜惜疼爱的机会。
无论是她自己亲自上,还是窜拖人干,冥夜又不是傻子,会看不出来背后主谋。
到时候不过是给那桑酒平添可怜,惹冥夜怜惜,促进他们感情升温罢了。
……
三日后,一则劲爆的八卦在整个上清仙境、漠河、三界六道炸开。
天欢圣女,居然求娶漠河老蚌王!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直接就送到了漠河老蚌王的面前!
据传,随着三书六礼,三媒六聘一起去的,还有一则威胁密信。
密信里的大致意思是:
冥夜是我爹天昊神君给我养的童养婿。
我不管冥夜娶桑酒是什么缘由;
是他欠了你们神芯也好,还是夺了你漠河安宁弄得你女儿自抽仙髓也罢,以娶桑酒作为偿还补偿你漠河的损失,那是他跟你们的烂账你们的事。
可我失去童养婿的损失,还是个战力高强未来可期的高质量童养婿,是你们漠河造成的!
这种事若是在人间,形同夺人三书六礼、三媒六聘的未婚妻之恨!
这种能在人间打上100场官司的纠纷,你漠河想就这么装傻算了吗?
既然你们夺走了我那形同下了三书六礼、三媒六聘的童养婿,那自然该偿还给我天欢一个夫婿。
本圣女听闻,漠河老蚌王妻子早亡?
我天欢圣女仁慈,不嫌弃你孤寡老黄瓜,愿以万千珍宝为聘,十里红妆为媒,三界六道众生为见证,八抬大轿迎娶你老蚌王入上清仙境为赘婿!
从此妇唱夫随,我尊你卑。
对了给你科普一下我上清仙境赘婿行为准则。
①任打任骂任罚跪。众所周知,我天欢圣女最喜欢罚人跪钉板,同时以鞭挞为乐,说不定这日后会发展为夫妻情趣,愿老蚌王你能把膝盖骨练结实一点。
②任劳任怨任羞辱。众所周知,我天欢不仅脾气不好,还嘴毒善骂连环炮,每一个被我骂过的人,十八代祖坟都连着炸了,愿老蚌王您能提高一下心理承受能力。
此外,跪地磕头给夫人洗脚倒洗脚水等等繁杂事宜,不过是赘婿的日常本分;
操持好儿女,每日带着来向我行礼敬茶,尊称一声母亲大人,那是基本规矩;
我要你穿着打扮美艳动人,你就穿的美艳动人,博得我的欢心青睐,那是赘婿的立根之本。
还有,我天欢圣女可不会给卑贱的蚌妖当续弦、继室、妾室,所以成婚之前,烦请把你那死得骨灰都挖不出来的发妻身份转为妾室,我为正妻!
对了,老东西你最好同意,若是不同意,我有100种方式“声张正义”,让你那跟我有夺夫之恨的宝贝女儿桑酒不得安宁。
听说老蚌王看完密信,直接给气得血吐三尺远!
这哪里是求娶,哪里是讨公道!
这分明是羞辱。
他堂堂漠河老蚌王,虽然不及仙神尊贵,可怎么说也是一方之主,居然被别人要求去当赘婿!
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间当赘婿都备受欺凌没有好果子吃,更何况是天欢这样的权大势大的上清仙境圣女!
尤其当赘婿的对象还是对漠河蚌族满怀夺夫之恨的天欢圣女!
气得吐血三尺远的老蚌王,愤然将那密信砸地上。
他平息情绪,冷静下来。
冷嗤一声,觉得不过是气急败坏的小孩儿戏。
她要娶,他就非得嫁不成?
上清仙境虽然高高在上,可是上清仙境跟人间与妖族的关系,就像是人间官员与平民一样。
虽然你比我高贵,但是,一切事情都得讲道理,不能随意欺压强求。
否则,百姓(众妖族)觉得兔死狐悲,群情激奋,被激怒,群起而攻之,后果也非上清仙境能承受得起的。
老蚌王自问素来与人为善,在人间妖族中,朋友甚多,名声甚旺,他相信,哪怕天欢真的闹起来,肯定也是站在他这边的多。
可是就在这时,俊美的蚌族王子桑佑走进来。
“父王,大量的各族妖怪聚集漠河,把漠河堵得水泄不通,他们似乎全都是得知了天环圣女求亲一事,了解了前因后果,自发而来,扬言要为天欢圣女讨要公道!”
“他们说是虽然漠河对圣女与神君有恩,但是漠河乘人之危,人都没到齐,尤其是天欢这个重要当事人都没“到齐”,乘着她昏迷,就强行把事情给定了,跟山贼抢压寨夫人一样,不合规矩。”
“还说,就像是一伙山贼看上了一家人的好东西,结果还没开始抢,另一伙山贼蹦出来,第一伙山贼帮了被劫掠的这一家人,然后乘着这家人的老爷昏迷期间,以恩情相逼,强行让老爷的娇美妻子当了山贼自己的压寨夫人!”
“他们还说,三界六道都早已默认,天欢跟冥夜是一对,正如密信所说,是不知所踪的天昊神君给天欢圣女定的童养婿,明摆着是漠河不厚道。”
“甚至于有妖因此骂我们,说漠河贪婪,因为想要攀附神君,而自导自演神芯入体,再逼婚!”
“其中,为天欢圣女抱不平的,尤有向来与我们蚌族不和的漠河上游的水蛇族!”
“水蛇族王直言称,若是今日不给天欢圣女一个公道,他们就要重新筑起阻水大坝,将漠河下游断流,让蚌族再无栖息之地!”
老蚌王听完,更是气急,怒火攻心。
桑佑叹息道:
“几乎所有我们熟悉的妖怪都来了。”
“只能说,父王你当年为妹妹逼婚冥夜神君的事情,的确欠妥当。”
妹妹为了冥夜,自抽仙髓,的确付出巨大。
可那是她对冥夜的付出,并不是对天欢的付出。
父亲疼女儿,强行逼着冥夜娶桑酒,要求以战神之力护佑她余生安好以及开启修仙之途,这的确情有可原。
然而,这却是桑酒与冥夜的账。而不是她天欢欠桑酒的账。
至于那神芯,又没在她天欢体内,她又没有受益。
如果冥夜继续是她的童养婿、未婚夫,那也就算了,毕竟未来也是潜在受益者。的确理亏。
可是,老蚌王逼着冥夜取了桑酒,按照夫妻财产分割,冥夜因为那神芯救命,以后就算收获再大,利益再大,身份再尊贵,哪怕是成神,但与他一荣俱荣的是桑酒,又不是她天欢。
也就是说,哪怕真的是因为天欢动了定水印,神芯才跑进了冥夜体内,那最终受益者也还是桑酒这个冥夜的妻子,而不是她天欢。
根据受益分割权利与责任。
那自然事情便是很清晰的一码归一码。
冥夜跟桑酒自己算他们的账。
但是,漠河在没有取得她天欢的同意下,强行抢走了她那高质量的童养婿,这笔账,她天欢是势必要与漠河算的。
抢了别人的东西,是必须要赔的!
面对早已经被天欢利用的群情激奋,老蚌王纵然气急败坏。
但还是强压着怒气,给天欢回了一封推却之信。
信的内容,大概就是说自己年老色衰,命不久矣,又是卑微低贱的蚌妖,如此卑贱之身,哪里有资格成为天欢圣女的赘婿,哪里有资格得以侍奉上清仙境的天欢圣女身侧。
漠河承认,自己对天欢圣女的亏欠。
只是这求娶之举,实在难以应承。
但是漠河愿意尽其所能,给出其他补偿,以消除天欢圣女心头之愤恨。
同时,老蚌王也迅速将这事通知了身处上清仙境的桑酒,希望桑酒能通过冥夜说说情,缓和缓和。
(原著天欢醒之前,桑酒就走了。但是谣传剧本是天欢醒了桑酒依旧在,所以这种剧情二选一,就当成冥夜般若浮生幻境里,自我美化的记忆是桑酒早就走了,但是真实的第三方记忆视角,桑酒还在。)
毕竟上游那向来与他们作对的水蛇妖族,拿着鸡毛当令箭,拿着为天欢圣女讨要公道的借口,终于得了无视漠河妖族共生准则的机会,想要修筑阻水大坝,让蚌族所在的下游干涸缺水
这会导致蚌族危难的。
关键是你还不能去打它。
因为这事人家是为天欢圣女讨要公道,属于名义上的正义之师。
而漠河蚌族则是挟恩图报,抢人家高质量童养婿的恶人。
如果带领蚌族去打,只会更加激起妖族群情激奋,成为众矢之的。处境会更加危险的。
桑酒收到父王消息之后,整个人大为震惊。
她早就在上清仙境听说了天欢圣女给老蚌王下聘这件事。
只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还引起了群妖之愤,要为天欢讨要公道。
这事态就有些严重了。
如果不好好解决的话,只怕之后妖族再无他们漠河蚌妖的立足之地啊!
她心头第一个生出来的念头,是如父王信中所说,找冥夜帮忙。
可是,才想着,她就整个人气馁不已。
可怜兮兮的蚌公主,嫁过来几百年了,见丈夫冥夜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除此之外,每日还要备受仙侍们羞辱与欺凌。
若非她真的很爱很爱冥夜,她哪里能撑到今时今日。
不过,昨日,她跟冥夜终于有了一丝丝的进展。
她身上的浊气都快成尸斑了,冥夜终于意识到,他需要对他这个妻子尽一些责任。
想起昨天,冥夜抱着自己在仙奈树上,用神力为自己祛除浊气,她便忍不住开心……
……
当冥夜找到天欢之时,她正在仙庭里拿着斧头,砍仙奈树。
“天欢,你何以如此!”冥夜神情不悦。
天欢想着昨天,冥夜抱着那蚌公主桑酒,在这棵她父亲亲手种植的仙奈树上你侬我侬……
她逼着自己不想,笑道:“你没听过人间的诗文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吾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而当小娘子巧笑倩兮若吾妻,乃我与吾妻之女,伐之,为之做红床,青窗,雕花梳妆……”
“这些仙奈树,都是我爹天昊神君所种,如今,亭亭如盖矣,我马上就要成婚了,自然伐之。”
“难不成我在我家砍棵树,还要你同意?”
冥夜阴沉着脸色,“树可以暂且不谈,但是你竟然做得出求娶老蚌王为赘婿这种事,你是疯了不成!”
天欢漫不经心的甩着手中斧头,“怎么,只准你这个州官放火娶妻,我这个仙界百姓就不能点灯成亲招赘婿?”
“冥夜,以后别这么没大没小的,见了我,得行礼唤我一声娘,或者母后,懂吗。”
天欢一斧头劈下去,原先就已经被砍得快要倒的仙奈树,“咯吱”一声,直接倒地!
冥夜跟桑酒当做调情信物的仙奈果掉了满地,碾入尘土里。
上清仙境第一伐木工天欢直起身,笑道:
“以后称呼方面,咱们各论各的,我唤你冥夜哥哥,你唤我娘或者母后,无论怎么算,咱们都是一家人。”
冥夜脸色更加阴沉,天欢谈论称呼更改的事,他没有理会。
而是直接道:“你自然可以成婚,只是,你该好好寻一个良人,而不是像这样意气用事!”
天欢敛了笑意,神情冷然。
“我自小就没爹在身边,我就喜欢老男人怎么了。”
“我还觉得桑酒不是你的良人呢,你不也娶了吗!”
“我没管你,你也少管我的闲事!”
“如果你是来劝我放弃娶老蚌王为赘婿,那提早死了这份心吧!”
冥夜神君未能劝动天欢圣女。
灵蛇族长老们也未能劝动天欢圣女。
没有任何人成功改变天欢圣女的决定。
而面对诸方确实理亏的漠河迫于各方压力,为了漠河蚌族全族的生死存亡;
一把年纪半截身子入土的漠河老蚌王,不得不对镜梳妆贴花黄,胭脂朱砂衬红妆。
最后顶着大红盖头,走向了骑着威武霸气的圣兽前来迎亲的威风凛凛的天欢,委身八抬大轿的喜轿之中做小娇夫。
蚌族王子,同时也是老蚌王嫁为赘婿之后的漠河蚌族新王桑佑,目光复杂的看着那无比盛大的迎亲长龙消失在天际。
新婚之夜,龙凤双烛烈烈燃烧。
天欢走进自己的寝殿,然后一把就扯开老蚌王头上的盖头。
露出的,是一个一袭鲜艳红妆,胡子白花花,头发白花花的糟老头子。
虽然这其实看起来非常辣眼,但是无妨。
一想到她婚宴上,桑酒给她敬酒喊她娘喊她母后时,那难看得能拧出水来,扭曲到不能再扭曲的脸色,她心里就爽得不行。
还有冥夜也是,虽然他是战神,他牛逼,他不喊也没人敢逼他,但是,看着他那不爽的脸色,她就爽了。
让你结婚气我!
来啊相爱相杀啊!
我也结婚,还跟你岳父老蚌王结婚,从今往后当你娘,气不死你也能恶心你!
还有桑酒这个该死的小蚌妖,你敢强嫁冥夜,我就强娶你爹!整天修理教训他,看你气不气!
倏然被人扯开红盖头,老蚌王还有些不适应,眼波婉转间,他的目光定格在天欢的身上。
都说嫁人那一天是女孩子最美的时刻。
今天自然也是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天欢最美的时刻。
她穿着裁剪精美的红色婚服,红色将她嫩白的肌肤衬得如霜如雪。
往常用发冠盘起来及腰长发倾泻如墨,缕缕青丝都能动人心魄。
美艳,不可方物。
老蚌王看得有些出神,恍惚,一时忘了移开眼,顿时惹得天欢心中一阵嫌恶不适。
“老东西!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难不成你以为本圣女真的想跟你做夫妻不成?”
“管好你自己的眼睛,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心我让你成为瞎眼赘婿!”
说完,美艳不可方物的天欢指了指墙角。
“那个狗窝,以前是我养的天狗睡的,现在,那里就是你这个老东西睡觉的地方。”
说完,她弯下身,想伸手威胁似的拍拍老蚌王的脸。
但奈何脸实在太老了,到处都是皱纹,搞得她都嫌弃得下不了手。
她对着老蚌王笑道:
“你的宝贝蚌公主也真行,我都这么逼迫你了,她还是宁愿忍着你这个老爹当赘婿,也不把她抢走的冥夜还给我。”
“今晚好好休息吧,以后有你受的。”
“毕竟只有你难受了,桑酒才会不开心;
桑酒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天欢说完话,捏了一道仙决。
原先还端坐于玉榻之上的老蚌王,瞬间被摔飞了出去!
摔进了天欢曾经养的那个天狗狗窝里。
然后一道像水波一样的透明色光纹屏障生起,明明是透明的,却隔绝掉了老蚌王视线,让他无法看见天欢玉榻之上的情况。
“老蚌王”坐起身来,刚才摔得不轻。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他桑佑替父从嫁。
此刻,吞了铱熔珠,变幻容颜连仙神都无法察觉出异样扮做老蚌王的桑佑,无比庆幸自己与父王商量了对策。
他们衡量过了,天欢不过是一时气愤想羞辱泄愤,这荒诞的夫妻关系,不会持续多久的。
等天欢圣女怨气消了,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打发老蚌王走的。
可是素闻天欢最会折磨人,老蚌王那苍老的身体哪里能经得住啊。
若不是他是桑佑扮做的,那么仅仅只是刚才那么一摔,老蚌王就非得摔骨折躺床十天半月起不来不可!
所以幸而他们想尽办法搞到了铱熔珠。
这件事,为了避免泄露,因此只有桑佑与老蚌王知道。
连桑酒都没告诉。
越少人知道越好。
毕竟若是被发现哄骗了天欢,那么本就不占理的他们漠河蚌族在妖界,更是别想立足了!
而且,他还是带着老蚌王这个女儿奴嘱咐的任务来的。
说得好听点,是劝导天欢看开放下,如此自己的女儿桑酒的婚姻才能安稳和谐。
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洗脑天欢。
让她相信,她根本就不爱冥夜,只不过是因为圣女的骄傲被抢了人而气恼,以及只是把异父异母的冥夜当兄长而不自知。
反正不管天欢心里怎么想,老蚌王嘱咐的任务就是要桑佑把这种认知给天欢在脑子里坐实了。
反正木已成舟,如果这能洗脑成功,那自然是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
……
大婚之后,天欢天天变着法子的折磨“老蚌王”。
“老蚌王”那老东西居然还挺能忍。
每天被折磨时,还能叭叭叭的语重心长的跟天欢讲人生大道理。
冥夜听闻天欢的行径之后甚至于联合灵蛇族诸位长老给天欢施压,然而没用。
除非冥夜敢把她天欢关起来。
否则的话,谁也别想阻拦她关起门来收拾自己的赘婿夫君老蚌王。
桑酒则是每天心疼死,为父王因为自己受罪而心碎。
以至于很快有一天,桑酒都亲自跑来求天欢,求她放过自己的父王,她甘愿以离开冥夜为代价。
因为那为爱满腔热血的蚌公主,热情已经被冥夜的百年冷暴力消磨殆尽。
而且她的父王居然因为她这个女儿受到如此折磨,她生为女儿的心里的愧疚,让她无法承受了。
天欢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怜请求的单纯善良的蚌公主桑酒。
心中甚是满意!
她赢了。
她终于赢了。
她终于成功把桑酒赶走了。
以冥夜的性子,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以后肯定不会再成婚。
冥夜不会再有妻子,更不会有孩子。
从此以后,冥夜的世界里,会像从前相伴千年那样,她会永远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她开心的对着跪着的桑酒道:
“我答应你。只要你离开冥夜,永远都别再出现,我就休了你父王那老蚌妖,放他回漠河去颐养天年。”
蚌公主心情怅然的离去。
终于能救父王脱离苦海,她很高兴的。
可是她的心底,却有一股化不开的悲愁。
晚上,心中以为是最后一次见冥夜的她,最后做了一次梳洗打扮。
她要去找冥夜要舍利子,净化漠河。
每十年需要用一次,但也就这次用得着她来要了,因为今天天欢已经跟她说过,以后漠每隔10的净化,她会问冥夜拿舍利子派人去的。
其实,甚至于这一次都不用她来的。
因为天欢已经说了,过几天她就会跟冥夜要,然后派人拿去漠河净化。
可是,她还是想来。
理由是眼前其实已经不需要她来借的舍利子。
实则,是她想见他最后一面。
蚌公主走进冥夜的寝殿,冥夜最近因为征战而受了些伤。
故而,此刻正躺在玉榻上修养。
蚌公主望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情绪复杂的说明了来意。
借舍利子,对漠河进行每10年一次的净化。
受伤的冥夜看着蚌公主,然后冷若冰霜的说了不借。
他这次自己伤得严重,这次的伤,不同往时,同样需要舍利子来疗养。
但他向来都是冰冷得话只会说一半的人。
他说的不借,是说,暂时不借,等过几天他疗养得差不多了,再给她拿去。
可是,蚌公主听完,却是直接红了眼睛。
心里委屈极了。
天欢能借,我就不行。
你果然心里只有天欢,压根没有我这个做了你数百年妻子的半分位置!
然后蚌公主就直接捏碎了一颗粉色珍珠。
它能将人定住。
如果是往日,这颗粉珍珠自然不可能对付冥夜。
可是今日,冥夜受伤,身体虚弱,这颗粉珍珠,至少能定住他半个时辰!
冥夜神情冰冷的问她想干什么。
蚌公主桑酒又气恼又委屈!
她想干什么。
她自然是要在临走之前,把夫妻之实坐实了。
她要得到他,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让天欢以后永远都只能用二手货!
她要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初次永远都是最难忘的,她要让他永远都忘不了她!
她要哪怕是以后他跟天欢心意相许的卿卿我我,也会无法自控的想起她桑酒!
向来温温柔柔、可爱的蚌公主,这次,她壮着胆子,鼓起了勇气。
她一边靠近,一边对着动弹不得的他吐这些年的委屈与苦水。
可是冥夜的目光实在看得她有些臊得慌,看得她快要无法坚持下去。
于是她取了布条,想要蒙住冥夜的眼睛。
可是,一想到,如果蒙住了眼睛,那岂不是给了冥夜把她想象成天欢的机会!
那岂不是以后他跟天欢浓情蜜意一起的时候,就不会想起她了!
不行!
她不仅要冥夜记住与她在一起的感觉!
还要让冥夜记住她此时此刻的样子!
于是,为了能在冥夜目光的注视下依旧无所畏惧;也为了能让冥夜哪怕以后跟天欢真的在一起了都必须想起她;
她选择用布条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
半小时之后,蚌公主跑了。
而天欢根本就不知道冥夜已经跟那蚌公主之间,有了关系。
她正因为桑酒的自愿离开而把酒言欢。
她开怀畅饮的看着依旧在给她讲人生大道理的糟老头子“老蚌王”。
烦得不行的道:
“小老蚌,你别在那嘴叭叭不停了行不行,虽然这段时间,你叭叭说的话挺有道理的,但是,本圣女不在乎。”
天欢看着眼前的糟老头子道:
“我不在乎我对冥夜是当做自小一块长大的亲近之人的占有欲情感,还是男女之情。”
“更何况,是什么重要吗。我跟他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
扮做老蚌王的桑佑,看着已经喝得醉醺醺开始说胡话的天欢,眼里生了几分温柔。
他觉得自己快要洗脑成功了。
至少现在,她已经开始记得一种可能,她对异父异母的冥夜只是兄长的喜欢与占有这种可能。
他看着醉醺醺的圣女天欢,看着她那清冷美艳的眉眼,看着她那被酒水浸染而泛着水光的樱桃小口……扮做“老蚌王”的桑佑连忙别开眼,心神有些慌乱。
桑佑突然间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因为已经到了蚌妖的成年期太久,却迟迟没有娶妻,所以此刻看着天欢圣女,才会生出几分卑劣的欲望……
第二天,当得知桑酒真的如约定的那样离开了的时候,天欢正想回去写休书给老蚌王。
但是还没来得及,就有仙侍来报,妖魔进犯!
她跟冥夜立即集合了大量的仙兵与长老,前往抗敌!
可是这一次的敌人,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强大,以至于战死者无数!
这一切实在太过突然!
是以前从未对战过的强大力量!
不知为何这妖魔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强!
明明上个月交战的时候,还是他们自己优势更大的,结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实力对比竟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弱水上方,冥夜与妖魔首领交战,最后竟然败下阵来,被打入弱水。
天欢正要追下弱水去救他!
因为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冥夜更重要!
哪怕是上清仙境,都没有冥夜重要!
哪怕是她的命!她也甘愿!
可是,一团魔气突然笼罩束缚住她,就在那魔剑朝她飞来之时,只听“哐当”一声!
一个大蚌壳挡在了她的前面!
将她救走!
地面上,弱水畔。
天欢看着疯狂吐血的老蚌王,又看着弱水。
一个哪怕是她折掉半条命也要跳弱水救的人!
一个是为了救她而重伤快要死的人!
两个人再不救就都会很快死掉!
她到底该先救谁,或者说该选择救谁!
就在她难以决断之时,她突然看见,原本白发苍苍满是皱纹的老蚌王糟老头子,居然变成了一个口吐鲜血的年轻俊美男人!
她见过的,这个男人,叫桑佑。
老蚌王的儿子!
被那魔剑之力将体内铱熔珠震碎的桑佑,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变回了原貌的事情。
他有些惶恐!
因为他假扮老蚌王蒙骗天欢圣女代嫁这件事情被发现了,后果绝非他与漠河能承担的!
可是,他刚才救了她一命,她应该会网开一面吧。
还有,眼下他与冥夜皆命在旦夕,她会选择先救他吗……
可是,在他期许的目光中,她转身就跳进了弱水中,没有再在他的身上,将目光片刻停留。
果然……她的确很爱冥夜啊。
桑佑运功疗伤,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跟天欢的关系,自然没有亲近到甘愿来为她挡下这致命一击的地步。
一切,不过都是他爹老蚌王“奇思妙想”的谋划罢了。
就在前几日,女儿奴老蚌王的“野心”,已经不仅仅是要桑佑成功洗脑天欢,让她相信她并不爱冥夜,只是对异父异母的兄长式的占有欲而已。
老蚌王还要让天欢爱上“老蚌王”!
桑佑当时得知他父王的要求时,整个蚌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脑回路才能想得出来的。
让天欢喜欢上一个糟老头子?!
这怎么可能。
天欢圣女只是娇纵狠辣,又不是眼瞎以及有恋老癖。
但是老蚌王却教育桑佑说。
你还是太年轻了。
都怪母胎单身的你没有什么情爱经验。
你哪里懂叔系男友与爹系男友对女孩子的致命吸引力。
尤其还是对天欢这种自小父亲不在身边,非常渴望父爱的女孩子,更是有着无可言喻的吸引力。
只要扮做我的你假装保护她,照顾她……时间一长,她想不喜欢扮做我的你都难。
面对父王的教育,看着女儿奴到已经完全没有节操可言的父王,桑佑一阵无语。
但是,他最终还是按照父王的要求做了,毕竟,老蚌王是女儿奴,自小就疼妹妹的他,也差不多是个妹妹奴。
只要桑酒能如愿,能过得平安开心,他与老蚌王,愿意付出一切。
之后他便随身携带着老蚌王拿给他的镇宫之宝——漠河蚌族最强的防身神器,一个防御能力超强的蚌壳。
这样,扮做老蚌王的他,就能在进行“爹系英雄救美”时,既能达到俘获天欢心的目的,又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可是他跟老蚌王都没想到的是,这妖魔的一击,居然这么强。
虽然没有把老蚌王给他的防御蚌壳震碎,却是隔空把他体内的铱熔珠给震碎了。
以至于,虽然性命无忧,但却是在天欢的面前现了他其实是桑佑的原形!
……
……
那天的大战结局是,天欢圣女跳弱水救冥夜神君,被弱水腐蚀的身躯,伤上加伤,最后被捞起来的时候,就只剩半口气了。
但并未见冥夜神君踪影。
虽然后续用了很多的神器,派了很多的人,甚至于折掉了不少的性命,但就是没能在弱水下找到冥夜神君。
天欢伤得很重。
最开始,长老们都以为只怕得给天欢圣女提前准备葬礼丧事了,救不活了。
但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撑了下来。
她醒来的第一时间。
依旧如重伤昏迷百年的那一次一样,首先开口问的,依旧是冥夜怎么样了。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在于,她还问了弱水河畔那蚌妖桑佑怎么样了。
由于她才跳下弱水不久,上清仙境的人就来了,他们救治了桑佑,因此他还好好的活着。
天欢才刚从生死关头醒来,才刚能动弹,就立即秘密召见了又重新扮回老蚌王的桑佑。
此时,距离冥夜神君重伤失踪,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身上的伤还未痊愈的桑佑,原以为,天欢召见他是要降罪,罪罚他们漠河胆敢蒙骗圣女。
他甚至于已经想好了说辞,要将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绝不让漠河蚌族与老蚌王受到牵连。
可是出乎他预料的是,天欢根本没有降罪他。
而是给了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她要他假扮冥夜,稳住人心与上清仙境的局势!
上清仙境说来是仙境,但是看看那些嚼舌根、踩低捧高、可以肆无忌惮欺负不受宠神君“妃子”桑酒这些事;
就能看出,上清仙境的制度与格局,跟人间的皇室皇族、朝堂众臣相比,区别也不过就是他们有仙术法力耳语!
其余的,基本没有任何区别。
上清仙境的冥夜神君失踪了,就像是人间的皇帝驾崩或者失踪了一样,会导致“朝局动荡”,“各方势力跃跃欲试要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互相厮杀想要夺取冥夜失踪后旁落的大权”。
眼下已经三个月过去了,天欢已经感觉到,如果再找不到冥夜,那这上清仙境,定然是要变天了!
所以,她只能出此下策,先让桑佑假扮冥夜,缓住局势,再暗中徐徐图谋,寻找冥夜哥哥的下落。
普通的仙术幻术假扮,是能被上仙们一眼识破的。
可是桑佑这个漠河蚌妖假扮的老蚌王,不仅骗过了她,骗过了长老们,甚至于骗过了冥夜!
那由他来假扮冥夜,也定然不会被识破!
……
天欢圣女醒来的三天后,上清仙境先后发生的事情有:
天欢圣女烦了那老蚌王,觉得他碍眼,暂时让他滚回漠河去了。
冥夜战神失踪的第96天,也就是三个月零6天后,也是天欢圣女赶走了老蚌王的第四天后,他终于回来了。
原本因他失踪而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因为他的归来,瞬间沉寂。
……
天欢圣女的神殿,寂静四下无人。
一道水光屏障将殿宇与外界隔绝,没有人能探知到里面的情况。
“你当日为何不顾自己性命的救我,我们倆的关系,还不至于亲近到这种程度吧我的好大儿?”
天欢端坐,高高在上,俯视着俯首跪拜行礼于身前的面容俊美柔和的桑佑。
自从桑佑开始假扮冥夜,他也就只有与天欢独处的时候,才能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桑佑抬眸,目光里是望不尽的柔情。
可是表面上含情脉脉的淡定,内心里却是早已乱成一团。
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老蚌王早就写好让他背下来了。
可是仰视着天欢那双好看的眼睛,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他竟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想到那些羞人的示爱话语,想到这些话要竟然从自己口中对天欢说出来,桑佑那白玉似的脸不由得浮生了一抹绯红。
他是真的服了自己的父王了。
在得知他已经在天欢面前现了真容之后,依旧不放弃。
还说既然如此,那就将错就错,让身为桑佑的他努力骗天欢的真心,把天欢骗得移情别恋,喜欢上他桑佑。
他其实都问过父王,现在桑酒离开,冥夜失踪,真的还有必要如此吗。
可是老蚌王却让他放心,说冥夜与桑酒此刻正在一个风景美妙的地方培养感情。
让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抓住这个空窗期,把天欢给搞定,这样之后冥夜与桑酒养好了伤归来,既培养好了感情,又没了捣乱的障碍,桑酒就能幸福得偿所愿了!
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过着回忆,桑佑强行定了定心神,然后直视天欢的眼眸,念出老蚌王写好的标准答案!
伞修【ABO】向日葵
苏沐秋存活设定, 半原著向,时间线设在第十一赛季,短小(真的真的很短),也许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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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秋存活设定, 半原著向,时间线设在第十一赛季,短小(真的真的很短),也许有后续?
那是叶修退役后的第二个夏天的某个下午,太阳很晒,晒得外卖都没人送,叶修刚烧开水,打算泡泡面的时候,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外面还隐隐传来对话声。
“哇,叶修,居然有人送你花哎。”苏沐橙抱着一束向日葵走进来,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叶修看着苏沐橙怀里的这束向日葵,嘴上说着:“这谁这么无聊搞这种恶作剧。”心里却想着,这么热的天,为什么外卖没人送,花还有人送,还真是神奇。
“你怎么知道是恶作剧。”苏沐橙把花递给叶修,“万一是有人暗恋你,想想你表达爱意呐。”叶修接过花扔在了一边的茶几上,开始拆调料包:“谁表达爱意会用向日葵啊,你别瞎想了,最近战队还好吗?”
“挺好的,新来的小朋友很认真,整个夏天都没回家休息呐。”苏沐橙走到茶几边,又把花抱起来,“说起来,夏休期都快结束了,哥哥也快回来了吧。”
看着苏沐橙怀里的花,叶修突然产生了一丝丝的心虚。“嗯,他说会议快开完了,但是还有点额外的事要处理。”“唉,毕竟是要接冯主席的位置,就算是哥哥,也会有很多事要忙。”苏沐橙手指一点一点的戳着花瓣,“叶修,有花瓶吗?”“花瓶?”叶修一手握着泡面勺子,一手握着鼠标,正打算看第十一赛季的总决赛,听到苏沐橙的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要养这束花?”
“不是我,是你。“苏沐橙蹲下身,小心地把花靠着沙发立在地板上,”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番心意啊。”
“我记得书房好像有一个空的花瓶……”说着,苏沐橙走向书房,又抱出一个琉璃花瓶,“找到了,但是有点脏,我去洗一下。”
听着苏沐橙忙忙碌碌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叶修突然想到刚看到苏沐橙和苏沐秋家的时候。“小小的房子,但是很温馨。”这是当时叶修心里的想法,突然现在也是,但还少了点什么。
“完美!虽然随着韩文清等选手的退役,霸图的实力不免下降,但是张新杰的操作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准……”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按到了播放键,总之现在里面传出来的解说声音成功打断了叶修的思考。
“叶修,花就放在这里啦,我走喽。”苏沐橙弯下腰把一个盛满花的花瓶放在茶几上,拿起一边大的钥匙和放在沙发上的包,向门口走去“你记得给它们换个水。”
一阵关门声响起后又是一阵的安静,一阵风吹过,风里夹杂着缕缕向日葵的花香,叶修盯着那束花,“如果不去管它,它应该很快就会枯了吧。”这么想着,叶修低下了头,糟糕,面软了。
三天后的下午,一样的热,一样的人,一样的花。叶修看着苏沐橙和她怀里的向日葵,突然产生些许的茫然,会是谁送的呢,这些花。一旁的送花小妹看着两个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微笑,又十分热情地表示要不要把几天前的花带走处理掉。叶修还没来得及点头,苏沐橙就进去拿花了,“叶修!”苏沐橙气呼呼地拿着那个泛着浑浊的花瓶冲了出来,“你是不是忘换水了!”
“唔……”“这不是有新的花了嘛,不要紧,不要紧。”送花小妹笑着接过苏沐橙手里的蔫蔫的花,没等叶修问她送花的的人是谁就急匆匆地走了。
“唉。”苏沐橙看着送花小妹的背影,叹了口气,“叶修,你最近怎么了,感觉一直都恹恹的,身体不舒服吗?”叶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发情期还没到,最近也没感冒什么的,就是提不起劲。“算啦,不管你啦,哥哥快回来了,就让他来管你吧。”苏沐橙抱着那束花进了门。叶修抱着那个花瓶站在门口,有些苦恼要怎么哄好生气的妹妹,“就算是大姑娘了还是一个也需要人哄的妹妹。”
“叶修,你还站在门口干嘛,快点进来,空调都不凉啦。”
叶修盯着花瓶,有些无奈,到底是谁送的花啊,不知道他是个有夫之夫吗。
“呼,终于好了。”苏沐橙把花瓶放在茶几上,突然发现叶修以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嗜睡,没精神,吃东西没胃口,连泡面都不想吃了……这是怀孕了?!!”一万头草泥马在苏沐橙的脑子里奔腾而过,“天呐,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叶修怀啦,我要当姑姑了嘿!”
等叶修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苏沐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还贴心地给他盖了条毯子,还有一盒寿司并一张便条:别老是在电脑前坐着,多躺着休息,哥哥马上就回来了(笑脸)。
“怎么突然让我多休息?”叶修看着便条上的笑脸,从背上升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不管苏沐橙怎么误会了,苏沐秋确实快回来了,快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接到苏沐橙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到H市国际机场的那种快。
但是对于苏沐橙说的叶修怀孕这件事,苏沐秋表示,他都快一个月没开荤了,哪里来的宝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怀孕是没可能的,这辈子……这辈子是一定的啦。
但是苏沐橙说的症状倒是让苏沐秋有点担心,叶修这个人就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胃病,手腕劳损,颈椎腰椎一大堆毛病,还有最让人不放心的信息素失衡症,本来想一起去,结果又因为放心不下兴欣,一个人留在了国内。
苏沐秋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但是属于自家的窗户还透着光,显然里面的人还没睡。也许是出于突然升起的恶趣味,苏沐秋拨了叶修的号码。
电话铃声在空荡荡的客厅响起,睡在沙发上的人却没有要醒来的趋势。苏沐秋听着手机里的铃声,加快了脚步。“唔,苏沐秋,你好吵啊。”叶修懒洋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苏沐秋松了一口气,“叶修……”
“苏大大,你现在不忙吗?”叶修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按着手机,一只手臂压着脸来遮挡从上倾泻而下的光,听筒里传来一声轻笑,“收到花了吗?”苏沐秋倚着门,视线定格在半空中的某一点。
“我说谁会给我送花,原来是你,苏大大这是搞情趣吗?”叶修放下手臂,转头看向茶几上的向日葵,在客厅的暖光下,那束花似乎充满了生机。但所有人都知道,没有根系的植物是无法活得长久的。
“阿修,我好想你啊。”苏沐秋的声音哑哑的,似乎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
薄荷的味道从门缝里钻进客厅,缠绕上陷进沙发里的人,那是苏沐秋的信息素的气味,门外的人已经忍不住诉说自己的思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向日葵淡淡的花香融进了薄荷里。
“苏沐秋,我想你了。”叶修看着向日葵突然有点委屈,“你怎么还不回来。”
门外突然响起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叶修扭头望向门口,看到那个一身薄荷味的人正冲自己笑:“叶修,我回来了。”
信息素在空中激荡,薄荷和向日葵融合的味道很奇妙,凉凉的,甜甜的,像极了爱情的味道。
私设信息素失衡症,大概就是如果一段时间没有伴侣的信息素安抚或者信息素结合就会精神不振等,至于嗜睡,完全是熬夜玩荣耀的结果啊。
关于老叶是怎么患上这个病的,如果有机会还是会说明白的,吧。
怀孕是有可能的,但那就是后续的事了。
一切都是缘分。
「汲星」偷鸡不成蚀把米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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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汲✖️星特
你滴涵王上线
——分割线——
井汲一直把对张星特的关心划分为合同内的义务,但他最近也注意到了,他开始渐渐在意张星特私生活的状态。比如张星特经常晚上跑出去和朋友们撸串,经常一天都见不到人影儿。井汲也不好意思插手他的私生活但又在意的不得了,但他偏偏忽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他会在意的不得了?可能是被井汲故意忽略的问题,他可能自己也在害怕面对些什么吧。但作为室友,他有义务担心室友的安全问题。所以他决定要和张星特好好聊聊他的私生活问题。
“那个,主要是你有时候晚出什么的。作为同室友,我还是有义务担心你的安全问题。”井汲看着张星特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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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汲✖️星特
你滴涵王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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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汲一直把对张星特的关心划分为合同内的义务,但他最近也注意到了,他开始渐渐在意张星特私生活的状态。比如张星特经常晚上跑出去和朋友们撸串,经常一天都见不到人影儿。井汲也不好意思插手他的私生活但又在意的不得了,但他偏偏忽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他会在意的不得了?可能是被井汲故意忽略的问题,他可能自己也在害怕面对些什么吧。但作为室友,他有义务担心室友的安全问题。所以他决定要和张星特好好聊聊他的私生活问题。
“那个,主要是你有时候晚出什么的。作为同室友,我还是有义务担心你的安全问题。”井汲看着张星特无辜的眨巴着眼睛,越说越觉得心虚。但是,井汲转念又想: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觉得心虚?我是他室友,又是签了合同的甲方,他如果整日不见踪影或者跟别人传了绯闻,那我的合同不得作废啊!“所以!我希望你外出、和谁外出都能给我报备一下,不然我作为室友和甲方,有点······”井汲说着,看着张星特,露出一副“你应该懂了吧。”的表情。张星特连忙点头:“哦,好好。”
晚上躺在床上,张星特越想越觉得有点点不对劲儿:这个场景怎么感觉之前有点点熟悉呢?
(请回看一下第17章)
张星特最后一次见曾涵江是在和他分别的飞机场,那时候曾涵江准备飞去夏威夷和米卡办婚礼。就在今天他一早起床,打开笔记本发现邮箱里多了一封邮件,是曾涵江发给他的。曾涵江问候了一下张星特,又提前告知他,他和米卡准备要回国办一次婚礼,想邀请张星特在国内办的婚礼上献唱祝歌,歌曲是《fantasy》。还附件了十张他和米卡的合照,张星特在看到第二张秀恩爱照片时,就直接忽略了剩下八张照片。
张星特真的有太多话要跟曾涵江说了,他整个上午待在房间里,手速飞快地回复邮件,整整三千字。井汲今天也在家休息,要不是屋内键盘声,他还以为张星特静悄悄是不是在作妖?
曾涵江和张星特是蜜友,所以张星特算是憋了一肚子话要和曾涵江说,最多关于井汲的。
(以下为张星特邮件的部分内容)
你不知道,他当时吻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那可是我的初吻啊,你知道的,我是个母胎solo啊。还有啊,我最近总觉得他怪怪的,我感觉他好像发现我在躲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老是会在意他的一些举动,觉得他好像对我跟别人有点不一样。我不是自作多情啊,是真的。我之前好像被骂了,截图本来要发给海哥的,接过发给了他。结果!!他竟然帮我解决了!我就觉得普通关系不会这么帮我吧?但又说不好是因为合同,反正就很奇怪,烦死了,根本想不明白。你觉的呢?
(曾涵江:你想不明白,你觉得我能??)
张星特在邮件的最后加上:歌我会好好练习的。(曾涵江最在意的一句)这才把邮件发送了出去,关上了笔记本。张星特伸了个懒腰,肚子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
张星特拉开了冰箱门,搜索着食物,遗憾的是冰箱里只有牛奶和饮料。冷不丁的从背后响起一个声音:“饿了吗?”吓得张星特转身的时候背撞到了冰箱上,背后感觉一阵寒意。看到井汲才放下心来拍着胸脯说:“大哥!我求求你啊,能不能不要突然背后说话啊!想吓死谁啊。”井汲也没想到会把张星特吓成这样,往后退了一步,不自在的摸着脖颈:“早饭,我给你做了牛奶燕麦片。”张星特歪过身子越过井汲看向了餐桌,果然有一碗燕麦片,他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我是要吃午饭。”井汲听到这话,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订粉吗?”张星特连忙用手盖住了井汲的手机屏幕:“不要啦!一直订粉,都要吃腻了。”井汲想了下,好像之前张星特有“请”他吃过螃蟹,想必也是他的最爱吧?井汲试探问道:“那螃蟹?”螃蟹?张星特满脑袋问号,谁大中午吃螃蟹啊。张星特摇头:“午饭吃啥螃蟹啊。”这下,井汲有些为难了,好像张星特挺喜欢他妈妈做的菜:“那本帮菜?”张星特满意的点点头:“嗯,就吃这个吧。”说完越过井汲,走到了客厅,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生活不易,井汲叹气。(特特太难伺候了。
张星特用手机公放了《fantasy》
Oh, when you walk by every night,
Talking sweet and looking fine,
I get kinda hectic inside,
Mmm baby, I'm so into you,
Darling, if you only knew,
All the things that flow through my mind,
But it's just a sweet, sweet fantasy, baby,
When I close my eyes,
You come and you take me,
On and on and on,
So deep in my daydreams,
But it's just a sweet, sweet fantasy, baby.
~
井汲回忆着之前张星特妈妈给他准备的菜式,照着点完餐才注意到张星特正哼唱这首歌。井汲走到沙发旁:“这不是你歌单里的歌吧?录制吗?海哥好像也没给你推通告啊。”(井汲的话永远都不能细品)张星特大线条,也不觉得井汲的话有些超出正常合作范围了。他看着歌词解释道:“我好哥们结婚,这是他让我唱的祝歌。”井汲在脑海里细细搜索了下张星特周围的朋友,疑惑道:“结婚?谁啊?”张星特没细究井汲的措辞,科普道:“曾涵江,曾涵江是我的好朋友。他和米卡,你肯定知道。”井汲当然知道这件事,娱乐圈就没有人不知道的,这么轰动的恋情,也算是空前绝后了。他这方面真的很佩服米卡,一个国际知名歌手,在人气鼎盛时期,就在新歌发布会上说出自己暗恋小透明曾涵江,不顾粉丝威胁脱粉又在电影节时公布和曾涵江的恋情,更甚是在演唱会上投放了自己的求婚视频。这做法,井汲这辈子都学不了,他永远都优先考虑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其次才是自己的真实情感需求,虽然他会私底下指使濑濑去处理一些事情,但永远都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情绪公之于众,况且爱情值得他这么做吗?
井汲可是宁愿自己单身一辈子,都不愿意掉粉丝的人,所以他才愿意走可爱路线,在节目上装天真扮萌,如果这能让他达到利路修的位置,他愿意。他也没恋爱过,所以也不觉得恋爱有什么好的,两个人整天在一起不腻吗?这样想着,抬眼就看到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的学歌的张星特,突然闪过之前的那个吻,井汲立即转身回房,心里有些焦躁地想:濑濑怎么做事的?找个房子这么难吗?
此时的濑濑在办公室里刷新租房界面,突然鼻子发痒:“阿嚏——吉星公寓的房子可真抢手啊!一套都没!”这时,王孝辰开门探进一个脑袋:“濑濑,火锅去不去?”濑濑眼睛一亮,关了电脑:“走走走。”租不到房又不能怪我咯?何况老板看起来也不排斥和星特住在一起,算了算了~吃火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