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チョロカ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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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与黑子

【all空松】英雄(53)

○小时候被诱拐以至于对六胞胎这个身份完全看得非常淡的警惕性很强的缺爱东乡oso

○奉献型人格,患得患失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事变kara

○一松是很变扭又扭曲,而且自己还自知的空松厨

○十四松是个很奇妙的赤塚世界的混账代表

○轻松是以双胞胎自居的垃圾人渣自我主义者

○椴松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想法的变态冷血动物

○有着极强的自我设定和荒诞的世界观描写

○大家都是人渣,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人,所以请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看


所有人都让我感到很厌烦。


不知什么时候看到周围的人,我大脑中只涌现出这样的感受。


有点像是如梦清醒,又有点像是福至心灵,说实在的那是一种很莫......

○小时候被诱拐以至于对六胞胎这个身份完全看得非常淡的警惕性很强的缺爱东乡oso

○奉献型人格,患得患失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事变kara

○一松是很变扭又扭曲,而且自己还自知的空松厨

○十四松是个很奇妙的赤塚世界的混账代表

○轻松是以双胞胎自居的垃圾人渣自我主义者

○椴松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想法的变态冷血动物

○有着极强的自我设定和荒诞的世界观描写

○大家都是人渣,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人,所以请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看




所有人都让我感到很厌烦。


不知什么时候看到周围的人,我大脑中只涌现出这样的感受。


有点像是如梦清醒,又有点像是福至心灵,说实在的那是一种很莫名的感受,不过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并没有像常见的故事里那样如负释重,反而感觉自己像是掉到了冰窟里。


怎么说呢,看着周围的人,看着我的弟弟们,还有我的父母,我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都埋在了水里,只露出了个头来,不过不会死,因为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但是却冷得近乎刺骨,那种感觉就像是酷刑一样。


如果以立场来阐述的话,那就像是一直呆在人群中的我,突然被人群所抛下,但也可以说是我自己走出来的吧,只不过能够用更清晰更理性的目光来看待着我身边的人了。


不管是表面公平的宠爱我们,但实则背地里搞放任主义,隐晦而不自觉的偏爱弟弟们,而且比起我们更关注于他们夫妻生活的不负责任的父母。


还是在我下面一位明明有着能够察言观色和看透事物本质的能力,却没有勇气也没有行动力,但是却为此深以为苦,而导致自怨自艾变得阴暗的弟弟。


以及另一个整天吵吵闹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时还会哆哆嗦嗦发出怪叫,时不时的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脑子中总是装着一些天马行空让人无法理解的想法的奇怪弟弟。


最后被所有人宠爱着的,因此而得意洋洋的,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但是实则没有任何人把他当回事,但是却沉浸在一种浅薄的宠爱中的虚荣末子。


真的,真的,一切都让人感到很厌烦。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脑海中想的另一点就是就算我明白这些,我还是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跟他们一起再生活下去,我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坦白说不行,真的不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行,当我明白了这些之后,头脑和心脏里面都涌现出了很莫名的感受,那种感情很难形容,因为各种各样的情感全都交错在一起,不过硬要挑选一个词的话,那就是我当时完全陷入了绝望。


随即反胃感接踵而至。


虽然不至于立刻想要寻死自杀,但是如梗在喉的感觉也绝对算不上是好过。


但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对我伸出了手。


不过并不像是漫画里面那样绝望或者是残忍的景象,只不过是我趴在马桶上不停呕吐的时候,他端着一杯水进来了,只不过是当我发现他注视着我的眼神之后,我露出了如负释重的笑容。


与他温柔轻巧的安抚和询问我的现状声音相反。


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石头。


但是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呢。”面对那样的质问,轻松也只是笑笑,随后他伸出手拍了拍俯视着他的小松的腿,语气平淡但是却有些变调,“不过既然你那么说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谈一下了?也让我起来比较好吧。”


听到轻松这有些事不关己的回答之后,小松冷冷的注视着他,盯了有三四秒之后才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坐到了床上,双腿大大咧咧的外开着,一只胳膊担在上面,然后撑着自己的下巴,随后又放了下了手,无意识的搓着自己的手臂,有些警惕的看着轻松,似乎不想放过他的一举一动。


小松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弟弟加上童年的玩伴了,当时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只感觉这家伙脑子有病,而且有点神经质,还是个弱到不行被人一激就会跳脚的家伙,但是现在却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


但还那么一想的话,好像轻松的存在感一直都不是特别高,他现在的这个模样和自己记忆中的总有些不一样,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甚至有点违和。


和小松的绞尽脑汁所相反,轻松只是自然的爬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他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会,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后脑勺,虽然这个空间很暗,但是仍然能够看到他的那只手上一片湿滑,他表情变得有些嫌弃起来,随后甩了甩手,把一些血沫甩到了地上。


“说到底这还是第一次我们如此冷静的对话吧,虽然并没有那么云淡风轻就是了。”轻松有些乐呵呵的,语气还带着一些事不关己。


“少说废话。”小松抬头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开口,带着一些警告的意味。


“总之......那我先开始吧,不过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干的呢?”轻松又坐回到了之前的桌子上,双手相插着,低着头无意识的把玩,看起来有些局促,抬起眼睛,若有若无的看着他,“还是说你到现在都认为空松是个温软的家伙呢,认为他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没有动机。”小松盯着他那一连串有些欲盖弥彰的举动,声音沉闷的开口,“你一开始说的很有道理,那家伙就是个表面温柔,内在谁都不在乎的垃圾杂种,但是他没有动机干这样的事情。”


“虽然他一定隐瞒了些什么,但是他说他一直想找到我这件事情并不是假的。”


况且空松虽然很擅长隐瞒东西,但是他却并不擅长撒谎,不过相反的是小松却是个谎话连篇的惯犯,所以当别人说谎的时候,他都能够若有若无的感受到违和感,更何况是本来就不擅长撒谎的空松呢?


照着这个前提往下想的话,如果空松一直在寻找小松的话,那他看到东乡的第一反应会是【这个家伙拐走了我的哥哥,所以我要他搞死】吗?当然不是,他一定会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靠近东乡从他那里面套出话,虽然他可能做不到,但他会干这样的事情。


毕竟空松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小松当然能够看出来空松对待自己的态度带着一些讨好的意味,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询问和试探,他自己都能看出来,如果是东乡那只老狐狸的话能看不出来吗?


再退一步来说,空松可能会套不出任何的话反而被东乡利用,就算因为这个恼羞成怒而悲愤交加,他也不会干出想要把东乡杀了的事情,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唯一的线索,小松相信空松想要寻找自己的这份心是真的,这家伙也不会蠢到要把这唯一的线索给断了。


和这个前提相反,是谁一直都不想让自己回到这个世界里,巴不得自己死在外面。


是谁一直都很讨厌自己,每当看到自己就没有半点好脸色,说话都带着一些阴阳怪气,脑袋中总是想着别人都不明白的东西。


而又是谁一直以来都毫不顾及兄弟之情,与自己见到第一面就能够和自己打得如火如荼,连表面上伪装都不屑,直接把自己灌到地上掐着脖子。


当然是面前的这个垃圾东西。


这家伙如此憎恨着自己,当他看到东乡的时候脑海中一定会涌现出自己的模样,肯定也会预料到自己回来的未来,他也明白兄弟们看到东乡的话一定会询问自己的事情,尤其是空松。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不出手?


小松冷冷的看着轻松,眼中流光回转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虽然内心对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肯定的,但是仍然有一丝的困惑。


空松在这里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虽然小松并不认为他会是凶手,但是从之前的态度来看,他一定早就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他是在什么情况下知道这个事情的呢?


是轻松解决完之后跟他说的,还是轻松在动手的中途他也帮了一把呢,按照他是帮凶的推测来说的话,那当时是怎样的情况,是对方垂死挣扎已经奄奄一息被他发现了,他感觉没救了所以才下手解决,还是他们说好了之后趁东乡不注意的时候一起动手的呢?


或者,或者说就算可能性不高,但是有那一两分可能,如果空松真的是凶手呢?


那这样的话就是另一种问题了。


想到这里小松不由的眯了眯眼睛,他发现信息差距太大了,不管怎么思考的话,都会有另一种可能性,但是不论如何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掺和了一腿。


“你这个家伙还挺厉害的嘛。”小松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把手臂搓的通红一片,他有些困惑的甩了甩胳膊,从刚刚开始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有一点奇怪,异样感若隐若现,是因为身体受伤的缘故吗?


“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就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我就变成很厉害的人了,有点草率吧。”反观轻松表情淡然,明明是他开的口,但是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甚至不知从哪抽出了湿纸巾,一点一点的擦着自己沾满血的手,有一些血已经凝固了,所以他用力的搓着,听到这话之后抬起眼看了小松一眼,表情有些滑稽,又有些诙谐,“你脑子里是不是想了很多阴谋论?”


“但也没到那种程度,但是我并不觉得你是很弱的人。”被如此直白的拆穿了之后小松却没什么表情,但还是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搓了搓鼻子,“就算再没有用,也肯定比那三个家伙强吧。”


“毕竟说到底,你可是【哥哥】。”


这句话用变调的语气从小松的嘴巴里吐出来,就像是坏掉的收音机,沙哑又低沉的声音里仍然还是能听出来讥讽的味道。


看着他的这副模样,轻松却沉默的笑了起来。


真是的,该怎么说呢,这种情况是我太高估他了呢,还是我太低估他们了,或者是他只是在隐瞒吗,明明他已经怀疑到了空松的头上,但是却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能出言讽刺自己,该说不愧是在外边游历了那么久的人吗?


小松应该在脑海里想了很多东西吧,但是他却并没有出声提问自己,或者说他意识到了自己在给他下套,所以对自己有了警惕心,没关系,他不问自己也无所谓,或者说轻松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目的。


他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不喜欢肢体接触,也不会吃自己不相信的人给自己的食物,明明这些很失礼,但是他却毫不掩饰,这完全能够体现出他唯我独尊以及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和本质,说到底对他人有警惕是个好事,但是他却如此的暴露出来就表明了那完全自我的性格,或者本来就是不怎么相信别人。


所以小松就算很信任空松,但是他只要有所怀疑,就算是一点,就算可能性很低,但只要有这个可能,小松就一定会在意这一点,即使是普通人,心中要是有了怀疑的种子,生存芥蒂都会辗转反侧,更何况是本来就不怎么会轻信别人的小松呢?


但没想到小松竟然能为空松做到这个地步,他就算心里怀疑了空松,他也并没有想自己追问这个事情,反而把这点埋藏在了心里。虽然小松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但是这正好说明了小松并不希望空松参与了这个事情,真是让人感到惋惜,我还挺想看他们撕破脸的呢。


不过小松虽然表面总是一副冷漠淡然,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是他也真的很疼爱空松,对他宠爱有加,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毕竟这家伙从小就有点外冷内热的性子。


即使空松也很宠爱他们,但仍然会顾及到他们的自尊心,会润物细无声,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把好东西分给他们,但小松不一样,他宠爱空松真的是嚣张跋扈,跟他的性格简直一模一样,虽然嘴上说的不好听,但不管有什么都少不了空松,只要自己有的一定会分给他一份,最常见的就是分食物,如果只有一个的话,他就会分成两半,最大最好分量最多的那个给空松,如果空松拒绝的话,他还会强硬的塞到他怀里。


而且他明明那么讨厌肢体接触,但是每当空松靠在他身上或者是双臂抱过去头担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总是一脸无奈,满脸写着哎呀,真是拿这个家伙没办法,但也没有出声训斥或者推开。


明明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小事,但每到那个时候空松都很高兴,虽然这种偏爱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是不自在,但他眉眼却都带笑意,高兴的都要飞到天上一样。


弟弟们有的时候会看到他那个模样无语凝噎或者酸溜溜的开口冷嘲热讽,明里暗里都是在嘲笑空松好打法,但是轻松却没有拿这个事情打趣,或者是出言嘲讽,因为他明白空松的想法。


毕竟这家伙一直都被当成哥哥看待,突然被人当成弟弟了,对他来说可是新鲜的体验啊,就算是那种轻飘飘的宠爱和重视,也对他来说可是如获珍宝,再说自己又有什么的立场和资格去嘲笑他。


自己也因为空松一句说者无意的话,就可以为此奉献一生,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那样的人罢了。


“小松你觉得当哥哥是件好事吗?”小松还在那边等着他出言讥讽或者是跳脚,但没想到轻松的这一句话把他打得有点发懵,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小松没怎么想过这些问题,虽然自己的那些便宜弟弟总是叫自己哥哥哥哥的,但是他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哥哥,现在虽然把空松当成自己的弟弟,但是说到底空松真的很让人省心,甚至有的时候还需要他来照顾自己,所以这个哥哥当地也有些名不副实,再说他也不是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性格,所以这个提问一时间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且虽然轻松口上说的是哥哥,但是小松知道他一定说的是长男,毕竟他们兄弟那么多,只是哥哥的话肯定无所谓,但是长男的话性质就不同了。


“........如果让我继承家产的话,我倒是会欣然同意哦。”短暂的沉默之后小松身子往后倾斜,双手撑着床,大大咧咧的,语气也带着些开玩笑的意味。


“你把长男看得太轻了。”就像是知道小松会那么说一样轻松的表情,没有震惊,也没有嘲讽,甚至没有调侃,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轻飘飘的说。


“不过我也并不认为空松适合当长男就是了。”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顿了顿,随后又继续开口的,不过声音有些沉闷。


“他不是个好哥哥吗?”小松听到这话之后有些疑惑,虽然他觉得空松确实有的时候对弟弟实在是太过宽容了,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毛病,而且空松已经尽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所以他也并不想否定空松的努力,而一直以半身和双胞胎自觉的轻松却否定了这件事情,这让他真是分外感到意外。


“他只是个好哥哥,又不是个好长男。”轻松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小松,但是说完之后他停顿了一下,突然转头看着小松,目光炯炯的还带着一丝的笑意,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所以虽然对他很抱歉了,但是我并不会认可他的努力,甚至我觉得他是个笨蛋。”


“再说了,在这个家里面当长男的,不管怎么说,嘛——就算夸大其词了,也还是怎么都不会想这是个好事吧。”说到这里轻松拉长了音调,变得又尖又长,有点像是指甲盖在黑板上滑动的声音,听着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面对轻松的突如其来的变调,小松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有些冷漠,他闭上嘴巴,用舌头顶了顶口腔的内侧,感觉一直压抑着的烟瘾,又慢慢的开始涌上来,搓了搓手臂,感觉嘴巴很寂寞,又有点想抓住自己的头发,是因为被血染上了吗?总感觉头皮有些发痒。


“小松你觉得空松很厉害吗?很万能吗?什么都能够做到吗?无所不能,像英雄那样吗?也不见得吧,他并不是那样的角色。”面对小松的冷漠轻松也毫不在意,或者是他只是想要倾诉而已,对方听不听他根本就不在乎,所以一个人喋喋不休的往下继续说着。


“但是我们的弟弟全都认为他就是那样的人。”


“奇怪吧,是不是?跟个笨蛋一样,大家都是。”说到这里轻松不由的笑出了声,但是他的眉毛却皱了起来,就像是压抑着抽泣的苦笑,“明明只不过是脑袋有些笨,而且又有些一根筋的角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松就变成了第一名,或者说他变成了长男。”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过分,但是平心而论,我并不觉得他是那么出彩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仿佛意识到了这好像是对空松的贬低,于是他连忙摆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不过这也并不代表我认为他是个无能的人,相反我非常敬佩他,我觉得他很厉害。”


“不过他没有什么过于出众的地方吧?没有什么非他不可的事情吧?”


“虽然会的东西很多,但什么都能够做得到,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小松有点沉默着的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他虽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模样,但是这些话也确实进到了他的耳朵,所以他不管怎么样没办法装成一副听不到的样子,因此他的大脑也在不由自主的思考着。


确实,他之前也在思考了这一点,弟弟们好像有些太过依赖空松了,他之前把这个当成是弟弟们被宠坏了之后的娇纵,后来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如果按照轻松这样子的说法,那为什么他们对待空松是那样的态度呢?虽然他们是自己的兄弟,但是因为那么久都没有住在一起了,小松虽然大概能够摸清楚他们的性格,但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他们行事的理念。


平心而论,空松确实很出色,但他确实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怎么说呢,如果是按照排名的话,那么他所有的成绩都是第二名,都很出色但并不拔尖,他力气很大,但是十四松却很非人,他速度也很快,但轻松比他更加迅速,他柔韧性也很好,但一松又可以变成猫,猫可是出了名的液体啊,他和周围的人关系也都不算差,但椴松又是个交际花。


他当了那么久的长男肯定有些话语权,但是自己这个真正的长男却回来了。


想到这里,小松不由着冷笑出声。


既生瑜何生亮。


我要是空松,我一定得把他们全杀了。


当然站在外人的角度来讲的话,空松已经很出色了,毕竟他什么都会,而且性格温暖体贴,和空松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小松也能够发现,大家其实对空松的印象都很好,所以如果空松满足于此的话,他也会过得不错,但空松真的是这样的性格吗?


“空松当然不会满意了。”似乎猜到了小松现在的内心所想,所以轻松轻飘飘的接过了他的话茬。


“空松虽然对此没说些什么,但是我觉得他一定也无论如何无法释怀这一点,毕竟我这个排行老二的人都会被要求做些什么事情,或者是达成什么目标,更何况是所谓的长男呢?”


“而且那家伙本来就是个擅长逼迫自己的人。”


说到这里轻松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也顿了顿,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声音都变得低沉起来,明明这家伙之前有过那么高的音调。


“所以我也只能在自己的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他一把罢了。”


“听起来是不是很美好,但领着弟弟们一直往前,充当风向标的长男和在身后一直默默无闻,但是支持他的次男,是不是很经典的搭配,好像在哪个故事都能够听得到吧。”


“不过我和空松都不想扮演这种庸俗的故事角色。”


“原来你们的关系那么好啊。”不知道小松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明明轻松的表情并不算多么好看,但是他就是像是听到了什么美好的故事一样,笑呵呵的打趣着。


“.......毕竟是长男和次男嘛。”轻松听到这话之后看了小松一眼,感觉到他是在故意挤兑着自己,脸色变的阴沉下来,但还是好好的回答了。


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把自己处在一种局外人的立场上,就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的看着他们笑话,仿佛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总在一些地方又会横插一脚,高高在上的对他们指手画脚。


轻松看小松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看过的小说里面的那种作天作地的妖艳贱货,虽然可能没有妖艳这两个字,但另外两个字肯定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带有着一些主观思想,但是就算站在客观局外的角度,轻松也不觉得小松有很讨人喜欢的性子,虽然确实有点魅力,但是与讨人喜爱的特点却怎么都搭不上边,所以看到空松那一副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一样的表情,轻松真的有一段时间深深的怀疑他是不是瞎了。


况且空松性格温润和谐,但是性子里却其实很争强好胜,而且骨子里对自己要求严格,只要是自己想干的事情,只要是自己感兴趣的的东西一定会做到最好,也一定会竭尽全力。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家伙真的很贪婪。


弟弟们都觉得空松像是一夜之间变成了奇怪的角色,好像是突然一颗螺丝从他的脑子中掉下来了一样,但是对于轻松来说并不是这样的,或者说他早就发现了,很早之前空松那隐隐约约坏掉的预兆。


不过那么想的话也算是很久很久之前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个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混账国中生,国中生都是混蛋这句话,轻松一直都奉为圣旨。


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以及隐隐约约开始有发育趋势的性成熟,导致大家都变成了比起理性更依赖于自己的脑子和胯下的生物,他回想那个混乱的时候,轻松也觉得自己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不过现在要谈的并不是这样的问题,虽然空松没说过,但是轻松知道空松一直在饿肚子。


毕竟大家都处在发育期,而且有五个正在吃壮饭的少年,家里面又不是什么富豪家庭,而空松却一直会把自己的配菜和饭分给弟弟们,傻子才会看不出来他一直在忍受饥饿吧,但偏偏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们都是这样傻子。


弟弟们就像是只顾着粮食的蚂蚁一样,完全不顾及周围的人,只要能多吃一点就很开心,而父母完完全全不在乎他们到底吃了多少,只要他们不惹事的话,其他干什么都无所谓,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在乎空松是不是每天都在饿着肚子。


坦白说,那个时候轻松还是很担心的,毕竟空松还在运动社团,他本来就吃不饱,还要消耗多余的热量,那时候轻松一直在提心吊胆,时不时注意着那边的情况,就生怕有人高呼空松饿晕在体育场里了,不过担心归担心,其实他也希望发生这样的情况,毕竟严重到了这种程度,他才能够把这件事坦坦荡荡的摆在桌面上和大家聊一聊,然后讨论一下如何解决问题,不过和他想象相反的是这件事情却一直都没发生过。


不仅没有发生过,他偶尔和空松打个照面的时候,对方嘴巴里好像一直在塞着些什么粗点心啊巧克力啊之类的甜食,又或者是面包,饼干之类的东西,看到他过来的时候还会分他一点,嘴巴总是塞得鼓鼓的。


后来轻松才知道这些都是他的朋友,还有社团的前辈,以及指导老师分给他的,虽然有种被投喂的感觉而且分量有些少,但是至少糖分很高,所以也算是堪堪能够承受得了那高强度的运动量,不过晚上的话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轻松不是不知道空松有的时候半夜会偷偷摸摸从家里溜出去,在背地里观察了好几次之后轻松终于有一次忍不住也偷偷摸摸的跟着他跑了出去。


随后他也就坐到豆丁太的关东煮摊前了。


平心而论,那个时候豆丁太做的关东煮真的很难吃,而且豆丁太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所以也毛手毛脚的,常常手忙脚乱,有的时候调味料都能放错,把面前的这些食物糟蹋的一干二净,轻松那一次在关东煮锅里夹出了一块没有削干净皮的萝卜,尝都不用尝,他就感觉自己胃口全无了。


轻松本来一口都不想吃,但是在豆丁太殷切的目光和热情的招待下,他还是勉强的啃了一口发现一点都没有煮烂,咬下去甚至能听到咔嚓的清脆声,不过好在萝卜就算没煮熟也能吃,但是那汤底的味道也确实不敢恭维。


与他面如死灰一样的慢慢啃食的现状相反,空松狼吞虎咽,甚至还有些疑惑似的看着他,把自己盘里那没有煮烂的萝卜以及冰凉的水煮蛋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全一口气的吞到了自己的胃里,甚至轻松那嚼不透的萝卜,空松两口就啃完了,然后吞到了自己的肚子中。


他那饥饿到了极致的胃已经不在意那些食物到底熟不熟了,他的舌头也不在意这些味道到底是怎么样的 ,也可以说那个时候不管你在他面前的是原生态的血淋淋的生肉还是煮熟的椒香喷脆的牛排炸鸡空松都能够一视同仁的全都塞到自己的肚子里,只要那些食物能填饱他的胃的话。


想到这里的时候,轻松不自觉的耸动着肩膀,他突然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空松的弟弟的话,或者是自己不是人的话,空松可能都会把自己啃了。


即使后面豆丁太的关东煮做的人间美味,汤水清澈但是又回味无穷,萝卜炖的软烂入味,煮鸡蛋也煮的恰到好处,鲜嫩可口,中间还带着淡淡的流心蛋黄,但比起现在美味可口的佳肴,轻松对关东煮的印象仍然停留在那一段糟糕透顶的晚餐上。


后来他们三个再一次独处的时候,轻松嚼着的那软烂的萝卜不动声色的向他们提出了之前那个糟糕透顶的晚餐,豆丁菜好像还有印象,听到这话之后脸红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那光滑的头顶,像是给自己开脱但又像是自责一样的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而空松只是戳着盘子里的福袋与豆腐,听到他这话之后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惊讶。


“有吗?我觉得豆丁太的关东煮一直都很好吃啊。”空松说出这句话之后神情淡淡,说完之后就把分成两半的鸡蛋塞到了自己嘴巴中,一边嚼一边对他点点头,深情诚恳的让人看不出他是在撒谎。


现在想想的话,空松贪婪而又不自知的毛病就在那个时候落下了。


即使现在变成了成年人,空松仍然时不时的会展露出饥饿的痕迹,对食物相当在乎,当然因为家里人很多而食物很少,所以大家都比较护食,所以这一点并没有什么,甚至没有被任何人所发现过。


但空松就不一样,有的时候看着他的那副表情,就像是他时刻在忍受着,还没有到来或者是已经到来的饥饿,饥饿的感觉如影随形,让他不得不提起防备。


肥肉穿肠过,饥饿心中留。


即使有些不堪回首,轻松还是很喜欢国中时期他和空松一起偷偷溜出来吃饭的那个深夜。


虽然饭菜很难吃,但是空松的眼睛里却闪着光,神采飞扬的,而且被食物的热血熏陶着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好闻的味道,并不是香水的香味,而是油烟的香气,空松把因为社团活动而没有时间去剪导致有些长长的头发撩到耳朵的后面,露出闪闪发光的银色耳钉。


空松的交际圈一直都很莫名其妙,他上能跟年级前几名的优等生聊上几句,后又能跟一直以来都很著名的不良团体坐在一起吃午餐和嬉笑打闹,这个耳钉可能就是被人哄骗打上去的吧,不过因为并不是很大,而且也稍微被头发掩盖住了,所以并不显眼,到现在都没被人发现过。


虽然白天不怎么显眼,但是晚上那银色的耳钉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和空松那在灯光下写的过分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空松扭过头看着轻松终于发现了是自己的耳钉被人看到了,空松愣了一下,伸出手捏了捏被打了耳钉的耳垂,有些偏蓝的眼睛和耳钉在灯光的照耀下一起闪烁起来,另一只手放在嘴边,伸出食指做了个保密的手势对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坏笑着。


在灯光的照耀下,他那一头漆黑明亮的头发,再配上那反着光的耳钉,像色彩明艳还又甜蜜的糖果噼里啪啦的砸下来,跟这宁静而又空洞的夜晚格格不入了起来。


那一天回去的路上,空松跟他说了很多话,虽然很多都记不住了,毕竟那个时候还只是学生,说到底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胡说八道罢了,但是那个时候能跟空松一起走夜路,轻松感到莫名的很开心。


但是有一段话题轻松却偏偏记住了。


因为耳钉的关系,轻松理所应当的询问了这个缘由,空松就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一个女孩子缠着他打的,那个女孩子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不过那个时候轻松也知道是谁,也算是有些不良气息的女孩子,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性格却好像很刁蛮任性,在年级段里也算是稍有名气的角色。


她好像对空松很有兴趣,不过这兴趣是出喜欢还是捉弄心理就不为人知了,有的时候语气和举动都很暧昧,像是引诱但又偏偏不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但重要的是空松却对此兴致平平,却也并没有直白的拒绝,甚至面对对方的胡搅蛮缠,空松也会好脾气的答应下来,这就是其中之一。


当轻松询问他为什么不拒绝的原因的时候,空松却平淡的笑了。


“不过像我这样的人,对方都能够喜欢的话,这些小事我还是能够忍耐的。”他在深夜和轻松并肩而行,但是轻松却完全回忆不起当时的空松是怎样的表情和语气了。


现在回想起来的话,空松变成了如今的这副德性,只不过是那个时候的延续罢了,就像空松的那只耳朵,虽然耳钉早就不戴了,耳洞也已经长实了,但有的时候摸起来,仍然会发现耳垂里残留着一个小小的硬块。


明明,明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面前的这个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了解事情的所有一样对着他们说三道四,仿佛自己就是正义一样,对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他也不看看他有什么资格。


“我知道你回来之后和空松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本来想放弃的。”


小松有些目瞪口呆,他眼睁睁的看着轻松,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一样,目光呆滞而且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旁边的东西,而现在表情又变得狰狞起来,像是在看世界上最憎恨的东西一样看着自己。


“我本来想放弃的,我本来那个时候觉得空松幸福就好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开心就好。”


“但是在超市那个时候我看到你们俩了,我看到你们笑了。”


说到这里轻松也笑了,不过语气却带着愤怒,甚至带着微微的哽咽,似乎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变得的沉稳而体面。


“不仅是空松对着你笑,你也对他笑了,不再是之前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就像我之前一直以来所期待的样子。”


轻松咬着牙,在黑暗中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表情,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他现在一定在咬牙切齿着,努力抑制自己的愤怒,但是还是青筋暴起。


“我想杀了你们。”


看到你们的那副抛弃过去,只沉浸于面前的幸福的模样,我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


明明只不过是相互利用关系,最后却变成了真心实意。


真是让人感到无趣又恶心。


恶人好好的做个恶人就好了,现在坏蛋洗白成为英雄这种戏码可一点都不吃香了,简直俗套的让人发笑,也让人厌烦的根本就不想再看一眼。


明明我和他之间有的那么多的回忆,但仅仅只是你是个比较重要的人,你是个被拐卖很久的人,你是一个受害者,这一切本该是你的,你本该是长男,就让所有人都为你让步了。


多讽刺啊,好像只要小松回来之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都不复存在。


好像我们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完全不值得一提了一样,好像谁都不会在乎我们之前经历了什么,也不会在乎我们的想法,好像所有人都该为你做铺垫一样,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那并不是我和空松的错吧,那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罢了。”小松看着轻松的这个模样,有些沉默,但是他还是说出了他自己的内心想法,即使知道这个说法可能会激怒轻松,但他还是开了口。


“你又懂我些什么了,你怎么可能会明白那个时候我的感受?”所以预想之中的一样轻松直接暴怒,但是他却并没有暴跳如雷或者是鬼哭狼嚎,反而是他沉默了一下,用阴森森的声音继续开口往下说道。


“虽然你被诱拐了,但你身边至少还有东乡,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对你来说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人对吧,毕竟你那么在乎他,所以对你来说至少他是个会帮助你的大人。”


“那我呢?你觉得我身边有谁呢?”


“父母完全靠不住,周围的大人再怎么说也不亲人,弟弟们又是一群任性娇惯的小孩。”


“你以为我和空松是靠着怎样的忍耐力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一路走到现在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幼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像小孩子,但是你又懂我身上发生什么了,我凭什么要被你那么说三道四啊?!”


“明明你什么都不懂,你也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不想去了解!”


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被人那么说了,看着面前像是要哭出来的轻松,小松也不由得感到无名火起,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能够忍耐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况且他还被无缘无故的当成了垃圾桶,被倾泻了半天自己都不知所云的故事和情绪,这谁能受得了?


小松愤怒的想要从床上下来,同时也感到反胃不已,他一时也不知道是恶心面前这个突然神经质的垃圾杂种还是恶心这些乱七八糟跟个麻团一样扯不断理还乱的糟心事情,但是却感觉自己脚下一软,几乎快要跌坐在地上。


他突然感到了有些不对劲,这个现状让他不禁脸色发白,他张开嘴巴想要叫骂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好像说出来那些话在他的喉咙中变成了不成语调的音节,从外人那里听起来就像是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他浑身开始哆哆嗦嗦的,喉咙中挤出不成音的怪叫,而且搓着胳膊的力道越来越重,把自己的胳膊也搓成了鲜红的一片,几乎都要跟他身上那件红色的连帽衫一模一样了。


小松紧紧的皱起了眉毛,他意识到了现状好像很严重,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但现在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于是他强忍的屈辱以及恶心感,抬头看着轻松,想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发现他眼前的景象好像扭曲成了不成形的怪物,明明轻松跟他长得差不多,个子也差不多,但是轻松在他的眼里里面却像是蚊香一样拧成了奇怪的扁平条状,这种场景让他近乎失控的发出尖叫。


短暂的崩溃后,小松恍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伸出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个力道确实很重,把自己扇的眼冒金星,小松甚至感到了自己的口腔涌出了一股腥甜,他往旁边吐了口唾沫,嘴巴里满是血腥味,但是幸好他能够看清周围的场景了。


他看到轻松伸出手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于是立马抽回自己的手,随后用一只手支在床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忍住想要发出怪笑的冲动,感到自己的身上又痛又痒,像是有虫子在他的血肉以及骨头中又爬又咬,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把自己的皮肤都撕烂开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小松搓着自己的手臂后,随后他意识到了自己这个行为的不妥,忍住了,但是他又不可控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他努力的从自己的喉咙中挤出能够让人听懂的话,但听起来还是像破掉的机器。


“......你给我.....下了药?”还没等轻松回答小松,就猛的睁开了眼睛,他似乎明白自己这个行为是什么了,虽然他没有品尝过,但是他也见过猪跑,所以他好像感觉自己的这个行为跟某种药物成瘾非常相像,或者是更加惨烈,于是他咬着牙努力挤出连贯的声音,“什么.....时候.....”


“你还能记得我之前捅伤你的那个时候吗?”看到他的那副模样轻松露出了怜悯的表情,但是很明显他心情变得很好了起来,“我之前问过大裤衩博士,发现你从来没有吃过他给你的东西。”


“这怎么可以呢?大家都吃过,你怎么可以排除在外呢?对吧,哥哥。”轻松看着已经难受到弓起自己身子的小松,也蹲下身子抬头注视着他,一字一字慢慢的说着,语气很慢,就像是为了防止小松听不懂一样,“你应该也怀疑过大裤衩博士的药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的吧。”


“你觉得能够让人的伤口瞬间复原,连垂死的人都能够救回来的药,会是用什么正常的药材做出来的吗?那样的话他早就该得诺贝尔奖了吧。”


小松是个聪明人,轻松说到这里,小松就一定懂了。


那些像是灵丹妙药作弊代码一样的药物,能够让人被撕的破破烂烂的伤口完全复原,能够让人的骨头一瞬间回到该在的位置上的药物,里面添加的全都是让人生不如死让人烂骨头的玩意。


他明明早该想到的,明明这个药那么的不正常,他为什么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


明明大裤衩博士是对人体实验这类研究非常的有兴趣,而且周围的药品材料都很奇怪,总会有一些自己都说不出来的仪器,还有达优,明明那么提醒都摆在自己面前了,自己怎么就能没注意到呢?


因为周围实在太不正常了,因为周围的人都很不正常,所以这个看起来很不正常的药也变得平平无奇了起来,况且那个时候小松因为失血过多直接进入濒死的状态,他也完全没有否定的权利。


所以这狗杂种一直以来都是始作俑者。


我一直以来都小瞧他了。


不对,是他故意让我小瞧他的。


现在仔细想想的话,不自然的地方也太多了点,我之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这家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喋喋不休,嘴就没有停过,而且总是会把自己的注意力往他期待的方向转移着,好像他总会从自己的语言中挑出一些来回答,看来他非常善于和别人沟通,嘴皮子耍的很溜啊。


之前这家伙是这样的角色吗?或者说他的存在感有那么高吗?不对,不是他的存在感很低,而是他故意的让自己的存在感很低,这个家伙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三男,细细想一下的话,之前很多时候他基本上都不怎么讲话,就像是在刻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样,反而他只要一出口话题就会转移到另一个方向。


为什么刚刚一直都没有发现呢?对了因为自己一直都感觉很痒,所以完全没有心思顾及于他。


而且明明他之前捅了自己一刀,但后来大家好像都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再也没有提起过,而小松自己也忘记了这个事情,或者说因为伤完全好了所以不怎么在意,这家伙连这一步都算到了吗?还是说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有点神经质而且情绪波动很大的人,所以被人当成冲动伤害的话好像也不足为奇,但是他的目标原来只是想自己沾染上这些药物吗?


居然这个时候败在了所谓的惯性思维上面,在这里跌了个大跟头,真是把腿都给跌瘸了。


小松越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和细节,就越感到汗毛直立,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感觉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但与他感想相反的是他身上变滚烫,而且无意识的颤抖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抓自己的皮肤了,把自己的胳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这些家伙该拉去枪毙啊,这简直就是诱导吸毒啊。


虽然这么想的话可能有些软弱,但小松的大脑现在却只能够想这些东西了,药物成瘾的感受让他生不如死,他的大脑无法正常的运转。


“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我比任何人都不甘心。”


看着小松躺在床上抽搐的这番模样轻松的表情却变得平淡而又柔和起来,估计他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就像是被快活塞的满满当当一样。


“有很多很多次都快要得到了,但总会从我的手中溜走,你能体会到那个时候的感受吗。”


“赢到最后的人一定是我。”


“不过能让你如此看不起我,也算是我的厉害之处吧,那还真是荣幸。”


“看来我们真的是好久都没有相处过了。”


“是你输了,东乡小松,我为此表示深感遗憾。”


“少给我摆出那副得意洋洋的虚伪嘴脸,就像是高高在上同情努力但是最后还是落选的人一样。”小松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他一边说话,一边颤抖着,口水无意识的从嘴巴中流出来,看起来既下作,又肮脏不堪。


“我可不需要你那廉价的感情。”


“而且我可是恶人,所以你知道我会干什么的。”


说完这句话,小松就猛的往他扑了过去,轻松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小松扑到了地上,但小松却露出了得逞一样的快活笑容。


他从地上摸到了一根被砸的变形的钢管,小松把它紧紧的攥到手上。


这根钢管之前被他用来砸轻松砸的严重扭曲变形,不管怎么看都没办法再用了,甚至有一部分已经断了,露出了尖锐的断痕。


“你自己一个人为胜利鼓掌吧,傻逼。”


小松对他竖起了中指,然后努力的抑制着自己哆哆嗦嗦的手,把尖锐的那个部分直直的插到了自己的喉咙中。


他瘫软在地上,浑身不自觉的抽动着,插进自己喉中的钢管似乎伤到了声带,他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咔咔的声音,疼痛难忍的让他不禁在地上翻滚,但即使疼成这样,小松还是紧紧的握住插入自己脖子中的那根钢管,闭上眼睛努力的把它又拔了出来,那一瞬间他感觉有血从自己的脖子都喷涌而出,像是瀑布一样溅的到处都是。


随后小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瞬间冷了起来。


就像刚刚因为疼痛,肾上激素飙升的滚烫热度只是做梦一般,小松感受到了自己的体温在逐渐流逝,他现在发现自己连动动手指都很费力,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自己脖子上的血正在奔涌而出,他很想看一下轻松,现在是怎样的表情,他会惊讶吗?还是会奔出门找人来呢?啊,这些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真遗憾,没想到自己也死在这里了,嘛,算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是没有想过。


也不是没犹豫过,但是没有办法了。


............刚刚是不是走马灯了?妈的,我想想一些别的事情啊。


......不过明明之前跟他说好要一起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的,一样都没有干成啊,一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那么言而无信的人,果然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那家伙应该会哭的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但是我却感受到了其他湿漉漉的的液体,我不会是哭了吧,真丢人。


明明血液在自己身体里流失的时候,我都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受,即使身体越来越冷,但是心却意外的很平静,我并不畏惧死亡,或者说我早已有了这样的觉悟了,但是当发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消失的时候,我仍然感受到了一丝惊恐。


因为我很担心那个家伙会不会真的追上来,毕竟他是个笨蛋,但是他却是个行动力非常厉害的人,如果他真的追到来了的话,或者说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死后再见面的话,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竟然这个时候还那么死脑筋,你这个傻叉玩意活该短命啊。


但那个家伙还是活着吧,还是活着比较好。


因为那个家伙是个笨蛋,如果没有人提醒的话,他连自己不幸都不知道的笨蛋。


我到现在都还能记得我跟他讲道理的时候,他的那副傻样,还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甚至还歪头,每当看到他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我真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真是的,连怎么保护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脑细胞全都用来保护别人了。


而且每当说这个事的时候,他就总是聊天打浑,说我会保护他,所以他也无所谓。


什么保护啊,我哪有他说的那么高高在上,那家伙真是把我当成好人看了。


.........我拯救了他吗。


还是我把他拖入了另一个地狱呢?这是我仅有的意识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但是随后我感觉我连这个都思考不了了。


我一直都不信神佛这样的东西,毕竟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这个世界竟然还会存在那也太糟糕了吧,一定是很恶趣味的神明。


......但是就一次,就一次的话还是让我稍微信一下吧。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如果赤塚老师真的存在的话。


请让,那个家伙,获得幸福吧。


还有约定,一个,都没能遵守。


对不起。

————————————

轻松缓慢的把注射器的液体推入小松的血管中,他看着脸色苍白的小松有点想笑,但是最后却发现自己连勾着嘴角都做不到。


一次都没有死过的人也太倒霉了,这样虽然会死,但不会立刻死去,更多的情况下是会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


不过明明喉咙破了一个大洞,意识也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但是却死不了,真是让人感到惋惜,明明生命脆弱的不堪一击,但是偏偏在某些方面又展现出别样的坚强。


杀人就该偿命,这个道理在这个世界里也通用吗?


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还是说人只要有口气,就算是活着呢,这个也值得让人深究。


“不过故事还没有完结,就想中途退场,也太任性了吧,怎么说都不合常理吧。”


把注射管内的液体全都推完之后,轻松又从口袋中掏出了闪闪发亮的金平糖,捻成粉末,把小松的嘴巴掰开,把那些糖粉倒到了他的嘴巴里,坐在地上,平静的看着他喉咙上的伤口逐渐复合。


注意到了这点之后,轻松才露出了笑容。


“而且我可赢不了死人,死去的人可是无敌的呢。”


“所以回见,小松哥哥。”




○小松的自杀完全是死局,因为他已经输了,输的彻彻底底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性。


○如果他没有药物成瘾的话,那他狠下心来抛弃空松的话那他还可以逃出这里,回到正常的生活,但是他药物成瘾了,表明他与正常的生活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缘分,所以轻松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断送他唯一的退路。


○终于把轻松的为人写出来了,之前一直压低他的存在感,他的一些伏笔也开始回收了,真开心,之前可憋死我了(乐)


让你们等了那么久,真的是很抱歉,如果能够给我评论的话,真的是万分感情,那是我的动力૧(●´৺`●)૭

菜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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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质低是因为图源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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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喜欢里面尝试越线的常识人3……好纯。

  

  作者现在的名字是鬼山瑞树。没错,就是画《嫌恶》的那个……(痛苦闭目)

  可以看出嫌恶早期画风和这本还是一致的,后期老师入JO坑后就变jo风了wwww

  

  搬运仅供同好交流分享 请勿二次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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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白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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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与黑子

【all空松】英雄(52)

○小时候被诱拐以至于对六胞胎这个身份完全看得非常淡的警惕性很强的缺爱东乡oso

○奉献型人格,患得患失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事变kara

○一松是很变扭又扭曲,而且自己还自知的空松厨

○十四松是个很奇妙的赤塚世界的混账代表

○轻松是以双胞胎自居的垃圾人渣自我主义者

○椴松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想法的变态冷血动物

○有着极强的自我设定和荒诞的世界观描写

○大家都是人渣,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人,所以请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看


小松讨厌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讨厌咬起来像青椒那样清脆苦涩的食物,虽然经常会有人把这种食物往他嘴巴里塞,他也讨厌拥挤还有嘈杂的环境,人与......

○小时候被诱拐以至于对六胞胎这个身份完全看得非常淡的警惕性很强的缺爱东乡oso

○奉献型人格,患得患失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事变kara

○一松是很变扭又扭曲,而且自己还自知的空松厨

○十四松是个很奇妙的赤塚世界的混账代表

○轻松是以双胞胎自居的垃圾人渣自我主义者

○椴松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想法的变态冷血动物

○有着极强的自我设定和荒诞的世界观描写

○大家都是人渣,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人,所以请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看




小松讨厌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讨厌咬起来像青椒那样清脆苦涩的食物,虽然经常会有人把这种食物往他嘴巴里塞,他也讨厌拥挤还有嘈杂的环境,人与人之间摩肩接踵,汗臭以及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熏得人感到反胃,不过他却能够经常从这种环境中获取到钱财,他也讨厌聒噪,而且爱管闲事,还有那种自来熟总是会凑到自己的面前并且自私自利,自以为是搞得自己像是多么了不起一样的人,不过现实却是他经常会和那种人打招呼,毕竟这样的人最容易上当受骗了。

 

因此小松讨厌自己的弟弟们,因为他们就是那种自来熟一样的人,明明已经那么久没见了,但是却能够张口闭口的就喊自己哥哥,而且动作亲昵的就像是一起长到大一样,还有他们身上都有着自私自利的本质,自以为是就是世界的主角一样,好像全天下的所有人都该要围着他们转,让人觉得麻烦的要死。

 

所以小松也觉得自己应该是讨厌空松的。

 

或者是自己本该讨厌他的。

 

松野空松,大家认知中的松野下的长男,在外人的印象中是个非常温吞又可靠的哥哥,虽然有些奇怪,有时候会干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让人感到困惑,但是又引人发笑。

 

而在小松的印象中他是一个不挑食,虽然很喜欢吃肉,但是口味有些偏激,嗜盐嗜甜,总是慌慌张张的,睡觉也不老实,很多事情都不懂也不太会察言观色,属于是那种会被一点蝇头小利拐跑的蠢货,很爱哭但是又会故作坚强,虽然不擅长撒谎,但是却很会隐瞒,也总是爱强撑着自己,是个如果不通过别人的提醒和点拨的话,就连自己是不幸和痛苦都不知道的那种笨蛋家伙。

 

但他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自己表达了反感之后就不再叫自己哥哥的人。

 

他会用那种闪闪发光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对他而言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一般。

 

纯粹的敬爱,憧憬,向往与好感,这些美丽而又盛大的情感像是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全都向小松宣泄而出,一瞬间把他搞得不知所措。

 

空松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仿佛世界上所有美好而又正确受人喜爱的词,都是为了小松创造的一样,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所有人为此感到欢呼雀跃。

 

这一点让小松感到哭笑不得。

 

明明空松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为什么还能够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一样,搞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偷穿了别人华丽衣裳的小丑一样,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最后反而被堂而皇之的拖到了所有人的面前,聚光灯下的中央。

 

但是呢,小松并不讨厌那样的眼神,所以他也并不讨厌空松。

 

甚至有些坏心眼想,既然他那么信任自己的话,自己就好好的耍他一顿吧,然后干脆的背叛他,看着他哭泣的模样一定会很有意思,但是自己不能那么做。

 

他是空松唯一的哥哥,所以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了什么,只有自己不能够背叛他。

 

而且比起他哭起来的样子,小松其实更喜欢他笑着的模样。

 

毕竟那个家伙是自己唯一的弟弟。

——————————————

小松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并不是因为耳鸣的原因,而是周围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他睁开眼睛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很疲惫,一瞬间竟然感觉自己的四肢好像有些动弹不得,差点以为自己的四肢都被别人切断了呢但随后发现只是麻木了,明白这一点之后即使心里烦的要死,他仍然还是耐住了性子,努力的把自己的意志转移到自己的四肢上,过了不知道是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后,小松才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累,身体好疲惫,怎么回事?之前就算受伤也没有这种情况,或者说也没有到这种程度,这次受的伤比上次的更轻吧,为什么会累成这样?

 

还有......好安静。

 

太安静了,安静的耳朵都在发疼,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就像是在一个密封的环境中一样,但是桌子上还有地板却又在闪闪发光,估计是用特殊的材质做的吧,四周什么也都没有,只有小松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

 

和之前那一次真的是完全相反呢,小松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手腕,盯着自己的手,慢慢的想着。

 

还以为能够看到空松哭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脸呢,眉毛垂拉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的,脸颊也湿漉漉的,眼睛因为哭得发红发胀,不过他现在不在自己面前也挺好,不然的话小松觉得自己现在绝对会一巴掌扇上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大裤衩的实验室吧,之前受伤的时候也被用来这里了,虽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的,毕竟那个时候已经晕过去了,但是这次小松的神智还算是比较清楚的,能够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空松那个时候的表情,在小松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从一开始的震惊和慌张,到后来抱着自己泪流满面的恐惧与不甘,最后见到他的表情是他低头俯视着枕在他腿上的小松,空松低头看着他,脸上好像又露出了那种一笑而肉不笑的笑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了一样,好像只有绝望。

 

真好笑,明明对我干出了这样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自己被背叛了一样,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负面情绪中,不知道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还是怎么了的空松,那个时候他的表情难看的要死,却让小松不由的笑了起来。

 

你那副表情算什么啊?想哭的人是我吧?

 

虽然嘴巴里想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神情涣散,眼神没有焦距,感觉什么都看不到了,模模糊糊的一片,而且身体软绵绵的,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想抬起来的手也动弹不得感觉如果不是空松抱着自己的话,他下一刻就能够直接栽到车椅下面。

 

那个时候小松觉得自己就算这个时候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现实却是他仍然活了下来,跟之前的那次一样,伤口恢复如初,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好像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想都别想。

 

一想到这里小松不由的感觉到一股无名火起,就像是之前一直被悲伤所压抑的愤怒,在这一刻瞬间反噬,铺天盖地的愤怒在他的体内奔涌着,搞得他脑子都开始发热发胀,体温一下子升高了起来,肚子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翻涌着,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胃壁,口腔里面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小松并不擅长压抑自己的情绪,这可能是天性使然,或者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压抑住,他并不是个记仇的人,换个说法也就是他有仇当场就报了,而且对小松来说,那过于激烈的愤怒和他那易怒的性格反而是他力量的来源,过激的情感能够导致肾上腺素的上升,使人能够爆发出自己都能想象不到的力量。

 

越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就越感觉身体很热,小松低头看了一眼盖在自己身上严严实实的被子,烦躁的砸了一下舌,刚掀开准备下床的时候又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轻轻拽一下,一阵尖锐的抽痛从自己的胳膊上传来,随后又好像有什么细小但尖锐的东西从自己的血管中拔了出来,他顺着痛觉的方向往去才看到旁边的注射袋,注射管理的液体也顺着脱落下来的针头一点一点的在地上流淌着,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触动了小松本来就绷了很久的神经,或者是这是现在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绝对无法原谅,我要杀了他们一群狗娘养的东西,我要不顾一切的搞死他们,我要把他们的眼珠子抠下来,把他们脸撕个稀巴烂,那群狗杂种一样的玩意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就算跪下来求我也无济于事,我要把他们四肢全都剁下来喂狗吃。

 

反正也死不了,那就干脆干的再过分一点吧,人体贩卖这个主意很不错,精神侮辱也挺有趣的,不过还是想再赚一笔钱财吧,把他们卖去渔船上,还是说直接去沉东京湾呢?不过反正死不了就是浇水泥柱也无所谓吧,只不过是陷入死亡状态而已,然后哪一天心血来潮再把他们敲碎了吧,不行,这个方法有点太老套了,要不然再找个新鲜一点吧。

 

我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然后残破不堪的跪在我的脚下,最后憎恨着自己死不掉的事实。

 

小松大脑在飞速运转着各种各样折磨别人和压榨别人而换取金钱的方式,不知思考了多久,他的大脑才堪堪平复下来,略微回过神之后他发现自己所处的房间变为了一片狼藉,他看着脏乱的房间略微翻了个白眼,总有一种淡淡的即视感。

 

不过也没办法,他本来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坏脾气,所以热血上头之后摔坏东西也算是常有的事了,而且总比失控,打人的话摔坏的东西也算是最保险代价最低的发泄了,小松站在这个房间里静静的思考着,这房间和他刚刚醒来的时候简直是两种模样,之前摆放在这里的各种各样的仪器或者是书籍全都散落在地上,还有着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液体在地上流淌着,浸湿了书本,也使得地面变得滑溜溜的,总之看起来一片狼藉。

 

但是这个时候小松却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变得平静了起来,顺带着自己看着这个房间也变得顺眼了很多,小松也讨厌死板而又规整的东西,反而像这种乱糟糟的环境更能够让他稳定自己的心思,让他感到心态平和。

 

他有些不由自主的想抽烟了,感觉嘴巴有些寂寞后嗓子就有些干涩,他伸出手准备掏掏口袋,但是却感到胳膊有些痛,于是发现被针扎的那个伤口仍然在流血着,但他不管不顾,比起这种小事他觉得烟瘾上来了更加麻烦,因此他翻了翻自己的口袋,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烟不翼而飞了。

 

啊,真是的,自从醒来了之后就没有一点顺心事。

 

小松咂了一下舌,低着头轻轻的骂了一句,他的双手也在微微的颤抖,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吧,他的眼前有些模糊而且有一种轻微的恶心感,身体有些发痒并不是表面,而更像是融入了血肉和骨头里面的那种瘙痒感,还未平息的愤怒所带来的余热仍然堆积在胸膛中,让他不由的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随后他一直都没人怎么在意的门安静的打开了,有一道光从门缝中射了起来,他不由的转头看去发现他那其中一个便宜的弟弟站在门口,他一时间没有辨认出来是谁,但他知道那一定不是空松。

 

发现这点之后小松也没什么兴趣了,他张张嘴巴感觉自己的嗓子变得沙哑难耐,似乎发不出声音了一样,他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最后还是吐出了那有些难听的音节。

 

“我的烟呢。”小松看着那个人问,声音平静,他觉得比起判断那个人是谁,他先满足自己的烟瘾更加重要一点。

 

“......在空松那里。”那个人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好像有些惊讶,甚至有些不由的挑了挑眉毛,但还是好好的回答了他,顿了顿,还加上了一句,“那家伙抽烟抽的也很凶。”

 

“是吗。”小松听到这话之后一瞬间丧失了心情,但是又想到自己之前抽烟的时候空松皱着眉毛,好脾气的劝说着自己说抽烟很伤肺,没想到现在那家伙也变成了香烟中毒者,想到这里之后,他又扭过头看着那个人问道,“所以说你又是谁呢,还有空松在哪?”

 

“... 你现在的状态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吗。”那个人好像翻了个白眼,声音有一点尖锐,但是心情好像很好,“是我,轻松,空松的话现在估计在外面买东西吧,你就算现在出去也找不到他的哦。”

 

听到这话之后,小松的脸色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轻松,或者是说他不喜欢自己的任何一个便宜弟弟,况且他也知道那些弟弟们也并不喜欢他,有点像是相看两相厌的程度,也只有空松那个傻子还尽职尽责的两头劝。

 

想到这里小松就不由的感觉疲惫感就涌了上来,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站在门口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轻松也不想跟他说些什么,反而轻松看到他的态度之后,好像有些意外,向前走了两步转头观看了一下这个环境,最后坐到了还算是干净的桌子上。

 

“你看起来像是大闹了一场呢。”轻松笑叹一声,从口袋中摸出了个橘子慢慢的剥着皮,语气中带着一些调侃的意味,听起来有点像是阴阳怪气。

 

“我做了什么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小松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累,但是脑子却莫名的清明,像是通宵达旦之后的那一种混沌的清醒感,让他感到头痛欲裂。

 

“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生气起来之后把这屋子都砸了。”轻松把橘子皮剥下来之后,伸出手一点一点撕着表面上的白筋,都撕下来之后他有些嫌弃的搓了搓自己有些发黏的手指,把橘子掰成了两半后把其中一半递给了小松,“果然你会干出这种事,吃橘子吗?”

 

小松没有接过来,只是摇了摇头,反而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轻松。

 

“果然你这家伙连吃东西都很警惕,你是不是只会吃空松给你做的饭啊。”被人当成傻子看待轻松也没有生气,反而就像是在意料之中一样,他又把手伸了回来,掰开一瓣橘子肉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这跟那个家伙没什么关系吧?”小松不太明白轻松到底想说些什么,他只感觉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烦躁,他想骂人,但是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声调都开始发高。

 

“怎么了?是在担心他吗?明明那家伙背叛了你。”那有些发高的音调吸引了轻松的注意力,他的表情变得奇怪,有点像是讥讽也有点像是嘲笑,他一边说着这样欠扁的话一边又把橘子塞到嘴巴里,就好像是兄弟谈心一样轻描淡写的,“没想到像小松哥哥这样的人也会沦落至此啊。”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橘子,但是他吃起来的模样就像是在吃什么人间美味一般,让人感觉这个橘子可能真的很好吃,酸甜可口,汁水充沛,小松不由得口水开始分泌,小松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但发现口水竟然还在泛滥着。

 

“我也没有傻到相信那家伙会无条件的选择我。”小松抿了抿嘴巴,语气听起来很轻松,“或者说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能够那么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身边的话,我倒是感到有点恐怖了。”

 

“嗯?你不想让他选择你吗。”轻松有些疑惑似的看着他,一边把剩下的半边橘子全吞了下去,因为果肉的滋养,他那嘴唇在黑暗的环境下闪闪发光,让小松感觉恶心的想吐。

 

“那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好像还没有重要到能和你们四个人相提并论的程度吧。”于是小松收敛了目光,把视线转移到了其他的方向,他胳膊上的血还是没有止住,他一边拿手指摁着一边又放开,有些自虐一般的看着血珠缓缓的从那针口处冒出来,“再说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又那么短,怎么说也比不上你们这十几年来的相处吧。”

 

“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很短,再加上我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所以于情于理都应该选择你们这些相处了那么久,而且数量还多的四个弟弟吧?”

 

“哦?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肯定的话,还真是意外呢。”轻松从嗓子里发出了嗤笑的声音,很明显他并不相信小松说的那些鬼话,但是还是装作一副受宠若惊艳的样子,“我是不是该说深感荣幸啊。”

 

“不用了,因为我他妈是在损你们啊,你个傻叉。”

 

小松扯起开嘴巴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就像是之前一样,毫不掩饰着自己的蔑视以及嘲讽,但是语气却和之前不一样,他似乎已经完全无法抑制自己的憎恶与愤怒了。

 

即使空松一直以来都用那么骄傲而且闪闪发光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就仿佛自己是他的一切,是他的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人一样,小松也知道空松那个时候估计不会选择自己,虽然确实如他所愿,但是那个时候他仍然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愤怒与悲伤。

 

因为很正常吧,毕竟空松当了那么久他们的哥哥,当哥哥的责任感与担当早就已经浸入到了他的骨子里,从之间的朝夕相处就能看出来了,虽然空松本质上好像并不怎么在乎他的弟弟们,但是仍然会下意识的照顾着他们,

 

所以空松虽然可能并不喜欢他的弟弟们,但是他至死都无法做到对弟弟们所受到伤害袖手旁观,或者是他虽然会对弟弟们生气,但是也无法真正的伤害他们,虽然可能脑子里也并不想帮助他们,但是身体却比脑子动得更加迅速,那么多年了,他保护弟弟们的习惯和理念直接已经刻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所以这件事情说到底可能并不是空松的错,但是这并不代表空松就是无辜的,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理由和苦衷,他背叛了自己的这件事情就是现实,这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抹除的。

 

毕竟如果小松原谅了他的话,那小松的愤怒以及悲伤又该由谁来承担呢,即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么我就该承受这些吗?

 

如果你无法真正的站在我身边的话,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呢?为什么要笑呵呵的对我说的那样的甜言蜜语呢,为什么要用仿佛我是他最重要的人一样的态度来对待我呢?

 

如果你无法真正的选择我的话,那我宁可什么都不要。

 

“我一直都认为背叛别人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一处,背叛者的归宿只能是垃圾桶里。”

 

“所以说你觉得把那个家伙卖去同性风俗当牛郎接客,还是把他的四肢全砍断送给有钱人当玩物,你觉得哪一个好?”

 

小松一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边用手搓着自己的胳膊,把自己的胳膊搓的通红一片,只是摸一下都感觉是在发烫发热,而且被搓过的地方正在发痒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抓,即使说着那些恐怖的话但他的神情和声音都还是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非常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对他莫名的还挺宽容啊。”不过轻松的态度也非常的耐人寻味,即使听到这些之后,他仍然干笑出声说出了这样有些不明不白的话。

 

“什么?”那句话之后小松才转过头来看着他,毕竟他也挺意外的,他觉得自己的报复手法并不算得上是多么宽容,因此他不明白为什么轻松能够说出那样的蠢话。

 

“但是即使你嘴上那么说,但是你干这些事的前提还不是会把他带出这个世界吗?甚至可能他干这些事的时候你还在外面等他呢,总之你好像并没有把你会放弃他这件事当做自己报复的前提条件。”

 

说到这里的时候,轻松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挂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堕落的很严重啊,小松哥哥。”

 

轻松说的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快要粘在小松身上了,他那细小而又尖锐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小松,似乎要把他钻出一个洞来,也似乎是想要深究小松的内心,他想从小松的脸上看出任何的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是欲盖弥彰还是悲愤不已,还是恼羞成怒,他都想看到,但是这些都没有。

 

小松听到这话之后,只是稍微的挑了一下眉毛之后就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

 

但与他脸上的平淡相比,小松的内心反而有些波涛汹涌。

 

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空松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所以别人也当然无法从他内心深处窥探出任何肮脏的东西,因为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的感情和他的内心就是一团迷雾,自己都笼罩在里面了。

 

小松很了解自己,他对自己的事情都想的很明白,了解自己的缺点,也很明白自己的伤口,甚至有时候在伤口快要长好的时候,他又会血淋淋的把它掀开,透过相连的血与肉,看到自己深深的病灶,仿佛这样他就能够明白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他没有撕心裂肺的爱过人,或者说他对于很多人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就仿佛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一样,人们来来往往的从他身边走过,他无法交谈,也不想交谈。

 

虽然很多人都会说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就像是活了很久,见识了很多一样,之前小松也感觉活着很无聊,但是自从来到自己这里,却发现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见证过,他好奇的东西还有很多,不管是人类还是科技,或者是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是能够让他怀疑自己的玩意。

 

不过人确实就是这么复杂的,连小松到现在也完全无法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想法,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想的很深,所以提早一些与自己对立,否定自己,再和自己谈判,最后与自己和解,即使这个过程可能会很凄惨,会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但是他也认为这个是有意义的。

 

“怎么了?你是想为他开脱吗?嘴上说说的话可一点诚意都没有。”于是对着轻松那略微有些酸溜溜的语气和话语后,小松笑了起来,但是并不是真的想笑,而是习惯性的勾起嘴角,“道歉要有道歉的态度吧,先跪下来求我怎么样,或者说给我钱也可以哦。”

 

“这样的话你就能够原谅了?”轻松有些狐疑,虽然让他下跪的话可能会有些丢人,但是他们几个人都跪的挺熟练的了,所以咬咬牙倒也无所谓,而且钱的话虽然现在可能手上没有多少,不过几个人凑的话应该也还算说得过去,因此这个条件对他们来说并不苛刻,甚至有些宽容。

 

“不,我只是会心情好点而已。”小松毫不犹豫的说着,理所当然的仿佛这就是真理一样,这让轻松不由得黯然发笑。

 

“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轻松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后拍了拍自己的手,目光微冷,似乎还带了一些微微的厌烦,“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变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轻松闭上嘴巴,但是很明显他有些话并没有说完,他只是突然沉默了,似乎在想些什么一样,又似乎是在回忆着,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让人感到有些压抑,但小松也并没有催促,甚至他有些不想理睬轻松,他不关心轻松想说些什么,但过了一段时间轻松那比同龄人稍微低沉一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用陈述的语调自顾自的接下去继续说着。

 

“小松,你还记得吗?从小时候你就总是第一个挑选的。”轻松看着小松,但随后又转移了一下视线看向小松旁边的位置,就像是在思索什么也像是在逃避。

 

“什么?”小松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话题能够转向这个方向。

 

“零食啊,玩具啊,喜欢的颜色啊,钟爱的电视节目,只要是你想要的,你就一定会得到手完全不顾周围的人,总是你第一个先选择,而且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轻松却不管不顾,只是掰着手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数着,完全不在乎那小松有些不耐烦而又困惑的表情,“肆意妄为又嚣张,完全不在乎别人,就算给别人添麻烦了,伤害了别人,也完全不当回事。”

 

“我一直都很讨厌你这一点。”

 

“因为有一些东西我也很想要,但是我还没有说出口,你就已经把它握在手里了,得意洋洋的模样,而且完全不听别人的争辩和需求,就像是这些东西本该让你先选择一样,让人相当不快。”

 

“哈?如果你有不满的话,那时候那就直接说出来啊,现在开始翻什么老黄历。”小松的表情很厌烦,他不明白为什么轻松这个时候开始谈那么久远的世界,因此他有些鄙夷的说出口,甚至有些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所以说你现在是准备怪我吗?”

 

“不,毕竟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而且并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你从来就不听别人讲话。”轻松面对小松像是找茬一样的质疑脸色却很平淡,仍然轻飘飘的开口不过目光也转向小松的方向,直视着他,“而且你现在也不听人说话。”

 

小松虽然很有领导能力,也非常的善于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但是他口才并不是很好,而且喜怒无常,所以情感经常会高于自己的理性,做事也会变得有些不计后果。

 

因此总会因为一时的热血上头,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不过这可能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宣泄自己的感情总比压抑的自己的内心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没有比任那种由着自己的宣泄情绪的人更好控制思维的了。

 

因此听到这段话之后,小松虽然有些不太满意,但是仍然闭上了嘴巴,甚至抬起下巴冲着轻松点了点,就像是在施舍一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空松是我所见过的最诡异的人。”轻松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慢慢的开口。

 

“.......你把十四松置于何地?”听到这话之后,小松忍不住的插了一下嘴,他的表情很奇怪,眉毛略微的皱起来,而嘴角上扬着,看起来相当的滑稽。

 

“.......这是两码事。”一直以来都一口舌流利著称的轻松一时有些语塞,干巴巴的解释了一下之后又发现自己的话题被带歪了,有些恼火的看了小松一眼,“我在说话呢,你能别打岔吗。”

 

小松撇了撇嘴巴,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没发现吗?小松,当你倒在地上的时候,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才展现在你的面前。”被小松打了那一下茬之后,轻松仿佛也没有了刚刚的那种严肃的氛围,好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小松的眼神竟然似乎还流露出了一丝怜悯,“虽然我感觉你知道这里不是兄友弟恭和和美美的世界,但是比那种世界残忍的数十倍数百倍哦。”

 

说到这里的时候轻松特意的停顿了一下,看着小松,但是小松只是有些困惑的看着他,好像不明白轻松到底在说些什么,轻松盯着小松盯了近乎于半分钟之后,别开了目光淡淡的叹了口气,像是放心了又像是放弃了。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空松会跟你玩那种和睦家庭与美好人生的游戏。”轻松的声调都变得开始欢快起来,好像有些沾沾自喜,就像是打了什么了不起的胜仗一样,又像是了解什么别人不了解的东西的那种骄傲感,“看来你被他保护的很好啊。”

 

“你在说些什么鬼玩意。”小松皱起了眉毛,他总感觉轻松说的话他越来越不明白了,就是那种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什么意思,所以他感到有些烦躁,他觉得轻松是在耍他玩。

 

“你不理解吗?他没有跟你说吗?”轻松看起来反而很开心,甚至是身体都有点往后仰,靠在了墙上,言笑晏晏的,表情中透露了一丝骄傲,“嘛算了。”

 

“.....那家伙就是这样子的人。”轻松心情突然变得很好,那种骄傲的脸色简直藏不住,甚至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我也很喜欢他这一点。”

 

“我之前就在想,你这家伙他妈是单身单疯了吧。”小松看到他那副喜气洋洋的脸色就很火大,于是出声讥讽着,“虽然我觉得喜欢上自己兄弟姐妹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不过如果是异性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你们是同性。”

 

“和你的哥哥上床让你感到很舒服呢,还是让你觉得很骄傲呢。”

 

“我并不觉得这点有什么,或者是说我不太在乎这一点。”面对着小松的赤裸裸的挑衅,轻松倒是很淡然,也没有像小松想的那样会面红耳赤,或者是激烈的反驳着他,只是轻飘飘的开口,“我对他的感情可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

 

“我很喜欢空松,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成为他特殊的存在,但是到现在我都没有做到。”轻松双手交叉着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遗憾,但是嘴角却在笑着,“他现在最多只把我当成和他平等的人,可以稍微信任一点。”

 

我从看着轻松的这个模样,没来由的感到有些反胃,他总感觉轻松现在是在跟自己说心里话,他很讨厌这一点,因为他觉得把自己的心声暴露给别人,就像是把自己给解剖看来一样,直白赤裸的摆在手术台上,让别人看着自己内在的血肉,他一直都感觉这一点很蠢。

 

不过他即使很反胃,他也并没有想要阻止轻松,反而他很好奇轻松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他搓了搓自己还有些发痒的皮肉忍耐住自己想吐的冲动,静静的听着他接着往下说着。

 

“你知道吗,我曾经非常的想成为你。”轻松看着小松正在搓着自己的胳膊,眼神翻了翻,好像是想翻那个白眼但是最后并没有翻成,“因为我们一直都很像,不是吗?别人都是那么说的。”

 

“但是呢,我一直都觉得我和你是不一样的,虽然有相似的点,但是你和我不同。”轻松压低着嗓子静静的说着,那沉闷而又低调的声音,在这空洞的房间里回响着,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在了地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为此我近乎皆尽了全力。”

 

“却还是被拒绝了”

 

轻松干笑了一声,头沉沉地垂了下去但随后又猛然抬起,直直的看着小松的方向。

 

“因为只要有你在,空松就不会看着我,不管我和你多像,他都不会选择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轻松不由的笑了起来,他的眼神闪闪发光,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好像是在努力的抑制着什么,但是他的嘴巴却咧的很大,看起来像是发神经了一样咯咯的笑着。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为什么喜欢他,那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他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轻松的音调逐渐变得高昂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尖锐,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和凶狠。

 

“可能对于别人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件轻描淡写的一件小事吧,或者只是孩子们之间的一句玩笑话。”

 

“对很多人来说只是那样而已吧。”

 

“但是对我来说,他把我从深渊之中拯救了出来,虽然可能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我却可以为此奉献一生。”

 

“所以不管发生多么不公平而又难以忍受的事情,我都可以忍耐。”

 

轻松的声音变得有些断断续续,他好像是在强撑着些什么,又好像是因为有什么彻底碎掉的东西在支撑着他前进,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破碎而又神经质的感情,却能够让他所向披靡的面对的任何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即使会被他讨厌,即使做多么肮脏的勾当我也无所谓。”

 

“毕竟那家伙是个有些靠不住的家伙,如果没有人看着他的话,他会很容易受伤的,这一点我非常的担心。”

 

“他有一个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特点,就是他虽然不太擅长察言观色,但是他只要一旦信任了某个人后便不会猜忌。”

 

“虽然很难得,但是其实并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日夜颠倒,斗转星移,这些存在了如此久的事物都会发生变化,何况是人呢。”

 

“所以我觉得他真的很可怜,你也是。”

 

轻松的目光突然又转移到了小松的身上,用一副看世界上最悲惨最可怜的东西的目光在看着小松,完全没有抑制自己眼中的同情神色,就像是小松是一条被雨淋湿的流浪狗一样,可怜兮兮的垂死挣扎着。

 

小松迎着他的目光平淡的从旁边伸出手,抓住了旁边挂着注射袋的架子狠狠的往轻松的头上砸去,他面容平淡并不是很凶狠,但是能够看出来他内心中却藏着波涛汹涌的愤怒,甚至带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悲苦。

 

“我也觉得你是个可悲的东西。”小松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架子一边看着被他打的头破血流的轻松,血溅在了他的脸上,他却完全不在意,只是机械而又干脆的一下一下的往轻松的头上砸去,“所以比起你可怜我,更应该是我可怜你才对。”

 

“说的那么好听不还是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吗,因为比不过我,所以就装成我的模样接近空松吗。

 

“你真可怜啊,轻松。”

 

“你说别人不在乎你的感情,别人不会理解你的理由,你说的对,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但是我还是觉得你真他妈是个可怜的小人。”

 

“因为别说是我了,就连空松都不明白,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以说你口口声声的救赎,对空松来说,只不过是他人生的一个插曲而已,甚至不会放在心上,而你只是把那个破烂当成宝贝一样藏在心里。”

 

“你就跟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一边看着别人一边诅咒着自己那不幸的命运,然后一边用着下作的手法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然后发现自己什么都得不到之后,又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安慰自己,你真可怜。”

 

说完这句话之后,小松才发现自己手上的架子已经严重变形,于是他把手上弯弯曲曲的钢管扔到了一边气喘呼呼的坐到床上,他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很累,明明之前做这个事情的时候非常游刃有余,但是现在他只是把轻松打的头破血流就感觉自己的体能已经跟不上了,他坐在床上有些烦躁的,抓了一下已经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把前面的碎发往后梳着,露出汗淋淋但是却光洁的额头。

 

他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好像有些黏糊糊的,于是他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有一些残留的血块,手掌里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又明白我些什么呢。”轻松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刚刚被小松打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还手,或者是他不屑还手,因为他只要死过一次的话又能够恢复如初,所以他并不想干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满脸是血但表情讥讽,看着小松那脸上被沾染了血地方之后伸出手擦了一下,把那块地方抹得更加的鲜血淋淋。

 

“连最基础的复活都没有的废物,竟然敢在吃赤塚世界里乱蹦,如果不是空松的话,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轻松一边摸着一边咯咯的笑着,表情骄傲的难以附加,看着小松逐渐变得错愕的脸开心的语速都加快了起来,“只不过是个外来的人,你不会觉得自己真的能够在你这里活得下去吧,别开玩笑了。”

 

“你自己也只不过是靠着别人才能活下来,却仿佛自己是多么伟大的人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看着你那副什么都不知道模样,我真的是感到好笑啊。”

 

“空松是不是至今为止死了很多次,你以为他是为谁死的啊?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是在保护他吧,其实你才是被保护的那一方啊。”

 

“没错,我就是想看到你的这副表情,你不知道吧?每当我看到你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我就很想告诉你这件事情。”轻松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用力的搓着小松的脸,用自己的血把小松的脸搓的鲜红一片,浓厚的血腥味遍布着两个人的中间,恶心的让人胃酸都在向上翻滚。

 

“我很讨厌你,小松哥哥,但是当我发现你回到这里的时候,我真的是非常难过。”

 

“你就算是死了,在外面被人卖了,被人刨开肚子卖了器官,被人当成狗一样对待,你都不应该回到这里。”

 

“我曾经认为,至少只有你能够离开这里的。”

 

轻松淡淡的说着,声音轻巧的就像是在哼一首不知道被唱过多少遍的生日歌,他用和小松很相像的脸对他说着这样的话,但是却用和小松完全不一样的声音,说着另一种残酷的语言。

 

你真的不应该回到这里的。

 

虽然小松的曾经过得肯定很痛苦,可能居无定所,可能被人殴打,也可能被人排挤,但是小松松一直想要逃离的过去,还有他一直所窥视的那血淋淋的伤口,他所认为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对于轻松他们来说却是美好的憧憬。

 

就像是一块鲜美的蛋糕,用着漂亮的水果和新鲜的奶油,所做出来的香甜可口散发出来诱人的香气,对于小松来说那只不过是过甜的奶油和劣质的甜品,但是对于轻松他们来说,这真的是一块自己很少能够尝到嘴里的美味佳肴。

 

我曾经真的认为你能够逃出去的,虽然我讨厌你,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能够离开这里真的是太好了。

 

我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所以我曾认为你不会回到这里的,但是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完全没有什么必要的狗逼人物又回到了这里,你真他妈是个傻逼东西。

 

所以对付你这样蠢货,我就算再做的过分一点,也不会有任何人会责怪我的。

 

“小松,你知道你一直以来所心心念念的东乡到底是怎么死的吗。”就在小松忍受不了轻松往他脸上抹血的动作,用力把他的手打了下去之后却发现轻松在用一种非常难以言喻的神情看着他,这让他不由得感到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你想做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哦,不对,我现在就会告诉你。”轻松得意洋洋的说,他的语气温和,声音开始发甜让人感到有些恶心,就像是猫抓板一样似的,小松的耳膜都在发疼。

 

“......那你说吧。”虽然小松内心警铃大作,但是他仍然无法掩盖住自己的好奇心,毕竟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就是为了这个,所以他开口问道,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在发哑。

 

“是空松干的。”

 

轻松平静的说着,就像是在说一件完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张始终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面对着他,就这么平静而又笃定的开口道。

 

随后他心满意足的看到小松向他扑了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灌到了地上,一只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脖子,而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头发。

 

虽然疼的脖子都快断了,但是他的心还是被快活的塞得满满当当。

 

但是这快活也只是一瞬间,随后小松就站了起,俯下身子看着轻松,一字一字的慢慢说着,他的声音在发抖,哆哆嗦嗦的,喉咙中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只是不住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盯着轻松的眼睛,过了一会咧开了嘴角。

 

“你把我当傻子耍吗轻松?”虽然小松没有受伤,但是他的嘴巴和脸上却带着浓厚的血腥味,加上他满脸是血,意外的看起来非常的狰狞,“空松那个傻叉东西才不会干出那种事情。”

 

“真正的凶手是你吧。”

 

轻松躺在地上,听到这话之后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的笑了。




○此章节是速度松的回合了,总之就是两个人互相踩雷。

○轻松的某些说法正确的,虽然可能不被人理解,但是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一直都感觉轻松可能很讨厌小松,从小时候就讨厌了,毕竟小松的性格摆在哪里,而他们俩又很像,所以一定是水火不容。


如果你能够给我评论的话,真的是非常感谢,那是我的动力૧(●´৺`●)૭

将白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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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拉黑3嬷和13解

建设传奇32和35

花道家不止会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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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与黑子

【all空松】英雄(51)

○小时候被诱拐以至于对六胞胎这个身份完全看得非常淡的警惕性很强的缺爱东乡oso

○奉献型人格,患得患失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事变kara

○一松是很变扭又扭曲,而且自己还自知的空松厨

○十四松是个很奇妙的赤塚世界的混账代表

○轻松是以双胞胎自居的垃圾人渣自我主义者

○椴松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想法的变态冷血动物

○有着极强的自我设定和荒诞的世界观描写

○大家都是人渣,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人,所以请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看


没有任何实感的灯光笼罩在这里,把所有人的脸都照得惨白一片。


血与汗,眼泪和胃液的味道全都混合在一起,其中还混杂着一点没有被完全消化完的甜点,空气中......

○小时候被诱拐以至于对六胞胎这个身份完全看得非常淡的警惕性很强的缺爱东乡oso

○奉献型人格,患得患失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事变kara

○一松是很变扭又扭曲,而且自己还自知的空松厨

○十四松是个很奇妙的赤塚世界的混账代表

○轻松是以双胞胎自居的垃圾人渣自我主义者

○椴松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想法的变态冷血动物

○有着极强的自我设定和荒诞的世界观描写

○大家都是人渣,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人,所以请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看




没有任何实感的灯光笼罩在这里,把所有人的脸都照得惨白一片。


血与汗,眼泪和胃液的味道全都混合在一起,其中还混杂着一点没有被完全消化完的甜点,空气中弥漫着酸中带甜而又透露的腥气的味道,灯光照射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把那鲜红的血液都照着变成了深色,搞得就像是有什么人在这里死了很久一样。


自我意识把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空松的脸上,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场景的话,看起来应该会很亲昵吧,但正因为是现在这个场景,蓝色的衣服被血染成了奇怪的颜色,空松的头发垂拉下来,看起来好像是处在生死的交界线上,似乎下一秒就会断气也不会有人感到意外。


“你这样很恶心诶,能别装了吗。”虽然面前这个场景透露出一种奇怪的温馨感,让人一时间有些不想接近,但轻松却出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氛围。


轻松冷着一张脸,看向自我意识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善意,反而有点讥讽厌恶,这确实让人感到有些意外,但是细细想起来轻松明明很早之前就认识自我意识了,从之前那一次的相处来看看他们两个却并不熟络,甚至有些敌对,这么一想的话轻松现在的态度,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不能让人接受了。


“诶——你觉得我是在装模作样吗?”面对那如此直白的敌意,自我意识只是做出了夸张的表情,咧着嘴咯咯的笑着,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的眼中不停的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但语气却甜腻的让人难以忍受,“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为什么只对空松偏爱呢,也稍微对我温柔一点嘛。”


虽然嘴上说着过分之类的话,但自我意识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在乎,他仍然在哈哈大笑的哭着,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到让人感觉不自然,一松感到有些发怵,下意识的想后退一步却感觉自己的衣服下摆被人抓住了,于是扭头发现椴松躲在自己的身后,表情也很是难看,似乎有点害怕。


这个举动让一松不免感到有些意外,毕竟他并不是那种让人感到很可靠的类型,再加上椴松一般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并不会向自己求助,所以他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但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也就明白了,轻松和十四松站在一块,而且离他们所处的位置还是有一些距离,但是不管怎样都无法这个时候去找他们寻找庇护,所以也只能退一求其次的选择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一松开始有些难过,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后,小心翼翼的把椴松护在身后,不过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明白他可能无法保护好椴松,不过那身为哥哥所有的虚无缥缈的责任感仍然驱使着他去做这件事情,尽管不管是自我意识还是轻松根本就没有人看着他们。


自我意识已经把空松放下来了,在空松那有些残破的衣服上摸了半天,好像在找些什么,但是最后也仍然没有找到,于是他皱了皱眉毛,抬脚走到了刚刚的机器里然后弯下身子把什么东西捡了起来,最后转了个身子,这时大家才发现他把打火机和烟盒捡了起来。


“啊,对了。”他用食指敲了敲烟盒,把烟抖出来一只,随后用嘴巴叼了起来,刚准备点火的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场景有点不对,于是转头看大裤衩博士说,“我可以抽烟吗?”


明明本该是这个环境下最格格不入的宛如异类一般的自我意识,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姿态,不卑不亢的,举手投足之间自然的反而像是他本就出现在这里一样,神态之中的高高在上以及嘲讽蔑视完全不加遮掩,虽然眼中仍在饱含热泪,但是在他看来似乎也无关紧要了。


“可以啊,你随意,那边还有烟灰缸。”大裤衩博士正兴致盎然的收集着地上空松的血还有皮肉组织,头都没有抬一下,听到这个问话之后,只是伸出手随意的指了个方向。


“谢谢。”自我意识看着大裤衩博士一时有些无语,但是还是走向了他指的方向,行走的时候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估计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停下来伸了个懒腰,随后找到了一个透明的烟灰缸,看起来闪闪发光,非常漂亮,看起来就像是水晶做的,他点燃香烟之后一边伸出手指慢慢的敲打着烟灰缸一边转过头就看到大裤衩博士在摆弄空松的内脏,“.......其实不用把我自己的内脏放回到肚子里的,毕竟这些内脏复活之后也就会回到体内。”


“没关系,我知道的,我只是想研究一下罢了,对了,可不可以让我抽你一点血呢?我也想研究一下,毕竟活的自我意识还是挺少见的。”大裤衩博士却摆了摆手表示不以为意,甚至两眼放光的看着自我意识,兴致勃勃的提问着,有点像是见到了腐肉的秃鹫一样激动。


“可以啊,毕竟我能有血有肉的站在这里,也多亏了你呢,只是一点血而已,随便你了。”虽然这个要求提的非常的怪异以及失礼,但是自我意识却笑了起来,大大咧咧的把袖子捋了起来,伸出了白净的胳膊,表情看起来相当的无所谓但随后又变得严肃起来,“不要用太大的针头哦,我不想太痛。”


轻松看着自我意识这一副把自己洗干净了送上别人餐盘的行为,也不出声制止只是冷眼旁观,比起不管是空松还是自我意识都具有的面对别人的情谊难以拒绝的白痴特点,他反倒是对现在的大裤衩博士关注有加,虽然知道这家伙一直对人体这方面有超乎寻常的兴趣,但是没想到现在已经毫不避讳的在他们面前展示了吗,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践踏人伦道德的底线了。


“你说我抽出来的血会不会是蓝色的呀?那还挺好看的。”轻松在那边浮想联翩,而自我意识这边仍然在咯咯的笑着,他嘴巴里面叼着香烟,说话有些嗡声嗡气的,燃烧的烟灰挂在烟上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颤一颤,但脸上却挂着一些孩童般特有的好奇感。


“如果是蓝色的话,那倒是更好了呢,非常有研究价值。”相对于这有些愚蠢的话题,大裤衩博士也并没有轻蔑,甚至乐呵呵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笑眯眯的从裤子里拿出了一个针管,往自我意识的胳膊上的血管里扎了进去,下一刻自我意识那本来就红彤彤的眼眶中又挤出了两大滴晶莹的眼泪,这架势反倒让大裤衩博士有些不知所措的起来,“怎么了?很疼吗。”


“也不是,只是体质问题,啊,真该死。”空松吸了吸鼻子,用空闲的那只手又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泪腺好像直通大海一样,眼泪总是停不下来,哭的我眼睛都疼了。”


“这样吗?那这一点我也会好好研究一下的。”大裤衩博士抽完血后宽慰一般的拍了拍他的手,针管中所抽出来的血液也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红色而已,就跟每个人所流出来的血液一样,大裤衩博士明显有些失望不过也像是意料之中一样。


“你们搞完了吗?”远处的轻松耐着性子等他们搞完的一场闹剧之后,往他们面前走了两步,“如果搞完的话,那能轮到我们了吗。”


“你有什么事吗轻松?”自我意识看到轻松之后,那本来爽朗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但仍然笑呵呵的,不过笑的有些狰狞,嘴巴里大大的咧起来,露出一半的牙齿,“不会是因为没有人理你而感到被冷落了吧?真恶心。”


这重复一般的话也让除了轻松以外的所有人的脸色一僵,可能是没想到轻松之前的指责和嫌弃,这时候就像是踢皮球一样全都踢回了他的身上,可能是没想到自我意识居然如此斤斤计较,但是轻松表面上却并不怎么在乎,反而只是挑一下眉毛,就像是面对小孩子的拙劣把戏一样感到可笑。


“我自认我对你还挺宽容的。”轻松耸了下肩膀,表情似乎很宽厚,但是眼神却非常的冷淡和尖锐,“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允许你顶着空松的那张脸发癫啊冒牌货。”


“我想怎么做跟你没关系吧,早泄混蛋。”自我意识双手抱怀,叼着香烟对他吐着舌头,香烟黏在舌头上,看起来脏兮兮的,也很不得体,“如果你不想让我顶着我自己的那张脸做事的话,那你就长得更帅一点怎么样,那样的话我可能更想要你的那张脸了哦。”


“我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吧。”轻松面对自我意识的外貌观点而感到很不屑,毕竟他认为纯属就是胡扯,他们可是同性六胞胎,长相哪有太大的差距,于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吐槽了起来。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亲爱的,我自己长得可比你帅多了。”自我意识嗤笑起来,嘴上说着甜言蜜语,但却把内心的不屑赤裸裸的表现在脸上。


“好好好,外貌的事情先放到一边,这个我们以后再讨论。”轻松也忍不住的开始翻起了白眼,“想问你,你能够变回自我意识的球体吗?”


“如果我想的话,我倒是可以。”自我意识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毛,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轻松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仍然好好的回答了。


“嗯,是吗?既然能够自己控制的话,那为什么之前说这是要杀了你,你不是自己能控制吗。”轻松听到这个回答之后,伸出手摸了摸下巴,好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于是继续提问着。


“你是笨蛋吗?从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变成一个无机物,这不是失去了生命是什么?”自我意识对轻松的提问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但是他也并不明白对方是想要干些什么,于是他也提高了警惕心,把快要落下来的烟灰敲在了旁边的烟灰缸里,抬起眼睛盯着他看。


“这就证明了你死了之后是没办法复活的吗?”轻松也抬起了他的三角眼,就像是打量的物品一样上了下扫视着自我意识,目光并不算得上是多么的友善。


“谁知道呢?”自我意识不置可否的一笑,嘴巴里香烟的火光一闪一闪的。


“那你现在变成自我意识怎么样?其实我们时间还是挺紧迫的。”轻松笑了起来,但是眼睛里面并没有什么笑意,虽然语调很放松,毕竟这家伙口才一直都很好,“毕竟你之前给说过的,只要给你一具肉体,就会变回原来的球体形态。”


“这也太急了吧,我才得到自己身体连十分钟都没有,你就想让我死,不觉得有些过分吗?”自我意识很明显的不吃这一套,甚至有些责怪的开了口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声音开始发黏起来听起来就像是哽咽,“不过我会说到做到的,所以你也不用那么操心吧。”


“我们还不至于那么信任你。”明白自我意识并不会卖自己的账之后轻松微微的低下了头,他看了一眼自我意识放在身体外侧的手,把双手腾出来了啊,他在内心那么想的,“毕竟你一开始就已经违背了承诺吧。”


“嗯哼,不信的话,那随便你喽。”自我意识也注意到了轻松后退一步的举动,于是微微的仰了仰头。


“所以你不愿意吗?”轻松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耐心耗尽了一样,但仍然耐着性子,最后问了一句。


“是啊,不愿意。”自我意识耸了下肩膀,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十四松,勒死他。”轻松的脸上旁边微微的侧了一下,但眼睛仍然紧紧注视着自我意识,声音平静的说着。


话音刚落,十四松那非常具有标志性的长袖直接伸长了出来,从自我意识的背后开始,自我意识一开始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但是当黄色的长袖从他的身后弹出的时候他仍然瞳孔微微收缩一下,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好像没看到到十四松在哪里,不过他也并没有慌张,立马从口袋中掏出了枪准备往身后转去。


但随后他手中的枪就被一股力量直直的踢了出去,他转过头发现轻松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自己身边,毕竟这个混蛋脚力一直都很快,是所有兄弟中跑的最快的一个,而且距离也不远,所以抬脚就一下子踢到了他的手上,枪从自我意识的手中飞到了远处。


“你不会认为我是那种只会使唤人而不会自己上场的类型吧,我可不是那种虚伪的家伙。”轻松看着被踢到远处的枪,然后目光又收了回来对着自我笑了起来,“既然已经使唤人了,那么自己当然也要动手了,这样才公平吧。”


就在自我意识想要回答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黄色的袖子紧紧的包裹住了,并且开始用力收紧,他开始渐渐的有些呼吸不上来,很难受,声音发不出来,大脑也逐渐开始充血,感觉到自己的脸都开始发胀,嘴巴半张口水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自我意识不由的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就是那么对待一松的,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也被那么对待了,可以说是天道好轮回吗,不过与其相反的是自我意识一点都不慌张就是了。


他努力的转动着自己的脖子,低下头往缠住自己脖子的袖子上狠狠一咬,随后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痛呼,难怪这个袖子那么大而且很鼓,所以十四松伸出的并不是袖子,而是他的胳膊,虽然并不知道十四松是怎么能够把胳膊伸的那么长的,但是这一点也无关紧要了。


自我意识转过头发现了十四松所处的位置,离自己虽然有几步距离,但是也并不遥远,于是立马往那边跑去,趁着所有人还没有反过来,狠狠的把十四松扑倒在地上,十四松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搞得不知所措,而且后背撞到地板的时候也很疼,于是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勒住他脖子的力道。


“哎呀,这不是小十四松吗?空松最骄傲,最信任,而且最喜欢的,弟弟,呢。”自我意识从牙缝中慢慢的挤出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不过因为喉咙被勒过的原因,所以听起来有些嘶哑,就像是哭过了一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十四松脸色苍白,“人家那么真情实感信任你,原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呀?”


“但是你和空松哥哥不是一个人吧?”十四松虽然被这么说有些不自在,但是他还是好好的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脸上带着有些抱歉的神色,“不过那么对你,很抱歉。”


“这样啊,原来你是那么想的,算了无所谓。”听到十四松这么说以后,自我意识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理解,但随后也绽放出了笑容,“不过既然你那么说的话,那我稍微对你残忍一点也没关系吧?”


“诶,什?”在十四松出声询问的同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被摁到了自己的眼睛里,滚烫疼痛,还有带着非常浓厚的烟的味道,“好痛好烫!”


十四松感觉自己的那只眼睛不自觉的涌出了奇怪的液体,有点像是脓水,不受控制的一直从受伤的那只眼球中涌出来,但是他又什么都看不见,因为疼痛使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而且加上他无法忍受的怪异以及滚烫感,使他在地上满地打滚,喉咙里发出奇怪的,有些像是野兽的呜咽声。


“如果想杀我的话,这才算是好好干吧。”自我意识抓起还在哀嚎的十四松的头发,强迫他直视着自己,语气平淡的说,“勒什么脖子啊,不痛不痒的。”


“喂,看着我十四松。”就在十四松刚刚熟悉了那种疼痛感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被人扯下来一层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自我意识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虽然看起来努力想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够看得出很重的怒火,“你应该知道空松很喜欢你吧?”


“你就是那么回报他的吗?”到这里自我意识的手部微微放松,表情似乎变得难过起来,看起来非常的遗憾,“明明我也挺喜欢你的呢。”


这句话刚说出口,十四松的表情有些发愣,随后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烫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有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和负罪感笼罩了他的内心。


明明是互相厮杀的气氛,但是不知为何却发生了一点改变,增加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暧昧不清,自我意识因为被勒住脖子之后,声音变得沙哑但是更加的甜腻起来,而且水润,有点像是加了很多牛奶的咖啡,又甜又苦,是因为刚刚厮打的时候衣服被扯的松了好大一块,他现在又压在十四松的身上,从十四松的角度能够一览无遗的看到衣服里的风光,露出来的锁骨,还有衣服里面若有若无的腰线,十四松看上一眼就马上别开目光,不由自主的开始面红耳赤。


“哎哟,脸红了,真有意思,明明该做的都做过了,怎么还那么纯情啊?”随着十四松的视线自我意识也明白了十四松因为什么脸红,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玩心大起的捏了捏十四松的脸,低下头凑近他笑呵呵的说,“瞅瞅你那模样,要不要我亲你一口啊?亲爱的?”


“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情话,你还在床上说吧。”就在十四松被搞得不知所措的时候,自我意识突然被身后的人往后拉去,衣服被扯了起来露出了一大截的白花花腰肢,自我意识也不恼火,仍然只是笑呵呵的抬头看着拽住他帽子的人,“你这个放荡婊子也真是够了,怎么一次比一次偏激?”


“怎么了?害怕吗?别这样啊,你不是也明白的吗。”自我意识也不挣扎,顺着他扯着自己的方向咯咯的笑着,声音像是铃铛一样清脆散落在整个空气中,最后用手撑起地板一个翻身又站了起来。


“我可是精神病患者啊,疯个两三次不是很正常吗?还是说你第一次看到我发疯?那我这个精神病患者的名号还真不是名不副实啊。”


“还是说嫉妒了?别担心,我也可以亲你一下的。”


“不需要,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轻松撇了一下嘴巴,看起来非常的不屑,有点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有些嫌弃。


“哎呀,没想到你轻松竟然是那么专一的人呢,真是让人嫉妒。”自我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嘴唇红润的有些发亮,而且宽松的衣服把他的肩头露出了一大截,白花花的闪着人眼睛都疼,他伸出手指勾了一下轻松衣服里的白衬衫,眼神里满满的挑逗意味,“明明一副装模作样的感觉。”


“所以才想杀了我吗。”就在轻松有些失神的时候自我意识已经把胳膊挡在了轻松的肩膀上,他的声音发甜,但是嘴巴里面却散发着香烟独特的味道,熏的人晕头转向,“觉得我抢走了空松本该拥有的东西吗?”


自我意识的眼睛眯起来,看起来流光闪闪的,说出来的甜蜜话语有点像是糖果一样,噼里啪啦的掉在轻松的身上,有一点把他砸得晕头转向,他们的距离极近,轻松都能够看清那微微颤抖的长睫毛,最后是鼻子,还有几乎要贴在一起的嘴唇。


在地上爬起来的十四松看着这个场景,总感觉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即视感,以至于让他明白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那熟悉的耳光声响了起来,轻松的头被打的偏在一旁,这次的力道比上次的看起来重了不少,属于是从旁外人看起来都很疼的感觉,看上去似乎带着一些公报私仇的感觉,鼻血从轻松的鼻子中崩涌出来,估计耳朵肯定也嗡嗡作响吧。


“明明想杀了我,但是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到我的身上,真是难看啊轻松,你的感情也只有这种程度而已了。”自我意识看起来非常得意,摇头晃脑的,神采飞扬的就像是快要飘起来一样,“嘴上说的那么好听,明明口口声声说喜欢空松,原来我你也可以接受啊。”


说到这里自我意识不自觉的翻个白眼,吐出舌头,做了个呕吐的模样。


怎么说呢,松野家的兄弟啊。


六个人凑不出一张正儿八经的嘴。


要么飙脏话,要么明嘲暗讽,要么阴阳怪气,要么说出来的话太过电波谁都听不懂,而六个人会冷嘲热讽的人就占了一半,看来空松就算再怎么沉默寡言不开窍,也还是被耳目熏染到了。


再说大家都是兄弟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而且空松又是那种做事精细,心思细腻的性格,看了这么多年了,很多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事情早就摸清透了,所以要想扒他们底的话,能够把他们扒得连底裤都不剩,能把他们的脊梁骨戳得嘣嘣响。


就在自我意识得意扬扬的,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随即却被一拳揍的摔倒在地上。


“发什么神经呢,臭婊子。”揍完他一拳之后,轻松甩了甩自己的手,随后摸了一下还在流淌血的鼻子,嫌弃的盯着沾满血的手,“你发神经能别带上我吗?我可不会容忍你的,而且我衣服都快弄脏了,真该死啊,麻烦死了。”


他的嘴巴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些肮脏下流的话,这个跟之前他所立起来的常识人人设背道而驰,但是他却毫无自觉一样的甩着沾满了血的手,嘴巴里还在嘟囔着。


自我意识吐了口血,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那半边的口腔,感到了一阵抽痛,嘴巴里弥漫的铁锈味,他用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然后双手紧紧的抓住轻松的衣领,也抓住了里面洁白的衬衫,就像是要把虚伪的外衣拽下来一样死死的拽着,然后把他惯在了地上,抓住他的头往地上砸着。


“我叫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你个杂种。”自我意识一边抓着他的头,一边往地下砸,嘴巴里还在爆发出尖锐的声音,在沉重的咚咚声中尤其清晰,“你以为你装成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你就会成为一个好人吗?得了吧,你也是最差劲的一个。”


“我曾经觉得你是理解我的。”自我意识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但是他还是在狠狠的叫骂着,就像是把所有的痛苦和愤怒全都宣泄出来一样,“我一直都认为你会理解我的。”


“我其实还挺敬佩你的。”


“因为你不管什么发生什么事情都仍然忠于自己的意志和立场,不会轻描淡写的改变和后悔,这很难能可贵。”


“所以我才不明白你一直都在想些什么。”


轻松被砸的头破血流,但是他也并没有因此放弃,他挣扎着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自我意识的脸,然后腾出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头发,就像是要把他的头皮扯下来一样死死的往下拽着,另一种手摁住自我意识的眼睛,就像是要把他的那只眼睛挖出来一样往里边抠,完全不顾周围的场景,而对着他大声叫骂着。


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毫无任何底线以及情谊的厮打模样,十四松不由的觉得刚刚自我意识对待自己的态度简直实在是太过宽容了,这两个人真的就像是在面对彼此最讨厌的仇人一样厮打着,就算是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把对方身上的一块肉给咬下来。


就在自我意识从旁边摸到了烟灰缸,准备朝轻松的头上狠狠砸下来的时候,有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


“你们干什么呢,弟弟们很害怕啊。”这个声音非常熟悉,轻飘飘的,淡然的温和细语的,有着无穷无尽的宽容以及博爱的声音,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就感觉委屈一下子涌了起来,眼角都在发酸发涩。


空松看着面前两个打的天昏地暗的人,眉毛困惑的皱了起来,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刚刚才复活,这两个人怎么就打起来了,而且也并不像是之前的那种小打小闹就像是对对方保有着非常深刻的恨意,而在这一刻突然宣泄了出来。


轻松和自我意识都气喘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从刚刚开始就一声不吭的弟弟们,椴松整个人都快要缩在了一松身后,一松的表情也很难看,似乎也很害怕,但是仍然强打精神护在椴松前面,十四松的眼睛好像恢复了,嘴巴里面鼓鼓的,似乎在含着些什么,而他旁边站着大裤衩博士,估计是把能够恢复的糖给他吃了吧,毕竟眼睛疼的话确实也很难以忍受。


“那个......”轻松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自我意识就猛的跑过去一把抓住了空松,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流着,看起来好像是别人欺负他了一样,委屈巴巴的,跟之前狰狞愤怒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肚子没事吗?”自我意识上上下下看了空松一眼,然后又把空松的衣服拉了起来,他的肚子已经完好如初,但是还是通红一片,血液干涸在了他的皮肤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的渗人,但是他们的表情都很坦然,似乎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还行吧,毕竟都回到自己的体内里了,不过还是感觉有些异样感,估计还没有完全归位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空松把自己的衣服又拽了过来,稍微整理一下之后又像是宽慰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抬起头来看着自我意识,发现他哭的死去活来后有些好笑的问道,“你们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了?”


“听我说啊,我自己,他们好过分的欺负人,直接想把我勒死也太过分了吧,我又不是不遵守承诺诶!”自我意识拉着空松的袖子,他们两个人的胳膊随着力道摇摇晃晃的,嘴巴里面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疼的要死,你看,我头和眼睛都流血了,我脖子这边还有勒痕呢,我嗓子都好难受。”


“是这样吗?”看到空松的目光向自己传来,轻松梗了梗,虽然肚子里窝了一大团的火,但是自我意识说的话确实是事实,他也没有办法反驳,所以只能够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对吧,我说没错吧?”自我意识也没想到轻松那么快的就服了软,神色愣了一下后哭的更加惨烈了,表情看起来非常凄惨。


“好啦,不过轻松也头破血流的,所以这件事还算了吧。”空松目光从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看了几趟后,垂下眉毛笑了起来,伸出手抹了一下自我意识的眼泪,“都道歉吧,没事了。”


“所以说不是我先动手的,是他们先找事的!”自我意识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对着空松大喊大叫,“直接扑过来想勒我的脖子,我又没做错什么!”


“即使这样也不能打人啊。”空松好脾气的听着自我意识那带着哽咽声的嚷嚷,用手轻轻的整理着自我意识的头发,温和细语的说。


“他们先打我的!他还抓我头发!”自我意识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委屈又生气,脸难看的皱成一团,嘴巴也张得很大,眉头紧紧的锁着,眼泪大股大股的往外涌,不服气的大声嚷嚷着,“你怎么只教训我啊?!”


“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啊,myself。”空松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擦了一下自我意识的眼泪,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你明白的吧,我不希望你跟他们打架。”


“吃糖吗?伤一下子就会好哦。”空松用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哄着自我意识,对着他伸出的手掌心里躺着几颗五颜六色的金平糖,自我意识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吞了下去,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身上舒服了很多。


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不由得让人感到有些瞠目结舌。


一开始还以为是性格强势,目中无人的哥哥和百依百顺,性格温吞的弟弟。


现在看来的话反而是早熟而宽容,不温不吐的哥哥,带着他的吵吵闹闹的有些过分幼稚的弟弟。


不过倒也没有那么意外就是了,毕竟空松一直以来都是个很复杂但是又相当极端的人。


温柔到冷漠,开朗到疯癫,情绪和理念都很极端,爱与恨都如此鲜明,正直且忠诚的同时残暴又狠毒,宛如任何热血故事里都会有的那种有着非黑即白的英雄主义角色一样。


这就是松野家的次男。


“你们两个倒也真是够了,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是想搞那种自攻自受的把戏吗?”轻松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吸引了所有的视线。他恶狠狠的盯着空松和自我意识,随后翻了个白眼就像是受够了一样走向了大裤衩博士,“如果你们真想玩那种水仙的把戏的话就随便你们了,真是安逸啊,明明是这种情况。”


“我去看小松哥哥好了,我突然发现跟他在一起都比跟你们待在一起强。”他走到大裤衩博士面前后还是气呼呼的,转过头对着他们嫌恶的摆了张鬼脸后对着大裤衩博士伸出了手,“能给我一小瓶糖吗?我也受伤了,挺疼的。”


“哎,你要去看小松吗?”听到这句话之后,空松探出了头来,有些忧心忡忡的望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有些难以启齿。


“是啊,毕竟我也累了,困的要死,他那边很安静,挺好的。”轻松递过来的东西塞到了口袋里有些随意的搭了腔,不过随后他就明白了空松在担心些什么,于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回答了,“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他的,我只是过去眯一会,顺便照顾而已。”


“哦,是吗?那就麻烦你了。”被戳中了心思之后空松脸稍微有些发红,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而轻松只是摆了他一眼之后就准备往外面走,身后自我意识正在缠着空松说他肚子饿了想出去买东西吃,不过这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自我意识虽然对他们都很苛刻,完全没有什么好的脸色,但是对待空松却像是被娇惯了的孩子一样,有些肆意妄为和任性发出来的声音,甜腻的让人想吐。


“......你刚刚是不是还拿了其他的东西?”就在他往门外走去的时候,一松拉住了他的袖子,压低的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大小问道。


而轻松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虽然空松脑子确实很有问题,但是自己下面的三个弟弟也很糟糕。


底下的三个弟弟脱离了常识,只关注于眼前的幸福,对逼近的异常视而不见,估计他们曾经也是感受过的吧,但是不知道是出于害怕还是无所谓的心理,又或者是觉得与自己无关吧,最后默契的选择了逃避,不管出于怎样的原因他们现在面对这直接逼近眼前的现实,只是无能的显示出了束手无策。


就跟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一样,只要有一些事情超出他们的预料,他们就只会躲起来,就像是世界上最无能又最可悲的家伙,只能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等别人来救援。


一想到这里轻松就打心眼里的感到想吐,感觉这个世界真的是烂透了,跟他们的家庭一样,个个都是人渣,但是仍然还在一起维持表面上的平衡与和谐,不过最近似乎连表面上的平衡都已经维持不了了。


想到这里轻松不免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扔出自己的脑子,还有把后面的喧嚣也扔到身后,他抬起腿走向了小松的房间。


开门之后,以前的场景很符合他的预料。


房间里面一片狼藉,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被损坏,只是全都被拖倒在地上,地上有些黏糊糊的,像是有什么液体打翻一样但是扑面而来的却只有血的味道,而小松站在这一片狼藉里,血从他的衣服袖中流了出来,他却不管不顾,只是站在原地,察觉到了有人进来之后他转过身子看得轻松。


轻松没有动,小松也并没有动,他们两人站在原地直视对方,最后小松张开嘴巴,似乎要打破沉默,但他好像好久没说话了一样,只是开口发出的音节都很沙哑,随后他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终于能够说出那支离破碎的话。


“我的烟呢。”


他平静的,沙哑的说着,就像是只要说出这一句话之后一切都没有改变一样,有点像是轻松他们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闹剧,明明什么都发生了,但大家最后都装作不知道,最后都当成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是只要这样,他们就仍然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平衡。


即使内心的作呕感翻江倒海,但是最后剩下的也只有像是呕吐物一样可悲的东西。


这简直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完美的体现。



○下面就是速度松的回合了,不过他们两个毕竟都看对方不顺眼,而且性格又很相像,所以还是很糟糕的故事。


○在荒诞而无理的世界中清醒就是罪恶,这句话并不是错误的。



将白之日

妄想着凝视着祈求着祂。

看看我,看看我吧。 ​​​

妄想着凝视着祈求着祂。

看看我,看看我吧。 ​​​

SEIMEI

作者:カナカ

作者id:31732286

无授权汉化,仅供阅读,切勿它用。

如有能力务必支持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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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与黑子

【all空松】英雄(50)

○小时候被诱拐以至于对六胞胎这个身份完全看得非常淡的警惕性很强的缺爱东乡oso

○奉献型人格,患得患失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事变kara

○一松是很变扭又扭曲,而且自己还自知的空松厨

○十四松是个很奇妙的赤塚世界的混账代表

○轻松是以双胞胎自居的垃圾人渣自我主义者

○椴松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想法的变态冷血动物

○有着极强的自我设定和荒诞的世界观描写

○大家都是人渣,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人,所以请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看


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然后越演越烈,有朝一日会以更丑恶的方式爆发出来。————弗洛伊德


————————......

○小时候被诱拐以至于对六胞胎这个身份完全看得非常淡的警惕性很强的缺爱东乡oso

○奉献型人格,患得患失认为自己不被需要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事变kara

○一松是很变扭又扭曲,而且自己还自知的空松厨

○十四松是个很奇妙的赤塚世界的混账代表

○轻松是以双胞胎自居的垃圾人渣自我主义者

○椴松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想法的变态冷血动物

○有着极强的自我设定和荒诞的世界观描写

○大家都是人渣,这里面没有一个好人,所以请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看





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然后越演越烈,有朝一日会以更丑恶的方式爆发出来。————弗洛伊德

 

——————————

 

“嗯?怎么大家都聚集在这里。”空松看着门口围着的一堆人歪了歪头,看起来有些困惑,但仍然站了起来,准备向他们走过去,“啊,对了椴松在哭....”

 

“那种事情先放到一边。”轻松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向空松,椴松听到这话之后瞪了轻松一点,轻松瞥了一眼伸出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往门口推了几步,“好了,赶紧往前走,不要堵着门。”

 

“什么啊!我.......”被无缘无故往前推了几把的椴松一瞬间眼眶就红了起来,他看起来好像很委屈但又张牙舞爪的准备解释什么的时候,嘴巴就被十四松捂住了,十四松轻轻的摇了摇头,旁边的一松也默默的看着他似乎并不准备出手相助。

 

“走了。”空松没有摸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有些目瞪口呆,而轻松却只是拉住了他的手臂往外面走,“大裤衩博士找我们有事,快过去吧。”

 

“哦哦好的。”听到这话之后空松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表情变得稍微有些严肃,走出去的时候又看了小松一眼之后把门轻轻关上,“大概是什么事情呢?”

 

“大概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是关于你这个计划的事情吧。”轻松扯着他的胳膊往前面走着头也没怎么回,只是轻飘飘的说着,“估计可能真的能实现呢。”

 

“是吗。”空松听到之后就闭上了嘴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一样。

 

“空松哥哥在紧张吗?”十四松注意到了空松一言不发,伸出袖子在他面前晃了两下,吸引了空松的注意力,随后张开嘴巴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开朗模样。

 

“呃,还行吧,不过确实有点。”空松看了一下十四松然后努力的挤出了笑容,不过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笑容好像很难看,然后又收敛了起来。

 

“你在害怕什么?”一直都没有插话的轻松,这个时候倒是转过头来看了空松一眼,然后也放慢了步伐,走到空松的旁边看着他问。

 

“我在想要是失败了该怎么办?或者是如果没有办法做到该怎么办?又或者是.....”空松抿了抿嘴巴之后开始有点像是倾诉一样的滔滔不绝,但是又有点像是质问。

 

“好的,停。”没有等空松说完轻松就伸出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然后伸出手捏住了空松的两颊,看着他的嘴巴顺着他的力道嘟起来,脸上带着一些嫌弃和烦躁,“你这个家伙明明一直是个行动派,但是怎么这个时候却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就开始想失败了该怎么办?”

 

“不然呢,我该想什么?”空松把捂着自己嘴巴的那只手扯了下来反问他,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抬杠不过空松的语气并没有那么的烦躁,反而异常的正儿八经。

 

“我怎么知道啊,你傻吗,那这可是你要干的事情,你当然要想你该怎么才能干好了。”轻松吊着他那双三角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握着空松的手却在微微的用力,絮絮叨叨的,“而且不管你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都没关系。”

 

“我们都决定了会帮助你,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承担的。”

 

这句话说完之后轻松久违的露出了笑容,那种笑容有点像是坏笑,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线了而且还闪着精光,但是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安心,旁边的十四松听到这话之后眼睛也亮了起来,从后面狠狠的抱住了空松,力道之大差点把他整个人扑倒,空松手忙脚乱的抱住他之后才发现后面的一松也轻轻的踢了他一脚,而椴松走在前面,转头看着他们,脸颊气鼓鼓的好像还在生气,但是最后仍然点了点头。

 

有一种尴尬但是却有点美好甜蜜的氛围笼罩在他们中间。

 

空松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能融入在弟弟们之中,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们,毕竟他们是单数嘛,所以两两为一组的话,总会有一个人被排除在外,而他就是那个经常会被排除在外的人。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的处境和身份都让人感到很尴尬,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进入其中,空松也知道弟弟们也不是故意排挤自己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很努力,但是越努力却总感觉他们之间关系越来越远。

 

他一直都希望如果自己能够和弟弟们好好相处就好了,而这个时候好像稍微的能够实现了。

 

大家都决定帮助他,把他围在中间,每个人都对他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并且散发着那种甜蜜的美好的和谐的,就像是大团圆结局一样的那种和睦而又安宁的氛围。

 

明明就跟他之前所期望的一模一样。

 

但是空松的心头却涌出了一种缓慢而又低沉的恶心感,后背都在发冷,感觉像是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自己的胃部被一根无形的手指缓慢而又轻轻的搅拌着,虽然没有五脏六腑都要被撕裂的那种想要吐的作呕感,但是却有一种胃部很难受,一直往上翻涌胃酸的那种轻微的恶心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连带着看着自己弟弟们的那种和蔼而又甜美的笑容都变得恶心了起来。

 

“你怎么了吗?看起来脸色好像很不好。”估计是空松不适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不仅是旁边的轻松开口询问,甚至十四松他们也皱起了眉毛有些担心的望着他。

 

“......不知道,胃好难受,可能是之前吃甜品吃多了。”空松也并不准备隐瞒,伸出手捂住了一下自己的胃部,感受着里面在微微抽动。

 

“我都说了不要吃大裤衩给你的东西嘛。”轻松听到这话之后也皱起了眉毛,用手摸了一下空松的额头,“没发烧,应该不算是食物中毒,只是胃口吗?那过一会给你倒点水吧。”

 

“可是那是人家招待的,不吃很不礼貌啊。”空松乖乖巧巧地顺着他摆弄自己,但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嘟囔了几句。

 

“那也不要全吃完啊,这样同样也很没礼貌,而且也很没出息啊,知道吗。”随便抱怨的几句声音很轻,但轻松还是听到了,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空松,不偏不倚的往他头上拍了一下,“下次你就随便找个借口应付一下吧,或者是稍微吃一两口就不就行了,脑袋不要那么死啊。”

 

“但剩下来感觉很不好啊。”空松还是有些不服气,据理力争。

 

“总比你身体不舒服强吧。”轻松斜着眼睛白了他一眼,空松就不说话了。

 

就在沉默之中,大家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走得很深了,大裤衩博士的实验室在外面看也就只是一个平房的大小,但是越往里走越走进去就感觉空间感越来越奇怪,一开始屋外和屋内的大小就很不同,而且总感觉好像是无穷无尽一样,到处都有房间,而且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开的那个门里面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景色,不过大同小异的是,里面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机械装置,还有五颜六色的液体。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好,明明大裤衩博士所造出来的东西每一样都能够称得上是里程碑的,能够改变世界一样的发明,但是近一步的看着那些装置那些液体的时候,除了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以及头皮发麻以外,还有另一种就是直觉上的不愿靠近,虽然并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出来的这些,但是直觉告诉了本能还是不要深究的为好,所以一路上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倒也没有人吭声,或者是询问一些什么。

 

当然有一人除外。

 

“哦这个这个!”十四松很高兴,从发现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他就蹦蹦跳跳的,挥舞着袖子左看看右看看,生龙活虎,这时候他又凑到一台仪器旁边,看着里面橙色的液体缓慢的翻涌着眼睛都亮了起来,“我曾经也见过这个,我还喝过类似这样的!”

 

虽然十四松的语气透露着自豪与骄傲,但是听到这话之后,其他所有人的脸都不可控的皱了起来,他们看了一眼十四松身后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仪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他们其实都知道十四松经常来陪大裤衩博士做实验,他们之前也担心过,但是感觉大裤衩博士也算是个靠谱的人,所以也就没怎么当回事但是没想到是十四松真的是不管看到什么都往嘴里塞啊。

 

“这个就是你之前喝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裤衩拍着手乐呵呵的来了,估计也是听到了十四松刚刚的话或者是看到了那五个人头凑在一起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玩意,于是慢悠悠的解释道,“这个能够让身体内的细胞全都复制,然后分裂从而诞生出新的人体,十四松你不就是喝过了这个液体之后才会学分身的吗。”

 

“哦,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学会的呢?!”十四松听到这话之后,一瞬间蔫了,看起来就跟小狗一样,闷闷不乐的耳朵和尾巴全都垂了下去。

 

“不是,虽然我也认为那个是你自己学会的,但是你连自己喝的什么都记不住吗?”轻松来回看到他们两人一眼,喉咙滚了又滚最后还是没忍住吐槽,“而且突然就学会分身,你那个时候倒也紧张一下,你当时神情自然的我还以为你天生就这样呢。”

 

“啊哈哈,我忘了。”十四松嘻嘻哈哈的,仍然笑得没心没肺。

 

“好了好了,十四松也不是故意的啊。”轻松看着十四松那有些事不关己的态度,一时间气的有些发毛,空松也看出来了轻松脸色不太好看,于是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几步,把十四松护到身后然后对着大裤衩博士说,“听说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啊,对对,你们几个手都伸出来。”大裤衩博士一拍脑门就像是刚想起来一样招呼着他们几个人把手全都伸出来,他们五个人对视一眼,有些困惑,但是仍然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连十四松都把袖子捋上去了,随后大裤衩拿出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大小都有点像是手枪的仪器分别在他们的手上放了一下,那一刻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疼。”椴松不由自主的出声抱怨,一松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这个人向来有些怕打针,之前打针的时候都寻死觅活鬼哭狼嚎的,这次一瞬间竟然被摆了一道,脸色愤愤不平的。

 

“没事,一下就好了,扎的也不深。”大裤衩博士没怎么理会他的抱怨,敷衍的安慰了几下又低头摆弄仪器了,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笑容满面的说,“不错,看来你们的体质还行啊,你们四个准备让谁进入小松的记忆里?”

 

“哦,是吗?那挺好的,我们四个.....等等为什么是四个人?!”听到条件符合之后,轻松一脸的爽快,顺着听到的话往下说然后说到半途硬生生的反应过来,他那三角眼都瞪圆了,“我们是五个人啊,到底是哪个不符合要求?”

 

“空松不行。”大裤衩博士表情淡然的说,但是他这话一说出口,让所有人都感觉如鲠在喉。

 

“诶?”空松听到这话之后呆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从喉咙中发出了疑问。

 

“空松哥哥你怎么回事,明明是你说要进入小松哥哥的记忆的,而没想到说到底竟然只有你没有资格。”椴松脸上摆起了嘲讽神色,他还是对空松之前说的那番话耿耿于怀,所以找到机会就使劲的挤对他,“为什么?是身体不好吗?还是因为是个精神病患者,所以不行呢?”

 

“唉,是这样吗?因为脑子有问题,所以不可以进吗?”空松并没有理会椴松的阴阳怪气,他也对自己为什么没有达到要求感到困惑,所以有一点着急的询问。

 

“那倒也不是,只是你这个人不太完整。”大裤衩博士一边说着一边手不停的摆弄着仪器,然后抬起头来看着空松很严肃又有些跃跃欲试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在你的身体里?”

 

“是心脏吗?”在旁边的十四松挥舞着袖子举起了手,目光炯炯的盯着空松心脏的位置。

 

“不是,空松的心脏确实遍体鳞伤,但是仍然好好的躺在它该在的地方,所以问题不大。”大裤衩博士听到这话之后,也伸出手摸了一下空松左胸口的位置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一观点。

 

“是自我意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一松,这时候默默的开了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却轻轻的翻了个白眼看着十四松,“之前不就是说他的自我意识不见了吗?你这时怎么想不起来。”

 

“啊对,是myself。”空松也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架势,他的表情有些如梦初醒,“我一直都能够联系上他,所以乍一下还有点想不起来他其实不在我的身体里了。”

 

“你的自我意识不在你的身体里,你是怎么做到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裤衩博士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伸出手就对着空松上下一阵摸索,“这个案例很少见啊,你要跟我详细讲讲?”

 

“为什么那么意外?十四松的自我意识不是也在宇宙里吗?”轻松眼睁睁的看着空松一瞬间涨红了脸,于是伸出手抓住他的帽子往后面拉了拉,让他跟大裤衩博士保持了一段距离,看着大裤衩博士那副狼看了肉的模样,有些不满。

 

“但是我的自我意识也在我的宇宙中,所以说到底其实也在我的体内。”十四松听到自己的事情之后就挤过来插了一下嘴,最后也把空松紧紧的抱在怀里,跟八爪鱼一样死死的黏着他,“所以说空松哥哥真的很厉害啊,不仅能让自我意识脱离自己的体内,而且还能让自我意识变成人,有思想有行动力,好强,是传家宝啊!”

 

“倒也没那么厉害.....”空松被轻松和十四松两个人挤成一团,说话都有些呜呜痒痒的,费了半天劲才挤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不不,这其实挺厉害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就是在空松想要把这个话题敷衍过去的时候,没想到大裤衩博士却兴致勃勃,“把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思想的无机物,变成一个有灵魂状态,而且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意识的人形,如果硬要说这可以算得上是创造生命了!如果能够广泛使用的其他地方的话,一定会是极大的发展,请务必和我展开讲讲!”

 

看着大裤衩的那张脸空松不免有些犯怂,大裤衩博士虽然平常都很宽厚也很好脾气,但是一涉及到他感兴趣的领域以及与科学相关的话题,就会变成这副模样,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总体来说相当强势。

 

空松曾经有幸看到过因为达优在大裤衩博士的实验室里捣乱,搞得很多实验器材都不能用了之后被大裤衩博士训斥的头都抬不起来,那个时候大裤衩博士声音低沉又雄壮,和之前印象里的那种清澈又雄浑的声音判若两人,从那次之后空松就对大裤衩博士不由自主的敬上三分。

 

“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话,那我可以让你见见他。”空松思考了一会还是闭下眼睛狠下了心,他刚说了这句话之后,就看见大裤衩博士的眼睛亮了起来,而且是真的亮了起来,他那黑黑的眼睛一瞬间闪耀出了光芒。

 

寻找一个能够照射出自己模样的东西并不难,更何况这里可是大裤衩博士的实验,每一个仪器的材质都可以把自己照的反光,空松寻觅了不到两分钟就找到了一个又大又能够把自己造的一清二楚的机械,于是站在了那个仪器的面前却发现里边的自我意识是背对着自己的。

 

“myself?”空松看着里面的自我意识有些发愣,于是出声叫了他一声,但里面的自我意识只是扭过头来斜了他一眼后又把头拧了回去,看样子就像闹脾气的小孩一样。

 

后面赶来的兄弟们也神色各异的看着这副闹剧,甚至椴松忍不住嘟囔着说好像在某个恐怖片里面看到这幅场景,是那种明明照着镜子,却只能够看到自己背影的模样的传统套路,一般出现这种场景就只能说明自己命不久矣了。

 

“这就是变成人型的自我意识吗?真是奇特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大裤衩博士也凑了过来,看到这副模样,啧啧称奇,“能沟通吗?能跟我们说话吗?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真的很好奇啊。”

 

“你很好奇嘛?”听到大裤衩博士的宛如自言自语一样的话后自我意识猛的转过身子,脸都贴在表面上了,就像是想要挣扎着出来一样,整张脸挤成了一团,“我就好好跟你说一下怎么样?”

 

“只要你把你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积攒在一起,然后推给你的自我意识的话,一直这么持之以恒,总有一天你的自我意识也会变成人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自我意识又看了空松一眼,歪着头笑呵呵的说着,“我说的没错吧,只要你逃避的够多,所以总会有人替你承担的,没错吧,我自己?”

 

“是的。”那段话只要长耳朵的人都能够听出来,自我意识就是在暗讽空松只是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只会逃避的废物,但是空松并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肯定了他的说法。

 

“虽然小说经常会有让机器人经历非常极端的感情来产生自己的想法的这种桥段,但因为没有真实的案例,所以可能性也不能保证,而空松你到底是压抑了多久的感情,才能够让你的自我意识变成这副模样呢。”大裤衩博士听到自我意识的那番话之后,不由自主的感到讶异。

 

毕竟当今社会改变一个人的想法都已经如此艰难了,而空松却能够让他没有灵魂的东西变成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意识的人,这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只是压抑住自己的想法和情感,把他给予了另一个东西的话,那空松到底是压抑了多少的情感啊,或者说他到底压抑了有多久?

 

“嗯,其实也还好了,也没那么夸张的。”面对所有人的注视,空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脸,表情有些羞涩,看起来整张都红了。

 

“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只会看到幸福的笨蛋。”看着空松那幅油盐不进的模样,自我意识也翻了白眼并不准备再说些什么,只是话题一转转到了正儿八经的方向,“因为我不在我自己的体内,所以他没有办法进入到小松的记忆里是吧,那也很正常,毕竟我是你的自我意识,我不在的话,你就算进入到小松的记忆里的话,你也一定无法维持自身的心态和自我的思想。”

 

“我的存在是你任何想法的基础和你对自我的认知的底线。”

 

说到这里自我意识毫不犹豫的扬起了头,脸上都是骄傲,但随后又猛着低下头,狠狠的盯着空松,满脸都是愤怒以及悲伤。

 

“所以你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呢?你兄弟们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你不对小松出手的话,一切都不会那么复杂,难道不是吗?”

 

一直以来都被忽视的问题,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了桌面上,而且又因为这个问题提出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导致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陷入了沉默。

 

每个人都能够看出来,小松对空松来说非常重要,而空松却能够为了他们而反抗小松,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难听,但是可能对小松来说的话,这确实就是彻头彻尾的背叛吧,但是对于轻松他们来说却是另一方面的事情了,他们被选中了,而且空松仍然愿意保护他们,他们为此感到开心,甚至骄傲,优越感都不由得油然而生。

 

因此就算因为空松想要改变小松的记忆,想要帮助小松这件事情让他们有些心怀不满,但是他们仍然愿意提供帮助甚至坦然接受,也就是因为这些优越感,让他们认为自己是重要的,毕竟空松愿意背叛小松来保护他们,而且他们之间还有着二十多年的相处的过往,所以他们不由自主的开始高高在上。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你难道不后悔吗。”自我意识盘腿坐了下来,伸出手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神有些看不出来他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没错,空松会后悔吗?毕竟他也伤害了他最为重要的人之一。

 

可能会后悔吧,毕竟当时小松的状态让人印象深刻,那么不服输的人,把尊严看得那么重的人,却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对着他,近乎嚎啕大哭的忍耐着,眼中的失望和悲痛都像是快要溢出来了一样,而且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空松无法否认这一点。

 

但是真的会后悔吗?毕竟自己保护弟弟们,而且当时小松的状态也绝对说不上是正常,即使自己当时的方式有些偏激了,但是如果让小松真的做了那些事情的话,一切反而更加无法挽回了,所以也于情于理,空松所做的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这真的是太简单了,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有借口来为自己的举动开脱,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有理由来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是空松呢,空松自己是怎么想的呢?他真的后悔吗?后悔没有保护好小松,后悔背叛了他,还是更早一些的各种各样的事呢。

 

虽然空松一直都认为自己和小松的过去就像是梦境一样美好,但是努力回想的话,真的是这样的吗?

 

不堪回想,不能细想。

 

“没有。”空松想到这里的时候猛然抬起了头,把他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后悔的还是没有的,还有我会承担责任的。”

 

“是吗?不愧是我自己,真是有男子气概呢。”自我意识听到这话之后只是耸了耸肩膀,语气有点像是诚恳,又有一点像是讽刺,“所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你不是也进不去小松的记忆里吗。”

 

“你能回到我的身体里吗?”空松犹豫了一会,有些忐忑不安的说着。

 

“你是想杀了我吗?”自我意识就好像是早已料到一样,空松的那句话刚说完,自我意识下一秒就微笑着问,“你应该也知道的吧,我如果要回到你体内,我就要重新变成那副球型,然后一直困在你体内。”

 

“而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意志,一直困在这种镜子一样的牢房中出不来,还每天都承受着你的愤怒以及悲伤或者是各种各样的情绪我也不说些什么了,但现在你还想杀了我吗。”那这里自我意识的嘴角裂的越来越大,明明语气越来越悲伤,越来越愤怒,但是与其相反的是他的笑容却越来越开怀,就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你一开始创造的我。”

 

“现在却想轻飘飘的用一句话就想让我回到原来的模样,全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自我意识的话说的实在是太过义正言辞,也太过正确导致一旁想要上前劝阻的人全都卡了壳,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空松以及自我意识,一时间想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最后还是空松低下了头,沉闷的,有些不自在的说着。

 

“你应该知道的吧,所谓的道歉就跟空气一样,虚无飘渺,一点重量都没有。”反观自我意识完全不吃这一套,他双手抱环挑着眉毛,眼神非常淡漠,但是音调却出奇的高昂,“还是说你只是想装装样子来点虚的呢,难道不应该付出点实际行动吗,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把诚意摆在面前吧。”

 

“你想要什么?”轻松听到这话之后,忍不住插一下嘴,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你还真是上道呢,我喜欢聪明的孩子。”自我意识却不管他的脸色,而是对他眨了一下眼睛,并且抿着嘴巴响亮的啵了一声,但也换来了轻松嫌弃的表情,“给我一具身体。”

 

“但是我的身体现在没办法给你。”空松捧着自己的脸,也做出了一副很为难的表情。

 

“我也没说要你的身体啊。”自我意识转了个方向,把脸对向了大裤衩博士那边,目光如炬笑容甜美,“之前不是说过那个液体可以让人分身吗?这样的话也可以把我的意识转移到那具身体里吧,既然都能够做出那个改变记忆的玩意,那帮我造出一副身体并不困难吧?”

 

自我意识的声音又低又甜,语调软糯的有点像是撒娇,而且他还双手合十,做出了恳求一样的手势,眼睛却是眯起来, 头稍稍歪着,看起来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看到那副模样之后,大裤衩博士稍微有些犹豫的心,一下子就被击中了,他本来就对松野家的这几个兄弟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更何况是本来就不怎么麻烦他的空松呢,而且再加上他一直都对空松有些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的愧疚和罪恶感,所以还没做多少的心理斗争就一口应了下来。

 

于是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大裤衩博士风风火火的带着一试管的橙色液体走了回来,然后又一手把还在发愣的空松抓走了,空松被抓走了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了自我意识,发现自我意识正在冲着他们做鬼脸,然后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表情丰富而又欠揍,对着他们赤裸裸的显摆着最后消失不见了。

 

一松和椴松还准备拍着仪器让自我意识出来,但是轻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的消失是因为空松在其他地方见了他,所以他一把扯出那两个还在犯蠢的弟弟,然后跌跌撞撞的往大裤衩博士消失那个方向跑。

 

其实轻松的脚力很快,如果他自己一个人跑的话是他们所有人都最快的,但是因为他拖着两个弟弟的时候忘记了松开了手所以速度被减慢了,直到后面他们四个人终于找到大裤衩的时候,空松早就已经不见了,只有大裤衩博士一个人在仪器旁边在噼里啪啦的操作些什么,而他旁边的一个机器在嗡嗡作响里面发出了沉重的,像是有肉体在机器里碰撞的声音。

 

不,不只是肉体在机器里碰撞的声音,还有一些其他的声音,有点像是肉体被撕裂出来的那种沙沙声,又有点像是骨头被折断发出来的那种清脆的声音,但是因为声音很低,所以基本上听不见,但是正因为声音很低所以在这沉默的空间中显得尤其的明显。

 

但是随后一切的归于安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正因为如此才感觉到恐怖,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手心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台仪器,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下一秒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过了一会,轻松发现了有一些血正在缓慢的从仪器的缝隙中渗漏出来,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提醒周围的人的时候,仪器的门突然开了,他们看到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空松,他在大口的呼吸着双手紧紧的拖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空松出来了,那个浑身是血的表情挺严肃的,看到他们的时候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坐在了地上把那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肚皮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给撕裂开来的,肉屑以及粘液到处都是,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拨开了他的肚子,从他的身体中爬了出来,肠子和内脏都快要流在地上的空松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把下巴担在了他的头上,对着他们笑了。

 

“啊,没想到竟然会那么疼,真是失策了。”那个空松正在抚摸着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那个人,准备把他的肠子和内脏塞回到他的肚子里,但是却因为实在是太过空旷,肉碎的到处都是连包裹都做不到了,于是他最后也放弃一样的手捧那些杂七杂八的肉块,随后把脸颊贴在晕过去的那个人脸上,不知是因为剧痛还是劳累,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他好像挺高兴的。

 

“之前小松还说过,他以为我会从空松的身体里钻出来的,就像异形一样,不过这次却让他说中了。”自我意识的声调变得清脆起来,又带着一些高昂,就像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那些话语滴滴答答的弹跳在地上,最后又落在每个人的心里。

 

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猎奇,轻松感觉自己的喉结滚了又滚,胃部翻江倒海的,他捂住自己的口鼻一直用嘴巴剧烈呼吸着,才能把自己的那种生理性的作呕感给压得下去,但是他也知道椴松已经在后面剧烈呕吐了,那家伙对于这种场景一向都没有什么抵抗力十四松也用袖子捂着嘴巴,黑黑的眼睛目不转睛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松面对眼前的这种情况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虽然一松也不是很擅长这样血腥的场景,但是一松其实对于猎奇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所以轻松不太明白为什么一松表情那么的恐惧,但是随后他顺着一松的视线转过去的时候,他明白了为什么一松会那么的害怕以及不能接受。

 

空松还没有死。

 

即使他的肚子像是被野兽的爪子刨开,里面内脏和肠子全都流淌出来,包都包不住,那后面的脊柱也像竹子一样断的一截一截的,头上流淌着滑溜溜的液体,又红又白还带着些粘稠的黄色,整个身体都被挤压的膨胀变形,只有那张脸还跟往常一样,那种模样让人不禁联想到了被猫抓的稀巴烂的布娃娃一样。

 

但是即使这样,他仍然没有死掉。

 

他只是因为剧痛而昏了过去,甚至可能还在浅浅的呼吸着,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去,在地上积成了小小的一滩,和瘫在地上的肠子已经内脏流出来的血混在一起。

 

他都被压扁了,压的像一个变了形而后背和肚子又被湿的稀巴烂的布娃娃,脑袋里面都有一些东西被挤了出来,肠子和内脏滚路一地,体内的一些断掉的肋骨又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血肉里。

 

但他还是没有死。

 

这想法实在是太过恐怖了,所以只不过是在轻松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瞬间,就立马被赶出了脑内,于是他仍然摆出了自己之前经常摆出来的那副麻木的表情,就像是习以为常到了近乎无聊一样。

 

而从他身体里爬出来的自我意识,却只是紧紧的抱着空松,把他那沾满了血的脸同样贴在沾满了血的空松脸上,像是要粘在一起一样,他一定也感受到了空松那浅浅的呼吸声,但是他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更加有力的抱紧他,就像是害怕空松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了般狠狠的黏着他。

 

随后,从他的眼眶中也流下出了晶莹的液体。

 

那些眼泪从一滴一滴的又变成了一股一股,每一颗液体都争先恐后的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来,不过一会就在地面上积成了小小的一滩,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大着。

 

空松一直以来所压抑的,近乎十年的痛苦感情从那泪水中奔涌出来。

 

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而自我意识却不管不顾的抱着半死不活的空松,旁若无人的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中嚎头大哭着。

 

他的表情痛苦的就像就快要死掉了一样。

 

就像是有人剖开他的肚子把他的内脏一直肠子全都挖出来,然后再踢断他的脊骨让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从口中吐出酸水以及血液,头也被人从后面抓住一下一下的往地上砸去,然后脑袋像是熟透的西瓜一样裂开,有什么东西从脑袋中被挤出来了一样。

 

这实在是太恶心了,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但即使是这样,自我意识也还是愿意接受,空松也还是没有死掉,每次呼吸空气都在他的胸膛里进进出出,就像是气球一样,他的胸部缓慢的鼓起来又瘪下去。

 

自我意识都把脸贴在了空松的脸上,眼眶红红的,那凛然的眉毛狠狠的皱起来,看起来有些凶狠但他那脸上的悲伤却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他在感受那每一次的缓慢的震动。

 

仿佛就是他活下去的意义一样。

 

这个场景恶心,血腥而又诡异,和喜剧沾不上一点边,属于那种根本就不会登上大屏幕的那种猎奇故事,即使有着粗俗的笑话以及令人发指的关系性,还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反转。

 

但还是悲伤的让人想哭。

 



 

○久等了,这次请假请了挺久的,真是万分抱歉。


○虽然病好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虚的要死,感觉还是不能够剧烈运动,仍然在养身体中,但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很痛苦。


○50话达成!能够看到现在,真的是万分感激,很荣幸(鞠躬)


能够给我评论真的是非常感谢,那是我的动力૧(●´৺`●)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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