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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可及
*现背
*慢慢慢慢慢慢热
*一发完（有点长otz有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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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可及」
词/曲：蔡徐坤
演唱：陈立农
“某年 某月 下雪天
时间 又在耳边 碎碎念”
首先你要知道，剧本里其实有九个人的台词。而现在的对白，只留下在我的故事里，所需主角的对白。
“看农农在表演的时候我就说，哇这个男生也太可爱了吧。他真的就是一个粉红色的，一个糖果男孩。”
“守住自己的初心，无论什么时候觉得累了也好，什么时候觉得需要我们，需要我，我随时都会在。”
“农农，生日快乐...
*现背
*慢慢慢慢慢慢热
*一发完（有点长otz有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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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可及」
词/曲：蔡徐坤
演唱：陈立农
“某年 某月 下雪天
时间 又在耳边 碎碎念”
首先你要知道，剧本里其实有九个人的台词。而现在的对白，只留下在我的故事里，所需主角的对白。
“看农农在表演的时候我就说，哇这个男生也太可爱了吧。他真的就是一个粉红色的，一个糖果男孩。”
“守住自己的初心，无论什么时候觉得累了也好，什么时候觉得需要我们，需要我，我随时都会在。”
“农农，生日快乐！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
听起来很令人感动。就连在陈立农身旁一同观看生日祝福的伴舞小齐此刻也忍不住发出感叹：“感觉你们感情也还是蛮好的诶！”
“队友嘛。”陈立农忍俊不禁，在屏幕上看见熟悉的人以官方式套路祝福，不可置否，想笑，但是，也感动。
我们专挑小齐对故事主角之一的评价，那个以兄长口吻给予建议和祝福的人：“哇，'永远做你的哥哥'诶！蔡徐坤，感觉人蛮好的，官不官方我不知道啦！但是感觉蛮真诚的。”
陈立农对他的说法给予认同：“对啦。他人很好，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视频看完后，陈立农转回微信界面，一一回复亲朋好友工作伙伴的生日祝福。窗外的景色呼啸而过，车内空气有些闷，陈立农打开了一小点车窗，风扑簌扑簌地打在脸上，他睁不开眼睛，又把它关掉了。
手机熄屏，陈立农决定抓紧时间再补个觉。下午，他将作为偶像，迎来人生中第一个与粉丝一起度过的生日会。
十八岁的大孩子闭上眼睛，记忆却意犹未尽。与私人祝福不同，展现在大众面前的祝福Video，话题主角其实也是新奇观众之一。众人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再次上映，然后被妥善安放心里。陈立农有些后知后觉——好吧，其实不是，他不是这样情感反应迟钝的人。他知道有些话也许听听就好，可是那个说可以做他哥哥的人给了一个很美好的承诺，期限为无期。
当下能说出口的永远就会是永远吗——？陈立农知道，在时间的长度上，不一定；可在情感的宽度上，在一个承载着美好祝愿的时间节点下，也许可以。因为情感的记忆往往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比如你想到花，你觉得花美好，于是你快乐；你想到某部电影，或许是一部悲剧，于是你意难平；那么同理，来自朋友的生日祝福，许下永远的陪伴，每每想到，也都可以从中汲取“永远”所承载的快乐和感动。
有些费周章，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永远”两个字眼所承载的含义——出自这个有名无实、聚少离多的限定组合的队长，所给予他的队员，一个正经历十八岁成人礼的弟弟，在官方所发的生日祝福里。
蔡徐坤。陈立农默念这个名字，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其实都不可避免地被摆在特殊位置——毕竟，他是他人生转折点上的同行人，也是他偶像生涯开端的引导者。
就像闭上眼睛，眼睑的阴暗内部也会不断被光影交替映射，有些日子他无需刻意记起，大概也会一辈子都记得。
其中，对蔡徐坤的印象，似乎......都是很好的。
*
“偶尔 想起 你的脸
在人海中 消失不见
也有一些 独家记忆点 ”
在初遇之际，这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男生就在所有人心里种下一朵带刺的蓝玫瑰。他漂亮地盛放着，带着一点媚意的冷。懂得只在万众瞩目的时刻盛放，其余时刻都在安安静静地自我生长。
但蔡徐坤似乎也非常平易近人——出自他人的评价并不能代表蔡徐坤的自我认同。“似乎”是个挺有意思的词语，毕竟你无法探究它所形容的真实度有多少百分比。
蔡徐坤穿着A班那套粉色训练服时，白皙的皮肤会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金黄色的小卷毛毛茸茸的，让陈立农觉得衬着他整个人特别温柔好看——是的，好看。陈立农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样形容他最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美是凛然的东西，有拒绝的意思，还有打击的意思；好看却是温和的，厚道的，还有一点善解的。 ”
而蔡徐坤也确实善解人意。
第一次公演舞台前，被周洁琼老师建议“学会性感”的陈立农，来向A班一起训练过也给他指点过主题曲的蔡徐坤寻求帮助。蔡徐坤听了后给他做了几个示范，譬如一些眼神、表情和动作，甚至拿着他的领带舞了一遍。十九岁的男生其实在性感这方面也没多深造诣，更像是他人说的一种天赋，一种“与生俱来的美”。
陈立农不太清楚自己是否学到了点什么东西，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和蔡徐坤似乎并不能共通一种风格，一昧地模仿或许只能起到反效果。可无法否认的是，蔡徐坤做得十分好看，令他目不转睛。
那天晚上陈立农做了一个梦。梦里，蓝色的蝴蝶穿过森林的迷雾，飞进弥漫的硝烟。
*
在练习生里，陈立农基础不好，时常会自觉练习到深夜。回宿舍时热水常被林姓舍友洗完，于是他只好敲敲隔壁宿舍的房门，十有八九会被同样晚归的蔡徐坤打开。
然后陈立农会扑面迎来属于蔡徐坤的湿意。男生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一手放在门把手上还未收回。他素颜的时候比带妆过分柔软了些，好像一只透明的荔枝味软糖。
陈立农会礼貌地、小声地问道：“嗨，坤坤。你们这里还有热水吗？”
蔡徐坤点点头。陈立农道过谢后，便拿着衣服静悄悄地进了这个房间的浴室。vip房连浴室都更大一些，他可以放心地伸展手脚。
相处中萌生的温温淡淡的友情线里，窜宿舍似乎成为了增进情谊的分支线。vip宿舍打火锅时其实也有陈立农的一份碗筷，陈立农偶尔也会泡着面去vip宿舍逛逛，惹得减肥中的周锐嗷嗷乱叫；面泡好后蔡徐坤会放下MP3拿起叉子试试第一口；秦子墨会凑过来吃下第二口第三口；如果钱正昊愿意，陈立农会喂他第四口。然后陈立农情有可原理所当然地吃不饱，回到自己的宿舍后会再向林彦俊拿两个小面包就着草莓牛奶吃。
顺带一提。蔡徐坤在大厂素有药仙之称，原因是他随身携带许多药物和保健品。而台湾人一时适应不了北方恶劣的气候，十天半个月总要生一次病，不方便麻烦选管时他就会去找蔡徐坤，蔡徐坤会一边叨叨“农农你又生病了”一边给他找药，顺带送他两个冲淡苦味的紫皮糖。
表演技巧、同窗情谊，还有......还有什么呢？蔡徐坤所给予他的。如果你非想继续深究，那便是有些复杂的层面了。不可见，多跟陈立农的心路历程有关，因此，也不好说。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类，旁人说得再多也只是猜测，事实如何，真相如何，只有陈立农自己知道，自己表达。
决赛的大舞台上，陈立农笑着凑到蔡徐坤耳边说，又是我们。
你看，又是我们。“又是”——尽管过程起伏，但有始有终。
第一次站上代表一二名候选人的小圆台，陈立农依旧很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感受。用一个词很好地总结，“紧张”；两个词，“非常”“紧张”。
他后来回去看节目的时候，才发现当时蔡徐坤对他投来的那个既羡慕又祝福的眼神。我猜你一定可以想到他此刻的表情：抿着唇，眉毛上提，眼睛瞪大，典型的陈立农式惊讶。
蔡徐坤在他心里做第一名做了太久，几乎要成一个固定印象——是单纯的褒义,除事实之外，陈立农也确实是这么觉得的。这个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作为偶像，实在是为太多人树立榜样了。
偶像似乎就该是蔡徐坤那个样子的。当时脆生生的台湾男孩想道。美好的外形、合格的业务能力、积极正面的性格和情商。陈立农有预感自己也许会从蔡徐坤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包括后来出道后他偶尔下意识地做起队长点脸的小动作、玩笑般模仿队长自我介绍的方式——在可见不可见的时间缝隙里，他投向队长的眼神，他的目不转睛，多半有在好好观察。
而事实上，远不止这些。就连蔡徐坤本人也可能不大清楚，他教给陈立农的也不仅仅只是舞蹈动作而已。
目光再次聚焦到四月六号的晚上吧，属于练习生的生活落下帷幕。盛大的喜悦里陈立农和蔡徐坤对视了一眼，然后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来，默契地给了对方一个拥抱。他贴着他的脸，他抱着他的腰，还给带着转了个圈——选举出来的冠亚军，亲密得让人讶异。
在千万人目光聚焦下如此直白的情绪外露，对于二人来言都是很罕见的。那是劫后余生的短暂放松，气氛煽动下的一场美好邂逅，蕴含着很多回忆的故事。
*
陈立农安安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等人。
训练服上贴着的名牌糙得卷了边，他用手无济于事地抚了抚，排名栏上的“5”再一次映入眼睛里，泛出一点波澜。
贴着排名“2”的黄明昊从不远处的全时商店里出来，困得打了个哈欠，刘海长得快要遮住眼睛。与他同行的范丞丞突然停住脚步说了什么，两个人又返回店里。
再出来的时候是三个人一起出来。陈立农看着黄明昊和范丞丞像两只欢快的小鸟围着蔡徐坤转，范丞丞不知道说了什么，让手里拿着面包的蔡徐坤笑了起来，画面非常赏心悦目。
可惜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什么呢？
她们说的那个......
“没办法，朱正廷说要吃，能不给带吗？忘了我的也不能忘了他的。”黄明昊心有余悸地吐舌道，“我可是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啊坤坤。”
喔，对了。这下子齐了。陈立农听到朱正廷的名字时想到。
她们说的那个，“王炸四子”。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陈立农还笑说，喔那我是黑桃K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叫“王炸”，只知道这是“四子”。排名很前的四个人，但是没有自己的份儿——就算自己还是第二名的时候。
“嗨农农。”黄明昊和范丞丞也看见了他，跟他打招呼。陈立农也挥挥手:“嗨！”
“我们先回去了哦！”两人与蔡徐坤和陈立农告别，拎着装满零食的袋子不打算多做停留。蔡徐坤丢给陈立农一瓶他要的草莓牛奶：“运气不错，今天最后一瓶。”
“谢谢坤坤。”陈立农接得很准，旋开瓶盖喝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喟叹。
蔡徐坤默默看着眼前的小孩。黑色瓜皮头，被风吹起来的一两根头发丝儿，垂下来的薄薄的眼皮，眼圈下一层淡淡的乌黑。
陈立农很累。
其实练习生没几个不累，但蔡徐坤也许知道陈立农会如此疲惫的原因。
陈立农的成名之路就像短跑赛道，看起来很短，很直，轻轻松松就能跑完，可实际上跌得也惨。作为练习生封闭生活的半年里，他几乎有二分之一的日子也同样在自我封闭。
天公作美，气氛恰到好处，适宜谈心。陈立农问出一直盘踞在心头的疑惑——
为什么我被如此反感？
真是振聋发聩的疑问。蔡徐坤坐在陈立农身边，少年人单薄消瘦的身体被包裹在宽大的训练服中，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想起不久前的一个采访。里面有一个提问是这样的：
“第一期节目对谁的印象最深刻？”
“农农啊。”
浅金色头发的大男孩忽然高兴起来，大概是想到了第一次见口中所提之人的场景。
第一次见他，他真的很可爱吧。穿着粉色的衬衫，衣领下系着兔子垂耳一样的领结，带着懵懂却灿烂的笑容，像一只冒然闯进万象森林的大兔子。
后来大兔子变成身边努力训练努力进步的弟弟，笑点很低，爱喝牛奶，经常笑嘻嘻地从隔壁宿舍跑来借浴室，吐槽舍友洗澡太久把热水全都洗没掉......蔡徐坤不知道相遇之前的陈立农是什么样子，但相遇之后，可见范围里的陈立农就是这个样子的。
从台湾来的大男孩，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感到好奇。没什么在镜头前的经验，措手不及地消化突如其来的高人气，以及随之而来的一系列负面效应。然后小孩脸上的笑容变得像快要垮掉的奶油蛋糕，软趴趴地砸下来。
诚然，他们是对手，但总感觉友情更胜——不算很久之后蔡徐坤便有了这样的意识。互相陪伴的短暂旅程中，陈立农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两人的气场总是互相交融。就算有边界，也总是被温温柔柔地模糊化。握着陈立农的手时，蔡徐坤总是会下意识地、不自觉地进行安抚，然后自己也感到一丝安定的力量。
而当时，蔡徐坤反问他：“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陈立农握紧牛奶瓶的瓶身沉默了很久，然后道：“我不知道。”
“不去听不去看那些东西是很难的。”蔡徐坤双手撑在石凳上，抬眼看向白茫茫的天，似乎也陷进什么回忆之中：“人心善恶难分，流言风生水起。喜欢一个人的原因可以有很多，那么讨厌一个人也同样如是。做自己？还是迷失自己？你需要做出抉择。”
“做自己？”陈立农看起来很迷茫：“我表现出来的我，也是真实的我......可是还是会被讨厌。”
“农农哎，”蔡徐坤伸手捋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越不了解你的人，往往说的越多。”他道，“既然选择站在人前，那就不可避免地要成为被议论的对象。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也不一定都对，你要学会过滤这些信息，从中筛选和判断对自己来说正确的意见。”
陈立农听了，严肃地点点头，忽然想到：“啊！是不是有一句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蔡徐坤笑了，挑起一边眉：“无则不用加勉，看不到最好，看到了就忘掉。希望说话的人心里过得去吧。”
“哈哈，好喔。谢谢坤哥。”
......
蔡徐坤一直说他身体里住着一个老灵魂，也许真是这样的。自信，自律，自强。年仅十九岁的大男孩，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总想着把稚气深埋。他出落得如此出色，几乎拥有一个优秀的、成熟的艺人所具备的一切品质，尽管并不轻松。
他像从潦倒末日里走出来的英雄，只身一人前来背水一战，决赛之际， 与前公司的官司一事成为剩下来的练习生们私下偷偷讨论的话题。
——蔡徐坤能出道吗？
——在这个由资本操作的游戏里，被利益链层层捆绑的蔡徐坤，能出道吗？
陈立农拿着mack daddy的歌词纸进练习室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蔡徐坤正靠着墙壁发呆，曲着腿，眼睛半睁着，双唇间微微露出一点缝隙。脖子上挂着汗巾，袖子一只被挽到肘间，一只掉了下来。
这个角度，陈立农的目光可以落到蔡徐坤的发上。浅白色的，像雪——恍惚间陈立农真的看到了一场落雪，蔡徐坤只身站在雪中，只用体温把不断落到身上的雪捂化。
蔡徐坤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吧。不显山不露水，会笑，会闹，但是，从不在外人面前难过，从不跟外人诉说。
陈立农不打扰这场落雪，他退了出去，两秒后一边抖纸一边进来：“哇这个rap我真的行吗？！”
再进来时，雪已经消散。蔡徐坤的两只袖子好好地垂落在手踝，陈立农抬头看他：“咦，坤坤在哦，你吃中饭了吗？”
“还没。”
“我也没！你去食堂吃吗？”
“现在这个点......我们还是去全时吧。”
“好诶，吃泡面吗？”
......
*
“在我身边的你
八分熟悉
世俗刻画的线
不会越界”
2019年10月，偶像男团Ninepercent正式宣告解散。没过多久，便迎来2020年的跨年。
蔡徐坤今年参加的是M台的跨年晚会，同来参加的还有昔日队友范丞丞。倒数时所有艺人都来到舞台上，主持人煽动大家手拉手一起倒数跨年。于是蔡徐坤很自然地拉起右边范丞丞的手，伸出左手时，站在他左边的梁姓演员友好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礼貌地牵上他的手。
在那一瞬间，蔡徐坤有种时间线被打乱的交错感。他忽然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解散之后，他再也不能一伸手就牵到一个笑眼弯弯的叫陈立农的弟弟了。
陈立农，陈立农......农农。如今蔡徐坤依然习惯这样叫他，他还记得初见时陈立农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传奇星娱乐的陈立农，你们可以叫我农农。”
喊这两个字时，舌头贴着上颚在口腔里柔软弹动，连带着有些甜腻的鼻音，嘴里像搅着奶油冰淇淋一样。不太寻常的名字连带出不太寻常的叫法，时常让蔡徐坤有些忍俊不禁，却还蛮有趣。也许是台湾人自带的可爱魔法，让蔡徐坤总是对他有层可爱的弟弟滤镜——虽然陈立农时常拒绝这个形容词，试图树立man帅有型的形象。
好啦，是小孩，但是也是小大人。并不是指穿衣打扮有多么成熟，而是说在心理上他同样可以把陈立农当大人看待。所以常常会对陈立农多出一种奇妙的温柔的情绪，常常有点好奇，这个弟弟会说什么，怎么做，于是，也在不自觉地留意和观察。
一开始也是有点讶异的。在那段低谷期里，陈立农展现出的惊人的抗压和自愈能力。他似乎不会沉浸在一个状态里太久，乐于接受，勇于面对，敢于转变，这是极可贵的优点。因为蔡徐坤同样经历过低谷，所以他感同身受被绝望包裹的滋味，更能明白从黑暗脱身的不易。
在九人团里，少年老成的小狮子其实也乐于当个操心的队长，体现自己作为男人有担当的一面——虽然有时队员们叽叽喳喳地很难管，但总归都挺自律，何况能让他管的机会说实话也不多。年龄稍大一点的几乎都不需要担心，年纪小一些的倒确实得看着点。尤其是到了得干坐着的采访，最需要看着满嘴跑火车的范丞丞，经常把一团的人带飞，拉都拉不住。
蔡徐坤注意到，陈立农在这种时候会变得尤其神奇。他会帮队长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正轨；也会常常喋喋不休词不达意；偶尔更是语出惊人，比范丞丞爆料的级别还要高几个层次。蔡徐坤至今没弄懂陈立农的脑回路，陈立农也在宿舍自我吐槽，“常常叽里呱啦地讲一些没营养的东西”。但在队长眼里总归可爱，不会不耐烦。
蔡徐坤自己也许都没察觉到他对陈立农几乎看不见底线的包容度，但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也是因为陈立农并不会有出很出格的言行举止。有时候蔡徐坤想，陈立农要是像范丞丞那样再任性一些，自己似乎也可以接受——但那好像就不是陈立农了。
“他变得有点累，对，”在突然的、短暂的沉默后，陈立农率先打破了寂静，“变得比较想睡觉。”
蔡徐坤配合他，半阖双眼默默地点点头。那一刻其实他心里有点感动——感性的艺术家也喜欢辉煌壮阔，但更容易会被细微光芒所打动。他忽然感受到身边这个弟弟的体贴，其实是很会照顾人的类型。
几次偶然，他们两人在相同的时间段都处在台湾。其实私底下并没有约出来聚，毕竟大家都忙于单人行程。蔡徐坤是在闲暇时刷朋友圈的时候知道陈立农也回了台湾的——陈立农发了一张照片，是一个路牌，他也恰巧经过。
蔡徐坤难得打字评论：
——巧了。
陈立农秒懂，回复他：
——哇，坤坤也来台北？
——嗯。
——推荐十三路那家奶茶店的珍珠奶茶！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去夜市逛逛，很多好吃的［/流口水］
——好，有空一定去。
他们默契地把时间全留给对方自己，没有人主动约见。因为是私人时间；因为还可以再见；因为北京的那栋大别墅，总归是繁忙行程的歇脚点。
年轻人习惯为个人前程奔忙。友情不深不浅，时间不紧不慢，无需特别挂念。
*
“贴合过掌纹
拥抱过体温
触手可及的你
能否 变成爱人”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为故事的两个主人公看似毫无进展而挂心。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看到的所有情节，其实已经处于一个美好的前提——蔡徐坤和陈立农，是故事的主人公。
还记得故事的开头吗？
——“剧本里其实有九个人的台词。而现在的对白，只留下在我的故事里，所需主角的对白。”
事实上，剧本里何止只有九个人的台词。大千世界，时光流逝，他与他，相遇前，相遇时，相遇后，都不单单只有对方。
甚至，他拥抱时拍背的安抚仅仅只是出于个人习惯，也不是没有把别人抱起来转过圈圈；而他看人的眼神其实自带温柔水光，在别人的故事里，他同样是柔软强大的小队长。
当你跳脱故事之外总览全局，当你意识到连他们的“专属”其实都已不再是“专属”，那么他们还剩下什么？
——蔡徐坤和陈立农之间，还剩下什么？
他们互相存在于对方的世界里，在短暂的时光节点中是触手可及的关系。这种似有若无的亲密关系淡得像空气，可它确实真切存在着。
那，是否有可能，也会一直存在着？
又或者，你，相信宿命吗？
如果有。如果信。
那么，时间轴，拉到很久以后。
*
蔡徐坤近日睡眠不是很足。
好吧，其实一直都不是挺足——但是这次不一样，楼上总是在半夜响起奇怪的脚步声，吵得难得在家创作的蔡徐坤心烦意乱。
他泡了个面，打算继续深夜激情创作。等待的时间他刷了刷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昔日队友陈立农的，一张从高楼俯瞰的夜景，配字“总算完工”。
蔡徐坤点开那张图片。辨认了两秒之后，他给陈立农发微信：
——农农，搬新家了？
——对哦！咦坤坤还不睡。但是有时间给我发微信...你在写歌哦？
——嗯，在创作。是L小区？
——是耶。
——B座吗。
——对......
——住几楼？
——12楼［/惊讶］
——......
——下来吃泡面吗，我1105。
——咦???????！
*
不知道某知名问答类app上是否有这样一个提问：
——跟同事做邻居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蔡徐坤想自己应该可以作答：
——大概会变成日常联系更加紧密的朋友。（有狗的话［/微笑］）
*
——坤坤，你是不是在家呀...
——在家的话能不能帮我遛一下巧克力......保姆阿姨不在嘞［/拜托］［/拜托］［/拜托］
——好。
——［小视频］
——看见人家幽怨的眼神了吗。
——“坏主人又把我丢给楼下哥哥带了！”
——哪有幽怨！！［/笑哭］明明尾巴都要摇到断掉了！
——感觉巧克力喜欢你都要超过我这个原主人了耶［/再见］
——可以。
——［小视频］
——来，巧克力，跟超级农农说再见。
——哇我哭哭了［/大哭］
......
也算是奇妙的展开。重新熟络起来并不需要多久，因为跟陈立农相处本就是轻松愉悦的事情。事业进入平稳期之后，创作的自由更多，能宅在家的时间也更多。蔡徐坤偶尔会帮在外拍戏或出差的陈立农带一下这只名叫巧克力的大金毛。两人一同处于假期时，无聊的时候也会上下楼窜个门，打打游戏看看球赛之类，有时候困了就直接在对方家里睡着了——完全不担心会做电灯泡。
“巧克力哦，跟她分手的时候留给我的啦。”陈立农揉揉狗狗的大脑袋，“我也舍不得它。”
“谈了多久？”抱着薯片盘着腿，在陈立农家的沙发上看游戏直播的蔡徐坤难得八卦一次，打听弟弟的恋爱经历——很正常地，他们都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因为工作职业的特殊性，已经比普通人更晚。
“四五个月吧，其实记不太清了。”陈立农道，“我有很认真......但是，她有点太黏我，然后比较爱发脾气。欸，讲前女友坏话好像不太好。”
“你提的分手吗？”
“没啦。她提的。”
“唔。我也是，女孩子提的。”
“咦?????”
“干嘛啊，这么惊讶。”
陈立农看上去是真的很惊讶：“就，有人跟你先分诶???”
“那怎么啦！”蔡徐坤笑，“说实话，她提分手的那一刻我才有恋爱的实感。”
“？”
“她跟我相处总是太小心翼翼了，生怕惹我不开心。”话匣子打开，蔡徐坤回想起前女友，“但其实这样我会有很强烈的负罪感。”
“啊，是哦。”
“她说我更倾心于我的工作。其实我有在努力兼顾爱情和事业了。但......可能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她也不愿意跟我沟通。”
“女生，有点难懂啦。”陈立农好像深有体会，“其实很多时候可以好好讲，但就是要人猜。”
蔡徐坤感同身受地点点头，难兄难弟对视一眼，忽然笑起来，罐装啤酒一碰：
“还是努力工作吧。”
关于恋爱，其实蔡徐坤觉得蛮意外的。他是创作人，本以为恋爱的甜蜜会带来好作品的灵感，但很神奇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陈立农看起来更加成熟了些，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也许是许久不常见的缘故，当年的弟弟滤镜被时间淡化了些许。没变的是跟陈立农相处的感觉，依旧很舒适，恰恰好。但蔡徐坤知道这跟以往还是有些不同。
不是没有跟陈立农一起生活过，但无论是出道前的大厂还是出道后的大别墅，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集体生活。不像现在，单纯的，只有两个人——
只有两个人。蔡徐坤忽然意识到了现状，但那怪异的舒适感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觉得如果能一直这么相处下去好像也不错。
而相对于蔡徐坤，陈立农倒是觉得有些新奇了。他新奇这个平淡日子里被时间打磨后的蔡徐坤。昔日老成的、心无旁骛的小队长好像变得更加柔软和可爱，陈立农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欣喜——大概是因为他们会讲很多话，而蔡徐坤也愿意诉说，并不对他设防。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有普通朋友该有的默契和距离。但兜兜转转，时间还是让他们变得更加亲密了一些。他们开始悄无声息地占据对方的生活空间，顺其自然地连自己都毫无察觉，好像又一次回到了触手可及的关系。
可这就是全部了吗？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吗？
*
蔡徐坤已经很久很久没发过烧了，还以为就是间接性头晕，倒床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床边趴着个小脑袋，听见响动也被惊醒过来，陈立农穿着睡衣顶着乱毛眯着眼睛看他，然后道：“喔，你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蔡徐坤的注意力完全被陈立农头上翘起的一根头发吸引过去，而陈立农在语重心长地碎碎念：“坤坤你怎么回事哦烧成这个样子你看你哦大冬天的又不穿袜子你知不知道寒从脚起耶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啦欸我去给你接水你把药吃掉啦......”
蔡徐坤没有戴眼镜，陈立农离他远了他便看不清。那瞬间蔡徐坤忽然感受到巨大的空虚，就像海面上的漩涡，一个无底洞。他本能地想要逃离，也意识到只有什么才可以填满，所以不自觉地想要挽留。
他头脑发热，叫住陈立农：
“要不要试试。”
......
真是好不负责任的一句话！
蔡徐坤说完就后悔了，他摇摇脑袋，把它归结为被高温诱哄的胡言乱语。
陈立农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出去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把退烧药拆好放在他手心里。
蔡徐坤默默地喝掉了。
“......”他很有担当地打破了沉默：“别放心上。刚才我......”
“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你说，会永远做我的哥哥。”陈立农笑了一下，“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我有当真欸。”
他道，“跟坤坤能变成现在这样，其实没想到，但是也是真的很开心。”
有句话是这么讲的：“世间最好的默契，并非有人懂你的言外之意，而是有人懂你的欲言又止。”
不无道理。蔡徐坤想，其实他懂陈立农的意思。
该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
无论如何，他们在对方心里都是特殊的。在几乎可以称作人生转折点的那段青春岁月里，他们一起登向鲜花盛满的高处。高处不胜寒，好在手心温暖，好在互相陪伴。
他们总是站在离对方触手可及的地方，安静地、沉默地对望。似有若无的情绪生根发芽，也只会向着夜色深处悄然生长，似乎不能见光。
可这座时间的迷宫，他们已经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原以为结局是一个人的通关游戏，却在命运的岔路口与你相见，那么有没有可能，这次是一起走向终点？
陈立农道：“坤坤，你需要知道的是，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我一直都很珍惜你。”
无论你对我而言是什么身份，我都很珍惜你。珍惜我们的过去、现在，和不可知的将来。
蔡徐坤道，“好。我知道。”
他伸手摸摸陈立农的脸，很难得地讲这样的话：“我也珍惜你。”
所以，能冒着摧毁美好的风险，绝不是一时兴起。
他们拥抱，交换体温，不约而同地发现对方的怀抱是如此令人眷恋。然后他们试着接吻——蔡徐坤仰起头很想笑，陈立农也憋住笑意，扳正他的肩膀：“蔡徐坤你又笑场喔。”
“哈哈哈哈，哎好奇怪！等等，我感冒！唔......”
*
蔡徐坤有一首歌，一直断断续续地写了很久。
灵感来源模糊，也不知道为了抒发什么情感，于是他总是不断地寻找。
幸运的是，如今已经找到。
他从工作室里出来，冒着寒风躲进保姆车。陈立农正坐在后座上休息，听到他进来，睁开眼懵懵懂懂地笑了一下：“你弄完啦？”
“差不多了。”蔡徐坤道，“回家你听听看。”
“好喔。”陈立农回答，然后凑过去把脑袋靠在蔡徐坤的后背上，“今天好累。”
蔡徐坤反手摸摸陈立农的后脑勺以示安抚，示意他靠着自己休息一下。
很多年前，黑色瓜皮头的少年也是这样把脑袋搭在自己的肩上，挽着他的手小声诉苦：“啊回去可以睡一下......”
陈立农握上蔡徐坤的手。
同样也是很多年前，他们有很多机会可以牵手的那一年。陈立农自己知道吗？每次蔡徐坤松开他的手时，他总是下意识地追逐和靠近。
而如今，他们已是真正可以触手可及的关系。
*
那首歌的最后一句是这样唱的：
“故事总该有结局，但是谁提笔来写。”
答案是，他们自己。
end.
Almost Lover
*《严冬未落的雪》番外
*nn视角
他来同我告别的时候，我在想，也许我此生就难以再见这个人了。
我从很早之前就意识到总有一天他会走，会离开。无论是从我身边，还是从我的世界，无论是距离，还是空间。很多年前他形容我像只小飞鸟，可我觉得这说得应该是他自己才对。蔡徐坤这个人，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可他的心是云做的，随着风摇摇摆摆，常常不知道飞到哪儿去。
所以我惊讶但并不意外。
从开始到结束，碰触他的感觉都是美妙的。那是一种忘乎自我的感觉，像抱着一团棉花糖，甜丝丝，晕乎乎，然后融化，好像从未存在过。
人总是无比珍惜“最后一次”，很久之前他跟我说农农你力气好大，我不...
*《严冬未落的雪》番外
*nn视角
他来同我告别的时候，我在想，也许我此生就难以再见这个人了。
我从很早之前就意识到总有一天他会走，会离开。无论是从我身边，还是从我的世界，无论是距离，还是空间。很多年前他形容我像只小飞鸟，可我觉得这说得应该是他自己才对。蔡徐坤这个人，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可他的心是云做的，随着风摇摇摆摆，常常不知道飞到哪儿去。
所以我惊讶但并不意外。
从开始到结束，碰触他的感觉都是美妙的。那是一种忘乎自我的感觉，像抱着一团棉花糖，甜丝丝，晕乎乎，然后融化，好像从未存在过。
人总是无比珍惜“最后一次”，很久之前他跟我说农农你力气好大，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毕竟我一拳490。所以我抱他好像抱得有些紧，希望没有弄疼他，也没有惊扰他。
我说坤坤，再见啦。
他笑着对我说再见，再见，手挥得像空中振翅的鸟。
*
除了我与妻子之外，没有人知道女儿的小名。
我尤其不会让我母亲知道。没有哪个母亲会不懂儿子，我怕她多想——也不是多想，因为那的确存在。母亲很喜欢我妻子，也很喜欢雨晨。来北京小住时常常会偷偷望着我们一家三口满意到出神，让我哭笑不得。所以，有些秘密还是自己保存就好。
雨晨出生的那个早晨，北京下了罕见的冬雨，特别冷。可她的出现就像冬日里最温暖的一尊小火炉。我心里有蓬勃的爱意想一股脑儿地捧给她，我知道她是我下半辈子的命中注定。
于是我叫她坤坤，我没有办法，我情不自禁，我同时爱着，我无法割舍。
后来有一天她问我，为什么要给她起这个名字，我的答案与对妻子说得如出一辙。我说坤是很好的字，如果我的雨晨将来有了小宝贝，也可以这样叫他。
人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可是生命会不断地延续。把你的名字赋予在我延续的生命中，那么我的爱，好像也能变得很久，很久。
*
与蔡徐坤的交集并不多。
刚刚相遇时，我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出道之后，个人大于团体的合约让我们聚少离多。团体解散后，我们更加没有机会去好好了解对方。
一知半解，这样微妙的距离感令人窒息又令人沉溺。想了解他的欲望和被现实阻碍的无奈交织成冬天期待落空的一场雪，我止步于他的世界前，安静地观望。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他的温柔面向所有人吗？还是只对我一个？我曾经也被这些问题困扰，后来被时间冲淡，在心里留下淡痕。
无解题何必再去想，其实我连自己什么时候被他吸引都无从可知，回过神来已深深爱上。我只知道他有自由的灵魂，我向往自由，也向往他。
蔡徐坤移美之后我们的联系变得更加少了。除了他在音乐上的成就之外，我不太清楚他的动态，只知道他好像过得还不错，也交了女朋友，总算是交代了人生大事，没真把音乐当老婆。
我很欣慰，我们都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都说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的遗憾认真算起来的话还蛮多，但我知道它们终将会被时间冲淡。我至今还未去过马尔代夫，这大概也能算一个，因为实在还是有点忙。如果等到退休了还记得的话，我一定会去的。
嗯……不知道他去过了没有？如果他去了，会不会想起我？
应该不会吧，因为我们并没有聊过这个，我是偶然间看到他的采访才知道他也想去的。
说起来心中最大的遗憾也许是这个吧，我诚实地想。如果我与他的相处时间能够再多一些的话，说不定会发现我们的96频道也很对。
忽然想起多年前某次团体巡演开始之前，我在休息室里听歌，他化完妆走到我对面坐下，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跟我说话。我摘下耳机问他说了什么，他问我在听什么歌。
这首歌我听过很多遍，于是熟练地回答说，《Almost Lover》，你喜欢吗？
提到音乐他就很开心，笑着说真巧，我喜欢啊。
*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大雪纷飞，十七岁的我偷看十九岁的他，正当我叹息着沉浸在回忆中不可自拔时，他却不按剧本与身旁人笑言，只突然回过头来，把我吓了一跳。
偷看被抓了个现行，十七岁的我浑身僵硬地看着他踏着雪朝我一步步走来，然后笑着对我伸出手。
他说，农农，一起看雪吗？
我应该是愣住了，静立了好一会儿，十分诧异他的主动。可他伸出的手在寒风中逐渐变红，扎了我满心满眼，于是我握上，迟钝地露出一个傻傻的笑，说好啊，一起看吧。
爱上北京的雪，大概是从这里开始的。即使那时他没有同我讲话，只有我秘密地看着他的背影，看他浅色的头发与背景融为一体，好像雪花。
*
天气很冷。
今年春节不用在剧组拍戏，我得了三天空闲。妻子提前带着女儿回娘家探亲，至今还未归。我在泡面里加上牛奶，开始边吃边看电影。
是很老的电影了，岁数比我都大，我看过许多遍。倒不是因为是他曾经推荐给我的(好叭其实也有一点)，是我本身也觉得电影很好看，我爱极里面一段台词：
“爱一个人，不一定让他整辈子跟着你。我爱一朵花，不一定要把它采摘下来;我爱风，难道叫风停呀，要我闻一闻？我爱云，难道叫云飘下来抱着我吗？我爱海，难道我跳海啊？”
每次电影播到这时我总是皱着脸严肃地点头，太有感觉了，说得真好，好想给发叔打call。
爱是占有吗？爱是相互的吗？爱对等吗？爱可说吗？
我无心纠结这些问题，答案于我并不重要。
可如果，爱也有一种形式是沉默。
那么，我爱你。
*
一个又一个冬天。
我倚着窗看着漫天大雪，听着女歌手轻轻唱：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 .”
我至今爱听这首歌，《Almost Lover》。
忽然想到，这辈子，我从未与他一起看过雪。
-End-
*台词来自电影《纵横四海》
严冬未落的雪
*农坤
*一发完
*灵感源自歌曲《意难平》
/ bbc-rps区 >>[这么久了我终于放下这对啦]
新娘子很漂亮，跟他一点也不像。
我梦醒啦。
小n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幸福啊。
1L
楼主说的小n是今天结婚的那位吗？?
2L 楼主 >1L
嗯，是哦。
3L
卧槽我进来就是一个暴哭，我今天也梦醒时分
弱弱问一下楼主嗑过的是……？
4L 楼主 >...
*农坤
*一发完
*灵感源自歌曲《意难平》
/ bbc-rps区 >>[这么久了我终于放下这对啦]
新娘子很漂亮，跟他一点也不像。
我梦醒啦。
小n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幸福啊。
1L
楼主说的小n是今天结婚的那位吗？?
2L 楼主 >1L
嗯，是哦。
3L
卧槽我进来就是一个暴哭，我今天也梦醒时分
弱弱问一下楼主嗑过的是……？
4L 楼主 >3L
抱抱姐妹。不过应该不是同圈啦，很早之前的嘞。
嗑的是nk（暴露年龄系列
5L >4L
我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楼主我跟你同圈T.T我他妈我！！见到亲人QAQ
6L楼主 >5L
天啊？！呜呜呜呜抱紧
7L
惊了，这对居然还有人在嗑？今天cln婚礼cxk都没去，他俩认识过吗？？？
8L楼主 >7L
姐妹今天就别嘲我们nkf了叭（苦笑
kk在S市参加颁奖典礼呢（自我安慰
9L
你们21f这么能打的吗？我以为关于1的cp在npc解散后就等于全部宣告be了？
不过话说回来，跟7L想的一样，他俩认识过吗？？你们到底在嗑啥？
10L
操了居然让我找到亲人？！妈的楼主和3L都过来让我抱紧
7L和9L过分了吧= =今天这种日子也要开麦刺一下？
11L >10L
不是啊，就是单纯好奇
12L楼主 >10L
抱抱！好啦不气啦。我们21认识的啊T.T（委屈
kk说过的，“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13L >12L
这也信= =楼主好天真，我都不忍心打击你……
1不也说过“我随时都会在”？
结果2结婚他都不在
14L
哇这对真的好久了，不是这对的粉，不过对这对有印象
当年那个踮脚转圈圈的动图日到我了
15L
哈哈，当年嗑过这对，现在虽然出坑好久了不过今天看到nn结婚还是有点感怀
楼上说的那个动图是真的绝美，出坑再看也还是好嗑，那一幕太惊艳了
18年4月6那天真的好像nk结婚现场（dbq今天说结婚好像有点……T.T
16L
你们nk也就这个动图了2333不过确实挺日人的
17L >16L
哪有！我们21还有绝美靠肩图绝美华尔兹绝美抱抱绝美眼神呜呜呜呜呜
我要哭了，在今天想起这些我泪如泉涌
18L
还记得npc解散演唱会嘞，最后九个人挨个抱抱然后抱在一起
21抱得真的紧，比得上绝美转圈圈了
19L
当年21是真挺好嗑的，可惜也是真的不熟。
不是说他俩有矛盾哈，实在是……唉当年npc就不是个团。
我觉得他俩挺和谐的，也挺相配，如果有更多时间相处和了解对方就好了，说不定会变成很好很好的朋友。
你结婚我无论如何都会去捧场而且还会是你的伴郎的那种朋友。
20L
cnm楼上是不是在杀人
21L
卧槽，这种错过的感觉好带劲！我被虐到了T.T
22L
说实话虽然我当年不嗑cp不过还挺能get这对的（…
就真的很奇妙喏，明明是互不干涉很极端的两种气质，凑在一起却产生了很神奇的化学反应
23L
哇这是考古楼吗？我当年也搞偶，这对好像没有营过业叭？
24L >23L
嗯，两个都不是主动的人呢，这对要是营业当年都能成美帝了
很少有cp只要同框就能日人的，绝了
26L
-超时啦，笨蛋。
-猫要装狮子。
-小…小飞鸟。
-大家好我是陈立农旁边的蔡徐坤。
-他是把我深深吸引的……
-是啊你是忙内啊！
-到最后啊，爷爷奶奶都会这样子。
-看到农农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
……
恍若隔世。
他们永远是我的白月光。
27L
楼上能不能别搞我
我他妈我……啊啊啊啊（暴哭
28L
好嗑是真的好嗑
唉，可惜不营业
29L
不营业难道还不是因为真的不熟吗2333333
30L
他妈的够了没啊每次提到21就是不熟不熟
不熟能主动张开双臂抱吗）不熟能抱起来还给转圈圈吗）不熟能说出“我随时都会在”“我永远是你哥哥”这种话吗？
哥哥今天没去参加婚礼就能说明什么吗？那个颁奖典礼也很重要，本来两人从npc开始就一天天忙自己行程忙得要死，他们私下关系如何你怎么知道啊wjby
31L >30L
那你不也不知道吗？我觉得不熟就是不熟额，无语今天22都结婚了你们还在舞什么呢
32L
都今天了还撕吗别了叭，今天22结婚大家都开心点惹。
扯点别的，21里是22先结婚其实我还蛮意外的。
33L >32L
这有啥好意外的，弟弟先结婚没毛病，哥哥事业心太强了
all for music
34L
小1一直都很独美。他的粉丝已经开始操心他的人生大事了2333也太清心寡欲
35L
其实有点难以想象他们会爱上谁的感觉，不过是人就总有七情六欲
刷完站姐们拍的结婚现场的图嘞，说实话，好羡慕新娘子
22看她的眼神能化出水了
36L
眼神都是骗人的，当初21看对方的眼神不也这样[gif][gif][gif]
他俩眼睛自带温柔攻击罢辽（那我也还是被日进坑了[再见]
37L
所以说白了不还是你们cpf瞎舞，人家根本没这个意思（噗嗤
38L
8012年了嘲讽狗还是那么多
……
45L 楼主
好啦不撕哈，今天就请各位怜爱一下我们21f叭，毕竟真的可以算是最后一天了，开这个楼的初衷也是为了怀念和告别。
属于他们的那一段时光其实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如今也只剩少数人还记得那些美好的画面。怀念他们的同时，也在怀念曾经的自己。
有时白日做梦，若自己为神，定予他们足够时间，无限可能。结束了又如何，在我心里他们依然世上最相衬。
他们关系究竟如何，也不是我们能够主观定论的。遗憾是有，错过也真，到底也不过一场意难平，像严冬时一场期待落空的雪。
我只真心祝福我爱的他们幸福快乐。
嗯，说完啦。
封楼啦。
*
蔡徐坤无奈又好笑地刷完了帖子。
出道那么多年，他什么没见过，什么都懂。作为男团组合一员的时候似乎不可避免地要成为一些女孩儿们脑内天马行空的对象之一，另一个“对象”在组合其余八人里随机组合，他和陈立农也不过是随机匹配的一对。
他很难去定义这些粉丝。通常是女孩儿，她们像粉丝群体中独立出来的一部分，又好像相交产生出来的交集，不单属于他的女孩儿，也不单属于陈立农的，于是姑且称作“他们的”，是“他们的女孩儿”。
他们是她们故事里的主角，实际上却是真正跳脱故事之外的旁观者。女孩儿们有时可爱，有时也令人无奈，想象力经常丰富得令人咋舌。不可置否，蔡徐坤被她们逗笑过几次，因为说的东西实在挺无厘头。
蔡徐坤低头看手机，微信界面还停留在与陈立农的聊天窗口，一条作为礼金数目可观的转账记录和一条语音：“农农新婚快乐！抱歉啊实在太忙了去不了现场，看到照片咯，今天是很帅气的新郎！”
新郎今天自然是婚礼现场忙碌的主人公，过了几个小时才用语音回复：“谢谢坤坤！虽然你没来有点可惜，不过刚好撞上颁奖也没办法啦，下次一定……啊呸我在说什么啦哪有下次哈哈哈，被她听见死定了惹（小声），有空一起聚一聚呀我请你吃饭！”
蔡徐坤笑着打字：“好。”
你看我们，何止认识，更没有不熟那么夸张。
相识于短暂的一瞬，余后，当不深交的朋友当了很多年。
*
通常故事的旁观者火眼金睛，而主角本人却毫无察觉。有时在粉丝的剪辑里会发现不曾注意过的细节，比如投向对方的眼神，不经意的碰触，下意识的动作。这些细节在编辑器里被放大放慢，更加清楚地呈现在眼前，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成为时间地点人物的纪念品。
蔡徐坤时常边看边想，自己当时到底是何心迹呢？画面上播放着多年前两个少年一同站在圆台上的场景，蔡徐坤看见十九岁的自己拿着话筒说，“看到农农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
你当时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呢？蔡徐坤设问十九岁的自己，而十九岁的蔡徐坤笑盈盈地告诉他：我是真诚地、由衷地，替我喜爱的弟弟欢喜。
陈立农是否怀念过那些日子，蔡徐坤无从知道。他只知道陈立农确实在他的青春里走过淡淡的痕迹，在那段可谓人生转折点的日程里互相陪伴过一段简单时光。人与人之间的交际说起来复杂也简单，像张网般错综交织又平铺直叙，其实到了最后都会变成“我认识你，我记得你，我忘记你，你从我的世界里走过，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
感性占据上风，蔡徐坤再次于深夜失眠，夜色和月色皆与他无关。这样的夜晚似乎频繁出现，所有起伏的心绪最后都变成铅字嵌在音符里被轻轻地唱，成为艺术家最好的纾解方式。
后来蔡徐坤在各种晚会和盛典上与陈立农碰过几次面，两个人在后台简单聊了会天便再次各赴行程。时间太短，工作太忙，认识的人太多，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为对方停留。
他与他总是这样，命运安排的相遇从不拒绝，除此之外便无话可说。倒不是说谁冷场——你知道的，他们都是聪明且善于交谈的人，且与对方的气氛融洽，互相扯点小事也能笑得很开心。
主动找上门的话，皆是事出有因。
*
蔡徐坤去过陈立农家里两次，皆在北京还未下过雪的冬天。一次是陈立农女儿的满月宴，还有一次是移民前的告别。
陈立农其实没想到蔡徐坤会移民到遥远的大洋彼岸去，但他知道这个人为音乐和自由而生，行动皆由心走。两人虽不常联系却也不是无法联系，现代科技总能打破地域阻碍，而告别更像是为了抒发心中某些感性情绪而举办的简单仪式，无需多少庄重严肃，只要一点伤感释然。
陈立农的妻子热情好客，给两人切了满满一盘水果。蔡徐坤兴致勃勃地把陈立农三岁的女儿抱到自己膝盖上喂她吃芒果，他说小雨晨长得越来越好看了，上次见她还是白白的糯米团子，一下子出落得这么水灵。他还笑说还好小雨晨的眼睛不随你随弟妹，女孩子大眼睛双眼皮多好看。
陈立农只无辜地睁着标志性单眼皮下垂眼，摸了摸鼻子说雨晨鼻子像我，够高够挺。
蔡徐坤忽略自卖自夸的某人，摸摸小女孩的头，说小雨晨小雨晨，你要健康地、快乐地、漂亮地长大呀。
而大眼睛，双眼皮，鼻子会长得又高又挺的，不知道更像谁的陈雨晨尚且无法理解这些字眼，只坐在她蔡叔叔的膝盖上安静地吃芒果。
不舍的情绪在真正要离别的那刻才来得有些汹涌，一想到以后要再面对面相见或许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多多少少也会觉得伤感。某个瞬间蔡徐坤与陈立农对视了一眼，仿佛时光倒流山水相逢的刹那，不知是谁先张开手主动向对方索要拥抱，身体严丝合缝撞在一起，脸颊温热互贴，与多年前如出一辙。
你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或深或浅却总是独一无二，这是蔡徐坤和陈立农的专属默契，是只属于他们的独家记忆，也是只属于他们的心有灵犀。
这默契坚固得连时间都无能为力，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呢。
所有关于你的美好记忆，全都存在这里了。
*
所有人都以为蔡徐坤在大洋彼岸活得逍遥自在，殊不知蔡徐坤只身去环游了世界，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既然要旅行那当然少不了心心念念的马尔代夫。这个地方是少年时期一直记挂着的蓝色的梦，如今终于不再拖延以实际行动实现。蔡徐坤瞧着碧海蓝天心情甚是畅意舒快， all for music的脑袋又开始自动成形一段天赐旋律。他哼着调儿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装进透明的玻璃瓶塞好木塞投进大海。眼中映出瓶身被扔掷的美妙弧线，安静得不得了。
也没什么好瞒的，纸上写了六个字，是两个人的名字：蔡徐坤，陈立农。
写自己的名字好像是为了与大海来一场浪漫约会，至于为什么要还写陈立农的，大概是想顺带帮陈立农完成一个心愿。毕竟马尔代夫不单只是他的梦想，也是陈立农的。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了，你说是吗。
后来蔡徐坤去了台湾，拜访了多年前与他合作的一位音乐人，然后顺带逛了逛整个台北。他喝到了久违的正宗的珍珠奶茶，路过了陈立农的公司传奇星娱乐和母校南强工商。之后他随便买了张车票坐到终点站，一抬头发现自己竟到了高雄，于是便随遇而安地找了几个著名景点逛了逛，晚上吃遍了传说中的六合夜市。
来到台湾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陈立农，这仿佛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蔡徐坤想起多年前他为音乐奔波于大陆和台湾的那段时期，每次来台总能恰巧撞上陈立农回台。不少粉丝猜测两人是否碰过面，一些人因为实在无迹可循而作罢，还有一些人则充分发挥想象力撰写浪漫的台北私奔爱情故事，不瞒你说，他还看过一两篇呢。蔡徐坤吃了一口米糕乐呵呵地想，其实我们还真见过。那时陈立农忙着准备生日会的歌舞，蔡徐坤下班回酒店时恰巧经过他的排练室，便带了奶茶去探了一下班。两人在热气腾腾的训练室里嘬完了奶茶，蔡徐坤一时兴起还学了两段《解码游戏》，陈立农哀嚎他为什么可以学得那么快还跳得那么好，台湾腔像米糕一样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真的。那些想象里的夜市约会，短暂旅行，逛街购物，其实还真不曾有。
不曾，嗯，是不曾。
并不是不想。
*
飞美国时，天气不是很好。
航班延误，蔡徐坤坐在候机室里百无聊赖地等。耳机传来的随机音乐播到《Almost Lover》,旋律莫名应景。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能够登机，蔡徐坤卷了卷耳机线，目光被身旁一对即将分别的年轻恋人吸引。男孩儿贴着女孩儿的脸，把她抱起来转了两个圈，然后温温柔柔地放下，眼里满是脉脉深情。
在那瞬间蔡徐坤的心忽然被重重一击，发出被回忆砸得七零八落的声响，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声打在口罩上发出闷响，世界天旋地转，眼前蝴蝶飞过，他在深海里游泳。
——你凭什么觉得一个红得发紫的大明星会有这么长的假期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主动找上门的话，皆是事出有因。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比如生一场大病。再感性的人也不会不断地、不断地失眠，机械尚且也有零件损坏的一天，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为了所爱的一切，总是不吝自我燃烧。
而这总要付出代价的。
*
陈立农在圣诞树上挂好装饰品后总觉得还缺点什么东西，想了想，偷偷拿走妻子新买给女儿的一只小袜子挂了上去。陈雨晨完全没有注意到爸爸的恶作剧，小女孩正忙着找要挂在圣诞树顶端的星星，她一边找一边发问：“爸爸，为什么我们要过圣诞节？”
陈立农答道：“这是西方国家的新年日，就跟我们的春节是一样的哦。”
“那我们为什么要过西方国家的春节呢？”
“过节呢，形式不重要，心意最重要。”陈立农刮刮女儿的鼻尖，“你不是有个美国小伙伴Anny吗？她今天过新年了哦，你就当跟她一起庆祝好了。”
“我一个月前就给Anny寄卡片了惹。”小女孩点点头道，“等一下等她那边起床还要给她打电话惹。”
林彦俊与陈立农视频通话的时候看到对方家里的圣诞树差点惊掉头，往年他给陈立农发祝福时总是接收对方三个问号的回复，这人根本就不把圣诞节当做节日，往往只有商业街上应景的装饰才能让他对这个节日有个模糊的提示。于是林彦俊惊奇道：“诶你今年过圣诞哦？”
陈立农点点头说，“是啊，雨晨喜欢嘛。”
而在此之前对圣诞毫无印象的陈雨晨丝毫没听见爸爸在跟林叔叔说什么，锲而不舍地终于找到了她的星星，兴奋地跳起来欢呼。
妻子在厨房里忙碌晚餐，准备得差不多了便冲客厅里忙活的父女俩喊话：“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哦！”
“好——”一大一小应和道，陈立农挂了电话抱起女儿，让她在树顶上挂星星。小女孩开开心心的，陈立农看着她，神色温柔。
他喊女儿的小名：“坤坤，我们去洗手手次饭饭哦。”
*
陈雨晨出生在北京的冬天。
那年严冬的雪来得格外迟，妻子进产房时，天气预报道明早将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陈立农很爱北京的雪，但当女儿在满怀的期待中降生时，初雪却静悄悄地失了约，反倒下起罕见的雨。“雨晨”便是这么得来的。
陈立农看着保温室里的小小孩子，对妻子道，女儿的小名就叫坤坤，如何？
妻子有些惊讶：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男孩子。
陈立农看着女儿，这是他需要用整个后半生来娇养的花，眼里恨不得盛了整个夜空的星星送给她。我的女儿，我的宝贝，自从你存在的那刻起，爸爸便世上最爱你。
可我不能对我的宝贝撒谎呀。曾经有个人，爸爸世上最爱他。
陈立农笑着对妻子摇摇头：无关男女啦。
坤，是很好的字。
带这个字的人，都是很好的人。
*
陈雨晨与外国小友人Anny视频通话完后便把手机还给了陈立农，并提醒他给那位长得特别好看的蔡蜀黍也打个电话，说今天也是蔡蜀黍的新年。陈立农有些意外女儿居然还记得蔡徐坤，明明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试探性地问了问才发现小孩子通常对好看的人印象深刻，何况蔡蜀黍今年的圣诞礼物刚从快递员手中拿来，拆开后一看是小女孩特别钟爱的公主裙，粉色的蓬蓬纱像傍晚的云朵一样柔软又梦幻。
于情于理也该道声谢。估摸着时差陈立农点开联系列表找到蔡徐坤的头像，难得地点击视频通话。
对方没有接，可能在还在睡懒觉。陈立农笑了一下，主动挂断，改成发文字道谢，并祝圣诞快乐。
*
今年的LA居然极其难得地下了一场雪。
可无论是短信还是雪，蔡徐坤都看不到了。
*
雪花轻柔地落在头顶时，蔡徐坤一片茫然。
天空不停飘落下又冷又软的白绒，他仿佛一个空心的玻璃瓶， 安静地立在广袤银白之中。我在哪？蔡徐坤迟钝地想，这便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吗？
“你在我的世界里。”你温柔地说，然后你让风化作无形的手吹落他头顶的白色雪晶，还他最原始的纯粹样子。
他当然疑惑不解，本能问道你是谁。而你只微笑道，我是那些女孩儿。
他肯定还是想不起也想不到你究竟是谁，但没关系，你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姓名，那么他在你的世界里也同样如是。你让雪下得大起来，好像那一天。蔡徐坤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在大雪中裹着厚厚的练习生羽绒服的朱正廷指着不远处互扔雪球的周锐和钱正昊笑得很大声，“你们两个幼稚鬼！”
事情的发展突然变得不可思议起来，蔡徐坤瞪大了眼睛，只有你知道你为何要让情景重现。那一年那一天，廊坊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
你说，“雪总是来得这样迟呢。”
你说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可蔡徐坤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没有像之前那样附和朱正廷笑着看他的两个室友打闹，他回头，他在找。
陈立农的眼神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如受惊的小兔一般躲闪了一下。秘密的注视被捕捉得猝不及防，少年人演技拙劣，眨了几下眼睛后便把目光转移漫天大雪。
蔡徐坤向他走去，脚印延成命运的无数种可能。
他轻轻地开口，呼出温暖的白气：
农农，一起看雪吗？
*
你心里有一场严冬未落的雪。
可你知道，冬天总要下雪的。
-Fin
*番外《Almost Lover》指路主页/目录下一篇
【电台漫谈/2:00】炮火蔷薇
上一则故事:@君小渠
让我过审！
【我給你帶著硝煙味道的吻，和愛你萬千的靈魂，願你百歲無憂，願這山河無恙。】
————题记
1.
蔡徐坤头一次见到陈立农是在北平大宅子的宴会上，陈二少爷身着黑缎长袍，衬得肤色欺霜赛雪，戴着副金丝边圆眼镜，红唇一抿，封埋在地里十几年的女儿红就这样没了踪迹。蔡徐坤咂嘴，盯着那生得漂亮的红唇，陈年佳酿搁在嘴里都没了味道。
他舌尖抵住后槽牙舔了舔，心想：
这陈二长得还真他妈带劲儿啊。
下一则故事@隼
【电台漫谈/00:00】子非鱼
*情商不太行一男的X脾气不太好一男的
*普通情侣/普通日常
*私设，勿上升
梦到巫归吃了一整盒的巧克力，蔡徐坤骤然惊醒，冒了一身冷汗。
他起身跑到客厅，瞧见巫归在围栏里睡得正熟，见他开门，狐疑地探出了大脑袋。蔡徐坤摆摆手，示意啥事儿没有，这才返回床边，扯了几张纸巾，掀开衣服擦拭着遍身的汗液。
室内的温度很低，他的皮肤后知后觉地泛起了鸡皮疙瘩，室外巫归的吠叫一声比一声亮耳，像是在责怪将其吵醒的始作俑者——这个学名叫“蔡徐坤”的。
内心浮起不太好的预感，蔡徐坤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皱了皱眉。黑色的屏保因为几条未读的新消息变得模糊不清，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早上没来得及带巫归...
*情商不太行一男的X脾气不太好一男的
*普通情侣/普通日常
*私设，勿上升
梦到巫归吃了一整盒的巧克力，蔡徐坤骤然惊醒，冒了一身冷汗。
他起身跑到客厅，瞧见巫归在围栏里睡得正熟，见他开门，狐疑地探出了大脑袋。蔡徐坤摆摆手，示意啥事儿没有，这才返回床边，扯了几张纸巾，掀开衣服擦拭着遍身的汗液。
室内的温度很低，他的皮肤后知后觉地泛起了鸡皮疙瘩，室外巫归的吠叫一声比一声亮耳，像是在责怪将其吵醒的始作俑者——这个学名叫“蔡徐坤”的。
内心浮起不太好的预感，蔡徐坤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皱了皱眉。黑色的屏保因为几条未读的新消息变得模糊不清，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早上没来得及带巫归尿尿，你醒了记得……
记得……记得啥？除了记得吃喝拉撒睡，这个陈什么聋的还记得啥？
蔡徐坤只有一肚子火。
懒得回复，他打开客厅的灯，开了空调，按下狗围栏的锁，“咔哒”一声。蔡徐坤觉得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做这一切简直熟练得让人心疼——想到这里，忍不住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巫归把脑袋探出来，抻了抻自己的小短手，“啊呜”一声，打了个哈欠。蔡徐坤一时没忍住，跟着也打了个。
“走，巫归，跟哥哥尿尿去。”
巫归一岁大了。三个月的时候，蔡徐坤花了四位数将他接回来，那时还没现在一半大，一眨眼，就三十五斤了……蔡徐坤和陈立农常常为它的体重发愁，按理说，柯基长个二十多斤也差不多了，照这长法，越长越像是个杂种。
“杂的怎么了？杂的也是哥哥的好大儿。”彼时陈立农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是是，毕竟是你的归儿子嘛。”蔡徐坤抱着陈芝麻，头都没抬。
“……”陈立农给了他一个“爬远点”的表情。
卫生间的浴霸老刺眼了，巫归在地上踱来踱去，显得躁动不安的样子，半天不肯高抬贵腿。蔡徐坤给按摩了好一会儿，半晌才见它后腿分开，屁股往下一撅，拉出了几坨再详细描述就会让读者吃不下饭的东西。
蔡徐坤皱着鼻子刷完了牙，放它出去撒欢，这边还在冲厕所，那边就已经传来了哗啦啦的小溪奔涌声。他暗道一声“糟糕”，跑出卫生间就看到了狗崽子正抬着腿在猫别墅边“撒欢”。
“陈巫归！”他吼了一声，大抵又觉得没啥用，认命地去拿拖把。
楼下不知道哪层楼在放《好运来》，窗外天光大亮，透过“新年快乐”几个大字贴，把地上的液体映照得无比明黄。陈芝麻和陈lucky在一号猫别墅里愤怒地抗议着，喵喵叫个不停。那一刻蔡徐坤的脑中显过几个大字——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处理完一地糟污，他回转视线，竟然又发现了一地的百元大钞。
……发、发财了？
再一看，陈巫归正咬着陈立农的钱包甩头发疯，银行卡也掉了一地。
……操，再不阻止就破产了！
“陈巫归，你妈的！”他一个箭步跑到阳台取了根晾衣杆，跟赶鸭子似的把陈巫归赶到了床底下，这才腾出空来收拾地上的财产。
蔡徐坤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捡到一张破了的，想到以前看过的新闻，“老人积攒几十万纸币被老鼠啃烂”，他可没有做好上新闻的心理准备……
他一边捡一边在心里把陈立农骂了十万八千遍，最终忍无可忍，拿出手机当起了键盘侠。
“陈立农我X你大爷！你下次再不带你归儿子尿尿试试！”然后声泪俱下地转述了刚才发生的惨案。
那边陈巫归还在挑衅地探头吠叫，它叫起来时耳朵别在脑袋后面，看起来跟个二傻子一样。蔡徐坤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一把拎起这只肥狗，丢进了围栏。
转个背儿就把两只猫放了出来。
——夺笋呐，生怕气不着那条肥狗。
他就是这爱气人的脾气，管对方是谁，气着了再说。
仗着家里一串的社交达人，蔡徐坤从小没在人际关系上费什么脑子，对人就是一根筋，好就是特别好，不喜欢就敬而远之。他妈以前还强扭着他走过几次亲戚，后来初中开始情绪不大对，就没再被强迫过。
因此跟陈立农确定关系时，家人从未成为过他们的阻碍。蔡徐坤倒是常常被妈妈耳提面命，让他改改这臭脾气，别把陈立农气跑了，生怕自己儿子没人要。
除夕是回陈立农家过的，他家里的人谈不上不好，也谈不上好。他跟陈立农都是不爱说话的人，陈立农跟着回他家的时候，他妈他姨妈就没让姓陈的被冷落过。
而陈家人却是自顾自的，不大搭理他，他也插不进话。
照理说蔡徐坤也能落个清闲，免了这些客套，没想到仍在饭桌上被不知道哪家的大姑婆指着桑骂槐：“要我说啊，这不爱说话的人真是看着就讨厌。”然后就假惺惺地提起了谁谁家不爱说话的媳妇儿女婿，一顿吐槽。
饭桌上破天荒地沉默下来。
蔡徐坤早就听懂了，默默地没说话。他不指望陈立农，闷木头跟个死人一样，能坦白自己喜欢男的这事儿已经让他家里摔了多少个盘子了。
往常他不管多尴尬都会在放下碗筷后说一句“你们慢慢吃”，然后默然下桌，但今天他偏不。蔡徐坤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
这饭桌霎时就像个电场一样，空气里火花四溅，旁边陈立农的七大姑八大姨已经快崩不住了，但蔡徐坤就是雷打不动地坐在那里，跟一尊大佛似的。
陈立农倒是想吃完，但蔡徐坤没下桌，他不敢吃完。
距离那劳什子大姑婆吐槽他不说话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这五分钟里他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又过去了两分钟，大姑婆落了碗筷下桌，去了屋外的院子里。
裤兜里的手机一刻不停地振动着，都是兴趣班的家长给他发来的孩子练舞的视频，蔡徐坤起身，不疾不徐地掏出手机，假装不经意地走到院子，走到一群姑婶的旁边，把手机声音开到了最大。
舞曲叮铃哐当的，几次盖过那群亲戚谈笑的声音，蔡徐坤看得越久，越笑得合不拢嘴。
陈立农屁颠屁颠地跟上来，他没理。
女孩子在镜头前嘻嘻哈哈的，跳个舞跟做广播体操一样，生硬死板。蔡徐坤边笑边按下语音调侃着，用的是标准的普通话，抑扬顿挫，平仄分明。
一整段点评行云流水，完全是平时上课时那副严肃而不失风趣的样子。旁边人的话题几次想聚拢，却因他几次三番不经意的打扰，渐渐散开了。
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他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不爱跟他们说话，而已。
几个回合操作下来，大姑婆终于主动开口：“小蔡是教什么的啊？”
微风盛着落日的晚景，有些热烈，又有些喧哗，蔡徐坤听不大见。
他能感觉到那位大姑婆又一次攀至顶峰的尴尬，直到陈立农状似无意地撞了撞他的手肘，蔡徐坤这才惊醒一般，回身看向她：“啊？是在叫我吗？”
那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蔡徐坤真觉得自己该把陈巫归一起带回陈家去，虽然在家里他俩是死对头，但一致对外誓要把陈家搅个天翻地覆的心归根到底是一样的。
“你收拾它一顿，下次我带它尿了再走。”陈立农的回复慢吞吞的，跟个得道高人一样。
陈芝麻和陈lucky在家里追来打去，急得陈巫归在围栏里直跳脚。只有陈芋圆乖乖地在窝里，以上帝视角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蔡徐坤按下息屏，手机却因为小幅度抬起又亮了起来，没扫描到正脸得以卡在屏保处。
现在是北京时间11：34，正下方是选自《早祷与枭》的一句话：
“太阳太远了，否则我要埋在那里。”
作者是那个卧轨自杀的诗人，蔡徐坤不愿提起他的名字。他想起高中时有人钟爱三毛，他的语文老师不置可否，只说了句：“阳光的年纪应该多读些阳光的文字。”
从此他就对那些世人痴迷的书籍敬而远之。
“记得吃药哦。”屏幕又亮了，蔡徐坤恍恍惚惚想起自己确实忘了这件事，拿起手边绿色和粉色的胶囊和着水吞下。
不知怎么的，他犯病时就觉得这句话特别能代表他。后来陈立农开玩笑一般让他把这黑屏保换了，可没再找到合适的，也就没再换。
今天是初七，陈立农上班去了——八点二十打卡，早上六点多起来，开四十多分钟的车，要是遇上堵车，得开一个小时。
陈芝麻跟陈lucky的感情因为住在一起陡然好了许多，可蔡徐坤妈妈养了九年的蓝猫去世了，他已允诺将原本就不合群的陈lucky送给他妈养。
——陈lucky是蔡徐坤在路边捡的橘猫，捡的时候，它还没食指长，是去宠物医院驱了跳蚤，用买来的小奶瓶一瓶一瓶喂大的。但陈巫归体型太大了，总是吓得陈lucky四处乱窜，那肥狗脾气跟蔡徐坤一样，动不动就上嘴，把陈lucky咬得直哈气。
蔡徐坤不止一次为它犯愁，他太理解安全感对于一个无家可归的小朋友有多么重要，归根结底他们是给不了的。
直到接陈芋圆回家，为了腾地儿，把陈芝麻和陈lucky放在一起睡，陈lucky惊人的融入速度才让人叹为观止，很快就能跟老大哥一起欺负新来的小姑娘了。
所以没什么事是做不到的，逼急了谁都可以。
就像他可以为了陈立农去融入根本不想融入的家族，就像陈立农可以为了陪着他，每天通勤往返至少一个半小时。
可是陈lucky还是非去不可。
因为现在，它才是被需要的那一个。
而他自己呢？
蔡徐坤想起一年前的除夕，他跟陈立农就是这样，只要一分开就会吵架，大年初一的钟声没有敲响那句“新年快乐”，他的陈立农湮没在一遍遍的呼叫铃声中，直到半小时后，蔡徐坤回过神来，接起了电话。
因为陈立农去陪亲戚打麻将，独留他一人苦等这四个小时，他们大吵一架。
陈立农沙哑着嗓子，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街头上禁放烟花的标语挂得到处都是，黑夜中灯火通明却又万籁俱寂，蔡徐坤坐在卧室里，哭得心脏被撕扯一般疼。
十一点五十，他们的局终于散了，蔡徐坤终于等来了陈立农的电话，可他不想接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陪我去医院看看吧，陈立农。”血流一股一股地冒过指节，那冲击力带来的钻心的疼痛像是在提醒他，哪里出了问题。
他听见这个寂静的世界，听筒那头传来的呼吸，颤抖而沉重，像拔地而起的烟火，溺亡在如墨一般浓重的夜里。
“好。”
彼时蔡徐坤觉得自己被人摁进了水里。
他初见陈立农时被生命的朝气所吸引，就像一粒附着于尸体的尸虫也妄想活着那般讽刺而可笑，也曾被男孩坚定眼神和温柔承诺所蛊惑，相信自己可以拥有深不可测的未来。
直到少年被他的老气横秋所染指，也开始在心理医生无处遁形的视线下低头，聆听蔡徐坤站在第三视角的事不关己的陈述，说着自己想死的念头。
从“送喜欢的男孩子什么礼物”到“男朋友有抑郁症怎么办”的搜索转变，陈立农的手机记录让蔡徐坤明白毁了一个人可以有多容易，而刽子手的刀就握在他自己手里。
“陈立农，我们养只狗吧。”开始吃药的那几周，忘了是哪一天，他缓缓走在护城河边的栈道上，像是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不要猫，我想养狗。”
他也想要一回家就拥有被迎接的幸福，被一个小家伙牵挂着，拉扯着不与这个世界脱节，然后就拥有了陈巫归。
“——我是说，它是一只狗，不是乌龟。”陈立农抗议了许久，还是没能拗过这个名字。
算了，只要蔡徐坤开心就好。
他是说，一切能让他开心的办法，能让他眷恋这个世界的办法，只要有，就好。
从此他的世界里不再是空寂而激烈的诘问与挣扎，而充斥着幼犬羊奶粉与奶糕的折扣与满减。
陈巫归的成长为他带来了所谓人间烟火的气味，在每一个犬吠的心烦的清晨，每一次雀跃着欢迎的回归。
“谁说是‘乌龟’了？”他用八个字驳回了陈立农微弱的抗议。
——巫归巫归，吾之归处。
中间蔡徐坤因为病情恶化被医生劝告着要住两周院，被某位不怎么愿意配合治疗的病人硬生生缩短成了一周，连陈巫归都是寄养在陈妈妈那里，也就是从那时起，隔几天才一见的陈巫归开始肉眼可见地长大了。
每天八点就被走廊的动静吵醒，九点钟护士姐姐就催着病人们打太极拳，蔡徐坤每次都要强拉着不太乐意的陈某人，两个人站在一起，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挤眉弄眼，跟小学生一样。
睡眠心理中心的病人都住在十七楼，这是医院最高的一层，与其他病区相比，少了些焦躁与喧哗，多的是怡然自得，岁月静好。
好像他们本来就是这样快乐的，大家都跟正常人一样。
蔡徐坤在这里见过好些人，有青春期的小弟弟小妹妹，还有年近花甲的白发老人，连做测试题都得儿子陪在旁边念念叨叨才能看清题目到底是哪些字。
比起小区里那些一见面就问长问短的热心大妈，彼此之间多了一丝不语的默契，但做治疗交接时仍能透过眼神感受出面前的人对自己没什么恶意。
陈立农请了一周假，陪着蔡徐坤寸步不离，从每天的音乐治疗，到下至九楼才能做的电击治疗，有时要排很久的队，他就陪着他等，不言不语，无怨无悔。
可蔡徐坤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出院以后，自己就应该好起来了。
按理说是这样的，可是一个人的心绪，沉积二十多年的污秽与伤痛，他依傍其而行走，如何才能割舍——割舍掉一大半的他。
接诊他的第一个医生说：“你这性格到了这个年纪，总是要出问题的。”
他也觉得应是如此。
初中的时候就险些陷入思想的桎梏，具体是怎么个事蔡徐坤也记不大清了，只知道从那以后家人对他的态度温和许多。
蔡徐坤参加过一个心理讲座，那位能说会道的心理专家在舞台上叹息着说：“得了抑郁症，你会发现身边的人对你更好了，但我不希望你能走到那一步——我不希望等到你生病了，他们才开始对你好。”
那表面的创口愈合得完美无瑕，如果不搅烂那块肉，根本无人发现那些龃龉已深入骨髓，只有他自己知道。时间越久，他知道得越多，他甚至已经知道，身边的人想要的就是恢复如初的一张皮，只要他假装过得很好，就不会再有人催促他赶紧康复。
每次医生查房，他都表现得积极向上，看不出有病的样子。
只要他假装过得很好，就不会有人来责怪他。
他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从星罗棋布的桎梏中暂时解脱出来，蔡徐坤开始吵着想养一只猫。当一个人的注意力被一个未能达到的目标所吸引，多巴胺持续分泌，他的神经就会兴奋起来，这种兴奋会让蔡徐坤产生自己还能继续活下去的错觉。
陈立农从来都是顺着他的，即使相比之下，他没那么喜欢猫。
陈芝麻就是他出院之后接回家的，标致的蓝白英短，除开鼻子上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因此得名。
天有不测风云，接它当天发现它嘴角长了几块奶癣，猫舍的意思是养好了再给送过来，可蔡徐坤拒绝了。
他把不太完美的陈芝麻接回了家。
最开始需要跟陈巫归隔离开，蔡徐坤自己在网上下单的猫别墅，大手一挥交给陈立农组装。拼接、嵌合、美化——六月的夏天，陈立农坐在一张十厘米高的小方凳上，汗流浃背地造出一间属于陈芝麻的小天地。
——舒服得蔡徐坤自己都想住进去。
两个男孩子，整天琢磨着给一只三个月不到的小猫咪上药、喂饭、铲屎，生怕哪里一使劲，一条小生命就没了。
但蔡徐坤很开心。他想起中学喂的那只小蓝猫，高三学业紧，奶奶说什么都不养它，几次扬言要丢掉。那阵子蔡徐坤常常把自己和那只猫关在房间里哭，他想这个家容不下它，它应该去哪呢。
后来妈妈接走了那只猫，这一陪就是九年。
可能只是自己跟那只蓝胖子没缘分，它未必就遇不到除他之外的幸运。
陈立农晚上七点半才下班，开车回来已经接近八点半。但两个人都体贴地没有按时吃饭，直到他到家，这是属于他们的难言的默契。
蔡徐坤曾经于心理咨询师面前吐露过自己的担忧，害怕自己终有一天成为恋人的累赘，这或许是每位患者都在忧虑的事情。
在一次又一次万念俱灰的漩涡中，他更害怕那个少年会陪自己跳下来。这牺牲是不对等的，足以让他在以后的争执中成为被绑架的那一个。
陈芝麻的猫癣在逐渐好转，但新环境让它产生了应激反应，抵抗力下降，一时不察竟得了感冒。恰逢陈立农放假在家，两人每天开着车送小家伙去打针。
猫咪好像不知道难受似的，拿根逗猫棒就乐不思蜀地跳来跳去——蔡徐坤想成为一只猫。
他给它拍过一张照片，那是陈芝麻刚刚睡醒的时候，双眼无神，芝麻点黑的鼻子边沾了几粒干涸的分泌物，但嘴角微弯，仿佛在笑。
蔡徐坤每看到这张照片都会很开心。
经历打针后陈芝麻的病情仍然反反复复，虽然不是终生携带的疱疹病毒作祟，但蔡徐坤仍然疑神疑鬼，担心可怜鬼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他甚至决绝地想，要是一辈子好不了，也要一辈子把它捧在手心里去养。
直到陈立农提出一个奇怪的猜想：“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是空调吹多了……”
……
出租屋里房东只给装了卧室的空调，担心两个小家伙怕热，蔡徐坤硬是央求陈立农给客厅买了台一点五匹的挂式机，人不在家也能给它们开一天。
没办法，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毕竟连雾化机买来也无效——他忍痛给家里这一猫一狗降低了待遇，空调变风扇这般过了几天。
……然后小家伙就好了。
于是他又明白一个道理，遇到事情别老往坏处想，可能问题只是在于钱太多了，惯的。
短视频APP里不总说吗——拥有一个男朋友，你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厨师、摄影师、私人营养师、剩饭处理器、按摩技师、收纳师、电热毯、人工导航、随身坐垫、百宝箱，一个心理导师。
蔡徐坤永久收藏了这则视频，他确实能在陈立农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刚过的春节，他带着陈立农见家里的亲戚。小陈同学为自己的头发郁闷了好几天，大年初一，理发店紧闭着大门，他头顶伸展的枝丫鬼鬼祟祟地立在额头上，怎么看怎么心虚。
陈立农拿着剪刀在镜子前比划来比划去，半天下不了手。最后被蔡徐坤一句“这样挺好的”劝服。
“有这么紧张吗？”蔡徐坤打趣地乜斜着。
“不得给你家亲戚留个好印象？”
一句话让蔡徐坤听得跟吃了前几天陈立农买回来的车厘子一般甜。他想起咨询师的那句话：“每对情侣都有他们独有的相处方式，你的需要陪伴，与他的甘愿付出，未必不是一种平衡。”——也许他们与那只被妈妈接走的蓝猫，是一样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于是他又明白了。
七月份的朋友圈里有这样一条记录：
“连续几天的低谷期遇到了它的对手——决定提早下班设计一个surprise的陈某某。”
配图是一张缀有蓝色拉菲草的粉玫瑰，和一张饱和度拉到底的丰盛而火热的饭肴，几盏鲜美而不腻味的菜碟，代表少年精致的爱意，和蔡徐坤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的幸福。
你问后来——
后来有了陈芋圆这只小布偶，那是小家庭里唯一的妹妹，小情侣心尖上的宝贝。
“陈巫归又欺负芋圆了！”蔡徐坤在陈立农一下班就打来的语音电话里愤怒吐槽。
“等我回来收拾他。”那边陈立农边说边笑。
“汪汪！汪汪！”趴在地上委屈巴巴的陈巫归突然坐起来，瞪大双眼叫了几声。
陈芝麻和陈lucky在它面前打得不可开交，被小心呵护的陈芋圆舒心地趴在窝里假寐，时不时地伸展四肢。
蔡徐坤忍着咕咕叫的肚子，小心问：“今天堵车吗？”
“不堵，四十分钟就能到家。”
“好，楼下快递拿一下，新买的狗粮到了，收到请回复！”
“收到。”
- END
jxq有话想说：
写这篇文的起因是看到了一句话，“凡此过往，皆为序章”，有没有可能我不去写一个故事，我只是把一对小情侣的生活片段提取出来，剩下的内容大多为留白，每个读到它的你都能想到他们是如何生活。
也许在这里面有人会认为陈立农并不能帮到蔡徐坤什么，其实他的存在对蔡徐坤来说就是最大的支撑，他为蔡徐坤做出的某些努力或许笨拙，却也动人。
文学创作用哲学概念来解释，是客观事物与主观感受相结合（不太官方），我们好多人都在写他们，但每个人写的都或多或少带有自我的臆测，请允许我带有私心地把我的一些生活融入这部分臆测中。猫猫狗狗来自我家hhh，慷慨“借”给这对小情侣啦，除了陈巫归的名字是我另取的，猫猫名字都一样。每一只宠物的存在对他们的意义都不一样，所以每一只都不可或缺。
愿这个与爱情有关的节日里，能带给你们除了甜美爱情之外的感悟。
情人节快乐~BGM就不推荐了，找不到哪首更适合，你们来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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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则故事投稿： @一腔欢玺_❀
【农坤】敏感-7
*先婚后爱，同性可婚
*挤牙膏，夹带私货，随便看看
/ 兔兔皱眉 /
舒义钦双手倚靠着透明围栏，恨不得将脑袋伸到一楼，喜闻乐见，捂不热的小陈总也有今天，跟在老婆后头转悠反遭嫌弃，只好随便找张卡座坐下，老婆走到哪儿，陈立农的视线便落在方圆五米以内。
他看见蔡徐坤把服务生叫过去说了些什么，漂亮的手指向这边，没过一会服务生就从后厨出来，笑眯眯的将托盘放到陈立农面前。“老板送您的果盘。”
反季节的西瓜精致小巧，红蛇果还贴着标签，两个雪梨和香蕉组成笑脸，颇有嘲讽意味，和老板一样令人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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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义钦双手倚靠着透明围栏，恨不得将脑袋伸到一楼，喜闻乐见，捂不热的小陈总也有今天，跟在老婆后头转悠反遭嫌弃，只好随便找张卡座坐下，老婆走到哪儿，陈立农的视线便落在方圆五米以内。
他看见蔡徐坤把服务生叫过去说了些什么，漂亮的手指向这边，没过一会服务生就从后厨出来，笑眯眯的将托盘放到陈立农面前。“老板送您的果盘。”
反季节的西瓜精致小巧，红蛇果还贴着标签，两个雪梨和香蕉组成笑脸，颇有嘲讽意味，和老板一样令人又爱又恨。
林彦俊笑得直拍大腿，说道：“诶，这哪有人送没切的果盘啊。”
陈立农也不生气，拿起托盘里的小刀亲自开始削，梨皮受挤压汁水流下来沾在了婚戒上，旁人不懂究竟是新婚夫妻的小乐趣还是真不合，只好跟着林彦俊干笑。
“早听说陈总宠太太有一套，削水果这种事都自己来。”
“不是，他来削估计只给我剩个核。”陈立农咬了一大口梨，才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戒指。
他嫌麻烦，不爱戴这些东西包括手表，始终觉得有束缚。但最近鬼使神差般走哪儿都戴着，甚至处理文件时想起来还会瞄几眼。
今天特意观察了蔡徐坤的手，还算乖，无名指好好戴着和他的同款。
他没想到蔡徐坤对rainco反应那么大，肉眼可见地迅速垮脸，还用“果盘”报复他。
到现在他仍然摸不透蔡徐坤，亲他是不是因为好玩，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他，想不想尝试经营这段婚姻，愿不愿意对他敞开心扉。
蔡徐坤好多朋友，外地赶来祝贺的不在少数，直到林彦俊和舒义钦都走了，陈立农也没有再同他单独说上话，全程安安静静坐在那儿，看他像个与年龄匹配的大人，周旋在那些人中间，成熟又稳重。
陈立农忽然意识到，蔡徐坤可能真的不太需要他，这段婚姻反而会成为猫咪向往无拘无束的累赘。
“发什么呆呢，收摊回家啦！”在陈立农走神的时候，蔡徐坤早已扑进皮沙发，见他冷着脸色没有任何反应，又翻过身托着半张脸冲他挑眉毛，“一脸苦大仇深，哥哥把你冷落了？”
陈立农面前还放着吃剩的梨，闷声答道：“没有。”
“哇哦，我们立农削了一个爱心。”不得不承认，哄别扭小孩，特指姓陈的在银行上班的，这方面蔡徐坤非常在行，听得陈立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很淡的气音暗自无语，哪里有爱心啊，分明就是圆形凹陷被爱情骗子的大拇指捏着中间。“果盘是哥哥逗你玩呢。”
“当然我有不高兴，今天那么多人看着，你还跟其他人咬耳朵，我脸往哪儿放啊。”
所以蔡徐坤不悦的根源在于他作为名义上的丈夫不守男德，而非部门小女生们谈论的狮子座占有欲，这样一想陈立农愈发委屈，为什么蔡徐坤没有任何危机感，别人把他抢走也没关系吗。
蔡徐坤到最后还以为陈立农在跟果盘生气，一直告诉自己小孩心思敏感，该哄得哄。
回家翻遍冰箱找出来只冻得有些皱的白富士，对半切开，再切掉一点尾巴，从果皮那面横切进去，切出V字，四瓣丑陋的苹果兔子便闪亮登场。
“陈立农，快来看给你的兔子！”
家里卫生间干湿分离，蔡徐坤站在洗手池边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双手虔诚地捧着餐盘，等着帅哥出浴。
尽管陈立农偶尔性格臭屁，还像个小姑娘爱胡思乱想，但他必须承认，陈立农很俊，从头到脚都符合他的审美，有时可爱得令他情难自禁，如果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循序渐进从恋爱到结婚，极大可能爱上陈立农。可惜，中间跳过了正常步骤，他没机会感受热烈且奋不顾身的恋爱，更看不到毛头小子青涩纯情的模样。
浴室门敞开的一瞬雾气蒸腾，隐约可见朦胧人影，两条腿跟筷子似的笔直修长，紧接着视线上移，陈立农竟然只穿了睡裤，上身裸露出来的肌肉线条流畅好看。
蔡徐坤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吃不吃兔子......”
天底下哪有人睡衣松松垮垮，还系着花边围裙守在浴室门口，就为了问人家吃不吃苹果的。陈立农也是近视眼，努力聚焦视线，然后皱起了眉头，“好好穿衣服。”
见蔡徐坤卯足力气准备反驳，又补充道：“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吃什么兔子，只想吃人。”
/ 兔兔握拳 /
自“吃人未遂事件”发生以来，蔡徐坤坚决不再和陈立农一个房间，拒绝过界的亲密接触。那种话傻子也该晓得什么意思，为此蔡徐坤流下悔恨的泪水，明知道对方是个成年男人，不该亲亲，不该招他，不该当作哄小孩的把戏一套又一套。
这些反常举动陈立农都看在眼里，他没追过人，不知道是哪个地方表达有误。
“你吓着他了。”游戏组队语音内的男声普通话不太标准，如果陈立农讲话用京城阔少来形容，那么这个人就一股西北狼味。“人家切兔子苹果给你吃，你为什么说想吃人啊？”
陈立农的游戏人物刚完成五杀，心情还算不错，“抒发感情。”
“我怀疑他根本不知道你在追他。”
“我送花篮了。”不仅如此，陈立农的工资卡也交给蔡徐坤了，一并上交了前二十多年的零花钱存款，漂亮话谁都会说，他能想到的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给钱花。
“你讲话是不是按字收费，心里怎么想的要说出来，不讲鬼知道你在追人。”男声开始逐渐暴躁，恨不得顺着网线过来教嘴巴上锁的小年轻追求老婆。“你这嘴巴也没上锁啊，现在，主动去问他要不要查岗，给他安全感。”
陈立农一想，说得有那么点道理，虽然出差已经提前向蔡徐坤报备，可是并没有打视频报平安，于是他给蔡徐坤发了条微信“查岗”，那边回复很快，自称相信他陈某的为人，不查。
【Leo】：是我要查你，你在哪儿。
【August】：在家睡觉呢。
拨出去的视频通讯被拒绝，把陈立农气得无话可说，手里的拳头捏得梆梆紧，甚至想打电话叫舒义钦去帮他抓人。
【August】：马上回家！
端游语音一直保持畅通，西北猛男的声音又飘了出来：“陈立农，追不到你老婆的，死心吧。”
tbc.
【农坤】敏感-6
*先婚后爱 同性可婚
*很土很土 差点意思
/ 果汁分你一半
“陈立农！”连名带姓喊出来的声音变了味，蔡徐坤头一回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成年男人，只是被吻了一下就腿软也蛮丢人的，多亏陈立农环着他的腰，他才不至于摔倒。
被点名的陈立农左边眉毛一挑，“在。”
尽管拉开了距离，蔡徐坤依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紊乱的呼吸。于是他更加羞愤，绯红从耳朵尖蔓延至脖颈，他叫名字是在控诉陈立农伸舌头，偏偏万恶之源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耐心等他继续往下说。
“又没亲脖子，怎么脖子也...
*先婚后爱 同性可婚
*很土很土 差点意思
/ 果汁分你一半
“陈立农！”连名带姓喊出来的声音变了味，蔡徐坤头一回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成年男人，只是被吻了一下就腿软也蛮丢人的，多亏陈立农环着他的腰，他才不至于摔倒。
被点名的陈立农左边眉毛一挑，“在。”
尽管拉开了距离，蔡徐坤依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紊乱的呼吸。于是他更加羞愤，绯红从耳朵尖蔓延至脖颈，他叫名字是在控诉陈立农伸舌头，偏偏万恶之源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耐心等他继续往下说。
“又没亲脖子，怎么脖子也红了。”
鸡同鸭讲，他索性从陈立农怀里挣脱，“我今晚自己睡。”
对于关灯之后脚伸出被子就会被鬼抓走这件事，蔡徐坤一直深信不疑，睡前许下的豪言让他不好意思再爬去主卧，表姐也以少儿不宜为由头早早接走了小侄子，除了陈立农找不出第二个和他搭伙睡觉的。
可是蔡徐坤忽略了一点，虽然许多时候不爱表达，但作为他先生该照顾到的细节陈立农从来没有忘记。
在他裹紧被子觉得即将享年27的时候，走廊光源跟着他先生溜进了房间。
大抵觉得此时打开卧室灯会刺眼，陈立农选择摸黑走到床边，蔡徐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倒腾好一阵，发光的星球出现在眼前，戴着皇冠的小人坐在这颗星球上，旁边还有朵红色玫瑰。
“很早就买了，天天一起睡，没有用它的必要。”陈立农忽然弯腰凑过来，刻意带点京腔。“不过我老婆说了今天一个人睡，给他留点面儿。”
想象中的温情是没有的，只换来又一声连名带姓的控诉，以及猫儿挠痒似的拳头。
/
蔡徐坤家里在珠三角地区有些产业，养一个蔡徐坤绰绰有余，所以小少爷只管搞搞投资，巡巡自家场子，活得潇洒。来首都已有两三个月，眼看着就要过年，即使现在有陈立农，也逃不掉七大姑八大姨的友好关心。
“你说我干点什么好呀，不能老是花你的钱。”摆在面前的早餐不吃，一个劲儿抱着水杯喝，同居这么久蔡徐坤也没改掉吃饭喝水的习惯。
陈立农没动嘴巴，轻轻哼了声，心想如果真是花他的钱就好了，这样蔡徐坤不想纠缠都难。
“那么喜欢跟人飙车，开间汽车修理中心吧，酒吧也可以。”他知道坐办公室朝九晚六不像蔡徐坤的风格。
蔡徐坤终于舍得放下水杯，好像正在思考两个建议的可行性。
“把面吃完，至于做什么.....”鉴于蔡徐坤有消失半天头发就漂成白色的前科，陈立农担心自己出门上班，他一天之内就在家门口搞个酒吧出来。“我们慢慢商量。”
最初陈立农说过，跟谁结婚都是结，得不到的东西宁可不要，可是他现在反悔了，由心底生出一种了解融入蔡徐坤的世界，从而将人留在身边的欲念。
陈家祖辈从仕，家风严谨，倘若按照既定方向发展，杆子伸长几万公里他与蔡徐坤都不见得扯上关系，偏偏生养他的月老红线牵得远，一头搁在首都，另一头拉到了深圳，这才有前面的故事。
他们已婚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来，慢慢追求，表现好一点，学着当个更合格的丈夫，包容蔡徐坤那些奇奇怪怪的行为。
办公桌上的手机振动不停，微信群聊十分热闹。
【多说一句你面包没了】：听说蔡徐坤要搞事业。
【京城吴彦祖】：柿啊！我帮他选的地头。
【京城吴彦祖】：深圳阔少就是有钱，说盘就盘！
【京城吴彦祖】：我决定以后跟着蔡徐坤儿混，我坤哥人帅话不多。
【LEO】：舒义钦你在哪儿？？？
【多说一句你面包没了】：天要下雨，蔡徐坤老公要打人咯。
/
“谜”从选址到营业仅仅花费半个月，蔡徐坤热情高涨，陈立农也由着他，找来设计师朋友，看他一一实现那些病态又美丽的脑洞，无论克莱因蓝还是抽象图案。
赶着同陈家攀关系的甲乙丙丁送来不计其数的花篮，都被蔡徐坤叫人搬走，只留下那片进口厄瓜多尔白玫瑰。
陈立农的浪漫总能恰到好处。
在外面严肃认真的陈总用小学生字体署名“你的农农”，简直可爱得他想捂住心口。
反观舒义钦递过来鼓鼓囊囊写着恭喜发财的红包，蔡徐坤指指大门，“门在那边，不送。”拿林彦俊的话讲，这叫老公滤镜，就算陈立农送把猪笼草，蔡徐坤都觉得浪漫。
“你俩浸猪笼吧，还猪笼草。”
耍嘴皮子归耍，林彦俊和舒义钦把蔡徐坤开酒吧的事情到处唱，先前一起飙车的公子小姐们邀来诸多朋友捧场，其中不乏娱乐圈的小明星。
蔡徐坤对小明星不感兴趣，盼着陈立农早点下班过来，趴在二楼走廊扶手上无所事事。
陈立农刚下班，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久违的梳了偏分背头，一进大门就被人叫到吧台，是他打过几次照面的游戏好友。
“小朋友也来这种地方？”陈立农这位游戏好友比蔡徐坤还年长三岁，总是以哥自称，就连跟粉丝握手也像拜把子。
“25算哪门子小朋友。”
陈立农藏不住眼底的笑意，因为他看见蔡徐坤拿着果汁气急败坏地走下透明楼梯。“rainco，下回再一起打游戏，我太太过来了。”
tbc.
敏感-5
*先婚后爱 同性可婚
*全是瞎编 请勿上升
过渡章 很短
/ 搜集喜欢的证据 /
电视里播放的什么节目早就无人在意，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陈立农瞳孔放大的同时下意识伸了舌头，嘴唇触感柔软，香的，有点甜，女记者引起的那点不痛快被抛之脑后，他忽然在心底自我肯定，这个人的嘴不只是看起来好亲。
蔡徐坤却没有给他继续深入的机会，撑着他胸膛爬起来滚到一旁，表情极其正经。“睡觉。”
陈立农眼神涣散，摸摸嘴唇，似乎对这个吻意犹未尽，再侧身看蔡...
*先婚后爱 同性可婚
*全是瞎编 请勿上升
过渡章 很短
/ 搜集喜欢的证据 /
电视里播放的什么节目早就无人在意，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陈立农瞳孔放大的同时下意识伸了舌头，嘴唇触感柔软，香的，有点甜，女记者引起的那点不痛快被抛之脑后，他忽然在心底自我肯定，这个人的嘴不只是看起来好亲。
蔡徐坤却没有给他继续深入的机会，撑着他胸膛爬起来滚到一旁，表情极其正经。“睡觉。”
陈立农眼神涣散，摸摸嘴唇，似乎对这个吻意犹未尽，再侧身看蔡徐坤已经将自己卷成一团，床头壁灯还亮着，蔡徐坤的后脑勺和他一样很圆，像颗刚炒好的很有光泽的栗子。他又抬头看了看有些刺眼的灯光，选择把头埋进被窝。
跟蔡徐坤结婚好像也还可以，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
如果硬要将蔡徐坤比划成一种动物，那么一定是哈士奇，因为撒手没。
飞机落地首都不到中午，陈立农刚接完领导电话得知午餐应酬，来不及向蔡徐坤解释，短短几分钟，旁边行李箱还在，老婆没了。司机拎着行李箱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去帮老板追前面那辆车，还是送老板去餐厅。
“走吧。”他长腿一迈跨进车里，觉得太阳穴有点疼，甚至怀疑昨晚的吻只是一场幻觉，晚上的烟花是没戏了。
陈立农中午应酬喝了点酒，本来不该再去工作，但习惯了连轴转，本着今日事今日毕依旧回了银行。职工多的地方自然八卦传闻不断，哪有人蜜月旅行两天就赶回来上班的，就像那群世家小公子们，对他的另一半过分感兴趣。他没必要也不想回应某些猜测，行里有位主任参加过婚宴，当时和他打趣，说实在没想到他太太会是位年轻帅气的青年。
此时这位主任处在八卦中心也感到无奈。
陈立农拿着文件从大厅穿过，停在对私业务窗口，敲了两下玻璃说道：“我不是聋子，我听得见。”
大厅获得暂时安静，下一场骚动又是从临近下班开始的，新来的实习生朝大门外望了一眼，冒冒失失跑进来，将没发完的宣传手册卷成筒状放在嘴边，自以为音量很小。
“咱银行门口站了一白毛儿，特高，特帅！”
柜台的兄弟姐妹们兴致高涨，边收拾票据边站起来张望，隔着防弹玻璃主任看不清，干脆走出去看个明白，这一看不要紧，门口的银发青年忽然就转过来了，从毛衣领口露出来的半张脸精致小巧，有人路过当作参照就会发现青年个子出挑，不是单看的消瘦娇小。
虽然发色不同，主任还是认出了这位很有想法的年轻人。
“那白毛儿是陈总老婆。”
陈立农显然比其他职工更震惊，愣在大门口，他昨晚差点就控制不住上手摸的栗子头，半天时间就被漂成了银色。震惊之余不忘头脑风暴，冬天的阳光有魔力，不然他怎么觉得光落在蔡徐坤身上那么适合。
“小陈总赏个脸，和哥哥一起放仙女棒。”蔡徐坤在笑，眼睛肌肉或许不受控制，出现了小宝宝才会产生的对眼行为，可是好乖，乖得陈立农突然想把他藏起来，不让别人看。
原来不是随便说说，真的记得要给他放烟花。
/
可惜并非陈立农想象中的两个人的浪漫，仙女棒在燃烧没错，院子里氛围刚刚好，只是两个人中间夹着他表姐的儿子，小家伙背着毛线针织的菠萝斜挎包，里面装着零零散散几十块现金，蔡徐坤试图骗来买擦炮，奈何小家伙严防死守，连菠萝都碰不到。
“舅妈，你和舅舅生个妹妹陪我玩好不好嘛。”陈立农闻言险些把仙女棒杵进土里，到底谁教的。
蔡徐坤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点燃另一根仙女棒递给陈立农，一本正经的回答：“生了妹妹养不起。”
“我养！”小家伙蹲在地上高高举起右手，怕蔡徐坤不信似的，又举起菠萝挎包。蔡徐坤听乐了，笑到噤鼻子。“几十块养得起个屁。”
“我养。”这次说话的是陈立农，尽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其实已经紧张到仙女棒烧到尽头还拿在手里，被烫得呲了一下嘴。
“我是男的，怎么生。”
“没试你怎么知道不能。”
两个人较上劲，就男人究竟能不能生孩子展开了为期三分钟的辩论。蔡徐坤后知后觉才发现不对劲，凭什么要给陈立农生孩子。而陈立农极其认真的看着他，狗狗似的眼睛带了点蔡徐坤不确定的东西，他起身想逃。
陈立农一把将他拽回来，小家伙见状自觉捂上眼睛，穿着怪兽拖鞋啪嗒啪嗒跑进客厅。
“结婚是要给我当老婆，不是当哥哥的。”
tbc.
【二月十四/电台漫谈】情人节活动预告
写给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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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 必能久别重逢」
「久别重逢 依然十分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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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按下，细微的电流声伴着温柔女声穿过——欢迎收听 FM21。
还记得最初的相遇，记得那天的场景，浪漫与温柔邂逅。少年不曾走远，想念也未曾停止。
岁月漫长，唯有热爱可抵。在一年一度专属于有情人的日子，让爱意再一次蔓延，让想念再一次寄出。
此时此刻，让我们共同奔赴所爱,用力拥抱这份独属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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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特别电台共收到了17封投稿，让我们相聚在电台，再来听一听，关于他们的故事。
00：00 @君小渠
02：00 @一腔欢玺_❀
04：00 @隼
06：00 @懦夫行为
08：00 @_薄荷mint
10：00 @漱石枕流
12：00 @木子点艮-
13：14 @油条居士
14：00 @敛光光
16：00 @环游21星系
17：20 @失眠_综合症
18：00 @黑嬷嬷不是馍馍
20：00 @農森先生
20：20 @嗑研専門家
21：21 @付燃
22：00 @ShizuChen
24：00 @咖啡里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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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听频道：FM21
收听时间：2022年2月14日
第五封情书
七夕快乐ww
很久没动笔了，昨天想了很久，决定给我家那位写封信。信已送达，发出来让大家参观（？）一下。前面四封太腻了就不放了ww
whw：
见信如晤，虽然我就在你身边。
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写一封信给你，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连七夕礼物都是趁你上网课时偷摸着买给你的，诚如你所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早已没什么秘密。
据好多人研究的爱情学所说，爱情中需要维持神秘感。为了维持这一丝可忽略不计的神秘感，我决定在你不知情的时候写下这封信。
一年多的日夜，好似快得不知岁月，却又清晰得总能捕捉到那么一丝光影。你坐在车上悄悄牵我的手，颠簸时将我揽进怀里，你将走却又回转的...
七夕快乐ww
很久没动笔了，昨天想了很久，决定给我家那位写封信。信已送达，发出来让大家参观（？）一下。前面四封太腻了就不放了ww
whw：
见信如晤，虽然我就在你身边。
一直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写一封信给你，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连七夕礼物都是趁你上网课时偷摸着买给你的，诚如你所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早已没什么秘密。
据好多人研究的爱情学所说，爱情中需要维持神秘感。为了维持这一丝可忽略不计的神秘感，我决定在你不知情的时候写下这封信。
一年多的日夜，好似快得不知岁月，却又清晰得总能捕捉到那么一丝光影。你坐在车上悄悄牵我的手，颠簸时将我揽进怀里，你将走却又回转的那一道缠绵的吻，无数次送我至家门口时落于额头的温柔……一一细数，白驹过隙，却又历历在目。
后来，我们争吵，崩溃而又歇斯底里，你疲倦得不成样子仍执着守护我的身影，我用剪刀戳下的划痕，和你恐慌争抢的巨大力气，它们交叠着，错落着，在我打开回忆之门的瞬间，纷至沓来。诚如心理医生所说，这就是属于我们的，独有的平衡。
谢谢你在我混沌初开的世界里，顶天立地。
为了我，你甘愿做病房里那个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的人，你陪我去听心理讲座，陪我站在别人面前笨拙地打太极拳。你守着我在办公室挑灯夜战，为我的每一次突破而骄傲。又因为少了太多陪伴而沮丧，为我的每一次难过而难过。
不曾隐瞒手机上的内容，却又因为害怕事无巨细的我翻出恋爱以前漏删的“荒唐过往”，而感到心虚。聆听我每一次关于“早恋有害论”的谆谆教诲，老实挨过一个个令我解气的小巴掌，然后委屈地嚷嚷“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好像只要我开心，你做什么都好，买美短除外（。
嗯，是的，你开始为我们的以后精打细算，这让花钱总爱大手大脚的我苦不堪言，在目前这个笔记本坏掉以前，macbook成了想都不能想的东西，有了零蛋芝麻后，秉着负责任的态度，掐掉我源源不断的养更多宠物的念头。就连芝麻也是养了零蛋后，在我不断的撒泼打滚下勉强答应来的。
小东西可真不容易。
这样一看，您的管理可真是张弛有度，人性化，有底线，以后不当个总裁可真是埋没了您。
但有时候角色又是反过来的。能够敏锐地感知到我细微的情绪变化，小心翼翼；也能在每次我提出自己所在意的微不足道的点以后，默默无闻地改正。谢谢你，把我每一次的“无理取闹”当成“至理名言”。
今年家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四月迎来了零蛋，从没养过狗的我们从当新手主人做起，虽然现在还是没教好它，但它带给我们的快乐也有很多。六月出院后，搭了个新窝，一起迎来了小漂亮芝麻，附赠的猫癣和呼吸道疾病也让我们犯了不少愁。
担心家里的两个小宝贝中暑，也为了客厅的安逸，装了一个空调，也算让我们小尝了一把装修的快感，即使是出租屋也要舒舒服服，我开始幻想以后我们的家会被我们打造成什么样子。然后又由于看不惯微波炉下的小破箱子，买了个DIY木柜，让你过了一把木匠的“瘾”。
虽然现在家里还是乱糟糟的，但感觉顺眼多了，这就是我跟你以后生活在一起的样板吧。有的时候会发现，清洁打扫、整理归纳这些事情虽然琐碎，但却令人富有成就感。而这些在以前，是我绝对想象不到的。
还有还有，就像那天我跟你说的，我们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让两个小生命平安长大，这是我们感到再幸福不过的事。
比起刚恋爱的心动澎湃，此刻与你同在，更多的是平淡安然，当然咯，适当的时候，狡黠地算计你一下也是必要的事情。
这段时间是特殊时期，你在家上网课，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给学生讲课的样子。你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好看，跟你做饭时一样，嘻嘻。想起去年你见我上课，同事说起你盯着我那一脸仰慕的样子，我想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想将彼此收藏进眼底，发光发热。
我好像看见我们未来的日子，在那一纸红书盖章承诺的以后，在遮风避雨的屋檐底下，于我幼时未成形的胡思乱想中，终得以成形。
zqj
2021.8.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