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大结局!谢谢收看
第三十八章
变生仓促,张启山和张日山几乎同时冲过去,张日山将小兵肩膀抓住,手指用力,对方吃痛,瞬间松开手,而张日山则顺势将人摔出门外。张启山伸手把那人扶起,看着对方的脸,再次确认!
果然是齐铁嘴!
齐铁嘴被这么一摔,脑袋晕晕乎乎的,看到张启山,还来不及说话,便昏倒在他怀里。
张启山见状,立刻将人抱起,对那个团长说了句:“这个人我要了,手续回头补给你!”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将养了了半个多月,齐铁嘴的身体总算好了一些,张启山和张日山看到眼前故人,更是喜出望外,几十年的心结,终于可以打开。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们。”齐铁嘴每次看到张启山和张日...
大结局!谢谢收看
第三十八章
变生仓促,张启山和张日山几乎同时冲过去,张日山将小兵肩膀抓住,手指用力,对方吃痛,瞬间松开手,而张日山则顺势将人摔出门外。张启山伸手把那人扶起,看着对方的脸,再次确认!
果然是齐铁嘴!
齐铁嘴被这么一摔,脑袋晕晕乎乎的,看到张启山,还来不及说话,便昏倒在他怀里。
张启山见状,立刻将人抱起,对那个团长说了句:“这个人我要了,手续回头补给你!”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将养了了半个多月,齐铁嘴的身体总算好了一些,张启山和张日山看到眼前故人,更是喜出望外,几十年的心结,终于可以打开。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们。”齐铁嘴每次看到张启山和张日山,都要揶揄一番。
而张启山和张日山则只会傻笑,任凭他骂骂咧咧一阵子,也不会说话。
“所以,这是你和二爷商量好的?”等齐铁嘴总算安静下来,张启山才抽了空,询问一番。
“你对我隐瞒,我可不能跟你一般见识。”齐铁嘴白了张启山一眼,“我是做大事的人,自然考虑得更多。你那时候还觉得自己很聪明,人家收买断手李,你也收买断手李,怎么就不想想,断手李要是真那么容易被收买,他还能有那个名声?那个地位?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到底还是我做了打算,一早安排二爷和九爷通气,在飞机起飞之前就把东西换了,又在北平假装让断手李得逞。新月饭店怎么可能饶了他,必然要下手,到时候就是我们跟他做交易,冰虫可以救尹新月,但新月饭店从今以后,要改姓张!”
“人家会愿意?”张启山见齐铁嘴洋洋得意地解释,又问道。
“面子还是要给的,人不可能把事情做绝。所以,表面上看,新月饭店还是姓尹,但是张家人可以横着进去。”齐铁嘴笑着说道。
“既然安排好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怕我会搞砸?”张启山又问。
“干嘛告诉你?这是对你的惩罚!”齐铁嘴再次嫌弃地瞪了张启山一眼,转头又看向张日山,“还有你!我那么诚心诚意帮你治疗,你居然骗我,要不是我聪明会算,早就成地下冤魂了!”
“八爷教训得是,日山该打。”看到齐铁嘴还活着,张日山心中更是开心,要打要骂,当然不会在意。
齐铁嘴见状,心中虽然窃喜,可还是有些担忧:“不过,佛爷,我看,有些事你还是要早做打算,九门的事解决完,张家族人的事必然会被人提起。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快六十岁了,一个四十岁,却还是二三十岁的样子,怎么不让人怀疑?”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张启山饶有兴致地问道。
“干嘛又推给我?我要是没回来,你怎么办?”齐铁嘴没好气地问道。
“就……躲起来啊。”张启山笑着回答。
“我呸!还在骗我。”齐铁嘴瞪着张启山。
张启山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好了,其实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会让日山找一处僻静之地,建造一个地方,把我们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那里。然后,安排一些九门的后人,以考古的名义,寻找几个比较大的古墓,做做样子给上边看。”
齐铁嘴听罢,顾自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张启山看着齐铁嘴,看得出神,许久才浅笑了一下说道:“老八,没想到虽然老了,你长得还是很好看。”
齐铁嘴一听,再次瞪着张启山:“怎么,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我一脸褶子,还故意嘲笑我!”
“没有,依然很好看。”张启山笑着说道。
“没正经!”齐铁嘴白了张启山一眼,但心里却还是很受用的。
此后一段时间,在张启山和张日山的照顾下,齐铁嘴虽然年纪接近六十岁,看起来却还是很好看。三个人把很多事推开,怡然自得地住在一起,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齐铁嘴,各种宠着,任由他去闹。甚至还把二月红接过来住了几天,这几天齐铁嘴也没闲着,照例跟二月红抱怨,再去骂那张家兄弟。
几个人还悄悄前往杭州,看到狗五的孙子出生,齐铁嘴还抱了抱,逗弄了一番!张启山命令张日山前往沙漠,在古潼京遗址建造了一个神秘空间,收藏了张家甚至九门的秘密,一切看起来也算正常。
可是,时间在张家人身上没有痕迹,在齐铁嘴身上,却还是刻下了难以恢复的印记。
过了七十岁,齐铁嘴的身体也每况愈下,这让张启山和张日山都担心不已,张启山让人找来名医,但也无力回天。
一个午后,齐铁嘴忽然陷入了昏迷,张启山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
于是,经过了一番交谈,张日山不得不接受张启山的安排,按照他的意思,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当齐铁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身上没有了疲惫感,却似乎感到无比的轻松。齐铁嘴原本还是很庆幸的,直到某天他发现张启山竟然在迅速衰老,这让他心里十分恐惧,同时也感到一种无力感。
“我帮你延长了寿命,以后你也可以像张家人一样好好活着。”张启山肉眼可见的衰老,连力气都在一点点消失,就像是普通的八十岁的老人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做?”齐铁嘴心疼地看着张启山,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上边的人一直在查张家的秘密,如今我老了,很正常的老了,那么这个秘密对于外界来说,就不再是想要追寻的长生。对于我,对于张家族人,都是好事。”张启山握着齐铁嘴的手,眼神满是不舍,“老八,这是我欠你的,我必须还。”
“你不欠我什么,我那时候说怪你的,都是假的。”齐铁嘴用力摇摇头,想要证明自己说的话。
“我跟你说,那时候我跟你说了那么多狠话,可我心里一点都不好受,我看到你跟二爷亲密的相处,看着解九宠你,老五护着你,看着陈皮都那么温柔地看你,我真的很嫉妒。”张启山笑着,尽管衰老让他身体十分不适,可是他还是在坚持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但是,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资格要求你跟别人保持距离。但现在,我要你答应我,好好留在日山身边,让他照顾你,保护你。”
齐铁嘴看了看张日山,此时的张日山,早已眼圈泛红,强忍悲恸,局促地站在那里。
“佛爷……”齐铁嘴想要说什么,但他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已经跟新月饭店说好了,以后就让日山住到那里去,你也跟着他一起去,只要远离官场,很多事就好办了。”张启山又说道,“还有九门的事,你也帮帮他,毕竟这是咱们自己的事。”
齐铁嘴没再说话,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注定,再说什么都没用!
两年后,张启山病故,张日山帮他办理了身后事,便辞去了一切职务,住到新月饭店,而齐铁嘴则一直留在他身边。
如同当年张启山亲手为齐铁嘴刻下墓碑,如今是齐铁嘴为张启山刻下墓碑,而那一天,没有瓢泼大雨,只有和风细雨。张日山默默站在齐铁嘴身后,望着张启山的坟茔,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可只有他知道,属于他的一百年,也只是才刚开始!
九门,对于他们来说,是宿命,也是希望!
经过岁月的沉淀,曾经的小副官已经是九门协会的会长,在外面雷厉风行,但他心里始终有个柔软的地方,住着一个精明可爱的人,慰藉他的心,体恤他的不易。而在他们心里,还有一个叫张启山的人,始终陪在他们身边,三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彼此,安慰彼此,一起度过岁月的长河!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八爷啊,这辈子就栽给张家这两个人了
第三十七章
齐铁嘴看着张启山,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微微动了动身子,张启山赶忙将人扶在怀里,环顾着周围的人,他又是浅浅一笑,感慨地说道:“九门真正的浩劫才刚开始,我……我胆子比较小,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好好帮帮他。帮他,也是帮我们自己。”
“老八……”二月红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算命先生,心中却疼痛以极。
“二爷,佛爷和九门遇到麻烦了,你可要帮帮他。”
“你又算到什么了?”
“不太好!我想……我想帮他度过这个坎。”
“如果管不了,就不要硬撑着,没有人会怪你。”
“可是,这一关只能您帮他度过。二爷,当初夫人离开的时候,最担...
八爷啊,这辈子就栽给张家这两个人了
第三十七章
齐铁嘴看着张启山,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微微动了动身子,张启山赶忙将人扶在怀里,环顾着周围的人,他又是浅浅一笑,感慨地说道:“九门真正的浩劫才刚开始,我……我胆子比较小,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好好帮帮他。帮他,也是帮我们自己。”
“老八……”二月红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算命先生,心中却疼痛以极。
“二爷,佛爷和九门遇到麻烦了,你可要帮帮他。”
“你又算到什么了?”
“不太好!我想……我想帮他度过这个坎。”
“如果管不了,就不要硬撑着,没有人会怪你。”
“可是,这一关只能您帮他度过。二爷,当初夫人离开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您,如今我最担心的就是他。”
“你个臭小子不要跟我说这些,生生死死,我都不想参与。”
“二爷……”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算卦,越来越讨厌,你算就算了,既然知道什么结果,为什么还要坚持?这是九死一生,我不可能放任你的!”
“佛爷背负着张家和九门的责任,很多事只能狠下心去做。现在的他,还不够狠心,我们必须要帮他。我把路给他走好,您在旁边护着,也是在帮我。二爷,您知道,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好牵挂的,只有他。”
“他亲手把你送上死路,你还要他活着,那不是很残忍吗?”
“可是人生总要赌一把,我们都算错了危机,就必须有人出面化危机为转机。”
“老八……”
“佛爷要对付汪家,必然要依靠新月饭店,所以他们回来说要医治副官的手臂,应该是已经达成了某种交易。我虽然有些失望,可是也没办法,尹新月活着,尹家才会帮忙。到时候我会亲自布局,不会让断手李得逞。但我也必须要把佛爷逼上绝路,他只有足够恨,足够狠,才能全心全意对抗汪家。当年夫人让您爱着她,恨着佛爷,强迫自己活下来。如今,我要他恨着仇人,记着我,强迫自己活下来,很正常。”
“你不怕适得其反?”
“他是张启山,不会的!”
“那张副官呢?他要背着一辈子愧疚活下去,你不觉得对他太残忍了吗?”
“副官……只要佛爷还在,他就不可能放弃自己!”
“他连恨都没有,活下去,太苦了。”
“是我对不起他,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什么……”
齐铁嘴最终还是离开了,在那个下着大雨的日子,张启山亲自把他下葬的,墓碑都是他一个字一个刻下去的,他没再哭了,只是面无表情地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每个人也只剩下悲伤。
解九没有拦下冰虫,连同断手李一起消失不见了!
尹新月据传还是死了,但没有人参加她的葬礼。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张启山像是变了一个人,在战场上,他杀伐果决,运筹帷幄,登上了人生顶峰。随后,又狠决地对九门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很多人都不理解,他那么在意的九门,为什么毁在他的手里。他没有跟任何人解释,除了狗五试图问清楚,其余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在江湖上立足。
十年运动,张启山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汪家人被他抓了很多,再也没有那么嚣张,开始更隐秘的生活,就如同张家族人,带着他们长生的秘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张启山会在某个夜里,独自坐在办公室,拿着齐铁嘴经常随身携带的那块玉,一坐就是一整夜。又或者,在某个寒夜,听到张日山房间传来的低声哭泣声,他知道,自己还有爱,还有恨,而张日山,却连爱恨都没有,他就像是随风摆动的旗子,风从哪里来,他就随着风而动,可是他心里会更痛吧?
他们一起利用齐铁嘴拿到冰虫,本想解决自己的麻烦,却也因此害死了齐铁嘴,这种负罪感,让他们都不敢触碰心底的痛楚。
几日后,张日山来到张启山办公室,递给他一封信,张启山低头一看,这字体如此熟悉:“二爷的?”
“是。”张日山回答。
虽然过了二十年,可张启山、张日山容貌上并没有太大变化,张家人的特殊体质让他们看起来十分年轻,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好事,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担忧更加强烈,早晚有人会注意到这点。以至于,张启山打算找个手艺很好的人帮自己和张日山画一下老年装,至少不要太明显。
二月红自从大典结束,就基本退隐江湖,没人知道他的下落,这次忽然来信,还是十分意外。
张启山打开信封看了看,苦笑了一下,说道:“二爷有个朋友被带去乡下改造,因为年纪大了,想求我帮他把人保护起来。”
“这个人对于二爷来说,应该很重要吧?”张日山也笑了。
“能让二爷出面写信的,必然不是一般人。”张启山说道。
“我去吧。”张日山问。
张启山犹豫片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一起去吧。”说着,便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两个人驱车来到郊外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山路崎岖,十分难走。
很多人在这场运动中受到连累,受到批判,一些有头有脸的人,转眼之间就可能沦为牛棚里的住客,张启山也没想到局面会到这种地步,可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以他的出身,都差点被牵连,若不是职位更高,还有人指名不能动,恐怕他和张日山也难逃这种厄运!
灾害闹得很多人没饭吃,路上看到一些瘦骨嶙峋的村民,张启山也会让人把食物分给他们。
一路颠簸了几个小时,车子才在靠山的一个小村子停下来,这里是山地,零零散散有人在垦荒,还有一支部队驻扎在这里,也是帮忙垦荒的。
张启山的到来,让那位团长很是意外,他点名了那个二月红信里称为“金无言”的人,团长便让人去叫。
张启山看了看这简陋的会客厅,村里也没什么好茶叶,所以他只是坐在这里等。
张日山心中好奇,金无言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有趣?
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人急匆匆赶来,并将人带了进来。
那人穿着粗布衣衫,身材消瘦,发丝凌乱,脚上的鞋子上都是土,缝缝补补,低着头,跟着一个小兵后面,唯唯诺诺地走进来。
张启山看了一眼,心中却忽然一阵悸动,这身形,似曾相识。
“抬起头来!”团长命令道。
那人缓缓抬起头,与张启山四目相对瞬间,眼神略过一丝慌乱,转身便往外跑。
而身边的小兵,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抓住,扭住胳膊一个转身背摔,竟是把那人摔在地上,又死死按住!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马上大结局了
第三十六章
张启山心里虽然做了足够的建设,也笃定汪如海就算抓了齐铁嘴,也不会对他怎样,可是在走进审讯室的时候,他还是看到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齐铁嘴。
地面是一摊血水,齐铁嘴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手腕处裸露在外边的地方很大的口子,血肉模糊,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湿漉漉的衣服和着血水贴在身上,脚底更是狼狈不堪,几个血口子翻着红肉,让人不寒而栗。
张日山被眼前的情景吓到,顾不得多想,冲过去,将齐铁嘴抱在怀中,看着怀里的人目光涣散,气息微弱,张日山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战争的惨烈他见过很多,可是这一次却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触目惊心!
张日山眼...
马上大结局了
第三十六章
张启山心里虽然做了足够的建设,也笃定汪如海就算抓了齐铁嘴,也不会对他怎样,可是在走进审讯室的时候,他还是看到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齐铁嘴。
地面是一摊血水,齐铁嘴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手腕处裸露在外边的地方很大的口子,血肉模糊,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湿漉漉的衣服和着血水贴在身上,脚底更是狼狈不堪,几个血口子翻着红肉,让人不寒而栗。
张日山被眼前的情景吓到,顾不得多想,冲过去,将齐铁嘴抱在怀中,看着怀里的人目光涣散,气息微弱,张日山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战争的惨烈他见过很多,可是这一次却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触目惊心!
张日山眼圈一红,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汪如海一脸得意地看着张启山,冷笑一声,又故作无奈地说道:“我也没想到温润如玉的齐八爷,居然下手杀人……”
汪如海话音刚落,张启山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将人按在墙上,手指用力,掐得汪如海只翻白眼,脸色通红。
“谁让你对他用刑的?”张启山眼中几乎喷出火焰,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汪如海想解释,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憋得他只好用力拍打张启山的手臂,企图提醒他松一点。
张启山手指变化姿势,随手将汪如海丢出去,那汪如海的脖子上瞬间出现几个血口子,人也倒在地上,张启山再次冲过去,将他的一条手臂抓住,狠狠往他后背上压下去,汪如海趴在地上,手臂生疼,忍不住高声道:“张启山,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
“你知道他是我的人,还敢动他,就该想到今天!”张启山怒道。
“他杀了……杀了红袖戏院的人,我抓来审问,有什么不对?”汪如海还想狡辩。
“抓人讲证据,你的证据呢?没有证据就私自用刑,你是打算屈打成招?”张启山又道。
“他……他本来就是会用一些巫蛊之术,自然很难找到证据。”汪如海又道,“可是,我前往现场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场,而那些人都是受到蛊惑才死掉的,不是他,还有谁?”
张启山一把将人拎起,再次按在墙面,附身过去,低声道:“汪如海,你到底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你们汪家人想要的是什么,我心里也很清楚。可是,你给我记住了,谁都可以动,但他不行。你动了他,今天你就必须死!”
“你敢杀我?我是长沙布防协理官,是上头任命的。”汪如海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如果刘长官和我都觉得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你说你会不会死?”张启山冷冷地说道,“比如,你杀了红袖戏院所有的人。”
汪如海一听,心中不禁一惊,所以张启山跟刘松仁已经达成一致了?
“你有什么证据?”汪如海心里慌乱,却还要装作强硬的样子。
“没有证据,可以创造证据。”张启山冷笑着说道。
汪如海虽然受命于汪家,可是到底也是一个人,何况又不是什么赶紧铁骨,还是会害怕,于是他犹豫片刻,才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汪家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一条小鱼,你要真正跟汪家对抗,抓我也没用。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你放了我,我会……我会告诉你,怎么救齐铁嘴。”
“什么意思?”张启山看了一眼受伤的齐铁嘴,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给他注射了毒璜血清,只有冰虫能救他。”汪如海回答,“我知道,你手里有冰虫,你放了我,我会离开长沙。”
听到冰虫两个字,张启山和张日山都愣住了!
今天一早,张启山就派人用军用飞机把冰虫送去北平了,那也是他和新月饭店做的交易,只要尹新月没事,他们会帮他对抗汪家。可是现在……
汪如海见张启山不说话,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要告诉我,冰虫不在你手里?”
张启山这下彻底慌了,汪如海是知道冰虫的,那么就是说,他是用这个自保。可是,汪家应该是已经打算放弃他了,所以他们让他出手跟自己对抗,就是让他送死的。而新月饭店也是知道冰虫的,他们用副官的手臂换冰虫,看起来也是一个正常的交易。那么现在,能够把三方消息都掌握的只有断手李。
那个断手李才是幕后的主谋!
汪如海见状,不由得冷笑一声,随后不无可惜地说道:“齐铁嘴当初为了救你,不惜在双龙山委身于你,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难以启齿的痛。可是,你利用他拿到冰虫,却又把他的救命药亲手送给了别人,呵呵,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直到此时,张启山才明白,新月饭店也好,汪如海和汪家也好,甚至自己也好,都是断手李的棋子!新月饭店未必能拿到冰虫救尹新月,他们送过去的,很可能也被断手李截获!
张启山怒极,手掌变拳,径直打向汪如海的脖颈,汪如海一声不吭便气绝而亡!
张启山将齐铁嘴抱起,转身往外边走。
“副官,去找解九爷,想办法阻止飞机在北平降落!”张启山吩咐。
张日山心中虽然担心齐铁嘴,可是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拿到救命的冰虫,于是答应一声,便直接前往解语楼!
张启山将齐铁嘴抱回府里,叫来了军医院所有治疗外伤和病毒的医生,一时间整个府邸乱作一团。得到消息的二月红、陈皮、狗五等人也急忙赶了过来,看着人们进进出出,端进去的是一盆盆清水,端出来的却是一盆盆血水,又看着齐铁嘴浑身是伤,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也都心有余悸。
随后,解九也赶了过来。
“怎样了?”张启山拉住解九,这是他全部的希望。
解九赶忙回答:“我已经请北平的二叔帮我想办法拦截那架飞机,可是按照时间,飞机应该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降落了,就算他能赶过去,也不知道断手李会用什么手段拿到冰虫,我……我也没把握!”
张启山心中一沉,他只想着新月饭店也好,汪家也好,自己也好,既然都可以收买断手李,那就看谁更有手段,只是忘了,断手李自己便也是个有手段的人,他能在江湖上有那么高的地位,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此时的张启山,几乎要恨死自己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里面的医生出来,可是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沮丧。
“八爷身上的血液流动缓慢,毒璜的克星又只有冰虫,我们也没办法。”医生的话,让众人都感觉到了绝望。
张启山冲进房间,看到齐铁嘴平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但血液渗出的地方,都是暗红色,看起来十分刺眼。
看到大家进来,齐铁嘴微微浅笑了一下,却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
张启山蹲在床边,看着眼前深爱的人,眼泪夺眶而出,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的无力和后悔。
“老八,你恨我吧,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张启山哭着说道。
齐铁嘴微微动了动手指,指尖划过张启山的手背,许久才虚弱地说道:“这下,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佛爷……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能最后帮你一次,我也知足了。”
“你都知道?你原本可以逃开的!”事到如今,张启山终于明白了,齐铁嘴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局。
“你有了足够的理由对付汪家人,也是……保护九门的方式之一。”齐铁嘴笑着说道。
“可我想让你活着。”张启山卑微地望着齐铁嘴,心痛得无法呼吸。
算天
第八章
齐云桓看着这画面细细一想,并不符合逻辑,这三生石应当显现出的是曾经的事,但现在却出现的未来的事。
这一趟下来,没有解决多少问题,反倒令自己更加疑惑,这未知之事太多,竟没有一丝线索可以推测前因后果,他只能暂时认定,三生幻境本来就是黄泉幻境的一部分,所以会有未来的景象插入。
他掐算了一下,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对于自己最近在卜算之事上频频受挫,他把原因全部归结到自己学艺不精上面。
烧了一阵,幻境终于有了变化,一折波动过后,一片空白取代了大火,看着这片空白,齐云桓目瞪口呆,这画面简直就是自己掐算结果的翻版。
整个三生石都被一片雪白取代,变成了光......
第八章
齐云桓看着这画面细细一想,并不符合逻辑,这三生石应当显现出的是曾经的事,但现在却出现的未来的事。
这一趟下来,没有解决多少问题,反倒令自己更加疑惑,这未知之事太多,竟没有一丝线索可以推测前因后果,他只能暂时认定,三生幻境本来就是黄泉幻境的一部分,所以会有未来的景象插入。
他掐算了一下,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对于自己最近在卜算之事上频频受挫,他把原因全部归结到自己学艺不精上面。
烧了一阵,幻境终于有了变化,一折波动过后,一片空白取代了大火,看着这片空白,齐云桓目瞪口呆,这画面简直就是自己掐算结果的翻版。
整个三生石都被一片雪白取代,变成了光滑的乳白色表面。
这样的景象没有持续多久,白色的石头开始闪起一道道平行的黑色细痕,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期间还夹杂着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画面像是被打碎的镜子一样,分割成一块块,消失的边缘是一些细小的碎片,这样的场景不止局限在正面,而是浮现在整个石头表面。
齐云桓尽力去看着所有画面,但是始终没有从这上面看到任何一个人的正脸,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场景,甚至没有一个人形出现,甚至其中还夹杂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参天的形状奇特的房屋,发着光的几何形状组合又拆散……
——
这次幻境除了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刺激、让本来就心烦得到自己更加心烦、本来就未知的事情更加一团乱麻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帮助。
回到现实的时候仍是深夜,他晃了晃脑袋,闻着被子上檀香的问道,渐渐安了些神,沉沉睡去。
——
说回届时的张启山,刚从日本人手里逃了出来,身无分文,和他一起的张家人为了躲避日本人的围追堵截,都逃散了,也不知道活下来多少人,他的父母也死在了日本人的枪口之下。
张启山现在整个人甚是疲惫,甚至没有力气走到长沙城内。
自从日本侵华,东北沦陷以来,长沙基本就成了土夫子唯一的大本营,因为逃难匆忙,一轮南下的进程都是现做打算,本来他们是准备到陕西那边投奔一个他父亲帮助过的朋友,但是因为路线偏移,临终前也只是告诉他去湖南长沙,至于去了之后找谁……
虽然前路迷茫,但是这性命重要,也就在父母离世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必须要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只要有任何机会他就会参军,这辈子若看不到成功,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他就靠着这份信念,和从一开始杀掉的日本人手里得到的一点钱,撑到了长沙城,在城外的村子等着和其他人汇合。
因为他父亲在张家的地位,他现在就是这群张家人的首领。他父亲本就是张家正统血脉,拥有麒麟血的人,身上纹的是麒麟,但是却因为和猎户女儿相爱,并生下了他,他血脉不纯,没有张家的能力,张启山的身上纹上了穷奇,这类人经受的是张家最严苛的训练和最凶险的任务。
长此以往,和族长产生了分歧,最后离开了张家,一家人开始在东北经商。
后面因为抗战规划,血统问题,张家内部分裂出来好多人,这些人有一部分原本就和张启山的父亲同属一个阵营,这部分人离开之后就找到了他的父亲,这些张家人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
——
心情悲痛又饿又累的张启山能来到长沙地界,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还好这个村子有这种通铺,只要给钱,不问来历就能住下,不然以他之前的经历,别人一旦知道他是逃难来的额,都不愿意让他在这里住,但是都是看到他一身脏兮兮的,还有外地口音,根本不敢留他,即使他有钱。
张启山围在院子中升起的火堆旁,岁晚现在已经是晚春了,但他还是穿着逃出来时的那件衣服,上面又脏又破,他来到这里的时候,除了贴身带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他看着这里同住的人,零零散散在院子四周或坐或站。
他每日早晚两次都会跑到村外吹响他们张家专门用来联络的蝙蝠哨,但是这几日一点回应都没有,他一路上心惊胆战,倒是一直没有用过哨子,现在安定下来,他也开始着手联络族人的事情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他算是运气最好的一个张家人了,几乎没有走任何冤路,直接以最快最近的路线顺利来到了长沙,,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四散逃走的时候身上的东西丢的丢掉的掉,好多人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都是后来从被人身上扒下来的,手里也没有任何装备,只能靠问路人去找方向,自然会走很多没必要走的路。
不过相比于他现在的惨样子,其他人都是在江湖上混了很多年的老手,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能让自己在南下的路上过得舒坦。因此这一路上不少外国商会遭了殃,尽是遇到些抢劫放火的事情,最惨的那位,被人打晕了扒了衣服扔在马路中央,身上除了贴身衣物什么都没有留下,让路上的行人看了好久的笑话。
不过这就是这一支张家人的作风和态度。但是当时张启山年龄还小,涉世不深,压根没想到还能这么办,只能自己强撑着过苦日子,闻着飘来的香味,张启山的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他想着自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一回事,还是决定尝试去接触接触附近村子里的人,即使石灰面对冷眼和拒绝,他只是想弄点东西吃。
下定决心,第二天张启山就来到望城县内的人家,这望城县虽说名字叫一个县城,但因为战乱,规模也就是个稍大点的村落。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这一次,佛爷和副官把八爷的心伤透了。好在咱八爷本事大,能够遇难成祥
第三十五章
齐铁嘴看着汪如海,而汪如海也正满脸诡异的看着齐铁嘴,许久,才冷冷地问道:“八爷,盛老板都已经打算要离开长沙了,为什么你们九门还是不肯放过他?”
齐铁嘴一听,这汪如海果然要把杀人的罪名安在自己头上,不由得淡然一笑,说道:“汪长官,杀人定罪也是要讲证据的,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人是我杀的?”
“整个长沙,能够杀人于无形的,除了你齐铁嘴还有谁?”汪如海继续冷笑,随后走到齐铁嘴跟前,稍微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所有人都知道,盛老板的红袖戏院与红二爷的梨园是竞争关系,之前又有一些误会。刘长...
这一次,佛爷和副官把八爷的心伤透了。好在咱八爷本事大,能够遇难成祥
第三十五章
齐铁嘴看着汪如海,而汪如海也正满脸诡异的看着齐铁嘴,许久,才冷冷地问道:“八爷,盛老板都已经打算要离开长沙了,为什么你们九门还是不肯放过他?”
齐铁嘴一听,这汪如海果然要把杀人的罪名安在自己头上,不由得淡然一笑,说道:“汪长官,杀人定罪也是要讲证据的,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人是我杀的?”
“整个长沙,能够杀人于无形的,除了你齐铁嘴还有谁?”汪如海继续冷笑,随后走到齐铁嘴跟前,稍微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所有人都知道,盛老板的红袖戏院与红二爷的梨园是竞争关系,之前又有一些误会。刘长官为张大佛爷举办接风庆功宴,邀请的也是盛老板,你们九门的人自然不服气。”
“哈哈哈,汪长官,您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吧?再说,就算真的要动手,也该是二爷动手,关我什么事?”齐铁嘴爽然一笑,很是无趣。
“二爷不能动手啊,那样太明显了。”汪如海接着说道,“再说,盛红伶临走之前,曾经前往你的香堂,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杀他?”
“汪长官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如此,齐某也无话可说。”齐铁嘴无奈地摇摇头。
汪如海见状,便朝身后招招手,命令:“齐铁嘴乃是杀害红袖戏院一干人等的嫌疑人,抓回去好好审问!”
手下得了命令,便强押着齐铁嘴离开破庙!
汪如海把齐铁嘴带入审讯室,命人将人绑在刑架上,不曾多说,便是一顿皮鞭。
齐铁嘴本来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这鞭子打在身上,道道见血,不一会儿便伤痕累累,染红了衣衫。若是平时,哪怕一个小口子,他也会哼哼唧唧,闹得九门人尽皆知,可是如今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一声不吭,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汪如海,不卑不亢。
见齐铁嘴不开口,汪如海便给手下使个眼色,手下便退了出去。
汪如海手里拿着鞭子,来到齐铁嘴跟前,稍微放低了声音,说道:“我对盛红伶的生死没兴趣,我更想知道,有关东北张家的。我听说,八爷跟着佛爷去过东北张家老宅,怎么样,说说里面的情形吧?”
齐铁嘴轻笑了一下,却因为扯动身上的伤而痛到倒吸一口凉气:“可惜了盛红伶的一片痴心。”
“别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汪如海瞪着齐铁嘴,怒道。
“他说,他这辈子遇到不少人,只有你肯正眼看他,为他花钱。”齐铁嘴继续说道,“我能看得出来,他真心对你。可是,你却只把他当做一枚棋子,用完了,还会亲自解决掉。”
听到齐铁嘴的话,汪如海脸色微微一怔,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盛红伶的一颦一笑,还有最初相遇时,盛红伶因为演出出现小问题,被师父罚跪在雨里,戏妆还没卸掉,分红的油彩挂在脸上,倒是一种异样的美。但也只是一瞬,汪如海便恢复了冷漠而决绝的神情,怒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只问你张家老宅的事,你最好如实回答。”
“汪家终于忍不住出手了?”齐铁嘴看着汪如海,手腕上的绳子把他弄得生疼,脚下虽然踩着木箱,可也只是稍微能站在上面,手腕若是用力,整个身体便下坠得厉害,手臂也要承受巨大的重力。脚下若是站稳,撕扯得肩膀仿佛要脱离身体,对于齐铁嘴来说,不管那种都是痛苦。可是,当初武藤也没能让他喊一声痛,此时更不可能在汪如海面前失了尊严,咬着牙,仍旧在坚持。
“你果然开始注意到汪家了?”汪如海冷笑道,“上头让我快点出手,我还有点犹豫,如今看来,是我疏忽了。”
“你们和新月饭店……各怀鬼胎,逼着佛爷不能在长沙立足,只是为了长生?”齐铁嘴又问。
“我们要做什么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想活命,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汪如海似乎失去了耐心。
“新月饭店想救尹新月,你们汪家想得到长生的秘密。可惜,你们都有些操之过急。”齐铁嘴冷笑一声,说道,“是不是仗快打完了,你们很怕张启山拿到更多权利,让你们的计划落空?”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说不说?”汪如海不想继续听下去,他们抓了齐铁嘴,张启山应该很快就知道了,九门的人也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肯定不会说啊,我又不傻。”齐铁嘴嫌弃地瞪了汪如海一眼。
汪如海被气得变了脸,伸手将齐铁嘴踩着的木箱上面的板子扯掉,齐铁嘴身子往下一垂,瞬间便感觉脚底一阵刺痛,整个脚底被利刃划开了几个口子,条件反射的想要用手臂的力量将自己拖离脚下的刺痛,可是手腕又使不上力气,木箱内都是刀尖朝上的匕首,齐铁嘴根本躲不开,硬生生的被匕首刺破脚掌。
齐铁嘴痛到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瞬间滑落脸颊,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快点交代!”汪如海很满意齐铁嘴的反应,又一次说道。
齐铁嘴只紧紧咬着牙,脚下无法躲避,只能继续强忍!
“都说八爷胆小怕事,我看,也不尽然,这不是很勇敢吗?”汪如海冷笑着,转身将鞭子放下,从桌边拿起一支铁佛尘,这是汪家的一种新型审讯工具,一个长柄,另一头是几条铁丝做成的须子。汪如海将铁佛尘沾在水里,左右摇晃了几下,“这东西,便是受过训练的特务都无法承受,八爷要不要尝试一下?”
齐铁嘴没有说话,确切地说,他也说不出话,剧痛让他全身战栗,意识也变得不太清楚。
直到那些铁丝划过前胸,齐铁嘴瞬间便感觉整个皮肤仿佛被无数刀子划开一般,痛到忍不住低声呻吟,只两三下,便痛到晕厥。而身子下垂的瞬间,脚下的匕首也声声刺穿脚面,齐铁嘴似乎死而复生,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严重的剧痛,直到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启山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阴沉得厉害,张日山站他对面,也是满脸凝重。
“东西送过去了?”张启山问。
“是!军用飞机直飞北平。”张日山回答。
张启山再次陷入了沉默,随后便是按着太阳穴,不停地揉着,此刻的他,头痛欲裂,心里更是煎熬。
“八爷要是知道,我们利用他拿到冰虫,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的。”张日山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
“是我做的,与你无关。”张启山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无力感满满。
“若不是为了我的手臂,您也不会跟新月饭店做这个交易。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张家族人,保护九门,你也不会逼着汪家人出手。”张日山心中十分清楚,张启山身上背负着太多,他必须让自己足够强大。
“冰虫交给新月饭店,救了尹新月,他们会把手里所有关于汪家人的资料交给我。”张启山站起身,叹了口气说道,“让汪如海的家眷与盛红伶闹翻,汪如海必然会受到上边的注意。他只是一条小鱼,背后的汪家才是重点。他的族人也必然会认为此人不能担当重任,只要再有继续的动作,我们就可以全面出手。”
“他会不会对八爷不利?”张日山有些担心地问道。
“老八神机妙算,他会懂得保护自己的。”张启山说道,可是他心里也没底,他总觉得自己这一步是险棋,“万一汪如海真的对老八不利,也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他的主要目的是我。”
此时,管家急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地汇报:“佛爷,汪长官抓了八爷!”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启山还是楞了一下。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我发誓,最后一次对八爷用刑
第三十四章
入夜,齐铁嘴正在房间看书,听到有人走进来,随后就看到张启山推门而入,心中顿时很是不满:“佛爷,这是我家,您来就来,怎么样也要敲门吧?”
“你今天出什么风头?”没理会齐铁嘴的抱怨,张启山张口便是问责,脸色也不太好。
齐铁嘴一听,看来这是为了白天的事来的,于是站起身,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管吗?当时那个情景你是没看到,那么多人打人家,再不阻止,会出人命的。你们都不在,不是我还有谁能管?”
“别人要管就管,不管就算,怎么也轮不到你。”张启山又道。
“所以,是有人找你麻烦了?”齐铁嘴顿觉奇怪,张启山也不是怕麻烦的人。...
我发誓,最后一次对八爷用刑
第三十四章
入夜,齐铁嘴正在房间看书,听到有人走进来,随后就看到张启山推门而入,心中顿时很是不满:“佛爷,这是我家,您来就来,怎么样也要敲门吧?”
“你今天出什么风头?”没理会齐铁嘴的抱怨,张启山张口便是问责,脸色也不太好。
齐铁嘴一听,看来这是为了白天的事来的,于是站起身,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管吗?当时那个情景你是没看到,那么多人打人家,再不阻止,会出人命的。你们都不在,不是我还有谁能管?”
“别人要管就管,不管就算,怎么也轮不到你。”张启山又道。
“所以,是有人找你麻烦了?”齐铁嘴顿觉奇怪,张启山也不是怕麻烦的人。
“没人找我麻烦,但很有可能找你麻烦!”张启山又道,随后坐下来,语气也有所缓和,“汪如海的三个小妾,最得宠的就是怂恿汪老夫人出面的那个,她虽然是小妾,可是身份却很不同,她干爹是南京大员,而且挂着小妾的名声,其实……唉,总之这里面很复杂,你不打听清楚就去管闲事,很容易出乱子。”
齐铁嘴似乎明白了,赶忙往张启山身边挪了挪,略显八卦地问:“所以,干爹是假的?”
看到齐铁嘴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张启山实在很无语,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耐着性子说道:“那个小妾,就算是汪如海也惹不起,否则你以为老夫人为什么出面?虽然你那些话让她失了分寸,可万一她去告状,明着不敢怎样,暗地里下手,防不胜防!”
齐铁嘴听罢,稍作沉思,便又看了看门外,随后便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一个人跑我这里来,连张副官都没带,就是为了这件事?”
张启山见他关注点居然在这里,更是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以后不要管闲事!”
齐铁嘴打量着张启山,随后忽然笑出声:“佛爷,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张启山脸上一红,眼神躲开齐铁嘴,站起身,又道:“虽然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但作为朋友,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
“算了吧?你就是心里有我!”齐铁嘴根本不信,笑着说道,“之前你看小九送东西给我,所以也跑来送东西,现在看到我惹恼了汪如海的小妾,又特地跑来关照,还敢说你不喜欢我?还有啊,你口口声声说嫂子要回来了,可是过了这么久,她人呢?”
张启山听罢,不禁有些心虚,这算命的到底是细致,自己已经做的那么隐晦,他还是看得出来,于是叹了口气,转头对齐铁嘴说道:“老八,既然我们都决定谨守本分,就不要再想一些有的没的。不管新月来不来长沙,我们都不可能的!”
“为什么?”齐铁嘴见张启山仍然如此决绝,心中很是失落。
“我不想像汪如海和盛红伶那样,闹得满城风雨!”张启山回答。
齐铁嘴心中一冷,不管张启山是真的假的,这句话足矣让他望而却步,沉默很久,才缓缓开口:“佛爷,我以后……会注意的!”
张启山知道,自己这句话真的伤了齐铁嘴的心,可也只有这句话,才能断了齐铁嘴对他的最后一点念想!就在今天,他去开会的时候,上边的人已经开始打听东北张家的事,还有九门的事,该来的始终都要来,只要战争一结束,这件事必然提到日程上,到时候对于九门来说,便是一场腥风血雨,对于张家来说,搞不好会有灭族的危险,他赌不起!
张启山转身来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早做打算。”
齐铁嘴看着张启山的背影,心却沉入了谷底!
齐铁嘴其实已经不太喜欢算卦了,尤其算九门的未来,可是这段时间总是会莫名其妙想起,他知道,有些事总归是逃不开。可是他想为张启山做点事,送他到达顶峰,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两日后,盛红伶忽然出现在齐铁嘴的香堂,这让齐铁嘴很是意外。
“我想请八爷算一下前程。”盛红伶倒是开门见山,脸上虽然还有前几日被打的痕迹,但已经黯淡了不少,他还稍微打了一点粉遮盖,只是越发看着惨白。
齐铁嘴把人让到后宅,拿着他的八字,帮他算了算!
躲不开,无论是那条路,应该都堵死了!
“你有什么打算?”齐铁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是算命的,深知天机不可泄露,况且,阎王预定的人,是无法抢回来的。
“离开长沙,想去广州。”盛红伶回答。
“广州语言有限,你的戏曲恐怕不易生存。”齐铁嘴如今反而有些同情盛红伶。
“走一步算一步吧。”盛红伶浅笑了一下。
“山深水短寻明路,却坠人间空迷雾。”齐铁嘴念了两句,还是想给盛红伶争取一个机会,“盛老板,你不如往北走,比广州合适。”
“我不喜欢北方太干燥的季节。”盛红伶笑了笑,随后又看着齐铁嘴,踌躇半晌,才重重一声叹息,“其实,我出生在北方,小时候跟着师父学艺,因为又瘦又小,无所依靠,两个师兄总是欺负我。谁不想干干净净,可七八岁就已经脏了,怎么洗也没办法。汪长官……是唯一一个肯正眼看我,还肯为我花钱的人。我知道很多人看不起我,可我没办法,我也想活得好好的,至少不要被人糟蹋。”
听着盛红伶的话,齐铁嘴心里也不是滋味,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只是很多人的不如意能够承受,有些却都是死路。
“我知道生逢乱世,总有很多不得已。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齐铁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是能够预见的结果让人不寒而栗。
盛红伶听罢,却再次浅笑,向齐铁嘴说道:“那日,多亏八爷仗义执言,否则盛红伶早就成泉下之鬼了。只是,我想告诉你,汪家……真的不简单,你必须要有所提防。不止是你,还有你们整个九门。”
齐铁嘴看着盛红伶,心中感念:“多谢盛老板提醒!”
盛红伶站起身,再次向齐铁嘴告辞,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盛红伶的背影,齐铁嘴知道,很多事还是要绝处逢生,拼一把!盛红伶所说的汪家,齐铁嘴心里隐约已经算到,这个人甚至这个家族将来肯定会给九门带来麻烦。可是,汪如海按兵不动,根本找不到理由把汪家拉出水面,齐铁嘴仔细斟酌半晌,又看了看桌上盛红伶的生辰八字,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第三日,齐铁嘴算到盛红伶要离开,便来到郊外,送他一程!
远远看到破庙有两匹马,还有一辆马车,齐铁嘴犹豫片刻,这才走过去,只是一进破庙,眼前的情景却让他震惊不已!
戏班所有的人都脸色乌青,嘴唇发紫,眼睛睁得大大的,脖子上一条红色长绳,看起来像是被勒死。只是,这里有看不出有别人出现过,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些人躺在地上,好像也都是摆好姿势的。
盛红伶靠在神像下边的供桌边,同样的姿势,已然气绝!
就在齐铁嘴诧异间,门外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有不少当兵的冲进来,举着枪,将齐铁嘴围在中间。
汪如海随后走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是惊讶非常!
身边一个人快速查看死者,随后才抬起头,对汪如海说道:“汪长官,这些人是受到某种东西的控制,自缢身亡!”
汪如海听罢,便将目光转向齐铁嘴。
齐铁嘴知道,这应该是一个圈套!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第三十三章
这次闹成这样,张启山确实没再来打扰齐铁嘴,齐铁嘴也没再去张府,而张日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佛爷是想彻底放开八爷,但自己呢?要不要努力争取一下?又或者,默默守在他身后,不去打扰,是最好的结果。反正一开始,自己就是这样做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相反还很开心。
回想当初要离开长沙的前夜,张日山弄晕了齐铁嘴,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放肆一回,可是看到他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浑然不知即将要发生什么,他却有些不忍了,那么光风霁月的八爷,怎么可以被亵渎?就算想要,也要对方许可才行。于是,他只是轻柔的亲吻,小心地轻抚,珍惜着每一个属于的八爷的地方,却未敢越雷池半步。事后那么说,也是少年人对生死变数...
第三十三章
这次闹成这样,张启山确实没再来打扰齐铁嘴,齐铁嘴也没再去张府,而张日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佛爷是想彻底放开八爷,但自己呢?要不要努力争取一下?又或者,默默守在他身后,不去打扰,是最好的结果。反正一开始,自己就是这样做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相反还很开心。
回想当初要离开长沙的前夜,张日山弄晕了齐铁嘴,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放肆一回,可是看到他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浑然不知即将要发生什么,他却有些不忍了,那么光风霁月的八爷,怎么可以被亵渎?就算想要,也要对方许可才行。于是,他只是轻柔的亲吻,小心地轻抚,珍惜着每一个属于的八爷的地方,却未敢越雷池半步。事后那么说,也是少年人对生死变数的恐慌和任性!
齐铁嘴这次说出了全部的心里话,虽然很难受,但也确实需要结束这种关系,毕竟张启山身份特殊,张家人身份特殊,自己的纠缠不清可能真的会给他们造成困扰!
齐铁嘴这一辈子没对人说过那么重的话,他心里难受,可表面上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乐知天命是齐家人的无奈,却也是齐家人的骄傲。打开那道门,仙风道骨说不上,云淡风轻还是要的,关上那扇门,就算是看淡一切的八爷,也会赶到清冷和心痛!
又过了几天,一切好像都变得平静了,人们的生活如常!
齐铁嘴又开始在街上闲逛,却看到一群人马冲进了红袖戏院,随后出现的却是汪如海的高堂老母和一妻三妾!
那些人看到东西就砸,见到戏班的人就打,不一会儿,便将盛红伶从戏院拉扯到了大门口!
周边围了不少人,都是看热闹的,齐铁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今天,好像长沙的三巨头张启山、刘松仁和汪如海,都去武汉迎接南京派来的高官,不在长沙,也正是因为这个,老夫人才如此大阵仗地跑去红袖戏院吧?
那盛红伶才上了妆,头饰还没戴好,穿着里衣便被人从戏院拉扯出来,两个高大的家丁一左一右将他按在地上,盛红伶十分狼狈,还想撑着,但架不住对方力气很大,双腿跪在地上,脸上的油彩也花了不少。听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盛红伶顿觉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夫人站在正中间,铁青着一张脸,身边的一妻三妾盛气凌人,高高在上!
“在南京我就私下让人警告过你,谁知道你不肯收敛,反而来到长沙继续这种下作的手段,我岂能饶你?”老夫人冷冷地开口了。
盛红伶抬起头,眼神略带惊慌,但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既然我已经离开南京,躲在这里,您又何必苦苦相逼?若是老夫人觉得在下坏了您府里的情分,自然应该劝说汪长官才是。”
“你的意思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儿子,才来找你的麻烦?”老夫人很显然,被盛红伶这句话激怒了。
“我的意思是,若是汪长官一句不复相见,盛红伶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会纠缠不清。”盛红伶还真是倔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求饶。
“哼,下贱就是下贱,一个戏子,做出如此不耻之事,竟然还不知悔改!”老夫人见状,更加怒不可遏,立刻吩咐,“来人,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旁人得了命令,便冲过去,将盛红伶按在地上,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盛红伶蜷缩着身子,护着头,却一声不吭。
围观的人见状,都有些不忍去看,而戏班的一些人看到这个情景,连忙哭喊阻止,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场面反而更加混乱,一些年轻伙计也忍不住反抗,打架咒骂声不绝于耳,旁边的东西也都被砸得乱七八糟!
齐铁嘴见状,实在无法忍受,那老夫人骂人就骂人,提什么戏子?顿时觉得怒火中烧,便冲过去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还有没有王法?”
老夫人等人看到平白的冲出一个长衫书生,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气势还挺强大,心中困惑。汪如海在长沙这么久,无人不知,这人突然冒出来阻止,若不是艺高人胆大,便是有什么背景,而那些打人的伙计此时也渐渐停了手。
齐铁嘴看着众人,又转头看向盛红伶,后者脸上都是血,瘫倒在地上,被自己戏班的伙计扶着,看来伤得不轻。
“你是什么人?汪家的事你也敢管?”一旁的小妾忽然出声,满脸不屑。
齐铁嘴走到老夫人面前,先是拱手施礼,随后才站得笔直,气定神闲地说道:“长沙布防官张启山的文书局参事齐铁嘴,见过汪老夫人!”
“齐铁嘴?”老夫人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在斟酌什么。
“原来,你就是那个算命的!”小妾听罢,顿觉好笑,略带嘲讽地对老夫人说道,“娘,怪不得这个人敢站出来阻止,我听说,就是因为他跟那位布防官不清不楚,才导致堂堂新月饭店大小姐回了北平。这人啊,还真是,同病相怜呢。”
老夫人听罢,便也冷笑一声,问道:“所以,你站出来是帮他说话?”
齐铁嘴没有理会那小妾的嘲讽,只是浅笑了一下,问道:“老夫人,您自己看看,这场面好看吗?”
老夫人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砸毁的东西东倒西歪,地上还有点点血迹,面前的盛红伶和一众戏班艺人也都挂了彩,狼狈不堪,顿时也感到有些过分!只是,当时听到三个姨太太各种哭诉汪如海怎么怎么被勾了魂,就忘了身份,和这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一起冲过来,此刻确实场面不太好看。
见老夫人不说话,齐铁嘴又是冷笑一声:“虽然说,汪长官协助张大佛爷管理长沙,可这上头还有刘长官,本来是家事,却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还是汪长官失了面子。”
“此人行为不端,举止轻浮,居然闹到我汪家家无宁日,我岂能饶他?”老夫人还是要面子,心中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不太好,可又不肯放弃,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老夫人,在下体恤您为了家族和睦,盛怒之下做出这种决定。可是上头不见得这么想,到时候真追究起来,汪长官恐怕也有麻烦,一个家都管理不好,如何管理长沙?如何守护百姓?还有,这件事恐怕是误会吧,据我所知,汪长官为人耿直,与盛老板也只是朋友、知己,应该……并未做过什么越矩之事,空穴来风而已,切莫中了别人的圈套。”齐铁嘴说完,便又将目光转向刚才说话的小妾。
齐铁嘴这个人看人一向很准,那个小妾应该就是这件事的主谋,看她在一旁洋洋得意半天,又积极火上浇油,恐怕是想借老夫人的手,除掉盛红伶。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给了老夫人面子,顺便提点了一下那个小妾。
老夫人本来也意识到了自己过于冲动,又听齐铁嘴这么说,也开始怀疑那个小妾不怀好意,眼神冷冷地转向小妾,小妾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想必心中也是恐慌。
“齐八爷这么说,老朽好像确实有些唐突了。”老夫人倒也聪明,顺坡下驴,毕竟这关系到汪如海的声誉和面子,转头吩咐,“来人,给我好好查查到底怎么回事,若是当真冤枉了好人,老朽必当亲自登门道歉,负责一切赔偿。”
“老夫人睿智。”齐铁嘴便也浅笑着夸奖一番。
老夫人带着家眷转身就走,围观的人群见状,也慢慢散去。
齐铁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盛红伶,心中不忍,走过去,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死不了!”盛红伶冷冷地回答,便挣扎着起身进了戏院。
齐铁嘴知道盛红伶此刻应该十分羞愧难当,但同时又想到自己,也许张启山的选择是对的,离开自己,会省去很多麻烦。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这部完结,一共38章,每天早晨七点半更新
第三十二章
张启山沉默片刻,猛然站起身,向张日山说道:“回头,我会跟刘长官退了你和他表妹的亲事,八爷做媒,不算!你以后只要好好对待老八,别的不用你操心。”
“佛爷!”听到张启山的话,张日山先是一愣,随后便喊住了他,稍作沉思,便抬起头,义正词严地说道,“佛爷,我不知道您跟新月饭店到底是怎样约定的,可是八爷喜欢您,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您如今问也不问,就把人推给我,在您心里,八爷到底是什么?物品,还是人情?”
张启山没想到张日山会这么问,沉默许久,却不知如何回答。
齐铁嘴正在香堂摆弄解九给他买的瓷器,却又看到解家的人陆陆续续又抬进来一...
这部完结,一共38章,每天早晨七点半更新
第三十二章
张启山沉默片刻,猛然站起身,向张日山说道:“回头,我会跟刘长官退了你和他表妹的亲事,八爷做媒,不算!你以后只要好好对待老八,别的不用你操心。”
“佛爷!”听到张启山的话,张日山先是一愣,随后便喊住了他,稍作沉思,便抬起头,义正词严地说道,“佛爷,我不知道您跟新月饭店到底是怎样约定的,可是八爷喜欢您,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您如今问也不问,就把人推给我,在您心里,八爷到底是什么?物品,还是人情?”
张启山没想到张日山会这么问,沉默许久,却不知如何回答。
齐铁嘴正在香堂摆弄解九给他买的瓷器,却又看到解家的人陆陆续续又抬进来一些箱子,便很是不解地问:“等等,你们这是干嘛?”
伙计走到齐铁嘴跟前,笑着回答:“这是九爷让送来的。”
“他不是昨天已经送过来了吗?”齐铁嘴问。
“昨天是买给您的,今天是九爷珍藏的,虽然不是顶尖的好货,但应该都是八爷喜欢的。”那人又回答。
齐铁嘴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满屋子的好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拿起这个瞧瞧,好喜欢,那个也好喜欢。看着看着,便忽然眉开眼笑地来到那人跟前,问:“你们家九爷在解语楼吗?”
“找我?”此时,忽然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随后解九便大踏步走了进来。
齐铁嘴一见,立刻冲过去,挽住解九的手臂,把脑袋往他肩头一靠,谄媚地说道:“小九,你还缺姨太太吗?放心,我不会争风吃醋,你只要给我好吃好喝就行。”
解九被齐铁嘴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正准备揶揄一番,就听门外又有声音传来:“你要给谁当姨太太?”
解九和齐铁嘴几乎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张启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张日山。
齐铁嘴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反正不是你!”
张启山被呛了一声,不怒反喜,向解九浅笑了一下,说道:“九爷,真是大手笔啊!”
解九回敬了一个不温不火的笑容,说道:“八爷喜欢,正好我那里也有。这以前也不是没送过,齐家是九门的宝贝,无法估价,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更新换代,也是一样。八爷受了委屈,自然要想办法弥补。”
解九这话虽然有些横着说,但说的却是事实,毕竟九门很多东西也要通过齐家才能换成财富,尤其中三门,与下三门的联系更密切。
张启山知道,齐铁嘴这段日子没少说自己的不是,长沙城到处都有人在小声议论,说佛爷跟八爷闹翻了,还以大欺小,倚强凌弱,就在刚才自己让副官去买了一点糕点,店家都在跟副官说,请他转告自己,别总是欺负温顺的八爷,搞得张启山哭笑不得。
“九爷说的是,这不,我也按照规矩来了。”张启山说着,便朝身后招招手,随后几名伙计走进来,也是抬着各种箱子。
齐铁嘴一见,今天是财神爷显灵了吗?都给自己送东西。
“佛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齐铁嘴愣住了。
“别误会,这不是送给你的,是让你卖的。”张启山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却充满神秘的笑容,“我府里的东西太多,库房都装不下,所以挪来一些放在你这里,你要是能卖出去,换成钱,老规矩分账。要是卖不出去,就留在你这里,什么时候卖出去了什么时候算,可以让利一些给你,当成管理费。”
齐铁嘴气得七窍生烟,瞪着眼睛怒道:“这钱,我不赚你的,你都拿走!”
“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张启山扳着脸孔,说道。
“我都给你砸了!”齐铁嘴赌气说道。
“砸了也没关系,到时候记得把钱给我就行。”张启山倒也不恼,更没有之前盛气凌人的样子,仍旧云淡风轻。
齐铁嘴一听,气得脸色涨红,喘着粗气,说不出话。
解九看了一眼张启山,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破却不说破,只是转身朝着齐铁嘴说道:“老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又对张启山说道,“佛爷,告辞!”
“请便!”张启山点点头。
解九离开,张日山倒也轻车熟路,指挥着手下把九爷和自家送来的东西往齐铁嘴后院的库房搬,齐铁嘴看着众人这一顿忙碌,又看了看张启山,很是不解却又无可奈何。
“佛爷,您到底要干嘛?”齐铁嘴见众人都去了后院,这才朝着张启山质问道。
张启山转身坐在桌边,看着齐铁嘴,不得不说,这算命的生气起来还真是可爱,眼圈微红,鼻尖和嘴唇也是红的,脸颊上的小酒窝更加明显。看得呆了,张启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顾自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才从刘长官那里过来,副官的亲事我帮他退了。”
齐铁嘴一听,立刻来到张启山面前,诧异地问:“你说什么?你怎么能给退了呢?副官不乐意?”
“不乐意!”张启山回答。
齐铁嘴顺势坐在桌边,又道:“不是,他怎么不乐意?之前说要相亲的是他,我也给撮合成了,现在才说不乐意,这不是坑我吗?”
“他一个小孩子的话,你也当真?”张启山明显有点耍无赖。
“不是,怎么就……怎么就小孩子了?”齐铁嘴真是要被气死了,“张大佛爷,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这亲事是我帮忙撮合的,副官之前也同意了,人家表小姐对他也很满意,现在你跟我说不同意了,那……那刘长官会怎么看我?他会以为我在开玩笑,拿人家姑娘的婚事开玩笑!”
“我说副官有心上人了,只是你没搞清楚状况,乱点鸳鸯谱,我已经教训过你了。”张启山仍旧很淡定。
齐铁嘴一时语塞,几次欲开口,最终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张日山那边已经弄得差不多,几波人都离开了香堂,齐铁嘴也彻底被激怒,支开小满,把门一关,指着张日山怒道:“副官,当初离开长沙之前,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我问你,你把我当成什么?啊?好玩吗?还是觉得我孤家寡人一个,很好欺负。”
听到齐铁嘴的话,张日山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回答:“八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欺负您呢?”
“那件事,你到底做没做?”齐铁嘴又问,看了一眼张启山,便也豁出去了,“好,之前你们写信回来,说你们已经商量好了,很多事都看我的选择。那就是说,你们做过什么,彼此心里也有数。我想问问,你们两个到底怎么看我?是觉得我这个人胆子小,又没靠山,所以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掉?还是觉得,怎么对我都没关系?”
听到齐铁嘴的话,张启山和张日山都意识到他此时应该是十分生气的,看着他浑身发抖,眼圈微红,两个人都觉得于心不忍。
“老八,你别误会。”踌躇片刻,张启山才缓缓开口了。
“我没误会!反正今天已经说道这个份上,那就没什么好避讳的。”齐铁嘴走过去,盯着两个人,“当初说要的是你们,现在说不要的也是你们。好,我认了!那么,咱们还是兄弟,是朋友,也仅此而已!”
张启山想要解释,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确实是自己舍不得又放不下,看着齐铁嘴这样难受,他也很痛苦,也许这样说开了也好,算是彻底画上句点!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咱八爷是谁?团宠耶!(推一下有钱霸总解九爷)
第三十一章
这段时间齐铁嘴真的是没怎么跟张启山说话,可是他还是不甘心,那个家伙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就算了,怎么就忽然泾渭分明了呢?连兄弟、朋友都不能做?
不过,还是给了他见到张启山的机会。
这一天,齐铁嘴在店里看到一件明代景德镇的瓷器,而且是皇家流落民间的,十分宝贝,他便买了下来。正巧店里的伙计不在,老板答应等伙计回来就给他送回去。可是齐铁嘴怕出差错,不愿意等待。忽然听到汽车鸣笛声,齐铁嘴往外张望了一眼,正是张启山的车。于是,立刻冲到路中间,把车拦下,笑嘻嘻地跑到车后座,敲了敲车窗,张启山便落下车窗,齐铁嘴又谄媚地笑了笑,...
咱八爷是谁?团宠耶!(推一下有钱霸总解九爷)
第三十一章
这段时间齐铁嘴真的是没怎么跟张启山说话,可是他还是不甘心,那个家伙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就算了,怎么就忽然泾渭分明了呢?连兄弟、朋友都不能做?
不过,还是给了他见到张启山的机会。
这一天,齐铁嘴在店里看到一件明代景德镇的瓷器,而且是皇家流落民间的,十分宝贝,他便买了下来。正巧店里的伙计不在,老板答应等伙计回来就给他送回去。可是齐铁嘴怕出差错,不愿意等待。忽然听到汽车鸣笛声,齐铁嘴往外张望了一眼,正是张启山的车。于是,立刻冲到路中间,把车拦下,笑嘻嘻地跑到车后座,敲了敲车窗,张启山便落下车窗,齐铁嘴又谄媚地笑了笑,说:“佛爷,可巧遇到您了,你帮我个忙呗?”
“怎么了?”张启山问,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齐铁嘴指着店里回答:“我买了一个宝贝,可是店里的伙计不在,没办法给我送到香堂。正巧您的车经过,就顺路帮我带回去好不好?”
张启山稍作沉思,便冷冷地回绝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处理,你若是实在弄不动,要么等店里的伙计,要么等副官把我送过去,再过来接你。”
齐铁嘴一听,不禁愣住了:“不是,就帮个忙而已。”
“没空!”张启山又一次说道。
齐铁嘴看了看驾驶室的张日山,略显郁闷,便摆摆手,眉头深锁,赌气道:“不用!我自己搬回去!”说完,转身便走进店里。
张日山看了看张启山,张启山停顿片刻,吩咐:“先去刘长官那里。”
“是!”张日山顺从地点点头,便开车离开。
齐铁嘴从店里探出头,本以为那张启山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人家开车走了,瞬间更是气得大骂:“张启山,你个没良心的,这么点小忙都不肯帮我,你记住,我以后都不会原谅你的!”说着,又再次走进店里。
齐铁嘴不顾店主的阻拦,抱着瓷器便往香堂方向走。
这瓷器确实不轻,而且因为比较圆,抱起来不太顺手,齐铁嘴也不是做这种事的人,几次调整姿势,踉跄着往前走。路上遇到有人想帮忙,他也不搭理,顾自往前走着。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齐铁嘴这样想着,心里却又有些悲伤。自从张大佛爷来到长沙,确实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如今就这么被抛弃了,还真不习惯!
走到半路,齐铁嘴已经觉得双手发麻,手臂发抖,脚步凌乱,累得喘不过气。谁知,路边不知道哪个小孩子扔出来一个炮仗,就在齐铁嘴脚边爆炸,吓得齐铁嘴一阵慌乱,双手没有抱稳,瓷器顺势滑落,摔在地上。而齐铁嘴因为想要保住瓷器,自己也摔倒了。
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碎片,齐铁嘴咬着嘴唇,顾不得齐家八爷的身份,几乎要哭了。
旁人都来查看,但齐铁嘴一个也不搭理,就这么看着!
心里实在太委屈了,好好的日子,偏偏遇到张启山,那就跟张启山好好相处,偏偏动了心。动了心就动心吧,结果点天灯得到个媳妇,偏偏那尹新月又容不下自己。好容易尹新月的事解决了,也跟张启山有了进一步的接触,偏偏这个傻子又不记得。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记得他喜欢他啊,偏偏忽然就不想要了!不要就不要了吧,八爷也不是想不开的人,偏偏就断的干净,连一点小忙都不肯帮。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齐铁嘴兀自坐在地上,暗自垂泪起来。
旁人眼瞅着不知如何是好,正巧看到不远处便是解语楼,也有好事之人跑去找了解九爷。
不一会儿,解九便赶了过来,看着满地的碎片,又看着哭得满脸花的齐铁嘴,又从旁人那里了解了大概,径直走过去,一把将人拉起来,转身便走。
“老九,你干嘛?”缓过神的齐铁嘴,就这么被解九拉扯着往前走,一时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解九也不说话,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附近更大的一家瓷器行,老板见来了两位爷,便赶忙迎了出来。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四五件,送到八爷府上,明日一早去解语楼结账!”解九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吩咐道。
齐铁嘴一听,不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老板也有些被吓到,在解九的催促下,才知道并非是做梦,于是赶忙吩咐伙计,把店里最好的几件瓷器拿出来,解九满意了,转身又往外走。
“小九,你干嘛?你有钱没处花了?”齐铁嘴情急地问道。
解九又拉着齐铁嘴来到大昌盛,吩咐按照八爷的尺寸做几套衣服,齐铁嘴算是大昌盛的常客,所以尺码都在店里存着,店家赶忙应承下来,解九这才满意地离开店里,又拉着齐铁嘴去别的店。
齐铁嘴被解九这一番操作早就吓傻了,这银子哗哗如流水一般,这解九不心疼吗?
在大街上终于挣脱了解九的手,齐铁嘴很是不解地质问道:“小九,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知道那些瓷器需要多少钱吗?还有那些布料,那可是大昌盛啊,你这又是买瓷器,又是做衣服的,怎么,你发财了?”
解九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齐铁嘴,笑着问:“我只问你,你想不想要?”
齐铁嘴听罢,眼珠转了转,虽然这事不太厚道,但确实很容易打动人,于是也顾不得矜持,点点头,咧嘴一笑:“想!”
“开心吗?”解九又问。
齐铁嘴忙不迭地点点头:“开心啊!想当初,在新月饭店陪着佛爷点天灯的时候……”想起当初点天灯几乎耗尽了九门四家的财力,齐铁嘴仍然心有忐忑。只是……而今再回想当年,竟有些心痛。若不是那一次,尹新月就不会来到长沙,就不会嫁给张启山,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看到齐铁嘴又想起了以前不开心的事,解九心中也不是滋味,而此时,街角出现了吴老狗。
“你们在这儿啊!”狗五打了招呼,便快跑几步过来。
“怎么了?”解九问。
狗五耸了耸肩,笑了一下,神秘地拉着齐铁嘴就走:“走啦,有好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齐铁嘴立刻问道。
“都说是好东西了,到了你就知道了。”狗五说着,还不忘叫上解九,“小九九,你来不来?”
解九嘿嘿一笑,便跟了上去:“有好事,当然不会拒绝!”
齐铁嘴到了吴府,才发现原来狗五炖了狗肉,还做了炭烤味道,三个人围坐在后院,忙不迭地大快朵颐起来。
吃着狗肉,解九又吩咐人去解语楼端来几道名菜,还有好酒,三个人就这么推杯换盏,仿佛回到了当年一起玩的日子!那些日子,长沙九门虽然纷争不断,可是他们三个年纪还小,尤其吴家和解家,还有长辈撑着,而红家是小八爷的后盾,解家和吴家是齐家的后台,谁也不敢惹。
于是,三个小伙伴忆从前,看现在,想未来,当然,八爷也借着酒劲把张大佛爷狠狠骂了一顿!
那边,张日山踌躇半晌,还是告诉了张启山:“佛爷,那些话都是八爷说的!”
“你的意思是,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出自八爷之口?”张启山抬起头,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
“现在整个长沙都知道,佛爷您欺负八爷!”张日山如实回答。
张启山的脸色暗沉了下来,似乎陷入了沉思……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二爷助攻来了
第三十章
听到张启山的话,张日山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佛爷,八爷那么聪明,一定能算到。”
张启山笑着摇摇头:“在新月饭店的时候,断手李耍手段迷惑了老八的算计,他现在应该也是雾里看花,真真假假!”
“您真的打算跟夫人……跟夫人永远在一起?”张日山又问。
“汪如海收买断手李,新月饭店收买断手李,那么我张启山也可以收买断手李。”张启山再次浅笑了一下,说道,“老八说,新月逆天改命会给长沙带来灾难,所以我不可能让她来到长沙。”
“那您……”张日山不懂了。
张启山再次看向张日山,郑重地叮嘱道:“日山,好好保护他,照顾他,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张日山虽然...
二爷助攻来了
第三十章
听到张启山的话,张日山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佛爷,八爷那么聪明,一定能算到。”
张启山笑着摇摇头:“在新月饭店的时候,断手李耍手段迷惑了老八的算计,他现在应该也是雾里看花,真真假假!”
“您真的打算跟夫人……跟夫人永远在一起?”张日山又问。
“汪如海收买断手李,新月饭店收买断手李,那么我张启山也可以收买断手李。”张启山再次浅笑了一下,说道,“老八说,新月逆天改命会给长沙带来灾难,所以我不可能让她来到长沙。”
“那您……”张日山不懂了。
张启山再次看向张日山,郑重地叮嘱道:“日山,好好保护他,照顾他,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张日山虽然不懂张启山到底有什么决定,但此刻听到他的话,心中却是充满了期许,也许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点私心,应该可以留在八爷身边。
齐铁嘴始终都不明白张启山到底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可是他对他说的“因为尹新月不喜欢”十分介意,便赌气不去张启山的府邸,即使在大街上碰了面,也假装没看到,扭头就走。九门开大会,他也破天荒地坐在一边喝茶,什么话都不说。众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好多问。
二月红见齐铁嘴如此反常,心中还是很担心,散会以后便让他第二天上午去红府。
齐铁嘴倒也如约而至,却看到二月红换上戏服,早已等候多时。
“二爷!”看到戏服,齐铁嘴眼前一亮,忙不迭地跑过去问,“您是要唱《状元媒》吗?”
“是!”二月红浅笑了一下,又补充道,“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齐铁嘴一听,心头的乌云全都散开,立刻拍着双手,兴奋地喊道:“二爷,您真的太好了!”
见齐铁嘴笑得开心,二月红心中也十分欢喜,喊来戏班老琴师,就在荷花池边的凉亭,为齐铁嘴专门唱了一出《状元媒》!
这出戏是二月红专门唱给夫人丫头的,丫头去世,更是连触碰都不愿意。此时,却为了齐铁嘴开心,再次换上戏服,唱了起来。这是一出大青衣文戏,因为丫头非常喜欢里面的唱词,所以才得到情有独钟的机会,每次唱起,都能想起丫头的笑容。但此刻,脑海中再也不是丫头的笑脸,而是小算子如痴如醉的神情。
二月红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算命的小先生多了一些奇怪的心思。佛爷回来,他曾经把这种心思深埋在心里,甚至还觉得愧对丫头。只是见齐铁嘴跟张启山似乎闹了别扭,又不自觉心疼起来!
一曲唱罢,二月红换下戏服,琴师也返回梨园,偌大的红府又只剩下他们两个和几个忙碌的下人。
“发生什么事了?”凉亭清净,二月红一边将一杯茶递给齐铁嘴,一边温柔地问道。
齐铁嘴本不想把自己的事说给别人听,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也会徒增别人的烦恼。可是,他实在觉得郁闷,憋在心里让他几乎快要疯了,便将整件事告诉二月红,当然,抹去了在双龙山的那段,也没有说出张副官走之前的行为,毕竟这件事他现在有点怀疑真实性,说出去万一是乌龙,岂不是尴尬?
听到齐铁嘴的话,二月红却陷入了沉默!
“二爷,您给我分析分析,佛爷他到底什么意思?”齐铁嘴叹了口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沮丧地说道,“我也不是会纠缠不清的人,可是他之前说的话,之后就全都忘了,这算怎么回事?他要是真不喜欢我,我二话不说,绝不会再有任何想法。可是……我又觉得他应该喜欢我的,只是……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二月红看着齐铁嘴,许久,才淡淡地说道:“或许,他的身份不允许太过任性。”
齐铁嘴抬起头,望着二月红,问:“二爷也觉得他还是选择了权利和地位?”
“你知道佛爷为什么来到长沙,也知道他身后背负着不为人知的使命,如果那是他的宿命,他就不可能任性而为!”二月红又道,“还记得在陨铜幻境吗?他说看到了死去的父亲和族人,而那些也是他久久无法释怀的心魔。如果真的有机会让他完成父辈和族人的遗愿,他应该不会拒绝。”
齐铁嘴听罢,似乎也意识到了,只好再次趴在桌上,叹了口气:“我好像明白了。二爷,你说的对,佛爷的心思绝不仅仅在长沙,他的目标也绝不仅仅是小小的布防官。”
看着齐铁嘴,二月红又有些心疼,这些话他虽然说得坦荡,但却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如果张启山的最终目标是万人之上,那么二月红只希望齐铁嘴这个小小的算命先生能留在长沙,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齐家人的一辈子,简直就是奢望!
也许真相太过于残忍,可是真相是对所有人都很友好的结局。
沉默了很久,齐铁嘴忽然抬起头,苦笑了一下,随后便释然了:“好吧,既然佛爷有他的家国天下,那我就帮他,不再去奢望他能给我任何回应。”说着,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要展现一下自己并不介意的样子。而此时,一阵清风吹过,齐铁嘴又狠狠地伸了个懒腰,来到亭子边的长椅上顺势躺下,“这里真舒服,我想睡一会儿。”
二月红见状,便也忍不住笑了,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躺上来,会舒服一些。”
“好。”齐铁嘴答应着,便枕在二月红腿上。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当年在白乔寨,那个骄傲的小副官,也是经不起自己的软磨硬泡让出大腿给自己枕。只是如今看来,用软磨硬泡形容不合适,毕竟自己只说了一句躺着不舒服,想躺张副官身上。张副官一脸嫌弃却还是诚恳地伸出了腿。
齐铁嘴不由得叹了口气,或许就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张副官,所以张副官才急着娶妻,虽然这种决定很仓促,但他真的认真算过,张副官命里有妻。
阳光有些温柔,春风也十分舒适,只一会儿,齐铁嘴便昏沉神睡去。
二月红小心翼翼地将齐铁嘴鼻梁上的眼镜拿掉,放在一边,又朝着正好经过的丫鬟招招手,让她拿来一个毯子,盖在齐铁嘴身上,自己则也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管家来了,身后跟着张启山。看到二月红和齐铁嘴在凉亭,便转头低声对张启山说道:“佛爷稍等,我去请二爷。”
张启山一进来,就看到齐铁嘴躺在二月红腿上睡着了,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虽然自己也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还把人拒于千里之外,可心里却是真心喜欢这小算子,看着他跟别人亲亲蜜蜜,还是会嫉妒,会难受。看到管家向二月红走去,张启山还是叹了口气,悄悄转身离开了红府。
人是自己赶走的,那么,就不要再后悔!
“算命的,要是有来生,我会把这辈子欠你的都还给你。”张启山心中默念道。
二月红听到管家低声汇报张启山来了,回头去看,却并没有看到人,心中似乎已经明白,张启山一定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切。让管家先下去,自己则低头看着睡着的齐铁嘴,这小算子虽然已到而立之年,可眉眼还是少年模样,睫毛长长的,十分好看,许是梦见了什么,咂摸咂摸嘴,露出浅浅的小酒窝,二月红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及,温柔一笑,指尖划过对方乌黑的发丝,柔顺而清爽。
“就这么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该有多好。”二月红浅笑了一下,心中说道。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佛爷,你累不累?我都替你累
第二十九章
“佛爷,我到家了。”齐铁嘴小声地对张启山说道。
张启山却并未搭理,齐铁嘴只好眼瞅着自己的香堂被车子抛在后面,心中知道,宴会上的事不算完,张启山肯定憋了一肚子火!
前头的张日山也没敢说话,他知道,佛爷今天发这么大的脾气,完全不顾刘松仁在场,看来也是对他不在期间九门受到汪如海的打压十分不满,而那高团长正是汪如海的人,这次也算杀鸡儆猴!
到了张府,张日山下车,将张启山这边的车门拉开,张启山冷着脸下了车,车里的齐铁嘴并没有动,而是拱拱手,向张启山投来谄媚的笑脸:“那个……佛爷,天色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我让张副官送我回去就好了。”说着,...
佛爷,你累不累?我都替你累
第二十九章
“佛爷,我到家了。”齐铁嘴小声地对张启山说道。
张启山却并未搭理,齐铁嘴只好眼瞅着自己的香堂被车子抛在后面,心中知道,宴会上的事不算完,张启山肯定憋了一肚子火!
前头的张日山也没敢说话,他知道,佛爷今天发这么大的脾气,完全不顾刘松仁在场,看来也是对他不在期间九门受到汪如海的打压十分不满,而那高团长正是汪如海的人,这次也算杀鸡儆猴!
到了张府,张日山下车,将张启山这边的车门拉开,张启山冷着脸下了车,车里的齐铁嘴并没有动,而是拱拱手,向张启山投来谄媚的笑脸:“那个……佛爷,天色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我让张副官送我回去就好了。”说着,还给了张日山一个眼神提醒,但张日山就像没看到一样,齐铁嘴弄个尴尬,也不敢多言。
冷风吹入,齐铁嘴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此时,张启山一个转身,来到车的另一侧,打开车门,拉着齐铁嘴便将人拖进了府门。
齐铁嘴脚步凌乱,被扯着手臂,又不敢拒绝,踉跄着跟进了大厅,张启山这张脸,简直比阎王还可怕!
“我跟你说过,你只是我的文书局特任参事,特任,明白什么意思吗?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调不动你!你可倒好,之前被汪如海调去军营吃了亏,现在又被刘松仁一张请帖叫过去,怎么,你是嫌我官职不够,还是觉得找到新的靠山,拿我的副官做顺水人情?”张启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齐铁嘴完全被他弄迷糊了,这是……这是新账旧账一起算?可是这帐跟他算不着啊,欺负他的是汪如海,调他的是刘松仁,惹不起别人,就拿自己撒火!
“张大佛爷,我拜托你,你看清楚,你说的这两个人,我哪个惹得起?”齐铁嘴也犯了脾气,不由得提高声调,“你不在长沙,整个九门就我最怂,我就是那个软柿子!你不说帮我报仇,却一顿地数落我,我欠你的?还有啊,人家刘长官只是想拜托我帮他表妹和你的副官做媒,也没别的意思,你真的觉得不被尊重,也是他不尊重,不是我,你去找他算账去!真是,也不知道你在东北打仗打傻了还是怎样,回来以后就跟吃了枪药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
看着齐铁嘴一顿发泄,张启山却似乎平静下来了,看着对方面红耳赤地争辩,心头却有了一种想要把人抱在怀里的冲动!
天知道,当他听到汪如海把齐铁嘴叫到军营软禁,还不给饭,不给水的时候,心里多疼。天知道在他听说刘松仁有个表妹地第一瞬间有多担心这个笨蛋算命的会把自己嫁出去。天知道在看到齐铁嘴跌坐在地上,眼神慌乱而受惊的时候有多愤怒。
只是,张启山仍然没有放下理智,沉默良久,才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吩咐张日山:“副官,帮八爷把脖子那里的伤口处理一下,送他回去吧。”
齐铁嘴没等来张启山的暴怒,却听到这么一句暖心的话,一时间愣住了,他眼神灵动,稍微低转,想要看看自己哪里受伤了?因为他也没有感觉到疼。
那个高团长跟齐铁嘴拉扯之间,把他领口的扣子扯开了,手指上的戒指在他脖子上划开一个浅浅的口子,但当时一顿混乱,他也没注意。
“我不回去!”齐铁嘴瞪了张启山一眼,一个转身坐在沙发上,赌气不想走。
“已经很晚了,回去吧。”此时,张启山的语气倒是温和了一些。
“刚才路过我家的时候,你不让我下车,后来到了大门口你还不让我回家,现在反倒要赶我走了?”齐铁嘴没好气地说道,“我今天不走了,就住我经常住的那个房间!”
“副官,送他回去!”张启山不想再争辩,他今天也是喝了一些酒,加上心情不太好,此刻也是阵阵头疼。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也许是那半杯酒的作用,齐铁嘴反倒勇敢起来,站起身,几步来到张启山跟前,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仍然十分不解,“佛爷,离开长沙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那些话,都忘了?你写信回来的那些话也都不记得了?为什么回来以后,你总是冷冰冰的?”
张启山看到齐铁嘴眼眶泛红,知道这算命的心里一定很难受,但自己却不想给他任何解释,只好狠下心,淡淡地说了句:“新月不喜欢外人住在这里。”
一句话,足矣摧毁齐铁嘴的内心,尹新月?是啊,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张夫人!
一边的张日山听到,也不由得心里一凛,他不解地看着张启山,不知道为什么佛爷会在八爷面前提到这个名字,他明知道八爷介意。
仿佛沉入大海般的窒息,齐铁嘴瞬间就像是战败了的公鸡,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唇,随后,沮丧地走了出去。
“送他回去。”张启山再次吩咐张日山。
张日山听罢,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还是顺从地跟了出去。
张日山将齐铁嘴送回香堂,没敢多说一句话,只是借着月色,裹着寒意的夜晚,把这身单力薄的算命先生衬托得更加孤寂。也许,这冷清的香堂,一如八爷时常挂在嘴边的仙人独行,便是他永远的束缚!
谁会喜欢孤单一个人呢?
张日山很想冲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想要告诉他,他并不想成亲,也不想爱别人,他只想守着八爷,哪怕一辈子就这么守着,也没关系,只希望他能开心一些。
很久,看到齐铁嘴的房间灯光亮起,一丝叹息,灯光熄灭,张日山转过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为什么?佛爷,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八爷?”张日山最终还是冲进了张启山的书房,在看到张启山坐在办公桌后面闭目养神的时候,他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想搞清楚佛爷到底怎么回事。
张启山睁开眼睛,略显疲态地看着张日山,许久,才淡淡地说道:“拒绝刘长官的表妹,留在算命的身边,他这辈子总是需要有人护着。”
“从东北回来,您去了新月饭店,到底跟他们谈了什么?”看到张启山的倦怠,张日山心中也有些不忍,语气也缓和了些许,“佛爷,您喜欢八爷,我是知道的,我对八爷的心思是怎样,也跟您说清楚了。您也答应,一切只听八爷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从新月饭店回来以后,您就变了?”
张启山站起身,叹了一口气,望着张日山,说道:“副官,咱们在东北这一仗打成什么样,您我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有张家人的帮忙,咱们不可能赢。也是因为这样,上头已经开始注意到张家人,我不想因为个人的情感,而把张家带入绝境。还有九门,如今乱世,没人会在乎,但以后呢?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根本无法保护张家,保护九门。所以,新月饭店答应,只要我和新月在一起,他们会帮我斡旋,只有掌握话语权,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如果您真的那么在乎权利,今天就不会当着刘松仁的面毙了高团长。”张日山似乎并不相信。
“一个刘松仁,我还不放在眼里。”张启山浅笑了一下,随后拍了拍张日山的肩膀,“副官,你我都是张家人,应该很清楚,一旦有人开始调查张家的秘密,我们就会很麻烦,我不能坐视不理。至于老八……我对不起他,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也许八爷有办法,他那么聪明,还有本事,只要他知道,一定会帮我们。”张日山有些心疼张启山,再一次劝说道。
“别让他卷入是非。”张启山摇摇头,“他的本事,足矣自保,可万一因为我们的事,让他有所牵绊,就是害了他。”
【一八】那些年在《老九门》里嗑的一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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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三叔简直就是纯爱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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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其实很虐,但是真的就是有一种命运交错一眼万年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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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明晃晃三叔按头嗑吧,小情侣一分开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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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他就是不放心老婆,怕老婆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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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家法?那八爷就是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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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副官总保护八爷啊,使了个眼色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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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创的多了,真的想象不出来佛爷邪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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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你看看你,什么东西敢靠近
佛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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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保护老婆的佛爷,帅死啦
我不管,三叔简直就是纯爱战神!
本身其实很虐,但是真的就是有一种命运交错一眼万年的感觉啊!
这简直明晃晃三叔按头嗑吧,小情侣一分开啧啧啧
佛爷他就是不放心老婆,怕老婆有危险!
东北家法?那八爷就是家人啊
看来副官总保护八爷啊,使了个眼色就能明白
最近被创的多了,真的想象不出来佛爷邪笑哈哈哈哈
八爷:你看看你,什么东西敢靠近
佛爷:你
关键时刻保护老婆的佛爷,帅死啦,也暖死啦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请收看张大醋佛神操作
第二十八章
那军官似乎并不打算放过齐铁嘴,偏偏这个时候张启山和张日山正在大厅里跟着刘松仁认识高层的一些关系户,院子外面人很多,有人跳舞,有人高谈阔论,声音也很大,似乎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除了汪如海!
汪如海被九门的人多次戏弄,想要抓到张启山的把柄也没成功,阻拦他回长沙也失败,更是窝着一肚子火,前两天张日山打听到汪如海还把齐铁嘴拉过去软禁,便告诉了张启山,张启山明里暗里也没少揶揄,汪如海便想到了这个主意,自己不出面,找人找齐铁嘴的晦气,这种场面,张启山就算想发作,也没办法。
于是,汪如海坐在一边,一边喝酒,一边看热闹!
而这边,那军官拉着齐...
请收看张大醋佛神操作
第二十八章
那军官似乎并不打算放过齐铁嘴,偏偏这个时候张启山和张日山正在大厅里跟着刘松仁认识高层的一些关系户,院子外面人很多,有人跳舞,有人高谈阔论,声音也很大,似乎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除了汪如海!
汪如海被九门的人多次戏弄,想要抓到张启山的把柄也没成功,阻拦他回长沙也失败,更是窝着一肚子火,前两天张日山打听到汪如海还把齐铁嘴拉过去软禁,便告诉了张启山,张启山明里暗里也没少揶揄,汪如海便想到了这个主意,自己不出面,找人找齐铁嘴的晦气,这种场面,张启山就算想发作,也没办法。
于是,汪如海坐在一边,一边喝酒,一边看热闹!
而这边,那军官拉着齐铁嘴,似乎也有些生气:“你让我去你的香堂,不就是让我花钱吗?一买一算,你这买卖很精明啊!我不管,你……你今天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说着,便一把搂住齐铁嘴的脖子,把他往旁边拽。
这个军官平时就爱喝酒,酒品也不好,有时候还会借着酒劲欺负别人,好赌又贪财,汪如海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收买了他,现在喝得醉醺醺,更是肆无忌惮。
齐铁嘴也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个酒鬼计较,便连声附和:“好好好,我给你算。”
军官把齐铁嘴拉到一边的桌子边坐下,伸出手,齐铁嘴便也只好硬着头皮看他的掌纹,好家伙,这个人看来有大麻烦了。只是人虽然讨厌,也罪不至死,齐铁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高团长,我看你呀,马上出门朝南走,城门以里三里,定能寻得有缘人,虽然不至于发大财,但肯定能过得顺风顺水。”
齐铁嘴心中知道,这个人留在这里,必然是没有好结果的,伤了人命,也有点可惜,让他走了,也就太平了。
可是,良言难劝作死的鬼,军官听罢,却以为他是故意要把自己支开,于是恼羞成怒,拍桌子站起身,抓住齐铁嘴的衣领,揪到跟前,怒吼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要把我赶走?戏弄我是不是?”
“我没有。我真的是为你好!”齐铁嘴被这人抓住衣领,勒得呼吸都困难了。
“滚吧,你个骗子!”军官再次怒吼,一把将齐铁嘴摔了出去。
齐铁嘴站立不稳,整个人跌倒在地,因为惯性和习惯,伸手抓住了军官的衣服,导致军官也倒在地上,自己领口的盘口崩开,正打在军官脸上,军官顿时更加恼怒,一个翻身将齐铁嘴按在身下,醉眼稀松间,瞥见齐铁嘴的领口张开,露出雪白的脖颈。齐铁嘴常年穿长衫,立领遮挡,皮肤细致而雪白,虽然是男子,却比那些粗鲁汉子更加精致。那醉汉看得呆了,不由得感慨道:“哎呦呦,怪不得咱们张大佛爷如珍如宝的护着,八爷这脖子,比姑娘还白。”说完,竟然伸手去摸。
齐铁嘴被他按在身下,动弹不得,又听他竟然说起了浑话,更是又羞又愤,忍不住吼道:“你住口!”
“八爷,客气什么?我又不会……不会把你怎么样,就是……”军官话没说完,只觉得身子一轻,衣领被人从后面抓住,直接扔了出去。他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正要起身骂街,却又见一只拳头迎面打来,顿时眼前发黑,倒地不起。
张日山人已经到了跟前,再次挥拳,又一次打过去,同时抓住对方手臂,一个翻转,将对方按在地上!
齐铁嘴坐起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仍然有些不明所以。
而此时,很多人已经围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便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副官!”张启山吼住了张日山,但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众人一见,心中不禁为那个军官担心起来,招惹齐八爷,那就是招惹张大佛爷,除非不想活了。
“这个人出言不逊!”张日山说了句,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若是眼光能杀人,这个人早就被张日山杀死一百回了。
一旁的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忽然站出来,向着张启山笑了几下,略显尴尬地劝说道:“佛爷,高团长就是喝醉了,说了几句浑话,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
“是啊,这个人平时喝醉了酒,也爱闹事,打发出去就好了。”旁人也随声附和道。
刘松仁见状,又看了看张启山铁青的脸色,在今天这种场面,要是真发作起来,不仅难看,而且恐怕也会招惹晦气,于是向张启山劝说道:“启山兄,今天是给您的庆功宴,别让这些人打扰了兴致。我看,拉下去,鞭打四十,赶出军营就好了。”
军官见有人帮自己说情,酒也醒了几分,便赶忙求饶:“佛爷,求您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张启山看了看对方,喊了一声副官,张日山踌躇半晌,还是松开了手。
齐铁嘴见张启山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刚要起身,就听一声枪响,吓得他又跌坐在地上,捂着脑袋惊叫起来。
众人定睛一看,张启山已经将手枪放回枪夹,神色仍然很冷淡,而那个军官,眉心一个血窟窿,但只有极少量的血流出来。看着他倒在地上,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的样子。
刘松仁和一众人等都惊呆了,看着张启山,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张启山转过身,向刘松仁淡淡一笑,随后吩咐:“副官,把人埋了!”随后,大踏步走入大厅。
张日山知道,招惹齐八爷,佛爷肯定不会这么算了,但他也确实没想到张启山下手竟然这么快,而且完全不顾忌任何场面。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军官,便又朝着自己的手下使个眼色,两个人走过去,把人拖下去。
众人也都心慌意乱,赶忙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张日山见大家离开,便来到齐铁嘴身边,蹲下身,拉着他的手腕,轻声说道:“八爷,没事了。”
齐铁嘴抬起头,脸上煞白,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张日山,愁容满面地嘟哝了一句:“罪不至死啊。”
“这算是他最好的结局了。”张日山柔声安慰道。
齐铁嘴心中也是知道,自己已经给他指了活路,可他不肯走,如今的结局已然无法挽回。只是,今天是张启山的庆功宴,还有顶头上司在场,他心中再是有气,也不该如此冲动。但同时,却又觉得心头一暖,佛爷到底是护着他。
等等,既然护着,又干嘛说那些奇怪的话?
张启山当着刘松仁的面,直接解决了醉酒的军官,完全没有顾及这个上司的情面,那么他真的会为了飞黄腾达而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
齐铁嘴不懂,可是又不能直接问,整个酒会也略显尴尬。
又过了一个时辰,酒会散场,张启山看了齐铁嘴一眼,齐铁嘴心领神会,便默默跟了出去。
张日山把车子开到门口,拉开后车门,张启山便坐了进去,但他坐在外侧,齐铁嘴站在门口,略显尴尬,只好绕到另一边。一开车门,张启山又冷着脸出现在那边,齐铁嘴气得心里把张启山骂了个够,又不好发作,只好再次转回原来的地方,张日山心下好笑,还是开着车门等八爷上了车。
一路上张启山一句话也不说,齐铁嘴也不敢说话。
开了一会儿,齐铁嘴看到自家香堂,便对张副官说道:“副官,我到了。”
“回家!”没等张日山停车,张启山便直接吩咐下去,又转头看向车外,齐铁嘴顿觉尴尬。
【一八】那些年在《老九门》里嗑的一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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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真的就是小说和电视剧里面演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佛爷冒出长沙话,太太太喜欢这个feel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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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就是为老婆骄傲的一个大状态嘛,啧啧啧,佛爷好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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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会被戳到,拜托,温柔宠溺挂的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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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是单纯被这句话虐到了,也发出来虐虐别人(别打我,别打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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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都交到八爷手上了诶,佛爷对八爷真的太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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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好懂八爷啊,替老婆觉得委屈,呜呜呜好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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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真是胆子大了,谁都敢调戏啊,全九门第一小呆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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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
这句话,真的就是小说和电视剧里面演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佛爷冒出长沙话,太太太喜欢这个feel了。
完全就是为老婆骄傲的一个大状态嘛,啧啧啧,佛爷好宠
真的会被戳到,拜托,温柔宠溺挂的佛爷
真的就是单纯被这句话虐到了,也发出来虐虐别人(别打我,别打我,【害怕】)
手臂都交到八爷手上了诶,佛爷对八爷真的太温柔了
佛爷好懂八爷啊,替老婆觉得委屈,呜呜呜好宠
副官真是胆子大了,谁都敢调戏啊,全九门第一小呆萌。
“提溜着他的脖子就往外拎”这句话到了脑袋里都是Q版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两个不要太可爱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第二十七章
此时,刘松仁又来招呼别的客人,齐铁嘴则来到餐桌边,端着餐盘,寻找自己心仪的食物。这餐桌上的食物可真是丰盛,很多他都没见过,这对于贪吃的齐八爷来说,简直是老鼠落在米缸里(八爷:你才是老鼠!)。
此时,张日山已经到了跟前,轻声说道:“八爷,那个红色的大苹果好吃。”
齐铁嘴听罢,便立刻将目光转向切好的红色苹果盘,拿了两块放在餐盘里,张日山又给他介绍了几样小吃,不一会儿他的餐盘就装满了。
两个人来到一边,齐铁嘴便大快朵颐起来。
而那些高官门在刘松仁的开场白过后,又向张启山各种恭喜,毕竟打了胜仗,又得到上边的嘉奖,刘松仁亲自给他佩戴上奖章,台下的人都热烈鼓掌,只...
第二十七章
此时,刘松仁又来招呼别的客人,齐铁嘴则来到餐桌边,端着餐盘,寻找自己心仪的食物。这餐桌上的食物可真是丰盛,很多他都没见过,这对于贪吃的齐八爷来说,简直是老鼠落在米缸里(八爷:你才是老鼠!)。
此时,张日山已经到了跟前,轻声说道:“八爷,那个红色的大苹果好吃。”
齐铁嘴听罢,便立刻将目光转向切好的红色苹果盘,拿了两块放在餐盘里,张日山又给他介绍了几样小吃,不一会儿他的餐盘就装满了。
两个人来到一边,齐铁嘴便大快朵颐起来。
而那些高官门在刘松仁的开场白过后,又向张启山各种恭喜,毕竟打了胜仗,又得到上边的嘉奖,刘松仁亲自给他佩戴上奖章,台下的人都热烈鼓掌,只有汪如海脸色并不太好,又不好发作。
随后,刘松仁还安排了唱戏助兴,前来演出的居然是盛红伶!
汪如海在看到盛红伶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他跟盛红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这几日被自己的夫人和姨太太们连番轰炸,甚至还在太太圈里让大家不要去红袖戏院捧场,加上二月红的梨园重新开锣,红袖戏院已经冷场了多半个月,没想到刘松仁竟然把盛红伶请来,而盛红伶的这一场便是阎婆惜的《坐楼》!
虽然这戏在这个场面不太合适,但张启山却并没有反对,而且还对刘松仁说他回来以后很多人告诉他,盛老板这出戏唱得最好,长沙人都很爱看。
刘松仁没有深究,既然张大佛爷喜欢,自己也顺势而为,一举两得。
汪如海坐在下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如坐针毡。
一出戏唱罢,赢得满堂彩,又唱了一出武戏《长坂坡》!
张启山对于戏曲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坐在这里听完一出,已经是极限了,他连二月红的戏都没完整听过一次。所以,在唱戏空档,自己则转身借口要去茅厕,离开了座位。走之前,还给张日山递了个眼神,张日山心领神会,悄悄走到齐铁嘴那桌,把他叫了出去。
齐铁嘴这个级别是没办法跟张启山坐在同一桌的,而且身边还有一些人跟他搭话,说得也很热闹,这么被叫走,心中也是没底。
“佛爷,我跟你说……”在几束梨花边,齐铁嘴看到了张启山,不明就里的他,想着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可是还没说完,便被张启山打断了。
“你来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张启山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问道。
齐铁嘴楞了一下:“不是,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谁的文书局参事?有事不跟我说,自己就做决定?”张启山的声音稍微提高一些,仍然十分生气。
齐铁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张大佛爷是打仗打傻了?怎么每次看到自己,都跟吃了枪药一样?心中生气,可是又不好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说道:“佛爷,您听我说。刚才刘长官跟我说,他有个表妹……”
“他要给你做媒?”没等齐铁嘴说完,张启山便强硬打断了他的话。
齐铁嘴气得脸色铁青,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到底让不让人把话说完?”
张启山顿时也觉得自己这顿脾气发得莫名其妙,于是只好重重地长舒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好,你说!”
齐铁嘴继续瞪着张启山,随后把头一扭,不想搭理。
“到底说不说?”张启山可没耐心继续等着,不由得再次提高了声音。
齐铁嘴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在张启山面前傲娇,只好认命地回答:“刘长官说,他有个表妹,就是那个穿洋装的女孩子,这些天春心萌动,看上了你身边的张副官。正好前些日子张副官也让我帮他说一门亲事,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想给他们牵红绳!”齐铁嘴堵着气说,看都不看张启山一眼。
一边的张副官一听,不禁愣住了!
吃瓜的变成了瓜!
张启山一听,也是十分诧异,转头看着张日山,他知道张日山喜欢齐铁嘴,怎么会突然让他做媒呢?
张日山见状,心中知道,张启山应该是怀疑自己对齐铁嘴的真心。可是,他心中知道,佛爷喜欢八爷,自己也说过只想当八爷的前任,并不想跟佛爷抢,所以在稍微平静了一下,才恭敬地说道:“我是请八爷帮忙说亲,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张启山更不明白了。
齐铁嘴走过去,拉着张日山的手臂,叮嘱道:“你小子别不知足,人家是千金大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那八爷,这门亲事您能说定吗?”张日山问,可是心里某个地方却很痛,他心爱的八爷,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喜欢别人。
“这郎情妹意,就好说。”齐铁嘴似乎没注意到张日山脸上的变化,顾自说道,“刘长官刚才跟我说,他表妹对你一见倾心,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促成美事。他这次叫我来,也是因为这个。我想,只要你小子懂得珍惜,别跟一块大冰坨子似的,指定能成!”
“那就有劳八爷费心了。”张日山又道。
齐铁嘴嘿嘿一笑:“可是,我这谢媒礼可少不得!”
张日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心情却低落到了极点。
齐铁嘴看了看张日山,又看了看发疯半天的张启山,无奈地摇摇头,这才转身又跑去吃好吃的。
只是,八爷心里又何尝顺遂?
张大佛爷回来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熟人勿近,不,是老八勿近!张日山又急于找媳妇,全然忘了他们之间的情分,自己当初还在犹豫要选哪个,到头来哪个都不要他,这可丢死人了!
齐铁嘴拿了一整盘糕点,躲在一边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没那么好吃!
此时,很多人已经酒足饭饱,场面也开始活跃起来,又跑去一边呕吐的,又大吹特吹的,还有三三两两聊天的。齐铁嘴吃饱了,又给自己灌了半杯酒,有点晕晕乎乎。
忽然,一个没注意,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自己不小心直接撞了上去。齐铁嘴吓得慌忙转身,忙不迭地道歉。而对方在看到是他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很生气,连忙拉着他说道:“哎呦,这不是咱们长沙第一算齐八爷吗?幸会幸会。”
齐铁嘴抬头一看,对方穿着军装,领口大开,前胸还有一些水渍,脸色潮红,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不敢当不敢当。”齐铁嘴赶忙说道,他讨厌喝醉酒的人,但又不能躲避,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八爷,您帮我算一卦,看看……看看我什么时候升官发财。”对方嘿嘿一笑,拉着齐铁嘴,凑过去,醉醺醺地说道。
齐铁嘴面对对方严重的酒气,几乎就要吐了,但又不好推辞,只好尴尬一笑,回答:“不好意思,今天是张大佛爷的庆功宴,别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您要是实在想算,明天请早,我那小香堂开门迎客,我免费给您算。”
“什么意思?怕我不给钱?”那人一听,立刻变了脸。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齐铁嘴连忙摇头,陪了个笑脸。
【暴风X绝密使命】春风-6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睁开了眼睛。
耳边是悠扬的鸟鸣和潺潺流水,头顶是参天大树,放眼放去是看不到尽头的山林。
他靠在树干上,邹叔宝抱着膝盖,依偎在他身边,合上眼睛,像在小睡。
天已经亮了,但阴沉得压抑,鸟儿飞得很低,就快下雨了。
他们这是到了哪里?算算时间,他们失踪的事应该已经被发现了,接下来就是派人来追。监狱里养着猎犬,放进山里来,不出两个时辰就会找到两人的踪迹。
他们必须赶在下雨之前尽量多走一点路,这样下雨之后才有可能不被猎犬顺着味道找来。
陈家栋轻轻用手摸了摸邹叔宝的脸颊,后者睡得很轻,马上就醒来了。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他急切地问着。
“都说了没事的”,他呲了呲牙,慢慢...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睁开了眼睛。
耳边是悠扬的鸟鸣和潺潺流水,头顶是参天大树,放眼放去是看不到尽头的山林。
他靠在树干上,邹叔宝抱着膝盖,依偎在他身边,合上眼睛,像在小睡。
天已经亮了,但阴沉得压抑,鸟儿飞得很低,就快下雨了。
他们这是到了哪里?算算时间,他们失踪的事应该已经被发现了,接下来就是派人来追。监狱里养着猎犬,放进山里来,不出两个时辰就会找到两人的踪迹。
他们必须赶在下雨之前尽量多走一点路,这样下雨之后才有可能不被猎犬顺着味道找来。
陈家栋轻轻用手摸了摸邹叔宝的脸颊,后者睡得很轻,马上就醒来了。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他急切地问着。
“都说了没事的”,他呲了呲牙,慢慢扶着树干站起身。
头还在一跳一跳的痛,不过比昨天好了很多,身上也痛,但好在没断什么骨头,还能走路。
“这是哪?”陈家栋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景色完全陌生。
“北面一点。”
“北面?你不回家了?”
“家里不安全,不能回去,我带你去别处。”邹叔宝眼神坚定,像是已经计划好了两人的去路。
一定是带自己去找他的那些同伴,陈家栋心想。
这样倒也不错,可是另一个问题又浮上心头。
“……我们是怎么到这的?”
邹叔宝露出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当然是我背你了。”
“你???背我???!!!”陈家栋眉毛都快飞走了,一脸难以置信,十分失礼地上下打量着他。
“怎么,你不信?”邹叔宝感觉受伤地皱起眉头,“家里的柴都是我背的,过年的时候还抬过山猪,你别瞧不起我。”
“哪里敢的,怕你一枪打死我。”陈家栋傻笑着举手投降,心想自己跟山猪肯定不能比,还是乖乖闭嘴的好。
两人顺着溪水找到了几丛灌木,吃了些被虫子咬过的野果。陈家栋蹲在水边用溪水漱口,将口鼻中的血腥味清洗干净。
山路不好走,陈家栋一瘸一拐的,邹叔宝来搀着他,可他觉得没面子,反而去牵邹叔宝的手。
天边闷雷作响,雨来得很快。邹叔宝眯起眼睛,凭着经验找到一处猎人的小木屋,两人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大雨,陈家栋便把外套脱了,顶在两人头上,就这么一脚深一脚浅地跑过去。
在光线昏暗的地方呆久了,邹叔宝的眼睛变得不大好,看远处的东西都是模糊的,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说。雨水流进了眼睛里,脚下一绊,他人一歪,滚下了山坡。
陈家栋见状,干脆丢掉外套,冲了下去,一把将人抱起,冲着小屋跑去。
待进了屋,两人浑身都湿透了。陈家栋把人放下,在小屋转了一圈,找到了火柴,把炉子点上,屋里终于暖和了一些。
“把衣服脱了,烤一烤。”
他动作倒是快,把上身的衬衣裤子一脱,扑在木地板上,只剩背心裤衩。
“怎么不脱啊?”
邹叔宝站着没动,他又凑上前:“是不是刚才摔疼了?”
他用手擦去邹叔宝脸上的雨水,拨开湿透的刘海。
像一只躲雨的小鹿。
他不合时宜地想。
“到底怎么了?”他被邹叔宝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胳膊。
邹叔宝的眼神复杂,眼睛像是水洗过,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然后他慢慢举起手臂,捧着陈家栋的脸,亲了上去。
陈家栋登时如傻子一样愣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
邹叔宝看他没有说话,反而脸红了,挠了挠脸颊,转身想走,手臂却被人扯住,几近粗暴地将他甩到门板上。
陈家栋重重押了上去,攥着邹叔宝的手腕,英俊粗狂的眉眼与清秀的面庞对视,彼此眼中都有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雀跃。
屋外是倾盆大雨,好像将两人隔绝于世外,也隔开了笼罩在头顶的死亡阴影。
明天还没有到,而他爱的人就在眼前,陈家栋急切地吻了上去。
泛起青胡茬的下巴摩擦着邹叔宝的皮肤,他迷恋地敞开自己,任人索取掠夺,修长的手指拂过背心下矫健的后背,冰凉的指尖也被滚烫的皮肤点燃。
陈家栋喘着气,动作利落地脱去邹叔宝的衬衫和长裤,抱他去床上。
猎人的小床不算宽大,却比监狱里的条件好太多。
两人笑着对视,陈家栋说:“你要做我媳妇儿了哦。”
“谁要做你媳妇儿了。”邹叔宝偏过头去,脸上却是略带羞涩的笑容,酒窝甜的醉人。
“我做你媳妇也行,就怕你不会。”陈家栋坏笑起来,低头怜爱的亲了亲人的脸颊,一手拽掉了自己的裤衩。
马克思滑板车见微波
雨声断断续续,漫长的好像没有尽头。
这样也很好。
不去管对还是错,只想抱在一起,紧得像久别重逢,久得像即将分离。
陈家栋觉得他们好像说了很多话,又什么都没说,在昏暗的小屋里断断续续地交缠,不知疲倦和饥饿,直到一缕晨光从窗沿的缝隙投在他脸上。
淋湿的衣服已经晾干了。他套上背心长裤,走出门,天空碧蓝如洗,空气潮湿而清新,很快,阴冷的冬天就会过去,春天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打了桶干净的水,又找了棵树,双脚绑上麻绳,利落地攀了上去,在鸟窝里取了几个鸟蛋,抱着树干向远处望去,山林之中有几处惊飞的鸟群,从三个方向向小屋包围过来。
他的心里并没有太过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带着鸟蛋回去,烧水煮熟,站在床边,看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叫醒睡得毫无防备的邹叔宝。
鸟蛋没什么味道,他只在小屋里找到一些盐,两人低头吃着,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最后还是他决定先开口。
“一会我们两个朝不同方向走,等我去找你。”
邹叔宝的动作一滞,抬眼看着他:“真的?”
“骗你干嘛。”陈家栋说得若无其事,一口填了两个蛋进去,腮帮鼓起来,噎得要死,连忙喝口水顺气。
邹叔宝没说话,低着头,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砸到桌面上。
从来没见他哭过,没想到是在这种时候。
陈家栋不敢抬头看,低着头喝完汤,站起身套上制服。
当初他想要做个警察,心想有机会能惩恶扬善,做个英雄,也很帅气,后来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
不过今天总算有一个机会。
他将手枪的子弹检查过一遍,重新上好膛,别在腰间。
邹叔宝忽然站起身,拽住他的袖子,不吭声,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陈家栋眼圈泛红,有些手足无措,刚才的英雄气概不知道哪去了,他一把揽住邹叔宝,嗅着他颈间残留的肥皂香气,努力不去想他哭得有多难过。
“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自己笨嘴拙舌,“你还记得教我的那句诗吗?”
“你是小草,我想做你的春风,将来你变成大树,我会看到你的。”
怀里的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他却狠心松手,把拽着他袖子的手指轻轻拉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邹叔宝如梦初醒,追了上去,只看到一个黑色身影穿梭在林间,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良久,山谷里传来一声枪响。他抹了一把脸,转头向相反的地方奔去。
后记
1931年。
白色恐怖的笼罩下,一条红色交通线在闽粤两区秘密成立。
一个雨夜,上海交通站发出枪响,组织被人渗透,成员无一存活。
绝密情报就此泄露,一册关乎整个交通线安危的密码本不日将抵达汕头。
王厉文作为行动队的负责人,以督察员的身份秘密前往汕头。
于此同时,汕头码头,一个衣衫破旧的清秀青年抓着一张纸,从人流中挤出来,迷茫地扶了扶眼镜。
他对着纸上的地址查看指示牌,眼角却滑过一个熟悉的黑影。
鬼使神差,邹叔宝跟了上去,黑影消失在一块公告牌前,那里有人用信纸写着一句话:
春风吹又生
他把纸小心揭下来,仔细辨认笔迹,胸口起伏得有些急促。
黑色的身影又出现了,他急忙跟了上去,拐进一个偏僻的小巷。
那人背对着他站定不动。
他张了张嘴,喊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阿栋!”
陈家栋转过身,带着傻兮兮的笑容,摘掉帽子,向他跑了过来。
end
【老九门】指间有擎天
虽然佛爷和副官嘴硬,可是别人也别想欺负八爷
第二十六章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张日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悄悄站起身,走了出去。
三真道长就在门外,看到张日山出来,便转身往靠近西边的篱笆那里走去,张日山心领神会,便也跟了过去。
“喜欢他?”三真道长一见面,便直奔主题。
借着月光,张日山看到三真道长脸上淡淡的笑容,心中不禁有些发虚,一种被看穿的忐忑感,略微低下头,许久,才惨笑一声,回答:“八爷是个好像月亮一样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不敢高攀的。”
三真道长听罢,陷入了沉思。
许久,才一声叹息说道:“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心思细腻,性子温和,对谁都没有敌意,可是很...
虽然佛爷和副官嘴硬,可是别人也别想欺负八爷
第二十六章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张日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悄悄站起身,走了出去。
三真道长就在门外,看到张日山出来,便转身往靠近西边的篱笆那里走去,张日山心领神会,便也跟了过去。
“喜欢他?”三真道长一见面,便直奔主题。
借着月光,张日山看到三真道长脸上淡淡的笑容,心中不禁有些发虚,一种被看穿的忐忑感,略微低下头,许久,才惨笑一声,回答:“八爷是个好像月亮一样的人,我是无论如何不敢高攀的。”
三真道长听罢,陷入了沉思。
许久,才一声叹息说道:“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心思细腻,性子温和,对谁都没有敌意,可是很难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我看你们的相处,可以感觉到,他和你是保持距离的,而你,好像也刻意不让彼此靠得太近。是真的高攀不上,还是不敢去争取?”三真道长说完,便转头紧紧盯着张日山。
张日山见对方完全看穿,便也不再隐瞒:“八爷心里的人,不是我。”
“那个张大佛爷?”三真道长问。
“您知道?”张日山听罢,立刻抬起头,诧异地问道。
“我跟你说实话吧,小八这个孩子,仙人独行是注定的,可是也是容易破解的。”三真道长说道,随后把手中的装冰虫的小盒子拿出来,交给张日山,“这个东西,以后会派上用场的。”
“您这是……”张日山似乎看不懂了,白天还说不会给自己,晚上就改变主意了。
三真道长再次长叹一声,沉默良久,才淡淡地说道:“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张日山知道,三真道长应该是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自己也不方便多问,便小心收藏:“多谢道长。”
“别让他知道。”三真道长又一次叮嘱道,随后便转身离开。
张日山看着三真道长离开的背影,虽然仍是不解,却也不再逗留,而是转身进了房间。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齐铁嘴醒过来,就看到张日山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白里布满血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虚弱地责备道:“你才经过了那么痛的治疗,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是军人,以前十天半个月不睡觉也是常有的事。”张日山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齐铁嘴的额头,点点头,“好像不烫了。”
齐铁嘴支撑着坐起来,笑着说道:“休息了一晚,整个人都爽利了不少。”
“八爷,您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这连路奔波,会把身体搞坏的。”张日山叹了口气说道。
“不至于。”齐铁嘴立刻摆摆手,随后便张望着桌子那边,“副官,有水吗?”
“有。”张日山回答,转身来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送到齐铁嘴跟前。
齐铁嘴便将水一饮而尽,还忍不住咂摸咂摸嘴巴,苦笑道:“哎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跟这个水是不是有仇啊?上次汪如海也是,不给我饭吃,不给水喝,关了我三天兩夜,这次又是,渴死我了。”
“汪如海?”张日山一听,不禁愣住了。
齐铁嘴见自己好像说多了话,便笑了笑,摆摆手说:“没事,都过去了。”
张日山见齐铁嘴不肯多说,自己也没有多问,但心中已然明白,佛爷不在的时候,这汪如海肯定是做了手脚。他们回到长沙,便顾着自己的手伤,军中的事务还来不及询问,看来,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张日山眉心紧锁,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询问一下,不可能让八爷吃这哑巴亏!
此时,齐铁嘴又看了看张日山的手臂:“你的手臂怎么样?有力气了吗?”
“好很多了。”张日山说着,便用左手握住齐铁嘴的手腕,八爷的手腕可真细,但他还是稍微用了点力气,也只是这点力气,却让齐铁嘴疼得哇哇大叫,吓得他赶忙松开手。
“你小子下手怎么这么狠?”齐铁嘴揉着自己的手腕,皱着眉头怒骂道。
“八爷,我只用了三成力。”张日山委屈地给自己抗辩。
“你那个三成力,在我看来,就能把我手腕扭断了!”齐铁嘴瞪了张日山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八爷说的是,我会注意的。”张日山立刻谄媚地笑了笑。
齐铁嘴见状,虽然自己手腕有点疼,但张日山毕竟是在慢慢恢复,自己也跟着高兴。
不一会儿,三真道长便端来了一些吃食,三个人吃了东西,张日山和齐铁嘴便告辞返回长沙。
张日山把齐铁嘴送到香堂门口,自己则转身返回张启山的府邸。
齐铁嘴一进门,小满便给迎进了内堂,随后把一份请柬递到齐铁嘴跟前:“八爷,这是那位刘松仁长官让人送来的,说是要为佛爷接风洗尘,还要帮佛爷庆功。”
“给佛爷庆功,叫我干嘛?”齐铁嘴很是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对方说,请您到时候务必前往。”小满回答。
齐铁嘴看着请柬,又想起之前张启山的反常,这个人怎么那么奇怪,明明一开始说喜欢的是他,让他等他的也是他,自己还救了他的命,他却对待自己冷冷冰冰。而且,刘松仁知道齐铁嘴和张启山关系匪浅,邀请他也不必如此,只管通知张启山即可,这时候还专门送来请柬,一定是有什么事。齐铁嘴掐算着手指,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也好也好,到底也是一次机会。
于是,三日后,齐铁嘴应邀前往柳梅园俱乐部,这里是长沙一个军方聚会的地方,一般有活动都会去那里。
一进门,就看到张启山正在跟刘松仁说着什么,看到齐铁嘴进来,显得很诧异。
齐铁嘴从张启山的眼神里看出,他对于自己的出现很是意外,看来刘松仁并未通知他。不过,自己好歹也是有官职的,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面对张启山的眼神,他也假装视而不见,只朝着刘松仁拱拱手。
刘松仁见状,便向张启山笑了笑,自己则大踏步来到齐铁嘴跟前。
“八爷!”刘松仁对齐铁嘴浅笑了一下,显得十分客气。
“哎呦,刘长官,这可不敢当。”齐铁嘴赶忙拱手施礼。
刘松仁拉着齐铁嘴来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齐铁嘴兀自点点头,眼光又落在不远处的餐桌边,这次是自助餐,很多东西都摆在一张长桌子上,客人们可以自己取。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餐桌边有几名女眷,有一些齐铁嘴认识,好像是军中的文职,还有一些是长沙名媛和官太太,其中一名身穿洋装的女孩子,尤其惹眼。
齐铁嘴稍微打量了一下这名女子,便又朝着刘松仁微微一笑,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刘松仁看来很是满意,立刻陪个笑脸,又作揖施礼。
张启山站在一边,目光也转向那名洋装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长得很漂亮,尤其一双眼睛,眼波流转,微微落在齐铁嘴身上,随后便害羞地一笑,连忙背转身,又去跟别人聊天。张启山心中郁闷,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张日山一双眼睛落在齐铁嘴身上,根本没注意张启山的神色变化,他也很好奇,八爷怎么会参加这场酒会?
但在看到汪如海和他的夫人的时候,张日山脸上还是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他已经打听过了,汪如海趁着他们不在,找二爷麻烦,还把八爷带走拘禁,心中十分不满。
【暴风X绝密使命】春风-5
回去的路上,陈家栋脚步轻快,笑容几乎要藏不住。
“栋哥,狱长找你呢。”见他出现,有人立刻迎了上来。
“什么事啊?”
“嗨,还不是他要去县城,没人开车,找你去当司机呢。”
“知道了,我这就去。”
陈家栋垂手等在车边,终于见穿戴整齐的典狱长夹着帽子迈着八字步走过来,将钥匙丢在他手里。
陈家栋谨记王厉文的教导,车开的很稳,遇到水坑过的很慢,狱长显然很满意,把车窗拉开一道缝,点了些雪茄灰出去,语重心长道:
“小陈啊——”
陈家栋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生怕他问起自己那个“任务”,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结果狱长像忘了这回事一样,只是夸了他一句:“——车开的不错。”
“应该的,应该的……”他傻...
回去的路上,陈家栋脚步轻快,笑容几乎要藏不住。
“栋哥,狱长找你呢。”见他出现,有人立刻迎了上来。
“什么事啊?”
“嗨,还不是他要去县城,没人开车,找你去当司机呢。”
“知道了,我这就去。”
陈家栋垂手等在车边,终于见穿戴整齐的典狱长夹着帽子迈着八字步走过来,将钥匙丢在他手里。
陈家栋谨记王厉文的教导,车开的很稳,遇到水坑过的很慢,狱长显然很满意,把车窗拉开一道缝,点了些雪茄灰出去,语重心长道:
“小陈啊——”
陈家栋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生怕他问起自己那个“任务”,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结果狱长像忘了这回事一样,只是夸了他一句:“——车开的不错。”
“应该的,应该的……”他傻不愣登回了一句,结果把狱长给听笑了:
“你这小子有点意思,怎么样,想不想来我身边做事?”
陈家栋看了眼后视镜,没看出来狱长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只得道:“全看长官的栽培,我服从命令。”
狱长眯起眼睛,用指甲挠了挠鼻梁,吐了口烟,接着道:“你那个大哥,比你聪明的多,就是野心太重,老让人看出来,不好,不像你这么老实。”
陈家栋道:“我大哥也就是想出人头地,他私下里对狱长您还是很敬重的。”
“哦?他想出人头地,那你呢,想干嘛。”
陈家栋略一思考,选了个最稳妥的答案:“我就想……攒点钱早点娶个媳妇。”
两人同时笑起来。
狱长挑了挑眉毛:“哟呵,看你小子这是有目标了。”
“算是。”陈家栋耳朵一红,一副年轻小伙血气方刚的样,让狱长又调侃了半天。
车开到玛利亚饭店门口,陈家栋给狱长开门,狱长扔给他几张大钞,嘱咐他在这里等着,饿了就到周边的饭馆里自己解决,然后进了饭店。
陈家栋捏着钞票四周看了一圈,灯红酒绿有些头晕,最后决定去尝尝牛排。他一个人坐在卡座里埋头大吃,周围都是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时不时要看他一眼。他吃完还不忘打包了两份,准备拿去给王厉文和邹叔宝。
他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终于看见狱长歪歪斜斜从饭店里出来,和什么人叙话道别。他连忙上前搀扶。狱长喝得有些醉,回去的路上一直打呼噜。
他把狱长搀扶回办公室,又倒了杯水。狱长握着水杯,欣赏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桌上的文件夹说:“给我送去机电科,让他们打电报发出去。”
陈家栋应了一声,拿起文件夹。
狱长又“嘶”了一下,突然问道:“你认识字吗?”
陈家栋摇了摇头:“我大字不识一个,他们都知道的。”
狱长打量了他一眼,玩味地笑了,说:“行,去吧。”
陈家栋顺着冗长的走廊出去,身后传来狱长的呼噜声,他站停在那个裸体男人雕塑下,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电报夹。
他识字不多,眼睛立马认出了三个字,邹叔宝。
他的心跳瞬间跳得飞快,把信纸捧到灯光底下,努力辨认。
能认出的字确实没有多少,不过也很够用。
那句关键的话是:
“……为党国……计……决定于近日转移……邹叔宝……秘密处决。”
他把那页纸翻来覆去的看,直到从头到脚都像浸透在冰水里,让他无法呼吸,心口如坠千斤。
不过十几个字,再怎么拼凑也拼凑不出别的意思。
去机电科的路上,他浑浑噩噩,如同做梦一般。把电文纸塞进信封口,他在原地木偶一样站了几分钟,最后想被线牵着的风筝,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单间门口。
邹叔宝依旧还在小房间里,没有看报纸,而是坐在床沿,呆呆地看着小窗里的天空。
陈家栋凑近铁栏杆,他才发现,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挂上一个笑。
陈家栋心里一阵刺痛,开口道:“为什么要骗我。”
邹叔宝的表情瞬间凝固,脸色变得苍白,怔怔问道:“你都知道了?”
陈家栋彻底明白了。
所谓的回家,不过是个脆弱而美好的谎言。
“我问你到底为什么要骗我?”
陈家栋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只是双眼盯着他,机械般地重复着,将面前的铁栏杆抓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好像要把栏杆捏断一样。
邹叔宝张着嘴,却什么都答不出来,他除了撒谎,还能怎么做?他要怎么告诉一个与他刚刚相爱的人,他马上就要死了。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他双肩微微发抖,努力抑制着崩溃的冲动。
原本就是他的不对,像他这样的人,在这样一个地方,本就不该生出那样的奢望。
陈家栋站在栅栏外,觉得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片海。他的心口像被人打了一拳,像扎了一刀,跳动的心脏紧缩成了石头,依旧在绵绵作痛。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邹叔宝走到铁栏杆前,握住陈家栋的手,“以后我不在,你——”
陈家栋一拳砸在栏杆上,巨响止住了他的话,而后抽身向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阿栋——!”
邹叔宝努力张望,直到黑影在墙角消失。
回值班房的路并不远,当他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出现在王厉文面前时,就已经想好了问题的答案。
答案似乎已经准备好很久了,在他需要的时候,轻而易举就从黑暗中跳了出来。
“你小子,打包就打包,弄两份做什么?”
“怕不够吃嘛,反正狱长花钱。”陈家栋嘿嘿咧嘴一笑,王厉文也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对了,哥,那个……我好像把我那串钥匙拉在老冯那里了,我想去取……”
“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王厉文瞥了他一眼,“明天起早点去拿回来就是了。”
“我怕明早来不及嘛……”
看陈家栋一脸尿急的样子,王厉文白了他一眼,从腰间取下货车钥匙丢给他。
“快去快回啊!”
陈家栋跟岗亭打了招呼,开着卡车出去,到义庄,给了老冯一笔钱,要走了白天那具学生的尸体,用棉被裹好,又开车回去。
深夜,执勤兵看到陈家栋抱着东西回来,也没人敢问,白天他被狱长叫走,已然证明他得到了对方的垂青,对这样的人,他们没必要凑上去多管闲事。
王厉文早就回去睡了,陈家栋把他的钥匙放进抽屉,思来想去,从兜里拿出自己的烟盒,摆在桌上,希望大哥不要太介意。
离开监狱,车还是要用的,但那辆货车的目标太大,也不够灵活,没办法长途行动,所以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陈家栋又来到狱长办公室门外,从那副油画下摸到了备用钥匙,将钥匙小心插进锁孔,悄无声息地拧开门。
套间的门关着,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陈家栋从狱长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了那辆轿车的钥匙,还发现了黏在办公桌肚下的毛瑟手枪。
做完这一切,他扛着那具尸体来到邹叔宝的牢房门口。
邹叔宝一见到他,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事。
“陈家栋,你想干什么!”
陈家栋没回答,用钥匙打开牢门,扔给邹叔宝两件衣服:“换上,跟我走。”
“你疯了!这叫劫狱!你会被抓去枪毙的!”
陈家栋嘴角扯起一个笑,眉目之间好似变了一个人:“你不觉得你跟我说这些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吗?”
邹叔宝楞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
陈家栋走上前,让他恍惚以为要拥抱自己,可是下一秒,他后劲一痛,失去了知觉。
陈家栋把他抱到床上,替他换上拿来的衣服。
那套衣服还是他被抓进来时穿的,白色衬衫,黑色校裤,有种青春洋溢的气息。
然后陈家栋用棉被把他裹上,将那具尸体换进来,再盖上被子,露个头顶。
巡监的时间是五点半,至少在这之前不会漏出破绽。
然后他扛着被子卷,来到狱长的私人停车场,这个地方很隐蔽,一般也没人盯着。
他把邹叔宝从被子里抱出来塞进后座,被子藏在草丛里,然后坐上驾驶位,正大光明从大门口出去,经过岗亭时还特意摇下玻璃打了个招呼,没人来盘问,就这样顺利出去了。
夜色渐浓,没有月光,看不见星星,一辆福特轿车孤独地行驶在公路上。
离开县城还需要经过一道城门,那里是他最没有把握的地方。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城门口一定有人拦着,或许那些人认得出这辆车,会放行,可要是出了意外呢?
远处是耸立的门楼,城门口摆着一道尖刺木桩,两个卫兵端着不强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陈家栋的车平滑地开到门口,被拦了下来。
来人敲了敲车窗,他把玻璃摇下来。
“不知道宵禁了吗?”
“兄弟,典狱长的车,行个方便。”
卫兵困得要死,看了一眼车牌,确实眼熟,犹豫之间,正要举手放行。
“谁啊?”又有人从岗亭出来,举着个手电筒。
“队长,这车要出城。”卫兵到那人身前耳语。
队长用手电筒扫了扫车窗,冷冷道:“你是司机?我怎么没见过你?”
“柱子染了鼠疫,没了,我是顶他的。”陈家栋说。
队长眼睛一斜,看向后座的人影:“你要出城得有上边开的条子。”
陈家栋一偏头道:“那你自己去问。”
队长狐疑片刻,把手电筒转向后窗。
就在此时,陈家栋一扣把手,冷不防用力一踹,车门立时将人撞了出去。
“队长!”旁人来不及反应,举起步枪对着轿车,陈家栋早就翻出驾驶位,滚到地面,利落地起身将端枪的卫兵推倒在地。
他正要摸出腰间的手枪,冷不防背后有人扑上来,手枪不知飞到了何处,那队长跟他扭打在一起,其他人也不敢开枪。
“他妈的你究竟是什么人!”队长怒吼,双手掐着他的脖子。陈家栋一拳揍向他下颌,把他从身上打了下去,又有两个人扑了上来,他拽着一个人的领子出拳猛揍,一膝盖顶在他肚子上,把人直接揍晕了过去。另一人吓得不知该开枪还是用刺刀,显然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
黑暗中另一人开了一枪,险些打中,陈家栋捏起拳头冲了上去,没想到队长从横里冲出来,一枪托甩在他后脑,他眼前一黑,跪倒在地。
霎时间,剩下的三个人都扑了上来,有人喊了句别打死,抓活的,雨点一样的拳脚便砸在他身上。他抱着头,缩成一团,浑身剧痛,看准机会,抓住一只脚把对方拽到,压在身下不要命的下拳,队长见状,抢来另一人的步枪,打开刺刀就往下扎。
刀尖离陈家栋的后心还有半寸,一声枪响,他动作一滞,难以置信地向后倒了下去。
砰,又是一声,另一个人也应声倒地。
陈家栋停下拳头,拳下的人早就没了知觉吗,他迷茫地转头去看,邹叔宝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举着他弄丢的手枪站在车旁,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陈家栋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回车边,慢慢摸下了邹叔宝的枪,呲牙笑了笑:“没事了。”
邹叔宝眼睛红红的,表情看上去快哭了,他举起袖口擦了擦陈家栋的脸,一片殷红。
陈家栋自己用了摸了一下,才发现头上,口鼻,全是血,他满不在乎抹了一把,安慰道:“没事,挨揍嘛,我擅长的,上车。”
他把人塞进驾驶室,搬开城门口的木桩,把车开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天太黑,他有些看不清路,眼前总是有一片黑雾。头痛得要死,脑袋里晕得很,身上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断了没有。
然而他只是用力甩了甩头,想赶走眼前的黑雾,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脚踩油门,汽车飞一般窜了出去。
枪声肯定会引来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只要把车开进山里,他们的机会就多了一点。
头上的血流进了眼睛,他抬手擦了一下,发现后视镜里邹叔宝一直在担心地看着他
可是一路上邹叔宝都没有说话,他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他真的把人救出来了吗,还是这只是他的一场一厢情愿的梦,醒来以后什么都会没有。
“阿栋!小心!”
念头一落,邹叔宝一声惊叫,陈家栋看不清路,轿车直直冲向树丛,撞断了灌木,在一个小坡上停了下来。
“阿栋?你有没有事?!”还好两人都扣了安全带,邹叔宝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陈家栋不答话,打开车门,双脚落地时险些摔倒。
邹叔宝跑到他身边,他指着远处的山路,鼻子里的血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
“往山里走,回家——”
话还没说完,他就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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