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生前是最善妒的人
可他在弥留之际却说,
“请永远不要为我守洁”
“漏洞百出的协议……算了,帮他……”神父顿了顿,“未来的伴侣,修订一下吧。”
有人问他
“你是恶魔,为什么要信仰上帝?”
“Because ……he trusted.”
这么回答的时候,他正穿着那件属于那人的气息近乎散尽的黑衣。
——
浅改一下斯吧
我刚把被没收的本子偷回来(叹气)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15)
xjb分个段……相信我,真没多少了(
花陵曾经听说过,魔修之中有一些人会收集怨气,祭炼足够多怨气的能量,便能在短时间内突破数阶。
已然聚集成小月亮的怨气,像一块悬在空中发出白色冷光的萤石,照亮了前方。不知要多少人命才能聚集到这种地步,花陵已经不敢多想,而少女也说过这一切只不过是开始,用这个九幽玄阴血祭大阵将安南地界的灵脉全都魔化之后,才是真正的阿鼻地狱。
花陵还看着空中惨白的月亮,突然感觉到少女松开了他的手,他收回视线才惊觉丢失了少女的踪影。
“丫头?”
“那个人应该就在附近了……要小心。”少女的声音起先还在近处,一句话还未说完,却似乎已经飘向了不辨方向的远处。...
xjb分个段……相信我,真没多少了(
花陵曾经听说过,魔修之中有一些人会收集怨气,祭炼足够多怨气的能量,便能在短时间内突破数阶。
已然聚集成小月亮的怨气,像一块悬在空中发出白色冷光的萤石,照亮了前方。不知要多少人命才能聚集到这种地步,花陵已经不敢多想,而少女也说过这一切只不过是开始,用这个九幽玄阴血祭大阵将安南地界的灵脉全都魔化之后,才是真正的阿鼻地狱。
花陵还看着空中惨白的月亮,突然感觉到少女松开了他的手,他收回视线才惊觉丢失了少女的踪影。
“丫头?”
“那个人应该就在附近了……要小心。”少女的声音起先还在近处,一句话还未说完,却似乎已经飘向了不辨方向的远处。
花陵立刻站定,他应该是在不知不觉间掉进了幻象之中。
一线灵动的白色突然闯入他的视野,有什么人突然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双腿,奔跑中飘起的白色长发垂落下来。
花陵低头一看,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女孩正抬头看着他,她圆嘟嘟的脸颊像粉糯的雪团子,五官精致得仿佛经过最完美的雕琢,睫毛跟头发一样是纯白的,一双红眸如同清澈的红色宝石。
若是平日,花陵应该会觉得眼前的小女孩惹人怜爱,可在这九幽玄阴血祭大阵的阵眼里,哪里会有普通人?她暗色的衣服上绣着血红的纹样,仔细一看纹样如同暴露在外的血管一般,那里面正流淌着血液……
“大哥哥,要留下来陪小雪玩吗?”
眼睛里无辜的神情不过是低劣的伪装,因为小女孩过于鲜红的双唇之间露出了一对尖细的獠牙。
花陵只觉得寒气已经冻住了他的双腿,让他无法挪动一步,冻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出声拒绝,还有股重压,让他逐渐无法呼吸。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哦?”
“他不会同意的。”少女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小女孩,花陵身上的重压突然消失,他只觉从噩梦中惊醒,深吸一口气才发现周遭恢复了原样,少女还牵着他的手,身边也并没有白发的小女孩。
“是这样吗?因为他是你的人?”
名为小雪的小女孩此时才从林中的暗影里缓缓走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跟夜子路的穿着差不多的男人,长相比夜子路还好上许多,低眉顺目头也不抬地看着小雪的脚下的地面。
“真好啊,不需要用什么手段就能拴住男人的心。”小雪稚嫩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且充满怨恨,她走到离少女不远的地方,抬头用红色的双眸死死地瞪着少女,“男人只会把我当成小孩子,然后跟其他女人跑掉,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如此,为什么?因为我永远都长不大吗?”
少女抿了抿唇,她无法反驳小雪的话。
“这一切都要拜你所赐,对不对,母亲大人?”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14)
本来想跑路了,算了还是填一填坑吧,后面应该不多了吧大概……好长啊这篇,完结换个合集。
乾离很快给少女传来了消息,少女摸了摸巽坤的长毛,有些遗憾地说道:“里面你们不用进去了。”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巽坤低沉的声音倒是很平静。
“总之……谢谢你们。”少女附身抱着巽坤的背,像是告别。
巽坤不再说话,它背着两人默默地奔跑起来。
黑雾逐渐变淡了,可明明应该是炎热的夏季,空中却开始飘落极细的雪点,刺骨的寒意直往体内钻去,花陵已经分明地能感觉到巽坤的肌肉越绷越紧,黑雾不见的时候,它也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花陵跟着少女从巽坤背上滑下,他抬头去看巨兽,只见它的双目布满血丝,咧开了嘴獠牙全都露...
本来想跑路了,算了还是填一填坑吧,后面应该不多了吧大概……好长啊这篇,完结换个合集。
乾离很快给少女传来了消息,少女摸了摸巽坤的长毛,有些遗憾地说道:“里面你们不用进去了。”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巽坤低沉的声音倒是很平静。
“总之……谢谢你们。”少女附身抱着巽坤的背,像是告别。
巽坤不再说话,它背着两人默默地奔跑起来。
黑雾逐渐变淡了,可明明应该是炎热的夏季,空中却开始飘落极细的雪点,刺骨的寒意直往体内钻去,花陵已经分明地能感觉到巽坤的肌肉越绷越紧,黑雾不见的时候,它也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花陵跟着少女从巽坤背上滑下,他抬头去看巨兽,只见它的双目布满血丝,咧开了嘴獠牙全都露在外面,似乎在极力克制某种冲动。
“你也快回去吧,我已经让乾离先走了。”少女道。
巽坤点点头,迅速转过身消失在极暗的林中。
巨大的热源消失了,花陵只觉得比刚才更冷了,少女靠过来牵住了花陵冰凉的手,还好她的手很暖。
“它们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少女抬起另一只手,在空中拨弄了一下,一股带着冰晶的白气被搅动起来,“怨气已经这么浓厚了,它们都是凶兽,会发狂的。”
“这些是……怨气?”花陵从未见过怨气会变成肉眼可见的样子,他伸手出去试图抓住一缕,只觉得指尖都要被冻住。
“我说过你是安南灵脉之主,现在这些怨气还想求助于你寻求解脱,所以不会伤你很重。但如果再晚一些,它们对你失望了的话……”
“会怎样?”
“会钻进你的身体里,将你撕碎。”
“那我也会成为它们之中的一员吗?”花陵的神情是稀松平常。
“花宗主,这种时候居然不是害怕么?”少女有点好气又好笑。
“嗯,在我变成那样之前,你会帮我的,不是吗?”花陵举起和她紧握的手,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恐惧。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脸,想要寻找否定这个结论的东西。
少女一愣,随即温柔地笑了起来,“尽我所能。”
“嗯。”花陵回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笑容。
少女走在前面一点点的距离,她牵着花陵的手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林中前行。花陵的视线只够看清少女的背影,视野里只有素衣蓝裙的她,他紧紧地握着那只细软温暖的手,担心自己遗失了那份小小的温暖。他不是害怕,只是觉得紧张,她分明不会丢下他,他却无法阻止自己患得患失。
“小心脚下,这里有个树根……”少女脚下不停,还不时回头提醒他。
“好。”在她说话的第一时间,花陵就立即回应她,他本能一般地觉得必须如此。他们的默契也由此建立,少女的话语提醒很快变短,先是变成了“当心”,然后变得更简短,只要她握一下花陵的
手,花陵就已经调整了脚下。
到后来,他们几乎在林中飞奔起来。
黑暗之中机械地行进,花陵的感官模糊到了极致,他觉得自己此刻仿佛置身于一场梦中,他抛下了身为花家宗主的一切权力责任还有所有的烦恼,只顾与同他有着一夜露水情缘的女子一起全力私奔,前面是什么他已经不想知道,也不去思考,他只想让这条“私奔之路”变得无限漫长。
然后花陵看见了天空里出现了一轮惨白的满月,但这满月似乎挂在遥远的天边,比平时多满月小了好几圈。当他和少女喘着气就此停下来的时候,寒意如同一把迎面撒来的针,扎散了他身上仅有的温度。
“我们到了,”他听见少女说,“那就是阵眼的怨气凝成的月亮!”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13)
强烈怀疑阿花掉线时间有点久,处理夜子路后续的时候想到紧急给阿花加戏,然后一加就加了一节,下节见boss
“不……不要……”夜子路眼中充满绝望抖得像筛子,“放过我,放过我……”
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地面早已形成了粘稠的一滩,他勉勉强强地“扭”起来跪在血泊中,朝着少女连连叩头:“求你,求求你!别带我去见主人……”
“他的主人比你还可怕?”花陵忍不住出声问轻松将夜子路打败的少女,看这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的主人应该是会将无用的手下直接抹杀的那类人吧。
少女忽地半转过身瞟了花陵一眼,期期艾艾地朝他撅起了嘴道:“花宗主,我哪里可怕了?”
花陵一愣立刻低头讨饶:“不可怕,我不...
强烈怀疑阿花掉线时间有点久,处理夜子路后续的时候想到紧急给阿花加戏,然后一加就加了一节,下节见boss
“不……不要……”夜子路眼中充满绝望抖得像筛子,“放过我,放过我……”
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地面早已形成了粘稠的一滩,他勉勉强强地“扭”起来跪在血泊中,朝着少女连连叩头:“求你,求求你!别带我去见主人……”
“他的主人比你还可怕?”花陵忍不住出声问轻松将夜子路打败的少女,看这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的主人应该是会将无用的手下直接抹杀的那类人吧。
少女忽地半转过身瞟了花陵一眼,期期艾艾地朝他撅起了嘴道:“花宗主,我哪里可怕了?”
花陵一愣立刻低头讨饶:“不可怕,我不小心说错了嘛……”
少女没有握刀的手抬了起来,点了点花陵的鼻尖,轻笑道:“哼,就是嘛。”说完转回了身子,往他怀里一靠。
少女发丝里令人安心的香气沁入鼻尖驱散了周遭的腐臭,花陵一晃神,手已经顺势搂住了少女的腰,轻声说:“是我不对。”
“夜子路,”少女的声音褪去了娇软,“你想走就先交代了你主人在哪里。是不是,在阵眼?”
“是,是的!九幽玄阴血祭大阵完成之前,都在!”夜子路又叩了几个头,他眼下是知无不言,想要以此换取一次逃命的机会。
“行了,我是可以放过你了。不过呢,你之前得罪了花宗主。你想求,就求他吧,看看他愿不愿意放你走。”
花陵没有想到少女竟然将决定权放进他的手中,他看见夜子路看向他的眼里露出一丝不屑,然后扭头撇开了眼。
魔修都信奉弱肉强食,他们全都极度崇拜强者而歧视弱者。夜子路觉得自己输给巽坤输给少女都心服口服,但曾经过了一招就夺路而逃的花陵是他眼中的弱者,他不愿向弱者低头。
花陵才不管夜子路的心思,就算他现在是狐假虎威又如何,夜子路已经没得选了。家主也不是白当那么多年的,花陵立刻拿出话事人的气势道:“夜子路,你在安南胡作非为,伤人无数,想只求个饶就轻轻松松走脱了去?”
“花……宗主……”夜子路心有不甘但还是强行扭转了称呼,他扭着头口气敷衍,“我两只手都没了,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就放了我吧……这样吧,我可以发血誓,今后绝不会再到安南来。”
“呵,血誓确实要发。但是,不够……”花陵道。
“你还想要什么?!”夜子路对花陵怒目而视,一脸的“你凭什么跟我讨价还价”。
“我要知道,花家哪些人是你的内应。”花陵见他心态如此恶劣却是弯了眉眼,“反正你不会再来安南了,这些人也没用了,不是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年少时为了继任踩了多少坑吃了多少苦,自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凭夜子路的脑子和对实力的自信,断不会想出让他落单之后再围杀的方法。
故意将夜子路已经出现的蛛丝马迹隐去,只报告有关旱魃的消息,以及从前夜追踪时夜子路对花家附近街巷的熟悉度来看,起码有一人潜伏在花家做夜子路的内应。而夜子路也对内应相当信任,会接受他或者他们的出谋划策。
花陵那夜开启花家禁制的时候,就大概推测出了亲信中哪些人有嫌疑,但那夜谁也没有露出马脚来。他犹豫着是否要进一步调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不容易聚拢了那么多人为自己所用,调查亲信的举动,怕是会寒了无辜之人的心。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行动。
夜子路沉默不语,花陵立刻催促起来:“你如此重情重义,之前是为那位制作了尸傀的朋友出头,现在又是不肯供出内应,着实让花某感动。那不如就,成全了你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情谊如何?”
巽坤跟着低吼了一声,为花陵的气势撑腰。
夜子路哆嗦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花陵确实已经攥住了他的小命。明明是差不多的话,前夜的花陵还会虚与委蛇地称呼他一句“夜先生”,眼下就只有强硬的二选一了。
这还用选么?自然是自己的命要紧!夜子路忙道:“我说我说!”
他报了几个名字,花陵的表情却凝重了起来。
见花陵没有追问,夜子路立刻咬破舌尖发下血誓,然后问:“我可以走了吧?”
花陵眯起眼睛说:“你走吧。巽坤,莫要拦他,让他走。”
夜子路站起身,重重哼了一声,抬脚离开。
“我还以为你不会放过他的,”少女看着夜子路的背影说,“他来不了安南,还能在其他的地方找你麻烦,你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安南吧……”
花陵笑了笑,他的手中便多出了几个蛊,他朝那个没了双臂的背影一挥手,一大群金蜂发出轰鸣一拥而上。
魔修练得铜墙铁壁一般的皮肤确实很难咬穿,但夜子路失掉了手臂的断面却是毫无保护的血肉。金蜂蛊从两侧的断面开始啃食夜子路的身体,顷刻间他就被啃得只剩一层皮肤和骨架,只留下一句,“花陵,你居然使诈?!”便颓然倒在了地上。
“我只说了让你走,没有说过要放过你啊。”花陵应道。
食了魔修血肉的金蜂被污染得通体漆黑,失去活力纷纷跌落下来,操控金蜂的花陵也因为灵力相连而被魔气染黑了指尖。
“他不算欠我,但欠了安南百姓无数条命,我怎么可能放过他?更何况他是魔修,哪怕今日废了他的修为,只要他还活着便还是会加害他人。”花陵看着自己漆黑的手指,“此事合该由我这个做宗主的人亲自动手,不能假手于你。”
“有我在你还这么拼,花宗主真是见外。”少女抓住他的手,朝他的指尖吹了口气,魔气一下就被她吹走了。
“嗯?这么说, 我们已经熟得可以不见外了?”指尖残留着暖意,花陵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额,也没有那么熟……”少女抽走了手摇了摇头,把话题岔开,“总,总而言之我们先去阵眼吧?”
“已经知道阵眼在哪里了吗?”进了林子也没多久,花陵其实连方向都有些辨不清了,他对复杂的阵法束手无策,如此致命的短板等他回去必须恶补一下。
“我知道大概位置,乾离在上面看得清楚些,先让它去确认一下。”
少女很快传音给在空中的乾离,只听得一声长长的清鸣,白羽的凤鸟离开他们的头顶,向少女所指的方向飞去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12)
夜子路在他们前方五六丈之远处落了地,他看了眼天上的乾离,又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兽高声道:“姑娘真是识时务,除了两只灵兽,竟然还带着花家宗主来了,果真是厚礼啊。”
说完他便大笑起来。
花陵听了心头一紧,却听见少女发出一声嗤笑,“我还用巴结你们?”
巽坤跟着也发出了一声闷雷般的低笑,花陵觉得自己好像能听懂它在嘲笑夜子路有眼不识泰山,分不清灵兽和上古凶兽。
夜子路站得远,大约是没有听见,还兀自笑着,突然从他的袖管中掉下来一只还带着血的手臂,一脚踩烂了。无论修仙修魔,身体的完整性影响着修行的进度,夜子路之前大约是从他人身上“借”了条手臂过来,现下取回了自己的,那借来的也就没有用了。...
夜子路在他们前方五六丈之远处落了地,他看了眼天上的乾离,又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兽高声道:“姑娘真是识时务,除了两只灵兽,竟然还带着花家宗主来了,果真是厚礼啊。”
说完他便大笑起来。
花陵听了心头一紧,却听见少女发出一声嗤笑,“我还用巴结你们?”
巽坤跟着也发出了一声闷雷般的低笑,花陵觉得自己好像能听懂它在嘲笑夜子路有眼不识泰山,分不清灵兽和上古凶兽。
夜子路站得远,大约是没有听见,还兀自笑着,突然从他的袖管中掉下来一只还带着血的手臂,一脚踩烂了。无论修仙修魔,身体的完整性影响着修行的进度,夜子路之前大约是从他人身上“借”了条手臂过来,现下取回了自己的,那借来的也就没有用了。
他将枯枝般的手臂按到断处,带着黑色魔气的血肉经络立刻破衣而出裹住一端,血肉复生,那“枯枝”立刻鼓了起来,整个手臂如从未断过一般,恢复了惨白精瘦的样子。他抬手握拳,十分顺畅,面上也露出得意的神色。
少女拍了拍巽坤的背让他前进,一边大声道:“看起来你挺喜欢这礼物的,也不检查下我有没有给它下料就用上了。”
巽坤几步便走到离夜子路不远的地方,坐在它背上的少女居高临下看着夜子路露出诧异表情的脸,继续说:“恩,我跟花宗主讨了个蛊养在里面,等会儿蛊虫就会爬进你的心脏,吃光你的修为……”
“你!!”夜子路的脸拧成一团,捏住了刚刚恢复的手臂,黑色指甲都嵌进了肉里,血顺着手臂往下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刚接上的手臂再扯下来。
花陵看着夜子路那张满是怒气的脸心里却是犯了嘀咕,她什么时候问他要过蛊?
少女很快又笑了起来,“骗你的啦。你的肉那么臭,怎么能用来养蛊虫呢?”
头顶传来乾离的鸣叫,像是十分认同少女的话,香香的蛊虫怎么能用这种脏东西来喂啊。
花陵也噗嗤笑了出来,这魔将水平的强敌竟然如此好骗,他对夜子路产生过的恐惧感,到了此刻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竟敢耍我,我要你的命!”夜子路狂怒暴起,跃到空中,黑色的指甲骤然变长,朝少女挥下一爪。
通体黑色的大刀出现在少女手中,她抬手一挡只听得当的一声,轻松接住了夜子路的攻击,“你这么蠢,难怪只能当个马前卒了。”
夜子路气得脸都发了青,他再想出手时,眼前出现了一只巨爪。
巽坤一爪将夜子路像只虫子一样拍向了地面,接着被巨爪按在了地上。
“认作灵兽的账,算算。”巽坤说话了,它爪下用力,想要将这个没有眼力价的魔修压成肉酱。
骨骼嘎吱作响,夜子路眼见力气抵抗不过,嘭地化做黑的烟气从巽坤爪下逃出。
他逃向林中的黑雾的同时,浓雾中亮起点点红色。几乎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旱魃怕是刚才开始就埋伏在不远处了。
“哦!还真是盛情款待呢……巽坤,干掉他们。”少女喊道,说话间她制了一道灵障罩下来,将她和花陵都罩了进去。
巽坤挺直了身子发出怒吼,它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被灵障隔在了外面,灵障被咆哮冲击出现了一圈一圈波纹,即便被灵障挡掉了大部分的声音,花陵还是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咆哮声吹散了更多的黑雾,让那些躲在雾中的旱魃都暴露了出来,
离得最近的那些抵挡不住也被吹飞,砸到了后面的一群。
林中的枯木经不起咆哮的冲击,离巽坤十丈之内的全都拦腰折断轰然倒地,压住了树下的旱魃。
一时间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而他们的周围特别是面前,都被清理得相当“干净”。
乾离刚才也防着咆哮声飞向了高处,此时落下来又补了两翅膀,黑雾被冲出了更大的缺口。
黑雾散去树木倾倒,无法靠这些掩藏的夜子路逃遁不及,被迫显出身形。
少女看准时机撤走了灵障,她朝夜子路连挥两次那把黑色大刀,两道寒光便朝他急速追击。
贴地而去的寒光足有一人多高,两道寒光将夜子路夹在中间,封掉了他向一边躲闪的可能。很快寒光越过他向前消失在黑雾之中,也不知是劈了多少棵树,倾倒的声音传了出来。
夜子路一时庆幸寒光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便准备加速逃跑,却突然失去平衡跌到在地。
“什……么……?”
他发现自己的双臂竟都不翼而飞,血液从断口处喷涌而出。刚才的两道寒光竟然切断了他的双臂,而且被寒光带着不知去了何处。
没了双臂的夜子路趴在地上,扭得像条虫子,“可恶!可恶!”
惊恐和愤怒将他彻底吞没。
巽坤像踩纸卷一般踩过倒在地上的枯木和被压住的旱魃,一时间响起了枯木碎裂的声音和令人不太舒服的挤压血肉骨头的声响。
花陵被这声音和浓重的血腥气弄得有些头晕,少女却像是司空见惯一般分毫没有受到影响。
他们乘着巽坤走近了夜子路,又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少女弯腰下去,盯着那双充满了恐惧的血红双目笑着说:“我能砍你的手一次,自然也能砍第二次啊。我带你去找你的主人救你,如何?”
这篇我怎么还没写完啊……
哎,下节就进boss战吧,累了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11)
两人两兽说话间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夜幕下九曲障林的黑雾更浓,犹如洇墨一般向外侵染着,已是不便再耽搁下去了。
少女把包裹挪到了身前,她爬上巽坤的背,坐在它的翅膀前头,然后朝花陵伸出了手:“花宗主,上来。”
被巽坤盯着,花陵略微迟疑,他被少女催促了一下,一伸手就被她抓紧了,一拉一带坐到了她的身后。少女顺势将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腰间,花陵不由得面上一红,双手只敢虚虚地贴着她的腰侧。
“乾离,你去开道。”少女向前一指,凤鸟便挥动着翅膀,腾空而起,她又摸了摸巽坤的背说道:“我们出发。”
巽坤低声应下便迈开步伐,它没有展开双翼,追着乾离在地面奔跑,速度已是慢上不少,但花陵依旧觉得耳边呼呼...
两人两兽说话间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夜幕下九曲障林的黑雾更浓,犹如洇墨一般向外侵染着,已是不便再耽搁下去了。
少女把包裹挪到了身前,她爬上巽坤的背,坐在它的翅膀前头,然后朝花陵伸出了手:“花宗主,上来。”
被巽坤盯着,花陵略微迟疑,他被少女催促了一下,一伸手就被她抓紧了,一拉一带坐到了她的身后。少女顺势将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腰间,花陵不由得面上一红,双手只敢虚虚地贴着她的腰侧。
“乾离,你去开道。”少女向前一指,凤鸟便挥动着翅膀,腾空而起,她又摸了摸巽坤的背说道:“我们出发。”
巽坤低声应下便迈开步伐,它没有展开双翼,追着乾离在地面奔跑,速度已是慢上不少,但花陵依旧觉得耳边呼呼生风。
少女伏低身子,拉住了巽坤背上的又长又厚的毛发,一手抓着花陵的手腕直往自己腰腹上拽,她传音入耳,强风之中也将声音清晰地传进了花陵的耳中:“花宗主,抱紧些,别掉下去了!”
花陵只好努力搂住了少女的腰,他只觉胸前贴上了一个温软的热源,下巴搁在了少女的头顶,鼻尖全是她发丝间的干燥香味。他贴得是不是太近了些?明明大战在即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
少女确认了一下搂着自己的那双手,催促巽坤加速跟上乾离。花陵这下差点被狂风掀翻,不得不将仿佛牢牢生在巽坤背上的少女抱得更紧了些。
他们很快就到了九曲障林的边缘。乾离悬停于空中,它双翅一挥便起了一阵飞沙走石的强风,将面前向外流淌的黑雾扇回了障林之中,再扇动两下,更是在浓密的黑雾中撕裂出一个内凹的缺口。
黑雾褪去一些,露出林中一角。没有随风而去的腐臭味中,是被黑雾侵染过后早已没了生机的草木,低矮的草叶全都腐烂,高大树木脱落了所有叶子,光秃秃的黝黑枯枝死气沉沉地伸向夜空,而缠绕树木的藤蔓像破布一般挂在枝丫之间。
少女伸手抓住了一片被风刮来的黑色叶子,轻轻一捏,那片树叶便化作了一撮黑色尘埃,随风而散。
曾经夜晚也有着无数生灵发出欢歌的热闹森林,此刻已被变成了浸在黑雾中的寂静死地。星夜之下,唯一活动的东西,便是静默中飘着的几丛幽蓝磷火。
“难道是九幽玄阴血祭大阵?看来他们想要污染障林地下的灵脉。若以九曲障林为阵眼,通过连通的地下灵脉将安南全境做成大阵,一旦阵成不仅各处灵脉中的灵力会被转变为魔气,阵中的所有生灵都会魔化。”
花陵还未开口,少女就从背后传来的呼吸和心跳感觉到了他无法遏制的怒意。
“岂有此理!”花陵的声音和手都在颤抖,他竟然真的遇到了将整片土地上的生灵全部魔化之事,如此穷凶极恶的做法令他怒不可遏,也忘却了恐惧。
花陵很清楚,旱魃在安南胡作非为,他作为花家宗主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然而他太弱了,他甚至不知道如何破阵,极有可能倾尽整个花家也无法处理现在的九曲障林,若是用他和花家弟子的命也填不上这个无底窟窿的话……
花陵不愿再想下去了,他的怒意不仅有对夜子路他们这些魔修的,也是对他自己的。
“转化数百万之众,这是要争夺魔尊之位么?难怪……”
少女低声说了句什么,花陵没有听清楚,他低声问她:“丫头,我,不,我们该怎么做?”
“别担心。现在变更我们的约定,我会帮你破阵。”少女拍了拍他的手背,她本还想说什么,终究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好。”花陵吸了口气,定了心神。
“让我们瞧瞧始作俑者藏在哪了。”少女把夜子路的手臂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少女一招手,手里就多了跟长长的树枝,她又拿了根带子拴住它,那干枯的手臂就像个会指路的逗猫棒一样,垂到了巽坤的大脑袋前面。
“走吧巽坤,它往哪儿指,你就往那儿走。”少女晃了晃树枝,那只枯手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提醒你一下,我不是猫。”巽坤闷雷一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它抬起前爪用爪子戳了戳“逗猫棒”。
“我知道,你就……忍忍吧。”
巽坤带着背上的两人步入林间,乾离盘旋在他们头顶,一旦确定了方向,就在空中挥动翅膀,驱散前方的黑雾。他们才走了不久,便听见疾行的脚步声,从黑漆漆的林中传来。
还没看清黑雾中的身影,声音已经送到了耳边:“听闻有贵客大驾光临,主人特派鄙人前来迎接。”
花陵撇了撇嘴,这声音除了夜子路还能有谁?
“我还带了见面礼来呢,礼轻情意重,你要怎么谢谢我?”少女把手臂从树枝上拆了下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掷了出去。
黑色的身影自黑雾中窜到半空,恰恰接住了少女扔向他的手臂,一双血红的邪眼瞪着眼前的两个“不速之客”,夜子路大声道:“若是厚礼,夜某自当,盛情款待!”
咕到现在也没有想好要怎么搞的打斗场 心塞
【巍澜】浮生圆满
•人物p大的,ooc我的
•不喜轻喷
•4k+
•必需甜✓
昆仑山巅的积雪是有温度的,黄泉下流淌的忘川带着洪荒时代的静谧与温柔。五千年的等待与守候漫长无际,冥冥诉说着来世的缘。这一世,故人相逢,浮生圆满。...
•人物p大的,ooc我的
•不喜轻喷
•4k+
•必需甜✓
昆仑山巅的积雪是有温度的,黄泉下流淌的忘川带着洪荒时代的静谧与温柔。五千年的等待与守候漫长无际,冥冥诉说着来世的缘。这一世,故人相逢,浮生圆满。
——前言
最近一段时间,某特调局的赵局长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日常性的翘班,有的时候甚至一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在沈老师下课之前,掐点进门,没型没款地往阁楼上的沙发一瘫,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等人来接。
这当然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只要见不到鬼见愁老大,虽然报告多了几份,但大封安定后都是些小鬼闹事,掀不起什么大浪。大家还可以早早地下班,连沈老师的课程表的利用率都大幅减少。所以在赵云澜阴森森地警告他们不要告密的时候,大家都欣欣然闭了嘴。
其间有天真的小郭冒头感叹了句:“赵局最近应酬好多啊。”
因为他翘班,突然有了工作的代班黑猫经过,不满道:“天上又不会掉馅饼,谁天天请他吃饭,还专门挑沈老师的上课时间。八成是七月初七要到了,这缺心眼的二百五想准备什么东西哄沈老师开心。”它跳上了祝红的办公桌:“报告打好了吗?”
此时正在昆仑山巅“缺心眼的二百五”打了一个大喷嚏。
农历七月初七,是中国的情人节。临近节日,街上浪漫的气氛渐浓。卖花的姑娘抱着一大束玫瑰穿梭在人群中,装在爱心盒子里的费列罗占了超市货架的显眼位子,连鬼市的礼品店也摆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爱心骷髅头装饰店门,凑个人间的热闹。
办公桌前忙于课题的沈教授好似不怎么在意,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继续埋首在比《辞海》还厚的古籍文献中。
七夕遇上周末,清晨第一缕阳光溜进房间,赵云澜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意料之中地逮到了一双仓惶闭上的眼睛。
他抬手摸了摸脸,感叹了一下自己的颜值:“哎呀,我这盛世美颜,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啊。”他戳着沈巍的脸,贱兮兮地问:“老婆,你是不是又看了我一整宿啊?”一般情况下,斩魂使是不怎么需要休息的。但是每当赵云澜想到眼前装睡的人等了他五千年,以至于现在总舍不得合眼,常常整夜盯着他看,心里有些酸酸的。只要一晃神,他就会想起在清溪村那个寒风呼啸的夜里,他们虽然和一群学生挤在一起,但他莫名觉得那双愈发温柔的眼睛一直都注视着的都只是他。
不过沈巍越是慌张,赵云澜越喜欢逗他:“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沈巍睁眼,无奈地用手捂住了那张一大早就开始作妖的嘴。
早已习惯这样的清晨的沈巍走进厨房,准备早餐。身后突然冒出了刚才作妖的人,那人轻车熟路地环着沈巍的腰,把头靠在他肩上,拖着声音:“情人节快乐。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啊?”不等沈巍回答,他故作神秘道:“我可是准备好了的。”
沈巍很配合:“嗯?是什么?”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好,但是你要先过来吃饭。”
赵云澜开车带沈巍来到一座山脚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他的钱夹里抽出了结界符。他口中默念古老的咒文,几张符纸飞向空中,稳稳地打了个大结界。
赵云澜感慨着:“还是昆仑君的神识好用,再也不用让那只小蛇建结界了。”
沈巍看着越来越像昆仑君的赵云澜,弯起嘴角:“我也可以帮你建的。”
“哪敢劳烦斩魂使大人呀。”赵云澜眯着眼看着沈巍:“小知己,你知道我要去哪了吗?”
沈巍一愣,随即伸手,拉上赵云澜。眼前一黑,他们又回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邓林。
“这是你准备的?”沈巍有些惊讶。
“嗯,给花妖送了点小礼。”他的夜光杯终于没有白准备,就是迟了那么几年。
远古时代“邓”与“桃”同音,邓林是夸父弃杖埋骨之地。他死后,权杖化为桃林。
季夏的邓林竟盛开着无边无际的桃花,深深浅浅地铺向天际。身侧的小溪潺潺,悠哉的花瓣在溪里推开涟漪,打散了高远的白云和两位上神的容颜。
化出真身的昆仑君身着青色长衫,眼神中多了一点深邃和沧桑。他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时,还是那么没型没款,但确有仙人之姿。
小鬼王仍是如瀑的长发,换了身墨色长袍,仍旧美得惊心动魄。他有些失神,走入小溪中,站在昆仑君身前,怔怔地望着他。
“我的小美人终于长成大美人了,还是便宜了我。”俊美的大荒山圣注视着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忽地想起什么,笑着问:“都到了你的地盘上了,还老跟着我干什么?”
自邓林初遇后,沈巍很少再将心中的感情宣之于口。几千年近乎苛刻的压抑,让他变得沉默甚至冷漠。但其实在昆仑君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因为心上人的一举一动而慌了神的小鬼王。他低头抿了抿嘴,带着炽热的心跳,道出了自己的真心:“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
“好看,想抱你。”
昆仑君故作不屑:“一点追求都没有。”嘴上这么说,却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抱紧了他的小鬼王,在他耳边低笑:“不过就喜欢你这么没追求的样子。”
于是小鬼王蹭了蹭昆仑君,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又不争气地红了脸。
同样的地方,故人赴约;同样的言语,心有灵犀。千年之前,天陷地塌,淫雨霏霏,那场对话是二人的情窦初开的相遇;而千年之后,世外桃源,碧空如洗,这场对话是他们万山为鉴的真心。
“好了,等会再感动。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眨眼间,他们已经站在了昆仑山巅。连峰去天不盈尺,翻涌的云涛滚滚而过,凛冽的大风吹得二人的衣袍猎猎作响,广袤的雪原依稀有洪荒时代的苍茫。
昆仑君一挥袖,止住了风雪。他带着沈巍来到了一棵参天大树前。
沈巍轻抚着树干:“大神木。”他望着苍翠欲滴的树冠,自嘲道,“当初,我照顾了他几千年,就长了两支芽。现在倒是生机勃勃了。”
“大神木是因你而生的,那两只芽是因为你和神农的契约而长。幽冥鬼族有了魂魄,鬼王成圣,轮回正式建成,是你建立了新的大封,于是他也婷婷如盖了。其实他才是真正与昆仑山、与你一脉相承的天生。”
忽然,沈巍抚过的树干上闪过柔和的流光。
“你的礼物。”昆仑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西方白山,北方黑水,东方青苍,南方大火,古老的文字旁缀着几条短线,艮,坎,坤,离。是沈巍再熟悉不过的太昊伏羲和四圣结合的大封封印。他以虔诚的目光注视着封印,口中默念古老的咒文,掌中溢出金光。
一个精致的小木坠从大神木中飞出,落在沈巍掌心。六角形的小木块一面刻着这一世他们初见时赵云澜在沈巍手背画下的安神符,另一面则用复杂的的古山川之文刻着浮生圆满。木坠上系着一根简单的红绳。
赵云澜平时过的粗糙,字写的也像老中医开药,看着大大咧咧,但是画符技艺高超,手工雕刻方面也是极具天赋,而且心有九窍。知道沈巍面皮薄,刻了个只有他们能看懂的文字。
“虽然有点大言不惭。”赵云澜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沈巍将木坠握在手心,闭上眼,听到了万山高耸林立、江河奔腾入海的声音。千载朝暮的春秋,茫茫万丈的红尘,仿佛瞬息被装进了手中的小物件中。
“你又去糟蹋大神木了?”
赵云澜欲盖弥彰地岔开话题:“先说喜欢吗——我还顺便修了一下镇魂令。在梅苑那一世你建立了镇魂令。”
这样就像在大神木的见证下交换了定情信物。
沈巍认真端详了一下精致得可爱的木坠,点了点头,不去计较可怜的大神木了。任由赵云澜环着他,给他戴上,还趁机偷了个吻。
入夜,他们坐在昆仑山顶。看着璀璨的星子洒满夜幕,薄如蝉翼的云带从古延伸至今。浩瀚的夜空隐约浮现着上古神祗的影子。这是女娲补天后,担心人间安危,借来三千银河,与伏羲一同织就的大封。
“不愧是三皇的手笔啊。大概能知道为什么地上的小泥人喜欢追着他们顶礼膜拜了。”赵云澜感叹着。
这样的星空,昆仑君走后,小鬼王独自在冰冷的雪山巅看了千百年。终于在此刻,感受到了一丝三皇的温柔。他侧头看着身侧的青衣男子眼中落满星辰,心里赞同道:嗯,很美。
“小巍。”
“嗯?”
“山圣灵体归位,我终于能许你一个长久了。希望可以和你一直走到山川倾覆的那一天。”赵云澜挨着沈巍,呼出的气息环绕在小鬼王颈边。
还不等沈巍反应过来这个突如其来的誓言,昆仑君就吻上他的小鬼王。唇边温热的触感与昆仑巅上白雪的冰凉莫名交织出五千年前二人相依为命的画面。小鬼王漫长的等待,昆仑君在轮回中辗转,搁浅的岁月被拾起,一个吻激起了心中翻涌不息的爱意。小鬼王湿了眼眶,热烈、近乎虔诚地回应着心上人的吻,宣泄着“青天白日下不敢细想的思量”。
一吻毕,小鬼王眼角还带着红晕,像是醉了一般。
“啧,我的大美人哭了也这么好看。”赵云澜帮小鬼王擦去泪水,“回家吧。”
沈巍拉住赵云澜:“我也准备了。”
“什么?”
“情人节礼物。”
这回轮到赵云澜惊讶了。他想着:我的小美人开窍了。一定是被我的浪漫主义精神感染了。
转眼,二人回到沈巍的公寓。
“藏了什么好东西?”
“没什么稀奇的,拙笔一幅。”沈巍打开了卧室的昆仑锁。
与赵云澜几年前来的时候没什么变化,除了墙上又多了几幅他的画像。沈巍取下了一幅,是清溪村赵云澜的瞌眼浅眠的样子。那一夜沈巍用目光细细描摹着一个一眼千年的轮廓,回来后一晃神眼前的白纸上就留下了这幅画,画的右下角藏了个小小的“巍笔”。他很是喜欢。
“这么喜欢我啊。”赵云澜从身后抱着沈巍,和他一起看着这些画。
“嗯。跟你在一起,哪怕朝生暮死我也是乐意的。”
“啧,又说这样的话。我是那种整天没事找事就想要你的命的人吗。”赵云澜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些画好看是好看,就是缺点什么。”他故作玄虚地想了想,说:“少了我的小尾巴。”
从前,沈巍觉得自己出身九幽之下,不配站在昆仑君身边。但是,以身殉道后和赵云澜在一起的这几年,也许是受这个整天没心没肺却活得通透的男人影响,很多事都看得开了。
沈巍的目光中温柔得能化出水来,他拍拍赵云澜的头,轻声说:“好,明天再画一张。”
在七夕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们舒舒服服地窝在空调被里,赵云澜枕着沈巍的手臂拿小鬼王的头发打辫子。沈巍看着他即将出炉的新发型一言难尽,于是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他随口问着:“你早上开出去的车怎么办?”
“找了个值夜班的冤大头处理了。”
不久,他们带着彼此的气息进入了梦乡,沈巍脖子上的安神坠散发着荧荧的暖光。
而此刻冤大头某静打着哈欠大半夜地从山脚下开着赵云澜的车往回走,心里犯着嘀咕:“我怎么不知道这附近有案子啊。”
凡人的一生很短,神祗的一生却很长。他们在与天同寿的同时,也经历着漫长的煎熬。所幸,执掌三十六山川权柄的两位遇见了彼此,长相厮守,冰冷的昆仑山巅开出了鲜艳的格桑花,忘川河边镇魂小灯悠悠地亮着,讲述着一个浮生圆满的事。
千万后,后生的小仙闲聊起先辈们的八卦,总会说道:“听说昆仑君和斩魂使是俩口子?”
“千真万确。”
(HP/狮蛇) “ 我爱你 ” 下篇
这是一篇很短的 双视角 第一人称 甜文!
(也是迟到的七夕快乐文案hhhh
上篇是小蛇的自述 这篇是狮子的
也放合集了 往上翻就行
以下正文
他今天很不在状态
尽管我很乐意陪他连跪第29局
但我多少有些奇怪 这可不像他的水平
“ 怎么了 ” 踌躇了半天 我还是问了
他摘下眼镜 揉了揉太阳穴 显得非常疲惫
“ 没事…继续吧… ”
我没再听他说的 径直朝他走去
“ ...
这是一篇很短的 双视角 第一人称 甜文!
(也是迟到的七夕快乐文案hhhh
上篇是小蛇的自述 这篇是狮子的
也放合集了 往上翻就行
以下正文
他今天很不在状态
尽管我很乐意陪他连跪第29局
但我多少有些奇怪 这可不像他的水平
“ 怎么了 ” 踌躇了半天 我还是问了
他摘下眼镜 揉了揉太阳穴 显得非常疲惫
“ 没事…继续吧… ”
我没再听他说的 径直朝他走去
“ 你干什么 ” 他被我堵在墙角 显然有点恼怒
给面子的是 我靠近他的时候他难得没有反抗
“ 你发烧了 ” 我贴了贴他的额 很烫
这个角度很好 恰好我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
随着眨眼 像蝴蝶翅膀一样 轻轻地颤
他突然抬头看我 好像说了什么
声音太小了 我完全没有听见
我挑挑眉以示疑惑
并支撑着他几乎完全瘫下去的身体
“ 我想救世主做我唯一的救赎 ”
原来是说这个 我笑着贴在他耳边
“ 好 我在呢 ” 我说
但他好像实在太累了 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
“ 救世主愿永远做你俯首称臣的信徒 ”
写在文末:
一些浅显的双向暗恋 傲娇的俩位都不愿意表露心里真实的想法 却总会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出现 这个从文最开头的经常一起决斗就能看出来 明明在狮子的视角是乐意陪着小蛇的即使是输也是 但在敏感的小蛇看来却是狮子因为他的失误生气了 明明是狮子觉得小蛇恼怒了或者不和他说话 在小蛇视角其实是对狮子的无奈纵容 就是觉得都是些很有意思的反差 包括后面那句“我们做吧” 其实狮子根本没有听见 小蛇却觉得是诧异他怎么会说出这话 他坚信他爱的人是披光而来的救世主 他坚信他是唯一的救赎 是啊 他很自私 他想要的是唯一 但他没听见的是 狮子最后那一句话 “ 救世主愿永远做你俯首称臣的信徒 ” 他给出了自己最大的承诺 我为你俯首称臣 我是你 之一 的信徒 我乐意(写的时候唯一和之一这个点真的我超级嗑)其实这里还有一个私心 我一直很喜欢ggad给我的那种感觉(没打tag 只是顺嘴一提)特别是那天看见 “ 他至死也不相信他爱的就是自己 ” 原话不是很记得了 大致如此 文末小蛇并没有听见狮子的承诺 第二天醒了 如果狮子没有提 估计他还是和原本一样 当做自己什么都没说 他或许也一直都不相信 也不敢去想 他爱的始终是自己
( ps:朋友那天看完觉得很离谱 问我这怎么能是he呢这明明就是be啊 这当然不是be 双向暗恋本身就是甜的 不管他的结局是怎样 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会有后续 这点我始终确信 那话怎么说来着“小心翼翼是爱情” 或许你不知道 但我真的曾经如此慎重的对待过这段感情
一不不小心 又是文很短 文末很长的一篇hhh
(迟到了好久好久的) 七夕快乐!
以上
这里 江十里 非常感谢你能看到这儿^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10)
“喂,你们别吓着花宗主了。”少女摸了小猫两下,伸手让它舔了舔她的手心,小猫发出一阵呼噜噜的声音,好像十分受用,然后一跃跳到了地上,跑了几十步才停下来。
花陵还以为它要离开,下一瞬眼前就出现了一只足有两人高威风凛凛的巨兽,双目如澄澈琉璃般闪亮,背生双翅,巨掌上露出足有人手腕粗的利爪,尖锐爪尖轻松嵌入了地面的泥土之中,光是站着就散发出霸道的威压,身上更是带着一股血腥之气,昭示着自己凶兽的本质。
虽与古籍上绘制的图样有很大出入,但确与文字描述完全一致,知道了凶兽真身花陵反而感觉心中一颗石头落地,面上一片平和,毫不露怯。
巽坤的长毛把少女都覆盖了进...
“喂,你们别吓着花宗主了。”少女摸了小猫两下,伸手让它舔了舔她的手心,小猫发出一阵呼噜噜的声音,好像十分受用,然后一跃跳到了地上,跑了几十步才停下来。
花陵还以为它要离开,下一瞬眼前就出现了一只足有两人高威风凛凛的巨兽,双目如澄澈琉璃般闪亮,背生双翅,巨掌上露出足有人手腕粗的利爪,尖锐爪尖轻松嵌入了地面的泥土之中,光是站着就散发出霸道的威压,身上更是带着一股血腥之气,昭示着自己凶兽的本质。
虽与古籍上绘制的图样有很大出入,但确与文字描述完全一致,知道了凶兽真身花陵反而感觉心中一颗石头落地,面上一片平和,毫不露怯。
巽坤的长毛把少女都覆盖了进去,少女开心地张开双臂埋在毛发中摸了摸它的肚子,笑着说:“还是变大的巽坤好摸。”
“那边那个还看着你呢。”巽坤沉声道,声音不大却如闷雷一般。
“啊哦!”少女一惊,不舍地放开了它,这才发现自己肩上的小鸟不见了,“恩?乾离呢?”
小鸟早已从她的肩头飞走,正绕着花陵转圈,“不是吃你。你有吃的,很香。”
花陵心领神会,从储物空间摸出两只蛊来,他张开手,掌心里趴着两只肥硕的蛊虫。一只通体幽蓝,寒意逼人,另一只则是脏兮兮的暗绿色,丑得让人心生厌恶。
这两只都是毒蛊,中蛊之人要么死得悄无声息,要么痛得生不如死。毒蛊虽不像金蜂蛊之类用于战斗的蛊需要大量灵力和精血,但是喂养蛊虫的毒草却也不便宜,花家能供得起这种蛊的人屈指可数。
小鸟啾啾两声落到了花陵的手腕上,低了两下头,他掌中的两只蛊虫就消失不见了。
“乾离!”少女急得喊它的名字,“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是如此没有礼貌?”
小鸟跳了两下,身子正对了花陵礼貌道:“好吃,谢谢。”
“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女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花陵笑道:“没关系,你帮我这么大的忙,几个蛊又算什么。”
“没错没错。”小鸟扑棱了两下翅膀道,“你赚大了。”
它挥着小小的翅膀飞到了半空,入夜前的蓝紫色天空里突然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下白色的羽毛,有一片刚好落进了花陵的掌心,又穿越而过,他这才发现那不是羽毛而是灵力碎片。
圆白的小鸟身上光芒一闪,伴随着一股剧烈灵力的爆发,眨眼间化作了一只巨大的凤鸟。
通体莹白羽毛,羽冠、飞羽,以及极长的尾羽之中夹杂着红色,宛如极艳的鲜血侵染了最为洁净的霜雪。它发出清鸣一飞冲天,又盘旋落下,带起的风吹得花陵的衣袍猎猎作响。
落了地的巨大凤鸟如愿地在花陵琥珀色的双眸中看到了惊艳的神情,它虽没有巽坤大,但也比花陵高了许多,出于鸟类雄性之间的比拼心理,它低头看着花陵朝他扬起了自己的双翅道:“是我比较美。”
“乾离,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个……”少女试图阻止它继续丢人。
乾离回身拖曳长长的尾巴走到少女面前,用细长的喙扒拉着少女的头发,“偏心。”
“我没有啊……”少女按住头发拨开了它的喙,不准它继续弄乱自己的发型,声音却小了下去,她心虚。
与她心灵相连的两只凶兽多少能摸到自己主人的心思,无法拒绝美色的少女对眼前这个美男子已经有了非同寻常的好感。
借用灵脉时双方的契合度越高,相连的灵脉之丝便越是坚韧,分到它们身上的灵力也就越充沛,它们能恢复原本的大小也说明了花陵对少女的感情。
对于一个今后极有可能分走主人宠爱的雄性,乾离本能地闹起了别扭。虽然毫无意义,但是它忍不住。
怎么还有过渡剧情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9)
更新旧事还是七夕选一个 丢硬币丢中了七夕那就继续这边
花陵传音给掌柜让她备了两匹快马,天刚擦亮的时候两人便下了楼。少女把装着夜子路断臂的包裹背在身上,也不用花陵搭手,直接翻身上了马,而后一人一骑离开了解语留香。
上了大路之后马儿飞奔起来。少女的骑术好得很,倒是花陵一直都落后至少半个马身,跑出去几个时辰,花陵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宗主当得久了,平日里出入经常坐马车充场面,害得他都娇生惯养起来了,怎么骑马还不如个小丫头顺溜。
一路疾驰她也不回头看他,好像知道他不会拉下太多。
“今日能到九曲障林么?”两人在路边凉亭休息,少女握着花陵递给她的水袋望向东边。
花陵...
更新旧事还是七夕选一个 丢硬币丢中了七夕那就继续这边
花陵传音给掌柜让她备了两匹快马,天刚擦亮的时候两人便下了楼。少女把装着夜子路断臂的包裹背在身上,也不用花陵搭手,直接翻身上了马,而后一人一骑离开了解语留香。
上了大路之后马儿飞奔起来。少女的骑术好得很,倒是花陵一直都落后至少半个马身,跑出去几个时辰,花陵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宗主当得久了,平日里出入经常坐马车充场面,害得他都娇生惯养起来了,怎么骑马还不如个小丫头顺溜。
一路疾驰她也不回头看他,好像知道他不会拉下太多。
“今日能到九曲障林么?”两人在路边凉亭休息,少女握着花陵递给她的水袋望向东边。
花陵想了想道:“按现在的速度到九曲障林,怕是要入夜了……”
“也好,白日里他们都不知道躲在哪。”少女点了点头小声道:“那个,到时候你记得保护好自己,万一你出了事,我就借不到灵脉之力了……”
花陵想起前夜直面一群旱魃的情形,修为的等级差距是那么直白的东西,面对着夜子路,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压抑和窒息感,仿佛只是一粒随时能被碾碎的草芥。
可一听到少女说要帮他铲除这些魔修的时候,他便忘了等级差距和魔气威压带来的恐惧,多年以前支撑他独自爬上宗主之位的勇气仿佛又回到了身体里一般。
“好。”花陵笑着让她放心。他低头看她,娇小的身躯看起来弱不禁风,他给了她血以后修为高得连他也看不清了,强弱的倒错有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觉,可他确实有了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助力。
少女抬头看着花陵认真的表情又摇了摇头道:“哎,还是再叫几个帮手吧,我总有点不放心。”
“哦,那……我现在让附近的花家弟子过来。”花陵委委屈屈地抬手去摸传音玉简。
“不是要找你的人,我自会叫来。”少女把水袋塞回花陵怀里,打断了他的动作,“到了那边再叫他们,走吧。”
“好吧。”花陵认输,他拗不过她,各种意义上。
***
两人上马继续赶路,日头快落下去的时候已经见着了九曲障林。
绵延整个视野的雨林竟然蒸腾着黑色的烟气,距离那么远都能感觉到魔气外泄。比起现在,以前的九曲障林里头的有毒瘴气简直可以说是清新淡雅、人畜无害了。
“怎么才几日就这样了?!”花陵惊讶道,从他前几日得来的消息里,完全看不出九曲障林会有如此盛况。
“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比夜子路更强的家伙到了。准备下马吧,它们在害怕了。”少女倒摸了摸马脖子,口气里却是轻描淡写。
花陵心中有些不安,只得跟着少女勒马缓行,寻了个地方下了马,然后将马儿赶了回去。
“很好,灵脉刚好穿过这里。”少女手指地面,开始用灵力在地面上画出法阵。
“这是何阵法?”花陵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花家向来不善此道,他只能隐约感觉出形制有些像召唤灵兽之类的。
“刚才不是说找帮手么?嘘。”
花陵安静下来退到了一边,看着少女的背影默默等她。
圆形的阵法很快画好,大小也就两人肩宽,花陵实在想不出这么小的法阵能招来什么帮手。
少女的低吟结束之后,法阵亮了起来,待强光结束阵里站着的却是一只银白色的长毛小猫和一只手掌大小如同一团毛球的白羽小鸟。
“巽坤!乾离!”少女高兴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花陵却是愣住了,少女招来了两只可爱宠物也就罢了,怎么还取了会嗜血食人和极喜毒物的上古凶兽的名字。
小鸟扑棱着翅膀飞到少女的肩头,亲昵地在她脸上蹭了蹭。银白猫咪则毫不热情地蹲在原地舔了舔前爪,被少女一把抓住抱进了怀里。
小猫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花陵,它伸出肉球按住了少女的手臂,张了嘴却是发出了人言:“这个,吃了。”
站在少女肩头的小鸟也发现了花陵,扭过脑袋看着他也发出了人言:“他,有点香。”
花陵突然感觉自己不是只肥虫就是只肥老鼠似的,背上不由地窜起一阵恶寒。
那两只,看大小明明是宠物而已吧?
“不可以!花宗主是此地灵脉主人,没了他可不行。”少女立刻阻止道。
小猫:“麻烦。”
小鸟:“饿了。”
花陵被两只小动物盯着,生生退了半步。
【钗黛2022七夕作迟到版】单方面暧昧
水中月
电梯门缓缓打开,薛宝钗就站在里面,侧着脸和贾探春谈话。
见到黛玉,两人一起停了下来,薛宝钗首先露出微笑,对她说:
“小林?早。”
后来寒暄了些什么,黛玉都没有理会。
直到电梯门重新关上,她独自站在里面,脑海中依旧只有那个笑容。
那是怎样一个笑容呢?在薛宝钗白皙圆润的脸上,花瓣似的嘴唇勾起一个再和煦不过的弧度,微微露出几颗牙齿,既不过分刻意,又不显的冷漠,大方宽和恰到好处。
这微笑完美得与她给予旁人的别无二致。
当然,这没什么好在意的。
薛宝钗的工位距离黛玉的并不近,两人分别位于房间左右侧两个角落,各有一扇窗。...
水中月
电梯门缓缓打开,薛宝钗就站在里面,侧着脸和贾探春谈话。
见到黛玉,两人一起停了下来,薛宝钗首先露出微笑,对她说:
“小林?早。”
后来寒暄了些什么,黛玉都没有理会。
直到电梯门重新关上,她独自站在里面,脑海中依旧只有那个笑容。
那是怎样一个笑容呢?在薛宝钗白皙圆润的脸上,花瓣似的嘴唇勾起一个再和煦不过的弧度,微微露出几颗牙齿,既不过分刻意,又不显的冷漠,大方宽和恰到好处。
这微笑完美得与她给予旁人的别无二致。
当然,这没什么好在意的。
薛宝钗的工位距离黛玉的并不近,两人分别位于房间左右侧两个角落,各有一扇窗。
若能忽略隔在中间的其他人的位置,简直是对称的。
进入的门则在正中间,因此,黛玉从来没能路过过宝钗的位置,只在工作有交集时偶尔去过。
雪白的桌子上除了公司统一配置的电脑外,只有整齐码放的一沓文件,一只茶杯,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匆匆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黛玉回到自己的位置,与开启后又熄屏的电脑黑色的显示屏默默相对。
呆板的黑色方框中倒映着一个模糊的影子,连轮廓也不清晰。
那个笑容还是占据着黛玉的脑海,挥之不去。
良久,她轻轻抬起头,闭眼吸一口气,这才开始工作。
“嘶——”滚烫的开水溅到了黛玉的手指,她猛地松开手,杯子“咣当”一声跌回桌面。
好在水不满,杯子离桌面很近,并没有造成除声音外的任何结果。
听到身侧越来越近的脚步,黛玉默然扯过一张纸巾,擦拭干净桌上的水迹,将水杯拢回手心,转身欲去。
却刚好和已经走至一旁的薛宝钗碰了个照面。
其实并没有真的碰到,还隔着好远呢。
只需微微垂头,黛玉就可以看到两人的脚尖,中间的距离大概有好几十厘米。
但薛宝钗的声音却清晰的好像就在耳边:
“烫到了?”
目光重新移到宝钗的脸上,对方平常形状饱满如水杏的眼睛此时低垂着,被睫毛盖住了眼底的神情。
至于她的表情,是充满关切的。
语气也一样。
黛玉没有出声,只是轻轻摇头,才想起她的视线应该并不在自己脸上。
一瞬间静得可怕,黛玉仿佛听得到她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交叠在一起。
眼看着对方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指尖,黛玉动作轻巧,却是猛地收回手,抬眸,正对上对方也刚好上移的视线。
“没事。”
和被烫到的猫咪相比,黛玉是镇定得多的,
“不是很烫,谢谢。”
话毕,黛玉垂眸后退小半步,转了个弯路过薛宝钗,却还是不小心擦到肩膀。
她不理会,只是快步走出茶水间。
刚好有人来找薛宝钗谈话,在这期间,还抽出空来向黛玉微笑点头,而黛玉也照例做了回复。
两人的声音在黛玉身后响起,黛玉则在走过一个小拐角后,靠在墙上停了下来。
她无意去听那二人的谈话,只是想在此暂作休息。
杯中水纹微漾,是映不出谁的影子的。
黛玉默然盯着那些并不平静的涟漪,直到薛宝钗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还不等对方对她为什么就站在这里发问,黛玉先开口道:
“我在等你。”
气氛一瞬间又变得很安静,这次黛玉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除此以外,她还听到自己的喉咙里跑出的这样一句:
“有两件事。”
公司的午休时间不短,这时整间办公室都是安静的,甚至显得有些空旷,黛玉不免担心连自己的叹息都有回音。
薛宝钗刚才出去了,而她待在座位上不想动。
其实刚才交给薛宝钗的两件工作,一件她本要交给别人,而另一件她本想自己处理,却没想脱口而出那样的话,只好拉出来搪塞。
人家莫名其妙的多了两样工作要做,是不是会很不高兴呢?
虽然薛宝钗看上去总是很好脾气,别人也总说她两人合作无间,黛玉却知道薛宝钗的个性并不软。
难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得罪对方吗?
一般来说,她懒得考虑这样的问题,但在茶水间外说的话,实在不是她的本意。
黛玉向后靠在椅背上,闭起双眼这样想着,回忆在茶水间外的情景。
当时薛宝钗的态度好象没有什么不对,很自然的表示同意,看上去好脾气的很。
也许是在心里不痛快吧?黛玉又这样想到。
可是不如此又能怎样呢?
除了有事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除了之外,“我在等你”这四个字的后面还可以接什么呢?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她等她还能有什么话要说?
总不能说,她……
不,冷不丁的,又是在公司里,不是会很奇怪吗?
况且对方……
思绪一下子变得很乱,黛玉蹙眉,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是赶快完成工作比较好。
对了,有文件要拿过去给她才行,直接放在桌上好了,等她吃完午饭回来,就看的到了。
文件白纸黑字,摆在雪白平滑的桌面上,惹人瞩目得很。
指尖不留神触及桌面,实在也凉的很,真像碰到的是表面光滑的雪地或冰块。
这种材质的桌子也是难免,不过黛玉不记得自己的工位是否也是这样,其他人的呢?也是如此吗?
若非文件与茶杯,这桌子简直像无主之物。
薛宝钗的工位整洁到寡淡,虽然她的笑容总是和煦的,但黛玉偶尔还是会想,这个人是不是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在意?
胡思乱想间,薛宝钗回来了。
她怎么这么安静得连脚步声也听不到?
原本以为她是去吃饭了,所以停留得有些久。
但现在看来只是离开了一下。
虽然并没有乱翻乱瞧或是其他有问题的举动,黛玉还是僵了一下,像做了错事被捉住般无所适从,才听到对方开口道:
“你没有去吃饭吗?”
“我拿文件来给你。”
黛玉几乎同时开口,然后顿了顿,笑道:
“处理点东西,所以还没去,你呢?”
薛宝钗走近,站在桌子的一角,和黛玉颇有些距离。
只见她侧过脸,轻轻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一眼。
窗户里透进的光,使薛宝钗得侧脸十分清晰,黛玉听到她略带笑意说:
“我刚才去洗手间,所以也还没有。”
办公室里更安静了一点,黛玉听到她继续说:
“你还没吃饭的话,我们要不要去一起吃一点?”
黛玉听到自己“嗯”了一声。
那声音轻得像一片花瓣落地。
但是薛宝钗听到了。
楼下新开的餐厅,这时人并不多,菜也还算干净可口。
其中有道蒸鱼丝,配着同样切丝的笋,清淡爽口,略酸微甜,是薛宝钗点的。
如果是平时她也许会喜欢。
可惜现在的黛玉不太有胃口。
点餐之后,她就靠着椅背,假装在玩手机。
最开始,她们断断续续地进行一些工作相关的闲聊,无味得很。
直到连黛玉也忘了不知是谁先提起某本两人都读过的书,就此展开,话题越来越多。
原本停在网页上的手机屏幕因为漫不经心而熄了屏,也无人在意。
菜不知什么时候上齐了,同样无人在意。
谈话的间隙,黛玉听清了这家餐厅的背景音乐,是首怪冷门的情歌。
餐厅的灯光氛围也实在不错,将坐在对面的薛宝钗的轮廓勾勒出来,她的眼睛在暖色调的环境下流动着微亮的光泽。
隔壁桌的情侣刚好开了一瓶酒,明明并不近的距离,却熏得这边的气氛也有些非比寻常。
而薛宝钗呢,也刚好不再说话了。
略一偏头,便看到在桌子靠墙的一头,纤细的花瓶里斜斜地插着一支玫瑰。
于是气氛便更加非比寻常了。
像是发现了黛玉注意到了桌角的玫瑰,薛宝钗道:
“今天每个桌子都放着有一支玫瑰。”
她在向自己解释吗?
这个念头突然从心底冒出来,黛玉没意识到自己轻轻蹙眉。
好在她本就眉尖若蹙,这样并不会引人注意。
于是黛玉问:
“餐厅不怕浪费吗,每桌都放?”
“大概因为今天是七夕节?”薛宝钗的解释紧随而至,“加上这是新开的店,所以以此吸引客人?”
“但七夕不是女儿节么?”
“确实如此,”薛宝钗笑了,“不过情侣同度也不错不是吗?”
情侣……
黛玉“哦”的回答,于是两人轻笑了几声。
笑声渐止,黛玉却听到薛宝钗继续说下去:
“当然,像这样情侣约会的地方,我选在这里和你吃饭可能是不太合适……不过除此之外,这里的菜色也是很不错的……”
这是解释。
她是在向自己解释,这顿午餐并没有特别的含义。
黛玉的笑意便有了一丝停顿,然后为自己夹了一点菜。
清蒸鱼丝,配着笋丝,口味清淡,略带点酸。
还有点苦啊……
整个下午的时间里,黛玉都没有再向薛宝钗的方向投过一眼,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投入工作。
然而还是不得不小小的加了班。
连黛玉自己也分不清,究竟真是工作太多还是因为看到薛宝钗还没走,因此不由自主的留了下来。
窗外的光线渐渐变暗,黛玉叹了口气,何必呢?
像午餐时的情景,以前偶尔也出现过,只是现在的她不会再产生无意义的少女式联想。
也许和今天这特殊的日期有些关系,她今天似乎对这一切格外敏感?
可这能有什么意义?有些话在自己心里憋闷再久,人家一点也不知道,无非是自寻烦恼罢了。
至于说出来,那是不行的,人家恐怕并没有那样的意思,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情,何苦再自找没趣?
“叮”的一声,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安静氛围,黛玉一看,是湘云发来的一条语音。
前几天发去的消息,刚好提到了直到刚才还停留在黛玉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薛宝钗。
这个满世界乱晃的家伙总算是抽出空来回复了?
本想直接点开,想了想还是选择长按,转文字。湘云的语气哪怕是变成文字形式也依旧清晰:
“抱歉抱歉林姐姐,我才看到,那个薛宝钗,我看你是喜欢她吧!”
这话吓了黛玉一跳,连忙去捂手机屏幕,虽然薛宝钗就坐在办公室的另一头,根本看不到这边的动静,面颊还是突然有些发热。
她急急打字回复:
“你在胡说些什么!”
没过几秒,对方的语音便发了过来。
也许是湘云那边的环境比较吵,转成文字乱糟糟的,黛玉只好戴上耳机听了一遍。
呼啸的风声里,湘云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末尾更是迸发出一长串爽朗的笑声:
“可得了吧你,半年和我通十次话,恨不得八回都有她,发消息也是哦,不信自己查查嘛……”
黛玉一眼看去,确实。至少是文字的聊天记录里,她总会有意无意地提到那个人,虽然每次都只如蜻蜓点水,不经意般提起又掠过,却在今天被湘云捉了个正着。
黛玉深吸口气,打电话过去。
机械的声音宣告通话无人接听,那个自由自在的大忙人大概又把手机胡乱塞进背包,不知道在哪里疯玩。
手指不自觉的再次点开了那条语音。
那些声音好像顺着耳机冲击着黛玉的头颅,把她拖进那不止是风沙还是风雪的呼啸的旋涡里。
黛玉安静的坐在原地,视线也凝在一处,久久无法平静。
直到办公室那边角落的人动了,缓缓地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可是喜欢不喜欢的,又有什么分别呢?黛玉深吸一口气,收好耳机,转头再次看向表情得体平静的薛宝钗。
“怎么你还没有下班吗?”薛宝钗开口。
原来是才发现自己的存在吗?
一丝酸意顺着鼻腔钻到眼角附近。黛玉压下自嘲的心思,用一种更加云淡风轻的寒暄的口吻回应:
“是,怎么你也留在这里啊?”
气氛一瞬间安静,薛宝钗眨眨眼,完全是答非所问地说: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太安全,我送你吧?”
车里的气氛并不怎么轻松。
一开始,两人还稀稀拉拉地聊着午餐时的话题,但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何时起,她们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此时的黛玉有些后悔,为什么她偏偏答应了薛宝钗的提议?
回想当时的那一幕,她本可以说“我不需要”,可是鬼使神差的,一个“好”字便从喉头跳了出来。
也许对对方来说,这不过是普通的关心同事的行为,她却在庸人自扰。
她确信自己一定是被节日氛围迷了心窍,不然这无法解释为何维持了那么久平静的情绪,偏偏在今天有了这样大的波动。
如今的她已经分不清那奇异的情感是从何时而起,又是如何绵延至今。
最初黛玉开始享受与对方交谈,无论是谈话的内容还是窗外光线在薛宝钗的脸上投下的弧度和阴影,黛玉总因此感到既舒适又愉快。
但很快,对方说话的语调、每句话末尾微微抬起或下沉的尾音、不经意间被自己注意到的笑容、握笔的姿势、萦绕在周围的清冷的香气……都开始引起这样的情绪。
当黛玉发现自己的歌单里多了几首对方提过喜欢的歌手的新歌时,她意识到事情开始朝着奇异的方向发展。
她们的工作随关系密切,却私交甚少,只是偶尔会在工作之余的闲谈里提到各自的爱好,可她会不由自主地记住那些无论是在外人、还是她自己、甚至也许在对方本人看来都无关紧要的只言片语。
究竟是何时意识到了这一点,黛玉也无从得知,她只记得,那也是某个清晨,也是迎面遇见薛宝钗在和别人谈事,然后转过头来看到了黛玉,微笑问好。
这情景曾经发生过很多次,但那天却略有不同。
那天的晨风很冷,那时刚好有微风拂过。
冷风忽然吹了黛玉一个激灵。
她猛地意识到,薛宝钗看向她的目光并不特别,对待她的态度也并不特殊。
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或者说,在黛玉的潜意识里,他一直都清楚得很。
薛宝钗对待每一个同事时,分明都是一样的态度:
既宽和又有理,豁达温柔却又疏离。
她不会和任何一个人过分亲密,哪怕是多年的同窗贾探春,她也不会对任何人过分冷遇,即便是隔壁部门人人厌恶的赵主管。
如此不亲不疏、不远不近,没有人是例外。像此时正悬在窗外的月亮,皎洁明亮,却冰冷遥远。
将光洒向众人,却不容亲近。
曾记得贾探春赞过她,是一位君子。
可有时候黛玉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幻觉。
然而就是这温润如玉而冰冷异常的幻象,黛玉却毫无挣扎之力的一头栽了进去。
黛玉把车窗开大了一点,让夜风灌了进来。真像在办公室里时,湘云发来的点破了她心事的那条语音,把她一下子拉入了寒冷刺骨的风雪漩涡。
或许未来,还会发展成对无辜的薛宝钗的内心指责,指责她什么呢,沉默在这场对方毫不知情地被自己喜欢了?
她真的有些后悔答应让薛宝钗送她回家。难道还要继续沉迷其中吗?
看了眼身边正在专心驾驶的薛宝钗,黛玉回想起她听着湘云发来的语音时所做的决定。
既然对方无意,自己不该有心。
此时的天色还不算太暗,可是黛玉的心却早已沉了下去,她在微凉的寒风里微微颤抖
不远处的信号灯正在变色,很快红灯就会亮起,这正是黛玉为自己设下的期限。
是时候停下了,那时她想,这时她也这么想,停下一场无聊的暗恋没什么了不起,她早该做这个决定。
或者更早,在她意识到了薛宝钗对自己的态度时,就悬崖勒马。
又或者再早一些,当她发现自己心意的那一刻,绝不应当假装不知道,而去贪图与对方相处的每时每秒。
她那时就该停下来,抽身撤步,退出这场会使她沉迷其中又佯装无感,只能任凭心意被酸楚煎熬,而对方却恍然不觉得危险的暧昧。
准确的说,是单向的暧昧。
这时,红灯亮了。
……
镜中花
宝钗总是头一个到公司的人。
她好像习惯了众人未来时安静的氛围,偶尔,她也会有意无意的瞥向办公室的另一个角落。
不过今天清晨的清闲时光是无法享受了。
跟着探春步入电梯,在缓缓下降的空间里谈事,宝钗却罕见的分了心。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宝钗余光捕捉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谈话的思路猛地停住。
后来寒暄了些什么,宝钗都没怎么理会,她只记得电梯门再次关上时,她还挂着刚才的微笑。
一转头,发现探春正看着自己笑得意味深长:
“你还记得我们刚才在说什么吗?”
“当然!”宝钗陡然提高了声线。
手机响了,将宝钗从工作里拉了回来。
日历提醒?宝钗皱眉,好像是某天随手添加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在今天提醒自己?
她将视线聚焦在屏幕上的日期:
七夕?
真是乱来……宝钗暗灭了屏幕,起身像茶水间走去。
拿罐咖啡提提神吧,她想。
这时茶水间里几乎没什么人,可能也正因如此,那个身影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细微的倒吸冷气的声音,同样没能逃过宝钗的耳朵。
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了反应,直到发现自己和林黛玉已经十分靠近,而自己的手也即将触碰到对方的手指时,脱口而出的话也已经收不回来,被自己临时改作:
“烫到了?”
一瞬间静得可怕,宝钗仿佛听得到她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交叠在一起。
对方没有回应,宝钗也不在意,都被烫红了,应该很疼吧?
眼看着自己即将触碰到对方的指尖,黛玉动作轻巧,却是猛地收回手。
宝钗抬眸,正对上对方也刚好上移的视线。
“没事,”她说,“不是很烫,谢谢。”
略带慌张又有些刻意疏离的语气当然逃不开一向敏锐的宝钗。
她甚至听出了对方话语中并不明显的一丝慌张。
而这也使得宝钗停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林黛玉低垂双眸,后退了小半步。
宝钗说不上这是种怎样的心情,但林黛玉从他身边路过,而不小心擦到肩膀时,宝钗还是站的很稳,然后她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
“你在这啊?正好……”
宝钗回头,茶水间里只剩下自己,凤姐正从外走来。
定定心神,宝钗扬起她从不出错的笑容,迎了上去。
别过凤姐,宝钗正要回工位,却突然瞥见林黛玉就站在拐角处看着她。
宝钗不由得停止了脚步,望向正靠在墙边的林黛玉。
那个人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飘然而去。但她立在那里,靠在墙边,看上去懒懒散散的,握着一杯水。
像在等她,又像只是在此休息。
见到她来,林黛玉抬起那双似乎总是携带愁思、仿佛眼含清露的眼睛,默然直视她尽可能稳住心神而不去摇晃的目光。
也许,她是在等自己吗?
着微妙的细微思绪好像立即得到了验证:
“我在等你。”
气氛一瞬间又变得很安静,这次宝钗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但紧接着,不出所料地,她被现实泼了一头冷水:
“有两件事。”
她听到林黛玉的声音,这样说。
工作的时候,宝钗尽量保证投入,但刚到中午,她就泄了气。
镜子里倒映着宝钗湿哒哒的脸和头发,她不由叹了口气,在冷水的帮助下平复自己乱糟糟的心情。
可惜冷水的功效在她看到正站在自己工位里的林黛玉时,无情消散了。
对方还是那样,仿若无意般突然闯入她的视野,却又刻意疏远自己,抗拒她的靠近,把她的心绪给弄得一团糟。
定定心神,宝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
“你没有去吃饭吗?”
“我拿文件来给你。”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听清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宝钗没来由的在心里苦笑,对方是在强调,自己是为公事而来吗?
不过,文件?
她听到林黛玉接着说:
“处理点东西,所以还没去,你呢?”
像是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宝钗缓步走向办公桌的一角。
到这里为止,再靠近会超出安全距离的吧?宝钗想到茶水间里林黛玉后退的动作,停了下来。
对于当时的擦肩而过,她还是有些不解。
假意看着对方送来的文件,宝钗的注意力却早集中在了一手扶着她的桌面的林黛玉。
对方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只是眼神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
等等,她身上?
宝钗只觉背脊僵硬,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转移话题般的笑道:
“我刚才去洗手间,所以也还没有。”
办公室里更安静了一点。真是没话找话!宝钗自我腹诽,干巴巴的继续说:
“你还没吃饭的话,我们要不要去一起吃一点?”
这话实在可笑。如果对方不喜欢自己的靠近,又怎么会答应共进午餐呢?
“嗯。”
那声音轻得像一片花瓣落地。
但是宝钗听到了。
宝钗怀疑是自己想太多了。
“共进午餐”听起来好像很特别,但于同事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也许林黛玉并不讨厌自己,只是不喜欢靠得太近?
宝钗从来没觉得一个人的想法如此难以猜测过,何况林黛玉本就那样聪明。
她仿佛总是拒自己千里之外,却又偏偏应下了邀请,难以捉摸。
也许自己本就不该试图揣摩对方的心思?宝钗想。
最开始她们聊得不错,知道林黛玉提起了七夕节摆在桌面上的玫瑰花。
尽管对方在提起那朵花时与其仿佛不经意地闲谈,宝钗还是敏锐地觉察到轻松语调下的试探。
她怎么就疏忽了呢?偏偏要选在这间餐厅吃饭,是大脑忽然短了路,还是下意识突如其来不听指挥?
宝钗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暧昧的灯光下,对面坐着她魂牵梦萦的林黛玉,此时她却不敢去看对方的脸。
也许只是被林黛玉的应邀,也许只是因为林黛玉曾经提到喜欢的清蒸鱼丝,但也许真是……
是自己太着急了。
尽可能将解释的话语说得自然且客观,但余光还是捕捉到了林黛玉微蹙的眉尖。
其实林黛玉的眉看上去本就微微蹙起,但宝钗就是知道,她是在蹙眉的。
果然,林黛玉是聪明的,很难瞒得过她,宝钗面上依旧从容,口里却说:
“不过情侣同度也不错不是吗?”
情侣……
等等,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宝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在加班,还是因为林黛玉没走,所以不想动弹。
失败的午餐,她想。
当时吃到后来,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她虽心里装了一肚子的话题,却不知如何开口,明明前半段时聊的很好。
她从没谈得那样畅快过。
因为节日的关系,所以才会如此着急,以至于反弄巧成拙吗?
宝钗起身向林黛玉的方向走去,却没能盘算好要说些什么。
直到她停在了估计中不可再靠近,不然便会失礼。
深呼吸,宝钗尽可能云淡风轻,仿佛毫无企图般开口:
“怎么你还没有下班吗?”
实际上,她的确没有其它的企图,只是没来由的发此一问,而对方的回答,则更加得风轻云淡:
“是,怎么你也留在这里啊?”
原来是才发现自己的存在吗?
一丝酸意顺着鼻腔钻到眼角附近。
宝钗眨眨眼,压下自嘲的心思,瞥了眼窗外渐晚的天色,忽然鬼使神差地答非所问: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太安全,我送你吧?”
车里的气氛并不怎么轻松。
一开始,两人还稀稀拉拉地聊着午餐时的话题,但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何时起,她们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句话,更没想到对方真的同意了。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宝钗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她开始回想从早上开始与林黛玉呆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自己的神态、对方的神态和每一句话。
她从那顿失败的午饭一直回想到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向对方投入了非比寻常的心意的时刻。
具体的日期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那天阳光很好,宝钗发现自己偶尔会无声默念林黛玉的名字。
紧接着她记起,就习惯性地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
对方凭窗远眺的身影、工作时的神情、与她一同工作时说话的语气、似乎总是轻微蹙起又好像其实是舒展的眉尖、喝茶的口味、偶然提及的写作的爱好……
一般情况下,宝钗有一套自己的待人接物的准则。她不会和任何人过于亲厚,但也不会薄待任何人。
因此宝钗最初发现,自己有意无意地去记林黛玉的工作习惯和日常喜好时,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不过是她为了方便工作和处理人际关系,以及与人为善的日常罢了。
但正是那一天,宝钗在发现自己默念林黛玉之名的同时,她还发现自己已经订阅了好多期林黛玉为之投稿的杂志。
她甚至记得上一期里那首小诗的内容。如果说以前还可归于她素日的博闻强记,那么此时……
冷风忽然吹了宝钗一个激灵。
她猛地意识到,在她林黛玉早绕过了她十分信任的理智系统,在她一视同仁地对待几乎所有同事时,悄然成为了特殊的存在。
这种事情偶尔也会发生。
在她尚且年轻的生活里,有时候也会有人绕开她的防线,从而成为她亲密的朋友。
但是显然,对于林黛玉,宝钗无法将她归入友情的行列。
然而,对方的态度又会如何呢?
宝钗从未有过如此奇异的感受,不由得分出心神,从镜子里偷瞥向她。
她太奇怪了。
她有时看上去天真至极,既热情又烂漫,像一团火,但一转眼,又似乎异常清醒。
她的眼睛里时常含着几分忧郁,她的身形也是清瘦而柔软的,仿若飘然而来,却不知何时又会飘然而去的柳絮。但有时候,宝钗能在林黛玉的只言片语里窥见一些再刚硬不过的气质。
但那究竟是什么,宝钗分不清,即使读过一些林黛玉的诗与文章,也依旧一无所获。
同样一无所获的,还有她对自己的态度。
林黛玉似乎是热情的,有时又好像谁都看不上,所有人都吃着她的闭门羹,其中也包括宝钗。
这矛盾的一切紧紧的拧在一起,在宝钗的眼前之久一重又一重浓得能滴下水来的迷雾,林黛玉就站在那一头,和她遥遥相望。
宝钗自认为看人很有一套,但是林黛玉却是例外,像镜中花,看似触手可及却远得可怕。
有时候宝钗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幻觉。
然而就是这迷雾重重的幻象,宝钗却一头栽了进去。
林黛玉把车窗开得大了一点,夜风尽数灌了进来,将宝钗从杂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她低下头,不着痕迹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
也许是被节日氛围冲昏了头脑?乱想这么多真是庸人自扰。
余光瞥到对方似乎看了过来,宝钗早已恢复了专心开车的模样。
专心开车,专心开车吧。
也许不应该提出送她回家的,但现在确实太晚了,任由林黛玉独行不够安全。
这并不算多么不合理的举动,宝钗心想,只是出于对同事的关心,是说的通的,这可不像午餐时那样。
以后不必再担忧是不是对林黛玉的态度过于着急而吓到对方,更不必去猜测对方对自己的心意了,或许那些让她困扰的问题有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停止探寻,而不是沉迷其中。
如果落花有意而流水无心,那她就该无意些才对。
不远处的信号灯正在变色,宝钗的心却早已沉了下去。
是时候该停下了,她想,没必要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想得多么非同凡响,如果对方的心思真如迷宫般曲折,如迷雾般难以探究,那么自己最该做的是停止无谓的沉迷。
悬崖勒马吧,宝钗在心里对自己说。
更何况,比起她难得的胡思乱想,更大的可能是自己冤枉了人家——对方压根没想这么多,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罢了。
或许未来,还会发展成对无辜的林黛玉的内心指责,指责她什么呢,沉默在这场对方毫不知情地被自己喜欢了?
真可笑,快些抽身退步吧,于人于己都好。她早该这么做了,在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意时,就该这么做了——
退出这场自己饱受困扰煎熬,对方却恍然不觉的危险的暧昧。
准确的说是单向的暧昧。
这时,红灯亮了。
……
“单方面暧昧”
真的要放弃吗?
车缓缓停下,行人从前方穿过,其间不乏情侣,结伴手牵着手路过。
在亮起的灯光映衬下,车内显得有些昏暗,宝钗和黛玉并排坐着,看不到彼此的神色,也都保持着沉默,一时间有些安静。
五十、四十九、四十八……
红色的倒计时在前上方显得尤为刺眼。
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尤其明显,又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她自认呼吸声不算大,但还是听得到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交叠成一片略显暧昧的氛围。
这多少有点尴尬,她在心里苦笑,何苦呢?又在自作多情了。
可是……甘心吗?
虽然已经做了选择,她还是不由得这样问自己。
三十七、三十六、三十五……
她不禁在心里跟着倒数,等到数字归零,车将会离开这里,驶向那个目的地,然后她们会分开,她会走向自己的生活,一如以往的每一天。只不过以往不会这样同乘一车罢了。
而她们的关系,会保持在普通同事的位置……
倒也不完全是普通同事吧?她想。
她们在工作中的配合称得上相当默契,只不过私交寥寥,并且不会再更进一步。
不会再更进一步了……真的甘心吗?
甚至都没有试图追求对方……
二十、十九、十八……
没有追求过,自然不会被拒绝,可也不会有转机,她默默的产生情愫,如今也将默默将情愫咽下。
然而对方对自己并没有相似的感情,自己从始至终都浸泡在单方面的暧昧情绪里,如今让这些心思无疾而终倒也罢了,如果说出来,无非是给对方增添烦恼,也将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罢了。
但是,真的不甘心啊……
要不要再试一次呢?
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在安全范围之内,试探一下她的心意,说不定会有意外的结果?
即使没有,也不要紧,她相信自己不会把场面推到窗户纸被捅破、而使两人都陷入尴尬的地步,只是释放一些信号就好,假如结果不如人意,她也一定可以遮掩过去,对方只会觉得是个误会,或是自己多想。
她们依旧会是普通同事,场面不会不可收拾的。
反正,就算不成功,也不过是午餐时的情景,就当给自己这段好好收个场吧。
反正,七夕都还没有结束呢。
十、九、八……
她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对方,却发现对方也做了同样的事。
车外的光线勾勒着她的,看不清神情,却看得到她晶亮的眼睛。
她下意识装作不动声色移回视线,忽然觉得车里有些干燥,害她喉咙颇有些发痒,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说话的声线?
“要一起吃个饭吗?”
话音未落,她却愣住了。
不是因为自己的声线因喉咙的发痒而走调,而是因为——
她同时听到了,伴随着自己这句话的、来自身侧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另一道声音。
是同样的内容。
五、四、三……
车里一下子静得可怕,温度却似乎有些提升。
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她听到了因寂静而越发明显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她已经分不清这声音究竟是不是属于自己,只知道它已经充斥了她的脑海,在安静的氛围中越来越响亮——
像某种号角。
这时她再次听到了两道几乎同时响起的、轻微却又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心跳与呼吸的掩盖、如烟花般绽放的声音:
“好。”
这时,绿灯亮了。
我的话:
猜怎么着,七夕贺文我终于写出来啦!好耶!虽说这个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发……
本来是想过,要不要改成别的节日,但由于文里提到的就是七夕所以还是发出来了,而且如果想着下一个节日再发的话,大概到下一个节日还是会写不完……
这种事以前也是发生过的,比如史湘云碎碎念那篇本来是端午节的点子,然后还有某个春节贺文也是本来给其它节日想的。
遥记得当初果蝇来问我要不要联文,我还说不确定写不写的完没敢应,结果不出我所料,果然还是迟到了呢……(莫名骄傲)
好在现在农历七月还没过,所以应该不算迟到的太过份吧?不算的吧?
从七夕当天到现在,这几天都没敢进lofter看有没有人来……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还没写完,虽然没人发现但还是很不好意思……
遥记得那时候,刚好正在写这另一篇文,而那一篇文也是在上一篇还没写完的时候开始写的,上一篇和那一篇目前都没写完。然后我查看了我的文件夹,发现好多都是写了一半然后放在哪里了,最早的存稿甚至可以追溯到2020年……没写的存梗就更别说了。
然而就是这么慢,我也还是有好多错别字,检不检查都会有……人菜又慢说的就是我了,而且这让我总有在赶制的感觉,看来是要经常修改了,如果这一篇迟到的七夕贺文居然真的有人看并且发现了错别字啥的并且愿意制出来的话可以告诉我呀!
然后是关于这篇文本身,这篇本来想写成小情景,大概就是黛玉接水时宝钗走过去,找她要什么文件,然后黛玉内心独白一下,大概是就这样陷入了危险的办公室暧昧,而且是单向暧昧之类的内容然后就烘托一下氛围什么的,结果写长了……
以及写这篇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一些段子,可惜七夕已经过了,如果留给下一个节日的话,不知道那时还记不记得起来。
总之现在变成了一篇迟到的小甜文~虽然迟到的有些久了很不好意思,我话说的也有些多,但是……
就当是一些节日余韵吧~
终于在农历七月结束前发出来了,开心~
2022年8月24日,(就发布当天)改一下标题,从《【钗黛七夕贺文迟到版】单方面暧昧》改为《【钗黛2022七夕作迟到版】单方面暧昧》嘿嘿。
2022年8月25日,“水中月”部分开头“他她”改为“她”;“知道电梯门重新关上”改为“直到电梯门重新关上”;“在薛宝钗白须圆润的脸上”改为“在宝钗白皙圆润的脸上”。(我为什么会写成白须啊哈哈哈哈哈宝姐姐又不长胡子)感谢冰韵月的捉虫!(说起来捉虫是什么意思好像都这么用)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8)
花陵讨了个没趣,便坐了起来。他本想就着那炉香固一固自己跌掉的修为,奈何灵气运行一个周天他的精力就难以为继,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心脉的状态真的好了许多。
他撩起床幔看了外间的少女一眼,见她垂着脑袋一顿一顿似乎已经打起了瞌睡。
真不靠谱。花陵心想,他索性支起床幔,走到外间打算抱她上床休息,换长榻留给自己。
花陵小心地把少女抱起来的时候,她没有醒。她好轻,骨头摸起来有些明显,修者本就臂有千钧,她抱着就像羽毛一般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一转身却发现衣袖不知何时被她抓在手中,她不知做了什么梦,皱着眉头不松手,拽了一下也拽不出来。
花陵只得脱了外袍搭在少女身上,这才蹑手蹑脚的去...
花陵讨了个没趣,便坐了起来。他本想就着那炉香固一固自己跌掉的修为,奈何灵气运行一个周天他的精力就难以为继,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心脉的状态真的好了许多。
他撩起床幔看了外间的少女一眼,见她垂着脑袋一顿一顿似乎已经打起了瞌睡。
真不靠谱。花陵心想,他索性支起床幔,走到外间打算抱她上床休息,换长榻留给自己。
花陵小心地把少女抱起来的时候,她没有醒。她好轻,骨头摸起来有些明显,修者本就臂有千钧,她抱着就像羽毛一般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一转身却发现衣袖不知何时被她抓在手中,她不知做了什么梦,皱着眉头不松手,拽了一下也拽不出来。
花陵只得脱了外袍搭在少女身上,这才蹑手蹑脚的去了外间。
花陵躺在长榻上昏昏沉沉地陷入梦境,也不知是闷热天气的关系,还是修为下跌的副作用,他只觉得身周都像起了火炉。
他走在一片干涸龟裂的黄土之上,梦里的他毫无灵力,越走越热,越走越渴。
他见到了一个十分高大的人,明明抬头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他却毫不无疑心地向那人讨水,那人摇摇头说道,没有水了,因为旱魃还在此处。
花陵觉得那片黄土是生养了他的地方,他焦急地问那人,真的挖不到水了吗,何时才能下雨?
那人道,旱魃蒸腾了河流驱散了雨云,找水无异阳炎里觅鱼。
花陵又问那人,旱魃不是已经赶走吗?
那人不再说话,举起干枯的手,指向了前方。
花陵顺着他的指向前行,尽是看不到头的黄土。
然后看到了一个白衣蓝裙留着长发的娇小身影,热浪之中视野水波般的扭曲着。
不知为何他的胸中涌起怒意,他一直往前冲,冲到她的背后,用力推了她一把,白色的上衣多了两个脏兮兮的手印。
花陵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比她还要矮小的黑瘦小孩,穿着一身深色的麻布短衣,脚上是破烂的草鞋,鞋子里全是沙子。
她转回身看到了他,毫不在意他刚才的作为,弯腰摸了下他的发顶,“我要走了,这里大概很快就会下雨了……”
他又觉得自己刚才做得太过分了,皱着眉头用稚嫩的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低声问她:“真的吗?你要去哪?”
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不要再去害别人了……”
“嗯,我会注意的。”
她笑了笑,站起身离开,走出一段,见他还在就朝他挥了挥手。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完全看不到她。
天还没亮,香炉里只余一丝青烟。
花陵从梦中转醒,他有些遗憾没有梦到结局,不知道最后有没有下雨,梦境中的细节也很快消散而去。
安南的夏季是潮气十足的闷热,与梦里那种遭了旱灾一般的热终究不太一样,明明他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经历过,也不知为何梦里会深信不疑。
而且旱魃不是吸食人血液的魔修么?
花陵摇了摇头,赶走了梦的尾声,抬头看了眼里间还睡着的少女,他忘掉了很多东西,但梦境里她有些苦涩的笑容倒是记得清楚。
少女似乎背负着什么不愿与人言明的秘密,明明是个伤口,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她应该也是需要救赎的,但哪怕有人伸出手去,她也只会一把推开。
“旱魃……”花陵喃喃着梦里的那两个字,睡在里间的少女突然惊醒过来,她本就睡得不太安稳,小半个身子都跑到了床外,这下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动静不小。
“好疼……呜……”
花陵听见响动一掀珠帘就跑进里间,见她抱着他的外袍在床边蜷缩成一团。
“还好吗?”
他刚伸手去扶,少女却一骨碌爬了起来,“嗯,没事!我很好。”
她突然发现了自己怀里的衣服,又见花陵只穿了里衣,连忙把外袍递给他,“还给你。”
“真没事?”外袍上还带着少女的体温,花陵心头一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梦见我老家的事情……没事,嗯,反正都过去很久了。”少女抓了抓睡乱的头发开始转移话题,“你……休息好了?”
“还行吧,就……有点热得睡不着。”
昨夜也没有那么热吧?少女疑惑地攀住了花陵的手臂,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哦哦,不是发烧,还好,我还怕昨天对你做得太过分了……”
哦你也知道啊,修为都被你抽走了,是挺过分的。花陵心里埋怨,可她凑得那么近,他垂眼看到她担心他的表情,他又不舍得怪她了。
不过嘴上还是要讨些便宜:“丫头你考虑下,怎么补偿我?”
“这……不是说好了帮你把夜子路干掉么?”少女好像发现了两人凑得太近,后退了一步。
“嗯?额外的修为好像不是这个价吧。”
“嗯嗯嗯嗯……”少女皱起了眉。
“怎么这么为难呀,不如……”多叫几声郎君,花陵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被她说中了,对着她就容易心软。
“之前的香,你不嫌弃的话……”少女打断了他,似乎生怕花陵狮子大开口,“我还有不少,都给你。”
花陵张了张嘴,半晌说了句好,说完他又觉得自己怎么连手也软了,拿人手软的软。
ε=(´ο`*)))唉 过渡终于写完了 后面打架不会写怎么办
那就先放个咕咕在这里吧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7)
前面两节斗智斗勇出来的脱敏版,有各种奇怪的不连贯以后再说吧
这节我又私设滔天了,毕竟总有一些给阿花开挂的冲动在:p
少女考虑再三,盘腿坐到花陵的对面。
“我要借用安南的地界的灵脉,而你是安南地界的主人,这片土地上的灵脉皆属于你。”
上古神魔大战之后尚有人能连接灵脉修炼,而到了现在,灵脉只有特殊的生灵才能感知,比如上等的灵植,比如发光灵石。
万灵之长的人却只能依靠灵植灵石判断何处灵气浓郁,早已失却了对灵脉的感知力,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又何来归属之说?
“安南的灵脉……属于我?”
花陵觉得这说法是在不可思议,心中疑惑更盛,她无法说明的身份和灵脉到底有何关系...
前面两节斗智斗勇出来的脱敏版,有各种奇怪的不连贯以后再说吧
这节我又私设滔天了,毕竟总有一些给阿花开挂的冲动在:p
少女考虑再三,盘腿坐到花陵的对面。
“我要借用安南的地界的灵脉,而你是安南地界的主人,这片土地上的灵脉皆属于你。”
上古神魔大战之后尚有人能连接灵脉修炼,而到了现在,灵脉只有特殊的生灵才能感知,比如上等的灵植,比如发光灵石。
万灵之长的人却只能依靠灵植灵石判断何处灵气浓郁,早已失却了对灵脉的感知力,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又何来归属之说?
“安南的灵脉……属于我?”
花陵觉得这说法是在不可思议,心中疑惑更盛,她无法说明的身份和灵脉到底有何关系?
少女不管他眼中的疑虑继续说道:“你为这里的人和其他生灵认可,他们愿意跟随你,便会无意间将灵气汇入属于你的灵脉,灵脉会让你的修行变简单。尽管你现在不太强,但是日积月累,却比其他人更容易踏入大道。”
花陵在家族的藏书阁里见过关于灵脉的古籍,各大世家的起势确有灵脉相助,他从来以为是指各家独特的修炼资源和风水,但在少女的口中灵脉就只是字面意思。
“这是愿意分出精力照顾属地的修者才能得到的代偿,若是作为主人弃自己属地不顾,就只能完全依靠自己。”
此世间出过不少仅仅依靠自己就飞升成仙的大能,现下便有几个天才早已将他甩到了不知何处。
天资、法宝、丹药,花陵该有的都有,但自从他成为花家宗主之后,他便俗务缠身无法到处游历。这个位置是他自己要坐的,他也早已死心,觉得修炼的机缘大约是不会眷顾他了,可眼前的少女却告诉他,如此下去也未必不能到达修者的目的地。
可如果……她是个很高明的骗子呢?
花陵摇头不信,毕竟这与他自出生以来所知的修炼理论差距过大了。
“哎……就知道你会不信。”少女叹了一声,“给你看一眼吧,看看你自己,看看安南的灵脉。你……闭上眼。”
花陵闭上了眼,少女咬破指尖,将自己的血抹在花陵的眼皮上。
“等一下才可以睁开眼睛哦。一、二、三,好可以了。”
于是花陵见到了完全不同于平日的景象。
房屋构造完全不见了,小阁楼高悬于半空之中,脚下似乎倒影着天上的银河,在地下深处静静流淌,细细一看才发现脚下的“银河”由千万个各色光点组成的,零零星星地飞舞出来几个,飘到他的附近,然后落到他的身体里,和他身体里经脉中的灵力合为了一体。
还有一条蜿蜒的断断续续的荧光丝线连着他和她,若即若离。
少女一手支在腿上撑着下巴看着他,一手点了点飞向他的一点荧光。
“看来花宗主比较讨金系的灵气喜欢。”
“怎么会呢,大雍修行不讲究五行……就算金系不该是安北那帮使剑的,安南怎么看也是养……木系?”
“哼,怎么还嫌弃上了,金生水而养木,是安南的灵脉给你选的属性,你的八叶可不止这些,入大道不要渡雷劫吗?雷电亲和有没有听说过?”
花陵呼吸一滞,看着她慢慢地说出四个天方夜谭般的字来:“无伤渡劫。”
“只要寿元未尽,必定可以飞升上仙……”
这……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体质,怎么就落到他头上了?
就在他疑虑的时候,荧光慢慢黯淡了下去,他的视野恢复了正常,看不见那些东西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花陵盯着面前的少女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问题好多呀花宗主……”少女警惕起来,“我看你就是想套我的话,我、不、说。”
“哎,可惜……”他故意长叹一声。
“还有,刚才不是双修!!”他快忘了,她却突然又提起来。
“好好好……修为也给你了,灵脉也借你了,想不到你如此小气。”
“也不是我……不说了,小气就小气,我是小气鬼,我还没有钱,休想找我收房钱。”
“哪有跟客人收房钱的?倒显得我小气了。”
“说得好,是客人不是夫妻!嗯嗯。花宗主最大方,花宗主最好客!”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哎,再夸夸,我爱听。”花陵笑着说,心里却只觉深深地陷下去一块。
刚才的一切仿如幻梦,他这短暂的交集里倾身倾心,她却吃干抹净便了无牵挂,急着撇清关系……
花陵竟然忍不住在心里怨了她一句薄情女。
好在他的人生早已被必定会落空希冀所装点,多一个也不多。趁她还在,哄她多说几句便罢了。
“你快吃些补充灵气的丹药好好歇息,我们明天一早就赶去九曲障林。”少女拍了拍床板。
“你呢?”花陵躺了下来,支着头朝她抛了个媚眼。
“我去外间打坐,消化一下……你的血呀。”
少女说完掀开床幔,游鱼一般穿过珠帘坐到了外间的榻上。
他的媚眼抛到一半便落了空。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6)
“这香料可滋养经脉补气养血,我也不是白要你的血。”少女摸出两块香料递给花陵。
花陵接过来轻轻一闻,发现是用早已失传的香方所制。他把香料放进香炉点燃,清凉的香气便慢慢腾了起来。
闻了香气便觉全身舒畅,灵气运行无阻,修行之时点上此香,确实可以事半功倍。
“好了,花陵,花宗主,安南地界的主人,给我……你的血。”
少女的话好像能指挥他似的,她凑近了他,他退了两步而后跌坐在床。
房内的烛火拉长了火焰,花陵看着映照着烛火的少女的眼睛变得血红,觉得她的意志似乎正在强制覆盖他的,尽管他想要抗争,却仿佛要被溺毙一般难以...
“这香料可滋养经脉补气养血,我也不是白要你的血。”少女摸出两块香料递给花陵。
花陵接过来轻轻一闻,发现是用早已失传的香方所制。他把香料放进香炉点燃,清凉的香气便慢慢腾了起来。
闻了香气便觉全身舒畅,灵气运行无阻,修行之时点上此香,确实可以事半功倍。
“好了,花陵,花宗主,安南地界的主人,给我……你的血。”
少女的话好像能指挥他似的,她凑近了他,他退了两步而后跌坐在床。
房内的烛火拉长了火焰,花陵看着映照着烛火的少女的眼睛变得血红,觉得她的意志似乎正在强制覆盖他的,尽管他想要抗争,却仿佛要被溺毙一般难以逃离,他又想起昨夜的痛楚来,竟然有些害怕起来。
少女攀上花陵的胸前,仰头凑近了他的脖子,温热的唇贴上肌肤,而后吻住了喉结。
凸起的软骨因出卖心情的吞咽而滚动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的逃离又回到她的唇边。
“我的血,给你。”花陵的声音有些微颤。
“郎君真好。”她笑着又贴近些,窝在他的怀里,闭了眼在他的颈窝里轻蹭,羽扇般的长长睫毛扫在他的肌肤上,扫出细小的痒意。
她张开了小嘴,一颗尖尖的犬齿摩擦着他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刺破他的肌肤——
下一刻,少女却放开了他,道:“你确定……想让人听墙角到半夜?”
花陵疑惑地放出灵识一探,门口竟然趴着几个解语留香的姑娘。
“……我去赶她们走。”
花陵急急从里间跑到外间去开门,一拉开门四个女子就倒向了房内。
花陵退了一步,堪堪不被沾到衣角,他摆出一脸宗主气势来,道:“谁让你们来的?”
“今夜无事,妈妈说宗主带了女孩子来玩,姐妹们都想见见。”
“是呀是呀,想见见,是多漂亮的妹妹,把宗主大人的魂都给勾走了!”
姑娘们对花陵的气势熟视无睹,一边叽叽喳喳,一边直往房间里头探脑袋。
“别看了,都回去。”花陵平日里不怎么摆架子,如今竟然压不住这帮人了,只能挥手阻挡她们的视线。
不过里间和外间隔着珠帘,只能看到一个坐在床边的人影。
“宗主真小气!”
“小气!”
“我看是害羞咯!”
“原来是害羞啊……”
“想要讨女孩子欢心,宗主可以问我们呀~”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快走,快点回去吧。”花陵一个头两个大,一边下逐客令一边落了个灵障,见她们拉拉扯扯地走远了才把门一关,长舒了一口气。
他走回里间见着少女安静地坐在床边等他,烛火映着她的脸,褪去了血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走来坐好,产生了一丝恍惚。
“坐进去些。”少女道。
“嗯。”
少女放下了床幔,脱了鞋子,转身膝行两步凑近了花陵,她跪在他身前,眼睛复又染上了血色,她扯开了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脖子和肩膀交界处的软肉,狠狠咬了下去。
尖牙刺破了肌肤,穿透了血管,这次并不痛楚,安南夏日的闷热里,花陵也只觉得身体的温度丢失了一点点。
清凉的幽香萦绕鼻尖,灵气欢愉地在他体内循环往复,陈年旧伤引起的心脉损伤似乎都被一并修复,平日小心运行才不会痛楚,如今却变得随意。
花陵此刻已毫不介意将自己全都交给她,甚至希望她再多索取一些,他揽上她的腰,将她搂得紧了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呵。
他逐渐往后倒去,后背撞上了里侧的墙壁,少女跟着他倾倒,伏在了他的身上。
花陵看到的只剩下烛火照亮的床顶帐幔和少女背后的秀发,听到的也只有饮血声和两人混杂的呼吸声,还有循骨而来的两份心跳。此刻他终于确定自己怀抱着的,并非冰冷的渴血魔修,而是散发着温软香气,甚至叫他心生悸动的少女。
少女停了下,迷迷糊糊地在他颈间蹭了蹭,示意她还没有满足,垂落的秀发轻挠着他的锁骨。
下一口变本加厉地咬得更深,她开始抽走他灵力,连他丹田里的都被抽了去几丝,明明是伤及修为的事情,他早已无力抗拒,反而希望她不要停下。
一小截记忆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孤独的,漫长的,没有尽头,不知日夜的记忆。
不属于他的平静的记忆。习惯了一切,消磨了不甘。
啊,就这样吧。有个声音说。
是她的吗?花陵收紧了手臂,想要将温度分给记忆的主人。
这样的姿势一直持续到她放开他,她理了下花陵贴在脸颊上有些湿漉漉的发梢,指尖顺着他的脸颊滑倒下颚又划过肩头,小小的伤口立刻止住了血。
花陵靠着墙喘息,他的视野里似乎蒙着一层薄雾,而少女看起来全身都浮着一层淡淡光晕。
她也同他一般气喘吁吁,脸色潮红,良久才对花陵说道:“抱歉。”
“嗯,丫头你说什么?”花陵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白皙脸颊上还未褪去的红霞,软绵绵地应了她,仿佛中了迷魂的药,眼神湿润而迷离。
“你的血太甜了,我没有……忍住。”少女低头认错,“你的修为可能会掉一点……”
“修为……?没事,双修之时常有的事情。丫头你多叫我几声郎君,我就原谅你了。”
双修?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处一室……奇怪的词从她脑袋里噼里啪啦地往外蹦。
啊啊啊啊啊!少女急得捂住花陵的嘴:“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刚才不是双修!!”
“可我的修为都已经给你了啊……”他握住了她的手背往下拉,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刚才的感觉让他沉溺,怕是终身也难忘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所以说不是的!阳那什么没给呢!”
“丫头,你还想要这个……?可以哦,我的其实还在……”花陵脸上更红了一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不对劲,你一直很防我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即是夫妻了,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
“什么夫妻?什什什什么坦诚相待?”少女彻底想歪。
“自然是……告诉我你是谁?”
她终于发现花陵的目的,她再看花陵的眼睛哪里还有刚才迷离的模样。
这回她摇了摇头,两只手都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不能说。”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可以说。”
“那……换个问题为什么选我?”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5)
花陵依照约定叫回了花家弟子,开启了花家的结界,但放任少女独自在外,始终让他心中难安。天光未亮,附近并无旱魃靠近,而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便再也坐不下去了。
花陵带着两个弟子刚走出大门,便看到不远处一抹白影靠近,仔细一看竟然是少女。她的手里抓着什么其他的东西,慢慢吞吞地往花家大宅走。
“你还好么?”花陵飞也似的奔过去,见着少女浑身都是污血,不由心头一紧,伸手想要扶她。
“无事,不是我的血。”她抬头白了花陵一眼,“昨夜你要是答应给我血,我就不会只留下夜子路一条手臂了。”
“什么?”花陵怀疑自己听错了。
“来,花宗主,给我个盒子,把夜子路的手臂装进去。...
花陵依照约定叫回了花家弟子,开启了花家的结界,但放任少女独自在外,始终让他心中难安。天光未亮,附近并无旱魃靠近,而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便再也坐不下去了。
花陵带着两个弟子刚走出大门,便看到不远处一抹白影靠近,仔细一看竟然是少女。她的手里抓着什么其他的东西,慢慢吞吞地往花家大宅走。
“你还好么?”花陵飞也似的奔过去,见着少女浑身都是污血,不由心头一紧,伸手想要扶她。
“无事,不是我的血。”她抬头白了花陵一眼,“昨夜你要是答应给我血,我就不会只留下夜子路一条手臂了。”
“什么?”花陵怀疑自己听错了。
“来,花宗主,给我个盒子,把夜子路的手臂装进去。”少女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给花陵看,是只状如枯枝的“手臂”,唯有黑色的锋利指甲还能看得出原本的样子,干枯的手指竟然还不时蠕动了两下。
花陵被上面的魔气熏得往后仰了一下。
“邪祟之物,不烧了?”虽然这么问,他却还是挥手让跟上来的花家弟子回去找盒子。
“自是让它带我们去找夜子路的老巢。”
“老巢?需要多少人?”
“我跟你,两个人。”
花陵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对她的价值,一个高手和她的干粮,他的胃揪了一下。
“行,你先洗漱一下,休息到夜里我们再走。”
“夜里?不用啊,现在就能走。”少女看着天边开始发亮恍然大悟,“哎呀,我都说了我不是魔修了,白天也可以自由行动的。”
“那……你现在是……”
“饿了。”
花陵扁了扁嘴,唰地撩开袖子把手腕伸到她面前,“给。”
“嗯……”她摇了摇头,“我能忍到晚上的。”
花陵收回了手,看着她走路还是慢慢吞吞的,憋了一会说了句:“我去备辆马车。”
“哦!那太好了,不用我自己走了。花宗主真是贴心!”
“咳,是我珍惜我的血。”花陵扭头不去看她。
“是吗?”她戳了戳他的脸,“我看呐,花宗主哪儿都软,就嘴最硬。”
“什么,什么软?”花陵回头瞪着她。
“心软啊?”
花陵看见她笑弯的眼里映出的第一抹曙光。
***
少女简单梳洗换了身衣服就出了房间。花陵看着她那件几乎没有变化的衣服,欲言又止。
“怎么了?”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并无不妥。
“你是女孩子,都不知道要打扮?”
少女看看花陵,又看看自己,确实素的很。
“反正也没人看,无所谓啦。走吧走吧。”
“去哪?”
“魔修需要阴气滋养,安南哪里阴气最足?最近又很少人会去?”
花陵想了下最近花家报上来的消息,“九曲……障林?”
“什么方向?”
“往东。”
少女打开装着夜子路断臂的盒子,那断臂竟然也指向了东面。
“那就靠你带路了,花宗主。”
***
马车行到晚上,少女在车里已经昏昏欲睡。
花陵记得附近便是自家的解语留香,反正近日安南一到夜里人人自危,客人也不多,便决定去留宿一晚。如果他又被少女变成四肢瘫软的状态,马车里可绝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花陵把车停到解语留香的后院,去喊少女下车。
“要投宿吗?”她在车厢里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嗯,下来吧。”花陵伸手在她手肘上搭了一把。
“哦。”她跳下车乖乖地跟在花陵身后,就像前一晚他带她回家时那样,任谁也看不出她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解语留香的掌柜见着自己东家从后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外来的小姑娘,却是惊得用手掩住了张大的嘴。
“宗……宗主大人?”
“莫要多问,给我……”花陵想说给他腾两间僻静的房间。
“呼哈……”少女打了个哈欠,她抬眼看到了上了些年纪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掌柜,一下子扯着花陵的衣袖道:“我跟……我家郎君一间。”
花陵僵了一下,顶着掌柜的探究的眼神,故作镇静:“咳,那……那就一间,要僻静的。”
掌柜的脸上绽出“哎呀,我们宗主大人终于开窍啦”的姨母笑来,对着花陵连连眨眼:“知道了~”
掌柜翻了下手边的钥匙道:“小阁楼空着,去那?”
花陵点头。掌柜的交出钥匙,又招了打杂的先去准备新的被褥和热水。
花陵突然想起夜子路的断臂还忘在车里,对少女耳语一句便留下她自己回了趟后院。
掌柜的看了看穿着素净的少女,想起她刚才紧张的样子,凑上去搭起话来:“妹妹是哪里的人家,认识我家宗主多久了?”
“昨天,认识的……”少女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掌柜的懵了一下,满脑子都是,昨天认识今天就宗主大人喊郎君了,看这样子是不是那什么过度了?呜哇,妹妹真是好手段。脸上表情一时间变换不停。
少女并没有发现掌柜的心思,她抬头看了看店内陈设突然脸上一红道:“你家?等……这店是花家产业?”
“呃,是……”她不会是看中了宗主的家产吧?掌柜继续不着调地脑补个不停,对着少女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来,“你可别想欺负我们宗主啊,宗主大人一向待人真诚,你若是敢伤了他的心,姐姐这啊,有你好果子吃!”
少女不怯不怒,反而朝掌柜笑了笑:“他是个好宗主呢?”
掌柜的又被这反应弄得楞了下,只得也笑脸相迎,真是个叫人看不懂的妹妹:“是啊,是个好宗主。”
“在聊什么呢?”花陵提着装着盒子的包袱回来就看到两人脸上笑意融融,气氛融洽。
“聊……你是个好人。”少女红着脸,抓了花陵的手腕就拉着他要走。
“哦,那当然。你要是多叫两声郎君那就更好了。”
“快点走啦。”这回轮到少女咬牙切齿起来。
谁叫她刚下车还迷迷糊糊的时候,以为花陵随便投了家黑店,怕夜里被偷袭才口不择言说他是自己郎君,要住一间房。
[成历/寒德] 许愿
//短篇 补个七夕文 虽迟但到
//让德拉格主动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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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最近很郁闷啊?寒冰看着德拉格坐在床上瞪着晃眼的天空眼睛也纹丝不动。
寒冰凑上前去看,德拉格不为所动
“老家伙,盯着天空难道能研究出宇宙文学么?”德拉格懒得去理他。毕竟双方都习以为常了。寒冰习惯性地给德拉格弹了个脑崩,扬长而去。德拉格貌似心情不好。被弹了这一下他急了,嘴里骂骂咧咧朝寒冰就是一脚。黄毛小子不出所料地摔了个大马趴。
“老家伙?!”他疑惑地转头,却发现德拉格又坐回了床头,恢复了姿势继续看着刺眼的天空。
寒...
//短篇 补个七夕文 虽迟但到
//让德拉格主动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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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最近很郁闷啊?寒冰看着德拉格坐在床上瞪着晃眼的天空眼睛也纹丝不动。
寒冰凑上前去看,德拉格不为所动
“老家伙,盯着天空难道能研究出宇宙文学么?”德拉格懒得去理他。毕竟双方都习以为常了。寒冰习惯性地给德拉格弹了个脑崩,扬长而去。德拉格貌似心情不好。被弹了这一下他急了,嘴里骂骂咧咧朝寒冰就是一脚。黄毛小子不出所料地摔了个大马趴。
“老家伙?!”他疑惑地转头,却发现德拉格又坐回了床头,恢复了姿势继续看着刺眼的天空。
寒冰叹了口气没理会,直接下楼去了厨房。
不知不觉,晚上了。寒冰做好了饭(还是鱼罐头,加热了而已。)他叫了毒蛇拳师,两个人从房间里冲出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罐子拿起餐具大快朵颐起来。
少了个人啊?不对,应该是少了条龙
“这老家伙....在看星星吗?也得挑时候吧……更何况都一天了!”寒冰气冲冲地上楼
“喂!笨龙!吃饭!”寒冰在门口叫他.探头一看,果然在看星星 坐在窗台上保持着今天早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德拉格?别闹了.”寒冰有点生气了,边说话边朝着德拉格走去.拍了拍他
“老家伙?不是被附身了么?叫你半天都不搭理”。
德拉格有些反常,没打没骂,只是看向寒冰的脸,把他拉过来坐下,让他一起看星星.
“现在别看了,先吃...诶?”寒冰愣住了看向天空.深蓝色的夜空中闪烁着银河般的场景,几颗星星明亮又神秘.这在旧金山是多么罕见啊
寒冰回过神来看向已经盯了他许久的德拉格.
“你....一直在等这个?”“要不然呢?你当我闹鬼啊?”“但是你也不用白天也跟着看吧,就算你两分钟前过来看都来得及啊……”
“嘘,别吵!”德拉格又让寒冰看向天空 此时,银河貌似被穿破了一样,骤然扩散 夜空顿然清空了一般 紧接着 无数道流星雨划过天际,美丽的不可思议
寒冰震惊眼睛顿然发光 “老家伙!快许愿!别愣着!”寒冰麻利地紧扣十指 低头默念着什么.德拉格却什么动作也没有.寒冰许完愿看着发呆的龙很着急“哎呀你傻了!赶快许愿啊!要不一会流星雨就没了!”
德拉格扭过头突然抓起寒冰的领子 亲了上去.寒冰在一次蚌埠住了.天塌了?!这条龙主动上嘴了?见德拉格没有松嘴的意思,也没有放开 让这个吻延续更长时间.他们在流星雨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好看 与这星际的美好融为一体。不知道过了多久 德拉格松开了寒冰,流星雨也在他们松开的一瞬间结束
“我的愿望早就许完了,笨蛋!”寒冰不敢相信这是德拉格做出来的事情.还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嘶...痛,应该不是做梦”回过头来看德拉格 满脸通红还故作镇定.不禁笑出声来.
“笑什么你小子?”接着一个巴掌拍在脖子上
“哎呦!诶?没事...就是挺高兴...也挺意想不到的...”
“为啥?” “像亲亲这种事...你能主动就有问题啊!”
“笨小子!别讲这些有的没的!”
“所以,你许的啥啊?”寒冰挠了挠头
德拉格咳了两声,“这...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寒冰:“没事啊,你就说和谁有关吧”
“难道我刚刚白亲了?明知故问....臭小子”
寒冰脸红了,憨笑了一声“还以为你许愿会许统治世界之类的呢。一个吻能证明什么”
“多得是,咋了?不乐意还是后悔!得了便宜还卖乖,死样!”
“不不不,不会.诶!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白天的时候,你老是盯着天空看有啥用么?”
德拉格挠了挠鼻子“这是变温恶魔预感,500年一次的流星雨来临之前,白昼里的日光直视并不刺眼,而是柔和的,这属于一个预兆”
“哇,这么神奇?!500年,这么久,你不后悔嘛,这么一个大好机会统治世界”
“嘁...你别问了,那你许的是啥愿啊?”
寒冰没说话,只是攥住德拉格的手压上他的身子,把他按在窗台上 趁机吻了上去 撬开闸门 过了好一会寒冰才松开
“你可以猜一下啊,我亲爱的老家伙”
.........
今夜的天际很清纯呢
彩蛋:
“拳师?冰哥上去得一个小时了,是不是不会下来了?”
“你说你管这干啥....”
“不得问么,他俩要是不吃那我就当夜宵了”
七夕快乐!晚了点 抱歉w
【花陵七夕贺文】捡到一只小丫头(4)
采“花”大盗……啊不是,神秘少女在夜色下扛着花家宗主奔跑,她腰间的大刀又不见了踪影。
还好近日安南的百姓一到夜里就门窗紧闭,不然定有很多人见到这荒唐的一幕。
“放我……下去……”
少女听到了背上传来有气无力、咬牙切齿的,颠簸着的声音。
她放慢脚步,选中了身侧一堵墙跳了上去,再一跃跳到了一间房子的屋顶上,他将花陵轻轻放下,让他靠着屋脊坐着,然后找了找位置,双手顺了下裙子,在他身边坐下。
“刚才……为什么……要跑……”花陵恨恨地盯着她。
她突袭了他,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什么帮他干掉夜子路呢说得好听,明明只是落荒而逃。
少女对着他那张有些虚弱却眉头紧锁...
采“花”大盗……啊不是,神秘少女在夜色下扛着花家宗主奔跑,她腰间的大刀又不见了踪影。
还好近日安南的百姓一到夜里就门窗紧闭,不然定有很多人见到这荒唐的一幕。
“放我……下去……”
少女听到了背上传来有气无力、咬牙切齿的,颠簸着的声音。
她放慢脚步,选中了身侧一堵墙跳了上去,再一跃跳到了一间房子的屋顶上,他将花陵轻轻放下,让他靠着屋脊坐着,然后找了找位置,双手顺了下裙子,在他身边坐下。
“刚才……为什么……要跑……”花陵恨恨地盯着她。
她突袭了他,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什么帮他干掉夜子路呢说得好听,明明只是落荒而逃。
少女对着他那张有些虚弱却眉头紧锁着生气的脸左看右看,心想果然美人生气的时候也是好看的。
“带着你不方便啊?”少女笑着回答,不以为意。
“你可以……把我……放一边……”
“嗯,我就一个人,放你在边上的话,你这般没力气,只会被他们抓去啊?”
花陵试着抬手,双手果然不听使唤,他无法反驳,咬着牙不说话了。
冷场了一会儿少女倒是先软和了下去:“这样吧,我先送你回花家,我去找夜子路。你呢,等恢复之后就把人都叫回来,然后把家里的禁制开起来。”
花陵愣了一下,这是要他把她一个人关在结界外面,她跟夜子路难道早有恩怨?魔修里能有什么好人,多的是献祭一地成千上万的活人献给魔尊,换取地位或者法宝的渣滓,她看似要帮他也可能是想要独吞花家。
“你也……是魔修?”花陵说话有些吃力,他强打起精神,“安南……不是你们争夺地位的工具,如果……你们敢,花家绝对不会放过……”
“我不是魔修!而且你的花家有这个能力吗?”少女突然也生气了起来,连口气都变凶了。
“不够……还有……其他世家……门派……”
“他们到之前你的花家就被灭门了呢?”
“你……小看……”花陵的眉头更加紧锁。
“啊,我是在小看你!”少女站了起来,弯着腰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襟,“只要你给我你的血,我就帮你摆平夜子路他们。不需要什么其他世家其他门派,也不需要你的花家拼死拼活!”
花陵和她就这么相互瞪着,互不相让,漫天星斗照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对方双目中不愿妥协的那一点光亮。
少女因生气而升高了体温,她靠得那么近,燥热的夜风将她的体香送进了花陵的鼻子里。像阳光暴晒过的干草的味道,温暖的味道,虽然是在如此闷热的夏夜里不受欢迎的气味,花陵的心却松动了一瞬,他眼里的星光晃动了一下。
又是少女先软化了,她闭了闭眼,吸了口气道:“处理掉夜子路,我就离开安南,这样你能放心了吗?”
“你不能……对其他人出手。”见少女妥协,花陵抓住机会再接再厉。
“我可以不对其他人下手,但我需要你的血。”
“好。”花陵露出笑来,他在完全动不了的情况下争取到了一个她的承诺。
承诺在手,大义也就归了他。
少女放掉了他的衣襟,朝天叹了口气。
绕了一大圈,她终于得了花陵的同意。她虽不是魔修,却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她的真身,她不想再重复过去的错误,不想再失望。她说了离开,承诺一出她便只能遵循。
明明她刚刚被花陵介绍认识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刚刚喜欢上了这里,结果却没有什么机会去亲身体验了,天道绝不会容忍她的哪怕一丝一毫的任性。
“我先送你回去……”少女蹲下来又要去扛他。
“等……”花陵连忙往后躲。
“什么?”
“这个样子……不要……”他脸上一热,白皙的肌肤在夜色里也能看到那抹浮起的红晕。
“哦,那换个姿势。”少女抬起他的手臂挂到自己脖子上,一手往他膝盖下面一伸,一手勾住了他的腰,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
“?!”这个样子就不羞人了吗?花陵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这样视线不好啊,花宗主你看……”
少女对着他说话时候,他才发现他们好像贴得有点太近了,她的气息都喷到他脸上了。
就没有其他选项了吗!?
“我……什么时候……能自己走……”
少女吸了吸鼻子,好像是闻了一下他的气味,“明天吧?”
然后她似乎想要调整下姿势,颠了一下他。花陵往下滑了一点点,一瞬的失重感,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抱紧她的脖子,所幸双手都没有力气,并没有真的抱上去。
“你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花陵又咬牙切齿起来。
“嗯………………”少女拖长了音,“是的。”
“你……”
“你想自己走也不是不行。”
少女重新把花陵放下来,她凑近了他,顺手将垂在脸颊旁的头发拨到了耳后。
“花宗主,得罪了。”
在花陵反应过来之前,温热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嘴唇。
一缕灵力重新回到了花陵的身体里,他能明显感觉到这缕灵力和自己之前的有些不同,更为精纯的,以他蹉跎的修为所无法炼出的灵力。少女的修为眼下应该是在他之上了,原来有了他的血她真的可以变强。
几乎是一触即分,她放开花陵站起来几步走到了屋檐边,“这里已经是花家后院了。”
花陵挣扎着爬起来便看到了眼熟的房屋布局,难怪他觉得瓦片那么眼熟。
“刚才说好了,叫回你的人,花家禁制要一直开到天亮。”少女笑了笑,转身一跃,跃进了夜色里。
他的手何时停在了半空,他想要挽留她么?
花陵对着少女消失的方向轻轻问了句:“你……是谁?”
番外篇:君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人歌》
“茶泡好啦——快来尝尝”
对于泡茶,归终有一套独特的手法,每当她打开茶包,便有着淡淡的清香传开,即便是同样精通于茶道的岩君尚沉浸于其中,待他缓过神来,面前总是少女样状的尘王己然泡好了茶,沁香的茶水在杯中起伏,最终映出少女的面容。
他将茶盏端起,轻抿一口,滚烫的茶水冲击着味蕾,满口尽是甘甜的滋味,他装作不经意抬起眸子,那还在操心泡茶的少女也在悄悄看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尽是得意而......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人歌》
“茶泡好啦——快来尝尝”
对于泡茶,归终有一套独特的手法,每当她打开茶包,便有着淡淡的清香传开,即便是同样精通于茶道的岩君尚沉浸于其中,待他缓过神来,面前总是少女样状的尘王己然泡好了茶,沁香的茶水在杯中起伏,最终映出少女的面容。
他将茶盏端起,轻抿一口,滚烫的茶水冲击着味蕾,满口尽是甘甜的滋味,他装作不经意抬起眸子,那还在操心泡茶的少女也在悄悄看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尽是得意而俏皮的模样,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忙将视线转移到茶水上,装作未曾发觉一样将茶水一饮而尽。
“绝云与共,借风烹茶…也不知留云去哪了,如此好茶,错过可真是可惜”
“嘿嘿…这可是我特制的好茶,在别处可喝不到呢!你若闲来无事,随时可以来找我喝茶哦”
她替面前的人满上茶水,才给自己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好似这绝云间的雾气缭绕,摩拉克斯端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
少女摆弄着双腿,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抿了一口茶,大胆打量起对面的岩神来
“今天若陀,留云他们都没来诶…我们好久没有像这样子单独见面啦?”
“上一次的话…我记得还是我们缔结盟约那会”
“我那会没说错吧?以你的武力和我的智慧,一定能让一切变好起来!”
……
面前的少女一如当年,他们在琼玑野初见的时候,当时凭借智慧封印「螭」设立轻策庄的归终,和凭借武力击败魔神建立明蕴镇的摩拉克斯,虽是敌人,却都未曾出手,反而像故人一样漫步在琉璃百合的花丛里……
“摩拉克斯…”
“嗯?”
“你会保护这些小小的人们吗?即使…他们现在还很弱小。”
“这片大陆魔神太多了些,山河破碎,众生疾苦,我自然不能妥协,这片大陆不需要这么多的魔神来统治,他们会很了不起…”
“而在此之前…”他话锋一转——“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位魔神…包括你——尘王归终。”
“嗯…这就够啦”
“啊…啊?”
… …
雾气将散,他将凉下的茶一饮而尽,而少女只是笑盈盈为他添茶。他强压下复杂的心思,不敢去看少女,轻嗅着独属于她的茶香。
这一刻,他嗅到了琉璃百合的香气。
“这是盟约的信物,也是我对你的挑战。”
“我的一切秘密,都藏在这把石锁之中”
“如果能解开它的话——”
“……我才没答应和你结盟。”
“解开之后会是什么?”
“会是山… …”少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手指向一棵枯死的老树,那树叶子己然落尽,光秃秃立在那里,若不是专门去寻都难以望见,以至于有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她指的是后方与天际没有界线的群山——“会是那个”
大雾散尽,可两人的心头却仿佛又蒙上一场雾,他几次想开口,话至嘴边却止住了,不知从何说起是好,只能低头摆奔着尘世之锁,想从其中找一个答案出来……
他怕。
她亦怕。
怕他不知,却又怕他知,其实她在锁中只留了一句话——山有木兮。
山有木兮——心悦君兮……
君不知。
@夜行晚歌 已授权
我最后嫁给了牛郎
*七夕贺文
*是月老邪X牛郎瓶的故事,非典型性牛郎哈哈
—————————————————————
一.
“天真天真,你快去看看,鹊桥断了!”吴邪仰躺在院子里的姻缘树上,老远就听见了胖子的声音,等到胖子跑进了院门,吴邪才懒洋洋的把盖在脸上挡光的姻缘薄拿下来,伸了个懒腰,“断了就断了呗,我是月老,又不是王母娘娘。”“你忘了,三百面前的蟠桃会上王母娘娘说鹊桥离你明月府近,让你以后管着鹊桥!”说罢,胖子清了清喉咙,模仿起了王母娘娘的说话,“小邪啊,这以后鹊桥就归你管了,离你这明月府也近。”...
*七夕贺文
*是月老邪X牛郎瓶的故事,非典型性牛郎哈哈
—————————————————————
一.
“天真天真,你快去看看,鹊桥断了!”吴邪仰躺在院子里的姻缘树上,老远就听见了胖子的声音,等到胖子跑进了院门,吴邪才懒洋洋的把盖在脸上挡光的姻缘薄拿下来,伸了个懒腰,“断了就断了呗,我是月老,又不是王母娘娘。”“你忘了,三百面前的蟠桃会上王母娘娘说鹊桥离你明月府近,让你以后管着鹊桥!”说罢,胖子清了清喉咙,模仿起了王母娘娘的说话,“小邪啊,这以后鹊桥就归你管了,离你这明月府也近。”
吴邪从树上一下子跳下来,“wc,什么时候的事情?三百年前,我怎么不记得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跑,胖子跟在后面边跑边喊,“当时你被牛郎给灌晕了,当然记不住了!”话音刚落,两人就来到了鹊桥旁边。鹊桥说是断了,其实也不过就是喜鹊不来了,中间的一块儿缺了。吴邪一来,就看到了站在鹊桥旁边一脸茫然的牛郎,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孩。
“ 那个,你是不是要过去?”吴邪刚一开口,就忍不住在心里呼了自己两巴掌,心想“人家当然要过去,不过去在这边干嘛!?”牛郎还没开口,他身后的两个小孩子先开口了,“月老哥哥,我们和主人没地方住了,能不能先住在你那里啊?”吴邪这才注意到鹊桥旁边的府邸已经坍塌了,吴邪没法,一时半会儿也建不起来,只能答应了几个人的请求,一行人向着明月府浩浩荡荡的迈进。
二.
吴邪在前面领头,努力的回想牛郎叫什么名字,想了半天硬是没记起来叫什么,只能偷偷转头问胖子,“胖子胖子,你还记得牛郎叫什么名字吗?”胖子看着吴邪,嗓门洪亮,“啊?!你不记得了?!”吴邪连忙捂住胖子的嘴,“你小点声儿!快告诉我!”胖子连连点头,“你可得记住了,他叫张起灵,在他旁边的两个孩子分别是他的药童,金花银树。”
吴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捂住了嘴巴。他没注意到,他在前面走的时候,张起灵就在后面顶着他的背影看,嘴角有一丝笑意,深沉的眼睛里有着炽热的爱意,仿佛连那长白山万年不化的雪也能融化一般的爱意。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明月府,胖子早在半路上就因为天庭的事情被叫走了,只留下吴邪和张起灵以及他的两个小药童。“那个,张起灵,这里就是明月府了,你们先住下,我已经让胖子跟王母娘娘说了,不日就会安排人来修缮府邸。”张起灵专注的看着吴邪,点了点头,却也没动一步,倒是他旁边的两个小药童,活泼的很,进去之后就扑到了姻缘树上,拽着上面的红线就开始嘻哈打闹。
吴邪眼尖,看着两个孩子在玩红线,作势就要往手上缠,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这个了不能缠,缠上了你们两个就要永远在一起了。”“那月老哥哥是不是也和主人永远在一起?”两个孩子长的一模一样,但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在经过刚才胖子的科普,也知道了面前说话的女孩子叫金花,吴邪把她从树上抱下来,摸了摸她的头,“为什么这么说啊?”“因为月老哥哥的手上也有一条红线,连着主人呢!”吴邪连忙顺着金花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自己的右手手腕发现了一条红线,另一端就系在张起灵的右手上。
这条红线不想平常吴邪所看到的那样,这条红线有成年人的小拇指那么粗,是很多条细小的红线组成的,一条又一条,变成了现在这样子的红线。“那个,张起灵,你看你的右手……”吴邪抬起了右手,想让张起灵看看自己的右手,结果张起灵只是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吴邪瞬间愕然,张起灵看不到红线!按理来说,天庭上的神仙都是可以看见红线的,就像小花儿和瞎子的那样,但是他们两个人的红线也如普通的红线一样,吴邪这种情况,实在是少见。“这不是少见啊,这连我自己都没见过啊!”
吴邪也没法子,谁让他把姻缘剪在两千年前就弄丢了,这红线通过普通的剪刀也剪不开。“只能慢慢在从书本里面找找解决办法了。”吴邪如是想着,把几人安排在了明月府的东苑。
三.
吴邪每天都在往藏书阁跑,却也依旧没找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连原先的月老写下来的月老日记也没有记载这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啊啊啊啊!!为什么就让我遇到了这种情况呢?!”吴邪自暴自弃的离开了藏书阁,在藏书阁的楼下碰见了织女。
牛郎与织女本来就不是一对儿,吴邪是最清楚的,因为他就没给织女牵过红线,而所谓的鹊桥,也不过是两个人的业务工作罢了。事实上,牛郎是炼药的,他的炼药技术和太上老君有的一拼,甚至很多时候太上老君还得来请教请教他,这是张起灵住在明月府将近两个月吴邪观察到的。而织女,就是天宫织造纺的女官。织女见到吴邪,莹莹一拜,“月老怎的愁眉苦脸?”因为吴邪月老的身份原因,很受天宫小女儿家的喜欢,因此很多时候除了胖子,就是这些小女儿家来替吴邪排忧解难。
“我遇到了一个难题,天官竟然看不到红线,而且红线还和我原先见过的不一样。更关键的是,我都没记得自己牵过这条红线,我找了很多书籍,也没找到解决办法。”吴邪心情低落,“月老可去过藏书阁的三楼?”“藏书阁三楼?那不就是记载传记的地方?”织女笑了一笑,“是哦,但是说不定上古时期的大能也遇到过这种事情,月老可以去看看。”织女说罢,便往王母娘娘的府邸走去,徒留吴邪一人站在藏书阁门口沉思。
吴邪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明月府,闻到了从东苑传来的药香,瞬间精神了起来,跑到了东苑的门口,看到张起灵正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一颗药丸。“小哥,这次这个是什么?”吴邪拿着药丸,刚要送进嘴里,张起灵悠悠的来了一句:“情丹。”吴邪连忙把药拿远,“小哥,你怎么做这种东西!?”小哥是吴邪给张起灵起的昵称,因为他觉得老是张起灵张起灵的叫,太生疏了。“这是一位天官定的。”吴邪松了一口气,就知道自己家正直的小哥不可能会做这种东西。这样想着,他放下了东西,伸着懒腰回了自己的房间。
吴邪一走,银树就把药丸装进了瓶子里面,“主人你刚才的眼神简直要把他吃了,要不是月老他神经大条,他肯定就能发现了。”张起灵若有所思,没有回答。只有张起灵自己知道,他多么盼着吴邪能一口吃掉,之后自己在好吃掉吴邪,不过也就只能想想,现在还不是时机。
四.
第二天一早,吴邪就去了藏书阁的三楼,三楼几乎没有人上去过,据说都是上古时期大能的传记,除了史官每两百年去维护一下,平常也没有人会闲得无聊去看这些传记。
吴邪在书架前面一本一本的翻着,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找了将近两个时辰,也没有看到有记载类似与自己的这种情况,吴邪不禁躺在了地上,“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正说着,他看到了头顶上有一本书,悬浮在空中,很厚。吴邪飞身上去,把这本书拿了下来。
“张起灵吴邪传?!”吴邪惊愕的看着封面上的字,在脑海里面搜寻有没有重名的大能,结果是没有。神仙一般极少重名,即使重名了,也有相应的字可以叫,因此吴邪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才会满是惊愕。吴邪打开了书,想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没想到,一看就是三天。
五.
这本书讲了吴邪和张起灵的五世情缘,第一世,吴邪是臣子,张起灵是帝王,这一世,吴邪帮助张起灵拿下了疆土,两人长相厮守,没想到竟然抵不过世俗,在吴邪被要求强行处死的第二天,张起灵也自戕,随吴邪而去,至此,人间最繁华的国家就此陨落。
第二世,吴邪是明星,张起灵是总裁,这一世两人终于历经磨难在一起了,两人恩恩爱爱,长长久久,白头偕老,是人们都羡慕的模范情侣。
第三世,吴邪是凤凰,张起灵是青龙,凤凰每三百年就要涅槃重生,每一次,吴邪都会忘记张起灵,张起灵就让吴邪每一次在记起来他,爱上他,直到张起灵在与魔王对抗的时候濒临陨落,吴邪才记起来,原来每一次的涅槃自己都爱上了同一个人,他自爆躯体,和张起灵一起陨落,化为了天边的流星。
第四世,吴邪是吴家的孙子,张起灵是张家的最后一任族长,两人因为一次偶然相遇,之后两人下了无数的斗,从七星鲁王宫到西沙海底墓,再到长白山的云顶天宫,仿佛是老天开了个玩笑,上一世吴邪失忆,这一世张起灵失忆。再后来,张起灵进了青铜门,吴邪一个人摸爬滚打了十年,再再后来,吴邪和张起灵定居在了雨村,安稳的度过了下半生。
第五世,吴邪是月老,而张起灵则是牛郎,两人兜兜转转又住在了一起,经过前四世的纠缠,两人的红线早已断不开,就像两人早已无法分别了一样。“吴邪正在翻看这本书,为了找到解决红线之法。”这是书的最后一句。
六.
张起灵找到吴邪的时候,吴邪坐在藏书阁的门口,把头埋进了手臂里面,浑身轻轻颤抖。张起灵坐在了吴邪旁边,抱着吴邪轻轻的拍着他,“吴邪,没事了。”吴邪抬起头,红肿的眼睛能看出来他到底哭了多久,说话还带着可爱的小奶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张起灵只是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作势起身要走,吴邪一把卡住张起灵的衣摆,“你…别走。”张起灵看着吴邪,“吴邪,你爱我吗?”吴邪点了点头,张起灵却叹了一口气,“我问得是,这一世,你爱我吗?”
吴邪慢慢的松开了手,茫然的看着地面,张起灵眼睛里面透漏出失望,却依旧向吴邪伸出了手,“走吧吴邪,我带你回去。”吴邪拉住了张起灵的手,蓦然开口,“爱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爱你的,我看到你和别的姑娘说话会发酸,看到你对别人笑心里也不舒服,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想往你怀里靠,张起灵,我是爱你的,爱的是这一世的你。”
据现在的红娘金花说,月老自从和牛郎公开了关系之后,就开启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生活,偶尔会看看人间的姻缘,牵两根红线,剩下的了就都交给了红娘金花,这可苦了金花了。
【P白】七夕贺文
抱歉,这篇拖了这么久(磕头)
指路上篇——
https://3020237211.lofter.com/post/745c9820_2b652970b
*ooc预警
——————————————
【您关注的主播TTC—Bye已开播】
【您关注的主播TTC—Pine已开播】
“大家七夕快乐呀!”
[小白妈妈来了!]
[呜呜呜七夕终于等到你]
[单身狗的七夕终于有了慰藉]
庄亦白开了摄像头,镜头里的人脸上带着笑,脸圆圆的,看着很想让人摸一把。
江余松那边也开了摄像,不过一句话也没说,直勾勾盯着庄亦白看。
[pine为什么盯着旁边看?]
[...
抱歉,这篇拖了这么久(磕头)
指路上篇——
https://3020237211.lofter.com/post/745c9820_2b652970b
*ooc预警
——————————————
【您关注的主播TTC—Bye已开播】
【您关注的主播TTC—Pine已开播】
“大家七夕快乐呀!”
[小白妈妈来了!]
[呜呜呜七夕终于等到你]
[单身狗的七夕终于有了慰藉]
庄亦白开了摄像头,镜头里的人脸上带着笑,脸圆圆的,看着很想让人摸一把。
江余松那边也开了摄像,不过一句话也没说,直勾勾盯着庄亦白看。
[pine为什么盯着旁边看?]
[旁边坐的是小白吧!]
[对!ls你发现了华点]
[七夕还被喂了一嘴狗粮]
[酸了]
[+1]
…………
庄亦白看着弹幕,用眼神询问江余松有什么事,江余松又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即转身打开LOL。
庄亦白愣了一下,脸色砰的一下红了,他理了理头发,把脑袋清空,开始和粉丝互动。
“毕竟是福利嘛,你们提问题我回答吧”
弹幕顿时炸了起来,庄亦白一个都看不清,只好一条条扒拉着。
“ ‘和pine在一起多久了?’emmm,我和p宝在一起快一年啦!”
坐在一旁的江余松勾了勾嘴角,拿下一个人头。
“ ‘谁先表白的’ 是p宝啦,我当时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嘛…”
[纯情小白]
[都紧张到扣手手了]
[家人们看pine直播间!他! 在! 笑!]
[我靠好苏啊!]
[目睹了pine的美颜,我沦陷了]
………
“ ‘想看你们玩游戏’ 啊,可以,你们投票吧!”
几分钟后,投票结果已经选出——真心话大冒险
“额,要不咱直接来?我看我哥和简茸他们也在玩”
“嗯,听你的”
“p宝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那我就大冒险了!”
……
屏幕上的问题已经抽出,庄亦白看向江余松,眼里闪着光,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像小动物,很乖。
“你会一直爱着自己的爱人吗?”
江余松注视着庄亦白,低声缓缓道
“会,下辈子也会”
[我靠! !现场表白吗?!]
[呜呜呜好甜好甜!]
[庄亦白红得跟个柿子一样哈哈]
“好了,我们下…下一个”
庄亦白匆忙移开视线,念出屏幕上的要求。
“额,跟身边的人深情对视十秒钟?”
江余松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把庄亦白的身子掰了过来,直勾勾盯着他。
他的眸子暗沉,里面好似翻涌这欲望,像是在审视猎物般。
十秒钟的时间像是过了十分钟一般,当庄亦白刚松了一口气时,江余松的吻就落在了唇上。他的瞳孔骤缩,江余松的身影在他面前骤然放大。
当天,TTC又上了热搜。
#江余松现场表白
#P白直播接吻
#简茸脸红了
#七夕被喂狗粮
#心疼丁哥
回来的丁哥表示
老! 子! 不! 干! 了!
又是没彩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