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才中心】非人类也需要平等对待啊!1
长篇paro,偏粮食向
成村长把成才捡回村的时候,围了老大一堆人。
倒不是有多轰动,只都在发愁,咋养呢。
小崽连鳞片都没长齐,颤巍巍的用后腿撑起来,一动又要四肢着地,压着尾巴乱爬。
成村长在泥地上磕磕烟斗,环视了一圈:许老头的俩崽,天天能把屋顶吵翻;林婶儿和老李拉扯了四五个崽;老王小王连家事儿都理不清……
小崽好是好,多了也折磨人呐。成村长感慨。这小崽跟田里麦子似的,一簇一簇地冒。麦子能割下来,崽还能扔?
成村长提着成才的俩爪子,拎起来看了又看。成才没挣开,黑溜溜的眼睛乱转。四条腿在空中抻开,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喘着气,拱起的脊背扑扑落土。...
长篇paro,偏粮食向
成村长把成才捡回村的时候,围了老大一堆人。
倒不是有多轰动,只都在发愁,咋养呢。
小崽连鳞片都没长齐,颤巍巍的用后腿撑起来,一动又要四肢着地,压着尾巴乱爬。
成村长在泥地上磕磕烟斗,环视了一圈:许老头的俩崽,天天能把屋顶吵翻;林婶儿和老李拉扯了四五个崽;老王小王连家事儿都理不清……
小崽好是好,多了也折磨人呐。成村长感慨。这小崽跟田里麦子似的,一簇一簇地冒。麦子能割下来,崽还能扔?
成村长提着成才的俩爪子,拎起来看了又看。成才没挣开,黑溜溜的眼睛乱转。四条腿在空中抻开,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喘着气,拱起的脊背扑扑落土。
“哎呦,这小崽儿哩。”旁的忍不住出了声,穿过松松散散的人群,蹲到最前边,伸手就要摸。
“逗急了咬你哟!”成村长拍开他,教训了一句:“没轻没重,怨不得崽不跟你!”
年轻人收回手本就心不甘情不愿,听了这话更不乐意:“哪是我滴事儿!崽心气高,非要离家闯咧!”
成村长瞪他一眼,说:“崽要走也不知道给崽准备准备。崽懂啥,到时候被欺负了,你还搁这儿摸瞎呢,随崽一块儿去!”
年轻人闭了嘴,蛮不高兴,又觉得有理,撇了撇嘴还是退出人群,跑家去了。
成村长放下小崽,任他乱爬乱滚。
小崽玩得由黑晶晶到灰扑扑,高兴坏了,一个猛子扎到土里,拱个不停。
成村长看着看着,忽然直起身。崽挺好,他也该养个了。成村长下了决心,挥挥手开始撵人:“散啦散啦,一个崽儿么,我养了,大伙各干事去吧。”
崽子有了归置,众人心里有了着落。不用催促,个个站起来迈开步子散去。家里地里还有不少事等着哩!
成才拔出头,停下刨坑的爪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觉得长条条动来动去的有趣,一个跳扑就要跟上去抓咬。成村长手快,捞起崽抱在怀里。冰冷冷的鳞片靠着温热热的身体,崽儿四处挥舞的爪子很快降下来,软绵绵搭在肚子上。
成村长轻轻拨弄几下,爪子跟没骨头似的顺着力道乱晃。成才不乐意,从嗓子里挤出声,抗议般放出指甲,扒拉成村长的衣领。
看着怀里的崽子,成村长总算松下来,不再绷脸,笑出朵朵褶子花:“小崽儿,跟俺姓哩?”
斜下夕阳将枝叶的影子拉的无限长,层层叠叠的阴影一遍遍黯淡土地枝干的色泽。将再高大的人置在其中,准只能见着或亮或暗的色块,人却已经完完全全被影子遮住了。
山野边际的半轮太阳穿透力依旧,照到林子深处掩映着的两道影影绰绰或站或坐的身形上。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
“可、可是,成才哥,那不是俺写咧,俺爹会骂俺咧!”
“三呆子,说你呆你真呆啊?”成才拿下耳廓上夹着的铅笔,敲他的头,“这是名人名句!你要能写上,你爹还得夸你哩!”
许三多揉着脑袋,一脸茫然:“老师说作文要自个儿写……”
“跟你说不通!”成才急了,嗓门也提上来,惊得枝上麻雀乱飞,叽叽喳喳得叫。
成才吓一跳,仔细听了听,确定没有什么别的声音,才放下心继续训话。
成才吐出的大道理跟弹弓上的石头子似的,砰砰砰弹在许三多耳朵里,直听得是愁眉苦脸。
话音停住,许三多不明所以,抬头看他。
成才正龇牙咧嘴嘶嘶吸气,对上许三多的目光,没好气瞪他一眼。
后背还残余着突如其来的痛意,成才不解,只能将问题都归结到心火太盛。
“看你把我气咧!”成才骂他。又缓了缓,瞅瞅许三多皱成团的脸,恨铁不成钢地压低了声:“俺没啥事儿。你、倒是你、再犟,回去俺就跟你爹说你又被看着了!”
许三多有点委屈,他没犟,他在想着成才的话,而且也没再被见着,那唯一的一次还是成才作弄他,拿他当恶作剧的主角。
他坐上粗枝,作业放在腿上,不情不愿地一笔一划的写,歪歪扭扭,跟前边的字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模样。
成才扔着铅笔头,看见又想骂他,骂他是小狗,不识好人心。
成才忍住了。他有点心虚。
要说成才真有坏心,许三多第一个不乐意。那次出了村碰见人,顶了天说也只是个意外,但事情因成才而起,他有责任。
“成才,黑天咧,俺该回去了。”许三多收起纸笔,低头看地。
一行格外难看的字横在作文格子中央。虽然丑点,但也是写上了。成才收回心思,清清嗓子,犹豫了一下,说:“这能写咧。你问问老师去,俺不骗你。”
许三多没吭声。
“走,去俺家吃拌黄瓜去。”成才拍拍土,又顺手拍上傻愣愣杵着的人的脑袋。
许三多最后还是没去。
他俩待的地偏僻,离村口近,离家远。俩人要一起走过许多路,最后再各自走过一个岔路才能到家。
许三多就是在岔路口跑的。他跑的不快,但那架势像一头蛮牛,横冲直撞,放人身上就好像带股子赌气。成才恼怒,看着许三多越来越模糊的背影,迈不开腿去追,跟被裹住了似的。他拉不下面子。
洗得白亮亮的汗衫很快融入黑暗,成才恶狠狠地盯着小路尽头,咬咬牙一跺脚,转身就走。
爱吃不吃,他还不乐意分呢!
成村长家里有间屋,自成才回来,那横在门栓上的铜黄色大锁就没下去过。那是成才的屋。
成村长拌上黄瓜,出了门。回来后那盘黄瓜明晃晃摆在桌上,位置没变,黄瓜也没见少。成村长担心,挎包都没摘急匆匆去敲成才的门。
“小崽?小崽儿?”
“爹恁别叫俺这咧!村儿里都不这样叫咧!”成才声音中带着闷气。
成老爹趴在门边,边听着屋里动静边改口:“不叫嘞不叫嘞,娃哟,谁欺负你啦?是许家三娃子不?爹给撑腰去!”
“不是,不是!提他干啥!烦!”
闷重的声音落在成老爹耳朵里。成才把自己摔床上了。成老爹放下心,既然娃没么事,那就没啥说咧,不如让娃自个儿静静!
成才听着脚步声渐远,掀开被子蒙住头,越想越气:个呆子,谁乐意管他!我、我再也不跟他玩咧!往后就当看不见他,让他抓心挠肝去!
成才在被窝里拳打脚踢,打累了抱着被子又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压下的心思又浮起来,摇摇曳曳缠着心头。
伍六一瞪圆的眸子重又出现在眼前。
成才哀叫一声,一头砸向枕头。
扪心自问,他真不觉得这是大问题。不就是一个没注意带许三多跑出村,碰见了伍六一嘛,能出啥事儿?结果,不光爹说教他一通,就连伍六一也是那副见了鬼的样子!
真是……真是一群杞人!成才拆解了新学的成语,如是想着。
被子里有点热,还有点闷。成才钻出来盘腿坐在床中间,冥思苦想:肯定是伍六一胆子小,看见个生人就大惊小怪。可是,二广他们明明说伍六一的脾气跟他的粗眉毛似的大呀?难不成还能是我的问题?
我没问题,是伍六一有问题!脾气大也没法说是胆子大!成才偏心自己,很快下了判断。
……还有许三多,也是问题大王!
成才为自己又想到许三多而生气。
不想了,气死!成才扔开被子跳下床,套上鞋飞奔到桌前,捏起个黄瓜咔哧咔哧咬。
成老爹听见动静,从院子里进来,站门槛上,笑眯眯的。
“崽儿,慢慢吃呐。”成老爹嘱咐着,探头瞥了眼成才晒成深色的脖子。
“嗯呐。”
“爹出去办事,明儿晚上才能到家哩,你搁家看好自己,听着没?”
成才伸出的手一顿,眼睛咕咕噜噜转了一圈,说:“嘛去呀,俺一人儿搁家你放心不?”
成老爹抽口烟,不紧不慢道:“你林婶明儿来看着咧。别出村,知道没?外边儿有狼,能把你叼走吃啰!”
“假话。”成才低声嘟囔。
成老爹没听清,问了一遍:“说啥嘞?”
“说爹你放心咧!”成才呲着大白牙笑。
“傻里傻气。行啦,爹走啦。早睡哩,别跑去跟许小子闹。”成老爹转身,想了想又添一句:“有啥不得劲的找你林婶儿,记着哈。”
成才这才看见爹背后的行囊。他扁扁嘴,答应下来,藏住眼中小小的失落和兴奋,跟爹挥手再见。
听话他就不是成才了。
挎紧布包,躲过最近总嚷嚷着晒太阴的大爷大娘,沿着墙根进到林子。穿过树林,再走上五六分钟,就是成才的秘密基地。
也许还有许三多的份。成才借着月光勘探一番,白天下午用过的废纸和铅笔头都留在原地。这儿是荒地,多得是枯枝乱叶,除了鸟儿和爬虫,估计只有成才和许三多俩娃娃来过。
成才拿起包顶在头上,拨开树枝一路向前。这是他和许三多误打误撞发现的宝地。
宝在什么地方?
成才蹭去满脸泥巴,理理杂草堆似的头发,锤了锤发疼的肩膀和后颈,昂首挺胸站在大榕树下。
宝在这是通向村外的鲜为人知的路!
这下他想啥时候出村就啥时候出,不用担心老爹知道,也不用再顾及迎面碰上生人了!
沉浸幻想兴高采烈的成才,浑然不觉肩颈细小的麻木已经蔓延到了臂膀和脊背。
End.
作者是杂食党,什么都吃。文章是无cp,但读者大人想磕什么尽管磕
【All成】食草动物77
77、
“好像用不上咱们了?嗯?”吴哲打量一眼周围的气氛,忍不住猜测。
成才煞有介事地叹了声气,“那我到是有点遗憾了。”
“我看你分明是一脸轻松。”吴哲偷笑起来。
“遗憾比轻松多一点点。总好过你,满脸轻松。”成才脸上的笑容也绷不住了。
他们和许三多一样,认为危机已经解除。不光他们,所有新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警报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原本正打着哈欠翻找食物的齐桓面色一凛,高声叫到:“换装!机场集结!”
老兵们利落地套上了防护服,系着各处的密封口往外冲,菜鸟们呆楞了一秒,也立刻有样学样。
成才刚刚脱了一半的衣服又套了回去,无论遗憾或是轻松,都从他的脸上绝迹。他下意识转头去看......
77、
“好像用不上咱们了?嗯?”吴哲打量一眼周围的气氛,忍不住猜测。
成才煞有介事地叹了声气,“那我到是有点遗憾了。”
“我看你分明是一脸轻松。”吴哲偷笑起来。
“遗憾比轻松多一点点。总好过你,满脸轻松。”成才脸上的笑容也绷不住了。
他们和许三多一样,认为危机已经解除。不光他们,所有新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警报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原本正打着哈欠翻找食物的齐桓面色一凛,高声叫到:“换装!机场集结!”
老兵们利落地套上了防护服,系着各处的密封口往外冲,菜鸟们呆楞了一秒,也立刻有样学样。
成才刚刚脱了一半的衣服又套了回去,无论遗憾或是轻松,都从他的脸上绝迹。他下意识转头去看许三多,然后毫无异议地和那双过分黑白分明的眼睛撞了个满怀。他知道,他一直在看着他。
所有人都在奔走,不断有人从他们中间迅速跑过,他们只对视了一秒不到,但许三多却觉得那漫长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警报依旧在尖叫,齐桓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集合。
成才拿起面罩,和已经穿戴整齐的吴哲一起跟着老鸟们向外冲去。同样穿戴完毕的许三多迅速跟上。
一语成谶,他们果然没有分在一队。
齐桓驾着车,用一种横冲直撞的风格驶向机场。许三多直到坐稳身子,才发现成才和吴哲都不在这辆车里,他环视四周,又发现自己是唯一的一个菜鸟。
成才同样正被老兵们包围着。
他和吴哲刚一出门就被分别划到了两辆车上,石丽海几乎是疯了一般冲上来抓住了他们,不容成才置喙半声就将他推到了一辆几乎载满人的越野上。
他的屁股都没沾上凳子,车就已经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成才被惯性推地直直向前后跌去,还好紧挨着他的一名老A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衣领,才没让他翻下车。
兵荒马乱间,成才瞥见了另一辆车里,同样被石丽海拽着跌坐进去的吴哲,他们甚至都来得及做一句告别。
“坐好!”那名老A语气有些硬。
成才回过神,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他扭头看过去,发现那名老A正是在选拔赛前分发枪械的娃娃脸。
因为这算得上“熟人”的面孔,成才稍稍松了口气。他道了声谢,可是目光却还是止不住地往窗外瞅。直到确认后面出来的许三多也被齐桓简单粗暴地塞进车里,他终于收回目光。
刚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满是怀疑的眼睛。
那个娃娃脸好像全没了当初提醒他“枪重”时的好耐性,他皱着眉,满是挑剔地上下打量着成才:“你魂不守舍的看什么呢?”
“许三多……”成才条件反射地回答上级的问话。
刚说个开头,就被另一名老A粗暴打断:“这里没有许三多!”
纵使大家的脸上都涂满了油彩,可成才还是看清了老兵们的嫌弃。
“这才刚上路,你就一副随时要掉链子的德行。”娃娃脸又开口了,那冷淡的面孔实在让人止不住为之紧张。
成才咽了咽口水,努力镇定下来。他不能再想许三多了,他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
“我从来没有掉过链子。”成才反驳一句,坐直了身子。
远处的天穹已经有几架直升机离去,老A们互相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原本的路程被压缩了一倍不止,所有的越野车几乎都是飞扑进的机场,老A们迅速奔跑着,直升机在升空,用接近水平的速度爬升,然后向着目的地高速驶去。
机舱里的士兵已经携带上了全套战斗装备,成才刚刚将枪领到手,还没来得及检查,娃娃脸就开始下命令:
“密闭服装。检查通话器。我会在通话器里通报最新情况,听不清就回话。”
成才只得连忙跟着老兵一起压紧耳机和喉麦,戴上面罩,密封服装。这一机只有他一个新人,他万万不允许自己拖后腿。
娃娃脸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过来:“昨晚发生正面接火,有两处炸点被歹徒引爆,造成有害气体泄漏,幸未大规模扩散。现在歹徒挟人质退守主要仓库,也是最后一处炸点。”
“我们是E组,代号1、2、3、4,我们的任务,是不惜代价拆除炸弹,注意,是不惜代价!完毕。通话情况?”
“E2良好。”
“E3良好。”
很快到了成才,他沉下心神,力求让自己的声音也像个老鸟。
“E4良好。”
通话设备检查完毕,机舱里再次安静了下来。面罩憋闷非常,成才舔舔发干的嘴唇,努力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心跳上。
‘0001、0002、0003……’他无声默数着,直到感觉自己的呼吸渐渐平稳。
直升机开始盘旋,压低。像绝大多数城市的郊野一样,一个平坦的地形,远处矗立着昨晚已经在投影上看过无数次的厂房。
他们在一个几乎贴地的高度被直升机投放下去。
飞沙走石中,成才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漆黑如夜的兽瞳。隔着面罩,他并不能看清队友的样貌,成才只能猜测,他们也是同样高度备战的。
远处的厂房上升腾着可怖的黑色烟柱,E1的声音透过耳机传了过来:“推进。546点会合。”
外界的大部分声音都被面罩隔绝了,成才唯二能听清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和频道里队友们时不时传来的跟进声。
他跟着E1的指令推进、隐蔽、卧倒、跃起、掩护、接近厂房,偶尔回答收到,完毕。
斜侧方有人影闪动,成才条件反射地举起枪,紧接着便发现那群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装束。
他连忙调转枪口。
E1回头看了成才一眼,“是C组。”
话音刚落,C组里就有一个人向他们举手示意了一下。很快,那组人又随着起伏的地形消失不见。
成才收回视线,继续跟着老兵们前行。
坐标点最终落在了一处敞开的地井口,浓浓黄烟正从井里冒出来。
成才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唾沫,像是吞下去一块刀片。
E1的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没带多少起伏:“氢钾化合物。注意防化服不要破裂,两分钟内致死。”
“进!”
几乎是在命令下达的瞬间,E1就冲进了浓烟里,紧接着E2、E3也毫不犹豫地开始跟进。
成才握紧手中的枪,那坚硬的触感让他稍稍觉得有了些依仗。
‘没什么好怕的。记住,开枪。’
他闭着眼,最后深呼吸一口,睁眼,看着那滚滚黄烟,义无反顾地扎了进去。
地下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甬道里沉积的烟雾经久不散,即使是强光手电和眼部兽化的双重加持,也无法穿透哪怕六七米的烟雾层。
成才思索两秒,还是选择维持变形。这样的极端条件,哪怕能多看出去一米也是好的,他不敢去赌。
四周很安静,成才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着,隔了许久才听到通话器里传出交谈声。
“E1,你在哪里?完毕。”是E2。看样子,最先进入的两个人并不在一起。
也许是他们进的太深了,又或者是地下的信号接收不太顺利,隔了大概五秒,E1的回答才传过来:“前方……岔路口,我将……左1跟进。完毕。”
‘岔路口?分开?’成才脚步一顿,眼角狠狠跳了一下。
“E1,这种情况我不认为分开行动是个好主意,完毕。”他没忍住抢先插入了话题。
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
成才不确定是信号出了问题,还是老兵们不想听他这个菜鸟瞎指挥。
但是成才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所以他一咬牙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E1,听到请回答。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完成集结。这里的能见度太低了,单独行动风险过高,完毕。”
还是没有人回应。
要不是耳机里还有静噪声传来,成才简直要以为老兵们已经偷偷背着他切换了频道。
就在他打算再次发言的时候,E1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E4。”
成才绷紧心神,耳机里传来了一阵兹拉声,像是某种电磁干扰。
“我……是E组指挥。服从……令。完毕。”
E1的拒绝来的毫不留情。
成才很想继续争辩,但是军人的天职又在逼迫他服从。两种矛盾情绪的拉扯,让他一阵烦躁。
“哈哈,他害怕了。完毕。”一声调笑突然插了进来,是E3。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谁都知道这个“他”是在说谁。
成才翻个白眼,假装没听见E3的嘲讽,只一味摸着洞壁行进。
脚下时不时就会踢到废砖弃瓦和五花八门的工业废料,沉积的浓稠毒气环绕在四周,越往里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成才不想将精力浪费在没意义的贫嘴上,他决定坚持自己的判断——尽快赶上他的笨蛋队友,阻止他们分头行动。
频道里又安静下来。密不透风的防护服像是蒸笼,成才浑身都汗津津的,但他还是催促自己再快一点。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前后脚进来的,怎么那群老兵走的能那么快?
他努力打起精神向前张望,可除了浓厚的烟雾和手电筒昏黄的光线,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E3,你在哪儿?完毕。”终于,成才没忍住询问了理应离他最近的E3。
可惜,这声提问被E2的跟进声打断了:“E2到达……口,我……跟进右一。E3,中间……给你了。完毕。”
成才心口一滞,莫名觉得脖子上的喉麦都勒紧了几分。
“E1,我再次请求集结!完毕!”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队友会如此莽撞。
但是E1没有回答他。从刚才对方最后一次跟进位置信息后,就再没有在频道中发言。
“真倒霉,我就知道他要掉链子。完毕。”E3又一次抱怨起来。
“菜鸟就……这样,随他……完毕。”E2也跟着吐槽了一句。从那断断续续的语音可以推断,对方应该已经进入了岔路。
这个认知,让成才的胃开始反转。他几乎要在漆黑的甬道里奔跑起来——他得追上E3,他们应该一起行动,E1的独断专行会害死所有人的!
可哪怕他再努力,也注定是跑不快的。那笨重的防护服首先就是最大的阻碍,它们麻烦又脆弱,成才纵使心急如焚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看顾,因为一旦出现破损,就预示着死亡。
再一次转过一个弯后,前方终于模模糊糊出现岔路。
成才拼命睁大双眼,仔细辨认着,三岔路口,最中间的那条甬道口正走进去一个身影,耳机里恰如其分地传来了跟进声:“E3到达……”
成才连忙打断:“E3,等等,我在你后……”
狭窄的甬道里突然有火星溅射出来,成才愣了一瞬,直到又一声枪响,他才反应过来,刚刚的火星是一枚流弹。
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俯身撤回拐角,下一秒此起彼伏的枪声响了起来,几乎封闭的环境下,每一声枪响都像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黑暗和烟雾也遮不住弹道的交光,成才几乎是匍匐在地上向外探头张望,火光中,他刚刚看到的那个身影似乎已经倒在了地上。
——耳机里的跟进声早就断了。
恐惧排山倒海一般向他倾踏而来,成才颤抖着架起他的枪,贴上瞄准镜,试图射击,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根本没找到目标。
纵使他曾在心中预演过千百次,但直到和真正的死亡擦肩而过那一霎,成才才惊觉,实战和演习完全不一样——没有淘汰。死了就是死了。
‘死?’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远处的黑影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成才想叫一叫E3,可是他的声带似乎忘记了该怎么发声?
‘原来,做到是这么困难。’
他咬住嘴唇,努力去回想昨日舍身忘死的决心,却发现自己早就两股战战,手脚冰凉,连大脑都像是僵住了。
直到手中的枪射出一枚子弹。
成才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居然就这样放了一声空枪?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的枪。
‘错啦!错啦!’成才在脑海中尖叫起来。
一股不知明的决心突然席卷了他,他直直盯着前方那个倒地许久的身影,抱着枪,不管不顾地从地上爬起。
‘无论如何,我得救他!’
这个念头宛如一道被写死的命令,被成才强行输入大脑。他爬起身,像是完全忘却了自己是具肉体凡胎,跌跌撞撞地就要扑过去抢人。
“轰隆——”
一声爆炸传来,好像就炸在他眼前,又好像并不是在这条甬道里。
成才分不清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重重地掀翻在地,手中死死抱着的95狙,直直砸进他的胸膛,像是砸穿了他的肺,成才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甬道还在颤抖、摇晃,简直像是地震。
成才忍着痛翻身趴在地上,求生的本能让他整个人死死贴住地面,灰尘和碎石砸在他的身上,远处传来沉重的坍塌声。
当震动停歇后,枪声消失了,耳机里的静噪也消失了,手电筒不知道摔到了那里,周围彻底一片死寂。
成才趴在地上喘息着,感觉自己似乎在刚刚的混乱里咳出了半个肺叶。
他抬起头往前看去,什么也看不到了,没有火光,没有黑影,他只能看到成堆的碎石——最中间的甬道坍塌了。
“有人吗?”
成才近乎绝望地颤抖着。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恐惧,就连儿时在坟地的那一夜都没有。他不敢向前,他怕E3的尸体被掩埋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他。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因为周围静得他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可很快,他又知道自己还活着,那些一成不变的烟雾照常在他眼前飘来荡去——世界运转如常。
‘可是,E3死了。’
成才浑身僵直俯趴在地,喉麦勒住了他的脖子,沉重的防护服缠住他的四肢。
他双腿蹬踹着,宛如窒息一般在地上挣扎起来。
‘我也要死了。’
眼泪开始涌出,但那不是哭,只是不受控制的生理性反应。
死寂裹挟着他,太静也太黑了……黑到仿佛被深埋地下……宛如死去,再也见不到阳光。
‘我想出去……看看太阳……’
成才逃避般地闭紧双眼,视网膜上像是透出点点光斑。
——成才!
有人在叫他?
“我在这儿!”
成才连忙睁大双眼,可等他喊完才发现,耳麦里什么也没有,他幻听了。
也许几秒钟,也许几分钟,面罩上的雾气越来越重。他终于开始哭泣,泪水混合着汗液无声地流淌着,潮湿黏腻,压得他喘不过。
可无声无息的黑暗根本不为所动。
成才哭到浑身颤抖,最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那几近死亡的悲鸣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静——成才被自己惊醒。
‘我还活着。’
这个认知和几近奔溃的理智一起归拢,对死亡的畏惧,好像也随着那唯一的一声恸哭消失在了空气中。
成才精疲力竭,却又如释重负。
他骤然安静下来,瘫软手脚,仰面躺倒在地,身下的碎石膈地他后背生疼,像是破皮的膝盖,和记忆中一样,火辣辣的蜇人。
“爸……”
他突然叫了一声。
黑乎乎的甬道里,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我家成才,打小就灵气,那是注定了要成才的!
‘是的,我得活着,我爸只有我一个儿子。’
成才无声地翻动着嘴唇,努力吞回自己的哽咽。他是村长的儿子,不当兵他就是下一任村长,当了兵他就得争气,他不能给他爸丢脸。
——班长,得个第一!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五班的厉害!
成才的脑袋还在因为刚刚的爆炸隐隐作痛,他摇了摇头,强撑着坐起,倚着身后那冰冷的洞壁喘息。
他手底下可还有四个兵呢,要是就这么死了,五班的面子往哪儿搁?
——那咱俩就好好比比,看谁先闯出一条路来。
对!还有伍六一!他明明答应了,要连着他的那份一起努力。他不会死在这里的,他得闯出一条路才对。
成才最后咳嗽一声,肺部的疼痛终于停了下来,他扶着洞壁缓缓站起。他并没有真的受伤,那些痛苦更多是源于恐惧。
“E1……E2,我是E4,收到请回答。完毕。”
成才端起枪,敦促自己拿出尖子该有的样子来。
他还有任务需要完成。
tbc.
昨天在小红书刷到了一个成才推文。。
里面提到了这篇文。。虽然就一笔带过。。但是。。嘻嘻。😎。。叉会儿腰。。
【彩蛋不影响正文阅读。。粮票可解。】
【一句话总结:人生没有观众。。但是有监控。。鸡飞狗跳的老A们。。最“坏”就是袁朗了。。】
老年婚姻危机
“许三多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着五十岁要找第二春?用不用我给你报名个相亲节目!”
“你能不能别胡说了,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人家给你送羊汤,都堵到家里来送了,你怎么不尝尝呢?”
许三多被袁朗气的脸通红,“她送来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家,是你接的,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收下。”
“我怕我不收下伤了人家老太太的心你跟我闹别扭。”
“你这就是无理取闹!”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有来有往,许三多被袁朗这个老混蛋气的...
“许三多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着五十岁要找第二春?用不用我给你报名个相亲节目!”
“你能不能别胡说了,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人家给你送羊汤,都堵到家里来送了,你怎么不尝尝呢?”
许三多被袁朗气的脸通红,“她送来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家,是你接的,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收下。”
“我怕我不收下伤了人家老太太的心你跟我闹别扭。”
“你这就是无理取闹!”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有来有往,许三多被袁朗这个老混蛋气的头疼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成才吴哲齐桓三个人在门外叫门,一副要把门定点爆破的架势。
许三多瞪了袁朗一眼走过去开门,三个老A也不知道是为了看热闹还是为了真操心他俩的事儿一窝蜂地往里面挤。
里面的袁朗扯着脖子喊,“挤什么啊?不能一个个进吗?不是自己家门不知道心疼。”
齐桓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着,“岁数大了越发难缠。”
然后抢先进入,吴哲和成才紧随其后,三个男人站在袁朗和许三多旁边一副观摩姿态。
成才:“今天是为什么?”
吴哲:“不过了吗?那饭盒里装的什么?”
齐桓:“应该是许三多追求者送来的羊汤。”
成才:“羊汤好啊,你俩不吃给我吃。”
吴哲:“其实我觉得他俩这个年纪应该吃羊腰子,你俩还有性生活吗?”
话音刚落袁朗一个眼刀飞过来,“你们三干嘛来了?没事儿都给我滚蛋,别在我们家挤着,烦不烦。”
“哼,他们三在这儿挤着都没有你一个人闹人。”
“不是我说许三多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闹人?难道我是无理取闹吗?”
“你自己看看这个月第几个了,啊这给你织围脖的、给你送秋波的、前几天还有个非得在你面前跳国标舞的,你老来俏是吧?!”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样都没收我也没看。”
成才、齐桓、吴哲捂着嘴满眼笑意地看着,他们几个已经年过五十已经不怕袁朗的淫威了,所以此刻看热闹也大方自在。
其实自从袁朗和许三多从部队退下来以后诸如此类的战争不胜枚举。
两个人年轻时袁朗有一副好皮相,所以十分吃香,比他小的比他老的都往上扑。
但名草有主许三多对此也不在意,因为许大哲学家说事物的发展自有其规律和结果,如果队长要和我分开我是拦不住的。
更何况我相信队长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两个人年轻时的桃花风波暂且算和平度过。
两个人退休以后许三多每天依旧每天锻炼甚至迷上了舞剑和太极,当过兵的小身板往广场一站,无数老太太为他竞折腰。
最关键的是许三多脾气好有涵养,说话斯斯文文忠厚老实的一看就是个共度晚年的好人选。
所以不仅是老太太相中,有些老太太的女儿给自己的单亲妈妈找第二春也盯上了他。
反观袁朗,年轻时候在部队里吹叱咤风云,等老了也依旧英俊潇洒。
只是对外人那一身毛病和脾气依旧没改,谁往跟前凑脸一臭跟个阎王爷似的,所以自然是不受欢迎。
于是两个人的晚年婚姻危机就此展开。
当然主要是袁朗,一把年纪心眼还小得跟针鼻儿一样。
今天要离家出走,明天要绝食饿死,后天又要不过了。
结果就是离家出走走到门口等着许三多出来哄他,绝食饿死饿一顿就在许三多身后飘来荡去说自己下辈子做什么。
至于不过了这事儿,齐桓有一阵觉得他烦便说:“你要是不想跟他过了,你就搬到我家去,我支持你是吧。”
结果袁朗眉头一拧嗓门一扯,“你怎么回事儿?我让你来劝架我是让你来拆散我和许三多的吗?”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懂不懂啊?我俩马上都要过四十年了你拆散我俩啊!你缺德你!”
被指控的齐桓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你不是说他在外面招蜂引蝶吗?你不是说他跟老太太说话吗?那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那许三多要像你说的这么混蛋咱还跟他过什么啊?离了趁早离了那不是清净吗?”
袁朗清清嗓子,“话是那么说,但是我回去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啊……”
“其实许三多没有这个意思,他肯定也是不会背叛我们两个的感情的,你对他有一定的误解。”
齐桓:“什么叫我对他有误解?这话不都是你跟我说的吗?”
袁朗:“但是他实际上不是这种人,咱们几个认识这么些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齐桓:“那你刚才干什么呢?”
袁朗:“我寻思着你去跟许三多说说让他好好哄哄我是吧。”
齐桓咬着后槽牙,“你有病你。”
最后这不过了的事儿也就就此罢了,齐桓莫名成了那个背锅的。
而今天的战争则再一次上升到不过了的高度,当然这是袁朗跟成才吴哲齐桓三个人单方面的控诉,当着许三多的面他不敢说这话。
不敢说不过了,但是敢无理取闹,袁朗掐着腰,“你没收那是什么?那不是羊汤吗?”
“那不是你收的吗?”
趁着这会儿功夫吴哲已经把那桶羊汤打开了,然后三个人一边喝一边看热闹。
才喝了几口门口又有人敲门,成才疑惑看向许三多,“谁啊?”
许三多摇头,“不知道。”
于是成才拿着勺子去开门,门外一个穿着黑色裙子气质优雅的女人手里拎着一个饭盒。
看到成才愣了一下然后向房子里面看,“许老师在吗?”
“啊在,你是?”
许三多从后面走过来看向门外,“周老师,您怎么来了?”
“诶我上次听说你爱吃羊肉,包了点羊肉馅儿饺子,这羊肉可好了我儿子从甘肃拿过来的。”
“一点不膳别提多好吃了。”
许三多赶紧拒绝,“不用了周老师,我最近上火吃不了羊肉,您还是拿回去吧。”
“诶呀我这辛辛苦苦包的你不吃这不是浪费我一番心意了吗?”
成才一脸目瞪口呆看着许三多,难以置信三呆子人过五十居然这么受欢迎,这饺子三呆子不吃自己能不能吃啊?
后面的袁朗已经气到面目狰狞,齐桓和吴哲两个人按着他,心里感叹看来目前形式确实非常严重,但是怎么解决又是一个问题。
“我真不能要,您拿回去吧。”
“可是这都是我亲手包的。”
“冻在冰箱里慢慢吃也能吃完的,我就不送您了。”
说完许三多关上了门,袁朗在客厅抱着手臂,“许三多你看看啊,这又来个送饺子的。”
“知道你爱吃羊肉恨不得给你扛头活羊过来,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我没收啊,有什么不能过的啊,我又不喜欢别人我就喜欢你。”
这句话一出,刚才还愤怒的袁朗嘴巴一翘,脸上带了点得意。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喜欢我呢?”
“跟你多大年龄有什么关系,咱都过这么多年了,我不喜欢你干什么跟你过。”
“那她们厨艺比我好怎么办?”
“我吃都没吃过好不好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嘴里嚼着羊肉的吴哲举起手,“确实厨艺比你好,这羊汤做的叫一个香。”
成才:“你背着我吃羊肉了?”
吴哲:“什么叫背着你,我就先尝尝,手艺真不错羊肉炖的这叫一个烂糊。”
齐桓:“那三儿你快来尝尝,要是爱吃就把这老头甩了。”
“齐桓!你故意来挑拨我俩感情的是不是?!”
“怎么什么都赖我啊,我们三这是好心来劝架,你不识好人心啊。”
三个人对着一锅羊汤吃的喷香,中间吴哲提出要求,“能不能来点韭菜花?”
袁朗怒拍桌子,“滚回家吃去,别在这儿碍眼。”
扭头又跟许三多说:“我买了羊排跟冰箱冰着呢,晚上给你清炖羊排,我手艺肯定更好。”
“你不是跟我生气,说日子没法儿过了吗?”
袁朗讪笑,“我那是希望你能勇敢说爱我,你说了我不就消停了吗,那还能真不过了?”
“你舍得我啊?”
许三多抿着嘴用手肘怼了袁朗一下,“你非接人家羊汤干嘛?”
“他们三这不是吃的挺香的,下次还她,咱不占他便宜。”
两个人吵了这么一通,眼下又和和美美了,三个人也算见怪不怪一保温饭盒的羊汤吃着也不过瘾。
刚才听见袁朗说晚上做清炖羊排三个人于是又打定主意在这儿蹭顿晚饭。
本来三个人来也不是真心劝架,蹭饭才是正事儿。
冰箱冷藏室的羊排都是今天现杀现买的,因为许三多爱吃,袁朗做的便格外好。
刚才小吵一通此刻干活也是分外有劲儿,许三多在一旁切胡萝卜打下手。
刚把羊排下锅就看到袁朗勾着手臂秀肌肉,“怎么样?最近锻炼得还行吧?”
“上次人家中医说我这体格比三十多岁大小伙子还强壮呢。”
许三多看他一眼,“挺好的,你要少抽烟更好了。”
袁朗:“戒着呢,以前一天一盒现在一周才一盒,那你不能让我一根不抽啊。”
许三多:“我是为你身体好。”
袁朗给高压锅定时,“你少控制我欲望就是为我身体好。”
许三多:“我控制你什么欲望了?抽烟的欲望啊?”
袁朗:“哼我说的根本不是那回事儿,人家中老年相亲节目那老头都六七十了还惦记着睡觉的事儿呢。”
袁朗:“我才五十多你天天在那叨叨我,七八十岁当爹的又不是没有。”
许三多顿了一下抬手把一块胡萝卜塞进袁朗嘴里,“少说话,不然一句正经的也没有。”
袁朗:“我跟你说这种话就是最正经的了,你别五十岁就清心寡欲的没听见现在小姑娘说什么吗?”
许三多摇头,“不关注。”
袁朗:“人家说男人除非挂在墙上不然都不老实,我离挂墙上还远着呢,我有欲望很正常。”
许三多叹气,“但是我觉得这么大岁数了,最重要是修身养性。”
袁朗:“屁,我都放纵半辈子了现在修身养性?怎么说我也算积了不少德,不能因为我不修身养性就让我下地狱吧?”
许三多:“你这就是诡辩。”
袁朗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然后在许三多屁股上捏了一下,“你天天跑那广场上舞剑练太极拳的,你当那些老太太想跟你搞夕阳红是想做精神伴侣呢?”
“就你脑袋里不想这些。”
“那怎么可能呢?她们肯定没有那个心思。”
袁朗叹气,“说你傻傻一辈子了都,年龄大就没有这种想法更是过于天真。”
“也挺好,这辈子没让人毁了你这天真。”
许三多哼一声,“我觉得你毁了我的天真。”
“是啊,那你不乐意?”
“没说不乐意。”
“那不就得了,咱这叫周瑜打黄盖。”
羊肉还得炖一会儿,炖好的羊肉不配韭花酱又不行,正好家里阳台种了不少蔬菜。
拿着小刀割了几把韭菜,袁朗去厨房做韭花酱。
而许三多被成才吴哲齐桓拉着打麻将,原本许三多是不会打麻将的可是被袁朗拐带着学了。
本来几个人当中袁朗牌技最佳,赢多输少,其余三人大差不差。
可许三多加入以后局势逆转,他成了最大赢家。
无他,牌技说不上订好的许三多运气极佳,永远能抓到最好的牌轻松取胜。
等到清炖羊排好了的时候,许三多已经把其余三人赢得面如土色。
袁朗从后沟捏捏许三多的肩膀,“可以啊,让他们三个总来看热闹。”
齐桓:“我怎么是看热闹?我是为了你们两个的感情操心操肺。”
吴哲:“我怎么是看热闹?我是为了化解情侣的矛盾呕心沥血。”
成才:“我怎么是看热闹?我是为了你们两个的婚姻劳心伤神。”
许三多把牌一推,“胡了,我这也不是赢,是为了帮你们长个记性。”
其余三人大呼许三多跟着袁朗学坏了,而袁朗哈哈大笑,“人家三多这叫近朱者赤。”
几个人坐在饭桌旁边吃羊排,齐桓一边吃一边说:“下次你俩吵架我还来。”
成才举手,“我也来我也来。”
吴哲:“看你们那点出息,我也来啊,我声明我不是为了这口吃的。”
袁朗把骨头一丢,“你们几个少不盼我和三多好,我俩感情深着呢,是吧三多?”
三多冷哼却不回答,袁朗于是追着问,“是吧三多?是吧三多?是吧三多?”
【吴许】妙手回春
Summary:吴哲三次上门帮许三多修电脑,第四次他说:
1
“主板烧了。”吴哲说。
千禧年前后,全世界都在搞科技革命,几乎每一个电子技术相关专业出来的人都会被问同一个问题,会不会修电脑?答案往往是令人自豪的会。可以说,掌握一门技术,在人际往来中总会很吃香。
但也有修不好的客观情况——比如主板烧毁,总有那么百分之十的机会有去无回。在吴哲这里,这个概率更低,但也并非不存在。因此他总要经过一番仔细研判,才能给出中肯的答案。
一次校花请吴哲帮忙修机,他综合来看,下达了死刑。吴哲暗恋校花三年的室友跑上去说我看看我看看,还有救不是嘛?往来...
Summary:吴哲三次上门帮许三多修电脑,第四次他说:
1
“主板烧了。”吴哲说。
千禧年前后,全世界都在搞科技革命,几乎每一个电子技术相关专业出来的人都会被问同一个问题,会不会修电脑?答案往往是令人自豪的会。可以说,掌握一门技术,在人际往来中总会很吃香。
但也有修不好的客观情况——比如主板烧毁,总有那么百分之十的机会有去无回。在吴哲这里,这个概率更低,但也并非不存在。因此他总要经过一番仔细研判,才能给出中肯的答案。
一次校花请吴哲帮忙修机,他综合来看,下达了死刑。吴哲暗恋校花三年的室友跑上去说我看看我看看,还有救不是嘛?往来之间便获得了女朋友。
当然电脑并没有修好,室友家境殷实,财大气粗地买了块新主板。他对吴哲说起此事,心里很得意。
吴哲十六岁就考上军校,年少气盛,不欣赏舔狗行为,判断这属于违背客观规律的讨好。室友讨了个没趣,说:“因为你总这样,才会一直单身!”
这是客观评价,吴哲不觉得被攻击,自然不会生气。理性的回答听得室友也不生气了,说我明白了,你在拒绝兼容。
“我倒很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他说。
2
其实许三多电脑第一次出现运行故障的时候,吴哲就料到必有今日——许三多的笔记本是他大哥在小县城电脑城购入的组装机,送给许三多备考军校的二十四岁生日礼物,唯一的优点只有使用了上古好硬件,结实抗造。
但电子产品就怕古早,一上手就是转速天坑,加上奸商装机不当,原本就令人悲伤的运转速度更加遗憾。若非许三多这样拥有钢铁意志的使用者,还真不能忍受它四分半的开机时间和慢半拍的响应速度。
吴哲握鼠标的手微微颤抖,用惯高配以后,他头一次感觉自己的心算超过电脑的运转。吴哲说完毕,要不这样,你让我把它砸了痛快一下,再赔你一台最高配的外星人。
许三多说,吴哲,能想想办法吗?这是我大哥给我的二十四岁生日礼物。
他一开口,吴哲就没办法了。许三多的老连长没说错,许三多就是个惊天动地的痴情种子,死不放手的万岁军精神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别说自家大哥明显被无良商家坑了的电脑,就算一条狗掉进河里,许三多都要救。
吴大硕士叹一口气,开始任劳任怨地把电脑当成许三多的亲亲大侄子来修。时值盛夏,吴哲被这台集奸商大成之作弄得满头大汗。许三多赶紧把电风扇搬到吴哲身旁,怕他对着吹着凉,给调小风又开了摇头,还跑出去给他买冰水。
齐桓回宿舍的时候,许三多甚至拧了条毛巾,在一旁尊敬地给救死扶伤的人形电脑擦汗。
齐桓知道许三多电脑暴毙的消息,并不奇怪吴哲出现在宿舍,只是说:“三,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许三多指指全神贯注和老爷机比耐心的吴哲,说:“嘘,小声——”
他又用气声问:“像什么?”
齐桓一向对许三多的诉求很配合,但要开的玩笑从来不肯少,从善如流地压低声音,说:“陪产的老公。”
吴哲:“……”
吴哲:“喂,我听着呢!”
话虽如此,他手下迅速敲代码的动作情不自禁地又轻了几分,仿佛当真在搞接生。这世界上还没有哪一台电脑得到过吴哲少校、老A队员、军事外语双学历拥有者、光电学硕士学历天才如此的温柔以待,多亏它只是奸商胡乱装机,硬件条件还不算坏。
吴哲温柔地使出三成功力,花上两个小时,不仅妙手回春,还给许三多装上了正版软件全家桶,理论上至少保证一年以上的稳定运转。
3
这一次修好许三多电脑,吴哲打出了名声。队里有数码问题,总要请教他以后再判真正的死刑。吴哲确有实力,精心分析,细细判断,救活大多数,报废个位数,绝不招惹超出自己能力以外的麻烦。
结果没几个月,许三多很不好意思地找吴哲,说有几个软件怎么也卸不掉。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许三多,吴哲都要怀疑对方违背纪律看某些不可告人网站导致中病毒了,否则被他调教过的电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坏。但许三多绝非常人,万不会用学习机器行如此悖逆之事。吴哲果断跟去他宿舍一看,原来许三多赶上了QQ抢滩安全软件市场,360侧击QQ,互联网巨头们打成一团,和一个又一个杀毒软件在屏幕上搞百团大战,看来许三多已经倾尽全力、一败涂地了。
没有关系,吴大硕士是人机中的人机,援军中的援军,无需许三多介绍情况,立即坐下来加入战斗,和两大流氓软件打得如火如荼、有来有回。
他连晚饭也没去食堂吃,更不知道许三多什么时候去食堂打了饭。等吴哲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勺米饭配青椒炒肉丝,稳稳地停在他嘴边。
吴哲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了顿,有那么一瞬间,他转动脖子时仿佛能听见自己颈椎发出的嘎嘎响动。吴哲和许三多四目相对,从对方眼里读出了真诚的感激和“救救孩子”的期待。
吴哲心里说:我不喜欢吃青椒炒肉丝。
吴哲嘴上说:“保证救活孩……电脑!”
许三多和战场上掩护吴哲制导一样坚毅地给他喂饭,边喂边说辛苦你,语气就好像孩子他妈求医生,三分请求三分感激三分期待,再加一丝动作带来的近距离,简直十分暧昧。
许三多的认同很让人上头,吴大医生猛食青椒肉丝,狂敲垃圾键盘,使出五成功力,人机合一、妙手回春,给许三多的QQ和360管得服服帖帖。
4
第三次是物理伤害,成才在键盘上碰倒一杯水。特种兵的反应力让狙击手在多灾多难的组装机黑屏前按下关机键,特种兵的默契度让许三多迅速拔出一切外接线路,然后俩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请专家吴哲前来面诊。
吴大医生说:“依我看,是重伤,要手术。”
完毕先生很紧张:“要怎么办?还有可能修好吗?”
成才慷慨承担错误:“对不起,我赔你一台新笔记本电脑。”
“这是许三多大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吴哲看向许三多紧绷的脸,“不要担心,是小问题。你处理迅速,我一定修好。”
大面积进水并不是小问题,但吴哲修过两回,知道它只是不合时宜,实际基础并不算太差。他对许三多的电脑已经很熟悉,熟练地拆开键盘,观察主板的明水,仔仔细细地拿纸巾吸干,又指挥成才拿来吹风机,用冷风档吹过每一处痕迹,认真寻找水印,用酒精棉细细擦干。
桌子不大,一切操作只能在铺着报纸的地上进行。许三多一直蹲在吴哲身旁看,帮忙举吹风机,帮忙递螺丝刀,每隔半小时还问吴哲渴不渴,累不累。成才起初提心吊胆,但吴哲的操作胆大心细,成才的提心吊胆没有了,只是觉得氛围有点奇怪的牙酸。
成才说:“许三多,又不是人质在他手上,也不用这么,这么殷勤吧?”
吴哲:“这是许三多大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成才也蹲下来帮忙吹风,一流狙击手的手稳如泰山。许三多提醒他:“吴哲说,要隔10厘米以上。”
成才也帮忙擦水渍,许三多提醒他:“吴哲说,要轻轻的。”
成才:“……”成才理亏,谁叫他一杯水浇灌了许三多大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只能隔10厘米吹风,又轻轻地帮忙擦拭。
团队作战下,吴哲使出七成功力,费劲吧啦地检修每一处芯片,将每一颗元件小心地安装回去,先接电源,电脑屏幕顺利亮起;再接电池,老爷机运转毫无压力。吴哲仔细嗅嗅,没有出现焦糊气味。
他又一次妙手回春,许三多感激不尽,要请吴哲吃饭,要帮吴哲浇花,要包吴哲宿舍的开水,要送吴哲老家的橘子。
这是他第三回享受如此待遇,三中队不熟悉情况的,问锄头这几天怎么又有勤务兵了?熟悉情况的说,锄头这几天又救活完毕的数码大侄儿了。
听话的人便会感慨:“完毕那电脑还能修好啊,不愧是行走的电脑。”
确实,毕竟成才浇了整整一杯水,以吴哲的经验,应该劝许三多放弃挣扎、接受现实。他总结过差异,觉得许三多就是那种会吸引人在他面前进行自我展示的类型。
或许他的赞美太真诚,也或许他的支持太给力,总让人不由自主地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希望能与他并肩同行……吴哲系统地分析许三多,归纳理性层次的问题。
5
第四回没有许三多本人参与,袁朗请他修许三多的电脑。
吴哲过去办公室的路上真担心,他早已见识过许三多电脑的威能,有理由怀疑袁朗被太奶级别的运转速度逼疯了,一拳打穿整个电脑。
好在进门以后,看见面无表情的袁朗对着完好无损的电脑抽闷烟,吴哲松一口气。
可惜下一秒他摸上电脑,发现这玩意儿滚烫得疑似袁朗手里那烟是靠CPU点的,登时明白十有八九出现了更硬核的问题,吴哲不由得心沉了沉。
这是许三多他大哥的礼物……吴哲想起许三多的脸,总觉得要见到对方欲哭无泪的表情。
“许三多这个电脑,究竟怎么一回事?”袁朗揉太阳穴,“我就下了个图像处理器,机子就瘫了。”
吴哲询问病情:“是不是就下了个图像处理器,这机子速度慢得像老太太过马路,系统崩成了德国人打波兰——风扇狂转,温度飙升,一秒宕机,对吧?”
袁朗:“对,许三多说这电脑处理器比较老……是我不会用高科技,还是他太有耐心?”
“是奸商挣太多。”吴哲说。
但没办法,奸商挣得再多,也是许三多他大哥的生日礼物,位同许三多大侄子。吴哲开始做一些徒劳的修机工作,包括但不限于拆机检查。
但很可惜,确实主板烧坏了,没救了。
袁朗很果断地抬腿要走:“我去请假买电脑。”他站到门边等吴哲出门,却见对方还在仔仔细细地在研究主板的各个接驳点。
“不是吧?”袁朗问,“你还要修?”
他有一定程度的自知之明,不把吴哲如此拼命视作为了自己。果然吴哲说:“这是许三多大哥给他的生日礼物。也不算完全不能修,我家里有一个淘汰的同款。”
他的手在拆开的电脑上比比画画:“我只用请他们寄来,然后换掉这两块芯片——”
袁朗听完,说:“我以为你这里应该会抱怨,埋怨这台老爷机早该复员了。”
吴哲全力以赴检查主板的手停了停,对话进行到这里,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许三多的这台电脑有异乎寻常的关注……别说借电脑的袁朗,此刻就算做主人的许三多接受现实说换一台,他都要再继续抢救。
平心而论这台古老的笔记本早该淘汰,年轻的外壳,古旧的内核,若非天生硬朗抗造,坚韧不拔地接受了三次抢修,也不至于被临时借给袁朗,更不至于装个新软件,就因为不适配而转到主板烧毁。
但是……
吴哲本想说这是许三多大哥给他的二十四岁生日礼物,他有理由对袁朗解释自己的行为,比如,只要去过许三多宿舍就能一眼看出,许三多是个恋旧的人——
你看,老团长送的战车型号在军改的时候就淘汰了,他连长送的收音机在CD机的迭代冲击下也合该更换,但许三多依旧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擦拭得干干净净。从效率和享受层面来说,这台老爷机当然也该麻溜地送进废物堆……
因为许三多是个恋旧的人,恋旧的人留恋的不是理智层面的价值,是情感层面的附加值——诸如这些替别人进行总结的话,吴哲总能做得很好,理得很清,也曾经多次得到许三多的认可。也正因为这样直截了当的性格和锋芒毕露的聪明,让他很难同别人建立太亲密的关系。
但这一次,吴哲只是非常自然地说:“我愿意修。”
6
袁朗带着阵亡的电脑和新电脑去表达歉意,不出意外许三多拒绝赔偿。吴哲在一旁说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请他们寄我小时候的旧笔记本来,保准配上,保证修好。可惜他说完第二天就抽去中缅边界执行任务,结束前被混在人群里的小孩抽冷子打了一枪。
小孩枪法不好,原本打他脑袋,按轨道复原应该是瞄到了脖子——好在许三多在对方枪响瞬间一把撞开吴哲,点射对方手中的枪——许三多总有这样可靠的直感和决断,吴哲没被子弹打中,被许三多情急之下撞倒在地,扭伤了右手,理论上一时再难进行许三多的电脑修复工作。
不过恢复期间,他拿牙咬着螺丝刀配合左手,愣给芯片重新换上。
开机运转那一刻,程序流畅如初,吴哲再次妙手回春。他把开机运转的电脑合上,用好的那只手夹着休眠模式的笔记本,去宿舍带给许三多。
门没有锁,许三多不在宿舍,他的桌上摆着一台半新不旧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是整齐的学习资料,看来袁朗已经不知采用何等手段,完成了自己的赔礼。
人总有无数种形式完成自己的坚持,一如成才陪着修好进水的电脑,又如袁朗百般周折转圜一台二手机……这些都是理智思考之后的结果。
对于吴哲来说最理智的做法或许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维修,而是劝许三多换台电脑。但每一次许三多询问,他总会条件反射地回答可以,总要先于理智去做出回答,久而久之竟然也变成一种坚持。
即便许三多不在场,他依旧要修好这台老电脑。
7
“吴哲?”许三多提着开水,站在门口,看见他以后很惊喜。吴哲把修好的笔记本打开给许三多看,获得许多真诚的赞美。
许三多说:“这样我就可以把电脑还给队长了!”
“那是他借给你的?”吴哲问。
许三多点头,一边收拾电源线,将袁朗的电脑装进包里,动作很轻快,应该在发自内心的高兴。吴哲也感到一种没有道理的高兴,他在许三多这里学会接纳一些没有那么清楚道理的事情,也学会接纳一些没有那么清晰的感情,发生一些没有那么明确的联系,并乐见其成。
许三多将自己的电脑摆回原位,向吴哲表达谢意。吴哲慨然受之,又问对方:“你没有想过买台新电脑?就算你在还钱,但以旧换新未尝不可。”
许三多说:“它只是比较慢……而且,你会修理,我会学习。”
这是个既相信吴哲,又相信自己的回答,没什么太多的理由和解释,吴哲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很长一段时间,他始终清楚自己的头脑过于好用,个人的素质也过于强大,所有的成长路线总是第一,和绝大多数人格格不入,也不愿意去向下兼容他人,认同接受异化是聪明人的宿命。但许三多的出现,总要叫他去思考那些思考得不出来的结论……
总要让他发现,有时候坚持居然是能下意识做到的事情。有些感情即便不给自己设立目标,也无需理智调动,也能毫无怨言地自然发散。
他又想起曾经那一场争执。原来只要足够在意,身体也是可以先于理智行动的。
他自如地说:“我很愿意教你。”
——去他妈的理性。
—END—
*可能很多人都知道,但还是稍微解释一下QQ大战360事件:2010年9月,QQ想要进军安全软件市场,360展开大战,各种流氓弹窗、篡删数据,严重影响用户的使用。
理论上到三多24岁的时候,根据几版不同,基本上都是2001-2003年。结合剧上映的时间,我模糊了故事的时间,希望大家海涵。
【All成】食草动物76
76、
“你们刚看到的新闻没有播出,临播前被卡了下来——考虑到此事公开会引发的社会动荡。”
这确实是一个不能反驳的理由,成才只得先按下从新闻画面上寻找线索的想法,努力将注意力放回铁路的话上。
“以下是新闻媒体并不知道的情况,被劫持地存放了磷、钾、硝大量易燃易爆化学物质,一万四百五十七吨。”
这个数字让所有新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而老兵们只是肃穆着神色,静静听着。
成才的手心被惊出一把冷汗,他简直不敢想那些化学物质一旦……
“刚才的爆炸只是示威,但已经导致厂内通道完全无法供车辆使用——也就是重装部队无法动作……”
又一个坏消息。
但也让成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被召集。这样危险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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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刚看到的新闻没有播出,临播前被卡了下来——考虑到此事公开会引发的社会动荡。”
这确实是一个不能反驳的理由,成才只得先按下从新闻画面上寻找线索的想法,努力将注意力放回铁路的话上。
“以下是新闻媒体并不知道的情况,被劫持地存放了磷、钾、硝大量易燃易爆化学物质,一万四百五十七吨。”
这个数字让所有新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而老兵们只是肃穆着神色,静静听着。
成才的手心被惊出一把冷汗,他简直不敢想那些化学物质一旦……
“刚才的爆炸只是示威,但已经导致厂内通道完全无法供车辆使用——也就是重装部队无法动作……”
又一个坏消息。
但也让成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被召集。这样危险的任务,确实该特种部队身先士卒。
“我想你们明白事态的严重,即使没有那些炸药,仅燃烧释放的剧毒气体足够让D市成为死城,随季风飘散后,将会直接威胁首都。”
铁路一脸沉重地看着底下的士兵,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此时并非个人感慨的时候,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
“歹徒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这是最棘手的。D市的市民正在疏散中,周边的军队也已经出动。我们基地已经有分队抵达现场,希望他们能解决危机……”
‘也就是说,能不能轮到我们上先前线还不一定。’
成才有一瞬间感到松了一口气,可很快他又为自己的逃避情绪脸热。
他攥着拳头暗自在心中呵斥一声,禁止自己再心怀侥幸。
“你们中队的防化装备也已经送到,随时做好准备。”
灯在这时亮起,铁路最后挥了下手道:“全体在此待命,包括睡觉和吃饭。”
他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炊事兵正将众人的晚餐搬进来。
电教室的屏幕兀自闪动,关于事发工厂的详细地图,关于周边地区,关于化学防护常识,关于防化装备,卫星地图,市区街巷示意,事件进程,全都摊开在他们眼前。
成才盯着屏幕,宛如嚼蜡一般敦促自己咽下口中的饭菜。他得保证自己的体力,如果真的要上战场,那就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夜逐渐沉了下来,老兵们裹着睡袋睡去,好像一点儿也不为明天可能到来的任务担心。
新人们却无法就这样安心躺下,他们歪七竖八地坐在电教室里,眼睛不约而同地瞪着闪烁的屏幕。
那上面现在在播放各种各样的灾难,苏联核电站爆炸、失火的油轮、燃烧的科威特油井、坍塌的世贸大楼……真不知道是在帮他们脱敏还是在加重他们的恐惧。
穿甲弹、燃烧弹、钢尖弹、碎甲弹、平头弹、穿甲燃烧弹……
‘它们打在我的身上会是怎样?’
成才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又慌忙逼迫自己移开视线,他不能再看了。
这一转头,就看见了堆放在房间一角的防化装备。
成才想了想,索性站起身去研究那套没穿过的衣服。直到那严丝合缝又密不透风的装备将他从头裹到脚,他才觉得心里有了点底气。
他挪动着有些笨拙的步伐,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在他身旁落座。
许三多被吓得一缩,转头看了好半晌才认出他是谁。
“你,你怎么现在就穿上了?”他说话还有些磕绊。
成才摘了面罩,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反问许三多:“你不去试试?”
许三多端详几眼道:“防弹吗?”
成才忍不住笑了一下,摸了摸胸前的衣服,状似苦恼地回答:“好像不防。”
他不想再看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所以宁愿和许三多说些傻话。
一直在研究视频的吴哲突然转了头,他看着成才额头渗出的那层薄汗轻声说到:“对我们来说,最好的防御就是自己的反应。”
成才闻言直接挑高了一侧的眉毛,带着点儿不合时宜的冷幽默道:“在一个有上万吨化学制品,装满炸药,外加枪弹横飞的地方?”
吴哲一噎,偏着脑袋想了想,也觉得这概率有点儿离谱。
“那我也去试试衣服。”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屁股却并未挪动。他们都知道,自己只是在找些事做罢了。
许三多的声音突然在这时插了进来:“吴哲,什么叫反社会分子?”
吴哲低头看向他,略一思衬回答到:“欲求不满的人……嗯,并且把自己不幸福的原因归咎别人。”
成才也跟着补充:“暴力、失控。”
“对,非常暴力,且不加控制的暴力渲泄。”吴哲指了指前方正炸得满天飞的屏幕。
许三多舔舔嘴唇,看看吴哲,又看看成才,面色犹疑不定,他继续问:“是坏人吗?”
一瞬间,吴哲甚至想真的叹口气了。许三多的天真,真是让人羡慕,又让人无奈。
他实在不明白,怎样的生活才能养出他这样矛盾的性子——界限分明的黑白,和混沌不堪的对错。
但最终,他只是说:“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还有必要想他的好坏吗?”
“可是……”许三多还想再说,但是成才却一脸不悦地打断了他。
“许三多,是非对错,好人坏人,不是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的。不然,要法律干什么?要警察干什么?又要我们干什么?上了战场,只有打得中的目标和打不中的目标,没有好的目标和坏的目标。”
“我是害怕……我没见过坏人,我怕坏人。”许三多连忙开口解释。
吴哲拍了拍他惊慌失措的队友,轻声劝慰道:“三多,你这样的善良没有自卫能力。”
成才却不打算放过许三多。
袁朗写遗书的背影在他眼前不断闪现,以前,他愿意让许三多自己摸索着成长,去慢慢读懂这个世界,因为那是他自己的人生。
但是现在不行。
天一亮,他们可能就要上战场,生死一念之间的战场,他不能再纵容许三多不合时宜的天真。
他盯着许三多,眼睛里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寒意,“怕就开枪,打到他怕。”
许三多咬住嘴唇,怯怯地看着成才。他内心觉得,吴哲和成才说的,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成才可太了解许三多了,一看到他这不开口也不点头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压根儿不认同自己的话。
成才心头当即就有了火气,连同他内心那被强行压抑的,对死亡的恐惧,一起冲口而出。
“你刚刚也看见了,那些画面。”
他很是刻薄地盯着他的发小,指着屏幕厉声斥责到:“他们刚刚,在你面前引爆了一座高塔,你却在纠结他们是不是坏人?纠结是不是要开枪?你是20岁,不是2岁!你以为这是什么?演习吗?是你不愿拉下的信号弹是吗?”
许三多抖了一下,想起了那个在草原上脱水的士兵。
“我告诉你,你不合时宜的善良和固执,只会害死我!”
这句话,让许三多的瞳孔再次张大,他看着一脸怒意的成才,惊恐到牙齿都止不住地打颤。
可成才视而不见,他太知道怎么去戳许三多的软肋。
“那个时候你不愿意做坏人,我做了。那现在呢?你不想开枪,对吧?又不愿意做坏人了是吧?好,那你趁早退出,你就去找齐桓,跟他说你不干了!”
不知道巧合,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就睡在他们身后的齐桓突然伸手拽了拽身上的睡袋。
吴哲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这实在不像他所认识的成才——如此轻易就被情绪操控?
许三多已经完全缩在了座椅里。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可是越是着急却越是说不出话来。他只能伸出手试图去抓成才的手,却被对方一把拨开了。
“你是我的战友,我本来以为我可以信任你的,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可是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那双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许三多,将他死死钉在了原地。
“你不敢开枪,你就记得你的那些对错好坏,压根儿不把我的命当一回事。我能为了你的命开枪,可你呢?”
最后一句反问,成才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许三多只觉得自己的心魂都要跟着被震碎。
他咬紧牙关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可是眼里却顷刻就被泪水填满。
他想说不是的,他比在乎自己的命还要在乎成才的!但他说不出口。那最后一句问话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直直打在他的脸上。
刚刚那场匆匆结束的演习,那突如其来的一枪还历历在目——成才为了他开枪,可他当时却满心想的都是洪指导员被他打死了。
“明天,老天保佑我别和你编做一队。毕竟,我可是个会开枪的坏人。”
这句话委实是有些重了。吴哲刚想劝架,身后睡觉的齐桓突然翻身面向他们。
成才往那里看了一眼,确认齐桓并未醒来后,索性也起身离开了座位,直接走到最远处的墙角黑着脸坐下。
许三多含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无声落了下来。
‘成才不想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是如此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是成才最信任的人才是;他该是那个让成才甘心交托后背的人才是;他们该是密不可分的“我们”才是。
‘可我毁了这一切。’
一种名为痛苦的情绪击中了许三多,比以往的每次痛苦都要重十倍百倍千倍。
“扣十分,理由,过于天真。”
袁朗曾经扣掉的那十分,直到今夜才真真切切地从他头顶落下。
许三多愧得浑身颤抖,他突然觉得自己那晚的眼泪才是真的可笑,他当时有什么脸哭呢?他竟然只顾着自己的委屈,却压根儿没认真去想过袁朗这句的深意。
吴哲看看泪流满面的许三多,又觑了觑远处闭着眼睛的成才,实在是对两人突如其来的闹翻感到手足无措。
沉默良久,他抓着许三多的肩膀捏了捏,还是选择说透:“三多,你别怪成才,他是怕你在战场上心软,那会很危险的。”
许三多只怔怔地哭,隔了好久才慢慢摇了摇头,讷讷道:“成才说的对。是我没配上他的信任。”
这话一出,吴哲便知道自己没必要担心许三多会钻牛角尖了。他轻叹一声,站起身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去看看成才。”
许三多不动不言,宛若一尊石像看着吴哲走向成才。
前方的屏幕锲而不舍地闪烁着,爆炸在继续,许三多扭头,目光直直穿透它们,泪眼朦胧地和草原上那个固执的自己对视,一个脱水的士兵躺在他的脚下,奄奄一息。
‘是我……’许三多审视着几个月前的自己,‘是我分不清轻重缓急;是我学不会权衡利弊;是我只知道凭借着情感做事。’
每想一句,世界便坍塌一角,直到最后一片废墟被瓦解前,许三多看到自己拉开了信号弹。
‘命比机会重要,活着比好坏重要,任务比私情重要。’
等吴哲终于小心翼翼地凑到成才身边时,还没开口就先收到了对方的一个小小白眼。
“你要睡觉就赶紧过来。”那语气,一点都不像刚发过脾气的样子。
吴哲一边在心中念叨着:“果然如此。”一边毫不客气地裹着睡袋靠了过去。
刚一坐定就立刻开始揶揄起来:“我还以为自己能有机会当一回知心哥哥呢。你怎么不也跟着哭哭鼻子呢?可惜我这一箩筐好话了,都没机会发挥。”
成才穿着防护服,也就没裹睡袋,听见吴哲的话撇撇嘴道:“和许三多生气那才是自讨苦吃呢。那呆子……哼。”
虽然是嫌弃的话,可是谁都听得出那里面的亲昵。
吴哲眨眨眼,突然露出一个短促的笑来,一扭头就靠在了成才的肩膀上,“害我白白跟着担心一场,罚你当枕头给我靠靠。”
大硕士耍起无赖来真的有一手,成才本想把脖颈间那毛茸茸的脑袋给抖落下去,不过一低头瞧见对方脸上的疲惫,就没能狠下心。
索性礼尚往来,成才一偏头,也靠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许三多还哭着吗?”他小声询问吴哲。
吴哲闭着眼哼哼两下,用同样细小的声音和他咬耳朵:“水漫金山。”
成才嘴边的梨涡立刻就鼓出了两个小小山包。
吴哲无声轻笑道:“心疼了?那你还把话说的那么重。”
成才抠着手指,有些不满地拱了拱吴哲的脑袋,道:“谁心疼,少胡说八道。”
吴哲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连忙讨饶:“好好,我心疼,是我成了吧?”
成才安静了,老老实实的和吴哲靠在一起闭目养神。
但心里有事儿,眼睛闭再久,呼吸都是乱的。
吴哲在心里叹了声气,耳边那乱七八糟的心跳声实在是扰人清梦。
“你做的没错。”
成才本来以为吴哲已经睡着了,结果对方突然没头没尾地冒出来这样一句。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吴哲的意思后有些不自在地动动脑袋。
“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现在让他明白,总比以后吃了大亏才懂要好。”
倚靠在一起的脑袋总算是不动了,就连耳边的呼吸都轻了几分。
吴哲并未睁眼,只继续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成才手腕,柔声劝慰道:“睡吧。”
这句话像是有什么魔力,成才原本绷着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困意和疲惫一起涌上来的时候,成才才明白,原来刚刚的惴惴不安,除了担心许三多难过以外,还在担心吴哲误会他冷心冷肺。
‘还好。’
成才闭着眼露出一个浅笑来,还好许三多不会怪他,而吴哲也确实担得起一句知己。
他终于可以安心睡去。
天色微亮,新人们一个接一个因为疲惫歪倒在桌上。
许三多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听到齐桓的嚷嚷声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已经天亮了。
他急忙去找成才,发现对方正嘟嘟囔囔地脱那身防护服,而吴哲在一旁笑着帮他搭把手。
“不透气!绝对不透气!我做了一晚上恶梦!”成才废了老鼻子劲才成功把一只胳膊从汗津津的袖子里抽出来。
他昨晚绝对是脑子不清楚所以才会穿着防护服睡觉,还好不是夏天,不然肯定得捂出痱子。
吴哲一边帮他拽另一只袖子,一边笑着调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时刻准备着’。”
成才气呼呼地冲他磨牙。
许三多远远看着,砰砰乱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儿。
众人陆陆续续地醒来,新人们还在茫然地揉眼睛,老兵油子们却已经开始在昨晚剩下的食物中翻捡着可以下嘴的东西。
齐桓在大声抱怨没有人送新鲜的早饭过来。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仿佛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许三多忍不住想:‘也许危机已经解决。’
也许更理想一些,什么都没发生,没人受到伤害,他只是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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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不影响正文阅读。。粮票可解】
【一句话总结:许三多在找一个人。。他觉得自己不该是一个人的。。他应该有一个密不可分的队友。。】
【all许】《溯洄》(36)
简介:挨打还笑的老A们,疑似抖M(?)
第十八章 边寨(③)
1、2、1、2……
呼、吸、呼、吸……
不论是什么节奏都好,默念着数字又或是简单的呼吸,许三多尽力让自己稳住,他牢牢按照训练时的每一个训导要求的那样,敏捷、无声、快速地潜入,在建筑物的视觉死角观察,向着Z3进发。
好消息是许三多进发的路段没有多少敌人,偶尔见到几个,许三多也选择了避让而不是射击,他知道这是实战,但他依然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比起这个,目前最大的心理压力在于许三多安静的通讯频道。
“C4进入目标区域。完毕。”
“C4进入Z区域。完毕。”...
简介:挨打还笑的老A们,疑似抖M(?)
第十八章 边寨(③)
1、2、1、2……
呼、吸、呼、吸……
不论是什么节奏都好,默念着数字又或是简单的呼吸,许三多尽力让自己稳住,他牢牢按照训练时的每一个训导要求的那样,敏捷、无声、快速地潜入,在建筑物的视觉死角观察,向着Z3进发。
好消息是许三多进发的路段没有多少敌人,偶尔见到几个,许三多也选择了避让而不是射击,他知道这是实战,但他依然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比起这个,目前最大的心理压力在于许三多安静的通讯频道。
“C4进入目标区域。完毕。”
“C4进入Z区域。完毕。”
“C4即将抵达Z3。完毕。”
推开Z3的单薄木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厚的血腥气,殷红的鲜血溅射在墙角、木桌上,还有散落的一地的弹片、弹壳,看得出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
许三多不愿意让自己去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才能留下这种场景……如果一定要有牺牲者,请千万千万不要是他的战友。
想起战友这个词,许三多的眼眶忍不住湿润,他的队友此刻生死未卜,频道里只剩下他一人的声音,他只能强忍着悲痛,将自己的情绪短暂剥离,继续任务。
“C4到达Z3。完毕。”
脚踩在血液上会有种奇异的泥泞感,其实只有一点点粘连的泥泞,许三多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心里抵触放大了这种令人不悦的感触,许三多这么想着,上楼的步伐依然轻巧无声。
此刻的许三多有种微妙的冷静。
“C4到达Z3二楼。完毕。”
进门再次确认无异常情况,到达东南面的房间后,许三多在窗边迅速组装好狙击枪,他单膝跪地,心算着角度和距离,从瞄准镜中一个一个房间观察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对面三楼漆黑一片,犯罪分子也在防范着潜在的袭击。
很快,在许三多方位二点钟方向的一个房间吸引了许三多的注意,窗边有暗影一闪而过。
但糟糕的是按照许三多此刻所在的位置,射击命中率仅为60%,且室内感受不到风速和风向,实际的误差会更大,他需要一个更高的室外狙击点位。
稍加思索,许三多收起枪,将背上其他的装备都卸下,仅留下一把匕首和狙击枪,从另一个房间轻巧地翻出窗外沿着排水管道踏上房顶,然后迅速趴伏,架枪,瞄准,准镜中出现了一个暗色的人形轮廓在窗的边沿。
一切准备就绪,许三多保持这种姿势迟迟无法按下扳机。
让一个从未沾过血的人开第一枪并不是容易的事,这是跨越常人的人伦道德的射杀,那颗子弹射出时击中的是两个人。
一个敌人,一个自己。
许三多的眼前闪过很多画面。
最后定格在眼前的当下。
许三多垂下眼,有种莫名的慈悲,自言自语着轻声说了一句:
“抱歉。”
这句话轻得像一句无意识的呢喃。
扣住扳机的手指微微用力,按下扳机,子弹从枪膛旋转着射出,射中目标的头部,许三多知道,那会是贯穿太阳穴的致命伤。
“C4完成狙杀。”
“……完毕。”
一声枪响,一次震动,一颗子弹,就这样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许三多攥着掉下来的弹壳,在依稀的星光下,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只余下残存硝烟气味的壳。
“……呼。”
已经做出选择,就不能再回头。
许三多用颤抖的手决绝地扔掉了弹壳,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双手勾着屋檐靠腰腹力量将自己晃回室内,落地后即刻拆分枪械装袋,穿回所有装备,许三多在脑中回忆队友最后失联的点位,他试图联络陶庆春。
“C4呼叫C3,C4呼叫C3。”
在许三多前往寻找齐思和齐桓的路上,许三多时不时就在团队频道呼叫陶庆春,在与总台得到联络后得知由于其余小组还在激战中,预备救援组无法赶至支援,许三多决定独自前往搜寻失联队员并实施救援。
齐思和齐桓的情况不容乐观,尤其是齐思,被诡雷绊到的爆破伤可大可小,如果距离太近,那甚至可能造成肢体残缺,大出血的情况下更是可能危及生命。
最后通讯的报点是3号小路的F3栋,许三多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摸到附近,在进入一个拐角时再度嗅到了血腥味,他循着气味的来源找到一个倒塌了一半的棚屋,在棚屋的干枯稻草堆角落有一只军靴露出。
许三多用颤抖的声音喊战友的名字。
“齐桓?齐思?是你们吗?”
军靴微微动了动,许三多立即上前查看情况,发现两人都在这里,好消息是都活着,坏消息是一个昏迷一个失去行动能力,齐思的腹部被缠上厚厚的战术止血绷带陷入昏迷,而齐桓则是腿部中弹无法移动。
“你怎么来了?”
许三多听到齐桓这句话,眼泪直接下来,要不是看在齐桓是个伤员的情况下,他真的想揍他一拳,什么叫做“你怎么来了”,就这么想抛下他吗!
“我完成了我们组的目标后就来找你们了。”许三多一边流泪,一边靠近两人,“我在团队频道一直呼叫,你们怎么都不回复我。齐思怎么样了,陶庆春呢?”
受伤的齐桓倚靠着墙,闻言只是苦笑,他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耳侧。
“近身搏击的时候被打掉了,齐思昏迷了,我暂时给他处理了一下,他需要抢救,血流得太多了。桃子他……我不知道,他为了引开敌人,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真是糟糕透了。
许三多闷不吭声地从背包中翻找出各种用得上的工具,徒手拆卸掉破门,不顾手上的刺痛,最快速度组装出一个简易担架,他把齐思绑在担架上,然后他看向齐桓。
“我背你,再拖着齐思,我们走。”
“不可能,你疯了,你带着齐思先走,按你的方案如果路上遇到敌人短兵相接,你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不可能。我只带着齐思遇到敌情难道我就能顺利反击吗?如果我留下你,你被搜索到,也是只有一死。”许三多眼泪依然淌个不停,但他的态度格外坚定,“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齐桓哑然,他看着面前泪流不止又宁死勿退的矛盾的新队员,这个脆弱感性又坚韧勇敢的Omega,漆黑的夜色里,他的泪光竟有如星光璀璨。
齐桓听到自己的干哑的声音在说:
“……好。你说的,我们这辈子,同生共死。”
许三多放弃了所有的负重,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他背上比自己的体重还要重的齐桓后,险些一踉跄载到在地,用力到额边的青筋蹦出,勉强掌握平衡。随后他抓起系着另一个战友的担架床,绳子系在他的腰上,就这样一步一挪,每一步都是两个生命的重量,每一步都伴随着肌肉过度使用的撕裂疼痛,他不去在乎所有一切,只有前进,只有前进,为了此刻还活着的战友,他不能倒下。
过载运行的身体机能让信息素肆意逸散在四周,是抑制贴都盖不住的味道,趴在许三多背上的齐桓清晰地闻到这个瘦小的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但他没有多余的遐想,只有激荡在胸怀中的深深敬重与感动。
“……许三多,你是傻瓜吗。”
齐桓的声音好似在哽咽。
许三多没有回答齐桓,他无暇分心,他只是前进。
出村的短短800米,比平日训练中负重障碍800还要艰难,许三多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时间,当他终于背着拖着两个队友抵达营房附近时,看到前来接应的队友,许三多坚持到将齐桓放在地上后,他立刻脱力瘫软在地,两腿战战已然无法支撑他继续站立。
观察了全程的袁朗冲上去扶起瘫软的许三多,脱力的许三多甚至无力辨别扶着自己的人是谁。袁朗紧紧握住许三多的手,将他揽入怀中,浑身汗湿的许三多还在一个劲地说着让他们救齐桓和齐思。
“……没事啊。没事了。你们都安全了。”
袁朗感受到许三多肌肉无法停止的震颤,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为他的忠诚,为他的英勇,为他舍生忘死与子同袍的真挚情义。
许三多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袁朗搀扶着自己,他困惑地看了看袁朗,又看了看围在四周没有动静的战友,再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齐思和负伤的齐桓。这两人已经从容地在互拆绷带,那个正在帮齐思剪捆绑带的,不就是他们C组失联的C3陶庆春吗?!还有,为什么方参谋长和铁路大队长也会出现在这里?!
许三多后知后觉地问:“……你们。没事?”
这个问题不好答。
作为队长的袁朗只能主动解释:“没事,所有人都很安全。这只是一场模拟战,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死亡。”
模拟战?
所以,毒贩是假的,死亡是假的,任务也是假的。
“……”
许三多的脸色逐渐沉寂。
参与计划的和制定计划的几人完全噤声,齐桓掩饰性地笑着想摸摸许三多的头,被许三多避开了。
当着方参谋长和铁路大队长的面,肌肉还抖个不停的许三多愣是从袁朗的怀中挣脱出来,给了嬉皮笑脸的齐桓一拳,往还在解绷带的齐思身上踹了一脚,打掉陶庆春伸出来打招呼的手,然后再回头怒瞪了那个罪魁祸首袁朗,一个人气冲冲地回车上蹲着。
齐桓:“啊……三儿生气了。”
齐思:“你这不是废话吗。很生气。”
陶庆春:“完了。”
完啦。许木木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
好噜,还是今天更掉,因为又超字数了,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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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许】《溯洄》(31)
*简介:抗俘虏训练,袁朗是最烂的教官(本届受训人员的os)
前排提醒:这都是训练,是真实的特战部队训练内容的一环,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忠诚可靠坚忍不屈的共和国战士。真的很辛苦很残酷,查资料的时候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真的很敬佩他们。
第十七章 老A(②)
与此同时,A大队口中的南瓜们在熄灯后也在开小会。
在经历了两个多月极限训练后的士兵们,已经习惯了高压高强度的训练,基本上可以做到倒头就睡,听哨就起,如果是以往的夜晚,他们在熄灯的瞬间就已经秒睡了,而今晚注定难眠。
确定门外没有动静的吴哲侧过头,压低声音对舍友们说话。
“40,41,42,你们睡了吗?”...
*简介:抗俘虏训练,袁朗是最烂的教官(本届受训人员的os)
前排提醒:这都是训练,是真实的特战部队训练内容的一环,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忠诚可靠坚忍不屈的共和国战士。真的很辛苦很残酷,查资料的时候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真的很敬佩他们。
第十七章 老A(②)
与此同时,A大队口中的南瓜们在熄灯后也在开小会。
在经历了两个多月极限训练后的士兵们,已经习惯了高压高强度的训练,基本上可以做到倒头就睡,听哨就起,如果是以往的夜晚,他们在熄灯的瞬间就已经秒睡了,而今晚注定难眠。
确定门外没有动静的吴哲侧过头,压低声音对舍友们说话。
“40,41,42,你们睡了吗?”
伍六一:“没。”
成才:“睡不着。总觉着有鬼。”
许三多:“嗯。”
吴哲翻身侧躺,脸朝向舍友的方向。
“今天白天的训练太寻常了,总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屠夫的风格。哎,你们说,今晚该不会拉四五遍集合哨吧?”
这光听见都觉得心梗的程度。
伍六一表示拒绝:“39,大晚上的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
成才幽幽叹一口气,眼神发飘,他感觉自己已经快疯了,光听到集合哨这三个字,耳边就已经幻听到尖锐的哨音。
“真要是晚上折腾,那也没办法,赶紧睡吧。”
许三多的语气依然平和,他虽然也觉得奇怪,但好像胡乱猜测也没什么用,不如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吴哲的对面就是许三多,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对这个omega战友的性格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可以猜到许三多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呆呆的一本正经的可爱。
吴哲问:“42,你饿吗。”
没有得到回应。
但吴哲笑了,这就是许三多的答案。
如果不饿,许三多一定会说不饿,没有回答那就是饿了。
年轻的少校偷偷地从枕头下摸出饼干,向隔壁床扔去,许三多接住饼干有些无措又有点感动,老A对他们的管理很严苛,虽然不知道39号是怎么样拿到饼干的,但许三多知道这一定不容易。
许三多:“谢谢你,39号。等我出去还给你。”
意料当中的答案,如果是别人这么回答,吴哲一定觉得那个人无趣极了。不过换成是许三多这么回答他,只觉得有趣。
“42,这时候你只需要说谢谢就足够了。”吴哲压低了声音也压不住笑意,他把另外两包饼干扔给伍六一和成才,“吃饱再睡,明天休息过后就是最后一周,我希望我们四个都能留下。”
这夜是一个无事发生的平静夜晚,经过周日的充分休息,剩下的14个成员站在袁朗面前时,精神状态都较为饱满。
能够参与老A的选拔,42人无一不是精英,说实话,到最后一周还能有14个人留下,这一批新人的实力确实很强,但接下来的考验会比他们之前接受过的所有考验都更艰难。
袁朗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到位置上,环视全场,用烂人教官的轻松语气说着欠揍的开场白。
“看着精神不错,是不是觉得这三个月的考核期马上到最后,自己即将抵达胜利啦?”
“我承认,你们能留到现在,还算及格。但最后一周的考核,我怕你们第一天就要有人扛不住哭着回老部队。”
即使知道袁朗这烂人教官是故意激怒他们,学员中不少人还是攥紧了拳头。
“最后一周的考核项目,是国内前所未有的,但国外已经有个别精锐特殊部队将其安排为部队训练必要项目,这个项目的残酷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你们或许会觉得在此前的训练中,已经体验过地狱的感觉,但我会告诉你,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地狱,你们会被剥夺一切,过程中随时可以喊停,随时可以退出。”
“丑话说在前头,现在放弃,不丢人。”
没有一个人有所动作。
袁朗好像很高兴看到这个结果。
“没有人退出?好,硬气,我就喜欢你们这种不知死活的硬气。”袁朗脸上的笑容瞬间卸除,他冷硬地指挥身后的老A拿人,“统统带走。”
“是!”
许三多他们被一左一右押着肩膀反手扭着压送,像极了囚犯,如果是刚受训那会儿他们绝对已经闹起来了,可现在的他们只敢在心里暗骂这群死老A又要玩什么花样,十四个人被压到一个泥水池子边,每个人的手都被麻绳捆上,被推搡着进入有一米多深的泥水中,如果有踉跄跌倒的,毫无疑问老A是不会有人来扶起来的,许三多看到7号歪斜着快摔了,他连忙往7号的方向斜过身,用身体阻止7号一头栽进水中。
“谢谢你42号!”
这边的温情互助得到的是老A变本加厉的嘲讽。
“站都站不稳,7号你不行就退,别浪费我的时间!”
黑脸屠夫卷起手里那可恶的计分本,指着泥水里狼狈的7号。
站在7号旁边的许三多明显听到了7号牙齿咯吱响的声音。
但没有人发出声音。
即使他们此刻充满怒火,也充满疑惑。
袁朗:“我猜——你们现在都很好奇,好奇这又是搞什么,是吗?”
“本来我可以不用告诉你们,但我今天心情好,所以就大发慈悲,解答你们的疑惑。可是呢,所有情报的获取都意味着代价,你们想要知道,就要支付代价。一个答案,五分。你们要不要发扬一下风格?”
无人应答,泥水里的受训人员只是绷着脸看着搬了把塑料凳坐在池边,像是观赏池中鱼一样悠哉悠哉的教官袁朗。
袁朗冲齐桓比了个眼神,齐桓在内心叹气,但不得不继续按剧本念台词,他抬起下巴冲许三多说:
“哎,最爱滥发好心的42号,你这时候不发扬你那笑死人的善心了?”
此话一出,许三多还没有所反应,伍六一、成才、吴哲等人眼神瞬间变得像刀子一样,怒视着岸上的各个教官,人数之多竟然近于半数的受训人员都难掩怒火。
哦?
袁朗颇为玩味地换了个姿势,直起腰挺起上半身向前倾,似乎是要记住这些替许三多打抱不平的学员的脸。
“42号,你的人缘很好嘛,收买了这么多人心?你一定很得意吧,看呐,一个omega就牵动了这么多alpha的心,你们的战友情真是令人艳羡。”
袁朗在说“艳羡”这个词的时候,刻意重音拉长,充满轻蔑的暗示。
许三多抬起头,瞪视着袁朗,他那一直平静的双眸终于出现波纹,清凌凌的眼瞳中泛起愤怒的波涛,许三多可以容忍袁朗他们对自己的贬低,但他无法接受自己在意的朋友们因为自己而被污蔑。
许三多高喊:“报告!”
生气了吗?终于生气了?
袁朗没有避开许三多的视线,他直直地迎上去。
“说。”
许三多:“这与训练内容无关,且,战友之间互相友爱的正常行为,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曲解并加以指责,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让教官觉得的我需要被教训,那我希望您不要牵扯到旁人。”
袁朗大笑着鼓掌。
“听听听听,omega说话就是好听——齐桓!”
“在!”
“为我们能言善道的omega的小嘴,扣7分!”
许三多咬紧牙关,他无法反驳,反驳只会迎来下一轮扣分,无论他现在如何愤怒,只能忍下去。
比起莫名其妙被针对的不解和委屈,更让许三多受伤的是,他好像确实看错了人。
之前那个温和风趣的袁朗,那个开导他邀请他的朋友,好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喜怒不定的暴君。
袁朗避开许三多的视线,他表现出一副不屑于看许三多的样子,实则是不忍面对许三多受伤的眼神,装作在问齐桓许三多的分数。
袁朗:“42号还剩下多少分?”
齐桓:“报告,42号目前剩余分数是21分。”
袁朗:“嗯,不错,还够再扣个三回。行吧,刚你们的表演也算娱乐到我,那我就好心告诉你们,接下来你们要亲自去往的地狱是什么样的图景。”
袁朗向后倒,翘起二郎腿,穿着军靴的腿一抖一晃。
“这周只有一个内容。虐俘训练。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们现在都是俘虏,所有俘虏之后会用到的刑罚都会在你们身上一一试过去。今天是水牢,之后还有暗房,电击,刑讯和信息素抵抗,任何一项都会让你们痛苦到想死。”
“当然,我还是那句话,做不到就乘早滚,别让我亲自扫地出门。”
十四个人沉默的坚持,让袁朗内心欣慰,面上依然要装作一副乏味的模样,摆摆手离开。
“无趣。行吧,你们要坚持就坚持好了。齐桓,你守着,我去找参谋长喝茶去了。”
“是!”
许三多不去看袁朗离去的背影,他低下头闭上双眼,调整因水淹至胸前带来的压迫。
烂人教官离去并不代表着泥潭里的人就能好过一些,屠夫齐桓转悠了一会儿后,喊队友拿来一根水管,用水管冲着泥潭里的人的脸浇水,到了中午该吃午饭的时候,也没有放受训人员上岸,而是带着一桌的食物和啤酒,在旁边就地用餐,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划拳,水池里的人又冷又饿,如果被老A发现他们看过来,就是一阵爆笑声。
……这里都是超级!大!烂人!
忍受了一天的折磨,到太阳落山后才放他们上岸,所有人都顾不上去换一身衣服,湿漉漉的就去食堂打饭就餐,结束还被要求打扫拖地擦掉所有的桌椅。
“这是你们污染的,别给我们添麻烦!”
听听听听,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吴哲一边拖地,一边念“平常心”,这三个字里的杀气都足够把齐桓片成108片了。
伍六一则是在擦桌子时,问木着脸的许三多:“三多,你没事吧?”
没有老A的人在身边,伍六一才不会按照他们那死人规矩称呼队友。
许三多摇摇头,没说话,他心情很低落,今天的心理压力确实很大,他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自己连累到其他人一起被烂人教官贬低。
门口还有老A在监督,伍六一也没办法说太多,只能简单地安慰许三多。
“别放心上,再坚持一下,最后一周,我们一定不能放弃。”
“嗯!谢谢六一!”
听到许三多还是肯开口说话,伍六一放心多了。
回到宿舍,许三多洗漱结束后,在床边呆呆地坐着,吴哲回来时喊他,他都迟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42号,你怎么了?”
许三多只是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胸口郁结的那股气还是没散掉,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所以有些难受。
成才坐到许三多身边,他也顾不上许多,伸出手拍拍许三多的脊背,这是小时候许柔晴安慰许三多时的动作,他尽力模仿着,安慰着。
“没事的,没事啊,就快结束了。”
委屈的时候,如果这情绪没被人看见,倒还可以坚强。一旦有人看见,有人关心,这情绪就会倾泻而出。
许三多吸吸鼻子,提出一个要求。
“我想抱抱你们,可以吗。”
“当然可以!”
吴哲张开双臂,主动拥抱委屈的许三多,贴贴脸颊,拍拍背,又摸了摸许三多的头,年轻的少校本就清秀的脸笑起来更是好看,他看着许三多时眼睛里有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
“别难过,烂人是见不得好人的,42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成才在吴哲之后拥抱了许三多,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小竹马,仗着两人的亲密情谊贴近在颈边,是安抚许三多,也是安抚自己。
“再坚持一下,我们约定过要一起的,一周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伍六一是最后拥抱许三多的,看着粗人武夫的他,在拥抱时却小心又克制,有些不知所措该如何触碰心中所爱,反而是许三多主动贴紧伍六一,把自己埋进伍六一的怀中。
伍六一的心软成一团,轻柔地抚摸着许三多的后脑勺。
“我们都在呢。别怕。训练结束后,一起回去看看连长吧。”
许三多声音闷闷地说:“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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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时候我都觉得确实很欠揍。
下part是袁许的R16场合。
【all许】《溯洄》(28)
*简介:老A选拔赛全程-下半场
第十六章 溯洄(④)
卢冬冬和李立明俩人一左一右站在黎尚文身边监督烤兔进度,许三多带着剩余参赛人员在营地里搜刮物资,他只拿了夜视仪,补充了子弹和饮用水以及两包单兵自热食物。
伍六一问:“要把车开走吗?”
许三多摇摇头,说:“不行,接下来应该是山路,开不了多久,车的声响太大。而且我总觉得接下来的他们不会让我们继续抱团,山林中很容易设伏。接下来要小心。”
桌子上的无线电通讯器响了起来,那头的人在问询高城此时战况。
“呼叫B1,呼叫B1,你那边情况如何。”
许三多拿起通讯器,压低了声音回应。
“B1收到,B1收到。正在交战,已毙敌2...
*简介:老A选拔赛全程-下半场
第十六章 溯洄(④)
卢冬冬和李立明俩人一左一右站在黎尚文身边监督烤兔进度,许三多带着剩余参赛人员在营地里搜刮物资,他只拿了夜视仪,补充了子弹和饮用水以及两包单兵自热食物。
伍六一问:“要把车开走吗?”
许三多摇摇头,说:“不行,接下来应该是山路,开不了多久,车的声响太大。而且我总觉得接下来的他们不会让我们继续抱团,山林中很容易设伏。接下来要小心。”
桌子上的无线电通讯器响了起来,那头的人在问询高城此时战况。
“呼叫B1,呼叫B1,你那边情况如何。”
许三多拿起通讯器,压低了声音回应。
“B1收到,B1收到。正在交战,已毙敌2名。”
许三多此刻有些紧张,心跳略略加速,手心冒汗,他不确定能不能骗到对方,试试总是没错的。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好几秒,“许三多。”
那头的人用一种愉悦且肯定的声线唤着许三多的名字,许三多一紧张就反驳说:“不是我。”
“噗嗤——”
“……”
行吧。
许三多认命地回复道:“好吧。是我。”
“我就知道是你。既然通讯器在你手上,那B1应该已经被突破了,你们伤亡2个,剩下6个人。”
“……”
都说对了,许三多知道自己嘴笨骗不过对方,就索性不再回应,通讯器那头的人也不在意,用充满笑意的声音夸奖着许三多。
“做的不错。接下来就不会这么轻松了,希望你依然可以勇往直前。期待与你的重逢。”
“你是袁朗。”
“现在才听出来?”
“嗯。谢谢你的鼓励,我会来见你的。”
许三多足够平淡的平铺直叙,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宣告,而不是一种愿望和期许,他在告诉袁朗,他一定会出现在终点成为那三个人之一,说完许三多就挂断通讯。
“走吧。袁朗知道后追兵马上就会过来了。我们先撤,直接上山。”
许三多回头招呼队友继续踏上行程,临别前特意望向高城的方向,对高城露出笑容举手挥别。
那头的袁朗坐在车里捏着手里的通讯器,抑制不住的笑意在脸上扩散,他舔了舔上颚尖锐的虎牙,莫名的兴奋,他很喜欢这种许三多式的回应,很有趣,极简质朴的纯粹,不卑不亢的强大。
祝你好运,我的士兵。
许三多的预想成真,在离开营地后他们一路小心翼翼地行进,而在翻阅第二座山时他们遭遇了丛林中的伏击,在躲闪的过程中六人被打散,许三多、伍六一和成才在一起,另外三人不知去向。
三人躲在灌木丛中暂歇,此处岩石土层向内凹陷,植被茂密,可以很好的遮掩身形,一路被追撵的狂奔让三人倍感疲惫,约定轮岗顺序,三人轮流入睡小憩。直到凌晨再次听见头顶坡道有越野车驶过的轰鸣,被惊醒的三人看着未明的天光,也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时间是几时。
成才问:“现在要怎么办。这车在山道上巡逻,再往上走是荒坡,没有多少可以遮掩的植被。”
许三多:“我想下山。”
成才瞪大双眼,他不能理解好不容易爬上来,为什么许三多又想要下山。
“下山?!为什么?”
许三多扒开灌木,往他们左手面方向指了指,那边有一条小河滩。
“袁朗说,阵地西面有一条瀑布,水流会汇聚,逆流而上,可以找到源头。”
成才觉得这个决断太过轻易,他无法全然相信。
“可万一你错了呢。”
“那就再找。”
许三多的回答毫无迟滞。
“费什么话,要跟就来,不跟你自己找路。”
伍六一自然是无条件信任许三多的决定,他看不上成才的犹豫不决,语气有些冲。
成才试图说服伍六一,他说:“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们可以乘着夜色摸到这里,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或许就能翻过这座山。但如果现在下山,就在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但伍六一并不在意,他瞪了眼成才,再次重复:“来,就跟着走。不来,你走。我不是感情用事,三多更不是,他已经说了他的依据,是你不信任他。”
“不是,我……”
成才急的想说点什么,可在伍六一不善的注视中,他还是放弃了,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依你依你依你,那就下山。”
伍六一冷哼一声:“呵,你倒也不用这么勉强。你可以一个人上山的。”
许三多不得不站出来调停,对于成才的质疑他确实也没想那么多,如果成才坚持自己的想法,许三多也会理解尊重成才的选择。
“那走吧,我们最好在天亮之前到达河流边。”
在确定车辆驶离后,三人猫着身,顺着坡道一路下行,顺利地在天亮前抵达河滩。沿河岸长着一片高过头顶的香蒲丛,他们在香蒲丛中逆着河流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在天完全亮了以后,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水流冲击声。
这让三人精神为之一振,许三多举着望远镜往声音的方向看,确实看到了如描述中所说的山脚有一片侧柏,阵地东面是酸枣林,阵地西面有一条瀑布。
伍六一:“是这里吗?”
许三多:“符合,但不确定,这里看不到上面的情况。我想去视野高点。”
成才看到许三多那小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竹马又有新想法了,八成还是不太妙的提议。
成才:“你先说你想干嘛。”
许三多:“我想从瀑布那边突破潜入。”
成才和伍六一同时反对。
“不行!”
“不是,你们先听我说,冬天是枯水期,这瀑布水流不算湍急,中间那块石头凸起较多可以作为落脚平台……”
成才激烈反对:“许三多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这瀑布落差至少有近二十米,你疯了!”
许三多:“可……”
伍六一也不赞同:“许三多!”
许三多蔫蔫地垂下眼睛,瘪着嘴缩回掩体,几人之间的氛围有片刻的迟滞。
“不过瀑布也行,我们后绕到山顶,人的视野盲区之一那就是头顶。”许三多停顿了一秒,坚定地说:“我试试索降!”
说实话这比前一个方案也好不了多少,他们手上有的绳索就是平日里的普通绳,根本达不到索降绳长度的规格。但许三多据理力争称他们有三个人,三股绳编在一起,可以作为替代品使用。伍六一想代替许三多去完成索降的工作,但许三多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的体型最小,体重最轻,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我。”许三多轻松地拍了拍两个面色凝重的Alpha,安慰着说,“真没事,有你们俩在上面拉着我,我不会有事的。”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许三多说的是对的。
再不甘心,再多担心,伍六一和成才也只能同意这个方案。
于是三人从侧边攀爬上山,泅渡过山顶的小型湖泊,抵达阵地顶部附近。说是山腰其实距离山顶也不远,从目前这个位置放下绳索,下降大约三层楼的高度,应该就能进行测绘工作。
伍六一将绳索的一头紧紧地系在山崖上的一棵树上,许三多将绳索先抛下崖壁,他站在绳子中间,在腰上将绳索背后交叉,让绳子穿过两腿中间,绕过胯下从侧边出来,然后准备下降。
整个索降的过程非常缓慢,无论是下降许三多还是上面的伍六一和成才,三人都异常的小心,短短三层楼的距离,用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才到位置。
测绘的过程很顺利,阵地里没有一个人抬头往上看,因为根本不会有人人想到竟然有参赛人员如此冒险。在完成测绘后,绳索的回升就成了问题,许三多只能踩着岩壁的石块,以类似攀岩的姿势向上返回,山顶的两个人倾尽全力拉扯绳子,将许三多拉上来时,三人都跌倒在地,全身大汗气喘吁吁。
“拿到了。我们真的做到了……”
许三多没敢说自己只看过笔记上的理论,这是他第一次实践,心脏还在猛跳个不停,他没忍住自己的情绪,向后仰倒在地上,看着头顶的晴空畅快地笑出声。
惊吓过度的伍六一没好气地踢了踢许三多的小腿,本想骂一下这个过分大胆的家伙,可看许三多笑得这么开心,又不忍心破坏这份好心情。
剩下就只需要向东南方向行进,穿越山谷中的芦苇滩,抵达终点。
离开松林前许三多放陷阱抓了两只兔子,没杀而是活捉,成才问他抓来干嘛,许三多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而这个解密的时刻很快到来。
在进入芦苇荡之前他们把树叶捣成泥糊糊,糊在腺体上,作为临时的遮掩,许三多搜刮来的抑制贴上还残留着信息素的气味,他把抑制贴绑在兔子身上,随即把兔子先放出去,又把做了水版的漂浮物,也是将信息素贴放在上面,让漂浮物顺流而下。
……小时候玩过的捉迷藏,游戏是孩童对成人行为的模仿,捉迷藏模仿的是人类群体行为中的捕猎行为,只是在战斗中要做的比游戏里要多一些罢了。如果我是躲避者,掩盖我的踪迹,躲藏在掩体中,在规定时间内逃出猎场,生存和隐藏是第一要务。如果我是捕猎者,那就是辨别猎物的踪迹,追捕逃跑的猎物,阻止对方逃出,最终目的是猎杀,不管是直接猎杀,还是间接猎杀……
许三多默念着笔记里的内容,三人躲在掩体中屏息倾听,在确定动静来自陆地,并且听到犬吠后,他们能选择的就只剩下水路。
成才:“看来只能下水了。”
这个气温下水,还要带着负重,真的足够煎熬也足够危险。
“马上要入夜。水温还要更低,而且……还不知道要在水里泡多久。”
伍六一的考虑是对的,许三多搓着手指思考了几分钟。
“姐姐说过,野外失温不可取,会死人的。”许三多在脑中检索到一个方案,他快速且清晰地复述出简易船阀的制作方法,“芦苇可以扎成草束,五个草束再捆扎在一起,就可以作为简单的船阀使用,我们只需要做三个船阀,入夜后再悄悄划过去。”
这个方式是当下最佳的解决方案。
成才震惊又复杂地看着许三多,在他离开七连的这段时间,许三多好像快速成长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哭跟在许柔晴身后的小不点,他可以自己拿主意,敢下决定,愿意为了他人承担责任……
成才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倏忽变得很遥远。
“……那就这么做。”
成才没有说什么,他闷头干活,暂时不愿意想这个事。
船阀的制作确实很简易,下水后确定可以使用并且能够承载重量,三人搭乘上各自的草筏。
在苍茫夜色中,夜风吹拂过芦苇荡,水流徐徐缓缓,伴随着轻柔缓慢的桨声,头顶是漫天星光熠熠,不是赏景时节,却遇良辰美景。
许三多忍不住抬头望向天空,后面的伍六一和成才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成才以为有情况,许三多却是摇摇头。
“想休息一会儿。”许三多说,“你们听。”
是萧肃夜风声,草木摩挲沙沙声,水流流淌潺潺声,还有远处山谷中传来的几声鹧鸪啼。
“……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寂静之中,许三多的声音很小也很清晰,念着书上见过的诗句,他笑着补充道:“虽然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我还是觉得现下的氛围很美,想分享给你们。这句诗惆怅,我不惆怅,我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前往终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很开心。”
许三多说完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这种自我剖析的话语,总是让人难为情的。
伍六一说:“我也很高兴。”
落后一步的成才也跟着说:“我也是。”
三人悄悄笑了起来,顺着水流的助力在这芦苇荡中被推着向前,在紧张刺激的行军里中,温情放松的时刻实在过于珍贵。
“那我们——继续前进!”
“好!”
比赛的结果毫无悬念,许三多一行三人抵达终点时,其他成员的进度还在测绘,这中间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站在终点的袁朗预想中自己可能会见到三个狼狈不堪湿漉漉的士兵,当许三多划着船阀从芦苇荡中出现时,袁朗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紧接着就是大笑着从车上跳下来,直直奔向岸边。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想到这种方法的?!”
袁朗实在是太惊喜,也太激动了,他蹲下来摆弄着许三多的船阀,看到这艘简易的船仅仅由芦苇与绳索构成。
许三多:“书上看的。”
袁朗:“什么书还教你造船?”
许三多不假思索地回答:“《海洋与文明》,第三章,青铜时代的航海活动,公元前两千多年人类就用芦苇来制作船筏,所以我就借鉴了一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点惊讶,惊讶于这个士兵的阅读量,惊讶于他的记忆力,以及将知识灵活使用的能力。
袁朗还想问些什么,一阵冷风吹来,许三多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于是咽下好奇,带着三人回到营地顺便宣布选拔结束。
回程的路上,袁朗时不时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车后睡着了的许三多还带着稚气的睡容。
我的士兵,你给了我太多惊喜,我对你有很多好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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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写完是我的谎言,4K4还没写到过年part!啊啊啊啊算了继续认命写三
怎么样!就问!三多是不是很机智!很勇敢!勇敢三多,冲鸭!
【all许】《溯洄》(23)
*简介:二次分化的躯体表现让许三多沮丧,高城与许三多对谈
第十五章 逆流(上)
之前安慰许三多的时候,高城说过要给许三多带他没吃过的国外糖果,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多买一点……的结果就是,高城拎了一大袋零食回去。
许三多还以为连长打击过大要吃很多很多甜的来提升心情,但高城说这些都是给他的。
“之前说过的,要给你带你没吃过的糖。那这个就是巧克力,说是牛奶味的不苦一点。别的都是去买的时候顺便带的,售货员说挺好吃,正好你可以都试试。”
高城没敢说自己在商场逛零食货架时,那售货员问他是不是给对象买,他嗯嗯啊啊的有点不好意思说,人家热情地介绍了一堆据说很受omega欢迎的零...
*简介:二次分化的躯体表现让许三多沮丧,高城与许三多对谈
第十五章 逆流(上)
之前安慰许三多的时候,高城说过要给许三多带他没吃过的国外糖果,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多买一点……的结果就是,高城拎了一大袋零食回去。
许三多还以为连长打击过大要吃很多很多甜的来提升心情,但高城说这些都是给他的。
“之前说过的,要给你带你没吃过的糖。那这个就是巧克力,说是牛奶味的不苦一点。别的都是去买的时候顺便带的,售货员说挺好吃,正好你可以都试试。”
高城没敢说自己在商场逛零食货架时,那售货员问他是不是给对象买,他嗯嗯啊啊的有点不好意思说,人家热情地介绍了一堆据说很受omega欢迎的零食。
许三多和姐姐一起生活的时候,许柔晴是自己有什么就给许三多吃什么,但下榕树那样的地方,能有奶糖和麦乳精吃已经是最幸福的小孩子了,高城带回来的这些印着英文花里胡哨外包装的零食,许三多见都没见过,他第一反应就是连长真好,紧接着就想这一定很贵,不能让连长破费。
“连长,谢谢你。这么多一定花了你不少钱吧,还是让我付——”
对许三多性格有所熟悉的高连长选择直接打断许三多过分正直的发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特意给你买的你就收下,只需要说谢谢,后半句我不爱听,收回去。”
高城伸手示意许三多把水银温度计递给他,许三多递过去后,高城眯着眼确认体温度数,37.4°,还是有点低烧,那就继续吃药。
“你再吃一天的药,等温度彻底下去了再停。抑制剂第一次我给你注射,同时我会教你怎么给自己注射,”
这么说着,高城掏出新买的退烧药看着许三多吃下,然后按照许柔晴教的方式给许三多注射抑制剂,omega抑制剂的效果确实显著,隔天早晨的时候原本躁动难平的信息素就像被顺了毛一样平和,许三多也终于得偿所愿可以继续每日的训练,当然,需要贴着抑制贴。
许三多有问过高城,他接下来要怎么办。高城的回复是让许三多之前怎么过就怎么过,这个事情他会全权处理,按高城的打算,上报是肯定要上报的,毕竟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但什么时候上报,他还在犹豫,许柔晴这么确定的语气说会有另一场选拔,可高城这边没能查到消息,除非……除非去问他爸。
但这不行,无法解释高城的消息源,高军长可不是好糊弄的,到时候事情会更复杂。
高城再三考虑,在桌前坐下,提笔撰写报告。
在分化成omega后,许三多除了分化期当天的失态和后两天的低烧,他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所有的训练都按照七连时的标准执行,最初并无异常,但这几天许三多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训练状态有所下滑,说不上来的微妙差异,对比训练记录后确认自己的训练成绩有所下滑。
看到这样的变化不受打击是不可能的,许三多沉闷地低头苦练,把原先的训练量再往上加,可是不知道是心态的原因,还是二次分化的原因,加练反而事倍功半。
许三多垂着头看自己的双手,这还是一双布满茧子的士兵的手,他却感觉到莫名的乏力。
所谓的第二性别真的能影响这么多吗?
许三多不知道,但他现在很累,身体、心理都很累。
疲惫、压力和委屈让眼眶又开始泛红,许三多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越是抑制越是翻涌,接连受挫的他猛然开始大步跑回七连的营房,钻进原本停满步战车的车库,在车库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就一会儿。
就让我逃避一会儿就好。
许三多在心里这样想着,抱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一声不吭地流着泪,身心俱疲的许三多不知不觉睡过去,另一边到点饭了没看到人来吃饭的高城急的满营区找人,最后在车库发现闹失踪的许三多。
找人找得满身大汗的高城站在车库门口,他看着空荡的车库和缩在角落里的许三多,他不知道许三多发生了什么,但高城只觉得心疼。
高城走到许三多身边坐下,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让许三多的耳朵动了动,逐渐从睡眠中醒来,一抬头看见身边多了一个人。
“连长?”
不知道是睡得还是哭得,许三多脸红红的,两颊还带着干涸的泪痕,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看向高城。
高城:“嗯。你哭过了?”
许三多:“……嗯。”
高城无声叹气,他有些挫败,不知该拿眼前人怎么办才好。
“你这样会让我感觉我很失败。”高城慢慢地说,“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依赖吗?”
这话让许三多瞪大了双眼,过于着急回应的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怎么会!我不、我,不是,没有!连长你、连长你是我最信赖的人之一!我、我只是……”
许三多语气逐渐弱化,明白自己的行为伤害了连长感情的士兵肉眼可见的沮丧,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许三多闷闷地说:“对不起……我又做错事了。”
“嗯。确实。你又犯错误了。”高城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许三多的脑袋,他不想听许三多的道歉,“你违背了我的命令,我说过的,对我你永远不用说对不起。
“连长……”
许三多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应。
高城随意地往后一躺,依靠在墙壁上,他问许三多:“说说,是什么让你宿舍不回饭也不吃一个人窝在这里装蘑菇。”
“我训练成绩不对劲。”许三多说起这个原因,眼眶又开始泛红,他真的很委屈,“我加练了。没好,更差了。我……我不明白,是我的问题吗。我不想这样……”
高城笑着说:“我还以为多大事儿呢,原来就为了这个呀。”
许三多一下子转过头去看高城,泪花在他眼中闪烁,那眼神就像是在说“这难道还不严重吗?!”。
高城明白这问题在里不在表,比起一时的训练成绩退步,许三多此时恐惧的是自我的失控,害怕以后出现更多的第二性别导致的变化,害怕因为这些变化让他离开部队
没有直接就这件事情开始切入,高城选择问许三多的阅读情况。
“来七连一年多了,在图书室里的书你读了不少,对历史也应该比较熟悉吧?”
许三多点头。
“我们的部队的历史,又或者说,我们的近代史都是一部抗争史,抗击外敌侵辱,打破封建桎梏,解放人民,这种解放不只是人身上的枷锁,还有思想上的枷锁。ABO三种性别的平权是我们一直宣扬和提倡的,按理来说,在1954年后,那些老封建的性别偏见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至少应该在共和国的土地上消失。可是事实呢,不仅没有消失,还卷土重来,越来越喧嚣尘上。”
高城说这些不是为了给许三多做思想培训,而是他也憋了很久的一股气,对于所谓的“性别论”,他是不在乎这些,钢七连自他接手后AB比例从以前的7:3变成几乎5:5,他和七连的beta士兵用成绩证明性别并不能决定成绩,可是结果呢?结果依然是提干名单拿回来一排的alpha,这样的结果让高城和史今都苦涩难掩,受打击的史今向高城申请去负责新兵家访工作时,高城猜到了史今当时已经有复员的打算,可他什么都说不了,作为一个alpha,作为一个连长,他好像说什么都很无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就在这个士气低落的时刻,史今从下榕树村接回了一个beta新兵,也就是许三多。
一开始高城对许三多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即使是在新兵连里成绩优异,打枪成绩力压alpha,新入伍的beta哪个不是怀揣着热情和理想,只是热情会遇到阻碍冷却,理想会因为现实而碎裂,彼时刚遭遇打击的高城并没有想过许三多作为beta新兵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转折点在许三多的333个单杠回环,这件事情的意义不在于奖励性质的荣誉褒奖,而在于对beta们的士气提振,不仅是beta,还有钢七连,甚至对于史今,对于高城,都具有特殊的意义。
高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的画面。
单杠上身形单薄的beta在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圆环,就这么起,落,起,落,像是是一个寂寞的圆环,又像是一只努力练习飞行的无翼鸟,在一次次试图突破现实的重力和先天的桎梏,一次次地冲击高空。
烈日西沉中,他们见证一轮新生的光源的初升,微弱又明艳的光,烫的人眼热心热,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而后续的发展也如高城所期望的那样,在许三多的影响下,beta们又重新振作起来,不论是训练还是学习都在全力以赴,史今也接受了高城的提议,在凭实力拿到数个比武的奖项后,今年去军校深造。
许三多是不同的,他是钢七连beta们心中的第三杆旗帜,具有非凡的意义。
……对高城个人来说,也是特殊的重要存在。
“我很讨厌所谓性别论,这就像,5年前打了个海湾战争出现高科技信息素武器后,铺天盖地的科技决定论、步兵无用论一样,都是些只看表面的肤浅蠢人们会相信的谬论。这不是笑话吗,性别的差异是生理架构的差异,如果性别真的能决定一切,那要怎么解释我军纯O部队的组建和功绩?要怎么解释我军81%的BO比例创下的战绩?说步兵无用,说科技决定一切,技术再怎么进步,那都是为了人服务,脱离了人这个主体,一切都没有意义。战争进行到最后,就是人的比拼,是意志力的比拼。”
“不说别的部队,就说钢七连,当初倒在战场上一千一百零四个用血染红旗帜,用尸骨阻击外敌的先烈中,就不只有alpha,还有beta和omega。”
高城直起身,看着许三多,郑重地问:
“许三多,你还记得你的入队誓言吗。”
许三多果断点头:“我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是第四千九百五十六名钢七连的士兵。”
高城:“那好。你要认输吗。”
许三多蒙了,他不确定高城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见高城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高城说:“这是你自己的战役,一场每一个人贯穿一生的漫长战役,与自我的怠惰、贪欲、恶念的厮杀,与世俗的偏见、压迫、剥削的对抗。我问你,你要认输吗?如果你选是,我也可以理解,我会安排你去后勤……”
“不要!”许三多急切地开口反对,他只是困惑和疲惫,但他从没有想过要放弃要投降,“七连没有投降的兵,七连人有着最硬的骨头和最强的意志,我不放弃,我死都不会认输!”
高城一把搂过许三多,大力拍着许三多的肩膀,他畅快地大笑。
“那不就得了吗。你早就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那就坚持下去,前行的道路难免坎坷,但你终将抵达胜利。”
高城侧头看见许三多一扫先前迷茫的闪亮明眸,他胸膛中那颗心感到心软又激荡着感动,在情绪的助推下,高城放纵又克制地在许三多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去吧。去成为你。”高城呢喃着许下承诺,“许三多,你是我的旗帜。”
你是我的旗帜,是我目之所望,是我心之所向。
愿你向上,愿你昂扬,愿你永远铮铮,愿你成为你最好的模样。
-TBC-
这算高城不明显的告白,早熟的人都很晚熟-。-
下part伍六一要回来惹,因为高城的调令要下来了,三多要开启新阶段的成长啦!
后面几章的章节名是 《溯洄》《老A》《边寨》《首战》,诶嘿是预告也是剧透~
史今的番外还得等等因为史今班长近期还有出场part,等那part放出来后再放番外。
【all许】《溯洄》(22)
*简介:高城见家长(x
第十四章 Omega(下)
在接到高城电话问询有没有雪花特战队的联系方式时,伍六一以为高城是知道许三多和许柔晴的关系了,所以他的回答是:“有。是不是三多太伤心了想和他姐见面啊?”
电话这头的高城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思考这句话。
“……许三多的姐,是雪花里的omega许柔晴是吧。”
“是。”伍六一无所察觉地诚实回答,“也挺巧的,许柔晴和史今他俩一个学校。”
“哦。那确实挺巧。哎,伍六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呃,这,我和三多他们不是老乡嘛,上次对战结束后许柔晴和我交换联系方式,知道三多来入伍后,就……知道了。”
“那你不告诉我。”
“连长,这个,...
*简介:高城见家长(x
第十四章 Omega(下)
在接到高城电话问询有没有雪花特战队的联系方式时,伍六一以为高城是知道许三多和许柔晴的关系了,所以他的回答是:“有。是不是三多太伤心了想和他姐见面啊?”
电话这头的高城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思考这句话。
“……许三多的姐,是雪花里的omega许柔晴是吧。”
“是。”伍六一无所察觉地诚实回答,“也挺巧的,许柔晴和史今他俩一个学校。”
“哦。那确实挺巧。哎,伍六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呃,这,我和三多他们不是老乡嘛,上次对战结束后许柔晴和我交换联系方式,知道三多来入伍后,就……知道了。”
“那你不告诉我。”
“连长,这个,你演习后遗症比较大……”
“滚滚滚,那是被你们气的!说到这个,你小子换地方也别松懈,你们的信息素抵抗训练记录我都还给你们记着呢。”
高城挂了电话,看着这个地址陷入思索,最后还是决定尽快去一趟,那这周末就去。
本来批假比较困难,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加上高城刻意制造出易感期的状况,他获得了周末宝贵的一天假期,也就是说高城早上出去晚上就得归队,大半时间都得耗在路程上,但高城对此没什么意见,能批到假就很不错了。
大清早的离开前,高城换了套衣服,把沾染有自己信息素的外套盖在许三多身上。就说这分化期不好处理,这俩天许三多开始持续的低烧,还不敢去卫生室看诊,高城只能拿感冒灵和热水给许三多处理病症,这次回市区正好可以再买点常用药。
驱车赶到军校时,恰好是中午时分,提前联络过的那个女性omega站在校园门口等待着高城,走进一看对方的面貌,只能说许三多和许柔晴这对姐弟如果有相似之处,那就是一样有一双干净的眼睛。
只是许三多是一种柔软的清澈,而许柔晴是一种果决的通透。
许柔晴目光扫过来时,高城皱了下眉,他之前第一次见许柔晴时就有种毫无根据的猜测,感觉许柔晴她们好像见过血。
想什么呢,有纯omega特战队就已经很开创性很大胆了,这才成立多久,至于就送去实战检验吗。
“你好,高连长。”许柔晴对高城行礼,她微微一笑伸出手,“三多在你那儿承蒙关照。”
“你好,许士官。”
高城伸出手,两人握手以示友好,门口不是说事的地方,所以在登记信息后,两人步入校园内,边走边低声交流。
许柔晴:“先前的电话中,您说有事需要告知,且不方便在电话中透露。所以,三多发生了什么?”
高城:“他延迟性二次分化了,是omega。”
许柔晴在得知许三多二次分化时表情没变,她早有猜测毕竟自家弟弟几岁她不可能忘记,记录上是19岁,但实际上许三多今年才18岁,许百顺为了尽快把许三多乘着beta扩充招募时期塞进部队,更改了许三多的实际年龄。
“嗯。我知道了。”许柔晴略略思索,“问题不大,我这有储备的omega抑制剂,稍后我回宿舍取给你。既然是高连长单独与我聊这个问题,想必三多分化的消息只有你知道。作为许三多的姐姐,我想知道三多的分化期有发生什么征兆吗。”
……这俩姐弟确实不像。
许柔晴绵里藏针的试探问询不像个武夫,而像高城一直看不惯也不知道怎么相处的政务文员,高城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第二天下午开始发低烧,量过体温,这两天都在37.6-38.1°之间,据许三多自己描述是只有疲惫酸软的低烧常见症状,并无其他不适。”
“这样。辛苦高连长的照顾和关心。那,分化期当天的情热潮是怎么处理的呢。”
来了。
高城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与面带微笑的许柔晴对视,平心而论许柔晴此刻的表情仪态都很符合常人对omega的认知,而这样才是最恐怖的,只有站在这个omega面前才能感受到的危险预感。
高城毫无退缩之意地直视回去。
“这个事情是该向作为许三多的姐姐的许士官好好解释。前段时间我们连受到改编命令,经过三批名单,七连现在只剩下我和许三多留守等待后续指令。许三多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是一个很多情的人,他对七连的感情不比我们几个老兵少。可能是七连改编刺激到了他,在比较混乱的情况下他二次分化,为了让他少遭罪,也为了暂时隐瞒二次分化,在充分请求了许三多的意见的情况下,我对他进行了临时标记。”
高城尽量用简要的话语对情况进行转述,而当他说到最后一句“临时标记”时,高城能明显感觉到许柔晴的气势变得更盛,但不知为何她没有立即发难,而是一直看着高城的眼睛和脸部表情。
过了十几秒,许柔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恕我冒昧,高连长,我想问……你对三多只是同袍情谊吗?”
高城本以为自己可以果断回答,可答案停留在唇齿间,他说不出。
许柔晴微笑着追问:“果然。那你分得清你是情欲还是爱意吗?只是分化期的信息素干扰,高连长大可不必这么困扰。”
高城也不是吃素的,他觉察到许柔晴的敌意,就像是一只护崽的母兽,在嘶吼着试图逼退所有觊觎许三多的存在。
这样的问题太过直白尖锐,高城先前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但他一直未能明确,或许,或许没有七连的改变这件事,在足够的时间和合适的环境中,这份情愫终能自然地成长绽放,只是七连的改编加上许三多的二次分化,这样的意外让高城无暇明辨自己的内心,于公时机不合适,于私他已难分辨是理智的选择还是信息素的蛊惑。
高城不愿在这种境况下,仅出于一种自私的贪婪就去做出选择,去搅乱另一个人的心神,打乱另一个人的人生。
“我分不清。”高城坦然回视,“但我迟早会分清。在我明确我的心之前,许士官可以放心,毕竟我那时候能压着信息素的控制反杀你们,我的意志你还是值得信任的。至于我的道德,也绝不会让我对我亲手培养的士兵下手。”
“我可以承诺,即使我日后追求三多,我也会充分尊重他的意愿,他会拥有我能给予的最大的权限,做他想做的事,成为他想成为的人,去往任何一个他想去的地方。许三多永远是自由的。这是我高城的承诺。”
哇噢,多么美妙的承诺。
许柔晴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她不信承诺,她只相信行动,不过……
高军长的儿子,钢七连的连长高城,确实是个人物。
许柔晴问及其他:“好。那我们来谈谈其他的,高连长找我不止为了抑制剂吧?”
高城问:“许三多能不能调去你们那边。”
“不行。”许柔晴干脆利落地否决了,“七连的改编我知道。你也知道,这只是改革开始。我们也快了。”
刚成立的omega特种部队也要改编重组吗?
这和高城设想猜测的不太一样。
许柔晴继续说:“不用担心三多分化成O的去留,他可以不复员也不去后勤,前提是保证他个人能力不会因为二次分化而出现滑落。最晚明年1月,会有另一场考核,我希望三多可以去那里。”
高城:“你这么确定?是哪里的消息?”
许柔晴:“确定。消息来源我不能说。我大概知道我的去向,一个很远的地方。”
高城:“多远?跨军区?”
对这个问题,许柔晴没有正面回应,她只说:“说起来,高连长也是我学长,我记得您的语言主修的是俄语。好巧,我主修的吉尔吉斯语,辅修波斯语。”
高城瞬时明白许柔晴的言下之意。
高城面色凝重:“你说的这些消息已经足够我浮想联翩。”
许柔晴灿然一新,柔和下来的面孔和许三多有些相似。
“时间到了,自然会知道。好了,前面就是宿舍,您在此稍等,我去把抑制剂带下来。”
许柔晴的动作很快,上去把一个小手提箱提给高城。
“里面是15支抑制剂,足够三多用了。”
高城惊讶地看着面前的omega军官,15支抑制剂,部队里给A和O的用品配额是固定的,就算加上备用的,一个月一支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留存。
“你自己不留着吗?”
“不留。高连长这是怀疑我的能力吗?我以为上次的演习已经足够让以alpha为主的常规部队见到雪花的能力。”
确实很强,但也无法解释这15支抑制剂的来源。
“好了,你就当这是一个姐姐的未雨绸缪。对omega的一些事,alpha还是不要过多追问比较好,适当的秘密才更有魅力。”
说着很柔和的话,不要钱一样的释放杀气。
高城真是服了这群特种部队的人了,一个雪花,一个老A,*的是不是训练任务太重都有点问题。
“再见。我家三多就拜托您照顾了。
“嗯。我会照顾好他的。再见。”
-TBC-
【all许】《溯洄》(20)
*简介:许三多分化期爆发,高许两人深陷情欲与理智的漩涡,叩问自我此刻悸动究竟是心动情动还是欲望的扰动
第十三章 分化(下)
既然无心学习,许三多草草收拾好情绪就关上图书室的灯和门,独自回到宿舍。
七连宿舍区的两栋宿舍楼除了路灯,只剩下alpha宿舍的连长宿舍的灯还亮着,许三多站在楼下仰头看着那盏孤灯的方向。
七连只剩下他们俩了。
可是,连长好像不是很想看到他。
许三多努力想让自己理解高城今早的情绪,他替高城找了很多理由,可是他还是有点受伤,心口一阵一阵的疼。
许三多不想怪高城,他只怪自己,怪自己说错话,怪自己没能让高城开心,怪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个坚守阵地的...
*简介:许三多分化期爆发,高许两人深陷情欲与理智的漩涡,叩问自我此刻悸动究竟是心动情动还是欲望的扰动
第十三章 分化(下)
既然无心学习,许三多草草收拾好情绪就关上图书室的灯和门,独自回到宿舍。
七连宿舍区的两栋宿舍楼除了路灯,只剩下alpha宿舍的连长宿舍的灯还亮着,许三多站在楼下仰头看着那盏孤灯的方向。
七连只剩下他们俩了。
可是,连长好像不是很想看到他。
许三多努力想让自己理解高城今早的情绪,他替高城找了很多理由,可是他还是有点受伤,心口一阵一阵的疼。
许三多不想怪高城,他只怪自己,怪自己说错话,怪自己没能让高城开心,怪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个坚守阵地的普通士兵。
下意识的许三多想要逃离,可此刻他坏掉的情绪好像好了而且还加倍返还情绪敏感度,一想到要回到昨天还有战友,今天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宿舍,许三多就感觉那种冷意和空虚快要把他整个人淹没。
没关系的,还没有熄灯,我只是,我只是去看一下连长晚饭吃了吗。
不需要敲门,我只要呆在门口就好,就待一会儿会儿,不会打扰到连长的。
许三多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很多的理由,一步一步地走到高城房间门前,在一片漆黑的长廊尽头,唯一亮着暖黄色灯的那个房间门,也是许三多此刻急需的唯一光源,只要确认里面的人还在,似乎身心的疼痛就可以得到压制。
蹑手蹑脚地走到高城宿舍门前,许三多贴着墙壁蹲坐在小小的角落里,想要把整个人都嵌进去一样缩在那,他把头埋进臂弯,闭上眼睛不去想,可失去视线的情况下,让他本就因二次成长而愈发灵敏的其他五感更加敏锐。
许三多听到连长房间里有人在哭。
从细细的吸气声,到止不住的哽咽,再是暴躁的踢踹和咒骂,最后里面传来一阵巨大的音乐声,是前苏联的军歌《神圣的战争》,在激昂磅礴的乐曲中突兀撕裂的是近乎哀嚎的泣血鸣哭。
连长哭了。
许三多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的胸中动荡不宁的情绪像是被点燃一样瞬间炸开,炸的他头昏眼花,过大的情绪内压让他头昏想吐,这种晕眩感犹如当初做完333个单杠下来时那样天旋地转,而他现在只能一个人处理自己的情绪,然后强撑着站起来。
七连长高城在许三多心中是一个高傲且耀眼的存在,高城确实也有傲的资本,能力和见识在青年军官中都是佼佼者,一手带的钢七连力压其他连队在集团军中都有名,高城是许三多仰望的星辰,是许三多仰慕着追随着的连长。
我可能又要做错事。
但我……不后悔。
比起可能被责骂,许三多更加无法容忍自己看着高城哭泣而无动于衷,许三多这样想着,努力忽略自己此刻的异常,抬手敲门。
第一次敲门没有回应。
许三多知道,高城可能是没有听到,这么大的音乐声高城听不到也很正常,但他制止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眼泪直直淌落滴下,哭到潮红上脸,颤颤地伸手打算再次敲门。
只是这次在他行动前,面前的门猛地被从内打开,过强的光线照得许三多下意识眯起眼睛,他看不清面前的人,只是凭本能开口呼唤。
“连长……”
而高城此刻是又惊又惧,他抓起许三多往房间里带,一把将他推到墙壁上,许三多还没来得及委屈,就听到高城问:
“许三多?!你不是beta吗?!你你知道你是omega吗?”
许三多困惑地歪了歪头,似乎不能理解高城说的话的意思。
“我靠!”
(被迫删减,全文见同名WB)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是纠察兵。
“七连长,快吹熄灯号了,请注意影响。”
猛的听到其他人的声音,许三多和高城都从旖旎的气氛中猛然清醒。
“您的抑制贴也请注意贴好……”
好在高城把最后一张抑制贴给了许三多,此刻alpha纠察兵也只能感知到房间里铺天盖地的高城的信息素气味。
高城安抚地拍拍许三多的腰背,随后深吸一口气吼着说:
“贴什么贴,他*的,整栋楼都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他*的还能影响谁,影响鬼吗!”
“……我们过来想问一下,你们七连三班的beta许三多不在宿舍,七连长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听到自己名字的许三多僵硬地不敢动弹。
高城更暴躁地回复:“我让他搬过来睡了。”
“这样不合适……”
“七连就他*的剩我和他两个,住两栋楼烧水电吗?我勤务兵也被调走了,许三多,他现在就兼职我勤务兵,今天刚上任的,这样合适了吗?”
“……好的。那您早点休息。”
门外的纠察兵也知道今天七连刚改编的时期,自然不敢在这个档口惹恼高城,得到答案就迅速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离去的声音,屋内的两个人都松了口气,音箱里播放的音乐也从上一曲的缓慢哀伤的《华沙曲》变成轻快明媚的《喀秋莎》。
高城突然笑了出来,还紧紧抱着的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三多可以感受到高城笑起来颤动的胸膛,低沉的笑声钻进耳道弄得他感觉痒痒的。
“我感觉我演技也挺精湛,说不定去文工团也够当主演。”
高城这么说着,许三多也被带着勾起嘴角,他小声说:“连长做什么都很优秀。”
“谢谢士兵同志的认可和夸奖。”
旖旎的氛围逐渐消退,相拥的两人之间的氛围再次回到彼此都熟悉的轻松愉快,高城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放开手,拉开两人之间的物理距离,避免擦枪走火。
可高城听任许三多继续在自己怀中,他甚至有些享受这样的独占与亲昵。
许三多身边围了太多的人。
每次见他,总会有别的人在他身边待着,一开始是史今,后来是伍六一、白铁军、甘小宁、宋明清、陈骞、荣宁……有时候不是三班的,甚至不是七连的。
哦,还有一个,曾经是七连的同乡alpha。
高城不愿意再想七连的事,这个伤疤太深太痛也无力挽回,他想着至少现在先处理眼前的棘手问题。
不论如何,他必须要留下许三多,他已经无法再失去更多了。
再三思索,目前的情况只剩下唯一的处理办法。
“许三多同志,你愿意相信你的长官吗?”
“愿意!”
许三多不假思索的回答显然让高城非常愉悦,高城脸上展露着他自己并未察觉的笑意,凑在许三多的耳廓轻声说出:
“谢谢你的信任。那我向你请求,请允许我对你进行临时标记,让我成为你暂时的alpha。”
“……好。”
-TBC-
后排发一下各位主要角色信息素设定:
许三多:O,柏木香,干燥木质香
成才:A,风信子的浓香(花语胜利、喜悦、爱意、幸福、浓情、倾慕、生命、得意)
伍六一:A,白酒的辛香
高城:A,干燥辛辣的烟火味
袁朗:A,琥珀香,浓郁温暖,流动的木质香中带着些微甜感
吴哲:A ,冷杉,清新冷冽
齐桓:A ,柠檬草,细致又浓烈,舒缓情绪
马小帅:A,清爽明亮的橙香
被信息素控制的abo就像是被荷尔蒙控制的我们,就,确实会很情绪化很上头,从开始发育那会儿起三多就有点情绪化的倾向啦,这一章是最情绪化的时候,毕竟是分化成omega嘛什么准备也没有,而且时机也很糟糕,等于内因外患加持下的情绪大崩溃。
不过木木同学会克服这个刻板印象里的所谓O的弱点的!
我信奉马哲所以!所谓的弱点也会成为突破点!O和B也都有可能能成为兵王。
昂以及……都写同人了我就要写足够理想足够美的感情。
爱不是桎梏和毁灭。
爱是托举成就和新生。
【all许】《溯洄》(16)
*本章简介:演习结束,三多腰伤被发现,成才离开七连
第十一章 红蓝对抗(下)
演习场上课升起三发绿色的信号弹,演习结束了,不论这场演习中表现如何,战斗到现在各人脸上都只剩下疲惫。
被俘虏的袁朗和七连三班的人坐在同一辆战车上,没穿伪装时身上的军衔就显得特别显眼,一个中校混在一堆大头兵的车里,气氛有些尴尬。
当然,是三班的士兵们局促不安,袁朗坐在战车姿态松弛,左顾右盼打量着战车内部和车内人员,显得他更像是主人一般。
至于许三多,他不是前面提到的两种,他在试图把自己藏起来或者想个办法让自己忽略腰部的疼痛,本就没好的伤处在与袁朗搏斗时伤上加...
*本章简介:演习结束,三多腰伤被发现,成才离开七连
第十一章 红蓝对抗(下)
演习场上课升起三发绿色的信号弹,演习结束了,不论这场演习中表现如何,战斗到现在各人脸上都只剩下疲惫。
被俘虏的袁朗和七连三班的人坐在同一辆战车上,没穿伪装时身上的军衔就显得特别显眼,一个中校混在一堆大头兵的车里,气氛有些尴尬。
当然,是三班的士兵们局促不安,袁朗坐在战车姿态松弛,左顾右盼打量着战车内部和车内人员,显得他更像是主人一般。
至于许三多,他不是前面提到的两种,他在试图把自己藏起来或者想个办法让自己忽略腰部的疼痛,本就没好的伤处在与袁朗搏斗时伤上加伤,在宣布结束演习后一旦脱离了战时状态的紧绷,伤痛疲惫等就再也无法忽视,战车的每一次颠簸都在加重腰侧的伤势,才忍了开头一段路,许三多头上就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们使的这八一杠还行吗?”
甘小宁说:“报告首长,还行!”
“我觉得不错,比九五好,九五卧射太高了,昨天我那狙击手就是因为这个,被你们那个狙击手干掉了。哎你们那个狙击手不错啊。”
听到袁朗夸奖狙击手,许三多的嘴比脑子反应快,他脱口而出:“报告首长,狙击手叫成才。”
袁朗看向许三多,笑着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呀?”
“我叫、我叫……这个……”
许三多看到袁朗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反而内心有些发慌。
袁朗笑着说:“百家姓有这个姓啊?这个?”
“对不起……”
此时战车突然减速过弯,本就腰疼难忍的许三多失去平衡被惯性带倒进袁朗怀里半天没动静。
“许三多!”
担心许三多的行为惹恼长官的伍六一连忙严厉地喊许三多的名字,可许三多没吭声,感觉不对劲的袁朗突然想起来许三多下午战斗时的异常。
该不会是踢中了本就有伤的地方,现在伤口发作了?
感受到怀中身躯微微的颤动,袁朗抬手阻止了三班人拉开许三多的动作,他小心避开许三多的腰侧,抓着肩膀将许三多扶起身。战车内部的光线并不好,再加上脸上厚重的伪装油彩,在这样的视线条件下依然可以看到许三多额头上豆大的汗滴。
袁朗问:“你腰受伤了,刚怎么没让医疗兵给你救治?”
许三多疼得说不出话,龇牙咧嘴的抽着冷气,还坚持说:“没、没事……”
深知自己力道的袁朗此刻有些不忍,他只能搂紧许三多的肩膀帮他稳固住身体,减少因为颠簸而带来的疼痛。
伍六一听到是腰部受伤,就知道糟了,碍着袁朗在场不好说什么,只能用手肘戳了戳甘小宁。
“换个位置。”
两人交换位置,伍六一坐到许三多身边,说:“我来吧。”
不等袁朗拒绝,许三多已经颤颤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回座位,手扶着腰倚靠在伍六一的肩膀上。
袁朗收回手,看着许三多的侧脸说:“抱歉。我不知道你腰上有伤。”
许三多说:“这是我的问题,和您没关系,您不用向我致歉。”
袁朗一愣,他心绪复杂地问许三多。
“你为什么……这么勇于认错啊,或者急于认错啊?”
之前从没有人这么问过这个问题,许三多皱着眉思考着,许久后给出一个答案。
“因为我老做错事。”
“你刚才演习中有做错事吗?”
“有。对不起,我出手太重了。”
袁朗哂笑,由一个被自己伤得更重的士兵对自己道歉,这真是……
“这在演习中很正常。”袁朗摸了摸自己额头上已经接受过清创的伤口,他看着许三多的腰,说,“你要这么说,我是不是错得更离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发现我总是自顾自的做一些蠢事。”
许三多说这话的时候,脑中回忆起的是前几天成才找自己谈话和刚才演习中战壕中与成才争执的画面,疲惫的他闭上眼睛,轻轻地说:“我太笨了。总惹人生气。”
伍六一没说话,只是无声叹了口气,搂紧身边人。
这样柔软又总是主动承担错误的士兵,与演习中的那个锐意进攻的士兵判若两人,一个人的状态转变只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件。
那又是怎样的事才会让许三多这样人愤怒地拼命进攻呢?
袁朗没再追问,战车内恢复安静的氛围。只剩下战车行驶的发动机噪声和履带碾压的嘎吱声。
战车停止行进,车门打开后,袁朗率先下车,甘小宁和伍六一一左一右地半扶半扛地把许三多带下车,带许三多去医疗车上看诊。
袁朗也跟了过去。
没有行动力的许三多安安静静地躺在医疗床上,医疗兵掀开他的作战服。侧腰一片黑紫的淤血,看着就瘆人。
“不是,你们怎么搞的啊?演习至于下死手吗?”
医疗兵都惊了,他皱着眉在许三多的腹腔附近按压进行触诊,并且再三问询是否有吐血或恶心想吐的症状,招呼着队友拿出血压计现场测量。
“你们搞什么啊,一堆人围在这里?怎么了?”
到营地了,没水干嚼干粮打了两天,其他人早就围着锅垂涎欲滴,高城绕了一圈没见三班的人,从远处看到医疗车这边围了一圈的人,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边走过来一边问着,走近就看到许三多侧腰这么突兀的一块黑紫,医疗兵大阵仗地给许三多又是量血压又是干啥的,看着特吓人。
许三多没力气解释,医疗兵每次的按压触诊他都会倒吸一口冷气,光是分辨疼痛源头和回答疼不疼已经占据他所有精力。
“怎么回事啊?”
高城看着心惊,他闹不明白不就半天没见着许三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袁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主动说:“他腰侧有伤,我和他格斗时……”
袁朗当时确实是刻意攻击了许三多的弱点,但他真不知道许三多有伤没好……怎么解释,用什么词都会显得自己在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显得更罪大恶极,袁朗干脆闭嘴,干脆利落地再次陈恳道歉。
“对不起,这我的错。是我下手重了。”
高城刚想发火,看着袁朗身上的衣服和军衔,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兵,这还是一位中校。
“……没事。演习嘛,正常。”
正常个屁,他*的死老A下手这么狠。
高城扭过头看许三多,许三多每“嘶”一下他眉间的皱就深一分,好不容易等人检查完了,赶忙问:“怎么样?”
医疗兵摘下听诊器说:“没有恶心呕吐,没有散冷汗,体温正常,血压也正常,但是……”
“但是?”
“但是不能完全排除内脏破裂的可能,毕竟这个外伤看起来有点严重,我的建议是送去军区医院拍个片子看一下。”
“那就去医院。”
高城这边刚说完,伤患许三多不配合了。
“我不去。”
“你闹什么脾气,你自己看看你这伤口,听专业的你别乱搞。”
“连长,我不想去。”
“许三多!”
高城脾气也上来了,他就不明白许三多怎么就这么倔,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吗,可是对上许三多那双眼睛,他那点火气又被扑灭了,只好烦躁地踱步,纠结了半天说:“给我一个你不去的理由。”
许三多说:“连长,今天我们失败了。”
“嗯。所以呢?所以你就要自我惩罚自我伤害?”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想留下来,和大家一起。”许三多难过地耷拉着眼,闷闷地用祈求的语气说着,“连长,至少今晚我想留下来。可以吗。”
“……随便你。要留就留。明早一早就给我滚去医院。”
高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眼眶一热,快速别过头,在他人看来显得好像很生气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那一瞬间被打动的动容。
经过医疗兵的细心处理,许三多腰部被放上一个简易的护腰后他能自己站立行走了,他看着还跟在七连里的袁朗,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还想自己钻进战车里把武器拿下来,被一边的伍六一拽着,宋明清他们赶紧代劳拿了出来。
一把狙击,一把冲锋,还有一把在许三多怀里,许三多掏出来还给袁朗,而袁朗面带笑意地一直看着许三多。
“喜欢这枪吗?
许三多诚实地点头。
“想要吗?”
许三多看了看袁朗,他判断不出面前这位首长的意图,于是他说:“这是军队财产。”
袁朗笑着摇头:“我是说,有兴趣上我们那吗?”
七连三班加七连长都在这儿,袁朗就这样当着许三多的战友和直系长官开始挖人。
高城眼睛都瞪大了,在一边咬牙切齿的腹诽。
嘿,你还真别说这死老A他把人伤成这样还笑嘻嘻地邀请许三多跳槽……这非常规部队的脸皮确实也很非常规啊。
许三多没有犹豫地说:“我是钢七连的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
“算是你的回答是吗。”
“是。”
高城笑了出来,指挥着伍六一他们把许三多这个伤患加功臣赶紧带走好好照顾,他自己留下来和中校再礼貌寒暄两句。
高城:“我们晚上聚餐。”
袁朗:“我们不聚。”
高城表面礼貌地邀请,这种虚浮的客气语气再明显不过。
“要来吗?”
袁朗不用猜都知道高城现在内心不想看到自己,确实,这又是打伤他的兵又是当面挖人的,这会儿高城心里指不定怎么骂自己呢。
“不了。”
袁朗指了指一辆刚驶进空地的高机动越野车,那东西对习惯重装履带车的钢七连来说又是个新奇货。驾驶员齐桓径直把车开到两人身边:“报告,来接您回营地。”
袁朗看看表:“几点出发?
“八点十五。”
“要的东西带来没有?”
“还有四箱,全搬来了。”
齐桓一举一动都有武夫的利落,两次就从后厢搬下四箱啤酒。袁朗冲高城示意:“连长,我就先告辞了,这是对七连兄弟表示的一点意思,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高城似笑非笑:“老A水准是比老步高啊”
“要不很多人都想来老A呢。”
袁朗上车前,再回头看了眼许三多离开的方向,在左右俩个alpha的衬托下,beta显得更小了些。
高城不动神色地往旁边走了两步,挡住袁朗的视线,两人对视一眼。
“有缘再见。走了。”
袁朗举起夹着烟的手作挥别,他挑了挑眉毛,叼着烟上车。
高城礼貌送别:“再见。”
七连晚上的会餐是在露天中举行,车灯被用作照明,司务长带着炊事兵把钢食餐盒盛着的饭菜端上来,桌子上除了肉就是酒,在这简陋的野外算得上非常丰盛会餐。
许三多坐在远离人群的特殊位置上,三班的战友们拿自己的衣物和背包给他临时制作了一个不算软但已经尽可能软乎的靠枕堆,怕他冷还点燃了两堆小篝火放在他身边。
陈骞离开前说炊事员特地给他煮了肉粥,一会儿就送来。
……七连的大家都很好。
许三多不远不近的看着高城和洪兴国发表餐前讲话鼓舞士气,看着七连的大家一起举杯畅饮,许三多有些忧伤又有些释怀。
胜负难免,七连的士气还在,下次再演习一定可以赢的。
这么想着,许三多注意到会餐那边的喧闹声突然就停止了,离得远的许三多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内心强烈的不安让许三多不顾身体的疼痛,挣扎着站起来往那边快步走去,而他恰好听到了成才大声的像是喊出来的声音。
“连长,我要去别的连队了,我要离开钢七连,对不起了。”
七连鸦雀无声,高城的表情已经凝固了。
“再说一遍。”
“连长,我要去别的连队,我要离开钢七连,背着您干的。”
许三多停下脚步。
……来不及了。
成才打着晃离开时,路过许三多的身边,成才没有看许三多径直离开了,而许三多张口想喊成才的名字,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来不及了。
“我不是你啊,许三多。你是个聪明人,别瞪着我,我前不久才发现原来你是聪明人,你又比傻子还认真。在七连谁能抢得过你?你不知道连你们班的人都被你压得喘不过气吗?”
那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再一次笼罩住许三多,他眼前逐渐失焦。
是我的错吗……是我让你感觉喘不过气了吗?
是我……让你不得不离开吗?
……
是我的错。
对不起,成才。
-TBC-
【all许】《溯洄》(15)
*本章简介:演习下半场,袁朗被许三多俘虏
(5k,我还是没写完!所以出现了!变成上中下了!
第十一章 红蓝对抗(中)
水源被投毒,炊事车、补给车被炸毁,高城所在战壕掩体内,除了他和几个忙碌不停的通讯员,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战死的人,高城拿起地图在看,没有得到进一步指示的许三多安静在一旁等待,这时候洪兴国从步战车上跳下,边走边告诉高城指挥部那边的信息。
许三多听出来现在的战况不利,但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又一次直升机从低空略过,爆炸声再次响起。对抗开始第三个小时,蓝军对指挥部第四次袭击,而他们至今没找到蓝军指挥部的定位。
过于惨烈的战局让高城显得急躁,但又毫无办法...
*本章简介:演习下半场,袁朗被许三多俘虏
(5k,我还是没写完!所以出现了!变成上中下了!
第十一章 红蓝对抗(中)
水源被投毒,炊事车、补给车被炸毁,高城所在战壕掩体内,除了他和几个忙碌不停的通讯员,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战死的人,高城拿起地图在看,没有得到进一步指示的许三多安静在一旁等待,这时候洪兴国从步战车上跳下,边走边告诉高城指挥部那边的信息。
许三多听出来现在的战况不利,但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又一次直升机从低空略过,爆炸声再次响起。对抗开始第三个小时,蓝军对指挥部第四次袭击,而他们至今没找到蓝军指挥部的定位。
过于惨烈的战局让高城显得急躁,但又毫无办法,指挥部命令七连加固阵地原地防守,还要随时移师回访。
入夜后,许三多和成才在一起蹲伏警戒,许三多全心全意给成才做辅助,他希望成才这次能有好成绩,这样成才就不会离开七连了。
手持狙击枪的成才好像在拿到枪的那瞬间就变得不同,平日的浮躁消失了,他可以看着瞄准镜,保持观察警戒状态好几个小时都一动不动。
成才慢慢慢伸手,调整了一下瞄准镜。他一直在观察的一处树丛终于现形了,枝丛中有一处枝叶动得不太自然,对方像他一样伪装得很彻底,也一样沉得住气。
击发,枪声中那处枝丛冒出了白烟。他连忙翻滚开,蓝军的枪声立刻响了,那是冲他来的。
“九点方位毙敌一名。还有狙击手存在!”七连接到成才的报告,还击的火力已经打成了一片,高城蹲在成才身边用望远镜观察。
洪兴国问:“要去拖尸体吗?”
高城摇摇头,他虽然没认出是哪支队伍,但看打到现在的态势,对方特别擅长设伏偷袭,和这种敌人交手,需要谨慎。
“不了,继续防守,提高警戒,不要松懈,他们晚上必定会发起进攻。”
高城拍拍成才的钢盔,说:“枪准手稳,不错。回去后你给大家讲讲狙击要领。”
成才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然后匍匐着爬向另一处早看好的狙击位置,顺便拍了下许三多的肩:“掩护我。”
许三多跟着他爬向那处位置,并且把最好的隐蔽地点留给成才。
幽暗的森林里,一个警戒的哨兵忽然被身后的一束红光套住了,随着一声轻微的枪声,哨兵也死去了。几乎与此同时,车灯唰地全打开了,枪炮声顿时响成一片。
照明弹中,有人影在树林中飞蹿着撤退,但所有的枪炮都追随了过去。随后,又沉寂了下来。三班向假想敌撤退的方向搜索而去。
进入夜间的丛林,憧憧树影似人影憧憧,许三多跟着三班的人一起向前追击,在听到远处的枪声忽然一下换了节奏时,许三多感觉有些不对,他喊着“隐蔽”,闪身躲到树后,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杀伤武器的爆炸,在战车火力支援范围之外,也在照明弹范围之外,追击的几个步兵排遭遇了伏击。枪声、爆炸、夜光弹道、看不见人的对手,让这一切比白昼时更像一场真实的战争。
更残酷的是接下来对方投掷出的闪光弹,让带着夜视镜的人失去视力,没带夜视镜的人也被过强的光线照得短暂失明,巨大分贝的噪音让许三多感到头晕想吐,他在掩体后尽力回击,完全是乱打一通,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待视线稍稍回归,许三多便掏枪向着枪焰处回击,他努力让自己忽略满地躺着的尸体,他一次次告诉自己这都是演习,无法抑制悲伤依然侵袭他的心。
因为许三多及时的提示,三班的损伤比另两个班要小一些,但也仅仅是少一些,待这场追击结束时,三班仅剩下许三多、伍六一、白铁军、陈骞和林祁山,宋明清就躺在许三多前面不到十米的距离,牺牲者头盔上冒出白烟萦绕成一团白雾。
后方传讯的人现在才赶到,幸存者和牺牲者们沉闷地互相搀扶,捡起地上的装备,返回阵地。
远处的地平线透出一丝光亮,天将破晓,而七连的气氛却愈发低沉。
与之相反的,成才的情绪非常高昂,他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看阵亡区的人,再看那俩倒霉的蓝军,其中一个还是他拿枪毙了的,以及面色阴郁的连长。
“成才!你拿枪瞎瞄什么?”
被连长呵斥的成才放下枪,他内心的得意与兴奋需要一个出口,所以他冲着隔壁战壕正在戒备的许三多喊话,想让许三多过来。
许三多短暂地退出瞄准的视线,看了眼成才,他脸上的疲惫伤心与成才的得意兴奋形成强烈的反差。
许三多没有回应成才的呼唤,他选择继续坚守在位置上。
成才于是抱着狙击枪快步来到许三多的位置,趴在许三多旁边自顾自地问:“你干掉几个?”
“我不知道。他们开枪,你们开枪,我也开枪,就这样。”
“我知道。我干掉四个!我在瞄准镜里清清楚楚看见我干掉了他们!我一个人比一个班歼敌数量还多!你不觉得这种生活很有意思吗?太有意思了!你不知道我的枪套住目标时的感觉,整个世界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了,而且这个世界由我来控制,只要我手指头一动……”
成才的话没说完,许三多告诉他:“我不懂,我不懂你说的有意思,我也不懂你现在的情绪。”
许三多顿了顿,“七连的大家很多人都牺牲了……”
成才说:“那又不是真的死了。”
许三多说:“至少在这次演习中,他们永远退出了,没有机会了。你说过这场演习很重要,连长也说过这场演习很重要,所以,我有些难受,对不起,成才,我没办法懂你的情绪。”
成才看着许三多,说:“可是那些人他们失败了,又不是你失败了。”
“是我们。”许三多纠正说,“是七连。”
“行啊,许三多,你学会用这种东西压我了。”
“我没有……”
两人的争执刚开个头,只听一声枪响,许三多四处张望时看到白铁军以一个滑稽的姿势站着,身上冒出滚滚白烟。
“警戒!”
全体人员趴伏警戒,许三多迅速举起枪,按着刚才听到的枪响方向搜寻蓝军身影。
成才奔跑着给枪上弹,,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他迅速找着了对面山坡上的目标。那是一个披着全套伪装器材的人,像是一棵会运动的枯树,看上去如异世界闯入的来客,他正在向另一个方向瞄准。成才放松,用准星套准那人的头部,力求一枪中的。但那家伙的直觉简直像动物一样灵敏,转身,根本看不出他瞄准,成才只来得及看见对方瞄准镜闪烁的微光,那表示枪口已经正对了自己。
成才的瞳孔顿时缩小了,然后在砰的一声枪响中,他被白烟笼罩了。
许三多在听到枪响时,也向目标方向射击,但是太远了,目标又隐蔽得极好,看植被摇动的情况,这个蓝军甚至是在奔跑的状态中瞬停瞄准射击。
许三多懊恼地移开瞄准镜,才发现这次牺牲的是成才。
“成才!”
洪兴国说:“去!过去几个人看看,不要超出装甲火力支援的范围!”
得到指令的许三多从掩体后一跃而出,他是七连第一个冲出战壕的,也是冲的最猛最快的。
许三多在山林中飞奔时,内心是愤怒与不甘,想着演习开始的种种,情绪的变化让身体也随之全力调动。
又是一声枪响,
许三多感觉自己好像听到子弹破空的声音,他来不及细想,就地翻滚到树丛中,迅速举起枪瞄准子弹射来的方向。
终于,他的瞄准镜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和那两个蓝军一样怪模怪样的穿着。
许三多暗暗倒数三个数调整呼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目标,从脚底的碎石中摸出几块,然后他动了,在移动过程中向各个方向的丛林投掷出碎石,使得对方难以判断哪个地方有人。
而许三多则是从枝条最多的地方强行突破前行,从侧道绕路冲向蓝军刚才的站着的地方,那里没有人。
许三多忽然听着身后一声轻响,回身一看,不远处有人正从树上跃下,落地未稳便用微声枪向他瞄准。
那就是袁朗,特种兵队长。
许三多看到这个人穿着丛林迷彩,背上挎着一只他从没见过怪模怪样的无托狙击步枪,腋下还挎着一支超短型冲锋枪。
来不及思索,许三多在看到对方瞄准自己的同一时间,他就已经同步拉枪栓举起射击,两人同时开枪,子弹没有命中任何人,而许三多在开枪时就对命中不抱希望,他要的是拖延时间,在开枪后许三多就松开手弃枪上前冲去,看起来他像是滑倒的,滑倒的时候也把对方绞倒在了地上。而这实际上就是伍六一平时教许三多的格斗技巧之一,许三多的身形稍小,适合进攻对方下盘,此刻两人绞作了一团,许三多双手与对方抗衡意图抢过对方的枪械,而脚在缠斗时盘在对方腰上,伺机踢踹开腰上的手枪。
两人此时都失去了枪械,双方都迅速选择了当下唯一的战斗方式近身搏击,
不远处的丛林在摇动,说明七连的支援正在赶来。
不能再拖了,袁朗他注意到许三多有意躲开侧腰的攻击,所以他抬脚踹过去,许三多吃痛摔在地上,袁朗乘机捡起枪瞄准,不料许三多抓起地上一把沙土撒过去,而且几乎同时,他整个人也撞了过去,把袁朗的枪口撞歪了,袁朗看着追兵将至,他只能反手把人推开,自己迅速向山中撤离。
许三多咬牙站起,他捡起袁朗掉落的手枪揣在怀中,追寻着袁朗的背影,一路追到了山中陡峭的绝壁前。
袁朗回头看看许三多,看到许三多一直不管不顾地追赶至此,他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于是他开始攀爬岩壁,许三多之前从没接触过攀岩,但没关系,小时候总是爬过树,再不行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教学。
许三多学着袁朗的样子,一路跟着追到半途,袁朗前方再没有可以当抓手的石头,两人都进入一条绝路。
袁朗终于无可奈何地回头,看起来很不情愿地用冲锋枪向许三多瞄准。
许三多仰头看着袁朗,对袁朗笑了一下,在对方错愕的一瞬间他从怀中迅速掏出手枪,两人举着枪在半空中互相对峙。
袁朗也笑了。
真是有趣的一个兵。
足够冒进,又足够机敏,虽稍显稚嫩,但已足够窥见其未来的风采。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吗。士兵,你脚下就是悬崖,你觉得你这样能坚持多久?”
许三多不为所动,他全身心关注着袁朗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但我一定会坚持到我战友来支援。”
好嘛,袁朗在心里给许三多再加上两个标签印象,意志坚定,信赖队友。
是个好兵。
心里怎么想,嘴上该说的煽动之言也不会停。
“这么玩命,值吗?”
许三多面无表情的说:“你们蓝军的话,都挺多。”
如果七连的人在场,估计已经开始哗然,他们从没见过许三多生气,这种话从许三多嘴里说出来,就说明他已经很不高兴了。
袁朗没有感觉被冒犯,他笑容更加灿烂了。
“哦?你是抓到了我的队员是吗?让我猜猜是哪个,是不是一个叫做齐思的?”
许三多其实不想和袁朗说话,但他此时也奈何不了袁朗,再说了他觉得如果对方问话自己不回答,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
许三多不想当一个不礼貌的人。
“不知道。但他,话多。连长说,他的话是骚扰,让我不要听。”
哦,会获得这种评价的只有齐思那小子。
许三多还在说:“连长还说,不知道这兵谁带的,军纪太差。”
袁朗盯着许三多面无表情的小脸,好像没听到七连长骂他似得,他的舌头抵着左边的虎牙舔弄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洪兴国和紧追而来的七连士兵莫名其妙看着那俩在几十米空中僵持不下的两人,洪兴国忽然拍了一下脑门:“快回去拿绳子!”
士兵问:“用得着绑人吗?”
“救人!”
高城赶到现场的时候,这俩飞檐走壁的已经被解救下来了,洪兴国哭笑不得地向高城汇报当时的场面,两个人单手攀岩悬挂着,另一只手拿着枪互相瞄准,就这么僵持在半空。
高城走过去看被医务兵围着进行包扎的两个人,他盯着袁朗看他的军衔,他的军装,也看他的武器。
袁朗也看看他,正打算翻出身上的白牌。被高城阻住了:“哎,不用不用,不用脱衣服,你没阵亡,只是被我们抓了活的。”
袁朗还真就不翻了:“我好像有点冤。”
“折在战场上的人谁都可以说这个字,你现在是七连的俘虏。”
袁朗看着高城:“钢七连的连长……”
高城干脆利落地自报家门:“高城。”
袁朗说:“还有一个小时对抗赛就要结束了,我和你的连队打,战损比高达一比九,我们输了。”
高城差点被气笑了:“你这不是寒掺我们吗?你拿一个换我们九个,那还叫输啊?”
“本来是想一个换二十五个,最好零伤亡。”
袁朗说这话时太过轻巧和理所应当,而这样的态度无疑是在高城伤口上撒盐。
高城默然,他回头环顾四周,想着压下这口气,看到许三多脸上手上的血痕时,还是忍不住。
“我想知道您的来路。”
“我叫袁朗。”
“来路。”
“不该问的别问嘛。”
“一小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
“违规了啊。”
高城盯着袁朗,说:“很多人被踢出这场演习,也许就再没有机会参加了。”
袁朗笑笑,凑近高城耳边:“老A。”
高城淡然点点头:“谢谢。”说完他走向他的阵地下令,“收队,回防。”
他离开袁朗后,神情可看不出半点轻松,那份沉重让许三多更加难受,他抓到了一个蓝军,但他没办法挽救全局。
许三多下意识地跟随在高城的身后离开,但袁朗叫住了他。
“嘿,兄弟。”
许三多回头,看到袁朗用温润的眼神看着自己,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这与方才狭路相逢对抗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袁朗凝视着许三多,笑着说:“我是你的俘虏。这些武器,该由你来支配,如果真在战场上,他们可都是你的战利品。”
许三多回头看了看高城的背影,又收回视线,走回到袁朗身边,俯下身去捡起地上的枪械,把手枪塞进怀里,抱着狙击枪、冲锋枪离开了。
袁朗一直看着许三多的动作,越发觉得这个兵有趣。
-TBC-
这部分引用原著比较多,也会参考电视剧版本,再次鸣谢兰老师写出如此佳作
有变动的地方就是本文三多的part,毕竟是另一个时间线的三多。
下篇等天亮后再说,剧情预告就是 袁朗引诱未遂标记一个南瓜,成才的叛离和许三多的情绪爆发。
本文中三多的执念在于“守护”,特别抗拒“分离”,史今的离开可以自我安慰是为了更好的相聚,但成才的主动离开会让许三多特别伤心,他不明白为什么约好了要一起,他就这样被抛下……下面就不能讲了,要剧透了,看明天更新吧~
【all许】《溯洄》(13)
*本章简介:班长去军校深造,高许两人去集团军总部参与交流会,列车行进中的对谈与承诺
第十章 成长的雨季(下)
雨水充沛的时候,空气里也会弥漫着馥郁的味道,年幼时的许三多在放牛时喜欢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嗅到的只有青草、泥土和花香,许三多会在脑中构想画面,猜风来的方向,想象会是什么样的景色,他想,这阵风可能见过雪山的格桑花,吹过奔腾的黄河,拂过蜿蜒的长江,跨越层层秦岭吹到下榕树。
是心神向往又从未见过的远方。
最近许三多发现自己的鼻子好像变得更灵敏了些,隐隐绰绰地闻到了部队里有很多丰富的味道,一起训练时许三多偷偷嗅了嗅,发现这些气味是alpha队友那边传来的。...
*本章简介:班长去军校深造,高许两人去集团军总部参与交流会,列车行进中的对谈与承诺
第十章 成长的雨季(下)
雨水充沛的时候,空气里也会弥漫着馥郁的味道,年幼时的许三多在放牛时喜欢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嗅到的只有青草、泥土和花香,许三多会在脑中构想画面,猜风来的方向,想象会是什么样的景色,他想,这阵风可能见过雪山的格桑花,吹过奔腾的黄河,拂过蜿蜒的长江,跨越层层秦岭吹到下榕树。
是心神向往又从未见过的远方。
最近许三多发现自己的鼻子好像变得更灵敏了些,隐隐绰绰地闻到了部队里有很多丰富的味道,一起训练时许三多偷偷嗅了嗅,发现这些气味是alpha队友那边传来的。
困惑的许三多在训练结束后问史今,beta会突然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吗。
史今说:“是有少数beta能闻到气味,但beta不受信息素影响。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我好像突然鼻子通了。”
许三多挠了挠鼻子,他也不明白怎么之前闻不到,现在突然就能闻到了。
史今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我当时好像也是突然有天就能闻到了,没事,可能是到了部队你吃的多、动得多,营养跟上了就发育了。来,锤子给我。”
好像确实没什么好奇怪的。
许三多递上锤子,跟着班长一起叮铃哐啷地维修战车,锤了几下,他想到了另一个让他很在意的问题。
“班长,你是不是,是不是快走了。”
许三多说的是史今去军校的事,在拿到足够的奖项后,史今在今年秋季即将前往军校就读,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可一想到要和班长分开,许三多就觉得鼻子尖开始泛酸。
史今在工作间隙抬头,看看许三多,说:“现在就想我啦?我八月中才走,还半个月。”
史今再敲了几下,放下手里的活,坐到许三多身边。
“我记得那会儿你刚好要做考学经验分享和接受嘉奖。七连这次有7个人考进军校,还有9个考上自考大学。我们三多也是大学生啦。开心点,来,笑一笑。”
许三多努力地做出一个笑脸,史今看了眼,说:“算了你别笑了。”
笑的和哭一样,弄得史今心里头也冒出了离别的惆怅和感伤,他只能伸出手臂搂住许三多的肩膀,轻轻拍打着、安抚着。
“三多,你会经历更多的离别,有些是永远的,有些是暂时的,为了更好的相守而选择一时间的分别,我如果没去军校,就留不了部队。现在我去军校学习,日后就能长久地留在部队。”
“想我的话,就给我写信吧。”
史今离开部队的那天,许三多正在师部参加基层士兵考学经验分享交流会,在一众领导的注视中发表演讲,分享七连学习小组是如何建立,经过怎样的建设和努力才达到此次亮眼的考学成绩。
许三多上台前在台下紧张到反复呼吸,手里头捏着的那张演讲稿都被捏起皱了,站在台上时,舞台的灯光打得他眼睛有片刻的目盲,台下坐着的与会人员都盯着许三多看,他们所有人的军衔都比他高,这种荣耀不是哪个士兵都会有,但许三多对此却是心无波澜。
许三多想,我还是喜欢连里。
演讲稿是七连二班文学系的大学生贺长安帮着一起写的,写完后七连长进行润色和删改,最终定稿。一起学习的战友们兴奋地人手传阅,考上的没考上的,alpha或者beta,此刻这些区分,这些造成人们隔阂的标签都消失不见,大家真心实意地替对方,替自己感到自豪与高兴。
“……七连今年考学能有这样优秀的成绩,我认为最大的功劳还得是每一位向学、勤学、好学的士兵,他们用热情点燃求学的火炬,照亮自己探索书山的小径,也照亮了同行战友们向学的心……”
“……今年是钢七连建连五十七年,我们很荣幸取得了新的优异成绩,向四千九百五六十位钢七连成员,向为国捐躯的一千一百零四位前辈,骄傲地展示七连人没有忘记,我们铭记着先辈血与火的历史,发扬‘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铸就七连新时代的荣耀……”
念完最后一个字,许三多立正,向全场敬礼,台下掌声雷动,镁光灯闪烁不停。
坐在台下的高城大力鼓掌,他盯着台上此刻又露出腼腆笑容的许三多,情不自禁地柔和了表情。
交流会的时间不长,一天就结束了,接受表彰后在集团军总部食堂吃饭,许三多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安安静静扒饭,高城找了好久才在犄角旮旯头找到自家士兵。
“嘿,许三多你还真会藏,你在食堂里练隐蔽啊。”高城看许三多吃得差不多了,问,“怎么说,这儿的饭菜是不是比七连香啊。”
许三多点点头,说:“肉可多了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肉。”
高城哼哼了两声,心里可吃味了。
许三多珍惜地吃完最后一口饭,站起来要去放餐盘,高城挡住路,他直接对高城说:“连长,你挡着我了。”
高城:“……好,您请。”
许三多:“谢谢连长。”
看着许三多板正的背影,高城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许三多他就这样,别说他高城站这儿了,可能他老子站这里许三多这愣子都能这么说。
没事,他习惯了,真的没事。
回去时坐的是是火车卧铺,非节假日时期回部队的线路没那么多乘客,这隔间的卧铺就高城和许三多俩人,许三多兢兢业业地履行勤务兵的职责,完事儿还掏出一个小册子查看自己是否有遗漏了什么工作项目。
高城站边上看着许三多忙活觉着特有趣,这人怎么就会这么有趣呢。
一天内心思千转百回的,高城目光盯着的从始至终都是同个人。
忙活完了许三多准备躺下休息,他看了看高城。
“你坐你的,老看我干嘛,许三多,坐下。”
高城边说边脱下军装外套,将衣服在隔板壁面上挂好,坐在卧铺上和许三多面对面。
火车已经驶离站台,车窗外的景色是零散的农房和大片青绿的农田,太阳已经在地平线边沿逐渐下沉,余晖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橙红色,伴随着列车韵律的轻微晃动,许三多望着车窗外的太阳一点点落下,高城望着许三多的侧脸,此刻形成一种奇异的温馨宁静氛围,让人沉浸恍惚。
高城问:“你现在在想什么?”
窗外的夕阳已经完全落下,黑夜落下帷幕,群星在夜空中闪烁,许三多收回视线。
“我在想,班长现在应该和我们一样,也在车上。”许三多说,“在另一辆列车上。”
他和连长返回七连,班长离开七连,背道相驰的列车是否会擦肩而过?
许三多不知道,但他希望会有这么一个瞬间。
现在,他很想很想班长。
高城明白许三多的意思。
“我也舍不得你班长,他是我最看重的一个班长,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我才要先送他去军校。”
“连长,我知道。”许三多重复了一遍,“我知道,班长走之前和我说过。道理我都懂,但我……我只是想和你们,和七连的大家一直、一直在一起。”
高城说:“人总是要长大的,成长就是要接受别离。”
许三多抬起眼,望着一尺之隔的高城,过于干净的眼瞳中此刻不再是一片清透无波的湖泊,而是泛起了圈圈层层细雨落下溅起的微澜,少年站在迟到的名为“成长”的雨季中,显得茫然又落魄。
“我努力成长就是为了能够留住我在意的人,连长,如果成长的代价是失去,那我这些努力是为了什么。”
高城哑然,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份天真的执拗,过了许久,才悄然给出一个不是答案的承诺。
“那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离开。”
-TBC-
鸽意上来了!(bushi
下一章就是辣个男人出场的红蓝对抗,不太好写的感觉,毕竟我是魔改剧情向hhh我先努力写着吧。
ps:(上)我改动了一下加了一小段,看得比较早的可以回头康康更改
【all许】《溯洄》(12)
*本章简介:伍许/史许/高许
第十章 成长的雨季(上)
醉后清晨除了有些头疼没有其他不良反应,许三多只记得昨晚很开心,至于最后怎么回的宿舍已经没有相关记忆。
“昨晚是六一背着你回来的,要谢就谢他。”史今自然地给许三多整理领口,“三多,新年快乐。”
“嗯!班长新年快乐!”
两个人对视而笑,一起下楼开启新一天的训练。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大家的情绪都比较高昂,跑操时喊的声音一班比一班大,解散后许三多凑到伍六一面前道谢。
“谢谢班副昨晚带我回宿舍。”
“……嗯。小事。”伍六一顿了顿,说,“新年快乐,三多。”
许三多刷地抬起头,他刚好像听到班副叫自己“三多”而不是“...
*本章简介:伍许/史许/高许
第十章 成长的雨季(上)
醉后清晨除了有些头疼没有其他不良反应,许三多只记得昨晚很开心,至于最后怎么回的宿舍已经没有相关记忆。
“昨晚是六一背着你回来的,要谢就谢他。”史今自然地给许三多整理领口,“三多,新年快乐。”
“嗯!班长新年快乐!”
两个人对视而笑,一起下楼开启新一天的训练。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大家的情绪都比较高昂,跑操时喊的声音一班比一班大,解散后许三多凑到伍六一面前道谢。
“谢谢班副昨晚带我回宿舍。”
“……嗯。小事。”伍六一顿了顿,说,“新年快乐,三多。”
许三多刷地抬起头,他刚好像听到班副叫自己“三多”而不是“许三多”。
“欸,啊,新、新年快乐……”许三多犹豫着,观察伍六一的表情,慢吞吞的喊出伍六一的名,“六一……?”
伍六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伸手拍了下许三多的头。
“没大没小的。”
这样的力道和话语算不上训斥,反而带了一种不明确拒绝的暧昧认同。
感受到伍六一无言的纵容,许三多抿嘴偷笑,看着许三多这副表情,伍六一莫名有些脸热,他面上不显只是转去,刻意用凶巴巴的语气说:“跟我过来。”
“班副要带我去哪里?”
问归问,许三多已经跟上伍六一的脚步。
“去了你就知道。”
伍六一这样说着,带着许三多来到通讯室,他拨通了一个号码,把听筒交给许三多。
不明所以的许三多眨眨眼睛,困惑地接过听筒放到耳边,然后他听到了一个久违的、让他朝思暮想的温柔女声。
“哈喽哈喽,请问是那边是三多小朋友吗?”
许三多紧紧抓着听筒,开口喊“姐”的瞬间眼泪也刷地流下来,他有太多想问的,比如你过得好不好,你为什么没来找我,你现在在哪里,可真到要说的时候全都变成一句:
“姐,我好想你。”
电话那头的许柔晴本来想让久别重逢显得稍微不那么煽情,可她明显高估了自己,许柔晴哽咽着说:“嗯……我也很想你。”
伍六一悄悄退出房间,把空间让给这对阔别已久的姐弟叙旧。
待许三多吸着鼻子从通讯室里出来,伍六一默默地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许三多接过来一边擦一遍问:“班副你怎么也随身带手帕了?”
伍六一为了逗许三多开心,他开玩笑说:“谁让我班有个雨神呢。比武动如雷霆,脸上说下雨就下雨。”
许三多有些郝然,他其实也没那么爱哭……好吧,稍微有点。
“谢谢班副,我下次会记得自己带手帕。”
“我以为你会说,下次不哭了。”
许三多认真思考后表示:“这个有点难。”
伍六一觉得许三多在奇怪的地方认真思考的样子莫名的可爱,很许三多式的可爱。
许三多嘿嘿一笑,想起来问伍六一怎么和自己姐姐认识的,对于这个话题,伍六一并不是很想透露具体过程,毕竟要讲详细就要涉及若干老兵狼狈的演习黑历史,钢铁汉子突然就无师自通了避重就轻的叙述方式。
“哇!所以说姐姐加入了特种部队,你们是在演习时认识的。那演习是谁赢了呀?”
伍六一看着许三多,许三多看着伍六一。
伍六一说:“……有时候好奇心不要这么重。”
许三多恍然大悟:“嗯,不妙。”
伍六一哑然失笑,小崽子在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真的是……
“七连赢了。你可别在连长面前提这回事。”
“为什么?”
“……笨蛋才问为什么。”
“啊?”
许三多满脸迷惑,他是真没理解为什么不能在连长面前提这事。
“笨。”伍六一敲了敲又变呆的许三多的头,“想不通就别想,今天的训练还没做,走了。”
许三多“哦”了一声,乖乖跟在班副身后。
部队里没有假期,每天都在训练,目前许三多每日的训练量已经和aplha拉平,擅长的类别偏向于耐力、专注力,在爆发和力量上还有所欠缺,而刚好伍六一的强项就在于这两项,日常的摔打中受伤是常态,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成长起来的许三多,现在能够在伍六一的格斗中坚持五分钟。
伍六一喘着气,对又一次倒在地上的许三多伸出手,寒冬中两人像在拍电视剧似的,汗津津冒着热气。
“还行不?”
“行。”许三多一咬牙,抓着伍六一的手,借力爬起,“我能行,一定能行。”
“那就好,继续。”
季节从寒冬到初春,化霜的大地重新焕发生机,惊蛰雷鸣唤醒沉睡的万物,而许三多的困扰也随着绵绵春雨一同到来。
某天睡觉时突然感觉腿骨疼,直接把许三多疼醒了,本来想熬一熬不去管,但这种一阵阵的骨头缝里的疼痛实在难以忽略,翻来覆去中睡在许三多上铺的史今也被吵醒,听到许三多哼哼唧唧的说自己骨头疼,吓得史今爬起来摸黑替许三多摸骨,还以为骨头错位或者骨折了,好在并不是这么严重的情况。碍于夜深,史今只能帮着按摩放松缓解疼痛,待天亮后直接带着许三多去医务室,结果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医护兵说这是生长痛,常见于2-7岁的儿童,因为骨骼的发育相对比较快,肌肉附着点的发育不相匹配,所以导致的一种疼痛。推测是许三多骨骺尚未完全闭合,仍然处于生长和发育阶段,所以出现了生长痛的情况。
“没什么问题,吃好喝好正常训练,实在疼得慌,晚上用热毛巾敷一下,或者你们帮他按摩疼痛部位肌肉,也能缓解疼痛。”
消息传到三班又被传到七连,大家见了许三多都要调侃一句,没办法,大早上的史今火急火燎带着许三多敲卫生室的门,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七连长还特地跑三班来,打量着许三多。
“我就说感觉你有长个,那加油呗,再长点。”
许三多刚想笑一下,想着连长这是对自己表达美好的期望,下一秒就听到高城说:“不然每次都还得低头看你,有点累。”
许三多怨念地盯着高城,达成目的的高城大笑着离去。
史今思考了很久该怎么替连长找补,最后憋出来一句:“连长他今天挺活泼。”
嘴硬心软的高城下周就带着两瓶钙片回连队,叫许三多来办公室时硬塞给他,不忘嘱咐许三多每天早上的牛奶和鸡蛋一定都要吃完。
许三多站在连长办公室门口,看着手中的“儿童钙片”想了想,觉得连长真是个好人。
-TBC-
稍稍改了一下增加一点part,下午更下篇和第十一章 红蓝对抗,琢磨了好久班长的单人番外,感觉得缓一缓找找感觉。
【all许】《溯洄》(11)
*本章简介:高许/史许/伍许,严肃活泼的七连过年联欢会~
第九章 严肃活泼(下)
饭吃一半,高城带着伍六一他们匆匆赶到,手上抬着一箱箱被迷彩布罩着的东西。
高城清了清嗓子,说:“不多,多了也运不进来,每人都有,每人一瓶——”
说到这里七连的人已经开始嗷呜嗷呜乱嚎上了,那一箱箱的东西是什么答案昭然若揭。
高城被吓到立马关上门,对着连队大喊:“嘘!嘘嘘!快收声,你们这喊的隔壁六连都听得到了,有好东西别咋呼咋呼的,快快快,各班班长带人领走,一人一瓶,今晚稍微喝点,过年嘛,开心点。”
不会喝酒也不会抽烟的许三多拿到自己那瓶...
*本章简介:高许/史许/伍许,严肃活泼的七连过年联欢会~
第九章 严肃活泼(下)
饭吃一半,高城带着伍六一他们匆匆赶到,手上抬着一箱箱被迷彩布罩着的东西。
高城清了清嗓子,说:“不多,多了也运不进来,每人都有,每人一瓶——”
说到这里七连的人已经开始嗷呜嗷呜乱嚎上了,那一箱箱的东西是什么答案昭然若揭。
高城被吓到立马关上门,对着连队大喊:“嘘!嘘嘘!快收声,你们这喊的隔壁六连都听得到了,有好东西别咋呼咋呼的,快快快,各班班长带人领走,一人一瓶,今晚稍微喝点,过年嘛,开心点。”
不会喝酒也不会抽烟的许三多拿到自己那瓶酒也很高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可能是自己这一年有了很多很多朋友,可能是他学会了很多技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姐姐所描述的自由的远方,可能是因为今天过年,可能是因为他在七连,可能是班长班副成才都在自己身边,可能是连长偷偷带酒回来的样子很……可爱?
一口一口喝下这个成人才能饮用的小麦汁汽水饮料,酒气上脸上头,许三多没感觉自己醉了,只觉得自己情绪越来越高,像是轻飘飘的就要飞上天空一般。
由于酒品太好,醉酒的许三多安安静静的跟着三班的人走到室外篝火舞台区坐好,左边是史今,许三多最喜欢史今这点全连都知道,今晚的亦步亦趋的跟随也算不上异常。
今晚七连的联欢晚会的节目品类可多,唱歌的武术的还有器乐和合唱的,许三多认识的战友中也有不少上台表演的,比如舍友宋明清和他同乡一起合唱蒙古民谣,宋明清唱长调,他同乡唱呼麦,一出声儿那就带大家伙来到了蒙古大草原,苍茫辽阔又古老深邃。陕北的beta汉子唱了一首《信天游》,是独属陕北的黄土地的力量。白铁军、甘小宁俩人搭档出演84年的春晚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吃面》,引起全场爆笑。最让大家惊喜的节目是七连长高城带来的,高城从家里把他大学时吉他带上自弹自唱唐朝乐队版的《国际歌》,第一遍甚至是用俄语唱的,第二遍开始用中文,许三多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场景,在简陋的舞台上,刺啦炸麦的音响,没有电视台里精美的妆造和灯光,高城的脸在篝火和车灯的照耀下,随着他抬头和甩头的动作,忽明忽暗,像一颗闪烁迷人的星辰,吸引着他抬头仰望。
真遥远。但……真好呀。
许三多对着舞台上恣意高歌的人伸出手。
他知道自己够不到。
但是,星星,真的很好、很好。
许三多不想拥有星星,他只想偶尔抬头看看星星,在自己孤独时,在自己迷惘时,看一看耀眼的星辰,这样自己就又能拥有低头赶路的勇气。
史今注意到许三多的动作,略略歪头问:“怎么了?”
许三多迟缓地过了好几秒回复:“……看,星星。”
没头没脑的话让史今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他凑近些观察许三多,拉近的距离让他看清许三多红得不正常的脸和迷蒙成雾的眼神。
“三多。你醉了?”
“……星星呀。”
“你醉了。”
“嗯!很、很——好看!”
两人的对话完全不成立。
史今确定了,这就是醉了,已经迷糊了。
就一瓶,醉成这样?
担心小醉鬼等下摔下马扎,史今往许三多那边靠了靠,许三多就很自然的头一歪,靠在了史今的肩膀上,热乎乎的脸蹭着史今的肩章想消消热,可醉鬼忘了这也是史今腺体的位置,偶尔的肌肤接触,超乎正常的体温让每一次接触都像是被野火烧灼点燃内心密密麻麻冒头的欲念,凑得太近了小醉鬼一声声的呢喃都传入耳中。
他在唤史今,字字句句都是依恋与信赖。
史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大庭广众之下他只能强撑着装作无事发生,此时的史今从没那么感谢过自己的性别是beta,如果他是alpha那么此刻他的信息素将会把他的内心暴露在所有七连人面前。
就在今夜,就在刚刚,在无人关注的漆黑台下,在众人无所察觉之时,三班长他发觉自己犯下了一个巨大的不可饶恕的罪过。
他对自己的士兵,动了情。
台上的高城结束了演出,身边的小醉鬼也结束了折磨史今的无意磨蹭,但史今的绷着的身心无法放松,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倚靠着自己的这个小家伙。
……这是错误的。
这是错误的吗。
或许吧。
史今只能苦笑着,强装无事发生,伸手把滑落的小醉鬼又往怀里拢了拢。
他没看到坐在许三多右侧的伍六一投来一个复杂的目光。
许三多在节目快结束时,迷迷瞪瞪的醒了,发觉自己靠在史今肩上睡着了,抱歉地对史今道歉。
“……别说对不起。”史今的表情在黑夜里看不清,但他的语气比今晚的月色更温柔,“三多,你对我永远不用说抱歉。”
许三多直觉有些不对,这句话里,他好像嗅到了苦涩的、带点咸的气味,是泪水的滋味。
“班长?”
“没事。”
史今说,他轻轻地问许三多。
“今天开心吗?”
“嗯!特别特别开心。”
“……那就好。我希望三多永远开心、快乐、幸福。”
“班长是在许新年愿望吗?”
“嗯,是吧。”
“那我……我希望明年、后年、大后年,都能像今年一样,和七连的大家一起,开心过年!”
许三多说到开心的地方很自然地笑了起来,依恋地把自己往史今的颈窝蹭两下,像是一个依恋母亲怀抱的孩子一样。
史今没有拒绝,又或者说,这是他内心深处自私的欲求所想要看到的得到的,俩人在黑夜中亲密相依偎,窃窃私语着。
“班长……你喝酒了吗?”
“嗯,大家都喝了,你也喝了。”
“嗯……不对……我们晚上喝的是、嗯,小麦汁,我闻到,的,是……好浓的白酒味……”许三多脸皱成一团,这股白酒的辛香有点太刺鼻了,而且好像其中蕴藏着别的信息,好怪的味道。
……
坐在伍六一后排的甘小宁被熏得实在受不了,鼓起勇气拍了拍伍六一的肩膀小声提醒。
“班副,收了神通吧,你抑制贴是不是掉了,你这信息素味道快把我们都熏醉了。”
“哦。应该是刚才没注意掉了,没事我带了备用的。”
伍六一的语气和动作都没有任何异常,他掏出藏在内口袋的备用抑制贴,撕扯开外包装,过于直白又突兀的提示,让他失控也让他陷入迷茫,但不论如何他都只能将其掩盖隐藏。
这份禁忌的、棘手的情感,他只能沉默,将爱欲、妒忌都吞下肚,做个愁苦的哑巴。
欢乐的联欢会在掌声和欢笑中结束,小醉鬼自顾自的已经陷入香甜的梦乡,在他的梦里,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下榕树,回到了幸福的童年时光,大人们在客厅搓麻将和谈笑,他和成才在姐姐的房间里烤火看联欢晚会,是瓜子、核桃、奶糖的香甜,还有姐姐温暖和馨香的怀抱,这让他无比依恋。
而在梦境外,抱着许三多的史今和伍六一两人沉默地对视,又沉默地回避彼此的眼神。
史今原本想背着许三多回宿舍,伍六一主动上前代劳,史今动作迟滞了一下,随即帮着扶着许三多,两人一路无言走到宿舍门口,伍六一把背上的许三多轻轻放下,交回史今手上。
史今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等下!”
伍六一喊住了史今,史今回过头,看见寒风中伍六一对自己露出一个如往常一般的笑容,他说:
“新年快乐!”
史今也笑了。
“嗯!新年快乐!”
“帮我把祝福也带给三多吧。”
伍六一说这句话时,试图让自己看着洒脱,但他的请求被史今果断拒绝。
“不、明天你自己和他说。这不应该由我代劳。”史今望着伍六一,微笑着,温和地说,“六一,不论如何,你是我兄弟。”
伍六一笑了笑,冲史今挥手告别。
-TBC-
【all许】《溯洄》(10)
*本章简介:高许/史许/成许,严肃活泼的七连过年联欢会~
第九章 严肃活泼(上)
忙碌而充实的生活过得很快,营地里绿色的行道树上逐渐挂上冰霜,新来钢七连的士兵们在进行了入连仪式,许三多拥有了一个独属于他的钢七连编号。
四九五六。
在入伍前的家访,从未出过大山的青涩少年对前来征兵的班长坦言自己不懂荣誉,不懂理想,而在钢七连的这些时间里,在和战友相处的点滴中,许三多朦朦胧胧的感受到了一种在胸膛间跳动,在血脉中奔流的炽热与不息。
列兵许三多,钢七连有四千九百五十六人,其中一千一百零四人,为国捐躯!
列兵许三多,钢七连建连至今五十七年,番号几经改变,一共有四...
*本章简介:高许/史许/成许,严肃活泼的七连过年联欢会~
第九章 严肃活泼(上)
忙碌而充实的生活过得很快,营地里绿色的行道树上逐渐挂上冰霜,新来钢七连的士兵们在进行了入连仪式,许三多拥有了一个独属于他的钢七连编号。
四九五六。
在入伍前的家访,从未出过大山的青涩少年对前来征兵的班长坦言自己不懂荣誉,不懂理想,而在钢七连的这些时间里,在和战友相处的点滴中,许三多朦朦胧胧的感受到了一种在胸膛间跳动,在血脉中奔流的炽热与不息。
列兵许三多,钢七连有四千九百五十六人,其中一千一百零四人,为国捐躯!
列兵许三多,钢七连建连至今五十七年,番号几经改变,一共有四千九百五十六人,成为钢七连的一员。
列兵许三多,你必须记住,你是第四千九百五十六名钢七连的士兵!
列兵许三多,下面跟我们一起朗诵钢七连的连歌。最早会唱这首歌的人已经在一次阵地战中全部阵亡,我们从血与火中间只找到歌词的手抄本,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够听到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吼出的歌声!
一声霹雳一把剑
一群猛虎钢七连
钢铁的意志钢铁汉
铁血卫国保家园
杀声吓破敌人胆
百战百胜美名传
攻必克,守必坚
踏敌尸骨唱凯旋
当全连齐声吼出连歌时,许三多仿佛看见尸山血海中屹立不倒的灵魂。那些没有面容的先烈,他们的精神正通过这歌声传承他们肉体已经消亡,但他们精神一直在被后人继承、延续、发扬,钢铁的意志,血染的旗帜,以生命践行誓言,以血肉守护山河。
许三多睁着眼睛流下泪来,仪式结束被班长揽着擦脸时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怎就哭成这样。”
史今拿自己的手帕替许三多擦眼泪,但许三多的眼泪就止不住,在连长、班长、班副还有其他战友的注视下,许三多有些窘迫地解释着。
“我不知道,我就是,就是刚才连长在说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那个画面,然后,然后我就……”
高城没说话,掏出自己的手帕,也跟着上手替许三多擦眼泪,嘴上嫌弃的话没停,手上的气力又是轻柔而细致。
“许三多你哪来这么多眼泪,行了行了别哭了,再哭这草原上今晚就要多一个海泡子。”
许三多判断其他人善意还是恶意的标准在于直觉,他认定了一个人是好人就几乎不会变,高城看似嫌弃的话语对许三多完全没有造成负面影响,反而成功逗笑了许三多。
“又哭又笑的,真难看。三班长,快把你班的洒水车带回去补补水。”
高城把手帕往许三多手里一塞,临走前嘱咐说:“洗干净还我。”
许三多点头:“嗯!谢谢连长!”
“谢我就少哭点,看着多吓人呢。”
对高城来说确实吓人,他从没这么怕过一个人的眼泪,会胸闷,会心疼,酸涩难过的就像是自己的心也被揉碎成一团。
即使高城未曾有过恋爱体验,他也隐约察觉这不是一个长官对一个下属该有的反应。
这不对劲。
可到底哪里不对劲,高城又说不上来。
年轻的连长将其归咎于是因为这个士兵看着太年轻太瘦小又太倔强太优秀了,总之,是因为怜其弱而畏惧自己做不到将秀木扶植成树。
在自我脑海中完成逻辑梳理的高城舒坦了,又能坦然面对许三多,他没发觉自己往三班跑的次数远大于他去其他几个班。
军营里娱乐生活比较少,但岁至年关时,如果没有慰问巡演,连队里也会自行组织联欢晚会,让大家齐聚一堂欢乐过年。
今年是许三多第一次在部队里过年,他对此感到兴奋和期待,从早上开始情绪高亢得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甘小宁看着第二次从自己身边跑过的许三多,发出感叹。
“三多这孩子,难过了看书,高兴了就跑圈,真好懂,真有趣。”
旁边一起做拉伸运动的荣宇“啊”了一声,问:“什么时候?三多难过了?”
“就上回团里的军体运动会,因为0.2米之差拿了榴弹投掷第二名的那次。”
甘小宁说的军体运动会,许三多一个人报了5个项目,单人的团体的都有,拿了四金一银,军体运动会可是只分第一性别不分第二性别,许三多能够拿下这么多奖章已经非常厉害了,这没想到强人对微弱之差的银牌耿耿于怀,不高兴了也不说话,就一个人默默看书消化情绪。
“啊?哦,等下,甘小宁你怎么看出来三多高兴还难受?”
荣宇是真看不出来,许三多训练时的表情没那么生动,因为他特别认真,全神贯注时的表情大差不差。
“就是,看得出啊。”
被这么一问,甘小宁倒是也说不上来,他就是能感觉出来许三多的表情差异。
荣宇摸了摸下巴,决定下次也观察一下是不是有这个情绪规律。
两个人看着许三多绕圈再次跑过时,一起出声喊住他。
“三多!”
许三多停下脚步,看向声音的方向,发现是七连的战友,露出两排白牙的大笑。
“小宁!荣宇!你们也在呀。”
“是呀,刚结束训练……你今天加练可不要累着,年三十呢,晚上还有活动。”甘小宁有意拐带许三多下训,“要不今天就跑三圈算了呗,今天咱被安排帮厨呢。”
荣宇听甘小宁说这话他就在旁边狂笑,甘小宁回头捶了他一拳,用嘴型说“别笑”。
许三多摇头,他坚持必须完成每天的训练目标,这是他的原则。
“不行,连长说,平时就是战时,我还差7圈。你们先去吧,我结束就过去帮忙。”
荣宇狂戳甘小宁的腰,许三多还以为去帮忙是真帮忙,骗老实孩子你甘小宁良心不痛吗。
“荣宇你手别闹挺!”甘小宁回头瞪了荣宇一眼,回过头又是笑嘻嘻的对许三多说,“没事,那我们等你,咱一起去。”
“好!”
许三多回头继续跑圈,留下俩Alpha望着他背影感叹,真不愧是许三多。
“甘小宁,等下帮厨别偷嘴。”
“切,你才是别偷吃。”
“完了,被发现了,我就只能把你灭口咯。”
荣宇嘿嘿傻笑,掐着甘小宁的脖子闹了一会儿,甘小宁突然说:“哎,三多啥时候这么瘦了,上个月看着脸颊上还有点肉呢,刚才你看见没,瘦的吓人。”
“你看他每天那忙的,能不瘦吗。咱倒是都在练体能,他倒好,下训看书学习,还教别人。”荣宇看着一圈一圈仿佛不知疲惫的许三多,喃喃自语,“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甘小宁轻笑一声,说:“不知道。我只知道不会是外面人传得这么复杂的原因。他是个很简单的人。一个简单到,不可思议的人。”
甘小宁说的外面人指的是七连以外的其他部队,Beta学习小组最后慢慢变成了七连学习小组,再一次引来师部宣传干事的上门采访,一个毫无根基的Beta短短半年内两次见报,着实站在风口浪尖。
什么样的传闻都有,有些人恶意地往桃色绯闻上带,许三多那个同乡就因为这个事情和二连的一个Alpha打了一架。说是互殴不太妥当,是成才单方面狂揍那个傻逼,连长刚听说干架时带了一帮人去二连讨说法,看到傻逼的伤势都有一瞬间的心虚。
也只有一瞬间。
原因是,桃色绯闻的另一个主角就是七连长高城。
这事儿二连那傻逼实在不占理,为了不闹到团长面前,二连连长给七连连长诚恳道歉并且从重处罚了造谣者,高城这才带着成才和一众七连的兵打道回府。
许三多不知道这事儿,大家有意瞒着他,宋明清因为这事儿对成才稍微没那么抵触,还有点担当知道在外面维护发小的名誉,至于成才为啥突然不理许三多……嗯……算了,是他俩自己的事。
等许三多跑完圈,甘小宁和荣宇就兴致冲冲地带着他直冲炊事班,看到一桌子的食材,想象着晚上会吃到的饭菜,觉得这趟来得可值当了!这种积极的情绪持续不到两小时就消散了,因为实在是太累,切一个冬瓜不累,可当你切的是全连的冬瓜时,这就不是一个概念的体力活。
三人对炊事班的战友产生了一种崇拜感,这拿铲子炒饭的劲,这切一个连的菜的耐力,太强了!
在帮厨的战友们的协助下,晚上六点准时开饭,今晚加餐,两荤三菜一汤,有肉有蛋有新鲜蔬菜,真的是过年才有的豪华待遇,下午揉的面团蒸成一个个饱满香甜的白馒头,每人不限量。
甘小宁啃馒头的时候都快哭了,白铁军还以为他饿的,一问才知道是甘小宁被自己的劳动成果感动到了。
真好吃啊!
-TBC-
【all许】《溯洄》(9)
*本章简介:史许-心意微明
第八章 遗憾与弥补(下)
部队里永远是训练场、篮球场的人要多过图书室的人,所以当某天开始有一伙人每天准时定点出现在图书室时,这立马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是当许三多也在其中。
宋明清是相当喜欢同宿舍的许三多,蒙古汉子耿直又热情地向所有来打听的人夸奖许三多,从脑子夸到到性格,不过他留了个心,就说三多教宿舍人学习,没说许三多自考的事儿,防着外头有些坏心眼的拿这个说事儿。
有些alpha就凭自己是alpha整天看不起beta和omega,背后嘴人的嘴脸恶臭极了。
宋明清想起传到他耳朵里的一些个流言蜚语,冷着脸想着下次要是被他抓到是...
*本章简介:史许-心意微明
第八章 遗憾与弥补(下)
部队里永远是训练场、篮球场的人要多过图书室的人,所以当某天开始有一伙人每天准时定点出现在图书室时,这立马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是当许三多也在其中。
宋明清是相当喜欢同宿舍的许三多,蒙古汉子耿直又热情地向所有来打听的人夸奖许三多,从脑子夸到到性格,不过他留了个心,就说三多教宿舍人学习,没说许三多自考的事儿,防着外头有些坏心眼的拿这个说事儿。
有些alpha就凭自己是alpha整天看不起beta和omega,背后嘴人的嘴脸恶臭极了。
宋明清想起传到他耳朵里的一些个流言蜚语,冷着脸想着下次要是被他抓到是谁说这种话,他就要把那恶臭alpha给好好揍一顿。
七连内部没有任何不好的风言风语,连长高城最是看不得这种不光彩的行为,能被收进钢七连的都是他亲自挑选来的精锐,在连长、班长的训练指导下,彼此亲密如挚亲手足,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好战友。
一开始只是许三多宿舍的人在图书室学习,到了第三天,有个一班的beta蹲在图书室门口,有些扭捏地问许三多,能不能一起学习,许三多当然是一口答应。以此为开端,图书室学习的队伍逐渐壮大,来的都是七连各班的beta,到最后这个学习队伍已经快把图书室的座位都坐满了。
这么大场面,作为连长的高城当然知道,他偷摸的站室外看的图书室里头,一群穿着军绿色训练服晒得黝黑的士兵,在洁白光亮的图书室里捧着书各自阅读,或奋笔疾书,或皱眉深思,看得出这是真在阅读学习而不是做做样子。
伍六一无语地瞥了一眼认真偷窥的高城。
整这一出干啥,在自己连队偷偷摸摸的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敌特呢。
“嘿,这群死小子,还真在学啊。”高城又欣慰又心酸的,“那我之前讲,让读书让学习让考试的,咋就没人这么听话。”
“这同样的话吧,不同的人说出来有不同的效果。”伍六一指了指在认真摘录的许三多,“……何况从那天之后,许三多他就不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士兵了。至少在beta眼里,他有了特殊的意义。”
行吧,不管到底是听谁的,总之肯学肯进步就好,省的自己为他们的将来操碎心。
高城收回目光,上下打量着伍六一,颇为不满的说:“史今也在里头看书,你作为班副,怎么没出现在学习的队伍里。你不积极啊。”
“我?我就算了吧,连长,我真没这个脑子。”
伍六一的话让高城气不打一出来,他拿起一根烟就砸过去,没好气的说:“这两年部队都在精简编制,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扩招了beta,但是,大趋势在这里,改不了的。而且有人来就有人要走,我不想你们走,管你读不读的进,你给我去读。”
“啊?连长,你说真的啊?”
伍六一接到烟,脸皱成一团,他是真不会读书啊,要他看书不如让他去跑负重五公里。
高城一脚踹过去。
“我能搞到一个军校名额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时间上比史今宽裕一点,少废话,去考,考一遍不成就两遍,上不去我就揍你。”
所以——
第二天,学习小组发现图书室刷新了一个alpha。
伍六一黑着脸拿着纸笔,顶着beta好奇的眼神坐在图书室的边缘,旁边的同桌史今举着书头藏在里头,背脊在有规律的颤抖。
“别笑了。”伍六一咬牙切齿的说。“有这么好笑吗。”
史今根本说不出话,他伸出手,盲拍了拍伍六一的手背,继续埋头闷笑了好久才抬起头。
“连长逼的吧?”
伍六一点头。
“我猜就是,你要是主动来,那可是天要下红雨。咱连长是为咱好呢……年年精简,他怕留不住人,怕走的人过得不好。”
史今轻声替高城解释,伍六一其实也知道,所以即使根本不擅长读书,甚至是有些畏惧读书,他今天也走进了图书室。
“唉,不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就不信这能难到哪里去。”
史今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咱三多厉害着呢,你先看着,不会的都问他。”
想起这些天,旁观着许三多教学其他队友时的见闻,史今自豪又有些怜惜,这么聪明的孩子,没能继续读书,真是可惜了,好在现在开始也不晚。这一图书室的beta,可都是奔着三多来的,虽然要兼顾教学会让三多很劳累,但只要坚持下去,只要有成果,这份成果就能够给予三多丰裕的回报。
史今真诚期望着许三多未来能平安,能顺遂,能幸福。
史今轻柔地抚摸着他手中的书本封页,他今天看的是顾城的诗篇。
《信念》
土地上生长着信念
有多少秋天就有多少春天
是象就要长牙
是蝉就要振弦
我将重临这个世界
我是一道光线
也是一缕青烟
当史今望着许三多阅读时沉静的侧脸,完全不通文墨的他在脑中突然涌现出一页诗篇。
偶然跨越群山的相见
是多少秋天等来一个春天
是檐下燕语呢喃
是破冰溪水绵延
我将描摹你的容颜
你是振翅雏鸟
我愿为你扬帆
-TBC-
在此恭喜史今班长,心意微明(再不明就要分居两地了啊!),总之本文因为正文是走剧情的原因,感情线的叙述会在番外补足,这两天会赶一个史许的番外线,以史今为视角叙述,并会推荐相关BGM,推荐大家届时阅读可以打开音乐播放器,增加阅读沉浸感。
【all许】《溯洄》(8)
*本章简介:高许,微史许,宿舍日常
第八章 遗憾与弥补(上)
完成333个单杠回环后,许三多着实成为了一个话题人物。虽然他个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敬佩的地方,但这不妨碍旁人对他的瞩目。师部还专门派人对他进行采访并写了专题报道,甚至团长也笑眯眯地找他去办公室谈话。
“你叫许三多是吧?我看你是个好兵,你想不想来团部呀?”
“团长,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兵,我想留在七连……”
被拒绝的团长没生气,反而温和地问:“哦?不想?可你这次确实做了件非常了不得的事,做了好事就要奖励。你想要什么?”
许三多想了想,坚定的说:“我想读书。”
王团长有意考...
*本章简介:高许,微史许,宿舍日常
第八章 遗憾与弥补(上)
完成333个单杠回环后,许三多着实成为了一个话题人物。虽然他个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敬佩的地方,但这不妨碍旁人对他的瞩目。师部还专门派人对他进行采访并写了专题报道,甚至团长也笑眯眯地找他去办公室谈话。
“你叫许三多是吧?我看你是个好兵,你想不想来团部呀?”
“团长,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兵,我想留在七连……”
被拒绝的团长没生气,反而温和地问:“哦?不想?可你这次确实做了件非常了不得的事,做了好事就要奖励。你想要什么?”
许三多想了想,坚定的说:“我想读书。”
王团长有意考察,问了几个专业问题,发现许三多不仅全答对了,连超纲部分都能应对。得知他刚满18岁,因家贫辍学却自学完高中课程后,王团长笑得更欣慰了,当即把七连连长高城叫来。
团长对高城说:“许三多同志是个好兵啊,我问他想不想来我这儿,他说他不想,想留在七连。那我就问他想要什么奖励,他说他想要读书,我问了好些问题,你猜怎么着?全都答对咯,连超纲的都答得上来。这样的好兵,你要是没培养好,我可要去找你父亲告状了。”
高城在王团长面前放松得很,打量着站的笔挺跟个小白杨似的许三多,脸上的欣赏和得意毫不掩饰。
“那您完全可以放心。进了钢七连就是我的兵,我对我的人怎样,团长您还不清楚吗。”
这点高城确实没夸大。装甲老虎虽以严格著称,但对士兵的用心众人皆知。
王团长点点头,示意高城可以把自家小白杨领走了。
两人敬礼后出门,高城关上门就捏了捏许三多的脸。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史今格外照顾他也就算了,毕竟是班长。那天之后,七连里那些Beta都在偷偷注视许三多,偏就他自己毫无察觉。
“厉害啊许三多!团长可很少这么夸人。”
高城明白团长的暗示,要他在训练之余安排许三多提升学历。军队提干有着年龄和学历的限制,许三多和史今不一样,许三多还年轻,可以先读个大学再安排提干。史今等不了这么久,自己再三操作后拿到一个报送军校的名额,前提是史今得具备足够的荣誉。
走廊前方出现两名纠察,高城立刻恢复冷淡端正的严肃姿态,一离开纠察兵的视线,高城的手又搭在自家小白杨身上。
高城跟撸小狗似的,一边说话一边在许三多身上捏捏,这要被纠察看到,恐怕除了仪容军姿会被纠察,还有可能会被质疑职权骚扰。
许三多欲言又止,他知道这是连长喜欢自己的表现,但能别放在腰上吗,他怕痒。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长个了……”高城一边摸着许三多的肩膀一边嘟囔着,“我咋记得你新兵营的时候没这么高,成年了这个子还能再窜一窜啊?”
年龄造假的许三多僵硬地挪步,嗯嗯啊啊的胡乱回应。
“嗯,有、有吗。可能吧。”
高城把许三多拽到身前面对面量身高,许三多屏住呼吸,满脑子想的都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随便高城怎么摆弄都没反抗。
好在高城只是很单纯的想知道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再说了一般人也不会想什么年龄造假的事儿,这样比照着量身高时,高城他发现许三多小小一个都没到自己下巴。
高城突然抱了许三多一下,拥抱时高城宽厚燥热的手掌无意间擦过许三多后颈腺体。
“?!”
许三多愣住了。
浑然不觉自己行为哪里不对的高城,放下人还揉了揉许三多头发,说:“太瘦了!训练再重也要多吃。瘦得跟小孩似的。”
许三多思考了一下,觉得连长这是对士兵的关爱,不属于班长说的那种情况,所以他也没在意,就和往常一样点头。
“是!”
“……生活话题不用这么严肃,放松点。”
“是。”
“你……许三多,你就是个木头。”
两个人闲聊着走远。
许三多下训练后总往图书室跑这件事,舍友们早已习以为常。但之前好歹还能见到人影,最近几天却几乎看不到他,直到熄灯号响前才匆匆回宿舍洗漱,倒头就睡,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大家都很好奇,这图书室里到底有谁在啊,怎么比史今班长的吸引力都大。
连续半个月没“逮”到许三多的舍友们坐不住了,推举宋明清作为代表去侦查。
全程围观的史今哭笑不得:“这么简单的事,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几个Beta面面相觑。
对啊,怎么就不敢直接问呢?
陈骞有些不好意思,他嘿嘿一笑,说:“班长,你可能不知道,现在三多可有名了呢,隔壁一连啊、六连的Beta,都抢着来咱连办事的活,就想看看三多呢。”
“可不!好些人都在打听,想看看破了Alpha单杠回环记录的Beta是不是三头六臂。”
白铁军一边讲一边配合肢体动作,把战友们逗得哈哈大笑。
在战友的欢笑声中,史今叠着被子想起那个仍在图书室的身影。
自从宣传干事将333个单杠回环的事迹登报,许三多就在集团军出了名。有人推崇备至,自然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但不论外界怎么想这件事,怎么看许三多这个人,许三多好像都不在意,雷打不动的每天训练、吃饭、看书、睡觉,这让一部分对他抱有不切实际期待的人失望,可这恰恰才是许三多这个人品性的可贵之处。
高城说,这叫做宠辱不惊,是一种很难得、很珍贵的品性。
史今说,连长你嫌三多不够亲近你,你要不试试当三多的面夸他呢。
高城哼了一声说,我对他还不够好吗,都和他说了看不懂的地方可以找我,他倒好,一周都没主动来找过我,哼,孬兵……
高城怨念深重地离开,留下史今和伍六一两个人面面相觑,史今看着伍六一,真诚的给出同样的建议。
伍六一说,有你夸他还不够吗,再夸他就上天了。
史今说,有吗?我没觉着啊,做得好就夸,做不好就教,当班长就得这样,六一你这样性格当班副可以当班长就……
伍六一立马拔腿就走,太过于熟悉的话语他耳朵都要长茧子了,总之他性格就这么着,想改不可能的,让他像史今一样温柔教人……
伍六一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吓得一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正说笑着,话题主角竟破天荒地提前回来了。白铁军眼尖地喊道:"三多回来了!"
一只脚刚迈进宿舍的许三多茫然地抬头。
啊?怎么了?我就回个宿舍至于这么激动吗?
宋明清“嗷”地一声窜起来,冲上前抱住许三多把他往床铺带,被舍友按在床上,四周围坐着一圈人,许三多被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坐在许三多左手边的宋明清安抚着说道:“没事没事,就是最近老见不着你,你天天扎进图书室看书,啥书啊这么吸引你?”
噢,原来是这样。
许三多放松下来,笑着回答:“嗯……我在准备自考本科。”
此言一出,舍友都有种“不愧是许三多”的感慨。
这两年部队征召的要求有所提高,但这门槛也只是提到高中学历,绝大部分入伍士兵的学历都是高中,老兵中大部分是初中学历或是小学学历,能考上大学的都是凤毛麟角。
“咦,三多你脑子这么好,又喜欢读书,你咋没去高考?”
听到宋明清提的这个问题,许三多垂下眼,轻声说:“我读到初中就没读了。我老师当时说,国家政策好,我去读只要出学杂费就行,这钱可以他帮我出。但,我爹不让……他说,家里穷,养不起读书的娃。”
大部分当兵的家境也都不咋地,虽然能理解许父的决定,但还是替许三多觉得惋惜。
“嗨,没事!咱,咱部队也能考大学,三多你记性这么好,一定可以考上,明年,明年你一定是大学生!”
“对对对,你有不会的地方,可以找……诶,我想想咱连有哪几个大学生来着……一班的黎尚文,二班,二班有孔翔宇……”
舍友竭力安慰许三多,宋明清吸了吸鼻子,懊悔着自己戳人痛处,一米八七的蒙古汉子抓着许三多的手说:“没事,三多,你只管去考,我就是读不进书被我爹踹来当兵,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又上进的朋友!钱不是问题,我卖羊送你上大学!”
啊、啊?
许三多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部队自考不费钱呢。我没读高中,但我姐姐入伍之前把书都留给我,我自学了所有高中课程,备考感觉也不费力,算下来只需要考试费和资料费……谢谢你,宋明清。”
得到许三多感谢的宋明清微微脸红,他嘟囔着:“那就好,读书的事儿我帮不上,缺钱的话可以找我。”
听见这话,一宿舍的Beta开始起哄。
“宋哥!你这话说的,你都说卖羊送三多上大学了,你家多少只羊呀?”
宋明清略略回忆了一下。
“我家大概……五千只羊……”
啊?
“牛比较少,应该就三千头。”
啊??
“还有几百匹马。”
啊???
宋明清扒拉着指头说完家里的牛羊马,再一抬头被大伙儿吓一跳,这要不是电灯还亮着,这以为一宿舍狼呢,咋还眼冒绿光。
白铁军率先抓着宋明清的手,深情自荐。
“宋哥,我能去你家放羊吗。”
其他人也踊跃报名,高呼着“还有我”“我也要我也要”,一宿舍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嗨,到时候真没好活计,那就来内蒙古找我。不过,说真的,咱确实得向三多看齐,能考大学的都考考,入伍前我爸妈就在忙活那啥现代化牧区啥的,也都是新科技新技术,我万一到时候留不了,出去还得继续考农牧大学。”宋明清颇为感慨,“都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现在是干什么都要学历啊。”
这话确实不假,这宿舍里的有新兵也有老兵,虽说都想留下,也都知道这很难做到,宋明清这话勾起众人的心事。
“可、可我就初中毕业啊……这都多少年了,哪还读的懂……”
白铁军的话被许三多打断。
“可以的。我可以整理学习笔记,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许三多非常坚定,他很认真的说,“要是我不懂,我去问懂的人,学会了回来教你们。”
许三多在心里想着到时候就去找连长,连长这么厉害,班长说连长学历高,有见识,一定什么都懂。
陈骞感动又忧虑,他和三多一样,都是因为家贫被迫辍学,他问:“三多,但这样不会不太麻烦你了,万一连累你没考上,这就太罪过了。”
“不会的。我姐从小教我就是让我学过一遍,想着怎么教别人,这样能更好记住知识。不碍事的。而且,我很高兴。”
许三多仰着头环视一圈身边的战友,望着最重要的班长史今,露出灿烂的笑脸。
“能和你们一起进步,我特别高兴。”
真诚的真心最动人。
宋明清替所有人拍板,不就是学习吗,学!明天就开始!一起跟着三多学!
-TBC-
写的有点长了,分个上下。
这里稍稍解释一下,好的童年可以治愈人的一生,由于童年经历的变更,所以这个世界线的三多性格是偏向明媚开朗积极的,自卑敏感忧郁的那部分隐藏在内心深处,在没有遭受重大打击时不会出现在人前。目前来说都会是很顺利的,看似开挂的进程。
敏锐的同好可能察觉到一点点不妙的气息。
是的,这部剧是正剧,在走完原著重要节点后会进入原创剧情,ABO世界加剧了一些问题矛盾的呈现效果,兼我选取了千禧年前时间点,后期的副本会使得三多迅速成长。
而成长,代表着得到,也代表着失去。
在本剧中,他会走得很高,可能三多自己不觉得,但他真真切切的影响了很多beta和omega,激励着他们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像《士兵突击》鼓舞了三次元很多人投身入伍,自我改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