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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舟

【燕无归BG同人】微燕何晚归5 磁州篇

  来的官兵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人姓曹,是这里的县丞,两眼青黑,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很快客栈的人都被一一叫过去问话,仵作也开始了初步验尸。


  “你是最先发现尸体的吗?”


  曹县丞声音低沉,背对着众人开始审问。


  “是,是,”问的人是客栈小二。


  “说说吧。”


  曹县丞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沉下心来。


  “昨晚是我守夜,临近清晨的时候,我看也没什么人,我就出门方便一下……没想到我刚回来,就看到…”


  小二想起蓝衣男子的死状,还是有些惊恐。


  “你确定你离店之前,没有看到任何人在一楼?”...


  来的官兵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人姓曹,是这里的县丞,两眼青黑,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很快客栈的人都被一一叫过去问话,仵作也开始了初步验尸。


  “你是最先发现尸体的吗?”


  曹县丞声音低沉,背对着众人开始审问。


  “是,是,”问的人是客栈小二。


  “说说吧。”


  曹县丞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沉下心来。


  “昨晚是我守夜,临近清晨的时候,我看也没什么人,我就出门方便一下……没想到我刚回来,就看到…”


  小二想起蓝衣男子的死状,还是有些惊恐。


  “你确定你离店之前,没有看到任何人在一楼?”


  “绝对没有!”小二斩钉截铁道,“我离开的时候我还上楼查看了一番呢,也没有人出房门,我才放心离去。”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看着,谁也不说话,燕无归听到小二这么说,心里头更加确信了。


  “谁和他是一起的?”


  曹县丞环视了一圈,很快以白衣男子为首昨天的那群人便站了出来。


  “我,我们,”领头男子小声道,“我们是一块出来做生意的,其实早就听闻磁州的事了,只不过我们几个都不相信,一直都觉得是人为作怪,景兄是最不信邪的一个,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


  曹县丞点点头:“谁跟他一个屋子?”


  黄衣男人说话了:“是我。”


  “他今天早晨离开房门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黄衣男子回忆道:“没有,我睡得迷糊糊的,景兄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没有察觉。


  如果就像小二说的那样,清晨他出门寻方便,蓝衣男子紧着就出了房门,而自己起的也很早,按理说这么短的时间内,燕无归出门的时候应该会碰到蓝衣男子,但是他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可见这杀手速度之快,下刀之狠。


  一番盘查过后,仵作朝曹县丞使了个眼色,只单单看“无字切”的伤口,他便知道再怎么查也是无济于事了。


  这已经是第七起磁州近来发生的杀人事件,到处闹得人心惶惶,以前热闹的城镇几乎走了三分之二的居民,县令每日急得焦头烂额,增派援手过来查案也无济于事。


  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客栈里所有人都不允许出去,门口有重兵把守,十生微想明日去到杭州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按例询问过后,曹县丞多看了燕无归两眼,十生微想大概是因为他总带着个面具,冷冰冰的,也不多话,容易引人猜疑。


  不能出门后,时间过得很慢,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十生微躺在床上看着沉思一天的燕无归,拍了拍床:“喂,闷葫芦,你不睡觉啊?”


  “我,睡这里。”


  他像座大山屹立,没有丝毫要休息的意思。


  原来让她来燕无归的房间里睡觉,是这个睡法。


  “想什么呢!”


  十生微朝自己脑袋上打了一巴掌,默默的瞅了他一眼:“他这种笨木头,有什么好期待的。”


  所以索性自己卷了被子,心里头恶狠狠道:“冷不死你!”


  其实十生微也睡不着,不过是为了打趣燕无归罢了,真当她转身去面对着墙壁时,她也开始思索。


  磁州调来了那么多捕快,没一个能够查清楚此事来龙去脉的,这样一来一去只会让更多无辜之人丧命,最重要的是还会耽误她的路程,在这待久了,说不定还真会被发现。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十生微渐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快要睡着的时候,十生微耳边传来一阵幽怨的女声:“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


  不知道是她梦魇了还是真有此事,十生微听这声音忽远忽近,也不是很清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晃了晃身子,没当回事。


  “你……你见过我的孩子吗?”


  “我的孩子……在哪里!”


  “鬼!”楼下门外的守卫顿时被吓得不轻,失了魂一般抱头鼠窜,“有鬼!有鬼啊啊啊!”


  或许是真吓坏了,他们声音全都掐在了喉咙,全然忘记了曹县丞的嘱咐,丢下全客栈的人,拉着前面的守卫屁滚尿流的跑了。


  “什么事啊?”


  十生微揉着双眼坐了起来,她发现燕无归还是没有睡,环抱着手靠在窗边,朝十生微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噤声。


  十生微披了个外套,缓缓走到他身边,伏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做梦了…”


  燕无归忽然搂住她的腰:“可以吗?”


  十生微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感到手足无措,双手缩在胸前:“什么可不可以?”


  接着十生微双脚离地,燕无归二话不说就把她横抱了起来,跨上窗边,用熟练的轻功一鼓作气就抱着她来到了一楼门外。


  “哇!闷葫芦!你还有这个技能!!”


  十生微拍手叫好,燕无归把她放了下来:“你看。”


  从对面竹林里慢悠悠的走出来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她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纸,嘴里嘟嘟囔囔着:“孩子…还我孩子…”


  原来刚才没有在做梦,十生微确确实实的听到了。


  怪不得把他们守卫吓得屁滚尿流呢,大半夜的雾气浓重,再加上这女人的声音实在太过凄惨,简直深夜活见鬼了。


  那女人呆滞的看了燕无归一眼,空洞的眼睛流出两行清泪:“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子?”


  十生微想起刚来磁州时,听到那人跟渔夫说,死的是乌娘的孩子,这女人该不会就是乌娘吧?


  燕无归没说话,她想看看女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乌娘已经全然疯了,她蹲了下去,抱着自己的头狠狠地往地上砸,不多时地上便出现了一个血坑。


  “闷葫芦,她…怎么办啊?”


  “问不出什么,”燕无归看着乌娘说,“可怜。”


  十生微于心不忍,母爱之情最是难以割舍,将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从母亲身边掠夺走,这跟杀了母亲没有任何区别。


  “太晚了,你要不先回家?”


  十生微也蹲下来试图跟她沟通,不过她仔细看了看乌娘,她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显然已经许久没回家了。


  “我要我的孩子——霜儿,你在哪?”


  “你…你看到是谁杀…呃,”十生微意识到用词不当,又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抢走你的孩子吗?”


  “黑!衣服!”乌娘口齿不清,“手,肿…肿!!”


  燕无归平静的面容上,不易察觉的皱了眉。


  “黑色衣服?手肿大?”


  十生微还想接着问什么,客栈前忽然传来风声,曹县令的声音传入耳畔:“官府的人竟信鬼神之说!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在哪?”


  “就…就在后面!”


  燕无归厉声:“走!”


  他挽住十生微的腰,用同样的方式回了自己的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窗。


  “蠢货,早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你一命!”


  不过须臾,磁州又多了一起命案。


  夜才刚到正稠时,曹县丞就派人手将熟睡的人一一喊了起来。


  死的人是乌娘。


  距离蓝衣男子死亡时辰还不足一日,果然此消息出来之后,在座的很多人便坐不住了。


  “不行!咱们在这就是坐吃等死!你们把我们困在这,到时候明天死的就是我们了!!”


  群起激愤,一个人出来不满,随后人人附庸:


  “对!把我们放出去!”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官府自导自演?一天不到又死一个!”


  “对啊,大家,说不定就是他们官府自己做的!镇上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却查不出来?是查不出来还是不想查,这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曹县丞见的多了,不慌不乱,从腰间掏出一把佩剑扔在了桌子上,看样子是有几分功夫在身上的:“死的人不是客栈的人,要走的我也拦不住,先问问我这把剑同不同意。”


  那些人的眼睛四处游移,偃旗息鼓,再也没有人喊了。


  “闷葫芦,看到有什么可疑人物了吗?”


  十生微一直记得乌娘的那句话,在混乱之中,她梭巡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


  “没有。”


  燕无归知道,凭他们再怎么查,都查不到的,恶狼谷的恶行,竟然从东极海,延续到了磁州。


  案件再一次陷入僵局,现在镇上的居民跑的所剩无几,路过惜缘客栈时更是一眼都不敢看,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县丞,”一个守卫跑了进来,在曹县丞旁耳语,“方侯爷到了。”


  曹县丞仿佛看到了救兵:“在哪?”


  “就在县令府里呢,”守卫又说,“县令大人让您增派人手守住客栈,其余事情回府里再议。”


  曹县丞的离去,再也没人阻拦,来人都只敢怒瞪,不敢言说。


  方承意刚忙完安南侯府一案,还没来得及喘息,就收到了磁州密报,此案性质恶劣,竟查不出分毫线索,人群流动太大,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正好方承意离磁州近,圣上便下旨让方承意迅速完结此案,再回杭州行安南侯府后事。


  否则又要让神侯府的无情出动,他腿脚不便不说,来回耽误时间长了,只会让更多无辜之人受害。


  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恶战,方承意带兵一路隐蔽,不出三日便到了磁州。


  方小侯爷和西夏长公主的婚事传的处处皆知,曹县丞本不想在意,可看到方承意身边还跟了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时,还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这御赐的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曹县丞抹了把脸便开始讲述。


  曹县丞将已知细节讲述之后,方承意听完,就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目前的困境以及解决方法:“‘蒙面鬼’的行凶目标从不固定,磁州从南到北,一共有五处村镇,所以他共杀害五人。而后又从南到西的途中杀害一人,我们从他的行凶轨迹推断,中间杀害的这一人,是否是他要从西到东开始作案的标志?”


  曹县丞眯起眼睛,静静的听着方承意的讲述。


  “从西到东有六处村镇,可是‘蒙面鬼’现在却一反常态的在西边起点思恩镇北一连杀害两人,甚至还有可能杀害第三个人,这不符合他从南到北途径五处各杀一人的作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蒙面鬼’在思恩镇北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或者是说,他在这里监视着什么人,而这个情况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是临时起意的。”


  所有人背脊发凉,方承意身旁的女人捏了捏衣角,紧盯着他的侧颜一言不发。


  “‘蒙面鬼’的行凶速度越来越快,从之前的每隔几天杀一人,到现在一天之内杀两人,都说明情况非常紧急,他们要做的事,应该马上就要完成了。”


  曹县丞附和:“没错,他们这样大规模的引起恐慌,一定是在密谋着什么大事!”


  “你们想想,‘蒙面鬼’这样随机行凶,给村民带来的灾祸,久而久之,村民们会觉得什么?”


  县令咬了牙,不甘的道:“磁州地界一定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错,”方承意轻轻的敲了敲木桌,俨然一笑,“而最好的避祸方法——”


  曹县丞恍然大悟,立马接话:“就是离开磁州!去别处生活!”


  “这就是‘蒙面鬼’要的结果,他一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磁州地界上,一定有他背后势力想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数量巨大,他们想要取走,一定会花费人力物力,必定会引起百姓的猜疑,由此推断,这一定是违法勾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制造恐慌,让村民们以为磁州地界不干净,为了活命,他们当然愿意迁徙去别处,也就没有人会阻拦他们的恶行。”


  曹县丞问道:“那依侯爷之见,‘蒙面鬼’所需要的人……或者是东西,就在思恩镇北,那它…在哪里呢?”


  “惜缘客栈。”方承意清了清嗓,“乌娘虽然没有死在客栈里,可是她死在了客栈的后院,这绝对不是巧合,看起来像是灭口。”


  “他们找的……是个人?”


  方承意身后的女人说话了,温柔细语,面露担忧。


  “是,”方承意握住女人的手,看向曹县丞,“我的人会跟你一起过去,现在立马去惜缘客栈,希望还不会太晚。”


  他们交谈完,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这正是夜里最凉的时候,深夜的寂静中,星星熠熠生辉,宛如天空钻石点缀。


  曹县丞一走,那些人就重新回房准备就寝。


  反正待着也是待着,他们哪也去不了,只能自求多福,阎王要你三更死,绝对活不到五更,想透彻了也就释然了。


  十生微回到床上困意就来了,而她惊奇的发现,燕无归居然抱着那把剑,直勾勾的躺到了她旁边。


  “闷葫芦,怎么了?”


  “保护,你。”


  十生微嘁了一声,之前让你睡你不睡,还装什么清纯呢,这还不是躺下了。


  “怎么啊,怕本公主被掳走啊?”十生微笑嘻嘻的趴在床上看着他,“你还算有点良心。”


  燕无归没搭理她:“睡吧。”


  “哎,闷葫芦,”十生微也不敢越界,杵着手疑惑道,“你怎么老是戴着面具啊?我好像还没看过你真面目呢。”


  她也不动手去抢,就这样摩挲着面具一角,期待着燕无归的回答。


  “斩断。”


  “什么?”


  “为了,斩断过去。”


  十生微没劲的躺了下去:“我听说过为了斩断过去割发割衣的,整个面具带上,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从恶狼谷厮杀出来之后,燕无归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只要路上有人看他,他就会刻意回避他人目光,好似所有人都在说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


  只有戴上面具,他才能从万分的愧疚中艰难的抽出身来活下去。


  那张脸不在了,他就能从心底告诉自己,重新做人。


  面具,是他的重生。


  “睡吧。”


  燕无归重重的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燕无归还是挺羡慕十生微的,在这种危急的关头,居然说睡就睡,一点都不含糊。


  也是,这件事本来跟她就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是她睡觉也太不安分了,没过一会,整个人就牢牢的附在燕无归身上,特别是她身上的那股香气,让他神思意乱。


  燕无归睡的不踏实,十生微这一搅和,立马就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燕无归羞涩的转头看着她,娇嫩的脸上尽显疲惫,这几日是吓坏了,也是累坏了。


  他心上攀上束缚藤蔓,在这一刻,全都瓦解了。


  燕无归伸出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十生微的脸,不知怎的,无意识的就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嘴唇,燕无归脑子一热,隔着那修长的手指,竟有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离十生微的嘴唇还有半分咫尺,窗外忽然有异动,闪过一丝黑衣,像是落叶的沙沙声,燕无归立刻警惕起来,握住冰凉的刀柄,将十生微挡在身后。


  “沙——沙——擦——擦——”


  异动由窗外转移到了楼上,燕无归把十生微抱到了旁边,掀开窗户,用轻功追赶着月色下的黑衣人。


  近了,马上就要追到了,恶狼谷的罪孽,就由他们两个来做一个了断吧————姜闽!


  可很快,燕无归就发现了不对劲。


  姜闽和他,在恶狼谷时几乎是分庭抗礼,无论是武功还是轻功都不相上下,可眼前这人武功底子显然没有姜闽好,燕无归加快速度一跃,微微低头一看,就连那人的手,也是稀疏平常,完全没有肿大!


  那时年幼的姜闽为了偷吃一点鸡腿,被谷主发现后,将姜闽的手,死死的按进了旁边滚烫的油锅里。


  是调虎离山计!


  燕无归停了下来,从袖口里射出三枚飞镖,精准命中那冒牌货的小腿。


  那人很快就败了下来,在房顶上摔了个狗啃泥:“哈,蠢货,想回去也来不及了,你的美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风少的怀里了吧,哈哈哈哈!”


  十生微!


  他们的目标,是十生微!


  燕无归的身体投下模糊的阴影,心跳声似乎在整个夜晚回响,风声变得越来越狂暴,树枝刮擦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死吧。”


  他从来没有见过移动如此快之人,燕无归鬼步凌影,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三秒过后,那人便断了气。


  等燕无归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床上已经不见了十生微的踪迹,烛火已然被熄灭。


  他到处巡视了一圈,还是没有十生微的踪迹。


  他有些慌乱,正准备推门出去时,十生微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闷葫芦……”


  门,从门外打开了。


  姜闽用刀胁迫着十生微,一步一步朝房间里走着:“燕师弟,别来无恙。”


  十生微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最后的挣扎,全身不断颤抖,仿佛被无形的寒意所笼罩。


  “你这面具,不好。”


  姜闽在十生微的脖子上划出细小的划痕,刺眼的血液顺着她白嫩的脖颈流了下来。


  燕无归内心的痛若刀割,他见不得十生微受一点委屈,他凝思沉虑看着十生微,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啊,只配做一辈子的蝼蚁,带个面具,就能把之前的罪恶抹杀干净了吗?”


凝舟

【燕无归BG同人】微燕何晚归4 磁州篇

  燕无归的陪伴,这是十生微始料未及的。


  刚开始她还担忧,自己一路前往汴京,又没有白雪,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她还真束手无策。


  在燕无归的小院住了几天,十生微还有些别样的感情了。


  小屋些许残败,却处处透露生活的味道,屋子里东西不多,燕无归打扫的井井有条,干净舒适。


  院子的一角是一个小菜园,种植着新鲜的蔬菜和香草,青翠的葱苗、嫩绿的小白菜、鲜红的西红柿,这便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十生微来后,他在菜园旁边建了一个好好的花坛,里面开满了各色鲜花,给菜园增添了一丝生机和活力。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要说是什么,应该是家的味道。


  十生微晃了晃...

  燕无归的陪伴,这是十生微始料未及的。


  刚开始她还担忧,自己一路前往汴京,又没有白雪,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她还真束手无策。


  在燕无归的小院住了几天,十生微还有些别样的感情了。


  小屋些许残败,却处处透露生活的味道,屋子里东西不多,燕无归打扫的井井有条,干净舒适。


  院子的一角是一个小菜园,种植着新鲜的蔬菜和香草,青翠的葱苗、嫩绿的小白菜、鲜红的西红柿,这便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十生微来后,他在菜园旁边建了一个好好的花坛,里面开满了各色鲜花,给菜园增添了一丝生机和活力。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要说是什么,应该是家的味道。


  十生微晃了晃手里的金子:“那这屋子,怎么办呢?扔在这怪可惜的。”


  “我打扫一番,留着吧,还会回来的。”


  十生微当然不动手,她就坐在院子里和阿呜阿嗷玩着,看着燕无归忙前忙后,这一幕,像极了婚后妻管严的样子。


  “闷葫芦,院子里的菜都熟了,摘了吧,我今晚炒个菜给你尝尝。”


  燕无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孤疑道:“你?”


  十生微点点头:“对呀,我做个西夏的特色给你。”


  说干就干,她撸起袖子就在菜园子里忙活了起来,燕无归也没管她,眼见着夕阳西下,也是该吃饭时候了。


  白烟大冒,远看像是着火。


  不知道十生微到底做了什么大菜,燕无归抱着手在厨房看着手忙脚乱的十生微。


  片刻过后,桌子上端上了十生微所说的‘西夏特色’,已经看不出来菜的原貌,都是黑漆漆的。


  燕无归尝试着用筷子夹起一块,没想到这菜全然沾到了盘子上,牢固的很,怎么敲都不掉。


  十生微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从燕无归手里拿过筷子,从边缘翘了一块:“嘿嘿,用力过猛了,快来尝尝。”


  燕无归本能的向后一仰,浑身都在抗拒,架不住十生微的热情,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就进了他的嘴。


  “怎么样怎么样?”十生微激动万分的看着他,“好吃吗?”


  燕无归认真咀嚼两下,艰难万分的吞了下去:“我,带你去镇头吃面。”


  想去汴京不容易,两人合算了一下,既要掩人耳目,又要不被他人察觉,还不能直接去汴京。


  那他们得先去磁州,再辗转杭州,最后走水路,才能到达汴京。


  两人先去镇上采买了物资,到了马市,买了两匹马,简简单单就上路了。


  阿呜阿嗷倒不用担心,他们跟随着燕无归的气味,一路穿山越水,总能找到他。


  从雁门关出关到思恩镇北,走走停停,风沙卷了十生微一身,总算是到了驿站。


  “累死了,我们快找个客栈歇歇脚。”


  燕无归心领神会,从马上跃下,拉着两匹马的缰绳,往思恩镇北的镇中走去。


  已是傍晚,余辉洒在河面上,河水泛起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泽。河岸边,渔夫垂钓,静静地等待着渔获的到来,远处的船只缓缓驶过,留下了一道道波纹,与夕阳的余晖交相辉映。


  一个大爷忙慌慌的过来,朝那渔夫喊道:“老叶!快走!‘蒙面鬼’杀到这了!”


  老叶把鱼竿收了起来,扶了扶斗笠:“什么?!又死人了?”


  “对!快跑吧,太吓人了,听说死的是乌娘的孩子!”


  老叶大叫一声不好,拿起一旁的盖子顺手盖在桶里,跟着那大爷往驿站的方向跑去了。


  再往前走,朝驿站走的小镇居民更多了,他们很多都是一家三口,偶有带着腿脚不便的老人,来人都是紧张兮兮的看了他们一眼,行色匆匆,看样子是出了什么大事。


  “闷葫芦,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十生微看着逃走的居民,很是不解。


  燕无归没有说话,越往里走,逃出的居民越多,到了最近的一间客栈门前,燕无归才停下。


  天已经全黑了,客栈门口破破烂烂的挂着两个红灯笼,隐约能看到客栈的牌匾:惜缘客栈。


  十生微刚从马上下来,里面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文弱书生,忙不迭的就撞上了她。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十生微没有怪罪他,反而问道:“没关系,你怎么走得那么急?镇上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书生面色煞白:“看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也是,快跑吧,这镇上有杀人的恶魔!”


  这时客栈老板也出来了,一个精瘦的男子,语气非常不好:“去去去!你自己不想住还耽误老子生意!”


  那书生硬气回到:“本来就是!你问问这打尖的客人,谁不知道这事?我……”


  老板看他早晚将他的生意说跑,呵斥下了逐客令:“行了行了!快走吧!”


  那书生灰溜溜的跑了。


  十生微拿起自己的包裹,往里走去:“老板,这镇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燕无归拦了下来,他插嘴到:“住店,两间。”


  十生微愠怒的掐了把他的手:“你干嘛不让我问?”


  燕无归看都没看十生微一眼,在桌子上放了足够的钱,老板热情招待着:“好好,楼上两间客房,都是最好的!”


  十生微懒了跟他计较,他这人行为做事从来都是捉摸不透,大不了等会她自己下来问就是了。


  “老板,有马房吗?”


  “有有有,”老板上道的出来牵住两匹马,“到时候您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成。”


  十生微自顾自的上了楼,燕无归就知道她又生气了。


  几晌后,燕无归上来敲了敲门:“开门。”


  没见过这般无礼的人,十生微白了一眼:“不开。”


  “开门。”


  燕无归在门口一直重复着。


  “不开!!”


  十生微眉毛一横,小脸气的通红,这才几天就闹矛盾,接下来还有那么长的路呢,想想都头疼。


  燕无归也不多话,不一会门口传来响动,‘啪’的一声,门锁就落地了,十生微就这么看着燕无归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你!你干嘛,你强闯民宅!!”


  十生微没想到燕无归还有这个‘手艺’,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问他,问不出。”燕无归擦了擦手,“吃饭。”


  他指了指楼下,十生微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趁着吃饭的时候,去问问下面的人?”


  燕无归靠在门边默认了她的说法。


  她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想通了之后拉着燕无归就下楼点了客栈的招牌菜,坐在角落里寻找着可以说话的人。


  楼下吃饭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其实找谁都差不多。


  燕无归不擅长交际,他一坐下就抬起酒杯猛喝几口,十生微跑过去邻桌就开始步入正题:“几位大哥,你们知道这镇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才一路走来,看到好多出逃的居民啊,真害怕。”


  “嗨!”那几个大哥也是一副热心肠,没多想就聊了起来,“姑娘,你外来的吧?”


  “对呀,这不是刚到吗?怪渗人的。”


  另一个蓝衣男子接话了:“听说啊,这镇上来了个‘蒙面鬼’,专在傍晚时分动手杀人,目标随机不固定,镇上已经死了好多个了……”


  旁边的白衣男子也加入了进来:“是啊,搞得人心惶惶,听说昨天死的是一家三口呢,孩子才几个月大,真是丧尽天良!”


  “都说是这磁州气数已尽,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才有这血光之灾呢!”


  十生微听完道:“那几位大哥不害怕吗?”


  “哥几个都是无神论者,从家出来一趟不容易,可不得赚点钱回去才好和老婆孩子交代。”


  领头那男子指了指包里的东西,原来他们是瓷器商人。


  蓝衣男子频频点头:“哎?对了,姑娘你是来干什么的?”


  十生微淡定,张嘴就来:“我和我哥来找我们朋友。”


  “那可得小心了!”


  “是,谢谢几位大哥。”


  十生微为他们点了一壶酒,表示感谢,回了燕无归身边:“不行,太害怕了,我们加快去杭州吧。”


  少顷,燕无归抬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假的。”


  “我害怕呀!要是真的被盯上了怎么办,这可是无妄之灾。”


  燕无归细想也有道理,她一个女孩子,确实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要是能和自己一个房间……


  他的脸忽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连耳根都开始发红发烫。


  “门锁,锁好。”


  十生微抬着鸭腿道:“我看我都不用担心那个什么蒙面鬼,担心担心你就行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潜入我房间。”


  “我去,干什么?”


  “谁知道你干什么,目睹本公主的芳容。”


  “看够了。”


  十生微闷哼一声,吃完后让老板备了水,沐浴一番后,燕无归将她的门锁重新挂上,左检查右检查,生怕自己漏了什么地方。


  燕无归虽然会气人,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挺好的。


  十生微这样想着,不多时便痴痴的笑了起来。


  “闷葫芦,阿呜阿嗷到了吗?”


  “到了,”燕无归倚在窗柩上,吹了一声箫,闭起眼睛,耳朵细微动了动,“在对面的竹林里。”


  十生微将手杵在木桌上,远望着被云雾遮住的大片竹林:“我的白雪,在哪里呢?”


  夜幕低垂,燕无归帮十生微换了药,两人便早早休息了。


  此时,绯云谷(磁州一处地名)魔坷洞内。


  一身夜行衣装扮的男子拿下他的黑色面罩,恭敬的向面前的人半跪行礼:“风少,有收获。”


  风少转身,一半的黑发遮住了他的左脸,看不清楚他的长相,这人身材偏瘦,贼眉鼠眼的眼睛里透露出了邪恶的欲望:“怎么说?”


  “今天完事后我蛰伏在惜缘客栈,新来了一个女人,”男人沉吟思索后,继续道,“很带劲。”


  风少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火花,下身抑制不住的躁动:“就这几天,带回来,报酬翻倍。”


  “是。”


  “正好,地底地道快挖完了,人手也足,到时候,老子不止要钱。”


  风少发疯似的狂笑起来,黑色的头发仰朝后,露出了他遮挡的左脸—————


  那块令他又自卑又丑陋的深红色胎记


  卯时三分,浓雾袭来,渐渐散开,远处的山峦被晨光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微微照进窗。


  “咚咚。”


  十生微睡的正香,烦闷的将头塞进被子里,没有理会。


  “咚咚咚。”


  这敲门的声响又比刚才大了一些。


  十生微跺了跺脚,还是没理,用两只手将耳朵塞了起来。


  燕无归无奈之下,又使出了昨天晚上的招数,门锁轻而易举的落了地。


  “别睡了,”燕无归将被子掀开一角,“醒醒。”


  十生微眼睛红肿,眉头紧锁,心里头叫着苦:“闷葫芦,这才什么时辰?”


  “死人了。”


  他的话掷地有声,简短有力,十生微立马坐了起来,睡意全无:“什么?你……你别吓人。”


  燕无归示意她不要说话,将木架上的衣服拿给她,自己背过身,等待十生微穿好衣服,拉着她下了楼。


  此时还早,客栈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守夜的小二都不见了踪影。


  外面的天还没亮透,从门缝里吹来细小的凉风让十生微裹紧了外套,在前台木柜旁,流出了一滩凝固的血液。


  十生微紧紧地攥住燕无归的手臂,壮着胆子往里走——


  死的是昨天晚上跟十生微搭话的蓝衣男子,胸口上插了一把利剑,尸体都硬了,死不瞑目。


  燕无归起得早,他原本想带着阿嗷阿呜去竹林里觅食,没想到下楼就闻到了血腥味。


  太熟悉了,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味道,他警觉的查看了四周,没有一个人。


  十生微仿佛置身于一片死寂之中,茫然地站在原地:“怎…怎么办?他们说的是真的?”


  燕无归道:“不知道。”


  “走吧,闷葫芦,我们快马加鞭,明天应该能到去杭州的驿站吧……”


  “不,”燕无归拍了拍十生微的手臂已表安慰,“走,会被怀疑。”


  “我…我有点害怕。”


  燕无归带着十生微回了房间,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十生微打破了寂静:“闷葫芦,收东西吧,我们准备好随时走。”


  很快,楼下传来了人群的惊呼,燕无归和十生微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和二楼的住店的人一同下了楼。


  “景兄!景兄!!”


  和蓝衣男子一块喝酒的几个男人围了上去,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天还说着不信鬼神的话,今天就毙命,未免也太快了。


  客栈老板脸色铁青,问旁边的小二:“报官了吗?”


  小二吓得哆哆嗦嗦:“报官了。”


  十生微听到他们报官,急的眼冒怒火,她踮起脚尖凑到燕无归耳边:“他们报官了!那我们岂不是走不了了?”


  燕无归眯起眼睛,直盯着尸体看,早晨看的不仔细,他甚至没发现,尸体上的刀痕是“无字切。”


  无字切——恶狼谷必学技能之一,下刀要快准狠,以找准致命之处在腹部划出“无”字而得名,虽然伤口窄,却每一刀都是要害。


  受害者遭遇“无字切”之后会因血液倒流而浸入五脏六腑,最后暴毙而亡,过程漫长又煎熬,宛若凌迟。


  他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恍然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杀戮未有尽头的空谷,空气中满是死人的气味,置身于黑暗的角落,周围弥漫着压抑的氛围,令他感到巨大的恐惧。


  “将客栈里所有人都喊下来,官府的人来之前,谁也不许走!将大门关上!”


  老板对着小二严声道,这时人群里又有人叫到:“肯定是‘蒙面鬼!’我听说了,死的人身上都有这种刀痕!”


  “什么刀痕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我不知道!有的人说,他们的刀痕,像个字……”


  人群静止,开始好好观察着那具尸体:“对对!像字!确实是!你们看啊……”


  胆子大的已经上前开始观察了,一阵骚动后,有人惊呼:“无!像无字!”


  “我昨天路过思恩镇中的时候,就听见卖包子的说,这‘蒙面鬼’是恶狼谷主的得意弟子呢!看来真没错!”


  听闻此言,十生微感到燕无归握着她的手都出了汗。


  “你怎么知道?”


  “那可是东极海最罪不可及的恶狼谷,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无字切’可是那谷主的绝学,一刀致命。”


  …………


  混乱中,官府的人到了,人群渐渐分离,谁也不出声了。


  十生微和燕无归退到了角落里,一会免不了要被盘查,也不想招惹事端。


  “闷葫芦,你怎么了?”


  十生微看出来他的不对劲,燕无归拽的她的手大力又痛。


  “没事,”燕无归镇定下来,回头朝她说,“今晚,你,来我房间。”


  “干嘛啊?”


  “跟我睡。”


  “谁,谁要跟你睡!”十生微想把手抽出来,可奈何他握的实在是太牢了,“我才不呢。”


  “现在,不安全。”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十生微还是挺开心的,不管燕无归是出于什么角度,都是为了她,就光这一点,十生微就满足了。


  有一说一,在燕无归守着她的这些日子里,她睡得还挺安稳呢。


  她的双颊微红,眼神略带羞涩:“去就去!”


凝舟

【燕无归BG同人】微燕何晚归3 雁门关篇

  因为肩膀伤势的不稳定,燕无归并不给十生微下床走动。


  十生微一个公主,哪里受得了这种被禁锢的生活,但是她也知道审时度势,可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危险还未解除,说不定西夏的守卫还在雁门。


  烦闷无聊的生活便开始了。


  燕无归并没有因为十生微的到来而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他依旧保持着健康的生活作息:


  早晨早起在院子里舞刀弄枪之前,他会为自己准备早餐,不过每次十生微都在呼呼大睡,她从没尝过。


  这一弄便是一早上,日头毒了,他便去后院冲洗身子,清爽归来后开始在灶台上施展自己的厨艺。


  这一点十生微很喜欢,她锦衣玉食惯了,西夏皇宫里她从来没有亲自做过饭,......

  因为肩膀伤势的不稳定,燕无归并不给十生微下床走动。


  十生微一个公主,哪里受得了这种被禁锢的生活,但是她也知道审时度势,可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危险还未解除,说不定西夏的守卫还在雁门。


  烦闷无聊的生活便开始了。


  燕无归并没有因为十生微的到来而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他依旧保持着健康的生活作息:


  早晨早起在院子里舞刀弄枪之前,他会为自己准备早餐,不过每次十生微都在呼呼大睡,她从没尝过。


  这一弄便是一早上,日头毒了,他便去后院冲洗身子,清爽归来后开始在灶台上施展自己的厨艺。


  这一点十生微很喜欢,她锦衣玉食惯了,西夏皇宫里她从来没有亲自做过饭,到点了就有人送餐来,这一点倒是和皇宫里别无二致。


  而且闷葫芦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喜欢把事做到实处,这饭菜做的很合十生微的胃口。


  中午他清闲下来,开始和阿呜阿嗷在院子里做训练,有的时候看十生微无事可做,也会来屋子里看着她,但就是不说话。


  晚上他不跟阿呜阿嗷一起出去觅食,更多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院子里头,背对着十生微,将腰间那柄长剑放在石桌上,轻柔的抚着剑柄上已经有些年头的深黄色剑穗。


  “你在看什么啊?”


  不知什么时候,十生微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燕无归撇过脸,目光透露出一股深不可测的冷漠,准备将剑穗收起来。


  “我不能看吗?”


  十生微又将身子往下凑了凑,眼见着马上就要看到了燕无归手里的东西。


  两人离得很近,十生微身上若有若无的传来一股香气,燕无归警觉的皱了皱眉,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将她往前面一拉。


  “哪来的?”


  “什么哪来的?”十生微觉得他莫名其妙,这一拉扯着她伤口疼的龇牙咧嘴,“闷葫芦,你真小气!”


  他的眼神如同漆黑的夜空,淡漠道:“你身上,有香味。”


  十生微被他死死的扣在石桌上,后背也生疼:“有什么香味!我都三天没洗澡了,要有也是臭味,你鼻子出问题了吧。”


  “不,”燕无归坚定道,“我五感灵敏。”


  十生微被他压得浑身不舒服,不知是不是她嗅觉出了问题,她好像还真的闻到了燕无归说的那股异香。


  “等等……”十生微示意他把手放开,“这香味,是你剑穗上的?”


  燕无归闷哼一声,把她放开,不情愿的答道:“嗯。”


  “你给我,我看看。”


  十生微揉着肩膀接过燕无归的剑穗,她刚一拿到手,一股奇特的异香就飘到了她的鼻尖。


  “闷葫芦,你这个香,跟我荷包上的香味一模一样啊。”


  燕无归眉毛挑起:“哪里?”


  “你是不是偷偷去过龙门啊,你审美还跟我挺像的!”


  “没去过。”


  十生微嗤笑:“你肯定去过,你别不承认!你等着,我去拿我的荷包。”


  十生微将剑穗放在桌子上,转身便进去寻找自己的荷包。


  为了跑路方便,十生微没有将荷包挂在腰间,而是一起塞进包里,这几天养伤,她实在是闲得慌,所以有事没事就把荷包拿出来看看,这一来一回的,荷包上的香气自然而然也就浸染到身上了。


  说起这个荷包,十生微又惴惴不安起来。


  她一直觉得这个荷包来历不简单,首先,看它的磨损程度,一定是有些年头了。


  其次,她是在西夏出生,可是这个荷包的样式却不是西夏风格,这让她留了个心眼,也没有将此事外传,生怕惹出事端。


  接着,她问过丝芜,自己自出生以来有没有去过西夏以外的地方,被丝芜一口否定,这更加让荷包的来历变得扑朔迷离。


  “搜!给我搜!”


  十生微刚一拿到荷包,就听到门外面热火朝天的搜查声。


  “糟了!”


  十生微暗自叫苦:“还没放弃?搜到这儿来了。”


  燕无归还在前院一动不动,阿呜阿嗷刚回来,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立即进入戒备状态,毛发竖起,将燕无归围了起来。


  原本黑漆漆的前院变得灯火通明起来,领头的守卫示意身后的人停下,没有打算强攻。


  “我们是西夏守卫,现如今我们城中丢失一名重要人物,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阿呜阿嗷气势汹汹,一直发出低吼,谅他们也不敢太放肆,守卫便抬起火把,将手里那张画像递给燕无归看。


  这画像上的人,燕无归一眼就认出了,连阿呜阿嗷的低吼声都停止了。


  分明就是十生微。


  “没见过。”


  燕无归摆了摆手,转身便要送客走人。


  “我们要搜房。”那守卫一点也不客气,将画像收了起来,“你这院中有女人的衣服,请让她出来配合调查。”


  燕无归向右看了一眼,那是十生微受伤当天的衣服,已经洗不出原样了,旁边又有一些燕无归为她买的新衣服,三四件衣服交叠在一起,除非眼尖,否则也很难认出。


  “不方便。”


  燕无归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他们来人居多,竟然被燕无归这一眼,看的汗毛直立。


  “哟,这可由不得你,倘若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就是呢?”


  “我说了,不,方。便。”


  燕无归眉头紧皱,眼神锐利而充满威慑力,怒视前方,嘴角紧抿。


  十生微紧张到了极点,她在屋里快速的扫视着,来不及了,赶紧救自己小命是最重要的!


  最终,她锁定了床头旁一卷没有用完的纱布,还有燕无归中午逗阿呜阿嗷玩的长木棍。


  十生微先把木棍捡起来放在床上,又将纱布拿起来,一圈一圈的围在自己眼睛上,可是这两天自己休息的太好了,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大病的迹象了,她下了狠心,一咬牙,在自己伤口上掐了一把。


  做戏就要做足,很快,疼痛感席卷了全身,额头上冒出了点点汗珠。


  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先下手为强。


  她小声的清了清嗓子,一改自己之前的音色,深吸一口气,摸起旁边的木棍,处变不惊的走到房门口。


  “夫君,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燕无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眨都不敢眨一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十生微急了,这燕无归怎么不接她的戏呢?


  她又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右手还装模作样的摸来摸去:“夫君,你在哪?”


  “在这里。”


  燕无归终于走了过来,他双手环抱住十生微,依然是背对着守卫,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十生微遮住。


  “你…你媳妇?”


  领头的守卫嘴角抽搐了几下:“看不见啊?”


  十生微扑在燕无归怀里,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鸟,急需要安抚。


  “眼疾,不能见光。”


  燕无归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所有人听见。


  见状,领头守卫也不好意思再搜了,俨然一对苦命小夫妻,守卫说道:“哎,兄弟,都不容易,你们保重。”


  直到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十生微怦怦乱跳的心,才稍微得到了抚慰。


  “松手。”


  十生微连忙把他松开,把自己头上的纱布统统拆下来,舒了口气:“吓死我了,对了,闷葫芦,你看我的荷包……”


  十生微正准备去拿腰间的荷包,只觉面前刮来一阵风,燕无归再一次扣住她的手腕,这一次他可不管十生微有什么伤,他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十生微捏碎一般,将她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是谁?”


  十生微结结巴巴道:“我…我不跟你说…说了吗,我叫丝芜。”


  燕无归从脸上的肌肉紧绷:“你到底,是谁?”


  十生微知道,闷葫芦这是真的发火了。


  “画像,是你。”


  十生微如释重负道:“我知道的,瞒不过你。”


  燕无归看到她肩膀渗出了鲜血,才意识到自己做的过分了,以前从来不会被任何人左右的情绪,这几天就像被灌了迷药似的,总是被十生微所困扰。


  “血。”


  燕无归把她的手放了下来:“进去,冷。”


  十生微讪讪的看了他一眼,动也不敢动,嘴角下沉,由着燕无归拉着她的手进去了里屋。


  阿呜阿嗷识趣的往房门踢了一脚,门关上了。


  “你…脱了。”


  十生微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天都是燕无归跟她处理伤口,对于什么清白之言,她早就不在乎了,哪有命重要。


  燕无归在屋后拿了干净的换洗用品,回来后发现十生微已经露出了她洁白的肩膀,将头发全部都捋到了一边。


  “我是西夏长公主,十生微。”


  燕无归将她的纱布拆了,用干净的白布擦拭着伤口,他能听到十生微时不时传来的嘶嘶声。


  “我本是要去中原汴京和亲的,迎亲车队到雁门关时,我逃婚了,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燕无归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一切,他就爱听着十生微的絮絮叨叨。


  “我以为他们应该已经放弃了,毕竟领头的肯定会觉得我逃回西夏了,没想到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你…要去哪里?”


  “这个没骗你,闷葫芦,我还是要去汴京。”


  燕无归把她的里衣拉了上去,蓦然道:“你,不怕吗?”


  十生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坐下,比起前几天的她,此时沉稳了许多:“你看这个荷包,你闻一闻。”


  燕无归闻了两下,看着自己的剑穗,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怎么样?是不是一样的味道?”


  “你,哪来的?”


  十生微冷静的说:“这就是我要去汴京的原因。”


  她将这个荷包的疑问托盘而出,紧接着从荷包里掏出来一块黑棕色的提花罗绫布,仔细一看,还能辨认得出来,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晚归’二字。


  “你看,我在西夏的时候,一直在想,这块布料到底是什么,我问遍了皇宫里的所有制衣布匠,他们都说没见过。直到有一次我去西夏的长街,遇到了一个中原货商,他告诉我说这是提花罗绫布,是早些年汴京流行的衣物款式。荷包已经磨损严重了,可见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但是,闷葫芦,你知道吗?————”


  “什么?”


  “我对这个荷包的来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燕无归感觉心里被人重重敲了一记,接着十生微又说:“我失忆过,就在和亲之前,爹爹说我不小心从皇宫里的台阶上摔下去了,导致我有些东西记不清。但是我觉得这个荷包,提醒了我应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在汴京。”


  “什么事?”


  十生微故作思考道:“嗯…比如说…我分裂了,我有两个人呢?”


  燕无归呆愣在原地,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又被十生微打趣了,看着她在床上笑个不停,他真是恨不得把十生微扔出去。


  “哈哈哈哈,闷葫芦!不好笑吗?你怎么一点都不好玩!”


  燕无归立马站了起来,什么话都不说就要走。


  “哎!闷葫芦,别走啊!你不觉得这些事很巧合吗?”


  “怎么?”


  “你去过汴京吗?”


  燕无归停下回答她:“没有。”


  “对呀,我也没去过汴京,可是你的剑穗,还有我的荷包,上面都沾染了一样的香气,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巧合吗?”


  燕无归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可是当他闻到十生微身上的味道,确实让他有些慌乱无措了。


  “你的剑穗,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


  “别人送的?”


  “也不是。”


  “那是怎么来的?”


  燕无归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良久开口:“我记不清了。”


  燕无归从门口折返了回来,坐在十生微旁边:“而且,你,我觉得很熟悉。”


  十生微讶异:“什么?我吗?”


  “你昏迷,我,好像,见过你。”


  十生微被唬住,盯着他深如夜谭的眸子,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燕无归,一时不知所措。


  “我,心底,一直,让我,去汴京。”


  看着十生微这般不知言语的模样,燕无归第一次在她面前笑了出来,只是冷冷一笑:“能让我,跟你一起去汴京吗?”


  这晚上的十生微真是赚麻了,听到燕无归讲那么多话,还能看到这笨木头笑。


  十生微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不过,你跟我一起的话,你也成逃犯了。”


  “我有钱。”


  十生微胜负欲一下就被激起来了,她蹦跶着从床上跳了下去:“闷葫芦,你什么意思?你跟一个公主比钱多?”


  她把她随身的包拿了过来,哗啦啦的从里面抖落出了一堆金银首饰:“看到没,这只是本公主陪嫁中微不足道的一小小部分罢了!”


  燕无归也不甘示弱,他走到床前,将那挂着的壁画掀开,不知道怎么操控一番,从里面抬出一个小箱子——


  打开之后,全是金灿灿的黄金。


  十生微目瞪口呆:“闷葫芦,你哪来那么多钱?你到底干什么的?你不会…替人行凶吧?还是,你…抢劫吗?”


  燕无归将盒子合了起来,略过她的问题:“给你。”


  “给我?你转赃款啊。”


  “不是,”燕无归被她气笑了,“你保管。”


  十生微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她在西夏什么金银财宝没见过,但是像燕无归这样闷声干大事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那,那本公主就先勉为其难的替你收下了。”十生微看了看床,心一横道:“看在你今天给我那么多钱的份儿上,要不你今晚来床上睡,我去木椅上。”


  “养伤,重要。”


  月光洒满大地,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十生微已经睡了过去。


  燕无归起身给她拉了拉被子,怅惘的看着她熟睡的侧颜,轻声细语道:“真的,巧合吗。”


  汴京是巧合,剑穗和荷包是巧合,记忆中的人形是巧合……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就必定不是巧合,而是注定。


  雁门关篇——完


凝舟

【燕无归BG同人】微燕何晚归2 雁门关篇

  两日后,银色面具男子家门口。


  阿呜和阿嗷今日觅食回来的时间比以往要晚,男子看着时间不早了,担心出事,便出来等待。


  约莫过了一刻,阿嗷在前,朝着男子走过来了,可再仔细看看,后面的阿呜身上,居然背着一个人。


  还是一个女人,男子再辨认一番,这不就是十生微吗?


  阿嗷兴奋的朝男子奔去,舔了舔男人的手,坐下来求抚摸,男子一边摸着阿嗷,一边皱起眉头看着阿呜,十生微就被阿呜放在了地上。


  “你,”男子指着阿呜,“救的?”


  阿呜趴在地上呜呜喘气,看来背十生微给他累得够呛。


  阿嗷再一次舔了舔男子的手,表示正确。


  十生微的伤口已经溃烂......

  两日后,银色面具男子家门口。


  阿呜和阿嗷今日觅食回来的时间比以往要晚,男子看着时间不早了,担心出事,便出来等待。


  约莫过了一刻,阿嗷在前,朝着男子走过来了,可再仔细看看,后面的阿呜身上,居然背着一个人。


  还是一个女人,男子再辨认一番,这不就是十生微吗?


  阿嗷兴奋的朝男子奔去,舔了舔男人的手,坐下来求抚摸,男子一边摸着阿嗷,一边皱起眉头看着阿呜,十生微就被阿呜放在了地上。


  “你,”男子指着阿呜,“救的?”


  阿呜趴在地上呜呜喘气,看来背十生微给他累得够呛。


  阿嗷再一次舔了舔男子的手,表示正确。


  十生微的伤口已经溃烂,阿嗷的捕食能力可不是盖的,男子抬头看看天色,不言不语的将十生微抱了起来,走近了屋内。


  阿嗷高兴地嚎叫两声,心疼阿呜一路劳累,给他顺了顺毛,两狼便肩并着肩走去后院加餐去了。


  处理伤口,男人是轻车熟路,只不过要将女人的衣服扒开,他内心纠结了一会,闭着眼把十生微的上衣给脱了。


  晕了好,男子想,晕了就不会喊痛了,也不会让他分心。


  十生微的皮肤娇嫩,这样一团死肉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着实刺眼,就像是鲜艳的花朵上被咬了个洞。


  男子顺利的给她处理着溃烂的伤口,木盘里是他剔下来的死肉,已经由棕发黑,要是再晚发现一步,十生微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这两天又陆陆续续的发生了风暴,十生微没有狼傍身,不会又是像上次一样被风沙席卷,偏离了目的地,被吹了回来吧?


  给她上了药,缠上纱布,男子扭过头笨手笨脚的又将十生微的衣服穿上,他慌乱中摸到的衣服上全是血渍凝结成块,就算是这衣服穿上去了,再清洗也很难恢复原样了。


  难道自己还要再去给她买套衣服吗?


  男子看着十生微的脸,陷入了无尽的思考和凌乱。


  看着看着,十生微的脸竟然慢慢的和他杂乱无章记忆里某个人慢慢重合……


  接着就是习以为常的脑袋断片,就像是脑子里有一根弦,每当要绷断的时候,他应该会想起来什么东西的时候,有个人往里面扔了一炮仗,“砰砰”两声将他的思绪全部炸开,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一直以来,男子都觉得自己的记忆中好像缺少了什么重要的片段,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寻找,他试图将自己脑海里碎片式的回忆重新组合,但每次都是徒劳无功。


  日子越久,他越觉得这段回忆越发重要,每当自己聚精会神的做某件事时,这些像潮水般涌来的杂碎就会扰得他心神不宁。


  而缺少的部分,不是东西,是个人。


  他脑海里有初具的人形,但是他想象不出来,这个人的模样、身高、穿着,也想象不出来,到底自己和她经历过什么。


  十生微的容颜宛如春花般娇艳,如秋水般清澈,唇红齿白,柔软如花瓣,散发着诱人的魅力,脸庞宛若雪白的玉,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瑕疵。


  虽然他想象不出来人形的样子,可他觉得,如果要让脑海里的人有一副完美皮囊的话,应该就是十生微的模样。


  内心的混乱让他感到无法平静,思绪像激流般纷乱,无法找到出口。他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


  男子摇了摇头,给十生微盖了被子,自己拿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只能在房间的木躺椅上将就一晚了。


  过了一天,男子起了个大早,看十生微还没醒,凑近她摸了摸鼻尖微弱的鼻息,舒了一口气。


  应该的,受这么重的伤,应该是要多睡几天。


  于是就在前院将阿呜阿嗷喊了出来。


  阿呜阿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阿嗷眼睛都没睁开就从窝里爬了起来,阿呜朝天怒号三声,向男子宣泄自己的不满。


  可都是敢怒又不敢言,男子一阵比划,指了指房门,让他们两个好好的站在这里,“懂了吗?”


  阿呜阿嗷立刻心领神会,这是让他们守着十生微呢。


  于是他启程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裁缝铺。


  他来的很早,来到的时候老板娘刚开门,看到第一位客人居然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笑的合不拢嘴:“来来来,客官看看,我这里什么样式的都有,喜欢什么样子的?你家夫人喜欢什么样子的?”


  男子羞红了脸,顿时不知道怎么说,急得直挠头:“来…最好的。”


  “啊?”老板娘立马接茬,“最好的?您是要最好的布料啊?还是最好看的样式啊?”


  “……”


  老板娘越是说,男子越是急促,他完全不懂这些女人的玩意,对于穿上身的衣服,他从来都是只有一身黑色,这些琳琅满目的颜色让他花了眼,更不知道什么样式,只是觉得,如果是十生微穿的话,应该什么都挺好看的。


  “哎哟,客官,您可别害羞,您要给我说您夫人平时最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什么样式,我才能给您介绍呀,不丢人,这一点都不丢人,来我这给自己媳妇买衣服的人多了去了……我跟你说……”  


  他终于开口了,憋了半天,憋了一句让老板娘哑口无言的话:“不是…我的。”


  “啥?”


  老板娘震惊的五雷轰顶,这可不是买给什么小情人穿的吧?


  “不是买给你媳妇啊?那……你妹妹?你…姐姐?你娘?你…奶奶…啊?”


  说到最后,连老板娘声音都小了,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她没有想到的关系,别真是小情人吧。


  “不是。”


  “……”


  老板娘沉默了,沉默片刻之后又是暴风雨式的炮弹攻击:“小伙子,我可告诉你啊,我这可是正经裁缝铺,你去街坊四邻问问,整个镇上就我的裁缝铺买的衣服最好,我这店主打风评好,见不得光的我可不卖!”


  男子说话了,他看老板娘气得不轻,缓和了下:“我有钱。”


  他在桌子上放上一枚大金子,看的老板娘眼睛都直了,什么道德标准早就抛在脑后:“好,好好,我这店里的衣服,你随便挑。”


  “我不会,好看的,就行。”


  老板娘二话不说,从自己的压箱底仓库里唰唰拿出六七套衣服,加上内搭的里衣,很快就堆成了山。


  男子也看不懂,没多说,抱起来就走。


  “小伙子,我给你装起来啊……?人呢?诶?”


  趁着人不多,男子出了店,跑得飞快,他这种不去镇的人,一去就抱一堆女人的衣服,要是走慢了,他怕被追查。


  一直到日上三竿,十生微才醒过来。


  她转醒之后,紧接着就是肩膀犹如撕裂的疼痛,她刚直起来的身子,就像石头一样重重的砸了下去。


  男子进来了,身上抱着十生微的里衣,默不作声的将衣服放在旁边,就要出去。


  “喂,闷葫芦!”


  男子没反应过来:“喊我?”


  十生微略带沙哑的声音叫住了他:“怎么是你?”


  这时阿嗷也进来,阿呜太困了已经晒着太阳补回笼觉了。


  他指了指阿嗷,坐到了十生微的床边。


  “她带我回来的……?”


  “不,”他又指了指院里头的阿呜,“他。”


  十生微不想跟这个木头争辩,她躺在床上喃喃道:“我记得我一直往南走,又遇到了好多次沙尘暴,实在是没力气了……”


  “不是,”男子盯着她的伤口,“是发炎。”


  应该是她伤口溃烂发炎,她身体支撑不住,再加上暴虐的天气,又被吹到了阿嗷阿呜平时觅食的地方。


  “发炎……”十生微艰难的扭过头看自己的伤口,她愣了一会,看着他:“我的衣服,你换的?”


  “嗯。”


  “你!”十生微这时可不顾什么自己伤口的疼痛了,绷着干裂的嘴唇气得发慌,“我还没嫁人呢,我就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看光了身子!!”


  男子不理解她发火的理由,像被训诫的小孩子的一样看着她,末了才徐徐道:“你要死了。”


  “你才要死了!!”她的眉头紧锁,如同一道浓墨重彩的线条,“对,现在是真的要死了,被你气的,你知不知道清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啊?啊?我死了又怎么样,没有清白之身,我下地狱了阎王爷都不收我!”


  “不知道。”


  阿嗷紧紧地贴着男子,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十生微,哆哆嗦嗦的像在说:这娘们脾气也太火爆了吧,一点就着,跟个炮仗似的,我前几天还咬了她,不会把我吃了吧。


  两人之间短暂的对视了一眼,十生微缓过来之后,努力说服自己,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现在自己还住人家屋子,对人发脾气确实不太礼貌。


  思考再三后,十生微先打破这一尴尬局面:“你刚才说,如果我伤口不治疗,我是会死吗?”


  男子不说话,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还会死吗?”


  男子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歪头看着十生微,说了一句让十生微惊恐不已的话:“不一定。”


  “什么叫不一定,死就死,不死就不死,怎么还有要死不死的说法?”


  “溃烂,要休养,不能生气,不然会死。”


  这是她听过闷葫芦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了。


  软的不行,来硬的:“我叫十……呃……”


  十生微脑子转的飞快:“我叫丝芜,你叫什么?”


  我都自己介绍了,你要是还不下台阶,又要让她发一次脾气吗?


  男子还是不说话,他是怕了十生微,生怕自己再说哪句话不对她的口味。


  “你不说,我接着生气。”


  “燕无归。”


  燕无归从来没有如此反应迅速过,他几乎是接着十生微的尾音说出的自己名字。


  “哼,还是闷葫芦好听。”


  十生微不屑的说了一句,“闷葫芦,我想坐起来,躺着太难受了,你能拉我一下吗?”


  阿嗷和燕无归互相看了看,阿嗷转头就看向了别处:别问我,我又不知道怎么办,你就不拉吧,不拉这娘们指定生气。


  “喂!你看她干嘛,她又不知道,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燕无归又是没有作为,他依然看着阿嗷,给阿嗷急的直咬燕无归衣袖:你快说啊,你急死我了,要不是我不会说话我就说了,这娘们发起火来太害怕了!


  “阿嗷,”燕无归慢慢的说,“外面的叫阿呜。”


  “不错嘛,有进步,知道我要问什么了,笨木头。”


  燕无归呆傻的问她:“也是我吗?”


  “对呀,闷葫芦,你说话少,笨木头,你回话慢。”


  虽然燕无归不懂人情世故,也总有自己的一套行事作风,但是该懂得他还是一点不少,将十生微扶起来后,他便开始了例行询问:“做什么?”


  “啊?”十生微这一次就是真的没听懂了,“我躺着难受。”


  “不,来雁门关。”


  还好十生微此时是背对着燕无归,否则窘迫可就是在她脸上尽显无疑。


  这一点,她还真没想过怎么告诉燕无归,她觉得像燕无归这种笨木头,应该不会问她这种问题。


  不过十生微还是从容的答到:“我去龙门学习,现在学成归来,我要回家。”


  “在哪?”


  “汴京。”


  燕无归身子一震,汴京,这个地方他也没去过。


  如果去汴京寻找脑海里的答案,会有结果吗?


  更何况如果能够和她一路,燕无归或许会找到开启尘封记忆的妙钥,直觉告诉他,十生微应该能够做到。


  “喂,闷葫芦!”


  十生微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什么?”


  “我说,我的伤要养几天,我要急着回家。”


  “至少七天。”


  “七天?!”


  十生微尖叫一声,给院子里阿呜瞌睡都吓醒了,着急忙慌的进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被阿嗷叫了出去。


  “对。”


  “不行,太久了,我要快点回家,我爹娘等着我呢。”


  燕无归不紧不慢的道:“伤口,会复发。”


  十生微隔着纱布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我看你包扎的挺好的,你应该挺有经验吧?有没有什么强效药,给我来一瓶,我明天就要起程。”


  她要是不抓紧时间跑路,被守卫抓到了,送去和亲都是小事,别受什么惩罚才是好的。


  “衣服。”


  燕无归心里不解,看着十生微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便看着院子里:“给你的。”


  “那么多?”


  十生微笑了起来:“不错嘛,闷葫芦,没想到你还挺会挑的,能拿进来给我看看吗?”


  燕无归很听话,将院子里的衣服一一拿进来给十生微看,她笑的都合不拢嘴:“闷葫芦,这可是时下最流行的云纹,你可真有眼光!哇哇,还有这个,没想到在雁门也有螭缎,这种绸缎可名贵得很呢!嗯…虽然只有一块,不过也很好了……”


  听着她絮絮叨叨,燕无归在旁也不做多言语,自己一个人寂寞惯了,枯燥无味的生活已经几乎贯穿了他的半辈子,本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萧条下去,反正也没什么不好的。


  忽然有一个人这样闯入自己的生活,还带了些许欢声笑语,他还挺喜欢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对十生微他就是没有常人该有的戒备心,似乎是一股执念,在慢慢的拖着他,找寻那个最终的答案。


  十生微,是执念的连接桥。


  “哎,闷葫芦,你看,”十生微忽然停下了她的碎碎念,勾了勾手,让燕无归凑了过去,“他们俩,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呢?”


  燕无归和十生微,四只眼睛盯着阿嗷阿呜,只见阿嗷在阿呜耳边嘴动着,说着他们之间的悄悄话,而后阿呜就像如临大敌一般,浑身毛发竖起,再看向十生微的眼神忽然就变得万般恐惧,接着再一次对天嚎叫三声,一溜烟就缩到了阿嗷身后。


  “我就说!!他们肯定说我坏话呢!!”


  十生微从床头随手捏了个纸团朝两头狼扔了过去,阿嗷避开,斜眼看着她,接着跟阿呜说:看吧,我没骗人,这娘们是真的脾气不好。


  

    

  

  


凝舟

【燕无归BG同人】微燕何晚归1 雁门关篇

       我无归遗人,怀念空沾襟。


       此篇为小长文,bg向,不喜误入,近期完结。


       本文以游戏地名划分为:雁门关篇、磁州篇、杭州篇、白帝城篇、汴京篇。


      每个篇幅都是相互连接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我无归遗人,怀念空沾襟。


       此篇为小长文,bg向,不喜误入,近期完结。


       本文以游戏地名划分为:雁门关篇、磁州篇、杭州篇、白帝城篇、汴京篇。


      每个篇幅都是相互连接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最后希望大家喜欢。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雁门关的城门口,刚浩浩荡荡行走过一行车队,值守的守卫站的笔直,一直目送着车队远去,消失成点,直至再也不见。


  “哎哎,听说了吗?”这边守卫看车队一走,立马就按捺不住了,“那西夏来和亲的长公主啊,是假扮的!”


  另一个守卫翻了个白眼,无聊的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假的?你见过真的了?”


  “我当然没见过!”那守卫还来了精神,越说越传神,“可是王老六见过啊!”


  “得了吧,王老六那小子嘴里就没句真话!”那守卫又打了个哈欠,继续道:“你别瞎说,被听到咱俩私自议论未来的侯爷夫人,那是要杀头的大罪!”


  “你咋就不信我呢?以咱俩这交情,我会跟你说没由来的事儿吗?”


  听到这话,那守卫才半信半疑的沉声道:“你来真的?”


  对面那守卫点头跟捣蒜似的,八卦之心来了挡都挡不住,把他困意都激动没了,向他招了招手,示意靠近一些:“就一年前,那烁阳公主从西夏逃出来了!就走的这儿————”


  那守卫直勾勾的指着这城门,借着夜色,这城牌闪过几道寒光,更加让人觉得雁门关口深不可测。


  接着他手又一拐,龇牙一笑:“嘿嘿,其实是那———那道应急用的小木门。”


  “能不能有点正经!”另一个守卫气不打一处来,拿着剑柄‘砰’的一声打在他头顶上,“快说,说完老子撒尿了。”


  这一打,可给打老实了,那守卫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敢说:“当天执勤的守卫就是王老六!那烁阳公主一身平民打扮,脸上灰尘仆仆的,根本没有一点公主的样,一看就是来逃难的。老六还以为是越城的惯犯呢,可是越城也不会找这种守卫森严的地方,仔细一问,竟然给人家西夏腰牌都问出来了!”


  “真…真的啊?”


  “可不是吗!烁阳公主苦苦哀求王老六不要将此事说出去,还将自己贴身的簪子送给他,让他行行好……这谁敢啊,烁阳公主和汴京城方小侯爷的婚事谁不知道呀,这要是新娘子从我们这儿逃了,全兵营给皇帝赔罪都不好使呢!”


  “最后呢?逃了?”那守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对,王老六哪架得住一个公主哭哭啼啼的,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王老六也怕把事情闹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是?王老六也理解,就给烁阳公主逃了。”


  “逃哪去了?”


  “不知道,”那守卫摇了摇头,一脸你自己想的表情,“肯定哪里离汴京远去哪呗,什么东极海啊、药王谷的。”


  另一个守卫叹了一口气,掏出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烈酒:“烁阳公主不是不给老六往外说么?你咋知道的?”


  “哎!”那守卫提高了音量,笑的前俯后仰,“跟你现在一样呢!”


  “咋?”


  那守卫嘻嘻哈哈的说:“喝多了,酒后吐真言呗!”


  “去你的!”另一个守卫把葫芦塞进腰带,连踢带踹的朝那人就过去了,“吐个屁,那是喝多了酒后胡言!王老六有给你看那簪子吗!”


  “那当然是宝贝了,皇室的东西呢!岂是你我能看的!”


  “你可放屁吧,啥东西他王老六看得,我就看不得!去去去,别耽误老子撒尿!”


  起风了,层云涌过来,雾蒙蒙的光将整个城门徐徐笼罩,在守卫们的发笑声中,雁门关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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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迎亲的车队在永安村停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卸下了重担,长吁一口气,开始活动自己的身子骨,人群三三两两的去往了村里的各个地方借宿,只需一会,便安静了下来。


  十生微又跟着车马走了一阵,她掀开布帘看着外面,心里头框框跳个不停。


  “公主,我们到了。”


  那是十生微的贴身丫鬟丝芜的声音:“您快下来歇歇吧。”


  十生微挡了挡衣服上的风沙,这里的天气不比西夏好多少。


  透过布帘,十生微隐约看到了亮着烛光的雕花隔间,是客栈到了。


  她谨慎的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多余的守卫,她才随风而动。


  只可惜,自己的计划当中,却不能带着白雪走,要怪就怪张白脸,好端端的一个守卫军头,那么难以说话,十生微好说歹说,硬是不把白雪放出来。


  “公主,白雪虽贵为您的爱宠,听您吩咐,可她也是狼,我不得不保卫其他守卫的安全。”


  想起张白脸的官腔,十生微就生气,在进客栈之前,让张白脸将笼子打开,自己和白雪独处了一会,才气冲冲的回了房间。


  “我要沐浴,丝芜,你去准备热水吧。”


  说着,十生微便开始假意脱簪卸妆,盯着铜镜里丝芜的一举一动。


  借着烛光,这才倒映出来了十生微婆娑修长的纤细墨影,令人目眩,不愧是西夏子民们尊崇的长公主,她确实长得十分出色。


  她生的乖巧,螓首蛾眉,目若秋水,仿佛一尊漂亮的小玉观音。但是性格却偏偏不是长得那样,甚至可以说相差甚远。


  十生微爱憎分明,也没有一副大众眼里传统标准的公主行事风格,跟你好了,她就跟你日日黏在一起,若是看不惯了,她更是一眼都不看。


  等到丝芜出去了,十生微迅速将自己身上所有首饰塞进了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沿途几这天晚上,她从不同的箱子里拿了许多财宝,他们定发现不了。


  十生微抬起来颠了两下,别说,有点分量,这点钱生活半年都不成问题。


  听到丝芜已经在门外让大批守卫跟她一块去取水,十生微意识到这就是最好时机,她镇定自若的翻开后窗,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迎着溶溶夜色——


  逃婚了。


  大漠的天气向来变化莫测,刚才乌云蔽月,转眼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空,银色的光芒洒在大漠之上,给原本荒凉的地方披上一层淡淡的银纱。


  月光下的沙漠显得更加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低语一般,打破了这份宁静。


  十生微的脑子里只有“逃逃逃”三个字,她知晓,如若不把握住这最后一丝机会,等到了汴京城的时候,那才是自己一辈子都逃不出去的牢笼。


  十生微饿的前胸贴后背,这一阵折腾之后,她很快便没劲,想起还缩在笼子里的白雪,她暗自悲伤,如果这一路能够和白雪做伴,倒也不算太寂寥。


  也没仔细算时间,但是一切都以最坏的形式做打算,十生微一刻都不敢耽误,这离客栈不远不近,以张白脸的速度肯定很快就追上来了。


  就在此时,在大漠的边缘,风沙席卷着黄沙,犹如狂暴的猛兽,疯狂地穿梭在沙丘之间,发出刺耳的沙沙声,不断地拍打着无垠的沙地————


  糟了!起沙暴了!


  十生微来不及多想,雁门的沙暴暴虐肆意,让人没有一点反应的机会。


  她刚想拔腿找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躲避,只一瞬,她就被力大如牛的沙暴卷了起来,风沙迷乱了眼睛,看不清也说不出话,呼救的声音全部变成了呜咽,人猛然就被甩出几丈远。


  “唔……阿呜…”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不断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狼叫声,将意识模糊的十生微拉回了现实。


  十生微揉了揉眼,挣扎着坐了起来,还没看清楚,余光就瞥见两眼冒着绿光的狼朝自己兴奋的走了过来:“这是把我当猎物了。”


  十生微定睛一看,失声叫道:“不好!还是两只!”


  一公一母,她面容沉了下去,可不好对付。


  自己身上还有白雪的味道,狼的领地意识很强,定是把自己当作入侵领地的侵犯者了。


  不容她做多余的思考,白狼看准时机便撕咬着朝十生微扑了过来,她鼓足力气往旁边一蹬,翻身一跃刚好避开了白狼的攻击。


  黑狼在风沙里看不清动向,十生微耳边一直都有“嗷呜嗷呜”的声音,黑狼在夜色里便是最好的伪装者,饶是她和白雪相处已久,见过形形色色的狼,她也没有把握能够突破僵局。


  几个来回下来,十生微没有给自己赢得一线生机,反而还把自己默默地推入了绝境。


  黑白二狼配合的极好,看样子应该长时间生活在一起,说不定还是一对呢。两狼一左一右,将十生微逼进了绝路,她的可活动范围肉眼可见的变小了。


  “小白…不,大白,我们好商量,我不是坏人。”


  十生微小声卑微的求饶,明知道胜算不大,她还是想尽力一试,说不定这两头狼是人喂养的呢?听得懂人话呢?


  狼们发出威武的嚎叫声,宣告这次捕猎的胜利,十生微暗叫:“不好!”


  可惜已经晚了,它们耳朵竖立,警觉地聆听着每一个微小的声音。


  白狼趁此猛地冲了上去,他们习惯咬断猎物的脖子来觅食,十生微身下一动,白狼惊人的咬合力虽然没有咬断她的脖子,错开之后,咬穿了十生微的肩膀。


  眼看着白狼成功,十生微顿时感到肩膀有热流汩汩流出,黑狼露出洁白獠牙,跟上白狼步伐,不慌不忙的准备享用大餐。


  “喂!!你们两头狼,欺负我一个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十生微躺在地上做着最后的挣扎,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一口气将不满发泄出来好了,等到地狱再去唠叨,指不定要被阎王爷骂一顿呢。


  “别!别过来!哎哟,你们听不懂人话呀?看你俩这默契,怎么着也有人教吧?”


  “大黑,你别一副得意的样子,要是大白不是你媳妇,我给你介绍一个行不行?我家里也有一头狼呢,叫白雪,长得可水灵了……你放我一马,我回去把她拉来给你做媳妇成吗?”


  没想到白狼怒吼一声,吓得十生微连忙往后缩,这不听得懂人话吗?


  完了,这还是死路一条,没想到触碰到人家禁忌了,这白狼和黑狼还真是两口子。


  黑狼身体笔直,肌肉紧绷,前爪在沙子里摩擦两下,盯着十生微仿佛在说:“当面教唆我出轨是不是?”


  千钧一发之际,十生微闭眼都做好地底下见的准备时,一声清澈的箫声传入了她的耳畔。


  白狼黑狼一愣,两两对视,立定片刻,不服气的看了十生微一眼,转身投入到大漠中。


  迎面走来了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白狼黑狼乖巧的跟在他身后,完全没了捕猎时的嚣张气焰。


  这男子冷冰冰的看了十生微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避开了十生微的目光,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不痛不痒的查看了一番伤口。


  “包扎。”


  十生微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正常人不是都应该问问伤势如何?疼不疼吗?怎么一来就两个字。


  “包扎。”


  男人依旧如此,只不过加重了字音,他的声音醇厚有力,让人止不住的想按照他的旨意去做。


  可眼下,十生微根本耽搁不起,对眼前的男人也不够了解,说不定是西夏守卫派来的间谍也说不定。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十生微原本只有热流的肩膀,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肌肤上轻轻刺过,而后就是剧烈的疼痛,反复交加,如同一把锋利刀子。


  “我没什么大事,”十生微硬着头皮道,“只是辛苦了你的狼,今夜还没有觅食吧?回去喂他们吃饭吧。”


  说着十生微便轻轻将男子的手放下,准备继续前行。


  “你……”


  十生微走出了一段距离,男子声音细小如蚊,也得亏十生微听得到:“你在跟我说话吗?”


  十生微转头问他。


  “你不恨她?”


  十生微待在原地,她有些搞不懂男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她有些不解:“为什么恨她?”


  她看着白狼,心里又想起白雪,眸光忽然暗了下去。


  “以前。”男子惜字如金,默默朝十生微走来,“都让我杀了她。”


  十生微半蒙半猜:“以前也有人被袭击过,被你救下了,都让你杀了她?”


  男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木讷的点了点头,没有想到,十生微能够听懂他的话。


  离得近了,十生微才发现,这男人长得不错,高大挺拔,身姿笔直,肌肉线条雕塑般完美,虽然银色面具遮住了半边脸,但却不难看出面容轮廓深邃而坚毅。


  不过和她说话中的眼神中老是透露出的锐利,头发倒是整齐有序,舒展而有光泽。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自己也有狼,不过她不能和我一起走。”


  十生微很感谢男子的救命之恩,走着走着又回头看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低下了头,领着两头狼走了:“不必知道。”


  “切,不说就不说,闷葫芦。”


  十生微朝着他做了个鬼脸,拖着重伤的身躯一步一拐的朝更远处走去。


  客栈内。


  丝芜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张白脸脚下话都说不清楚:“张…张守军,我真不知道公主去哪里了……”


  “胡说!”张白脸拿起桌子上的瓷杯就往地上砸去,“你日日和公主形影不离,一会的功夫,公主就没了?”


  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守卫们最怕张白脸生气,别看他平时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真要是动起气来,声音都能够给人褪三层皮。


  “公主说要沐浴,让我出去准备热水,只…只有一会子……我真的不知道公主会逃出去。”


  张白脸面色铁青,知道审问丝芜也没太大用,但他就是想找个人撒撒气,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丝芜也只是个弱女子,他叹了口气:“罢了,你起来吧。”


  公主丢失,婚事作废,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如果找不到十生微,西夏的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报!”


  看到搜寻的守卫一波一波的回来,张白脸略带欣喜的希望守卫们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接二连三的回答都是“没找到”、“没有消息”、“没有痕迹”诸如此类的话……


  “守军,刚发生过一场大风暴,公主她一定走不远的,不如我们在加大兵力去找……”


  “无知!!”张白脸此时是真的气不过了,一脚就将那蠢出天的王八守卫踢得跪躺在地,“加大兵力?你恨不得整个雁门关都知道公主失踪了?好让你早点下去陪葬是不是!?”


  “是是是!”那守卫抹了一把脸,爬了起来,“守军,那现在怎么办呢?”


  “车队继续向汴京出发,切勿让别人知晓公主失踪的消息,拿纸笔来!”


  守卫点头哈腰的赶紧奉上,张白脸道:“将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飞鸽传信到西夏,让大王加大兵马人力找寻公主的踪迹!”


  按照张白脸对十生微的了解来看,十生微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西夏,心里头就算一万个不愿意和亲,逃婚了也只能往家跑。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人算更不如人算,十生微是什么人?岂是他一个武生战将能揣测的?


  十生微就算准了张白脸会派人回西夏搜索,她偏就不往西夏走,她剑走偏锋,不是让我去汴京和亲吗?我就往汴京方向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俺不中嘞

告白【无情he】

     无情最近有点焦虑,原因无他,他的小师妹下山了现在就住在神侯府中,小师妹近日来天天缠着无情东转转西转转,美名其曰好不容易下一次山怎么也得好好看看,不然下次下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若只是如此,无情还不至于焦虑,更大的原因是他心里藏着对小师妹不可言说的心意,就算再怎么沉稳的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也会不知所措,而现下无情并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只能苦不堪言的自己压抑着。

       “月牙儿!今晚陪我去金明池吧?”少女笑嘻嘻的看着无情说......


     无情最近有点焦虑,原因无他,他的小师妹下山了现在就住在神侯府中,小师妹近日来天天缠着无情东转转西转转,美名其曰好不容易下一次山怎么也得好好看看,不然下次下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若只是如此,无情还不至于焦虑,更大的原因是他心里藏着对小师妹不可言说的心意,就算再怎么沉稳的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也会不知所措,而现下无情并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只能苦不堪言的自己压抑着。

       “月牙儿!今晚陪我去金明池吧?”少女笑嘻嘻的看着无情说

      “必须得今晚么?我今天有个案子得查”

      “又是案子?可我今晚在金明池给你准备了惊喜哎,看来只能作废了”

       又来了,无情默默地叹了口气,每次都说有惊喜,可当自己过去的时候却是随便敷衍了事,紧接着就拉着自己闲逛起来,关键是自己还乐在其中不忍拒绝。“我尽量抽出时间,不过能不能赶过去就不知道了,我过不去的话就找人给你带话。”

        “哈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每次都这么说可哪次没赶过来?就这样一言为定了,我晚上在金明池等你,不见不散!”少女边说边跑走了,无情看着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就去叫了金剑银剑。

        “公子,不是说不急么?怎么现在就要去抓人啊?你之前不是说害怕证据不足在调查一下么?”

“笨,一看就是佳人有约呢,哪次这么着急的抓人不是因为姑娘约了公子?”

       “好了别说了,抓人要紧,现在咱们虽然有证据间接证明了此人与案件有关但缺少了关键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证据在哪我已有了大致位置,咱们分头行动,你们两个去抓人我去找证据,记住一定要快,如果我在亥时还没回来,你们就去金明池找小师妹或者吩咐别人跟她说我来不了了让她先回去。”金剑银剑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外边走去,而无情也准备一二出了门。

        子时,无情拖着受伤的左臂正在往神侯府走去,找证据的过程中一切顺利,直到拿到证据的一瞬间突然涌现出数十人。等到解决完这些人,无情自己也挂了彩,所幸并不严重。

        已经子时了,这还是这些天自己第一次失约于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伤心,到了神侯府把证据上交之后,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去小师妹住的地方准备赔礼道歉,结果发现小师妹并不在神侯府,怎么会?金剑银剑呢?无情又去找金剑银剑,发现银剑也受了伤,金剑说他安排了人去告诉姑娘,然后自己留在这里照顾银剑,是自己办事不力,望公子责罚。

       “你先照顾好银剑,我去金明池看看。”

       “公子,你的伤......要不先处理一下?”

       “我自己处理过了,不打紧,现下找到小师妹是最重要的。”

        说完无情直接就朝着金明池去了,去的路上还在想着已经这么晚了,她应该已经自己闲逛去了吧,可千万不要......无情不敢想了,他不敢想要是小师妹一直在金明池等自己,结果等了许久发现自己并没有如约,她该多伤心。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到了,无情绕着偌大的金明池发现并没有小师妹的身影,心中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是一阵心酸,但要细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心酸,明明小师妹没有固执的在这里等自己,也不用担心她会很伤心了,但.....为什么。然,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无情眼神一凛手中暗器蓄势待发,“你怎么现在才来。”听到熟悉的声音,无情整个人一松,紧接着收回了放在暗器上的手,转过身,看着她“你一直......在这等着?”

        “对啊,我说了今晚有惊喜给你看嘛,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晚才来。”无情眉头一皱,“我记得我找了人让他告知与你我亥时没回来就去找你说一声。”

        “那人来了,我说知道了就让他回去了,你不要怪罪他人,说起来你就不好奇惊喜是什么吗?”

无情还没来得及说话,少女突然欺身向前,伸出手指比在嘴上“嘘,接下来,跟着我走好么?”无情眉眼间都是笑意,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好像再说一切都依你。

        小师妹牵着无情走到了湖中心的一处桥上对着虚空大喊了一声“可以了。”话落,只见无数星光飞向空中炸裂开来,无情突然诧异的瞪大双眼,看向小师妹,小师妹同样在看他“别着急,还有呢”烟花放完之后,无数的孔明灯从金明池各处升了起来。

       “月牙儿,你先不要说话,等我说完可以么?”无情看着小师妹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她要说什么,他拉住了小师妹,阻止了她的话语,“师妹,可以先听我说说么?等我说完你再说也不迟。”无情紧张的看着小师妹,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无情深吸了一口气,静默了好几秒,才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开了口。

       “师妹,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对你有别样的心思,那些心思把我整个人都淹没了,让我迷失了方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藏起来,害怕让人发现,我原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但我发现,我可能忍不了了,从你住在神侯府后,我就在试探,一面希望你发现,一面却又害怕,是不是很矛盾?我只能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要暴露,直到今晚,我意识到我如果再不说,我可能就没有机会跟你说这么多了,如今,我无情,你的月牙儿,想要问问他的小师妹,你愿意接受这份心意,和他在一起吗?”

        小师妹呆呆的看着无情,脑子已经被无情说出的话冲击的一片空白,原本以为只是自己的单相思,并且打算在今夜告知无情自己的心意之后,就回三清山去,却没想到竟是两情相悦么?

       无情牵着小师妹的手,见她不回答只看着自己,逐渐开始慌张了起来,就在无情想要缩回牵着的手的时候,小师妹捧着他的脸,无情眼睁睁看着小师妹的脸越来越近,随后一片柔软贴上了自己的唇,无情睁大双眼,无意识地舔了舔贴在唇上的柔软,小师妹直接退后用手背捂着嘴双眼低垂,仿佛刚刚大胆吻自己的人不是她一样。

       无情也没想到小师妹竟然直接吻了自己,此时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个时候倒是知道害羞了。无情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她也不甘示弱的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笑的,反正到后面两个人都开始笑出声了,最后无情伸手抱住面前的少女,少女也回抱着无情,一切的千言万语,都消融在这个拥抱中。抱了一会,小师妹发现无情的左臂好像在抖,她抬头问无情怎么回事,无情支支吾吾的想要掩盖过去,但小师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作势便要去掀无情的衣服,吓得无情只能如实相告,小师妹听完顿时又急又愧疚,“你怎么不处理好再来,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换一天呀?”

      “可如果换了一天,你确定还会像今天这样么?所以别内疚,我很开心今天可以向你表明心意,不要难过。”小师妹抱着无情闷闷的嗯了一声就这样,无情有了小师妹,月牙儿也有了陪着他的星星。

       金剑银剑最近表示他们的公子有点奇怪,有时候一个人看着窗外会突然笑出声,有时候还会盯着某样饰品面带微笑,而他们向追命打听的时候,追命却只会摆摆手说,等你们长大就懂了,反正啊你们现在只要看见小师妹和无情待在一起,就随便找个由头直接走人。金剑银剑摸不着头脑,但追命总不会害他们。直到一年后,自家公子与结为夫妻时他们才恍然大悟,顿时觉得当时的自己简直是蠢钝如猪,这么明显的春心荡漾都看不出来。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一池枝枝

【vegaspete】我的禁忌爱人25

  pete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头一碰枕头就睡着了。


  醒过来汗涔涔的,头也是昏昏沉沉,待恢复了知觉,只觉得后背柔软。


  vegas贴着pete,感受着彼此灼热有力的心脏跳动。


  他扭动了下身子,四下张望,不知什么时候,grey也乖乖的呆在角落里,梳洗着毛发,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埋起来睡觉。


  已是下午,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淋打在玻璃上。


  天空暗沉无光,黑压压一大片浸成了浓稠的墨。


  “Pete.”


  pete被vegas突如其来的一声整蒙了:...

  pete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头一碰枕头就睡着了。

 

  醒过来汗涔涔的,头也是昏昏沉沉,待恢复了知觉,只觉得后背柔软。

 

  vegas贴着pete,感受着彼此灼热有力的心脏跳动。

 

  他扭动了下身子,四下张望,不知什么时候,grey也乖乖的呆在角落里,梳洗着毛发,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埋起来睡觉。

 

  已是下午,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淋打在玻璃上。

 

  天空暗沉无光,黑压压一大片浸成了浓稠的墨。

 

  “Pete.”

 

  pete被vegas突如其来的一声整蒙了:“你没睡着?”

 

  vegas的发丝贴在pete的脖颈处:“怕你跑了,不敢睡。”

 

  把pete绑在自己身边,真的是最安全的方法吗?

 

  即使是现在这样寸步不离的看着他,vegas也心有余悸的不敢怠慢一分一秒。

 

  “你最近可真粘人。”

 

  “如果,你没有嫁进分家,你想做什么?”

 

  vegas眼睛没睁开,自顾自的问着他。

 

  pete稍作思考,然后答道:“先赚钱,开家小小的咖啡厅。”

 

  “什么样的?”

 

  “母亲喜欢喝咖啡,她又喜欢花花草草,就开一家以花草为背景装饰的店吧。”

 

  “现在呢?不开了吗?”

 

  pete转了个身顶着vegas的额头,温言软语道:“不是做你的保镖了吗?”

 

  “你看上哪里的店面,告诉我,明天我买给你。”

 

  pete不以为然,摇了摇头:“用心经营的店才会获得顾客的回头,现在没有时间去好好经营。”

 

  他不是不想开,而是不想靠着vegas去开。

 

  这家店算是融入了岁赞一部分的心意,也是pete一直以来的梦想。

 

  这其中,pete不想夹杂太多的私人感情,他只想纯粹的为岁赞做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件事,算是感情延续与传承。

 

  “宝贝,”vegas魅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pete耳边,他依旧不罢休,倒与他性格相像了,“我们结婚了,没有什么是要分你我的。”

 

  “怎么没有?”

 

  pete忽然想逗一逗vegas,果然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有吗?”

 

  “有啊,奶奶当时说的很清楚,咱两,是契约结婚!”

 

  之前的vegas对于此等玩笑不屑一顾,可如今两人身份发生巨大变化,对于pete口中的再小字眼哪怕透露出有着一丝想要离开自己的意味,他都紧张的不行。

 

  “我说没有,就没有。”

 

  vegas也很少这样严肃立然与pete讲话,虽然他是抱着pete的,两人之间却好像隔了一堵厚重的冰墙,难以融化。

 

  “好,没有,vegas少爷!”

 

  pete特地加重了少爷两个字,意识到vegas是真的不悦,他只好顺着vegas的意思走。

 

  还是有人在乎他的。

 

  pete想。

 

  阴冷的天气是最适合做一些运动。

 

  vegas在他身后开始缠绵胡乱将手摸来摸去的时候,pete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要,出了一身汗。”

 

  pete忸怩着,他身体本来就勾人,软糯糯的让vegas欲罢不能,这番自动送入虎口,vegas更加来了兴趣。

 

  “去洗澡。”

 

  这热吻来的猝不及防,vegas闪着温柔的目光,俯身立刻啄住红唇,吻在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

 

  “vegas!”

 

  他越吻越上道,越吻越不可控。

 

  “啊……”

 

  pete忍不住吐露了一口深沉的叹息。

 

  vegas的吻有一种特别的魔力,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然后一滴热汗滴落在纹身上:

 

  “Do you know how sex you are?”

 

      (完整版已发在群里,较长,需要翻之前的二维码入群。)

 

  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随着雨声的加大,更加癫狂。

 

  pete能够爬起来的时候,grey已经饿的躺在沙发上不愿意看他一眼。

 

  “对不起,宝…”

 

  “不许叫他宝贝!”

 

  vegas披着浴袍从pete身后拿出两个罐头,不开心道。

 

  “都饿了他一天了。”

 

  “这不是意外嘛……”

 

  vegas恬不知耻的将罐头打开,grey一听道罐头开罐的声音,立马恢复了精神。

 

  它喵了一声,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vegas面前,用手扒拉着他,示意vegas快些。

 

  幸福的日子不需要被谁知道,他们自己知道,就好。

 

  ————————

 

  马高来到安全屋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他从车里拿了一个U盘,朝里面走去。

 

  迪差看到马高时,略微惊讶:“马高少爷?vegas少爷没告诉我们您要到访。”

 

  看到迪差马高就会想起pete那张令他生厌的脸,他冷笑一声:“他最近很忙,让我来看看那人怎么样了。”

 

  迪差对vegas唯命是从,马高这么说,其实是想打消迪差的顾虑,这样一来迪差多半也不会打电话给vegas报备。

 

  vegas不喜欢别人啰嗦,同一件事情说两遍或者做两次,都会招到vegas的厌烦。

 

  一个邪恶的计划突然出现在了马高的脑海中。

 

  他知道vegas会派专人看着Win,却没想到这个人是迪差。

 

  上了楼梯,刚一打开禁闭室的门,马高就闻到了那股铁锈的味道。

 

  Win只被吊着一口气,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怎么没能把他杀死?”

 

  马高看着眼前虚弱的男人,一丝怜悯都没有,冷冰冰的道。

 

  原本带有奢望的眼眸,也在马高开口时黯淡了。

 

  “是你低估了vegas,高估了我。”

 

  Win从嘴里啐出一口血。

 

  “你说你爱我,就应该肝脑涂地的为我做这些事。”

 

  “别假惺惺了!”Win恨不得冲上去将马高碎尸万段,“我要看我的家人,我要确保他们安全!”

 

  “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马高玩弄着手中的U盘,饶有趣味的一步一步朝他逼近,扫着Win姣好英俊的轮廓啧啧道:“至少在你完成我给你的任务之前。”

 

  “你真恶心,”Win阴戾的看着他,“vegas不会喜欢你的。”

 

  马高神色一变,提到了他的软肋,他便眉心微微动了动,声线都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vegas,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Win一字一句吐到马高脸上,眼眸中藏着眼前的人看不懂的情愫。

 

  马高被三言两语激怒,二话不说一拳挥在了Win伤痕累累的面容上,一股火辣辣的疼在Win鼻骨处传开。

 

  “你知道外面看管你的人是谁吗?”

 

  Win奄奄一息的抬眼盯着他,不言不语。

 

  “是迪差。”马高自言自语,眼神落到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上,把U盘插上,不紧不慢道:“哦,他是Pete的父亲。”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别急,接下来的东西,才是重中之重。”

 

  马高很快就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递到Win的面前。

 

  禁闭室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Win屏住了呼吸,看着视频里的内容:

 

  一位身材瘦小的男性上了车,他先是四周环望,最后发现车里只有他和司机两个人。

 

  然后他张嘴道:“只有我吗?”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毫无芥蒂,应该是和这个司机很熟,司机随后回到:“是的,桑莫先生,其他旅客已经出发了,我送您过去。”

 

  Win的心里逐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这个司机的声音,他在哪里听过。

 

  “好,麻烦。”

 

  桑莫揉了揉鼻,找了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下了。

 

  在座位的最后一排隐隐绰绰的有个黑影,她只是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却很犹豫。

 

  随后很快就和车座平行模糊了,与画面融为一体。

 

  车开始发动,司机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口中的话似有其他的意思:“桑莫先生,今天晚上的演出很精彩,您一定要好好观看。”

 

  说罢,嘴边扬起了令人生怖的笑容。

 

  “谢谢您的提醒。”

 

  “真的,非常,精,彩,纷,呈。”

 

  司机的眸光意味不明,杀意四露。

 

  紧接着,司机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猛打了个反向盘,快速跳入提前开好的窗户外,在整张车落入谷底之时,安然无恙的滚到了山路旁。

 

  而后Win便听不到人说话的声音了,只有嘈杂的撞击嗡嗡声,还夹杂着车内桑莫的失声尖叫,整个屏幕跟着车内环境一起东倒西歪,最后戛然而止。

 

  Win看清楚了,视频刚开始时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在最后关头爬了起来,却始终没有露出一丁点儿声音,而且是一个女人。

 

  “我为什么让你去杀pete,不仅仅是因为你说你爱我,还有…因为你,实在聪明。”

 

  马高现在多说一句话就会让Win对他厌恶一分,Win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滚!”

 

  “你一定看到了吧,那个女人,她啊,是pete的母亲。”

 

  接二连三的打击快要让Win濒临崩溃,他本来身体就虚弱,大量的信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脑海里胡乱的像浆糊。

 

  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马高又说:“熟悉吗?”

 

  Win不明白马高为什么给他看这样一段惨无人道的视频,看起来他们是要密谋合伙将桑莫杀死。

 

  “什么?”

 

  “里面的人,有你认识的。”

 

  Win心底那抹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我不知道。”

 

  他只好否认,如今自己这副将死的模样,已经带给不了马高什么价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真的吗?”

 

  马高略带混血的面容近在咫尺的快要贴到Win的身上,他鹰隼一般的咖色眼目半阖着:“这个司机,是巴颂。”


一池枝枝

【vegaspete】中秋番外《愿安好》(单独剧情)

本番外和主线剧情无关。


  大HE!


  1.1w字一次性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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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pete很伤神,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众所周知,vegas的情绪取决于pete的情绪,所以这几天pete对他爱答不理的,导致他经常在公司大发雷霆。


  近几年,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麦琳父亲妥协,阿斌改变,在前个月与麦琳喜结连理。


  porsche和kinn在瑞士结了婚,环球蜜月旅行之后,在意大利领养了一个七个月大的男婴。


  江先生对kole爱不释手,至此之后,对于三个...

本番外和主线剧情无关。


  大HE!


  1.1w字一次性发完。


  -------------------------------------


  最近pete很伤神,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众所周知,vegas的情绪取决于pete的情绪,所以这几天pete对他爱答不理的,导致他经常在公司大发雷霆。


  近几年,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麦琳父亲妥协,阿斌改变,在前个月与麦琳喜结连理。


  porsche和kinn在瑞士结了婚,环球蜜月旅行之后,在意大利领养了一个七个月大的男婴。


  江先生对kole爱不释手,至此之后,对于三个孩子之中最早成家并且有了孩子的kinn更加溺爱,kole还没到一岁,就拥有了数家公司,这可没少让众人调侃。


  kim似乎对波澈产生了兴趣,那个在庄园里阳光之下弹唱的少年,两人对音乐同样的见解,创作关于彼此的歌曲,波澈在kim心里有了挥之不去的身影。


  天坤在去porsche工作的酒吧认识了porsche的朋友pong,明里暗里的都有点暧昧意思,一位爱追剧的少爷天天有事没事就往店里跑,动不动就今晚全场的消费由他买单,玉姐笑的嘴都合不拢。


  江先生说,kinn这是娶回来个宝,娶了一个,解决了家里三个儿子的人生大事。


  麦琳家族的公司这几天也在和W&M公司谈合作,远洋在外的麦琳父亲不能回国,只好麻烦麦琳亲自上阵,这几日可谓是吃够了vegas的火力。


  阿斌心疼怀有身孕,看着麦琳满面红光进公司,灰头土脸回到家,心里的疑窦终于憋不住开口问她:“感觉你这几天很累,是在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吗?”


  麦琳躺沙发上一头栽进阿斌怀里:“你说,这几天vegas是不是吃炸药桶了,天天在会上发火。”


  “合作不顺利?”


  麦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道:“也不是,你说奇不奇怪?vegas从来都不是这样犹犹豫豫的人,一个合作谈三五天,还不给我个准确答复!”


  一双精气外露,四处打量的眼睛落到麦琳脸上,阿斌抚着麦琳的肚子,放缓语速道:“那要是不开心,就不去了,别伤了身又伤了宝宝。”


  “他动了!他动了!你感觉到了吗?”


  麦琳眉眼之中都是对宝宝新生的期待,从前那个甜美的女孩如今身上已经有了母爱的慈光,身材比之前圆润了不少,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她要是个女孩,一定跟你一样好看。”


  盈盈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阿斌眼中皆是温柔。


  “是个男生呢?”


  “我不允许!”


  阿斌的语气铿锵有力,手却转动的很随意:“只能是女孩!是男孩,我就把他丢回去,回炉重造!”


  麦琳薄唇微翘,宅邸里都是二人的欢声笑语,月亮变的更圆,银白的纱子倾斜而下,树荫笼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月亮这样圆,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


  在把麦琳哄睡后,阿斌轻声轻脚的去到了阳台:“pete,你休息了吗?”


  pete刚躺床上,毫无睡意,他恹恹道:“没有,怎么了?”


  阿斌在隔着玻璃看一眼恬静睡颜的麦琳,深吸一口气:“最近,你和vegas闹别扭了?”


  “怎么这样问?”


  “我老婆这几天去你们公司,受气了,我心疼呢。”


  阿斌听着很急,这样关切的声音更加让pete难以喘气:“我确实…和他闹了点矛盾。”


  “夫妻之间哪有不闹矛盾的?你说,我给你分析下。”


  阿斌和麦琳成婚之后倒是判若两人,之前玩性那么大的一个人,婚后除了工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麦琳才是那个出门工作的人。


  联想到这里,pete也觉得或许阿斌是个值得倾诉的人,唉声叹气道:“我…”


  “等下!”阿斌捂着手机不可置信道,“你不会…和vegas分房睡了吧?”


  “你怎么知道?”


  “……”


  那头瞬间沉默了,pete清哑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他老是惹我,我不想见到他。”


  “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分房睡,万万不可。”


  “我爸也这么说,”pete烦躁的吐露,将被子全都盖到自己头上,裹了个严实,“可是我话已经出去了,vegas硬气得很,抱着枕头就去客房了,没有一点不情愿。”


  逐渐偏离主题,阿斌恍然道:“那为什么?”


  “我想要个孩子。”


  “孩子?”


  “嗯……我觉得,我现在生活也稳定,和他感情也很好,总觉得缺个遗憾,那天跟他提出来之后,他说他考虑考虑,之后几天我再提,他要么就是避而不谈,要么就是讲其他话题。”


  阿斌趴在栏杆上仔细思考着pete的话:“vegas,不喜欢孩子吗?”


  “没有啊,你看他对kole,对麦琳小姐,喜欢的很呢。”


  阿斌点头认同,望着宅邸外的月色沉吟:“我也觉得vegas喜欢小孩的,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


  “我跟他这几天基本不说话,在家里都像仇人似的。”


  “那你快问问,别让我老婆天天去公司受气,不然我宝宝一出生,一定是个怨气包。”


  pete算是见证了阿斌和麦琳的爱,这样一来他也变得期待别人的爱,这样毫无顾忌的爱意,正是他想要的,他才不会酸,只会觉得vegas是个木头愣子,怎么敲都不会转醒。


  “我尽力。”


  pete挂了电话,恨铁不成钢的重重叹息一声,转身去到门口,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客房。


  他犹豫了半晌,开与不开在他脑海里死命的来回干扰,最后pete气急败坏的扭动了门把,见到的却是睡得像死猪一样的vegas。


  气血忽然涌上了pete的脸,牙关咯咯作响,紧紧地握着拳头,小声道:“睡死你!”


  “砰”的一声,pete用力关上了门,床上的人立马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就不哄你!”


  第二天,vegas神色如常的去到公司上班。


  在电梯里,正巧和麦琳、马高碰了个正着。


  公司要举办一个中秋活动,今天召集了各部门的负责人开会,vegas依旧不语,站在两人面前,盯着手里的文件,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真害怕。”


  麦琳躲到了马高身后,一动不动的站着:“你哥这几天怎么了?”


  马高感到茫然,从停车场到电梯这短短一截路,至少有三个人问他vegas的近况。


  他不解,可是看着vegas伟岸的背影又有一丝惧怕,只好随后又沉稳道:“好多人问我,前几天我没来。”


  麦琳斩钉截铁道:“肯定和他老婆有关,你信不信?”


  “你确定?”


  “哎呀,你哥这么一个情绪不容易波动的人,都能够让别人轻易感知,这肯定和pete有关系。”


  “可是我没听嫂子说啊,”马高杵着下巴想了想最近的事,“前天我还跟嫂子通话呢,听起来没什么事。”


  “你没听公司的人说啊?”麦琳故作神秘踮起脚尖凑到马高耳边,“这的员工,都叫他两倔驴夫妻呢!”


  “咳…”


  vegas面色由红转白,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轻咳一声,把身后二人吓得不轻,立刻就闭了嘴。


  麦琳看着马高摇了摇头,闭着眼睛朝马高推了一把,示意他去问问:“我可不想再担惊受怕了。”


  果不其然,vegas今日在大会上又一次大发雷霆,各个部门提出的策划案,不出意外的被他一一驳回,并且理由奇葩。


  比如宣传部的文案被他以标点符号不准确而驳回。


  后勤部的计划以顺序紊乱驳回。


  财务部的预支被他以支出太少驳回。


  “别的公司像想方设法的为公司省钱呢!他倒好,直接说太少了。”


  麦琳抽了个空隙和马高窃窃私语一番,话还没说完,就被vegas手上那厚厚的五本文件砸到桌子上震耳欲聋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如麦琳所说,马高也不知道vegas的怒气从何而来,回到办公室后,就看到他望着落地窗出神,那精明锐利的眼眸染上了不易察觉的哀伤。


  “哥,你和嫂子吵架了吗?”


  “你是不是打算和Win要个孩子?”


  马高一皱眉,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在裤腿上摩挲了两下,松了手:“是的,我尊重他的选择,我也挺喜欢孩子的。”


  vegas耳根渐渐发红,低垂了眼睑,收敛了发烫的鼻息。


  “怎么了?嫂子也想要个孩子?”


  “不,他想领养。”


  “好事啊,哥,你不也挺喜欢孩子的吗?”


  vegas颇为狼狈的苦笑一声:“你觉得我能够抚养好一个孩子吗?”


  想到自己童年的这些悲惨经历,vegas几乎是在一个没有爱的世界里长大的。


  他只知道杀伐果决、无爱最大,没有人教他爱是怎么样的,他也没有和同龄人相处过,除了马高,便自以为是的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直到遇到了pete,在vegas靠近他的一瞬间,哪怕是对视的那几秒,都可以让他回味好久。


  无时无刻不在寻找pete的背影,逐渐变得不满足,只想牢牢把他圈在自己身边。


  这样算爱吧。


  “怎么不可以?”


  马高反问他,拍了拍vegas的肩:“哥,我相信你跟嫂子可以很好的抚养一个孩子。”


  vegas依旧没有回头,呆愣的看着前方:“我不想给他一个没有确切的未来。”


  马高看他实在提不起兴趣,不过口是心非一直都是vegas最喜欢做的事。


  “好啦好啦,这是你跟嫂子的事,对了,二哥二嫂要给kole办生日宴。”


  vegas惊奇叹了一声,将椅子转了过来:“kole不是才七个月吗?办什么生日宴?”


  马高摊了摊手,无奈道:“小情侣的把戏,今早和二嫂通了个电话,本来想等着下午去家里聚会说的。”


  vegas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慌慌张张,匆匆忙忙,不是在赌气就是在赌气的路上,把这件事直接忘了。


  他挑了挑眉,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你下午去接你嫂子,我直接过去。”


  “你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两矛盾了。”


  “不可理喻!”


  “好好,我去接,我去。”


  pete确实要比vegas细心许多,即使是在吵架的气头上,也没有忘记准备精致的礼物,甚至还给vegas也带了一份,这算是比较正式的见面。


  见到他大包小包的提着,马高下车来帮pete搭了把手:“嫂子买的什么?”


  “没有什么,”pete笑笑,“都是些小孩的东西。”


  看着他表情自然的流露出对孩子的喜爱,马高坐在驾驶座上乐呵呵的笑着:“还没有跟我哥和好啊?”


  “那要不他会让你来接我。”


  pete说完两人都笑了,马高瞳孔骤然一缩,试探道:“嫂子,我哥他…并不是不想要孩子。”


  pete一惊:“什么?”


  “他是怕,觉得自己抚养不好这个孩子。”


  pete深邃眼眸中,仿佛有着一个宽广的世界,令人难以洞悉,疼痛忽然充斥了他的胸腔。


  一路无言,来到本家的时候,所有都聚齐了。


  像pete所期盼的,大家都在围着kole转来转去,麦琳最开心,手里拿着气球不停的在逗孩子,笑靥如花。


  vegas已经到了,淡淡的扫了一眼pete,眼神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怎么要提前过生日啊?”


  vegas走过去到Porsche身边问道。


  “是kinn的主意,今天刚好是我们相恋五周年纪念日,又是kole领养两个月的日子,图个吉利。”


  vegas愣了一下,浅浅的叼着烟蒂,缥缈云雾中斜过眉眼,在人群中看着pete,又错开眼,率先离去。


  “啊,kole都长这么大啦!”


  pete看到vegas离开了,pete才鼓起勇气,和马高过来。


  “小孩子嘛,一天一个样。”


  kinn一只手拿着奶瓶,一只手拿着尿布,本以为会手忙脚乱,可pete看他的样子游刃有余,本来就明显的肱二头肌在有了孩子之后更加健硕了。


  “这可不像二少爷了,倒是像个…”马高偷偷笑了一声,“新入职拼命想得到老婆认可的奶爸!”


  声口轻快,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和睦的气息,见大家看kole都散的差不多了,pete才借口失陪:“我去看看孩子。”


  旁人都没想多,应了一声,vegas默默地站在楼梯后,手摇着那杯淳口的香槟,眼睛不忍望到别处。


  “kole是不是困啦!”


  pete伸出手在摇篮车里捏了捏kole嫩呼呼的小脸蛋,kole很健康,皮肤白的发腻,他还在吃奶,咿咿呀呀的抱着奶瓶三心二意。


  窗外的晚霞落在他的摇篮上,很难说得出,最像玫瑰色的是他的那张小脸蛋,还是这晚暮朝霞。


  “是啊,”porsche指了指kole旁边的小玩偶,“他吃了奶就要睡了,可喜欢那个娃娃,睡了手上都要攥着。”


  pete点了头,没想到kole喝完了奶,居然主动要pete抱:“啊…呀…唔…”


  他嘴里发出口齿不清的声音,pete受宠若惊,看到kole伸出两只小手,pete不可置信的问道:“他要我抱吗?”


  porsche也觉得很奇怪,沉静后咧嘴笑了:“你跟他一定很有缘,kole认人,除了江先生和kinn,他基本上不要其他人抱。”


  pete略微颔首,小心翼翼的抱起kole软糯糯的身子,眼眸中泛起自己也从来没有察觉到的爱意:“乖乖,叔叔带你睡觉去。”


  “pete,”porsche微微一怔,“你是不是带过孩子?你这抱孩子的动作也太娴熟了。”


  “没有,我就之前在网上看过几个视频。”


  porsche定了神,又噙起了一分笑意:“那你和vegas呢,没打算要个孩子吗?”


  pete听到这话,抱着kole的手僵住,小孩感知能力很强,见pete力度稍有不对,在怀里撇着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啊啊,好好,宝宝不哭哦!”


  pete手一顿,才慢慢的转向porsche:“嗯,他可能还没做好准备吧。”


  “你准备好了,是吗?”


  “我很早之前,就想要一个孩子了。”


  pete眼眶微微发热,porsche朝他使了个眼神,两人往二楼走去。


  porsche注视着pete,想了很久才开口:“其实,vegas不想要孩子,原因很简单。”


  pete眼底柔和消散:“你知道?”


  “我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很心急,可之前你不是这样的,”porsche慢条斯理的把房门打开,慢慢和pete分析道,“你教会了vegas怎么去爱别人,怎样爱自己,以前你做什么事都会考虑的很周到,特别是vegas的事,你恨不得自己承载所有的痛苦,也要他过得幸福,现在呢,你忘了吗?”


  porsche的话确实说到了pete的心坎里。


  其实这几年很多事,无论是因为大小事吵架,最后他们都会和平解决。


  两个人哪一方犯了重大错误,只要有一个人先踏出一步,另一个人不会不给他台阶下。


  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


  pete记得服软最多的是vegas,但是深究到底,他并不是想和vegas怄气,不过是想好好想一想罢了。


  怪不得他们都在说,vegas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哪一个大少爷会愿意为了这些破事而低头呢?


  “我确实想要他幸福…”


  pete面带愧疚之色,闭上了眼睛。


  “vegas很幸福,他的幸福来源于很多人,你,甘先生,本家,分家,麦琳……但是现在,忽然有一个人要加入他的生活…”


  pete如梦初醒一般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个孩子…”


  “孩子是两个人感情的维系,是你们郑重考虑后选择的家人。vegas当然也会爱他,更希望他幸福。但是那些陈年的伤疤或许永远不会从vegas的心里抹去,他不知道怎么样去爱一个孩子。”


  pete神色凝重,心头像是被重物狠狠的敲击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睡着安稳的kole,忽然就哭了出来。


  “应该开始吃饭了吧,走,我把kole放进去。”


  porsche知道pete听进去了,伸手便想从pete手里把kole抱起来。


  可没想到kole虽然小,力气却很大,porsche怎么样抱,kole就是要拽着pete的衣服,死都不松手,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就是没能把kole抱在床上,还差点把小祖宗整醒了。


  “怎么办,”pete和porsche面面相觑,“他怎么拉的那么紧啊?”


  porsche高挺的鼻梁动了动,喘了口气,唇色鲜艳红润:“大概是太喜欢你了。”


  两人商议过后,决定抱着kole一起用餐,于是关了门又回到了楼下。


  他们来的不算晚,晚餐刚要开始,大家都已经入座,看到kole没有在porsche怀里,而是被pete抱着,大家神态悠然,porsche就知道一定少不了众人的调侃。


  “kole不认porsche啦,看来还是我们的pete香!”


  麦琳离得最近,她趁机摸了摸kole的小脚,挤眉弄眼的看着pete,“好烦,我都没有抱过他呢!”


  阿斌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将麦琳按在自己的肩头上:“没事,等宝宝出生了,你天天抱!”


  天坤朝阿斌丢了一张脸大的薄饼,正中下怀:“你两真是不知羞耻。”


  “别说人家,快吃,刚给你剥的虾。”


  看天坤少爷旁边那位应该就是porsche口中的pong,他没有见过,和天坤挨得很近,看着就关系匪浅,一双狭长的黑眸带着几分冷酷的气息,都没有抬头看看,只忙着给大少剥虾。


  kim和波澈坐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pete的错觉,他老觉得自己没过来的时候,kim和波澈在餐布下拉着手,那布子摇摇晃晃的,过来了之后,波澈猛的就把手抽了出来,装作没事一样跑到了porsche身后。


  “跑什么?快吃饭了。”


  kim似笑非笑的抱着手看着脸红像猴子屁股的波澈,一抹玩味之色尽显无余。


  他还是坐在vegas旁边,porsche跟他说不用害怕,就找kinn去了。


  vegas神色凛冽,暗底深处涌动着薄怒,pete看他在很无聊的刷着新闻,只是根本没看,速度很快,就算是一目十行也看不完。


  pete不敢说话,抱着kole坐了下去。


  vegas知道pete来了,心头有一瞬间的挪动,他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清新好闻的奶香,一撇头,才知道kole被抱下来了。


  “你怎么把他抱下来了?”


  没想到两人这几天第一次说话,竟然也是因为孩子。


  熟悉幽冷的嗓音让pete头皮发麻,这一般都是vegas发火的前兆:“他刚才要睡觉,伸手要我抱,porsche等他睡熟了想抱下来,kole怎么也不松手。”


  vegas收起冰冷的笑意,他不想对孩子也是这样冷冰冰的,他收起了手机,翘起嘴角,摸了摸kole的小脸蛋:“真可爱啊,你说,kole是更像porsche呢?还是更像二哥?”


  虽然是领养的孩子,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孩子越养越像自己,谁陪孩子的时间多,孩子还会更像谁。


  pete真的有在好好思考vegas的话:“肤色的话,肯定像二少爷,不过眉眼吧,还是更像porsche一点。”


  vegas看着看着,微微一倾,压在pete面前,故作神秘道:“你说这孩子…不会越长越黑吧,黑成porsche那样。”


  和vegas视线四目相对的那会,曾经那种让他怦然心动的感觉忽然又回来了,vegas的眼里又炽热的火焰,燃烧着pete心,灼热的目光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谁说的黑就,就不好看了?porsche多帅啊,他要是去参加什么比赛,肯定能拿奖!”


  vegas上下打量了pete一番,这疏离感让pete浑身不适:“你看你这么喜欢他,看来我之前的怀疑没错。”


  “你瞎说什么呢?”


  “你之前在拳击场和porsche住一间?”


  vegas的问题让pete摸不着头脑,令他有些意外:“怎么了吗?”


  “上次我跟马高去,我听老板说,有一天晚上你们喝多了差点在床上亲上去了。”


  pete接连着看了vegas好几眼,每一次看向vegas,都透露着一股子不可置信之意,pete憋的耳根通红:“那你说吧,怎么办,他孩子就在这,你把kole绑了,出出这口恶气?”


  vegas眼底飘着一层迷雾,高深莫测的笑了一声:“还生上气了?逗你呢。”


  kole睡了好一会还没有转醒的迹象,pete抱得手发酸。


  与vegas的隔阂似乎过去了,期间pete扭着手臂,vegas看出来他很难受,附在他耳边道:“换我来。”


  “他手紧,掰不下来!”


  vegas性格也倔,pete说了他就是不信邪,眼皮下射出了势在必得的凶狠,在kole手上扒拉了两下,这小孩果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任凭vegas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能将二人分开。


  vegas脑子灵光,疑虑和惊异忽然在他心中汇成了一个问题:


  难道以后,领养一个孩子,他就连pete的手都摸不到了吗?


  “等一下,你听我说…”


  vegas搂着pete的腰刚要问,kinn就闻声赶来:“小家伙还没醒啊?”


  “二哥,kole力气真大。”


  vegas瞪着kinn,言语中都是对pete的心疼。


  kinn眯缝着眼睛看着,眼里含着一丝隐约的笑意:“我听porsche说了,那怎么办?”


  “小孩怎么那么能睡啊?”


  pete也不解,毕竟自己没有真正养过一个孩子,看着kole丝毫没有想醒的征兆,他心底没底了起来。


  “kole就是这样,认人的很,说明你和他有缘。”


  “不抓你和porsche吗?”


  kinn还是透出不可抗拒的贵族骄傲气息:“抓啊,不过不经常。”


  pete问道:“那怎么办?”


  “你们把kole带回去吧。”


  vegas和pete愣在原地:“带回去??”


  “怎么了?”kinn险些被他们吓到,“pete不是也想要个孩子吗?刚好,提前适应一下,太感谢你们了!”


  vegas斜睨着kinn,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眸子:“我们不会带。”


  “别担心,你看kole和pete那么投缘,我会派人跟你们一起过去的。正巧我和porsche好久没…”


  说着kinn脸上露出精光,默契的朝vegas看了过去,简短几句就将二人打发了。


  kinn叫了几位平常负责kole饮食起居的女仆一起跟着回vegas家里,以免出什么差错,被pete安排在了一楼的客房里,他还是想自己亲力亲为的照顾kole。


  两人刚回到房间,pete就迫不及待的躺了下去。


  kole依旧没醒,pete两只手已经全部僵硬了,神情痛苦的靠在靠枕上,不敢动弹。


  “来,我给你按按。”


  vegas脱了外套,不若前几日那样不言不语,给pete好好的按摩了起来。


  安静的房间里均匀铺落着朦朦胧胧的浅金色光线,pete失神的看着vegas,脑子里还是忘不了porsche的那些话,他慢慢张口:“我…”


  “你想要孩子。”


  一语成谶,pete害怕的将手缩了回去,生怕解释不清楚,慌乱道:“不是,我想说,是我太心急了,你没做好准备,我不逼你,是我的错。”


  vegas火炬一般明亮的目光顺着pete的手看了上来,仿佛要将他心底的秘密看穿,而后捏了捏pete的耳垂:“我之前确实没有做好准备,但是今天,我想好了。”


  “什么?”


  pete其实不太敢听,他不自觉的收紧了大腿。


  “在看到你抱着kole坐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决定,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


  pete明亮如星的眸子紧紧的盯着vegas,如同夏夜中璀璨的繁星,灵动又无辜:“真的吗?”


  “嗯,”vegas亲了一下pete的脸庞,“我仔细想过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准备好的。也许我永远会因为我的经历准备不好,可是我不会让你也跟我一样抱有遗憾,所以,你准备好了,那我也准备好了。”


  两人互诉衷肠,犹如黑夜里的月光,在暗夜中温柔着。


  柔池中的静水忽然被打破,泛起了涟漪的波澜自然不会让vegas失望:“既然我们还了二哥二嫂一晚上清净,那我们是不是…”


  “别闹!孩子还在呢!”


  vegas这算盘响的pete在千里之外都听得到,谁曾想kole就在这时醒了过来,或许是睡够了,抬眼一看,这里不是熟悉的环境,张口就哇哇大哭。


  pete蒙了,kole哭的极其大声,黑漆漆的眼珠子挂上了白珠,惹得人好生心疼:“你快去楼下,是不是饿了?要吃奶了?”


  “不是才刚吃过吗?”


  vegas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伸手去戳着kole的小脸:“都怪你,坏我好事!”


  “你快去!!”


  pete一脚踢到vegas身上,两分钟后一个小奶瓶出现在了vegas手里。


  kole不哭了,戛然而止,眼中光彩琉璃,一直在两人心上闪烁。


  “还真是饿了啊。”


  vegas把奶瓶递到kole手里,这一次他会自己抱着吃,pete抓住时机,把kole抱给了vegas。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vegas和pete带着kole二话不说就冲去了本家。


  kinn见到他们的时候,porsche都还没醒,一看手机,七点。


  “你两起那么早干嘛?”


  “把你孩子还给你!”


  看着这孩子现在在vegas怀里,kinn抹了抹眼才认真打量起来:“你两被…kole折磨成这样啊?”


  vegas衣服还是昨天的,头发凌乱不堪,青黑的黑眼圈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可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周没睡觉。


  pete也没好到哪里去,昨天kole是不粘他了,到vegas身上之后,他又开始抱着vegas不松手,怎么哄都不下来,再加上两小时一次喂奶雷打不动的定律,这孩子几乎折磨得两人一夜没睡。


  “不错,没有让其他人帮忙,这才是准父母应该有的觉悟。”


  kinn竖起了大拇指,用温和的眼神光波看着自家儿子:“不错啊,有点东西!”


  “接着接着!!”


  vegas不想跟kinn多说一句话,趁kole还醒着赶紧丢给了kinn,带着pete就落荒而逃。


  “kole这孩子长大了一定不是个省油的灯,哪像我们的…”


  vegas刚一坐进车里就开始发牢骚,启动了车子对着pete一顿好说。


  “我们的?”


  “公司资助的那家孤儿院,之前我们资助的那个女生去年刚结婚。前段时间刚产下一名男婴,但是那个女生却因为生产而去世了,她的丈夫也因为这件事而离开,只留下孩子一个人在医院里。我知道你有在关注。”


  “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想收养那名男婴,你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


  “vegas……”


  “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我们一家团圆吧。”


  pete先是微微吃了一惊,然后轻轻扬唇一笑,勾过vegas的脖子,映在车窗上的,是两人甜蜜的接吻的模样。


  一年逢好夜,万里见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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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中秋,合家团聚的日子了。


  今年的中秋还是在本家过,只不过添了好多新成员。


  温莎在孩子堆里笑的合不拢嘴,江先生也从孩子堆里出来跟porsche说着什么,甘先生一直抱着Venice,Sammy在一旁临摹画着画,怎么看都看不够。


  麦琳和阿斌的孩子出生了,如阿斌所愿,是一个长得和麦琳一样漂亮的女孩,取名Aurora,极光。


  Aurora出生以后,阿斌在本家工作的出勤率直线下滑,被温莎警告再三之后,他居然带着Aurora来上班了。


  逢人遇到就让人家夸Aurora的盛世美颜,这些保镖们基本都是单身,对阿斌说的话是言听计从。


  长此以往,后来他们夸Aurora是天上下来的仙女,阿斌都不太乐意了。


  作为这些同辈里唯一的女孩,Aurora当然是备受宠爱。


  不过她最喜欢缠着Venice,别看只相差不到一岁,Venice总是躲她躲的得远远的,他不喜欢女孩子那些芭比娃娃,他最喜欢和kole哥哥一起玩pong叔叔做的玩具飞车。


  所以麦琳叹了口气:“可能上辈子我和vegas的债,还是需要孩子来偿还吧。”


  kinn和porsche最近在遭遇二胎危机,怪不得刚才江先生把他拉到一边做思想工作。


  kole长大了不少,现在已经在上幼儿园,江先生也已经退出公司不再管,每天就是闲在家里,喝喝咖啡,喂一喂天坤的鱼,因为kole已经会到处跑了,江先生成天看不到他。


  “你和kinn想个办法,明年,我要我的第二个孙子。”


  “爸,我和kinn不想要了……”


  “我不管,你们就是生也要给我生个出来!”


  “…………”


  天坤和pong也是人尽皆知,pong在本家来去自如,经常会给天坤带一些他没有看过的碟片,也会在复古市场上注意着一些老式留声机和放映机,这些都是天坤最喜欢的收藏品,让江先生倍感欣慰。


  不过两人没有要孩子的打算,pong说,他就是个孩子,我要是再要一个孩子,他可能就熬不到下一个中秋了。


  kim和波澈真的在一起了,这是pete听porsche讲的。


  听闻中间闹过一阵子的不愉快。


  那会波澈这样乖的一个男生,居然沾上了不三不四的朋友,染了个见人就会被打的头。


  kim去俱乐部抓了他好多次,两人还交手,后来听说好像是因为kim舍不得还手,脸上挂了彩,还被波澈打进了医院。


  “不愧是我弟弟,下手一样的狠。”


  天坤在一旁附和着:“就是,kim就是欠收拾,嘴不那么硬,就不用被打,真是嘴硬的鸭子。”


  马高和Win的孩子叫Sammy,这是Win取的,因为去领养当天,Win吃了一份名为“Sammy”的牛排。


  Sammy是所有小孩里最文静的,他年纪尚小,不爱和其他孩子一起叽叽喳喳,他总是找一个静静的地方抱着自己的小恐龙玩偶,然后拿出纸笔开始画画。


  甘先生夸Sammy以后一定能够变成一位举世闻名的大画家,马高以为Sammy听不懂,谁想他儿子可比他精明多了,从那以后早上起来一睁眼抱着画板就往甘先生房里跑,拦都拦不住。


  至于Venice……


  “vegas,你站在三个钟了,怎么还站着呢?”


  麦琳端着沙拉,看着vegas像面壁一样站在走廊尽头。


  “别提了。”


  “怎么,你惹你媳妇生气了?”


  vegas嘴唇紧抿:“也…算吧。”


  麦琳一下就听懂了:“你把Venice怎么啦?”


  “这日子,有点难过,”vegas实在站不住了,靠着墙壁滑了下去,“上周五我忘了接Venice放学。”


  麦琳一点都不同情他:“活该!你去哪鬼混去了?”


  “没有去哪…我…”


  vegas听着麦琳比他还激动,连忙站起来捂住她的嘴。


  “vegas!”


  pete怒气冲冲的从客厅那头窜了出来:“谁允许你蹲下去了?”


  “老婆,算了吧…今天是好日子,你原谅我,行不行?”


  vegas这样当众撒娇确实不多见,麦琳看着于心不忍,也一起帮他求情了起来:“是啊,pete,这样的日子,别罚他了。”


  “麦琳小姐,”pete环抱着胸眉毛向上拉紧,“我可以原谅他的,但是您问问他又做了什么?”


  vegas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手扶额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怎么了?”


  pete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他说周六会起来打扫卫生,结果中午我带着Venice到家的时候,他蒙头大睡,外面的花瓶被grey打碎了三个。”


  麦琳单眼微眯,没有丝毫犹豫:“该,该惩罚,我把其他人叫过来,一起指责他,这事奶奶知道吗?”


  vegas听到温莎的名字就被吓破了胆,瞳孔急剧放大:“别!别叫奶奶!”


  “不好好治治你!”


  …………


  过了许久,不知道是谁在窗边喊了一声:“赏月啦!今晚的月亮好大!”


  本分亲如一家,这本来就是温莎最希望看到的景象。


  看着落地窗前一对一对的神仙眷侣,常有儿女伴膝,温莎喜极而泣,在江先生和甘先生的怀抱中,为他们定格住了最美的一张照片。


  Venice被vegas抱着,右手搂过pete的腰:“这样,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是,我好幸福。”


  “我也是。”


  穿过人来人往,抬头独见皎皎月光。


  愿安好,愿安好,愿安好。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祝平行世界的他们永远幸福安康。)


一池枝枝

【vegaspete】我的禁忌爱人18

  照片上的人,正是麦琳让他警惕三分的马高。 


  他坐在一家破烂的酒吧里,与头戴鸭舌帽与口罩的男人交谈着什么。 


  vegas摘下了黑衣男的墨镜,不过很可惜,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仔细端详,和马高交谈的男人,竟然与黑衣男有几分相似。 


  “从哪里拿到的?” 


  vegas一时难以接受。 


  “那枚扣子,我见过。” 


  麦琳收起了照片,缓缓吐出。 


  “什么?” 


  “我被绑架的那一次,挟持我的人身上,就有这样一枚扣子。” ...

  照片上的人,正是麦琳让他警惕三分的马高。 


  他坐在一家破烂的酒吧里,与头戴鸭舌帽与口罩的男人交谈着什么。 


  vegas摘下了黑衣男的墨镜,不过很可惜,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仔细端详,和马高交谈的男人,竟然与黑衣男有几分相似。 


  “从哪里拿到的?” 


  vegas一时难以接受。 


  “那枚扣子,我见过。” 


  麦琳收起了照片,缓缓吐出。 


  “什么?” 


  “我被绑架的那一次,挟持我的人身上,就有这样一枚扣子。” 


  麦琳平静的看着vegas,眼珠子左右转动着:“当时爸爸很重视这件事,可是查了许久,也只能找到一些零碎的证据,没有办法查到源头。我看到那枚纽扣的时候,顺藤摸瓜,将之前的线索最大化拼凑,才查到了这个。” 


  vegas听完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他忽然闪过了几个念头,但都不知道从何梳理,脑子里乱的一团麻。 


  “辛苦你了。” 


  麦琳笑吟吟的看向他,打趣道:“我还没见过你对谁如他这般上心。” 


  床边的人欲言又止,倒是麦琳的话开始让vegas重新审视对pete的感情。 


  按捺不住的汹涌澎湃,是愧疚,还是真心... 


  “太晚了,我让分家的人一同送你回去。” 


  “好。” 


  他目送着麦琳出了房门。 


  看着身旁恬静睡颜的pete,岁月似乎一片静好,波澜起伏中又暗藏杀机。 


  vegas把自己锁在月色中,惴惴不安的握着pete的手,攥的紧紧的,仿佛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始终不明白,马高为什么要这么做。 


  困意袭来,已是黎明,他在薄纱雾气中睨过眉眼,抱着pete一闭眼就睡着了。 


  说来也怪,pete和vegas在病房里张狂之后,身体恢复的非常迅速,也不发烧了,能蹦能跳,天天嚷着要出院。 


  “想好了,出了院立马就要工作。” 


  pete闲不住,他巴不得天天去公司跟在他屁股后面,头点的飞快:“好啊。” 


  婚礼将近,被这些事一折腾,眨眼也就是四天后的事。 


  vegas只觉人生无常。 


  陪伴了自己三年多的床伴也算尽心尽力,这样一对比,居然还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pete来的顺畅合心。 


  最主要的是,上瘾。 


  看着pete若隐若现的腹肌,vegas翘着腿对他发出了邪笑。 


  “什么都好?” 


  pete一愣:“好啊,当然。” 


  于是那一夜回去,自然无眠。 


  (脑补吧,我改怕了,17章改了我将近30次,不做怨种。) 


  婚礼之前,pete让vegas带他去了最近的寺庙。 


  vegas答应了他。 


  去寺庙的那一天,他们还有了一个意外收获。 


  “只要这辈子一起做了功德布施,下辈子也能够一直在一起。” 


  vegas坐在副驾捏住了pete的小脸蛋。 


  “是,vegas少爷。” 


  pete穿带整齐,朝vegas语气肯定道。 


  刚下车,pete就闻到了一股舒服的檀香味。 


  这个寺庙的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挺拔苍翠,引人瞩目。 


  漫步于寺庙之中,聆听深沉而悠远的钟声,vegas牵起pete的手,迈过第一道庙坎,一步一步的朝着里面走去。 


  佛说,只要虔诚祈祷,上天就会保佑。 


  无论是什么,只要怀揣着一颗炽热的心。 


  “你来,”vegas拿出塔香,眉眼含笑的看着他,“交给你。” 


  pete接过,点燃之后插入香炉之中,檀香的味道更加浓烈了。 


  他合掌双膝下跪在席垫上,睫毛上挂着滴落的小小汗珠,他悄悄睁开眼望了一眼vegas,仿佛看到了永远。 


  至少在那一刻,两人都是真诚的。 


  pete再一次睁开双眼,眼前有些雾蒙蒙的。 


  “哗啦”一声,刚才艳阳高照的晴天,忽然开始下起了雨。 


  “看来,得躲一会了。” 


  vegas拉起pete,环住他的腰身向后一抱。 


  雨下得很大,水渍连带着泥土一起飘向了庙内,vegas向前一步跨到了pete身前:“你刚恢复身体,别着凉了。” 


  pete掐了一下vegas的细腰,轻声细语道:“vegas少爷会疼人啦!” 


  小打小闹了一会,pete看到一位僧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佛签。 


  听闻佛签求签很灵,pete看着有些许心动。 


  vegas很快就发现了他的思绪,轻碰他的额头:“你想去求签?” 


  “嗯,”pete目不转睛的盯着,“闲来无事,不如去看看。” 


  庙里人少,pete毫无顾忌的拉着vegas的手,走到木桌旁,朝僧人行了个礼,抬起了签桶,又回去跪在了席垫上。 


  pete深吸了一口气,抱着签桶摇了起来。 


  与外面雨声一同,雾气正像炊烟似地袅袅上升,一阵一阵地掠过。 


  菩提树在迷蒙的烟波中忽隐忽现,好像飘动在云中的神树,庙宇在云雾缭绕中浮沉,朦朦胧胧,像是天上的殿堂。 


  一根红签落到了地上,vegas的目光同样被它聚集。 


  pete捡起地上的红签,喃喃自语道:“所爱之物,终有散时。” 


  pete僵住,膝盖像是被钉到了席垫上,动弹不得。 


  “Pete,”vegas在一旁扶住他的肩膀,“不要太当真,我也来。” 


  不知道是不是pete错觉,他将签桶递给vegas时,他看起来好像比自己还要慌乱许多。 


  vegas闭上眼睛摇了几下,一根红签也落到了地上。 


  他捡了起来:“云雾之外,还是云雾。” 


  vegas抿起了唇,盯着红签的双眼冰凉无情,很快又恢复如常:“倒是和这天气很配。” 


  pete失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岁赞信佛,所以pete也受她的影响,身心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被vegas鞭打的伤口忽然变得疼痛起来。 


  “Pete!” 


  vegas丢下签桶,细长的佛签像流水一样全都洒了出来,刺痛了pete的心。 


  “不要多想。” 


  pete倒抽了一口气,虽然得到了vegas的安慰,胸口的地方还是闷闷的,宛如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了,沉重的让他难以承受。 


  “云雾之外,还是云雾。” 


  他半弯着腰,不知怎的就笑了,抬头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一切都在预示着什么。 


  vegas心跳变得剧烈,不忍再看pete第二眼,积压着的心事一瞬间便想破口而出。 


  只要pete陷得越深,vegas的愧疚就越发深重。 


  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在得知了岁赞的死和他是脱不了干系之后,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 


  越是想要补偿,越是亏欠的越多。 


  所爱之物,终有散时。 


  “喵——喵——喵——” 


  清晰的猫叫声让两人注意力转移,pete朝门外看了看:“vegas!有只小猫!” 


  vegas才把头伸出去,头发就全被雨滴淋湿,他用衣袖遮住额头,就看到菩提树后畏缩着一只棕灰毛色的小猫。 


  “vegas!” 


  pete只拉住了vegas的衣角,一向冷酷无情的大少爷风风火火跑了出去,他非但没有吓跑那只小猫,还弓着腰熟练的把小猫抱了起来,又跑了回来。 


  曼谷的雨天是闷热的,但是这样大雨过后气温通常会下降几度,短短几秒,vegas浑身淋得湿透,他把小猫塞进了衬衫里,裹得严严实实。 


  “嘶……,抓我!” 


  vegas无奈一笑,把小猫放了出来,那小猫倒像是认主一样,唰的一下就跳进了pete的怀里。 


  “小猫要是知道救他的大少爷因此淋湿感冒生病,一定会害怕的瑟瑟发抖。” 


  pete笑盈盈的在vegas脸上亲了一口,试图忘却刚才的不快,让vegas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自己身上,以防着凉。


  “我不穿,”vegas倔强得很,“到时候不知道谁病了。” 


  小猫又往pete怀里窜了窜。 


  “也不知道是谁要我做他的保镖,该履行职责的时候又开始耍滑!” 


  谁也不让谁,最后pete把外套脱下来,裹到了小猫身上。 


  小猫不过两个月的大小,饿的瘦骨嶙峋,不过他好像知道自己找了个好人家,一直紧贴着pete。 


  “看他那么喜欢你,带回家吧。” 


  vegas把袖口卷了起来,坐在地上一脸宠溺的看着pete。 


  “vegas少爷也喜欢小宠物吗?” 


  “没有家人的陪伴,有个宠物陪着,也好。” 


  pete靠在他肩上,把小猫举得很高:“你养过吗?” 


  “养过一只小刺猬,后来疏忽照料,走了。那时我便想,既然留不住,不如一开始就不养。” 


  “那你跟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好好照料grey好不好?” 


  纵使pete感情细腻,他也不知如何短时间内抚平vegas内心的伤痛,也许化心痛为行动,能够更好的让vegas忘却那些阴影。 


  vegas平和的看着他:“那么快就取好名字了?” 


  “好听吗?” 


  “好听,那我以后就有两只宠物了。” 


  vegas没忍住,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 


  “还有谁啊?” 


  pete颇有些吃醋的意味。 


  “你啊,”vegas不由自主的揉搓着他最爱的耳垂,饶有兴趣的道,“麦琳说,你像一只……金渐层。” 


  grey和pete,都是上天赐给vegas最好的礼物。 


  等雨小了些,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上了车,pete把小猫放在腿上,轻抚着他的毛发。 


  “vegas少爷,那个人,怎么处理?” 


  这次换vegas开车,他垂下眼睫,与刚才的人相差甚大,如月光一样冷冽:“关了许多天,该吐出点东西了。” 


  pete侧目望了过去:“在家?” 


  vegas摇了摇头,发动了车子:“他的身份特殊,在家容易被查,我让人送去了分家的安全屋。” 


  pete心口发紧,心口一烫:“你打算怎么办?” 


  “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加倍还回来。” 


  淬了寒冰的vegas猛踩油门,车影逐渐消失在了大道上。 


  那时的vegas不会知道,红签的预示或许真有渊源,伤害pete最深的人,早已注定。 


  所爱之物,终有散时。 


  云雾之外,还是云雾。


一池枝枝

【vegaspete】我的禁忌爱人14

  pete一觉到了天亮,不光是vegas睡得安稳,他也难得的没有中途醒来。 


  脑子不热了,恢复知觉后只剩羞耻。 


  看自己还保持着昨晚入睡的模样抱着vegas,pete惊恐的赶紧抽身,骂骂咧咧的出了房间。 


  “忍住!!” 


  pete在床边看向熟睡的vegas,光是这样看着他,pete就已经产生了一股子旖旎思想,愣是硬生生把自己的反应压了下去。 


  两头倔驴,在这方面谁都不输谁。 


  可惜了,昨晚那么好的气氛,他居然倒头就睡着了。 


  “胆小鬼!” ...

  pete一觉到了天亮,不光是vegas睡得安稳,他也难得的没有中途醒来。 


  脑子不热了,恢复知觉后只剩羞耻。 


  看自己还保持着昨晚入睡的模样抱着vegas,pete惊恐的赶紧抽身,骂骂咧咧的出了房间。 


  “忍住!!” 


  pete在床边看向熟睡的vegas,光是这样看着他,pete就已经产生了一股子旖旎思想,愣是硬生生把自己的反应压了下去。 


  两头倔驴,在这方面谁都不输谁。 


  可惜了,昨晚那么好的气氛,他居然倒头就睡着了。 


  “胆小鬼!” 


  pete自言自语沉沉的道了一句。 


  vegas早就意料到,pete这样害羞的人,醒过来之后一定会反悔。 


  果不其然,温暖的怀抱一空,pete出门后,装睡的vegas就醒了过来。 


  vegas双眸懒散,远处窗台上飘着一片树叶,树叶上的晨露晶莹剔透,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声。 


  这样平常稀疏的早晨,是多长时间以来自己梦寐以求的啊。 


  vegas微微绷紧了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嘴角已然全是笑意。 


  pete给vegas的何止是一点,给予他的,都是奢望的,积攒的越来越多,心里越填越满。 


  从那天和马高起了争执以后,今天是vegas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哥,你起了吗!” 


  vegas心里还有气。 


  但是他不会让马高听出什么,马高自己也明白,vegas听起来平缓与平常无异:“什么事?” 


  “你不是喜欢看拳击吗?今天L·South有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我想让你陪我去看。” 


  vegas从还没听过这个名字,眼神略显飘忽:“哪里?” 


  “灰色大街的地下拳击场。” 


  vegas没想太多,和马高关系僵持不下也不是个办法,既然给了台阶,vegas没有不下的道理。 


  犹豫半晌,脑海里清晰的过了一遍今天的安排,确认无误后,看了一眼时钟:“几点?” 


  马高听到vegas的应允,音量都提高了几个分贝:“晚上七点!” 


  “嗯。” 


  “那我过去接你!” 


  马高愈发兴奋了。 


  想起pete在家中,几次马高都与他不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当机立断回绝了马高:“不用了,我自己去。” 


  早一些见和晚一些见,都是要见的。 


  虽然失落,但马高的嘴角还是擒起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阴险笑意。 


  pete在楼下心无旁骛的简单做了个早饭,血气方刚的欲望在他的强力压制之下消散了许多。 


  端上早餐,pete再一次鼓起勇气,敲响了vegas的房门。 


  pete听见里面没声,推开了一条缝。 


  宽敞的大床上,vegas挪到了正中,脸抵着pete的枕头,胳膊上若隐若现的肌肉鼓起,健硕的胸膛昂然高挺。 


  pete刚压下去的欲望又开始高涨。 


  vegas好像还没醒。 


  pete轻手轻脚的把早餐放好,将脸凑了过去,vegas常用香水的味道淡淡的飘进了pete的鼻腔里。 


  这是完完全全属于vegas的味道。 


  pete食指从上到下画着vegas完美的轮廓,线条分明的骨相让pete忍不住把指尖放在他嘴唇上戳了戳。 


  看vegas毫无动静,pete笑出了声。 


  “大少爷,也会有被我欺负的一天!” 


  pete咬住下唇,无声的笑着,笑的肆无忌惮,憋的实在辛苦。 


  vegas突然张嘴,含住了pete的食指。 


  pete全身打了个哆嗦,骇然道:“你装睡!” 


  vegas睁开迷离的双眼:“谁说我睡着了?” 


  pete气愤难言,一掌把早餐推了过去:“吃你的!” 


  vegas就喜欢看pete这一副吃瘪却没人倾诉的模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爱好。 


  今天pete做了一份三明治和牛奶。 


  都是寻常食物,麦琳也给他做过,味道都大同小异,不知道为什么,今天pete做的格外好吃。 


  想起麦琳昨天说的一句话:有了爱的滋润,你做什么都顺利,吃什么都好吃。 


  vegas起初不信。 


  他之前还老是骂麦琳恋爱脑,说她被骗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麦琳也老是回击他,说他一点都不懂感情,像一只不开窍的臭鹅。 


  “Pete,”vegas用手臂蹭了蹭他,“你伤口怎么样?” 


  pete不理他,像小媳妇生气似的,坐在床边白了他一眼。 


  “那我就当痊愈了。” 


  vegas嘻嘻一笑,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pete怒火更旺。 


  “你晚上有没有时间?” 


  pete没好气的道:“没有。” 


  vegas眉梢一抖,故作镇定的问:“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真没有,vegas少爷,我...” 


  pete欲言又止,他回头看到vegas的刹那,便想起了那天vegas在病房里给他的警告。 


  不要做太过引人注目的工作。 


  pete非常不解,却也心有余悸。 


  vegas严厉的目光立刻看了过来:“什么?” 


  “我跟Porsche约好了!” 


  pete急中生智,隐含笑意。 


  vegas和kinn关系不好,他肯定不会为了pete的行踪拉下脸给kinn打电话询问的。 


  “最好是。” 


  vegas泛着青色的冷光,瞪了pete一眼就去了浴室。 


  pete闪烁的目光不敢再看他,这才是他认识的vegas。 


  依旧这样冷漠不近人情。 


  听到浴室放出水的哗哗声,pete才彻底松了口气。 


  至少vegas没有反复无常的再冲出来教训他一顿,已是万幸。 


  pete刚要出房门,手机就响了,是麦琳打过来的电话:“Hi!Pete!” 


  听着那头元气满满的声音,看样子恢复的挺不错。 


  pete也学着她的语气道:“Hi,麦琳小姐!” 


  “怎么样怎么样?昨天你们有发生什么吗?” 


  pete没有想到麦琳问的那么单枪直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这个...呃...” 


  “哦吼,”麦琳似笑非笑的调侃着pete,“听你这语气...肯定大战了八百个回合了吧?嘿嘿嘿...” 


  pete听完,站直了身子,简直觉得麦琳不可理喻。 


  要是麦琳不说还好,她一说,pete再联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恰到好处的气氛,竟然都到了这一步都没有再继续下去! 


  到底是自己有病,还是自己有病,这样被麦琳无情揭穿后他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好像错过了一个究极盛宴。 


  pete脸红犹如猴子屁股,低低的垂下头去:“麦琳小姐,您别拿我取乐了。” 


  脸颊上又热了几分,pete重新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滴”的一声,vegas的手机亮了起来。 


  pete余光一瞥,是马高发来的短信。 


  “晚上不见不散,哥。” 


  pete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喂...喂?Pete,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啊?” 


  麦琳对着电话干吼了两声,才把pete从沉思中带了回来。 


  “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心不在焉,我看你魂也被勾去了。” 


  pete心里确实空虚。 


  倒不是因为昨夜失败的事,而是pete发现,现在自己的情绪已经被vegas所掌控了,这和自己预期里的计划大相径庭。 


  他有想过自己会对vegas着迷,但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的沉沦。 


  而且是清醒的沉沦。 


  “对了,麦琳小姐,”pete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您了解马高少爷吗?我觉得他和vegas少爷...” 


  其实pete想问的是马高和vegas为什么感情那么好,却没想到自己无意的出击会给他带来一个重磅炸弹。 


  “你也发现了!!对不对?”麦琳惊呼道:“明明他们不是亲兄弟,却长得那么像!” 


  pete满脸愕然,眼睛缓缓睁大,足足半分钟他才缓了过来,说话都结巴了:“不...不是亲...亲兄弟?” 


  麦琳听到pete磕磕绊绊的声音就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她连忙捂住嘴,急切的道:“Pete,我突然有点事,先挂了。” 


  麦琳下一秒就把手机扔朝了一边,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着。 


  她欲哭无泪的又坐了起来,仰天长啸一声,无能的自言自语道:“天啊!麦琳!你都干了些什么!!” 


  曼谷的最后一抹晚霞消散之后,热腾腾的空气才稍微清凉些。 


  直到pete去到了地下拳击场,还是飘忽着的。 


  他发现今天来了很多人,对手应该是个重量级人物。 


  一般为了比赛的刺激,主办方都是到当天晚上才会告诉参赛选手对方是谁,更能增加趣味性和未知性。 


  这也是地下拳击场的魅力所在,你永远不知道胜方到底是谁,结果很有可能出乎你的意料。 


  “pete!” 


  Porsche站在路边向他挥手,pete定睛一看,kinn果然也来了。 


  “hi,kinn少爷,Porsche。” 


  pete看Porsche状态不错,也得知了今晚的比赛对手,担忧道:“你行吗?别是恋爱耽误了训练!” 


  Porsche一听pete的话就是酸唧唧的,嘴角向下弯曲逗弄着他:“kinn快看,有人都把羡慕两个字写在脑门上啦!” 


  kinn面带微笑宠溺的掐住Porsche的脖子,温和道:“Porsche确实偷懒,他今天指不定输给谁,你加油,我比较看好你。”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Porsche不满的戳着kinn肌肉发达的胸膛。 


  pete看不惯情侣之间的小把戏,寒暄几句之后就到了比赛开场,三人立在场边开始观看。 


  马高和vegas姗姗来迟,不过马高拿的是前排票,倒也没有很拥挤。 


  vegas坐下之后没多大兴趣,别人看什么他就看什么,没有和马高多一句言语。 


  马高的心思早已不在比赛上,他左顾右盼,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满场寻找着什么。 


  双眸锁定了目标后,马高施施然道:“哥,你想不想喝什么?” 


  vegas这才得以抬眼看他:“这里有卖东西的吗?” 


  他果然被马高吸引了过去,马高顺水推舟,指了指右边:“有啊,你看,那里有个贩卖机。” 


  vegas没多想,顺着马高的指头看了过去——— 


  他死死的盯着右前方,全身颤抖,原本柔和俊郎的脸瞬间乌云密布,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pete的装束,一看就是要上场的人。 


  马高开心之情溢于言表,他的目的达到了。 


  “哥,我去给你买。” 


  人声鼎沸的拳击场,全是人们此起彼伏的呐喊欢呼声。 


  vegas只觉得吵闹,他握着自己的手腕,指节都握的发白。 


  马高回来以后,没坐多久,就找了个借口溜了。 


  他可不想引火上身,有些事,点到即可为止。 


  心性未成熟的人就是这样,看事物总是太过片面。 


  vegas越生气,就说明他越在乎pete。 


  但是vegas不否认,pete在赛场上的风姿是出彩的,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他也能对付的游刃有余。 


  pete结束后,去了更衣室。 


  Porsche打算上场,与kinn一起在大门口和满身怒火的vegas撞了个满怀。 


  kinn警觉的把Porsche护在了身后,眼看着vegas就要动手,最后却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擦肩而过。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等到Porsche和kinn意识到事态不对,vegas已经把更衣室的大门锁了起来。 


  pete听到这脆耳的关门声,吓得浑身一紧。 


  他回头再看到vegas,张大了嘴:“vegas少爷...” 


  pete垂在身侧的双手开始发麻,就这么矗立在原地,鼻翼微动,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知道不听我的话,是什么下场吗?” 


  阴森可怖的声音环绕在pete的耳畔,他从没有听过vegas用这样可怕的语调和他说话。 


  “嗯?你知道吗?” 


未及闻筝

BKPP同人文《急救良药》番外1:只为你掀起的浪潮

  欧儿是个乖宝宝,德经常那么夸他。

  从普吉岛回到曼谷之后,欧儿的记忆算是完全恢复了,身体恢复得也很快,定期去到医院做复建的时候也有德的陪伴,欧儿觉得这样的生活幸福过了头。

  确实过了头,之前因为欧儿身体的原因,欧儿妈妈给经纪公司请了长假,不得任何人来打扰欧儿的生活,直到他身体康复的那一天。

       不过在经纪人花姐得知了欧儿可以接通告开始,他以为的“为期几个月的幸福生活”终于划上了句号。

  花姐打欧儿电话不接,却丝毫不见慌乱,撩了撩刘海,不急不忙的让司机开车就朝小公寓开了去。

  开门的是德,欧儿在...

  欧儿是个乖宝宝,德经常那么夸他。

  从普吉岛回到曼谷之后,欧儿的记忆算是完全恢复了,身体恢复得也很快,定期去到医院做复建的时候也有德的陪伴,欧儿觉得这样的生活幸福过了头。

  确实过了头,之前因为欧儿身体的原因,欧儿妈妈给经纪公司请了长假,不得任何人来打扰欧儿的生活,直到他身体康复的那一天。

       不过在经纪人花姐得知了欧儿可以接通告开始,他以为的“为期几个月的幸福生活”终于划上了句号。

  花姐打欧儿电话不接,却丝毫不见慌乱,撩了撩刘海,不急不忙的让司机开车就朝小公寓开了去。

  开门的是德,欧儿在里面做着手滴咖啡,听到来者不善,直言腿疼,瞬时脸上那抹艳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抱着自己那条腿哭的天昏地暗,哭声太大,花姐和德都闻声进了厨房,欧儿顺势躲进了德怀里,咬着下唇,灵机一动:“医生…疼……”

  “别装。”

  花姐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是也不忍心说什么狠话,在她眼里都只是个孩子,她将及腰的长发随意往后一甩,卷起裤脚眯着眼睛就凑了过去提着欧儿的耳朵道:“我让德把你绑了去。”

  “他才不舍得呢!”

  欧儿嘟着红唇就要反抗,平时总不靠谱德此时却正经了起来:“先听听看,有什么工作安排?”

  花姐眼睛一斜,家里总算还有个明事理的人,双手交叠,拿过桌子上的文件夹读了起来:“《诠释》播出三周年了,J&End公司邀请剧组演员小聚,参加一档访谈秀。”

  欧儿缩在德怀里,双腿夹着德,如临大敌一般,一动不动。

  “不累,乖,这不是你一直喜欢的吗?”

  德耐心的抚慰着欧儿,这让欧儿非常受宠若惊,他直起身子,忽如一夜的冻雨,灵动的眼眸险些要挤出泪花。

  “好啦,我去。”

  其实欧儿不是不想去,他只是想多偷几天懒罢了,难得有这样天天和德腻在一起的机会,他才不想轻易放过,即使每天被如狼似虎的禽兽折磨的下身酸痛,但是他还是像着了迷一样天天赖在德身上、肩上、腿上、腰上…还有……

  反正和德待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被赋予了新的意义,这个问题之前德也思考过,两人还是会不约而同的想到一起,依然眷恋着盛夏热烈的神韵,不愿飘然离去。

  《诠释》对于欧儿来说有特别的意义,那是他作为主角饰演的第一部电视剧,讲的是和自己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从校园青涩恋爱到初入社会的成长历程,题材贴近现实,再加上两个主演都颜值演技在线,在年轻人的电视剧圈里很受欢迎,好几次和德上街的时候还会遇到粉丝,遇到的次数多了,就会被粉丝偷拍了他和德的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越来越多粉丝开始猜测欧儿和德的关系,公司不得不出动来摆平这些事情,不过欧儿看得很淡,没太多在意。

  那段时间粉丝疯狂磕的两人cp确实给公司带来了很大收益,所以花姐那时为公司考虑也给欧儿和女主角两个人量身订制了一整套的cp营业方案,每次出席公众场合就免不了一些亲密接触,欧儿是无感的,久而久之粉丝就开始相信两人是真的,慢慢的将欧儿和德是事情忘却。

  德就有些恼火。

  每次看着电视上欧儿和别的女生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画面,他总是气的牙根发痒,双足死死的钉在了原地,心里已经想好了折磨欧儿的一百种方法。

  公司的人都习惯了,每当欧儿有庆功宴的时候,总是回去的最早的一个,大家开始还挺好奇,他是不是金屋藏娇,到后来见挖不出什么值钱的玩意,也就不再问了,忙着回家哄大醋坛子比什么都重要。

  后来德自己也想明白了,和女人营业,总比跟男人营业好吧?

  德看着镜子里自己无可挑剔的外貌开始搔首弄姿,心中的胜意激发的旺盛,全身肌肉绷紧之后,缓缓舒了口气,不再为这种小事而伤和气。

  然而这一次,德又再再再一次失约,在当晚节目播出之后血液燃烧一般的将欧儿死死地五花大绑在床上,挽起两个袖管,又热又烫的脸贴着欧儿的下巴:“你就是这么回答的?嗯?”

  欧儿心头狂跳,满脸通红,小手局促不安的伸张着:“是…是花姐让我这么说的!”

  “你还真听话……”德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快,他现在看着光着上半身只穿着宽松大裤衩的欧儿,渐渐的失去了控制。

  “你说过不为这个事生气的!”

  欧儿还在据理力争,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那天去到现场,花姐就有意提醒:“台本都给你对过一遍了,再提醒一次啊,如果问到你……”

  “单身,单身!”

  欧儿很听话的应了两声,扫了扫自己肩头,摆了摆手就坐到了沙发上。

  这一次访谈秀说是《诠释》剧组三年后的聚会,更重要的是借此来向大众宣告欧儿又重新回到了工作视野中,毕竟消失了那么几个月,大家猜测纷纭,公司也为了他能够好好养伤,不被有心之人有机可乘,没有发布任何声明,自然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

  节目中主持人的风格依旧很欢快,欧儿对答如流,和曾经与自己相处了几个月的演员也比较默契,整个节目录制下来几乎爆点不断,花姐满意的点了点头。

  主持人还是首先问了欧儿消失几个月的原因,欧儿也如实回答,接下来的一些问题都无关痛痒,但要说最大的爆点,还是欧儿自己。

  主持人最后还是把问题抛给了欧儿:“请问您现在的情感状况是?”

  “单身啦,”欧儿摩挲着西裤,故作神秘直起了身体,“不过确实被照顾得很好!”

  那天现场的粉丝就此句话当场就发出了惊人的尖叫,欧儿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他在震惊之余居然听到下面有粉丝在叫德的名字,录完节目之后灰溜溜的赶紧就回了化妆室。

  “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花姐靠在门后语气冰冷,干笑了两声,“欧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花姐…”

  欧儿印象中的花姐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骗人可是脸一点都不会说谎,他从没见过花姐这么立正言辞过,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你是公司里最具有潜力的新人演员,此时你说出这种让媒体捕风捉影的话,你知道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后果吗?”

  “要说什么那是他们的事……”

  “德是个好人,但是他不应该承受这些流言蜚语的攻击伤害,你看看你的IG,和德的照片,只要想找到答案,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有迹可循,再加上之前粉丝频繁偶遇你们,人肉出德的住址和电话,只是时间问题。”

  欧儿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小时候惹了祸有爸爸替他担着,长大后惹了祸又有德为他担着,虽然他很乖,也不经常惹事,但是人前总有一个保护自己的人陪伴着,胆子通常也会大很多。

  “我想,如果喜欢我的粉丝,也应该能够接受吧。无论喜欢什么,都应该喜欢他最真实的模样,我这一路走来,只有德在陪着我,从籍籍无名到盛放光彩,我的人生几乎一半都被他填满,所以我也想给我的粉丝知道他,知道…让我变成这样自信和无所畏惧的人是谁。”

  后面的话在花姐耳朵里已经自动消音屏蔽了,心头泛起了莫名的焦虑,令花姐倍感压力。

  “你听我说…”

  欧儿贴着德热得不像话的胸膛,内心备受煎熬:“别生气…”

  其实德也算不上生气,他就是自己跟自己赌气,这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烂脾气应该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就像Lian说欧儿没有魅力他生气,要是Lian说他对欧儿有感觉他更生气,明明此时自己就是理亏,自己答应欧儿不再为这种小事而生气,却还是止不住。

  可是箭在弦上,且已经发了一次,他也没有面子再收手,想起欧儿后来那句“照顾得好”,心里藏着的被岁月浮沉掩埋的深情又再一次迸发了,揉了揉欧儿的鼻头:“行了,不跟你计较。”

  德打算放开欧儿,身上折腾的出了一身汗,德的双腿刚离开床,欧儿香喷喷的身子就贴了上来,将德压在身下,委屈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他喃喃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偏执的想法情绪令欧儿自己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执迷当中,德受宠若惊,正色道:“小宝,你怎么了?”

  欧儿忽然大哭了起来,在他内心中两股斗争已久的想法动摇着欧儿最后一丝信念,进退维谷,抉择艰难。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适不适合继续做演员,那天的话,不是我的本意,走上这条路之后,很多事变得不受我的控制,也不是我的初心了,我想把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大家看,如果这样能让所有人难堪的话,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再做演员了…”

  德心中就像忽然空了一块,难以挥去的麻木盘踞依旧,越收越紧。

  德也是第一次感到如鲠在喉,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欧儿,看着怀里的小绵羊哭的泣不成声,惊异的目光中流露出了难以掩盖的无助,只好一点一点的哄着他,把他整个人都按在怀里,柔声说道:“傻瓜,你做什么都好,我只要你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开心。”

  欧儿身子难以控制的摇晃了几下,搂着德猛地向后倒去,两人感到气氛到了,粗重灼热的呼吸牵动着沉寂之心,蒙上了流连月色,相看一眼,对视一笑,德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带着一丝得意,酒窝深陷,边吻边将衣服扔掉,逼近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神秘地带。

  一周后,欧儿的IG大方公布了和德的恋爱,配图是他失忆时来到德泰医院找德时捧起他脸亲吻的照片,这样美好一幕,还好被欧儿妈妈记录了下来,配文是:give my sweet。

  如果不发,欧儿和德甚至是花姐和公司也不会想到,欧儿的影响力居然已经那么强,短短半个小时已经让IG系统瘫痪,转发评论均已过百万,其中一部分人根本不认识他,关注的只是他公布的那位爱人,这样过人的勇气,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下列文字截图自一部分热搜:

  热评1:我早就说了!宁信湄南没有水!不信欧德没一腿!欧德永远热恋!yyds!

  点赞:38,1w

  热评2:啊啊啊欧德是真的是真的!我终于可以发那张我偷拍他们拉手的照片啦!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附图:粉丝在和欧儿合照之后转身离去回头却发现欧儿拉住了德的手,幸福离去。

  点赞:35,1w

  热评3:世间相爱,本就没有错,男也好,女也罢,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点赞:32,4w

  热评4:欧儿宝贝好漂亮!欧儿宝贝的宝贝也好帅!妈妈爱你!啊啊啊啊!

  点赞:30.5w

  ………………

  至于经纪公司后来怎么处理的,那都是后话,欧儿惊讶的是,虽然也有质疑的声音,但是祝福的声音却多过了谩骂,只看到一眼,很快就被温馨的话语盖了过去,德抱着他在床上啧啧称赞:“有点东西啊,小祖宗!”

  月亮很高很小,雾蒙蒙的发出一层青光来。

  “后半个月我公休,我们去瑞士吧。”

  德抱着慵懒的欧儿,忽然说道。

  “瑞士……”

  欧儿有些后怕:“真的吗…”

  “这次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他所有的安全感都来源于德,只要听德这么一说,欧儿什么顾虑都没有了,点了点头就笑着答道:“去啦,不会有事啦。”

  欧儿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星辰一样,幽深而安静,无论看多少次,都会令人怦然心动。

  “你看,大家都在祝福我们。”

  德静脉膨胀,逐渐沸腾起来向身躯扩散,轻啄着欧儿细嫩的脸颊:“嗯,这世上,爱能够化解一切难题。”

  “我爱你。”

  “我爱你。”

  爱是海,没有定性,惊涛骇浪也好,悄无声息也罢,爱是浪潮,是只为你掀起的浪潮。

  普吉岛有他们浪漫的十七岁,而曼谷,有他们的无数个十七年余生。


未及闻筝

BKPP同人文《急救良药》8(完结章)

8

  德想回一趟普吉岛,带着失忆的欧儿一起,为此向医院请了一周的假,两人得到了欧儿父母的准许住到了欧儿自家的度假村里。

  如果说前段时间欧儿的病情还算稳定的话,那这一次回到普吉岛之后他的病情是稳定过头了,睡了三天居然没有一次想起来的,本来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就容易出事,欧儿身体还那么不会来事,搞得德整天火急火燎的,又不能拿这个祖宗怎么样。

  欧儿这天早上起得特别早,看到德还在熟睡,对于自家的屋子好歹还是有点记忆,他就到处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掉了德桌上的包,从里面滑落出来了那个小礼盒,欧儿现在骨骼还没长好,屈膝比较费劲,也正是因为这等费劲,才没让德的计划功亏一篑。

  欧儿坐在...

8

  德想回一趟普吉岛,带着失忆的欧儿一起,为此向医院请了一周的假,两人得到了欧儿父母的准许住到了欧儿自家的度假村里。

  如果说前段时间欧儿的病情还算稳定的话,那这一次回到普吉岛之后他的病情是稳定过头了,睡了三天居然没有一次想起来的,本来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就容易出事,欧儿身体还那么不会来事,搞得德整天火急火燎的,又不能拿这个祖宗怎么样。

  欧儿这天早上起得特别早,看到德还在熟睡,对于自家的屋子好歹还是有点记忆,他就到处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掉了德桌上的包,从里面滑落出来了那个小礼盒,欧儿现在骨骼还没长好,屈膝比较费劲,也正是因为这等费劲,才没让德的计划功亏一篑。

  欧儿坐在德身边,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暧昧的贴近德的耳旁:“那个,是…什么?”

  德睡的双眼迷瞪,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欧儿,大手一捞就把他霸道的按在了怀里:“那么早,再睡会。”

  “哎呀,”欧儿不安分的在德怀里扭来扭曲,就跟上次在酒店里吃饭一样,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那个…小盒子…”

  德很感谢欧儿,要是每天起床上班都能够经历这一番刺激,他一定不赖床,德几乎是一瞬间一蹦三尺高,很快就定位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小礼盒,放在身后,塞进包里,一气呵成,连哄带骗的把欧儿扛了出去,才把这事糊弄了过去。

  德最会做福建面,之前的欧儿很喜欢吃,没想到失忆的欧儿同样也很喜欢吃,在曼谷的时候没尝试过,回到普吉岛这三天,几乎午饭都是福建面,小祖宗也不腻得慌,看着欧儿吃的津津有味,德在一旁靠着门框抱着手看着他:“吃完了一会带你去蓬贴海角逛逛。”

  “啊,热!”

  德正想用点糖衣炮弹轰击一下欧儿,这样的话也许会有助于下午的计划,有棱有角的侧脸刚朝着欧儿凑了过去,不合时宜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先生,您定的花。”

  欧儿看了他一眼,极具魅惑一笑:“找你。”

  德定了一束和一年前回普吉岛度假村参加欧儿亲戚婚礼时一模一样的白玫瑰捧花,记得那个时候两个人因为一些矛盾闹了分手,德性格倔强,从来不会低头服软。欧儿那时忙着项目,虽然也会为这个事情头疼,和朋友们出去喝酒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那么多次总是欧儿出面去做和事佬,德未免也太过分了些,欧儿一想也对,便也没有踏出那一步。

  就这样拖着拖着,婚期将近,两人尴尬碰面,最后还是欧儿跨出了那一步。

  后来德回想,他总是说欧儿做事三分钟热度,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做事三分钟热度的人,无论是之前的吵架,还是那一次的矛盾,他都不会主动去向欧儿承认错误,他没有意识到,向自己爱的人低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更不是丢脸的事。

  而就是那个他说的做事只有三分钟热度的欧儿,爱了他一年又一年,是德,没有走出来,而只要自己一回头,欧儿一直都在。

  那一次欧儿在蓬贴海角对德第一次敞开心扉说的话,这一次,换他来说。

  自己再也不要做那个三分钟热度的人。

  德为欧儿换上了那天一模一样的服装,俏皮的丝绸白色内搭罩上宽松的西装外套,欧儿星辰一样的大眼盯着德看,盘腿坐在床上傻呵呵的不知道在笑什么:“好看,衣服。”

  他指着德身上那件蓝青色的西装上下打量着,天质自然,骄傲而潇:“适合,结婚穿。”

  德笑了笑,抱着欧儿的脑袋吸了一口,让那椰子味装满了他的整个鼻腔才肯罢休,又从欧儿的额头亲到嘴唇,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眼前发黑,他不敢保证这次计划是否成功。

  近处的浪花不时地涌上沙滩,相互追逐嬉戏着,撞击着礁石,发出阵阵欢快声;远处的海浪一个接一个相互追逐着奔腾着,煞是好看,一阵海风吹得更清爽了,吹得德心旷神怡,夏日的炎热一扫而光。

  欧儿好像没见过海似的,一来到海边就洒脱的像个孩子,卷起裤脚就往浪里冲,将德给他精心做好的造型几分钟就造没了。其实也不算精心吧,要是让Lian看到了,指不定又怎么嘲笑他一番呢。

  也好,德想,他的欧儿如果能够这样一直无忧无虑下去,哪怕是失忆一辈子,不也有自己陪着他呢吗?

  他插着腰站在海边,一手将白玫瑰拿了出来,一一数了数,总共九朵,就连包装样式都跟两年前相差无几,心脏忽然变成了一面军鼓,扑通扑通的,心里抽空了一块。

  欧儿玩累了,回头看着德还在原地等他,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光着的白色脚丫一点一点的朝他跑过来,伸出一双纤细柔软的小臂,双腿立马就盘上了德的腰,环吊着他的脖颈,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才慢慢张口:“开心。”

  德带着无可奈何的纵容与叹息双手接住他,对着他的脸颊一阵猛亲,随即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做了很久的思考才开口:“我曾经…让你不要从我身边消失……我…怎么可以从你生活中消失?我想好了,我们就算复合了,也不可能在未来一点问题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也慢慢长大了,我们两个也慢慢变了,看看现在的我们,都已经不是像我们第一天相爱的样子。”

  现在存在的记忆越想要欲盖弥彰,头就越是炸裂般的疼痛,德明显能够感觉得到欧儿抱着他的手收紧了很多,伴随着欧儿身上那股让人迷恋的味道,两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德又在欧儿的脸上啄了一口,喉头的滚动已经让他的声音哽咽不已,德紧紧的抱着欧儿,他知道欧儿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伏在他肩头的欧儿忽然传出一声痛苦地呻吟。

  奏效了。

  “但你说,对你来说,我是无可代替的。我也想告诉你,对我来说,你也是无可替代。我还是每天都想看到你的脸,想看你尽是笑意的眼睛,我想看到你微笑时的酒窝,想知道你在怎么样了……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欧儿脑海中无法挥去的疼痛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和每一寸神经,之前的记忆就像排山倒海一样涌入他现在的大脑,回溯着、交织着现存的记忆,而德的吻突如其来,缱绻着无尽的爱意和温暖,欧儿被双重夹击着,片段式的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正在和他不知名的记忆在脑海中打斗,他整个头都像是被撕裂一样,四肢百骸顿时与大脑连为一体,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回溯记忆带给他的痛苦……

  18岁那年和德在中文补习班的再一次相遇…

  因为嘲笑自己中文不好而和德冷战……

  吃醋自己和柏石待在一起时间太长而追到回度假村小船的那个夜晚……

  不让德拿着属于自己的时间去陪伴别人的小小心思……

  两人从德的家中跑到蓬贴海角的那个炎炎酷日……

  高考结束之后德和他告白的那个夕阳落日……

  “如果做什么都可以的话,我能做你男朋友吗,可以吗?”

  “可以。”

  两个少年诠释着世间最美好的爱意,那些本淡漠的影子,此时又闯入了欧儿的心头,强烈而炽热。

  德已经泣不成声,但他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想法,眼泪全都流在了欧儿的衣服上:“所以……不用保证我们会永远相爱,不必期望所有的事情都一尘不变,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们有什么矛盾了,能不能先和我沟通,我们一起去解决?不要再轻言放弃,这样可以吗?”

  欧儿忧戚的面容就像是有计时器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永久的结束了。

  “可以,”欧儿挣扎了一会儿,德把他放了下来,两人都红了眼眶,欧儿拉起德的手,两手交叠的触感,两相交织,若有若无的牵进了滚烫的血液,倒人心底,“花呢?”

  似乎一切都在与风交缠着,飘扬的扶桑花,轻柔掀起的衣角,光影斑驳。

  欧儿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

  “这次,不是向日葵了吗?”

  德又哭又笑,激动地无法言喻,将手上的白玫瑰递给他:“你要不要?”

  恰如其时,此时一丝风声也没有,欧儿字字句句猛然砸进了德的心中:“这样做,是要求婚吗?”

  明丽的笑容,让德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他单膝下跪,欧儿和他的情愫映进了德注水的眼眸,汇出了微濛的光:“当然,”德从口袋里拿出欧儿买的对戒,一点都不惊讶于他脸上的惊讶,“怎么样,我的欧儿宝贝,有没有想好了,要不要嫁给我?”

  欧儿珍珠一般断线的眼泪源源不断的夺眶而出,搅得心里一池春水早就被拨乱,往日之事不断地浮上脑海,伸出无名指就放到德手里:“不嫁怎么办呀,我还能跑吗?”

  “跑,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

  德起身,欧儿将属于他的对戒也戴在了德的手上,然后故作虚弱的倒在他肩上:“哎呀,我不会睡一觉起来,又把你忘了吧。”

  “谁忘,谁就是小狗。”

  温柔和温厚的眼光交汇,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历来冰冷的手指此时才是真正的全都交到了德的手里,欧儿极少会主动吻他,这个吻不急促,倒像是细水流长,面颊如蚁蛰般升起刺热,耳垂全都变成了粉红。

  “生生世世,我都会永远记得你。”

  永远遵守承诺,陪着你,他们的爱,会永远继续下去。

  那时思念无果,念其而终。

  “你看,这不就逃离了月光,走在阳光下了吗?”

  —————全文完————————

  


未及闻筝

BKPP同人文《急救良药》7

  7

  把欧儿追回来之后,德一顿按着欧儿上下检查了一番,特别检查欧儿裸露在外的肌肤,完全没把Lian放在眼里。

  “喂喂,德医师,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Lian抱着手在花园里一脸不悦的看着德,他这时候才好好的得已看一下被Lian好好打造一番的欧儿,不得不说,确实有两把刷子,欧儿笑盈盈的伸出手臂要德去抱他,小腿不安分的勾着半蹲着德的腰,看样子昨晚还是没把他收拾乖巧。

  “你要是敢对他做什么...”

  德握紧了拳头藏在衣服下,咬牙切齿的盯着Lian看。

  “你可别血口喷人!我男朋友可帅了,可没那心思搭理你家的。”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男朋友不够有魅力了?”

 ......

  7

  把欧儿追回来之后,德一顿按着欧儿上下检查了一番,特别检查欧儿裸露在外的肌肤,完全没把Lian放在眼里。

  “喂喂,德医师,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Lian抱着手在花园里一脸不悦的看着德,他这时候才好好的得已看一下被Lian好好打造一番的欧儿,不得不说,确实有两把刷子,欧儿笑盈盈的伸出手臂要德去抱他,小腿不安分的勾着半蹲着德的腰,看样子昨晚还是没把他收拾乖巧。

  “你要是敢对他做什么...”

  德握紧了拳头藏在衣服下,咬牙切齿的盯着Lian看。

  “你可别血口喷人!我男朋友可帅了,可没那心思搭理你家的。”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男朋友不够有魅力了?”

  德真是自相矛盾,Lian要是说他对欧儿有感觉,他生气,Lian说他对欧儿没感觉,他更生气了,反正Lian说什么他都生气,他后齿磨得嘎吱作响,真想一拳把这个白生生的男人一拳挥倒在地。

  欧儿的妈妈来医院接他了,德刚一推着欧儿出去,就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她。

  欧儿失忆的时候多半都很乖,乖巧的像只小绵羊,最喜欢的事就是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非得要蹭出点一星半点火苗才善罢甘休,德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每次都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着急,没过多久就惹得自己一身汗自己进了浴室。

  看到妈妈的欧儿张着手扑了过去,德看着她点了点头:“昨天,他短暂的恢复了记忆。”

  “真的吗?”

  欧儿妈妈太过惊喜,以至于声音在偌大的医院中都显得格外的大。

  德把欧儿为什么恢复记忆也给欧儿妈妈讲了一通,在停车场的时候欧儿又像故技重施,被欧儿妈妈狠狠的拖进了车里,软声软语的对着德说道:“欧儿确实依赖你,看来唤醒他之前的记忆需要重现以往一些记忆深刻的情节,你想想,你和他还有什么共同回忆?”

  欧儿遗传了他妈妈那双俨然会说话的灵眸,在车里扒在车窗上盯着德俊美的侧脸看的移不开眼:“饿。”

  “好,我知道,”德朝欧儿走了过去,宠溺的亲在他的发丝上印下了一个深刻的吻,依依不舍的看着他,“再来看你。”

  德和欧儿妈妈又聊了一会,或许是这小家伙昨晚真的被折腾累了,德坐在后座上,不多会一个香香的脑袋就搭到了他的肩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欧儿妈妈笑了一下,启动了汽车:“你去上班吧,我送欧儿回家。”

  “我会给他一个家。”

  欧儿妈妈一怔:“什么?”

  “那栋公寓,我下周就付首款。”

  “你…”

  德释怀一笑,语气飞快的说着,简明要害,透露着激动和兴奋。

  欧儿是睡着了,不然看到和德分别难免又是一通大战,也就是汽车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德脑海里闪过了普吉岛的蓬贴海角,一直在他兜里迟迟未交出手的婚戒此时被他紧紧捏住,他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默默颔首,看着远去的汽车,陷入了沉思,内心狠狠的打了一颤。

  很快,德今日下班后,就去联系了公寓老板,其实很早之前老板就有意向将这里的房子卖掉,老板家人都在国外,且年纪也大了,想去国外与家人一起生活,这房子地段好,售卖价格适中,惹得很多人都来咨询,是德表明了决心,老板也明白,纷纷将本该拿到手的钱亲自推了出去,德很过意不去。

  德这次和老板谈了很久,合同也很快拟了出来,老板张望了一圈,疑惑的合上本子:“怎么不见你对象一起?”

  “啊,他生病了。”

  老板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这对年轻人啊,要好好在一起啊,呐,”老板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你们在这住了四年了吧,老头子我都看着呢,上次欧儿来的时候,说如果有一天你来买房,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德剑眉一挺,眼睛不自觉地放大:“他来过?”

  “看看去吧。”

  德半信半疑的走到桌子旁,那是一个包装精致的饰品盒,看样子是个戒指大小,上面被镀上了银色的亮色,打着欧儿喜欢的法式蝴蝶结,看样子取出来之后就没有打开过,德张开硕大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这个礼盒的一分一寸,就好像在无数次黑夜中他无意识从欧儿后背划过一样————

  是一对情侣钻戒。

  是一对内圈刻着欧&德的铂金钻戒。

  德鼻子一下就酸了,饶是他再怎么坚强,看到这个对戒的一秒钟,他内心的苦楚与酸意一起涌上了喉咙,喷涌而出。

  那一年是他们来到曼谷的第一年,来到大学的第一个周末,德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欧儿背着一个白色的帆布包,穿着清新粉嫩的无袖坎肩,站在繁华都市的天桥上,望着在长廊底下紧张的张望着自己德,抬头便看到自己心爱之人,那是他此生绽放出最灿烂的一个微笑。

  那天他们去了大学的第一个约会地点——水族馆,德还清晰的记得他在透明玻璃之前偷偷亲吻欧儿的时候,他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娇嗔的打了他一下,却把迷人的椰子香全部散发了出来,展露无遗:“你干嘛,那么多人呢。”

  德在充满了浪漫回忆的回族馆旁若无人的将他按入自己怀中亲着,欧儿的唇异常莹润香甜,可那天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吻着他清甜的双唇,鼻尖飘过他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德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人群都是他们爱情的见证,环游的鱼,游动的珊瑚,周身环绕的一切,都会载入他们的共同回忆。

  那一刻,德很满足,前所未有的满足,终于有人可以一起见证他们的爱情了。

  后来那一天去吃饭的时候,路过了一家定制戒指的店,欧儿抱着他在店门口驻足了很久,看的就是此时在德手中的对戒。

  那会因为经济的差距,欧儿从来不会从德什么贵重的礼物,他知道德不会收,很顾及他的心里感受,这也是德能够长久和欧儿在一起的原因,与其说是自己一直在照顾欧儿,不如说是欧儿柔软的内心和无微不至的细致感逐渐让他沦陷。

  一步一步的,沦陷了。

  “他说,如果哪天你来了决定将公寓买下,就把这个东西给你。”

  老板把合同递到了德手里,脸上的皱纹都笑的堆到了一起:“提前祝贺你,新婚快乐,德。”

  ————————

  调理了一段时间之后,欧儿身体渐好,期间的记忆回溯也是反反复复,不过德很开心,反正两个欧儿都被他拿捏住了,他现在相当于谈了两个男朋友,德心里还有过一段时间的窃喜,结果有一次不小心在恢复记忆的欧儿面前说漏了嘴,又哄了小祖宗一天。

  这段时间里,瑞士的医生来过泰国一次,辅助治疗之后,还是没有能够彻底解决问题,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欧儿不仅可以通过睡眠来恢复记忆,有些时候他静静地呆着,坐一会,也会短暂的恢复,不过维持的时间很短,而且看起来异常疲累,德于心不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尽量也不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而且也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欧儿的父母,要做到欧儿身边时时刻刻有人呆着,就连欧儿爸爸这个老古板之前看到德都恨不得上去数落他几顿,现在看到德来家中陪伴欧儿,跟看到鬼一样直接都绕道走。

  某天德依旧来到欧儿家里陪伴欧儿,他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但是也不能走的太多,昨天欧儿说想吃冰淇淋,家里的不吃,就要吃德带来的,结果今天德来到的时候,因为天气太热,冰淇淋原本的造型已经热化了,长长短短的液体流了德一手,欧儿看到德跑着过来,在阳台上笑的前俯后仰:“化啦!”

  “小恶魔,你都不心疼下我,快吃吧。”

  德刮了刮他的翘鼻,欧儿自然的靠了过去,眼帘微低,长而卷的睫毛在他的眼角打下黑黑的阴影,鼻梁高挺,每一处线条都在阳光的勾勒下露出了温和的轮廓,他也不伸手拿,伸出舌头在冰淇淋上舔着:“好吃!”

  欧儿爸爸在房里看着两人,孤身而立,如山挺拔的身子没有一丝晃动,淡淡的环视了阳台一周,恰巧被欧儿妈妈撞见:“看什么呢?”

  “我就是觉得,欧儿好像和德越来越像了。”

  “那是,一张床,睡不出两个人嘛。”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欧儿爸爸声音顿时提高了几个度。

  “哎呀,你承认吧,你也松口了,是不是?”

  “我,我才没有。”平时颇具威严的父亲此时脸上也会可爱的翻起了一片红晕,宽广的背稍稍往前倾。

  “行了,我们做父母的,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开心,你知道我刚才…接到了谁的电话?”欧儿妈妈一直都这样犀利,转过身道:“德泰医院的董事长,他要收德为义子,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说来话长,你海外的公司接下来和董事长有合作,你自己好奇就去问问。这下好啦,德可是跟我们家门当户对了。”

  欧儿妈妈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就像是护崽似的将欧儿爸爸的路全都堵死,脖颈处的肌肤在阳光掠过的窗帘映衬下细致如一片美瓷。


未及闻筝
如何 (หรูเหอ) - 息筝

借用一下自己翻唱的如何,跟大家说一下最近情况,因为目前大四临近毕业,这几天学校要处理的事比较多,再加上论文要答辩,《急救良药》更新不定时,但是一定会写完!还有番外“瑞士婚礼”也会一起更新,下一篇同人文想尝试一下人鱼设定,灵感来自于深海先生的《德萨罗人鱼》,之前就看完了很上头,就说那么多啦,祝大家看文愉快!

最后,需要完整版的姐妹私聊滴滴我,喜欢如何的姐妹帮我网易云点点关注!

借用一下自己翻唱的如何,跟大家说一下最近情况,因为目前大四临近毕业,这几天学校要处理的事比较多,再加上论文要答辩,《急救良药》更新不定时,但是一定会写完!还有番外“瑞士婚礼”也会一起更新,下一篇同人文想尝试一下人鱼设定,灵感来自于深海先生的《德萨罗人鱼》,之前就看完了很上头,就说那么多啦,祝大家看文愉快!

最后,需要完整版的姐妹私聊滴滴我,喜欢如何的姐妹帮我网易云点点关注!

未及闻筝

BKPP同人文《急救良药》6

  6


  德也没想到,纵使没能让欧儿恢复记忆,可欧儿的小心思可是越来越多了,在医院里旁若无人的亲他,到现在的提出来要让德去帮他洗澡,惊得德一头冷汗。

  他一个身子都挂在德身上,用小脸不停地蹭着德的脖颈,要是以往欧儿这样主动倒贴,第二天早上可能都起不来,但是现在这个小祖宗又是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珍贵物,德想了想,目光又移到他受伤的脚上,心一下就软了:“那你乖一点。”

  主要是欧儿要是不乖,随意挑弄,那德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德目光闪动之间,已经将欧儿又抱了起来,把他放在浴缸里,又去门口抬了个木凳,放在浴缸中央,红色的唇挑逗一般的舔着上唇,圆圆的眼睛笑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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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也没想到,纵使没能让欧儿恢复记忆,可欧儿的小心思可是越来越多了,在医院里旁若无人的亲他,到现在的提出来要让德去帮他洗澡,惊得德一头冷汗。

  他一个身子都挂在德身上,用小脸不停地蹭着德的脖颈,要是以往欧儿这样主动倒贴,第二天早上可能都起不来,但是现在这个小祖宗又是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珍贵物,德想了想,目光又移到他受伤的脚上,心一下就软了:“那你乖一点。”

  主要是欧儿要是不乖,随意挑弄,那德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德目光闪动之间,已经将欧儿又抱了起来,把他放在浴缸里,又去门口抬了个木凳,放在浴缸中央,红色的唇挑逗一般的舔着上唇,圆圆的眼睛笑弯:“坐上去。”

  德的喉头开始灼热的滚动,眼神也逐渐张狂,既有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又有历尽沧桑之后的伤感,他不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洗澡。”

  欧儿天真的拿起花洒递给德,时不时的眨眨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德的脸看。

  “祖宗,真是败给你了。”

  德强忍着心中的yu望,怒吼一声,恶狠狠的接过欧儿手中的花洒,心不在焉的开始帮他冲洗柔软的身子。

  德犀利的目光在欧儿身上来回梭巡了好几次,欧儿就算是失忆,也能感觉得到背后有一双虎狼似的眼睛随时盯着他,就好像那困在林中等待着被猎人捕猎的猎物,德看着看着就坐在浴缸边上,黑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欧儿的侧脸,显得意味深长,欧儿不由得心中一凛。

  真烦人,德想,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对这副身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所以德终于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动作粗暴、力度温和的把欧儿三下五除二洗好,从墙壁挂钩上取下欧儿自己的大浴巾将人一裹连扛带抱的丢到他们房间的床上,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自己今天晚上不对欧儿有所想法。

     小祖宗突然说了句: “直起来了!”

  德圆润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脱光被人从头到脚打量他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凶光和羞涩同时在他面目展露出来,心跳猛然加速,眼里却浮现了一丝狞笑,高深莫测,又令人难以捉摸。

  “睡觉!!!”

  德没辙,只能无能的呐喊。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他倒是不烦,他心乱。

  等德好声好气把欧儿哄了要睡着起身关门的时候,欧儿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眼睛里仿佛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好似刚才烟煴还未散去,有种神思恍惚之色:“你,你去哪?”

  德心底一紧,怎么还是被这个小祖宗抓到了,明明刚才眼睛都闭上了,只好泛起春花般灿烂的笑意:“长大了,要自己睡觉,知道吗?”

  “跟你,睡。”

  “谁要跟你睡了?”

  “黑……”

  德直视着欧儿,深沉的轮廓遥远而迷茫,一时浑身血液倒流,他打了一个激灵,欧儿之前从来不怕黑的。

  “你怕吗?”

  “车…撞,车底下……”

  欧儿死死的抓住被子,带着哭腔在暗夜中看着德。

  那场车祸夺走了德的欧儿,他没想到的是欧儿能够用这样短的几个字直击德内心最难过的地方,霎时德鼻尖涌起酸意,他觉得冷,什么都冷,从脚底到大腿,手指到肩胛……

  德松开门把手,右手用力拧了一下鼻头,窗外的夜像浸了墨色一样沉浸,这样的夜,最适合和爱的人一起共眠。

  他抱起欧儿,咬住欧儿的耳垂,轻轻的抚摸着柔软发丝:“那你一定要乖,立马睡觉,好不好?”

  欧儿在他怀里用力的点头,双手紧紧环抱着德的腰,还嫌不够似的往里拱了拱,德也彻底心软,抱着他一起躺下,在他额头上重重的吻了下去:“睡吧,我一直陪着你呢。”

  以前,现在,未来,他都会陪着欧儿的。

  一折腾就已到深夜,德头一沾枕头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怀里的欧儿安分了上半夜,一直窝在德肩窝里,裸露的上半身和他进行着肌肤与肌肤的亲密摩擦,这股油然而生的安全感使欧儿也快速进入了梦乡。

  快要落下去的月亮只剩一个轮廓在黑黝黝的天边绝望的徘徊着,没有一丝风息,林荫道旁的树叶沙沙作响,恍如幽灵的雕像一样投下了长长的影子。

  德是被欧儿吻醒的,他睡得迷迷糊糊,四肢神经都还没恢复过来,就感觉嘴唇上有个软软的东西不停的摩擦,这样情真意切的吻德脑子里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你…”

  德捏住欧儿的肩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欧儿弥乱的眼神半睁半闭着看着德,半晌过后,呼吸沉重喷洒了德一脸:“是我…我…我回来了。”

  德的眼角首先开始泛红,随着心跳加快,心底迅速沉寂坠落,眼底的红丝逐渐扩张,抑制不住的流下滚烫的泪水,他还是失信了,明明要做他一辈的英雄,明明要一辈子为他遮风挡雨,明明不会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无奈的一面,只好将他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不停的颤抖着声音问:“真的吗……真的回来了吗,还会走吗……”

  “我不知道……”

      他们互相亲吻着,黑夜里极具张力的身体互相碰撞着,很快就进去了状态。

       第二早,两人都极度虚弱,以至于德一觉睡到了早晨九点,电话都要被主任打爆了他才悠然转醒,差点酿成了塌天大祸:“德医师,现在几点了?好好看看!!”

  德望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九点零八分了。

  “董事长要找你谈事,说到处找不到你人,去问你助手才知道,你根本没来上班?”那头主任喋喋不休,丝毫没有善罢甘休的意味,“你这才新入职,就这样不遵守上班时间,还想不想升职了?……”

  德听的脑瓜子嗡嗡响,好声一阵道歉,挂了电话一把就把沉睡欧儿捞在自己怀里,现在叫醒他起床就像开盲盒似的,根本不知道醒过来的人是谁,不过德已经做好了准备,毕竟无论是记不记得他,欧儿都对他有着专属依赖感。

  “醒醒,bb。”

  欧儿将下巴压在德的肩胛之上,晃晃悠悠的被他弄醒,揉着眼睛扭了个头继续慵懒道:“困。”

  “欧儿?”

  德试探性的叫了一句,欧儿点了点头:“医生……”

  好的,还是失忆了。

  换作平常,欧儿要是这么叫他,也是第二天下不来床了。

  “小祖宗,我现在要去上班了,都迟到几个点了,你呢?你要跟我一起去,还是待在家?”

  欧儿贴着德肌肤又蹭了蹭,蹭得他欲火中烧:“去…一起。”

  德抓起床边的衣服就给欧儿套上,胡乱给他抹了把脸放进轮椅上就开着车风风火火的往医院开去,等见到董事长的时候,小秘书脸上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德医师…怎么说呢,上次见到他,倒还像一个跌落凡间的小精灵,怎么今天像是个…呃,从土里抛出来的土豆精似的…”

  董事长推了一下小秘书的手臂,笑呵呵的道:“是不是起晚啦,给咱们小帅哥都没好好捯饬一下。”

  这倒是,任谁看到欧儿现在的样子,都不会觉得这是个普吉岛的贵公子:零乱的头发紧紧地贴着头发,东倒西歪的随风飘扬着,衣服也被德不知道怎么穿的,扣子扣得乱七八糟,再加上那睡眼惺忪的双眼,更加像个三天没睡觉打网刚结束的不良少年,坐在轮椅上很难让人不去联想到是欧儿彻夜不归而德跑去网吧里把他抓出来打断了腿。

  小秘书顿时会意,笑嘻嘻的跑了过去,“来,小帅哥,我去给你整理一下。”

  董事长扬了扬手中的合同,德应声点头,回头安抚了一下欧儿,在他凌乱的头上前后拍了拍:“乖乖等我一下,你跟这个哥哥去,结束了我就来找你,好不好?”

  欧儿看得出来非常不情愿,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依依不舍的松开德的手,被小秘书推走:“这个,呃,德医师不太会打扮,我跟你说,我男朋友可帅,我跟他学的,一会出来让你从土豆精变成土豆万人迷!”

  董事长和德回了病房,董事长长吁一口气,坐在凳子上抬起茶杯抿了一口:“你翻翻看,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德还是有些犹豫,虽然之前董事长就已经给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董事长,我觉得我…”

  “德医师,你不够自信,”阳光悄悄从窗户照射进来,董事长指着那看似透明却又让人充满力量的阳光,“但是你够真,我观察你很久了,从你对上司、对下属、对身边的人的态度,我都一一看在眼里,这个职位,只有你最合适。”

  “比我有经验的人,比比皆是,董事长,您可以再考虑考虑。”

  “那所养老院来过无数个经验丰富的国际知名营养师,但最后都被我辞了,德,你知道为什么吗?”董事长像是自问自答似的,没给他回答的机会,自嘲的笑了笑,“因为人一旦有了名气,就会功利。他们恰恰最缺少了至关重要的真实,我需要他们来这里不止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多给老人一份陪伴,营养师不仅要注重老人的身体健康,而且还要致力于与老人沟通,他们大多数人来到这里,都只是为了完成所谓的菜单配比,但是你不一样,你有心。”

  德从来在谁嘴里听到过对自己这样的赞美,他有些感动,拿着合同的手有些抖动,他揉搓着嘴唇,不知道作何回答。

  “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入住那里。”

  德瞪大了眼睛看着董事长,结结巴巴的问:“为,为什么?”

  “我总共有三个孩子,年轻的时候我忙于事业对他们疏于管教,他们三人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当时干了一番引人瞩目的大事,但…哎,说来…他们去世,也有几十年了吧。”

  难怪,董事长身上总是有着冷清和寂寥,他眼神望着窗外,陷入了一场死寂,声音沉重不堪,往事暗沉不可追。

  “这样一来,你到手的工资就多了,离你和欧儿的目标更近一步,不是么?”

  “是啊,谢谢,董事长。”

  德的音节泛起了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根羽毛轻轻地在董事长心上挠着,潇洒自如的在合同上签了字。

  “这条路不好走,但是没关系,爱意才是摧毁一切的武器,它能够摧毁,也能够重铸。就像Lian一样。”

  “Lian?”

  “啊,对,就是我的小秘书。”

  “等下……”德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心里撰紧了几分,“您说,Lian,也是……”

  “Lian有对象呢,我见过,还蛮帅的。”

  “不行!!欧儿……”

  德把手里的合同塞给了董事长,胸腔那沉稳有力的心跳随时都要蹦出来了,他慌慌张张的推开了房门,朝外冲去。

  他怎么可以粗心大意到把欧儿交给一个同样是喜欢男人的人!就算是有对象!也不行!

  这股醋意,大概是永远改不了了。

  那时沤珠槿艳,思念涌现。

      (记得看我本人的本章评论。)

 


未及闻筝

bkpp同人文《急救良药》4

4

  那天饭局快结束时,欧儿有些昏昏欲睡,头擦过德肩膀好几次,撩的德差点失去最后一丝理智,他最后还是没撑住,靠着德结实的肩膀睡着了,右手却一直被德紧紧地攥着。

  “真的很难想象,无论欧儿记不记得你,你好像永远都可以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欧儿妈妈举手投足尽显贵族风范,说着便将手中的餐巾放在桌子上,趁此机会,德快速的亲了一口欧儿,温柔的拍了拍欧儿的脸,恨不得将他揉碎全都占为己有,舒舒服服的让他依偎在自己怀中。

  只有欧儿爸爸的脸色不太好,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德好声将欧儿哄醒,他就撒娇似的像个考拉一样黏在德身上:“困。”

  “回家睡,乖。”

  在楼下哄了欧儿将近十分钟他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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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饭局快结束时,欧儿有些昏昏欲睡,头擦过德肩膀好几次,撩的德差点失去最后一丝理智,他最后还是没撑住,靠着德结实的肩膀睡着了,右手却一直被德紧紧地攥着。

  “真的很难想象,无论欧儿记不记得你,你好像永远都可以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欧儿妈妈举手投足尽显贵族风范,说着便将手中的餐巾放在桌子上,趁此机会,德快速的亲了一口欧儿,温柔的拍了拍欧儿的脸,恨不得将他揉碎全都占为己有,舒舒服服的让他依偎在自己怀中。

  只有欧儿爸爸的脸色不太好,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德好声将欧儿哄醒,他就撒娇似的像个考拉一样黏在德身上:“困。”

  “回家睡,乖。”

  在楼下哄了欧儿将近十分钟他才依依不舍的把德手松开了,刚睡醒的两只大眼睛红彤彤的,宛如受了委屈的小白兔一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德:“睡觉!”

  他指着德,拼命想挣脱欧儿爸爸的束缚,要不是打着石膏他行动不便德真的怀疑他会立马跳起来攀在自己身上。

  “行了,回家!”

  欧儿爸爸这声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大家都愣在了原地,欧儿的小奶音被吓得立马收了回去,修长的指节摩挲着衣服,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就像个犯错了的孩子。

  不过欧儿爸爸还是松了口,良久,转头朝德道:“上车,顺路送你回去。”

  欧儿现在就像个没有长大的小孩一样,心情也都写在脸上,似那变化无常天,阴晴过后总是晴天,他又笑了起来,在轮椅上张开双臂,笑眯眯的朝德说:“医生!回家!”

  德发现欧儿变得特别特别黏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他与欧儿终究是分不开的。就像欧儿妈妈说的那样,感情果然是人不能够左右的事,德站在被银色铺满的月光下,影子被拉得好长,一双美眸好像被点了墨,看着摇下窗户给自己挥手作别的欧儿,心中五味陈杂。

  “明天见,医生!晚安。”

  欧儿说道,强撑着睡眼惺忪的眼睛。

  欧儿很想再一次见到德,可是他已经忘了,这栋公寓,也是他们的家。

  曾经他们执手拥吻的家。

  欧儿生病之后体重直线下降,平时他本就不重,这样一病更加轻佻,就像纸一样轻薄。欧儿爸爸把早就熟睡的欧儿放在自己背上,默默地把他放回了床上,陪了他一个多小时,出来就看到欧儿妈妈脸色不悦的坐在二楼的小客厅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欧儿爸爸。

  “你还是不接受。”

  “怎么接受?你要我接受我的儿子是个同性恋?”

  “达维,曾经我也和你一样,我不理解欧儿和德之间的感情,可是通过这件事,我想通了。”

  欧儿妈妈站了起来,鼓足了勇气低声道:“如果欧儿能够康复,我同意他们在一起。”

  “你简直不可理喻!”

  欧儿爸爸怒瞪了她一眼,下颌微微扬起,胸膛鼓动着,一言不发的将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欧儿妈妈也不甘示弱,达维前脚刚走,欧儿妈妈就拿起桌子上写了字的纸张,后脚就冲进了卧室。

  “别说了,我不会同意。”

  “达维,你不要这样固执。”

  “我才是要好好问问你,从来你都是与我同一战线的,现在怎么了?是什么让你让步了?”

  “声音小点,别把儿子吵醒了!”

  欧儿爸爸不理解的抹了一把脸,紧紧地盯着欧儿妈妈的眼睛忽然变得凌厉无比:“他们相爱,只能永远的掩埋在月光下,到死都不能走到阳光中。这样的爱,你忍心让他承受吗?”

  “我……”

  欧儿妈妈欲说着什么,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就被打开了,是刚才已经熟睡的欧儿。此时正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

  两人皆是一惊,欧儿妈妈把那些纸连忙藏在身后,惊慌失措的蹲在欧儿面前:“宝贝怎么醒了?”

  “既然能够出现在月光下,就一定会有人看到,阳光下也有人,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不能,那就说明我们爱的还不够灼热。”

  欧儿爸爸顿时怒火攻心,转眸过去,就和欧儿的视线相遇,那双眼睛里全是欧儿勾起来的怒火,好久才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你铁了心了?”

  “无论是我失忆,还是恢复记忆,我都想他,我会一直爱他。”

  欧儿妈妈才恍然大悟,欧儿这是又恢复了记忆了。

  欧儿看向欧儿妈妈把纸张藏起来的地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指着那个地方悠然的道:“爸,你不信,就看看那些东西吧,都是我短暂恢复记忆时候写的,我怕我永远记不起来,一辈子这样过去,就留着他一个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他已经没有了爸妈,他只有我了,爸,你能理解吗?他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如果…连我都要弃他而去,我…做不到,我心疼他。”

  那时心如刀割,寸阴若岁。


未及闻筝

bkpp同人文《急救良药》3

2

  那天回去之后,欧儿睡了一个极其安稳的觉,长期的睡眠不足让他这一觉足足睡了二十个小时才醒过来。

  然而欧儿的母亲却惊奇发现,他短暂的恢复了记忆。

  喜极而泣的欧儿妈妈抱着床上的欧儿就哭了起来,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地移开:“真的吗?真的记起来了?”

  欧儿强撑着身子起来,刚一触碰到靠枕,习惯性的伸腿,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啊……”

  他伸手捂住被石膏固定的双腿,所有的声音都噎在了喉头,滚烫的心反复折磨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腿和自己的母亲,一连串泪水从他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了下来:“发生了什么?”

  谁也不确定这样天大的奇迹会不会消失,欧儿妈妈抱...

2

  那天回去之后,欧儿睡了一个极其安稳的觉,长期的睡眠不足让他这一觉足足睡了二十个小时才醒过来。

  然而欧儿的母亲却惊奇发现,他短暂的恢复了记忆。

  喜极而泣的欧儿妈妈抱着床上的欧儿就哭了起来,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地移开:“真的吗?真的记起来了?”

  欧儿强撑着身子起来,刚一触碰到靠枕,习惯性的伸腿,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啊……”

  他伸手捂住被石膏固定的双腿,所有的声音都噎在了喉头,滚烫的心反复折磨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腿和自己的母亲,一连串泪水从他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了下来:“发生了什么?”

  谁也不确定这样天大的奇迹会不会消失,欧儿妈妈抱着他说了很久的话,把从瑞士发生的事情重新又告诉了欧儿一次,包括昨天在医院和德的第一次失忆相遇也告诉了他,欧儿怔楞的看着窗外:“是啊,他还在等我回家。”

  这样的好消息本是值得分享的,欧儿想到的第一个人当然就是德,但是当欧儿妈妈分别打过电话给瑞士和德泰医院的主治医生之后,原本满面红光的脸又暗沉了下去。这样的情况才是不稳定的,他的不确切性会导致他的大脑运行疲倦,也无法通过医疗手段来准确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唤醒他之前的记忆,更有可能啃噬现在的记忆。

  如果是通过某件事、某个人、某个刺激点让欧儿的大脑恢复了记忆,那是正常现象。可是通过睡眠来获取以往记忆的方式并不可取,用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在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根本不知道哪一天他的记忆全都丧失,将周围的事物忘得一干二净,那时的他就如同行尸走肉,再也没了生机。

  不过这也是医生的推断,具体的恢复情况还是要看欧儿自己,说不定这一次便是永远,他们也不用再花费其余的心思了。

  欧儿的妈妈当然希望是后者,只是看着他刚醒来这样憔悴,心里不忍心疼,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天,能够和他说说话也是好的,欧儿妈妈抹干了眼角的泪痕,来到楼下给欧儿准备一些他平时爱吃的菜,看到妈妈走了以后,欧儿揉了揉自己的大眼,费力的撑着床,一步一步艰难的移动到轮椅上,短短时间就累得他满头大汗,他滑动着轮椅来到书桌前,将桌子上的镜子转向了自己。

  昨天德看到自己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他已经不记得了。

  笑吗?欧儿僵硬的把自己的嘴角挪成微笑的样子,看着镜子里自己强颜欢笑的模样,不知道德又会作何反应。

  哭吗?如果欧儿完全不认识德的话,也不会第一次看到一个陌生人就莫名其妙的对着德大哭一顿吧。

  书桌前,是高考时德一笔一划精心制作送给他的中文学习图鉴,熬了德三个通宵,他的眼睛瞬时就移不开了。

  尤记得那天德若无其事的将这本中文学习图鉴塞到欧儿手里时候,那句“送你了”,听似随意,实则自己那黑的跟熊猫一样的黑眼圈早就把他出卖了,欧儿推搡着他的胸膛,烈日的照耀下让欧儿的皮肤附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辉:“是不是只有我有?”

  德宠溺的撅起了嘴:“现在是,以后可能就不是了。”

  他没往心里去,因为他笃定,德不会把任何属于他的东西分给任何一个人,所以那只压在书中最后一页的干枯红色玫瑰也是只属于欧儿一个人的:give my sweet。

   …………

  沉在回忆中浸溺而不自拔从来都是最为伤人的举动,欧儿扯着麻木的心脏归位,手中的手机都快被他捏碎了才忍住没有把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告诉德,止不住的泪水让他几乎崩溃,贴着轮椅后背紧绷着的弦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欧儿冷静了下来,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信纸,既然他有可能记不住,那他就要用自己现在仅存的记忆把过去的爱保存好,贴在房间里最显眼的地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和那朵玫瑰一起,印在墙上,印在心里。

  我的爱人:

  ………………

  昏暗的灯光从后往前环着欧儿瘦弱的身躯,不知道写了多久,他的双眼疲倦暗淡,密布了血丝,目光微动,他眼前好似出现了两人之前在中文补习班的模样,他轻轻晃了晃脑袋,柔和的牵扯着干裂苍白的嘴唇笑了出来。

  原来自己爱的人,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幸福。

  3

  医生的话是对的,欧儿的情况反复无常,在那天晚上他吃过东西后,感觉明明已经睡了很久,但还是渐渐袭来了困意,不过这一觉睡得很浅,早晨他按照平常的生物钟在七点钟起了过来。

  欧儿还是再一次失忆了。

  当欧儿妈妈满心欢喜的推开他的房门,准备给欧儿一个早安吻时,欧儿抱起身后的抱枕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欧儿妈妈就知道还是复发了。

  思虑之下,欧儿妈妈还是决定给德打一个电话,从来没把德正眼看过的人此时居然也会觉得有个熟悉的医生依靠,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说来也巧,每一次欧儿妈妈电话过来的时候,德都在董事长的病房里,例行询问饮食已经成了他的工作必做,而恰好每次都是这个时间点。自从上次德慌慌张张出了病房之后,董事长也特别理解他,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是不是很严重的事,德都给敷衍过去了。

       听到德这样的回答,董事长再一次给秘书投过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仿佛在说那个项目负责人非德莫属。

  “接吧,没事的。”

  欧儿妈妈一席话无疑就是将德从平地升到天堂又再一次无情的把他打入地狱,手中的医药单差点掉落在地上,董事长扶了一下德颤抖的手臂,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今天下午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

  “德医师,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个项目,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

  董事长朝他投来了一个表示期待的微笑,便挥了挥手,让他出去准备自己的事了。

  欧儿妈妈想让德也做欧儿的营养师,这一点德其实早就已经决定了,至少这是他目前为止能够为欧儿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欧儿妈妈还说,与德接触的那一天,是欧儿近几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天,所以推测欧儿的安全感潜意识里还是来源于德,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说到这里,欧儿妈妈沉重的叹了口气:“德,或许…我跟他父亲,真的要对你们,有所改观。”

  德原本弯曲的背倏地笔直了起来:“谢…”

  他的谢字还没说出口,欧儿妈妈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度的道:“在他短暂恢复记忆的时候,我看到他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全是关于你们的。”

  “他…他说什么?”

  德这辈子从来没有像这样紧张过,他嘴唇紧紧地闭着,唇角微微下压,喉结快速的上下滚动着,努力抑制住翻涌而上的气息。

  “他说,放弃你,忘记你,他哪一个都做不到。”

  德猛然站起来,吃惊地瞪大眼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就像受到电击一般,处于半痴半呆中。

  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澎湃:“好的,我今天下午一定按时到。”

  他们去的这家酒店设计以金黄色为主色调,弥漫着浓郁的地中海风情,富丽堂皇的回廊,金箔的装饰,由内及外无不彰显皇室气派。德浑身炽热难当,他不习惯出入这样的高端场所,觉得自己和这样的上流人士格格不入,可他不曾想过,他自己有一天也会爱上一个生活在上流社会的爱人。

  欧儿的红发有些掉色,比起前些天那抹抢眼的红,渐变成了带着一丝顽皮可爱的红粉,他看起来非常不自在,德离得老远就看到他在轮椅上不安分的小幅度扭来扭去,这是他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换做是以前,德一定就会不由分说的把他揽入怀里,顺着光滑白嫩的脖颈往上亲,一直到他最想征服的嘴唇,肆意缠绵……

  欧儿看到德,有些不知所措,嘴唇翕动,黑羽一般的黑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待德走近了坐在他身旁,他才指了指德胸膛的位置,又变成了那个像小孩一样的大人:“医生!”

  他的话语明显的带着一丝兴奋,身躯的扭动也停止了,德不得不再一次惊讶,似乎有他的地方,欧儿都会变得平静,眼神丝丝淡如水。

  “最近有没有在好好吃药?”德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吹弹可破的肌肤,全然忘记了欧儿的父母还在对面。

  他用力的点了头,随即又矢口否认:“苦!”

  德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的,从裤兜里捞出来两颗费列罗巧克力,在即将放到欧儿手里时,使坏的又收了回去,德稍稍低头就把欧儿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私人领域内,漂亮温淡的眉目仿佛会说话了一般:“一定要乖乖吃药,我就给你。”

  终于,欧儿妈妈打破了这一说暧昧不暧昧的局面:“宝贝,你身子在恢复,这是妈妈给你找的营养师,以后就由他来负责你的食谱,怎么样?”

  欧儿双眼放光:“可以…可以,经常,见到,他?”

  德在餐桌下隔着桌布试探性的握住了他朝思暮想的手,想看看欧儿会不会松开:“可以。”

  欧儿没有,德舒了口气。

  “他,好看!”

  那时灯光昏黄,情意神迷。

      

  

  


未及闻筝

bkpp同人文《急救良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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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儿的母亲难得给德打了一次电话,那时德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头的声音苍老了十岁不止,德不仅要接受欧儿在瑞士出了一场车祸的事实,还要承受这场车祸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比如欧儿母亲通过她沙哑的喉咙硬生生挤出的几个字:“还有,欧儿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不记得他父亲,连你…他也忘了。”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消息,德两道浓烈粗黑的眉毛惊讶地跳了起来,眼睛瞪成了两个大圆圈,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在那里,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这样热的天气,他生是出了一背的冷汗,身旁的小助手尴尬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德才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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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儿的母亲难得给德打了一次电话,那时德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头的声音苍老了十岁不止,德不仅要接受欧儿在瑞士出了一场车祸的事实,还要承受这场车祸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比如欧儿母亲通过她沙哑的喉咙硬生生挤出的几个字:“还有,欧儿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不记得他父亲,连你…他也忘了。”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消息,德两道浓烈粗黑的眉毛惊讶地跳了起来,眼睛瞪成了两个大圆圈,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在那里,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这样热的天气,他生是出了一背的冷汗,身旁的小助手尴尬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德才回过神来,急忙把手机放进口袋,他手中的医药单才渐渐明朗了起来:“不好意思,家里……家里出了点事。”

  和病人接触的时候接听电话就已经不合规矩,于是他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集中精神看着那份营养单上是否有自己纰漏的地方,小助手则是胆战心惊的看着病床上的董事长,冷汗涔涔。

  董事长倒是没多大反应,依旧微笑示人,合衣半躺着,住院让他精神不济,再加上年纪大了,脸上一圈一圈的皱纹没有让他变得苍老,反而多添加了几分和蔼:“没事,年轻人,需要多锻炼。”

  德再三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将手中的营养单递给了董事长的秘书,备用单递给了自己的小助手,他眼神示意之下,工作的默契使得小助手立马就离开了病房,紧接着将笔插回了自己的口袋,对着小秘书道:“您看看还需要什么改动么?”

  小秘书一撇嘴,弯腰就要给董事长亲自过目,董事长摆了摆手:“德医师觉得可以,就可以。”

  董事长看得出来,德非常局促,没说几句话就结束了今天的问诊,看着德仓惶离去的背影,董事长若有所思的道:“这个项目,我觉得可以由他负责。”

  小秘书瞪大了眼睛:“什么?您确定?他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毫无经验!”

  “就是因为他毫无经验,我才会聘用他。”

  “您…您是说……”

  “对,只有在他身上,我才能够看到‘真’,这个字。”

  三天后,欧儿回到了泰国。

  原本德是想要请假去机场的,这几日他寝食难安,在那栋小公寓中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他恨不得现在立马能够飞奔到欧儿面前,将他合力拥入自己怀中。

  但是欧儿,什么都不记得了。

  德泰医院是目前曼谷医疗资源最为发达的医院之一,想让欧儿得到妥善的治疗,欧儿的父母也选择了这所医院。原本瑞士的专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泰国,只能按时问诊,这就意味着德和欧儿见面的次数就会多了起来,还可以为他制定量身定做的饮食恢复清单……

  有失必有得,自从欧儿出事之后,欧儿母亲对德也没有那么排斥了,但是德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如果欧儿母亲对他的改观要用欧儿来做代价的话,那么德宁愿欧儿母亲永远不理解。

  欧儿的腿在车下压了很久,获救的时候粉碎性骨折,骨裂和身体其他部位的疼痛和麻醉消失几乎让欧儿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疼的直抽气,热的难以喘气的夏夜他更是睡不着,密密麻麻的疼痛从骨缝中传来,那是一种持续性强且介于昏厥和清醒之间的痛,止痛泵对于欧儿已经没用了,每当这个时候,他只能看着窗外,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度过这漫长难以忍受的一夜。

  会想什么呢?

  是普吉岛清晨阳光的清香?

  是弥漫着浪漫气息的扶桑花?

  是德告诉他是自己是他心中永不凋零的玫瑰?

  是他们凌晨四点那个清凉难忘的夏日海滩?

  又或者是痛了两夜,三夜……

  忽然间德就害怕了,他执着于这段关系,是因为他曾经无比的确信欧儿是属于他的,而现在,他的执着到底被赋予了什么意义,还是根本就失去了意义,他的欧儿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陌生人,就算他能回来,那之前所有的一切,那些撕心裂肺的共同回忆,最初两人在一起的初衷,还能够回得去吗?

  他爱欧儿,那个只属于他的欧儿。

  等到德再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德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半个月前那个安慰他和他缠绵悱恻的欧儿,本就消瘦的身体更加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能将他吹倒,他弱小的身躯嵌在大大的轮椅中,因为长期疼痛而导致的睡眠不足,让他本就病态的脸颊上更增添了一抹惨白,眉头微蹙,似是有化不尽的哀伤,一直在不断的调整着自己呼吸,想让疼痛变得缓一些,可终究是于事无补,细汗随着额头流了下来。

  唯一能够辨认的就是他那头闪亮的红头发,那还是当初欧儿为了庆祝两人在一起五周年染的,就在他去瑞士前不久,德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一把刀一下就刺进了他的五脏六腑,瞬间都移了位。

  刚才欧儿母亲打电话告诉德,他们来到医院见欧儿的主治医生,可他怎么也不愿意进电梯,欧儿母亲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抗拒,多次劝说无效,便只能让德下来花园中照看他。

  从楼梯走到花园里,不过就几十步的距离,德却觉得他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欧儿背对着他,身体朝着木质长椅,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德没出声,就看着他纤细的手指搭上了耳后,欧儿戴上了一只耳机。

  离得近了,即使欧儿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将他的脚遮了个完全,夏风热浪袭来,将他的衣角掀开,刺眼的白色石膏还是一眼就被德看到了,他提着千斤重的脚迫使自己去面对这一切,每走一步呼吸都更加急促,他迷瞪着欧儿的背影,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忽然,欧儿的背弯了下去,德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往旁边挪了挪,看到欧儿伸着手在长椅下面找着什么,很着急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剧烈的咳嗽,咳得身子越来越矮,双脸憋得通红,咳得德心中抽痛,德没忍住,快步走了过去,硕大的身姿顿时像乘凉的影子一样覆盖住了欧儿的身体。

  德蹲下来看了一眼,原来是他的另一只耳机掉在了长椅下面。

  “我帮你捡。”

  这句话就像急救良药一般,欧儿的咳嗽忙不迭的就给止住了,德轻而易举的将耳机递给了他,欧儿就像如获至宝一样连忙握在手里,左半边身子死死地贴着轮椅一侧,长扇睫毛一颤一颤的,还是像之前那样勾人。

  德摸了摸欧儿的红发,坐在长椅上,双手也伏在欧儿轮椅的扶手上,就这样将他一个人禁锢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听什么呢?”

  欧儿抿唇不语,神色有一些恐慌,德也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怎么会有一个陌生人对自己事事有回应?所以他没有多大失落,继续跟他说道:“你生病了吗?”

  欧儿无辜的双眼每看德一眼,德就越发的难受,可是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刺激欧儿,为此德还去咨询了他们医院的心理医师,如果德坦白一切,更加可能让欧儿永远想不起来,他的满腔爱意,只能够深深……甚至是永远的埋藏在自己心里。

  轮椅上的欧儿快速摇了摇头,又好像觉得哪里不对,眼珠转了一圈,嘟起嘴来,点了点头。

  “哪里生病了?”

  欧儿指了指脚上的石膏,痛苦小声的张嘴说道:“疼。”

  德的伤口猛然就被欧儿剖开,疼的渗血,一时的恍惚与迷惘,却要承受被虚空吞噬的折磨,在劫难逃。 

  另一只耳朵上的耳机也掉了下来,德抓住,也一同放进了欧儿的手里,平时能够随时牵起的手,他现在也要多一份心思来想想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够再一次靠近…光是想想,德就不忍心。

  他没松手,欧儿也没挣扎,那只白嫩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了德的工作牌上,正中他心脏的位置:“医生。”

  欧儿微微张口,温柔的两个字像浓酒一般浇灌着德的内心。

  “对,我是医生。”

  “疼……”

  欧儿垂下眼皮看着德,那虚弱的样子真是勾人的紧,他眯着眼像极了吵架时他撒娇的模样,那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椰子味再一次萦绕在了德的鼻尖,欧儿不轻不重的手刚好放在德的大腿上,差点将德夺魂取智。

  德缩了缩肩膀,叹道:“那你有没有乖乖吃药?”

  “苦。”

  欧儿这一句话立刻惹得德笑了出来,这一点,他倒是和之前的欧儿一模一样,每次一到生病的时候吃药能够折腾一小时,带一点点苦味都不行。

  “苦就不吃了?”德正襟危坐的将脸忽然凑近欧儿的脸,让他意乱情迷的椰子味越加浓烈的席卷了他全身。

  欧儿不动了,抱着手紧张兮兮的盯着德,眨巴着无辜的双眼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吃……”

  几秒过后,欧儿才像小孩学说话一样咿咿呀呀的蹦出一个字。

  “之前不吃,是不是医生没我帅啊?”

  换做是以前,欧儿一定会贴着德说他自恋,说他总是这样不着边际,可现在轮椅上的欧儿安安静静的听着德说,没有任何的反驳,德不免心中沉寂,挑落的剑眉淡了下去,欧儿突然张口:“你,好看。”

  那时风摇玉落,烈日当头。

未及闻筝

bkpp同人文《暮色与月光》短篇

注:角色均为以爱剧里名字,有🚘,发出来的少,完整版🚘如果想看可以私我。

欧儿守着他们这个在曼谷温馨的小家已经四天了。

  早晨六点,他就定时醒了过来。从德开始排练《月之光》话剧开始,就养成了这个习惯,记得那会他还因为德每天就为了陪他睡觉从学校到家里两头跑而小开心了一阵,欧儿想起这些片段式的美好回忆,忍不住怔楞了神。

  他怅然若失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应有余温的一侧,手突然顿了顿,悄悄的又缩回了被窝。

  这也是距离他和德闹矛盾的第四天。

  欧儿机械式的下床,想都没想就转头去了厨房,熟练的将冰箱里的吐司和煎蛋拿了出来,习惯性的将牛奶加热,只因为德早上喝到冰牛奶...

注:角色均为以爱剧里名字,有🚘,发出来的少,完整版🚘如果想看可以私我。

欧儿守着他们这个在曼谷温馨的小家已经四天了。

  早晨六点,他就定时醒了过来。从德开始排练《月之光》话剧开始,就养成了这个习惯,记得那会他还因为德每天就为了陪他睡觉从学校到家里两头跑而小开心了一阵,欧儿想起这些片段式的美好回忆,忍不住怔楞了神。

  他怅然若失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应有余温的一侧,手突然顿了顿,悄悄的又缩回了被窝。

  这也是距离他和德闹矛盾的第四天。

  欧儿机械式的下床,想都没想就转头去了厨房,熟练的将冰箱里的吐司和煎蛋拿了出来,习惯性的将牛奶加热,只因为德早上喝到冰牛奶便会胃痛…等到他行云流水做完了早餐,却发现那个与他共享早餐的人,已经四天没有回家了。

  欧儿右手还是这样举着装着热牛奶的红杯,手臂却止不住的颤抖着,硕大的双眼盯着餐桌,眼前仿佛出现了德的身影,“啪”的一声,杯子应声落地,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靠着橱柜缓缓滑落,瘦弱的身躯几乎要蜷成直角,隐隐落泪,那张白玉一般的脸上顿时就布满了泪痕。

  “欧儿…快起来吃……”

  也许是因为太过想念德,欧儿在厨房里竟也没听到门口传来的钥匙声,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Q已经穿带整齐的站到了他面前。

  “怎么了?不哭……”

  Q总是这样会安慰人,把给欧儿带过来的早餐放到桌子上之后,他就将欧儿搂入怀里。

  良久,听到欧儿说完,Q才把他拉到沙发上把双份早餐递到他面前:“德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吃醋,就不承认。”

  欧儿长而卷的睫毛沾着泪珠,在曼谷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楚楚动人:“四天了,我发消息他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我还去他们学校了……”

  Q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欧儿憔悴的小脸,原本明媚的脸颊上不过也才几天时间就凹陷了进去,因为睡眠原因那离得老远就看的清楚的大黑眼圈,不过惨无血色的嘴唇依旧诱人,Q捏了捏他的嘴角,抬眼道:“欧儿那么想见他,我带你去他学校吧。”

  欧儿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没说几句,那未干的珍珠就像断了线似的又掉落了下来:“不,不去,上次去看到他和柴学长排练,他们……”

  Q哈哈大笑:“啊,我知道,你看到他们有拉手的剧情,心里难过了。”

  “我知道那是排练……但就是……”

  Q不再说话了,只是摇了摇头,催促欧儿把早餐吃了,算着时间去学校准备上课。

  四天前是Q的生日会,经他们五人讨论之后,打算在Q家中开一个泳池party,德也应邀参与,当晚他还把自己好好捯饬了一番,刘海全部用发胶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滑饱满的额头,欧儿很少看到他这样子,以至于在那夜德伴着夜幕下昏黄的路灯一路走来时,他一时间竟觉得回到了那个普吉岛的落日,在蓬贴海角相拥倾诉衷肠之时,他眼含热泪一个箭步冲到德的怀里,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一切到这里都还是好的,直到大家都只穿着裤衩随着音乐扭动着身躯的时候,趁着德去卫生间,Q拿了一杯香槟递给欧儿,身体有意无意的触碰让欧儿有些羞涩,他挪到了一边,因为音乐太过嘈杂他要贴的很近才能够听到Q在说什么,没想到却被德尽收眼底。

  其实在欧儿看来没什么,Q是他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在德排练话剧忙的天昏地暗的时候,都是Q陪在他身边,自然而然的接触就多了。

  可是德不这样想,两人当日从Q家出来时候,欧儿已经喝得烂醉,德一脸清醒,抱着他软泥一般的身子回到家里,德看着欧儿红润的身子,就想起刚才在泳池旁Q那对欧儿不怀好意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将欧儿按进被窝里,因为发胶的脱落零碎的刘海扫着欧儿的脸庞,德低吼道:“你就是天天这么跟他们鬼混的?”

  被德这一喊,欧儿酒醒了大半,睁开朦胧的双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什么?”

  德看着身下实在的诱人的欧儿,喉结攒动,拼命压制住下身的冲动,他将欧儿的双手钳住,按在床头,重重的压着他的大腿:“我说,你就这样天天跟着他们鬼混吗!!”

  他声音贯穿了欧儿的耳膜,让两人都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欧儿没回话,他被德突如其来的怒气吓蒙了,他伸手想去开灯,却被德粗暴的打断:“睡你的吧!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欧儿脑袋发昏,可还是听出来了德要离开的意思,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伸手抱住德的腰,吸了吸鼻子,带了几分哭腔:“别走,可以吗?”

  德背过身,不屑的道:“还有,你身上的纹身,洗了吧,我看你就是跟风。”

  这四天,其实欧儿也不知道怎么过的。

  上了一早上的课,欧儿累的不想说话,走出教室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欧儿宝贝!下课了吗?”

  欧儿努力打起精神,挤出了一个微笑:“下了。”

  “咦,听起来很累的样子。”

  欧儿心里更加失落了,果然只有家里人是最了解自己的,甚至都不需要视频通话,仅凭着自己的语气,就能够断定他心中所想。

  “没有啊,最近课太多了。”

  “妈妈知道,还有三天就是你的生日啦!爸爸和妈妈挑了礼物已经给你送过去了,记得收啊,算算时间,应该快到啦!”

  这应该是欧儿近期听到最好的消息了,他因为德的事,都把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好啊,谢谢妈妈!”

  后来他们又聊了些家常,听说德的哥哥和佐佐要结婚了,婚礼地点就在欧儿家的度假村举办。欧儿听到这个消息是诧异的,德居然没有告诉他。

  不过欧儿没让妈妈知道,挂了电话之后,Q过来叫他一起吃饭,欧儿自嘲的笑了笑,拿起书包跟着Q走了。

  最近top学长接到了一个校园剧男主角的角色,再加上学院有舞台剧比赛,top和琴学姐就以这个校园剧为蓝本,创作了自己的剧本《天空与爱》,两人亲自饰演男女主角,真情侣上阵,也准备参加比赛。

  除了柴学长指导的《月之光》定了德饰演男主角之外,top也想把德拉来自己的舞台剧里饰演个小配角,通知他下午来排练室试一试角色。

  德与生俱来的表演天赋从来没有让众人失望过,所以top提出来让他和对手女演员对戏的时候,德显得有些局促,top就感觉到意外。

  他一直在低头看着手表,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去做。

  “怎么了?有事?”top学长拿着剧本若有所思的道。

  “啊,学长,能不能快点啊?我下午四点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琴学姐抬头看了看排练室的时钟:“还有二十分钟,应该够了。”

  这场戏很简单,就是德扮演的角色和对手戏女演员在咖啡厅兼职,遇到了琴学姐和top学长闹矛盾,在咖啡厅吵了起来,他们帮着一起劝架,台词倒是不多,肢体语言比较丰富。

  德这场戏演得非常出色,top演完意犹未尽道:“你小子进步还真大啊。”

  琴学姐也拍了拍德的肩,啧啧称赞:“演得好,不如付诸行动,我听说你和欧儿闹矛盾好几天了,还不快去哄哄他?”

  德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嗯,会的。”

  离四点还有五分钟,德飞快冲出了排练室,骑上红色摩托一路狂奔到了“oath”纹身工作室,将早就准备好的爱玉果图片递给老板:“纹在这里。”

  德指了指右手手腕的地方。

  老板让他坐下,拿起图片端详起来:“和你对象一起啊?人呢?”

  德抬头看着他:“没,只有我一个人。”

  老板不悦,把手机放下,声音降了下去:“你应该知道我这家纹身店的含义,oath,誓言,我们只接待情侣。”

  “我知道,这里几天前是不是来了个纹茶杯的大学生?他说他的对象如果能够接受,就会来这里纹另一半。”

  老板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们店里的宣传账号了。”

  “所以你是他的男朋友?”

  “对,他的名字含义是爱玉果,所以我今天来兑现他的承诺。”

  德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天都黑了,他才回到宿舍。

  欧儿拿了快递之后立马就拆开了,除了一些普吉岛的美食之外,有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欧儿又把它拆开,那是他妈妈送来两条一模一样红蓝交错的格纹领带。

  下面还有一张纸条:祝我们的欧儿宝贝生日快乐!妈妈知道你喜欢蓝色,德喜欢红色,这是你爸爸挑的领带,喜欢吗?妈妈觉得寓意好极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爸爸妈妈会永远爱你们的!哦!快放假了,回来妈妈给你做爱玉果!

  欧儿读着读着就湿了眼眶,这份独特的爱意,本来应该立马和德分享的,他应该就坐在欧儿身旁,在拆开礼物的一瞬间,应该是德分享他的第一份喜悦,生日的幸福快乐……

  但此时此刻,空荡荡的家中,竟如此沉默寂静,欧儿居然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他紧紧的捏住那条领带,窗外闪电白光乍现,轰隆隆的雷声在宣告着今夜的无常,没过多久,曼谷就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这雨下的很急,很大,就像欧儿的内心,一腔炽热被凉风冷水浇灭,反反复复,辗转难眠。

  欧儿失魂落魄的拿起手机,整个人都陷在了被窝里,看着IG列表,看着他和德的对话框,停留在了四天前的自己那句:别生气了,老公,快回家。

  没有显示已读,更没有回应。

  欧儿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和德,不会就因此结束了吧?

  爱为什么总是要穿插在回忆里,为什么总是要将他抹去,这四天他无数次想到普吉岛的蓬贴海角,夕阳西下沉欲着他们最美妙的时刻,德肆无忌惮的闻着他身上最难以自持的椰子味,弥漫在整片岛屿。风中摇曳的扶桑花点缀了黑夜,将月光洒在两个人心尖之上,却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清楚。

  是月亮,挡住了普吉岛的余辉吗?

  情绪就像忽然被踢翻的烈酒,欧儿将被窝全都盖在了自己头上,他胡乱的蹬了几下被子,或许是雷声和雨声的交织,掩盖了他在黑夜里哀嚎的哭声,欧儿不知怎么了,鼻头一酸,涌上心头的委屈都在这个难挨的夜晚全都释放了出来,不知不觉,哭的睡了过去。

  欧儿生日来的很快,Q邀请他去家里,给他开一个生日会,可是有了上次和德的矛盾,欧儿果断的拒绝了Q。

  欧儿当天下午是没课的,他悄悄地离开学校去到德的学院,想寻找德的身影,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问个明白。

  德是没碰到,倒是碰到了琴学姐和top学长,欧儿连忙上去问道:“学长,学姐!德还在排练吗?”

  琴学姐搂着top学长的手臂摇了摇头:“没有啊,德半个小时之前就出学校了,急急忙忙的,不知道干嘛去。”

  欧儿期待的目光蓦地黯淡了下去。

  top学长走近欧儿:“你们还没复合啊?”

  欧儿摇了摇头,小嘴撇了下去。

  琴学姐摸了摸欧儿的头,笑着跟他道:“没事啊,欧儿,情侣之间哪有不磕磕碰碰的?过几天就好了。”

  “可是……可是已经好几天了。”

  看着欧儿落寞的背影,琴学姐顿感一丝不妙,立马掏出手机给德打了个电话:“德,你在哪里?”

  “有事呢,怎么了?”

  “刚才欧儿来学院找你了。”

  德在那旁愣了一会,沉吟半晌才继续道:“你们告诉他了?”

  “你不也没在学校吗?你跟欧儿还没和好啊?”

  “快了……”

  “快了是多久?我看欧儿很伤心,你快处理完事情去找他。”

  也就是在那一刻,欧儿想明白了许多,也不愿意骗自己,面无表情的掏出手机给德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十二点。

  而后欧儿将手机关了机,他勇敢努力那么多次,也需要最后一丝勇气来告别,今晚十二点如果德不出现,那么他就永远的离开。

  欧儿没有开灯,将手提包扔在地上,眼神无光涣散的看着客厅正上方的时钟……

  23:51……

  23:55……

  23:58……

  23:59……

  十二点越来越近,欧儿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愿让其起伏的厉害,默默地紧张倒数着……

  10、9、8、7……

  5、4、3、2、1……

  “叮铃铃——”

  门外的门铃声像是救世主一样一把将欧儿从绝望的边缘拉回现实,他几乎是一跃到门前,迅速拉开大门,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引入眼帘的时候他完全不敢相信,德穿着他们初次见面的校服,头上带着生日会的小皇冠,手上捧着一个小蛋糕笑盈盈的露出两排大白牙:“生日快乐,宝贝。”

  欧儿感到浑身一紧,颤抖着手缓缓抬起,泪溢满了他的整个眼眶,声音软了下去:“真……真的是你?”

  “咦,不是我还能是谁,我宝贝的生日,我当然要来了!”

  德将头上的小皇冠带到欧儿头上,趁机偷亲了欧儿一口,邪魅一笑:“宝贝身上的椰子味,还是那么诱人。”

  德就是那么上道,将小蛋糕放在桌子上之后把欧儿抱到自己腿上,右手食指放到他嘴唇上,半眯着眼睛勾着欧儿,用那迷惑万千的嗓音唱着:“happy birthday to you,to my sweet baby。”

  未完的话语,全都淹没在了柔软香甜的吻里,欧儿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按在了沙发上。

  德像是憋了一个月的猛兽出来觅食一样,不如从前那样温和,撕咬着欧儿的嘴唇,急促的想要将他身上扒光,上身的力度撞击着欧儿的胸膛,疼的遍布欧儿全身,快感似电流一样,两人浑身都战栗了起来。

  “去…去洗澡。”

  德喘着粗气,黑夜里的眸子像是一滩墨汁:“哦?行,那我们今天,就从浴室…到卧室。”

  欧儿攀着德的脖子,两人都恨不得把对方揉进彼此的身体里:“那我就看看,你今日能有多大力气。”

  一阵风似的,欧儿天旋地转,德将他的腿盘在自己腰上,粗暴的将浴室的门打开,花洒将两人的火热浇去大半,欲望却是丝毫没减,在嫩黄灯光的映照下,欧儿略带红晕的脸庞此时就像必将得手的猎物,德搂过他的腰肢就开始疯狂抚摸,欧儿闭着眼睛微微呻吟着,他趴在德的肩上耸动着,用纤细白嫩的脚踝不停地扫着德的大腿。

  两人一夜不知疲累的一直到后半夜,最后欧儿想上个卫生间都愣是起不来床,德笑的像个得逞似的坏蛋将他拦腰抱起,走出了卧室。

  欧儿看到,那块小蛋糕上,是两人在蓬贴海角告白时的样子。

  “你画的?”

  “对啊,”德点了点头,靠在沙发上把欧儿放在自己身上,“今天中午去的。”

  欧儿一阵脸红:“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哪能不来了?”德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好看吧?”

  欧儿才得以看到德手臂上纹了一个爱玉果,他差点失声尖叫出来:“你怎么纹了这个!”

  “我当然要去纹,那家纹身店是专门给情侣纹的,我如果不去,你岂不是要被老板笑话一辈子?”

  德是通过top学长手机IG看到的推广,当时只觉得这个纹身眼熟,拿近一看才看清楚,这不就是欧儿手臂上那个茶杯纹身吗。

  “那你还不接我电话,不给我回消息。”

  欧儿说到这个就生气,满腔委屈在看到德之后,只能无力叹息,哽咽了几声,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好宝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性格。其实那天出来我就后悔了,只是我不好意思开口……这不到你生日了,我来给你好好道歉,别生我气了,行不行?”

  欧儿一向都耐不住德撒娇的,听到他这么说,气顿时就消了几分,可嘴上依旧还是不饶人:“再有下次,你去睡大街吧!”

  “遵命,遵命我的宝贝大人!”

  欧儿傲娇的哼了一声,把德毫无防备的按在沙发上,玩弄着他额前的碎发:“听说华哥和佐佐要结婚了。”

  “对啊,”德勾起脖子看着眼前可爱和魅惑并存的欧儿,止不住又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不今天来告诉你嘛,你一定要去抢捧花啊,”德深邃的眼眸忽然对上欧儿的星眼,“下一个结婚的就是我们。”

  说着德就像变魔术似的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两个吊坠,欧儿定睛一看,那是平安符,眼眶遂就热了起来。

  “什么啊...”

  “这是妈妈从普吉岛寄过来给你的生日礼物,当时还碰到你妈妈了。”

  德柔软的头发有意无意的掠过欧儿的锁骨,惹得他一阵目眩,伸手把他搂入自己怀里。

  “妈妈也给了你一份礼物。”

  这生日最后居然变成了礼物交换大会,在昏暗灯光的斑驳下,只见他们绽放着最灿烂的笑容,再一次相拥亲吻,旁若无人的一夜情迷放纵。

  德空闲时,就在一旁痴迷沉迷的看着诱人无数的欧儿,不安分的舌头又再一次舔了舔嘴角。

  他想,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会比彼此相爱更加重要了,欧儿是他心目中温柔而又美好的代名词,其实他也时常在想,在普吉岛相遇之后的那些日子,到底是谁先动的心?先告的白呢?都不重要了,其实他早就告白过了,在看欧儿的眼神里,在义无反顾让给欧儿的名额里,在登上度假村往返的小船里……

  我们彼此的眼里,都有彼此的身影。

  欧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锤了一下他的胸膛:“谁要结婚啦!”

  “嫁给我,可以吗?”

  欧儿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眼睛,内心滚烫汹涌而起:“可以。”

  也许,月光和日落,都是未完待续,只有我们,在普吉岛的日暮,在蓬贴海角的余辉,继续向前。

未及闻筝

bkpp同人文《急救良药》1

注:本文沿用的是《以爱》里的名字,文中情节和身份部分沿用剧中,部分杜撰,切勿与原剧对比。

病娇体弱受x话痨嘴毒攻

  楔子

  “据最新报道,今天清晨五时,瑞士苏黎世班霍夫大街的十字街头发生一起车祸,目前伤亡人数正在统计中…”

  这条新闻是德在医院看到的,他刚结束了德泰医院最大股东董事长未来三周的营养餐计划单,就被急匆匆的助手告知这一消息。

  “瑞士…”

  德双眸无限的瞪大,在失去焦距之前,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传入他的耳畔,他从口袋里摸了好几次也没摸到手机,随后只听到那头泣不成声的声音,呆滞使他几次都没能拼凑出那人的完整话语,只听到几个让他失神一度昏厥的词:“找到了...在医院...

注:本文沿用的是《以爱》里的名字,文中情节和身份部分沿用剧中,部分杜撰,切勿与原剧对比。

病娇体弱受x话痨嘴毒攻

  楔子

  “据最新报道,今天清晨五时,瑞士苏黎世班霍夫大街的十字街头发生一起车祸,目前伤亡人数正在统计中…”

  这条新闻是德在医院看到的,他刚结束了德泰医院最大股东董事长未来三周的营养餐计划单,就被急匆匆的助手告知这一消息。

  “瑞士…”

  德双眸无限的瞪大,在失去焦距之前,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传入他的耳畔,他从口袋里摸了好几次也没摸到手机,随后只听到那头泣不成声的声音,呆滞使他几次都没能拼凑出那人的完整话语,只听到几个让他失神一度昏厥的词:“找到了...在医院...不妙…”

  不妙……不妙……

  所有一切所有视觉几乎在那刹那抹黑,他摇晃的身子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原本可以为欧儿遮风挡雨的身躯顺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

  外界的声音逐渐消弭消音,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来来往往的人群朝他投来异样的眼光,他也毫不在意,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面前洁白的墙壁,晕晕乎乎的,走廊上尽是德无助的呜咽。

  ——————六日前——————

  “非去不可吗?”

  德在两人的小公寓里闷闷不乐的抱着手看着在卧室里来来回回收拾行李的欧儿,看着他光洁白嫩的小脚丫在厚重的地毯上踱步着,本有些难以启齿的想法却又被现实无情的打了一拳,德只好抱着欧儿的小熊玩偶无声的撒气。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欧儿转身过来,一股他独有的椰子香飘进了德的鼻子里。

  “这次去,不止是度假村的合作,还有……”

  欧儿眨巴着他灿若星辰的大眼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爱人,鼻翼微动:“家里准备给我正式接手度假村了。”

  德的身躯猛然一僵,他抱着欧儿腰部的手臂不自然的缩紧,嗫嚅了下嘴唇,蹦到嘴边却只有一个字:“好……”

  “你不开心。”

  欧儿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动,转身坐在德的大腿上,纤细的脚踝盘住他的腰,蹭了蹭脸,低声撒娇:“这样,我们就离目标更近一步了。”

  那股椰子味更加浓烈了。

  这是他们上到大学之后约定的工作之后第一个目标,便是将它买下来——德抬眼望了望这栋充满了两人无数回忆的小公寓,陷入了无尽的遐想。

  欧儿很幸运,家境又好,学习也努力,他一边试镜,从未放弃自己的演员梦,这一路也算是顺风顺水,大学四年接到了很多广告,凭借着姣好的外形也参演了几部大火的电视剧,在新人的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一边也在跟着家里父亲的安排定时回家参加继承人的培训,所有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德自己。

  因为凭着这他现在这份工资,买下这栋小公寓,可以说是遥遥无期。

  自从德来到医院工作之后,他和欧儿一家的矛盾更加激烈,以至于是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之前和欧儿这段恋情曝光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段路上或许会有很多阻拦、很多不可抗拒的因素,家庭差距、父母观念、事业分歧……

  多的德都数不过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执手已经从青涩年华到了步入社会,身边来来去去发生了许多事,有的人三五年就时光易变人也易变,而有的人则是春风不改,手里依然握着坚挺的玫瑰。他们也不再是相逢之时的少年,可唯一不变的,是它们之间坚定而又不可摧毁的爱意。

  那时的吵闹,又或者更贴切的形容为头脑发热而坚定选择对方的抉择,终于被欧儿的父母确信,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爱人。

  但是普吉岛的名门望族,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可是欧儿父母出面阻拦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两人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们几乎尝试了所有能够让他们切断关系的方法,最后的结果都只会是两败俱伤。

  德和欧儿好像已经连为了一体,他们不允许彼此为自己难过受伤,哪怕只是一点点……数不清楚是第几次将欧儿反锁在家中,那三天他水米未进,终是发了一场高烧,怎么也退不下来,才是真的吓坏了欧儿的父母,看着在医院里烧的糊涂的宝贝儿子,嘴里呢喃的名字却一直是他们想要将要与其分开的德,欧儿的父母很不是滋味,但又只能无可奈何的将德从曼谷喊了回来,奇迹般的,欧儿的烧就在那天晚上退了下去。

  德从回忆中抽身,才发觉已经双眼含泪,他抱着欧儿瘦弱的身躯,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欧儿的脖颈处:“我也会努力。”

  欧儿笑着一阵翻身把德强势的压在厚重的地毯上,嘴角又浮现了那丝诡异熟悉的微笑,声声喘息之后才缓慢开口:“这一去……也是好久见不到你……”

  “小色狼。”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接下来的话,欧儿的热舌就已经滑入口腔,不停的挑逗着他。

      两人的心结似乎也有了一个合理的处理结果,一旦摆脱了束缚之后,这样好似劫后余生的感觉狂热起来比之前恰如其分的气氛还要可怕。德情不自禁的往上摸着,缠绵着去了卧室。

  如今想起来,那竟是……两人最后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