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泽×你|当假死的二殿下以为你真殉情
*与太子争斗,遂设计假死的李承泽以婚配之名将你送到了江南明家
*当他得胜归来,却听到你殉情而死的消息……
*4k➕一发完he
你是二殿下的金屋藏娇,是他不为人知的软肋。
你打小便被他养在身边,你在他的秋千上度过很多个热气腾腾的夏天,你们曾经一起喂他鱼池中的鱼,你曾经躺在他的怀里一起吃葡萄。
他是京都中唯一能与太子分庭抗礼的皇子,无论他在外面多疯,回家之后总是对你漾起最甜蜜的笑意。
“我的小姑娘长大了。”李承泽抱着你,嗅着你发间颈间的淡淡香味。
你亦回抱住他,在他耳边问道:
“承泽哥哥这是何意?”
...
*与太子争斗,遂设计假死的李承泽以婚配之名将你送到了江南明家
*当他得胜归来,却听到你殉情而死的消息……
*4k➕一发完he
你是二殿下的金屋藏娇,是他不为人知的软肋。
你打小便被他养在身边,你在他的秋千上度过很多个热气腾腾的夏天,你们曾经一起喂他鱼池中的鱼,你曾经躺在他的怀里一起吃葡萄。
他是京都中唯一能与太子分庭抗礼的皇子,无论他在外面多疯,回家之后总是对你漾起最甜蜜的笑意。
“我的小姑娘长大了。”李承泽抱着你,嗅着你发间颈间的淡淡香味。
你亦回抱住他,在他耳边问道:
“承泽哥哥这是何意?”
他轻笑了一声,随即放开你,后退一步,用那双圆润又锐利的眼睛注视着你。他深情地摸了摸你的头发,定定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总是在我身边,也该许配一个人家了。”
一听到“许配人家”四个字,你的脸上没挂住,马上哭了出来。
“我不要,我要永远留在承泽哥哥身边。”
你哭着跑回了房里。
你以为李承泽会想之前一样哄小丫头片子一样的来哄你,你趴在床上从太阳正烈等到了太阳下山,李承泽都没有出现。
你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不时,你的房门被轻声扣响。
你着急地从床上下来开门,没想到来到你门外的不是李承泽,而是范无救。范无救是个读书认死理儿的,自然也不会像他家殿下一样那么有情趣地耐心哄你。只见他放下了手里的吃食,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梳了梳自己的刘海,紧接着看向你:
“殿下怕你饿,让我给你端来的。”
你点了点头,问道:“今日承泽哥哥说要把我许配给别人,是真心的吗?”
范无救一板一眼地回答:“不然呢?”
你的眼泪马上又掉出来:“你别骗我。”
范无救也急了:“祖宗别哭,让殿下看到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你于是继续问:“那你别骗我,承泽哥哥真的是真心的吗?”
范无救再次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你一直都没有见到李承泽的身影,那抹红衣就那样消失在了二皇子府,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范无救将你送到了江南明家。
明家属于李承泽的势力范围,事事皆听命于二皇子。
明家有一长孙,在见到你时行了礼,向范无救问道:
“这就是二殿下托我照顾的人吗?”
范无救道:“殿下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
你不情不愿的在明家住下,明家长孙待你很好,再加上你身边有一个二殿下的贴身侍卫,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
你隐约知道,明家长孙便是李承泽为你找的夫家。
明家长孙长得一表人才,家里又富甲一方,按理说你没有理由拒绝。可你的心里就是放不下李承泽。之前你和李承泽日日夜夜相守相伴,那些他深情地注视着你,抚摸你头发的瞬间,你不相信李承泽对你是无情的。
春日,江南多雨,天气寒湿,你大病一场。
病中的你几次梦魇,望着空空的房门,隐约得见在京都的那一抹红。
李承泽总是面带微笑,衣袂飞扬,端着葡萄走在你面前。
但当你再认真去看时,门口空空,什么人也没有。
李承泽从没有对你不闻不问这么久过。
可就算要为你选夫家,他为何送也未曾送你?就算要把你送到江南明家,又为何这么长时间连一封书信也没有?
身边人似乎有意隐瞒京都中传来的消息,这么长时间,京都的消息竟然密不透风。
尚在病中的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夜半,你拖着病体来到了明家长孙房门前,想要恳请向他问个清楚,承泽哥哥究竟是什么打算。
因为下雨,乌云蔽月,院儿中的你没有被发现。
当你站在门口时,才察觉里面有人在说话。
明家奶奶端坐于堂前,明家长孙问道:“不知道二殿下将姑娘放在明家,可是真有将她许配给我之意?”
紧接着一个老迈的女人声音传来,是明家奶奶在说话:“许配?哼,早听说二殿下金屋藏娇,此姑娘便是二殿下的心头好。”
“既是如此,又为何送来?”
“这是殿下的两手准备。若殿下和太子争赢了,便来将姑娘接走。若殿下斗输了,这姑娘便一辈子要呆在明家,也算是有个好归宿。”
原来竟是如此,你心中陡然升起欣喜,就连病痛都好了几分。
你正欲扣门,明家奶奶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
“如今二殿下已死,我们便按原先约定,准备筹办你和姑娘的婚事吧。”
二殿下……已死?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你推门而入,看着这明家一老一小,撕心裂肺:“承泽哥哥死了?你们不要开玩笑,承泽哥哥怎么可能会死呢?”
明家奶奶并不准备骗你,她长叹了一口气:“二殿下与太子相争,互不相让。在去围猎场途中,被刺客暗杀了。”
冰冷的话语像刀锋一样插进了你的胸膛。
你只觉胸前一紧,随即眼前一黑。
本就生病的身体再无法支撑,晕了过去。
另一边的李承泽在一家医馆中醒来。
谢必安道:“殿下果然棋高一着。太子在殿下死后放松警惕,连参殿下数本,甚至率人去殿下府上搜寻证物。”
“所幸殿下安排得当,将一切早早地布置好。”
李承泽勾唇一笑,紧接着看了一眼外面晴朗的天空,道:“天气转暖,党政将休,我也要下趟江南,将我的小丫头片子接回来了。”
问李承泽此言,谢必安心头一凛,脸上亦是神色不妙。
李承泽问道:“范无救可有来书信?小丫头在明家没受亏待吧?”
谢必安顷刻跪地,他自是知道你对于二殿下的重要性凌驾于一切,你是二殿下的软肋,是他此生最在乎的人。
瞧见谢必安如此,李承泽亦觉得不妙:“可是小丫头出了什么事?”
谢必安的声音有些颤抖:“姑娘自到明家之后茶饭不思,后又重病。明家传来消息,姑娘听说殿下之事后,心中悲痛,没能撑过去,随着殿下而去了。”
“什么?!”
彩蛋是隐藏结局。二殿下发疯,亲下江南,果然看到明家门口正在做白事……
李承泽×你丨带球跑后,他追杀了你五年
误会丨带球跑丨破镜重圆丨非典型追妻丨HE
私设二皇子反叛一事被劝阻,他后期活了下来
是找不到老婆性情更加阴鸷的残暴鳏夫李承泽(doge)
↓
“娘你看,那张悬赏令上的人好像你。”
你心中一惊,一把捂住了女儿的嘴。
确定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你们后,你才放下心,严肃地嘱咐女儿:“娘只是大众脸,同很多画像都有相似。但记住了,这样的话以后切不可再说了,会给娘招来麻烦的,知不知道?”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向你做着许诺。
你看着女儿那张稚嫩的小脸,一阵心酸,她还什么都不懂,却已经要承受大人的世界给她的代价。
童言无忌,...
误会丨带球跑丨破镜重圆丨非典型追妻丨HE
私设二皇子反叛一事被劝阻,他后期活了下来
是找不到老婆性情更加阴鸷的残暴鳏夫李承泽(doge)
↓
“娘你看,那张悬赏令上的人好像你。”
你心中一惊,一把捂住了女儿的嘴。
确定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你们后,你才放下心,严肃地嘱咐女儿:“娘只是大众脸,同很多画像都有相似。但记住了,这样的话以后切不可再说了,会给娘招来麻烦的,知不知道?”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向你做着许诺。
你看着女儿那张稚嫩的小脸,一阵心酸,她还什么都不懂,却已经要承受大人的世界给她的代价。
童言无忌,却往往祸从口出。你是真的很怕会被那人找到,到那时你们母女的性命恐怕都难保……
你口中的那人就是当今皇帝第二子,人称二殿下的李承泽。
无人知晓,你曾是李承泽身边最亲近的女人。
但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后来世事变幻,现在你早已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甚至还要悬赏追杀你。
因为你对他的爱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有目的的。
你自幼便是孤儿,无父无母,被师父收养后便被培育教化成了一枚棋子,成年后接到的任务便是接近李承泽。后来你也十分顺利地做到了,李承泽对你放下防备,甚至让你留在了他身边。
按理说接下来也应该顺理成章,按照计划,你会作为安插在李承泽身边的眼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再暗中搜集他的把柄,只待日后一击毙命,将李承泽拉下马。
但事情却没有像这样发展下去,原因也很简单,你假戏真做,竟是真的对李承泽动了心。
你接近后看到的二皇子李承泽,和外人描述的该杀该死的形象很不一样。
他也会哭,也会笑,也会为檐下滴雨而暗自惆怅。在风诡云谲的朝堂上,他也是满腹的无奈和苦衷。
更重要的是,你能感受到,李承泽对你的好,也都是真心的。
他举止不自由,不能现在就给你名分,却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你。王府的管家权交给了你,在手下面前也总是给足你面子,以至于府中下人私下或明面上都开始称呼你为王妃。
若有宴饮应酬他会提前告诉你不必等他吃饭,回来时还总是给你带上不少礼物,你们就像真正的新婚夫妻,朝夕相处细水长流。
那段日子,是你曾拥有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但很割裂的是,你比谁都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李承泽被命运推着不得不往前走,他渐渐被逼上绝路,有了反叛之心,但那是一场注定会一败涂地的困兽之斗。
如果按照先前计划,你会在他起兵前夕把所有证据传递出去,再脱身离开。
而被放弃的李承泽,只有死路一条。
一个平常的夜,李承泽回来得很晚,身上还带着点酒气。他大概是受了什么大的打击,却在见到你之前就自己消化好了大部分情绪,面对你时话音慵懒温柔。知道你不喜欢酒,还特意换过了衣裳才小心翼翼地抱住你。
这样好的一个人,你无法想象到了最后那天,当穷途末路的李承泽发现自己一直宠爱信任的人是卧底,还把他往深渊推了一把时,心中该有多痛苦。
那一夜在李承泽的怀抱里,你暗暗下了决心,你绝不会让那一幕发生。
你知道以你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扭转局势。但至少可以让李承泽掌握更多的信息,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你给李承泽写了一封密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又恳切地劝说他不要贸然举兵,不要踏进别人给他做的局。
你知道,李承泽打开这封信之时,你们之间的美好也将一去不复返。李承泽自小生长在充满算计欺诈的环境里,最恨身边人的背叛离心。如果知道了真相,必然不会放过你。
但即便是那样,你也问心无愧了。
可谁承想,你都打定主意死在李承泽手里了,却在这个关头发现,你怀孕了。
彩蛋:苦苦找到老婆却发现老婆居然害怕自己杀了她的二殿下破大防了,咬牙切齿质问
假如李承泽华妃的儿子,并且千娇百贵的长大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有喜了,脉象稳健有力,胎儿母体都康健!”
本来以为只是夏日炎热中了暑的华妃一听得这个消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颂芝,笑眯眯的真心为自家娘娘高兴,才唤醒了人
“娘娘!您有喜了!”
华妃才被这巨大惊喜砸晕的短暂怔愣中醒过神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拔下头上的金枝翠鸟祥云簪子,赏给太医
“还请江太医务必为本宫坐稳这一胎,直到十月以后我的孩子平安降生”
江太医接过赏赐,谢恩的头磕的深深的
“请娘娘放心,臣必定助娘娘平安诞下皇子”
年世兰轻抚小腹眉间的喜悦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颂芝真心为自家主子高兴,看着小姐那娇俏美丽的样子一时间像回到府......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有喜了,脉象稳健有力,胎儿母体都康健!”
本来以为只是夏日炎热中了暑的华妃一听得这个消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颂芝,笑眯眯的真心为自家娘娘高兴,才唤醒了人
“娘娘!您有喜了!”
华妃才被这巨大惊喜砸晕的短暂怔愣中醒过神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拔下头上的金枝翠鸟祥云簪子,赏给太医
“还请江太医务必为本宫坐稳这一胎,直到十月以后我的孩子平安降生”
江太医接过赏赐,谢恩的头磕的深深的
“请娘娘放心,臣必定助娘娘平安诞下皇子”
年世兰轻抚小腹眉间的喜悦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颂芝真心为自家主子高兴,看着小姐那娇俏美丽的样子一时间像回到府里
“颂芝”
“娘娘”
“休书一封,递给哥哥,叫他也高兴高兴,让他悄悄压制那些狐媚子在外的父母家人,颂芝你和周宁海是我心腹。除此之外,我身边再无旁人可信,近我身边的东西还望你多替我盯着一番,务必帮我保下这个孩子!”
颂芝俯身跪在地上伸手扶上她家娘娘的小腿,摆在小榻上
“请娘娘稳坐高台”
华妃有孕这一消息刚出来,大批的赏赐就从她宫里散出来,上道合宫的掌上公公宫女,下到沿着宫道洒扫的小宫女小太监
就连御花园的树施的肥都比平日里富足了些,连养在宫偏门口的狗,盆里都多了份肘子
皇宫上下都知道华妃娘娘对腹中孩儿,极其看重
怀胎四月之时,准格尔那边又生事端,孕期女子本就煎熬,扰得娘娘一时间为皇上担忧,寝食难安,年羹尧听闻此事,气愤的摔了茶盏
“番邦小儿!竟敢惊扰娘娘凤体!”
自请战带兵出征在华妃八月之时便凯旋回朝,利索的如同一阵旋风过境
打回来的那些稀罕物件,除了献皇上的其他的一并送到了妹妹宫中,而那些奇珍宝石,当今皇上连见都没捞得着见,他知妹妹喜欢这些璀璨亮丽的物件,一并送到娘娘宫里
想必是上天顾惜,真的赐给了她一位皇子不说,又想是这孩子疼惜母亲,生产时并没受多大苦楚,华妃打心眼里心疼这宝贝
孩子月中时害怕早夭,于是她便拦着不叫皇上太后赐名,小孩月中起热,孩子难受,她便日日夜夜守在身边
这个孩子皇上见她实在你这孩子分不开,于是在月中便搬下旨二皇子李承泽,由华妃带在身边,直到六岁晓事
可孩子日日啼哭,睡不安稳,心急如焚的华妃竞也信起神佛来
“我已失去一子,上天垂怜才得了这个孩子,求神佛保佑,佑我儿平安长大,信女定为我佛重塑金身”
这么一拜孩子的病还就真就好了,满月里当时太后亲自赐名此子名为承泽,承天地雨露,福泽深厚的长大
六岁之前,李承泽跟在母妃身边,娇贵的性子养成那脾气,秉性和他母妃一样
眼里容不得沙子,寻常之人也不屑的他动怒
小小年纪,倒是想得开,由他母妃带着整日御花园,百兽园,别的皇子公主都是不能出宫去的,可他不一样,京都城内能玩遍的地方,他都玩个遍了
金丝衣,银丝衣,配绿玉饰,玛瑙串,手里的银锭子,金叶子,他看都不看,扔在地上只听个响,现在他身边照顾的大宫女,比外头人家小姐穿的用的还要金贵
七岁那年,皇帝亲封平安王,赐封地,他连瞧都不瞧一眼,只坐在母妃身边,扯着母妃的袖口,悄悄说
“皇阿玛给我的东西向来不像母妃给的好”
华妃在他身边永远都是慈眉善目的,听着儿子说的话,笑着嗔他顽皮,不要胡乱说些话来伤你皇阿玛的心,可只是正了正他颈上的金项圈,并无什么真的惩罚
那金项圈是他四岁时得了一场很严重的风寒,华妃便抱着他去古佛沐浴斋戒,整整30日才得了这么个护佑儿子的宝贝
那老僧跟他说,这孩子天生灵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他太想要一位好母亲才又投生到你的膝下承欢,于是向来体面尊贵的贵妃娘娘,在佛前卸下满头珠翠,潜心祷告
“这尊贵位分前途我都不要了,我只要这个孩子要他平安健康”
承泽八岁之时,舅舅便送予了他一个山庄,山庄里都是些幼兽,凶性十足,由他喂大日后也只听着他调遣
又将自己的私兵全都送了这个外甥
这是保他无虞的手段
承泽13岁皇后使的计策将有毒的杏仁露,送到他寝殿,要不是那日华妃心绪不宁,指派颂芝去看看这个宝贝儿子,她的孩子怕就在那一天得夭折,知道这消息的华妃一刻也没能忍命人提着火烛,冲到皇后寝殿里,抬一手边扇掉了她头上的凤冠 ,一把火直接点了皇后宝殿
彼时,她已是皇贵妃,做出此等事来,必定遭世人诟病
年世兰不在乎
“我说过这皇宫上下我儿平安,那便合宫平安,我儿倘若出了点什么事,擦破点皮儿!你们都得给十倍百倍来偿”
她正在气头上,就连太后听闻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手中佛珠捻的哗哗作响,承泽,承泽,这孩子不仅他母妃喜爱,连他这个当皇祖母的都是疼爱的不得了,天生聪颖,生性机灵,长得又好看,皇太后时常想,这孩子为什么不是他乌拉那拉氏的血脉
承泽十六岁,到了皇子纳妃的年纪,可李承泽一心只在书本与山野河流之上,他志不在此,除了母妃和外祖家的人,这皇城里的东西没一样是他想要的
年世兰得知便替儿子推拒了这次娶亲
“我的承泽还是个孩子,就任由他多玩耍几年罢了”
17岁的承泽,在母妃和外祖家的支持下,带着两个小侍卫和身后数不清的埋在暗中的护卫,离开了京城,去游山玩水准格尔的边境,他可以肆意跑马,长满牧草的草原,是他母妃长大的地方,他也去过,关内美景佳人,他见得不胜其多,一生喜乐无多忧愁
彩蛋是小承泽惹了错事,母妃给撑腰
【李承泽x你】攀枝
*全文8k已完结/HE
*“你”是二皇子府小侍女设定
01
你是南庆二皇子李承泽府里为他穿衣束冠的小小婢子,在你心里,二皇子殿下是个好人。
——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大抵会笑你蠢。二皇子势败之时,他们说他骄奢淫逸,视人命如草芥,根本没把你这样的小侍女当人。
但,或许是这世道下像你这样为奴为婢的小女子日子太难熬,所以一点点甜都格外珍惜;又或许你实在不懂得朝堂上那些尔虞我诈,只看自己眼前一亩三分地……你觉得,那个你服侍了许多年、却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相对的那个人,就是个好人。
他不喜欢人多,所以身边时时随侍的也就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人,若带了其他人,也几乎都是侍卫一流,你这样的婢女乐得偷闲...
*全文8k已完结/HE
*“你”是二皇子府小侍女设定
01
你是南庆二皇子李承泽府里为他穿衣束冠的小小婢子,在你心里,二皇子殿下是个好人。
——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大抵会笑你蠢。二皇子势败之时,他们说他骄奢淫逸,视人命如草芥,根本没把你这样的小侍女当人。
但,或许是这世道下像你这样为奴为婢的小女子日子太难熬,所以一点点甜都格外珍惜;又或许你实在不懂得朝堂上那些尔虞我诈,只看自己眼前一亩三分地……你觉得,那个你服侍了许多年、却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相对的那个人,就是个好人。
他不喜欢人多,所以身边时时随侍的也就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人,若带了其他人,也几乎都是侍卫一流,你这样的婢女乐得偷闲。
他不好女色,闲暇时爱看红楼,手不释卷;哪怕是不看书时,也是下棋、荡秋千,或尽是乐衷于一些孩童游戏。
你是在二皇子封王那年入府的,彼时你还未长成,可这么多年来,也未曾听闻他有什么通房,至于像某些王公贵族府中那样将府中婢女全玩弄个遍的腌臜事,更是没有。
他不爱拘礼,所以不出门时不喜欢穿的太正式,若是兴致好那日,他宁愿自己慢悠悠披衣束发,也懒得唤你进来侍候。
但即便二皇子有这么多好处,你还是只敢勤谨守着规矩,做个低眉顺眼都小婢,不起一丝不该有的心思。
直到那日,范无救下了牢,谢必安也被派出去,临时换来的侍卫不知是哪里碍了二皇子的眼,你只听说他发了火,然后让换一个心思细、说话少的人过去伺候。
你莫名其妙顶了上去。
“殿下。”你细声细气,垂着头行礼。
除了每日无声地为他穿衣束冠外,他连端茶倒水之事都很少吩咐你,你许久没和这位主子有正面交集了,是故有些紧张。
“你会削梨吗?”
——这便是李承泽问你的第一句话了。
02
你把雪梨切成小块,整整齐齐地摆在玛瑙盘里,又自然地屈膝,为他呈上。
“噗嗤。”李承泽吃了一瓣,忽然笑出声。
你心里一跳,却不敢擅动。
“吃不吃葡萄?”他忽然问了一句让你始料未及的话。
你有些疑惑地抬眸,这样子全然被李承泽收到眼底。
于是,他竟亲自撷了一颗葡萄到你唇边。
这下,你不敢违逆,只是下意识张口,小心翼翼地将他指尖那颗葡萄叼住。
尽管你已经很小心了,但不知是否李承泽刻意将手指往你口中送了一送,那朱唇还是不小心自他温热的指尖蹭过。
他的手很好看,只是此刻,他正饶有兴致地研究着那被你蹭上去的红色口脂。
你连忙伏地请罪:“奴婢该死。”
李承泽当然不至于为这点算得上他“刻意为之”的小事罚你,他只是问:“这是什么花儿做的?”
你答:“回殿下,是石榴。”
李承泽饶有兴致:“哦?石榴已开了?”
你老实道:“去年所制。”
李承泽忽然笑了笑:“若能采摘应季之花,每季制作胭脂,应时而用,倒是雅致。怎么去年的胭脂还没用完?”
你心想:二皇子殿下不是要个说话少的人来伺候么?怎么他自己倒谈兴十足,和你说了一箩筐的话?
但,主子有话,你不敢不答,只说:“这是去年府里分发的,大家都有,只是奴婢不常用,这才用到了如今。”
你的回答好像更让李承泽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似的,他多看了你的脸两秒:“平日不用,怎么现在却用?”
完了,他该不会以为你起了什么攀附勾引之心吧?
你硬着头皮:“因在殿下近旁,不敢失仪。”
“早晨为我束发时也没用啊。”他状若随意地抓住你的破绽。
“……”你差点想说一句奴婢百口莫辩。
可事实就是,你就是为了不失仪才略略妆点;平日早晨伺候他穿衣梳头时不用,一是怕不留神沾染了他的衣裳,二是你觉得他早晨那懒得睁眼、任你施为的样子,根本不会注意到你有没有擦胭脂。
但你不能说,因为这是不敬。
李承泽定定地望着你,像是觉得你红透的脸更有趣了。
于是他随心所欲地捏了一捏——手感不错。
你愣住。
李承泽顺势又用指腹在你下唇上抹了抹,缓缓摩挲。
你心惊肉跳。
这动作实在过于暧昧,就在你以为自己就要成了这府里“破戒”的头一人时,李承泽又笑了。
——不是男女调情时那种笑,而是孩童看到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时候那种笑。
此时,你发现二皇子殿下生得很好看。他并非会令人一眼倾心的那种英武男子,反而气质沉郁了些,蜷在秋千上时像一只优雅又阴晴难定的猫儿,却无端端地吸引人。
奇妙的是,过往的日子里你竟从未这么觉得——大概因为二皇子从未正眼看过你吧,所以你也是垂眸未敢细看过他。
可惜你并没和那个叫范闲的诗仙大人交流过此事,要不然他说不定会告诉你一句奇怪的话:“被压榨的打工人能留意到自己的老板是美是丑才怪。”
03
谢必安回来得很快,你很识相地退下了。
李承泽并没再对你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自那之后,每天早晨你见他时都乖乖点上了朱唇。
你总是半屈身为李承泽系腰带,穿外袍时,他懒洋洋地张着手臂,风带起袖子差点拂到你脸上。你又半跪下去为他戴玉佩,忽觉这两年他愈发消瘦了,虽还是锋利,却不比你刚刚说的入府的头些年意气风发。
怎会如此呢?你听闻,二皇子是很得圣宠的。像他们这样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看上去竟比你这样微不足道、小心活着的人还累。
在你为李承泽戴发冠时,他忽然通过镜子和你对上了视线,那目光仿佛能把人一眼看穿。
你连忙垂眸,李承泽却立刻笑了笑:“眉毛画歪了。”
你扑通跪下,李承泽却像是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事,起身把你拽到了镜前。
他一双手按在你僵硬的肩膀上,对着镜子把你的脸看了又看,最后竟唤人取来眉黛,亲手为你描了几笔。
你其实很奇怪,二皇子是如何会画眉的?他下笔这样的细微,若非留心过亲近之人梳妆,绝不能如此。
后面你知道了,他也曾在很小的时候日日凑在旁边看他娘梳妆,只是长大后便少叙母子亲情了。
此时你懵然不知,只呆呆看着镜子里的李承泽和你,你恍然竟觉得自己和李承泽看起来像是一对恩爱夫妻——这实在是大不敬。
更何况,二皇子和京都守备之女叶灵儿的婚约早就传遍了京都,陛下金口玉言,他们才是般配的,而二皇子对你的这些行为,不过是主人家逗弄还算可爱的猫儿狗儿。
“芙蓉如面柳如眉——这是范闲的诗。”李承泽自顾自地说,“你说,他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奇思妙想?他脑袋里装的东西,仿佛超越旁人一生所学。”
你从他话里读到了一点对于范闲被天命眷爱的羡慕,可你只能摇头。
当然了,李承泽也并不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又过了数日,二皇子李承泽被罚禁足。
你和府上其他下人一样有些慌神,伺候时更是打起十二万分小心。
但那位主子非但没有迁怒你们,反倒拿出了一副要光明正大告假休憩的气派,今日荡秋千,明日上房顶。
你抓着爬梯上屋顶给他送葡萄和点心时,双腿忍不住有些打颤。谢必安让你摆两件茶杯,你便知李承泽打算在屋顶上待客。
真是匪夷所思,究竟什么客人会到屋顶上来赴约。
很快你便知道了,因为你亲眼看到那道红色的身影如同燕子一般轻灵而上,和仿佛鹌鹑一般笨拙的你云泥之别。
你听外头的侍卫说,那就是叶灵儿。陛下禁了二皇子的足,却好像并不妨他的未婚妻来看他。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会是以后的王妃,后院里的事会归她管,也包括你。所以,你忍不住努力仰起头多看了两眼。
看不到,只是光线刺痛双目。不过那叶家小姐既然是贵女又是侠女,想必也不会苛待下人。
叶灵儿走后,你又上去收拾茶杯。
“坐下。”李承泽命令你。
你不明所以,看他眼神示意,只好跪坐在方才叶灵儿坐过的位置。
瞟了一眼,准备的点心没被动过,葡萄也只有李承泽那边被吃过,茶倒是喝了,茶杯边缘有一个浅浅的红印。
“干嘛总是低着头,”李承泽的声音把你思绪拉回,“都在高处了,自然要看看远方。”
你听话抬起头来,满目是京都繁华,远处云雾蒸腾,看不真切。
你不敢想的自由和远方。
偏偏这时候,李承泽又问了你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说:“若是有天这府邸没了,你会去哪里?”
你很为难,却不得不表忠心:“若殿下……奴婢们自然也是不能独活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二皇子真的败到那般田地,亲近者不过一死,而你这样的小蚂蚁只怕生不如死,被充到教坊司去都算好的。
李承泽笑了笑:“不如我现在放你走?”
你被他这句话砸的头昏脑胀,却知这多半只是试探,于是赶紧说:“殿下金尊玉贵,福寿绵长,多年圣眷不衰,万万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奴婢失言,请殿下责罚。”
“唉……”李承泽叹了口气,“我说真的。”
你只是保持着伏地行礼的姿势,额头贴着屋顶的瓦片。
“既然你不走,那就算了。”李承泽抬起你的下巴,看着你的额头,“都红了。这瓦片烫吗?”
你摇摇头。
李承泽看了一眼叶灵儿用过的那个杯子,转而问你:“你也是女子,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女子会不计一切,甚至举家族之力,为另一个人卖命?”
你眼睫颤了颤,思考这话你该听懂还是装作未听懂。
“大概……是倾心之交,多年知己。”你忖度着措辞,“又或许,利害相关,纠缠颇深。”
李承泽笑了:“我以为你会说,情根深种,思慕成狂。”
你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回殿下,奴婢这样的人,是谈不上什么情爱思慕的,只想好好活下去。”
老实说,这话语气有些不敬,但你实在忍不住。难道他是运筹帷幄、胸怀天下的男子,就认为天下的女子都是别无他求、为情可生可死吗?且不说那些志存高远的女子,就连你这样的小婢女,也知道活着不易,万万不可轻易将自身性命抛了。
你没想到的是,李承泽竟不生气,反而含笑看着你,轻拍了拍你的脑袋:“对,活下去,好好活着。”
04
不知哪里出了岔子,总之叶灵儿没嫁进来。
正当你以为日子又要波澜不惊地过下去时,李承泽败了。
其中曲折缘故当然不是你所能知的,只是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跟着他在逃亡的路上。
为什么要带着你?你也听过那些一方枭雄落败时连发妻亲子也要抛下的故事,更何况,你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只是累赘。
李承泽坐在马车上,除了嘴唇失了血色外,他神情自若得仿佛眼下不是流亡,而是郊游。
好像看透你心中所惑,李承泽只幽幽说:“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没了,瞧了多年的物件也一个个碎了,要是再没个合眼的留下,那该多无趣。”
这理由太牵强了,但你不敢说。因为李承泽现在不仅是你的主子,更成了你的救命恩人。
三天前,不知哪方势力的刺客执剑而来时,你正在他近旁。其实这种情况下,哪怕他推你挡刀你也毫不意外,可偏偏,他亲自护住了将被无端波及的你。
他的肩膀被扎了个对穿,汩汩流血。
你缩在他怀里无声流眼泪,可能是吓的。
你不知道的是,其实李承泽挡那一下的时候倒并非为你多么舍生忘死,而是他确实觉得没劲透了。
他原本备好了毒药,可总想起你亮堂堂的眼睛。若是他这么死了,你能好好活吗?
譬如一个即将远行的人,忽而想起鱼缸里的鱼,院子里的花。
其实逃不掉的,但养了多年了,总有不舍。
追兵抓到你们的前一晚,你刚给李承泽换了干净衣裳,照例系腰带时,他忽然用双手环住了你。
你怔住,好像这么多年你替他穿衣时是在进行一个单方面的拥抱,而此刻,他以回应完成了你们之间的第一个完整的拥抱。
“……殿下。”你怕他再抱下去,你便非要和他同生共死不可了。
“叫一次我的名字吧。”他嗓音低沉。
你愣了愣,像是几乎忘了那字怎么读,最后却还像是挣扎溺水的人吐出剩余的最后一丝空气般,轻唤道:“承泽。”
下一秒,地转天旋。
李承泽忽然发狠地压住你,来不及交换呼吸,唇瓣上的痛感便让你感觉这并非一个吻,而是奄奄一息的肉食者最后的捕猎。
你本能伸手,却按住一股浓重血腥——那是李承泽的肩膀。
“流……流血了。”你说。
李承泽像是如梦初醒般起身,但你的肩头还是被狠狠咬了一口,你差点叫出声。
“抱歉。”李承泽用手背抹了抹自己唇畔,“第一次。”
你立刻拉好领口,却尝到自己嘴唇上的铁锈味。
李承泽肩上的伤口也裂开了。
“……殿下是疯了吗。”终于,你忍不住了。
李承泽望着你,像是你忽然给了他一个惊喜:“对,你就得这样。别太顺着我,反抗我,甚至恨我,你才能活的好好的。”
第二天你便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那个俊朗的少年出现的时候,你愣住了:“你……是谁?”
李承泽的语气却像是久待的老友终于到了,他说:“范闲,你来了。”
原来他就是传闻中的范闲。
范闲看向你的目光带着迟疑:“女人?”
事到如今,你当然毫不避忌地看回去。女人怎么了?
李承泽说:“他是我府上伺候更衣的丫头。”
范闲有点无语,看你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你不会这光景了还要人伺候吧。”
随即,范闲看到了你唇上浅浅的伤痕,眼里点燃一簇小小的火苗。他想起了老金的女儿,他当然知道这位二皇子多不把别人当人,对你多半也是逼迫。
谁料到,你竟自己往李承泽面前挡了挡:“小范大人,殿下他……伤的很重。”
范闲愣了愣,但很快明白你多半也被李承泽洗了脑,他缓和了语气:“你放心,我现在还不杀他,也不会为难你。”
你并不能安心。
李承泽笑,对你说:“无妨。旁人说这话你不必信,小范大人说这话,你却是可以信的。”
范闲露出一丝悲悯之色。他眼中的你不过像是一只攀着李承泽这大树才能存活的小鸟儿,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甚至从没见过他——更遑论参与二皇子那些阴毒谋划。
一报还一报,范闲可以杀程巨树,杀谢必安,杀帮着李承泽草菅人命的每一个爪牙,却不能对一个双手干净、眼神澄澈的无辜女子下手,否则,他就不是范闲了。
范闲简直怀疑,这是否也是李承泽这副玲珑心肝想出来的谋划。要是李承泽此刻真的以你的性命要挟,争取逃脱时间,他范闲可能还真的会有所顾忌。
“范闲。”李承泽声音嘶哑,“我到这世上一遭,享过无边权力,也阅尽人心百态,肆意玩弄人命,也被人利用抛弃……最终什么也没留下,我已经累了,身家性命随你拿去。但,帮我让她好好活下去吧。”
“这个小婢女?”范闲狐疑道,“她是你的爱妾?”
——如果不是,范闲实在很难理解李承泽这样的人会为一个奴婢说这些。
李承泽笑了笑:“我没碰过她。”
范闲皱眉看了一眼你唇上的齿痕。分神之间,李承泽已大口饮下毒药。
你下意识惊呼:“殿下!”
你伸手去掰他的胳膊,却被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捏住手掌。
李承泽很用力,他手上的指环硌得你生疼,你看到他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迅速灰败下来,但仍是笑:“活下去,替我看看不算计别人、靠一片赤忱能怎么活。”
你还没来得及说话,范闲便沉着脸拽开你,迅速往李承泽口中灌了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费介亲传弟子。”
你赶忙上前接住李承泽倒下的身子,却因为力气不济跌坐在旁边,让他的头枕在你膝上。
你不知道范闲在做什么,但他大概是要救李承泽,因为他喂完药后,李承泽呕出好几团漆黑之物,他又接着给李承泽施针。
范闲也不太确信自己该不该这么做,但可能你和李承泽之间的氛围莫名顶到这儿了,让他感觉对亡命鸳鸯见死不救不符合他的道德和美学。
太离谱了,李承泽不是一向不把下人当人吗?怎么和你一个小婢女演起话剧来了?还搞什么把你的性命托付给敌人这一套……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你腿都麻了,李承泽幽幽转醒。
然后,他露出了与平日的他风格十分不符的孩子气笑容,唤你:“母妃。”
大概是因为你懵了,所以脸色有些难看。
李承泽却好像忽然被你的表情吓到,他颤巍巍起身抱住你:“母妃怎么啦?母妃别生气……是孩儿错了。”
你见他因为剧烈动作有扯到肩膀的伤口,不禁着急:“殿下,小心肩膀……”
“嘶……”李承泽发出痛呼,竟就这么如孩童一般潸然泪下,“母妃,有人要刺杀我,是东宫!是东宫!他们嫉恨我被父皇看重……”
话说到一半,李承泽又急忙捂住了嘴,好像因为惧怕不敢再说下去。
你感觉心口被刺了一下,胡乱伸出手去擦他脸上的眼泪:“不怕,不怕……咱们逃出来了。”
范闲心情复杂:“大概是毒素蔓延过快,损坏了神经了。”
你抬眸看他,重复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神经?”
范闲扶额:“说归说,别骂人啊。”
05
三个月后,南诏境内,蛮荒之地。
“蛾眉淡了教谁画?瘦岩岩羞戴石榴花。俏冤家,在天涯,偏那里绿杨堪系马。困坐南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柔婉的歌声从山雾中传来,少女一边哼歌一边有些昏昏欲睡,而枕在她膝头那下巴尖尖的俏郎君定定凝望着她,好像永远看不厌似的。
——正是你和李承泽。
那日你和范闲都觉得李承泽彻底疯了,心智竟回到年幼时。和他斗了那么久,事到如今范闲也有些兔死狐悲,你觉得传闻中的诗仙大人终究有些感性,他和你聊起他的郡主妻子,还聊起他妻子的兄长,叫做大宝。
你看了一眼抓着你衣角不放的李承泽,和范闲说:“我觉得他现在比从前十年都快乐。”
范闲露出今日的第一个笑容:“大宝也很快乐。”
“所以,你还要杀他么?”你轻轻问。
范闲看着你:“如果我说是呢?”此仇不报,冤魂难安。
你望了望李承泽懵懂的眼睛,长叹一声:“那我大概还是只好陪他去死了。”
——不是你忽然头脑不清醒不惜命了,而是数载相伴,又承他救命之恩,他又从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样子变成了这样子,你实在是心难安、恩难偿。
又或许,自他给你机会以来,你一颗心早就不安分地攀上了他的枝头,生了妄念,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最重要的是,他既然疯了,再加上无辜如你,你赌范闲不会再咄咄逼人。
果然,范闲愣了愣:“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送你回家。”
你摇摇头:“我自幼在宫里长大,后来被赐到二皇子府,早就没有自己的家了。”
范闲说:“那你可以去陪着婉儿,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必不会为难你。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老二让你好好活下去,就不会让你被欺侮。”
他什么时候答应的?
罢了,你还是摇头。若你真想抽身,早该抽身。
或许因为小范大人真有天神仙人般悲悯之心,又或许因为他和李承泽都是庆帝君威父权下的受害者,在确认李承泽确实有中毒症状后,他放了你们,并让你们远离南庆和北齐。
你赌对了。
但也仅止于此了,范闲还没圣母到为你们安顿所有好后路。
此时,你掏出了这些你李承泽随手赏的银子首饰。其实不需要接济,你也早攒好了一份跑路安家的钱。
《红楼》里勋爵之家的一等丫鬟都比旁人家小姐还体面,何况你还是在得宠的皇子府上当差。但,一个人带着个傻了的二殿下,你不敢露富。
好在越往西边走,人烟越少,民风还算纯朴,气候也暖,你带着李承泽轻衣简行,并不与人多话,他也乖的很,像只淋了雨的猫。
到了南诏边境,都说山林有瘴气毒虫,你正踌躇,李承泽的“神经”却忽然痊愈了。
“殿下,你装的??”这是你唯一的猜测。
带着“小承泽”有一段时间了,你把他当需要你照顾的孩子,即使此刻他骤然恢复正常,你也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恭敬。
“我那是真中毒啦,心智也确实受了些影响,不然范闲岂会看不出?”李承泽笑眼弯弯,“神志不清了几日是真的,随着时日那毒便散了。”
“不过,”他又补充道,“看你哄孩子,很有趣。”
“……”你忽然觉得,面对这狡猾的家伙,小范大人的心还该再狠些才是。
你生怕李承泽又说什么要筹集力量杀回南庆,争权夺利的话,好在他脸上只是带着久违的轻松,问你:“这里好生潮热,可能种出石榴花么?”
“殿下不筹谋卷土重来?”你瞪大眼睛问他。
李承泽定定望着你片刻,从黑亮的眼睛到颊上淡淡的痣,又到那因为连日奔波劳累有些干枯的唇瓣。
“我不喜欢你叫我‘殿下’。”他有点倨傲地昂了昂头,“我想换个称呼。”
06
“真不拜神庙?”你披着李承泽从山下裁来的“红盖头”,犹疑问他。
天下所祭,皆为神庙,你打小也习惯了。
“不拜。”李承泽也穿了一身红,看上去比你还艳丽惹眼,“神庙里的大抵也是人,拜了他们也不知道。”
“也不拜高堂?”你又问。
“若真有灵的自然看到了,至于那一位……怪不吉利的。”李承泽嫌弃地皱了皱眉。
于是,你们真的便只拜了天地和彼此,便算礼成。
“石榴红很衬你。”李承泽轻声说。
红烛摇曳,你到底羞涩,于是故意打岔道:“唉,小丫鬟攀高枝嫁了皇子,却没有荣华富贵,金屋藏娇,只有红绸一匹,花烛两支。”
“大喜之日,何必提那晦气的皇家。”李承泽伸手一挽便把你牢牢抱住,“封不了你做皇妃,我倒情愿将这南庆皇家姓氏抛了,不若便冠了娘子的姓,只做你的夫郎。”
你红着脸推他:“胡闹。”
竹屋外空气沉闷,山雨欲来风满楼。
荒地两亩,草屋几间,李承泽起了葡萄架,还闹着要种石榴花。山脚有村,再远处有镇,村子里不常有集市,你与李承泽不常下山,可你那有南庆宫廷之风的绣品和络子总是从村里卖到镇上,供不应求。
李承泽将下巴枕到你肩上:“哪里是娘子攀附我,分明是我攀了娘子的高枝,冠妻姓也是应该的。”
“还说!”
“恼了?”李承泽笑盈盈抓住你的手,语带双关,“为夫没有娘子一双巧手,只好在家中多做些体力活,保管把娘子伺候的舒舒服服。”
斗嘴的话被淹没在唇齿间。
窗外“轰隆隆”一声闷雷,骤雨劈头盖脸,总算清寒透幕,稍解闷热。
不知那雨声淅淅沥沥多久,你眼角薄红地缩在李承泽怀中,却还口不饶人地试他:“你若登位,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真心甘情愿一辈子对着我这个山野村妇啊。”
“说的是啊。”李承泽故作思索,觑着你神色,在你面露紧张之前笑出了声,“可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人。”
“所以,朝夕相对,有你足矣。”
—Fin—
后记:还是没忍住对二皇子下手了,有OOC的地方请见谅。私心给了他一个HE,已经写爽了。感谢每一个喜欢的小伙伴点点小红心小蓝手😘
【庆余年乙女】锦瑟
李承泽x你
1.
“承泽说,他与我是一见如故。”
淑妃娘娘放下了茶盏,笑得轻描淡写。
“你大约是被他骗了,我这个儿子心思深,从不与人一见如故。”
2.
可你确实是与他一见如故的。你有些执拗的倔。
少时读《红楼》,不解风月,只觉得那痴儿怨女为情所困,着实无谓。哎,何必执着那个他。把灯油燃枯,咳尽的梅花血化作谁的孤坟,都像青烟一样散了。
寻常人家的女儿,大概一生也不曾奢求过爱,你也是她们中的一个。
碌碌的岁月...
李承泽x你
1.
“承泽说,他与我是一见如故。”
淑妃娘娘放下了茶盏,笑得轻描淡写。
“你大约是被他骗了,我这个儿子心思深,从不与人一见如故。”
2.
可你确实是与他一见如故的。你有些执拗的倔。
少时读《红楼》,不解风月,只觉得那痴儿怨女为情所困,着实无谓。哎,何必执着那个他。把灯油燃枯,咳尽的梅花血化作谁的孤坟,都像青烟一样散了。
寻常人家的女儿,大概一生也不曾奢求过爱,你也是她们中的一个。
碌碌的岁月里,日日读《红楼》,时光就这么打发过去。还没到婚配的年纪,生死之间,命格流转,凤凰跃上枝。管教嬷嬷唤你郡主的时候,你还在愣神。
你到了京都。
梅花簌簌落雪的声响,在梦里散尽了。忆起那句“我寄人间雪满头”,不知何处有雪,又要与谁白头。京都无雪,或许有过,你还没有见到,但到底是罕有的。
他们说,郡主常年养在京外,身份虽贵不可言,瞧着与都城里长大的小姐还是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呢?总之是一笑而过。
因为这一笑而过,你进宫前心里惴惴的。进去才知道哪有那么可怕,不过是规矩多些,给你的面子和关怀分毫不少。异姓王的独女,当朝只一个,身份微妙,不可怠慢。
“郡主平日都爱看什么书,让承泽替你去寻。”淑妃娘娘听闻你喜读书,脸上添了真切的欢喜。
怎么寻得到呢,这个世界没有《红楼》。
你便这么跟李承泽说了。你说,少时读过一本曹先生写的书,名唤《红楼》。多年过去,念念不忘,然而书已轶失。若是二殿下见到的话,告知与我,感激不尽。
李承泽非但不觉得这事麻烦,反而来了兴致,要你讲书中的故事给他听。
你说,这书讲的是千红一哭,万艳同悲,是为女儿家作传的书,凄艳得很。我怕殿下不喜。
他说,你讲就是,我听过才知道喜不喜欢。
他听你讲的时候,神情很是认真,竟和他母妃越发相似了。讲过金陵十二钗,又讲宝黛情缘,一个甘露灌溉,一个以泪相还。跟二殿下初次见面就聊这些,似乎有逾矩之嫌。不过,他看上去并不在乎规矩。
你暗自打量,他眉目生得清秀俊朗,比寻常男子还要多几分柔美,姿态疏懒,好一个不问世事的富贵闲人。
多半是表象。
纤长的手指捏着着茶杯递来:“渴了吧?来喝茶。”
你笑了笑,说殿下亲自为我斟茶,抬举我了。却把茶杯接过来,一饮而尽。
“如此奇书,若能一读,足慰平生。不过你人更有趣,不夸张,我对你是一见如故。”
“那我斗胆问一句,殿下经常对京中的小姐一见如故吗?”
李承泽一愣,随即止不住地笑起来。
你被他的笑声感染,恍然间竟像与旧友重聚,品茗说笑,烦恼也抛到天外。
你从此在心里把他认作朋友。
3.
“这样就娶了我,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李承泽淡淡觑你一眼:“真怀念刚认识你的时候,说话不知道比现在好听多少。”
“嗯,殿下说得是。那是谁跟陛下磨了好几个月,求得的这纸婚约?”
“父皇自有他的考量,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他不知想起什么,面上掠过一丝沉郁,也没了与你拌嘴的心思。
“既然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早点歇息。”李承泽照旧懒懒地与你摆手,从王府正门大摇大摆走出去,渐渐缩成一个蚂蚁般的小点,消失在夕阳残影里。
送来的葡萄,还端端正正摆在桌上,晶莹透润。
“记得吃葡萄,美容,养颜,对身体好。”
送了不知多少天,婚期将至,你们便不能见面。夜里念着他,烛火明灭,葡萄的清香还未散去。甜与涩,一并回味在心尖。
嫁他,必定是福祸相依。卷进这普天下最最凶险的棋盘,你不无辜。
谁引诱谁,这一场雪月风花的游戏里,说不清。一次次遇见,有意无意,你注视着他,他的回眸从不失约。年轻的心容易生出妄念的翅膀,凄迷地等待着,彷徨着,在黑暗中,盼细雨相逢,如电一般刺破那云雾。
看不透。
李承泽吃相差,狼吞虎咽,像个孩子。吃罢用帕子抹抹嘴,笑眯眯问你,怎么不动筷子,光看我吃。
你心里说,这样剔透的人儿,做什么都秀色可餐。
话到嘴边就变成:“二殿下这吃相,我要好好记下来。日后若是吵架输了,还可以搬出来嘲笑。”
他白你一眼,说你再不吃,菜要凉了。
等一等。你拿过李承泽手里的帕子,在他脸上轻轻蹭了蹭。
一颗芝麻粘在嘴角,好像美人痣。
回望他,那只手已被捉住,力道很轻,你却动弹不得。
“阿锦。”
“做什么?”
“你要想好。”
他的目光亮得能灼穿你,几乎有些怕人了。
“承泽,你我都明白。”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
4.
你不无辜,却是无罪的。
你犯下的错,是对李承泽动了情。你的命,从此被执棋者握在手里。
自你入京,自你初见李承泽,自你与他相谈甚欢,从此种下情根。
一切,只不过那一位为逼迫太子成熟,设下的局。
他给李承泽希望,让李承泽联合你父亲的势力,妄图坐上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
李承泽自认是天之骄子,绝不甘心做一块将来必碎的磨刀石。
大婚之夜,你尚对未来怀有最真切最美满的希望,因为你嫁给了你引为知己的一个人,一个看似洒脱,实则身不由己的少年郎。
一个会让你的生活不再是一潭死水的人。
既然这样,即使最后玉碎身死,你也算恣意活过一遭。
“你疯了。”
他的声音那么那么低,那么哑,就那样降落在你的身上,像被风雪打碎的梨花,凝结成一个个冰凉的吻,湿漉漉的。湿漉漉的不是他的嘴唇,而是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半睁半闭。半睁半闭,才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有些害怕他的神情。你害怕看清他听到你说的那番话,流露出来的神情。
“不要怕。”他抚过你的眉骨。
你睁开眼。
李承泽竟然在笑。
像一个孩子那样,纯粹的笑颜,映在他清秀的面庞上,就好像他本该那样天真皎然。
你才知道,月光本不是冷的,是秋天的露水打湿了桂花,是离别情。是那一夜一夜的厮守与缠绵,绵绵无绝的柔情,在热夜里化了眼泪,打湿你心上一朵雨云。
你问他,“李承泽,你会死吗?”
“……我不愿骗你。”
“好。”
你说,那就让我陪着你。
5.
你不要他为你活。
李承泽十三岁封王,十四岁出宫,十五岁入御书房旁听朝政。少年英才,羡煞旁人,他却活在东宫的猜忌与杀机中,浮沉飘零。父皇设计他,母妃不愿亲近他,兄弟要置他于死地。
于是李承泽对你说,他要争,争给他们看。
你又怎能阻止他?
明明他为这场早已厌倦的争斗,已经倾尽毕生。
那本《红楼》出现在案头的时候,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位是我夫人,清远郡主。”
李承泽引你见范闲。那个写出《红楼》的范闲,那个一夜吟诗百首,名动京华的范闲。
哦,是老乡。
“小范大人读的《红楼》,后四十回可是程先生和高先生续的?”
范闲吓得筷子都掉了。
“你你你你也是……”
“小范大人惊讶什么,我不过是这《红楼》众多书迷中的一个,小时候读过几页罢了。我没有大人那样好的记忆力,竟能将全书默背下来,佩服,佩服。”
“奇变偶不变——”范闲脱口而出,热泪盈盈望着你。
李承泽还在一旁不明所以。
你早有预感,这个范闲,会将棋盘搅动得更加波谲云诡。他的认知水平远超这个时代,又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他会是李承泽最可怕的对手。
“我帮不了你。”你干脆地拒绝范闲。
“为什么,你是他的妻子,难道不想他好好活着?”
“他陷得太深,不是我一番话就能劝回来的。况且,他从不让我介入他的事。”
“若是他败了,你怎么办?”
“成王败寇,自古有之!陛下这么做,把承泽当作磨炼太子的工具,又可以借机剪去我父亲的羽翼,好一个一石二鸟。那就让承泽试一试。大不了,黄泉路上还有人作陪。”
范闲没有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狠绝的话,他深深地看着你,目光透出悲凉和怜悯。很快,他又恢复那副不太正经的样子,向你点点头。
“清远郡主有名士之风,是我小看你了。只是二皇子,我本不愿与他为敌。还请你转告,若他能回心转意,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范闲,我有没有说过,他一直都很欣赏你?”
6.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你这一生,因了这一场孽缘,如梦如幻,如泡如影。
重活一次的奇遇,是上天借给你的时间。你曾有过怨言,却也能够超脱。
李承泽穿着绣金线的青色绸衫,半蹲在椅子上,往铜锅里夹肉片。今日的午膳,有你最爱的“番茄小肥牛”,二皇子亲自烹调,不用你动手。
“小心烫,晾凉了再吃。”
与温柔之人做那温柔小意的事,时间似乎也被拉得无限长了。漫长的岁月里,铜锅咕咚咕咚地煮着,尽心为你们加餐。
“你觉得,我最像《红楼》里的谁?”
李承泽托腮,“乍一想有些像黛玉,可你比她性子淡漠许多。要说妙玉惜春,确实有相似之处……但,都不是。”
“唔,你是我的阿锦,独一无二的阿锦。”
“这话真是酸倒牙了。”
“那夫人今晚,要不要垂怜我啊。”
千军驻马的烟尘,淹没那红纱帐里醉卧的鸳鸯,只剩未尽的阑干泪,飘摇在灯火之间。
战马踏破京都,地动如雷。
你深居府中,闭门谢客。
李承泽临走前的话,让你不住地心颤。
“阿锦,这一行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让你活下来。你且安心等着,等我回家,若我回不来,也不要太伤心,你的一生还很长。我本不想反,可他们人人逼迫我,逼我走上这一条绝路,我心里也已结成执念。若有来生……”
李承泽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他说,你不曾对我提过爱,我明白,是怕给我束缚。现在走到了这一步,我可以对你说了。我这一生唯有你放不下,若有来生,你想见便见我,不想见便永不相认,听你的。
7.
承泽啊,你去吧。这一场人生的大梦,终归是要醒的,不过你比我先行一步罢了。
你名锦瑟,你是他的阿锦。
你的华年,也就在那一天戛然而止了。
翻开《红楼》,那年与他初识风月,只是当时惘然,不知道你一生的故事就写在这墨染的字与行之间。
汤公说情之至者,可以使生者死,死者生,如今生死两隔,才知道,死生契阔,是多么虚妄而美满的愿望。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你吃着葡萄,书页尚未合上,便睡着了。
弦断锦瑟,化蝶而飞。
自此忘却人间忧愁,不知黄粱一梦。
【李承泽✖️你】发现李承泽对叶灵儿动了心 你醒悟后离开了
抱月楼被范闲发现问题之后,你和袁梦她们便撤了出来。
袁梦担忧地看着你,拉住你的手:“妹妹,有些事还是趁早放下吧。”
“姐姐,我想试一次。”你让她放心,日后李承泽府邸待不下去了,还可以去姐姐那里。
袁梦点头说好,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告诉你,如若有事一定要去找她。
你看着马车离开,转身去了李承泽府邸。
你年少时被嗜赌的父亲送进楼里,被客人毒打的时候,李承泽路过看到救了你。
从那时起,你便成了他在楼里的一枚棋子,替他传递消息。
不知何时起,你喜欢上他,每月都盼着见到他。
这次抱月楼的事情,因你和袁梦她们暴露了身份。
“这次之后,你们便不用在...
抱月楼被范闲发现问题之后,你和袁梦她们便撤了出来。
袁梦担忧地看着你,拉住你的手:“妹妹,有些事还是趁早放下吧。”
“姐姐,我想试一次。”你让她放心,日后李承泽府邸待不下去了,还可以去姐姐那里。
袁梦点头说好,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告诉你,如若有事一定要去找她。
你看着马车离开,转身去了李承泽府邸。
你年少时被嗜赌的父亲送进楼里,被客人毒打的时候,李承泽路过看到救了你。
从那时起,你便成了他在楼里的一枚棋子,替他传递消息。
不知何时起,你喜欢上他,每月都盼着见到他。
这次抱月楼的事情,因你和袁梦她们暴露了身份。
“这次之后,你们便不用在楼里做事了,可以自行选择去处。”李承泽坐在上面拿着酒杯说道。
等到姐妹们说完之后,“我想去二皇子府邸。”
周围安静了一下,李承泽仰头把杯里的酒喝了:“想好了。”
“求二皇子成全。”
李承泽盯着你看了片刻:“好。”起身带着谢必安离开了。
你去了李承泽府邸,他已经让下人安排好了,你跟着侍女走到了一处院子。
“姑娘,这是二皇子给姑娘安排的住处。”
你看着眼前离他屋子偏远,僻静又冷清的院子:“多谢。”推门进去了。
你在李承泽府邸住下之后,因他事务繁忙,和他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可比当初在楼里已经好了很多。
这日他回来的早了一些,你站在旁边伺候他用饭,他拉过你坐下:“不用这么多规矩,一起吃吧。”
他把筷子递到你手上,你接过,心下欣喜不已。之后,你们会偶尔一起用饭。
他在府里,你会找机会尽可能的待在他身旁。
他在书房,你会在旁边帮他磨墨。用饭时,陪他一起,他衣服有破损,也抢着帮他修补。
你最近在跟绣娘研习如何做衣服,你想帮李承泽亲手制一件里衣。
就这样,府里的人都看出来了,你对李承泽的心意,你想李承泽应该不可能不知道。
这日李承泽心情不佳的回了府,你问过谢必安之后,知道了庆帝让他这段时间禁足在府里。
从这日开始,李承泽便每日都在府里,你自是开心不已,可以每日看到他。
李承泽心情不好,你便想尽办法,帮他疏解,和他讲了很多以前楼里看到和听到的趣事。
他用饭很少,你便和厨娘提议找了很多他没吃过的民间小吃,做给他吃。
他夜里睡不着,会靠着饮酒入睡,你会提前备好醒酒汤,在他睡前扶他喝下。
这是你在楼里别的姐妹教你的,醒酒汤睡前饮下,比第二日清早喝更有效些,你试过确实如此。
有一日,他饮酒太多,把你拉上了床榻,你趁着清晨他未醒,回了院子。
你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却被叶灵儿的到来打破了一切。
谢必安守在门口,你朝他行礼过后,想进去。他伸手拦住了你:“有客人,姑娘要不换个时间来吧。”
你看着谢必安有些局促的样子,看向庭院里,一位红衣女子坐在李承泽旁边。
有侍女端着茶水糕点经过,你伸手拦住,接了过来。
“姑娘,你...”谢必安一脸为难。
“我送进去,就出来,不会做其他事情。”你手中握紧。
谢必安看你坚持,只能侧身放你进去。
你低头走过去,把茶水和糕点放在他们二人中间的桌案上:“二皇子,姑娘请用。”
李承泽听见是你的声音,皱着眉头:“怎么是你,这种事情不用你,快回去吧。”
“是。”你低头应着,不经意瞄了那红色衣服姑娘一眼,起身离开。
快走出庭院时,身后传来李承泽的笑声,你停住,转身看着他。
他眼神温和地看着那姑娘,脸上的愉悦是自他被禁足在府中,你用尽办法,也没有做到的。
你抱紧怀里的食案,低头从谢必安身旁走过。
你去厨房准备今日的醒酒汤时,厨房里的厨娘都在讨论那红衣姑娘:“叶姑娘竟然这个时候来看咱们二皇子,看样子二人婚事应该是成了。”
“对啊,叶姑娘真是重情重义。”
你听着她们的讨论,才知道,原来那个姑娘便是和他有婚约的叶灵儿。
见你进去了,她们止住了话,开始聊着别的。
你做好,端了过去,谢必安看着你端着醒酒汤:“今日不用了,殿下没有用酒。”
你把醒酒汤端回来你的院子里,倒在了树下。
你坐在院子里,想着是时候离开了,收拾好东西,天未亮便出了府。
在你来到府里的第一日,李承泽就告诉过你:“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侍卫们没有阻拦你,你想李承泽应当真的希望你早日离开吧。
你去见了袁梦:“姐姐,我要离开京都了,来和你告别。”
“离开也好,好好照顾自己,想回来了,便来找我。”袁梦看你的样子,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你肯放下,她觉得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你离开了京都,没有回你的家乡。去了多年前李承泽偶然路过的一个风景秀丽的小村庄,当时他说:“下辈子如果可以在那个村子里,当个普通村民也挺好的。”
彩蛋是李承泽视角➕后续
自你走后他开始摘花瓣:她喜欢我,她已不喜欢我()
希望喜欢的宝宝点可以点点小心心和小蓝手🥰
【李承泽X你】—假如李承泽跟你做恨的时候哭了
在你嫁给李承泽之前,在你的印象中,一直认为李承泽是个弱不禁风,身体孱弱的人。但是自从你嫁给了李承泽之后,你才发现,你之前的一切想法都是错的。
李承泽,是个名副其实披着羊皮的狼。
就比如现在的这个情况,你的腿无力的挂在李承泽的肩膀上,你是真的感觉自己要挂了,一点不开玩笑。从子时再到如今的快丑时,那是你第一次感受到李承泽的体力。
你一时之间想不明白,明明看起来身体那么孱弱的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体力,难不成是被掉包了不成?
你不自觉的伸手揪起李承泽的脸颊,李承泽看着你不明所以。
“夫人这是何意?”
“你是李承泽吗?不是被掉包了吧?”
这是你昏过去之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情。
等你再次醒......
在你嫁给李承泽之前,在你的印象中,一直认为李承泽是个弱不禁风,身体孱弱的人。但是自从你嫁给了李承泽之后,你才发现,你之前的一切想法都是错的。
李承泽,是个名副其实披着羊皮的狼。
就比如现在的这个情况,你的腿无力的挂在李承泽的肩膀上,你是真的感觉自己要挂了,一点不开玩笑。从子时再到如今的快丑时,那是你第一次感受到李承泽的体力。
你一时之间想不明白,明明看起来身体那么孱弱的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体力,难不成是被掉包了不成?
你不自觉的伸手揪起李承泽的脸颊,李承泽看着你不明所以。
“夫人这是何意?”
“你是李承泽吗?不是被掉包了吧?”
这是你昏过去之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情。
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李承泽焦急的脸庞,他看起来都快哭了。
“夫人,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你好久”看到你醒来,李承泽才重新露出了笑脸。
“我昏了多久?”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不久”
“我都昏了,你都不给我请太医?”
“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夫人只是累了想歇一歇,又不是生病了,再说,夫人这不是醒了吗?”
"李承泽你能不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自己看看时间,你这是还想让我活吗?’
“可是夫人,我还没尽兴呢,夫人不是说过的吗?人生在世,须得尽欢才好啊”
“我收回这句话,当我没说过”
“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呢,夫人没听过覆水难收吗?”
“我看你是欠收拾”
不开玩笑你真的会被李承泽给整死,只是早晚的事。不出意外的是,你又晕了。
再次醒来的你毫不客气的对着李承泽的肩膀就咬了下去,直到尝到腥甜的血腥味你才松口,李承泽倒是一声不吭,躲也不躲。
“李承泽,我跟你势不两立”
“夫人,我这么努力,你为何还是不满意,夫人可是痛了吗?我给你吹吹”
你都没哭,李承泽的眼眶倒是红了,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若是真有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说不定还真会觉得是你欺负了他。毕竟这样的二皇子,看起来更让人心疼了。
“李承泽,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你倒是看看,咱们两个人,到底谁该哭?”
李承泽x你 赤蛟缠
朱雀廊的琉璃灯映照之下,你的红衣好似鲜血一般鲜艳,李承泽玄色蟒袍袖口之处的暗纹,与你衣摆的金丝蛊纹悄然咬合。太子一边把玩着核桃,一边轻声笑道:“二弟新得到的这个南诏珍宝,可比东宫的汗血马还要引人注目啊。”
你用手轻轻抚过腰间缀着骨铃的禁步,听到十丈之外大皇子玄铁护腕发出震颤——那是边军发现敌情时的暗号。四皇子举着糖葫芦,蹭到你的裙边,仰头的时候,琉璃一般的瞳仁中映出了你发间的噬魂蛊,问道:“姐姐的红衣裳会把噩梦吃掉吗?”
你笑着回答:“会吃掉坏孩子的甜梦。”说着就摘下冰蝶簪插在他的总角上,蝶翼抖落的磷粉渗入到发间。李承泽突然捏碎了酒盏,只见琥珀色的酒光里漂浮着昨夜你们一起炼制的...
朱雀廊的琉璃灯映照之下,你的红衣好似鲜血一般鲜艳,李承泽玄色蟒袍袖口之处的暗纹,与你衣摆的金丝蛊纹悄然咬合。太子一边把玩着核桃,一边轻声笑道:“二弟新得到的这个南诏珍宝,可比东宫的汗血马还要引人注目啊。”
你用手轻轻抚过腰间缀着骨铃的禁步,听到十丈之外大皇子玄铁护腕发出震颤——那是边军发现敌情时的暗号。四皇子举着糖葫芦,蹭到你的裙边,仰头的时候,琉璃一般的瞳仁中映出了你发间的噬魂蛊,问道:“姐姐的红衣裳会把噩梦吃掉吗?”
你笑着回答:“会吃掉坏孩子的甜梦。”说着就摘下冰蝶簪插在他的总角上,蝶翼抖落的磷粉渗入到发间。李承泽突然捏碎了酒盏,只见琥珀色的酒光里漂浮着昨夜你们一起炼制的蛊卵,他说道:“四弟要是喜欢的话,明天送你一匹南诏血蚕。”
范闲突然用折扇挑起你腰间的玉珏,说道:“这个禁步的纹路,倒像是鉴查院案卷里提到过的……”话还没说完,你腕间的银铃蛊就将他杯中的冰鉴震碎了,冻在寒冰里的密函残页显示出“军械”两个字。
大皇子的刀鞘重重地顿在地上,震落了房梁间的三只淬毒暗箭。你顺势将鸩酒泼向刀身,毒液腐蚀出边关布防图的残卷——正是他上月奏折里缺失的那一页。
太子突然把核桃碾碎了,尖尖的壳刺进侍从的掌心,说道:“听说南诏人擅长驯蛇?”你袖中的尸蚕蛊已经顺着血味爬进他的蟒纹靴里了,可是脸上却垂眸做出恭顺的样子,回答道:“比不上庆国殿下们驯人的手段。”
丝竹之声突然响起的时候,李承泽揽着你旋进舞池。他掌心的毒血透过衣料,灼烧着后腰的噬心蛊。他问道:“在栗蓉糕里掺雄黄?”你咬破他的喉结,把解药渡了过去,回答道:“不这样的话……怎么能试出太子在您酒里下的离魂散呢?”
四皇子突然打翻了糖葫芦,粘稠的糖浆在青砖上凝出南诏地形图。满殿的灯火摇曳之间,你听到十七道弓弦绷紧的声响。李承泽带着你撞破琉璃窗跌进梅林,身后爆开的蛊虫把夜宴变成了血池。
“二哥的衣裳料子……”太子隔着血雾轻声笑道,“莫不是去年截下的南诏贡品?”你反手将噬龙蛊卵射进他的酒樽里,脸上却娇怯地缩进李承泽染血的怀抱中,说道:“殿下恕罪,臣妾最怕见到血了。”
梅枝上倒垂下来禁军统领的尸身,你从他的玄色大氅里摸出半块虎符。子夜的钟声里,你们交缠的发丝凝着冰霜,就像两条撕咬到至死方休的赤蛟。四皇子在废墟中拾起染血的糖葫芦,他的瞳仁里闪过和他年龄不相称的幽光。
【乾泽】“还要我说一遍吗?我想要二哥。”
“二哥,你真的想好了吗?”
李承泽眼神平淡,漂亮的桃花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他看向李承乾的眼神很是冷漠。
就好像他们是陌生人。
坐在高位上的李承乾并不喜欢他此时的眼神。
他想要在那双眼眸里掀起层层波澜。
“你真的想好了吗?二哥。”
李承乾的声音再次响起,李承泽扯了一下嘴角。
目光平静的直视着李承乾。
“想好了。”
“臣愿意为陛下分忧。”
听到这话,李承乾微蹙眉心,隐藏在衣袖下的手握紧了。
分忧
呵
不过是他想要离开庆国的理由罢了。
当真以为他能离开?
“二哥,你当真觉得我会答应?”
李承乾的反问让李承泽沉......
“二哥,你真的想好了吗?”
李承泽眼神平淡,漂亮的桃花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他看向李承乾的眼神很是冷漠。
就好像他们是陌生人。
坐在高位上的李承乾并不喜欢他此时的眼神。
他想要在那双眼眸里掀起层层波澜。
“你真的想好了吗?二哥。”
李承乾的声音再次响起,李承泽扯了一下嘴角。
目光平静的直视着李承乾。
“想好了。”
“臣愿意为陛下分忧。”
听到这话,李承乾微蹙眉心,隐藏在衣袖下的手握紧了。
分忧
呵
不过是他想要离开庆国的理由罢了。
当真以为他能离开?
“二哥,你当真觉得我会答应?”
李承乾的反问让李承泽沉默了。
他得到的消息是这件事很重要,李承乾是非答应不可的。
可现在李承乾的反应让他觉得这件事的消息是错误的。
难道消息有误?
李承泽心中划过一丝疑惑,但眼下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消息是否正确了。
“陛下不会答应吗?在臣看来,这件事很重要而且十分紧急。”
“呵,看样子二哥是有备而来。”
说完,李承乾站起身来,朝着李承泽走了过去。
李承泽微低着头,尽量不和李承乾对上视线。
李承乾的心思他清楚,很清楚。
清楚的让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他居然对自己的二哥有那种心思。
“二哥,你以为你得到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听到这话,李承泽猛的抬起头来,眼眸微闪。
“你!”
“是我。”
“谁让二哥怎么也不愿意出来,我也是没有办法。”
“二哥想要离开庆国的心思没有谁比我清楚。”
“二哥,今日既然出来了,就别想着回去了。”
“也不要想着谢必安来救你,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每一句话都让李承泽脸色苍白几分。
聪明如他却没有想到这是李承乾专门为他设的局。
“李承乾,你……”
李承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心中很是慌乱。
看李承乾的样子是根本没打算让他离开宫里。
“二哥,许久未见,你心中可否有一丝对我的想念。”
“闭嘴!”
李承泽心中很是烦躁。
现在的处境很难办。
“李承乾,你到底要怎样?”
为何不愿意放过他?
“要怎样?”李承乾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沉默几秒后,李承乾低声笑了一下。
“我想要的一直很简单,二哥不是很清楚吗?
“还要我说吗?我想要二哥!”
李承泽:“……”
李承泽×你 一晌贪欢
搞一个先婚还没来得及爱的狗血剧情
失去老婆才明白自己心意的二殿下
私设如山,ooc预警
一发完,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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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暗香浮动时,李承泽正在翻阅《红楼》最新章回。纸页间忽然落下一枚香囊,绛色锦缎上绣着并蒂莲,系着金丝流苏的穗子轻轻扫过他的手背。
"殿下读书久了伤神,这是用去年收的梅花蕊制的。"你立在案前三步处,葱白手指绞着杏色帕子。成婚半载,你始终这般守着规矩,连递个物件都要隔着礼数。
李承泽捏着香囊嗤笑:"沈家嫡女的手艺倒是精巧。...
搞一个先婚还没来得及爱的狗血剧情
失去老婆才明白自己心意的二殿下
私设如山,ooc预警
一发完,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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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暗香浮动时,李承泽正在翻阅《红楼》最新章回。纸页间忽然落下一枚香囊,绛色锦缎上绣着并蒂莲,系着金丝流苏的穗子轻轻扫过他的手背。
"殿下读书久了伤神,这是用去年收的梅花蕊制的。"你立在案前三步处,葱白手指绞着杏色帕子。成婚半载,你始终这般守着规矩,连递个物件都要隔着礼数。
李承泽捏着香囊嗤笑:"沈家嫡女的手艺倒是精巧。"指尖摩挲过细密针脚,忽觉异香沁脾。这香气竟与王府梅园里那株百年红梅如出一辙,连枝头霜雪的气韵都藏在其中。
他抬眼打量这个总爱穿月白衫子的姑娘。烛火在你鬓边海棠步摇上流转,映得眉眼愈发温软,倒真像是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美人。可惜太规矩了些,连笑都要抿着唇角。
"明日宫宴......"
"妾身省得。"你福了福身,"酉时三刻备车,青狐氅衣熏檀香,配羊脂玉佩。"你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殿下若没旁的吩咐,妾身去小厨房盯着药膳。"
李承泽望着你退到门边才想起什么:"你方才说这是去年的梅花?"
你扶着雕花门框回头,眼中倏忽闪过细碎星光:"是殿下生辰那日落的雪。"话音未落人已隐入回廊,徒留梅香袅袅。
宫宴那日果然出事了。
太子举杯时袖中寒光乍现,李承泽反手将你扯到身后。利刃划破衣袖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闷哼。转头就见你捂着心口踉跄,唇角渗出暗红。
"殿下当心......"你指尖死死扣住他手腕,白玉似的脸蒙上青灰。
范闲冲过来封住你几处大穴时,李承泽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怀中人轻得像片羽毛,发间海棠花簪不知何时歪斜,露出颈侧蜿蜒的青色脉络。
"酒中有蛊,以血引蛊,最多一月。"范闲压低声音,"这事......"
"别告诉他。"你突然睁眼,指尖揪住范闲衣襟,"求你。"
那日后李承泽总觉得寝殿空得骇人。明明你照旧寅时起身为他熨朝服,申时在书房添三次茶,戌时守在药炉前扇三个时辰的火。只是你不再熏香,终日戴着面纱,说是染了风寒。
直到某夜雷雨,他惊醒时发现你蜷在脚踏上发抖。扯下面纱才见樱唇尽染朱红,血珠顺着下巴滴在月白寝衣上,晕开朵朵红梅。
"××?"他第一次唤你闺名。
你慌忙用帕子捂嘴,眼里水光潋滟:"惊扰殿下了......"话音未落便软倒在他膝头。单薄脊背硌着掌心,他才惊觉这半月你又清减许多。
范闲说蛊毒发作时会痛如剜心。可你每日仍撑着为他缝制四季衣裳,青玉案上渐渐摞起锦缎春衫、薄纱夏袍、银鼠秋氅、狐绒冬衣。最底下压着件正红嫁衣,金线绣的龙凤交颈缠绵,袖口却沾着点点暗红。
"妾身女红粗陋......"你总这样说,却在他试穿新衣时偷偷用目光丈量肩线。有次李承泽故意转身,正撞见你来不及收回的眷恋眼神。
后来范闲邀他下江南。临行前夜你跪在书房外求见,说想为他制二十八味香。他隔着门扉听见你咳得撕心裂肺,笔尖朱砂在折子上洇出赤痕。
"殿下此行......"你伏在青石砖上轻喘,"能否早归半月?"
李承泽盯着案头香炉冷笑:"江南风光正好,急什么?"
一个月后他在扬州画舫上失手打翻茶盏。看着碧螺春在红梅纹茶具上蜿蜒,忽然想起这是你陪嫁之物。那日你捧着这套茶具笑得眉眼弯弯:"红梅衬殿下最是相宜。"
当夜冒雨启程,抵京时正逢白幡蔽日。老管家捧来锦匣,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八枚香囊。最后一个绣着歪歪扭扭的海棠,夹着张染血花笺:
"妾身贪心,私藏殿下五年。初遇时红梅覆雪,殿下抛来半枝说'配你'。如今以命相偿,惟愿殿下岁岁安康。××绝笔。"
李承泽攥着花笺冲进灵堂。棺椁中人穿着他从未见过的绯色襦裙,发间海棠开得正好。他伸手去探那截伶仃手腕,却摸到满掌冰凉。
后来范闲在梅园找到他时,男人正对着满树红梅喃喃自语。脚下散落着二十八枚香囊,梅香浸透玄色王袍。最艳的那枚里掉出半截干枯花枝,依稀是多年前宫宴上,他随手折给某个偷看自己的小姑娘的。
"她说......惟我岁岁安康。"李承泽突然低笑,将海棠花簪狠狠刺入咽喉,"没了她,我如何安康……"
鲜血溅上嫁衣那刻,梅瓣簌簌而落。恍惚听见有人唤他殿下,带着江南烟雨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