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难求——成王】天帝昊天&妖帝斩荒(梗)
天帝昊天&妖帝斩荒
上古时期,妖魔灵人等各族均崇尚天族,以登达仙途为终极目标。
彼时,时值四海灵族叛乱,魔族大肆侵略他族,妖族罹难,天界将崩,九重天战火滔天,各族人心向背,纷战不休,苍生从此蒙尘,各界生灵涂炭。
妖族双生子昊天协同胞弟斩荒为守护族地率领妖族异军突起,抵御住了魔族的进犯。自此,两人威名一战而扬。
天族闻讯而来,恳请与妖族携手共同平叛,并许诺战事一了,便恭请兄弟俩入仙籍。
由于斩荒年幼时曾目睹仙人施术,故对天族带着向往希望能够去美丽的天界生活。
昊天知道斩荒的心思,便答应了天族的邀请。
少年惊艳岁月争星芒
仙路迢迢枯骨路......
天帝昊天&妖帝斩荒
上古时期,妖魔灵人等各族均崇尚天族,以登达仙途为终极目标。
彼时,时值四海灵族叛乱,魔族大肆侵略他族,妖族罹难,天界将崩,九重天战火滔天,各族人心向背,纷战不休,苍生从此蒙尘,各界生灵涂炭。
妖族双生子昊天协同胞弟斩荒为守护族地率领妖族异军突起,抵御住了魔族的进犯。自此,两人威名一战而扬。
天族闻讯而来,恳请与妖族携手共同平叛,并许诺战事一了,便恭请兄弟俩入仙籍。
由于斩荒年幼时曾目睹仙人施术,故对天族带着向往希望能够去美丽的天界生活。
昊天知道斩荒的心思,便答应了天族的邀请。
少年惊艳岁月争星芒
仙路迢迢枯骨路成王
这是他们生来就应奔赴的战场
亦是他们改写生死命运镇守苍穹寰宇的宿命!
兄弟俩凭借着一腔热血,率领天族和妖族迎战魔族灵族的叛乱,万年时光,他们护住了人族,镇压了四海之乱,平定九重天战火,最终还了天下一个太平。
正当昊天和斩荒享受胜利带来的喜悦时,天界司命星君一道批命将兄弟俩的命运引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昊天身负天帝命格,是当之无愧的天族统领人,而斩荒却身负祸乱苍生的贪狼命格,为了留住昊天,天族人先是哄骗了昊天登天帝位,并服下了了无草断情绝爱。
一切步上正轨后,他们又纷纷将斩荒命格之事拆穿,要求天帝贬斥妖族并捉拿斩荒永世监禁。
昊天并未答应。且与他们据理力争。(斩荒功劳无双)
但其下四御违背了昊天的本意,私下拦截并迫害斩荒,并刻意引导斩荒误会他们此举是授意于天帝。
斩荒伤心绝望之际被四御偷袭,元神被他们联手击碎,辛亏他的心腹逆云及时赶来将他救走。
昊天知道四御违背了他的意愿,对斩荒下手后,先是暗中将斩荒带回了他一直钟情的昆仑山,让他在桃林修养。
而他则一身白衣含笑将四御引去魔窟,就此白衣染血,四御从此不再!
四御的陨落一度让天界众人怀疑是妖帝斩荒动的手,为了剿灭妖族,他们联合众仙对天帝昊天施压。
昊天有意透露四御死于斩荒之手的错误信息,为的就是要看清楚天界这些人的站队。
他看着台阶下一半要他大义灭亲一半请求他看在斩荒功劳上功过相抵的众仙,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之后,他亲自导演了一出大戏,将那些要他大义灭亲的神仙逐个杀光肃清,一千年后,天界已是另一番新的景象。
九重天上,再没有人敢忤逆天帝的旨意。
而一千年后,天帝昊天重回昆仑,他将斩荒破碎的元神重聚,以己身为代价,换回了斩荒的重生,自己则重入轮回。
没有了哥哥的斩荒,承袭了哥哥的意志,顶替了他的身份,坐上了天帝之位。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回到昆仑山。
桃林里,一身白衣的“天帝”注视着深埋在桃树下的地方,将一块墓碑立起……
他喃喃低语:“哥哥,这天下如你所愿……我来找你可好?”
主兄弟情深,哥哥因为弟弟的对美好愿景的向往与天界联手,闯下不世功绩,但终因为他们是妖族而备受天族歧视。部分天族人藉由命格之事,意图分裂两兄弟。昊天假意服下了无草,却终因迟了一步让斩荒陷入险境。
为了给弟弟报仇,同时也为了给妖族挣出一片立足之地,给弟弟的未来铺路,他设计将看不起妖族的天族人肃清,又暗中派逆云撑起妖族,自己则在肃清九重天后,毅然舍弃一身修为,补齐了斩荒被碎的元神。斩荒醒来后,得知哥哥为他做的一切后,悔恨当初自己执意要登达仙途的念头。可是后悔无用,哥哥即将重入轮回,消散之际,他将这天下,还有这帝位交给斩荒,让他代他好好带领妖界活下去!
从此,斩荒在九重天是天帝“昊天”,他将自己活成了哥哥的样子……
【和亲2】——斩荒&柏麟(一)
[图片]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一、
中天神殿的落天钟沉寂了万年,此时却蓦然响起……
嗡——
嗡——
嗡——
浩瀚沉重的钟声连响九次,天空祥云密布灵鸾飞旋……
如此情景,还是在万万年前中天神殿的柏麟帝君临世时才发生过,如今天钟再响,难道是那位神君归来了?
众神心惊之余赶忙向着中天神殿腾云驾雾而去。
当他们赶到之时,中天神殿前已经聚集了无数仙众。
遥望那盘龙擎天玉柱前,四神兽、司命、八部众神们尽按其阶位躬身林立,主位上,倏忽一道光华乍现,只见那华光逐渐实化……
一位头戴金冠,身着广袖月白长袍的神人身躯昂藏地背......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一、
中天神殿的落天钟沉寂了万年,此时却蓦然响起……
嗡——
嗡——
嗡——
浩瀚沉重的钟声连响九次,天空祥云密布灵鸾飞旋……
如此情景,还是在万万年前中天神殿的柏麟帝君临世时才发生过,如今天钟再响,难道是那位神君归来了?
众神心惊之余赶忙向着中天神殿腾云驾雾而去。
当他们赶到之时,中天神殿前已经聚集了无数仙众。
遥望那盘龙擎天玉柱前,四神兽、司命、八部众神们尽按其阶位躬身林立,主位上,倏忽一道光华乍现,只见那华光逐渐实化……
一位头戴金冠,身着广袖月白长袍的神人身躯昂藏地背对众神屹立在中天神殿前,然后缓缓侧身。
“帝君——”
消失了一万多年的柏麟帝君赫然归位。
众神纷纷跪下恭迎。
而身姿卓然、玉面昳丽的柏麟帝君目光淡扫,却只清冷开口:“众神请起。”
……
蓬莱仙山
打发了斩荒的天帝看着远处灵鸾飞旋祥云弥天的景象,心中微动。
他……
回来了……
天帝垂眸,转身面相湖面,古井无波的脸上依旧毫无波动。
不多时,蓬莱仙鹤展翅,震落满树桃花。粉色花瓣随风飘落在静心湖面,惊起阵阵涟漪,湖面下缓缓游曳的锦鲤跃出水面,衔住花瓣灵动地游走,不知惊动了谁沉寂了千年时光的碧波……
临水而立的人眼眸微睁,眉梢轻挑,便知故人来访。
他兀自矗立,呼吸清浅,并未转身。
他的身后,来人一袭银色龙鳞帝服,虽面容清冷,却容色艳丽冠绝。
这人眼中似盛满浩瀚星辰,薄唇如桃花粉嫩润泽,嘴角似笑非笑,正向着白衣白发的天帝缓步走来。
“帝尊。”直到他立在桃树之下,对着那翩若出尘的天帝拱手一拜,嘴里才吐露出玉质清贵的嗓音道:“我回来了。”
这微微颔首弯腰的动作,将他修长的身形、劲窄的腰际展露无遗。
白衣白发的天帝缓缓侧身,静静地望向这个历劫归来的人,然后淡然一笑,神情耐人寻味。
“帝尊,柏麟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来人正是不久前才历劫归来的柏麟帝君。
“……”
天帝负手缓缓走向柏麟帝君,“你决定了吗?”
“是的。”柏麟帝君回答的坚定,两人目光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五年后·人界
少阳派的旭阳峰上,红衣男子一身落拓地拎着瓶酒,舞着手里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
他似乎喝醉了,舞剑的动作时而凝滞绵软时而灵动如龙,剑锋扫起带动罡风撞击竹竿飘落一地竹叶,他扭腰转腕,剑鸣铮铮削断长风。
“铛——”
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传来,酒香瞬间溢满整片竹林。
男子神情蓦然一震,他似乎被什么惊到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下一瞬眼眶却湿润了。
多年前,他陪他在这竹林中练剑,他也是这样打碎了他手里的酒……
“父帝,你好生没出息!”一个半大的奶娃娃噘着嘴,兀自抛着自己手里的金豆子玩耍。
很显然,男子的酒便是被他用金豆子击碎的。
被称作“父帝”的男子恍然回神收回剑势,然后抬袖擦了擦眼眶,转过身便又换了一副表情,无奈一笑,蹲下身展开双臂,宠溺道:“渊儿,调皮捣蛋到我眼前了?”
被唤作“渊儿”的孩子立刻蹦跳着飞奔入男子的怀里,父子俩额头抵着额头,形容好不亲昵。
此时,漫山遍野尽是青竹的竹林里,优昙花次第绽放,嬉闹着的父子俩抬眸一见,便知是谁来了。
果然,下一瞬,一道白虹出现,来人正是蓬莱仙山久居不出的天帝。
“斩荒,看你这副样子,孩子都笑话你!”
原来男子正是五年前得了麟儿却又失了妖后的妖帝——斩荒。
“大伯~”孩子撒欢地奔到天帝身边抱着大腿软绵绵喊着。
“哼。”斩荒看着净渊抱大腿的行径很是不屑,他上前搂住小孩腋下,往回一抱,对着天帝倔强道:“要你管我!”
然后低下头就对着净渊佯装生气道:“就是他不告诉我们你爹爹的下落!你个小没良心的不准跟他亲近!”
净渊面如捣蒜,等到斩荒站起身将他揽到身后时,他又偷偷朝着天帝咧嘴一笑,那小表情胜是可爱。
天帝看着斩荒父子俩的模样,不由得好笑。但又见斩荒较之以前消瘦了许多的身影以及他刚刚和净渊说的话,他又一阵无奈。
非是他不透露那人的下落,是那人曾经有所嘱托,更何况,他们的缘分还未到……
天帝敛下眸中的情绪,对着那做鬼脸的孩子一笑,然后才抬眸看着斩荒,说道:
“我是你大哥,如何能不管你?”
“你若真的要管我,那么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他,我只要他!”斩荒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他的离开肯定是因为你!你肯定知道什么!”
天帝移开目光,“你和他此世缘分已尽……”
“我不听——”斩荒蓦地挥袖打断天帝的话,此番情绪失控,似乎惊到了身后的净渊,只见小娃娃嘴唇一扁,委屈巴巴地拉了拉斩荒的衣袖,小声道:“父帝~你不要和大伯吵架……渊儿害怕……”
斩荒乍听到孩子细弱的恳求,低头又见他委屈的样子,登时心疼的无以复加。他忙蹲下身,搂着净渊小小的身子,“渊儿别怕,父帝没有和你大伯吵架,父帝这是找你大伯要你爹爹下落呢。”
一番低哄安抚,净渊趴在斩荒肩膀上朝着天帝挤眉弄眼。
天帝看着古灵精怪的净渊,心中不由得怜惜。
“……”斩荒没有察觉,径直抱起净渊,敛下心疼的眼眸,转而怒视天帝。
他知道,大哥不会帮他。
五年前他遍寻不到他的时候他就去了蓬……,
他说:
“这一世,你们的缘分已尽,”
他说:
“给你们的那根姻缘线,化作了朱砂刻在你们的眉心,你们换了这个孩子。”
他说:
“昊辰的情劫已渡,他不会回来了。”
他们缘分尽了,他把他们的姻缘换做那个渊儿的出生,他不会回来了……
可教他如何能接受?!
每次看到渊儿他就无比悔恨!如果他知道这孩子的出生是用他们的缘分换的他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可是……
渊儿已经是他唯一拥有的了……
这五年,他带着小净渊在北荒、在人界、在有他生活过的地方流连,他一点点的看着净渊长大,看着他的轮廓越来越像那个人,他对他的思念、对自己的恨便愈发深重!
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大哥,这三界之主肯定知道昊辰的下落!
但是他就是不肯说!
面对斩荒的沉默的怒视,还有小净渊再次向他投来的古灵精怪的表情……天帝眸光微闪,
“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着渊儿生活的这五年,实际上是到处在找他。可你清楚,你们的缘分未到,纵然你找遍天下,都没有结果。”天帝的语气里带着丝无奈和感叹,“净渊这孩子性子随你,爱到处闯祸。如今他已然五岁,正是需要接受管教的时候,你还要这般任性耽误了孩子吗?”但更多的是怒其不争。
小净渊一听大伯把矛头指向了他,立时瞪圆了眼睛,一副“大伯你好不仗义”的目光看着义正言辞的天帝。
亏我还费尽心思演戏给我父帝看,从中斡旋你俩关系,原来你是这样的大伯!
“这是我的事,”斩荒毫不领情,抱着孩子就要走,“你既不帮我,就不要来管闲事。”
小净渊噘嘴朝着天帝一哼:臭大伯,看你还说我!下次不帮你了!
“斩荒!”天帝看着斩荒与他错身而过的背影,只得祭出一掌。
斩荒抱着孩子侧身躲过,忍耐着瞥了他一眼,“若非渊儿在这里我定不会就此放过你!你也别来烦我。”然后冷着张脸快速离开。
天帝抿唇,目光深沉。
斩荒抱着小净渊下了旭阳峰,路上,几次有少阳派的师兄弟指着净渊同他告状,他抱着小净渊只瞥了一脸心虚的他,对于告状的人并没有多做理会,然后径直往前走。惹来身后一众人的不满。
可他妖帝斩荒才不在乎,那些人也不敢将他如何。
小净渊就是仗着这点才胡作非为,他以为会被父帝依旧和以前一样不会骂他,他的父帝可宠他了!
结果他们安然地回到了他们的房间后,斩荒立刻就施法变出了一个蒲团丢在地上,然后一把将他放下来让他跪着。
“渊儿,你可知错?!”斩荒沉着脸坐在跪在蒲团上正一脸委屈的净渊面前。
小净渊来时还白净的脸上不知何时涕泪纵横,他看着斩荒的表情,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一边掉眼泪一边还抽抽搭搭地说道:
“渊儿知错了~是源儿不懂事~渊儿顽皮~可是没有人教过渊儿哪些事情不能做,也没有人陪渊儿玩~渊儿活该就一个人,还不讨人喜欢~”
真是委屈的……
斩荒心脏揪着疼。他立刻抱起小净渊,不住地的哄:“是父帝错了,父帝不该骂你不该罚你!渊儿别哭了哈。”
“渊儿难道就那么不讨人喜欢吗?那些叔叔伯伯们看到渊儿就躲得老远……渊儿是不是坏透了……”小净渊抹着脸上的泪,整张小脸都被哭花了。
斩荒掏出帕子攥下他的小手,一边给他擦着眼泪,“哪儿呀!是他们不好,不配和我们渊儿玩!别哭了,再哭,父帝可要心疼死了。”
“父帝——”小净渊张开双手就搂上了斩荒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咻地一变,“还是父帝待我最好!渊儿最喜欢父帝了!”
斩荒一听他这语气,心知自己估计……又上当了。
唉~
这孩子,确实该管管了……
可是自己又不忍心对他严厉管教,一见他用着昊辰缩小版的脸做着委屈的表情,或者一哭,那软软的嗓音又喊着“父帝”,他就心软的一塌糊涂!
真是……他的克星啊……
他们父子俩都是他的克星!
PS:小净渊顽劣调皮,古灵精怪。
【神佛降世】——all无心(五)
[图片]
前言:这是一个关于现代秃头机车男无心穿越到古代成为叶安世那个无心后,为了修成正果回到现代而到各个世界完成拯救男配/反派任务的故事。剧情可能无逻辑,人设可能随时崩坏,为了好玩而写,写到哪里算哪里。
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五、妖神天启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风暴的正中间,一身紫衣面容妖艳的男二正豁出了一切布下灭世阵法。
穹顶轰鸣震响,浑厚浩瀚的紫月妖力将海晏河清瞬间化作九幽炼狱,无数仙子神童纷纷被这股妖力攫住,身不由己的卷入这场风暴中,成为了灭世阵法的祭品。
[系统,咱能不能商量一下!咱能不能不要这么着急?!]
[咱能不能不要...
前言:这是一个关于现代秃头机车男无心穿越到古代成为叶安世那个无心后,为了修成正果回到现代而到各个世界完成拯救男配/反派任务的故事。剧情可能无逻辑,人设可能随时崩坏,为了好玩而写,写到哪里算哪里。
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五、妖神天启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风暴的正中间,一身紫衣面容妖艳的男二正豁出了一切布下灭世阵法。
穹顶轰鸣震响,浑厚浩瀚的紫月妖力将海晏河清瞬间化作九幽炼狱,无数仙子神童纷纷被这股妖力攫住,身不由己的卷入这场风暴中,成为了灭世阵法的祭品。
[系统,咱能不能商量一下!咱能不能不要这么着急?!]
[咱能不能不要总是掐着生死关头让我来救场?!]
[咱能不能提前来早点?!咱能不能给我个处理关系、磨合磨合的时间?!]
[咱到底能不能商量商量?!——]
看着眼前黑云压顶的紧迫场面,无心心里别提有多糟糕!
虽然我是正义又善良,但是最起码也要给我个心理准备嘛!
主战的白玦神尊见事态已经无法扭转,所有人都劝不住天启,万般痛苦挣扎下,他悍然抛出太苍枪……
此时无心还在识海里一边强烈“建议”一边接收系统给他的关于【千古玦尘】的剧本。
他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紧急,上一个任务好歹给了他三天缓冲时间整理剧本故事,虽然他一到那就是关键时刻,可怎么也比如今这态势要强百倍不止啊!
[系统?你别装死——给我滚出来——]
[嘀——]
[你确定他俩是兄弟不是仇人?还有系统,上次是天帝妖帝,这次更绝——祖神都来了!你怕是嫌我活的太容易——]
[宿主,剧本传输完毕,请努力完成任务!]
[喂——喂?——喂?!——]
系统——你坑死我算啦——
无心心一横眼睛一闭。
“当——”
震天巨响——
心钟落下的瞬间白玦的太苍枪带着无边的法力同时攻了上来。一时间饶是有金手指加持的心钟被太苍枪击中,亦是发出撼天动地的威力。
“噗——”
无心则瞬间被这股力量反噬而内腑受损至吐出一口鲜血。
“我靠!吐血了?”无心大感亏了。
被心钟笼罩着的天启也似乎被太苍枪和心钟之间碰撞发出的巨响震得头脑发昏,凝在胸前只差一点就能成功布下的灭世阵法就这样被……
击溃了?
……
紫色妖力就这样消散在诡谲的乌云下……
天启眼睁睁看着自己倾尽了一切所做的计划全部被打断,气的睚眦欲裂,一口鲜血不由得喷了出来,洒在金色的钟壁上又瞬间被吸收!
不知过了多久,乌云散去,露出一口金色的巨大心钟。侥幸存活下来的人纷纷仰头看着这一幕,简直目瞪口呆。
钟里,妖神天启单膝跪地一手抻着地面一手捂着胸口正喘息着抬头看向周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就在上一秒他们被灭世阵法吸入以为即将赴死哪知一声巨响后身体便失重落下…
眼前所见任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连白玦神尊都阻止不了的灭世阵法居然就被这么一口钟给解决了?
不光是那些神童仙子们,就连白玦和天启都万分诧异!
白玦手执太苍枪,待平复了同样被心钟的力量冲击后的紊乱呼吸,才飞身落下,悬于天启前,既疑惑又担忧地地看着被罩在一口钟里的天启。
“天启?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心地问。
“阿弥陀佛~”
这时,一声佛号自心钟后传来,白玦和天启同时看过去。
只见一个白衣僧袍少年随手擦去了下巴上的血迹,正带着一抹劫后重生的笑容走了出来,然后站在了他们中间。
只见他大手一挥,带着血迹的袖袍被他潇洒利落的甩飞卷起背在腰后……
“为什么小僧每次出场,都是在如此危机之时,救人于危难之中?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命,小僧命中注定这就是那佛陀临世,光芒万丈的存在吧。小僧本不欲成佛陀,奈何佛陀欲成我~”
……额……
白玦眉目一跳,这人、这神态……他瞥了眼同样无语的天启,确实像……
“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天启恶狠狠地盯着无心的背影,不意外撞上了白玦向他投来的目光。
天启瞬间明白他的意思,随即挑眉,像我?
两人面面相觑,似在神交。
无心转头,看了眼他们的表情后有些疑惑。
不过算了,来都来了……
所幸灭世阵法阻断了,白玦也没有杀了天启……
突然无心眉头一皱。
欸?这剧本不对啊!这白玦哪怕现在杀了天启,后面又出现了个净渊……所以,我这次的任务是救天启还是净渊?
[系统?能明确告诉我任务是谁好吗?]
无心很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好好调整一下快要崩了的心态……
但是他忍住了。
输人不输阵、输阵不输人!
哎呀太痛了~
无心眉毛拧着暗忍胸口翻涌的血腥气。
“你是何人?这是什么法器?!”清越但却愤恨的声音将无心拉回现实。
无心知道,再喊系统也没用了。还是直面这悲壮的现实吧。
“在下无心,此乃佛门之术——心钟。”无心叹了口气。这次是祖神之间的矛盾,虽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且不知道这任务是救谁……
希望能够和上一次那样容易解决……
天启恶声恶气咬牙切齿,“什么佛门?!你又是哪个族里的小子,待我出去后定教你好看!”
啊,忘记了,这里的设定是上古神界,还没有西方佛教……
“天启!回头是岸!”白玦适时插话,免了无心还要费心解释。
“我已经回不去了——”天启甩袖,“在我决定布下这灭世阵法时,我就已经回不去了!”
“天启,你为何要这样?我知你肯定是有苦衷的。”上古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看着疯狂的天启,由始至终都觉得天启依旧是原来那个爱他护她带他到处调皮捣蛋玩的顽劣哥哥。
“你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一起解决不可以吗?”上古看着天启,目露哀求。
天启对上上古的眼神,看到她嘴角的血迹,才知道她也受伤了。
一时间心里的疼惜和悲痛又涌了上来……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在主神柱下看到的警示。
混沌劫现,神界将崩,唯混沌主神以身应劫,方解三界之危难。
白玦若知道他们一心助上古修炼,要她尽快接掌主神羽令实际上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他该有多痛?!
而他也同样清楚三界之于白玦和炙阳他们心中的分量,与其让他们陷入那样艰难的抉择中,不如他抢了主神羽令替上古赴劫!
这样,三界即可保全,上古他们也会没事……哪怕是神界就此崩塌,只要重要的人还在,这一切就值得!
这就是天启的苦衷。
可是,如今一切都被一个莫名出现的人给破坏了!
想到这里,天启浑身戾气暴涨……
上古神尊果然不同凡响,就连带着金手指的心钟也无法一直压制他的妖神之力。
无心到退一步,脑海里瞬时闪过一套伏魔拳——随即围绕着心钟,虎虎生威地打了出去。
一拳正我心——
二拳破业障——
三拳破恶孽——
四拳熄灭——
白玦、炙阳、上古等人见天启又要运起妖神之力试图破除困境,立时飞身围住心钟,又见无心打出一串正气凛然的拳法,才又克制着静观其变。
心钟内,天启每受到一拳,身上暴涨的妖气便卸下一分。
五拳伏妖——
六拳降魔——
七拳得大光明——
直到最后一拳打出,天启一身妖力尽被伏魔拳熄灭,心钟也完全失效了。无心这才气喘吁吁收拳摸了一把头上的汗。
“想不到,我这凡人的伏魔拳居然对神尊也有用,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无心不忘自我夸赞一番。
该说不说,这自恋的模样的确和天启不分上下。
见天启没了戾气,炙阳一声令下,天启下一瞬便被捆仙咒缚住,由着几个小天神押着离开。
待到天启被押了下去,炙阳三人才走到无心面前。
他们知道无心肯定知道什么,此次能够成功阻止天启,无心功不可没。于是他们对无心发出了邀请。
这邀请对无心来说正中下怀,于是他也没有推辞,直接爽快的跟着他们一块回去了。
【神佛降世】——all无心(四)
[图片]
前言:这是一个关于现代秃头机车男无心穿越到古代成为叶安世那个无心后,为了修成正果回到现代而到各个世界完成拯救男配/反派任务的故事。剧情可能无逻辑,人设可能随时崩坏,为了好玩而写,写到哪里算哪里。
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四、妖帝斩荒
无心,加油!
让斩荒对别人老婆幻想破灭!让斩荒深刻体会到社会主义兄弟情的浩瀚无边!
感动吧!为伟大的兄弟情感动吧——
“你在人界整日醉酒、活的醉生梦死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私自给你万象令激你去北荒一统妖界建功立业!
他是为了什么?
他让众人误会饕餮拥有贪狼命格从而让饕餮代替你受过,他又是为了什么......
前言:这是一个关于现代秃头机车男无心穿越到古代成为叶安世那个无心后,为了修成正果回到现代而到各个世界完成拯救男配/反派任务的故事。剧情可能无逻辑,人设可能随时崩坏,为了好玩而写,写到哪里算哪里。
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四、妖帝斩荒
无心,加油!
让斩荒对别人老婆幻想破灭!让斩荒深刻体会到社会主义兄弟情的浩瀚无边!
感动吧!为伟大的兄弟情感动吧——
“你在人界整日醉酒、活的醉生梦死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私自给你万象令激你去北荒一统妖界建功立业!
他是为了什么?
他让众人误会饕餮拥有贪狼命格从而让饕餮代替你受过,他又是为了什么?
这种种你细想过吗?
你带着他给你的万象令,协同众妖魔攻上九重天,他没得办法才利用白夭夭褫夺了你万象令的同时又摘除了你背负的贪狼命格,就这样他还是为你考虑,替你筹谋,而你呢?你是如何做的?他之良苦用心,全被你曲解!”
斩荒越听越是不敢置信,“你胡说!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这些都不是真的!”
“我知道的可多了。至于真假么……”无心撩撩袖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接着道:
“此处无人,你也不必惺惺作态,我之野心拜你所赐,我之胸襟不知强过你千倍百倍——喏,这是你说的吧,真是自恋!”
“你、你怎么知道?!”这分明是他下界来找他给他万象令时,他对他说的话……
他骂他所求、胸襟不过如此……
“还有呢——哥哥若真觉得有愧于苍生,何不让出这天帝的位置?”无心好似一人分饰两角,正演在兴头上,
“我有今日也是拜哥哥所赐,你亏欠我的,我给你机会弥补。若你替我而死,我顶了这天帝之位,岂不更好?!——真不明白,你哥哥欠了你什么,得他用命来抵?”
无心踱着步看着惊愕失色的斩荒,
“你啊,从来只想着你自己,从不曾站在他的角度想他之所虑,才会闹到如今这地步。”
“我呢,就是天帝派来的,他让我救你,劝你好好活着,现在既然贪狼命格已除,万象令也没了,你的威胁还有你的重担自然也就没有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天大地大,他只要你好好活着。”
“带我去见他!”斩荒猛的扑上前却被钟壁阻挡,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觉醒。
无心白眼一翻:我自己来这里都莫名其妙,要我上天,还得完成任务修成正果才行,我怎么带你去找天帝?
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天帝派来的,别说见不到,就算见到了一对质,我岂不露馅了?
傻子才带你去找他!
不过……
他拿回了魂珠自己去找他……也未尝不可?
无心暗想着,转而正色道:“我呢,和你哥哥天生不对盘,你要见他自己去找他。”
“那你还不快放了我!把魂珠还给我!”斩荒怒斥道。
此时此刻他满心满眼的全是找到天帝,想要和他当面问个清楚,以至于无心漏洞百出的话他丝毫未察觉有什么不对。
无心掏了掏耳朵,对于斩荒的“没头脑”大感无奈。
难怪生了这副样貌还追不到一个小妖……
“给了你珠子,你保证不会对我不利?”
“你所言若属实,我保证绝不伤你!”斩荒剑眉沉凝,心绪却无法平息。
无心哑然……
这保证……貌似没有任何保障。
他撇开眼,再三考虑,还是收了心钟,并拿出了斩荒的魂珠。
魂珠一出现,便咻的一声飞入了斩荒体内。
获得自由和本源魂珠的斩荒身上的妖气赫然暴涨。
无心想也不想就施展轻功要跑。
可他哪里跑得过妖帝。
只见下一秒,妖帝身形一闪,立时鬼魅般的出现在无心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保证过绝不伤我!”
“你要跑去哪?”
两人异口同声,
“我的话带到了你自己去找他啊。”
“你跑得了吗?”
两人各说各话,一个一脸遇到了麻烦的表情,另一个却是好以整暇。
无心见斩荒似乎铁了心要逮着他一块儿去找天帝,叹了口气认命道:
“上天就上天吧,反正迟早都要上的,就当认个路。”
斩荒噙着坏笑扣着无心的肩膀,下一瞬,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树林中。
蓬莱仙山外,两人如入无人之境,竟一路畅行无阻进了桃林。
天帝似乎早有预料,早早地支开了百草仙君和守山的麒麟仙子及山神。
待到斩荒两人踏进他所在的桃林后,他才现身立在湖畔。
看着这人身形依旧笔挺地站在湖畔,白衣胜雪、桃花纷落,他缓缓侧身,转眸看向他们。
斩荒不由得松开无心。
无心揉了揉被扣着酸痛的肩膀,憋着嘴看着面前那个人影,不由得想起一句诗: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
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美!真是美!
绝!真是绝!
“哥哥……”一旁的斩荒似也痴了,他不由得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小声的喊着。
天帝抬步而来,神容仙姿浩汤款款。
他说:“多谢。”
无心摸了摸脑袋,笑了笑:“不客气。”
看来天帝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小命算是保住了?
看来这步棋走对了!
无心暗自挤眉弄眼给自己一个赞👍
天帝转而看向斩荒,微笑的唇轻抿,容色微妙。
斩荒看到天帝同无心和颜悦色,对上自己却换了副表情不由得气闷,联想到无心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斩荒忍了又忍,才不甘地瞪回去,道:
“他说的那些是真的?!”
无心斜乜一眼:对哥哥语气能好点否?
天帝神色不动,“真如何,假如何?你这般任性,我如何管的住你?”
“那你为什么不说?!”斩荒突然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总是这般冷淡?!什么都不和他说!什么都瞒着他!明明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可他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可他哪里明白,处在这样一个位置,很多事情早已身不由己。
更何况,他早已服下了无草,当初贬斩荒下界也是他存了私心才叫百草仙君暗中行事……他不想斩荒因他贪狼命格之事被人所知而招祸世。哪里知道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若非无心救了斩荒,如今斩荒早已捏碎了魂珠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了。
经历了这么多,天帝也想明白了。自己这弟弟向来如此……
自己难道还要用以前的方法管束他吗?
虽说天帝的情从该不为一人,当给众生……但,若自己的弟弟也无法护住,做什么三界之主呢?
只要斩荒不生祸乱三界之心,他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护下他。
“斩荒,是我错了……”天帝坦然面对斩荒的控诉。
可也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斩荒的情绪再次崩溃了。
“错了?你可知你这一句错了让我历经了多少波折?!你这轻飘飘的一句错了如何弥补我心里的痛?!”斩荒戳着自己的心窝呕心沥血痛诉天帝,“若不是我要捏碎魂珠,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等等!
斩荒你前面不还气势汹汹地说要质问他的吗?现在这是什么发展?
而且,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我说的那些话其实在来这儿之前你全都信了?!
这么好骗得吗?
不对,除了是天帝派来的这点外我也没骗他啊!
还有天帝,你说说你,为什么当初就不能直截了当跟你弟弟坦白呢?非得瞒着,这下好了吧,熊孩子弟弟现在已经打算要哭给你看了!
哟哟哟~不得了了,真哭了……
站在他们后面一直当着背景板的无心看着这一幕简直叹为观止!
眼见斩荒扑进天帝的怀里一个哭着一个轻声细语哄着,无心戏看到一半体贴地转过身。
就这?
任务有点简单啊……
无心拢着袖子暗暗思索。
看来自己实在是天赋异禀啊!说是神佛降世还真是不为过了……
欸,修成正果不也是要上天吗?现在他上了天,见到了天帝,他又缓和了他俩兄弟间的关系,那么……让天帝封他个神仙做做,不也是修成正果了?
[系统?!——系统?!——]无心心里叫着系统,打算问一问,奈何系统不动如鸡。
那边兄弟俩总算是解开了心结,无心正要向天帝商量商量给他封个神做做的事,哪知道这个时候系统突然就像是接通电源信号还不稳当地在无心脑海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宿主,投机、取巧、不算、修成、正果,况且、世界、不同,该、任务、完成,现在、为您、紧急、切入、下一、个、任务!]
随着系统磕磕巴巴的声音传来,无心惊地挑眉正打算破口大骂。哪知听到后半句要紧急切入下一个任务,他顿时顾不得在心里吐槽,直接开骂——
“系统你个坑——”可他话还没说完,人咻地一下就原地消失了。
斩荒在看到无心举着手一副骂街模样时就连忙上前一步护住天帝,生怕无心对天帝不利。
结果再等他定睛一看,面前哪还有人在?
只有天帝站在斩荒身后,了然地微笑着,看着无心消失的方向,轻轻压下斩荒拦在他面前的胳膊,说道:
“这世间奥秘想要参透如何容易……”天帝感叹一句,转而看向斩荒,意味深长道:“斩荒,接下来你就好好留在我身边吧。为兄会好好对你,不会再辜负你。”
天启,我来啦——
【神佛降世】——all无心(三)
[图片]
前言:这是一个关于现代秃头机车男无心穿越到古代成为叶安世那个无心后,为了修成正果回到现代而到各个世界完成拯救男配/反派任务的故事。剧情可能无逻辑,人设可能随时崩坏,为了好玩而写,写到哪里算哪里。
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三、妖帝斩荒
“放手!”
树林里,斩荒怒声呵斥。
无心撇撇嘴,拍了拍手。
“魂珠还我!”斩荒劈手要夺无心怀里属于斩荒的魂珠。
“欸~”无心侧身倒掠,快速躲开。“你什么时候不捏珠子我就什么时候还给你。”与此同时,“当——”地一声,一道心钟落下,再次将斩荒笼罩住。
“而且,这珠子还你了你杀了我怎么办?”无心...
前言:这是一个关于现代秃头机车男无心穿越到古代成为叶安世那个无心后,为了修成正果回到现代而到各个世界完成拯救男配/反派任务的故事。剧情可能无逻辑,人设可能随时崩坏,为了好玩而写,写到哪里算哪里。
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三、妖帝斩荒
“放手!”
树林里,斩荒怒声呵斥。
无心撇撇嘴,拍了拍手。
“魂珠还我!”斩荒劈手要夺无心怀里属于斩荒的魂珠。
“欸~”无心侧身倒掠,快速躲开。“你什么时候不捏珠子我就什么时候还给你。”与此同时,“当——”地一声,一道心钟落下,再次将斩荒笼罩住。
“而且,这珠子还你了你杀了我怎么办?”无心拍了拍胸口,似乎颇受惊吓。实际上他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
这可是妖帝啊!
是独霸一方的妖帝啊!
而且他还是天帝的胞弟啊!
是那个站在九天之上统御三界的天帝的亲弟弟啊!
脑瓜疼、脑瓜疼……
这世上那么多漂亮的妖孽,非得喜欢那条蛇妖作甚?
天帝哥哥多好的大腿!为什么像个熊孩子叛逆期到了一样,非得折腾?
乖乖听哥哥话不成么?
口是心非的别扭弟弟……欸?听哥哥话?
貌似以前他随天帝征战沙场时可听话着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叛逆的?
我想想……
无心不管心钟里敲着钟壁恼怒着喊叫的斩荒,兀自挠着头围着心钟无意识地转着。
他时而攒眉蹙额、时而摇头晃脑、时而垂头丧气、时而摩拳扼腕。
让他一个小和尚帮妖帝去抢老婆,这可万万使不得……
啊我想到了!
无心霎时笑逐颜开地对斩荒谆谆善诱道:“斩荒,你其实误会你哥哥了!你听我说啊……”
“呵!”斩荒冷嗤打断他,“原来是天界的走狗!”随即声色俱厉地一拍心钟,盯着无心杀气腾腾道:“他终于不再惺惺作态想要除了我吗?!”
欸?他是有被害妄想症吗?
无心目瞪口呆地看着状若癫狂的斩荒昂首望着天狞笑的模样,心里大感不妙。
“呵呵……什么三界本为一体众生共享乾坤?!什么天帝之位,什么大道什么苍生?!你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背弃我们的情谊,贬我下界、碎我元神!昊天——我斩荒至死也信守承诺不曾透露半分你我的关系,可你呢?!——你!你对世人皆好心唯独对我残忍至极!——”
无心抬眼透过茂密的树叶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愁容满面。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你的命……”
这兄弟俩积怨太深误会也太多了……
得亏无心早就知道这兄弟俩的故事,不然也要为斩荒的痛声控诉给说服。
无心随即回头,看向陷入疯魔的斩荒双手合十道:“你已入魔,不如就由小僧为你念念清心咒,给你驱驱魔?”
说着他就要阖眸念经。
斩荒气的眉目直跳,“秃驴!放我出去——”
磕磕巴巴念着经的无心冷不防听到“秃驴”二字,睁开了一只眼睛,“你喊我什么?”
“秃驴——放我出去——”
“你继续在里面呆着吧,什么时候你能安静下来好好说话我就放你出来。”无心放下手,掀开另一只眼皮,不咸不淡丢下一句话就转过身找了一棵大树纵身一跃,歪躺在树桠上闭目养神去了。
脑瓜疼脑瓜疼……
“秃驴——秃驴——秃驴——”
蓬莱仙山
茫茫天意为谁留,深染夭桃备胜游。
天水湖畔,桃夭灼灼下,一白衣白发男子孤身照水而立。
他右手微抬,修长洁白的指间缓缓掐算着,端方俨然的眉目间不由得笼上一层愁绪。
“天帝,”身后一白髯老者旋身出现,拄杖的手一抱便对着临水的仙人躬身施礼,“金山寺红莲业火已灭,但据许宣等人所报,斩荒被一个和尚救走了,只是不知这人是……”
天帝旖然转身,眉目淡扫略过百草仙君,才轻启薄唇道,“他们怀疑是我的安排?”
天帝抿唇,扬眉看向百草仙君身后的桃树,摇了摇头。
“那人的来历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连我也测算不出来。不过,恰恰因这人的出现,才有了斩荒的一线生机……”
天帝缓缓踱步,宽大的衣摆迤逦在地拂过满地的粉色花瓣,给人带来极致的视觉冲击,让这人的身形显得格外温柔而又强大。他在桃树下站定,转身微笑若春风拂面。
“如今,斩荒贪狼命格已落到了白夭夭身上,龙族再次生变水漫金山至生出这许多的冤孽,仙君将此令传于许宣,如何抉择,让他自行决断吧。”说罢,天帝展袖挥手,一朵带着天帝罡气的桃花瓣翩然落在了百草仙君手里。
百草仙君拖住敕令,端目而视后又再度躬身应诺一声,才拄杖闪身离去。
日暮春晖恰似温柔多情的风凑近耳边的呢喃低语,吹落满地花红只为伊人红妆。只余一人的桃林仙境,那位含霜履雪岿然不群的尊者露出欣然的笑容。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人间的树林里,斩荒终于不再做无谓的嘲哳了。他本就不是容易被激怒又喜怒形于色的人,只是每次对上关于天帝和白夭夭的事情,总是会让他失了分寸和风度。
此时冷静下来,他才敛了满目的愤怒,只沉郁地盯着那歪躺在树桠上的小和尚,静思他的的来历。
“叫累了?”无心晃着垂下去的脚,悠悠地支着额看着斩荒,“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起身跳了下来,“你呀,其实就是仗着你哥哥疼你、恃宠而骄,可你却从没有顾虑他的身份,一再让他难做。你知道他贬你下界是为了什么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无心的话又触到了斩荒的逆鳞。斩荒咬牙切齿攒拳暗忍。
“无非就是我贪狼的命格会给他的三界带来麻烦,于是他便要解决了我这麻烦!”
“你觉得你于他而言就只是个麻烦?”无心怪异,
“难道不是?”斩荒斜乜一眼他,眼里是三分不屑七分愤恨。
“当然不是~”无心叹了口气,“你恨他无非是因为他让百草仙君贬你下界后,白帝青帝联手伏击碎你元神之事。
可你知百草仙君本就私下找你劝你下界,这如何算得贬谪?更何况,他让你下界是为了保全你,你身负贪狼命格,他知道白帝青帝早生了要杀你之心,而他在其位无法偏袒于你,所以才私下旨意希望你早日下界避其锋芒。
是青帝白帝私自下界借他的名义碎了你元神,这并非你哥哥本意。是你误会他了!
后来为了给你出气,他拿了他们坐下身负破军和七杀命格的两个弟子开刀,贬他们下界历经轮回之苦,还把青帝白帝禁足于九奚山,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当真是惧那什么杀破狼的祸世预言吗?
他虽温柔,但并不意味着他会被人拿捏,也更不会被人掣肘!
斩荒,你与他自幼相伴,你难道不了解他的性情不了解他对你的爱护?
你有没有想过,你分明被青帝白帝碎了元神,万年后却能在白夭夭温养千年下恢复元神?白夭夭多大?你元神被碎到白夭夭出生又隔了多少岁月?
你难道就不曾怀疑过,在白夭夭温养你一千年前,你的这缕元神是谁为你保留住为你温养好的?万年后,白夭夭又缘何得了你的一缕元神将你温养?
她是为了救许宣私闯蓬莱仙山盗取仙草,无意冲撞了你哥哥温养了你那缕元神的阵法,将你私放下界了才阴差阳错地承了你哥哥的恩情,平白无故做了你的半路恩人,你还真当她是你此生挚爱?!你知不知道你哥哥为了救你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无心,加油!
让斩荒对别人老婆幻想破灭!让斩荒深刻体会到社会主义兄弟情的浩瀚无边!
感动吧!为伟大的兄弟情感动吧——
【神佛降世】——all无心(一)
前言:这是一个关于现代秃头机车男无心穿越到古代成为无心后,为了修成正果回到现代而到各个世界完成拯救男配/反派任务的故事。剧情可能无逻辑,人设可能随时崩坏,为了好玩而写,写到哪里算哪里。
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一、穿越了
北京的深夜里,有一群机车少年骑着酷炫的机车在空旷的道路上轰响着油门呼啸而过,他们大声呼叫着,像是乘着风肆意绽放着青春的花,一路飞驰。
当这群少年飞驰出千米远后,只余回音的道路上忽然又冲出来一辆机车,这辆机车速度比前几辆还要快,油门轰鸣的声音还要大!
只见他突然握紧刹车,轮胎和地表的摩擦力碰撞出耀眼的火光,带着尖锐的声音,那几乎于与夜色融为...
前言:这是一个关于现代秃头机车男无心穿越到古代成为无心后,为了修成正果回到现代而到各个世界完成拯救男配/反派任务的故事。剧情可能无逻辑,人设可能随时崩坏,为了好玩而写,写到哪里算哪里。
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一、穿越了
北京的深夜里,有一群机车少年骑着酷炫的机车在空旷的道路上轰响着油门呼啸而过,他们大声呼叫着,像是乘着风肆意绽放着青春的花,一路飞驰。
当这群少年飞驰出千米远后,只余回音的道路上忽然又冲出来一辆机车,这辆机车速度比前几辆还要快,油门轰鸣的声音还要大!
只见他突然握紧刹车,轮胎和地表的摩擦力碰撞出耀眼的火光,带着尖锐的声音,那几乎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机车趁着火光和昏暗的路灯极速旋转漂移惊心动魄地刹停在了一个摄像头下。
只见机车上的人穿着紧身的皮衣皮裤,那拽酷的衣服将他瘦削而又颀长的身材一展无遗。他单脚立住,腿长地惊人。两手摘掉头盔,一个锃亮的脑袋便露了出来,随即头盔里掉出一个……一顶?假发?
没错,是假发。
……
交警大队的队长原本惊叹的目光立刻被眼前这一幕打的措手不及。
“袁队?”
身后一个同事喊了他一声,袁队摸了摸自己的寸板,目光深邃地摆了摆手,“收网吧。”
原来,他们盯上这伙机车少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前几日他们陆续接到居民报警说凌晨总是有一群人在道路上喧闹扰民,他们查看了监控,基本锁定了这群机车少年出来“玩”的时间和频率,今晚就是来他们必经的路口准备守株待兔的。
只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光头令袁队产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他们有些奇怪……
看那光头盯着摄像头的眼神,袁队感觉像是被那双眼睛看透了……那种惊悚的感觉……
他似乎察觉到了他们被监控了……
果然,那个光头立刻捡起了假发胡乱往怀里一塞,然后迅速戴上头盔,油门一踩,人和机车登时如一阵疾风眨眼飞逝。
光头机车男对着耳机里喊着:“你们这些兔崽子!路上有交警埋伏了——走小路下县道——不要去路口,听到没有——”
可惜没有一人回复他……
果然,几分钟后,路口上一群机车少年被闪耀着警灯的警察包围了。
他远远看见前面的境况,身后又呼啸着传来警笛声,前后夹击的形势让他暗自咬牙吐槽:
“这群兔崽子,早让他们消停几天,偏不听!”
然后果断踩下油门把方向盘往左边打死——
就在众人惊呼下,一辆机车从高速上赫然飞下!足足十米高的高速路口,一道绚丽的抛物线飞出——
“啊——”
监控室里,袁队情不自禁握紧手里的对讲机,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光头就是他三年前在国际反恐特战队里认识的一个战友……
而这时身后的同事发出连连惊叹和惊吓的叫声。
“这也太大胆了——”
“这光头,不死也残了……”
“唉……何必呢?”
袁队听着他们的话,按住对讲机:“下去搜!”
以他的身手,要受伤……很难说。不过……还是要以策万全……
“你们,打120来朝阳路……”
袁队立刻做出判断。
一个小时后,所有警力把那个光头机车男飞下去的方向定位并进行地毯式搜寻后,只找到了一辆倒在路边的机车,而那个光头机车男却不见了身影……
袁队抚摸着机车的把手,垂眸沉思……
【少歌界】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北风萧萧,寒梅料峭,在如此庄重且沉闷的气氛下,一人着银灰色宗主华服在亭中打坐。
乍一看,这人光秃着脑袋,还以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和尚,走进了才看分明,他的头顶可没有戒疤。而眉心的一个赤红诛邪印更是将他漂亮的如同芙蓉花的面庞,徒添了一抹邪肆的美感。
在天外天,有如此打扮的,除了那位从天启回归才一年的少宗主叶安世,还有谁呢?
只见这人衣饰华贵却不显浮夸,面若桃花却不显稚嫩,宽肩窄腰下,两手掐着莲花指安心打坐。
他的身后,一黑一百两位长老分而立之,似乎正在给他护法。
过了许久,叶安世眉宇才微微颦蹙,那双羽扇般的睫毛抖了抖,幽幽睁开了那双透露着顽劣和深邃的眼眸。
忽然,这双眼蓦地睁大,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左右逡巡着。
这是在哪?!
那群兔崽子呢?!
警察给他甩掉了!?
不对!这究竟是哪儿啊?!
“少宗主。”身后两人抱拳躬身异口同声。
无心转过头,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们……
cosplay?
那群兔崽子整蛊我?
不对啊!
他记得自己追着那群兔崽子想让他们消停些,然后……他们被警察逮住了,自己为了躲开警察的包围从高速路上飞了下来……
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怎么一睁开眼就……就……就……
“少宗主,功法修炼的可是有什么不顺?”白发仙看着无心一脸的惊诧,不由得问他。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少宗主壳子下早换了一个人。
无心听着白头发的人喊自己少宗主,登时心里莫名其妙……
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类似于机械化的声音。
[恭喜宿主,成功登录【少年歌行】剧本——天外天少宗主叶安世&无心角色。]
[什么鬼?!什么鬼?!什么鬼?!]无心?那不是我的名字吗?【少年歌行】?那不是表妹千前几天跟他说的什么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吗?!
[请宿主稍安勿躁,宿主因为外在刺激脑电波达到登录频段,从而来到了【少年歌行】剧本。]
[我要回去!那群兔崽子还等着我去保出来呢!我要回去!]
[只要宿主完成相应任务,修炼达到成佛的境界,自然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自己想回的世界。]
[……成佛?任务?]无心内心瞬间有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能不能不要搞我啊?我只想过几年安稳日子啊——]
[请宿主认命!接下来,为了宿主更好的接受角色身份和后面安排的任务,请宿主选择接纳该角色信息。确认,请默念是,否认请默念是。]
[那不还是确认?!]
[请确认。]
[嘀——]瞬间,无心&叶安世的所有记忆全部如潮水一般涌入了无心的脑海里。
[恭喜宿主正式激活角色。现在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我们每个任务时间要求为两周,主要目的是为了帮助各个时空中反派大佬或是男配解开心结,使他们有个happy ending。每阶段任务时长为两周。]
[任务失败了怎么办?]无心感觉有种被忽悠上了贼船的感觉……
[请宿主放心,失败了大不了重来!所以,请宿主认真对待。]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前后逻辑不太对劲……]
[在宿主执行任务期间,本系统不会出现,只有在宿主任务失败、成功时或者生命垂危之际才会出现。请问宿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想知道……]我任务完成后怎么成佛怎么回去啊喂?!
[检测到宿主没有疑问,那么接下来本系统就将第一个任务下达,请宿主接收。]
[嘀——]无心被迫接收了一个署名为【天乩之白蛇传说】的剧本。
剧本内容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当里面男二兼具最大反派的妖帝斩荒被围攻然后掏出本源魂珠打算自捏魂珠之际,系统的话再次传来。
[请宿主阻止妖帝斩荒自爆魂珠,帮助他得偿所愿!]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目的是要抢人老婆,抢他哥哥的位置谋反当天帝啊?!……我一个凡人你让我帮他逆天?!——你有没有搞错?!——]
无心一边吐槽,系统却早销声匿迹躲了起来。任他如何喊骂,都不再有回应。
而这时,他身后两个叔叔纷纷盯着他,无心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扶着额靠在亭柱上无语叹息~
被坑了——
三天后,无心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己穿越了的事实。正在他自己房里睡觉的时候,系统再次出现。
而这次的系统出现,则直接开启了无心修炼的历程……
斩荒,我来了——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完)
[图片]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十二、此别不复见
夜修独的种种决定,洛子商看在眼里,如此至情至性之人,洛子商心生敬佩的同时又十分感动。
原来,这世上也有一个人为了自己可以抛下所有、付出一切……
原来自己也是值得被人爱、被人珍惜的……
是夜修独给了他独一无二的爱!
如今,他心安理得在享受了他这么多年的爱后,却要因为过去全盘否定这一切吗?
他很矛盾……
他忘不了无心,他也舍不下夜修独。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夜修独的陪伴,也习惯了夜修独的爱。
原本在京州桥上偶遇无心,他便心生纠结,他本打算装作不认识,他本打算要好好和夜修独...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十二、此别不复见
夜修独的种种决定,洛子商看在眼里,如此至情至性之人,洛子商心生敬佩的同时又十分感动。
原来,这世上也有一个人为了自己可以抛下所有、付出一切……
原来自己也是值得被人爱、被人珍惜的……
是夜修独给了他独一无二的爱!
如今,他心安理得在享受了他这么多年的爱后,却要因为过去全盘否定这一切吗?
他很矛盾……
他忘不了无心,他也舍不下夜修独。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夜修独的陪伴,也习惯了夜修独的爱。
原本在京州桥上偶遇无心,他便心生纠结,他本打算装作不认识,他本打算要好好和夜修独生活……
可祭祀上又见到了无心。
这一次的相遇让他升起了一股久违的冲动——过去的那份遗憾瞬间掩盖了一直伴随在身边的爱。
他一面凭着本能去和故人缅怀过去,并表示希望弥补遗憾,一面又为夜修独对他的无悔付出感到愧疚、矛盾、不舍和难过……
被无心拒绝,洛子商其实早有心理准备,说他把从前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求个安心也好,问个结果也罢,哪怕他真存了一丝侥幸无心会答应和他在一起,他能弥补彼此错过的那么多岁月,可他们之间的感情毕竟已经相隔了这么多年……
他对自己没有那份自信……
他潜意识里是明白的……无心不会答应。
所以他说完那些话又有些后悔。
如今的无心已在江湖上声名远扬,境界早就不同以往。他的身边也有一个那样风姿卓绝的仙人相伴……
如今想来,那样冠绝之人,理应配那等仙人之姿之人吧……
他们的高度,是他一个凡人永远无法企及的!
他想:无心若选择那人才是符合道理的。
只是当他看见那串他送给无心的青玉十八子手串时,他最后才明白,他心里所想玷污了无心,也玷污了他们曾经的感情!
无心对他依然初心不改……
只是无心早已参透了一切,他甘愿为他放弃过去,释怀过去……
他劝自己“惜取眼前人”,而他自己却咽下所有将往事掩埋,将他和那份情拱手相让……
无心依旧了解他,他明白洛子商的失意、彷徨、痛苦、悲伤时全是夜修独的相伴他才能走到现在,他又岂能让洛子商因为自己而去辜负夜修独,舍弃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而他自己呢?
却一再忽略了两个爱他的人的真心……
也忽略了夜修独于他的重要性。
如果说无心是他的白月光,那么夜修独便是他的眼前人。
可是,现在连夜修独也不要自己了,教他如何是好?
听到夜修独的自嘲——“新人如花虽可宠,故人似玉犹来重,花性飘扬不自持,玉心皎洁终不移。故人昔新今尚故,还见新人有故时。”
洛子商下意识的抬眸看向夜修独。
他看到了夜修独的失望和悲伤,痛苦和抉择。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洛子商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胸中郁气,缓缓将他和无心的过往一一道出。
一个时辰后,他看着神色怔仲而又复杂的夜修独,牵起他的手凑到自己的唇边浅浅落下一吻……
“修独,南南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我不同意合离。”
洛子商瞳孔里闪着泪光,原就被泪水打湿的羽睫此时也湿漉漉的,显得分外哀怜。
夜修独听到他说起南南,内心又是一痛。
南南如今才三岁,他怎么忍心让他失去父亲?
可让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他无法做到不介意,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爱人背着自己和故人私会,他亲耳听到自己的爱人背着自己求着故人的爱,还泪如雨下……
他从未如此珍视他,他从未用那样缱绻的目光注视过他,他也从未对他说过爱……
教他如何不介意?
他不是圣人,虽然他依旧真实的爱着洛子商,但他的心里就是不肯原谅。
洛子商和故人私会颐园的事,让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分外可笑!他没有办法原谅洛子商!
一个心里藏着别人的人,强留着做什么呢?
夜修独悲不自胜地抽出自己的手,黯然垂泪道:
“你若心里无我,便就到此为止吧。”
洛子商闻言不禁倒退一步:“什么叫到此为止?”他表情惊疑而又悲伤,“你还是要与我合离吗?”
“对。”夜修独转身走出房间。
“夜修独?!——”洛子商又气又急地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夜修独忍不住驻足,洛子商就那样看着门外夜修独的背影,突然就没有再挽留他的勇气。
这几年来,的确是自己亏欠了他……
他对自己情深义重,而自己最初却只是为了利用他……
哪怕后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他却依旧不肯对他明说……
是自己没有勇气!
如果他在国祀之前便选择了和夜修独坦白自己与无心的过往,如果他在来颐园找无心之前就和夜修独商量了、表明了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立场以及自己的想法,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伤心和失望?
可是,那个时候,洛子商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他要怎么和夜修独解释?
想到这里,洛子商落寞地低语:“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他说,“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可我……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喜欢你、爱你、敬你!那日在桥上偶遇他,我瞒着你只是因为我不想你多想,我想和你过一辈子,只是我没有料到会再遇到他……”
“可你还是没有选择告诉我,而是一个人到颐园来找他……”夜修独忍着悲痛说着,指甲嵌进了肉里都未察觉。
“所以我冲动了……”洛子商无话可说,“我不如他想的透彻,也不如他洒脱,这几年我惦记着他又挂碍着你,让你在我身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可是我真心爱你爱南南,请你信我!”
夜修独忍不住为洛子商所说的话而动容。
他能信他吗?
他不知道……
“你让我冷静冷静吧,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你。”
春日的晚风依旧透着凉意,夜修独一人握着酒瓶醉倒在石桥下。
一路尾随的洛子商只有在夜修独醉倒后才敢上去抱起他往回走。
昊辰和无心御风而至,他们想要去白日赏花的亭中赏月,却不料相遇到了正从那边往回走的洛子商和夜修独。
昊辰和无心站在桥的这头,洛子商抱着夜修独站在桥的那头。
他们的眼神有一瞬的怔仲,但很快便被坦然掩盖过去。
他们同时举步向着对方走去。直到他们只有两丈的距离,无心称了一个佛号,即便心里悲伤,但却依旧笑着对洛子商说:
“白日里见五皇子龙章凤姿玉贵天成,身上隐有天子之势,却因你甘愿平庸,子商,是你高攀了。如此天定姻缘,好好珍惜他吧。”
“我会的。”洛子商抱紧了怀里的人,看着他认真回答。
昊辰拍了拍无心的肩膀。
无心勾唇侧身一让,洛子商内心一紧,却只能抱着夜修独与无心错身而过。
而这一次的错身,他们都明白意味着什么。
三步之后,分明醉倒到不省人事的夜修独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洛子商的下颚,轻声提醒他:“这次若再错过,你们便永远没有以后了,你愿意吗?”
“我有你,就够了。”洛子商垂眸微笑。
修行之人耳聪目明,即便是再微小渺远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们两人的浅语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无心和昊辰的耳中。
昊辰看着无心身形一晃,伸出手揽住,无心站稳了不着痕迹地往前走了几步。
等到洛子商和夜修独人影完全淹没在黑夜中时,昊辰看着望月发呆的无心,轻声叹息。
“当我发现他不再爱我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放手,比爱而不得更难受。”无心收回目光。
“你后悔了?”昊辰问他。
“没有。”无心低下头,一手抚着胸口,“我真心为他们感到开心,只是方才看着那高悬的明月,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昊辰看着他,月色下,无心的脸依旧生动而明丽。
“昊辰,你说我这算是彻悟了吗?”
“算。”
“那么,我可以皈依了吗?”
“……可以,”昊辰犹豫了一息,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我也还在你身边。”
无心转眸看向他,他知道昊辰的意思,但是他此时并没有与他逗趣的心情。
两天后,国祀大典结束,无心和昊辰即将离开京州。
这两天,夜修独和洛子商依旧分居而榻。两人也没有在人前一同现过身。
江河几次下拜帖想要邀请洛子商和夜修独去江府吃饭叙旧,洛子商直接回绝了,但是夜修独还是去了。
洛子商听说夜修独去了江府,便掐着时间等在了江府门外。
一个时辰后,夜修独踏出江府的大门,便见到洛子商站在马车旁等他。两人相视的一瞬间,有什么正在改变……
洛子商上前几步朝夜修独伸出手,夜修独看着他的手,缓缓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两人最后携手上了马车……
“修独,我们把南南带在身边抚养吧。”
“皇后那边怕是不肯……”南南是他退出夺权漩涡而交出去的“质子”,若皇后没有南南在手,他们怎会对他放心?
“我们一家三口离开皇权的漩涡,远离远离皇城,找一个富庶而又离风苍国和大厦国远的城镇,我们经商、种田都可以……”
“种田这些我都不会。”
“我会,你就陪着南南,陪着我……我去挣钱,我养你们……”
“那我岂不是太没用了?”
“这样才能显示出我的价值……”
“……”
马车轱辘声伴随着两人温馨的谈话渐行渐远……
“为什么小僧每次出场,都是在如此危机之时,救人于危难之中?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命,小僧命中注定这就是那佛陀临世,光芒万丈的存在吧。小僧本不欲成佛陀,奈何佛陀欲成我。”——无心
突然想到这个神佛降世可以来一个快穿文——无心化身救世神佛到处去拯救世界。旨在化解每个世界男配的be结局,帮助他们解开心结。
当功德集满后,无心就可真正修成正果了。
然而……
为什么男配/反派大佬全在天界有编制啊?
为什么他们都来西方世界找他啊?
为什么他们要一个个往他身上凑啊?
为什么他们打起来了啊?
无心“惶恐”……
赶忙上去“劝架”!
这个故事怎么样?是不是很搞笑?all无心啊!
“为什么小僧每次出场,都是在如此危机之时,救人于危难之中?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命,小僧命中注定这就是那佛陀临世,光芒万丈的存在吧。小僧本不欲成佛陀,奈何佛陀欲成我。”——无心
突然想到这个神佛降世可以来一个快穿文——无心化身救世神佛到处去拯救世界。旨在化解每个世界男配的be结局,帮助他们解开心结。
当功德集满后,无心就可真正修成正果了。
然而……
为什么男配/反派大佬全在天界有编制啊?
为什么他们都来西方世界找他啊?
为什么他们要一个个往他身上凑啊?
为什么他们打起来了啊?
无心“惶恐”……
赶忙上去“劝架”!
这个故事怎么样?是不是很搞笑?all无心啊!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十一)
[图片]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十一、新人犹在怀
无心离了颐园,独自来到京州八角亭中细细梳理着过往。
当他把那串他珍视了八年的十八子手串还了回去的时候,他忽然如释重负。
这段情他自困其中,这个决定,他犹豫了如此之久……
如今……
释然了。
“念佛无难事,所难在一心,一心亦无难,难在断情爱。”此时一个磁性的嗓音自无心身后传来,一人携着清风飘忽而至,坐在八角亭的石桌旁。
[图片]
负手而立似是赏花实际上陷入沉思的无心回过神。他敛下面上的伤怀,勾唇轻笑,转过身淡然说道:
“你何时也研究佛法了。”无心并非疑问,而是带着自嘲......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十一、新人犹在怀
无心离了颐园,独自来到京州八角亭中细细梳理着过往。
当他把那串他珍视了八年的十八子手串还了回去的时候,他忽然如释重负。
这段情他自困其中,这个决定,他犹豫了如此之久……
如今……
释然了。
“念佛无难事,所难在一心,一心亦无难,难在断情爱。”此时一个磁性的嗓音自无心身后传来,一人携着清风飘忽而至,坐在八角亭的石桌旁。
负手而立似是赏花实际上陷入沉思的无心回过神。他敛下面上的伤怀,勾唇轻笑,转过身淡然说道:
“你何时也研究佛法了。”无心并非疑问,而是带着自嘲似的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好友,“还是说,修道之人,亦要弃情绝爱斩断六欲?”
“那倒没有。”昊辰抬手展袖,姿态优雅,幻化出一壶茶两个茶盏。
“只不过,看了一出好戏,忽然有感而发。”
无心坐下,接过昊辰给他倒的茶却只把玩着茶盏,并不喝,他忽然有些好奇:
“道家是如何看待七情六欲呢?”
昊辰闻言,喝茶的手一顿,桃花眼璀然一凝,然后放下茶盏,微笑道:“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刍狗。道与佛本质上都讲究随缘,非要说不同之处么,那便是道家讲求尽人道、尽天道,这是我们修行的根本。而人道自然也包括人的七情六欲。”
昊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无心,转而起身望向亭外满目的春景,继续说道:
“正所谓修行在世间,出世成正果,我们只有将人道中的缘分都尽了,不追求一切缘只解脱一切缘,这便是道。”
“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刍狗……”无心喃语复述,似在揣摩又似了悟,他微微敛眸轻笑,
“我以前以为,皈依我佛就要做到斩七情断六欲绝八苦。所以我一直在寻求如何忘情、断情,却不知越想遗忘却越是经不住把每一刻回忆。师傅曾告诉我,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不强求,不妄取,万法随缘……
今天我才明白,我佛劝人放下万缘,断七情六欲、不执着于情、困于情,却并非要人无情。缘聚则聚、缘散则散,爱恨一念,释怀了便超脱了这尘俗,所谓万法随缘,应如是。”
无心长出了一口气放下茶盏,带着明悟和如释重负的语气又说道:
“以前我总是放不下,以为只要勤加修炼便能抵制情爱的消磨,以为遗忘便能皈依我佛,如今释怀了,才觉真正领悟了佛之境界。如今……我觉得无比轻松,胸中从未如此自在……”
“这或许就是你们追求的大自在境界吧。”昊辰侧身回头,对着无心展颜一笑:“恭喜你,得悟大自在。”
“谢谢你,昊辰。”无心由衷的感谢昊辰,“若非你一路相伴,无心早自困于过去哪会有如今的无心。”
“不,其实我也是带着私心的。”昊辰略微垂首……
当一个禁欲的人脸上沾染上世俗的情欲,他该如何的惊艳?
昊辰移开看着无心的眼睛,“初见你,我便被你那疾如风、闪如电、力千钧、柔似柳的风姿吸引,越是相处,你身上揉杂的俏皮、天真、纯粹、欲望、悲伤、哀愁和愤怒等等,就越是令我快看不清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一面。”说着这些话的昊辰,脸上是全然的欣赏,他缓缓调转回眸,看向无心,由衷感叹: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无心,如今,你还会感谢我吗?”
“为什么不?”无心忽然露出俏皮一笑,语气却是无比郑重道:“谢谢你的陪伴!”
如此低调,不浓不烈,不急不躁,不悲不喜,不争不浮的君子,天下间谁又能有幸结识并与之为友呢?
不悲过去,非贪未来,心系当下,让该来的来,让该去的去,不欣羡他人,不哀怜自己;不留恋过去,不幻想未来,把握现在,播散良种,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不强求,不妄取,贵在随缘,如此岂不自在?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终于冷静下来的洛子商痛苦的扶着额坐在床沿,夜修独则一言不发坐在书案旁,两人俱是悲痛纠结的模样,情状令人堪忧。
夜修独将他和洛子商相识到成婚再到如今这副模样的一切都回忆了一遍,越想,他便越是觉得当初自己自以为是的付出在洛子商看来有多么的可笑!
于是,他的那份情便愈发的显得卑微而无望。
“新人如花虽可宠,故人似玉犹来重,花性飘扬不自持,玉心皎洁终不移。故人昔新今尚故,还见新人有故时。”
他忍不住感叹,自己这“新人”如今也快成了“旧人”了,只是,眼前人心里的那个人却永远无人可以取代。
当真是……残忍啊……
夜修独露出嗤笑。
洛子商从扶额的手掌下抬眸看向夜修独。
这是他的兰契,是他儿子的爹爹,是他明媒正娶的人……
八年前,自己被江河打昏抓回京州关在府里,他疯了般摔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每扇窗户上、门上全部钉满了一条条纵横的木条,他们像斑驳的枷锁,困住了他想要去找无心的躯壳。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无心会那么狠心,说不要就不要他了。但是他在看见江河的一瞬间怒涨的仇恨和敌视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师傅的死和江河有关。
于是在消沉了十几日后,逐渐冷静下来的江子商不再闹了。
他佯作想明白了,然后让江河放了他,于是,他在查江河那段时间的去向时,不仅知道了江河是逼死师傅的人,更是意外发现他和母亲洛依水的往事……
原来,他的父亲江河和母亲洛依水并不是夫妻,事实也不是如江河所说的他们一家人失散了而已……
几十年前,因为政见不同江家和洛家结下不解之冤仇,偏偏年少的江河和洛家千金洛依水相恋,私相授受怀了他。
江河知道洛依水是世仇之女后,便抛弃了洛依水,可那时洛依水还傻傻的以为江河回家后会带着父母媒人到她家求亲下聘。
这一等就是十个月……
他的外公知道他是江河的骨血,在他出生那一天便安排人丢到了风苍国……
连丢弃他都要丢那么远……
他的出生是有多么不招人待见啊……
也因此,洛依水郁郁而终。
江河入仕后和洛氏更是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最终,他设计陷害了洛家害得洛家满门抄斩!
直到他的外公被斩首那天,江河才知道,洛依水曾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于是就这样,他在风苍国乞讨的十年生活才终于结束……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江子商简直痛不欲生!
他疯了一样打倒了所有暗卫冲了出去。
直到再次清醒,他已经身受重伤躺在一间破草芦里。
是夜修独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他,也是夜修独衣不解带的守着他,不让他寻短见。
后来他慢慢好起来,他想去寒水寺找无心,他想告诉他他不再做江家人!他从此改姓洛了,他叫洛子商,不是江子商!
如此,无心便会和他在一起了吧?
可是,江家的人还有夜修独的人同时找来……
那时,他才知道,夜修独竟然是风苍国此次派遣来使大厦国的五皇子。
而他,也被江河再次抓了回去,又一次关了起来……
他要设法逃出江府,他要去找无心!而风苍国使臣——五皇子夜修独是他离开江府最好的助力!
夜修独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帮助他的!他把这一路所遭遇的事情都和大厦国主说了,请得国主下旨嘉赏,要他以招待使臣的身份与他一起住在行宫。
那几个月,他不动声色地带着夜修独在京州各处游玩,然后,他如愿去了寒水寺。
但是,一年后的寒水寺早没了无心的踪迹,他们说自师傅死后,他被带走后,无心便下山了……
天大地大,他去了哪里他不知道。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他……
被抛弃的失落和伤心包裹着他,令他痛不欲生……
寒水寺山脚下的镇上,他再次包下了那间充满回忆的酒楼,只是如今陪他的却不是无心,而是夜修独。
那一晚,他喝醉了,把夜修独当做了无心……
醒来后当他看见睡在他身边的人是夜修独时,痛苦、懊恼、悔恨和自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令他更难以接受的是,他幼时在风苍国乞讨、曾得一锭银两和雨中赠伞之恩惠的小公子正是夜修独!
那块他怎么也无法忘记的名贵玉佩正在夜修独的身上!
他看着玉佩,他想装作不在意,却无法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这是他幼时的恩人,亦是他如今的恩人啊!
他却欺侮了他……
而他们在酒楼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不胫而走,江河进言他母亲洛依水曾和五皇子母妃曾是闺中好友,以前两人有互许过子辈的姻亲。而五皇子来之前就曾被授意要好好看看这位故人之后——未来的伴侣。
大厦国主于是顺水推舟把夜修独和洛子商的婚事修书一封与风苍国君主商讨。两国君主本就为如何建立邦交而苦恼,这桩婚事便成了当下最好的选择。
起初洛子商不惜违抗皇命也不肯接受,他所爱之人,不是夜修独!可是后来,夜修独告诉他,他怀了他的孩子……
他居然有了他的孩子?
……
洛子商六神无主。
他自己的出生本就是不被期待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和他一样可怜……
而夜修独对他情深义重,如今恩义加身,他又怀了他的孩子……
所以,洛子商妥协了……
大厦国主为了全两国脸面,又收洛子商为义子,赐异姓王,并官居太傅,如此身份才配得上风苍国五皇子。而洛子商的条件是,他要大厦国举国上下皆知,他洛子商从此不姓江改姓洛,他和江家一刀两断,他是洛子商!而他和夜修独成婚后,他可以自由选择到任何一个国家生活,任何人不得干涉!
大厦国主同意了。
夜修独更是高兴不已!他没有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他本不想用农舍相伴半年之事、酒楼那件事乃至是怀孕之事挟恩图报,但是当他知道洛子商不惜违抗皇命也要拒绝赐婚他还是生了逼迫之心。
于是,他还是去找了洛子商。
他还是告诉了洛子商,他怀了他的孩子,他要他和他结成兰契,他要他和他成婚!
后来的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夜修独如愿以偿。
就在他们成婚后回风苍国的途中,不料夜修独再次遇袭,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那样夭折了。
那段时间,夜修独无比惶恐和不安,他怕没有了孩子的牵绊,洛子商会离开,但好在,对他满怀愧疚的洛子商并没有如他想的那般……
两人辗转回到风苍国,夜修独为了确保两人往后不再遭遇袭击,便下定决心退出夺权的漩涡。
他毅然上交了皇子印,当着朝臣和诸位皇子的面请求君主封他为闲散王爷,他愿一生平庸,陪伴兰契,辅佐天子。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十)
[图片]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十、往事不可追
“你是哪里来的小可怜?”十年前无心顽劣的溜进他的房间陶侃着他……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别来无恙啊小可怜。”十年后,他言语里虽仍旧带着些玩笑眉宇间却已然是成熟、稳重、端方、超然……还有忧郁。
浮云一别,流水十年,山长水阔,物是人非……
无心的一句“小可怜”穿越了十年的时空,让洛子商再也克制不住打翻了茶杯。
再次翻涌入怀的情和殇就像是打翻在桌上和手上的茶,铺呈开来惊人而又烫人。
无心嘴角不自觉上扬,他一手轻捻着师傅留给他的琉璃佛珠,一颗一颗地拨着,一点一点的看着,一寸一寸的......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十、往事不可追
“你是哪里来的小可怜?”十年前无心顽劣的溜进他的房间陶侃着他……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别来无恙啊小可怜。”十年后,他言语里虽仍旧带着些玩笑眉宇间却已然是成熟、稳重、端方、超然……还有忧郁。
浮云一别,流水十年,山长水阔,物是人非……
无心的一句“小可怜”穿越了十年的时空,让洛子商再也克制不住打翻了茶杯。
再次翻涌入怀的情和殇就像是打翻在桌上和手上的茶,铺呈开来惊人而又烫人。
无心嘴角不自觉上扬,他一手轻捻着师傅留给他的琉璃佛珠,一颗一颗地拨着,一点一点的看着,一寸一寸的品味着这茶……亦或是这人生。
“无心,十年前你说,若~我只是小可怜,你待如何?”洛子商捏着茶杯,认真地看着无心似在求问一个困住了他许久的问题。可他用力到发白的指尖透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风苍国的丞相、大夏国的太傅、抑或说是五皇子兰契、大夏国主义子——洛子商,叱咤风云几载,曾几何时如此失态?!
“小可怜是无心的劫,可无心的小可怜早就随着师傅的离开永远留在了无心的心中。”无心暗施巧劲将洛子商手里的空茶杯轻松取了回来,再斟满一杯茶,推了过去,继续道:“江子商是你的劫,他也在八年前随着一个真相永远留在了过去……”
说到这里,无心垂眸,抿茶一叹:“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如今,大人名洛子商,有正缘相佐,前途一片坦然……却与我无关。”
“无心?!”洛子商突然握住无心端着杯子的手,急切地打断了无心带着禅机的话,“若你说,我可以依旧做你的小可怜!只要你……”
“阿弥陀佛……”无心抽回手,目光若有似无地瞥着假山后一角。
那里,有人尾随洛子商而来,此时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看着自己的兰契抓住一个和尚的手,说着暧昧不明的话……他是打算为了旧人抛弃他吗?
自己倾覆了八年真心的人,此时此刻居然对着一个和尚……
果然,他们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果然……自己依然是一厢情愿!
夜修独惨然闭眸。
那边,洛子商一瞬不瞬的看着无心,丝毫没有察觉到假山那边的夜修独。
过去的情仍旧翻涌着令他冲动、令他头脑发昏!他从前也想过要和以前断个干净,可再见到这人,再联想到他们有机会弥补过去的遗憾他就又忍不住重燃希望!这就像是面对兵临城下的将士,明知道无力抵抗却仍旧想要一试……
也许……侥幸成功了呢?
可生活不是打仗,感情更不是博弈。
哪怕无心答应了他,他们之间的遗憾又真能得到弥补吗?
他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兰契,有了自己的家,他清醒后如何割舍得下?
倘若他们真就这样再续前缘了,失了责任心、道德心和平和心的他们又能相伴多久?
而无心又如何能令洛子商失去这一切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生活?
……
呵!骨子里他们都是骄傲的人,一时的情念冲动击昏了洛子商的理智,待到无心给他重新倒了一杯茶,洛子商再次握住时,他又生了不一样的情绪。
此时夜修独的好全部浮现出来,温暖了他冰凉的胸腔,浸满了他的整个人生。
无心看着洛子商盯着他杯子里的茶汤皱眉沉思,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轻笑,转而说道:
“师傅离世前对我说: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不强求,不妄取,万法随缘,我悟了这么多年,如今见到你和夜王爷伉俪情深,才明白……”
无心站起身,负手走到假山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对着那假山继续说道:
“师傅早就算出来,你不过是我得悟大自在的一个劫,而我亦是你成为如今的洛子商的一道阶,跨过去了,我是我你是你,我们的缘只是为了成全如今的我、成全如今的你,还有你和夜王爷,师傅要我不强求,不妄取,遵循缘法自然。”
说到这里,无心转过身看向洛子商,“如今再遇你们,我方才明白师傅的深意。子商,往事已矣,惜取眼前人吧。”
无心从怀里拿出一串十八子青玉手串,细细摩挲了一遍,好似这个动作曾做了无数遍。然后他轻轻将那串十八子放在石桌上,扬长离去。
洛子商看着桌上的手串,眼前再次浮现当年他为他包下整个酒楼为他庆生辰的往事……
他居然随身带着这个手串……
无心……
你还说你忘了过去,你还说这一切与你无关,你还否认你依旧在意……
你分明心里还有我!
可你最终还是把它还给我了……
往事已矣……
惜取眼前人……
洛子商捧着那串青玉手串终于忍不住又哭又笑起来。
该来的来……
该去的去……
不强求不妄取……
万法随缘……
无心真正放下了,可他呢??
他该如何是好?
洛子商泪眼朦胧举目四望,他喃喃自语:“我该如何?我该如何啊?”
假山后,夜修独眼眶湿润了,像是再也不堪忍受,他转身离开了这个风景独好的颐园。
如果可以,他希望今天没有跟来,没有见到这一幕,那么他便仍旧可以自欺欺人地和他在一起……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回到卧房的夜修独含泪研磨,缓缓写就一纸和离书……
洛子商回来的时候,便感觉到气氛不对。
可是此时此刻他没有心情去分辨,直到夜修独将一封和离书递到他的面前。
“洛子商,我们合离吧,我放了你。”
洛子商看着和离书上的字,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他头脑昏沉,时不时又似有巨石碾压滚落,痛的他咬牙暗忍却依旧无法忍受。
终于,他像是才明白“合离”的意思,他幽幽然抬眸,看向一脸悲色的夜修独,悍然夺过和离书撕毁丢在一旁。
洛子商情绪爆发似的怒吼:“你为什么要逼我?!——你为什么要逼我?!——”
而他口中的那个“你”却不知道说的是谁。
吼着吼着,洛子商哭了,他猛的抱住夜修独,哭着问他:“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
“母亲不要我……父亲不要我……无心不要我……如今、如今连你也不要我了……”
夜修独被他紧紧抱着,感受着他贯穿灵魂的悲伤和痛苦。
可他也痛啊!
六年的时光,不够温暖一个人!不够将他的心拴在自己身边!不够让他爱上他!
他今日眼睁睁看着自己付出一切争取来的人,祈求另一个人的爱,那个人只要一句话他就会抛下他不顾一切和他去——夜修独只要一想到这里就心如刀割!
他怎么也无法原谅洛子商,可他更无法原谅的是将自己陷入此等境地的自己!
我为什么还要强求?!
他的心、他早就知道不在自己身上,他为何还要自取其辱一味强求?!
可是,看到如此悲痛的洛子商,夜修独又不忍……
夜修独起初还挣扎着要推开洛子商,但当他感受到脖颈处洛子商的泪水时,他却忽然卸了力气,由着洛子商抱着……
自己真是……
爱惨了这个人啊……
夜修独仰天长望、无限悲哀……
他忍不住想,自己为什么要遇见他呢?自己又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然后喜欢上他呢?
自己如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如今,他却说是我不要他……
呵呵……
你从来未真心要过我,何谈我不要你的话……
八年前,我奉命出使大厦国,权势之争让我这一路遭受了不少截杀。
正当我与身边所有的侍卫失散,危在旦夕之际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
那时,你不知为何疯了一般扑向那些杀手,不要命的和他们打斗着。最后,那些杀手死了,你也身受数刀……
就这样,我们两人隐姓埋名躲在一户农庄里……这伤一养就是半年……
那半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医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自我折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眼中全是解不了化不开的绝望悲哀,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心求死……
好不容易敷好药包扎好的伤你非要拆开任那鲜血直流,因为伤口感染反复高烧好不容易有好转你非要跑出去淋雨。你大哭大笑着,疯狂发泄着情绪,我拼了命地冲上去抱住你阻止你继续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到最后我们两人都躺在满是泥泞的雨水里……
后来,你的伤终于好了,我的侍卫和暗卫也找到了我,你家里人也找到了你。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母妃故人之子——是与我定了“娃娃亲”的江子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我说你不姓江,你不是江子商,而是洛子商,我也不知道你和你的父亲有什么恩怨,你视你父亲如仇敌,我只知道,我喜欢上了你。于是我仗着风苍国使者的身份向你们国主请求要你作陪,与我一起住进了行宫,而你似乎也很乐意离开江府,离开你的家你的父亲。
那一年,我们相识、相知,我们朝夕相处,我毫不掩饰对你的好感,而你父亲和大厦国国主也极力撮合我们。只有你,依旧对我不冷不淡……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就是那样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你,并为了你放弃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许是你突然发现了我的好,又或许我们的婚事可以让你挣脱你父亲乃至是大厦国的掌控。你和他们用我们的婚事做着谈判,你得到了自由,而我得到了你……
夜修独凄凉一笑,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真是可笑!
我何曾得到过你……
我曾以为我们成婚了你总会看到我的好、爱上我,我以为,这六年来的相敬如宾都是你逐渐接受我并爱上我的表现,殊不知,全是我一厢情愿、自欺欺人……
你始终还是那个善于谋算的洛子商,只有当你心里真正爱的那个人出现了,你才会放下一切的谋算,只为和他在一起……
我算什么?
这六年来又算什么?
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用来做筹码的棋子……
此时,你的故人已归,这颗棋子便可以弃了……
是吗?
哈哈哈……
不,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被动,这次,是我休了你!
我放过你!我成全你们!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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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九、情断心难休(下)
江河紧接着说道:“子商虽无此意,但你该明白,你和他身份不同,将来要走的路也不同,你们不该继续厮混下去。”
无心脸色一白,他下意识看了眼忘忧大师,只见他此时身影佝偻正看着自己,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在那一刻,无心恍然发现,师傅老了……
他以前挺得笔直的腰背弯了下来,整个人瘦了许多,脸颊上也再见不到记忆中熟悉的慈祥笑容,而是布满了老年斑痕和皱纹的苍老之色……
他的眼睛似有泪花浑浊而悲悯,此时他那骨节分明的指正轻捻着佛珠,两眼幽幽然地看着自己。
无心心里有一瞬的滞闷,随即他...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九、情断心难休(下)
江河紧接着说道:“子商虽无此意,但你该明白,你和他身份不同,将来要走的路也不同,你们不该继续厮混下去。”
无心脸色一白,他下意识看了眼忘忧大师,只见他此时身影佝偻正看着自己,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在那一刻,无心恍然发现,师傅老了……
他以前挺得笔直的腰背弯了下来,整个人瘦了许多,脸颊上也再见不到记忆中熟悉的慈祥笑容,而是布满了老年斑痕和皱纹的苍老之色……
他的眼睛似有泪花浑浊而悲悯,此时他那骨节分明的指正轻捻着佛珠,两眼幽幽然地看着自己。
无心心里有一瞬的滞闷,随即他抿唇,撩起僧袍跪在忘忧大师面前,说道:
“师傅,弟子和子商日久生情,早已互许誓盟,无心愿不做这佛门尊者,也不要天才之名,望师傅成全!”
说完,无心磕头跪伏在地。
他这举动,在江河看来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好似只要忘忧大师同意,他便没有阻止的权力。
江河一贯受人追捧何曾被一个小和尚轻视过。但他也不是轻易便被挑起脾气的人。于是他掀开茶碗刮着茶沫,静静地看这对师徒如何看待这事。
忘忧大师捻着佛珠,摇头叹息,很早之前他就点过无心,只是那时候他陷在情爱中未听出来,此时又囿于情爱中挣脱不出来。
事到如今,他若不愿醒来,自己也多说无益啊……
“无心,你可知你名字的由来?”忘忧大师内心叹罢,转而问他。
无心缓缓起身,但双膝仍旧跪在地上,他看着忘忧大师,回道:“
师傅说:无心则明,无心则不偏,无心则不私,因为无心所以自在,师傅是希望无心日后能够得大自在才给我取名无心。”
“那么,师傅若是同意了你们,你便能得大自在吗?”
“……”无心一时语塞,他垂眉轻蹙,暗自思索……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师傅,师傅的话里好似藏着机锋,好似在点他,可他眼前却总是笼罩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阻挡着他去理解、顿悟……
见无心困惑,忘忧大师缓慢的腾挪到座椅旁,然后坐下,郑重其事地将手里从不离身的佛珠放在桌案上,朝着无心微笑着招了招手,“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圣人修心不除境,凡夫除境不修心。
苦非苦,乐非乐,皆是一时执念。
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
无心跪着挪了过去,忘忧大师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
“你那时说,你修为不够,方明白端身、端心,及自端旨意。身心净洁,与善相应,勿随嗜欲,不犯诸恶,随缘随心、方得大清净。——如今,可有何感悟?”
无心一愣,这些话不是那时自己随口搪塞师傅的吗?
下一瞬无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师傅,弟子……”他低下头。
“唉……你还是不明白啊……”忘忧大师笑了笑,摆手让他起来。
他转而对江河说道:“施主,无心这孩子和子商之间的情谊,本不是我这出家人可干预的,他们间……缘分自有天定。而无心只是老衲捡回来收留的孩子,尚不算佛门弟子,恕老衲无法插手。阿弥陀佛……”
江河怎么也想不到忘忧大师居然宠爱这无心到了这种地步。
无心即便没有受戒成为正式佛门弟子,但他身在佛门之事,如今又和子商纠缠在一起,说出去总归有损佛门清净!更有损他们长辈的颜面!在来寒水寺前,江河就设想过很多忘忧大师可能会有的反应,但没有一个是纵容的!
江河忍不住拍案而起,“佛门清净地岂容此等腌臜之事!?亏得各国国主敬佛门、敬忘忧大师乃得道高僧
,想不到却是这等纵容徒儿行勾引他人之子,淫乱佛门之人!”
“你住口!”无心听到江河的话立刻站了起来挡在忘忧大师面前朝江河怒吼。
他不管江河是不是江子商的父亲,他可以骂他,但不可以骂他师傅!
忘忧大师却并没有无心这般动怒,反而轻轻握住无心的胳膊,将他带到自己身后,然后慈悲地双手合十对着同样怒气不止的江河说道:“施主不必动怒,老衲说了——缘来、缘去,自有定数,你我皆无法干预。”
“那是我江氏唯一的继承人!是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他的伴侣只能是与之身份匹配之人!是对他的声名有益之人,而不是一个会将他带到深渊、会让他遭人唾骂乃至遗臭万年的和尚!!”江河摔袖怒喝,
“今观大师之态度,想来当是我反应慢了,我还以为大师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想不到大师居然比我还要早发现他们之间的私情!或者说……是大师一直在纵容他们生情!哼!从前我敬大师为子商治好了寒症,又是得道高僧,想不到你也是这等沽名钓誉之辈!哼!”
“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许你说我师傅!!”无心一掌拍了过去。
忘忧大师赶紧念了一声佛号制止了无心的攻势。
“无心,不得无礼。”
“哼,你们师徒二人难道就不怕事情传了出去,佛门如何看待你们,寒水寺又如何在江湖立足?!我顾及双方脸面才几次三番寄书信来希望大师能识得大体,却不想竟是如此!算是江某错看了大师!也高看了大师!”
说完这些话,江河一脚踹开门扬长而去。
无心还要追上去打骂回来,却被忘忧大师突然喷出来的一口鲜血吓得没了主意。
不知忘忧大师是否是被江河那番话气地还是身体这段时间本就不好,在吐出了那口血后他就昏死了过去。
看见忘忧大师倒下,无心慌了。
他抱起忘忧大师脚步匆忙而又慌乱地奔到室内,然后将忘忧大师轻轻放在床上。
看着忘忧大师苍老的面庞,无心才再一次惊觉——师傅居然老了。
他不由得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刚刚抱起师傅……
太瘦了……
太轻了……
以前他和师傅说话,都要仰望着他,如今,却……
无心眼眶里忍不住泪光闪烁,他不敢相信眼前意识到的那个问题。
——不知什么时候起,师傅连走路都是极缓慢的,如今抱在怀里,手上还留有皮包骨的瘦弱感……
师傅他……老了。
无心不由得落泪。
他克制着心里的悲痛抹去脸上的泪水,给忘忧大师号脉。而这一号,却又似一个晴天霹雳盖下——师傅的身体居然已经油尽灯枯!
“怎么会这样?!——”无心忍不住大声问他,“师傅,师傅你醒醒!你醒过来——师傅……”
“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师傅,你醒来告诉我……”无心崩溃了。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后悔,没有好好跟着师傅学医;他也从没有像此刻这么恨自己,没有认真跟着师傅学医!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袖子又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哭着运起内力不断输入忘忧大师的胸口处,想要护住忘忧大师的心脉。
一盏茶后,忘忧大师幽幽转醒。
他眼皮像是难以撑开,只半睁着看着无心,然后颤抖的双手缓缓抬起……
他摸了摸无心的头,然后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泪,又拉住了他依旧给他输送内力的手。
喘息着断断续续说道:
“师傅……命数已、已到,无心,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一个人走了。”
“不……师傅,无心不能没有您!”无心摇头,眼泪止不住的翻涌而出。
“傻孩子,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不可的……记住,该来的来,该去的去,”忘忧大师突然又从嘴里涌出一股鲜血,可他仍旧握着无心的手,艰难继续道:“不强求,不妄取,万法随缘……”
“师傅?!您别说话!!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师傅——”无心慌乱地喊着他,可最终,忘忧大师的手还是垂落了下去……
无心瞠目欲裂:
“师傅——”
寒水寺忘忧大师圆寂的事情次日便传了出去。
次日寒水寺一片缟素。
无心跪立在佛前,看着佛祖金身前的一颗舍利泪流不止。
是师傅收留了他养育他长大,是师傅不管他顽劣与否都悉心教导他,也是师傅一味地宠爱他给了他这世上最好的亲情。
他以前也有想过师傅圆寂的事情,他以为像师傅这样的得道高僧,要么得成正果就地飞升,要么知生限,道死期,有生恋,无死怖,应是走得清醒且体面的,却不料……竟然最终因他这不肖弟子,走的如此……
原来,师傅不是不知道……
他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他和子商之间的关系,他很早就点拨了他,直至那晚,他即便被人辱骂诟病,却还是一味地维护自己……
师傅临走之前对他一定很失望吧……
师傅……
想到这里,无心便一阵心痛!
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不强求,不妄取,万法随缘……
师傅很早就让他记住这句话……然而直到这句话成为师傅的遗言,他才真正记住……
可是师傅,您想告诉无心什么?您要无心怎么做?
我若真的只顾私情,和子商叛出佛门,抛弃一切,江湖上会把您传成何种模样?会把寒水寺——我的家传成何种模样?
届时,肯定是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不,师傅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他怎能因为他背负如此不堪的骂名呢?!
无心——你该死啊——
你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寒水寺,害死了疼你爱你的师傅!
师傅……
从小到大不论无心闯下什么祸,您都对无心多番维护,哪怕是如今无心做出了有损佛门颜面……不,是玷污了佛门圣地之事,您依旧对无心如此包容,从不说一句重话!无心如何才能对得起您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恩?!
无心心中悲哭着,脑海里全是师傅的谆谆教导。
是江河……
他恨透了江河!若不是江河咄咄逼人,师傅怎么可能会死?!
可他更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耽于情欲纵身享乐,疏忽了师傅的身体情况,直到师傅身体回天乏术了他才发现……
这一切如果没有开始,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无心闭上眼睛,可是泪水还是肆虐而下。
当江子商摔下马连跑带爬赶回寒水寺到处找无心的时候,他才知道忘忧大师于前几日圆寂了。
他立刻跑到正殿。
寺里所有的僧侣恰好做完了最后一场法事一一鱼贯而出,只有巨大的佛祖金相下一个肩披白帛的小和尚跪立着,垂头呜咽哭泣。
江子商踉跄着走了进去,跪在无心身边,他想摸一摸无心的手,想将他揽进怀里安抚他的悲伤。
但是无心拒绝了他。
虽然他没有任何推拒的动作,但是那个睁开了一半斜瞥过来的冷漠眼神却让江子商明白——无心在抗拒他。
“无心?”江子商顿生不安。他靠了过去,无心这时却忽然放下合十的手,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对佛叩首,然后直立而起,刻意避开了江子商的接近。
“你走吧。”
“你说什么?!”江子商抓住无心的衣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无心拽回衣袖,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肯回头。
“子商,无心师傅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跟我回去吧。”紧追江子商而来的江河适时出现在大殿门口。
三日前的那晚,他连夜赶回京州的途中也得知了忘忧大师圆寂的事,他也感到意外和愧疚,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借此让两个不懂事的少年长大、认清现实。
江河看着拉扯的两人,跨步上前拽开江子商的手。继而笑着对无心说道:“无心小师傅,请节哀。”
无心恨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你怎还有脸来寒水寺?!”若非江河咄咄逼人,师傅怎会死?!
可是无心纵然再恨江河,忘忧大师的舍利还在,佛堂正殿里佛祖还在……
即便他要做什么,也不该在这里!
无心收回怒瞪江河的眼,反复深呼吸几次才沉下仇恨,甩袖将要离开。
江子商急忙追上去,却被江河拦住,“子商!跟我回去!”
江子商执拗地推开江河的阻拦,依旧固执的追上无心。
“无心、无心!”江子商着急地一再拦在无心面前,“师傅圆寂了我也很难过!可是请你理智一点!我们……”“江子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无心打断江子商的话,他眼眶发红地瞥了眼江子商身后的江河,恨声说道:
“江府的大少爷,未来的太子太傅,你的前途将一片光明!而我只是一个顽劣的和尚,你我没有未来!”
虽然他恨江河,但他说的不错,他们身份不同,将来要走的路也不同。以前师傅还在,他尚有天真的倚仗,如今师傅因他而死……他如何还能心安理得和他在一起?!
“谁说的我们没有未来?!只要我愿意,你愿意,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无心,难道你忘了我们许下的誓言吗?!我们说过,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彼此信任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的!”江子商忍不住扣住无心的胳膊,情急哽咽道:“现在我希望你跟我一起走!我求你我们走吧!只要你说一句,身份也好,地位也罢,未来我只要和你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无心?!”
看着江子商哭着恳求,无心痛的难以呼吸,他咬紧牙关,沉重的按着胸口,“我、反悔了。”
江子商呼吸一窒却又立刻驳斥道:“我不许你反悔?!——无心——”
“来人!抓住他!”江河沉声喝令,潜伏在暗处的暗卫立刻出现扣住了江子商。
“子商!子商!你冷静下来!”江河则扣住江子商抓着无心的手腕,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
“他注定是佛门未来的尊者,你也注定有你的人生!你们只不过是年少轻狂错把青春的冲动当做了情爱!其实你们根本不知情为何物,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江子商,你清醒点——”
无心看着江河一点点把江子商的手指掰开,嘴角勾起一个凄凉的笑,看着执拗到疯狂的江子商轻轻说道:
“江子商,谁让你姓江,谁让你是如此优秀……若你只是小可怜……”说到这里,无心猛的咬住舌尖,剧痛令他心神一激,他猛然闭上眼,将嘴里的血腥慢慢咽下。他转过身,“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江家任何人了!”然后甩袖决然离开。
“无心?!——”江子商慌乱的伸出手却眼睁睁看着无心的一片衣角从他手中溜走。他悲恸欲绝地大喊着无心的名字。“你们放开我——无心——无心——无心——”
“把公子打昏拖走!”江河果断下令,下一秒,江子商便被手刀劈中倒了下去……
断更通知:
因过年期间麻将局酒局各种局太多(其实主要是没有评论互动心灰意懒)不想费心思在LOFTER发文,所以这篇文在此站(仅此站/此期间)断更。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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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八、情断心难休(上)
江子商和无心离开京州的时候,江河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个少年坐上马车,暗自决定修书一封去风苍国……
子商确实不小了,应该成家了……
而马车里两个少年却不知命运终将要他们分离。两人一路游玩着回到了寒水寺。
时间在爱情和欢笑中飞逝,他们眼中的美好岁月似乎才刚刚开始,却要迎来终结。
佛门弟子本没有生辰,佛法认为生辰便是母难日,佛祖慈悲,是故在弟子皈依佛门那一刻开始即是重生,便没有所谓的生辰。
无心从小生长在寒水寺,虽......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八、情断心难休(上)
江子商和无心离开京州的时候,江河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个少年坐上马车,暗自决定修书一封去风苍国……
子商确实不小了,应该成家了……
而马车里两个少年却不知命运终将要他们分离。两人一路游玩着回到了寒水寺。
时间在爱情和欢笑中飞逝,他们眼中的美好岁月似乎才刚刚开始,却要迎来终结。
佛门弟子本没有生辰,佛法认为生辰便是母难日,佛祖慈悲,是故在弟子皈依佛门那一刻开始即是重生,便没有所谓的生辰。
无心从小生长在寒水寺,虽是佛门弟子但又并非完全皈依我佛,毕竟他至今仍未受戒,自然对于佛门禁忌不那么恪守。也正因如此,两人才会在挑破了彼此的情后,能如此毫无顾忌地的走在一起。
江子商不懂佛门禁忌,在一次闲聊中了解到无心是在一个冬日的雨夜被师傅在寺门口捡到,于是生了怜惜的江子商便将那一日定为无心的生日。而为了给无心过这个生日,他从秋天便开始暗自做着准备……
江子商每个月都会回一趟京州,短则七八日,长则十天半月,而每一次无心都会陪着他一同回去。
寥寥岁月一晃而过,这一年,江子商成长的很快,十七岁的少年意气风发。
很快,他的才情和武艺便在江河有意无意的推举和默许下传的满城皆知。因此,江子商还破天荒得到了国主的召见,并被国主钦定为太子太傅,但江子商婉拒了,他说他还年少,担不得如此重担,他还说他仍在学习尚无功名在身……
如此一番说辞,一旁的江河却似乎早就料到,他和国主略略点头,随之国主便恩赐他明年开春后来京破格直赴春闱之试。届时再不能推脱。江子商无法,只得跪地接旨。
他何其聪敏,看到了国主和江河之间那默契一视便知道这是江河的主意——江河在慢慢给自己施压,他要逼自己离开寒水寺,回来他的身边出入仕途……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自那后,江子商要考虑的东西也愈发多了起来,有时候他不免显得心事重重,但面对无心的时候他依旧选择了隐瞒。
他不想无心忧心。
而在此期间,大夏国和风苍国两邦交好,江河顺势重提了当年洛依水和风苍国惠妃的姊妹情谊,更是将她们曾经戏言的“娃娃亲”说了出来……
转眼间,隆冬已至,江子商从京州连夜往回赶,他没有回寒水寺,只是在寒水寺山脚下一个镇上包下了一整间酒楼,为无心私下办一个他筹备了几个月的生辰。
那一晚,两人第一次喝酒,江子商趁着酒意从一个箱子里掏出了自己准备了许久的礼物,一件一件摆在无心的面前。
一岁的长命锁,两岁的拨浪鼓,三岁的饴糖,四岁的竹制短剑,五岁的风筝,六岁的纸墨笔砚,七岁的三字经……十五岁的一串青玉十八子手串。
直看得无心感动不已,泪光盈盈。
也是这一晚,两人借着酒意和洋溢的热情才真正做到最后一步……
五日后,两人玩够了才回到寒水寺。
而忘忧大师不知什么时候等在寺门口,他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携手回来,眸中闪过一丝痛色。
他喊来无心,第一次面色严肃地要求他去藏经阁抄一百遍静心咒。没抄完不得出门。
等到无心走了后,他才招手让江子商随他去禅房。
忘忧大师递给江子商一封信,寄信的人是江河,信里面的内容是希望忘忧大师好好管束无心,希望他劝子商回头是岸。
江子商看了信,没有做声,他默默将那封信揉成一团,丢进火盆里,然后跪在忘忧大师面前,求他:
“师傅,子商待无心是真心的!我们情投意合,希望师傅准许!”
忘忧打算捻着佛珠的手指一顿,长叹一口气,无奈唱了一声佛号,而后背对江子商道:
“孩子,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江子商浑身一僵。过了很久才对着忘忧大师连磕了三个响头,才退出禅房。
他并没有听忘忧大师的话离开,而是立刻去了藏经阁找无心。但是藏经阁外不知是否是忘忧大师授意——两位戒律堂的师兄站在门口把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出。
江子商想要硬闯,可他哪里是武僧的对手,三十几招后他便不敌。
江子商反骨渐生,一次次被击倒在地,他又一次次冲上前,不肯服输……
无心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知道江子商在外面被打了,他进不来,他也出不去。无心在里面喊叫着,用着他所学的武功、内力……可不论他用什么方法,就是无法触碰到那扇近在咫尺的门。他知道,这是师傅给他布下了阵——他不要他们见面!
为什么?……
“无心,去藏经阁抄静心咒百遍,不抄完不得出门。”——忘忧大师的话忽然响起在无心的脑海中,他这时才发觉师傅说这话时的脸色与往常很不一样……
无心开始不安起来……
寺里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还是说……师傅发现了什么?
不然他为什么要囚禁自己,还让师兄阻止子商来看他?!
而这时,京州传来了江府给子商的信,信里说国主遇刺,江河为国主挡刀受伤命在旦夕,要子商尽快回去。
子商不疑有他,只得在藏经阁外喊话给无心,让他等他回来。
他哪里知道,这只不过是江河骗他回去的手段。
当江河知道江子商为了无心包下了整间酒楼,给无精心准备了十五年的生辰礼,他就明白了,江子商不是玩玩而已,他对无心也不是什么年少青春冲动之举。
江河这时才感觉到再不阻止他们,以后等他们情根深种、情难自拔,或是这种不堪的事情传了出去,到时候就棘手了!
于是他赶紧修书一封给了忘忧大师,隐晦的告诉他无心和子商之间情谊生变,希望大师出面稍作干预。
但是他知道像忘忧大师这等得道高僧是不会过多干涉凡尘俗世的,所以,他又让管家修书,假借国主遇刺一事,希望能够骗得子商回来。
江河深谙揣度人心,而江子商纵然聪慧机敏,但毕竟年轻。
父子俩再次见面,江子商看到完好无损面色红润的江河便瞬间明白江河在骗他。
江河也不和他多说,直接命十二暗卫先声夺人将江子商绑了,关在房里。
江子商心急如焚,纵然江河好言相劝,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江子商就是不肯屈服!
父子俩谁也不肯退让。
几日后傍晚,江子商趁着下人送饭的时机,果断将人打昏,然后穿着仆人的衣服趁着夜里视线昏暗躲过了所有监视偷跑了出去。
等到次日上午,江河下朝回来,才知道下人给少爷送早饭过去才发现床上被子里的是被扒了衣服的下人,江子商早就跑了。
而这时江子商连夜从京州快马加鞭往寒水寺赶。
一路上,他策马飞奔,脑海里还在不停的思考着见到了无心他该怎么和他解释这一切!
如果让无心知道他的父亲已经知晓他们的事情,并且这次还直接和他开诚布公的谈,要求他斩断和他的一切关系,不许他再与他见面,无心会怎样决定?他会不会动摇?!
他们曾在无数个夜晚对着天上的明月起誓,要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他确信自己可以为无心做到一切!他断不可能因为江河,因为他与自己说的什么前途而违背他们的誓言!
但……无心呢?
他是出家人,亦是佛门中新一代的未来。他的师傅是江湖上乃至朝堂上都声名远扬的得道高僧——忘忧大师。
当他的身份还有未来和他们之间的感情存在矛盾时,无心会怎么选择?
他会犹豫吗?
……
他知道江河有的是手段逼得他就范,但……
只要无心肯跟他走,他就绝对会为他抛下这一切!
所以,这一次,不论如何他都要见到无心!他要把以前他隐瞒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他希望无心和他离开寒水寺,他想:凭借着他们的武艺,做一对闯荡江湖的侠侣也未尝不可!
而无心早就对江湖心生向往已久,此番他定会同意。
怀揣着满腔的热情,江子商打马扬鞭一路不停歇地往寒水寺赶。
但是他哪里有江河谋算的快?
早在五天前,江河下令关江子商禁闭后,他便修书一封寄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向朝廷告了假,孤身前往寒水寺找忘忧大师……
江河毕竟浸淫官场多年,很多事情他早就看透了本质,也深谙解决之道。于是他在见到忘忧大师时,便说明了来意——他要寒水寺将江子商拒之门外,他要江子商和无心自此不再相见。
三日前因为“贪玩”被罚抄经书,此时来交“功课”的无心恰好在门外听到了江河的话。
他没有回避,他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于是他非常从容地踏了进去朝着两人行了一礼,才对江河道问道:“这是江子商的意思吗?”
江河和忘忧大师同时看着无心。江河略一沉吟,说道:“不是。”
无心这才似乎松了一口气。
五天前,子商要他等他……
他答应了,那么他就会等他回来。
但是江河紧接着说道:“子商虽无此意,但你该明白,你和他身份不同,将来要走的路也不同,你们不该继续厮混下去。”
PS:下篇晚点发,打麻将去也。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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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PS:给大家拜年啦!祝大家钱兔似锦,大展宏兔,兔年大吉!
七、昭昭情难却
夜晚,当两人时隔三个多月再次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心境变化了的江子商却睡不着了。
真不知道,自己这是造什么孽,在这里自讨苦吃!
江子商默默叹气,然后拿开睡的深沉的无心无意识搭过来的胳膊,又离他远了一寸。
无心自出关便没有停歇过,此时晚风微凉,他早就踢了盖在肚子上的薄被睡得正熟。
江子商不厌其烦地再一次把被子从他腿下拉上来盖到他肚子上...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PS:给大家拜年啦!祝大家钱兔似锦,大展宏兔,兔年大吉!
七、昭昭情难却
夜晚,当两人时隔三个多月再次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心境变化了的江子商却睡不着了。
真不知道,自己这是造什么孽,在这里自讨苦吃!
江子商默默叹气,然后拿开睡的深沉的无心无意识搭过来的胳膊,又离他远了一寸。
无心自出关便没有停歇过,此时晚风微凉,他早就踢了盖在肚子上的薄被睡得正熟。
江子商不厌其烦地再一次把被子从他腿下拉上来盖到他肚子上,没过多久,又被无心一脚踢了开。
江子商摸了摸无心的胳膊和脸颊,发现他身上并不热,也没有汗,怎地这么怕热呢?
江子商再次起身,正打算再次从无心腿下拉那条可怜的被子,此时无心却无意识地侧转身,一只胳膊一条腿便压到了江子商身上。下一秒,他又往上蹭了蹭,然后抱住了江子商。
江子商本就百般克制隐忍着身体的蠢动,尽量不和无心有肢体接触,一寸又一寸地退到了床沿,结果被无心这么一通折腾,反倒是常年体寒只怕冷不怕热的他也热出了一身薄汗。
当轻薄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微沉的胳膊和腿压在他的胸口和肚子上不时蹭动摩挲时,江子商的心跳不由得逐渐加快。
他微微侧头便看到月光下无心精致的五官。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如同虔诚的信徒,顺从了身体的本能亲吻上了无心的额头。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时时刻刻想要看着他,看到了他又想拥抱他,拥抱着他又想亲吻他,然后越陷越深,越来越控制不住事情的发展……
呼吸的喷洒,身体的触碰,江子商情不自禁地翻身将无心抱住……
后来,唇齿之间的纠缠又让江子商忘记了一切。
当无心睁开眼看着他的时候,两个少年就这样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江子商两手撑在床上,将无心锁在他的胳膊内,在见到无心看着他的目光,便依依不舍地结束了那个吻后,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回身坐起,不敢看无心的眼睛。
“我……”
一吻结束,无心喘息着看着江子商,眼眶里满是泪光,却不知是被亲吻着沁出来的生理泪水还是觉得自己被这样对待觉得受了委屈。
江子商松开他坐到床沿后,他也随之起身,抱着薄被坐向床内侧。
“你刚刚在做什么?”无心回忆着刚刚看到的事情,有些不解,但是……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麻麻的……
湿漉漉的……
感觉、并不讨厌……而且心跳还很快!
江子商看到他抚摸着自己红艳艳的嘴唇,一霎时又呆住了。
无心挑眉,推了一把他,“你怎么了?”
哪知道,他只是这么轻轻一推,江子商就摔到了床底下,然后赤红着一张脸弓着身子夺门而出。
“欸?!”无心伸出手想要喊住他,可见他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姿势还那么奇怪,心里顿生疑惑,便也赶忙丢开被子追了过去。
夜光下,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跑出房门,一个直奔水缸处,捞起一旁的水桶就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一个遍。
只瞬间他的亵衣便全部打湿,贴在肉上。
无心阻止不及,当他见第二桶水又要兜头倒下时,他才惊觉过来立刻弹指打破水桶,飞身过去抓住江子商的手腕,
“你干什么浇冷水?!——你不知道你的身体……”无心有些生气,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江子商有寒症,他不能接触冷水,但是下一秒,他又记起来他的寒症似乎已经好了……所以下面的话又被他哽进了肚子里。
“……已经好了。”江子商一手捂着尴尬的位置,一手挣扎着、表情闪躲地看着无心呐呐回答。
无心上下扫了眼他,心里直犯嘀咕。见江子商又一直挣扎着,才有些悻悻然地放开了他的手腕。
江子商得到自由,赶忙侧转过身背对着无心两手更是捂住那处,不敢再面对单纯的无心。
“那个……你……你为什么、亲我?”无心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往前探了探身,好似想看看江子商到底在闪躲着写些什么。
江子商听到这问题眼神也瞬间闪烁……
他的身体又开始热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手掌里的物事又开始涨大……
江子商有些羞愧、又无地自容。
无心还那么小,怎么自己这么没出息,怎么自己就这么克制不住……
才十六岁的他哪里知道,少年青春,情动如潮,本就如此,克制不住,压抑不得……
这一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笼罩了一层薄纱,微妙之处令人心痒难耐,使得那份朦朦胧胧的情愫欲盖弥彰又若隐若现。
从那天起,床上开始多了一床被子。两人每一次无意间的肢体接触也经常会在两个人的心里引起一场不小的骚动。那份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丢进来一颗石子,然后涟漪荡开,一圈又一圈……
此时此刻,江子商无比期待与江河约定的一个月后回府进行考教。
起初无心还不知晓这事,直到那一天真的到来,他看到江子商收拾行李才得知——江子商要回家几日。
虽然知道他考教合格了还是会回来,虽然这几日和子商相处总是莫名其妙的脸红尴尬和产生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两人真正分开一日后却又想彼此想的紧。
于是在江子商离开第二日,无心便擅自溜出了寒水寺,追着子商的马车纵身施展轻功飞了去……
江子商的父亲是大夏国吏部侍郎,更是大夏国首富江家的大当家,江府在各地都有产业,但是江家生意主要还是扎根在京州。所以,此一行,江子商下山后,仍需途经凉州访方能抵达。
而这就使得他们的马车不得不在凉州停留一日。
凉州来福客栈里,江子商刚看完书,正解了衣衫吹了蜡烛要睡下,门外便传来了三声叩门声。
以为是接自己的侍卫,江子商手里动作没停,他拉过被子盖住自己,道:“还有何事?”
“小可怜,你一个人难道不想被你抛下的无心了吗?”
“?!”江子商手一顿,掀了被子赤足下床拉开房门。
无心一只手还作势要敲门,“我……”此时却见江子商拉开了门,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嗨?”无心呐呐招手打着招呼,“客栈没空房了,可以和你一起挤一挤吗?”
江子商无言,只侧身一让,态度已经很明显。
无心勾唇一笑,负手跨步,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江子商关上门,转头看见他走路的姿势无端觉得既好笑又无奈——怎么就是摆脱不了这个小孽障?!
今晚,怕是又要遭罪了……
唉……
果然,晚上无心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不明白江子商为什么亲他,但他并不排斥,而且,他一问到这事江子商就一副闪躲的样子,让无心更加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要逗他。于是一个躲,一个闹,两人就这样慢慢的、肢体的接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坦然……
第三日,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江河府上,江子商迅速进入了考教状态。
无心很少下山,趁着江子商考教去了,他决定在京州好好逛逛。
然后他就在戏园子里看到了西厢记,也听到了他们说的情爱二字……
江子商考教结束后就来市集上寻找无心。最后在一座林园的八角亭中看到无心正在发呆。
江子商走到他身后,无心都没有察觉。
无心还在想着今天在戏园子里看到的那一幕以及看客们讨论的那些情情爱爱的话题。
他们说,两个相爱的人才会互相亲吻,才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会想要不断和对方有肢体接触,乃至是灵魂上的水乳交融……
那么……他和江子商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江子商亲自己,自己后来也不甘示弱去亲他……
所以……江子商就是那书生,而他把自己当做了崔莺莺了吗?可他是男的啊——
“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色那么难看?”难得无心没有发现他的靠近,从而生了想要捉弄捉弄无心的江子商乍一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得担心。
无心被吓了一跳。
他这反应也让江子商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江子商摸了摸无心的额头和脸颊,再摸了摸他的手。
无心看着江子商担心的样子,忽然心里一动,他忍不住问江子商:
“你每次亲我抱我,是因为把我当成了崔莺莺了吗?”
崔莺莺?西厢记?
江子商瞬间就明白了。
他有些尴尬,又有些犹豫,可他知道,不解释清楚,无心说不定永远不会明白他的心思,而且……他不是张生,无心更不是崔莺莺,他就是他,而无心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无心。
江子商沉吟了半晌,待组织好了语言后才缓缓开口,他郑重地握住无心的双手,将之抵在自己的胸口。
两人一站一立,一人垂眸一人仰首,深情对视。
江子商说:“无心,在我心中,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你天赋卓绝、心比天高,绝不是那深闺里小女子可比的,你玲珑剔透、至真至纯,更不是凡尘俗世间任何人可比拟的!我被你吸引,为你着迷,我没有把你当做女子,我喜欢你,爱慕你,所以才会忍不住靠近你,亲吻你,抱你。你听,我的心跳,此时他正为你而不断擂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无心看着江子商,感受着手掌下薄薄肌肉的温度和那触感下不断鼓噪的心跳。
也不知是江子商的言语太过温柔,还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心跳太过躁动,无心的体温逐渐升温,他的脸颊也慢慢浮上一层云霞,耳朵却早就红透了……
可即便无心的反应如此羞涩且纯然,他却依旧坦然的看着江子商的眼睛,面对着江子商的剖白。
“我好像明白了……不过,”无心红着脸,面色有些为难。
听到“不过”两个字,江子商抿唇,他深吸一口气,打算接受无心的拒绝。
是啊,无心是佛门弟子,更是这一辈中的翘楚,以后还将是佛门的尊者,他怎么可能囿于儿女情长,毁了自身修为呢?
就在江子商缓缓松开无心的手时,无心却忽然展颜一笑,站起身抽出手抱住江子商的脖子,“我现在好想亲你,怎么办?”
江子商不由得瞪大眼睛,他是幻听了吗?
可是近在眼前的笑脸还有那捉弄的眼神……
江子商搂住无心,低头朝着那薄薄的嘴唇吻了下去。
夏花摇曳,八角亭中一蓝一白的身影紧紧相拥,好像这世间只余他们两个,任何人都无法闯入他们的世界。
几日后,江子商和无心打算回寒水寺了,于是和江河辞行。
晚膳时分,江河也从宫里回来了,他布置了一桌宴席,为江子商和无心践行。
宴席上,他看着江子商不断给无心夹着菜,动作亲昵、体贴入微。两人相处时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场让江河忍不住怀疑……
他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然而当他晚上辗转难眠,打算去江子商房里找他聊聊未来的打算时,却发现他的卧室空无一人。
江河何其精明,立刻想到了无心。
他不做考虑地转过一条回廊,来到了无心所在的客房,果然,里面烛光摇曳,两个人影交叠着映照在窗户上,里面还不断传来嬉笑的打闹声音……
下一瞬,烛火突然被灭,里面的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
江河脸色晦暗不明……
少年人初尝情欲,便迷醉不已,竟丝毫没有察觉门外还站了一人……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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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六、携手共此生
两人打闹了一番后,无心便被忘忧大师着人叫去了他的禅房。
禅房里,忘忧大师正盘膝坐在蒲团上阖眸念经。无心随即双手合十,却不愿念经,只站在原地等忘忧大师念完。
直到忘忧大师念完了一段佛经,他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神情和蔼,语气超然,眼里饱含了得道高僧的智慧:“那三十二堂秘术,你可都学会了?”
“回师傅,都学会了。”无心勾唇,很是自得。
而忘忧大师却只是点了点头,对于无心的悟性和天赋不予置评。他缓步踱踱然后移开目光,看向门外,
“佛曾卧于恒河畔、不进食不沐浴、欲通过肉体痛苦悟道,终无果,方明白肉......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六、携手共此生
两人打闹了一番后,无心便被忘忧大师着人叫去了他的禅房。
禅房里,忘忧大师正盘膝坐在蒲团上阖眸念经。无心随即双手合十,却不愿念经,只站在原地等忘忧大师念完。
直到忘忧大师念完了一段佛经,他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神情和蔼,语气超然,眼里饱含了得道高僧的智慧:“那三十二堂秘术,你可都学会了?”
“回师傅,都学会了。”无心勾唇,很是自得。
而忘忧大师却只是点了点头,对于无心的悟性和天赋不予置评。他缓步踱踱然后移开目光,看向门外,
“佛曾卧于恒河畔、不进食不沐浴、欲通过肉体痛苦悟道,终无果,方明白肉体修行仍将受困于肉体、执于一念、也受困于一念。此次你主动要求闭关,可 有何启发?”
无心一阵脸红。
师傅这是在取笑他三个月前为了和子商置气才答应闭关修炼吗?如今来问他受了什么启发……
启发倒没有多大的启发,就是发现他在外面等自己后,他的气也就消了一大半了,时间一久就什么气都没有了,为了早点出关他认真修炼……哦,还有就是那些武功太厉害了!这么说可以吗?
无心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下一秒,他清了清嗓子,双手合十唱了句佛号,开始道:
“佛说:圣人修心不除境,凡夫除境不修心。
佛又说,苦非苦,乐非乐,皆是一时执念。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
然而弟子修为不够,方明白当端身、端心,耳目口鼻,亦当自端。身心净洁,与善相应,勿随嗜欲,不犯诸恶,随缘随心、方得大清净。——弟子有愧!”
无心嘴上说着有愧,可脸上却无半点羞愧的模样。他看着忘忧大师,似乎在等着师傅评判。
忘忧大师捻须笑而不语。
这个孩子,与我佛有缘,他将是佛门最出色的尊者,只可惜……仍未到时机啊……
“你见到子商了?”忘忧大师将目光收回,手里的念珠依旧不紧不慢的轻轻拨动。
“见了。”无心无端松了一口气。
“可觉有什么变化?”
“……”变化?无心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长高长结实了变好看了算不算?
今天师傅这是怎么了,他一出关就喊他来问东问西?
“弟子不知。”无心索性梗着脖子回答。
忘忧大师轻瞥一眼无心,缓缓道:“沙门志德住持金陵天禧寺时,与七众授戒,燃香于顶,指为终身之誓。而你迄今为止仍未受戒,可明白其中缘由?”
“师傅说过,无心天赋使然,必比寻常弟子所受波折和考验更多也更艰难,所以,时机未到受戒无益,时机一到,便是天道。”无心这次的回答很快。与前两次比说的可太顺畅了。
忘忧大师又点点头,
“佛曰:不悲过去,非贪未来,心系当下,不悲不喜,由此安详。无心,不论日后发生何种事情,你切记:淡泊寡欲可养神,宁静致远可养志,怡情适性可养和,观空自在可养心。该来的来,该去的去,不强求,不妄取,万法随缘。你记住了吗?”
“弟子记住了。”无心双手合十恭敬应道。
“去吧……”
得到忘忧大师的“释放令”无心顿时眉眼压不住的高兴,他又施了一礼,才走出了禅房,然后直奔他和江子商院子而去。
一年后,当他回忆起今日师傅说的话,才明白,其实师傅早就发现了端倪,他没有直言,只这样隐晦地点拨他。而自己那时却对师傅的谆谆教诲满是轻慢,一心只想着快点见到他……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回到他们住了一年的小院子,无心忽生感慨。
他还记得三个多月前自己在这里因为江子商的离开而苦恼,后来知道他为自己留下来后又无比开心,接下来自己兴冲冲去学了一晚上的厨艺、好不容易煮了碗长寿面要给他过一个生辰时,却突然发现他开始躲着自己……
那几天个中滋味杂陈,如今思来却觉得无比幼稚好笑。
他不知道江子商为什么躲着自己,但后来他想通了,他肯定不是生他的气。
最初在罗刹堂里,他发现江子商在门外等他时他是有想过出来后一定要问问江子商的,但是真到了见着他后,他却不知不觉将那些不快尽数抛在脑后……
少年人心性便是如此,想到什么就去做,时过境迁就不会在盘亘在心里无端纠结。
刚刚师傅还说了“执于一念、也受困于一念”,自己何必庸人自扰呢?索性顺其自然,开心就好。
想开了的无心,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晃悠进了房间。
这时,江子商从外面走来,他的手里还端着一个大碗。
“我听说你从师傅那里回来了,就去给你煮了碗面条,试试看,有没有你做的好吃。”江子商把碗放到桌上,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双筷子,摆在碗上,招呼着四处张望的无心。
无心早就被他手里的面吸引过来了。
他神色有些莫名地看着江子商,又看着那碗面上浮了几颗青菜的面条,迟疑问道:“你,都知道了?”
这件事不算愉快,但他主动提及,却是为了什么?
无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江子商却只是温柔一笑,眼里全是遮掩不住的宠溺。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推开你、躲着你了。”江子商拿起筷子递给无心。
原来是道歉来着……
无心看着他,听着他说的话,心里无端觉得温暖。
他点点头,接过筷子,撩袍坐下,开始大快朵颐。
而这时,无心习得罗刹堂三十二秘术出关的消息传的满寺皆知。
举凡武僧,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进罗刹堂。听说那里面有举世无双的武学秘笈,人若习得一门秘术便可名动江湖。可要进这罗刹堂也需要缘分和天份的,所以,当他们听说无心入了罗刹堂,如今更是三十二堂秘术尽皆学会了怎能不心生崇拜,想要与之较量一番,见识见识那传的玄乎其玄的秘术?!
下午,他们去罗汉堂,无心便被那些僧侣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带着把江子商也挤在里面,任是他怎么挣扎也开脱不了。
无心只得笑着应对着那些热情的师兄弟们,对于他们想要与他“切磋切磋”的要求也只能无奈应下。
少年人就是这样,听不得夸赞,即便无奈、不愿和别人交手比较,分个高低上下,可一旦应允了便会认真对待。无心也不例外。
演武场内,无心一身白衣僧袍无风自动,愣是比寻常僧侣穿着多了份飘逸和出尘;他身形站的笔直,单手执佛礼时嘴唇微勾透露出自信的风采,那冠绝天下的轻功宛若沧海游龙,姿态自在潇洒;一个个绝技炸裂开来的力量,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魂,让有的人轻易败落认输,有的人升起更高的斗志,有的人自叹弗如仰慕不易……
眼看着无心在所有武僧的围攻下仍旧面不改色、悠然自得的模样,站在一旁的江子商又是骄傲,又是自愧弗如。
无心在武学上有如此造诣,当真天才也!而他的佛理一道,虽说各位长老住持乃至是师傅都对他褒贬不一,但他始终觉得无心有时候的言论很有机锋,其气度和深度不逊于得道高僧。
如此风采卓绝、惊才绝艳之人,他日定能成为这世间举世无双的人物!
江子商啊江子商,你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怎还能不勤勉以学呢?
演武场里,无心很快把所有师兄弟们打败,他们也欣然接受失败的现实,只觉得这一场打下来酣畅淋漓,包括无心也是。
江子商立在门框边上,远远看着无心站在人群中央单手一个个回礼的恭谨模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宠溺,这样一个人,也只有在面对一板一眼的人的时候才会收敛些顽劣的性子……
无心礼貌的和师兄弟们回了礼后,便抬起头四处寻找江子商的身影。
江子商看见了,抬手招了招。
无心见到了,脸上的笑容霎时绽放,他一个轻功飞身过来,拉住江子商的胳膊便又如一阵风一般飞走了。
不知不觉,夏日已至,在演武场出了一身汗的无心带着江子商直接飞到了后山他常洗澡摸鱼的溪涧,脱了衣服便冲进了凉爽的水里,畅快游水。
江子商尚不及闭目以避嫌,他就已经跳了下去。于是,他只能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蹲下身收着他随手丢在地上的衣服,然后看着那人在水里如游鱼般自由穿梭。
心有所属的人,连眼神都温柔如水,甜蜜如斯。
在这个一无所有的年纪里,喜欢追逐着一个与自己差距很大的人,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份一往无前勇气,还要有的是坚定的决心。
当江子商明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如此一位郎艳独绝的男子,这就注定了他从接受了这份情开始便没有结果。然而此时的他尚不明白这份情于他有多重,他也不知道这份情会将他的未来带向何种方向,他只是凭借本能去喜欢一个人。
此时的他,没有一刻是遗憾的。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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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评论太少甚至没有,LOFTER这篇文我就停更啦。
五、少年逐风流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此时,恰逢少年人情窦初开,那股饱涨的情犹如枝头上鼓胀着的蓓蕾,在暖暖春风中一点点将寒肃之气驱尽,取而代之的是份蠢蠢欲动的温润欣喜、期待和渴盼,以至于这三个月的时间比往常要难熬的许多。
而那一日,江河来接江子商,除了想为他过生辰,更重要的是想借着此事让他结交些权贵,为他以后的仕途拓展人脉,更胜者他连如何安排子商入宫伴读都有了明确的谋划。
江子商自小聪慧,与江河在一起相处了五年,也大概知道他此举是什么意...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评论太少甚至没有,LOFTER这篇文我就停更啦。
五、少年逐风流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此时,恰逢少年人情窦初开,那股饱涨的情犹如枝头上鼓胀着的蓓蕾,在暖暖春风中一点点将寒肃之气驱尽,取而代之的是份蠢蠢欲动的温润欣喜、期待和渴盼,以至于这三个月的时间比往常要难熬的许多。
而那一日,江河来接江子商,除了想为他过生辰,更重要的是想借着此事让他结交些权贵,为他以后的仕途拓展人脉,更胜者他连如何安排子商入宫伴读都有了明确的谋划。
江子商自小聪慧,与江河在一起相处了五年,也大概知道他此举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为了他十五年来因种种原因而荒废了的学业、以及以后的仕途着想、铺路。
如今他已经十六岁了,正经官宦子弟这个年纪大都已经婚配,在仕途上也有所建树,而他还是一无所成,作为财力不俗的吏部侍郎,江河自然不会由着他继续在寒水寺混下去。
以前江子商的确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活,乞讨的那十年,卑微、怯弱、耻辱、绝望、悲愤、痛苦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哪怕是后来跌进了富贵圈中他也好似做梦。
他心里也曾抱怨过,怨江河为什么不早点找到他教他少受些苦,那样他的养父也不会因病去世;可他慢慢又接受了,因为他知道,若不是他在那天找到了他,他只怕此刻早已化作一堆无人认识的尸骨被丢到山里……
所以那五年,他懂事地活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他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和抱负,有的只是扎根在心底里最卑微最不易察觉的“活着”二字。
但自从明白对无心的感情后,江子商似乎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他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考虑无心的未来,以及,他们的未来。
他似乎开始明白了并萌生了自己想要什么的念头。他明白江河的安排其实是最好的,他应该尽全力去提升自己,使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强大。只有这样,他的未来才能自己做主而不依附别人,也只有这样,无心才会对他另眼相待。
想到无心在罗刹堂闭关,出关后武功又会攀升到另一个他无法企及的境界他就无限焦虑。
无心太优秀了!
他不仅长得好看,还十分聪明机敏,不论学习什么都比寻常人来的更有天份!
他又是那样的天真烂漫讨人喜欢……如果他不守在他的身边,万一哪一天他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又或者,哪一天他身边再次出现了一个十分优秀的人,他眼里再也容不下自己了怎么办?
年少慕艾,总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又生怕自己错过时机,更怕自己不够好,而把握不住这份珍贵的感情。
陷入感情泥沼中的江子商心里同样没有着落,而他的忐忑不安,完全来自于他的不自信。这就像是他以前好不容易乞讨来的半个馒头,他满以为自己可以拥有他,却又随时害怕被人抢去,所以他小心翼翼着、胆战心惊着企图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品尝。他想好好对待这份感情……
他既割舍不下无心,放心不下无心,又唯恐自己仍旧不知长进,待到他日自己与无心的差距越来越大,他将在这场初生的情感中毫无胜算!
所以,即便是江河后来寄了几次书信催他回去,他依旧坚定地选择留在寒水寺。
他想要等无心出关,他想继续陪伴着无心,与此同时,他还要做到江河想要他做到的事情!——读书、习武、琴棋书画……他想要向无心展示他除了“小可怜”还有其他过人之处!他并不弱,他要让他看到他的成长。
他想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让无心正视他,同样,也喜欢上他。
少年人的第一次明悟和坚定仅仅是为了守护一份初萌的情谊。
于是,江子商凭借着对无心满腔的欢喜,将这段时光全部投入在了自我提升中。
江河一连寄了多封书信都石沉大海,终于,在一个月后,他决定亲自 到寒水寺接人。
一个月前,他就问了忘忧大师,他说这一年来子商的病情已根治好了,可以随时离开。可子商迟迟不愿意回来,不论是从子商的未来考虑也好,还是基于他想多陪伴这个孩子以弥补自己的过错也罢,他都觉得子商应该跟他回去。
他认为只有无尚的权利和财富才是最现实、最有保障的东西!而殊不知,江子商早将一切想通,有了自己的想法。
那一晚,父子两第一次坐在一起聊了很久。他们从没有这么严肃且认真的以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这样的身份去对话。
江河第一次发觉——这孩子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主见了。然后欣慰的同时又觉得遗憾……
他好不容易将他寻回,相伴的那五年,这孩子、包括他自己基本都是在和病痛做抗争,除了他的身体,其他的他好像从没有关心过……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未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等到他开始想要一尽父责,想要为他铺路的时候,他却恍然发现这孩子似乎已经长大了……
他好像已经不需要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促成这种变化的,仅仅是因为一个小和尚。
江子商明白江河的用心,就好像他如今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于是江子商把早就想好的打算说于江河。
明面上,江子商退了一步实际这正是他所预想的最好的安排。
他说寒水寺清净,可以跟着师兄弟们习武,强健体魄,以后总比文弱书生要强许多,而且,他并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一旦接触那些,便有很多事情会身不由己。
但他答应并承诺江河会在寒水寺将他应该学的东西全部学会,前提是他得允他继续留在寒水寺。而每隔一月,他都会回府,接受先生的考教。若是合格那么就说明他在寒水寺也一样可以。
诸如此话,理由虽然冠冕,但确实扎到了江河的心。作为一个父亲,他希望他的孩子幸福快乐,而退一万步,父母也自然会为儿女打算,所以,江河最终同意了让他继续留在寒水寺。
接下来的日子,江河陆陆续续安排人送各种书籍以及当朝要事记闻到寒水寺,洛子商欣然接受,并以极快的速度像海绵吸水一样吸收着各种知识。
他不再参加佛堂的早课,但他依旧每天早上都会早早起床,洗漱、早膳过后便会一头扎进藏经阁和江河送来的书海中。
现在他不用每天泡药浴了,所以中午空出来的时间他会专门留给无心——他会拿着一本书坐在罗刹堂下静静地看着,就当是陪着无心。
而这段时间,情窦初开的江子商早已把自己的心思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坦然面对了自己对无心的爱意。
淡淡草香,莺莺絮语,转眼间,阳春三月被轻轻地翻过,绿荫把夏天的门敲开。
晨光里,青衣少年乌发如墨,眉目如画,他眼神坚定,定定的看着他,然后扬起一抹动人的笑容,就着夏日的晨光,无端温暖和煦。
“恭喜你,终于出关了。”
无心推开门走出罗刹堂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江子商。
十四岁的少年,极为年轻的面庞上,缓缓升起一抹笑容。境界的提升好似让他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入关前的无心是活泼的、明媚的、跳脱的、清澈的、充满灵气的如同顽劣的孩子,那此时此刻眼角眉梢多了丝妩媚的无心便是悠扬了青春气息,正不断往外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男子……
江子商看着这样的无心,脸颊无端烧红,他想起了三个月前在后山浴月的无心,也想起了自那日后每个夜晚侵入他梦中妩媚的无心。
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卸下僧袍后含羞带怯望着他的无心……
梦中,他皮肤白皙细腻光滑如缎,诛邪印下的那双眼极为出色魅惑——眼角微微上挑,长睫浓密,眨眼的时候就像要勾走他的魂魄……
此时,他正用这双勾人摄魄的眼蛊惑着他,令他羞耻到不敢抬头。
无心见着江子商的反应,无端又想起一年前他推门而入见到的胆怯的那“小可怜”。
于是他朱唇微勾,带着笑意魅惑而不自知地上前勾起江子商的下巴,凑上前去,说:“怎么,小可怜,见到我害羞了?”
霎一被说中心思,江子商扣住他勾着自己下巴的手,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很快被他克制住进而放开了他的手。
而玩笑的无心却不知自己这番逗弄竟戳中了少年人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动。
那一瞬间,江子商若不放手,只怕此刻他早已将无心拉进怀里用力拥住。
只是,看着逗弄成功后露出得逞笑容的恶劣少年,犹自笑的开怀不已,江子商又哭笑不得地暗自摇了摇头。
无心这才发现江子商身上的气质似乎有所变化。
他退后一步,抱臂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江子商,边看边不住点头,“嗯,确实不一样了……”
他着一身绣着星月图案的华贵长袍,腰佩玉带,手执象牙折扇,风度翩翩贵不可言,束起的发冠将他整个五官凸显出来。他此刻眉眼含笑,令人如沐春风,但眸中无法掩饰的是一股隐而不彰的少年风流气。端的气宇轩昂、神采飞扬。
“哪不一样了?”江子商很高兴,但却克制着不想表现的太明显。
无心却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道:“湖需水秀海需澜,人靠衣装马靠鞍。”
洛子商一愣,湖需水秀海需澜,人靠衣装马靠鞍;美人从来都想爱,芳香过后亦心欢……
他一个和尚哪学来的这……?!
不对!
人靠衣装马靠鞍,狗佩铃铛跑的欢……
“啊,你这是在骂我?!”半晌,江子商才反应过来。而这时无心早就撩起白色僧袍一派得意模样跑远了。
“你别跑——”
“不跑等你来抓我啊!?——哈哈哈……”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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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四、欲壑难填
岁月似水,匆匆而过,青春似花,渐渐萌芽。
转眼,江子商来到寒水寺调理身体已有半年,在这半年里,他可谓是领略了无心所有的顽劣和善意。
他会偷偷藏很多他觉得好吃的与他分享,即便他说他吃饱了,他依旧会固执的认为他太瘦了需要多吃。
他会不顾寺里师兄弟们、包括师傅的劝阻,私下带他去后山爬山、下水抓鱼,回来的时候领罚领的比谁都要痛快,平白害得他被父亲骂。
他会私下教他打伏魔拳、擒拿手还有伏魔剑法,他说他的身体太弱得多锻炼,得强身健体。而伏魔剑法是不外传的绝学,后来这事被住持发现,忘忧大师再次出面,然后在无......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四、欲壑难填
岁月似水,匆匆而过,青春似花,渐渐萌芽。
转眼,江子商来到寒水寺调理身体已有半年,在这半年里,他可谓是领略了无心所有的顽劣和善意。
他会偷偷藏很多他觉得好吃的与他分享,即便他说他吃饱了,他依旧会固执的认为他太瘦了需要多吃。
他会不顾寺里师兄弟们、包括师傅的劝阻,私下带他去后山爬山、下水抓鱼,回来的时候领罚领的比谁都要痛快,平白害得他被父亲骂。
他会私下教他打伏魔拳、擒拿手还有伏魔剑法,他说他的身体太弱得多锻炼,得强身健体。而伏魔剑法是不外传的绝学,后来这事被住持发现,忘忧大师再次出面,然后在无心的恳求下,他能够进入罗汉堂跟着大家一起练拳。
他会抓弄他、会取笑他、会哄骗他,他也会关心他,会照顾他、会护着他……
十五岁的少年和十三岁的少年,就这样打打闹闹相伴了半年多。
这半年来,江子商的身体被调理的很好,他不再如半年前般骨瘦如柴,他的身高也很快窜了上来。以前和比他小两岁的无心站在一起,他都要矮上半个头,如今他却比无心高了半个头。
这是一件令子商非常雀跃的事情。因为他希望自己比无心强,他希望一直护着自己的无心,将来他也能站在他面前护着他。所以哪怕只是身高超过无心,他都能在心里高兴很久。
那个时候,少年还不清楚自己的心已然萌动,只觉得自己开心,舒心,便就那样听之任之了……
春华秋实夏菡冬蕴。
一年时光悄然流逝,就像荷叶上的雨珠滑落进水里的瞬间。还有三日,便要迎来子商十六岁生辰。
无心听师傅说子商的父亲两日后要来寺里接他回府,为他过生辰,无心便心生不舍。
这一年来,他们一直在一起。
晚上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被子,白天他们一起去大雄宝殿做早课,早课结束后,他们又会一起去膳堂吃饭,然后再去罗汉堂练拳……
下午的时候,他会在子商午休的时候,早早地给他熬好要泡澡的药,然后喊他起来,盯着他泡药浴……
有时候,他们也会偷懒不去练武,他就会带着他去后山采草摘花、爬山钻洞、上树摘果、下水抓鱼……当然,他不会让子商下水。
他们也会在了无睡意的深夜,坐在屋顶看着月亮、听着虫鸣。哪怕两人一直沉默,他都觉得非常开心、满足。
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可是……两天后他父亲就要来接他走了。
想到这里,无心便一阵难过。
子商很少见这般忧愁的无心,便问他,无心藏不住话,便和他说了。
最终两个人都没了好心情。
两天后,江河来了寒水寺,正和忘忧大师在佛堂聊天。有人来传话将江子商带走了,无心便一个人躲到后山去了。
他不想去送他。
有一年没见父亲的江子商再次见到一身衣裳华丽的江河,原本是很开心的,但是一想到有人来传话时,无心黯下去的表情,他便心生不舍。
于是江子商给忘忧大师和江河分别行礼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寒水寺·后山
石上清泉奔涌而下,汇成银色龙柱撒下山涧,浪声涛涛在悬崖之下聚成一池溪涧。
溪涧下水域深浅不一,暗礁遍布,人若自高处摔下,不是身死便是残疾。
而此时,溪涧远处,一人正赤身裸体站立在水中拨着清澈的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走进了看,这人肤色冷白,光秃秃、圆溜溜的脑袋上从眉心至脑后有一抹艳丽的朱砂刻印,在水泽和月光的映照下妖异潋滟。
他身材纤瘦单薄但并不瘦弱,常年习武以至于少年人的体魄也隐含着薄薄的肌肉,一半露在水面,另一半身子在水下依稀可见。
此时,他微微颦眉,似乎正为什么苦恼着。
清澈的水下,有游鱼悠闲摆尾,打乱了他在水中的倒影,也似扰乱了他的心绪。
他应该跟着他的父亲走了吧……
泡在水里的无心满脸忧愁,可他天生微微上扬的绯色眉目却让他此刻的愁绪带着股莫名的魅惑。冷水浸泡下,原本朱红的唇褪去了颜色,此时正轻抿着,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清艳质感。
躲进了后山的无心,此时此刻犹不自知地往外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二月霜寒月浴花,媚眼含羞合;娴静丹宵柔照水,风情胜星华。
江子商找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他呆住了……
他知道无心生的艳丽好看,他也知道无心是出家人,更是一名男子!可是,此时的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看的更多、更久……
那妖媚的诛邪印、白净的皮肤、清澈的眉眼、挺巧的鼻峰、菱花似的唇瓣、瘦削的下颚、纤细的玉颈、单薄的肩背、性感的锁骨……
第一次,子商的身体还是在没有泡药浴的时候由内至外产生了一股陌生的燥热感……
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饱涨着,在大脑、在嘴唇,在胸口……也在……小腹下。
似乎意识到什么,子商悚然惊地睁大眼低头看着自己的……
“是谁?!——”一声清越的呵斥伴随着内力弹出的一串水珠冲着子商袭来。
子商没来得及避开,被那水珠击中,瞬间跌倒在地。
无心踏水一跃而起,丢在岸边的衣服被他用内力一吸,便如同幽灵飞旋而起遮盖住他的身体。
月下,似有仙子着轻纱急忙蔽体又翩然飘落。
发觉是子商,无心飞身赶忙上前,搀扶起他,“怎么是你啊?受伤了没有?”
子商脸色潮红,乍一被无心触碰到胳膊就和受了惊的兔子般往后一退。
“我、我没事!”
无心不解,子商面色潮红,神色紧张,一只手还紧紧抓着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习惯了迁就这人向来虚弱的身子的无心于是地又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襟,不放心地说道:“我虽然出手不重,但你毕竟身子比常人要弱,让我看看伤哪了?”说着,他就要撩开人家的衣服一探究竟。
自知理亏且还心虚的子商怎会让他脱了他的衣服看到他那羞耻的反应?于是他不由分说地挥开无心的手,赶忙起身背对着无心!生怕无心发现什么,一溜烟地就往寺里跑。
“欸?哎哎哎!”无心有些傻眼。
他怎么跑了?
不对!他怎么还在寺里?!
他不是应该跟他父亲回去了吗?!
无心想到这里,忙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追了过去。
“哎!你等等我——”
……
后来,无心才从师傅口中直到,子商没有和他的父亲离开是因为他说怕他一个人寂寞……
听到这话的无心心里就跟灌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于是他决定一定要给他的小可怜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
他开始偷偷地去膳堂找师兄学习做长寿面。从和面开始、到拉面,再到煮面,他学了一个晚上就会了。
可是翌日清晨,当他将煮好的长寿面端到他们这一年来住的房里,他才发现,子商不见了……
一碗耗费了一个晚上做出来的长寿面,就那样放在房里的桌案上,慢慢冷却……
一个生日,就这样在情浅尚不自知的两个少年间悄然溜走。
而少年的心,就像雨后蜗牛的触角一样柔软,一碰就退缩,最后,只留下坚硬的躯壳,不知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抵御外界的侵扰。
从后山回来的那天开始,子商便渐渐对无心的触碰显现出抵触的情绪。他先是向忘忧大师请求给他单独安排一间卧房,然后每次都掐着时间躲着无心,若实在被堵住了避不开,他就会找各种理由脱身。
无心以为是自己伤了他,他在跟自己生气,追着讨好了两日后,见子商依旧那副见了他就和见了鬼似的,唯恐避之不及,他也来了气。
想他无心少年天才,不论是论佛还是习武亦或是医药,他都是这一辈人当中的翘楚,在寒水寺更是踏遍三十二堂无人敢惹的存在。
他曾认真的问过师傅,他这算不算是天才,师傅只说他若出山定然惊艳江湖。
缘何自己任劳任怨伺候了他一年,这小可怜居然破天荒跟他置气?!
越想越是生气,无心愤愤然地搬回了他原来的住处,答应了师傅开始闭关,一心一意去学习罗刹堂秘术。
无心这一闭关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江子商没再看见无心来找他。
一天两天,他还觉得无心定然也是生气了,他本就是个娇纵的人,自己这般不给他面子躲着他,他不生气才怪……
时间久了,他才开始注意到无心不见了踪迹。那时,他到处找无心,寒水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被他翻了个遍,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去找了忘忧大师询问无心的下落。才知道无心以为自己生了他的气,选择闭关了……
心里没了着落的子商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两人居住的院子。
才十几天,院子里就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屋角的缝隙里,还钻出了些不知名的杂草,放着水缸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苔……
他推开房门,虽不至于像屋外那样,但桌面也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还有一碗早就长了白毛的面条。
那一天,江子商一个人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把缸里的水换掉,灌满了新鲜的清水,那碗面条他倒掉了,然后捧着碗去了膳堂找师兄问无心做这碗面条的事情。
他知道这是无心做的。
只是他不知,这居然是无心学了一个晚上给他做的第一碗面条。
那时无心在佛堂找到自己,碍于在佛堂早课他欲言又止。好不容易等到早课结束,他挽着自己的胳膊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一把推开……
那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
他看见了,却仅仅因为自己的胆怯和心虚用冷漠回应了他……
现在想来,那时的他该多伤心?
江子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脑海里全是无心。
他各种各样的笑,还有喊他小可怜时的表情;他们在后山撒欢、在寺里肆无忌惮捉弄师兄弟的顽劣模样……
夜里,他便做了春梦……
次日清晨,他尴尬的感觉到亵裤上一阵濡湿……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江子商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开始自责。
明明是自己出了问题,是自己对无心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自己为什么还要让他觉得是自己生了他的气呢?
欲把相思说与谁,浅情人不知?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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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三、少年心初萌
风苍国三十二年春·扬州
扬州的春天,总是潮湿多雨,一连几日倾盆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天黑沉沉的像要崩塌下来。无数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形成水帘飒沓而下,在街道上汇集成一条条深浅不一的蜿蜒溪流。
往日热闹非凡的集市上如今关门闭户,街道上空无一人。
忽然,一间医馆从里推开门,一个半大的孩子被人骂骂咧咧地推搡着赶了出来。
孩子约莫七八岁,浑身粗布麻衣破破烂烂地包裹着瘦弱的身子,他嘴唇本就被冻地发紫,在医馆的药童不耐烦的推搡下跌进了这料峭春寒的滂沱大雨中,更是可怜不已。
他的草鞋飞了......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三、少年心初萌
风苍国三十二年春·扬州
扬州的春天,总是潮湿多雨,一连几日倾盆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天黑沉沉的像要崩塌下来。无数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形成水帘飒沓而下,在街道上汇集成一条条深浅不一的蜿蜒溪流。
往日热闹非凡的集市上如今关门闭户,街道上空无一人。
忽然,一间医馆从里推开门,一个半大的孩子被人骂骂咧咧地推搡着赶了出来。
孩子约莫七八岁,浑身粗布麻衣破破烂烂地包裹着瘦弱的身子,他嘴唇本就被冻地发紫,在医馆的药童不耐烦的推搡下跌进了这料峭春寒的滂沱大雨中,更是可怜不已。
他的草鞋飞了出去,惶急的他顾不上鞋子赤足起身然后复又跪在门前嘶声哭着喊着不断磕头:
“求求你们发发善心救救我爹吧——我求求你们了——”
但是回应他的却是冰冷的关门声。
幼小瘦弱的他怯弱而又伤心地跪在地上,任雨水冲刷着他瘦弱的身子……
这时,一把漂亮的油纸伞挡住了天空不断砸下来的雨水,一双雪白的靴子踏着泥水站在了他的身边。
孩子怯生生地抬头,他先是看到了一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玉凤凰翡翠腰佩,因那人蹲下的动作垂了下来,随即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露出善意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帘。
那小公子毫不嫌弃地蹲在他旁边,将一锭银子送到他的面前……
“这个给你,伞你也拿着。”说着,小公子将伞不由分说地搁到衣衫褴褛的孩子肩膀上,然后起身。
站在他身后的人适时将伞移了过来,没让他淋到半点雨水,两人相视而笑缓缓走远。
跪在地上的孩子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锭子和头上的伞,冰冷的心渐渐有一股暖流趟过……
只是,这孩子即便有了钱,也没能留住靠乞讨养大了他的养父。
风苍国三十二年夏·扬州
一个卖身葬父的小乞儿跪在炎炎烈日下,一个达官贵人看到,那个人说,他是他的生父,然后将他带回了大夏国。
这孩子自小乞讨为生,被生父寻回时已然十岁,却因长期挨饿受苦以至于身子瘦弱地依旧像个七八岁孩童的模样。不仅如此,那时的他还染上了严重的寒症,哪怕是他的生父如何给他进补,他就是胖不起来,有好几次他差点就没有撑过去。为了给他治病,他的生父急得焦头烂额,他们访遍了各国名医,整整五年了就是不见好。
五年后,寒水寺高僧——忘忧大师因国祀被宣召入京,他听好友说佛家亦有修身养性疗治之法便登门拜访,请求忘忧大师为这可怜的孩子治一治身子。
忘忧大师细看下,发现这孩子与佛门有一段缘分,于是,国祀之后,他便带了他回了寒水寺。
那一年,小男孩十五岁,名曰江子商。
这日,寒水寺后院,忘忧大师摘捡了许多治寒症的药材在小药锅里熬煮好后,倒进了装满了滚烫热水的浴桶内。
裹在被子里发着抖的男孩此时明显寒症又犯了。
只见少年穿着厚厚的衣服,裹着厚厚的被子,可紫色的嘴唇间牙齿依旧打颤着,整个人一副没精神的样子耷拉着脑袋缩在被子里。
见着孩子在温暖的春日里依旧冻得哆嗦的身子,还有因常年病痛折磨而至的青灰色脸庞和发紫的嘴唇,忘忧大师便又是一阵怜悯的叹息。
“孩子,脱了衣服进来,”忘忧大师眉目和善而慈悲。
可即便是这样,裹在被子里的子商依旧不敢动作。
幼时的遭遇,让他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似乎知道那少年的顾虑,忘忧大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体贴地转身走到门口,还不忘交代道:
“小心一点,浴桶里我放了凳子,你坐里面泡一个时辰就好。以后的每一日,你皆需泡药浴调理身子,若无聊了,届时我让无心来陪你玩。”
说完了安抚的话,忘忧大师还不忘把门带上,然后负着手缓缓走远。
见忘忧大师离开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子商才松了一口气般放下被子,哆哆嗦嗦地走到浴桶的踏板上,又抖着手脱了身上一件又一件的厚厚的衣服……
那是一副怎样瘦弱单薄的身子啊……
因为寒症的折磨,十五岁的少年浑身上下瘦的皮包骨,如此瘦弱的模样,看过去哪像个十五岁少年人的样子,说他十岁也不为过。
他抬起腿,小心探出一只脚迈进浴桶,许是水温太高,当他的脚尖接触到滚烫的热水,他瞬间一缩,等到他渐渐适应了那水温,他才踩着水里的凳子缓缓坐了进去。
“呼——”
被热水包围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就像是被冰块冻住闭塞的毛孔此时全部被热水融化、打开,一股暖流从外至内流走全身,那美妙的感觉合着药香将少年包围,他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喟叹。
合上眸,他又忍不住回想,如果养父还在就好了……
如果父亲能早点找到他接他回家就好了……
那么他们就可以一起享福了……
可是,这天下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正如自己的身子,哪怕不能痊愈,只要不死,他就很满足了……
“你是哪里来的小可怜?”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耳侧,子商惊地猛然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怎样一双纯净的眼眸啊!带着灵动的光芒,俯趴在浴桶的边缘,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看。
“啧啧啧,太瘦了!”小小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唇若涂朱肤色白净,头上光秃秃的没有戒疤,倒有着一抹赤色的刻文。
后来,子商也是查阅佛堂典籍才无意中得知他眉心的刻印是诛邪印。
而此时的子商只觉得这小和尚生的白净好看,就连那从眉心延伸至后脑的赤色刻文都漂亮、惊艳的不像话!
见着小和尚对他伸出一只手,捏了捏他单薄的肩膀,子商慢半拍地沉入水里避开他的触碰。
“你要做什么?!”虽然惊艳于小小少年的姿容出色,但子商依旧下意识地满是戒备的后退,但是浴桶又能有多大?
无心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躲什么啊?”接着他又撩了撩水面上浮起来的药渣子,“师傅说,他收了一个外门弟子,应该就是你吧?”
“还真是个小可怜呢?不但身子弱,还瘦!连性格都像只小猫一样,胆小的很!哈哈哈……”无心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陶侃可能会给别人带来不悦。
当然,子商见惯了人心险恶,可即便世间以痛待他,但他仍旧难人可贵地保有着纯良的秉性。无心这样的笑言他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那是事实啊。
谁知道这副瘦弱的身子下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呢?
或许是无心与他年龄相仿,又许是无心如此天真烂漫的模样,让子商的戒备渐渐松懈。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此刻的自己衣不蔽体,但子商还是开始偷偷打量起了无心。
见子商依旧低头不语,无心记起来了师傅的嘱咐,于是换了副“嘴脸”笑的灿烂道:“我叫无心,你叫什么名字呀?”
原来,他就是忘忧大师的亲传弟子——无心。
“……江、子商。”子商气弱的回答。
长得还真是好看……
“什么子商?”
“……江、”“哎呀,以后就叫你小可怜吧。”没等子商再次报上他的姓氏,无心便打断了他。
“小可怜,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啊,怎么这么瘦?!这脸……啧啧啧~也太难看了吧!”无心打量着子商,半晌才似乎想起来什么,忙低头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然后托在一只手上打开,只见布包里面是几块梅花形状的点心。
他捧到子商面前,“哎,给你吃!”
???
子商看着几乎送到自己鼻子前的点心,咽了咽口水……
这几天因为寒症发作,确实没什么胃口,也就没吃什么东西,如今泡了这许久的药浴,浑身暖洋洋的,没见着吃的倒还好,见着了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好像……饿了……
子商的肚子也非常合时宜地咕咕响了起来。
无心知道他不好意思,便捏起一块点心,索性送到子商的嘴唇边上,蹭了蹭他的嘴唇:“吃呗,很好吃的!”
那块糕点就这样带着一半强迫意味被无心送入了子商的嘴里。
被人喂着吃东西,毕竟不太好看,少年人脸皮薄,于是子商伸出手想要接下无心手里那半块糕点,哪知无心手一缩,理直气壮道:“小可怜,你手上全是药,呐呐~我喂你!”
看着无心那副顽劣无赖的模样,又看了眼自己探出水还沾着药渣子的手,子商只得乖乖听话。
从这天开始,无心便担任起了为江子商熬药、盯着他泡药浴的“重担”。闲暇之余,他还会从膳堂偷偷带些吃的给江子商。
他觉得,江子商太瘦就是因为不太吃东西导致,后来听师傅说他的病根还在于寒症,于是他对江子商的身体就更为上心。
在无心的监督和照料下,连续一个月的药浴后,江子商的寒症有明显好转,如今他已经可以出得房门,看无心在院子里撒欢了。
无心很开心,江子商也很开心。
两个少年就这样越走越近……
PS:前期跟江河姓,后期为了无心与江河反目后就随母姓叫洛子商了。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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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二、故人复相逢
次日,无心和昊辰一清早便被宫里派来的人请入宫,安排在了皇宫北苑、专司夙夜处理国事的朝臣住处——颐园休息。
用过早膳的一个时辰后,国主便带着礼部、户部尚书亲临,与他们恳谈了一番,说了此次盛会尽交于他们诸如此类的话,便离开了。
剩下的几人坐在一起,把国祀上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流程一一沟通交涉,直到晌午,礼部、户部尚书这才告辞。
三日后,国祀如期举行。
大厦国国主协同太皇太后以及皇后,和一干皇室宗亲、文武大臣游行接受百姓朝拜。
如同一座屋舍般金碧辉煌的马车,统一宫装的宫女与近身侍从,和四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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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故人复相逢
次日,无心和昊辰一清早便被宫里派来的人请入宫,安排在了皇宫北苑、专司夙夜处理国事的朝臣住处——颐园休息。
用过早膳的一个时辰后,国主便带着礼部、户部尚书亲临,与他们恳谈了一番,说了此次盛会尽交于他们诸如此类的话,便离开了。
剩下的几人坐在一起,把国祀上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流程一一沟通交涉,直到晌午,礼部、户部尚书这才告辞。
三日后,国祀如期举行。
大厦国国主协同太皇太后以及皇后,和一干皇室宗亲、文武大臣游行接受百姓朝拜。
如同一座屋舍般金碧辉煌的马车,统一宫装的宫女与近身侍从,和四周着一身铠甲英武不凡的将士,以及缀在马车前后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
如此浩大的声势将皇家威严尽展无遗。
百姓们纷纷跪下,只敢偷偷一瞥、不敢直视天子容颜。
待到队伍走远,百姓们才敢起身小声议论着轿子里的谁人如何如何。
无心和昊辰早早地侯在了祭天的神台上。
他们今日分别穿了象征着佛家和道家最体面最正式的衣物,一脸宝相庄严、气度非凡地直立在祭台两侧。
祭台中间,摆放着供奉天地的三牲五畜和瓜果贡品,正中央一个三足巨鼎赫然而立。
直到大夏国国主带领着后宫统率、子嗣亲眷以及文武百官浩浩汤汤行来时,无心和昊辰才转过身对着拾级而上的国主微微欠身。
“无量天尊。”昊辰单手捏诀。
“阿弥陀佛。”无心双手合十。悠悠然抬眸的一瞬间,他眼眸忽然骤缩。
只见台阶之下,万千人影中一个熟悉的人影端身而立,同样既惊又痛地看着他!
此时国主笑意盈盈抬手回礼,然后一旁的随侍便掺着他的胳膊,走上了象征着无尚权力和地位的祭天台顶。
昊辰瞥了眼无心,发现他的异样,也随之看了过去,见到了人群中似有一面之缘的人,然后似乎又有些了然……
他轻轻甩了下衣袖,装作无意靠近、稍作提醒了无心。无心这才敛下所有情绪,抿唇与昊辰相视一笑,最后跟着国主走了上去。
其他人则因为身份的不同,分别立在了原处,恭敬站立。
摆放着三牲五畜的祭祀台上,国主将冗长的祭天祷祝念完后,又将点着的三柱高香朝天三叩首,香烟袅袅飘入天际,底下皇室宗亲也好、文武百官也罢,纷纷撩袍跪下。
待到三柱香插到象征着太平的天地炉鼎中,昊辰和无心这才按照之前的流程一一做着祷颂。
而底下,从一开始便随着国主到了祭天台下的人群中,一人见到了站在国主身后的无心时,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他以为,自几日前他们无意相遇后便不会再见,哪知在这皇家祭祀典礼上,他再度看到了他……
此时,洛子商满腹心酸。
那日在桥上,他的伤心失落和伤怀,他一眼未曾遗漏,正如他的伤心失落和伤怀,料想他也见到了……
他知道无心的心思,他也明白,自己如今已与夜修独成婚,他不能再与他再生纠葛……
十年已过,物是人非,他们早不是当年年少轻狂的少年。
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可是,十年前的种种,他依旧难以释怀!
他始终难以放下……
那个夜里,为何他就那样任他被父亲抓走,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那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为何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留下自己,将那两年的时光熬到撕心裂肺、熬到欲火重生……
其实,两人皆以为自那日桥上无意相遇后再无以后,哪知在这皇家祭祀典礼上,他看到了他,他也于万千人影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站在洛子商身边的夜修独也看到了无心,以及见到无心后再次失态的洛子商。
他知道,这两人间定是认识的,而且,两人或许曾经有一段过往……
夜修独是风苍国的五皇子,才情、风度、见识、智慧自然不俗。他又怎会因为洛子商一句“认错了人”便忽略显而易见的异常?
遥想六年前,他出使大夏国初遇洛子商,他便深知这人心底里藏了许多的事。后来,因着他们从小便定下的娃娃亲,为了风苍国的体面,洛子商成为了大厦国国主的义子,两人的联姻早期是因为各自的母亲,后面又饱含政治目的,但他对洛子商的感情却是不假。
为了洛子商,他甘愿放弃了风苍国皇位竞争的权力,同他成婚。
虽然洛子商一直同他在风苍国生活,但是,他知道,这里有他的亲人,这里始终是他的家。
他原本想在这次祭祀后,与他商量就在京州置一处宅院,从此在京州生活,也顺便将他们父子二人的感情缓和一下,但如今……
夜修独暗自思忖,神色莫名。
祭祀典礼后,国主携着所有人去行宫暂歇。
不久后,戏曲开锣,饮宴开始。所有人在礼部各官员的操持下纷纷按位份入座,共享御宴。
无心却在祭祀结束后早早地回了颐园,似乎在躲着什么。
而在宴席上的洛子商心思也早就随着无心的离开而飘远。
夜修独陪同着没了心思的洛子商周旋应付了几波来寒暄的同僚,心中不免也产生了不虞。不久后,他便借口身体不适,与洛子商辞别后离开了宴席。
他倒要看看,自己不在了,洛子商会不会去找那个和尚,他也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一段怎样的瓜葛……
被留下的洛子商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大厦国了,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在他面前来来去去,他好似看不分明,有好似清清楚楚,直到他的父亲——吏部侍郎,不,如今似乎已经是吏部尚书的江河,端着酒杯来到了他的席前……
“子商,你回来了。”江河纵然在朝堂上如何恣意狂妄,但是在这个儿子面前,却仅仅是一个苍老的父亲。
洛子商抬眼瞥了瞥,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见洛子商对自己依旧没有好脸色,他知道,他还在怨自己。
十年前,是他拆散了他们,但他不后悔。若是如今他依旧会那样做。
只是,自己和洛依水就这么一个儿子,幼时,他又让他流落在外,受了十年的苦楚,他对这个孩子满是愧疚。
如今……他虽依旧不愿意留在大夏国,留在他的身边,让他好好赎罪……但能够看着他成家,看着他和夜王爷相处融洽,他也就放心了。
对于洛子商的态度,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丝毫不觉得自己来给儿子敬酒还被如此怠慢而有任何不虞,饮罢酒后他默默回到自己的席位,与其他关系亲近的同僚交谈。
见江河离开,洛子商忍着怒气又将一杯酒饮下,才愤然离席。
京州这个地方,有太多他不愿忆及的往事,也有太多他不愿见到的人。若非国主下旨,若非风苍国主有意派遣人出使,又若非夜修独坚持要来,他是怎么也不愿回来的!
他也清楚自己的性子,如若回来了,他定然会生出去找他的心思,可那对夜修独来说是不公平的!
修独对他情深义重!他对他付出的所有他都清清楚楚!所以他在回来的路上就一再的告诫自己:忘了过去!忘了他!
可是,那日……
那人就那样不经意的闯入了他的视线……
就如十年前他那样不经意的闯入他的心……
他满以为,那天的擦肩而过后,他们不再相见,然而今天……
只要一想到他也在这座皇宫里,洛子商就忍不住心动……
他捏着酒杯,目光深沉地盯着里面淡淡的液体,几番挣扎下,他放下杯子,暗暗离席。
辗转打探下,他知道了奉命来祈福的僧侣和道士被安排在了颐园休息,他便悄然来到了颐园。
他不知道的事是,他的所有举动,都被一个人默默地收入眼底。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皇宫不愧是皇宫,单就一座供以官员暂歇的颐园就大的出奇。
洛子商依着记忆中打听到的路径拿着折扇辗转走过几条高墙小道,又穿过了一座圆形拱门,才见到了颐园的牌匾。
他撩起衣袍的衣角,走了进去。入目所见是整片整片的牡丹花海。花海的尽头才是一排青色琉璃瓦的屋舍。他沿着小径再往前走,又见颐园的院落中有一座假山,假山后,丛丛艳丽的牡丹中一席石桌掩藏其中。
却见那石桌旁一手捻佛珠的白面僧侣正坐在那里摆弄着一套茶杯,似乎在用心品茗。
无心!
洛子商脚步顿住。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他情不自禁捏紧手里的折扇,屏住呼吸不敢靠近。
那种没见到渴望相见,见到了却又近乡情怯的感觉萦绕着他,令他的身体无法动弹。
从洛子商进入颐园,无心就已经知道了。
他本有意避开他,但是,后来想了想,上天让他们再次在祭祀典礼上遇见,或许是给他一个解脱的机会。
在回颐园的路上,他便已经坦然接受了他们相遇的事实。
往事如烟,该让它真正成为过去了……
“来喝一杯茶吧。”无心没有回头,他兀自催动内力,将壶里的茶水煮沸,然后丢下一撮茶叶,再轻轻摇晃茶壶……
洛子商闻言,如梦初醒一般缓缓上前。
他明明心情很激动,他明明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无心,他明明很想抱住无心告诉他他很想他……
可是,当他真正站在无心的面前时,当他看见无心低头倒着茶,摆手请他坐下时,他看到了无心的改变……
成熟、稳重、优雅、超然……
这些词汇,和他记忆中的无心有很大的差异……
也对……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他依言坐下,端起那杯茶,静静凝望着他。
无心见他端起茶杯,也双手端起茶杯向他敬去。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别来无恙啊小可怜。”
一声“小可怜”让洛子商再也克制不住打翻了茶杯。
十年前,就是这个人,推开了他的房门,溜进了他的房间,对着泡在浴桶里浸药浴的他顽皮的说:“你是哪里来的小可怜?”
……
两人默默相视,当初的情和伤再次翻涌入怀……
【一爱难求——拱手】洛子商&无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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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赶在小年送上第一章,祝大家小年快乐!
一、园中春景好
大厦国·京州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大夏国的春天,总要比温柔多雨的风苍国来的更受欢迎。
在这生机盎然的季节里,春雷乍动,草长莺飞,百花齐放,万紫千红。不少文人雅客会选在这个季节邀上好友,携上家人,在无边的春色里感受杏花烟雨、杨柳微风、娇莺轻啼、花草馨香,度过一个惬意的春日。
如今这温暖和煦生机勃勃的春日里,又适逢大夏国一年一度的国祀,使得今年京州的春比往年的更为热闹。
京州人口众多,护...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赶在小年送上第一章,祝大家小年快乐!
一、园中春景好
大厦国·京州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大夏国的春天,总要比温柔多雨的风苍国来的更受欢迎。
在这生机盎然的季节里,春雷乍动,草长莺飞,百花齐放,万紫千红。不少文人雅客会选在这个季节邀上好友,携上家人,在无边的春色里感受杏花烟雨、杨柳微风、娇莺轻啼、花草馨香,度过一个惬意的春日。
如今这温暖和煦生机勃勃的春日里,又适逢大夏国一年一度的国祀,使得今年京州的春比往年的更为热闹。
京州人口众多,护城河横贯城郭,将之一分为二。
只见护城河东侧的集市上人口攒动,摊贩叫卖不绝于耳,道路一旁酒肆高楼门庭若市,阁楼上依稀可见有人携花相赠博美人一笑,也有对着彼岸的文雅风流报之以赏。
而护城河的另一侧则春花招展,无数优美的园林庭阁雅然林立,文人墨客大都汇集在这里,或饮酒赏花,或赋诗题词,或引吭高歌。引得护城河彼岸酒肆高阁之上、河中游船画舫上的佳人侧目而视。
连接两岸的几座石桥上,亦有不少行人簪花往来不绝。
春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他们都沉浸在如此美景之中。
只是每人见自己眼中所见却不知他人心念潮涌。
陪着兰契(意指“契若金兰”古时对tx恋的称呼,这里引用作为“夫夫”的意思)从风苍国远道而来的洛子商时隔多年再回故土,免不了触景伤情。
十年前,他和父亲来到这里,他因身体原因,被寄养在一座寺庙……
后来,他又被父亲带走,自此,没再回来……
“你在想什么?”洛子商的兰契名叫夜修独,是风苍国的五皇子,更是如今的夜王爷。
他不但身份显赫,还长得温润如玉,姿容不俗。文武双全的他本是竞争皇位的几个皇子中势头最强劲的一位,但不知为何,在六年前突然就放弃了皇位的争夺,顺从了两国的指婚,与洛子商成亲。
此时,他正眉眼含笑地看着洛子商。
洛子商回眸,原本沉浸在感怀中的他见到了夜修独温柔的笑容,随即露出一抹浅笑,长袖之下,他牵住夜修独温润如玉的手,“故地重游,难免伤怀,无事,我带你去那边园林赏花,如何?”
夜修独含笑点头,两人在游动的人流中往一座石桥上行去。
石桥之上,一身穿白衣身披天青色袈裟的和尚与一位身着青衣,做一副道士打扮的英挺男子抵肩而行。
两人一看便知是一僧一道,却相处融洽,状若知己。
仔细了看,那年轻的僧侣圆润光秃的脑袋上并没有平常僧侣的戒疤,反倒是眉心延伸至颅后的一抹赤色伏妖朱砂刻印,为他本就清俊的脸增添了一抹妖异之感。反观他身边的道人,一派仙风道骨、风姿超然的模样,与这“妖僧”站在一起,看久了反而觉得非常的赏心悦目。
两人似乎说了什么好笑的话,那僧侣随之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酒窝浮现,将这人“妖媚”之感减弱,徒添了一股子这个年纪本该有的年少感。
“昊辰,要不要也去那边试试?我的那副词,绝对能在他们中拔得头筹!”小和尚伸手一挥,比了比桥对岸一座八角亭中吟诗的文人,姿态闲适文雅,言语中又一副骄矜的自信,倒比亭子里那些书生打扮的人更具风流才气。
原来他们就是这几年来名声鹊起的佛道双杰——无心和昊辰。
昊辰瞥了眼他,心知他又玩心四起,摇头笑了笑,便转身朝着有着酒肆客栈的石桥另一侧行去。
“我们还是先找客栈住下,好好休息,明日入宫吧。”昊辰负手在前面走着,无心露出酒窝一笑也不紧不慢地跟上。
他们于六年前相遇在海外仙山,当时昊辰正在吸风饮露修炼天地之浩气,无心寻访而至,两人论佛讲道,相谈胜欢,便就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出了仙山后,两人都打算继续游历天下,便再次结伴而行。
一路来,他们斩妖除魔、超度逝者,普度众生,做下了不少好事。佛道双杰的名头也逐渐在江湖中盛起。
随着名气的提升,他们在各自道场的身份地位也随之上升。试想,一个佛家的天子骄子和一个道家的天子骄子,如何又不让人崇敬呢?
也便是因为这些虚名,前些日子,他们分别受到大厦国国主的邀请,要他们入宫为这次的国祀祈福。
大厦国国主是个信奉道教的人,但他的祖母信佛,于是为了全两人的心思,便找了佛道两家共持这场盛会。
如今,他们辗转来到京州,本就是风尘仆仆,得找个住处安顿下来,吃顿饭好好休息,无心非要拉着他四处看看。
想想,昊辰就有些无奈,世人都说无心面容虽艳比女子实际佛法高深、正经威严,呵呵……也不知他的那些信徒知道了是何种表情。
不过,吸引他随行至此的不也是无心时而正经威严、时而顽皮跳脱,时而高深莫测、时而单纯温善的模样吗?
就在昊辰心中无限感慨之际,后面的无心却止住了脚步。
感觉到无心没有跟上,昊辰回头。
只见无心正一脸怔仲地看着前方。
昊辰顺着无心的目光转回头……
一对迎面走来、相携着低头私欲的两位男子此时也恰好抬起了头。
一个眼神中满是幸福笑意,另一个则笑容逐渐凝固……
昊辰便又看向无心,然后又看了看那同样惊诧的男子……
似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在他们两人之间形成,昊辰默默观察……
那男子看着无心,无心也看着他……
昊辰明显能感觉到无心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
他的眼中有惊讶,有感伤,又难过也有挣扎……
反观那位男子,他眼中情绪同样复杂。
难道……他们认识吗?
昊辰往回走几步,来到无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心垂眸掩去闪烁不定的心思,单手唱了一句佛号,便举步往前走去,然后和那个男子错身而过。
昊辰看见那男子转身看向无心的背影,那眼里满是不舍和纠结。
眼见无心走远,昊辰忙几步追去。
而与他们相遇擦身而过的,正是风苍国的夜王爷夜修独和他的兰契洛子商。
夜修独察觉到洛子商神色不对,且随着那小和尚离去的背影转身目视,他便没来由觉得怪异。
他有些不安,“你认识那位小师傅吗?”夜修独问他。
洛子商回过头,揽着夜修独的肩膀,“许是……认错人了,我们走吧。”
夜修独被揽着离开,却仍旧怀疑。
而他们身后,无心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漏听他的那句话——认错了人吗?
无心浅笑回头。
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他的眼中再次席卷上一股深深地情绪……
他的脑海里,一幕幕往事翻涌,直教他心绪难平……
“即是故人,何不相认?”昊辰走到他的身边,淡淡的说。
无心收回目光,“有些故人已成过客,何须相认?”
说完,无心便转身走下石桥,融入人群当中。
而昊辰却依旧站在那里,看了看无心,又看了看揽着佳人离开的那男子,心中幽然。
待到两人寻到客栈歇脚,又分别吃了些东西后,两人才回到各自的房中休息。
房里的无心坐在桌前捏着一个杯子,控制不住地思绪乱飞……
石桥相遇,他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虽然他的外貌没有太多变化,但脸上的棱角比少年时凌厉了许多,眼神也较之以往自信矍铄。观他气度,浑身有着上位者独有的锋芒毕露之感……
想来……这几年,他应过的不错。
与他牵着手依偎着站在他身边的人大概是他如今的爱人吧……
他说:他认错了人……
是他……忘了吗?
无心忍不住心如刀绞。
那些他不想忆起,却又割舍不去的过去再次浮现……
他应该忘记的,他也应该断了那份情,争取早日皈依……
在很小的时候,师傅就曾与他说他在这凡尘俗世中尚有情缘未了,所以,一直以来,他虽然以入室弟子、乃至是如今佛家新一代的代表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在佛门看来、在他自己看来,他还不能完全算是一个出家人。
因为他始终没有受戒……
师傅说,等到他彻悟了这世间情后,他就能真正的皈依了。
小的时候,他盼着能早点长大,早点勘破,早点皈依……
后来他渐渐长大,初尝情欲、识得情之一字,便再也不愿割舍。
奈何情深缘浅,他的执念终究害了师傅……
想到师傅的死,无心便一阵伤心。
他眼眶兀自带着泪光,痴然看着手腕上一串琉璃佛珠,这是师傅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倘若师傅还在,他见自己如此伤心,他……
不、他不会原谅他吧……
师傅……
师傅是因他而死……
是他年少纵情、是他执念深沉,也是他罪孽深重!
不然,师傅他……
想着师傅临死前说的话,无心又一阵心痛,眼泪就那样滑落下来垂在佛珠上,晶莹剔透。
断情后的十年来,他一直在各国游历,他希望借此提高自己的修为和境界,让自己忘了那段情,从那段过往走出不来,做到真正的皈依。
如今时隔十年,再次见到他,他身边已有佳人相伴,他似乎也很幸福……
他又非常庆幸自己做到了与他擦肩而过。
无心想,他应该可以彻底放下了吧……
他应该可以皈依了吧……
只是……师傅已逝,何人愿为他授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