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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坟头夹了，拉倒

By ivorydice

情人节贺文的补档

Summary:

秘密恋人？王储Noctis Lucis Caelum和宰相Ardyn Izunia之间存在一段秘密恋情？详情阅读P10！

Ardyn盯着Noctis的咖啡桌上那一小叠整齐的杂志，疲倦、好奇又困惑的情绪奇怪地混合在一起。

2018年AN周Day2：Insomnia的狗仔队认为王子和Niflheim的宰相是恋人。

Work Text:

秘密恋人？王储Noctis Lucis Caelum和宰相ArdynIzunia之间存在一段秘密恋情？详情阅读P10！

Ardyn盯着Noctis的咖啡桌上那一小叠整齐的杂志，疲倦、好奇又困惑的情绪奇怪地混合在一起。

首先——他不得不想要了解Noctis在他的公寓里究竟研究了什么八卦和新闻杂志。尽管男孩很聪明，但他依然怀疑他除了那些被他不合理地保护的漫画书之外，还读过别的什么。它们只是装饰吗？留在那里让任何客人像在牙医诊所等待的时候一样困惑吗？

其次——真的吗？他们正处于和谈最关键的部分，花了好几年才走到这一步，这就是专栏想要报道的吗？

他们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好奇和困惑渐渐变成了担忧。好吧，也许看看他们在说什么也无妨。毕竟，这与他有关，而且在等Noctis回来的时候他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事可做。

Ardyn拿起杂志，一边翻阅，一边倒在沙发上。瞧瞧，几条街之外新开了一家面包店。妙极了。

啊，第十页，那篇提了问的文章。马上就到。

王储和宰相是一对秘密、禁忌的恋人吗？我们的消息人士认为，这毋庸置疑！

Ardyn已经开始翻白眼了。秘密和禁忌。这些话本来是要引起骚动和反感，本来是要诱惑、煽动人们倒抽一口冷气，进而窃窃私语。毫无疑问，市民们会迅速翻页去看这些“证据”，他们真的有必要重复这个标题吗？

他无视了自己刚刚就是这么个反应。而且，他不是在找最新的八卦，他是在评估形势。

也许他只是为了八卦才对八卦感兴趣。他责怪家乡的老妇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们从来都停不住嘴，还有，噢，她们谈论的那些事儿。好吧。

在两国持续的和谈中，是否有一段禁忌之恋正开花结果？通过《每日Insomnia》，我们联系到了王城内部的可靠消息人士，他们认为肯定有问题。

 “他们似乎总是能碰上，只要一有机会。”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告诉我们。“一开始就很奇怪。每次会议结束，他们就一起走到角落，说悄悄话。在白天稍晚的时候也可以看到他们在花园里散步。”

天哪，就这么一次，那是因为Noctis对一次特定的会面过于焦虑，他偏执地认为事情会陷入混乱，他们会回到他们开始的地方：一场会导致世界末日的战争。

当然，他的恐惧完全没有根据。仅仅是一些愤怒的、无害的贵族矛盾，已经被缓和了，仅此而已。接下来的会议陆续显示出了稳步改善的迹象。

Noctis依然没有好转。Noctis一直发抖、紧张，直到他们在花园里平静地散步，他才冷静下来。看来，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有些恐惧、焦虑。也许这是他们必须解决的问题。

反正这也算不上什么可耻的，不当的行为。现在，如果他，比如说，当着贵族、将军、国王和皇帝的面把Noctis按在桌子上，当场玷污了他；又或者，如果他在任何人和他们的妈妈都能看到的花园里公开地把王子上了，那也许这个匿名消息人士声称的秘密暧昧会有一分真实。

好吧，确实是有的，但这个“王城内部人士”肯定不知道。这些嚼舌根真令人担忧。他得把这个小八卦告诉Noctis。如果他们乐意分享这些琐碎无害的信息，谁知道他们还会透露些什么。

他们不仅被观察到在王城内近距离接触，在王城外也有许多人目击到他们一起出现。狗仔队在很多地方都发现了他们。从在Insomnia市区喝咖啡，到去年王室访问Niflheim的时候，宰相陪同王储游览Gralea。

去年，Noctis王子被发现“破坏”宰相Izunia的敞篷车——一辆Niflheim生产的经典限量款汽车，估价250000gil——他们一度占据了Niflheim的头条新闻。

250000？真的吗？好吧，还真有意思。

老天爷啊，光是在街上散步就可以被这些人当成不道德的行为了。看来他的担心都白费了。

Ardyn盯着段落两侧的小照片。Noctis裹着冬衣，压低了头上的帽子，仿佛这样就能在Gralea本地的狗仔队面前掩盖自己的身份。他蹲在Ardyn的车子旁边，在乘客位那边的金属门上涂了一个莫古力。

值得庆幸的是，一桩国际丑闻勉强避免了，财产损失也得以避免，因为人们发现它实际上并不是涂鸦。王子只是在宰相车上贴了一张莫古力图案的汽车贴纸，很容易就能取下来。

有趣的是，这篇文章并没有提到Ardyn实际上一直保留着莫古力贴纸——仅仅是因为一看到它就能带来美好回忆，而且Noctis一看到它就忍不住想笑。

六神在上。那个笨男孩。

关于他们真实关系性质的猜测也不新鲜了。在互联网、博客和社交媒体，已经有无数的理论。在过去的一两年，这对情侣的“粉丝网站”有所增加，特别是在这些网民所熟知的“莫古力事件”之后。

因此，有很多视频被上传到了流媒体网站莫管（Moogletube）。从公众拍摄的小片段，到指出这对潜在恋人的同框照片里微小细节的视频，再到彻底分析他们在公共场合肢体语言的视频。

CaitlynsBodyTalks就是这样的一个“莫管主”（mootuber），她是一个解读肢体语言的专家。在业余时间，她喜欢把自己对名人和名人访谈的分析上传到这个流媒体网站。在她的视频“王子和宰相以前见过面？？？（不是标题党）”她审视了Lucis王室和Niflheim皇帝及其随从在王城的首次会面——这一事件已被全世界广播，成为不朽的一刻。

不可思议。他花费数年时间精心策划，慢慢掏空帝国军队，尽可能悄无声息地破坏，夺走任何成功的机会。心满意足于皇帝遭受的每一次损失，旁观他的决心在王之剑的力量下逐渐瓦解，直到被逼到角落，别无选择，只能和平。

很久以前，这样的计划是不可想象的。这样的结果非常有趣。

Caitlyn特别关注了王子本人以及他与宰相的首次握手和介绍，指出：“噢，是啊，这俩人以前肯定见过面。从其他视频我注意到Noctis王子迎接客人的时候通常会表现出轻微的犹豫。他会耸起肩膀，绷起脸，动作僵硬。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可以从他的肩膀看出，他非常放松，非常冷静，非常自信，他们都有很好的眼神交流。如果我放大这里——”她放大了王储面部的定格镜头，在他眼睛附近移动鼠标指针，然后移向他的嘴角，“你可以看到这道连接了嘴唇的倾斜，就在这里。他看向宰相的时候这种非常戏谑的眼神。你可以看到这一部分，他的头稍微向后倾斜，露出他的喉咙，扬起他的眉毛，以一种非常轻快的姿势。这都是潜意识的行为，但很能说明问题。”

Ardyn记得那次特别的拜访。他记得自己当时的好奇，他曾经多少次思考Noctis是否还记得他，他们首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睛是否会表现出一丝认同。

那天晚些时候Noctis承认，所有的记忆都在他们重逢的前一年回到了他身边，这给他带来了惊人的解脱。

他们已经习惯了一遍又一遍地回到起点，回到在Galdin码头的初遇，然后每次都提前一点点。开始是提前几天，然后是一两周，然后是一个月。已经是意料之中了。因此，当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早回来，他既惊讶又不安。这次他不得不等到Noctis出生。

尽管如此，事实证明，效果要好得多。

 “现在听好了，”她继续说道，“在这个视频中，这孩子只有16岁。他从未离开这座城市，这些主权国家从未有这样的交流。他怎么能对这个人这么自信，这个本该是陌生人的家伙？

“我现在要给你们看另一段视频了，这次是宰相，你们可以看到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了他身上。他跟别人打招呼的时候有点僵硬，他很谨慎，也许还有点过于自信。但当他和王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完全放松了。他俩互相认识。”

真奇妙，竟然有人能从他的肢体表现中收集到这么多，而且还不是当着他的面。他没有意识到阅读一个人的肢体语言可以如此详细。有用的小技巧，绝对是的。

当然了，这个叫Caitlyn的女孩似乎并不知道Noctis出过一次城，就是在他小时候那次讨厌的袭击之后。也就是说，她要么健忘，要么就是不了解最新的情况。对于这些八卦分子这可算不上一个完全可靠的消息来源。

他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如果他当时介入、并成功阻止那次袭击，会发生什么，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当然，他当时认为自己已经偏离了轨道，但皇帝只有那一次证明了自己的狡猾，无论如何还是造成了后果。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如此愤怒。

不用说，表现得那么令他厌恶的傲慢皇帝接下来计划的对Tenebrae的进攻并没有那么顺利。到处都是“有问题的机器”，一个接一个起火爆炸，直到每一个可怜的魔导士兵在开始围攻Tenebrae之前就已经化为碎片和火焰。

他明白为什么Noctis在生气的时候喜欢训练。一点宣泄对灵魂是有好处的。

Caitlyn在视频的最后评论是：“现在，你们都知道我不是在阴谋论，但……太怪了。我是认真的。就算对我来说，这也太怪了。是啊，你可以争辩说，也许是他俩化学反应良好。但我觉得不是这样的。肯定发生了什么。”

当然，尽管有说法认为他们在被互联网讨论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尽管还有其他关于浪漫的说法，但在过去的四年，他们可能已经发展出了一种更为熟悉的关系，考虑到宰相的年龄，这种不太可能的友谊要久得多。

但我们在王城还有另一个消息人士，而他不这么认为。

他说：“我看到他们深夜还在一起。穿过走廊，或者走向彼此的房间。我不认为他们是在为和谈见面。”

Lucis和Niflheim之间的战争即将结束，两人之间潜在的浪漫关系究竟意味着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考虑到和谈已经进行了大约四年，网上存在一些关于王子是否未成年就被趁虚而入的担忧。

至于公众对这种关系的反应，网络言论显示出了极其复杂的情绪。虽然似乎有相当多的人赞成，但也能听到一些强烈反对的声音，最明显的就是对这两人的年龄差距的厌恶。

我们已经联系王城，要求他方就此事发表官方声明，但至今没有得到回应。

尽管证据确凿，我们还是要静观其变。

好吧。

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他怎么能期望从一本杂志上得到什么呢，下一篇文章是另一份“证据”清单，但这一次它指出了“真相”：王都的一位名人确实偷偷做了整容手术。这些爱管闲事的家伙呀，对任何人都有偏见。

就像那些在家里偷笑的老妇人。那些讨人喜欢的女人们，她们看着他长大，她们交口称赞他正在成为一个多棒的小伙子，然后八卦他应该友好拜访的上一个罪人——所有这一切都在同一时间发生。

他想知道，她们会怎么评价Noctis。

他立刻就知道了。只要看他一眼，她们就会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们会揪着Ardyn的头发，直到他和她们齐平，她们会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多么可爱的年轻人呀。他会毁了你的，小Ardyn。你的毁灭。”

他们是对的。在很多方面都是对的。

前门砰的一声，门锁叮当作响，这是Noctis回来的信号。Ardyn好奇地看了一眼时钟。快午夜了。有点晚了，即使是对于Noctis。他想知道是不是所有内务会议都开到这么晚，还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Noctis一边叹气一边走进客厅，把钥匙丢在桌上，看上去很疲惫。他停下步子，然后侧过头看了看Ardyn手中的杂志封面。“你真要在我屋檐下看那些垃圾吗？”

Ardyn向他扬起一条眉毛，努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挤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它只是躺在那堆东西上面，用它的话嘲弄我。你知道的，在这件事上我别无选择。”Noctis满脸的疑虑把他逗乐了。“我能说什么呢，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八卦仍然是我的罪恶快感之一。”

Noctis反驳：“怪异的罪恶快感。”他呻吟着耸耸肩，把外套甩到沙发的一头。Ardyn看着它飞过，惊奇于这个二十岁的男人——好吧，实际上比那个年龄大得多，尽管除了他俩就没人知道了——仍然像一个喜怒无常的青少年一样乱糟糟的。

 “你就不能把披萨当成你的罪恶快感吗？”Noctis说。“流行音乐？糟糕的衣品？噢，等等。”

Ardyn啧啧称奇，翻了一页，迎接下一条八卦。噢，瞧瞧这个，Lestallum的Exineris发电厂的工头据说和锤头鲨的机械师有一腿。这真的是最近流传的八卦和无聊小报吗？人们偷偷地做爱？那些深层次的丑闻在哪里？那些根植于最不起眼的地方的丑闻在哪里？那些怪得让你只能笑一笑的丑闻在哪里？

那些老太太不会同意的。哦，他多想念她们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Noctis向他喊道，现在他把脑袋埋进了冰箱。他拿出一瓶水，一口气灌下去，仿佛一个在沙漠中脱水的人。Ardyn放任自己的眼睛向下游移到他喉咙的细长曲线。

 “一般的把戏,”过了一会儿他才承认。当一个人可以停止时间，偷偷溜过任何人并不困难，而且这是他永远不会放弃利用的把戏。

Noctis哼了一声，点点头，“当然。来这里很久了吗？”

 “没多久。”Ardyn说，“为什么？这么想摆脱我？我有那么碍眼吗？”

 “没，”Noctis翻了个白眼。“只要你不用你那些奇怪的使骸烟雾把我的公寓弄得臭烘烘的，就还行。”

啊，还是那么有礼貌。

Noctis把盖子拧回去，向前挪了挪，让自己倒在Ardyn身边，侧身面对着他，把头靠在沙发背上。凑近了看，他筋疲力尽，黑眼圈弄脏了他眼睛下面的皮肤。“和谈让我痛不欲生。太无聊啦。”

Ardyn歪着头：“我以为你在参加一个内务会议。”

 “是的，但之后我们又开了个会，讨论和谈和我们的立场。”

 “啊，我懂了。”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家。“我猜，是没有进展？”

Noctis呻吟。“只是老头们在兜圈子，不肯回答对方的问题，也看不到更大的图景。就是。太无聊啦。然后在我偷偷离开王城的时候Loqi跟我搭讪了。你觉得他对自己的身高有自知之明吗？明明是个这么小的家伙说话却这么大。”

Ardyn不禁笑了起来，“这使得流血和毁灭更加令人兴奋了，不是吗？”

 “去你的，你保证过我们再也不会那样了。”

他确实做到了，而且不可否认的是，即使是他，也不再渴望回到那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显然自相残杀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只是在一开始就结束了。

现在唯一的好事就是他们可以在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时重置一切。

 “而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你现在肯定知道了。” Ardyn伸出手，轻轻拍了拍Noctis的鼻尖，看到Noctis对他眨眼睛的样子，他不禁傻笑。“再忍耐一会儿。我们以前从未走到这一步。”

Noctis叹了口气。“好吧，但如果Loqi再提起他那愚蠢的姓氏，我就跟他开战。世界的命运就将被诅咒了。”

Ardyn又笑了。“我觉得你父亲可能会有话要说，如果你这么做了。”他翻回到关于他俩的八卦专栏那一页，把杂志递给Noctis。“给，这可能会让你乐一乐。”

Noctis看完后沉默不语，然后大声地、不庄重地哼了一声，一只手捂住脸。“天啊，认真的吗？”

Ardyn又笑了，拽了拽一根黑色的头发。他发现自己最近经常这么做。“我想你会喜欢的。”

 “拜托，这些家伙就没别的事可做了？”Noctis拿起杂志，瞪着他俩同框的插图。“250000gil就买你那辆破车？他们在开玩笑？是打错字了吗？”

 “注意礼貌,” Ardyn说，“她是经典款。”

Noctis吸了口气。“是啊，当然啦。”他又沉默了，眼睛在快速阅读时来回移动。“天啊，我绝不会在王城跟你脱裤子。太奇怪了。他们以为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和你在一起吗？我的天啊。”

 “你一直这么说呀。” Ardyn咯咯笑起来。

 “你到底在哪找到这些垃圾的？”

Ardyn指着桌上的一叠杂志。“它在最上面。就是准备好接受批评的。不过，我得说，我觉得你对阅读材料的品味和这不太一样。”

 “操。”Noctis盯着那堆东西。“所以是Ignis放在那里的。所以他想谈谈。关于这个。操。”

 “你的顾问？”Ardyn傻笑，“我敢说，这是一种消极的攻击行为。”

Noctis呻吟，但他眼里有一种喜爱，甚至在他开口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它的一半。”他又回去读起了杂志，盯着下面的图片。过了一会儿，他笑喷了。“如果他们知道真相，那肯定要大吃一惊了”

 “那当然。”Ardyn表示同意，“我已经可以看到头条怎么写了，‘穿越时空的秘密恋人从千军万马中拯救世界’。”

Noctis瞥了他一眼，带着那种自信的傻笑，那种Ardyn本应引以为傲的自鸣得意，但不知为何，他反而觉得这种自鸣得意相当吓人。那种傻笑不会有任何好结果的。“秘密恋人，哈？”他说，“我以为我们是，我引用你的原话，炮友。”

Ardyn又嘟囔了一声，捡起杂志，把它扔过肩头，不再理会，杂志哗啦哗啦地飞走了。“炮友，”他慢慢重复，忽略那越来越过分的傻笑，寻找合适的词语，免得自己和这个过分的小男人陷入更深的麻烦，“听起来太残酷了。太有侵略性了。听起来有点丑陋，你同意吗？”

Noctis点点头，迁就了他。一脸沾沾自喜。

 “现在，秘密恋人，”Ardyn对他傻笑一声，然后伸出手，抓住Noctis的腰，把他揽得更近，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小了许多。“秘密恋人这个词很顺口啊。很有诗意。很抒情。”

 “噢，当然啦。”Noctis翻了个白眼。“天哪，和你在一起十几辈子了，你还是这么烦。”

Ardyn挑了挑眉，“怎么对你的秘密恋人说这种话，好伤人啊。”

Noctis嗤笑一声，在Ardyn的胸膛埋了一会儿脸。

Ardyn举起一只手，让手指玩弄Noctis后颈发丝。“试着做对一次吧，”他说，“这样你就再也不必忍受我了。”

 “甜蜜的自由。”Noctis向他微笑。他的话总是很粗鲁，但他的眼神越来越柔和，是那种私人的戏谑。是那种喜爱。

前五次轮回，一切都那么暴力，那么愤恨。他们气坏了，互相攻击，试图赢得一场无法取胜的战争。但现在他们越来越亲密，Ardyn开始对这个年轻的小家伙产生感情了。仇恨和愤怒在很久以前就被抛到一边，当意识到如果不能以真正的和平收尾，循环就不会停止，于是他们一起努力修复问题，挫折感也随之消散。

曾经充满仇恨的那里，现在却充满爱意。

也许秘密恋人这个词并没有那么荒唐。

Noctis捂着他的喉咙——他一直都是个多情的小东西，即使他们在两个半世纪以前就开始了。Ardyn对自己笑了笑，哼着小曲：“今晚很主动啊，我们都？”

Noctis轻笑着靠在他脖子上，“别装作你不乐意。”

 “我可不敢呀。”Ardyn反驳。他紧紧抓住卷在指尖的发丝，一同扯起，让那双唇瓣合拢了。

总是像他们的第一次，充满意图主导的激情和绝望。他们像往常一样挣扎，双手互相抓挠；Noctis的牙齿撕咬Ardyn的唇瓣，引他发笑；Ardyn的手指紧紧捏住Noctis的臀肉，很可能留下淤青。一开始，每件小事背后都暗藏恶意、仇恨与困惑，但现在总被归结为需要，而且仅仅是需要。

Noctis像往常一样屈服、呻吟，双手紧紧攥住Ardyn 的衣物，爬上他的大腿，几乎要融化在他身上。但即使如此，有时也只是诱人的把戏，意在降低Ardyn的警惕，让他上当服从。就像身处战斗，Noctis被动力和坚定不移的激情所充斥；有时，同时分享这两部分的他就像接受神圣的祝福。

他们分开了。Noctis气喘吁吁地从Ardyn身上下来，向沙发退了一步，为他带来了一幅绝景。脸颊绯红，眼睛明亮，头发乱蓬蓬。如此诱人，如此美味——Ardyn可以就地把他拆吃入腹。

他也心知肚明。这些年来Ardyn是否影响了他，或者这些天来他是否是这样抚慰自己的，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知道怎么扮演Ardyn了——双唇微微撅起，轻轻一点头。“来吗？”他说道，狡猾又调侃。“秘密恋人？”

跟随Noctis心满意足的笑声走进卧室的时候，Ardyn踩在了那本被丢弃的杂志上。

END.

By ohmyfae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祝还在嗑AN的大家2023新年快乐。

Chapter 4: 

Uncle, Age TwoThousand and Sixty-Four

叔叔，二千零六十四岁

Chapter Text

Ardyn的膝盖撞在地板上，砰的一声，墙上的挂毯震了下来。Noct跑过去抢救它——这是Ardyn最喜欢的，有独角兽图案的那个——Ardyn满脸黑血，盯着Etro。有几滴掉在了他膝盖上，Etro咂咂嘴，然后和他一起沉下身，双手捧起他的脸。

 “Ardyn，”她用一种奇怪又轻快的口音说道，“我最忠诚的仆人。我——”她开始说一些Noct听不懂的话，有一些是Ardyn歌唱时使用的语言。即使在那时，它听起来也像是歌唱，其中充满了奇怪的音调和哀鸣。一滴眼泪顺着女神完美的侧脸滑下。

 “Noctis，”Noct完成了与挂毯的搏斗，而她开口了，“我需要你帮助呼唤使骸们回家。”

Noct向前迈了一步，突然不确定了。“怎么做？”

 “高兴地去见他们吧，”女神说，“看好你叔叔。如果他碰到我，他就属于我了。你需要带他回去。”

但他们已经碰到了，Noct想说出来。但他不能，因为他又被带到了那片广阔的原野。他和女神并肩站在一大群穿梭在混乱的草丛中的人和动物面前。

女神举起双手。

 “使骸在哪里？”Noct问。

 “他们来了。”Etro说，“呼唤他们，Noctis。让他们感受到欢迎。”

 “嗯。”Noct举起一只手，向离他几码远的一群小孩子挥了挥。“呃，嘿！嘿，过来吧！”

其中一个小孩，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女孩，看着他。Noct试图微笑。她回以微笑，向他走去。

 “嘿，”Noct说，“我是Noct。”

 “你不是Etro？”她问道。她的声音和从前一样轻快。“你是……儿童版的她吗？”

 “不是。”Noct说。“我想我只是来打个招呼。她想让你去找她。”

女孩脸色一白，“我不知道……会痛吗？”

Noct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他说，“她人很好。真的。”

女孩耸耸肩，她的嘴角稍微咧开了一点。“如果你这么说了，那一定是真的。”她说着，握住Noct的手。

然后她消失了，像一声叹息那样，随着一股气流消失了。Noct看着怀里搂着一个男人的Etro。她朝Noct点点头，所以他认为这没什么不对的。他跑向其他孩子，脚章踏过茂盛的草地。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Ardyn。Ardyn坐在一块岩石上俯瞰人群，手撑着下巴，琥珀色的眼睛若有所思。他看起来更年轻了，不知怎的，头发也更长了，皮肤更粉了。当Noct爬上他旁边的岩石，他斜眼瞥了他一下。

 “嘿。”Noct说。

 “嘿，你好。”Ardyn说。

人群开始稀疏。有些人走向Noct，迷迷糊糊地徘徊在他们的道路上，而Noct前去握住他们的手，咧嘴一笑，向他们保证一切都会好好的，他保证，于是他们被送走了，一个接一个，他们都在微笑。Ardyn看着他，有点茫然，但没说话。

最后，只剩下几个人在原野的另一边认真地与Etro交谈。

 “她带走你了吗？”Ardyn终于发问了。他的声音很轻，但有点尖锐。“你现在属于她了吗？”

 “算是吧？”Noct挪近了一点。“不过还没有。她说你会先活下来。一切结束后，我就去找她。”

 “Noctis。”Ardyn的脸扭曲起来，就像Noct努力不哭的时候，尽管只是一秒。然后他发出一声长长的颤抖的叹息，试图使自己的表情再次平静。但没什么用。“你不能为了我把自己卖给女神。”

 “我没有，”Noct说，“我们达成了一个协议。现在的情况比将来要好得多。”

Ardyn把脸埋进双手，“众神啊。”

 “没关系的。”Noct走过去靠着他坐下，把头垂在Ardyn肩上。“这样我们都能活下去了。我喜欢她。她真可爱。”

 “死亡女神，”Ardyn从指缝间抬起了一张涨红的脸。“真可爱。”

 “是的。你会看到的。嗯，不过现在不行，她说如果你碰她，一切就都结束了。”

 “那我就留在这儿吧。”Ardyn转过身来，像小时候那样把Noct搂进怀里，亲吻Noct太阳穴的侧面。“你太鲁莽了，”他说，“并且因为我非常爱你，所以你要被禁足十七年了。”

 “十七——！”Noct不安地说，“等一下！”

 “别争了，”Ardyn说，“我仍然是你的监护人，Noctis Lucis Caelum，而且我——”

Noct眨眨眼睛，他们跪在Ardyn的房间里，周围的地毯铺着碎裂的水晶。

 “我……”Ardyn开口了，“我……”

最后一块散落的水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Ardyn扭转身体，试图把Noct从它的坠落路径上拖走。它依然划破了Noct的肩膀，他嘶嘶地抽了口气，看见血从他的袖子上涌出。

Ardyn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搭在Noct肩上。光芒在他指尖升起，Noct感觉一股凉意涌上皮肤，冲走了疼痛。他抬起袖子，发现伤口不见了，皮肤完好无损。

 “Ardyn叔叔。”他说。

 “噢，众神啊。”Ardyn又一次把Noct搂进怀里。他断断续续地抽泣着，Noct扶着他，惊叹于他那长长的，长长的浅色发丝。

Etro走了。或者……也许并没有。Noct想起她在神庙里说的话，心想也许这一变化——Ardyn本应该得到的第二次机会——带上了她的印记。也许正是这样。也许她还和他们在一起，看着墙壁，看着破碎的水晶，看着世界本身不断变化的灵魂。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Noct一边说着，一边意识到自己是对的。“别担心，Ardyn叔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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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Lucis最后一位国王是什么样的人。

据说他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很奇怪，就像他所谓的叔叔，他喜欢古老的文字，喜欢哼唱除了Ardyn和一些边缘历史学家以外无人知晓的歌曲。当然，他有朋友——Prompto、Gladio和Ignis在Noct加冕时都已经是议会成员了——但他身上的某物可能会让人隐约不安，但无人能够指出。

人们可以在晚上发现他在钓鱼。他平静地接受他的臣民的建议。当他弄丢了鱼饵，他就小声咒骂。有些晚上，他和他的朋友们会远离小报摄影师，偷偷溜出去看电影。或者，他会被发现和他的叔叔一起在王城花园散步，轻声交谈。

他的叔叔在城市和边远地区引起了最大的恐慌。Noct年轻时的一天晚上，使骸没有和月亮一起出现，来自Lucis全国各地的信徒蜂拥赶到Insomnia，询问光之王是否完成了他和他们的使命。发丝中夹杂着银线的Ardyn Izunia见到了他们，向他们保证一切都很好。

Noctis四十岁时，他悄悄地解散了君主制，再次震惊了全国。

摄像机扑来的时候，他说：“Lucis会好好的。”Gladiolus Amicitia站在他背后，紧张地看着记者，但Noct只是对着镜头微笑，虚弱而亲切。他把胳膊肘靠在讲台上。

 “我们会挺过这次变革。”他嗓音低沉，就像在对一位老朋友说话。“就像我们挺过的一切。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一直住在王城里，尽管他的朋友们注意到他一直停留在Etro的神庙。他们经常发现他在和已经开始担任女祭司职务的Iris交谈——她的兴高采烈会使半个城市的人都感到苦恼。或者，他独自坐着，仰望祭坛上的雕像。

一天晚上，Noct 57岁的时候，他从床上爬起来，轻轻走过月光下的大厅，朝着他成长的房间走去。他在门口停下，伸手推开门，一声吱呀都没有响起，他笑了。

 “叔叔？”

Ardyn坐在他的书房里，长长的白发被一根丝带系在后面，双手悬在一本皮面书的封面上。Noct走到门口时，他转过身来，歪着头。

 “到时间了，是吗？”他问。

 “是啊。”Noct向前迈了一步，走过成堆的书籍和卷轴间，跪在Ardyn身边。“是的。是时候了。”

Ardyn慢慢地眨眨眼，抿了抿嘴唇。“我想我跑得不错。”

 “比某人还久。”Noct说，Ardyn咯咯地笑了。

 “但这很好，”Ardyn说。他举起一只手放在Noct脸上。“特别是快结束的时候。”

 “我想是的。”Noct说。他贴近他的抚摸，片刻后站起，伸出他的手。书房似乎在他周围移动，墙壁让位给宽广无垠、星光灿烂的天空，但Noct的脸庞一如既往的温暖，一如既往的亲切。

Ardyn牵起他的手，Noctis咧嘴一笑。

 “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END.

By ohmyfae

Chapter 3: 

Goddess, Eternal

女神，永恒

Chapter Text

 “Noct，”Ignis说道，他握着Noct的左手，而Gladio紧紧抓着Noct的右手。“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这主意很糟糕，”Prompto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在Ignis身后喋喋不休。“每个人都知道女祭司会杀死任何闯进来的人。”

 “那将违背她们的信仰。”Noct低声说。他的声音带着唱腔。“吾等与死亡同行，吾等——”

 “并不清理道路。”Gladio总结。“我讨厌那句。”

他们四个站在Etro的神庙，高高地矗立在王城顶层，风拍打着彩绘玻璃，只有祭坛的火焰驱散了石板的寒意。他们都穿着黑衣服，除了Prompto，他从妈妈的衣柜里只找到一件灰T恤，看起来就像阴暗中的畸形影子。在他们头顶，一幅描绘了光之王的壁画在天花板上隐约可见，头顶的四个身影看起来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更为镇定自若。

 “我们不能在别的地方做这个吗？”Gladio问道。他向祭坛前的Etro雕像点点头。她伸出双手，石质的双唇挂着一抹微笑。“对不起。”

Prompto看向Ignis，Ignis压低声音：“Gladio的妈妈是Etro的上一任女祭司。”

 “王之盾应当是她的仆人，”Gladio抬头看向祭坛上的女神雕像。“如果你不是王之盾，你也可以加入神职。Iris不在乎，但……这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你妈妈现在在这儿吗？”Prompto问道。

Gladio没有把目光从雕像上移开，“Etro带走了她。”

 “就像爸爸。”Noct低声说。

 “但她不会带走你。”Ignis捏了捏Noct的手指。

 “她也不会带走Ardyn。”Noct说道。其他人对此没再说什么，但Noct脸色很好。他挺直肩膀，盯着女神的眼睛，似乎在向她挑战不眨眼的游戏。

Prompto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握住Gladio的另一只手，脸色红扑扑的，坚定不移。Gladio赶紧拉开距离，他瞥见Prompto脸上钢铁般的神情，不禁叹了口气。四个男孩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走向祭坛，手挽着手，脸庞被Etro的永恒火炬照亮。

 “好吧，”Noct说，“我们开始吧。”

Gladio在祭坛上端着那杯魂之花的灰烬，喃喃地做着快速祈祷，然后用指尖捏起一点，仿佛担心它会烧着他的手。他在Ignis和Prompto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号，然后跪下，让Noct在他的额头上画了同样的符号。

 “这就够吗？”Noct问道。

 “我不知道。”Gladio说。“妈妈从来不让我进去看，因为我是王之盾。我们有自己的仪式，你知道吧？”

 “就像用棍子打人。”Noct说，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个虚弱、泪汪汪的笑容。

 “划一条线给我。”Gladio说。Noct睁大了眼睛。“如果女神追着你不放，我需要能够提供自己作为代替。如果符文没被破解，我什么就都做不了。”

Ignis说：“那么也给我划一条线吧。”

 “还、还有我。”Prompto开口了，脸色苍白如灰。

Noct摇摇头。“你们不会为了我惹恼一个女神。不过还是谢谢你们了。”他向他们所有人微笑：一个奇怪的，尘封的微笑，在他瘦长的面庞上看起来不太对劲，然后他爬上祭坛。

 “Etro，”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变得稀薄。“我的名字是Noctis Lucis Caelum。我是古老预言中的遴选之人，我……”他紧握拳头。“我向你发起挑战。”

有那么一瞬，什么都没发生。Noctis独自一人站在祭坛上，面无表情，他的朋友们站在两侧，面对一个空荡荡的神龛。接着，并没有风吹过，而Etro的永恒火炬熄灭了。

---

当死亡女神踏入她在Insomnia的神庙，她伴随一阵木门在破旧的地毯上拖曳的声音出现。她的出现伴随父母关灯时的咔哒声，马克杯里冒出的蒸汽嘶嘶声，一阵喘息之后挥之不去的寂静声，让每个人都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声。陈腐树叶的香味充满了神庙，她的双足套着柔软、显而易见的拖鞋，落在过道尽头的石头上。

当她抬头看见站在祭坛上双拳紧握的Noctis，她的黑眼睛闪烁笑意。

她可能是Noct遇到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一位予人安慰的成熟女人。她身着一件暗金色的宽松连衣裙，与她黝黑无暇的肌肤相得益彰，她的发卷被同样闪闪发光的色彩缠绕。她披着一条透明的黑色长袖披肩，或者说是一件薄纱外套，随风飘荡在身后。她右手中指戴着一枚戒指，和Noct爸爸戴过的一模一样。

当她到达祭坛，她向Noctis举起双手。Noct爬下来，没有意识到他的朋友们被震惊得僵在原地，只有他们额头上的符文随着水面上的闪光在移动。Etro捏住Noct的肩，她双手温暖，她笑容宠溺。他模模糊糊地想要知道，这是否就是拥有母亲的感觉。

 “你呼唤了我。”她说。一小部分的Noct还记得要害怕，低声说着他是来挑战她的。Noct脸红了。女神只是笑了笑，于是他的恐惧又被赶走了，虚弱颤抖地爬进他的脑海。

 “坐下吧。”她说，然后，就这样，他们坐下了。神庙还在那里——Noct可以看到两边的柱子，他们坐在其中一条长凳上——但是它也不在那里。墙壁倒塌，露出一片广阔的草原，长满鲜花、树木和灌木，一条小溪沿着长凳之间的过道流过。

 “太神奇了。”他不假思索地说。Etro向他微笑。

 “当然。”她靠着长椅坐下，抬起胳膊，Noct坐到她的身边。她搂住他的时候，披肩拂过他的脖子。“那都属于我。我们周围的一切。你看到的一切。”

 “但它。”Noct咬着下嘴唇。一只鸟掠过天空；一棵树，绿油油、生机勃勃，开满花朵，在风中沙沙作响。

 “活着？”Etro问道。“确实如此，亦非如此。这里的每秒钟都发生着上百万次死亡，Noctis。种子爆裂，落下，找不到固定它们的根。生物把自己献给土壤。叶子染上棕色。绿草碎裂。年龄让鸟儿脱落羽毛，给予它逃离冬天所需的智慧。只要你能看到变化，Noctis，你就能看到我的作品。我甚至存在于这棵千年不死的树上。我塑造它，使它美丽。”

Noct看着她的眼睛。“那爸爸呢？你得到他了吗？还有妈妈？”

 “是的。”

 “他们还好吗？”

Etro的胳膊在颤抖的拥抱中挤压着Noct。“这个问题只有他们能回答，而我不会让死者重生，Noctis。即使是为了我的孩子们的遴选之人。”

她的孩子，Noct心想。和众星之中的一位母亲交谈，这主意有点令他畏缩，即使她可爱，柔软，美丽。“关于那个。”他说。“遴选的事情。我觉得这不行。”

Etro叹了口气，在面前挥挥手。夜幕降临平原，带来繁星满天的壮丽天空。她舔舔大拇指，弄脏了它。“你想为你的生命讨价还价吗？”

 “不太想，”Noct说，“我想为Ardyn叔叔讨价还价。”

女神正在重新排列一个遥远星系，但她停下了动作，用一种惊讶的神情低头看着他。“噢？”

 “这是不对的，”Noct说。“应该发生的事情。水晶给我看了，它说我应该这么做。我应该杀掉他，而我们。我。我做不到。我爱他，我做不到。就像要我杀掉爸爸。”

 “你父亲来找我的时候，我牵着他的手。”女神的笑容消失了，但在她眼里还残留着一丝微笑，反射着星星的光芒。“一千九百六十三年前，我就该牵住你叔叔的手。但我的孩子们需要他，他们恳求我，让他收留他们创造的使骸。使骸，我得补充一点，那些很久以前就应该出现在我面前的使骸。”

 “你不能领走他们？”Noct问道。Etro皱起眉头。

 “不能。没有巨大的力量就不能。”

 “什么样的力量？”Noct扭动身子想看清楚她的脸。“水晶？”

Etro摇摇头。“我需要的是牺牲。我的孩子们不愿意付出这份代价，所以他们让你的家族承接了这份重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什么样的牺牲？”Noct问。“你是说，比如，他们的死？”

 “死亡不止一种，”Etro说，“牺牲亦不止一种。你叔叔已经为我付出了很多，他试图纠正我的孩子们所犯的错误，但这还不足以拯救他。”她目不转睛地盯着Noct，把他定在原地。“你能给我什么，Noctis？”

任何，Noct心想，但他知道那是错误的答案。“我只有我自己。”他说。

 “不是你的朋友？”Etro问道。“不是王国？它是你的。你可以把Insomnia给我，你和你叔叔可以去往别处，在我再次来访之前，你可以长命百岁。”

 “不。”Noct害怕地紧握拳头。“不，我不拥有任何人。我没有。王国不属于我。我是我拥有的唯一。”

星星似乎更加明亮，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了Etro的皮肤。“很好。”她说。“噢，我的孩子们都配不上你。真的很好。Noctis。”她握着他的手。“我会帮助你，但前提是你要满足我。当你叔叔来到我身边，你会是那个引导他的人。你将属于我；我选中的，我的儿子，一张善良的面孔，引领垂死之人安息。伟大的工作需要更多的仁慈，Noctis。这就是我的条件。你，一直都是你。”

Noct抬起头看向她，看向她温暖的笑容，那双眼睛似乎对他知根知底，还有那双温柔的手，和那温柔的声音。

 “好吧。”他说。

空气中传来一阵颤动，一阵战栗震动了神庙的廊柱，甚至连那些并非真实的星星也在摇晃、闪烁。Etro站起来，仍然握着Noct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啊，”她的喊声中充满了胜利和喜悦。“是力量！”她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里一片漆黑。“来吧，Noctis，”她说道，“你要帮我把使骸带回家，然后你就能见到你叔叔了。”

她的披肩在Noctis感觉不到的阵风中扬起，像一只巨大的翅膀一样伸展、拍打、展开。然后，神庙消失了，他们站在Ardyn的住处，周围是叮当颤抖的水晶。Ardyn转向他们，他的表情变得呆滞，面色越来越难看。

 “嘿，Ardyn叔叔，”Noct紧紧握住女神的手。她眨眨眼睛，也握紧了手。“有人要见你。”

T.B.C.

By ohmyfae

Chapter 2: 

Nephew, Age Eightand a Half

侄子，八岁半

Chapter Text

 “我听说，”Gladio说道，他和Noctis正坐在王都警卫队的军械库中间，用其他人运送嘶嘶作响的煤块时那种夸张的小心翼翼打磨武器，“他把先王的头盖骨放在自己屋里。”

 “我一个也没看到。”Noct说。八岁的他已经很多年没在自己屋里睡觉了。Ardyn在书房里放了个蒲团，Noct就睡在那里，听着头顶水晶发出的叮当，被书籍和卷轴包围，还有奇怪的小盒子，装着一些失落文明的碎片，放在天鹅绒垫子上。他醒来时会听到Ardyn在哼着古老的歌曲，修补挂毯，或者用火捏出形状。他开始慢慢吃早餐，而Ardyn则仔细阅读身为摄政为了统治需要阅读的报告。但他从没见过头盖骨。

 “不过，有一具骷髅。”过了一分钟，他才开口。Gladio僵住了。“是一种鸟。它挂在房间中央。Ardyn叔叔说这是以前的陆行鸟，但它太小了。”

 “噢。”Gladio的肩膀沉了下去。“你懂的。如果他确实怪，你会告诉我，对吧？就像，和骷髅头说话那样的怪？”

 “Gladio。”Noct放下他的抛光刷。“Ardyn叔叔总是很怪。上周他教我怎么用拖鞋变移。他教我和Ignis使用通往屋顶的秘密通道。他觉得芦笋很好吃。他叫我‘nepos’之类的怪词，还不停地说那些没人会用的无聊文言文。”

 “孙子。”Gladio说。Noct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我认为‘Nepos’的意思是孙子。或者侄子。或者两者兼有。爸爸要我上语文课。”

 “这也许能解释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趣。他就像，我的第一百万辈爷爷。”

Gladio递给Noct一把磨得锃亮的剑，Noct皱起脸，试图唤起骨子里的魔力。过了一会儿，剑光一闪，消失在他的幻影武器中。Gladio点点头，挑了另一柄武器开始打磨。

 “这挺有趣的，”Gladio说道，“你和陛下每次上魔法课的时候，陛下的魔法总是红色的。他说过为什么吗？”

Noct沉默了。他想起一年前，他错过了一次变移，然后撞上了一堵墙。他的腿变得又滑稽又扭曲，Ardyn向他跑去，伸出双手，好像只要紧紧抱住他，用力许愿，他就能做点什么。他把一只长满老茧的大手放在Noct膝盖上，在疼痛带来的眼泪和胃部翻滚的恶心中，Noct看到Ardyn的指尖闪烁着红与金的光芒，就像烧断的保险丝。Ardyn一直在勉强，直到他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但直到王之剑的医护抬走了Noct，他的魔法只是分散了Noctis对疼痛的注意。

 “真的很对不起，我的孩子，”Ardyn说，“我希望——”

但Noct未曾听见Ardyn的希望。在那之后，Noct发现Ardyn一直盯着他的石膏。当他在先王大厅驻足或者凝望天花板上的水晶，他的眼神有时会变得有点奇怪、忧郁。那是一个古老的眼神，一个尘封的眼神，一点一点把Ardyn变成几千年前的那个人，面对自己的力量尚且年轻，不明，新奇。Noct不敢和他说话，担心Ardyn会认不出他，迷失在一个他的魔法可以变出金子的世界。痛苦太多的时候，他从不需要躲在卧室。

有时，Noct会利用自己的魔法，尝试唤醒Ardyn一直在努力追寻的东西。光。治愈。有时候，Noct几乎能感觉到在产生了火、冰和雷的魔法之下隐藏着什么，就像伸手去摸就能够到的梳妆台底层的一只袜子。但每当他试图把它拉上来，它总是从他手中溜走，让Noct疲惫不堪，甚至无法燃起火焰。

总有一天。也许，有一天，他会做到的。虽然Ardyn那时候没能帮助他，但他想像那样帮助Ardyn，Ardyn就再也不用道歉了。

---

Prompto Argentum，MaryArgentum和Helen Argentum的养子、正在酝酿中的国际事件，站在王城地下三层的走廊里，盯着Ardyn Lucis Caelum的鞋子。

Ardyn当然知道那个男孩的事。Regis被人从Gralea救出来之后就拜访了Ardyn——这是Niflheim皇帝对于创建军队而非征召军队的最新尝试。他的养母都是在王城工作的前网络分析师，有时，关于他的报告会和每月大张旗鼓的交通规则审查一起通过议会的讨论。

 “他不是故意要弄丢他的，”Prompto说道。Ardyn瞥了一眼Noct，他正闷闷不乐地盯着墙。“但现在他被困住了，我们得把他弄出来，不然他会死的。”

 “Noctis。”Ardyn说。Noct背对Ardyn，微微弓起身子。“Noctis，拒绝看我不会让我消失。”

Noct愈发弓起身子，咬着脸颊。Prompto把重心从一只脚挪到另一只脚，越来越不安。他把目光从Ardyn转向Noct。

 “你不仅把一个平民偷偷带进了王城，”Ardyn缓慢而平稳地开口了，“而且还带进来一条狗？说实话，我印象深刻。”

Noct挪了挪鞋尖，他的目光在Ardyn身上闪烁了几秒。

 “是他要跟我们回家的。”他说。

 “啊。当然。谁能拒绝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可怜兮兮的眼睛呢，嗯？”

 “你可以，”Noct说，“你讨厌动物。”

 “不，”Ardyn纠正他，脸上带着模糊的微笑，“动物讨厌我。我可以亲自带走它们，也可以留下它们。”

 “嗯，我们不能把Tiny留在那里，”Prompto说。Ardyn看向他，他红着脸喃喃地说：“陛下，先生。”

Ardyn转向水晶室的大门。当然，Noctis的新朋友和他们的流浪小狗不得不来到这里，来到一个连空气都能刺痛Ardyn皮肤、呼唤他血管里的星之病的地方。他把一只手放在通往水晶室的门上，扭动门锁上Etro的符号，将其反转，变为新生、重生的象征。一个聪明的小玩笑，考虑到水晶总有一天会从以太中消除Ardyn的灵魂。

当然，还有那个命中注定要使用它的力量的可怜人的死亡。Ardyn认为，那时候甚至连Lucis都亡了，王之血脉也不过是沙漠中安静的哨兵，不需要一个老统治者来给他们建议，或者照顾他们，或者记住他们的名字。

那就简单多了。

门开了，睡在水晶下面的小白狗坐了起来。

Ardyn眼前一片白光，一道刺眼的光芒照耀着一个走来的年轻人，他有Regis的下巴和Aulea的眼睛，脸颊上的婴儿肥已经消失在岁月中，因疲惫而显得憔悴。Lucis之王在他身后，他大步走向Ardyn，拔出剑，走到他身边，眼中带着失落的微笑。

 “叔叔，”他说，“真对不起。是时候了。”

 “不。”Ardyn说道，光芒吞噬了他面前的人，像没有烟雾的火焰一样烧尽了他的肉体，只留下Ardyn独自一人。

 “别看！”是Noctis。Ardyn眨眨眼睛，看到了还是男孩的Noctis，睡在书房里、对Ardyn几乎不记得歌词的旧日歌曲大笑的Noctis，他正抓着的Prompto肩膀，把他从门口推开。“他的脸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那只是，只是幻象，不是真的。”

 “什么幻象？”Prompto问。“Tiny在哪里？她应该在那里，为什么她不——”

 “别看就行了。”Noctis边说边把Prompto推进大厅。他跑向Ardyn——真奇怪。Ardyn什么时候跪下了？他一定感觉到它了——他伸出双手，包裹住Ardyn的侧脸。

 “叔叔，Ardyn叔叔，你的脸。它……它看起来就像你累了的时候。”

 “噢。”Ardyn举起手摸摸眼睛，然后对指尖的黑色眨眨眼。“我想是的。”

 “没关系，”Noctis说。他回头看了看水晶——光芒的卷须像披风一样缠绕它，然后压低声音。“没关系。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Ardyn叔叔。我保证。”

直到那时，Ardyn才看到Noct的眼泪正流下脸颊，感觉到他颤抖的手指。他把Noct拥入怀中，默默低声诅咒众星，水晶，和他们自己的Lucis之血。Noctis颤抖着，靠在他肩上哭泣，Ardyn抬起头，凝望水晶的心脏。

 “别害怕，我的孩子。”他说道，“你看到的不过是一场噩梦。”他抚摸着Noct脑后的发丝，男孩紧紧抓住他的外套。“仅此而已。”

T.B.C.

By ohmyfae

无授权，无校对，后续拿到授权可能会在红白补档

本文不是AN，是A&N

Summary:

Noctis Lucis Caelum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Noct被留给他那奇怪的、不朽的Ardyn叔叔照顾。

Chapter 1: 

Prince, Age Fiveand One-Quarter

王子，五又四分之一岁

Chapter Text

Etro的女祭司们举起双手，敲响了将要把Lucis第一百一十三位君主带离生命之层的钟声，用众星的死之语言哭喊着那四个词。钟声，纤弱而尖锐地响起在王城屋顶、敞开的天空中，三百名王都警卫、王之剑和各位贵族回应着，以一种宏大而可怕的腔调呼唤着。

Ardyn Lucis Caelum站在后面，啜饮着一杯他不怎么喜欢的黑葡萄酒。同样的仪式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告别的话语停留在他舌尖，虚伪又空洞。他认为，这些话语对于这位国王，怎么说都不算是合适的纪念。Regis Lucis Caelum，Ardyn的第一百一十二代子孙，默默阅读一本古书、身边放着一杯白兰地的时候，才最被人们所铭记。或者，他放火烧掉什么东西的时候。

毕竟Regis年轻时有点鲁莽。

女祭司们向Etro呼唤，请求她迎接已故的先王，直到他归来、援护被选中的光之王——将要终结星之病的英雄。

几个人回头看了看Ardyn。他举起酒杯，默默地向他们敬了一下，然后啜了一口。

 “不好意思。”Ardyn低下头，看向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他是Noctis王子最好的朋友，沙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一边。“先生。陛下。嗯。”

Ardyn扬起眉毛。男孩扭动了一下。

 “是Noct，”他小声说，“他不见了。”

啊。在Noctis的父亲生病之前，Ardyn和这位年轻的王子并没有太多的接触。负责照顾男孩的护士们自从他开始有动作的那一刻就把他交给了Ardyn照顾。很了不起，真的，人类那么快就会忘记做小孩的感觉——无所事事，又担心大人们在没有你同意的情况下四处乱跑、改变宇宙的规则。Ardyn向身边的男孩点点头，扫视了一下屋顶，寻找可能会让一个小孩觉得安全的地方。

在那里。太经典了。Ardyn悄悄绕过聚在一起的哀悼者，绕过饮料车，小车厚重的黑色幕帘刚好拂过地面。他溜到幕帘后面，再一把掀开，惹得躲在里面的小男孩倒抽一口冷气。

5岁的新任Lucis统治者，Noctis Lucis Caelum将自己的Carbuncle小雕像抱在胸前，睁大眼睛盯着Ardyn。

 “对不起。”他轻声说。

 “是因为那些喊叫声，对吗？”Ardyn问道。他弯下腰，也低着头爬到饮料车底下，以免碰碎一百层的香槟塔。

Noctis点点头。

 “我们不必留在这里，”Ardyn说道，“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整整两个小时，大人们会一直用这种缓慢沉闷的腔调谈论政治和神明，以及……”他发出“噗”的一声，Noctis虚弱地笑了笑。“不，我觉得我俩下楼会更好，那里放着所有做坏了的或者放多了巧克力的糕点，你可以在其他人喝着劣质葡萄酒谈论税收的时候吃到吐。”

 “你怎么能吃太多巧克力呢？”Noctis问。

 “明白了？”Ardyn从车底下爬出来，伸出一只手。“一个合理的问题。让我们一起找出答案，好吗？”

Noctis紧紧攥着手中的小雕像，握住Ardyn的手。Ardyn跪下来抱起他——他确实是个小不点——Ardyn做了个简短的、明显附有魔法的手势，Noctis又笑了。

他俩悄无声息地走过人群，消失在楼梯，当女祭司们唱起低沉而无调式的追忆之挽歌。

---

无人踏入王城中属于Ardyn Lucis Caelum的一角。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规矩。不是像“坐直了，殿下”那样的规矩，或者“我不管你已故的父亲说了什么，但你必须吃你的蔬菜”，或者“王子不要在上课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它是一条事实。除了Ardyn无人踏入，除了Ardyn无人离开。连清洁工都没碰过那里。有一次，Noct听到两个仆人窃窃私语，那房间和两千年前一模一样，那时候Ardyn还很年轻，完全就是人类。

所以Noct明白，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但已经很晚了，父亲的房门仍然紧锁，Noct不认为自己能成为愤怒的护士们恳求他成为的、那位勇敢殿下。他拿起父亲给他读故事时搭在膝盖上的毛毯，抓起一个仙人掌毛绒，拖着它俩，沿着长长的、空荡荡的走廊走到楼梯顶端，怪叔叔Ardyn就住在那里。

楼梯在他面前打着哈欠，一张歪曲的嘴向他招呼，引领他走进黑暗。

Ardyn Lucis Caelum的卧室门是古老的抛光木料，镶嵌着金色的蕨类植物，门框雕成两位女子试图倒满一只底部有洞的花瓶的样式。Noctis举起一只手准备敲击没有装饰的空白处，然后僵住了。

如果Ardyn叔叔把他送回去了呢？他最近总是在工作，因为Noct不够聪明，不够勇敢，不够强大，不能像大家希望的那样统治世界。如果Noct只是在骚扰他，让Ardyn不想在无聊的会议上给他递糖果，不想拨弄他的头发，不想教他施展那些可以让餐桌上的每一个杯子都结冰的有趣小咒语呢？

慢慢地，Noctis放下了手。他坐在地板上，肩头紧紧裹着毯子，小心翼翼地把脑袋靠在仙人掌毛绒上。

第一声低沉的抽泣过后，门开了。Noct用手捂着嘴，蜷缩在一团年仅五岁的苦痛中，等待离开的命令。最近，每个人都叫他离他们远点，除了Iggy、Gladdy和Ardyn叔叔。迟早，他也会让他们失望。

 “噢，亲爱的。”Ardyn说道。

 “对呜起。”Noct喃喃地说着，试图消失在毯子底下。

巨大的、长满老茧的手滑过他的后背和腿弯，Ardyn把他从地板上抱起来，Noct睁大眼睛。他本能地搂住Ardyn的脖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抱进一个除了Ardyn，整整两千年没人见过的房间。

 “对不起，这里很乱。”Ardyn说。他经过一幅马赛克画，画中是一个身披金袍的女人，翅膀在她身后张开。有人在她伸出的手臂旁边装了个塑料钩子，Ardyn最喜欢的外套就挂在那里，旁边是另一个挂着他帽子的钩子。房间里有一个装满蜡质羊皮纸卷轴的小隔间，一架子Noct忍不住想摸一摸的剑，还有一整面墙的书，全都是精装本，有些还被细绳捆在一起。书堆旁边放着一个蒲团，和一个空马克杯。

Ardyn把Noctis放在蒲团上，然后在他旁边的地板上坐下。Noct支起身子，双手紧紧握住Ardyn柔软的睡裤棉布。

 “不想吵醒你。”Noct说道，Ardyn对他做了个鬼脸。Noct的父亲在长时间面对观众之后经常做一样的痛苦鬼脸。

 “我几乎不睡觉，”Ardyn说，“没关系的。但你……”他眯起眼睛。Noct坐回去，紧紧抱住他的毛绒。“一定有什么事。Lucis的孩子不该渴求得不到的安慰。”他帮Noct安顿在毯子底下。“你希望我搬到你那边的王城去吗？或者你……”

 “我不想打扰你。”Noct小声说。他的视野模糊不清——保持清醒越来越难了。“为什么天花板上有水晶？”

 “它们能抵御使骸。”Ardyn用一种微弱的、遥远的声音说道。在他头顶，一排排朦胧的粉色和蓝色水晶在细链上摇曳。

 “噢。好酷。”

 “我会清出书房的空间。”Ardyn说。Noct慢慢眨巴眼睛，灯光熄灭了，只剩下一块发光的水晶在角落里闪光。Ardyn坐在那边，阅读着一个卷轴，他的红发变成了墨水一样的黑色。

 “我还在这里。”他说。

 “你不会离开？”Noct问道。他感觉胸口被一阵冰冷的恐惧掐住了，就像每次他试着拉开父亲房间的门把手，或在王城拥挤的待客大厅里寻找母亲。

Ardyn的笑容苍白无力。“相信我，我的男孩。”他说，“你很难找到法子摆脱我。”

Noct躺了一小会儿，眯起眼睛看向水晶散发的微弱光芒。

 “你保证？”

Ardyn抬起头，他的眼窝暗沉得几乎能被称为黑色，一道道阴影从他侧脸垂下。

 “我保证。”

T.B.C.

非法食物六周年！！！去年没赶上（差了两天）今年可不会了！

Summary:

想想看，一个那么小，那么重要的人，会那么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如果他不够小心就很容易被背叛的信任。他把这比作看见一条蛇拥抱一只小猫。

（Noctis为了和一个真的非常不应该的家伙交朋友所做的抗争。）

Work Text:

10岁的Noctis Lucis Caelum不该有想象朋友。他这个年龄的孩子不应该。他应该更关心他的学习、吃他的蔬菜。当他试图告诉他们小神使和陌生人的事情的时候所有成年人都会这样告诉他。很烦，但他认为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他看到的东西。他刚开始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Iris突然问起了他的朋友。Noct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看起来可感兴趣了，于是他抓住这个机会，和别人分享他的世界。

王子告诉她的第一个朋友叫Carbuncle。一只前额有红宝石尖角的白毛耳廓狐。它经常在梦中造访Noct，偶尔也教他魔法。她似乎不相信最后那部分，至少在他向Iris展示这个小东西到底教了他什么之前她看起来只是有点嫉妒。

如果他说实话，那么看她跑到Clarus面前问他自己是否能像他一样学习魔法是有点滑稽的，但他不喜欢后来招致的责骂。

第二个朋友是一个淡紫色头发的老男人。他拒绝告诉Noct他的名字，所以他被他叫做软呢帽先生，因为他喜欢戴软呢帽。他只在王子独自一人的时候出现，并且拒绝告诉王子他是如何做到的，这样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人打扰了。Noct知道这一定是某种魔法，也许是某种超厉害的魔法。

软呢帽先生喜欢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但他有很多有趣的故事，而且他还知道如何用剑战斗，Noctis曾恳求那人教他。经过一段时间的不断纠缠和惹恼，红发人的态度缓和了，Noct听到他的喃喃自语。正是这些招式让王子决定试着教一教Iris。自从她被告知自己无法学习Carbuncle的魔法就很失落，Noct希望她振作起来。

他刚刚给她展示完基本的动作就被Ignis发现了，并叫来了国王。Noctis那个星期第二次忍受了关于自己行为的训斥——他的训练是基于他想象出来的虚构形象“教”给他的东西，并把其他人拖进了被他们认为很危险的处境。他们根本不在乎王子经常有在练习，并得到了软呢帽先生的许可，可以试着教教别人了。

他们只说Noctis Lucis Caelum不该有想象朋友。可他们不是虚构的，他们是真实的，只是没有人相信他。就连Iris也不再问起了，因为她惹了太多麻烦。

Noct真的很努力地不去在乎了，他真的很努力地接受了别人告诉他的停下“这种幼稚的胡说八道”。真的。实话实说。但当他再次看到红发男人，被反复否定后形成的压力泡泡终于破了。

这让老人大吃一惊——他带着他寻常的、漫不经心的微笑出现在男孩面前，却发现小男孩一看到他就哭了起来。孩子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开始觉得站在边上盯着有点尴尬。或许应该安慰一下这孩子，他是这么想的。

他慢慢向前挪了挪，轻声表示同情，然后跪下来，向他伸出手。他一只手搭在王子的背上，摩挲着一个个小圆圈。过了几分钟Noctis才平静下来，打了个哭嗝。

 “好了好了，孩子，现在好点了吗？”孩子吸吸鼻子，点点头。“跟我说说，是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Noctis说了，所有大人告诉他的、Iris为他做的、还有不相信他的人们让他多么难受。他向面前的男人倾注自己的灵魂，不停不歇地打哭嗝、抽鼻子。

当Noct讲完他的故事，他们沉默了片刻，只被他偶尔的抽泣打断。戴软呢帽的男人用一种他看不明白的眼神盯着他。还有那种让孩子感到紧张的沉默。

 “你这固执的小家伙，”最后，老人开口了，“不过，也许这并不完全是件坏事。”

Noct眨眨眼，“什么？”

软呢帽先生笑了，“没必要烦恼，我亲爱的Noct。事实上，你应该为自己自豪。”

 “为什么？”他问。

 “因为，无论你经历了什么，你的想法仍然未曾改变。你知晓真相，并拒绝他人玷污。”他伸手将Noctis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神色有些阴沉，继续说道：“如果再无其他，至少，我很荣幸听到你这般维护我的存在。”

 “我忘了你说话很好笑呢。”王子打了个嗝，皱着眉头试图理解这个老家伙喜欢引用的所有成语。

老人轻轻瞪了他一眼，与其说是在生男孩的气，不如说是觉得好笑。“也许你需要更多路西斯语的课程，不是吗？”

Noctis抿起嘴唇，他不喜欢这时候听到的上课的事儿。

察觉到这种不安，红发男人得意地笑了笑，轻轻捏了捏男孩的脸颊，“或者是一个故事，来帮你振作精神的，怎样？”

Noct点点头，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想起了男人喜欢讲给他的其他故事。

 “那我们找个更舒服的地方坐着吧，最好是沙发。”他就这样走过去，把男孩抱在怀里，把他带到最近的一张沙发上。红发人紧紧抱住他，开始编织他那天晚上的故事。

男人非常温暖，他的大衣紧贴身体，很安全，他声音的共鸣低沉而舒缓。Noctis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了蜂蜜和洋甘菊的淡淡香味。是真的呢，他心想，眼皮变得沉重。这个人是真的，没有谁能跟他说不。

当故事接近尾声，Ardyn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Lucis的王子，预言中注定要结束他性命的那位光之王，蜷缩在他的外套里，睡着了，呼吸均匀。他露出了一个渴望的微笑。

想想看，一个那么小，那么重要的人，会那么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如果他不够小心就很容易被背叛的信任。他把这比作看见一条蛇拥抱一只小猫。尽管如此，在黑暗的内心深处，Ardyn还是有一部分接受了王子的喜爱。

要是这样的平静能持续下去就好了，他一边想，一边拂开了孩子脸上的碎发。但我会尽力而为。

END.

By TauriCXIV

Summary:

Ardynoct Week：使骸之王与妖精王子

妖精的王子Noctis自从差点被一头使骸杀掉之后就不被允许离开障壁了。200岁的他已经不是小孩，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去看星星。

（译注：本文的“妖精”原文为fae，有翅膀，外观类似于fairy/仙灵、pixie/仙子。比较著名的妖精如：仙王奥伯隆、仙后蒂坦尼娅。不同于没有翅膀、体型较大的elf/精灵。

2022.11.17修正＋补充：之前纠结了很久“fae”到底要不要翻成“精灵”，不过终于找到了完全合适的译法。。。现在改正过来了！笨人认为这4个词还是分清楚一点比较好。）

Work Text:

Noctis以夜为名，所以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迷恋星星。小时候，他和Ignis拿走王城图书馆的每一张星图来追踪星座，为星光下绘制的图画编织一个个故事。

障壁之内没有星星。200岁的Noctis已经不是小孩，书上的图画已不再能满足他。

每一百年，他父亲都会为那些赢得了他的青睐的妖精实现一个愿望。Noctis在过去的几十年孜孜不倦地工作。他献身于他的臣民和王国。在国王面前，他的辛劳得到了回报。

当他鞠躬，整个宫廷（court）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他的父亲高高地坐在黑曜石王座上。他的银角——和Noctis的角非常相似——捕捉了光芒，闪耀着。

 “Noctis王子，”Regis的声音传遍了巨大厅堂的每一个角落。“你对你的臣民和你的家庭的奉献并没有被忽视。我认为，它们也不应劳而无功。我今日召你前来是想赠与你一份礼物。只要我能满足的，一个愿望。你对你的王有什么要求？”

妖精们期望得到来自王的馈赠。大多数是要求巨大的财富或强大的魔法，运气或爱恋。Noctis不需要这些东西。

 “陛下，”Noctis开口了。他吸了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继续说道。“您赐予了我莫大的荣耀。我只希望您能予我在障壁之外度过的一夜。”

宫廷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在王座上，Regis看上去很平静，但Noctis很了解父亲——他能看到他抿紧的双唇和眯起的眼睛。

小时候Noctis曾去过一次障壁之外。他身上仍然带着那晚差点要了他命的使骸留下的伤疤。妖精的魔法很强大，但使骸的印记不会轻易消失。站在正午的阳光下，它仍然令他痛苦。

更别提它对其他妖精的排斥影响了。

他父亲再也不允许他出去了，只要他还在位就再也不会让他出去。

 “这是你唯一的愿望吗？”Regis问道。Noctis能感觉到父亲眼中的恳求。‘求你了’，它在说，‘请要求点别的。什么都行。’因为这个简单的请求在他父亲的力量范围之内，而且，就像所有的妖精，他被自己的话语束缚。

 “是的。”

他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举起一只手。“应允。”他挥挥手，Noctis感觉一股魔力穿过自己的皮肤。

障壁外的空气比他预料的要清新，但他发现这种寒冷异常地令他愉快。Insomnia被郁郁葱葱的森林包围，远离凡人的窥视。它散发出浓烈的松木和树液的味道。在他头顶，太阳已经垂得很低了。星星很快就会出现。他需要找个地方观星。

他不用走很远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地方。一条小溪流入了一个被长满苔藓的圆石环绕的池塘。这里美丽又安静，树木向广阔的天际伸展。

Noctis把他的银剑放在一块石头上。他迅速在这片区域施了个咒语，出现任何不受欢迎的访客都会提醒他注意。他在一块较大的岩石上坐下，脱掉鞋子，把脚悬在凉水里。Noctis正在自娱自乐地看着小鱼研究自己的脚趾，突然察觉了魔力的捕获。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咒语。

一个黝黑的人影从树林中显现。Noctis不顾湿到膝盖的裤子，钻进了水里，蹲在岩石后面。凡人几乎和使骸一样危险——他们的钢铁和冦舌。

人影靠近了，Noctis正要制造一个幻象赶走那个凡人。但那根本不是人。Noctis可以看到从他的头顶弯曲伸出的金角，以及装饰着闪亮宝石耳环的长长尖耳。（Noctis本人一点也不喜欢珠宝。他总是把自己的角和耳朵露在外面，从不宣扬自己的身份，这让议会非常沮丧。）

 “他一定是一位高阶妖精，”Noctis心想，“在这样空旷的地方漫不经心地散步，连刀都没带。”

（译注：“高阶妖精”原文为 “archfae”，也写作“archfey”。）

 “晚上好呀。”另一个妖精向他问候。Noctis僵住了，尴尬地发现自己偷看被抓到了。他尽可能优雅地离开了遮蔽物。

 “晚上好。”他重复了对方的话，回到他之前坐的那块岩石上。高阶妖精看着他，咧嘴一笑。

 “一次多么命运的相遇啊！就像那些古老的浪漫传说。英俊的骑士穿过树林，遇到了一位在池中沐浴的美丽少女。”

 “我不是什么少女，我也没在沐浴。”

 “而我也不是什么骑士。”高阶妖精哈哈大笑，笑声洪亮而温暖。他明亮的眼睛转向了Noctis，细细打量。“幸好，你赏心悦目。”

Noctis眨眨眼，脸红着别过头。没有哪个认识他的妖精会这样直白地对他。

高阶妖精靠得更近了。“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是什么风把你这般可爱的人儿吹到这片小树林来了？”

 “是星星。”Noctis抬头看向渐暗的天空，在那里可以看见一道银光。太阳的光芒正在迅速地消失，不久，整片天空就会被它们点缀。

 “啊。当然。我听说‘Insomnia之壁’可以阻止使骸，但也不允许凝视星空。真可惜。一辈子都不曾知晓晴朗夜空的美丽——我无法想象。”

 “你从未踏入障壁？”Noctis困惑地问道。他从未见过哪个精灵——至少以前没有——没去过Insomnia。

 “唉，没有呢。无论那是好是坏，我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在荒野中。”

出于好奇，Noctis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高阶妖精无疑很英俊——赤褐色的长发和柔和的琥珀色眼睛——他毫不掩饰自己对Noctis的欣赏。他决定了——有人陪伴会更好。

 “你想和我一起吗？”Noctis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尖锐，他的脸烧得通红。谢天谢地，高阶妖精没有点破。

 “我怎么能拒绝一位如此动人心魄的年轻人的邀请呢？”

这块石头很大，但高阶妖精的个子比Noctis要大得多，他们不得不紧挨在一起。然而，另一个妖精似乎对这种安排非常满意。他们静静地坐着，打破寂静的只有昆虫的鸣叫，直到太阳的光芒消失，高阶妖精开口了。

 “终于，黑暗唤醒了光明。”

然后他看到了它们。

它们比Noctis想象的还要美丽。书上的图画和描述与真实的存在一对比，立刻相形见绌。成千上万的闪光映衬着漆黑如墨的天空和蓝紫色的模糊星轨。

Noctis如此着迷，几乎忘记了自己并非孤身一人。

一只手抓住了Noctis的手，吓得他差点跳起来。高阶妖精举起手，指向满天繁星。年长的妖精靠近他，在他耳畔低语：“你看到那边吗？那是Ifrit，炎神。他是冰神的挚爱。据说他的美丽和善良温暖了她冰封的心，他们一起给Eos带来了和平和繁荣。”

 “我想——”Noctis不得不停下来润润嘴唇。高阶妖精就压在他身侧，他能透过布料感受到他的温暖。他的气息灼烧着他的皮肤，令他汗毛竖起。“我以为炎神是使骸之父。”

 “噢，他是。他也是光明的使者。他赐予凡人火种，甚至连众星都学会了用他的火种制造星星。”高阶妖精依然握着他的手，并开始用拇指在他的手背上摩挲一个又一个圆圈。

 “我读过的书里都没有。”

高阶妖精哼了一声。“我怀疑王城的图书馆并没有关于Ifrit的书籍。”

Noctis在脑子里重复着这些话。他转身面向仍然握着他的手的妖精。他冲他笑了笑——他的牙齿洁白而锋利。

 “噢，我知道你是谁，Noctis王子。”他几乎是愉悦地念叨着他的名字。“你背上有我家孩子的印记，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什么？”Noctis试图向后退开，但爪子抓住了他，不肯松开。

他——不是高阶妖精——的皮肤变成灰色，他放下了隐藏真实自我的魔力。黑色的线条出现在他嘴边，在他发光的黄眼睛下面。邪恶的脊骨撕裂了他的颈椎。“请原谅我的无礼。我还没自我介绍呢。吾名Ardyn。”

Noctis知道这个名字。他从小时候导师让他学习的历史课本里发掘出了这个名字。“使骸之王？”

王抬起头。

 “我必须道歉。如果我知道那只小仙子会成长为一位如此迷人的年轻妖精，我绝不会让她伤害你。不过……”使骸之王空出的那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又滑到他的后背——被衣物盖住的伤疤上。

（译注：“小仙子”原文为“pixie”，即“恶作剧的皮克西”。）

Noctis 倒抽一口冷气。不是疼痛，也不太明显，但伤疤在使骸之王的触摸下灼烧起来。过了一会儿，这种感觉几乎能被称作愉悦。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施了什么咒语，但脑子里一片混沌，无法确定。

Ardyn面露微笑：“将你以这种方式与我绑定，我不能否认它给我带来的满足感。”

Noctis应该害怕。他应该召唤他的剑，杀死怪物与梦魇之王。相反，他迷失在令他越来越愉悦的伤疤刺痛与使骸的凝视中。他认为Ardyn散发的魅力令他十分英俊，但在他真实的外表之下，还有一分非自然的美丽。

在过去的一百年，Noctis有过不少情人。他们都是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妖精，都在障壁的庇护下长大，没有哪个妖精在看到他背上的痕迹之后不觉得厌恶、害怕。他们都待不久。

 “你属于黑暗，”Ardyn扣住了Noctis的下巴，凝视着他。“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让你属于我。你说呢，小星？”

 “我、我不能。”Noctis结结巴巴地说。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这个回答感到失落。Ardyn皱了皱眉，但还是等待他解释。“魔法只允许我在这里停留一晚。我必须回去。”

Ardyn若有所思地哼着小曲。

 “但，”Noctis还没考虑清楚自己要说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就已经开口了。他是妖精，而妖精被他们的话语束缚。“我会回来的。另一晚。我会回来见你。”

 “很好。”Ardyn说，Noctis任由自己被拉进了王的怀抱。一只利爪托住他的脸颊，抬起他的下巴，唇齿相接。“此刻，我们必须让这个夜晚值得铭记。”

END.

By vanitaslaughing

happy birthday to our prince……但这个故事有一点忧伤。对不起，原文没有relationship tag，是我出于私心加的。

Summary:

只有Lucis王位的继承人才能召唤出一个造物，直到他们登上王位……对吗？

Notes:

Karfunkel——拆借自Carbuncle的德译。假装德译版*很有帮助。

*我玩的是英译版

Work Text:

召唤术很简单，非常简单。这一切对他来说几乎是自然而然——四周的空气似乎收紧、塑形为这个造物；风涌动片刻，火花，最终化作火焰，带着点点火星，伴随它到来；这个仅由空气和光芒构成的造物，按照他的每个命令动作，似乎在他想到该如何开口之前就已经理解了他的想法；它缠在他腿上，好像要把这份他曾经失去的力量还给他。

他的父亲和Luna的母亲震惊地盯着造物。

显然，他不该这么做。

他仍然这么做了，在花园里和Luna一起。他们做花冠的时候，它缠着他们。当他迈出袭击发生后的第一步，它就在那里。它上蹿下跳吱吱叫，逗得Luna笑个不停。当Luna俯身抚摸造物的一只耳朵，他便觉得不可能对朋友们隐藏它了。它仅仅是风与空气，不是火花与火星之外的任何，但Luna屏住了呼吸。他也一样，身体前倾，触摸着它——它不停不歇地缠住他几乎麻木的双腿，就像一束发丝，一缕微风。

现在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它很柔软。非常柔软，非常、非常温暖。他早就料到了，自己召唤的那团小火苗看起来是在闪烁，可实际上那团小火苗似乎是在自己身旁跳动，哪怕它没有出现。

当两个孩子一起抚摸它，造物发出了一阵快乐的颤音。

——————————

现在，Noctis长大了，他隐约明白为什么父亲和神巫——愿她安息——告诉他不要召唤被他称之为“Carbuncle”的生物。只有Lucis血脉的一支能召唤造物，这是王室内心欲望的外在表现。Noctis还了解到，他的狐狸同伴显然是造物中最弱的，只有一位名字已经消失在历史中的王召唤出了它，并把它留在身边。

无论这位无名的王是谁，Noctis断定他不可能是个大坏蛋。毕竟，他也曾召唤出风与火花在身旁舞蹈，用细小的闪烁和温和的微光驱散黑暗。

他想知道父亲召唤了什么，因为他肯定也召唤过。Lucis所有的王和女王都能召唤。Noctis推测那一定是某种水生物，或者雷生物。听起来很吓人，但又充满王室气质，配得上他的父亲，就好像是Leviathan或Ramuh的神使。

或者也可能是冰，高呼Shiva之名——毕竟王室与死亡的关系最为密切，而死与冰之女神就是恰到好处、威风凛凛的造物，应当响应王的召唤。

Carbuncle在枕头上轻轻地咕噜咕噜。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而不是Carbuncle。它继续轻柔地咕噜。

他知道父亲再也不能召唤——在Tenebrae的惨剧发生、他和Luna不得不分别之后，他向父亲问起，Carbuncle缠绕在Luna腿边，散发出悲伤的呜咽和柔和的火花。从那天起Regis就不再认真留意造物的存在——当它积极地安抚哭泣的公主，并且成功的那一天。

（译注：我不知道原文这段是不是写错了人称……）

他父亲无法召唤那一天也会降临在Noctis身上吗？听起来很合理，因为总有一天他会像父亲一样成为国王，而且他肯定也从未听说过他过世很久的祖母会召唤什么东西到身边。他翻阅过往的王和女王登基之前的记录（Ignis想知道他对历史和阅读的突然兴趣从何而来），发现召唤物只会与王位继承人一起被记下。雷、冰、水、地是最常见的。还有暴风、雨、旭日和天际。Noctis当然想知道这些造物的样子，身旁的Carbuncle开始吱吱叫。

一天，他偶然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从书里发现了记录了各种造物的模糊潦草的文字。Noctis兴高采烈地和Carbuncle一起坐在床上。他们翻看那些潦草的字迹，Carbuncle的吱吱似乎在回应Noctis的每一声惊呼——那只被称为“旭日”的火鸟是如何在旧城墙建成之前击败了使骸浪潮，或者“暴风”虽然只是一只大地的造物，却能掠过最快的飞行者。玩了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看到了熟悉的画面。

一只Carbuncle。插图的比例大致相同，特征也相同。又长又软的耳朵，沙沙作响的尾巴，两眼之间、额上的小角，小小的鼻子和大大的眼睛。唯一的区别是它在咆哮，眼睛眯起。

 【Karfunkel。高度危险。】

Noctis和Carbuncle相互看了看，它把耳朵贴在头顶，好像在说‘我不危险’。 Noctis知道它帮他摆脱了父亲和Sylva夫人所说的“昏迷”，所以他相信Carbuncle。他合上书，把它收起来，伸出手轻轻拍拍它的脑袋。

 “我知道的。你不危险，你是我的朋友。”

—————————— 

大约一年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当时他还没怎么醒来。渐渐清醒之后，他只看到Ignis站在那里，攥着胳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Ignis脸上也有血； Carbuncle站在床上，鼻子上全是血。Ignis的手腕上有一个明显的咬痕，闪光的眼镜后面是他睁大的眼睛。他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

Noctis差点尖叫。他急忙站起身，死死抓住颤抖的Carbuncle。它甚至没有扭动，只是眯起眼睛盯着明显受到惊吓的未来顾问。

 “Ignis！发生什么了？”

金发男孩摇摇头，依然抓着胳膊。“我……它……”

从他身下发出一声轻轻的嘶嘶，他把Carbuncle埋进毯子。要洗掉血迹简直是噩梦，但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Ignis身上。

 “你……做了一个噩梦……”

Noctis站起来把他推出房间。“我们得给你包扎。”

Ignis被包扎之后发生了很多骚乱。Noctis用精神链接告诉Carbuncle躲在衣柜里，同时他请求一位女仆来处理血迹斑斑的小床。它在衣柜里呆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Noctis有足够的信心拽它出来。

与早上不同，它用大眼睛看着他，胡须在嘴边轻颤，发出呜呜声。如果不是因为口鼻上的干血，它本可以让他放松下来；但看到Carbuncle离开壁橱，并且快乐地从他身边一路小跑冲进浴室，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他真的需要给它清理一下。

Noctis正在擦干它的时候父亲走进了房间，看起来非常严肃认真。他们什么也没说。Regis一直等到Noctis擦干净才清清嗓子。

 “这就是为什么Sylva和我不高兴看到这只造物。”

“……”

 “当然，它们很可爱，但它们极端护主。它一定假设年轻的Scientia在你的梦里伤害了你——是的，Noctis，我知道它很可能不止一次地指引你通过你的梦。我那只也是，有时我醒来的时候也发现Clarus被她攻击了。”

Noctis扬起眉毛。“她？”

 “……Scylla。那是她的名字。”

Noctis想起那本笔记。Scylla被列为大地的造物，忠实的守护者。现在他明白了，他慢慢点点头，同时试图想象潦草插图描绘的那只造物站在叹息的父亲身旁。

 “她还试图攻击你母亲，那一刻我意识到——她是个好朋友，但有时我不得不划清界限。不过，最终她变得稳重了，特别是当我离登上王位越来越近的时候。但我仍然无法忘记那一天。”

Noctis盯着父亲，然后轻轻耸肩。他无法想象让Carbuncle消失，也无法想象让它再次攻击一个无害的人。

 “我会确保它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永远不会。”

Regis看着儿子爬出浴室，胳膊抱着毛茸茸、似乎闪闪发光、火花四溅的造物。

—————————— 

他们把造物带出了Insomnia。毕竟，Noctis可以随心所欲地收回（dismiss）它，再重新召唤——但除非绝对必要，他从不收回。Ignis非常不喜欢在后座上尖叫嘶吼的造物——那次袭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真心喜欢它。可惜当造物不嘶嘶乱叫、吐口水、试图撕破人们手掌的时候，是相当有吸引力的。就像Monica在公寓养的猫，只不过更危险。锋利的牙齿和无需进食的体质使顾问比自己愿意承认的更害怕一点儿。

可惜其他人似乎都很喜欢这只造物。

幸运的是，当他们陷入危险，它确实提供了帮助。它跳进Noctis的钓鱼点，并试图在他们露营时捕鱼。它异常平静，柔和的微光似乎与露营点的指引之光交织在一起。

当他们到达Galdin码头，它已经成为团队的一部分。它通常栖息在他肩上，像一条优雅的毛皮围巾挂在他脖子上，但这次变得不同了。当他们离开Regalia，造物跳到地上，竖起鬃毛。Ignis还记得那低沉的嘶嘶，就连Noctis也关切地看着自己召唤的朋友。Ignis事件之后Noctis教它要保持警惕，但不要公开敌意。

小不点造物周围的空气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Noctis几乎可以感觉到它的紧张，就像脑海深处有个小钻头。召唤者和召唤物关系亲密，通常比家人更亲密。因此，当这个陌生人不经意地和他们搭讪，Noctis注意到他戴的围巾有些奇怪。

怪异的熟悉，几乎和他戴的“围巾”一模一样，虽然他那条没有背面的黑色条纹，和——

 “你疯了吗？只有王室才能使用召唤术，他不可能和你一样。只是条怪围巾。”

Noctis希望自己能想象出那个声音、和那双盯着他和其他人的眯起的小眼睛，当那人慢悠悠地走向远方。

——————————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Ardyn。Ardyn Izunia。”

男人脖子上戴的“围巾”展开了。大耳朵，大眼睛，一条沙沙作响的尾巴。

与Titan战斗并努力逃脱必死的命运之后，Noctis和Carbuncle都比之前更加紧张了，但这显然是意料之外。

勉强逃脱的他们不得不接受Ardyn慷慨的提议。Noctis在大半的飞行时间里都盯着坐在Ardyn腿边、像一个小小的守护雕像的造物。

它看起来和他的那只差不多，虽然更大一些，有着一双玻璃般的眼睛——乳白色的光泽让Noctis怀疑这只特殊的造物能否看见。每当Carbuncle移动，它就眯起眼睛、露出尖牙，让王子害怕。

Carbuncle的颜色是柔和的蓝，这家伙更像是砂石的红，它脊椎上的条纹是干血的颜色。尖角碎了，不像Carbuncle的那么尖；深黑，而不是鲜红。

最终，Noctis明白了它为什么如此熟悉。他以前见过这样的生物，虽然颜色和他的Carbuncle一样——眯起的眼睛，露出的尖牙……

 “Karfunkel……”

那只造物没有眨眼。他的下一个想法是“但它不应该是国王的伙伴吗”。不过话说回来，Niflheim的技术非常先进——也许他们只是以某种方式复制了召唤的艺术。是的，肯定是这样。

当然，Noctis的不适并没有被忽视，他们的“救星”只是咧嘴一笑，挠了挠造物的头顶——尽管Noctis不愿意，但除了Karfunkel，他也找不到别的名字。

而另一边，Carbuncle已经厌倦了被人嘘来嘘去，它在Ignis腿上蜷成一团。虽然顾问显然不大舒服，但他只是放任它躺着。

—————————— 

Altissia似乎在他们周围四分五裂。Noctis已经出发去帮助Lunafreya小姐，他们三个正在帮助疏散市民。不过，旁边坐着Noctis的Carbuncle，它正不高兴地叽叽叫。Prompto已经离开去帮助Noctis，Ignis对召唤物皱起眉头。当然，他也想在那里帮助Noctis，但没办法过去，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直接危险区域。

出于某种原因，造物跟着他而不是Gladiolus，让他非常不舒服。那件事以后他一直对Carbuncle保持尊敬的距离。它看起来很可爱，虽然它很小但Ignis从那以后就知道不要靠近它。锋利的牙齿和快速的动作隐藏在散发柔和光芒的皮毛和吱吱声之后。

它拂过他的腿，他打了个寒战。

也许在一起经历那么多之后仍然不喜欢这只造物是愚蠢的，但一直以来都有Noctis在约束它，防止它太大胆或太侵略。Ignis永远不可能忘记——这只造物直挺挺地站着，露出尖牙，身体颤抖，口鼻到处是血，剧烈疼痛，以及Noctis醒来时的震惊。很自然地，Noctis教育了它，哪怕仅仅是为了安抚王城仆从的神经，但这几乎没有尽头的几分钟拖得越久，Scientia伯爵和Carbuncle就越紧张。

由于Ignis的主动回避，他俩从未有多少互动。但现在，泡过海水的造物正跟着他，在最后的零星市民被疏散出直接危险区域时发出叽叽的叫声。他俩盯着人群，Ignis最终叹了口气。

 “我们不妨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并帮助Noct，好吗？”

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对Carbuncle说话——它一直是Noctis的影子。它发出一声颤音，停得相当突然，并且嘶嘶地跳来跳去。Ignis脊背一阵发冷；无论如何，那只造物在小声嘶嘶时裸露的颤抖尖牙都让他不适地想起了小臂上伤疤的由来。

他眨眨眼睛，慢慢吸了口气，转过身，看见发出嘶嘶声的Carbuncle。它伴随一道闪光冲向前去，Ignis Scientia这辈子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Noctis的Carbuncle试图转移来自Ardyn Izunia的攻击。他尖叫倒地，痛苦地翻滚——无论那攻击是什么，似乎都要把他的脸吃掉。

—————————— 

Carbuncle曾经柔软的皮毛现在一簇簇支棱着。它的一只耳朵被撕破了，角也裂开了。它似乎还少了一颗尖牙和一两只爪子，但自从Noctis继续踏上追寻诸王之力和众星祝福的旅行，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它。这只造物，就像他心中没有痛苦尖叫的那一部分，似乎一直坐在Ignis附近。无论他走到哪里，Carbuncle都跟着他，有时还在Prompto和Gladiolus离得太远的时候给他领路。

Gladiolus说得有道理，Noctis心知肚明。但在Ignis受伤和Luna为他而死的痛苦之下，Noctis感到了嫉妒的刺痛。这只造物一直是他最亲密的朋友。它知道其他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通常它会绕着他的腿快乐地吱吱叫，但现在它只是蜷在Ignis身旁，每当对方收回颤抖的手，它就不高兴地哼哼。

Noctis还知道Ignis仍然害怕它，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微小的恐惧。毕竟那只胳膊曾被它所伤，但Carbuncle似乎已经没有以前的力气了。那些闪烁和微光似乎消隐无踪了。

因此，在某个时候，Noctis多年来第一次遣返（desummoning）了它。Ignis轻轻地惊叫一声，Prompto也震惊地站起，看向Lucis王位的继承人。幸运的是，Gladiolus并不在附近，Noctis觉得他肯定会为此责骂他。

父亲和已故的Sylva夫人禁止他这么做。然而，尽管已经很多年没有召唤，他还是感觉到了孩提时代的那种冲动。

但现在的它带着一种苦涩的疼痛。不是仿佛在他周围收紧、塑形的空气和风，只是一小缕风。没有火花，没有小火苗。Carbuncle出现的时候皮毛依然一簇簇支棱着，耳朵也撕破了，而且肯定缺了两只爪子。就连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也有了乳白的光泽——和Ardyn的那只没什么不同了。

Noctis颤抖。

Prompto被袭击并从火车上掉下去的时候，他几乎开始尖叫。但即使Carbuncle离开了Ignis身边，他的嫉妒还是有点强烈。这很幼稚，甚至很小气，但Noctis想成为火车结冰时抱着它的那个人。它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就像Gladiolus、Ignis和Prompto，但在Altissia事件和Luna牺牲之后，支离破碎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肮脏的红色条纹。听到一阵非常低沉的颤音，更像是恶意的嗤笑。

——————————

他孤身一人，彻头彻尾孤身一人。当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穿过Zegnatus要塞的大厅、寻找Prompto的时候，唯一的陪伴是来自Lucii之戒的可怕低语。他的魔法被封锁，Carbuncle就在他身后，和Ignis、Gladiolus一起被分开了。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召唤它。

现在，戴上戒指的他明白了为什么国王们不使用召唤术。戒指似乎吞噬了召唤的能量，似乎要将其从他的心脏和血液中撕裂、转化为驾驭诸位先王魔法的力量，似乎要让所有造物屈从于它的意志。Noctis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当看到儿子和Carbuncle在一起，父亲总是那么孤独。Scylla，大地的召唤物，抑或是坚定与强烈保护欲的化身——被Lucii之戒吞噬，与他父亲的生命一起为障壁提供燃料。

Ardyn的声音充满嘲弄，仿佛能读懂他的思想。Noctis在黑暗的要塞中度秒如年，几乎想要尖叫。在心痛地发现这个长得那么像Prompto的MT之后，他开始听到小爪子在冰冷的钢铁地板上轻轻拍打的声音。但每靠近一点，它似乎就在转角处突然消失。有一次他看到了它，还有另一个看起来像Prompto的MT……

洗过的脏红色，看起来像一道干结的血迹。

显然，它就是Ardyn那只在书中被称为Karfunkel的造物。这只造物看起来非常像他心爱的Carbuncle。它过受伤，它在黑暗中鬼鬼祟祟，周围充满邪恶的气息。这种邪恶几乎是滑稽的，就像童话故事中的反派，Noctis停止前进，思考了一秒。也许这只造物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如此滑稽的邪恶并不存在同类。

事实上，下一次他看到Karfunkel的时候，它停了一秒钟。它的动作几乎和Carbuncle一个样子，只是慢了很多——就好像它因为年龄增长变得迟钝了。

他还没有听到Ignis和Gladiolus的声音，就感觉周围突然涌来一股气流。远处的光线有些暗淡，但他几乎又一次感觉到了火花。他的脑袋在Ardyn所认为的完美陷阱里四处碰撞。陷阱按照希望的那样了结了他。它依然不再像刚离开Insomnia时那样闪闪发光，它的毛发纠结成团，耳朵依然破损，但它还在那里，和他最好的两个朋友在一起。他们只需要找到Prompto、带着水晶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们可以从走出Gralea的遗迹——它太过缺乏人类生命，Noctis被迫承认普通市民均已消失、变成使骸，或者以同样的方式死去。Niflheim和此刻的Insomnia一样荒凉，想想就心痛。

在泪流满面的重逢之后，发现Carbuncle仍然粘着Ignis之后，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终于明白了它的意图——它想要弥补多年前发生的一切。虽然Ignis在寻找Prompto的时候向他过道歉了——当他们盯着下方那排肯定关着金发同伴的牢房的时候。Noctis只是对Ignis笑了笑，抓住他另一只手：“Ignis，这真不是什么问题。”

一旦他们关闭封锁魔力的机器，他就尽可能快地取下了戒指。连Carbuncle似乎也松了口气。

——————————

十年。他花了大约四年才接受了自己无法活下去的事实。其余的六年他都用来确保自己仍然记得，在思绪飘散的时候。

Carbuncle和Karfunkel。

如果Ardyn说的是真的，那么在某种程度上，召唤的力量已经被全人类均匀继承。当然，不包括众星。当有人需要祂们的祝福，祂们就心血来潮地前往，在觉得有必要那一刻出现，从不停留超过必要的时间。但其他被记录在书中的召唤物（Ardyn根据记忆，潜伏在阴影、等待Noctis出生的数个世纪中写下的）……它们都曾经回应过人们独特的呼唤，尽管经常重复出现。

除了一只。

Ardyn的Karfunkel在很多方面都独一无二，它是族内唯一一只。一只适合治愈者的造物，因为它在治愈者温柔的时候表现凶猛，在治愈者陷入黑暗的时候散发光芒。在治愈者强大的时候又微不足道。

然后他们一起被否定，被褥夺身份，被迫生活在他人的死地。前一任光之王，被众人称颂的治愈者，如今被贬斥为星之病的黑暗伪物。是Bahamut告诉了Noctis，为什么这只造物是红色、而非描述中的蓝色。

答案只是简单的“它被谋求祛除被诅咒者的人们几近摧毁。”

因此，它像它的主人一样活着，永无止境，循环往生。年龄和鲜血将柔和的蓝色和闪光冲刷殆尽，Noctis蜷成一团。

当星之病出现，人类已经失去了召唤的能力。只有那位治愈者，他保留了能力，即使他的地位和名字被盗走。被复制的召唤术在Lucis王室的血脉中流传，直到Lucis之戒吞噬了召唤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更为讽刺——王中之王竟然会和那位治愈者出现在同一只召唤物面前。但在绝对的沉默中沉思越久，他就越明白。

这是一场发生在两个异常相似的人之间的战斗；两个被选中去治愈星之病的人，两个拥有同样召唤物的人。这是一场Noctis从未真正渴望的战斗，除了他内心燃烧着强烈复仇欲的那几个星期。只要有机会，即使在帝都，他都会杀了Ardyn，但是一旦他与朋友团聚，这欲望就平息了。他只想要安静，平和。没有使骸，没有Ardyn。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Bahamut让他知晓。

——————————

自古就该属于他的王座，他坐了整整十年。如此满足，如此这般满足——坐上王座，公然反抗众星与叛徒的家族。

数百年后，终于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但Ardyn在等待——等待新任光之王从水晶的沉睡中苏醒，最终得以让他消灭叛徒最后的血脉。

他几乎没听见那非常不悦和嘶哑的吱吱，但一旦听到，他就转头瞪视他的伙伴。一直以来，他们都一起行动，为了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但自从10年前Zegnatus要塞的那一天，它便开始不满他的大部分所作所为。比如他为迎接必然走进这扇大门的Noctis而准备的装饰——也许是他自己进来，也许和那三个傻瓜一起——虽然他确信这些顽强的害虫能在十年的黑暗中幸存，但他不确定它们是否会被允许和它们的主子一起进入王座厅。即使它们来了，他也有一个简单的计划来处理它们；他对这群追随众星划定的新任光之王的渣滓可没多少好感。

即使是现在，那双因衰老而几近失明的大眼睛转向了天花板，微微鼓起。

 “Kar。”

他多久没有呼唤它了？他不记得了，在Niflheim他几乎不肯承认他们紧密的联系。但召唤者和召唤物不能分开太远或太久，所以它总是假装成一条围巾或者一件饰品，或者只是隐藏在附近。使骸的影响让它在很久之前就失去了光芒，因此能够隐藏在黑暗的空间，而不会立刻被人们发现。

确实很少有人注意它，除了Fleuret家族。讨厌的先知和他们讨厌的先知血亲。

 ‘Kar’把目光从天花板移开，疑惑地转头看向他。这个简单的动作比过去500年发生的任何都要伤人，Ardyn和Karfunkel一起怒不可遏。

在漫长时光中，他们一直在对抗Eos，对抗所有的造物。只是一分人类曾经涉足的领域的简单残余，与一位被上天蔑视的治愈者。也许它只是终于被岁月赶上了。狐狸形态的召唤物躺在王座旁边，发出不悦的噪音。

 “他迟早会醒来。越早越好。然后我们就可以结束这幕哑剧了。”

 ‘这真的只是一幕哑剧，抑或只是精神错乱？’

他蜷缩于王座——他以为吸收星之病的精华就会撕裂召唤者与召唤物之间的心灵联系，只留下沉默，就像Noctis和他的Carbuncle。

 ‘不，Ardyn，不，它从未破裂。我只是跟着你，因为我很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但自从神巫因你在Altissia的介入而身死，我一直在思考。你派我去妨碍并解决的那个顾问，那个被我的第一只同族攻击的人。在那之前，我一直按照你的要求、按照Ifrit的要求行事……你记得吗，当初是他制造了使骸，是他让你陷入这样的困境——一位治愈者，无论他是否被选为光之王，都理所应当净化这场瘟疫？'

他发出嘶嘶声，Karfunkel也向他嘶嘶——召唤者和召唤物通常密不可分，不该有相反的意见。

 ‘我第一只幼小的同族。我差点被迫杀死它，它为了保护自己曾经攻击过的那位顾问，愤怒、绝望得就像一千根被太阳刺穿的针（athousand sun-pricked needles）。是啊，Ardyn，我曾在你手下受苦，可是从未怀疑你的意图。但这些，’它把目光转向天花板，转向那些用幻象造出、挂在天花板上、绝对虚假的尸体——那些注定进入这个房间的人并不会知道它们是假的，‘太过分了。’

远自那无法追忆的时代，他们就是朋友。在他受辱之前，他们曾一起行动；他从恩典中堕落之后，他们也一起行动。虽然他们失去被擢升的资格之后它一直假装失语，但它一直在等他。它蜷在他脸侧——当他试图入睡，却只能开始哭泣。每当前行之时，它就会把脑袋撞在他腿上，因为人们通常会注意到不朽者有一种奇怪的暴力嗜好，因为恶魔的血液几乎在他们的血液中流淌。他一直在照顾它的伤口——即使无法真正死去，它也只是一个召唤物，并且随时间推移越来越虚弱。

自从他们第一次被六神回绝，被民众抛弃，看见老朋友拿走他们的名字，Ardyn就开始考虑遣返Karfunkel。而且他非常清楚自己早已失去召唤的艺术——他认为自己行为的本质是在浪费它的存在，就像Lucis之王对他们的召唤物所做的，只是要通过一枚严重缺乏神秘、用于吸收力量的戒指。

他想让它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方面，Karfunkel在考虑动用自己这把可怜的老骨头里仅存的风和光，希望能在这个比它认识和深爱的主人更加残忍的恶魔身上炸出一个洞。

他俩都没动，真的。他俩只是坐着，Karfunkel微微颤抖，直到Ardyn起身、消失。他当然会回来。他总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 

他转过身，再次爬上通往王城的楼梯。他非常肯定：在某处有一个黑点标志着Carbuncle遗留的闪光，就像一个微型太阳，明亮而炽热。他和他的召唤伙伴的肖像就在那里。

在他童年旧房间的地毯缝隙里可能还有血迹。

Noctis告诉Ignis、Gladiolus和Prompto要昂首挺胸，又拍拍Carbuncle的脑袋，向它告别。他知道，十年后，在召唤物这件事上他欠Ignis一大笔——他俩照顾对方，尽管一开始充满暴力和磕碰。现在它坐在Ignis旁边，一起看着使骸出现，Noctis喉咙里出现了一个他没有预见的肿块。一旦星之病开始消失，使骸会消失，Carbuncle也会消失。他希望它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留下，作为Lucis之血最后的残留，人们必然会重建城市，那时的它会成为Insomnia的守护者。

当然，召唤物与召唤者一起。因此，Noctis知道了Ardyn并没有完全死去，因为他的召唤物还在王座厅的中央——主人战斗的时候，召唤物们也在战斗。当Noctis再次进入这个可怕的房间，它发出了可怜的呜咽。

他同情那不幸的造物。也许这是比被Lucis之戒吞噬更糟糕的命运——他的Carbuncle最终能逃离的命运。

他抱起它；就像Carbuncle，它轻得像一阵风。尽管作为一只被阵风的本质召唤的造物，它离死亡也如此之近。黎明的霞光突然更加明亮。

 “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恳求你……结、结束……他……所说的……这幕哑剧。’

就连Noctis在听到它开口的时候也有点畏缩，Karfunkel笑了一下。只是微笑，这微笑与Ardyn作为治愈者而不是星之病的永久清除者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轻松且惊人地充满希望。

 ‘是啊……他们……再也没有……那样说过……在他们……盗走我们的名字之后……’

——————————

Karfunkel和Carbuncle在一阵风与微光中消失了。当太阳升起，其中一个明亮而充满希望，它周围的空气似乎和它本身一样闪烁光芒，就连盲眼的Ignis也发誓自己看到了火花在闪烁。

另一个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一个只留有寂静的房间，伴随Lucis之血的终结——这支血脉的第一个名字和最后一个名字都是他们自己的治愈者。

END.

520的末班车，晚上6点拿的授权、9点开肝、11点新鲜出炉！作者说可能有后续。所以AN怎么还没有美女与野兽AU？或者蓝眼睛条约AU？

Summary:

为了Lucis，为了未来，13岁Noctis被卖给婚姻，没有任何解释。

毕竟，若Ardyn想要阻止无辜的男孩成为众星的玩物，这是唯一出路。

Work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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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王室成员嫁给了怪物——

难道老故事不是这么说的？

为家园、为以家园之名的爱，少女或少年嫁给了邪恶传说的核心。夜魔。祂往往出现在黑夜深处、耳边的故事里。非人的存在，一个如此肮脏的名字，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人们的嘴唇。

（译注：夜魔boogeyman，指爸妈用来吓小孩的那种怪物，类比中文就是“再不吃饭晚上就有狼来抓你”。但实际上不可怕，例如大家熟知的毛怪苏利文也是boogeyman。）

但……如果那个存在就是人类？如果那少女或少年真的只不过是个男孩？一个孩子？全然无辜，对于那被发誓要保护和捍卫的、他们未来的未来？

难道故事没有变得更加恐怖？

在外人看来，也许是这样。

在由Regis Lucis Caelum统治的，Lucis王国看来，这无疑……并且更甚。

王储是一个未被触碰的男孩，不超过十三岁，不知道命运已经为他计划了任何。他不知道议会在他上学的时候正为他的人生道路争论不休。当Nifleheim的信使们带来Lucis无法拒绝的提议，他完全置身事外。

不战即胜，毋需死亡，所有被偷去的土地无条件归还王国，只换取一件……小小的奖赏。

Regis国王咆哮着反对，就像那头远近闻名、与他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龙。保护他的骨肉。保护他的儿子——他的家人。对外保护，对内保护，对一切保护。

但议会否决了他。

可怜的Noctis王子从未得到一个合理解释。议会把他从小学校园带走，并禁止任何人见他。包括他的父亲。

因为他们不能冒险——万一在Nifleheim到来之前他们偷偷溜出城墙呢？

Noctis王子从未得到解释，但他换上了最好的礼服，一本正经。他被关在同一间卧室里已经一个月了。不能见爸爸。不能问Iggy一切的原因。不能躲在Gladio身后寻得保护——他什么也没有。

城堡的仆从来接他的时候都兴高采烈地叽叽喳喳。当他终于被允许离开那间卧室。

小王子打扮得漂漂亮亮被带到大教堂，他好奇地看着周围所有微笑的大人们。

他希望爸爸能在那里给他解释一下。

当他走下过道，遇上一个男人，一头红褐色发丝、虹膜像他家族纹章上的金色一样闪闪发光。他好奇地抬起头看向他。他想知道陌生人是谁。男人对他微笑，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温和。

Noctis环顾四周，但没有成年人躲在他拖拖拉拉的脚步后面。而且爸爸也没有出现——无论为何。

牧师说了几句话，其中许多复杂得让他听不懂，于是陌生人变得更加温和。大教堂一如既往地神圣不可侵犯。他走过的过道铺有黑色的帘子和纯白的花朵。献给众星的各种祭品都摆放整齐，看起来有点像Vivienne小姐的婚礼。

但现在谁会在这里结婚呢？

当牧师把手举得高高的，五官出众的陌生人跪下了。

六神的彩绘玻璃仿佛那么狂暴地俯视着他们，Noctis低下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沮丧。

但陌生人靠过来，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现在宣布你们结为夫夫。愿你们统治顺利。”

（译注：原文是“I now pronounce you, husband and husband.”）

...

感谢六神，爸爸在楼梯上等他们。但Noctis仍然困惑。牧师的最后一句话，以及陌生人是如何把一枚中间嵌有蓝水晶的简单银戒戴在他手指上的，都让他惊慌失措。这时，陌生人正握着他的手、想带他出去，但他根本不认识他。

爸爸也跪了下来，护膝撞在石头上，发出响亮且刺耳的声音，但陌生人放开了Noctis的手，所以他跑向自己在这里唯一熟悉的地方。

爸爸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痛苦，他把男孩抱在怀里，紧紧搂住他，仿佛永远不分开。爸爸前后摇晃他，一些柔软的东西靠着他的头发，游离不定的喃喃自语，只会让他的儿子更加恐慌。

当Regis国王松开他，举起儿子戴着戒指的手，看起来真的像要哭了。

 “噢，我的小宝贝我很抱歉——！”

Noctis还是不明白，当爸爸的议会走上前来强行把他们分开，把这个泪流满面的男人按在原地？

他更加不明白了，因为他们明明是要帮助爸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伤害他。对于国王，让他们挖出自己的心脏比把他紧紧按在台阶上、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怪物拖走要仁慈得多。

陌生人牵起他的手，带他离开大教堂，回到王城。走进皇家舞厅，那里显然正在举行聚会。

Noctis再也不被允许接近爸爸。

当他们允许Cor叔叔靠近他，近到可以抓住他的时候，他挣脱了面带微笑的陌生人，抓住叔叔的腿。眼泪开始落下，即使哭得一点也不像王子，他也无法控制，因为他完全不明白这一切，这场特别聚会的气氛让他的脊椎疼起来了。

他的腿也是。

叔叔安慰他，擦干他的眼泪，瞪着那个陌生人——

然后也被毫不客气地扯开了，接下来是Clarus叔叔——他也努力让他安静下来，在同样被带走之前。

然后是Iggy。他最好的朋友终于来了，在和那些一直包围着他们的、看起来很刻薄的守卫争论，承诺一些表面上的答案。哑着嗓子，“他应该得到一些表面上的解释——！”

Noctis被带到一个私人会议室，他的副手（Hand）和盾（Shield）在他孤身一人一个月之后终于出现了，他蜷缩在他们之间，抽着鼻子，而他们告诉他必须听好。

这个陌生人的名字显然是Ardyn，他是Nifleheim的宰相。

这让他很困惑，因为Nifleheim是他的敌方。

他们不允许和他说太久的话，而这些奇怪的词语让他非常困惑。也许是整一个月的孤独？也许是因为他一下子承受了所有这一切的压力？但Gladio紧紧地抓住他的小手，瞪着他的新戒指，好像只想向戒指扔一发火焰；Ignis温柔地托住他的脸，让他集中注意。

他现在已经结婚了，而Lucis的婚姻约束终身。

但他迷茫了，又哭起来，因为——

 “但……但我还没到结婚的年龄呀……”

他俩都因愤怒而僵硬，但一起努力让他平静，当Ignis解释其他事情，Gladio的指关节大声地撞上了墙壁，一个接一个的吻压在他头发上，直到那些刻薄的守卫进入房间。

Noctis回去握住陌生人——Ardyn——的手，看着其他人沉重地庆祝，而他真正认识的人一个都不允许留下。

他抬头望向那双金色的眼睛，想知道年长的男人现在是不是他真正的丈夫。

...

夜幕降临，焰火伴随十亿种色彩和光亮划过天空，清新的微风吹过王城的屋顶，小王子能感觉到的却是刺骨的寒冷。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他除了颤抖什么也做不了。每个走近的人都向Ardyn祝贺，再带着伤心与怜悯向他眨眨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然后，他被领着穿过家里的走廊，回到那间已经让他被迫独自呆了一个月的卧室。

他没想到Ardyn也会跟他一起。他终于松开了Noctis，从自己脖子上解下那条精致的丝质领带，再解开夹克的扣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那个有一双惊人眼睛的男人跪在他面前的石砖上。他的微笑非常温柔。绅士。他的抚摸触碰了Noctis的刘海，他在指尖之间扭动着每一缕乌发。小王子想起Ignis告诉他、让他的盾敲断手指的话。

 ‘Noctis，聚会结束后你要回你的房间去，和Ardyn大人一起。他会……他会对你做一些让你疼痛的事。如果疼得厉害，请叫警卫，我们会来找你的。但如果……如果你可以，试着、试着勇敢一点，好吗？’

在那之前，他的副手从未在他面前哭泣。

但现在他感觉“疼痛”即将来临。

于是他振作起来，小小的肩膀绷得紧紧的，当那个温柔微笑的男人解开礼服上衣的扣子，他猛地抖了一下。它掉下来，静静地滑到地板上。他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鞋子，拉下袜子，就像Iggy在他非常任性的时候经常为他做的。

然后他解开王子的汗衫，而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因为他讨厌人们检查他的身体。

他柔软的皮肤在空调的动静下颤抖，感觉那些饱经风霜的手指紧挨着内裤抚过。尽量不要再哭了，因为Iggy说过要勇敢——

然后一套新的布料滑到他身上。当他睁开一只眼睛，发现Ardyn给他套上了丝绸睡裤，他抽抽鼻子。

睡衣也一样，随后镇定的男人举起手，在他新得到的蓝水晶戒指上吻了一下。

当男孩——如此无辜且迷茫——再次吸着鼻子，他的丈夫轻轻擦过他脸颊上的泪痕，轻轻地哼唱。

 “还有一件事，小殿下，”整个晚上，他已经听到Ardyn的声音好几次了，但当他咯咯地嘲笑Noctis的温顺时，声音仍然那么丰富悦耳，“然后你就可以去睡觉了。但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明白吗？如果你这样，你父亲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Noctis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爸爸伤心。

于是他带着一切羞怯点点头，让举手投足一股音乐家气质的男人把自己的下巴向一边倾斜。任由Ardyn摆弄自己，袒露脖颈。

然后，Ardyn把脸埋进Noctis脖子上的凹陷，潮湿温暖的皮肤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让他啜泣，蜷起脚趾。太不一样了。太奇怪了。就像爸爸亲吻他的脸颊，但不知为何还要更过分——

就像已婚的大人之间的亲吻。

他扭动，小手抵住Ardyn的衬衫。当脖颈的皮肤被吸住，他努力保持勇敢。刺痛。颤抖。

他所谓的配偶打破了吻，然后又把他的唇按了回去。重复了第一次的举动。

Noctis试图呼吸。但只做到一半。

Ardyn把他的下巴向另一个方向倾斜，并对脖颈另一侧做了同样的事。一共三次。注意到王子的颤抖、刚刚流下的眼泪、握紧拳头揉着眼睛的样子，可怕的男人离开了因为他觉得恶心——

 “嘘，嘘，小王子。一切都——现在都结束了。我要把你塞进被子了。”

感觉皮肤有点痒，但并没有像Iggy说的那样疼。

 “噢，属于我的丈夫，我还没那么怪物呢。有些界限我是不会逾越的。”

那一晚，Noctis被他的新婚丈夫哄睡，还被盖好了被子。他蜷在Noctis身边，和爸爸在他做恶梦的时候一样——梦见恶魔在火焰和死亡中将他撕成碎片的时候。

他终于睡着了。Ardyn的手被捂在胸前，他的手指沿着另一枚戒指的形状摸上了自己的戒指。

这块金色的石头和Ardyn的眼睛很相配。

年轻的王子已经精疲力尽，不再担心和他同床共枕。他终于觉得又温暖又安全，当Ardyn低声答应他早上起来能喝热可可，还给他讲了个睡前故事——一位王室成员为了所有人的利益而嫁给怪物……但怪物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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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