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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shimatsu

【黑篮/板车组】在巨蟹座运势最下位的日子

◎人物属于本家、OOC属于我;私设有,取名废。

◎高中设原作向,基本上板车清水无差,但私心偏绿高。

◎本意是给小真的生贺文,7/7小真生日快乐! (虽然迟了)

*部分参考了官方小说第二卷第二回《绿间真太郎氏极其不幸的一天》的内容,有些捏他则来自广播剧及Special drama CD。

*字数约9k。


後篇:【板车组/在天蝎座运势最下位的日子】,建议搭配食用。


Free Talk:

时隔多年我又回来嗑黑篮了。想当年还是清纯小女孩的我还不腐,赞叹他们之间的友情。现在(爆黄)的我只觉得什么狗屁兄弟情,这分明是爱情!他们都应该去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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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

◎人物属于本家、OOC属于我;私设有,取名废。

◎高中设原作向,基本上板车清水无差,但私心偏绿高。

◎本意是给小真的生贺文,7/7小真生日快乐! (虽然迟了)

*部分参考了官方小说第二卷第二回《绿间真太郎氏极其不幸的一天》的内容,有些捏他则来自广播剧及Special drama CD。

*字数约9k。


後篇:【板车组/在天蝎座运势最下位的日子】,建议搭配食用。


Free Talk:

时隔多年我又回来嗑黑篮了。想当年还是清纯小女孩的我还不腐,赞叹他们之间的友情。现在(爆黄)的我只觉得什么狗屁兄弟情,这分明是爱情!他们都应该去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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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


「尽人事听天命」这一句话是绿间真太郎奉为圭臬的人生信条,对他来说唯有尽到人事才会受到命运女神的青睐,为此他每一天都付了超出常人的努力。


 

前一天好好做了肌肉伸展才入睡、眼镜好好地摆在床铺左侧、早上起来时用右手戴眼镜、下床时先从左脚开始穿拖鞋…这些都是他为了尽到人事所条列出的行为准则,虽然这种独特的实行方式曾被他周遭的人不只一次地狠狠吐槽过,他依旧不厌其劳地贯彻自己的信念。


正因为明白晨间占卜准确度与尽人事的重要性,绿间真太郎才不敢怠慢。


而今天无疑依旧是绿间真太郎尽人事的日子。




07:10


绿间踏出家门,一眼就看到高尾和成站在街道旁靠着墙,一如往常地身边带着板车。


 

听见开门声的他抬回过头,笑嘻嘻地开口:「哟、早安啊小真。」


没在意他的无回应,高尾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绿间左手上托着的物品,「那啥?发卡吗?今天的幸运物?」


「今天的幸运物是星星发卡。」绿间理所当然地解释,无视了高尾听见这句话后猖狂的笑声。


 

发卡中央的主体是亮橘色,而几乎占了一半大小的星星装饰则是金黄色,上头还有像是亮粉那种看起来就特别少女的装饰。



「小真你从哪搞来这个的啊?」瞪着那个与对方完全不相衬的发卡,高尾像是要忍住笑意地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

「附近的美妆店。」他绕过笑到整个肩膀都在抖的高尾,把书包放在板车上。


「小真你怎么都知道要在哪买这种东西啊?话说一个大男人走进去那种地方,买了一个发卡什么的不是很奇怪吗。」


高尾不放弃的跟着绿间走到了板车后方,虽然看似是想要延续这个话题,却干脆的也把书包扔在了板车上,自己走到了前方的脚踏车旁。



「今天不用猜拳吗?」绿间疑惑地看着对方的行为,高尾从来不是懂得放弃或服输的人,从他还坚持"每天都要用猜拳来决定踩板车的人"这件事就看得出来了,即便他一次都没赢过。


高尾跨上坐垫,闻言回过头看了自家王牌一眼,露出了会被对方评论为「轻浮」的笑容。


「因为今天巨蟹座的运势不是第十二名吗?为了小真的生命安全着想,今天就由我来踩板车也没关系喔。」


「…多管闲事。」坐上木制的板车,绿间小声地回应,假装没听见高尾在前面嚷嚷着:「太过分了吧?这叫做温、柔!」




08:30


第一节课是英文。

 


绿间的视线在黑板与笔记本间不断来回,尽管不是本人的意愿,他也能清楚地看见坐在前方的高尾和成正做着与课堂毫无关系的杂事。


他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口气,冀望着高尾可以暂时忘记他的存在,不要像往常一样无视老师,转过头向自己分享他的「丰功伟业」。


或许是祈祷奏效了(但绿间更愿意将其称之为尽人事的回报,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在高尾有机会向后转前他先被眼尖地老师点名到黑板上来写答案,绿间维持着端正到几乎可以写进教科书里的坐姿,面无表情地目送高尾(不怎么愿意的)离开。


 

余光瞥到自己放在桌角的发卡,绿间想起稍早前晨间占卜的内容。


「今天运势第十二位的是巨蟹座!今天蟹蟹们最好都不要逞强喔!虽然今天的运势比较差,但如果带着幸运物『星星发卡』的话也绝对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天喔!」


是的,今天虽然巨蟹座的运势是第十二位,但自己带着幸运物且尽了人事,绿间对于自己的状况可说是十分有自信。


「…最后,今天运势第一位的是天蝎座!恭喜,蝎子们做什么事都会很顺利喔!今天运势极佳,但要小心会遇到突如其来的危机喔!这时就该带着幸运物…」


现在有问题的是天蝎座。


 

和高尾认识了三个月的绿间还能不知道对方的性格吗?经历过IH大赛、因为漏听幸运物而差点遇上生命危险和找寻幸运物的过程后,绿间真太郎即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也无法否认和高尾和成的相处几乎占了他当前生活的一半。


先不说他们同班且是前后邻桌,他们在篮球部是先发的一年级拍档,还有几乎每天的社团活动和放学后加练。仔细回想,有时甚至连假日他们都会约出去打球或(只有绿间单方面的)找幸运物。


总而言之,依他对高尾和成的了解,对方完完全全不信晨间占卜这一套。


当然,身为晨间占卜的忠实信徒,绿间真太郎可说是非常不服气。


 

「欸——可是在遇见小真、开始看晨间占卜前我的人生也是过得挺顺利的啊。」高尾不解的偏头,「所以说,这跟有没有幸运物根本没关系吧—— ?」


所以说你这样才不行啊。绿间扶额,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小真之前因为没带到幸运物是真的快死了——但是,」高尾就像是习惯了绿间的反应那样,他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我的运气本来就不是很好,不用担心也没关系啦。」



高尾和成就是这样的人。


之前天蝎座运气低迷时也是绿间半强迫、拎着人去找诚凛的教练借书才好不容易度过危机,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因为「没有幸运物」这种低级的错误而再次遇到什么灾难,更何况今天天蝎的运势是第一位,他就是不懂得运用这一个优势。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天蝎座今天的幸运物是…




10:20


「怎么啦小真?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下课钟刚响完,显然闷了一节课的高尾转过头来向绿间搭话,却看见对方对着笔记本发呆。


说是发呆好像也不怎么准确。高尾饶有兴致的打量对方,因为没有人发呆的时候还能做到腰杆挺直这种事吧?如果不靠近看的话,看起来就只是很认真的在思考什么问题而已。


「什么事也没有。」回过神来看见高尾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绿间别过头,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


「欸——难道是因为今天的运势所以让小真的心情也不好吗?」高尾没在意对方的否定,他对如何应付绿间已经得心应手到有一套专用的方法,「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但这样也太少女了吧?」


「才不是那样的事——」打断高尾越发不可收拾的笑声,绿间皱起眉,「话说你这样没关系吗。」他加重语气。


「哪样?」突然严肃的气氛也没有冲刷掉高尾眼底的笑意,他干脆的转过身跨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绿间的桌子,就像是真的不明白地那样开口。



又来了,又是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绿间沉默地看着高尾的动作,心底突然来了一股气,看着对方的眼睛时却又发作不出来。

 


「你不是有看晨间占卜吗?」他干脆移开视线。


「有啊,怎么了?」


「今天天蝎座的运势是第一位。」


「啊哈、那不是很好吗?所以到底怎么了?」


绿间愣了一下,他抬起头盯着高尾看了三秒,确定对方不是在装傻。


倒是高尾被他突如其来的瞪视搞得不知所措,他干笑了几声,眼底的疑惑清晰可见,「…小真?」


「你有看完吗?」绿间不自觉的加大音量,他有一个假设需要验证,尽管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晨间占卜的运势分析会从最后一名开始公布,每一个星座通常是两分钟。如果说高尾今天早上七点就能在绿间门口等他,他绝对没有把从六点半播到七点的晨间占卜看完。


这就糟糕了。



「啥?晨间占卜吗?」高尾收起靠在对方桌子上的手,像是被绿间突然转变的态度吓到那样,「我只看了巨蟹座的部分喔?虽然说看是看了,但幸运物的部分因为赶着出门没看到…怎么了?」他满脸疑惑,眉头少见的皱了起来。


太糟糕了。绿间泄气的想。他没有理会高尾提出的问题,他揉揉眉心,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12:20


「所以说——小真你要告诉我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今天巨蟹座会遭遇到什么灾难吧?这样的话你更要告诉我了,毕竟我一直都跟在你旁边…」


方才的实验课因为两人不在同一组,所以没机会搭上话。一下课,高尾二话不说拽住绿间的衣服要求他解释。


 

但这怎么说得出口?没费心去听高尾后半句话,绿间头痛的想。



是的,天蝎座今天的幸运物就是他头疼的来源——"来自挚友的真心话"。


若是在平时,绿间会很乐意"顺便"为高尾准备幸运物——说实在,这不算什么,再怎么样说也不会像上次那样遇上天蝎座运势低迷的如此惨况,只要是能力所及绿间就有自信能搞到——但,来自挚友的真心话?有些时候晨间占卜的幸运物的确不是实物,任何形式的幸运物都有可能。


可这就足够让绿间烦恼了。好友的话,肯定是要高尾"认定"的才称得上是挚友吧?这样自己就什么忙都帮不上。那家伙连自己的幸运物都不在意,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要怎么办?



有时绿间会想,若不是他们曾经在国中交手过的话,高尾有可能会在开学那一天叫住他吗?他和高尾有可能会走在一块吗?他们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和个性偏激且较孤僻的绿间不同,高尾相对开朗且自来熟的性格让他在同龄人中如鱼得水、面对长者也吃香,他和班上几乎每一个人的关系都不错,有时绿间不在时他也能和几个男生们打打闹闹。他曾经偶然听过女生们这样问过高尾:「和绿间同学做朋友容易吗?」他那时刚好要回教室,听到这一问句的他猛然停下,从窗户能勉强窥见对方的表情。


听见问题后高尾似乎愣了一下,他低了下头看不清表情,女生们以为他不愿意回答而表示歉意:「抱歉,我们不该问这样的问题,只不过绿间同学感觉很不容易相处…」


高尾抬起头,听见女生们的道歉后一下子笑了出来。



他很常笑。站在窗外的绿间盯着那双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


如果不是那种猖狂的、爆炸式的笑,只是微微地勾起嘴角的话,那他笑起来也是好看的吧。

 


高尾在那时似乎说了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又或许是他当时根本就什么也没听见。


唯一确定的是,那个笑容看起来竟有几分苦涩。

 

 


「没什么,晨间占卜说天蝎座今天还是会遇到一些危机,你小心点。」


「啥——原来是这件事啊,害我白担心那么久。」高尾看似不满的皱起眉,下一秒却露出了笑容,「所以啊、我不是说了吗?没事的!」


绿间看着高尾舒展开的眉头,什么也没说。


「啊、话说我要去买一趟贩卖部,小真你要吃什么吗?我可以顺便帮你买。」


 

还是问不出口,「你的挚友是谁」什么的。


不过就算知道了那家伙的挚友又能怎样?绿间总不能抓着那个人的衣领逼他交出幸运物(而然这其实可行,绿间说实话思考了一下),他在先前的经验里,向不相信晨间占卜的人宣扬其功效是毫无作用的,高尾就是一个例子。绿间说实在非常讨厌无能为力的情况,虽说尽人事是他的信条,他会为了尽到人事而做出各式各样的努力,但也仅限能力所及,这便是「人事」的定义。


可他怎么说都不想让高尾再一次陷入像上次的不幸之中,不论是出于同学、伙伴…或他单方面认为的挚友。


绿间是不会承认他早已认同高尾、认为对方是朋友,也不会承认他其实害怕对方并没有抱持着相同情感。


就算他几乎贪心的想要更多。




12:40


走出教室,高尾确定绿间没有意愿跟上来后,停在楼梯口的墙边打简讯。不到几秒钟就收到了颜文字的回覆。

 


「喂,高尾。」从高楼层走下来的是篮球部的学长,宫地清志、大坪泰介和木村信介,同班的三人一起出现倒不让人意外。


「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先开口的是宫地,他依旧笑的爽朗,但语气里的威胁总是显而易见,木村见怪不怪的耸耸肩,大坪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冷静。


「嘛、宫地前辈别那么火爆,」高尾干笑着打圆场,在宫地变脸前他赶紧说出自己的目的:「其实我是有一件是要拜托学长们…」


 

他简单地说了事情的原委及计画,期间高尾胆战心惊地观察着宫地的表情,在确定自己没有漏掉任何细节后,他征求意见般的抬头看着三位学长。


 

「我觉得挺不错的。」先赞同的是队长,高尾松了一口气,在球场外的话,大坪总是其中最好说话且平易近人的一位。


木村思考了一下后也表示可行,而板着脸的宫地在大坪的劝说下答应了提议。他看着高尾,似乎在考虑要用凤梨砸他还是开(木村家水果店的)小货车辗他。


高尾被他盯的毛骨悚然,他扬起了一个讨好性的笑容,看着对方的表情逐渐软化。


高尾不确定该不该庆幸宫地对绿间的不满没有超过对他的照顾,和大坪说的一样,其实宫地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比绿间更加不坦率,虽然有时候严厉,但他对后辈的关心全都浓缩在短短几句的威胁里。


「好吧,就这么办。」最后宫地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还是一副生气的表情,却微微扬起了嘴角。




14:30


最后一节是音乐课。

 


自从把被委托的小豆汤带回来后,下午高尾就没再尝试和绿间搭话,虽然耳根子清静多了,这依然让后者感到异常的不安。


这太不正常了。绿间面无表情的盯着高尾站在前方的背影。


以往音乐课算是高尾少数活跃的课程,以他的话来说,虽然他对古典一无所知,却很喜欢各种现代音乐及摇滚。他时不时会转过来问绿间那些曲子的看法,高尾也是在那时透露了自己会弹吉他的事,他在国中的时候还当过乐团主唱。


虽然这么说但只是玩玩而已啦,什么?小真你会弹琴?太厉害了吧?高尾单方面的话题总是出奇的多,绿间大多时候只是听着,有时打断他的臆测、偏离主题或对耳语来说过大的音量。


 

有时候绿间会觉得高尾在瞒着他什么。这样的猜测不能说是毫无依据却有些过头,先不说他其实根本不了解高尾这一个人,现在仔细回想,他好像对高尾的私事也一无所知。依他们仅是搭档与同学的关系,高尾就算有什么事不想和他说也是合情合理。若是以往的绿间肯定是不会放在心上,他虽然擅长从他人的表情与眼神来推断他们的情绪和想法(真正让他读不出来的人是黑子和赤司,这让他气馁了很久) ,他却苦手于处理人际关系,所以大多时候他都是装作没看见。



可高尾不一样。



和神秘、读不出来的黑子与赤司不同,高尾大多时候情绪外放的令人发指,他的笑容从不收敛,可如鹰般锐利的双目却含着不同的情绪——他有时很好懂,有时绿间看不来他到底想要什么。就像是他有所保留地在说着一半的谎言,似真似假、暧昧不清的话语并非漏洞百出,却让人难以掌握。有如他的玩笑是真心、笑容是虚假般矛盾,有关于高尾和成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那为什么他会在意呢?是因为高尾也是看不清的、"不同"的吗?这种新的定位无法用经验法则来判断。


 

「呐、小真,你在发呆吗?」回过神来,莫札特的生平已经介绍完了,高尾关心的话语以土耳其进行曲作为背景音乐实在有点怪异,绿间调整了一下表情,才发现课程已经到了尾声。


时间流逝的速度有时令人无所适从。他凝视着高尾的表情,试图从里头找出一丝端倪,自己想从对方身上找到什么?或许是如他猜测的戏言,又或许只是真心的浅笑。


「别说傻话了。」垂下眼帘,最后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高尾就像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他毫不在意绿间语气里的挖苦或不满,只是维持着一贯的笑,沉默地把整个乐章听完。




15:00


课后的社团活动。



往体育馆的氛围连绿间都感到不自在,他看着比自己矮一颗头的高尾走在前方——下午阳光的斜照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思考着要不要干脆全盘托出。


反正更丢脸的事也经历过了,打输IH决赛、被大阪烧砸中脑袋、没带上幸运物而遭遇灾难…绿间并不在意高尾单纯的取笑,应该说他害怕的远比那多更多,他怕的是自己摇摆不定的情感、害怕从高尾的口中听见相反的答案,害怕自己像是笨蛋一样付出真心。


这不能怪他,绿间真太郎活了十六年的人生从没遇过这样的情况,他从不费心去交朋友,也没为了友谊苦恼过。


即便是国中时期与他关系最好的赤司也没让他有过这样的无力感,他是对手、团队中的一份子,仅此而已。他也不像青峰跟黑子那样,成为过任何人的挚友、光芒或影子。当帝光的团队精神四分五裂时他也只是在一旁看着,单独一人回家时也没特别的感触,只是有时会觉得以前一群人闹哄哄地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还是说这里头根本不仅有友谊?当有一个人让他想要紧紧抓牢时,他又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高尾。」压抑住奔腾的情绪,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还没组织好,情感不受控制的驱使他先开口,绿间看着对方的脚步停了下来。



如果在这里踏出那一步的话,失败了还有办法再回到从前吗?

 


体育馆的大门就在眼前,高尾转过身,凝视着绿间,一如往常的笑意。有人说过他带有鼻音的回应像是撒娇吗?


一时间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沉默在两人间蔓延,似乎时间在这一瞬间暂停了,高尾灰蓝色的双眸是他所不曾看过的(还是他从来没有费心去仔细看?),像是夜空中的繁星那样耀眼,为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指引着道路。可旅人被未曾见过的光芒所吸引住,情愿坐在原地仰望夜空,用尽一切看着几万光年外的、烙印在天空中好几万年前的那一颗恒星的光。


 

「小真,」先开口的反倒是高尾,他的语气不像以往那样的轻松,气氛随之变的更加凝重,「不管你想说什么,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绿间盯着一瞬间变得陌生的高尾,以往态度柔软的他似乎开始强硬,不自觉的秉住了呼吸,等待对方的下文。



「…等一下被蛋糕砸的时候不可以怨我喔。」




14:50


高尾无声无息地偷瞥了绿间几眼,对方像是在沉思什么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平常对什么课都极其认真的绿间来说,这实在是不正常。


阳光从没拉满的窗帘透出洒满了地,音乐老师的话语就像是夏日蝉鸣那样时不时打断他的思绪,高尾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去看清绿间的表情,他在想什么呢?可整个转过去的话就太张扬了。

 


他突然回想起前阵子有关古典音乐的话题,那时绿间皱着眉头和他解释奏鸣曲跟交响曲的差别,高尾认真听了三秒以后索性将话题转到自己更加熟悉的摇滚,最喜欢的乐团、风格,甚至是中学时期玩乐团的心得。


…乐团?绿间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高尾看着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对啊,别看我这样我还是主唱喔,虽然会弹吉他但被同团的吐槽还是去唱歌好了www


他还记得那时对方的表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绿间的反应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让他突然意识到:对了,我似乎没有和小真说过这些事。


明明几乎什么都不会主动谈起,以篮球为基础所搭建起来的关系却维持地比高尾想像中更加稳固、更加长久。



在国中时被奇迹的世代狠狠地打败,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时期,到最后还是败给了对篮球的热爱而继续磨练球技。事后回想起来,不甘心和沮丧反而烟消云散,他记得的只有那一位奇迹从三分线外投出的超高弧度射篮,完美地让人忍不住去追逐。他以打败他为目标拼命的练习。绿间真太郎,他在篮球月刊上找到了奇迹世代的专访,看见有关幸运物的介绍时,忍不住大笑出声。


太奇怪了吧这个人。


那天起高尾在空暇时间也会稍微去看「早安您好」的晨间占卜,时不时因为奇怪的幸运物而笑到喘不过气,一边想着那位第一射手带着这种东西的画面,笑的肚子更痛了。


 

再后来的事让他忍不住感叹人生无常,绿间真太郎成为了他的队友。开学那一天,他匆匆打发了社团招新的学长姊,追着高大且显眼的绿色身影到了穿堂,却在踏出门的瞬间前犹豫了。


他准备好了吗?这一整年来的执着是高尾坚持每天练球的动力,这个出现在他回忆里无数次的人就在眼前,只要再往前几步就能碰到、确确实实的存在反而让人无所适从。春日校园里闹哄哄的,高尾却觉得周遭安静得可怕,粉色的花瓣随着微风四处飘散,就像去年是他送走篮球队学长们的那天。而他现在站在这里,面对着那场比赛的赢家。



深吸一口气,又花了三秒去思考应该要怎么开口,最后决定交给直觉。


「嘿、绿间真太郎君!」被叫住名字的人如想像中的那样停顿了一下,转过来的方式却优雅地不可思议,和他脸上的不耐成了对比。


「你会加入篮球队对吗?我也会加入喔,请多指教。」高尾勾起了笑容掩饰自己的紧张,他因身高的关系仰望着对方,看着他皱起眉,虽然彷徨,心底却无比的踏实。


他追逐了那么久的人就在他面前。即便他对自己一无所知。


那又怎么样?他们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去认识对方,有什么不是从零开始的?



「我叫做高尾和成。」然后他瞥见了绿间手上的透明胶带,脑中无数次想像的画面浮现了出来,高尾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15:05


现在他站在他的前方,在球场时站在他的身旁。即便远还未到达能用挚友来称呼这段关系,仅仅是能这样相处的此刻也让人感到异样的满足。高尾早就把绿间当成了朋友,从最一开始单方面宣布的对手到队友、搭档,转化心情也没花他多少时间。

他希望得到绿间的认同,不仅是队友的关系、更是认同他有资格成为天才的搭档。这样的志向算是远大、不切实际吗?


绿间的确难以相处,可在某些方面却笨拙的几乎可以说是可爱。高尾首先打开窗,笑嘻嘻地向里头的人伸出手,出乎意料地,绿间虽然没有回握,可却愿意与他交谈。不自觉中,他成了他生活的重心,或许从那一天板车的赌注起一切就变得不可控了吧。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贪心的想要更多,不只是同学、队友——希望可以更接近对方对于"朋友"的定义,或是比朋友还要更加重要的位置。


和绿间做朋友容易吗?高尾回想起那一天女孩子们的问题。


「对我来说小真已经是朋友了,但对小真来说,我应该还不算是啦。」没正面回答问题,他故作轻松的笑了,心底却因为这个认知而难受了起来。

 



「…高尾。」一声呼唤把他拉回现实。


猛然停住脚步,他突然不敢回去看绿间的表情,就因为自己错觉地在那声音里听出一丝苦涩,像极了他当初回答问题时的那个语气。


为什么?


深吸一口气,还来不及细想,高尾余光看见篮球部学长们在体育馆大门后的暗号。转过身,他一如往常的勾着笑容,假装毫无异状。


看见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绿色的双眸里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绪,高尾下意识想开口,到了喉头的关心话语硬是咽了下去。


 

他不能在这里出包。宫地学长还在等暗号呢。



「小真,」发现对方的沉默,他强硬地打断了绿间看似正在组织的话语。瞥见了绿间身后,拿着蛋糕的宫地和木村蠢蠢欲动。


有什么事等等再解决吧。


「…等一下被蛋糕砸的时候不可以怨我喔。」他浅浅的笑了起来。




15:10


「绿间真太郎、生日快乐!」



一时之间绿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视野突然变得模糊,后脑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在他踉跄的同时,一股甜到腻人的味道直冲鼻腔。


啊、是鲜奶油啊。他后知后觉地总结到,因为眼前的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清的不安感使他胡乱地试图抓住什么。


首当其冲的就是站在绿间眼前的高尾,他忍住笑,没有推开对方刚好压在肩膀上的双手,好心的往前几步帮对方把沾满了奶油的眼镜摘下来。在绿色双眸找到终于找到对焦物时,失去了眼镜的模糊视线让他一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眼前只有大片的色块,他靠着高度和发色勉强辨认出了眼前的人。


「…高尾,这是在干什么。」他多少有点不满的开口,但更多的是松口气。


绿间还以为对方要说出什么沉重的话而提心吊胆,现在想起来真是蠢的可以。



不过他竟然知道今天是他生日。怎么知道的?


 

「如果小真是问我怎么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的话,是从黑子君那打听来的喔。」高尾看着绿间满脸是奶油却还是认真提问的表情,方才忍住的笑意一鼓作气的冲了上来,他"噗哧"地笑了出来。


「不准笑!」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如果以慢动作来看的话会清楚些,而宫地清志恰巧是完整地目睹了这一刻的人。


绿间在气急败坏要求高尾闭嘴时忘记自己两手搭在对方肩上,体型和对方差了一号的高尾一时之间没能在绿间突如其来的出力下站稳,还有木村方才砸歪了的蛋糕,地上满是鲜奶油。


于是两人华丽的一起跌倒了。


照大坪的说法,听见惊叫声回头的他,似乎听见了骨头撞到地板,听起来就很痛的声音。而木村愣在一旁,宫地马上拿出了手机先拍一张照,随后笑的猖狂。



在感受到失重感时绿间突然发现到自己是多么的蠢,在意外发生时似乎体感的时间都会放慢,嘴里还有方才鲜奶油的甜味。视野里的一切都不可思议的清晰了起来,他看见高尾惊慌失措的脸,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这时终于没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胸有成竹。绿间仔细想想后觉得能看见高尾的其他反应其实还挺不错的,不过这个念头在他的膝盖狠狠地撞到地板时就少了一半。


另外一半则是被他压在身下的高尾撞到头,响亮的喊了一声「疼!」以后。


巨蟹座与天蝎座的不幸。脑中突然浮出了这句话,他的警报响了起来。


他的眼睛几乎是本能的发现了流溢出的鲜红,绿间没顾上右手掌撑住地板带来的疼痛,他稳住平衡以后大声地叫了一声宫地前辈。后者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严重。




15:20


在前辈们的手忙脚乱里,高尾被宫地和木村送进了还没关闭的医护室。大坪则好心的留下来帮忙绿间收拾残局。



「…这是高尾的主意吗。」换掉沾满了鲜奶油和巧克力的制服后,穿着运动服的绿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力洗了把脸尝试把甜味洗掉,在第二次失败后他放弃,望了学长一眼。


「是啊,虽然他希望我们保密。」大坪倒是毫不拖泥带水的把什么都告诉了绿间,他看着对方露出了笑容后,默默地想起高尾之前曾说过的话。



学长们都是好人,小真你要学会怎么跟人好好相处啊。



「好啦,」大坪没特别在意绿间看似毫无波澜的表情,他示意对方看看身后,「你有什么话就去跟高尾说吧,残局就交给我们就好了。」


从后方走过来的是宫地和木村,看着他们,绿间突然意识到这几位学长真的有如高尾说的那样,虽然严厉,却又包容,「…谢谢。」


绿间没漏掉宫地一幅看到鬼的表情,虽然惊讶,但后者很快地反应过来,他用力地拍了几下绿间的背,笑了起来,「你最好是以后都给我这样有礼貌,浑蛋。」




15:25


「啊,小真。」高尾坐在医护室的一张空床上,受伤的地方已经用绷带包了起来,渗出的鲜红无比的扎眼,他看起来依旧精神满满,不像是刚才撞到头的人。


相比方才奔来医护室的愤怒,绿间现在的情绪可说是平稳的可怕。原本组织好的话语卡在咽喉发不出声,真正面对高尾和成时他反而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好吗。」最后他选择先从问候开始。


「…嗯,还好,就是有点疼。」出乎意料的不是任何形式的质问,高尾有些惊讶的挑眉,他以为绿间会像刚才一样生气。他小心翼翼的尝试从绿间的动作里看出他的情绪,却碰巧对上了那双绿色双眸。


他曾经暗自赞叹过那双颜色不平凡的眼睛,墨绿色静谧的像座山、森林,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绿色精灵,他的睫毛还该死的长,完全不输黄濑。在摔倒前高尾愣愣的盯着他的眼睛,过近的距离让他几乎能细数绿间的下睫毛,他的鼻息几乎有如实体的打在他的脸颊上。有那么一瞬间高尾甚至觉得就这么一起落下也不赖,直到他狠狠地撞到头。


互相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这太尴尬了。高尾下意识攥住了衣角,他甚至希望绿间在这时能和往常一样说一些无聊至极的话,至少他能为此感到心安。


而不是像现在一副要改变什么的样子。



「幸运物,」打破沉默的是绿间,他盯着高尾,像深怕他没听见的重复了一次,「是幸运物,早上的话题。」


没头没尾的话不是绿间的作风,这只说明他没有想好怎么组织句子。高尾傻傻地「啊?」了一声后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运势第一名的天蝎座、没看完的晨间占卜、幸运物。一切都连贯了起来,虽然知道了问题的症结点,他还是不明所以:「所以是?」


「你会发生意外是因为没有幸运物。」绿间说的斩钉截铁,高尾几乎忍不住笑意。他想吐槽说会跌倒根本只是意外,硬要说的话也算是自作孽,毕竟串通好学长要砸对方蛋糕的就是自己。


但他知道气氛不对、也知道绿间的话还没说完,所以他扬起头,等待他的下文。



「今天天蝎座的幸运物是…」怪了,他在这时才又开始踌躇,高尾反而开始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幸运物可以让绿间如此困扰,他没意识到话题的走向是他们间最大的问题。


「来自挚友的真心话。」虽然只有一瞬,高尾的笑容僵住了,但随后他笑了出来。



这就是困扰了我们的问题吗,未免也太傻了吧?他几乎为自己的迟钝感到惋惜。

就因为害怕而不敢向前,兜了那么大的圈子,真心话什么的。



绿间原本七上八下的情绪在看见高尾勾起的嘴角以后,突然像是了然了什么那样,没了压力。


这代表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吗?这时他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看懂高尾的表情了,又或是说,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他想说的答案。



「看起来小真其实也没有很聪明嘛。」高尾满脸笑意看着绿间走近,他没变换坐姿,仅是扬起了头,盯着那双绿色眼睛。


「对我来说小真早就已经是朋友了喔?如果小真你想要再更进一步的话我当然不会反对。」


「闭嘴,高尾。」


他顺从的闭上了嘴,逐渐拉近的距离里,他在那双绿色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忍不住笑意,抬起手勾住了绿间的脖颈。



他们什么也没说,却明白对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15:30


最后高尾闭上眼,接受了那仅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错觉地从其中尝出了一丝甜味。





-Fin.


天知道我原本只想写傻白甜的生贺梗,写着写着越来越长,我也越来越痛苦 _(:3 」∠ )_

初心是想写"和哥是小真的幸运物"这样的感觉,不过越来越偏…前面跟后面的剧情几乎接不上,别看我,我也很问号(ry


其中有几段我还特别回去刷Q56的板车回忆杀,结果OP动画过场的「洛山vs秀德」一跑出来我就快哭了,后面一闪而过的板车接力看得我眼眶酸涩qq

要不是为了写文我绝对不敢重刷秀德洛山战,太虐了我超级想哭。


我理所当然且华丽地错过了小真生日,但这不妨碍我爱他们的心!

11月的和哥生贺我一定准时。 (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