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袜玎/豆腐丝】婚姻的意义:新体验,新朋友
“那是什么?”我趴在车窗上,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问。
穆勒叔叔看了一眼:“百货商场。”
“什么时候建的?我怎么没印象?”马尔科也朝商场望过去,“我的记忆力这么差了吗?”
“两年前建的,你不知道也正常。”穆勒叔叔笑着,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埃尔林,想去玩吗?”
“我……”我有些期待地望着那个商场,但马上意识到这个时候去逛商场一点也不合适,只能有些失落地嘟起嘴,“……算了,也没那么想去。”
凯文好不容易同意了去医院看看。他向来谨慎,要不是医生告诉他这是唯一的方法,他可能这辈子也不会跑到市中心来,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无疑增加了被库尔图瓦发现的可能性。如果因为我的任性让凯文被库尔图瓦...
“那是什么?”我趴在车窗上,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问。
穆勒叔叔看了一眼:“百货商场。”
“什么时候建的?我怎么没印象?”马尔科也朝商场望过去,“我的记忆力这么差了吗?”
“两年前建的,你不知道也正常。”穆勒叔叔笑着,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埃尔林,想去玩吗?”
“我……”我有些期待地望着那个商场,但马上意识到这个时候去逛商场一点也不合适,只能有些失落地嘟起嘴,“……算了,也没那么想去。”
凯文好不容易同意了去医院看看。他向来谨慎,要不是医生告诉他这是唯一的方法,他可能这辈子也不会跑到市中心来,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无疑增加了被库尔图瓦发现的可能性。如果因为我的任性让凯文被库尔图瓦发现,那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闭上眼睛默默祈祷,上帝啊,请你保佑凯文的手术顺利,让凯文不再担惊受怕地活下去吧,他经历过的苦难已经够多了。
马尔科看我一言不发,闭上眼睛很难受的样子,似乎以为我特别想去玩,沉默着想了想,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也想去,我好久都没有买衣服了。”
凯文挑眉,对马尔科的说辞不置可否。
“今天就算了吧,我们还要送凯文去医院。”穆勒叔叔并未放慢车速,想来也对马尔科这样的“灵机一动”见怪不怪了,“等他出院,我请你们去里面庆祝庆祝怎么样?我跟你说,那附近有家酒馆的啤酒真的一绝,你来慕尼黑不尝尝这家简直是白来了……”
“你们先去,我和埃尔林去逛就好了,你们结束了再来接我们。”马尔科眨眨眼,“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次……等凯文出院又是不知道多久了。”
“亏你还说放心不下他,硬是要赶上来陪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啊。”穆勒叔叔嬉笑着瞟了一眼凯文,凯文皱着眉头,看起来也非常纠结,“你瞧,你不陪着他的话,他也会感到寂寞的。”
“我就去做个检查,最多办个入院手续,又不是要被你们丢进养老院了。”凯文摸摸我的头,“马尔科想去就去吧,你们这么久没出过门,想出去逛逛很正常。”
“好吧,你可能对‘马尔科·罗伊斯’这个名字的知名度有什么误解。”穆勒叔叔叹了口气,挠了挠头,“你们也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在那之前的‘青春风暴’也是……你在慕尼黑怎么说也是小有名气的,五年可不足以让别人忘记这么一个‘传奇人物’,更何况你的‘谢幕’如此戏剧化……再者,今天是周末,你们多特蒙德那边也有很多人过来玩——”
“就一次。”马尔科打断穆勒叔叔的话,拉长了语调说话,“拜托,托马斯,就一次,我把口罩和墨镜戴上,不会有人认出来的,他们甚至都不会注意到我来了。”
“你这张脸,说不被人注意到实在是……”穆勒叔叔有些哭笑不得,见刚好开到了路口,凯文也没有反对的态度,也就乐得顺应马尔科的任性,“好吧,坐稳了,水手们,我们要转舵了。”
他示意马尔科从储物盒里翻出一把假胡子。
“用那个深色的,正好你头发也褪色了,这样伪装效果比较好……胶水应该在下面一点的位置。”
“哦,谢啦,有假发吗?”
“也在里面,还有其他装饰。”穆勒叔叔顺手拂去了马尔科因为翻找而流下的一滴汗,“不过今天暖和起来了,都戴上怕是会热过头。”
“我去逛商场,又不是去踢球。”马尔科对着副驾驶的镜子调整了半天,不断整理着头发朝向,“要是有发胶就更好了。”
“人家发型都是定好了的,再说了,我要是早知道你会一声不吭跑到慕尼黑来让我接你,上次托尼来的时候我就该问他借一点放在车上,就你们两个发胶用得最多——不过车上能放得下的那点发胶,你怕是一天就用完了。”
“给自己造型能让人心情舒畅,你也应该试试。”
穆勒叔叔笑了:“我可不像你那么臭美。”
“你还女装呢!”
“那是打赌输了的结果!”
“你下次要是输给我我要让你抹发胶……”马尔科忿忿不平地说,“看你还损我。”
“你先能赢了我再说。”穆勒叔叔笑着,并不把马尔科的话当回事。
正说着,车已经行驶到了商店门口,穆勒叔叔伸手揉乱了马尔科的造型,马尔科正要发火,他又按住马尔科,帮他固定假发,打断了马尔科的怒气值读条。马尔科撇撇嘴,或许心里还想着“大人不记小人过”,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下车,拉着我,顺手把帽子扣在我头上。
我和马尔科穿梭在人群之中。或许因为是周末,这里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我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在我的视角里,这么多腿——比起兴奋,更多的是恐惧。我紧紧贴着马尔科,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一松手就找不到他。马尔科看起来比我兴奋多了,拉着我穿梭在一家家店铺中,乐此不疲地往我嘴里塞东西吃或者往我身上戴饰品。我没一会儿就累了,脚步也有些拖沓,马尔科干脆把我抱起来,不过我挣扎得太厉害,最后还是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拜托,就算不担心暴露,我都五岁了,是个大孩子了,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把我抱起来呀。
“埃尔林,你看这家。”马尔科四处望了一下,眼睛突然亮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家糖果店,“我在多特就经常吃这家的糖果,他们家的小猪软糖特别有名,我一直想让你也尝尝,你一定会喜欢上的!”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体验过“逛商场”这件事,也就完全不能理解马尔科为什么那么兴奋。更何况,单论物质的话,我从没被亏待过,也更不会因为什么软糖就激动成这样。
果然失而复得的人才会更高兴吗……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马尔科拉着我就往糖果店方向走,走到一半,另一个带着耳机的叔叔伸手,拿走了货架上最后一罐小猪软糖。
“其实,我更想吃小熊……”我赶紧拉住马尔科。
然而马尔科去意已决:“不行,小猪软糖很好吃,我想让你也试试。*”
马尔科走过去拍拍那个叔叔:“抱歉,先生,请问您……”
“哦,你好。”他摘下耳机,傻笑着用英语回答,“是要签名吗?我没想到我在德国还能有粉丝。”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还是说,是给这个小家伙的?”
“额,不。”马尔科习惯性伸手打了一下那人,愣了一下,切换回了并不怎么熟练的英语**,“抱歉……我是说你手里那罐小猪软糖,能给我吗?”
他疑惑地看了手里的糖,又看向马尔科,脑子里似乎处理不了这么多信息,于是忽略了马尔科打他手的动作:“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马尔科想了想,“我们出来一次很不容易,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个机会了。”
“哦,我相信不会有我远。”他乐呵呵地准备付钱,“我早就听说过这个牌子了,这次是专门来买这个的——你是德国人吧,这次就让给我怎么样?”
“你专门来德国买糖?”这下连马尔科都有些惊奇了。
“差不多吧,过来旅游,平时赛程紧,也没时间到处逛,正好趁休息过来玩一下。”
马尔科看了一眼他的腿:“足球比赛?”
“是的,你认识我?”那人依然傻里傻气地笑着,从包里掏出一支笔,“不如我给你签名,你把这罐软糖让给我好不好?我的签名还是值不少钱的,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
“不,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要你的签名。”马尔科举起手掌拦住了他拿着笔的手,“既然你是踢足球的,那我们来比一比吧,谁赢了谁拿走这一罐。”
那人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挠了挠下巴,笑出来。
“唔……还是算了,既然你那么想要,就给你吧。”他把罐子递给我。
马尔科愣了一下:“就这么给我了?我们可以比一比呀。”
“那恐怕不行。”那人摆摆手准备离开,“要是我们教练知道了我这么做,他会吼我的——我不能仗着你不认识我就这样……”
“你是说你是专业球员,不能欺负我一个‘业余’的?”
“额,也不是……”
“不是吗?”
“是……吗?”
他话还未说完,马尔科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拽着他往外走。
完了,我无奈地扶额,马尔科向来听不得这种话。
“这位,这位先生?”那个人一脸懵,搞不清楚马尔科为什么这么做,“啊,德语怎么说来着?”
“Herr***. ”我抱着软糖开口。
“啊,好的,谢谢。”他转过头,紧赶两步,跟上马尔科的步子,“Herr先生,我认输了,软糖我已经给你孩子了。”
“谁要你认输了?”马尔科显然已经把我或者小猪软糖忘在一边了,气冲冲地拉着那个人向外走,“你还别以为我比不过你,我踢球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你看起来也没有这么老吧……”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
店主探头出来,疑惑地看着骂骂咧咧远去的马尔科和踉跄着被拽着走的另一个人:“其实你们说一声,我仓库里还有的……”
“抱歉,他们是两个笨蛋。”我又要了一罐软糖,从口袋里摸出穆勒叔叔偷偷塞过来的几张钞票放在柜台上,赶紧跟了上去。
等我出去的时候,马尔科已经把他拉到室外专门给小孩子开辟的一块小足球场了,他大吼一声要跟另一个人比赛,那些正在玩耍的小孩子马上让开了位置开始起哄。另外那个叔叔也兴奋起来了,把刚刚自己说的话忘在脑后,掏出发带戴上,跃跃欲试地准备开始。
“所以,你们这里的规则是什么?”
“一对一,看谁先进三个球。”
“好。”那人向着身后,依然用英语开口,“给我一个球,可以吗?”
小孩子抱着球,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看懂了他的手势,正准备把球给他,马尔科用德语大吼:“这边,小子,给我。”那个小孩愣了一下,还是把球扔给了自己听得懂的那个人,即使他更远。
马尔科抱着球,得意洋洋:“那就我开球了?”
“行。”那个人依然乐呵呵的,接着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或许确实该学个德语了,或者西班牙语,会说当地话还是有优势。”
马尔科听到了他嘟囔出的后半句,涨红了脸,把球扔给那个人。
“欸?你不是……”
“快开球吧,我急着给我家宝贝买新衣服穿。”
“你要买衣服?或许我可以给点建议……”
“开球!”
“哦,那我开了。”
比赛没有什么悬念,对方是个年纪比马尔科小的在役球员,又是个强壮得过分的家伙——我是说,看看他的小腿肌肉吧,那是人类能长出来的粗细吗?
不过马尔科本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哪怕面对这样一个赢不了的局面也没有消极对待,更何况又不需要跑九十分钟,到底也让那人吃了一场硬仗,硬是从他手里拿下了两个球。
“你踢得不错啊。”那个人笑着拍了拍马尔科的肩膀,或许是意识到这句话在自己赢了之后说出来不妥,改口换了话题,“你应该是还没恢复训练吧,我觉得你挺眼熟,我们踢过比赛吗?”
“没有,我有五年没踢过了。”马尔科一边擦汗一边说。
“五年?”他歪着头想想,“那我应该没跟你踢过,要是有你这么好看的人,我肯定会找你要电话的。”
马尔科汗流浃背的,虽然对这样朴实的夸奖很受用,但还是没心情搭理他,热得实在忍不住,把假发取下来,又松了松假胡子。
“你在伪装啊?我说我怎么不记得你的长相……”那个人突然兴奋起来,“欸?更眼熟了,但不像是我见过的人,更像是我听说过的谁……谁来着?”
穆勒叔叔下车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人把脸凑近马尔科,一把将马尔科拉到自己身后,接着愣住了。
“格拉利什?”
“……穆勒?”格拉利什叔叔勉强透过穆勒叔叔的金色假胡子和假发认出了他,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穆勒叔叔看面前是个认识的人,稍微放松了一点。
“哦,或许你不知道,我是德国人。”他笑着眨了眨眼睛,“你是来旅游的吗?”
“是啊。”他看穆勒叔叔特别自然地把我护在怀里,视线在马尔科和穆勒叔叔中间动了好一阵,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欸,等下,你是罗伊斯?”
他看起来还有些惊恐,不过更多的是疑惑,我怀疑他的脑子已经过载了:“你不是死了吗?”
“事实证明,他没死。”穆勒叔叔拦住想要脱口而出“你才死了”的马尔科,笑着揽过他,“不过可能得麻烦你先替我们保密,不要告诉别人你在这里见过他。”
格拉利什叔叔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恍然大悟。
“哦,你们隐婚了?那确实,可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你们两家俱乐部的粉丝会吵翻天的。”他挠挠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欸,不对啊,我记得你不是跟另一个拜仁的球员结婚了来着?”
“我跟一个多特的球员结过婚。”马尔科带着些怨气更正他,“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
“哦,好吧,节哀。”格拉利什叔叔点点头,似乎真的相信了这回事,这让我和马尔科都愣了一下,穆勒叔叔倒是习惯了似的,示意我们不用解释,“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说出去的,我跟你们又没什么利益冲突,说出去对我也没有好处。”
“最好谁都不要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看得开。”穆勒叔叔笑着向马尔科使了个眼色,“我们还是想拥有一个平静的私人生活,你说对不对,亲爱的?”
“哦,对,私人生活。”马尔科蹭蹭穆勒叔叔,向格拉利什叔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没见过我,或者说不知道我是谁就好了。”
“不知道罗伊斯吗?那太假了。”
“我!”马尔科指了指自己,“是说你不认识跟你踢球的那个人!”
“哦哦,我明白了。”格拉利什叔叔点点头,“那有空我们可以约着去哪里踢球吗?我一直听说你很厉害,还挺想跟你玩的。”
“可以是可以,但……”马尔科有些迟疑,“如果你是想找那个‘小火箭’,你可能会失望了。”
“无所谓嘛,你喜欢踢球,我也喜欢,大家一起踢着开心就好了。”格拉利什叔叔乐呵呵的,完全没被马尔科一闪而过的低落影响,这反应倒是让马尔科轻松了许多,也笑着回应他:“那行,你联系托马斯吧,我们可以在他家牧场踢球。”
我喜欢一切能让马尔科开心起来的人,于是我终于鼓足勇气,伸手把第二罐糖果给了格拉利什叔叔。
格拉利什叔叔愣了一下,还给我:“能跟前辈踢球我已经很高兴了,你自己留着吃吧,我没必要跟一个小孩抢糖吃。”
马尔科又要炸毛,穆勒叔叔哈哈一笑,马尔科就转移注意力对着穆勒叔叔拳打脚踢了。
“这是——这是仓库里的,只是刚刚没拿出来。”我憋红了脸,把他的手推回去,“我买了两罐,送你一罐。”
“哇,谢谢你,小朋友。”
“我有名字!我叫埃尔林,而且我不是小朋友了!”我大声叫出来。
“谢谢埃尔林!”他用比我更大声的声音回应,给了我一个特别热情的拥抱,然后还是拿出钱包,“不过我还是不能占你便宜,这一罐多少钱来着?我刚刚没仔细看。”
“都说了是我送给你的!”我气鼓鼓地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我的错,我的错。”他摸了摸我的头,不再坚持,“既然是埃尔林专门送给我的,我肯定会非常珍惜。”
他直起身子,跟穆勒叔叔告别:“那我先去其他地方逛逛,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了。”
“知道打扰了还不快走?”穆勒叔叔也笑着挥挥手,“需要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个导游?”
“导游就算了,我还是喜欢按照我的节奏来。”格拉利什叔叔耸耸肩,“我也就是不懂德语而已。”
穆勒叔叔看着我送完礼物乐呵呵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我给你介绍个语言老师?”他摸了摸我的金发,“我想你们应该能相处得很好。”
“再说吧,你知道我学东西很慢的。”
“如果那个人会好几门语言,特别聪明呢?”
“唔……这么厉害吗?那我有兴趣。”格拉利什叔叔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让他联系我就好了。”
“人家是厉害的那个,等有时间你过来我这边见他吧。”
“那也行,我等你的电话。”
我们就这样跟格拉利什叔叔分开,穆勒叔叔带着我们上了车,卸下假胡子,向医院出发。
马尔科察觉到不对劲,一直捏着下巴思索,开出去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你要给他介绍的那个语言老师是凯文?”
“是啊。”穆勒叔叔点点头,“你不是说他会好几门语言吗?”
“可凯文在正事上面脾气不算好的……”马尔科还是有些担心,“我看那家伙不太聪明的样子,你确定他不会被凯文怼到发飙?”
“没事,他或许‘笨’了点,但是脾气好,而且皮糙肉厚,耐造。”穆勒叔叔吹了下口哨,“我有预感,凯文会很喜欢他的。”
“是吗……”
“而且他笨一点不是挺好的吗,正好让凯文忙起来,就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穆勒叔叔似乎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轻松了许多,“有这么一个开心果在旁边,对他也是好事。”
“说的也是。”马尔科刚放松了一点,又开始担心,“他回去知道莱维没死,会不会发觉不对劲啊……”
“所以更应该介绍他们认识了啊。”穆勒叔叔笑着拍了拍马尔科,“让他被凯文训斥得焦头烂额,就更没心思去管我们的事了。而且你瞧,埃尔林跟他也很投缘,一举多得呢。”
他见马尔科还是皱着眉,收敛了调笑的语气:“没事,放心啦,他不一定有这个心,就算有,也不会说出去——他一个英超的球员干嘛去管德甲的爱恨情仇呢?他没那么无聊。”
“希望如此吧。”马尔科叹了口气,“幸亏你反应快,要不我就把凯文的行踪暴露了。”
“所以我把他送到了就赶紧过来了呀。”他看了看表,“我们现在过去正好能拿到报告。”
“凯文一个人没有问题吗?”
“他可是忍辱负重几十年,还能带着你们辗转跑这么远的凯文·德布劳内。”穆勒叔叔咧开嘴笑起来,“或许是你给了他付诸行动的勇气,但整个方案可是他在那家伙的眼皮子底下布局的,他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无助。”
*neta“这个世界很美好,我想让你也看看”,是我听说过最温柔的关于“你为什么要生下我”的回答了。
**玎师的德语接近母语水平,万子也说得很好,裤袜相对差一点,但本来也跟歪歪没什么交流,所以歪歪这么多年英语反而有所退步,后面没有特别说明的话是全员德语(除了格拉利什,他在场的话,大家为了照顾他一般用英语交流)
***德语,先生
我还没想好格丁还是丁格,玎师在文里应该是右位,但格拉拉也比较适合右位……先按照无差写吧
[玎格] 猫猫训狗
一个脑洞
丁老师突然变成金渐层猫猫🐱
格十发现后企图“训猫”
却发现丁老师现在虽然不能talk了
但还是有训狗技能
并且效果非常好
丁老师:喵! [Jack!]
杰克(突然抬头)
丁老师:喵喵~ [come here!]
杰克(被迫走上前去)
丁老师:喵喵!! [sit down!]
杰克(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丁老师:喵呜~ ...
一个脑洞
丁老师突然变成金渐层猫猫🐱
格十发现后企图“训猫”
却发现丁老师现在虽然不能talk了
但还是有训狗技能
并且效果非常好
丁老师:喵! [Jack!]
杰克(突然抬头)
丁老师:喵喵~ [come here!]
杰克(被迫走上前去)
丁老师:喵喵!! [sit down!]
杰克(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丁老师:喵呜~ [take me!]
杰克(一把接住扑进怀里的玎猫)
丁老师(凑近了方便用猫爪上强度)
杰克(手臂脖颈全是抓痕)
丁老师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变不回去
只能拜托格十帮忙掩盖自己“失踪”的情况
格十肩膀上扛着金毛猫猫
跟着指令找到了丁老师的手机
输入了一串奇怪的密码(哼哼哼)
成功给教练发了条生病请假的短信
但格十还得上班呀
于是格十这天在曼城训练时
不管走到哪都有只猫猫跟在旁边看
时不时喵喵两声(🐱在操纵🐶!)
于是俱乐部里的队员和教练突然发现
今天的格十不仅在球场上视野和大局观更顶级了
连智力也上了十层楼
从“什么意思呀”的懵懵小狗
变成思路满分反应满分知识满分的睿智帅小伙
连英语口语都提高了!
就是有点丁老师比言比语的熟悉的插刀感🔪
狗狗被瓜瓜和猫猫同时训的一天结束了
格十放心不下玎猫自己在家
就把玎猫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玎猫出于某些不能言说的心理()答应了
最后单人公寓里
猫狗共进晚餐
睡觉时把床一分为二
猫狗睡得很香
一觉起来就贴贴在一起了
格十睁开眼
看着怀里的猫猫
心里咕噜噜地沸腾起欢乐的泡泡
杰克想
多希望曼城的17号能经常变成猫猫
这样就可以抱着凯文睡觉觉了
好柔软好温暖
小狗好喜欢❤️
【丁格】橘猫和蝴蝶犬的小段子
丁格的可爱小段子 梗来自网络meme 保甜 会持续更
ps 晚上的比赛加油!!!
setting:戳破窗户纸之前
德布劳内与沃克、b席约好了训练结束之后一起去附近的中餐厅吃欺骗餐。没想到,格拉利什也在那里,而且虽然他可能确实是一个人来到餐厅的,周围却已经有一圈美女找各种借口坐了过去,一边卖弄姿色,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德布劳内瘪瘪嘴,想给他打个招呼,可是杰克正在兴致勃勃的与刚认识的美女们交流着什么,全神贯注,笑得很开心,眼睛里的兴奋仿佛要溢出来。
世界第一中场的脸色阴沉了一下,又竭力掩饰着与他的队友们说笑了起来...
丁格的可爱小段子 梗来自网络meme 保甜 会持续更
ps 晚上的比赛加油!!!
setting:戳破窗户纸之前
德布劳内与沃克、b席约好了训练结束之后一起去附近的中餐厅吃欺骗餐。没想到,格拉利什也在那里,而且虽然他可能确实是一个人来到餐厅的,周围却已经有一圈美女找各种借口坐了过去,一边卖弄姿色,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德布劳内瘪瘪嘴,想给他打个招呼,可是杰克正在兴致勃勃的与刚认识的美女们交流着什么,全神贯注,笑得很开心,眼睛里的兴奋仿佛要溢出来。
世界第一中场的脸色阴沉了一下,又竭力掩饰着与他的队友们说笑了起来。
感觉到暴风雨将要来临,兔兔和蜗壳都识相的闭上了嘴。
格拉利什突然低下头,一边维持着笑容一边打起了字——怎么会有人打字的姿势比写字还别扭啊,再说了和人家姑娘聊得正好干嘛不继续呀,连把妹都不会吗。德布劳内默默吐槽。
格拉利什继续埋头打字,很慢且很费劲,但他依然没有抬头的意思。
“叮咚”。是德布劳内的手机。
“凯文,我听中餐馆(就伊蒂哈德旁边的那个)的姑娘们说,附近有一个很有趣的新开的烘焙店铺!可以在里面DIY蛋糕!周末休息日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如果有时间的话)(当然你不去我也不会介意的!)(很多个抱抱和亲亲)——J”
德布劳内清清嗓子抬起头,试图掩饰他那扭曲着的嘴角——你无论如何不要笑得太傻,那一看就是在和喜欢的人说话,斯通斯嘱咐过他。
再一看,特务J先生已经拎起打包的饭菜转身回去了,留下一群失望的姑娘们。
“他一定是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我不明白那为什么还要表现得这么有兴趣还追问我这么久!我还要努力听清楚他那该死的性感但是难懂的口音!”一个女孩大声抱怨。
“好的。”香喷喷的宫保鸡丁要被b席抢干净了,可是凯文一点也不在意。
哦对,忘了说,最后,傻子一样的微笑还是不小心漏出来啦。
丁老师不断挑战自己,继比格,蝴蝶犬后又养了一只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感觉中场踢得好的人掌控全局的能力很强,很适合当s/dom
这两天裤袜丁更好多哦,先把颜色涂出来看看,后续可能会画一些小道具,脖子上啊手上什么的
为什么我画出来的裤袜莫名有种正宫的坦然OwO明明是世一阴
裤袜的手好像画长了QAQ我想着他中间被挡完了就偷懒没画人体……就当他整个人是弓着的吧
丁老师不断挑战自己,继比格,蝴蝶犬后又养了一只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感觉中场踢得好的人掌控全局的能力很强,很适合当s/dom
这两天裤袜丁更好多哦,先把颜色涂出来看看,后续可能会画一些小道具,脖子上啊手上什么的
为什么我画出来的裤袜莫名有种正宫的坦然OwO明明是世一阴
裤袜的手好像画长了QAQ我想着他中间被挡完了就偷懒没画人体……就当他整个人是弓着的吧
【丁格】橘猫也有炸毛的时候 尤其是当你碰了小狗
ooc
辣鸡文笔
忽略一切bug
在格拉利什的眼里,德布劳内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
在生活中不是,在球场上一般也不是——大部分情况曼城的中场大师都能保持冷静,这已经在人人都大汗淋漓的绿茵场上难得可贵了。
最能作证他观点的一个例子,就是那场友谊赛。
彼时,还没学会沉心静气、也没成长为“盾锋”的格拉利什被对方频繁的犯规弄得心烦意乱,闷热的天气更是加重了他的烦躁,那股无名火终于在被对方推搡在地后猛地爆发出来。
格拉利什脾气一上来就容易不分青红皂白,于是他猛地拍掉了对方守门员友好地伸过来的手,腾地起身怒视着他的眼睛,嘴里开始不干不净的骂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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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文笔
忽略一切bug
在格拉利什的眼里,德布劳内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
在生活中不是,在球场上一般也不是——大部分情况曼城的中场大师都能保持冷静,这已经在人人都大汗淋漓的绿茵场上难得可贵了。
最能作证他观点的一个例子,就是那场友谊赛。
彼时,还没学会沉心静气、也没成长为“盾锋”的格拉利什被对方频繁的犯规弄得心烦意乱,闷热的天气更是加重了他的烦躁,那股无名火终于在被对方推搡在地后猛地爆发出来。
格拉利什脾气一上来就容易不分青红皂白,于是他猛地拍掉了对方守门员友好地伸过来的手,腾地起身怒视着他的眼睛,嘴里开始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对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合着我好心扶起你你还狗咬吕洞宾?两个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非常不幸,这场争吵爆发在对面的球门区域,于是几乎是一刹那,几个对面的后卫就冲了上来,毫不示弱的骂了回去,对着格拉利什推推搡搡。格拉利什表面上依然咄咄逼人——他才不要输了气势——背地里眼神却偷偷越过来势汹汹的对方后卫望向远在球场另外一端的队友,内心在疯狂求助。
令他没想到的是,离他最近的德布劳内立刻就接收到了他的求助信号,脚上却依然不紧不慢,仿佛无事发生一样。倒是球场另外一侧的马赫雷斯等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挤入人群挡在他面前。他瘪了瘪嘴,多少有些委屈——明明自己球场里外都不懈余力的建设“爱丁人设”,可是有了冲突德布劳内却没有第一时间跑上来给他撑腰。毕竟是友谊赛没必要彻底翻了颜面,再加上客场作战里铺天盖地的嘘声让他多少有些发憷,(还有球场边上瓜迪奥拉要杀人的眼神),他没有再张牙舞爪,而是低下头离开了拥挤的人群。
他自然没有看见,在他身后,德布劳内依然不紧不慢,但却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所有自己人护在身后,直视着还想变本加厉的对面球员。在丁老师的目光下,对面最冲动的年轻人也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后退几步,不敢放肆。
那场比赛对于格拉利什来说无疑是生涯里最倒霉最悲惨最黑暗的一场之一——之后他被对面球员疯狂针对,胳膊和膝盖早就伤痕累累,黑红相间的球衣愣是增添上一抹草绿,连点球都被嘘的让给了附近的德布劳内。在潮水般的嘘声里,他委屈的跑开,活像一只夹着尾巴的小狗。德布劳内依旧面不改色的走上前,一脚踢开足球。
终场哨声响起,他沮丧的走向更衣室,忽略了德布劳内试图查看他伤得严不严重的目光。无所谓,他心想,德布劳内从来都是那么冷静,没有什么理由要为他而破例。况且,话说回来,他又不是真正的爱他!他对于德布劳内的感情,只是对于强者的崇拜和仰慕而已!没什么可失落的!这该死的球场!这讨厌的观众……
“嘿,兄弟,你还好吗?”一个声音在左侧响起,是福登。“没什么的,就那样呗。”他咕咕哝哝,企图掩盖自己满满的失落。其实身上的擦伤并不恼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皮外伤;倒是那个不紧不慢的背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下一下将他心里对德布劳内的爱与敬仰击的粉碎。
“真的?我看他们玩命的铲你……”“没事儿!晚上去不去酒吧?”格拉利什不耐烦的转移了话题,他现在实在需要几瓶酒来缓解内心复杂的情绪。
那场比赛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实在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去酒吧喝了个天昏地暗。
福登后来在一次聊天时抱怨道,看着把自己灌趴下的格拉利什,他叫来了b席,奈何格拉利什全力挣扎,两人愣是没把他抬走。最后不得不麻烦了新来的哈兰德,一米九五的挪威大个儿在两名队友的帮助下才勉勉强强把格拉利什背会了酒店。然后格拉利什半路张嘴就吐在了哈兰德身上,于是接下来的行程里挪威人不得不穿着小一号的斯通斯的衣服。
哈兰德对此表示:哦天,是真的。(他的英语还有待提升,但是他幽怨的表情充分证明了当时的窘迫和不情愿)
拉着筋的德布劳内在一旁发表锐评:那天我以为你只是被踢急了,没想到是球场情场双失意,对于你这种人来说情场失意估计是第一次,确实值得多喝点。不过你们四个浑身酒味在旅馆里撞上瓜迪奥拉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b席摇头晃脑:他那天抱着门柱哭诉德布劳内不喜欢的画面也挺难忘的,可惜你没看到。
格拉利什试图反抗:那德布劳内不过来帮我!我以为你就是完全不在乎我啊!
丁老师将mean这个词贯彻到底:所以你认为的在乎,就是跑过去帮你打架然后咱俩都在友谊赛里吃牌?当时你完完整整毫发未损,他们又只是想把你推开,我跑过去推回去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格拉利什的脸腾地变红,他一下子扑在德布劳内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往他颈窝里蹭,想阻止他再说出毁灭自己花花公子形象的话。
旁边众人感到一阵恶寒,纷纷起身,留下扭作一团的小情侣独处一室。
闹腾了没多会儿,俩人就停了下来,毕竟也不是小伙子了,两名大汉在练习室滚来滚去成何体统,更何况快到午饭时间了。
德布劳内躺在瑜伽垫上,格拉利什趴在他身上,两个人都因为刚才的打闹出了点汗,有些
气喘吁吁。
小狗用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已经因为这个诡异的姿势而耳尖发红的丁老师——一边感叹白种人真的很容易红!一边嘟囔着那还不是因为你,我以为你完全不在意我,我以为咱俩彻底没戏。要不是你,我至于被瓜迪奥拉骂了一周。
德布劳内温和的笑了,看上去依然是那么云淡风轻,背地里却伸出手回抱住小狗,问,那你什么时候又对我有改观的呀?
格拉利什把头埋进他的衣服里,声音闷闷的,说不就是你被红牌下来那次嘛。你也太含蓄了,在乎我就直说嘛,至于非得用红宝石示爱?
德布劳内笑了起来,我怎么表示?那次友谊赛之后你就一直离我远远的,发消息也好久才回,到底是谁的问题?
格拉利什自知打不过嘴架,缩了缩脖子,一骨碌爬起身说,快点去吃饭啦!
那也是一场友谊赛,双方本来都十分友好,比分也踢成了颇具观赏性的3-3。可就在还有二十分钟结束的时候,不知道对方后卫吃错了什么药,对着飞奔带球的格拉利什一个猛铲,球是停下了,格拉利什却没刹住,重重地摔了出去。
事后回忆起来,格拉利什只记得自己飞了出去,那一瞬间他还觉得飞的感觉挺好玩的,怪不得那么多人要去玩滑翔伞什么的——然后是重重地着地,巨大地冲击力让他他几乎没有了知觉。下一秒他便清醒过来,脚踝的疼痛姗姗来迟,队员和队医正向此处快马加鞭的赶来。德布劳内疯了一样的跑过来,抖着声音扶他起身,问他鼻子疼不疼。伸手一擦,格拉利什才发现自己流了很多鼻血,多到天蓝色的球衣都被染得斑斑驳驳。
见他没什么大碍,德布劳内像一只豹子一样蹿了出去,猛地推开前来表示歉意的后卫,用破了音的嗓子怒吼着“你他妈在干什么!”
格拉利什吓得不敢说话,那是他印象里德布劳内最愤怒的一次。但是意识到那是因为自己,居然有一丝窃喜。要不是队医的一脸严肃吓到了他,格拉利什觉得自己多少得笑着给凯文一个爱的抱抱。
于是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赶过来、被格拉利什脸上的惨状吓傻了的队友又多了一项新的任务:拦下暴走的德布劳内。
至于结果,就是格拉利什和德布劳内双双下场,前者后脚就上了救护车进医院紧急止血,后者则是被红牌罚下,在瓜迪奥拉快抓狂的怒视里一脸不满的走向更衣室。
“他气得不行,差点要在下场之后再找对方单挑,我都差点拉不住。只是一场友谊赛啊,怎么那么冲动。”哈兰德和几个队友一起去看望杰克的时候,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我记得他很冷静的啊?”
“本来我们想着一起来看你的,但是瓜迪奥拉罚德布劳内去了办公室,显然过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让他冷静下来,我们就只好先过来了。”马赫雷斯无奈摇头。
杰克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德布劳内居然会因为他暴跳如雷!他的内心要开心死了,表面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几脸苦大仇深的队友们。
“哦,不不不,你想错了。”郭老师在一旁毫不留情的笑出了声。“他的冷静只限于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下次碰碰他在意的事情,比如杰克或者抨击比利时国家队试试,”福登笑得一脸猥琐,“你就会发现,丁老师也不是那么冷静。”
【剧透慎入】
感觉这次黎轨很多NPC都塑造得很不错。
都有各自的故事,并随着章节的推进能看出连续性。
其中最中意的是丁格的塑造,从创的EP就登场协助玲的角色,靠谱可靠的大哥,主角的引导者,照顾后辈的老好人。就算没有开挂的战力,也同样可以成为英雄。
面对恐怖哥时考虑的是村里还有很多孩子,恳求至少能让孩子们逃跑。深知自己无法阻止对方,最后做出了符合记者魂的敬业举动把真相公布于世,走马灯想的到的是由范恩和玛莉艾尔来延续真相,用“英雄传说”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感觉黎轨的记者组本意是想刻画玛莉艾尔的成长,丁格的牺牲是她成长的契机,后续玛莉艾尔应该能继承他的...
【剧透慎入】
感觉这次黎轨很多NPC都塑造得很不错。
都有各自的故事,并随着章节的推进能看出连续性。
其中最中意的是丁格的塑造,从创的EP就登场协助玲的角色,靠谱可靠的大哥,主角的引导者,照顾后辈的老好人。就算没有开挂的战力,也同样可以成为英雄。
面对恐怖哥时考虑的是村里还有很多孩子,恳求至少能让孩子们逃跑。深知自己无法阻止对方,最后做出了符合记者魂的敬业举动把真相公布于世,走马灯想的到的是由范恩和玛莉艾尔来延续真相,用“英雄传说”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感觉黎轨的记者组本意是想刻画玛莉艾尔的成长,丁格的牺牲是她成长的契机,后续玛莉艾尔应该能继承他的遗志,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记者,最后拿到丁格当初谢绝的弗立兹奖。
其实前期丁格和玛莉艾尔的互动也很有看点,范恩也经常助攻,还以为会是一对,可惜了……
如果2里丁格仰卧起坐的话当我没说(。
十七刀
配对:格拉利什/德布劳内,渣丁过去式
不建议任何人阅读本文
十七刀
德布劳内凌晨五点钟被短信提示音吵醒。他迷迷糊糊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拍掉床头柜上的闹钟按钮,结果提示音又来一声,他才反应过来闹钟并非是罪魁祸首,凌晨五点忽然犯病给他发信息的格拉利什才是。德布劳内摁开手机,一个灰白色的气泡弹出来:凯文,我喜欢你。但德布劳内不是有起床气的人,因而没有立即打电话过去臭骂对方扰人清梦,而是回了一个问号,随即把手机扣在床头,再次一头睡了过去。三小时后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先是被聊天记录整的一头雾水,然后才捏住鼻梁骨,头痛地想:又是小孩,真完蛋,德布劳内,真...
配对:格拉利什/德布劳内,渣丁过去式
不建议任何人阅读本文
十七刀
德布劳内凌晨五点钟被短信提示音吵醒。他迷迷糊糊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拍掉床头柜上的闹钟按钮,结果提示音又来一声,他才反应过来闹钟并非是罪魁祸首,凌晨五点忽然犯病给他发信息的格拉利什才是。德布劳内摁开手机,一个灰白色的气泡弹出来:凯文,我喜欢你。但德布劳内不是有起床气的人,因而没有立即打电话过去臭骂对方扰人清梦,而是回了一个问号,随即把手机扣在床头,再次一头睡了过去。三小时后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先是被聊天记录整的一头雾水,然后才捏住鼻梁骨,头痛地想:又是小孩,真完蛋,德布劳内,真完蛋,这辈子算是跟哄小孩脱不了干系了。
按理说德布劳内本不应该贸然答应这样的请求的;按理说他拒绝的理由还应该是“他已经结婚七年,有一位相识十余年,并且相恋九年的丈夫”一类的说辞。但世事无常,说到底二〇二〇年也不是什么好年份,三月份阿扎尔在美国做完腓骨手术后给他打电话:Kevin,我们离婚吧。德布劳内面无表情地听完,看着报道里的描述:三十多针,一块钢板,最后还是选择了闭上嘴。好,那就等你从马德里回来。嗯,一会儿还要去做复健,我先挂了。阿扎尔用手指指门口,下意识忽略了远在曼彻斯特的德布劳内看不见的事实。你等一下——他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阿扎尔问他怎么了,德布劳内回答:没事,你挂吧,布鲁塞尔见。于是电话传来忙音。
两个问题:他们是在亨克登记的结婚,为什么德布劳内说布鲁塞尔见?还有那句被德布劳内咽回肚子的话,到底是什么?这通电话一下子就造成了两个历史遗留,且没有一个是容易回答的,但彼时阿扎尔实在是足够混乱,以至于连这两个问题都没想出,更毋论找出答案了。两个月后他恢复了正常行动能力,背着双方父母以外的所有人打飞的回比利时,除了必要的沟通外,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德布劳内夜里九点飞曼彻斯特,从教堂走出来时阿扎尔低头看手腕上的表:六点二十八。于是他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德布劳内走在前面的身影一顿,好半天才说出几个词:不要麦当劳。
但阿扎尔的电话很快响了。是教练组的人,让他尽早回俱乐部,管理层给他安排了两个采访。阿扎尔问清时间,掐着表算了算时差。德布劳内听不懂西语,只能堪堪从他的表情勉强看出,今天怕是连麦当劳也没得吃了。果不其然,阿扎尔颇抱歉地向他耸耸肩,复又用法语解释了一番。而德布劳内,善解人意地点头说好,却在他即将关上车门时扶住车门边缘。“怎么了?”他疑惑地抬起刚带上的墨镜,对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和那天挂电话时别无二致。“算了,”他听见德布劳内说,“路上小心。”
阿扎尔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德布劳内向他摆手,又关上了车门;他又压根没想好还能说些什么,也只好这样作罢了。
次年七月份城里来了个新小孩,名字叫杰克·格拉利什,去年十一月时和他在国际比赛中见过面:伯明翰人,俱乐部层面效力于阿斯顿维拉,踢中场,队内地位颇有些他二十三岁时在沃尔夫斯堡踢球时的小球王派头。彼时他还不知道对方会在一年之后同他做队友,更不知道做队友的下一步就是做男朋友。但天赋往往肉眼可见,德布劳内深谙此道,并回程的路上就给瓜迪奥拉发消息——曼彻斯特城必须签下格拉利什。
实话实说,除了那则信息外,在夏窗来临之前,德布劳内一向不怎么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事实上,夏窗期间也差不了多少,毕竟那是球探和教练组的任务,而非是他应当考量的东西。但他仍从队友口中得知了部分他不曾得知的信息:自己是他的偶像是其中之一。年轻人会有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德布劳内十岁左右那年觉得利物浦是世界上最棒的俱乐部,然而几年后他便不再把任何人看作偶像,因而对这样的桥段既不敏感,也不熟悉。何况他与格拉利什在城里的初次见面简直称得上是场灾难:彼时他正遭着封闭与韧带撕裂的磨难,单独呆在恢复室里做康复训练。净是些蠢到家了的动作,但他毕竟年逾三十,不再像过去那般刚挨完爆铲就能接上一脚大力抽射送球入网,他也就只好与自己的筋骨妥协。
下一秒门口响起格拉利什的声音:“这里是康复训练室吗?”答:对,但是里面现在有人。德布劳内听出他带着伯明翰口音的语气中掺着雀跃,想来是方才得知自己将要成为曼城十号的缘故。他提早几天知道了这件事,原因是瓜迪奥拉和他提过一嘴:十号球衣的分量对新援来说是不是太重了?德布劳内抬头看他一眼。是了,球员时期承担过巴萨十号的人有这样的顾虑不难理解,事实上,“全世界最伟大的十号”名单和“巴萨十号”名单的重合率高得可怕。他在“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两句之间徘徊了三秒钟,觉得两句都是假模假式的屁话,于是给出答案:我觉得,把十号给杰克穿的话,他会很开心吧?
抱歉凯文。工作人员的声音叫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你现在方便吗?德布劳内刚把东西收拾好,于是他说,没事。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门框后面探出一个毛脑袋,眼睛像块被照亮的琥珀石,声音比刚才在门外听得更加真切,伯明翰口音也更加浓厚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德布劳内想,比起哈里·凯恩来说不算什么,东伦敦魔幻口音加上大舌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灾难。而后他又想,利物浦口音似乎也要离谱些。
然而他的这些想法在格拉利什眼中化繁为简,最后只变成单薄的一个词眼:发呆。格拉利什伸出五指,展开,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德布劳内本就没在发呆,极快速地做出了反应,伸出自己的右手,诡异地同格拉利什击了个掌,并在接下来长达五秒钟的时间里反思自己打的那针封闭是否有伤及大脑的可能性。格拉利什好心地没有摆出一副见了傻子的神色,工作人员也合时宜地等在门外,他们简单聊了两句,期间穿插着对他欧洲杯上留下的伤势的询问,你知道的,德布劳内拍了拍自己的脚踝,韧带撕裂,就是这样,如果我知道那针封闭会有这么大的影响,那我宁愿还是不要上场得好。
工作人员又从门外探进来,又是带着歉意的语气:抱歉打扰你们——转过三十度看向格拉利什——“杰克,你的采访安排在半个小时后。”格拉利什比了个ok的手势,掏出手机递给德布劳内。通常我们会称之为建立队友感情的第一步:交换联系方式。德布劳内打下一串数字,把手机还回去,余光扫见格拉利什手机里的备注:Kevinnnnnnnnnn,看不清具体有几个n,总之数量不容小觑。他一时间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人给别人这么古怪的备注,不打姓氏(实在过分,谁知道他通讯录里还有多少个Kevin)并且还非要把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母重复打好几遍,叫他不禁开始怀疑是否是他年纪过大而无法理解年轻人的行为了。
后来德布劳内在训练中找出了备注的出处,可能性最大的一条是格拉利什叫他的方式,总要把尾音拉的悠长,带着点鼻音,像只撒娇的幼犬。德布劳内其人虽说是坚定的猫派主义者,但从现实情况看来,犬类似乎才是与他有着莫名缘分的动物。纵容是被允许的,摇尾巴是被允许的,他没想着事情会逐渐往这个方向发展,但格拉利什在外鬼混的时间瞎眼可见地减少,从竞技层面讲当然是好事,但三十岁的人多少明白些透过现象看本质的道理。老天爷,他才刚离婚不满一年,想想吧,连进了球的球员都有用于庆祝的缓冲时间!德布劳内觉得自己脑子乱得生疼。
继格拉利什向他告白的日子后,他们的再次见面就是在队里了。小孩一路小跑到他面前,头发搭在额前,眼睛亮闪闪地同他讲,早安凯文!德布劳内点点头,想到这是自那个莫名其妙的清早后两人的第一次对话,这才把正事记起来:你那天是不是刚从酒吧回来?他问,言下之意是想问清楚格拉利什究竟是不是在耍酒疯。格拉利什点点头又摇摇头,发丝跟着一晃一晃。还是这个发型好看。德布劳内心说,格拉利什逢比赛必梳大背头,不光如此,还要配上一条发带,看起来就与佩普有几分神似了——指的当然不是发型。
格拉利什的解释是:确实是从酒吧回来的,但是发短信那个时候已经清醒了。你没有起床气?德布劳内质疑他。“起床气和清不清醒有什么关系吗?”格拉利什被他问得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用问句来回答问句。
有关系。德布劳内回答得一板一眼。起床气大小和清醒程度大体上成反比;起床气越大,人就会越不清醒。见他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又叹了口气:比方说,如果我有起床气的话,我会一个电话打过去臭骂那个五点钟把我吵醒的臭小孩一顿。你明白吗?格拉利什仍看着他摇头。上帝,这家伙过去几年的风流形象是怎么立住的?德布劳内扶住额头,想,真是不开窍!“意思是你那天把我凌晨五点吵醒了,所以你得先跟我道歉再追我,然后才能和我在一起。你明白了吗?”
格拉利什看着他傻笑,又挨挨蹭蹭地非要讨一个拥抱来,这倒是有点像是还没长大的小狗,永远不能安分下来的爪子、永远乱糟糟的头发和永远在发痒的牙,也算是一样不落地让他占尽了。德布劳内想着他那句一时半会肯定是听不着了的道歉,纵容格拉利什准备在他脖子乱蹭的行径,“小孩就是小孩”他想,就当陪小孩开心了。
平心而论,真要说是小孩的话,其实怎么也不应该算到格拉利什头上来。他一九九五年出生,一个在人们印象中并不是什么具有标志性的年份:世贸组织成立、卢旺达惨案、联合国成立五十周年……最同他有相关性的居然是《哈利波特》,里面有个角色叫做塞德里克·迪戈里,就恰恰死在一九九五年。但德布劳内,六月生人,比他要大上四年还多三个月,并在过去的人生十三年里积淀了丰富的哄小孩经验:具体体现在十八岁就开始在亨克带小他将近一岁的未成年;并在二十二岁及其往后的七年里和大他半年的熊孩子斗智斗勇;等到前两个死小孩接连跑路,路线还都是从伦敦到马德里、从深蓝到纯白。他好不容易以为自己终于能松一口气,然后瓜迪奥拉在训练场上拍他肩膀,说:“过几天杰克就和球队一起合练了,可以多跟他聊一聊,带一带新人。”德布劳内心说有什么关系,队里不是还有别的英格兰人呢。瓜迪奥拉用调侃的语气说:这叫偶像效应,凯文,人家可是把你当榜样看的。
他刚来到曼彻斯特城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瓜迪奥拉在他的印象中始终是“没事了”的标志性象征。那时候席尔瓦和孔帕尼都在队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怎么也落不到他头上来。但时过境迁,事态更迭,一直等到了瓜迪奥拉把格拉利什带到他面前。“交给你了,凯文。”他说,语气颇似他初次来到伊蒂哈德时他交代给大卫·席尔瓦的话。交给你了,大卫;交给你了,文尼;交给你了,凯文。德布劳内这才迟钝地明白那句“没事了”已在他不知不觉间逐渐变成了另一句话:来事了。
起初他刚听说格拉利什这个名字时,觉得格拉利什和席尔瓦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当然不是性格层面上。但过不了多久,他就在各种采访和帖子里看到了不同看法——其中还有一篇出自切尔西名宿,鼎鼎大名的约翰·特里,说格拉利什和阿扎尔很相像——于腓骨手术事件过去一个月后发布。但他那时候无心关注这样的新闻,因此直到现在才看到这篇报道。“扯淡。”德布劳内划拉两下手机屏幕,在心里反驳一句。不管怎么看他们二者都是完全不同的人,这一点上大概鲜少有人能比他更具发言权。硬要说哪里相似的话,他想,都成为过英超赛季被侵犯最多的球员或许算一点。但这个称号的设置是狗屎——被侵犯这件事本身就是狗屎。在阿扎尔惨遭国家队队友伐木,从此一蹶不振时;也在他眼眶发青、韧带撕裂地坐在看台上,因而只好接连错过了大耳朵杯和德劳内杯时,德布劳内都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伤病就是一整个大狗屎。
好在他总归是学会了适应。没什么好不适应的。二零一四年他和阿扎尔结婚,二〇二〇年他又和阿扎尔离婚。对方在英超的那七年近乎是年复一年、季复一季地把这名头带在身上,他也不得不学习如何长年累月地习惯这些。有一年联赛进行到中后期,切尔西碰上曼城,而后一天阿扎尔给他打电话,说昨天那下摔得他腰疼。德布劳内一路油门踩到伦敦,只看见医生拿着小槌敲阿扎尔的脚后跟,给出一个结论:“腰椎小关节混乱。”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疾病,通俗的来说基本可以称之为扭到腰。但德布劳内想及阿扎尔上赛季同时喜提“英超过人王”和“被侵犯次数最多球员”,忍不住笑话他说,是不是这赛季打算继续卫冕。阿扎尔被复位推拿折磨得呲牙咧嘴,脑子不清醒地回击他:“可切尔西上赛季又不是英超冠军。”也不知道攻击的对象到最后变成了谁。但那个赛季阿扎尔其实发挥的并不好,德布劳内却和曼彻斯特城一同疯了魔,赛季后期拳打阿森纳脚踢利物浦,在老特拉福德干爆了曼彻斯特联队,一路把切尔西送上了英超冠军的位置。
这笑话一直到他和格拉利什的双人采访才再次被翻出来。上赛季被侵犯次数最多球员的称号就值得一个问题。采访开始前德布劳内想,这几乎是采访者的传统项目了,他对此再熟悉不过(尽管这称号没有一次是落在他头上的)“其实我还挺满意的,”格拉利什挠挠脑袋,说,“这说明了他们拿我没法子,对吧?”德布劳内细不可觉地皱了皱眉,又想,采访中应该做好表情管理。格拉利什还在回答些什么,德布劳内难得地插了句嘴:最好还是不要受伤,还等着你这赛季能当英超过人王呢——不是容易事,格拉利什中场球员的定位摆在那里,不过既然来到曼彻斯特城,总有意外。
下午他们有个团建活动,和综艺节目很类似,球迷们都喜欢看这种东西,如果要具体到事件来看,欺负伯纳多算一项,听沃克讲笑话算一项,听德布劳内吐槽津琴科勉强算一项。工作人员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纸,叫他们写下自己在队内最欣赏的球员,活脱脱一副挑事不嫌事大的做派。斯通斯偷偷拿眼角看鲁本的暗恋桥段是存在的,埃德森缠着伯纳多把他名字写上去的情节不知道第几次上演。格拉利什笑着,用余光观察德布劳内的动作:后者洋洋洒洒,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一回头,把偷窥者抓了个正形。格拉利什于是光明正大地凑过去,毛茸茸的脑袋挡在德布劳内眼前,左看右看,打量了半天:“这是不是出自哪个作者?”德布劳内答得爽快:“对,是尼采。”土生土长伯明翰人闻言皱眉,又看了半天,“不对吧Kevin,这不是王尔德吗?”
他哪里知道这个。德布劳内想,他十九岁后看过的所有书还不如他十六岁那一年看得多,他哪里分得清王尔德和莎士比亚。“随便吧,”他耸耸肩,“但是人必须要爱自己。”
一个月后格拉利什真的给他送了一本王尔德,没有当面给他,而是寄到了他家门口。德布劳内用小刀划开包裹,印刷物的气息从盒子中溢出来,一行标题映入眼帘:《道林·格雷的画像》。他有些哭笑不得,随即又想,格拉利什曾为爱尔兰国家队效力,那就不奇怪了——爱尔兰人家里人均一本王尔德都不算什么稀罕事。他随手把书放在储物架上,思索几秒,又拿了下来,换到了书柜最中间的那一层。先前他在宜家购置家具,书柜本是做装饰品用,想不到有朝一日真能叫它派上用场。
只有一个问题:德布劳内并不是英语母语者。英格兰人显然忘掉了这件事情,德布劳内并不在意这个,事实上,格拉利什就算错买成法语版或是德语版,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但他仍产生出一种年轻人才具备的、小小的作弄心理,格拉利什生日前夕,他特意去书店找了一本《荆棘鸟》,纯荷语版本,并在生日当天寄到格拉利什家中。——生日快乐。他憋着笑在扉页上落笔,用的同样是荷兰语。这是种十分幼稚的行为,且双方对于对方根本不会翻开书哪怕一次的可能心知肚明,因而显得不像是德布劳内会做的事。大概是和年轻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心态上很难不受到影响。德布劳内给卢卡库打电话提到这点,“好事啊。”卢卡库说,“你不觉得自己有时候特别老成吗?”
“我三十了,罗梅卢。”德布劳内提醒他。
“得了吧,”电话挂断前,听筒那头传来卢卡库的揶揄:“说的好像你二十三岁的时候就不这样似的。”
最终他还是接受了格拉利什的表白,只不过是在他第二次表白的时候。那场表演赛时间良好,天气也十分应景,连威廉王子都来到了伊蒂哈德。那天他们状态奇好,他给格拉利什送了个助攻,还理所当然地打出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以至于球迷们纷纷热情高涨,比赛结束后好一段时间伊蒂哈德都维持着水泄不通的状态。格拉利什挪到他身边,忽然凑得很近,他怀疑只要他想,他甚至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但德布劳内没有说不。这不是个难以得出的结论,从举一反三的角度看来,既然他在二零一零年的欧联杯、二零一二年的国家队和二零一四年的布鲁塞尔都没有说出过不字,便注定了此后他也不会在任何国王或王子的面前表示拒绝。他只是说:你真的喜欢我?格拉利什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瞪圆了眼睛,随即又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的老天爷,我是不是喜欢你?”他甩了甩脑袋,“不仅如此,凯文,你不知道,我崇拜你。你明白吗?”
德布劳内想了想:“你还没给我道歉呢,凌晨五点的闹钟小子?嗯?”格拉利什双臂搭在他肩膀,手在他颈后交握,语气轻快:那你愿意原谅我吗?语气更像是在求婚。日后德布劳内想,不光是犬类,可能王室和他之间或多或少也有点莫名的缘分。
夜里他载着格拉利什回去,路况糟成一条粘稠的河,格拉利什坐在副驾上,没一会儿就开始犯迷糊,直到车开到他家门口二十分钟后才悠悠转醒。“我做了个梦。”格拉利什醒来后立马说。德布劳内告诉他两件事:他们已经在他家门口停了二十分钟了,以及他想吃香草冰淇淋华夫饼。又问他:什么梦?格拉利什想了半天,半点细节都回忆不起来,只好抱歉地说:但我已经把那个梦忘掉了。又说原来你能记住自己的梦吗,太神奇了吧?
是,德布劳内的确有能记住梦境的能力。然而这能力大概是用无数个没有梦境的夜晚喂养成熟的,或许他本身也无法完全记住所有的梦境,仅仅是因为他做的梦实在少得可怜,因而少有的几个梦境便被他记得滚瓜烂熟。
他对其中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印象颇深:梦里他属于一个神,而他的神起初是没有自己的名号的;起初他甚至不能被称作一个“神”,他不过是一个拼凑出来的产物、由普鲁士、尼德兰和法兰西的残肢断臂组成。虽说如此,但人造神总归也是个神——人们最终还是给了他一个名字,叫做比利时,于是这神明终于有名有份,也终于能拥有自己的神器了。
德布劳内就是这样出现在世界上的:以十七把刀的形式。刚开始他并没有见过其他的神器,潜意识里觉得所有的神器应该都是一个样子:可能是一把刀,也可能是十一把刀。直到后来他看见破碎的心脏、被开膛破肚的狗、死去的知更鸟和飞行的船,意识到神器的本质大概就是灵魂的形状,从这个层面讲,他们也只是一帮亡灵而已。这个认知把他自己吓了一大跳,不久后又察觉到人们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挥手,拍肩,大喊大叫,没一个管用——一个小孩甚至从他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德布劳内放弃了挣扎,想:算了,人看不见灵魂也在情理之中。
慢慢的他又多出了许多新发现,譬如神器是不会轻易死掉的,哪怕从中间断成两截,也能勉勉强强接着活下去;譬如神器也是有人形的,他在镜中见过一次自己的样貌:高加索人长相、金头发、蓝眼睛,像某部冒险题材的漫画中的主角,但不是热血少年漫的主人公;又譬如神器的形态与他们自身的灵魂高度相关,尼德兰有个神器是魔杖,法兰西还在与英格兰干仗的时候用过一支玫瑰,他有幸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半天没看出来那朵玫瑰的用途。而阿扎尔,比利时的另一个神器,则是一把三叉戟。可惜布鲁塞尔并不沿海——不止是布鲁塞尔。里尔、西伦敦、马德里,没有一个是沿海城市。
正如他看到的那样:神明是会打架的。原因无非三种:争夺正统地位,争夺地盘,以及争夺信徒。这不难理解,神明本就是因为人的存在而诞生,更何况是比利时这种各种意义上的“人造神”。但他们的日子多数过的和平,无事可做的日子里,阿扎尔还有闲心拉着他到处闲逛,一次他们不小心迷了路,跑到别的神明的地盘,这神明又恰好同他的神八字不合,于是五六个神器顷刻将他们包围。但脱离主导者的神器根本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因而他对阿扎尔说,别变成三叉戟。后者心领神会,十七把刀护在他身边,刀刀凶狠异常,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出来。
他们躲在小胡同里避开了其余的神器,德布劳内变回来,靠在墙边,双手撑着膝盖喘气。阿扎尔沿着墙根滑下去,坐在地上,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真不怕死啊?”德布劳内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问。哪里会那么容易死掉?阿扎尔自信至极,再说来都来了,跑又跑不掉……但你很厉害啊,你可是十七把刀,每一把都有这么大杀伤力的神器可不多见。德布劳内没回答他,脑子里有个念头:比起神器,阿扎尔似乎更适合成为一个神。
他在脑子里构思了一下这幅图景:阿扎尔大概率不会成为主管战争一类的神,也不会是什么别的大神明,相比之下,他觉得他更可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神,承载着当地人的希冀与愿景诞生,有着一切与普通人无异的情感,而不仅仅是成为一个“神”。但他又想,妖怪是很喜欢吃掉这样的神的灵魂的,初生的神往往没有神器,思来想去,这任务还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于是拍拍阿扎尔的背,说道:可惜你不是个神,不然我给你当神器好了。
但他们那天的行为依旧在日后遭了报复:一支冷箭突兀地从暗处飞来,好在瞄准出现偏差,只削去了衣服上的一小片布料,从力度上看,十之八九是哪个武神的神器。这其中是有误会的:对方将阿扎尔错认成了神,这倒是与他的构想不谋而合了。紧接着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窜出来,朝着德布劳内的背部猛击,为的是要让他先丧失作战能力。德布劳内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原以为这下要糟,预设好的疼痛却没有及时将临。他疑惑地向后看,一支三叉戟断成两截落在地上,断面粗糙不平。好在这一下让那团黑影也备受打击,好半天没能阻止起下一次进攻。阿扎尔再也维持不住三叉戟的样子,撑着膝盖站在原地,十七把刀将他圈在里面,远远望去像是硕大的翅膀。
对方这才发现阿扎尔本不是神明,而是神器,与千千万万种神器别无二致,于是显得更为恼火,疯魔一般地一次次发起冲击。这时候他们才把事情搞明白,是仇家寻上门了。阿扎尔拔出刀来阻挡,可刀是不能当作盾来使用的,边打边撤的战术起不了作用——刀破碎的速度实在超乎他们的想象。布伦希尔德没有将光晕洒在他们这边,阿扎尔只好狼狈地向后退去,护在他身旁的刀越来越少,多数是在抵御攻击的过程中碎裂,变成了一地的金属碎片。
德布劳内是最先发现那根箭矢的,他徒然张了张嘴,无果,几把刀自然是无法开口说话的。所幸阿扎尔也发现了那支箭矢,从身边抽出一把刀,回过身来,朝那边猛地投掷过去。箭矢偏到了一旁,扎进一棵树的树冠里,殃及一窝可怜的鸟。然而第十把刀也在顷刻间破碎,恰巧同第十五把刀碎在一起,落在地上,缓缓地、灵异地融化了,变成一滩银白的、金属色泽的液体。阳光照在上面的时候,边缘处泛起极淡的金色,活像是不知名的通往天堂的神秘入口。但下一根矢即刻袭来,阿扎尔下意识侧身,那支箭透过他的右臂,将玫瑰捅了个对穿。
现在他只剩下一把完好的刀了:一把匕首,在他的印象中大概是第七把刀,一把没有颜色,刀身上也没有暗纹的刀。此时德布劳内并不能被称为“人”,事实上,他既然作为神器,本来与人也没什么关联了。可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液体的沸腾,或许是他并不存在的血液和心跳。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亢奋,脑海中记起过去曾看到过:禁止神器与神明坠入爱河。但制度总有供人钻空子的地方,又没人说过神器不能憧憬另一个神器。阿扎尔靠在墙上,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上紧紧握着那第七把刀:他早已无力变回神器的样子,只好徒然地握紧那柄匕首,剧烈地咳嗽两声,咳出一口血来,血液落在刀面,沿着刀锋滴落,几滴顽强的血珠诡异地渗入刀身,渲染成一小片猩红,可怖又可惜。
这个梦在这里戛然而止。他惊醒过来,从床上猛地坐起,掌根抵住额头,没有血,只摸到一手冷汗。不知何时窗帘被风吹开,彼时正值日落时分,日光呈现出一种奇幻的红色,它们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床铺上,形状像极他梦中那把血红的刀。
这个梦他只同格拉利什讲过一次,反正没人问起过,他也就从来没跟谁说。谈话地点是下雨天的车里,一动不动的马路上。尽管曼彻斯特近年来一直有向三线城市靠拢的趋势,城市主干道的车流量却依旧不容小觑。格拉利什沉默着听完整个故事,“你真应当去试试写小说,Kevin。”他揶揄道。德布劳内双手搁在方向盘上,指尖点着方向盘边缘,笑了两声:“怎么可能,只是个梦而已。再者说,光是口述《保持简单》都快要了我半条命。”
格拉利什转过头来看着德布劳内,复又垂下眼来。德布劳内的梦让他忽然意识到:德布劳内其人与他梦中其实并无二致,他就是这样。他想及他们作为队友后初次见面的康复训练室,看法变得更加坚定:德布劳内就应当是像这个梦境中那样的。就像他会说叫他再选一次,他宁愿不上场也不会打那针封闭。但你如果能提前将前因后果告知于他,才会发现那针封闭到底是无可避免。
他几乎能从中窥见一丝德布劳内二十三岁时的影子:偏执、疯狂,全是些老套的天才基本属性,少年漫画里男二号的固有特征,这么多年来他见过的天才有一半都不能免俗。而德布劳内确是愿意为一些东西去死的,譬如足球,譬如他的爱人,譬如比利时——弗拉芒人没有一个不愿意为自己的国家去死的。
就像比利时时隔三年又与法国在半决赛上相见一般,后来曼城在欧冠遇见皇家马德里。又是欧冠,又是1/8决赛,并且与比利时恰好相反,他们十分幸运、又一次得偿所愿地取得了胜利。一切好像闭环一般发生,德布劳内想,现实中的土拨鼠之日大抵莫过于此。去年的这个时候,阿扎尔把他拦在球员走廊,问他:那天挂电话前,你想说什么?德布劳内答:谢谢你。不,不是那次。阿扎尔用手在空气中比划两下,是腓骨手术那次。德布劳内后来想,阿扎尔实在是很难忘——这是个一个狡猾的把戏:腓骨手术原只是他职业生涯中的重大转折,他却非要把他一起拉下水,让这件事变成他们二人人生中共同的参照物:腓骨手术后的第二次见面、腓骨手术前四天、腓骨手术、腓骨手术、还是腓骨手术。以至于它几乎变成了德布劳内在那之后的一段时日里唯一的时间度量衡。“就是谢谢你。”德布劳内用肯定的语气复述一遍,此后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回客场休息室了。
赛后他们向随队远道而来的球迷们致意,格拉利什坐在边线上,十指扳住右脚趾尖,大概是最后在角球区护球时被防守球员踢中了支撑脚。没受伤便是万幸,可他仍无可避免地抽了筋。德布劳内走过去,正欲伸手拉他起来,目光却撞上伯纳乌的球员出入口:阿扎尔正站在拱门中央,裹着长及膝盖的羽绒外套——这副装扮他曾看过多次,无一不是在下着雪的伦敦、曼彻斯特或者布鲁塞尔。他身上的脂肪唯独在保暖方面从未起过任何作用,在冬季反而像是累赘了。
过去他们仍在一起时,阿扎尔每个冬天都有两项保留节目:其一是抱怨伟大的英格兰超级联赛没有冬歇期;其二是抱怨大不列颠的冬天实在寒冷。有一年圣诞节将至,德布劳内突发奇想地买了几卷毛线。可惜那年冬天的赛程紧凑异常,他织围巾的打算便因此搁置下来。后来阿扎尔去到常年温暖的伊比利亚半岛,再不需要厚重的衣物和围巾了,那些毛线只得堆积在衣柜最下一层的储物格中。这也无不可,即便没有毛线来压箱底,储物格也总会被别的东西填满,这是永不过时的真理。
再后来格拉利什摸到德布劳内家来玩FIFA,无意间瞥见了衣柜一角:这是做什么用的?德布劳内放下手柄,看一眼露出来的半截深蓝色线头,又记起他搁浅了的围巾计划:“哦,没什么,之前打算给埃登织围巾来着。”只不过后来没机会了而已。格拉利什取出一卷毛线,线头从食指上一圈圈绕上去:“那你送给他了吗?”他问。德布劳内把毛线团从他手上解救下来,规规矩矩地缠回去,又笑笑说:Jack,我和你在一起快一年了,还没研究明白怎么起针呢。
他不应该这样盯着别人看的,太没礼貌了。德布劳内回过神来,用斥责的语气告诫自己。更何况二者之间复杂的关系:迟了一些的青梅竹马、叠加着六年的夫妻的七年恋人、国家队队友、比利时双子星,以及一年前他们离婚至今难以界定的古怪关系。他正欲将目光转回,阿扎尔的目光却先一步投射过来,叫他一时间动弹不得。
他大概会走过来,说些类似于“恭喜晋级”或是“踢得不错”这样的话,都是些狗屁不通的客套话,但总会出现在每一场比赛结束后的双方球员之间。还是算了吧。德布劳内想及去年的欧冠——不只是对战曼城的场次,还有对阵切尔西的半决赛。他于是细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阿扎尔要是足够聪明,且明白人应当从过去的教训中吸取经验,就必须继续把这幅严肃模样挂在脸上,把目光从他的方向挪开,然后径直走回更衣室,以避免更大的混乱发生。他知道这不是在国家队,他们的脚掌紧贴着的是伊比利亚半岛而非比利时的土壤,阿扎尔或许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德布劳内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土地,他第一次有些怀念起布鲁塞尔来。
但阿扎尔——像是窥见他心中所想似的——移开了目光。德布劳内松了口气,怀着某种不具名的感激将目光放回近处,却惊愕地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阿扎尔,另一个阿扎尔,十九岁的身形尚还瘦削的身着里尔队服的阿扎尔,正站在他的面前,一双绿眼睛落在他身上,年轻得叫人怀恋。自属于他自己的十九岁远去后,十九岁的阿扎尔连出现在梦中的情况都寥寥无几,此刻却近在咫尺了。这绝无可能发生在现实中,他对自己说:绝无可能,三十岁的人不会忽然返老还童,就像丢掉的大力神杯、吊销的结婚证件,不会再因任何事物而重新来过。由此可知,眼前的人不过是幻象的把戏,只消他伸手触碰便会灰飞烟灭。但他张开五指又攥紧,骨节捏的发白,手臂始终没有挪动过半寸。
忽然他的鞋尖传来触感,德布劳内一惊,回过神来。格拉利什仍坐在草坪上,小腿肌肉不再紧绷得如一块石头,于是笑容也少去了疼痛的折磨。“终场前的角球区简直是灾难。”他半是玩笑半是抱怨地同德布劳内说道,但我成功了,Kevin,我把球护住了。德布劳内伸手揉乱他打了发胶的头发,又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十九岁的卷毛小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或许他根本也没有存在过,一切只不过是地中海上空的西风营造出的骗局罢了。西风一向是个叛徒,他想,裹挟着无数理想到来又离去,又永远不再回来。
他们肩膀挨着肩膀,往更衣室走去,其间德布劳内不得不放缓脚步,以应和格拉利什一瘸一拐的别扭步伐——最终他还是无可避免地受了伤。德布劳内问:怎么没去和他们理论?这可不像你的作风。答:我怕被皇马球迷堵在伯纳乌暴揍一顿。这是句假话,假的不能再假了,格拉利什既然能在满场乱飞的水瓶中若无其事地捡起一瓶,把水送进喉管,就自然也能面对皇马球迷面不改色。格拉利什沉默着听他说完,又轻松地笑了两声:可不能怪我。他说,是你自己忘了,Kevin,一周前你给我发短信,告诉我下周去马德里比赛的时候别在伯纳乌惹事,我可是记着呢。
德布劳内看着他的那只跛脚:标志性的短袜上印着鞋钉的痕迹,草茎与泥土悉数挂在上边。他忽然沉默了起来。过去他极力否认阿扎尔与格拉利什的相似性,直至此刻他才蓦然察觉两人在某些层面上有着可怖的雷同,一种与天赋、特点、长相都毫无关联,而只以他自身为纽带的雷同。他心底忽地生出一种近似于愧疚的情绪,唐突地强迫他回到先前那个古怪而荒谬的无名梦境中去,他想:自己应当是该觉得抱歉的。十七把刀,锋利、强大、刀刀足以致人死地。但十七把刀毕竟不是十七面盾,他也不是热血少年漫中的大男主,于是竟没有一把刀有能力抹除那些伤疤。
fin.
【丁格丁】边角料之我想要一张和crush的合影
丁丁和格拉利什这个CP没人写吗,所以我写了一个男导演和男演员的故事……粗体字为论坛体的形式。
*有原创角色,含有微量渣丁,以及一段和沃克莫名其妙的逢场作戏……没有修罗场和潜规则(我是正经的作者
*和系列文有呼应但不影响单独阅读
“从进来的二十分钟你已经照了不下十五次镜子。”福登从Macbook后探出头,格拉利什频繁的走动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工作,“我就说你来这么早干吗?下午两点才开始。”
“你觉得我身上的香水味会不会太重了?”格拉利什整理完领带之后转过身走到桌前。福登皱了皱鼻子,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姑且揣测,凯文应该不喜欢骚气冲天的佛手柑和龙涎香味。”
“看来味道真的很重。”格拉...
丁丁和格拉利什这个CP没人写吗,所以我写了一个男导演和男演员的故事……粗体字为论坛体的形式。
*有原创角色,含有微量渣丁,以及一段和沃克莫名其妙的逢场作戏……没有修罗场和潜规则(我是正经的作者
*和系列文有呼应但不影响单独阅读
“从进来的二十分钟你已经照了不下十五次镜子。”福登从Macbook后探出头,格拉利什频繁的走动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工作,“我就说你来这么早干吗?下午两点才开始。”
“你觉得我身上的香水味会不会太重了?”格拉利什整理完领带之后转过身走到桌前。福登皱了皱鼻子,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姑且揣测,凯文应该不喜欢骚气冲天的佛手柑和龙涎香味。”
“看来味道真的很重。”格拉利什闻了闻袖口,然后脱下外套抖了抖,他突然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对劲,“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和他很熟吗?”
“我也只是猜测。”福登难得戏弄到眼前的人,这激发了他的恶趣味,“不敢说高攀,但至少也合作过两次,不对,算上这回是三次了。”
“所以我是这个小团体里唯一一个没和他合作过的人吗?”格拉利什有些挫败,作为一个演员他很想和德布劳内合作,准确来说这是很多演员的梦想。这次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试镜的机会,尽管只是配角,而且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获得这个角色,但这已经是他离德布劳内最近的一次了。
“嗯,确实是。”福登看到格拉利什露出有些落寞的表情,不厚道地笑了出来:“紧张了?很少这么忐忑吧?”
“这是我最重要的一次机会。”格拉利什绕着办公桌走了半圈,又踱回原地,“你觉得我会成功吗?”
“也不必这么紧张,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自己。”福登拍了拍格拉利什的肩膀,想让他放松些,结果发现格拉利什盯着对面的墙壁开始发呆。
“你在看什么?”福登不明白办公室有什么好看的。
“你居然有和他的照片?”格拉利什甩开肩膀上的手走到照片墙前,指着一张福登和德布劳内在某个剧组的工作照回头问道,福登顿时黑线,“你眼神可真好,一眼就看见那张《独家记忆》的照片。”
“只有我没有和他的合影……”格拉利什想起上次出席电影节,他们两个人所在的剧组正好是一前一后,但他也只是在红毯上匆匆地看了几眼那个人的背影而已。然后他们分别被长枪短炮包围着,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次同台。格拉利什后来翻看了网上所有的照片,然后失望地发现没有一张他们的同框照——的确,没有哪个不专业的摄影师会拍两个剧组闯镜头的愚蠢照片。
在福登的工作室度过了如坐针毡的四十分钟后,最终格拉利什还是决定先去影棚。尽管距离试镜还有一个多小时,但影棚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工作人员。看着来来往往搬箱倒柜的忙碌身影,格拉利什一路躲避着,走到了一号化妆室门口,这是昨天他让福登为他预留的,然而在打开房门后,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了房间——
“没有你这样演的!我的脖子刚才差点扭断了!”格拉利什看到沃克身上趴着一个年轻女子,两人以一种看上去像是在练柔道的姿势卧倒在沙发上。
通常小报记者对这种男女演员在某些公共场所追求刺激的Play求而不得,然而格拉利什相信他们真的是在切磋演技——女子施展关节技般卡在沃克脖子上的手和沃克痛苦又恨铁不成钢的脸,两个人怎么看都没有任何欢愉的气氛。
“杰克?你这么早就来了?”沃克听到声音从沙发上支起身子,那名女子听到有人进来,倒是很利索地跨过了沙发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格拉利什这才认出她是尤珍妮,他知道沃克要来试镜反派一号,但是他没有想到尤珍妮也来了。
“你们是在提前排练吗?尤珍妮,你是要演菲丽斯那个角色吗?”格拉利什见都是熟人,尴尬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一些。
“是,但是我的片段里是有一段引诱他那个角色的场景,我就是演不出来。”尤珍妮搓着棕色的卷发,显得有些急躁。
“不是我打击你,你这种武打戏的演法是接不到角色的,费男演员。”沃克坐在沙发上吐槽他刚才受到的“工伤”,被尤珍妮剜了一记眼刀:“那你告诉我怎么节省男演员?”
“尤珍妮,你应该顺着镜头延伸的方向展示身体,不要先想着怎么压到搭档身上。”格拉利什顺着他们的话题说着,作为得过几个奖的演员他还是很乐于探讨演技的。见尤珍妮似乎没有理解他的话,他索性走到沙发前,伸出手勾住了沃克的脖子,然后把右脚搭在沙发上,“就是先让镜头拍到你的体态,然后再做动作。”
“我警告你谨慎对待教具。”沃克捂住自己的后脑勺,怕像刚才一样直接磕在扶手上。“当然,这是公家的东西。”格拉利什顺势贴在他身上,两个人像慢镜头般陷进了沙发。
“这个扑倒的速度控制得十分精准!身体的弧度拿捏得也很到位,果然还是男人最懂男人。”尤珍妮一副“学到了”的表情捶了捶掌心。
“因为你下去的时候不能完全用力……”正当格拉利什传授着合理扑倒男人的技巧时,房门的方向忽然传来了合页尖酸的摩擦声,化妆室的大门被穿堂风吹开了。
尤珍妮正要上前关门,在碰到门把手时忽然缩回了手,“导演……中午好。”沙发上的二人听到外面有人,手忙脚乱地要起身,然而屋外的人已经走了进来:“中午好,尤珍妮。你们……你们这是在排练吗?”
“是……是他们内部教学。”尤珍妮有些庆幸德布劳内没有看到刚才自己拙劣的表演,只是背后两位好为人师的男演员就直接社死了。
“哦?是怎么教的?哪场戏啊?”德布劳内饶有兴致地环顾着屋里的三位演员,然而他不知道自己单纯的戏瘾上身给沙发上的两人带来了多大的阴影——尤其是格拉利什,当他看到德布劳内时犹如五雷轰顶,他恨为什么他们的初见是这样一副尴尬的场景,更荒唐的是现在他在沃克身上努力做着平板支撑维持着破碎的体面,他想坐起来,但是鞋子卡在了沙发缝里了——脚下已经动工了,尬到直接在沙发垫上凿出个洞,最好能让他直接钻洞遛走。
“这他妈是起来啊还是不起来?”沃克用手肘顶着格拉利什的胸膛低声质问着。“能让我看看是哪场戏吗?”德布劳内的声音从两人头顶飘过。
“是菲丽斯引诱金斯伯格的那场戏。”尤珍妮适时加上旁白。“草,导演说要看就演吧。”沃克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格拉利什僵硬地直起身,左脚落地时还打滑差点摔下沙发。谁知道我该去向何处,谁明白脸面已沦为何物,格拉利什觉得自己完全靠的是演员的自我修养强撑着复刻了一遍尴尬的场景。
“很高兴你们在等候时间还在切磋剧本。”德布劳内欣慰地笑了笑,然后退出了房间。就在他离开后,格拉利什几乎是夺门而出,向楼梯间的方向跑去。
“喂!你还没化妆吧!”尤珍妮冲着走廊喊道。“神经兮兮的,搞得跟自己失了身似的,我都还没说啥呢。”沃克不解地吐槽着。
我需要冷静,一会就要试镜了……艹脑子里都是社死场面循环播放,为什么要让凯文看这个?格拉利什发现他根本无法平复心情。就在灵魂出窍四处撞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杰克,刚才我忘了问你要试镜哪个角色?”
这个声音听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魂魄在暴走后瞬间归位,格拉利什猛地回过头,德布劳内正站在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有一瞬间他竟然忘记了自己要演谁,今天真他妈邪门。
“是配角。”格拉利什有些不敢看对面的人,一边在脑中挖掘着角色的名字,德布劳内却没有再追问,“看了你刚才的表演,我在想你要不要试试男二号的戏。”
格拉利什僵直在原地,还在反应着德布劳内刚才的话,所以本来要演男配角的我通过客串女配角获得了试镜男二号的机会?这就是传说中的导演钦定吗?
“如果你看过了全部的剧本,还是希望你能试试,当然这个还是看你。”德布劳内拍了拍格拉利什的肩膀,又替他理了理西服,“一个小时后开始。”
“好的。”格拉利什抑制住了想要去抓住肩膀上的那只手的冲动,目送着德布劳内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刚才碰我了,格拉利什低头看了看左肩,脑中的社死录像带终于翻面了。
*****
在试镜男二与男主最后对峙的戏份后,格拉利什走出了影棚。他是抽离角色很快的演员,只是在出门时他还是不敢回头看德布劳内的表情。他不知道如何评价自己的表演,很奇怪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没有再去试镜原来的配角,像是在孤注一掷,只是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
“嘿,你看这就是那个压着我趁机上位的人。”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欠揍的声音,格拉利什回头,发现沃克和福登鬼祟地跟在身后。
“你这叫什么话,搞得跟我占了你便宜似的。”格拉利什不想回忆任何在德布劳内面前社死的尴尬场景,福登却显得很惊讶,“你哭了?没有演砸吧?”
格拉利什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同时腹诽着为什么自己的朋友一个比一个更不会聊天,“是刚才试镜最后一幕的戏。”
“那场戏很难。”这回福登和沃克都露出了“你牛逼”的表情。沃克忽然冲他挑了挑眉,“说起来你也得谢谢我和尤珍妮,否则你不一定被凯文看上的。”
格拉利什刚想反驳凭什么靠自己德布劳内就看不上了,后来一想也对,似乎是社死了但是没死透还原地复活了。不过他还是感激德布劳内给了他试镜的机会,“是后来他碰见我叫我去试镜的,你们说我是不是天选之子?”
看着沃克和福登如出一致的诡异笑容,格拉利什忽然不寒而栗,“你们笑什么?”
“你有没有看过全部的剧本?男二和男主是有感情戏的,而且在酒店执行任务的时候男二还挑逗过男主。”福登笑得乐不可支,“不是你拿错女配剧本啊,是这剧情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凯文真是慧眼识珠,你去演配角太可惜了,这个骚中带稳的角色真的很适合你。”沃克也在一旁帮腔,格拉利什已经不想分辨这两个人到底是真心称赞还是阴阳怪气,刚才的一点雀跃又跌落到了谷底,“所以在他的眼里,我是不是个很浪荡滥情的人?”
“你应该祈祷凯文很忙,不会天天看那些小报。”沃克似乎没有观察到格拉利什逐渐低沉的脸,依旧揶揄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别人看法了?”
福登识趣地抬肘捅了捅沃克,“后天有Metropolis杂志主编曼奇尼的慈善晚会,你们去吗?”
“我就不去了。”沃克有些不自然地接着话。“凯文可能会去,我去送样片的时候看到请柬了。”福登看向格拉利什。算你有良心,Philly,格拉利什已经开始想后天穿什么了。
*******
格拉利什戴着耳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他没有加入任何小团体的群聊,所有试图来找自己攀谈的无聊人士都被他以假装打电话的逼真演技劝退了。他的目光锁定在远处的台阶,德布劳内从进场就被各色人等包围着,格拉利什在等待着一个走近他的机会。
格拉利什看到玛德琳端着酒杯凑近了德布劳内,他们谈话的时间比其他人更长,长到德布劳内已经隐约露出了某种不耐烦的情绪,而玛德琳依然在缩短两人的社交距离。格拉利什很清楚,有一些演员会向导演“献殷勤”,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吃这套。他摘下了耳机,向台阶的方向走去。
“玛德琳!好久不见,在拍新戏吗?”格拉利什向玛德琳使出了商务寒暄模式,玛德琳听到招呼声回过头,却像见鬼一样用手包遮住了脸,低声对他说:“你小点声!别把朱利安招来!”
然而不远处的朱利安似乎得到了召唤,喜出望外地向这边走来。“阴魂不散!”玛德琳手忙脚乱地提着裙子上了楼,正当格拉利什还在反应着自己是不是意外铲到瓜田时,德布劳内开口说道:“看来小报不是空穴来风……多亏你替我解围,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了。”
“没事,导演总是会有被纠缠的时候,我能理解。”格拉利什很高兴他和德布劳内似乎有种默契,同时打心底希望那些动机不纯的男男女女能离德布劳内远点。
“刚才她找我,想要《蓝夜》里的角色,我说选角已经结束了,她依然喋喋不休地坚持。”德布劳内和格拉利什退到了台阶下的空间,这里足够隐蔽,昏暗的灯光投射出的阴影遮盖了两个人的身形。格拉利什有些恍惚,他想起了电影里男主和男二也有一幕在楼梯下的场景。
“对了,既然你来了,我就提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吧,布兰登,你通过了试镜。”德布劳内微笑着向格拉利什伸出了手,后者在呆滞了几秒后,却忘记了握手,而是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我要演布兰登?”
“嗯,那天在看了你试镜的戏份后,我们一致认为你是所有试镜人员里表演最好的。”德布劳内正要收回悬浮在空气中的左手,又被格拉利什紧紧攥住:“这是真的吗!”这从天而降的幸运砸得他有些眩晕,滴酒未沾的他悬浮在一种虚幻的快乐中。
“是的,必须要恭喜你,不过你暂时不能对外透露选角的信息,过两天我们就会公布了。”德布劳内晃了晃被攥住的手指表示祝贺,格拉利什这才意识到他们握手握得有点太久了,讪讪地松开了双手。“抱歉,有些失态了。一开始我只是想面试德里克那个角色,没想到居然可以演男二。”
德布劳内反而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会想去演德里克呢?”
“因为……这个角色虽然是配角,但是和我以往饰演的人物反差很大,我还是想尝试不同的角色。”精神忽然紧绷起来,格拉利什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仅有的能够听到这个人对自己评价的机会。
“噢,我相信你能驾驭这个角色,不过这次你痛失配角。”德布劳内露出了然的笑容,“这是发挥百分之百和百分之二百的区别。”
所以这是说我超水平发挥了吗?不对,如果那天凯文没有撞到我尬穿地心的骚操作也不会有后面的试镜了……格拉利什丝毫没有沾沾自喜,他又开始纠结自己在他眼中究竟是一副什么形象了。
“凯文,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格拉利什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他困扰已久的问题。
“我刚才已经说了啊,因为你在那些人里演的最好。”德布劳内有些诧异为什么格拉利什会问这个问题,大概是作为导演的洞察力,他似乎参透了演员的顾虑,解颐一笑:“在拿到剧本后我的脑中有隐隐约约的想法,说来很巧,在误打误撞看到你们在化妆间的切磋后,我的想法忽然清晰了一些,在试镜完成后,这个形象已经非常具象了。”
那种飘忽不定的幸福感渐渐褪去了,格拉利什有些哭笑不得,喜的是自己的演技得到德布劳内的盖章承认,忧的是自己被注意到居然是因为“骚的潜力”?!不行,我需要做点什么扭转这种印象。
“不管这次有没有被选中,我都非常感激。”格拉利什微微颔首,幸好自己提前做了一些准备,“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停车场吗?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德布劳内有些迟疑,格拉利什连忙解释:“不是很贵重的东西,是一盒手工巧克力。”同时暗暗希望他赶紧答应。
“好吧。你知道作为比利时人我对巧克力是很挑剔的。”打消疑虑后,德布劳内爽快地答应了。计划通✓,格拉利什在心里为自己喝彩,其实他本可以随身携带礼物进场,或者让德布劳内等自己去取,故意落在车上只不过是想制造一些独处的空间罢了。
按捺着兴奋的心情,格拉利什带着德布劳内到了停车场。从副驾取出一个用梵高星空包装纸包裹的盒子递给德布劳内后,对方果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个包装,很符合《蓝夜》的主题。谢谢。”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没有挑很甜的。可以回去尝尝。”其实是不想让那些讨吃鬼来分食罢了,格拉利什看着德布劳内把巧克力装进西服口袋才放心。
“我也不爱吃太甜的。”德布劳内靠在车边看着格拉利什锁上车门,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进场的时候遇见斯特林了吗?他说要把片尾曲的小样拿给我听,但我没看见他。”
“我也没看见,也有可能他还在改吧。”格拉利什答道。
“说起来他也很发愁,因为他和我讲过找不到适合的歌手来演绎这首歌。”
“如果实在找不到人,我也可以唱,拿一份钱打两份工。”格拉利什随口调侃着,德布劳内笑纳他自告奋勇的提议:“也不是不行,我转告他。我记得你在话剧里演过歌手?是叫《风之白》吗?”
“啊?”格拉利什没有想到德布劳内居然对他的舞台处女作有印象。“是的,其实我在学校学的就是这个,只是后来没有从事这方面。”
“那有些遗憾哦,不过能一直活跃在屏幕上也很好。” 倒是没那么遗憾,因为现在碰见你了,而且我刚出道他就关注过我了。格拉利什在心里暗爽。
回到会场后已经到了宴会开始的时间,看着主编周围人头攒动,两个人又缩回角落闲聊起了电影。没有人打搅他们,一切都刚刚好,格拉利什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他想德布劳内应该不会拒绝和自己合影吧。
“等等!埃登!”德布劳内忽然从沙发前站起来,向远处的什么人打着招呼,那个人听到他的声音也转过头,喜出望外地指了指门外。
“抱歉失陪,制片人来了,下次再聊。”德布劳内向格拉利什道别,后者点点头,把手机又塞回了兜里,目送着那两人离开了会场。我以后还有很多合影的机会,格拉利什想着。
******
回到家后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和一群无关紧要的人推杯换盏实在是一件令人身心俱疲的事,然而格拉利什还是失眠了,只是这次在脑中循环播放的是他和德布劳内相处的分分秒秒。
不行,不能把下半生的梦一晚上都做完。格拉利什打开手机准备看看什么睡前读物转移一下注意力,顺手点进了“边角料”社区。首页上一篇名为“社死时遇到crush是一种什么体验 ”的帖子被顶得很高。在看到发帖人连续经历了两次社死又坚强地复活并成功勾搭上了crush之后,格拉利什感到莫名的励志,赶紧登录小号留言:“干得漂亮兄弟,蹲一个’谢谢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退出留言界面后,格拉利什看到“这瓜保真,朱利安在厕所被玛德琳干了”的帖子被顶到了热度第一。难道在会场的时候我错过了什么?他点进了帖子:
这瓜保真,楼主有点本路,假的你们劈了我,明天太阳报头版头条水平。朱利安和玛德琳参加了今晚的Metropolis杂志慈善晚宴,朱利安对玛德琳垂涎已久,一直缠着玛德琳,甚至上下其手。玛德琳是个硬茬,晚宴结束后,直接把朱利安拖进二楼男厕所暴打,里面发出的阵阵惨叫听得我都虚了,当时还有人没走,我们听着声音就进去了,朱利安被扇得脸都肿了,玛德琳边扇边骂“姐变成真正的女人之前先暴艹你”。
是 的 我 也 以 为 我 听 错 了,但 就 是 你 们 所 理 解 的——
玛德琳是男人,不过他应该快变成女人了。
玛德琳见我们进来,丝毫不怯场,裙子拴在腰上,我们都看到了他红裙下的黑色男士四角内裤。
玛德琳还向我们控诉朱利安的无耻行径,哥哥,这次我站你,朱利安这逼属实活该。
……
我竟然错过了这么精彩的爆炸性巨瓜?格拉利什看着屏幕笑出了声,他又往下划了划,吃瓜群众几乎都沉浸在震惊中,但其中也夹杂着质疑的声音。楼主大概是被逼急了,放了两张宴会上的照片,从拍摄角度看是偷拍,但画面上的人像很清楚,一张是朱利安和玛德琳上楼,另一张看起来像起了争执。
格拉利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因为他发现其中一张照片里抓拍到他和德布劳内站在楼梯下面,尽管当时他认为那里隐蔽到不会被打搅,但还是被拍到了。果然楼里有一些好事儿的人注意到了他们:
“楼梯下面是格拉利什和德布劳内?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等等,为什么说话还要拉着手?”
“卧槽Metropolis晚宴养活了多少小报,一处水源供全球。”
“你们猜猜是倒贴还是潜规则?”
……
为什么现在的人心里都这么阴暗呢,格拉利什有些冒火,他在下面回复:
“为什么就不能是在谈戏,不知道德布劳内戏痴吗。”
然而接下来的跟帖直接让他翻了个白眼:
“嘻嘻,我相信德布劳内,但是格拉利什就说不好了。”
格拉利什正想换别的小号撕X,楼主忽然有了新回复:
“我猜是和新电影有关。我还看到德布劳内和阿扎尔也在密谈,可惜我分身乏术没打听更多。”
然后楼里分成了两拨人分别讨论暴打事件和新电影,格拉利什向下翻了翻,有一条回复引起了他的注意:
“德布劳内一直坐在阿扎尔的车上,散场之后才回自己车上。”
所以这就是德布劳内后来一直没出现的原因吗?格拉利什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参加宴会的圈内人就是某些小报的狗仔,如果他动机不纯是很可能借题发挥的。想了想,他打开了私聊界面:
-“你都看到了什么?”
-“?”
-“你是不是拍到了照片?”
-“你怎么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违反保密协议会被起诉?”
-“我不知道什么狗屁协议。”
-“关于新电影的任何信息在开拍前都不能泄露。”
-“你是剧组的人?”
-“对。所以你知道我发私信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给你照片并且在网上闭嘴,但这是另外的价钱。”
-“你拍了多少?”
-“六十多张。”
格拉利什咬了咬牙,切换成数字键盘:
“两万英镑。”
——屏幕另一头的热苏斯看到这个数字,吃惊地捂住了嘴。本来被同事抢了头条很不爽,但是这个价钱足以弥补他的不快了,有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我先发二十张,你先转我两千,账号是******。”
对方倒是很快就发来了照片,都是德布劳内在阿扎尔车上的照片,看得出来两人相谈甚欢,在下车时还拥抱道别。这两个人这么熟吗?不过制片人和导演有交流是正常的……德布劳内应该不会和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格拉利什没有保存这些照片,为了保险起见,他用经纪人的账号转了对方两千英镑。
对方又陆续发来了德布劳内和格拉利什在停车场的照片。格拉利什不禁感叹小报记者的专业素养之高,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拍到如此清晰的照片,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感谢狗仔。
格拉利什一一点了保存,转账后仔细翻阅起了相册。经过精挑细选,选择了一张两人相视而笑的特写设成手机桌面。格拉利什已经设想着,等到他进组之后再拍一张合影,至少要比照片上的距离更近一些。
*****
一阵急促的铃声敲打着耳膜,床上的人摸索着手机,在看清是经纪人的来电后,格拉利什不耐烦地支起身:“六点打电话是做什么?杂志专访不是下午吗?”
“你昨晚干什么了?可别特么被狗仔捞到黑料!”听筒被震得嗡嗡响,格拉利什放下手机打开了免提,他知道经纪人应该看到转账记录了。“你放心,我已经买断了,不会有任何照片流出。”
忽略了经纪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格拉利什又躺回了床上。还差一点点,我就能拥有和他的合影,对了,还有他的手机号码。
*其实看过格拉利什和福登那个访谈的人应该知道G10自己说过他不会唱歌,但是文里为了crush硬着头皮也要上23333以及那个访谈里我很想吐槽G10都发过那么多和丁丁在一块的照片了居然还嫌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多
*文里的社死帖是兔子发的,果然社死又复活的人总是喜欢搞复盘
*沃克不去是因为怕碰见磊子会尴尬……其实这篇文和福登视角 的那篇文是一个场合,所以说曼帅才是真瓜农!小报记者:曼奇尼还办啥活动不,最近缺头条了。
*可怜的热苏斯没有混进会场,只能蹲在停车场偷拍。但是他得到了一笔巨款还能磕CP(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