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记事4》(18)
【十八】
人对于危险或多或少都会有直觉,尤其是他们这种常年走在生死线上的:殿内确实存在某种诡异的气息,然而致命程度存疑。
两人心领神会,一人先从侧门进入,确认无碍后才让第二个人进来,这样即便出了意外,也能留有一着后手。
吴老狗先进去,他甚至做好了壁画毒气挥发过甚,自己随时交代在这里的准备,谁知一踏入前殿就愣住了:此刻正好端端地在坐在那黄花梨罗汉榻上的人,不是失踪的四爷和八爷是谁!
陈皮阿四一脸诧异,视线往正门口瞟了瞟,仿佛惊讶于他为何没从前门进来,反而出现在后边侧门。栓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依旧神识未清,犹如一截无声的黑木。
只有齐铁嘴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等他们很久了。
吴老...
【十八】
人对于危险或多或少都会有直觉,尤其是他们这种常年走在生死线上的:殿内确实存在某种诡异的气息,然而致命程度存疑。
两人心领神会,一人先从侧门进入,确认无碍后才让第二个人进来,这样即便出了意外,也能留有一着后手。
吴老狗先进去,他甚至做好了壁画毒气挥发过甚,自己随时交代在这里的准备,谁知一踏入前殿就愣住了:此刻正好端端地在坐在那黄花梨罗汉榻上的人,不是失踪的四爷和八爷是谁!
陈皮阿四一脸诧异,视线往正门口瞟了瞟,仿佛惊讶于他为何没从前门进来,反而出现在后边侧门。栓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依旧神识未清,犹如一截无声的黑木。
只有齐铁嘴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等他们很久了。
吴老狗略一思索,确认自己没听见第二道金铃声,那么眼前所见应当不是返境而是现实。可太多疑问堵在嗓子眼,他一时竟不知道该问什么,便伸指在嘴边打了个呼哨,片刻后霍仙姑闻声而至,几个人终于是齐了。
齐铁嘴一清嗓子,抬手拂了拂身侧空位的浮尘,示意他俩过来坐着说话:“站久了,累得慌。”
这罗汉榻很宽,他与陈皮阿四分别坐了两侧,中间再加两人不是问题。但除他之外,在场其他人都没啥闲坐唠嗑的心情。
“说吧齐神算,到底怎么回事?”吴老狗懒得跟他废话,不过的确站得有点腿酸,他本想招呼霍仙姑先入坐,便见她站在香案前,定定地看着那个巨副山水壁画,全然没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于是老实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上了罗汉榻的主位。
三个大老爷们一挤,榻上顿时就显得拥堵起来。
齐铁嘴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掸了掸长衫:“我们两方的信息合二为一,也许就是这座祠堂的全貌。”
吴老狗闻言,蓦地记起正殿里缺失了通往后殿的侧门,迟疑道:“你们去过后殿?”
齐铁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我们最初在前殿呆了一会,你也知道,这里没什么出奇之处,老四便打算往后头走。我见你俩还在影壁那儿站着说话,一时半会进不来,就一起去了后边转转。然后,发生了两件怪事。”
“第一件怪事是,此地处西北方,卦象却为六四坎卦,险难中不拘泥于常规。我在后头没瞧见正殿,反而直接到了后殿,想必是因某种原因,正殿隐而不现,所以当时只能看到后殿。”
吴老狗心说,看来跟自己之前的推测一致,祠堂的正殿和后殿都在,只不知为何,两者不会同时出现。
他奇怪道:“那第二件怪事是什么?”
“我们在后殿时,发现前殿的灯光莫名其妙地灭了。”齐铁嘴看了他一眼,“卦象生变,转六三坎卦,来之坎坎,终无功也。”
“……说人话。”
“意思是,不可妄动,先求自保以待变。油灯既然是你掐灭的,若看见前殿重新亮了起来,你们肯定会再回来的。因此我们只需回到前殿,点上灯,坐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灯是我们灭的?”
齐铁嘴笑了一下:“世上很多看似不合情理的怪事,其实都是人为,不过各有各的隐情罢了。”
这时,霍仙姑终于不再盯着壁画看了,转身朝另一侧放满了古董珍玩的靠墙书格走去。
吴老狗看着香案上流动不止的倒流香,沉声道:“我之所以捏灭灯芯,是因为担心这壁画有毒——不过现在不担心了,反正你们在这里坐了那么久,也没出啥事。但就像老八你说的,也许正是灯盏的明灭,改变了祠堂的卦象,这才分别导致正殿和后殿的显现,并拼凑了完整的祠堂格局。”
他无意识地唔了一声:“可是,我总觉得应该还有其他的变化,才对得起张家人的手笔,只是我们暂时还没发现……”
“有。”书架旁传来霍仙姑的声音,“我们回来后,这里起码发生了两处变化。”
她杏目一扫:“怎么?还得我亲自端给你们看不成?”
罗汉榻上坐着的几位当家立刻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栓子都一起聚了过来。
霍仙姑指着书格最顶层中间的一格:“最初来到前殿的时候,那里放着的是一个一模一样的石俑,现在变成了青铜俑。”
只见陈皮阿四腕间一晃,九爪勾带着那青铜器瞬时就到了手上。
青铜俑的模样颇似尺棺石殿的石人俑,但脑袋只有婴儿拳头大,整体约莫成人的小臂长,平直的脸上没有五官,显得十分粗糙,在各色奇珍异宝中着实不起眼。
要知道,这座书格几乎占了整面墙,其上摆放琳琅满目的古董少说也有上百个,只有极为细心,且短时间内记得住细微变化的人,才能发现个中异常。
“这个青铜俑的出现,跟另一处变化很可能息息相关。”霍仙姑示意大家看前殿正中的那副山水画,“壁画的颜色在变淡。”
经此提醒,吴老狗这才发现,山形水势的墨色线条确实肉眼所见地褪色了,意外的是,山头越高,褪色程度反而越严重,藏地雪山和长白雪山尤为明显,就好比崇山轰然沉沧海,海水倒灌,山川变色,直至桑田沦陷,整个陆地变成一片汪洋。
他没由来地想到,四姑娘山属于青藏高原支系山脉,亿万年前本就是深海海域,或许最开始的时候,这里与藏地高原冻土,甚至与那道神秘的青铜门,与门后的终极还是同根同脉。
就在这时,一直捏着那青铜俑细细打量的陈皮阿四忽然道:“它脖子上有条缝。”
思绪被猝然打断,吴老狗侧首就见阿四使劲掰那青铜俑的脑袋,随着很轻的嘎达一声响,青铜俑的头被生生拧了下来,铜俑脖子断口处,连着一根烛芯,内里则盛满了黑色的固体油脂。
这青铜俑竟是一个烛台。
“不是尸油,也不是火油。”陈皮阿四用指尖蹭了一点灯油油脂,放在鼻下嗅了嗅,“带了点异香。”
霍仙姑喃喃道:“它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既然是烛台,那就是用来点灯的。但目的是什么?难道是用来照这褪色的壁画?”
众人盯着那幅画,一时都没接话。
当最高的那几道山脉褪色后,整幅壁画的颜色在急速变淡,直到线条再难辨认,最终变成了一道白墙。
“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呗。”
见无人反对,陈皮阿四让栓子点着火折子,捏了就往烛台灯芯上送。
“等等。”齐铁嘴单手止住他,“先把香案上的灯盏灭了。”
陈皮阿四皱了皱眉,大概是嫌他啰嗦,劲风一扫,油灯灭了个干净。
随即刺啦一道红光,霎时带起了烛焰。其实,即便是长明灯的青焰,焰心也是白色的,然而这焰色竟然从烛芯处就是赤红的,由内往外红色渐次变暗,黑暗中犹如一只滴血的眼睛。
在赤色烛光的映照下,每个人的脸上都罩了一层淡薄的血色,看着异常妖艳诡异。
陈皮阿四面不改色地擎着烛台走到壁画前,上下左右都照了一遍,然而并未见有任何反应。
他忍不住道:“这玩意——”
吴老狗按住他的肩膀:“来了。”
原本位于藏地雪原的地方出现了一枚血点,以血点为始,一道如血丝般的线条在白墙上迅速蔓延开去,犹如藤蔓般勾勒出天南地北各大山脉,搭建它们最早相连的内在筋骨,再填充血肉般的山川河流,血线越绕越多,越绕越密,很快便充盈了整面墙壁。
不知为何,吴老狗顿觉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壁画上重重叠叠的无数血线颜色开始变暗,仿若烧红的吉金,经过漫长岁月的冷却,慢慢变成了生冷的青铜。
那是一道通天彻地的青铜巨门的影子。
【一五/冰翔】短篇故事
随便写的一些cp脑洞(无厘头一发完)
所以可以有人写一篇详细的文吗?(进行一个求饭的动作)
cp:一五,冰翔
会带有些ooc又奇怪的个人倾向
不要在意时间线!!!
1
五代的眼睛很亮,亮闪闪的。
看着的时候会感觉琉璃在眼中转动。
很好看,一条薰也这么觉得。
他每次和五代对视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
“五代……”
“怎么了,...
随便写的一些cp脑洞(无厘头一发完)
所以可以有人写一篇详细的文吗?(进行一个求饭的动作)
cp:一五,冰翔
会带有些ooc又奇怪的个人倾向
不要在意时间线!!!
1
五代的眼睛很亮,亮闪闪的。
看着的时候会感觉琉璃在眼中转动。
很好看,一条薰也这么觉得。
他每次和五代对视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
“五代……”
“怎么了,一条先生?”
“要不还是把眼睛闭上吧。”
“欸,为什么?我听说接吻需要闭眼,可是我想尝试一直看着一条先生!”
“……嗯。”
直球,心动,但是有负罪感。
看着那么亮的眼睛真的会束手无策啊!
一条薰,清楚地知道五代雄介的生日(甚至设为TRCS的密码),对方只比自己小11个月,可感觉自己在犯罪。
差点自己逮捕自己。
2
津上翔一其实是典型的高攻低防选手。
可惜……
冰川诚太迟钝了,没感觉到。
在双向暗恋的期间,冰川如果靠的稍微近一点,翔一都会后退,一直保持相同的距离。
真鱼看着这种情况,甚至要怀疑,翔一的眼睛是不是米尺了。
还是说这是AgitΩ的超能力吗?(白神:不要造谣!)
在终于反应过来后,冰川则是重重叹息:“津上先生……该不会是讨厌我吧……”
“没,没有!怎么会呢?冰川先生。”倒不如说是,正巧有些相反……
“但为什么就连除杂草的时候,津上先生一直在后退,”冰川低着头有些悲伤,“我还不小心拔掉了些菜苗,津上先生却还在后退没有提醒我……”
“……”
“冰川先生!那是我刚种下去的!”
这回对方主动靠近了,但是冰川诚并不开心。
3
五代和翔一相互认识后经常会一起约出去。
有一次相互介绍自己变身的特性的时候,一条和冰川恰巧也在。
两个人相见恨晚一样聊了许多。
谈论到摩托车的时候,明明不想战斗,哥莱姆却还是来到了五代身边。
还颇为友好地绕着翔一转了几圈,蹭了蹭。
可能这就是神的使者和神之子的相互吸引吧!
“欸?甲虫吗?”
“是马的铠甲哦,可以附着在摩托上。”
“真厉害啊!”
“话说翔一的摩托有什么特点吗?”
“嗯……五代前辈会玩滑板吗?”
“会啊!我可是有2000种技能呢。”
“那下次变身的时候可以让五代前辈试一下,速度很快很帅气哦。”
在两个人谈论之际,一条想尝试触碰哥莱姆,却被小甲虫狠狠撞了一下手心。
冰川很奇怪,明明它刚刚对津上先生那么友好,为什么突然这么凶?
“一条先生!没关系吧?欸?”
五代想去看一下对方是否受伤,却被哥莱姆拦下,拉住他,像是不让他过去,又像是在撒娇。
有双标狗……不是,双标甲虫啊!
“感觉是和父亲抢母亲的小孩一样。”翔一如此评价。
冰川:“?”
“啊,也像真鱼看到的电视剧里的三角恋欸!”
和他两个弟弟的感情戏差不多。
冰川:“???”
一条也听到了这个对话,开始思考自己和哥莱姆成为情敌的可能性。
4
两个人认识以后,他们的妹妹和姐姐也相互认识了。
所以他们也会四个人一起出去吃饭之类的。
氛围很好,不过稔有时候还是会想——
为什么只有她不会变身啊!!?
兄妹姐弟四个人一起的可能性其实也不大,大多还是两位男生和各自的警察好友一起出去。
而雪菜和稔也不会跟过去,毕竟,会吃狗粮的!
剩下两个女性会一边买些甜品一边聊天。
一个在给小朋友挑糖果,一个在给自己的男朋友准备礼物。
稔还会想——其实也只有她单着了吧!
“话说小稔很喜欢雄介先生吧!”雪菜笑着说道,“兄妹感情真的很好呢!”
稔也是笑笑:“因为哥哥(お兄ちゃん)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这样啊。”
关系真的很好呢,哲也都好久没叫过我お姊ちゃん了呢!
雪菜这样想着,莫名开始羡慕。
突然,她收到了弟弟的短信。
哲也:姐姐(姊さん),我今天带男朋友回家!
“……”
家人们,心寒了。
哦,哲也就是家人啊,那没事了。
5
四个人遇到了街头采访。
“四位是两对情侣吗?”
“……”
四个人暂时不想回答。
因为五代和翔一相谈甚欢站在一侧,而一条和冰川在讨论公务站在另一侧。
“请稍微等一下。”
翔一先开口,然后站到前面的位置把一条拉到五代旁边,自己站到一条刚刚的位置。
“好了,现在是了。”
对面:“???”
“额,那四位一般是如何称呼对象的呢?”
提问开始。
“一条先生!”
“五代。”
“就冰川先生啊。”
“我一般也只是叫津上先生。”
“各位都很拘谨啊,有没有想过尝试叫对方的名字不加敬称呢?”
五代:“要不尝试一下?”
翔一:“感觉挺有趣的!”
冰川:“啊,这个就……”
翔一:“诚?”
冰川:“啊?津,津上先生!”
翔一:“怎么了吗,诚?”
冰川:“……”(感觉有点犯规)
五代:“哦!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一条:“五代,你该不会……”
五代:“薰,是这样吗?”
一条:“……嗯。”
五代:“那就轮到一……嗯,薰叫我的名字了!”
一条:“咳……额,雄介……”
五代:“好高兴啊,能听到一条先生叫我的名字!”
冰川:“一条前辈也……”
翔一:“噗哈哈,那冰川先生,要尝试一下吗?”
冰川:“啊……翔,翔一?”
翔一:“嗯哼~虽然挺高兴的,但冰川先生的称呼其实从一开始就错了呢!”
冰川:“啊?”
翔一:“是要叫哲也哦。”
冰川:“???”
6
见家长,可怕。
对抗神明,更可怕。
见到的家长是对抗的神明……加倍的更可怕!
冰川诚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宁静的黑衣神明陷入了沉思。
他……是被津上先生拉过来见家长,而不是重演TV大结局的,对吧?
“哲也。”
“怎么了,姐姐?”
“泡几杯茶过来吧。”
“好的。”
把自家弟弟支开后,雪菜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的冰川。
他们姐弟真像啊……冰川这样想到,尤其是一脸纯良无辜地坏笑的时候。
被对象坑多的警察先生咽了咽口水,有了不好的预感。
“冰川先生,我们是认识的,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泽木雪菜顿了顿,“你和哲也谁1谁0?”
“什么是1和0?”
不仅冰川,除了雪菜在座的人……和神都有些疑惑。
“唔,就是你和哲也一般是谁主动的?”雪菜找了个委婉的说法。
“啊……主动的话,应该是他。”然而冰川并没有get到。
“啊!这样啊。”雪菜明显心情好了很多,没有在意他们俩其实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冰川先生喜欢我们家哲也的什么优点呢?”
“额……津上先生虽然有时会有点轻浮,不着调,但是很温柔,很乐观,他……”
没等冰川说完,沙发上的女性已经挽过他身边人手臂捂着嘴笑了。
“噗……津,津上……哈哈,翔一,太有意思了!你和哲也除了温柔以外完全不一样欸!哈哈……”
坐在沙发上真正的津上翔一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请问,冰川先生,您是否可以暂时管他叫哲也。”
冰川有些奇怪地点了点头。
“欸——这不是很有意思嘛,翔一~”
“好了,雪菜,不要再调侃我了!”
雪菜好笑地戳了戳自家男朋友的脸。
好耳熟的语气啊……冰川不免想到。
所以,喜欢调戏别人是泽木家的什么传统爱好吗?
但有些羡慕。
翔一……或者说哲也可不会和他有什么像这样亲密的接触。
冰川思来想去,在记忆中他们最亲近的互动竟然是,对方推着他去看院子里的菜……
黑色的神明看着周围的人,突然意识到了,人类,祂的孩子,可能都是在自我繁衍生息。
换句话说,祂的孩子在自产自销……
7
古朗基大多不会懂什么叫爱。
但会知道,林多会爱上林多并诞下子嗣。
因此,玫瑰不太明白:如何把自己中意的林多战士和达古巴中意的新代Kuuga在恋爱这件事告诉对方。
不过她作为监督者依旧如实汇报。
玫瑰看着王肉眼可见的越来越乐呵:“这不是挺有趣的~”
“若Kuuga有子嗣繁衍,那我的复仇不就能有更多的游戏了嘛。”
玫瑰沉默着,虽然她认为Kuuga并没有那个方面的能力……
一条薰再一次将手枪对准那位女性样貌的非人生物。
不知为何,他貌似从对方一直不变的冷漠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复杂。
“林多果然变了啊……”B1号开口。
一条清楚地明白,对方的复杂不是因为这个。
毕竟这件事,她几乎每次都会重复且反复强调……
咳,这种时候不应该吐槽吧!一条继续谨慎地盯着玫瑰。
“林多的战士……”玫瑰看向一条身后空无一人的地方,就好像预感到有人会出现在那。
她慢慢转过身准备离去:“达古巴希望你和Kuuga将能有子嗣诞下。”
看到对方有了动作,一条下意识地开枪,却只打到消散的花瓣。
“一条先生!”五代赶到了现场,站在玫瑰刚刚看的位置。
他看了看地上的花瓣:“是……B1号吗?”
“嗯,她又一次提到了达古巴。”
“这回说了什么?”
刚刚神经紧绷,一条后知后觉地开始梳理她的语句:“她说,达古巴希望我和你……等等!!?”
一条薰的话语戛然而止,不敢继续说下去。
出于对一条的了解,他很少会出现这种一惊一乍的情况,这让五代有些担心。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扯到了一条先生!?”五代着急地拉住对方。
警官先生再次对上了自己搭档兼恋人亮闪闪的眼睛,还多了担忧的情绪。
本来就不善于撒谎的他,对上这样的视线,更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是匆匆略过:“没什么……既然B1号离开了,那我们也走吧。”
一条只想赶紧离开,也不想报备B1号这一次说的话——怎么报备啊!
五代跟在后面,十分埋怨地说道:“一条先生——不要中途半端啊!”
……自己的风还能吹到自己的吗?
end
【all邪】聘狸奴 6
————“你会一直陪着我么,起灵官?”
————“不会。”
——————————————————————————————
齐羽抱着吴邪急匆匆的冲进大殿,葛仁王都傻了:不是,他就一会儿的功夫没有看着自家的小魔王,齐羽就将吴邪搞晕了?作孽啊!
“父王!快快快!吴邪被黑曼巴咬了,还有一丝蛇毒我死活都逼不出来,老头!别傻啦啊,救人啊!”齐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张起灵劈手就将吴邪抱进自己的怀里,将自己的一缕灵气探进吴邪丹田,发现吴邪...
————“你会一直陪着我么,起灵官?”
————“不会。”
——————————————————————————————
齐羽抱着吴邪急匆匆的冲进大殿,葛仁王都傻了:不是,他就一会儿的功夫没有看着自家的小魔王,齐羽就将吴邪搞晕了?作孽啊!
“父王!快快快!吴邪被黑曼巴咬了,还有一丝蛇毒我死活都逼不出来,老头!别傻啦啊,救人啊!”齐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张起灵劈手就将吴邪抱进自己的怀里,将自己的一缕灵气探进吴邪丹田,发现吴邪体内残留的蛇毒已经被吸收掉了,但是吴邪体内的气血不稳,人也昏迷了,仿佛,仿佛只是睡着了。
这不对,很不对。张起灵表面八风不动,内里已经慌了。他的灵气触碰到了一个节点,只有他才会明白的节点。
张起灵将吴邪送到吴老狗怀里,安慰了几句,说吴邪并无大碍,睡一觉就会好了,然后就行色匆匆的来到了后殿。
那里有一个人在等他。
是霍玲。
“我就知道你会来。就因为他是你命中的姻缘,所以你在意他,是吗?起灵官。”霍玲微微笑着,声音飘忽不定,“我追了你这么久,你却从不回头看我,起灵官,你好无情啊!”
张起灵盯着她,不清楚她想干什么。
“你陪我一个月,一个月后,吴邪就会醒。”霍玲看着张起灵,眼睛一眨不眨,“好么?”
张起灵颔首。
这一个月里,霍玲对张起灵说了很多话,说了很多遍喜欢,但是张起灵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最后一天,霍玲问他:“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她自嘲的笑笑:“你会一直陪着我么,起灵官?”
“不会。”这是张起灵唯一一句回答,也是最后一句。
霍玲说:“他醒了。你回去吧。”
张起灵迫不及待的就走了。只留下霍玲一个人面对着冷冷清清的庭院,她双手掩面,低低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来大,最后,听起来,像是嚎啕大哭。
只有飞过的鸟知道,云朵里会有雨。
吴邪刚刚睁眼,就看见他的小伙伴们都在盯着他。
“小邪,你这一觉睡了好久啊。”王胖子感慨道。
吴邪点头,他觉得胸口有点痛,他只觉得他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里的张起灵很冷漠,梦里的自己很伤心,自己的胸口也有点痛痛的。不知道是因为梦里张起灵的态度,还是因为梦里的自己多年追爱,终是不成的难过呢?
有彩蛋
好久不见,这次七夕活动回来吱一声(?)
这次的1551七夕有17连,从中午12点开始,到晚上23:00结束,谢谢参与的各位太太!这次发布的平台是由作者太太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平台,分散在lft wb 奥三等地方,lft 的tag里不一定全,因此在这里做一个汇总,大家可以自行寻找阅读入口。
感谢大家!七夕快乐( ´ .▽ ` )b
12:00 图/1551 wb@ 迅子厨
13:00 文/1551 @桃一枝
14:00 文/51 ...
好久不见,这次七夕活动回来吱一声(?)
这次的1551七夕有17连,从中午12点开始,到晚上23:00结束,谢谢参与的各位太太!这次发布的平台是由作者太太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平台,分散在lft wb 奥三等地方,lft 的tag里不一定全,因此在这里做一个汇总,大家可以自行寻找阅读入口。
感谢大家!七夕快乐( ´ .▽ ` )b
12:00 图/1551 wb@ 迅子厨
13:00 文/1551 @桃一枝
14:00 文/51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15:00 文/51 @今天有饭吃了吗
16:00 文/51 @皇月笑白
16:15 图/51 wb@ 馅是鸽子
16:51 文/51 @妄言_幻想
17:00 图/51 wb@ _角啊虾才
17:51 图/51 wb@ 豌豆尖儿煮汤好吃
18:00 图/1551 wb@ 沉默中星群喋喋不休
18:51 文/51 @Sobria Ebrietas
19:00 文/51 @相位差
20:00 文/51 @溫泉企鵝
20:15 文/15 @剥个枇杷
21:00 图/1551 @You Really Got Me
22:00 文/51 @米米面面
23:00 文/51 奥三@ somerealevilcat
【1551七夕•命定的重逢|20:15】随人遂愿
上一棒:@溫泉企鵝
下一棒:WB@咕咕豹吉
一条薰X五代雄介
[更夜俟晨,见雪望春]
————————
一条薰从睡眠中惊醒。
他不经常做梦,纷扰的梦境会影响精神的休憩,繁重的工作容不得一刻的恍惚,深夜里城市依然停不下喧嚣,但他早已能熟练地摒除那些杂音。
有什么动静,不是百米外道路上驰过的车辆,也不是楼下灌木丛里的啮齿类和昆虫,不是那些无处不在却与自己无关的动静,更不是某种心怀叵测偷偷摸摸的动静。它目标明确,来的光明正大甚至理所当然,这让老练精干的警官都不禁生少许疑惑。
情况的不明并没有令一条稍有犹豫,他利落地翻身下...
上一棒:@溫泉企鵝
下一棒:WB@咕咕豹吉
一条薰X五代雄介
[更夜俟晨,见雪望春]
————————
一条薰从睡眠中惊醒。
他不经常做梦,纷扰的梦境会影响精神的休憩,繁重的工作容不得一刻的恍惚,深夜里城市依然停不下喧嚣,但他早已能熟练地摒除那些杂音。
有什么动静,不是百米外道路上驰过的车辆,也不是楼下灌木丛里的啮齿类和昆虫,不是那些无处不在却与自己无关的动静,更不是某种心怀叵测偷偷摸摸的动静。它目标明确,来的光明正大甚至理所当然,这让老练精干的警官都不禁生少许疑惑。
情况的不明并没有令一条稍有犹豫,他利落地翻身下床,贴着墙掩住身形,手中备好了武器,眼睛紧紧盯住露台。果然下一瞬间那动静的始作俑者应声而到,玻璃门上立刻便映显出一道异样而熟悉的人影。
非人之物,亦是人属。一条的胳膊比紧绷的神经更早一步放松下来,紧蹙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屏在胸腔的气息随着声带的震颤向外翻涌,就在他几乎要呼喊出对方的名字时,从脑海清明处悄然攀升的违和感本能地抵住了冲动的唇舌。
一条薰本以为那是五代雄介的影子,但那不是。
那不是他的影子,那就是他本身——黑色与夜色融为一体,金光与月光交相辉映。闲庭信步般的姿态本该寂静无声,却出乎意料地在瓷砖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一条薰的心跳声比门外的脚步声还更大些,透过肌肉和骨骼直充颅内,咚咚得堪比节日庆贺的鼓点,尖锐的耳鸣跟着穿刺而出,毫无间歇地环绕在耳畔,无法将之阻隔断绝。各色声音几乎混杂成交响曲,他恍惚想到庄严舞台、宏大音乐、身着礼服的人们吹奏着铜制的管弦。
强逼自己缓过神,一条慢慢抬起头,视线很快重新聚焦到对方的身上,五代也正看过来,在黑与金的交界处嵌着他的双目:如剥开的石榴,鲜红的;如红水晶的晶簇,鲜红的;如体内奔流的血液,鲜红的……眼神在对视的瞬间便错开掠过,无有所指地落在了别的地方。
人类的战士已经身染不详,反而更加显得强大威武、摄人心魄。
一条薰沉默地放任来客进入屋中,对方收起坚甲与尖角,仿佛它们真的化入夜空,只有红色从眼眶流淌,顺着颌边的阴影没入颈下。
五代褪去非人的外形,又脱去厚重的外衣,他慢慢靠近了此间的主人,不是以亲密到可以不请自来的朋友的身份,而更像是一个寻求着可供栖身之所的疲惫行者。
“五代,你还好吗?”
“抱歉,一条先生,这种时候还来叨扰。”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一条在五代抱着他、并将头埋在他肩颈处时,忽然不太合时宜得记起,上次这人翻墙而来时,在自家窗棂上留下的脚印至今都还忘了擦去。
一条薰回抱住他,双手覆在他略微弓起的脊背上,隔着单衣也能感受到椎骨的起伏,明明空无一物,却似背负千钧。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白色的布料,在贴近自己的正面、在领口下面的位置上有个手绣的图案,一条清楚它对五代的意义,但如今在他看来,却扎眼得像是一枚钉子,从更早之前,从一开始,他就一直隐隐浮出这种感觉,但既然受刑者亲手将它钉在胸口,将自己钉在某种庞大沉重的无形之物上,那别人倒也无从置喙。一条薰当时没能拦下他,此时不想多说什么,他只是有些难过。
五代侧过脸瞥见他的表情,瞥见他紧抿的双唇和低垂的眉眼,即使还称不上悲伤,也已足够沉重压抑。
初识那会儿的一条警官还是一副威严凛然的样子,好像保持无血无泪的强硬才可以更好地完成使命,可峣峣易缺、崩弦易断,总是看得人忧心,明明在两人相处中已经能让他露出轻松的笑容,结果到头来还是无法让那笑容长久地停驻。五代极短暂地愣了下,然后条件反射一样扬起嘴角满面微笑,他的第一个技能,也是在不知所措、无可奈何时使出的近乎本能的技能。
“一条先生,我已经决定了,最后的办法。”他一如既往地笑着说道,“我会赢的,一定会赢的,所以请放心吧,战斗结束之后我就要继续我的冒险了,所以在分别前,还请多笑一笑吧。”
不等一条回应,五代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他有些干涩的双唇,舌尖轻柔地舐开一丝缝隙,顺势舔开紧闭的牙关,也撬开了对方惯常被理性深掩的热情。一条薰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他回应了这个邀请,主动捧住五代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相互交缠,把呼吸和心跳也交织在一起。
激烈澎湃的情感多见于少年人的表达,但对于情之所至的二人来说,成熟不拘于克制,唯有一往而深。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衣衫褪去,彼此贴合,有意压低的声响越隐秘越动人。五代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覆在身上人的腰侧和肋旁,既是支撑也是安抚,对方尚完好的皮肤上曾一次次遍布伤痕,肉眼看不见的深处更有着严重的碎裂,战士的意志不曾消沉,但身体确实越发勉强。
五代的两瓣肩胛随着腰腹的摆动舒展、收聚,不断地向着脊椎耸起,再如退朝的海浪一样平复,像年久无人的旧屋门扉,合页破损、横关朽坏、难闭难闩,风一吹就吱吱呀呀地晃动着,教人只站在门前便能看到内里,裂隙丛生,摇摇欲坠。
或许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用不得摇摇欲坠。
或许曾经死而复生的人,终将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珀耳塞福涅吃下了石榴,从此再不能回头。
若他的鲜红也必然黯淡……
“五代……”
五代雄介注视着一条薰,黑色的眼睛在夜里也依然显得明亮,他知道一条想说什么,扶着自己腰部的手没有一次碰触过小腹周围,过于刻意小心地避开反而让他从脐下隐隐生出些许痒意和躁动。
“一条先生简直像得知了妻子好消息后的丈夫一样呢。”五代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拉过一条的手按在腰带灵石的位置上,掌心炽热的温度充实了难耐的空虚,“这里,没事的,不过要是到时候……”
他顿了顿,没再讲下去,如果真到那时候,一条薰会知道该怎么做,当下没有说完的话语他也会在临战前一字一句地嘱托。
“总之,能遇到一条先生,真是太好了。”只有这句话,可以无数遍地诉说。
应该是我、我们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一条薰吞下喉中的哽咽,将五代紧紧拥住,嘴唇吻在他的耳后,眼泪落入他的发梢。
五代雄介无疑是理性的,理性却又令人诧异地无私,他看得清他人,也看得清自己,人性善恶的天生与否于他而言不甚重要,但为好人,但行好事,既非懵懂的天性,也非模糊的追求,只是一次次清晰而坚定的选择,他知道它的意义和后果,知道它的苦痛与荣光,会在黑夜中坚持高举火把的人,如有必要定不惜将自己也投身入火。
即使一条无时无刻不在诘问着降临于他身上的残酷命运,却也不得不承认五代大概确实是承担它最好的人选。
人类的战士,
是慈悲的守护者,温柔之心非是犹豫踌躇;
是凶戾的复仇者,爆发的感情非是迷失沉溺;
是自举的牺牲者,临危所为非是盲目莽行。
他的战友,他的爱人,亦是雨露,亦是雷霆。
--------------
一条薰看着五代奔入雪中,瞬息便消失在山岭之后,那两个生命体的战斗本就不是人类的脚步可以跟上、人类的眼睛可以捕捉的,等他终于赶到时,却是胜负已分,一切都尘埃落定。
他找了许久,但战场之外的雪地上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五代雄介已然做完了告别,也定好了前行的道路,他的心意难以为外物左右,一旦启程便不会踟蹰回首。
五代雄介的确已经走了。
那么他也该走了。
一条薰从九郎岳走下,风雪也从九郎岳吹下,它本身从更辽远之地而来,自然也往着更远离之地而去,它拂过他的身边,自面颊撩到发梢,由指尖掠至衣摆,吹过了寒冬,而后便是新一季的春来。
《九门记事4》(17)
【十七】
那是一张藏人的面孔,骨相优异,轮廓柔和,少年的五官尚未长开,已见清秀的模样,一双眼睛仿佛两泓清泉,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是那个藏族少年狗子。
吴老狗略松了口气,眼下局势不明,他握着刀柄的右手没动,试探着问道:“你一个人?”
岂料对方置若罔闻,目光仿佛会拐弯一般越过了他,定定地盯着他们身后看。
吴老狗下意识也回头看了看,却发现静寂的天井院内除了他跟霍仙姑,别无其他活物。
他心下生疑,正打算走上前问个究竟,就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从少年背后探出手臂,掌心捂住他的口鼻,霎时把他拖入门后的黑暗。
变故陡生不过弹指之间,吴家当家头皮一炸,气血上涌的一瞬,竟然手脚冰凉,整个人犹如被钉在原...
【十七】
那是一张藏人的面孔,骨相优异,轮廓柔和,少年的五官尚未长开,已见清秀的模样,一双眼睛仿佛两泓清泉,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是那个藏族少年狗子。
吴老狗略松了口气,眼下局势不明,他握着刀柄的右手没动,试探着问道:“你一个人?”
岂料对方置若罔闻,目光仿佛会拐弯一般越过了他,定定地盯着他们身后看。
吴老狗下意识也回头看了看,却发现静寂的天井院内除了他跟霍仙姑,别无其他活物。
他心下生疑,正打算走上前问个究竟,就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从少年背后探出手臂,掌心捂住他的口鼻,霎时把他拖入门后的黑暗。
变故陡生不过弹指之间,吴家当家头皮一炸,气血上涌的一瞬,竟然手脚冰凉,整个人犹如被钉在原地,寸步难移。
藏族少年背后那个人的面庞隐在暗处看不真切,但他认得将少年拖入黑暗的那只手。
是张启山。
一旁的霍仙姑似乎感受到他的紧张,忽然开口:“我也看到了。”
狗五爷不动声色地呼出胸口压着的一口浊气,惊觉背后已是一身冷汗。
他心道两个人都能看见,说明方才所见并非幻觉。可是若非幻象,没道理张启山见到他们会选择视而不见,况且九门张大佛爷何曾干过从背后把人掳走这样不太光明正大的事……唔,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更离奇的是,刚才藏族少年的视线确实没落在他们身上。
也就是说,他们能看到对方,但对方看不见他们。
“进去瞧瞧。”霍仙姑沉声道,说话间已抬脚跨过了主殿的门槛。
殿内屋顶极高,上覆青瓦,当中开了一个方形的口子,形成一个室内小天井,天井正中央放了一方神龛,龛内却空无一物,但上边积灰程度不一,想必本来放有神像和牌位,但不知何故已被取走,即便如此,神像原本置放的地方也已落下一层浅灰,倒不像近日所为。
大殿本就用来祭祀,重在容纳足够多的人,四处根本无法藏身。
然而,应该有人的门后,此刻空空如也。
果然有猫腻。
吴老狗止不住开始忧心忡忡:张启山不会主动去伤害藏族少年,但那孩子显然在防备着谁,难道他们当时有共同的敌人?他俩是怎么遇上的?张守棺为什么没跟狗子一起?是刀疤对他们不利么?后来是否顺利脱险?
不过,霍仙姑跟他顾虑的点完全不一样:“如果能解释我们刚才看到的情景,也许能找到老八他们去了哪。”
狗五爷心思还在其他地方,随口接道:“首先,那绝不是简单的幻象。”
霍仙姑认为有道理:“既然不是我们平白无故幻想出来的场景,恐怕是在这里真实发生过,因为某种机缘,才被后来的我们看到,所以当时我们能看见他们,但他们看不见我们。”
吴老狗闻言一怔,他其实也下意识认定所见即真实:“就像是……”
“海市蜃楼。”霍仙姑思虑片晌,又补充道,“区别在于,海市蜃楼是在一个地方看到其他地点同一时间的场景,可我们看到的,却是同一地点不同时间的场景。好比大殿内某个时间点发生的事情被记录下来,又在未来某个时间点,像无声的电影一样得以场景回放。”
经多见广的好处是很容易接受一些稀奇荒诞的现象,甚至能融会贯通地抽丝剥茧、追本溯源。
吴老狗点点头:“海市蜃楼的出现需要特定条件,那么这里也一定需要某种东西,才能触发这种场景回放。”
霍仙姑没接话。
她相信自己推测的方向没错,但遗漏了某些细节,她需要仔细回忆先前发生的每个瞬间,哪怕浮光掠影的一刹那,都有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霍家当家陷入思考的时候,素来不喜旁人打扰。
五爷从善如流地避开她左右,举目四望打量,渐渐放下心来:此地没有打斗的痕迹,张启山即便曾经在场,应该也没遭遇什么意外。
只见殿内八根一人合抱的立柱极为雄伟,其上铁画银钩地刻了几幅对联,他不大识字,无法评价对仗工整优劣,不过从鉴别古物的角度,倒是有迹可循必出自大家之手,而根据梁上斗拱的大小额枋和随梁枋,能看出是明代建筑。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正殿没有通往后殿的侧门。
难不成根本没建后殿?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纵使张家人没把这里用做真正的张家祠堂,但门楼、前殿、正殿该有的规模排场一样不少,不太可能单单遗忘了重要的后殿。
莫非老八一行的失踪,与消失的后殿有关?
他这厢正想着有的没的,那厢霍仙姑已经走了过来,对他道:“是铃声。”
那个极轻的细碎的金铃声,铃音过后,方出现了后来的景象。
铜铃声致幻,金铃声返照。
吴老狗心下一动,忽地抓住了脑子里的灵光一现:“异空间。”
霍仙姑疑惑地看着他。
“我现在无法跟你解释具体原因,但四姑娘山与青铜门后终极的确存在某种联系,导致这座山也具备了终极的一个特性——异空间。刀疤此番进山,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获取异空间的秘密。”吴老狗顿了一顿,问道,“进山之后,你有没有见过一种石门,上边刻有忍冬之类的细纹?”
霍仙姑回忆了一下:“三爷跟我们走散时,确实经过了一道石门,但那时黑灯瞎火的,我没注意门上有蹊跷。”
“你们跟三爷,严格意义上讲当时是在同一个地方,只不过进入了不同的空间,所以才会走散。”吴老狗解释道,“忍冬石门,就是进入不同折叠空间的通道。”
霍仙姑恍然。
长沙霍家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霍仙姑能在她们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当家,甚至在全是男人的九门也未曾落下风,除了容貌倾城、身手不凡之外,更重要的是她足够聪明,她有着几乎过目不忘的记性,以及闻一知十的悟性。
尽管此时并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她很快理清了当下的思绪:“我们在同一个地方,见到了不同时间的场景,也就是说,金铃声是穿越时间的通道。”
吴老狗颔首:“异空间,大概是指在四姑娘山腹内,空间和时间是紊乱的,由于有石门和金铃这类时空通道的存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异空间的内在秩序。”
他心里补了一句,难怪张家人会选择把开启通天之门的钥匙藏在这里。
霍仙姑忽然道:“有铃声,自然就有金铃。”
狗五爷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金铃在哪儿?
找到了金铃,或许能通过控制铃声,来获知过去漫长时间里,在此地发生过的真相。
霍仙姑便道:“我之前就很疑惑,刀疤为什么费百般力气要进这个祠堂,甚至佛爷也来过,我们几个人则是顺着山道一路过来的。太多偶然就是必然,我猜测,这个有名无实的祠堂,就是地宫的入口。至于这铃声,既然我们能听到,他们自然也可以,可那么多人,却无人取走金铃。”
吴老狗不置可否,沉吟道:“一来,金铃可能比较难找,比如藏在了建筑内部,要拿到金铃就必须推平整座祠堂。二来,金铃可能是协助打开地宫入口的关键,金铃不在,地宫不开。”
霍仙姑眼中一点神光乍现:“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借助金铃打开地宫入口。”
说到这里,她脸上笑意渐敛,抬手指向大门对面的前殿:“我记得离开前殿时,你已经掐灭了油灯,什么时候又点亮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吴老狗发现原本黑沉沉的前殿,不知何时又有了灯光,隔了墨如子夜的天井方院,犹似一只在暗处窥伺的、张开了的眼。
【一五副八】踏重云28
《踏重云》28
《老九门》BL同人【张启山x狗五,张日山x齐铁嘴】
等到解九再次清醒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趴在一堆干草垛上,双手被人反绑着。一束模糊的阳光正好透过木格子窗照射在他眼睑上。
他微眯了一下眼,躲避开那不算强烈的阳光,感觉自己的两条胳膊就像被人拧住了似的,又疼又麻。
“醒了?”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解九一惊,朝后看去,只见天爷靠在墙边,歪歪斜斜地坐着。
“中招了?”解九虽然是疑问句,但其实是个肯定的答案。
“大意了,没想到这村里隐藏的事比咱们想的还多。”天爷回头看了看屋子里其他几个刚醒过来的人,念叨了一声,“得赶紧想办法出去,那些村民已经回来了,还不知道会......
《踏重云》28
《老九门》BL同人【张启山x狗五,张日山x齐铁嘴】
等到解九再次清醒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趴在一堆干草垛上,双手被人反绑着。一束模糊的阳光正好透过木格子窗照射在他眼睑上。
他微眯了一下眼,躲避开那不算强烈的阳光,感觉自己的两条胳膊就像被人拧住了似的,又疼又麻。
“醒了?”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解九一惊,朝后看去,只见天爷靠在墙边,歪歪斜斜地坐着。
“中招了?”解九虽然是疑问句,但其实是个肯定的答案。
“大意了,没想到这村里隐藏的事比咱们想的还多。”天爷回头看了看屋子里其他几个刚醒过来的人,念叨了一声,“得赶紧想办法出去,那些村民已经回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之前是谎称来找亲戚,没找到所以才去了那个瘸子家,现在村里人都回来了,只要瘸子找人对证一下,解九他们的谎话就不攻自破了。
解九倒不是很关心这个,他们一群人能被五花大绑,自然是村里人回来之后才能做到,不然一个没腿的人怎么可能把他们这么多人扛到柴房里来。只是他不清楚村民们绑住他们是什么意思。照理来说,上次他们来村子的时候,花了不少钱,村长跟他们也打过照面,双方关系还是很融洽的。解九的伙计打扮都比较干净,看起来不像九门中其他几门那么土匪,出去干活的时候面子工程还是做得很好的。此刻他的人都被绑了,村里的人要么是图财,要么是害命。可他们跟村里无冤无仇,总不至于随便要他们性命,所以图财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吧。
如此想着,解九看了一下周围,发觉他们的行李也都在屋内,似乎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天爷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说道:“咱们这次来是救人,本来就没带太多钱,他们绑咱们的时候基本也都搜过了,但钱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可能是要咱们的命。
“何以见得?”解九扭动着坐起身,换了个姿势,不然撅着的样子也实在难看,他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我比你们早醒一会儿,天还没亮就一直听到磨刀声,总不可能是为了宰头猪给咱们吃吧?”天爷好笑的看着他,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衣领子,示意他把自己领子夹层里的小刀取出来。
解九会意,靠过去用牙从天爷领子夹层里抽出一把薄刃刀片,扔在草垛上,然后转过身去,反手捏住,开始割自己的绳子。他们合作得久了,天爷身上藏了很多小道具,解九大致都知道在哪。
还没等他割断绳子,突然有人推开门进来,解九因为坐在草垛上,所以只是稍微侧身将手和刀藏到身后掩盖,他那些伙计也都很机灵地假装还没醒的样子倒在一边。
天爷纹丝不动,盯着进来的人,不住打量。这种情况对他们这种老江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也丝毫不怵。虽然刚才还在说村民可能会杀他们,但他自己心里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不高。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觉得这里就是个普通山村,虽然这次发现了很多异常,但依然不到需要警惕生死的程度。
解九瞥了一眼天爷,发觉对方很镇定,于是只将手里的小刀插入袖缝中藏好,也故作镇定地看着那个冲进来的村民。
“你,过来!”那个汉子扫视一圈,直接上来抓住解九的胳膊就往外拉,解九没有反抗,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干嘛。
天爷毕竟是给解家打工,还是担心主子,于是提醒道:“兄弟,客气点,这可是你们的财神爷。”
那汉子哼了一声,拽着解九就走了出去。等他关上门,解九的伙计们坐起身,问天爷:“九爷会不会有危险?”
“见机行事吧。”天爷说着,低下头,用嘴从另一侧的衣领中拔出一根小锯条。他本来不想做什么体力活,可看来这种时候还得他自己出马才行。
解九被一路拉扯到村子中央的大路上,他看到一群人围在村中央的那口井边。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老头正背着双手站在井沿张望,光看背影他都能认出那是之前招待过他们的村长,但那老头身边还站着两个老道模样的人,他就完全不认识了。因为之前跟天爷聊过这个村子可能信奉邪教的事,所以解九看到那两个老道打扮的中年人,第一感觉就是可能跟那邪教有关。
抓他的汉子把他丢到人群中,村长回过身来,仔细打量着解九,仿佛不认识他似的,但解九知道他肯定不会忘记自己,这种略带惊讶的眼神,应该是意外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这位小爷,您上次离开村子说暂时不会再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村长眉眼弯弯,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解九觉得背上有一道冷风吹过似的,有点阴气。
“是,上次的货销路很好,所以我想这这次是不是还能来淘点。”解九压抑住自己心虚的表情,挤出一个商业化的微笑。上次他们是假装掮客,来这里淘老货的,当时为了打探消息,花了不少钱收货,所以好些村民管他叫财神爷。他见村长严重的疑虑没有消失,就补充道:“只是不知道我们怎么突然就晕倒了,一醒来就成了这副样子。”他特意示意了一下自己被绑着的手臂,虽然他知道对方应该不会给他解开。
村长显然不想理会他的说辞,转头对旁边的老道说:“道长,这就是我上次跟您说的那位小爷。”
那老道也用打量的目光扫视了解九一圈,虚眯着眼问:“你确定?”
村长点头道:“是,那两位被娘娘选中的人当时也跟他在一起,他们是一伙儿的。”
解九不知道“被娘娘选中的人”是谁,但要说跟他一伙儿的,那必然是小五和老八了。
“那看来你跟那群当兵的也是一伙儿的了?”老道有些咬牙切齿,一步踏上前来,用拂尘抵住了解九的下巴,恶狠狠地质问他:“你们就是掘了我教圣地的那伙土夫子吧?”
解九心中大惊,原来之前的那个古墓是这群老道的圣地,看来这回算是撞枪口上了。他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那老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糊弄过去,用拂尘一巴掌把他抽了个踉跄,对村长说:“搭法台,我要把这群人都拿去祭天!”
“那两个娘娘的祭品怎么办?一起祭天吗?”村长有些犹豫,碧霞娘娘已经被烧死了,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其实应该是再找一个碧霞娘娘的替代品才对。
“不,他们留着有大用。”老道神秘兮兮地说着,靠到村长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村长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惊讶,之后很严肃,似在聆听教诲,最后居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来。
解九虽然刚刚被老道抽了一巴掌退了两步,但还是努力想要听听老道说的是什么,但很可惜,他只听到替身两个字,就听不清了。
“对了, 刚才抓的那群人,跟他们一起祭天。”老道恶狠狠地咬着牙,似乎非常生气。
解九不知道刚才那群人是谁,但是从前后语境来猜测,很可能是张启山的队伍,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莫非你们抓了官兵?” 虽然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高,张启山的精兵怎么可能被老百姓抓住,但是一想到他自己都中了那种迷雾而被抓,张启山的人要是没有防备,也中了什么迷药,那可能性还是有的。
“那些人真是官兵?”村长的表情略有些胆怯,之前张启山跟他私聊的时候他是半信半疑,此刻从解九口中听到,自然是多信了几分。
“怕什么!只要我们解决了他们,你让村里人都闭上嘴,谁会知道!”老道相当凶狠,与他出家人的打扮不同,他做事都是往绝里做。
解九觉得此刻就算用张启山长沙驻防官的身份来压这些人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于是转头对村长说:“上次我们来收货,我也是花了不少钱的,村长你该知道,我这种客人可不多,把我弄死你们什么也得不到,若是留我一命,日后咱们的交情还可以更深远。” 这穷山僻壤,没什么收入的村子,能卖点地里的货过日子已经是个难得的出路,他相信这群人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你跟那群当兵的是一伙儿的,我们要是杀了他们,你还不回去搬救兵吗?”老道不屑地说着,瞪了村长一眼,意思是让他别见钱眼开。
村长对解九这个财神爷没有憎恨,自然是希望能长期交易赚大钱的,但是老道的话他又不敢违抗,显得十分为难,被老道瞪了几眼,只得唯唯诺诺低下头去。
解九见说不动他们,本想再解释一下自己跟张启山其实不是一伙儿的,可还没等他开口,突然村子北面的一个房子里发出轰地一声,随即冒出黑烟来。村长立即就招呼手边地几个小伙子去查看,老道望了一眼那方向,质问村长说:“不是说了让你们把他们绑好吗?”
“绑好了,我亲自绑的!”村长一边解释,一边跟着朝出事的地方跑过去。
解九见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转身就朝相反的地方跑,刚才他在跟村长说话的时候,就用袖子里的刀片把绳子锯断了,此刻也不再伪装,直接甩开绳子夺路狂奔。老道见他跑了,连忙吩咐人去追。解九凭着上次来收货时对村子的记忆,一路朝着村口奔去。虽然不知道村里出了什么事,反正他得先保住自己。他的身手远不及张启山那群人,他能自保都不错了。
因为刚才的爆炸声和烟雾,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好多村民跑出来看情况,有些甚至是老弱妇孺。追着解九的那些人一喊,那些妇孺居然也上来拉扯解九的衣服,阻拦他的脚步。眼看着拉扯他的人越来越多,正进退两难间,突然有人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子把他从人群中拔了出去。解九还没站稳,就见到天爷带着他的伙计冲开人群,护住他就往外跑。解九的手下伸手还算不错,打几个老弱村民不在话下,他们也不像张启山的人那么有负罪感,逃跑的时候都下了死力气,一下子村民就倒了一片。有他们殿后,解九和天爷很快就跑出了村子,钻进了树丛中。
进入树丛之后,一群人立即分散奔逃,那些追出来抓解九的人只看到一群人散入树丛,完全不知道该往那里追,于是站在村口发了一会儿楞,只好转身回村子里去找老道复命。
解九的人见村民没追上来,跑出五六百米后,又转身聚集到一起。解九和天爷在一个小土包后面吹着蝙蝠哨把他们召集过来,一群人开始思考怎么回去救张启山的队伍。
“刚才的爆炸声估计就是佛爷的人干的,咱么还需要救他们吗?”解九的伙计在土坡后面望了望村子的方向,有些不想回去,张启山的人身手都比他们好,他们觉得没必要去救。
解九知道手下人怎么想的,但他非常担心小五和老八,就对天爷说:“佛爷他们可能带着五爷和八爷不方便,咱们还是得想办法接应才对。”
“但是现在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接应啊?”
一群人正在发愁,突然头顶有一声口哨响,一群人都抬头,就见一个年轻小伙子从树上跳了下来。
“九爷,佛爷叫我来找你们,带你们去跟他会合。”
这句话一出,解九和天爷面面相觑,都有点闹不清状况,解九的手下则松了一口气,不用回村子去拼命自然是好事。
“你们刚才不是还在……”解九回头看看了村子的方向,那边依然闹哄哄地乱成一团,他还以为张启山的队伍还被困在村子里。
小战士微微一笑,解释道:“我们早就逃出来了,村里的动静是佛爷故意派人弄的,好吸引住村里人的注意,让我们到处找九爷的行踪。
”所以你是跟着我们从村里出来的?”解九将惊诧的神色收敛起来,舒了口气。
“我一直蹲在村口树丛里,村子各个方向都有我们的人,只要看到九爷的人出村,就会跟上。”说着,小战士引着解九朝外走去。走之前他还在土包上点了一支小竹筒,竹筒中升起一抹细细的白烟,但烟升得很高,解九估计这是他用来通知同伴用的。
一行人快步走出五六里地才算放下心来,他们不敢耽搁,还是加速先赶回他们之前跟张启山分路时存放车子的地方,张启山果然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因为狗五和齐老八还在昏迷,一行人立即发动车子往长沙赶。
车子一开起来,解九算是彻底放松了精神,就问张启山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张启山的车上只有昏迷的狗五,齐铁嘴,还有解九和张日山,张启山就没隐瞒,说当时他们一进村就中了招,被迷晕了,一起被关进了一个大院子里。好在副官百毒不侵,假装晕倒,趁着看守的人松懈的时候,把他们偷偷弄醒救了出来。张启山特意派人扔了个手雷,还放火烧了院子,就是为了吸引村民和老道那伙人去追他们,但他们其实早就已经离开村子了,剩下的就是派人去把解九的人接上罢了。
解九叹了口气,也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经历,双方交换了一下情报,大致就把这个村子和老道的事给琢磨清楚了。
“你说那个村子的雾气有毒,所以才把我们迷晕的,而他们村里那口井的水其实是解药?”张启山听到这里,心里略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村长说村子里井水能解毒的话是骗人的,没想到解九却给证实了。
张日山一边开车,一边急切地说:“佛爷,咱们是不是走太快了?还是应该先回去取点他们的井水吧?”
“你别急,我觉得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解九拍了拍张日山的肩膀,安抚住他,“那井水我手下人那边灌过一点,应该还带着,但到底是不是解药,还需要验证,那个村子和那群老道处处透着诡异,说实话我不信那群老道真那么好心会给村里人解毒。”
“你的意思是……”张启山也觉得那群老道的人品不会那么好,而且他们是为了长期敛财,所以要是真把人治好了,怎么可能做得了长久的买卖。“你是觉得这个毒也是老道下的,解药也是老道给的,这样才能控制这个村子几十年之久是吧?”
解九点了点头,“毒雾的起源我不清楚,但也不排除是人为的可能性,但井水里的解药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我实在无法下定论,我觉得还是先让医生查验一下水里的成分再说。”
正说着,靠在解九肩头昏睡的齐铁嘴突然扭动了一下,解九一回身,看他整个人像个蛆虫似的扭动了起来,吓了一跳,朝后就躲,齐铁嘴顺势就整个人趴到了他的胸口。解九发觉齐铁嘴的嘴角流出了一些粉红色的口水,把他的白衬衫都染红了。
“老八!你不会是吐血了吧!”解九大惊,连忙把齐铁嘴扶了起来。前面开车的张日山一听这话,急得方向盘都不要了,直接猛回头,车子就歪歪扭扭打起转来,吓得车里几个人都连忙骂他。
“八爷!八爷您没事吧!”张日山抓住方向盘,不停从后视镜里看齐铁嘴的样子,奈何齐铁嘴和解九是背对他坐着,他也看不到什么。
“没事!你好好开车!”解九惊魂未定,扶着齐铁嘴观察,发觉是自己多心了,那颜色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血迹。只见齐铁嘴突然捂住嘴巴,眼睛半睁着,摇着头说:“恶心……”
“卧槽!老八你忍住啊!”解九见他一副酒鬼喝醉了要吐的样子,连忙摇下车窗把齐铁嘴的头塞了出去。
一阵让人不忍直视的呕吐之后,齐铁嘴抹着嘴爬回车里,靠在解九身上直喘气。
“怎么这么晕……”他抹去嘴边残留的秽物,整个人像刚刚酒醒一样,眼皮子重得抬不起来。
“日山,车速放慢一点。”张启山见他那个难受的样子,忍不住问他:“除了晕还有其他感觉吗?”
齐铁嘴似乎都懒得说话,摇了摇头,靠着解九又睡了过去。解九看了看张启山,说:“老八都能醒过来,估计小五问题也不大,是个好兆头。”
张启山面色铁青地摇了摇头,解开了狗五的外套衣扣,撩起他腹部的衣服给解九看,“老八的情况要比小五好,小五肚子里恐怕还有一个要命的东西……”
解九惊诧地看着狗五鼓起的小腹,隔着一层皮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那景象他从未见过,因为太过骇人,他一下子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这…这是什么?”解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景象,但张启山因为之前在齐铁嘴身上见到过一次,这一次显得冷静得多。
“五爷肚子里也有大蜘蛛?”张日山在后视镜里看到张启山严峻的表情,立即就明白了,可他也非常疑惑,“为啥呀?为啥五爷和八爷肚子里都有蜘蛛?”
张启山轻抚了一下狗五惨白的脸颊,悻悻地道:“恐怕这就是那只碧霞娘娘选中他们的理由。”
BY:Tanbifever
2023-7-31
《九门记事4》(16)
【十六】
说起来,阴阳铜镜原本是传说中的千年古物,分一阴一阳两枚青铜镜,阳镜照活人,阴镜照死人,可连阴阳两界。当年在长白山底的玄铁棺上,吴老狗曾照过一次,为此引起群尸异变,一行人差点葬身尸潮,这是旧话。
然而,明器黑市上流通的阴阳镜却并非什么稀罕物,毕竟极少人见过真货,效果又玄乎其玄,加上大多数人也没古物鉴别能力,以至于假货大肆横行,根本禁不住。
但事实上,有别于真正的千年青铜镜,古墓中用于驱疫避邪的阴阳镜确实是存在的。
此类阴阳镜为一体两面,阳面镇起尸,防长毛粽子;阴面摄心魄,防活人盗墓,可谓墓主实用居家好物。不过物以稀为贵,金贵的玩意无法量产,一向有市无价,即使大墓油斗也未必有机会...
【十六】
说起来,阴阳铜镜原本是传说中的千年古物,分一阴一阳两枚青铜镜,阳镜照活人,阴镜照死人,可连阴阳两界。当年在长白山底的玄铁棺上,吴老狗曾照过一次,为此引起群尸异变,一行人差点葬身尸潮,这是旧话。
然而,明器黑市上流通的阴阳镜却并非什么稀罕物,毕竟极少人见过真货,效果又玄乎其玄,加上大多数人也没古物鉴别能力,以至于假货大肆横行,根本禁不住。
但事实上,有别于真正的千年青铜镜,古墓中用于驱疫避邪的阴阳镜确实是存在的。
此类阴阳镜为一体两面,阳面镇起尸,防长毛粽子;阴面摄心魄,防活人盗墓,可谓墓主实用居家好物。不过物以稀为贵,金贵的玩意无法量产,一向有市无价,即使大墓油斗也未必有机会遇上,没想到一个门楼之上竟悬了一面能镇邪摄魄的阴阳镜。
“不愧是张家人,再贵重的东西用着都不心疼。”吴家当家心下嘀咕,简直太他娘的暴殄天物了!
他们这群人常年下地,对于各类阴邪之物也有了一定的抗性,而栓子首次下斗,会中招也在情理之中。
眼见栓子依旧神情恍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子就这么失心疯过一辈子,否则陈皮阿四第一个要来找张家的麻烦。
收到狗五爷看过来的目光,齐铁嘴叹气:“我是算命的,不是道士。”
好在栓子不似先前混沌莽撞,已下意识行至四爷身边,行动与平时无异,只是眼中依然无光,显然神智尚未完全恢复。
也不知是不是人一旦当了师父,便自然而然肩上多了一份责任,陈皮阿四行事不像往日那般恣睢无忌,他抬头扫了一眼门楼上的铜镜,顿了一下说道:“先进去看看。”
门后丈外便是一座影壁,足有一人多高,整个呈深黑色,隐隐透出褐红,犹如玄铁铸就,肃杀冷硬,离得近了甚至能感受到玄铁逼人的寒气,进门后仿佛兜头一盆凉水,极为清神醒脑。壁身浅浅地刻了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卧于山岩林下,树枝上两只长尾雀,活灵活现,颇有远古深山的原初质朴。
越过影壁到时候,吴老狗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却陡然呼吸一滞。
但见壁身背面刻了一只人首鸟身的怪物,人首方面宽耳,双目圆睁,胸前交叉束带,鸟身展翅欲飞,端正地立于一截古木残枝的顶端,四沿则围绕一圈精巧细密的忍冬藤纹。
犹如那奇诡的忍冬石门。
他这么驻足一耽搁,其他人已过了仪门,唯有霍仙姑注意到他的异样,故意落后了几步:“发现了什么?”
吴老狗摇头:“我就是觉得,这祠堂不太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霍仙姑没有追问,她知道对方所言不虚,因为踏入门楼的那一刻,她也有同样的感知。
世上不存在没有缘由的感觉,所谓的直觉,某种意义上就是人生经验的积累,一个人吹过的风、受过的雨、走过的路、经过的事,都会慢慢化为自己的某种习惯或潜意识,有时直觉甚至会比逻辑推理更准确。
如果两个人都察觉异常,那就意味着这里确实有古怪。
她想了想便道:“你是否有留意门口那些烟头?”
吴老狗收回黏在铁影壁上的视线,颔首道:“排除九门其他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刀疤一行留下的。”
“也就是说,他们曾经在门口等了久,那么大门很可能本来是关着的,费了很大力气才打开。”霍仙姑沉吟道,“问题在于,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进这个祠堂?”
答案只有两个:要么这里有刀疤想要的东西,要么这里是避无可避的必经之地。
她正想着哪种可能性更大,一抬眼目光恰好落在对方颈侧,裹住伤口的帕子上,洇染的血痕依旧鲜艳刺目。照理来说,一旦伤口停止流血,血迹应该会慢慢变干才对。
她忽然道:“你的伤,恐怕没那么简单。”
吴老狗回过神来,暗道女人家心细,这下瞒不过去了。
霍仙姑看着他道:“我听过一种凝血功能异常的怪病,说是人一旦受伤,伤口便出血不止。可我没听过,你什么时候得了这种病。”
“血蛊。”吴老狗长话短说,“我被血蛊咬伤,必须在三天内找到解蛊的方法,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霍仙姑没料想这么严重,一时间怔住了,半晌方道:“老八说过,你命数不绝于此,一定会有法子的。”
吴老狗笑笑,反而安慰她道:“这次难得我们九个人都在,如果还是无力回天,只能说死得不冤。”
霍仙姑连声呸呸呸,低声念道百无禁忌,好像这样就能消灾驱邪求吉利。
其实他们这些人对死亡并非如普通人那般讳莫如深,说好听点是在道上树大招风、众矢之的,指不定哪天就因为火拼而舍身了,说难听点是常年走地下,离死亡实在太近了,久而久之恐惧便淡了。遑论战乱年间,山河破碎烽火连天,国家尚且满目疮痍,何况是人呢。
然而这个时候,霍家当家心底的祈愿是真心实意的。
她凝神片刻,转身便往里走:“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以免真遇上刀疤缺个帮手。”
过了仪门,正对着的是一幢单檐悬山顶的房屋,两坡相交的屋脊上刻出连檐、滴水形状,东西两端刻出排山,门廊前四根廊柱,端的排场十足。
屋子里亮着微光,进门便见墙上悬一巨幅壁画,画前摆着香案,案头立着一尊香炉,炉顶似有倒流香,乳白色香雾源源不断自炉孔下沉流出,将一座香炉笼得雾涌云蒸,仙气渺渺。香炉旁放着一方灯盏,其上盛半碗黄色油脂,正烧着幽蓝的光。
房间一侧置一黄花梨罗汉榻,榻前矮几脚踏一应俱全,另一侧则靠墙陈列书格,架上除了一沓沓的文书外,还有各色玉、瓷古董珍玩,一看就价格不菲。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一般而言,讲究些的祠堂至少是三进式,前殿会见友宾、正殿祭祀先祖、后殿供奉牌位。阿四和老八想必觉得前厅乏善可陈,或许已经通过一旁的侧门往里去了正殿。
吴老狗站了一会,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何直觉上不对劲了:房子是会沉积气味的,正如厨房会有油烟气,书房会有书卷气,作为祭祀的场所,祠堂也会有香火气。然而这里却丝毫没有祭祀气息。
换言之,空有祠堂的壳,没有祭祀的魂。
而且,墙上这壁画,群山绵绵,险峰万仞,怎么越看越眼熟……
跟尺棺石殿耳室内的那幅有毒壁画一模一样!
他当机立断掐灭油灯,这灯烧了那么久,想必周遭早就充满了毒素。可是,此地空无一人,意味着无人横尸当场。就算每个人体质不同,中毒有先后深浅,可以避免同时中招,但突遭意外现场肯定会混乱不堪,然而案头的香炉和书架却井然有序,甚至连易碎的古玩都未挪动半分。
什么时候刀疤带的队伍纪律那么严明,连价值千金的明器都不拿了?
电光石火间,念头已百转千回,来不及想通个中细节,黑暗中他喝道:“去后边。”
油灯被掐灭的那一刻,霍仙姑心知有异,声音未落之时,她已如灵燕般掠向侧门。
侧门后便是正殿与左右耳房合围成的一个天井,院中央设了一座拜亭,亭内单单放了一具半人高的三足香鼎,不过应该很久没人上香了,冷灰沉沉约有半鼎深,其上胡乱插了几根未燃尽就灭了的线香。
拜亭正对着的就是三开间的正殿,楼顶高耸,气势磅礴,大门是开着的,可没有点灯,黑魆魆一片。
两人在正殿前站立良久,这才发现整座祠堂异乎寻常的安静。
直到杳然无声的殿内传来很轻的一声铃声。
不是青铜铃声,而是一种很细碎清脆的金铃声。
吴家当家心头一跳,微错脚跟,动作极轻地摸上了腰间短刀的刀柄。
门后突然探出一张人脸。
人物设定【一条薰篇】
一条薰:
“嗯?要是五代身上有一点事的话,那你就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吧!”
作为亚玛达姆,他是活了许久的存在。曾在无聊时,把自身的力量分了一点出去,从而形成了古朗基的生物后,便与扶光一起在一旁看戏,直到古朗基被kuuga封印。
后来在扶光的帮助下,成功融入到人类社会的生活之中,并且去到了警局里工作,只是不能理解扶光在知道这件事后为什么那么吃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潜在的反社会人格的一条薰难以理解。
在第一次见到五代雄介时,就被对方的笑容所吸引,从而留意起了对方,在看到kuuga被古朗基打伤时,心里会特别愤怒的想要出手但都被扶光给制止了,不过还是会在暗地......
一条薰:
“嗯?要是五代身上有一点事的话,那你就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吧!”
作为亚玛达姆,他是活了许久的存在。曾在无聊时,把自身的力量分了一点出去,从而形成了古朗基的生物后,便与扶光一起在一旁看戏,直到古朗基被kuuga封印。
后来在扶光的帮助下,成功融入到人类社会的生活之中,并且去到了警局里工作,只是不能理解扶光在知道这件事后为什么那么吃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潜在的反社会人格的一条薰难以理解。
在第一次见到五代雄介时,就被对方的笑容所吸引,从而留意起了对方,在看到kuuga被古朗基打伤时,心里会特别愤怒的想要出手但都被扶光给制止了,不过还是会在暗地里动一下手。
在kuuga与零号决斗后,他无比庆幸自己是亚玛达姆,这样才可以和扶光一起顺利的救下五代雄介,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并且谁都阻止不了他的行为,但这也只是如果。
在一切结束的三个月后,在面对扶光拿来的任职结束表时,毅然决然的决定去找五代雄介并跟随他一起去冒险。对此,扶光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帮他解决了他所遗留下来的问题。
扶光:拥有高智商高情商的反社会人格果然是最麻烦的啊!只要你不去破坏社会,你想怎么样我都给你办到!
《九门记事4》(15)
【十五】
“……我跟你有仇吗?能不能捡点好听的说?”
“齐家祖训:不可言过其实。”
“你家祖宗规矩还挺多。”狗五爷没好气地道,“那八爷能不能算算,我这血光之灾如何消解?”
“命为定数,运为变数,我能看命,算不了运。”空荡的山道里,齐铁嘴的话里带着些许含混不清的回音,“就像你注定会跟黑飞子遇上一样,此番命有一劫,不仅旁人无法阻止,连你自己也无从选择。既是天命气数,自然无需消解。”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这话听起来太丧气,又补充道:“所谓万物皆有生灭,百年后我们都将白骨,我不敢保证九门均得善终,不过事在人为嘛。何况吴家一脉命中有续,你大概率不会那么早亡。”
神算无遗的齐八爷没料到,吴家当...
【十五】
“……我跟你有仇吗?能不能捡点好听的说?”
“齐家祖训:不可言过其实。”
“你家祖宗规矩还挺多。”狗五爷没好气地道,“那八爷能不能算算,我这血光之灾如何消解?”
“命为定数,运为变数,我能看命,算不了运。”空荡的山道里,齐铁嘴的话里带着些许含混不清的回音,“就像你注定会跟黑飞子遇上一样,此番命有一劫,不仅旁人无法阻止,连你自己也无从选择。既是天命气数,自然无需消解。”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这话听起来太丧气,又补充道:“所谓万物皆有生灭,百年后我们都将白骨,我不敢保证九门均得善终,不过事在人为嘛。何况吴家一脉命中有续,你大概率不会那么早亡。”
神算无遗的齐八爷没料到,吴家当家闻言不仅没更轻松,反而心里一沉。
这个瞬间,他与长沙老九门冥冥中的命数仿佛跨越时空,有了刹那的交集感应。此刻身在四川边陲的深山腹地,他却莫名想起了,远在南京的藏书楼地下室里那卷残缺蒙尘的文书。
人间百年,沧海桑田。血脉不断,因果轮回。
九门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
记忆中西藏昌都的氤氲佛烟历历在目,老喇嘛字字机锋的禅语犹在耳旁。或许当初昏暗幽深的禅庙中,年过古稀的喇嘛已在他们身上看见了似曾相识缠绕交织的命运长线,方与他许下十年之期的约定。
世无无因之果。
张家如是,吴家亦如是。
他沉默良久,方若无其事道:“其他人会亲自来一趟四川倒也不稀奇,但能让三爷离开长沙,意义非同寻常啊。”
人人都知现今李三爷很少出城,倒不是全因腿脚不便,而是他心之所系仅城内一方深宅。
齐铁嘴顿了片刻,道:“要在乱局之中争首尾,总得先入局。”
吴老狗没再接话。
他自是明白,早在新月饭店那场拍卖会,九门已入这淌浑水,只是各家深浅不一。浅如李家,不过因九门之名而出得些许人力;再譬如齐家,遵循祖训不利用天赋技能过多介入世俗。相反张家和吴家则于公于私都牵涉甚深,若要寻根究底探查尘封旧事,怕是渊源更远。
此次连最不愿被牵连的李三爷都肯出城走一趟,要么局势生变,为表诚意做够姿态;要么獠牙已现,合九人之力方可应对夙敌。
一旦没人说话,山道里安静极了,只听得大家脚步匆匆的回音,一炷香后赶上了前边的陈皮阿四师徒——路的尽头是一堵山崖峭壁,脚下云雾缭绕,不知远近深浅。
不久前某人掷地有声说走中间那条,如今却成了绝路。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唰唰转向齐铁嘴,八爷神算之名岌岌可危。
“你们有没有发现奇怪之处?”齐铁嘴神色泰然,似乎从未怀疑自己的判断。
“风。”栓子久居山中,最先反应过来其中的异常。
吴老狗很快反应过来:“这么高的地方,山道临近出口应该会有风声,但直到现在四周都很安静。”
“也就是说,山崖和云雾只是幌子,或许生路就在崖下。”霍仙姑接道。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陈皮阿四一向能动手就不动口,九爪勾顷刻探上了崖间岩壁。
他的身影消失在云雾之下,不多时便到了底:“下来吧,只有三丈高。”
众人舒了一口气,借着勾索依次滑下峭壁。
吴老狗是最后一个下去的,意外地发现崖底竟是一条极宽的干涸河床。
河边山石嶙峋,其上依山而建各间木结构吊脚楼,犹如无数高脚蜘蛛随地形起伏变化,所见之处黑影幢幢,绵延不休,一眼望不到头。古怪的是,木楼并非无门无窗的阴宅,与山区平日常见居所无异,丝毫不见破败之相,却毫无生气,仿佛从来没人住过。木楼表面泛着一层暗青色的沉积物,平白添了一股阴森的邪气。
吴老狗越瞧越觉得眼熟,眼尾余光瞥见栓子黑面神一样怔怔地立于一旁,终于福至心灵:“巴乃瑶寨!”
“不。”霍仙姑白了一张俏脸,低低地道,“是巴乃湖底的那个古瑶寨。”
吴老狗转头看了她一眼。
其实直到今天,他都没仔细问过对方,当年在巴乃湖底,她的所见所想。之前唯从阿棠只言片语的描述中,简单拼凑出他们几乎命丧湖底的经历。如今复见湖底瑶寨,霍仙姑依旧心有余悸,恐怕彼时带给她的,除了触及真相的顾全大局,更有难以磨灭的死亡阴翳——就好比他幼年溺水湖中,从此一旦落水都没啥好事,这种根植于深层记忆中的恐惧将伴随一生,无法祛除。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远隔万里的两个边陲腹地,竟会出现同一个古老的瑶寨。
对此感到诧异的人,显然不止他们两个。
栓子原本寸步不离地跟着四爷,此时却犹如中邪了一般,一言不发地独自往鬼气森森的高脚楼群走去。
吴老狗暗道不对劲,往日里都是他这特殊体质中招,今天却轮到了栓子。看来此瑶寨非彼瑶寨,栓子打小在巴乃长大,哪有祖宗逮着自家后人薅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皮阿四担心自己便宜徒弟出事,于是九门一行拉链式的跟着往寨子走。
高脚楼修得非常密,每栋木楼都有两到三层,楼墙形状结构都颇为雷同,重重叠叠的木楼之间,穿插着一些可三人并进的青石小径用于通行,人在其中很容易顾首不顾尾,加之周遭死气沉沉,待上一段时间就会产生窒息感。
栓子走得极快,这古寨与巴乃瑶寨相似,他熟悉地形地况,往往前一秒还在眼前,转个弯就没了人影,得亏四爷脚程快跟得紧,不然早跟丢了。
一片阒静中,霍仙姑忽然开口:“他的目标是那幢张家古楼。”
许是这么些年已练就当家的气场,纵使投胎似的赶路,她的气息依然很稳。
吴老狗心知她记忆力过人,那次自广西回到长沙,她于三天内仅凭印象绘制了一幅湖底古寨地图,图中千户高脚楼中藏了一幢汉式古楼,细致到前堂后堂的厢房都有标注,眼下若要判断栓子的行踪路径倒也不是难事。
没人质疑霍仙姑的话,因为他们很快见到了一座堪称巨大恢弘的汉式建筑。
然而它却并非一幢独门独户的木楼,而是一座庄严肃穆的祠堂,入口为家底雄厚的大家族才会修建的三进式门楼,前中后脊俱飞火星檐,雕栏画栋,气象万千。
与四周两三层的高脚楼相比,这座汉式祠堂仿佛山鸡群里出了个凤凰,与其说是有意雾鳞云爪掩身于瑶耧,不如说是以祠堂为中心,瑶寨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迫水乳交融掩映其间。
祠堂门楼开着,内里黑洞洞的无法不辨物,仿佛一张会吃人的巨口。
门前散落了数根没抽完的三炮台香烟屁股,似乎曾有人在这里等待过一段时间。同时也意味着,有人已捷足先登。
齐铁嘴抬头看着门楼顶,若有所思道:“阴阳镜。”
顺着他的视线,吴老狗终于明白了栓子被魔怔的原因:祠堂门楼之上,悬着一枚铜镜,此时正幽幽地泛着一团绿光。
【一五】尘埃未落
一条薰X五代雄介
———————————
五代雄介不会食言,即使这是自己近乎强迫的许愿。一条薰原本以为他会用沉默来拒绝,但五代应允了,他应允了一场告别。
惨胜的战士倒在地上,鲜血和冰雪冻结了他的衣服,像是仍未褪去那身黑甲,五代平静地看着赶来的同伴,寒风呼号中响彻着他的名字。悄然离去是他的选择,和故人告别也是他的选择。
一条薰抱着他,攥紧的手指压碎新结的冰壳,温热的气息融去唇上的白霜,他清楚五代雄介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也清楚他不会回头。如同在海面上浮沉日久的遇难者抱住了一棵巨大的浮木,终于得以喘息休憩,他曾以为会和浮木一起漂至海的尽头,但浮木告诉他,“我只......
一条薰X五代雄介
———————————
五代雄介不会食言,即使这是自己近乎强迫的许愿。一条薰原本以为他会用沉默来拒绝,但五代应允了,他应允了一场告别。
惨胜的战士倒在地上,鲜血和冰雪冻结了他的衣服,像是仍未褪去那身黑甲,五代平静地看着赶来的同伴,寒风呼号中响彻着他的名字。悄然离去是他的选择,和故人告别也是他的选择。
一条薰抱着他,攥紧的手指压碎新结的冰壳,温热的气息融去唇上的白霜,他清楚五代雄介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也清楚他不会回头。如同在海面上浮沉日久的遇难者抱住了一棵巨大的浮木,终于得以喘息休憩,他曾以为会和浮木一起漂至海的尽头,但浮木告诉他,“我只可到此。”
他低头看去,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坚实的岸上,而浮木呢?浮木在永不停歇的波涛中远离了他的视野。
一条薰喜欢馅包,喜欢在吃的时候先掰开品尝其中美味的内馅,可五代雄介不是馅包,他是裹着糖衣的苦药,为了治疗弊病必须要将它吞下,但如果贪恋它在口中溢出的那丝甜味,最终就难免会被酸胀苦涩呛得喘不过气来。
一条薰见过太多次他倒在自己面前,见过太多次他伤得昏迷不醒,更见过他曾与死亡如此亲密,一边在尽己所能地周旋拉扯,一边在别无办法下慷慨接近。
五代雄介热爱生命,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但若是为了守护他人,他愿意牺牲自己,一如他为了让别人展露笑容而微笑,无论如何艰难、如何悲伤都能保持的微笑,五代雄介的第一个技能,为了他人,无师自通。
在最终之战前,在那场屠杀发生前,两人最后一次在夜里相拥,像是预感到分离的结局,一条薰自己都没察觉地湿了眼眶,直到五代吻上他的眼角,嘴唇抿干了溢出的一丝湿意,喉咙里也发出一声轻微的气音,明明离得那么近了,一条薰却到底没能分辨出那是呻吟还是叹息,就像他不愿去想五代对他是爱还是怜悯,或许这对五代雄介这个人来说,根本就是同一种情感。
两人是情侣吗?一条薰有时也会感到奇怪,他们之间没有明确的告白,没有正式的交往,说过的“喜欢”都像是在谈论一个好天气。
亲热时两人往往都不会说什么情话,结束后也很少有温存或同眠,不是一条因为要忙明天的工作而起身,就是五代因为还有其他安排而离开,甚至连事后的清理也基本是个人自己搞定,一条提出的帮忙大都会被对方婉拒,除非有时五代刚结束战斗后身体确实没什么力气,这时才会让一条有机会处理自己无处安放的责任心。
像是没什么话好说,只是为了相互发泄的露水情人,也像已经不必多说什么,只一个眼神便了然的结发伴侣。
一条薰偶尔会想到不是空我的五代、没戴上腰带的五代、只是个普通人的五代,那时他两人的初遇,遥远得仿佛一场转瞬即逝的梦境。
五代雄介是新章的起始,是永远的空我、永远的骑士、永远的英雄,世界将他捧出,世人为他歌唱,世事合他流传,他的微笑如他的过去一般画在沙滩,他的眼泪和他的未来一起落进大雪。
冬季很长,一条薰觉得山上的冬季还要更长一些。
他相信五代必然还活着,必然行走在世间,必然会再次来到故人身边,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在电影中也许只是一个转场,但他已不敢多问自己是否能够等来,朝菌不知晦朔,蜉蝣旦夕而死,就是“明天”才最残忍,似是割视野的地平线。
更何况,更何况……
五代雄介只会到来,不会停留,像不息的季风,像轮转的日月,而一条薰孑立在广袤的大地上,他感受到湿润地吹拂、温暖地照耀,在某些瞬间,他也会因心底一丝隐秘的贪婪而生出想要将其抓握占有的念头,但最终他也只是沉默着静待着,直到雪霁初晴天光乍现,直到前缘得续不期重逢,直到此身和沙土一起枯朽。
《九门记事4》(14)
【十四】
“等你们的这段时间,我探查了四周旋梯,基本能确认十六卦的方位。”他停顿了一下,认真道,“不过,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万一出了差错,轻则可能得重来一次,重则会引发其他我也无法预料的后果。”
他说的是实话。
陈皮阿四看他一眼:“别啰嗦,死了不会找你麻烦。”
吴老狗笑了一下,随即收敛神色:“四爷站景位,东偏北;栓子站散位,北偏东。要打开生门,接下来请务必记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
“实为形,土生金,等我站至实位后,你们同时击中十六枚铜鼓,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不出意外这时铜鼓声起,将出现第一次梯林变换。卦象景不辨物,散象云如,你们所站方位会陷入耳目不明的混沌,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
【十四】
“等你们的这段时间,我探查了四周旋梯,基本能确认十六卦的方位。”他停顿了一下,认真道,“不过,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万一出了差错,轻则可能得重来一次,重则会引发其他我也无法预料的后果。”
他说的是实话。
陈皮阿四看他一眼:“别啰嗦,死了不会找你麻烦。”
吴老狗笑了一下,随即收敛神色:“四爷站景位,东偏北;栓子站散位,北偏东。要打开生门,接下来请务必记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
“实为形,土生金,等我站至实位后,你们同时击中十六枚铜鼓,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不出意外这时铜鼓声起,将出现第一次梯林变换。卦象景不辨物,散象云如,你们所站方位会陷入耳目不明的混沌,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说得很慢,字字清晰可辨,“之后我会转至灵方位,灵为生,你们再次击中十六铜鼓,则可生门为开。”
“也就是说,关键在于第二次得同时击中铜鼓,但那时我和栓子却自顾不暇。”陈皮阿四沉吟道。
狗五爷点点头:“你们听到第一声铜鼓响后,便会陷入四周混沌的幻象。我能想到的解决方法是,一旦听到鼓声,你们开始各自默念十六下,不管周遭是何,都直接出手。其中的变数在于,我必须在你们第二次击中铜鼓之前,到达既定的灵卦方位,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陈皮默然半晌,对他道:“顾好你自己,其他的我来解决。”
说着,他抬手朝栓子打了几个手势,或许是他们在刀疤队伍里呆久了的特有交流方式,反正吴老狗没看明白,既然帮不上忙,当下干脆放宽心,信步走到西偏南的实位。
眼前茫茫雾海,连不远处站着的人影都开始模糊不已,他索性闭了眼,静静等着第一次鼓声响起。
当心里存了事,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得异常缓慢。
过了很久,亦或只是等了片刻,一道鼓声如梵音入耳,真切明晰。
他像被惊醒般张开眼,惊讶地发现渺渺苍茫的轻雾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实而有物,浸满了古老时光的陈旧腐朽,变得死气沉沉。远处天灯原本磷光曜曜,细看却湿冷晦暗,绳结所系铜钵忽然莫名的笨重,仿佛稍稍用力麻绳行将断裂。
更可怕的是,此刻他脚下踩着的旋梯独自浮于半空,周围悬梯离得最近的也有丈远。
吴老狗心下了然,看来陷入幻象之中的不止阿四和栓子。
没有时间了。
他深吸一口气,凭记忆将最初的十六卦方位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灵位,东偏南。
心至而形至。既然眼见不一定为实,那就眼不见为净。
灵台一片空明,他闭目迈出了第一步,紧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直至到达目标方位。堪堪站定的那一瞬,耳中鼓声再起。
吴老狗脚下陡然一空,急速往下坠落。
天旋地转的一刹那,他下意识护紧怀里的三寸钉,却没有等来意料中的剧痛。
“我这是死了吗?”
念头甫起,他猛地一激灵,如溺水般大口呼吸,睁眼竟然发觉自己依然好端端地站着,不远处是定定地立于景位的四爷和散位的栓子。
不同之处在于,盏茶时间前的如云旋梯,连同神秘莫测的燕几塔,全部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虚空不见,生门为开。
他蓦地意识到,燕几塔腹内想必亦存在一道诡异的忍冬石门,而生门之卦象,正是打开石门的钥匙。
陈皮阿四似乎也想通了这点,脸上迷茫的神色渐消,神魂归位后开始打量四周。
说山洞太小,说山道又太宽,往前一条甬道,往后数条岔路,黑洞洞的全然不知通往哪里,眼下这个地儿倒像是个……临时的歇脚处,石壁前甚至备有一条石凳,虽然粗粝了些,好歹证明是人工开凿,意味着他们并未因失心疯而陷入某种不着边际的幻象。
眼见五爷神思恍惚地站着一动不动,他心里一咯噔,九爪勾已滑至手心。
吴老狗眼角余光瞥见他脸上的讶异,摇头表示自己现在很正常,心智没被蛊虫控制:“老八多年前算到有此一劫,所以那时才给了提示。你说,他会不会也能算到,这次我们还有其他哪些劫数?”
陈皮还没接话,一直没出声的栓子突然开口:“有人来了。”
尽管栓子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导致神情状态仍有点懵,但不妨碍他从小在山里长大,练就的犹如野兽般的敏锐直觉。
没想到对方根本无意隐藏行踪,甬道内远远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确实没料到会在这里跟你们遇上。”
说曹操,曹操到。
来人正是长沙九门号称神算的齐铁嘴,以及一个劲装打扮的窈窕美人——霍仙姑。
狗五爷正经评估了下,齐八爷一身长褂的行头,除了少一只鸟笼,这闲庭信步的模样神态跟平时上街去茶馆没啥区别。
“角宿乃斗杀之首冲,多凶。”尚隔了十步远,齐铁嘴便向他们道,“老五,你当有此劫。”
“……”能逃离燕几塔其实得亏八爷的神机妙算,吴家当家正想着回长沙去齐家铺子多买两个古董,当即改了主意:“你们不是跟三爷一起来的么?”
“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了。”吴老狗截口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老八赶紧拿出你的宝贝罗盘,算算我们走哪条岔路出去能——”
话音未落,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你们怎么全盯着我看?”
“你在流血。”霍仙姑蹙眉道。
吴老狗脸色一变,很快定了定神,抬手一探颈侧,掌心满是大片的血迹。
原已止住的伤口,不知何时,又开始无知无觉地血流不止。
他眼前一阵发黑,只剩不到三天时间,希望能在血流尽之前,找到解开蛊毒的线索。
担心他失血过度,霍仙姑走上前来,打算看下伤势。
吴老狗下意识错开一步:“别脏了姑奶奶的手。”
“先用这帕子绑着,血能止一点是一点。”霍仙姑也不勉强,摸出一条帕子,往他怀里一摔,“你自己来,或者我帮你。”
这事她真干得出来!
狗五爷一向很识时务,立刻接过帕子,三下五除二往脖子上一系,冰蓝的手帕很快被染红,鲜血渗出的速度似乎真的慢了些。
霍仙姑忍不住问道:“是被什么所伤?”
“放心,死不了。”吴老狗冲她笑笑,顺手擦了擦掌心的残血,“先离开这里,之后再慢慢解释。”
他看着眼前数条岔路,扭头对齐铁嘴道:“借你宝贝罗盘一用?”
“用不着罗盘,走中间那条。”齐铁嘴笃定道。
吴老狗心说三寸钉还得鼻子闻一闻呢,你难道直接用手掐的?
一旁站着的陈皮按捺不住,闻言朝栓子点头示意,师徒二人立即往中间岔路走去。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霍仙姑便道:“我们也走吧,尽快与其他人汇合。”
齐铁嘴忽然道:“老五,你的血光之灾,怕是才刚刚开始。”
【一五副八】踏重云27
《踏重云》27
《老九门》BL同人【张启山x狗五,张日山x齐铁嘴】
张启山瘫坐在地上休息,看着他的手下们清理战场。除了一些被火焰喷射器烧死的大蜘蛛尸体还残留着,其他大部分蜘蛛或者生物都已经逃窜进山缝中。没想到他打算拿去烧日本人的火焰喷射器,居然还有这种用处,不由地感叹张日山还算心细,能想着带这些武器出来。
张日山此刻已经跳下岩石,冲过去抱起齐铁嘴,满脸担忧之色。他拍了拍对方的脸,发觉齐铁嘴气若游丝,根本醒不过来。
张启山朝他摆摆手,说道:“赶紧带他们出去,他们中了毒,现在很危险。”
“八爷和五爷怎么会被拖到这儿来呀?”张日山卸下火焰喷射器交给其他士兵,自己把齐铁嘴背到......
《踏重云》27
《老九门》BL同人【张启山x狗五,张日山x齐铁嘴】
张启山瘫坐在地上休息,看着他的手下们清理战场。除了一些被火焰喷射器烧死的大蜘蛛尸体还残留着,其他大部分蜘蛛或者生物都已经逃窜进山缝中。没想到他打算拿去烧日本人的火焰喷射器,居然还有这种用处,不由地感叹张日山还算心细,能想着带这些武器出来。
张日山此刻已经跳下岩石,冲过去抱起齐铁嘴,满脸担忧之色。他拍了拍对方的脸,发觉齐铁嘴气若游丝,根本醒不过来。
张启山朝他摆摆手,说道:“赶紧带他们出去,他们中了毒,现在很危险。”
“八爷和五爷怎么会被拖到这儿来呀?”张日山卸下火焰喷射器交给其他士兵,自己把齐铁嘴背到肩上,疑惑地问张启山。
“说来话长,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虽然张启山情急之下是那么喊了张日山,但他根本没指望张日山会出现。从张日山去的升仙道场到他们在山上找到的山寨,之间距离并不近,照理来说张日山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
张日山挠了挠头,似乎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回到那个升仙道场,想起之前五爷是从下面一个蜘蛛洞里出来的,我就想着再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我们带着火焰喷射器一路走,越走越深,没想到刚走到这附近,就听见有枪声,所以我赶紧带着人过来了。”
“所以你根本没接到我让你上山的命令,只是正好从升仙道场走到了这里?” 张启山恍然大悟,他就觉得可能自己派去的人都还没到张日山那边,怎么这家伙就出现了。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那个升仙道场跟这个山寨在山里面是连通的。果然如他所料,这伙老道应该就是那个升仙道场主人的后代。
两个人不再耽误,在亲兵的护送下,把狗五和齐铁嘴先带了出去。他们回到老道的山寨里,从天井里爬出来后,看到手下人已经把老道们绑了个结实,其他村民围在外围,双方有些剑拔弩张。张启山没心情管那些村民,先拽着老道的衣领子,逼他交出解毒剂,可那老道却摇着头说没有。
张日山急了,上去就给了他两巴掌。那老道倒也是个人物,完全不为所动,咬死就是没有解毒的方法。
“碧霞娘娘要的人,不是我等凡人能插手干预的,我的确会用蛛毒,但那都是普通的蜘蛛,中了娘娘的毒,只有娘娘能解。” 老道说得信誓旦旦,看起来倒真不像唬人。
张启山一下子犯了难,他一直以为那个大蜘蛛是老道他们饲养的,不管老道是不是用的那只大蜘蛛的毒,好歹一群蜘蛛应该都是差不多的,但是按照老道的说法,那只披着金属铠甲的大蜘蛛与其他蜘蛛根本不是一个物种,他甚至不知道前人是如何驯服那只蜘蛛的,他只知道自己从小被养在这里,就是要侍奉照顾这只蜘蛛,定期给其贡献祭品。
“那这蜘蛛到底是怎么选中自己的祭品的?” 张启山非常不理解这一点。
老道沉默了片刻,用一种【我知道你不会信,所以我也不想说】的语气,淡淡地道:“碧霞娘娘是神,我等凡人怎能窥得娘娘真意。”
“你别给我扯这些怪力乱神!”张日山气得又想抽他,被张启山拦下了。
“你们的碧霞娘娘都被烧成渣了,它要真是神,此刻怎么不出来救你呢?” 张启山好笑地看着老道的脸色由红转青,心说这群邪教的骗子该不是连自己都骗了。
“什么?你们居然把碧霞娘娘烧了?” 老道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张日山指着小兵们背着的火焰喷射器说道:“只要有这玩意,量你是铜皮铁骨也要给老子变成渣!”
老道自然不可能知道他那个怪异的武器是什么,但他显然受了很大的打击,一个劲在那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先全部带回去,老五和老八都送去医院,先看看医生怎么说。”
张启山不知道这个老道在这里强撑什么,但是他觉得可能这家伙也不并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听他的说法,他们这伙人可能都是从小被人捡来山里,跟着收养他们的人做了小老道。之后就一直在这里敛财,顺便养着那些蜘蛛,至于蜘蛛的来历,已经是许多代之前的事,可能早就失传了。
张启山的亲兵把老道一行人都绑成一串,打算一起带走。又去劝那些村民返回村子去,可村民们深信老道们是碧霞娘娘的使者,他们完全不信这些当兵的跟他们解释这是个骗局。眼看着老道们要被带走,村民们立即就激动了。虽然村民打不过当兵的,但是一群人群起围攻也非常难控制。张启山带来的虽是精兵,人数却完全不够抵挡。又不能真的对老百姓下死手,一群人顿时僵持不下,闹成一团。
张启山怕耽误狗五和齐铁嘴的病情,让张日山带了另一个小兵先把狗五和齐铁嘴送下山,剩下的事他自己来处理。可是令他们意外的是,村民们死死拦着张日山他们的去路,不让他们走。
张启山的手下跟老百姓解释他们是长沙驻防司令部的人,山里的老百姓哪管这些,都说他们伤了娘娘的使者,还要带走娘娘的祭品,日后娘娘不保佑他们了如何如何。张启山见这些人冥顽不灵,于是单独把村长拉出来私聊。
张启山从村长口里了解到,这些村民世世代代住在山脚下的村子里,他们村子的人成年后都会得一种怪病,大部分人四十岁不到就会死去,可是自从村里有了碧霞娘娘给他们的药,他们就一直活得很安逸,村里老人也都能活到六七十岁,所以村里人没有不信碧霞娘娘的。
这个事在张启山听来就是一个笑话,他觉得这群老百姓这么想,要么是被老道的言论洗脑了,要么就是凑巧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让这些村民深信不疑。眼下这群村民甚至为了老道要跟当兵的动手,这事还真是不好办。一方面他需要从这些老道这里搾出更多信息,替狗五他们解毒;另一方面他也希望村民别再被骗。但是对于一个地方深信不疑的信仰,是很难用【你们被骗了,你们信的其实是坏人】这样的理由去解开的。
他其实也可以动用武力一走了之,至少只带狗五和齐老八逃出去应该还是有机会的,甚至是只绑走那个会用毒的老道,其他老道和这里的破事都不再过问。但是他好歹是驻防官,长沙附近的事都归他管,这么处理实在是没有责任感,日后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来。毕竟这次狗五和齐老八就被绑来了,以后要是这些人报复,再来搞一次,岂不是更加麻烦。一时之间,张启山还真有点范难。
“长官,也许您不信,可我们是真的被碧霞娘娘庇护着的,您要是带走道长,我们日后就没办法拿到娘娘的药,我们这些人都会死的!” 村长看张启山态度还算和气,就声泪俱下地跟他抱怨。
张启山其实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想分秒必争地把狗五和齐老八送去医治,于是他耐着性子对村长说:“我这人不信鬼神,你说的这些也许只是一种巧合或误解,但咱们各执一词,吵下去也没有意义。你带着大家回村,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你们村到底有什么特别。”
村长想了片刻,只好答应。毕竟老道们都在张启山的人手里,军人手里都有枪,他们其实也不敢去搏命。此刻张启山愿意跟他们去了解情况,至少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但是我这两个朋友中了毒,你必须让村民放他们走,他们需要医治。” 张启山的态度不容反驳,然而村长却没有妥协。
“那可是碧霞娘娘的祭品,就算我同意,村民们也不会听我的话的……” 村长看起来也的确有些为难。
张启山的脸色立即变了,半威胁半劝告地对他说:“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商量,我现在就是告诉你,他们俩但凡受到任何伤害,我都拿你全村人赔命!”
“您带走他们,我们全村人也会死,都一样!”
没想到村长异常坚定,反而把张启山气笑了。他拔出腰上的枪,直接扳机上膛,对准了村长的太阳穴。
“不过……您也听道长说了,碧霞娘娘看中的人,道长他们也救不了,但小老头我倒是有个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张启山哼笑了一下,心说还以为你是什么油盐不进的货色,结果还是怕子弹,斥责到:“别废话,快点说!”
“正好您也说要跟我们回村子,不如就带他们去我们村。我们村中间有口井,那井水是神水,有解毒救命的功效,也许对那两人有用。”
张启山微眯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却说话不着边际的老头,心说这群邪教份子估计脑子都被毒傻了,这种鬼话都能信?
这件事虽然朝着意外的方向发展,但眼下这也是个下山的机会。正好解九应该还在村子里,张启山心想,到时候先跟解九的队伍汇合,人数上就能平衡一些,还能由得这群村民作妖?
一行人被村民包围着,浩浩荡荡地下了山。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山间飘荡着一层迷雾,依稀可见远处影影幢幢的村落,气氛有些诡异。
“佛爷,好像有点不对劲。”张日山背着齐老八,在张启山耳边轻声说:“九爷不是应该在村里吗?怎么整个村子黑洞洞的,一点光都没有?”
张启山也发现了异常,疑惑地说:“该不是被我派去的人带走了?可咱们一路也没遇见他们,难道还有别的路上山,所以走岔了?”
“佛爷……这些雾气好像有些奇怪……”张日山借着人群中火把的光线,仔细环视了一下四周。越接近村子,雾气越浓,眼前迷迷蒙蒙的白色一片片延伸开,让人越发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见机行事……”张启山说着,突然感觉有点头重脚轻起来,似乎脑子里晕乎乎的,困意止不住地往上翻涌。
“佛爷?”张日山见他走路的姿势突然变得磕磕绊绊,有点担心地伸手去扶他,但他背着齐铁嘴,不太好使劲,于是想找其他小兵扶一下张启山,可一回头却发现,周围的小兵们一个个都像行尸走肉一般,动作踉踉跄跄,甚至有几个人已经栽倒下去。
“日山……”张启山整个人跪倒下去,张日山连忙用自己的半边肩膀去撑住他,只见张启山支起脖子,用最后的力气对他摇了摇头,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张日山还来不及向周围的人发问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顺势趴倒下去。
BY:Tanbifever
2023-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