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植丕】长
现代pa,烂昏了,特别早的黑历史
曹植十岁时最喜欢哥哥睡觉时披散的头发,他总是在哥哥睡着后挑起一根在手上缠绕,看着自己的手指因为无法供血泛着紫色,他便有了窒息的想法。
这是一根绳子。曹植这么想,然后就有了缠绕上脖子的想法,可惜哥哥头发没有那么长,往往把哥哥扯醒收获一个带着哥哥满满爱意的脑崩。这时候他会钻进哥哥怀里,于是兄弟俩搂在一起,挤在出租屋狭小的床上睡觉,曹植生出几分不明的暧昧,借着不舒服移动睡姿在哥哥怀里游来游去,在暗暗贴上一个吻。
到了十五岁,曹植最喜欢的是夏天。夏天有了哥哥最喜欢的葡萄,哥...
现代pa,烂昏了,特别早的黑历史
曹植十岁时最喜欢哥哥睡觉时披散的头发,他总是在哥哥睡着后挑起一根在手上缠绕,看着自己的手指因为无法供血泛着紫色,他便有了窒息的想法。
这是一根绳子。曹植这么想,然后就有了缠绕上脖子的想法,可惜哥哥头发没有那么长,往往把哥哥扯醒收获一个带着哥哥满满爱意的脑崩。这时候他会钻进哥哥怀里,于是兄弟俩搂在一起,挤在出租屋狭小的床上睡觉,曹植生出几分不明的暧昧,借着不舒服移动睡姿在哥哥怀里游来游去,在暗暗贴上一个吻。
到了十五岁,曹植最喜欢的是夏天。夏天有了哥哥最喜欢的葡萄,哥哥总是洗了一盘葡萄放在床旁的桌上,出租屋小的可怜,曹植只需探身就可以拿到葡萄,但还是拉着哥哥衣角,看哥哥取了一颗滚圆的葡萄,剥了皮喂到他嘴边,曹植的唇贴着曹丕的手咬走了葡萄,舌尖轻蹭过曹丕手指,留下一点依稀的水渍。
“对不起哥哥。”曹植这样说,于是向曹丕倾身,唇吻上了曹丕的手,舌尖舔舐过那处依稀水渍,等曹植松口时候,水渍不减反增。
“对不起哥哥”曹植又这样说,这句话是带着张扬笑意的,没有半分抱歉含在里面。
下一秒笑意便消失了,曹丕已经吻上了曹植的唇,曹植唇里还残留着刚刚吃过葡萄的味道,曹丕想今年葡萄比以往甜些,明日就多买些回来。
浅尝而止。
“对不起,小植。”这次是曹丕含着笑意对他说了。
曹植没有回答他的哥哥,而后倾身又亲了上去。
夏日的夜里是粘稠的,风扇尽力吱呀着转,吹出的凉风却是不尽人意,兄弟俩刚刚闹过一番,身上冒着一层汗珠。窗帘漏了一块 月光钻了进来,落在曹植身上,像一块玉。
曹丕去舔舐那块月光,那块玉。曹植被舔的痒笑了几声就推开曹丕说去喝水。
桌上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葡萄皮,已经粘在桌上,表皮已经氧化发黑,在桌上留下了斑驳糖渍。
曹植想这是葡萄的干尸,是葡萄腐烂的皮肉,而葡萄的灵魂在我肚子里,这样才是长久。
黑历史太烂了于是没了TT当时喜欢这种踉踉跄跄,现在只想看他俩发疯我。。。。。
黄初某年的一次朝见
*丕植
在跋涉一个月后,踏着两匹老马的尸体,在第三匹年轻的小马死去之前,我最终来到了这座巨大的宫殿。
年轻的君主坐在九层台阶之上,象征天子的十二旒在他额前垂下,端坐如神像。他说你来的这样迟,朝拜的日子早已过去,宴会已经终结,连残羹冷饭都没有了,你回去吧,这便是对你的惩罚。
我告诉他,原本我有十个随从,在出发前十日,其中两位年近八十岁的随从吃坏了肚子,我们不得不去挖些药草,虽然我们中没有一个人会治病,但最近的医生离我们足足有一百里开外,于是我们喂了他们药草,这是我小时候常吃的一种药,用来治疗跌打损伤,化瘀止血。到了出发前五日时这两位随从便去世了,我们只好为他们举行葬......
*丕植
在跋涉一个月后,踏着两匹老马的尸体,在第三匹年轻的小马死去之前,我最终来到了这座巨大的宫殿。
年轻的君主坐在九层台阶之上,象征天子的十二旒在他额前垂下,端坐如神像。他说你来的这样迟,朝拜的日子早已过去,宴会已经终结,连残羹冷饭都没有了,你回去吧,这便是对你的惩罚。
我告诉他,原本我有十个随从,在出发前十日,其中两位年近八十岁的随从吃坏了肚子,我们不得不去挖些药草,虽然我们中没有一个人会治病,但最近的医生离我们足足有一百里开外,于是我们喂了他们药草,这是我小时候常吃的一种药,用来治疗跌打损伤,化瘀止血。到了出发前五日时这两位随从便去世了,我们只好为他们举行葬礼,这样又耽误了五日,在葬礼开始的那一天,我们准备将棺材抬进土里,其中又有四位随从被沉重的棺材压闪了腰,毕竟他们已经六十岁了,如此只剩下四位,但是每一位受伤的随从都需要一位随从来照顾。随从们告诉我,马厩里有两匹跟随他们南征北战的千里马,只要我骑上去,一日内便可到达。当我走到马厩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两匹千里马比年近八十的随从更加老迈。我骑着老迈的千里马,走不出一里地我便得牵着它缓两里,最终两匹千里马死去了,我用其中一匹千里马的尸体换了一匹年轻的小马,那匹小马不到我的胸口,我坐上去会压弯它的脊背,我只好牵着它走,终于,历经了一个月我来到这里。
君主不以为意,他手里玩着十二串白玉珠,好吧,那你带给了我什么贡品。
君主就是这样的,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痛苦,他只在意结果。于是我说,亲爱的陛下,我带来了日月星辰。我掏出一堆云母片,在地上仔细地摆放起来,最终形成了一个棺材的大小。陛下,这些云母片是我亲手打磨的,全部都是日月星辰的样式,大致可以铺成一个棺材面那么大,由于我是比着我自己的棺材板做的,考虑到您的礼制,我稍微多做了一些备用,等您死的时候可以躺在上面。
当我谈论起死亡时,君主终于不再玩弄十二旒。君主总是对生死过于敏感,这是一种通病,须知死亡实在过于轻易,生命甚至不比一花一叶坚强,无需风吹,兀自即可凋零。
君主说,你想死吗?
这是在问我是否想要自杀。自杀,是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我无法给出精准的解答,于是我说,不知生,焉知死。
君主从神像中复活,走下台阶,生气地问我,你怎么还站着?我不太能理解人的情绪,他看起来很生气,因为他挤眉弄眼,面目扭曲,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在关心我,我非常意外,我只好回答,你给我拿个椅子吧。
君主一脚把我的云母片踢飞了。
我真的生气了。曹丕,你有完没完。
名称作为一个代称,往往并没有代称这么简单,比如我叫陛下的时候,陛下喜欢坐在上面装神,我叫曹丕的时候,曹丕就只会说,曹子建,你对我放尊重点。
尊重是相互的,荀子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意思就是说你要是不尊重我你就别干了。
曹丕惊讶地大喊放肆,你竟然觉得我没读过荀子。
曹丕的语言文字组织水平不如我,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曹丕能比我早认字的全部原因只是他比我早生五年,所以在此刻他并不能找出精准的反驳来使我尴尬。他至少有十五种方法可以让我尴尬,我在心中叹息。
好吧,你说我怎么不尊重你了。
你先给我拿杯水吧。
曹丕把水拿来了,同时说,你能不能摆清自己的位置。
我指着他的嘴,你看,这就是你让人生气的地方。我长途跋涉而来,这杯水我进来的瞬间你就该给我了,但是你却在我告知你需求后你才给我,这个过程中我甚至还告诉你我迟到的原因,你既没有表示理解,也没有想要解决问题,更没有给我杯水。你知道,雍丘离这里有多远吗。五百里路还多,即使我沿着商登高速一路前进,日夜不休,也需要百十个时辰。
听起来还没有我去建业远。
是吗,建业有那么远吗?
坐高铁都要两三个时辰。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去建业有多远吗?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派我去出使建业。
我明白了,你是来跟我吵架的。
曹丕,你太自信了,和你交谈我并不需要到吵架这种程度就可以完全挑起你的愤怒,而且,你根本就没有理解我的真正意图。
曹丕不说话了,面部开始扭曲,露出了急切地想要知道我真正意图的眼神,我知道我成功了。
于是我趁热打铁,亲爱的兄长,你感觉到了吧,我的口才远在你之上,你该派我去出使建业了。
曹丕果然笑了。他从容地踏过我的云母片,在踩的过程中我不忘指责他没有真诚对待我的礼物,重新坐到他的神像坐台上,梳理好十二旒。
江东你还是别去了,我派你去另一个地方。
你去江阴说服孙策吧。
end
【丕植】骨刺
Summary:大概是一个告诫人们不要随便整容的故事,又名阴魂不散的曹子建及其兄长曹子桓戛然而止的短促一生。
▼
(一) 即使曹丕不来学校,班级的各项事务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二) 一个声控灯泡被嵌进水泥地里,读书声绸带般穿过走廊挤进操场摔到灯泡跟前灯泡就开始泛光。可惜白天看不到,晚上没有人。
(三) 一只麻雀被扎死在路上,像一个被踢散的毽子。
(四) 班干部之一提议到:今天下午,你代我们去看看子建吧!
……
我提着一篮酸涩如石头的橘子去看他的时候,你把双腿盖进被子底下,三角尺样坐在床上。乡下很少有像......
Summary:大概是一个告诫人们不要随便整容的故事,又名阴魂不散的曹子建及其兄长曹子桓戛然而止的短促一生。
▼
(一) 即使曹丕不来学校,班级的各项事务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二) 一个声控灯泡被嵌进水泥地里,读书声绸带般穿过走廊挤进操场摔到灯泡跟前灯泡就开始泛光。可惜白天看不到,晚上没有人。
(三) 一只麻雀被扎死在路上,像一个被踢散的毽子。
(四) 班干部之一提议到:今天下午,你代我们去看看子建吧!
……
我提着一篮酸涩如石头的橘子去看他的时候,你把双腿盖进被子底下,三角尺样坐在床上。乡下很少有像你家一样完全不透光的房子,更何况你的房间还在阴面,潮得小腿发麻,湿得大腿打颤。你的床尾正对着门,镜子竖在门后,一眼就能看见被把手撞击出的裂纹。你眯起眼睛,伸长脖子,戏水的鸭子样把屁股抬离床面,如同在手中颤颤巍巍静候被掷出的铁饼。汗碱花镜子裂纹样依次绽放在你的胸口,下腋,后背。你看见我,重新栽回床里,陷进被子里。我把橘子从筐里挑出来给你,指关节样大的金桔被你连皮含进嘴里拿后槽牙搅碎,苦得你舌根发麻,牙龈酸得都快肿了。你皱起眉毛,可还是不会说话。我想,比起车祸,一定是你房间墓室样的布局把你吓哑巴了的。因为死人不会说话。
你掀开被子,脚踩在地上,如同在角落偷偷摊开的真菌,脚背菌盖般扁平。一场车祸烧死了路过的小狗烧光了路边的草烧死了你的兄弟,因此你请了两个月的假。你的头发像被烤干的野草般一碾就碎成了沫,你的喉咙被烤干了。因此你成了哑巴。你已经一个半月没去上课啦!我说。可现在是个通人性的时代,没有人会存心苛责一个因为失去兄弟而无心向学的人。更何况你只是短暂地放弃了学业,所以我是来给你送笔记的,除了笔记还有水果,大家都希望你早点回去!我说。虽然有你不多,没你不少。我把这半句话咽回肚子里。就像吞掉半截碎在嘴里的门牙。但这是我们最真挚的愿望了!
你接过我递来的笔记,放在床头,面不红心不跳,似乎失去兄弟的痛苦永远击垮了你。子建呀!我无声叹息道。你戴着顶绒帽,脑子因缺血被衬得极大。十指连心,肉骨血养!失去一根指头都痛苦得令人窒息,更何况失去整个手掌!你像蒲公英一样顶着一头毛茸茸的紫色,吊灯样垂下脑袋,仿佛脖子下一秒就会断裂,你捏着自己的笔记页脚,抠着床单上的拉链,拿指甲把封皮上的名签抠起一个突兀的角。
我拍拍膝盖打算告别,可衣柜上如眼睛般瞪大的窗口却缠住了我的双脚,从外面一眼就能窥进里面,边缘还依稀闪烁着银光,我想那先前似乎是一面镜子,现在则是个镜片无故消失的悲伤的框,我想起他床下被撅断的筷子和瓷器碎片,看见门后爬满裂纹的全身镜和满地成坨的隐隐透着红与白的木色的手纸,我突然感觉那个门把手大概是拿肉做的。我只是感觉,没来得及明说,但要是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像鱼卵一样挤挤挨挨地堆在一起只剩层薄膜笼着罩着,那该多没意思啊。
你把橡皮横放在桌面拿铅笔模拟扎针,从小在诊所耳濡目染你亲眼看着她替你抹上碘伏扎紧手腕拔掉针头,扎进去,扎进去!压脉带紧紧箍住你的手腕你的血管馒头般隆起,输液管里的液体和被扎紧的血液一齐流动,如泄洪的水在公厕开闸,尿液砸进蹲便噼里啪啦噼里又啪啦。你从小耳濡目染学会了扎针,有时候是你,有时候是你的弟弟,有时候又是你其他的其他的弟弟。针头落在你手背上额头上手臂上屁股上,针头所及之处都留下一片光溜溜白花花的鲜肉。你学会了忍痛。针头钉在你的身上,对你来说如同蚊虫叮咬。
你抱着你弟弟的头后背扛着他的身体身后是那辆被撞得车体变形的汽车,你一瘸一拐地带着他向着殡仪馆走去,就像小时候放学回家扯着他的手绕过无数个花坛轻飘飘地回到家里脱鞋更衣。你把棉花塞进耳朵每走一步都像地震,你把他搁在钢床上,他的眼睛滴溜溜地乱滚,你替他合上,然后把偷偷攒下的钱偷偷塞进她掌心。于是你顺理成章地躺在整容床上,霸占了你弟弟的位置,邻床摆着你弟弟的尸体。你闭上眼睛感受手术刀如蚊子口器般扎进你的下巴剥开你的皮弯曲出不同的弧度在你身体里横冲直撞。你醒来后,脑袋被缠得如同茧蛹,你解下绷带眨眨眼睛,邻床躺着掉了头的是你弟弟,镜子里面瞪着眼的也是你弟弟。但你对自己说!你是曹丕!曹丕!曹子桓!
从殡仪馆回来后,你看见桌上摆着十套碗筷,践行分餐制样往里整整齐齐地码满了菜饭,其中八套已经被吃空,只剩下两碗菜饭,两碗汤,孤零零地在暖光灯照射下,散着仿佛掺进荧光粉般断断续续的光。汤凉透了,上面析出一层的白花花的油脂,就像踩在地上真菌盖样平整。你弟弟走在你的身前,身后绽开一朵白色的汗碱花。你举起勺子,你把饭拌进汤里,搅散了,把那层油脂和稀饭一齐喝进肚子。你把你弟弟的那份也喝了,顶到你的嗓子眼,你被逼到几乎干呕,眼泪噼里啪啦砸进碗里,淌眼泪时你想起打完吊瓶去厕所排泄的无数个瞬间。你把你弟弟的晚饭吃了,你把你自己的晚饭吃了,可是,你为什么在哭?
你想起自己小时候模仿护士悉心拍打着橡皮油润的表皮,拿手指塞进嘴里嘬两下再削出一节笔尖斜插进去,不料中途失手,那截笔尖直直砍进手里顶翻了你的指甲,你感到手指被撅断般的钝痛,实际被淡化了也不觉得痛。但是你高举起手!说:你要去医务室!却因为不熟悉道路只是在厕所简单地冲洗了伤口。但是你把所有过错都栽赃给小学失手插进指甲里的那截笔头——但你却为了脱罪把所有过错都栽赃给那截不幸插进你指甲里的笔头!
我问你是否听过一道名菜叫做三吱儿,几只嫩得像小拇指的幼鼠被洗净装盘,食客拿烧红的铁头筷子夹住老鼠,它会滋滋地吱儿一声,这被称作榜首吱儿;沾上调料时,它又吱儿一声,这是第二吱儿。幼鼠颤颤巍巍地发着抖,拿爪子胡乱抱着筷子,如同不慎溺水的人用尽全力去够横生至他眼前的柳条。最后小鼠被送进嘴巴,随着骨骼迸裂,发出最后一声吱儿,为得满足猎奇心理多于口腹之欲,三吱儿由此得名。
它的骨头还是软的。我说。你在床头心不在焉地听着我给你讲故事,橘子在你手里乱滚。你把它搁在右手又丢进左手,涩得像一块儿石头,很硬,表皮泛青。你应该也不是哑的。我抬起脚,几乎把膝盖抬至与肩膀等高的位置,露出深深嵌进鞋底的钉子。那是一双钉鞋,所到之处都会留下一排为了播种春芽而拿手指捅出的洞般的痕迹。因为它,我常被图书馆赶出来。我像凌迟时的刽子手样用力地挥下去!踩下去!你发出幼鼠样的尖叫,就像用手掌捂住一个灯泡。你被烫得打颤。
你穿着件灰色的短袖,你拿你扁平如菌盖的双脚撑起身子推开门,双腿一麻,肩膀杵到墙上疼得你两眼发黑,你一瘸一拐地走出去。长期卧床让白色的汗碱花绽放绽开在你的背上背负着传递图腾样神圣的使命。你走出房间,走进光里,甚至都没顾得上穿鞋,你的脚在地上走啊走,在地上磨啊磨。曹子桓,你要去哪儿呢?我跟着他走出去看他跌跌撞撞地走在街上,看他行尸走肉样走在街上:你路过商店,路过邮局,路过电话亭,可是你还能去哪儿呢?回家吗?温暖的家,餐桌上少了一副碗筷,被摔碎的碗,掰断的筷子上面都刻着你的名字。去学校?去学校干什么?你的桌椅已经被搬离教室,你的作业本被丢进垃圾桶甚至名字也被从值日表上划掉。去外地吗?去城里吗?去了之后呢?你会开车,长着张嘴巴却不能说话:你甚至不能开口要求别人给你的车加油,你甚至卖不出去哪怕一根柳条编成的手环。即使真的出去了,你又能做什么呢?
这时候你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想起那个小时候为你扎针,大了则把针头戳进你下巴的诊所大夫。殡仪馆,你想到殡仪馆!你充满希望地迈着步子,你站在街上盯着水面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的你的倒影,一朵白色的汗碱花,祭祀样在你的胸膛绽开。
现在是夏天,你却带着一顶绒帽,新生发从织线的缝隙中倾泻而出,苍耳样根根竖立,异常扎手,就像用布料兜住私处的毛发。你摘下帽子,发现你的头发依旧柔软如蒲公英样,毛茸茸地覆盖住你的头皮。这时你又充满绝望地想到: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要怎么做?你要去殡仪馆拽着她的衣角恳求她把你的脸还给你,但是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其实你可以厚着脸皮赤着脚带着无数朵汗碱花走在大街上。逛来逛去,但你却拉不下脸去向你的双亲弟妹解释自己不曾是个死人。更何况扯着譬如焚烧时留下的舍利子重新生成血肉聚合出人形,于是你在某个太阳漂亮的日子里从炉膛里爬出来,如同胎儿般呱呱坠地。你不肯掉下一滴眼泪,即使脚底被弹得乌青,你都不肯掉下一滴眼泪。代替了啼哭的是你振臂高呼你从炉膛里从冰箱记从匣子里爬出来,庄严宣誓我复活了!可是,哪有死人能复活的呀?
你一下一下地把脸撞向石墩,首先是额头,咚咚地发出两声闷响,习惯了疼痛后,紧接着是鼻子,你听到一声竹子断裂般清脆的咔嚓,接着是脸侧,凹陷的眼眶,下巴。等到血肉模糊之后,等到你真的成了瞎子聋子哑巴疯子之后,你翻过护栏,从桥上跳了下去。噗通一声,像一颗李子掉进水里。
……
(一) 即使子建不来学校,班级的各项事务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二) 一个男生从桥上翻下去,溺死在河里。
(三) 被扎死在路上的麻雀昨晚被野猫叼走了。只剩下几片廓羽稀稀拉拉地躺在地上,我们捡起它,做了个手指头长的毽子。
(四) 那天下午我和社员去水库野炊,他们从岸边捞了条鱼抓在手里玩。搁浅的先前曾活蹦乱跳的鱼被他们抓在手里,手指抠进嘴巴,然后滋啦一声,撕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鱼卵。小鱼,膘肥卵盛的秋天,作为繁衍的季节的秋天?我听到纤维被扯开的声音,滋啦滋啦,咔嚓咔嚓,剥下苞米叶样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我耳边。我想,秋天可能快要到了。秋天可能快要到了。
【丕植】流奶溢蜜的脓与瘤之地
Summary:大概是一个关于喉结,自行车和两粒长在膝盖窝的肉瘤,小时候被咬伤虎口的曹丕花了十年时间复仇,并最终咬断了曹植手指的无聊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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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拇指和食指攒成个圈,油脂随着血液一齐溢出,琥珀样金灿灿地凝固在我的虎口。我想起水晶矿。我手上的肉很久之前就被他咬掉了,没打疫苗,连夜去了诊所缝针。我踩着自行车,拿掌根抵着把手,虎口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淌血。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不安地晃着双腿,两条胳膊扣着我的腰,抓得很紧,脑袋贴在我后背上,说哥,我错了,我不该咬你的。子建的胳膊很瘦,像一种北方随处可见的细杆的树,中段关节般隆起,留下一个菌盖般饱满的弧度,再害羞地消瘦下去,像被刀削掉一样,背阳......
Summary:大概是一个关于喉结,自行车和两粒长在膝盖窝的肉瘤,小时候被咬伤虎口的曹丕花了十年时间复仇,并最终咬断了曹植手指的无聊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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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拇指和食指攒成个圈,油脂随着血液一齐溢出,琥珀样金灿灿地凝固在我的虎口。我想起水晶矿。我手上的肉很久之前就被他咬掉了,没打疫苗,连夜去了诊所缝针。我踩着自行车,拿掌根抵着把手,虎口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淌血。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不安地晃着双腿,两条胳膊扣着我的腰,抓得很紧,脑袋贴在我后背上,说哥,我错了,我不该咬你的。子建的胳膊很瘦,像一种北方随处可见的细杆的树,中段关节般隆起,留下一个菌盖般饱满的弧度,再害羞地消瘦下去,像被刀削掉一样,背阳处长满了毛茸茸的菌子,满天星样小朵小朵地成团簇开。
我的人生中有过很多这种树:为了修路成片砍掉,然后再为了搞绿化成批种回来。我从来没见过它们种子破芽的模样,它们也不结果子,似乎生来就有半截胳膊长一样。经过几批更新迭代依旧坚实地挺在道旁,像那么多根手臂栽在地上。
先前长在虎口的那坨肉子建一直含在嘴里,拿舌头顶进右腮帮子,再被顶到左腮帮子,他咽下蓄在嘴里的唾沫,含含糊糊地说他真的错了。在诊所门口,他似仓鼠吐食般从嘴里吐出那块仍带有口腔余温的烂肉,大夫沧桑地坐在桌子后,脑袋上扣着顶纸船般的帽子,颧骨顶出一个尖锐的棱角。他抬眼看了看,千斤重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地上,他叹了口气,说,没救了,直接缝合吧。于是一条粗壮的肉虫得以名正言顺地盘踞在我的虎口,头部大得浑圆,如同吸满墨的水笔在报纸上印出的墨点,丘陵样隆起,像一个瘤。
我低着头盘腿坐在床沿,抿着嘴巴把爬满了增生的虎口扣得鲜血淋漓,就像那天晚上也骑着载着子建,从手上淌下的血珠凶杀案半淅淅沥沥地淌了一路。我咬着舌根,没说出口一个字,却看到那根笔杆在我眼前如蝉翼般颤动着,颤动着,翻动时字迹在光下也如增生般肆意生长。树有根,人死后也叫落叶归根,某种层面上来讲,人和树其实是一样的。被他吊死的茶包在杯壁上留下一层薄薄的垢,我舔了下手指,搽没了,然后杯子丢进水池里。我想,我要讲一个故事,我一定要先他一步去讲这个故事,我现在要讲故事,至少我要在他张嘴前把这个故事讲完。
那么,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一个人要是想成为一个什么,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偏偏没能成为一个什么,即使最后真的迫不得已成为了其他的什么,这种没能成为那个什么的痛苦。也会像苍耳一样永远小小的存在着,刺痛着。
子建从地上捡起一截粉笔头,他身体前屈,几乎以胯骨为轴将自己对半折叠,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把那截粉笔头拿在手里掂量,白色的粉末纷纷嵌进他的指纹,变成他的指纹。被他随手抹在我的腿上。
音响里咿咿啊啊地响着女主角含情脉脉的自白,我们在上小学的时候,每周六下午八点都会去学校,因为操场给我们搭了一个露天银幕专门用来看电影。他们从兜里掏出一块儿八张大的票,加里面夹满了许多邮票样的入场券,大概有两个大拇指并在一起一样长。先前管理比较严格,之后则是谁都能进来,只要自带马扎。我小时候看过本诗集,里面以一种孩子的口吻详写了因战乱而四处逃窜的难民寄人篱下的生活。他们围在一起唱歌,生篝火,种芒果。但是我们不用生火,毕竟那是个连电影都有得看的时代,虽然书上似乎也写过他们去看电影,但这里显然没有适合芒果生长的气候。
去学校会路过一个转角镜,我没能学会骑车的时候,每天只能步行。每次路过转角镜我都会拿手指头去戳镜子,戳得镜子里子建的脸蛤蟆喘气样腮帮子依次鼓起来,而这在以后就变成了很奢侈的活动,因为转角镜杵在步行道,如同大头针扎在地上,离我们很远很远。看电影他喜欢坐在后排,凳子只有半截小腿样高,近乎是蜷缩着胸膛贴紧大腿根,托这个姿势的福,当你说话时,全世界都会跟着胸肺一齐共振。他看电影喜欢碎碎念,他看过很多电影,堆叠在胸腔的经验让他的评述显得犀利但是不近人情。我记得那天学校放的是类似忆苦戏的电影,他像往常一样蜷缩着窸窸窣窣地张合着嘴巴咬我的耳朵,结果前排的同学突然站起,抹了把鼻涕转过身往他脸上拿拳头捅了一下,子建被打出了鼻血,滴滴答答地淌下来,没过几秒就被蒸干了,只留下一层薄薄的棕色嵌在地上,说从那之后子建就一直在淌鼻血,而且再也不愿在后排开口说电影了。
我先他一步长出喉结,一块骨头样坚硬的东西横在我的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他好奇得要死了,晚上躺着睡觉前抱着那个蓄着菠萝头的语音助手问我长在我脖子上的是什么。我懒得解释,就说是之前吃糖卡嗓子里了,他说,不处理的话嗓子会发炎的,不如我帮你弄出来吧!然后就那虎口勒住我的脖子,像我们的妈妈从袋里挤出护肤品样拿指肚摁压着,我攥紧他的手腕站起来离开床甩上门,子建坐在床沿不知如何是好。可不久后他也明白了长在我喉头的到底是什么,因为他在步入青春期的同时也如期长了出来。喉结,喉咙,一颗暗藏在皮肤下的瘤。那之后反而是我搞不懂为什么他又会有两颗喉结像宝石般依次嵌进他的膝盖窝了。
他得了病,消瘦下去的速度快得可怖,先是肩膀两侧被削掉般薄了一圈,然后双颊开始凹陷,最后连腿都没有了。不过在肉体如同一根被拧干的毛巾般水分尽失的无数个瞬间里,他的精神却逐渐充盈起来,像个气球膨胀在他脑袋里,拿钢针一戳,就迸溅出许多天才样的想法。所以他写书去了,当了大作家,还干得不错。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肿瘤会催生一个年轻天才。
虽然身体已经衰弱得不大能走动,但是并没有痛苦的感觉。他说。我去替他收拾遗物的那天中午太阳特别刺眼,当时他已经从一张床被挪到了另一张床,身下压着的也从皱巴巴的床垫变成了硬邦邦的钢板。我想将它推进焚烧炉的钢板和插在他手臂上的针头可能是同一种材料,也可能不是。我一直都分不清金属,所以高中学了文科。那天下午太阳光在他手背上闪了一下,就像照着我的手表泛出鱼鳞样的光,他的手肿得像泡水馒头,两节手臂如同堆叠在水面的鱼鳔泡。我坐在床尾,掰下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子建的床头永远堆满了朋友们送来的花和水果,橘子被搁得没了水分,连里头白色的橘筋都变得干巴巴的。我不太敢相信一个人居然能把那么多液体全部打进体内,即使我吃掉十斤橘子也不可企及的水分含量,我想他一天大概需要上一百次厕所。
他把手指轻轻贴在我的脸上,就像秋天破树叶子打在脸上,刹那后便碎成沫子从我耳侧拂过。当他的两条腿都还在的时候,某天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骑车,就像在某个下午他突然发现自己长出了喉结,盯着镜子里左右反转的熟悉脸庞,拿手指戳弄着,发出哑人般无助的‘啊’声。他的大拇指垂直于我的鼻梁,安培力与电流般神圣而又不可侵犯地把世界分成了四等分。他把拇指抠进我的嘴巴,拿指尖顶着我的腮,我的脸颊无故产生一个浑圆的凸起,肉瘤般自顾自地沉默着,仿佛永远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在我的脸颊即将被捅出窟窿的时候,我拿牙咬住了子建的指根,在他饱含着热情与鼓舞意味的目光中逐渐加深了咬痕。最终他的手指在嘴里断裂,鲜血滴滴答答地淌满了地面,坠落途中被他用手掌兜起。
我含着他的手指,用舌尖频频摩挲杵在断面的骨头和像是永远都无法被口腔含热的指甲盖。时隔十六年,我完成了我的复仇。被砍断的树枝也会缓慢而悲伤地往外吐着树胶,形成琥珀,他则像水龙头开闸般逼得所有事情都朝一种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像坠下悬崖的火车,人是一种长得很快的树。他开口说,哥,我的手指断了,拿不了笔,也写不了字了;他还说,哥,你知道吗,一个人要是特别想成为什么,但偏偏不能成为什么,那没成为的就会成为他一辈子想成为的,变成他一生的念想;最后他说,哥,我觉得呀,我可能真的活不了多久啦!
于是我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塞进轮椅,但还有两条胳膊,可还是像大头针,我推着他离开医院。在住院部门口登记寒暄,套在他身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细心程度不亚于一个闪光弹在晚上炸开。我推着他从医院出来,子建身上披了件毯子,围着理发围兜样环在脖颈,只剩下一个脑袋像是悬浮在椅子上,只有腿根撑得起毯子,薄薄地罩住残肢。轮椅硌着石头一路晃晃悠悠地向前行进,我攥着把手,因为是夏天,所以手里蓄满了汗,抹上肥皂样滑溜溜的。我想起甄先前为了摘下嵌在手腕上的镯子往手上胳膊上涂满肥皂,那也是在一个夏天发生的事情了。
我把他推进墓园,那时爸爸已经走了,临走前斥资划下一片地说等之后你们都死了就埋在这吧,说得如同在小区买下几栋大门相对的房子般轻巧。然后我大哥出车祸死了,没过几年,小弟也发高烧死了,爸爸买下的地像诅咒般萦绕在我们头顶上空,一个接一个地夺走了我们兄弟的姓名。虽然人总是要死的,但他们都被装进匣子里陆续住了进来。土粒堆叠成坡的刹那,竟也有种生机在坟场中无声无息地炸开。
坟地的消散让我逐步感到恐惧,先前充盈我人生的亲人们,现在却纷纷被指派去充盈地底。我想起先前在小说中读到说三姓村几兄弟为了争抢坟地反目成仇,打得头破血流。虽然死了埋在哪都无所谓,但确实是该死了。子建先我一步明白了这个道理,践行着落叶归根的宿命,尘归尘土归土,麻雀死了尸体也会烂进庄稼地里,来年开春长出很多叽叽喳喳泛着绿的苗子,秋天再长出沉甸甸的穗子。他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痛苦,一天比一天打不出字,手指由于留置针变得肿胀不堪,舌头大到甚至能在舌沿留下牙印。我想起癌症楼,但其中有一些故事我是跳读的。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人生相较于另一些人,就是那么索然无趣。
于是我弯下腰,用我的左手,用我盘踞着肉虫的左手,用我因为握笔习惯而被抽得青青紫紫的左手在地上摸索,手背上的淤青像雨伞一样悄声绽开,如同苍耳滚过堆叠成的盛景。我从地上捡起一个不知道是谁遗落在坟场里的铁锹,爬山虎样紧紧挨着我们父亲的坟墓。我攥着木棍,高举双手,把躯干弯折出一个弓样的弧度,蓄力朝着他的头顶拍去:一下,一下:打铁般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坟场,野草柔软得像他的头发,风粘稠得像胶。一下,一下,一下,一下——然后在他彻底断气的刹那,我听到犹如粉笔断裂般一声清脆的咔嚓。
我把他拍死了,而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
【丕植】你放贷吧,你悔改罢?!
Summary:大概是曹丕做了一个梦,惊醒后心怀愧疚地剜掉曹植耳朵的故事。
▼
我用弹弓打死了一只小鸡。
子建把弹弓递给我,又踢过来几块碎石。我捡起石头,熟练地将它含进皮筋柔软的嘴巴,拉长,瞄准,然后打向一群小鸡。绒团样的小小生命立刻尖叫着四散逃逸,扑腾着翅膀抖落出一地鸡毛,地面重新变得冰凉时,我才把弹弓还给他。
子建扯着我的袖口晃了两下,然后他伸出手指,说,哥,你把那只小鸡打死了。我跨过很多石头,脚趾平静得忧伤。那只小鸡瘫在地面,没有出血,只是抹布往软塌塌地待在那里,身上有一块凹陷,大概是被石头消解掉了,生了癌样自内而外溃烂得彻底,却还是毛茸茸的。
于是子建说,哥,......
Summary:大概是曹丕做了一个梦,惊醒后心怀愧疚地剜掉曹植耳朵的故事。
▼
我用弹弓打死了一只小鸡。
子建把弹弓递给我,又踢过来几块碎石。我捡起石头,熟练地将它含进皮筋柔软的嘴巴,拉长,瞄准,然后打向一群小鸡。绒团样的小小生命立刻尖叫着四散逃逸,扑腾着翅膀抖落出一地鸡毛,地面重新变得冰凉时,我才把弹弓还给他。
子建扯着我的袖口晃了两下,然后他伸出手指,说,哥,你把那只小鸡打死了。我跨过很多石头,脚趾平静得忧伤。那只小鸡瘫在地面,没有出血,只是抹布往软塌塌地待在那里,身上有一块凹陷,大概是被石头消解掉了,生了癌样自内而外溃烂得彻底,却还是毛茸茸的。
于是子建说,哥,要不我们去把它埋了吧?
小鸡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顽强地伸着爪子,最终在他第十六次将鼻尖凑过去看时悄然断裂,冲剂遇水样在一瞬间化为乌有。我们坐在地上,背对背,肺贴着肺,有一群蚂蚁从石头缝中爬过。我捡起石头,亲眼看着他们爬上我的手臂,掉进袖子,钻进伤口,被指甲碾成泥。我的胳膊很快就开始泛痒,我撩起袖子去抓,直到被抠烂了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子建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把自己的胳膊挠得乱七八糟,嗓子却像是被毒哑了。我听到一声枪响,乙炔瓶崩裂般清脆得可怖。半座山都被炸飞了。于是我举起石头,对准子建的脑袋砸了下去。
蜷缩在火车硬座时我突然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我被分配去自习室扫除,椅子放假前就倒扣在桌面上,挪下的速度被具象成人,过筛的面粉样细细密密地堆满了教室的每个角落。他们拎着拖把,攥着抹布,从前后门不断地进去再出来,肺泡样兴致勃勃地同外界交换着空气。我就蹲在饮水机旁吃粉笔。
墙皮雪崩样从天花板砸下来,甚至墙体都龟裂出一条寂寞的纹,虾线样横在后背,墙则是被泡熟的虾皮,像云一样。小时候的粉笔最好吃,咬起来如树枝般咔吧一声断裂,像用鞋跟碾过雪地,嘎吱嘎吱。改良后的粉笔趁机变得油润,吃进嘴里就像被打上一层工业蜡。
我念书时偷偷吃了很多粉笔,结果不幸吃出了肠梗阻,被送进医院,再被送去看心理医生。一张木桌横在我身前,我无辜地耸耸肩膀,说我只是爱吃粉笔,就像你们爱吃苹果西瓜梨。他不悦地叩叩桌子,提醒我说这场咨询净价四百块。我扣着甲盖两侧的死皮,思索片刻后说好吧,那我可能是有点病。然后揣着一裤兜的咨询建议回家,上楼前将它们全部丢进垃圾桶。那是我第一次注意到我的掌骨像驼峰。
此前我把额头贴上小臂,小臂夹紧大腿,四肢空隙间夹着一个拉链上锈的运动背包,日照下泛着很多颜色。拉开拉链,里面瞪出一双眼睛。我隔着书包去摸他的脑袋,凹陷的眼眶让我回想起小时候意识到人不过是一具披上皮囊的骨骼的恐惧,我害怕得发抖,就像拆楼时经过听到一声爆破的巨响,下个月看见脚手架冬笋样铺天盖地地堆砌成山。老楼的尸体不见了,砸在地上的残砖碎瓦单薄得如同一片虾皮。
一个男人从隔壁车厢走进来,喘着粗气,拽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头发糊在脸上,嘴角湿润,水草样可怜兮兮地贴在地上,高跟鞋被蹬掉了,只剩下长了茧的脚跟,白花花地蹭着每个人的裤脚,于是所有人都把腿收回去。他扯着她的头发,她开始凄厉地尖叫,树根样扭曲着自己的四肢,我甚至以为她的头也会被扯掉。
女人的尖叫声愈发微弱,漏洞的风箱样喘着粗粝的气。她一手攥住男人的胳膊,剩下一只手心同他紧紧相贴,如同一对热恋的眷侣,挣扎得仿佛溺水者抓住伸至耳边的竿,尽管正是那竿把她打进水里。
书包在我身前孕肚样隆起,过道被染得殷红,站起身时我突然有点想吐,于是我带着他向厕所走去,就像意外怀孕的高中生课间前往厕所企图偷偷产下一子。子建被我钩在衣挂上,然后从侧兜摸出弹弓。我很擅长打鸟。我摸出弹弓,又摸出石头,组装好后站定,通过大张向地面的蹲便口盯着脚下疾驰而过的铁轨,轰隆隆地硌飞了石头。我有一点惆怅,而全部惆怅都来源于一种裹进塑料模样的恐惧。我拉弓瞄准,就像先前帮他打死那只活蹦乱跳的小鸡,射出的石子打在器壁上,活跃如迸溅的火星,敲出矴矴哐哐的响。砸疼我的脚,我闷哼一声,我累了,于是趴在洗手台把遗书写了,像提前酝酿了二十年。
我拿弹弓去打窗户,直到裂缝大到足以容纳子建的头。我把它丢了出去,立马就被甩到身后。我伸出脑袋,头发巴掌拍在我的脸上,我快被划过脖子的风绞死,他则漫无目的地往后滚呀滚。衣领上的纽扣样偷偷亲着缝纫机。
我趴在雪地上,脸颊紧贴着地面,身下压着的雪已经因为我的重量而变得坚硬。我爬起来,留下一排果仁样的脚印,发现自己正被困在一片正方形的领地。围住边沿的墙路缘石般凸起,四周除了楼还是楼,只有楼与楼的间隙间才能看见天空,那里也白茫茫地飘着雪。
我饿了,脸被冻得快要碎掉,一块铁皮样晃晃悠悠地梗在我的头上。我想吃一些土豆,芋头或是一切能让淀粉深深嵌进我后槽牙的东西,像牙医在我嘴里砌了墙。子建给我打了很多电话,他先前也给我打过很多电话:拍电影的时候,电影被剪辑得乱七八糟的时候,拿针头扎自己的时候——他都会给我打电话,然后一声不吭。直到半个钟头后我把电话挂掉,然后他又打过来。
因此我已经分不清我的颤抖到底是来源于裤兜还是胃。胃的颤抖从我住进医院起就有了,轻微如振翅的蝉。当身边的雪也开始相继向着楼下流淌时,我突然明白了。我想起沙漏。绸带样从他身上潺潺流过的火车或许才是他的宿命。他张开胳膊,等着车轮从他身上碾过,眼睛深邃得像村头的井,他像华夫饼。我抱着他的头,行李箱里装着他的身体,搁在头顶上,看着窗外被炸掉一半的山从我身侧疾驰而过。
然后一个半米高的雪球从楼上掉下去,掉到地上崩裂开来,里面掉出子建的头。于是我想起那个第一次把粉笔塞进嘴里的下午。
子建坐在我的身前,围着遮布,脖子与头的连接处光滑如沾湿的肥皂。发剪嵌在我的指根,拉环样把我的手指吃得熠熠生辉。只要我想其实就能用虎口环住他的脖子,拿剪刀把喉结戳得稀碎。子建咧开嘴巴,说自己至少给我打了二十个电话。他的头发从我的指缝中析出,纤细如水库崩裂的闸口。我把手附上他的耳背,感受新生发与绒毛苔藓样的触感,然后手一抖,剜下了他的耳朵,掉在地上,寂寞得像个腰果。子建失声尖叫,血从他的额角流出,明艳如垂在耳侧的舌。我叫了车,确保能在他的伤口溃烂前赶到医院。
我从地上捡起他的耳朵,然后把剪刀丢进了垃圾桶。世界是一只耳朵,像蛋壳一样薄。
【丕植】旱雷
Summary:地下室传来一声爆炸,旱雷般砰的一声,明烈如一个巨大的嗝。
▼
我要赶在他回来之前把这个故事讲完。
我请了半个月的假,临近傍晚的时候我坐在警局,耸着脑袋说我在等子建的消息。隔着层玻璃板,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开口,他说:曹先生,请您节哀。开在眼前的洞让我想把手指头伸进去,想起采血时横在眼前的就是山坡样隆起的手垫。录完口供我靠在墙边看手机,仲达说他给我叫了车,我说不用,按下车钥匙的瞬间,车灯故障样忽闪两下。
我把车开进他的小区,小区中心摆着个喷泉,喷泉中央立着个石头做的雕塑,丰腴的女人将水罐顶...
Summary:地下室传来一声爆炸,旱雷般砰的一声,明烈如一个巨大的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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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赶在他回来之前把这个故事讲完。
我请了半个月的假,临近傍晚的时候我坐在警局,耸着脑袋说我在等子建的消息。隔着层玻璃板,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开口,他说:曹先生,请您节哀。开在眼前的洞让我想把手指头伸进去,想起采血时横在眼前的就是山坡样隆起的手垫。录完口供我靠在墙边看手机,仲达说他给我叫了车,我说不用,按下车钥匙的瞬间,车灯故障样忽闪两下。
我把车开进他的小区,小区中心摆着个喷泉,喷泉中央立着个石头做的雕塑,丰腴的女人将水罐顶在肩膀上扭曲着四肢,流水从她肩头哗哗流入水池,紧贴在大腿上布料样的雕刻已经被磨没了褶,乖顺地淌进水池,舍不得发出半点声响。
白天我站在他家门口敲了半小时的门,我熟悉那个雕塑。子建住的是改良筒子楼样的楼房,地板足够结实,爬台阶时整栋楼不会跟着摇摇欲坠。我站在走廊扳过脑袋,刚好可以看见雕塑胸脯隆起的曲线随着阳光照射不断变换着弧度。然后他的邻居打开门,露出一个滴答着水的脑袋,潮乎乎地问他能不能别敲了。笔记本里放着部唬人的德语片子,胸口镶着带钻字母,鞋柜上养着鱼。我说,好吧,我不敲了,不过你见到他能不能打给我?她难以置信,震惊地说:去你妈的,你是谁啊?然后当着我的面狠狠甩上门,险些震掉了我的鼻头。
前天晚上我在大排档看见子建,于是约定明天晚上在街边见面。下班后我在路口等了两个小时,但是子建迟迟没有赴约。我觉得他失踪了然后去报警,可惜警察也爱莫能助,只能草草结案。子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像被卷进车轮的牛蛙。离开小区后我开着车去咖啡厅充电,点了份蛋糕,一杯带巧克力酱的咖啡。子建不会开车,但他在车前窗吊死四个朋友。毛茸茸的挂坠脖颈处伸出条线附着吸盘紧紧贴在窗上,因为惯性一晃一晃。他或者被车撞飞,顶出护栏板,伟人样咻一下飞进水里,噗通噗通溅出水花几朵;或许真的如牛蛙样被卷进车轮,碾成一瘫一瘫的碎肉嵌进地里,都市传说样侵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一个人的意外身亡总是和交通事故脱不开干系,更何况除了交通事故外我再想不出其他足以让他失踪的方法。石榴样沉甸甸地拴在我的胸口,我把擦在袖口上的奶油刮下来吃了,拒绝了干洗店递来的传单,拧开广播,重新坐回车里。
子建去国外学的电影,毕业后又回来。他拍了部电影,关于一个有着双得了视雪症的眼睛的年轻人孜孜不倦地把粉笔送入口中的故事。粉笔的口感比较奇特,咀嚼时如同拿脚跟踩雪般嘎吱嘎吱,没来得及就着吞咽的粉末卡在牙缝里,像砌了堵无形的墙,横在嘴里,发条玩具样迟顿得忧伤。他的朋友前天来见我,惆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散给我一根。他说自己不敢相信能拍出这种片子的人就这么没了,我问他你知道出现在子建电影里的那个人是谁吗?他即将扣向按键的手一顿,犹犹豫豫地试探道:他同学?不对。我把烟径直揣进裤兜,烟丝和他震惊的目光一齐散落在我裤兜里,我咧开嘴,说:不对,是我。
小时候子建曾被选作学生代表国旗下讲话,结果前一晚为了看小人书熬了通宵。他堪堪赶到广播室,气喘吁吁地坐下,手忙脚乱地把书包转到胸前去翻演讲稿。当他第三次把手抽出书包时,两侧的留白栏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每次升旗都需要拍照留念,广播站老师嘱咐他记得把红领巾戴上就离开解手,国旗升上一半时他隔着里衬扣着自己大腿,眼巴巴地瞅着我替他调试播音设备,脖子上的红领巾一晃一晃,在太阳底下特别扎眼。 他忽略了我大腿上肿瘤样的凸起,盯着我的脖子,说:哥,你的红领巾能借我戴一下吗?我说,好啊。像按灭电灯开关样关上麦克,把自己的红领巾解下来围进他的领子,然后扎紧。子建扣着死死箍住他脖子的红领巾,惊恐地扑腾着双腿,眼睛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脚踢到桌子,水瓶倒刺样翘在桌面,骨碌骨碌滚下来,不偏不倚直直杵在地上,如同春天钻出砖缝的冻苗。
更小的时候他把热带鱼从鱼缸里捞出来玩,艳红色的尾鳍鼻血样瘫在他的手上,张合着腮,发条玩具般蹦跳着。他拿手指摸着油亮的鱼鳞,死透了还小心翼翼地攥着手腕端过来给我看。盯着手掌心不在焉地问我哥哥哥哥小鱼怎么就死了呀?我把他拽进洗手间,打掉他手里的鱼冲进马桶,然后摁了三泵洗手液给他洗手。水龙头里的水愈发拔凉,子建哆哆嗦嗦地把脑袋埋进臂弯,犹如一只含羞的鸵鸟。他的手变得又冷又肿,我又打了一泵洗手液,结果他挣开我的手,从我腋窝下跑掉了。
商场沉重的玻璃门,从侧面看过去,推拉的标签隔着层玻璃暧昧地重合在一起。子建躺在另一块枕头上,标签样柔韧地折起自己的双腿,从头到脚纤长得只剩下两条爬满了淤青的胳膊,开始拍电影后他就总拿针头扎自己。他侧躺着替我做手活,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这算爱吗?我把烟头摁在他手上,子建尖叫一声,抽走手腕时皮肉仍滋啦滋啦地作响。他问我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会抓着他的手腕给他洗手吗?结果从那天开始我就总是做噩梦。
梦里子建出现在我床头,什么都不干,就那么直挺挺地杵着,被串上避雷针样低着头,像是在替我守墓。我很久没有去看爸爸。我掀开被子,露出被扣烂的大腿冲他尖叫着说快滚,然后子建抬起头,悲伤地开口,他藏在床下的双腿被轮胎碾瘪得一根荷花样绽放,眼睛被剜掉了,脖子上顶着颗长着智齿的囊肿,拿手指一戳就会淌出白色的脓。他粗暴地摩挲着花蕾,用那双长了茧的手撑在我床头,整个人塌下来,弓着腰摸着自己的鼻头说春天是葱兰绽放的季节,希望盛在杯子里的我一切都好。然后我们就开始接吻,酸味的肉汤涌进我的嘴巴再从鼻腔耳道一涌而出,冲刷出的猕猴样的泥垢,毛茸茸地在餐桌扎根繁衍。
和他分开时我在手臂上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于是举起床头的相框,把胳膊砸得乱七八糟。那天之后我再没见过子建,却常在各种地方看到他的眼睛:梦里,胳膊上,大腿根,甚至亲人延续的血脉。我心不在焉地浏览着输入框,上面有因我误触而诞生的硕果。然后抬起头去看他,脚底乌青的新生儿,镶嵌在眼眶中的还是那双熟悉的眼睛。我攥紧手机,故作镇定地送出祝福,我说这些希望这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接下来的人生一切顺利,祝他前途似锦!新生儿胡乱挥着拳头,脸上的新肉挤到一起,盯着我咯咯地咧开了嘴。离开前我用力攥住他莲藕样的四肢,柔软的皮肉溢出我的指缝,他瞪大了眼睛,在我撒开手的同时开始哭闹。
离开医院时天已经黑了,我在附近的快餐店解决了晚饭。夜晚会让人的心情变得澎湃,我按停广播,熄了火:我认为现在是时候把真相说出来。
那天晚上赶路时他一直隔着几步远紧随其后,如同一块浮在水面的空心朽木,于是我一把拎起不知谁搁在路边的铁锹拍死了他,又把铁锹丢回地上,像世间任何一对好兄弟样将他拉扯上我的后背。回家后我把他背进厕所,想了想又背回地下室。水龙头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的时候,我想起子建扬起下巴,口水划过脸颊掉在我手上,黏糊糊地滴答一声。然后我拧上水龙头,锁了门,给警察打了电话,然后才是仲达。而我说过我会在他回来前把故事讲完。
仲达在楼下买了披萨和蛋挞,我无辜地耸耸肩,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在外面吃过了。地下室传来一声爆炸,旱雷般砰的一声,明烈如一个巨大的嗝。仲达的披萨顶料掉在纸托上,被我捡起来吃掉。他拿手指扣紧了把手,问我是不是在地下室藏了枪。我舔干净指头,戴上手套,拆掉了蛋挞的锡纸皮,然后说:仲达,我可没有呀!
【丕植】摘个星星 ①
现代paro,第一人称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脑子不够用了,随缘更
以下正文
———————————————
我回到洛城的时候,天正下着大雨。
随着一阵并不轻缓的振动,飞机终是稳稳的落了地,摆渡车的灯光穿过雨幕,隐隐约约能将停机坪附近的引导线看个分明。
表针正指向8点,并没有延误多少时间,或许这是这一天最幸运的事情。
跟着人流乘上摆渡车,下车后驾轻就熟地走到行李提取处,我对这机场太过熟悉,一下子仿若回到数年前。
比起到处都在改建的市区,机场的样貌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折叠伞,走出大厅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会听错的......
现代paro,第一人称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脑子不够用了,随缘更
以下正文
———————————————
我回到洛城的时候,天正下着大雨。
随着一阵并不轻缓的振动,飞机终是稳稳的落了地,摆渡车的灯光穿过雨幕,隐隐约约能将停机坪附近的引导线看个分明。
表针正指向8点,并没有延误多少时间,或许这是这一天最幸运的事情。
跟着人流乘上摆渡车,下车后驾轻就熟地走到行李提取处,我对这机场太过熟悉,一下子仿若回到数年前。
比起到处都在改建的市区,机场的样貌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折叠伞,走出大厅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会听错的,我想。毕竟这个声音我曾经听了许多年,甚至产生了连自己都料想不到的条件反射。
他似乎是在跟谁打电话,言语之间还带着几分愠怒,可我连头都不想回,只怕被他看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我回国的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同个实验室的同事都不知道我回来的具体时间。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他的交际应酬那么多,今天或许只是来接他的某个特别重要的客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想我们应该算是彻底闹翻了,我临出国的前一天还挨了他一巴掌,彻底击碎了我此前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行李箱在不太平整的路面上发出“咯咯”的响声,在我逃也似地走向出租车乘车点的时候,一道车灯从侧后方照亮了雨幕,最终缓缓停在我面前。
下车的人是我的哥哥,曹丕。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他见面,或许逃避才是我惯用的技俩,可他不给我再次逃开的机会,抓起我的行李塞进了后备箱,态度似乎非常强硬,然后对我说了三年来的第一句话。
“上车。”
我看了看他身边副驾驶的位置,最终理智败给了想要摆烂的心态,拉开后车门,冰冷的把手泛出无机质的光,在夜里显得有些刺眼。
为了表明不太想和他继续沟通的态度,我一上车就打开了手机,一连串的讯息涌进来,手机震的嗡嗡作响,打开来看大部分是相熟的朋友来向我抱怨怎么一声不吭就偷偷地溜回国了,连开个践行party的机会都不给。
然后是来自老爹老妈的一串未接来电和短讯,好像是在抱怨我怎么突然间失联了,也不回个消息。
没有来自我哥的消息,一条也没有,然而也当然不会有。
我打开通讯录,正在开车的人早就被我拖到黑名单里屏蔽了。
我简单的回复了老爹老妈,让他们俩暂且放心,通知栏里突然弹出来几条微博的提示,似乎是有同城的粉丝发现我的ip地址变了,于是发私信来问候。
虽然我现在是个在实验室努力搬砖的科研社畜,可小时候也曾经有个作家梦,虽然现在的主业和之前的构想离了十万八千里,不过手里的笔也不是百无一用。
我在平台上开了个科普账号,平时里写一写专业相关的科普短文,介绍一下千奇百怪的海洋生物之类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不少人喜欢,这些年坚持下来,居然也混出了一点点人气,让我始料未及。
老爹在我们小时候总是绘声绘色地描述我们抓周的时候的情景,听说我和曹丕抓的都是钢笔,而我三哥曹彰非常特别,他抓的是正好搁在一边的饭勺。
事实证明还是抓勺子比较靠谱,毕竟我和曹丕最后谁也没有以文字谋生。我们的大哥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那之后曹丕就是继承家业的不二人选,也就没法让他随意地去追求文艺青年的梦想了,而我在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因为想选点更有实际作为的东西而学了理科,自此都和最初的梦想南辕北辙。
车在一个路口减速,雨夜里红灯格外清晰,他见我一直没说话,刚开口想说点什么就被我毫不留情地堵了回去。
“子建的气性可真大。”
“你开车就别说话!”
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言语在空气中甚至能碰撞出第三种声音,我们之间总是有这种毫无默契的默契,令人头疼。
于是之后又是良久的沉默,他甚至都没有问过我要去哪,车就自顾自地开进了我们之前住的小区,停在我们都非常熟悉的单元门口。
他拎起我的行李,示意我上楼,我却完全没有这种打算,依旧赖在后座上。
“什么意思?”
“来接你回家住,”他好像完全没有受到我恶劣态度的影响,不紧不慢地说,“我打听过了,研究所给新入职的员工安排的公寓里一开始都是空的,你就算要住进去也得先准备一下。”
“我可以暂时住研究所对面的酒店,上班还方便。”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口袋里的钥匙丢了过来。
“你随意,但是新的家门钥匙你得收好。”
说完他就打开车门下了车,透过车窗,我看到一辆宾利停在不远处的道口,他刚才一路上电话响了好家几次,想来是集团里又有什么要紧事了。
刚才他丢过来的钥匙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我在车后座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把那一串冷硬的东西握在手里。
居然连车钥匙都给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纠结再三,我还是拖着我的行李上了楼,倒时差再加上方才曹丕来接我这个事实过于有冲击力,我实在提不起劲再跑到研究所附近去了。
另一个原因,大概是我的确想家了。出国读书五年,统共就回来过一次,还和家里闹的不欢而散,没想到兜兜转转,回来的第一站居然还是回了家,虽然完全是意料之外,倒是意外有种久别重逢的安心。
打开玄关的灯,屋中的陈设一如既往,似乎只是翻新过,让屋子显得比我离开时亮堂些。屋里很整洁,看来曹丕是经常请人来打扫的,我轻车熟路地打开我原本的房门,屋里还维持着我离开之前的样子,可是现下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心力交瘁的时候会更脆弱,我忽然很想老爹老妈,虽然之前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和他们的关系很恶劣,但后来他们似乎也看开了儿女都会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不再勉强我一味地听取他们的意愿。
听说他们退休前投资的最后一个项目就是老家的度假村,现在俩人早早放手了集团的各种事务,约着袁叔他们一家一起回亳州养老去了,没了我和曹丕这两个让人头疼的大麻烦,现在大概也是自得其乐。
他们在我小时候对我给足了宠爱,而我却有负于他们的期待任意妄为,可是我的确无法像他们所希望的那样,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一旦自顾自地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不管后果如何都只能由自己来负责。
只是我有些难过,父母一辈人有他们一辈的观念难以动摇,可二哥和我明明是一样的,对于我的所作所为,他似乎也不愿意理解,甚至对父母的决定听之任之,一等我毕业就把我远远地丢到外面去。
我还记得我们几个兄弟小时候曾经讨论过关于未来的志愿,谈到未来总有一天会各自东西的时候,我很丢脸地哭着跑了出去,后来他从河边的桥洞子底下找到我,后面跟着和他一起找过来的三哥。
“让你逗他,你看,老幺又开始掉豆子咯。”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或许这就是所有不应该的开始,可是对于当时不过十岁刚出头的我来说确实很难想象跟他分开各自成家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太遥远了,远到我无法控制,所以只能用撒泼大哭这种方式来宣泄对他这么说的不满。
后来他被我哭服了气,也知道和我在这方面没什么道理可讲,于是又来哄我。
“天大地大,以后你们放心到各处去,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谁也没想到居然能一语成谶,三哥现在在中东那边搞工程,很少回来,我去那边参加学术会议的时候曾经和他见过一面,但也只是来去匆匆,也成了近些年来我们唯一见过的一面。
而我在读完大学后就去了大洋彼岸读博,五年来统共就回来过一次而已,毕业后我婉拒了导师的挽留,还是回到了洛城。
其实我大约也有些私心在,老爹老妈离开之后,这个城市里大概就真的只剩下我二哥一个人了。
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会不会也有觉得孤独的时候,可我想待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甚至不用见到他,在同一个城市就足够了。
五年了,我还是喜欢他。
这不是个秘密。
撞破我哥的好事儿该怎么办③
曹植奋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怎奈他此刻真是狼狈至极,身子疲软发热,后背在不停地淌着汗水,濡湿了内衬,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好不难受。
双腿酸软无力,能站在这儿也是费了极大的力气。
曹丕长眉紧蹙,话语间尽是不耐,“怎么弄得如此狼狈。”他将曹植脸上的湿发拨弄到而后,干燥温暖的手掌贴在曹植湿热泛红的面颊上。
“阿兄......”曹植抬起头,沉静的黑眸蒙上了一层湿亮的水雾,瀛溶浮动。
曹丕猛得抽回手,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正灼灼注视着曹植。天已经大亮了,日光从窗外照在他身上,亮一块,暗一块。可他的身子却是冷的。
“住嘴。”他一把提起曹植的腰封,直接将...
曹植奋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怎奈他此刻真是狼狈至极,身子疲软发热,后背在不停地淌着汗水,濡湿了内衬,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好不难受。
双腿酸软无力,能站在这儿也是费了极大的力气。
曹丕长眉紧蹙,话语间尽是不耐,“怎么弄得如此狼狈。”他将曹植脸上的湿发拨弄到而后,干燥温暖的手掌贴在曹植湿热泛红的面颊上。
“阿兄......”曹植抬起头,沉静的黑眸蒙上了一层湿亮的水雾,瀛溶浮动。
曹丕猛得抽回手,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正灼灼注视着曹植。天已经大亮了,日光从窗外照在他身上,亮一块,暗一块。可他的身子却是冷的。
“住嘴。”他一把提起曹植的腰封,直接将人扛在了肩头。
这座豢养私娼的暗楼为三层砖木结构,长梯盘旋而上,楼顶斗拱交错。曹丕扛着人急冲冲地下楼,衣袍带风,木质长廊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吴质还在饮酒作乐,身边又多了两三人,曹丕一眼看过去,竟都是些熟人。这些人纷纷熟络地和他打起招呼来,他不冷不淡地应承着,心中却有些烦躁。
吴质见他神色微冷,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他心中暗暗揣测,又是谁惹了这位公子心中不快了。他笑嘻嘻地端起一杯酒,亲自递到曹丕跟前。
“曹公子消消气,一杯温酒下肚,万事都无忧啊。”
曹丕眼底泛起笑意,他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的口中似乎有轻雾溢出,“呼”地长舒一口气后,他幽幽道:“这明明是杯冷酒。”
他昳丽冷艳的眉眼氤氲在一片轻雾中,吴质看得愣了,他心中一动,喃喃道:“曹公子,你......”
“阿兄。”肩上半死不活的人忽然有了力气,微微挣扎着说道:“我们回去罢,我在这里难受的紧。”
曹丕笑骂道:“娇气。”
那辆车停在巷口,曹丕带着人上了车,忙不迭离去了。回府后,家中还是无人。曹植仍旧迷迷糊糊,曹丕应当庆幸,阿父还未归家,否则看到他这幅鬼样子,免不了一顿打。
他将曹植带回房内,将人扔到榻上,用棉被裹了丢在一旁。而他吩咐下人备好水和干净的衣物,打算祛一下身上的酒味和脂粉香。
曹植似乎是睡着了,嘴里偶尔发出几声含糊不清意味不明的呓语。这会儿,曹丕还能想起吴质狂浪的笑声,和那女子周身的幽幽暗香。可四周寂静无声,兴许是那杯酒的问题。还有那座楼,整座暗楼浸在催情的香中,他是风月老手,这点香对他来说自是没什么,曹植却受不了。
下人备好水后,还未来得及备澡豆和玉胰,他便脱了个精光一头扎进水中。曹丕靠在内壁,两臂撑在桶侧,昏昏沉沉地揉弄着太阳穴。他只觉浑身燥热,四肢无力,胸腔中仿佛有一团火呼之欲出。
“这水是不是烫了些,再兑些凉的来。”
“烫?”侍女伸手在水中试了试,“这水刚刚好,郎君若是觉得烫,那我再添些凉的来。”
曹植蜷缩成一团,裹着被子酣睡着。侍女用水打湿了帕子,绞干净后要为他擦脸。
“慢着。”
侍女手中动作一顿,无措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曹丕掬了捧水,泼在脸上。那股燥热又涌了上来,就像下了一场黏湿的雨,淅淅沥沥宛如春蚕食叶,在他心中清晰刻骨。
他站起身来,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你出去吧。”
侍女没再多问,放下帕子便出去了。
曹植神志不清的样子仍旧是得体的,还是那个矜贵自持的公子。酡红的脸,宛若莹润白玉浸了一层醉人的薄粉。精致的眉目虽尚未张开,但依稀可见日后清雅绝伦的模样。他的才情样貌都是一等一的,爱他的人会更爱他,恨他的人.....
怎么会有人恨他?这样的人,怎会有人不爱他。曹丕坐在塌边,将帕子敷在曹植脸上。
这人这副样子,他这辈子是忘不了了,这世间还有谁能与他平分秋色。
曹丕觉得自己疯了。
他叹息道:“我还是离你远些吧。”
这声叹息轻似梦,稍纵即逝。
【丕植】暖冬
现代架空设定
丕26植13
短篇,当个笑话看就好
其实原设定是冬天,但没体现出来
大概是因为食堂的饭太难吃得出的灵感?
这是第二版,第一版编辑了一个多小时被狗官方吃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饭盒,热气隔着饭盒传到指尖 “呼……” 曹植叹了口气,自打学校改为盒饭制,食堂就变成了阿姨的整活现场,绝tm没钱买盲盒就在这体验拆盲盒的…惊吓
(只是这盲盒比较要命罢了……)
比如这次的,两坨菜,一坨黑不拉几的肉,和一小…坨鱼排
曹子建用筷子戳了戳鱼排,看着溢出的油,子健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
呵,真tm“油炸”食品......
【丕植】暖冬
现代架空设定
丕26植13
短篇,当个笑话看就好
其实原设定是冬天,但没体现出来
大概是因为食堂的饭太难吃得出的灵感?
这是第二版,第一版编辑了一个多小时被狗官方吃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饭盒,热气隔着饭盒传到指尖 “呼……” 曹植叹了口气,自打学校改为盒饭制,食堂就变成了阿姨的整活现场,绝tm没钱买盲盒就在这体验拆盲盒的…惊吓
(只是这盲盒比较要命罢了……)
比如这次的,两坨菜,一坨黑不拉几的肉,和一小…坨鱼排
曹子建用筷子戳了戳鱼排,看着溢出的油,子健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
呵,真tm“油炸”食品
最终,秉持着“饿不亖就刑”的想法,曹植扒拉了两口饭,带上橘子,“潇洒”的离开了食堂
太阳慢慢退出天空,只留一丝余晖,染红了天边,也染红了学子炽热的梦想
天空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几颗星星,预示着黑夜即将来临
热闹的七年A班里,班委已经锁上门,一群女生在讨论着下周的军训(等我训完回来写嘿嘿٩(๑òωó๑)۶),曹子建在咬着笔头思考着题,眼睛被刘海挡住,看不出,也看不见眼中所隐藏的思绪,倒是这时的反差感将曹植清冷的美表现出来了
度过了难熬的晚自习,曹植背起书包向校门口走去,抬头张望了两下,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勾起嘴角,快步向那走去
“兄长!”
闻言,子恒回过头,看见自家弟弟笑着向自己走来,笑了一下
“喏”曹植拿出橘子,递给曹丕,又补了一句“学校发的”
曹丕接过橘子,拉起曹植的手向家走去
“有吃饭么?”
好家伙,直击灵魂的一问
“吃了”
曹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
嗯,吃了,但不多(눈_눈)
看着曹丕用“我不信”的眼神看着自己 曹植也默默用“你爱信不信”(bushi)的眼神看过去
趣,这把高端局
打开家门,曹植熟练的向餐桌看去, 一碗面摆在桌上格外显眼,曹植回头看了看曹丕,看见曹丕点头,曹植也笑了笑,向餐桌走去
end
OK啊,终于写完了
感觉最后有点烂尾,原谅我文笔不好
学校那段根据我自己的习惯写的👀
【丕植】铜雀春深(五)
*这一章含曹操的梦境与回忆
曹操身着官袍,头戴金冠,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马身上缚着红丝绳。一行人驰过林涧,溪水清澈,听见潺潺水声,引得骏马跃腾,四蹄掀起水花。又有飞瀑从山崖上跃下,雾气缭绕,水草葱茏,恍若仙境。
不觉天色渐昏,霜气渐浓,月华渐凉。山峦苍翠,水面波澜,皆借月色之光显得更加妩媚。如此良夜,不禁令人陶醉,忘却尘世烦恼。
忽闻琵琶声转,弦音袅袅,意境空灵。曹操为之动容,紧随声源而去。江南之地风景秀丽,又逢采莲之季,湖畔芳草如茵,池中荷花盛开。唯见一女子立于溪畔,碧色薄衫端丽脱俗。肌如凝脂,容貌绝艳。
曹操心中震荡,不由驻足,注目观赏。
女子见状,款款而至...
*这一章含曹操的梦境与回忆
曹操身着官袍,头戴金冠,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马身上缚着红丝绳。一行人驰过林涧,溪水清澈,听见潺潺水声,引得骏马跃腾,四蹄掀起水花。又有飞瀑从山崖上跃下,雾气缭绕,水草葱茏,恍若仙境。
不觉天色渐昏,霜气渐浓,月华渐凉。山峦苍翠,水面波澜,皆借月色之光显得更加妩媚。如此良夜,不禁令人陶醉,忘却尘世烦恼。
忽闻琵琶声转,弦音袅袅,意境空灵。曹操为之动容,紧随声源而去。江南之地风景秀丽,又逢采莲之季,湖畔芳草如茵,池中荷花盛开。唯见一女子立于溪畔,碧色薄衫端丽脱俗。肌如凝脂,容貌绝艳。
曹操心中震荡,不由驻足,注目观赏。
女子见状,款款而至:“此地风景绝美,将军何故停步?”盈盈一笑,风情万种,更显娇羞。
曹操闻言,不禁心神荡漾,回以微笑:“佳人姿色如花,自是绝妙胜境。愿与佳人同赏此景,不亦妙哉?”
水波潋滟,花影微动。采莲女自荷叶丛中探手摘取青莲,裙袂飞扬,荷香盈鼻。
曹操当即挥毫题诗:“采莲人伴月,沼花影相随。蘧蕸香中醉,佳人情暖知。”
荷塘清夜,月光如洗。兴罢,采莲女又引曹操至其府邸。门前一排垂柳,枝条婆娑,墙角半藏芍药,香气阵阵。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水环绕,鱼跃荷花;山石奇峰,千姿百态;苍松翠柏,静立其间。
入夜后幽静如梦,唯厢房烛光摇曳,似有几人窃窃私语,言及“董卓”、“通缉”等。
曹操心里一跳,正欲探个究竟,忽而天光破晓,时序流转,场景更换。盛夏烈日骄阳,晴空光线刺眼,曹操眯眼去看——
江南水网纵横,蚕舍依水而建。碧波荡漾,芦苇丛生。养蚕女身着桃红轻纱,轻盈步履至溪边,细腻纤手搓揉绢丝。其细腰柳眉,神女有情,俨然一幅玉人图。
养蚕女轻轻吟咏:“蚕丝纺成五千绕,才可成为一件袍。蚕丝虽细不经蠹,男儿志在四方豪。”
乍一听之,似是几句吟诵,实则深藏大智。其言“五千绕”之数,正是《孙子兵法》中的“五千兵”,是为精锐之军。“男儿志在四方豪”更让曹操为之一震,如今天下纷争,乃是铸就大事的机会,只要有志者,必能成就非凡。只是他此前以进献七星宝刀之名行刺董卓,现沿路遭到追捕而流落江湖自谋出路。
曹操才知养蚕女姓“吕”名“朱华”,与那采莲女“碧水”是一对姐妹。朱华爱着红衣,妩媚妖娆。碧水喜穿绿衣,清丽脱俗。
又见彩蝶翩跹起舞,时时停留在蚕桑之间,不觉增添了几分生趣。曹操正要去捉那一对蝶,不料绿蝶受惊扑棱飞走,只余红蝶于袖间垂死挣扎。曹操去追那绿蝶,它却机巧地停在“照玉夜狮子”身上,乘上千里快哉风杳然去。
曹操又气又急正欲去追,忽闻耳旁有磨刀霍霍之声。霎那间地动山摇,电闪雷鸣,飞沙走石。曹操发觉自己手持钢刀,脚下泥泞,刀尖淌血。不明所以间听闻女子尖叫。采莲女与养蚕女哭成一团,背对曹操瑟瑟发抖不止。
曹操正欲安慰,不想开口却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宁教我负天下人……
“休教天下人……负我!”
曹操闭起眼口中念念有词,直至箫声冲破黑暗萦绕耳际,赫然惊醒方觉噩梦一场。自己仍在书房无人敢上前叫醒,因仆人皆知曹操自称”好梦中杀人“。没想到门外杨修久等不应,兀自坐在地上吹起箫来。
“你吹的是什么曲?”曹操披衣而起,推门出去问道。
”回魏王,杨修吹的是《凤求凰》。“
“凤求凰?”曹操嗤笑,“杨修,你在我门口吹《凤求凰》?”
杨修鞠了一躬,微微一笑道:”杨修食魏王俸禄,日夜为魏王分忧。如今东吴战事在即,魏王正为操练水师发愁。正如那‘凤’求‘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魏王宫中人才济济,风头更甚当年袁氏。良禽虽知择木而栖,却也怕一朝行错而致使——宝珠蒙尘,利剑覆灰。魏王何不吹奏一曲‘凤求凰’,好让他们知道您正求贤若渴。”
曹操皱眉不语,若有所思。杨修说道没错,当日荀彧郭嘉来投奔自己,正是看中自己这里的机会,不选择袁绍也有竞争激烈的缘故。自己如今也尝到了人才难寻的滋味,刘备却三顾茅庐一朝拿下诸葛孔明。
“你是要我发布求贤令?“曹操问杨修,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进书房里边说话。
”是也,非也,”杨修边走边道,“自阉人之乱以来,天下诸侯割据,求贤令每家皆有。魏王现独有法宝,可以借来一用。“
”什么法宝?“曹操来了兴趣。
”四公子。“杨修答道。
”你是说……子建?“曹操不解,他虽珍爱曹植,也无法想到曹植在这一事上的作用。
“四公子自幼有神童之名,诗作连长安城里的皇帝皇后都赞不绝口。自从铜雀台登台赋诗更是声名远扬,天下有识之士皆想与其结交。读书人将风月奉为上等,却视汲汲功名为下等。如若魏王借四公子之手,将那有凤求凰之意的诗作……“
未等杨修说完,曹操已喜笑颜开,拍案叫绝道:”妙极!妙极!事不宜迟,你这就去把子建叫来。正好,我也有一件东西要给他。“说完又拍了拍杨修的肩膀道:”这么多人里,就属你最了解孤的心思。“
杨修兴冲冲去请曹植,哪知扑了个空。曹植的住处灯火亮着,侍从说曹植独自出门了,吩咐大家不要跟来,因此不知曹植去了哪里。杨修无奈,只能在曹植门前等着。他又摸出箫来随意吹奏。
时间退回到这天傍晚,原来晚饭时卞夫人打趣“子建大了,是否有意中人了”引出曹植会甄氏一事。曹丕听闻立刻妒火中烧,因卞夫人在场,他忍着不便发作,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曹植本欲待二人独处之时向他解释清楚,哪知道曹丕说了句”我去看看仓舒“便拂袖而去。曹植下意识追出去两步,曹丕却没等他的意思,他心里虽也担心曹冲,却也不好跟着过去了。
曹植回了自己的住处,提了壶清酒去了后院。风吹竹叶,簌簌作响。曹植仰观长空,独酌寂寞。曹植正抿着手中的清酒,路旁突然钻出一只小奶猫。他身子浑圆,黄咖相间,脸上还带着一丝俏皮的神态。它轻轻踱步着,向曹植走来。曹植轻轻一笑,招呼着小猫过来,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小猫蜷缩在曹植怀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不如就叫你琥珀吧?”小猫咕咕一声,似乎同意了曹植。曹植轻轻抚摸着琥珀的头,感受着它柔软的毛发,温暖的体温,内心感到无限的安慰。
琥珀“喵呜”几声,小跑着把曹植领到了当日遇到甄氏的荷花池边。曹植跟着琥珀走到草丛一角,这才发现那里有一窝小奶猫,一共五只,个头都和琥珀差不多大,想是琥珀的同胞兄弟姊妹。它们看见曹植便此起彼伏地喵喵叫。曹植本就喜欢小动物,这下更是心都融化了,他正欲抱起其中一只,忽闻一阵衣裙簌簌声,曹植抬头看见是卞夫人。原来她不见曹丕曹植,便四处走走消食。见这一窝小猫,卞夫人也是喜欢的紧,听说曹植打算收养它们,连忙叫侍女一起来帮忙。
却说曹丕去了环夫人处,华佗已为曹冲诊治过并开了方子,环夫人命人抓了药去厨房煎。只是曹冲高热不退,喘气费劲,看起来仍是不好。一张小脸烧得发红,颧骨也清瘦了些许。曹丕看了竟觉得心疼,这令他自己也吃了一惊,毕竟他以前最烦曹冲。
曹冲朦胧间看见曹丕,又惊又喜却不动声色,恹恹地出声问道:“四公子怎么没一起来?”
曹丕面色微变,干干地笑了声:“备战东吴的关键时期,子建许是有事在忙,等他忙完了一定会来看你的。“言罢,曹丕佯怒道:“怎么,你只想着四哥哥,不想见到你二哥吗?”
曹冲虚弱地笑道:”当然不是……见到二哥,我很开心……咳咳咳……“
曹冲咳得猛烈,竟似上不来气一般。环夫人和曹丕一阵手忙脚乱,又是给曹冲嘴里塞参片,又是开全门窗扇风,曹冲这才好了些。此前卞夫人已探过曹冲,她说华佗施以针灸后曹冲便已大好,不咳不喘了。现下曹冲这副情形,曹丕看着眉头紧皱,觉得这病不似寻常。
第42章
曹丕只觉一阵头大,哪个站在顶峰的人会是个恋爱脑的啊?这洛神怎么就不走寻常路呢。而且按照这个方向想来洛神心里应该有人了吧,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能让洛神心甘情愿的进入朝堂这个人吃人的地方。
想来洛神不愿入朝堂也是不喜欢这个压抑阴暗的气氛吧。毕竟入了朝廷就要面对各种明枪暗箭,长时间面对这些阴暗的东西想必也是潇洒不起来的就像他的子建一样……
莫非他的子建离开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完全可以一直宠着子建的……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曹植手上胳膊肘上青青紫紫被打出的淤青手上细小的针孔,而这些伤全部拜甄洛所赐。只是每次曹植与甄洛发生矛盾,曹丕总是站在甄洛那一边。理由就是曹...
曹丕只觉一阵头大,哪个站在顶峰的人会是个恋爱脑的啊?这洛神怎么就不走寻常路呢。而且按照这个方向想来洛神心里应该有人了吧,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能让洛神心甘情愿的进入朝堂这个人吃人的地方。
想来洛神不愿入朝堂也是不喜欢这个压抑阴暗的气氛吧。毕竟入了朝廷就要面对各种明枪暗箭,长时间面对这些阴暗的东西想必也是潇洒不起来的就像他的子建一样……
莫非他的子建离开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完全可以一直宠着子建的……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曹植手上胳膊肘上青青紫紫被打出的淤青手上细小的针孔,而这些伤全部拜甄洛所赐。只是每次曹植与甄洛发生矛盾,曹丕总是站在甄洛那一边。理由就是曹植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他也就不会知道曹植离开他完全是他自己作的,他的不信任对曹植而言是最大的打击。
“有没有办法把洛神给挖到魏国来?”
曹丕捏了捏郭皇后的玉手,他决定今晚就留在郭皇后的白虎宫了。
郭皇后轻轻一笑,随后摇了摇头。洛神可是多少人心中的香馍馍她心知肚明,而洛神有多恋爱脑这是主上告诉他的。
当洛神还是天庭九太子的时候他爱上了魔神也就是现在的魔尊,九皇子性格天真无邪活泼可爱。
说起来九太子与魔尊相遇也是怪异。那天魔神被三千天兵追杀,他逃至一处长满养魂草的华丽宫殿。魔神只知这所宫殿不是天帝居所具体为谁所有他并不知情。
而当时的九太子并没有见过魔尊,他也不知道这就是魔族之人。他的身体特殊,流出的血落在地上能使不毛之地长出娇嫩命薄的养魂草。因此天帝格外宠爱他,自然不会告诉他魔族在仙族眼里都是恶。
魔神在躲进了九太子的寝宫时,正巧碰上九太子在寝殿里面炼丹。当时正临仙丹凝丹的最后关头,太子注意到有人闯了进来。他还以为是某个新来的不懂规矩的仙侍,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声。
“新来的谁让汝进本殿寝宫的?”
“快,分头找。”
“黄元帅这是九太子的宫殿,您不可以擅闯。”
“我等奉天帝陛下旨意前来缉拿天界逃犯,还请明艳仙子见谅。”
“等等,你们不能进去,那是太子寝宫的主房。殿下在炼丹……”
洛郁被这些仙吵的头疼,再一次有人推门而入的时候,那强大的灵力波动干扰了洛郁……炸丹了……
闷哼一声,咽下口中腥甜,他最讨厌别人在他炼丹的时候进他寝宫了。洛郁怒了,直接一掌打出将人打了出去,怒气冲冲的朝外走去。他炼丹的时候天帝都不敢不经他同意就强闯他寝殿,这黄仙儿简直胆大包天。要不是这新来的在紧要关头护住了他,恐怕他这条小命就要折在自己的正房。
黄仙儿见仙被打了出来,腿都在打颤。天帝九子唯九太子脾气最好,只要你不在他炼丹时候打扰他他都是很好说话的,而一旦他出手打仙,这就说明九太子发怒了。
“臣见过九太子殿下,殿下安康?”
“康什么康?本殿在炼丹,谁准你们闯本殿寝宫了。”洛郁还在气头上谁来说话都不好听,而黄仙儿也不是第一次干扰洛郁炼丹了洛郁对他的怨气可不小。
黄仙儿自以为手持圣旨可以“劝”洛郁息怒,可他怎知洛郁是被天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闹到天帝面前也是他的错。
“殿下,臣奉陛下旨意……”
洛郁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到黄仙儿身后的一把抓住黄仙儿的后领。
“你是说是吾父帝让你闯本殿的寝宫?行!咱们到父帝面前说道说道。”
黄仙儿本想开口解释,可洛郁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瞬移到了天帝面前把他扔到天帝面前。吓了天帝一跳,天帝看着穿着中衣的洛郁满眼疼惜与责备,边说洛郁边将斗篷脱下来披在洛郁身上。
“外面这么凉,你怎的就穿着中衣来找为父?也不怕着凉。”
洛郁满眼委屈的看着天帝,强行挤出泪水:“父帝~您怎么能让黄仙儿这么一个Alpha闯儿臣的寝宫?”
天帝一听这话当场脸都变了,他最是疼爱洛郁又怎会让Alpha强闯他的寝宫这传出去天家的颜面就扫地了。看向黄仙儿的眼神满是冰冷,他拍了拍洛郁的肩膀以示安慰。
“黄仙儿,本座派你去捉拿魔神你给本座捉到九太子寝宫去了?”
黄仙儿听出天帝话里的杀意,如果他不能给天帝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必死无疑。
“回陛下,臣……臣追到青陵宫附近就失去了魔神的踪迹,臣……臣以为魔神跑进了青陵宫。所以臣……”
“放肆!你的意思是九太子私藏天界罪犯?我儿根本就不认识魔族的人他怎么可能让魔神进他的寝宫?!满嘴谎言,污蔑太子,关押天牢。从此子孙后代皆不入天界,以示效尤。”
魔神轻笑一声,他可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竟然跑进了九太子洛郁的寝宫。而且还被洛郁以为他是新来的仙侍。这九太子最是护短,想来可以过上一段平稳的日子了。
也不知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洛郁竟爱上了他身边的这个小小仙侍。从此开启了他的漫漫追夫之路,也不管魔神总是对他冷着脸他都会自己找上门笑脸相迎。直到魔神将他关押在魔族对他用尽刑法,告诉他……带他回来就是为了给青燕续命的……甚至亲手拔了他的仙骨……
在之后洛郁似乎清醒了过来,整个人变得冰冷拖着虚弱的身体回了天界关了青陵宫直到天帝驾崩才出来。
而他与魔尊的禁忌之恋成了天界不可说的秘密。这道旨意是先天帝生前下的,就怕惹他伤心。仙魔禁止通婚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不过虽有这道旨意在只要不怕关系挑在明面上也不会有人管的。
而后在面对魔尊洛神再也没给一个好脸色,似乎他真的再也不爱了。而魔尊却一反常态的粘了上去,也不管洛郁有多么不待见他。
郭照嘴角上扬:“当然有啊,只要将他喜欢的人拐来魏国他自己就会跟来的。”
曹丕轻叹口气,只得派人前去蜀国查看洛神喜欢的人是谁看看有没有可能将人拐来。
南风入我怀【曹骨/现pa】
高三生曹丕每天下课盯着窗外都在想,要是我跳下去就没这么多事了。
好吧,即使有那么多次机会闪过,曹丕也没去实现自己人生中可能仅此一次的灿烂。 他只是和平常一样上完一天的课,在晚饭后的时间见缝插针,牺牲自己那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去接正在上初中的弟弟回家。
说是接,其实也就是送到车站,刚被告知的时候,曹丕就问过母亲,为什么不让佣人接,他妈说曹植不喜欢太张扬。
那为什么非要报我高中旁边的学校呢,明明离家近的也很好,这是他没问出口的。
今天是周五......
高三生曹丕每天下课盯着窗外都在想,要是我跳下去就没这么多事了。
好吧,即使有那么多次机会闪过,曹丕也没去实现自己人生中可能仅此一次的灿烂。 他只是和平常一样上完一天的课,在晚饭后的时间见缝插针,牺牲自己那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去接正在上初中的弟弟回家。
说是接,其实也就是送到车站,刚被告知的时候,曹丕就问过母亲,为什么不让佣人接,他妈说曹植不喜欢太张扬。
那为什么非要报我高中旁边的学校呢,明明离家近的也很好,这是他没问出口的。
今天是周五,曹植是要回家的,曹丕不回,高三生怎么配有两天休息时间。
不过也挺好,他总是忍不住自虐般想,不用回家,就不用听母亲念叨升学,不用听弟弟给父亲读自己的满分作文了,不用和弟弟挤一张床,也不用吃褪黑素才能入睡了。
话虽如此,这几周他却难得多梦,梦到自己从窗口一跃而下,却被一个再熟悉不过人稳稳接住——曹丕的身高维持着一年两三厘米的稳定增长,曹植却跟毛竹似的,几年没声没息,最近攒着劲猛蹿,转眼间已经比他矮不了多少了。不过他弟吃的饭大概全留着长个儿了,曹丕的神魂还留在半空,身躯就结结实实被这一身骨头硌醒了。
“多大了曹子桓?”曹丕还浸在失重的惊慌中,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下意识伸手就要推开挂在他身上的曹植。
扳一下,没动
再扳,还是不动。
还拿他没办法了是吧,曹丕实在气不过,没收一点劲就在他弟背上掴了一下——还给自己手疼够呛。
他弟不知道醒没醒,只是略略用脑袋蹭下他的胸口,浑然不知他哥正绝望于一周唯一一次的补觉被他搅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校呢。
就在曹丕自我安慰排解整整二十分钟才平复心绪,采用冥想数羊深呼吸等十八般武艺终于累得快再次入睡的时候,隐约听到小讨债鬼明知故问:
“哥,你做噩梦了吗”
曹丕已经没力气做到白眼这个动作,只能在心里翻个响的,嘟囔一句:“还不是你害的。”就沉沉入眠。
老一辈都爱讲,梦都是反的,曹丕以前不信,现在倒是信了三分,看着他弟校服上还沾着叶子,颤颤巍巍地坐在学校围栏上,他恍然大悟。
居然真是反的,原来是我弟要跳啊。
“三好学生可不该坐在学校护栏上”曹丕摆出看热闹的架势,抱臂质问。虽然这护栏没那么高,也约莫有个两米半,让他第一次看弟弟还得抬头。
曹植坐在狭窄的护栏上,唯一的支撑物只有两条胳膊,看着已经有些摇摇欲坠,风度却还不乱。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还有余力,两条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偏生这二流子行为硬是给他做得一派光风霁月,活脱脱是个深夜乘兴摘星的墨客。
他低头冲曹丕挤了一下眼睛,笑着说“哥,你接我一下。”
曹丕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这位世外人自顾自地一蹬腿,干净利索地落向他的十丈红尘。
可惜了,这首广陵散实在送不进他哥这头生活的耕牛的耳朵里。
我要是不接的话,就没那么多事了,不死也能摔个好歹,曹丕面无表情的想。周末不烦了,继承权不用担心了,学业压力轻松了,休息时间还多了。
而且还怪不到我头上,反正爬护栏这件事本来就有错,这片没人没监控,大可以说是自己摔下来的。况且这是个人模人样的初中生,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自己身体欠佳也不是秘闻,接不住或者手软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曹丕眼球向下转动,扫过脚下的水泥地,又冷又硬,自己是不会想和这块砧板亲密接触的。砖缝中挤出来的瘦弱小花莫名透着几分羞涩,等着过会蒙上粘稠的盖头,再挂层红白相间的彩。不知道是缺氧还是过劳,肺部莫名作痛,漏气一般,带的呼吸都时不时歇下两拍,衬得心跳在耳边吵得格外闹人,撺掇神经一道来添乱,盗取四肢的温度给自己鼓劲,耳畔愈响,手上愈凉,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直到接触到曹植的那一瞬间,这双手才终于被安抚下来
曹丕把收了翅的雁拢进怀里。
你接我一次,我接你一次,我俩扯平了,他默念。
如同之前预料的一般,初中生快速发育抽条的身形已经有些抱不住了,把曹丕带的连退三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不知道是重的,还是被内里蓄着的蓬勃生命力吓到了。只能深深喘一口气后,再把曹植往上提了提,让他抱得更舒服点。
“没事爬围栏干嘛,让人看了笑话。”曹丕扭头避开弟弟刚理完没几天直戳人的头发,脖子痒痒的。
“这里最近,不然你还要绕一圈,费时间。”曹植也不嫌肉麻,没长骨头一样,挂在曹丕身上,抬头冲他笑:“哥,下次你别这么赶着来接我了,我自己能走的,咱不告诉妈。”
曹丕听完没说话,由着曹植抱了会,就把他从怀里捞出来。曹植以为是要走,刚打算牵他的手,没想到曹丕顺势一把捋下他的书包。
这年头初中生包都这么重啊,曹丕看着他罕见的和这个年纪的其他孩子一样露出茫然的表情,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偶尔请一次假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他把弟弟的书包背上,低头问曹植:
“晚上想吃什么,陪你去,咱不告诉妈”
【丕植】守得云开 18
忘川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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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弦在少年手中被拨弄得发出“嘣、嘣”的响声,他没有伸手去拿背在身后箭筒中的箭矢,只是一副玩味的态度上下打量着曹植。
曹植很快就从眼前人熟悉的神态中发现端倪,他尝试着开口:“是子桓兄吗?”
少年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子桓是谁?”
曹植看着少年的束发,恍然对方尚未及冠,此时并没有表字,于是再次道:“曹丕?”
少年曹丕舔了舔嘴唇,慢悠悠的从箭筒掏出一支箭矢,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他将箭挂在弓弦上,摆出一个瞄准的姿势:“是哪个派过来的细作吗?可惜了,明明长得挺符合我的口味。”
“嗖——......
忘川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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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弦在少年手中被拨弄得发出“嘣、嘣”的响声,他没有伸手去拿背在身后箭筒中的箭矢,只是一副玩味的态度上下打量着曹植。
曹植很快就从眼前人熟悉的神态中发现端倪,他尝试着开口:“是子桓兄吗?”
少年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子桓是谁?”
曹植看着少年的束发,恍然对方尚未及冠,此时并没有表字,于是再次道:“曹丕?”
少年曹丕舔了舔嘴唇,慢悠悠的从箭筒掏出一支箭矢,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他将箭挂在弓弦上,摆出一个瞄准的姿势:“是哪个派过来的细作吗?可惜了,明明长得挺符合我的口味。”
“嗖——”的一声,箭矢擦着曹植的发丝飞过,深深插入他身后的竹子中。
曹植下意识想躲闪,但是腰部的酸痛让他腿脚无力,整个人跌坐下来,又牵扯到下身肌肉,疼的他瞬间冒了一头冷汗,眼里也逼出了一点泪花。
“喂!逗逗你罢了,不必吓成这样吧!”曹丕蹲在他面前:“怎么还吓哭了啊,你看着比我还大个几岁呢。”
他伸手去拉:“行了行了,快起来吧。”
曹植此时整个人发虚,试了两次腿脚都使不上力,想起自己被兄长欺负,突然就来了脾气:“不用你管!”
不知为何,曹丕觉得这美人使小性子的模样可爱的紧,他把弓往身后一搭,之后直接将人横抱起来:“既是本公子把你吓成这样,那便由本公子送你回家好了。”
曹植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抱住对方脖颈,整个人也缩进对方怀里,他这副亲昵的态度让曹丕很受用:“美人儿,你家在哪啊。”
曹植一边回想曹丕年少时是否如此孟浪,一边又因曹丕花花公子般的态度无故吃了干醋,他盯着抱住自己强壮有力的手臂酸溜溜的开口:“公子难道不应该先问小人姓名吗。”
曹丕故作惊讶:“难道知晓你是美人儿还不够吗。”
曹植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在他眼里,现在就是看起来十七八未及弱冠的曹丕在泡(此词汇为现世话本中所学)刚刚相识的二十多岁俊美男青年,真是人心不古!
他到底知不知道是在泡自己的弟弟啊?
曹丕见人没回答,又重新问了一遍:“美人儿,你家到底在哪啊?”
曹植随手往前一指:“出了竹林便是了。”
他说完便不再搭理曹丕,只是使劲回忆当年兄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他就发现,他不知道。
曹丕长他五岁,在他懵懂记事时便已经上了战场,他跟着先生“之乎者也”时,曹丕已经同许多世家公子相交甚好,闲暇之余同进同出。曹植也是世家公子出身,自然知道那个年纪的公子哥们每天都在忙些什么,他们的目的地里,从来不会少了秦楼楚馆这样的地方。
曹植心中愈加发酸,随手在曹丕手臂上掐了一把,对方一激灵,差点把他扔到地上:“你干嘛呢!”
曹植往相反方向一指:“走反了,那边。”
“你……好!”曹丕又转身往回走:“左右林子就这么大,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显然曹植这回没耍花样,出了竹林,屹立在他们眼前的是忘川版洛阳宫。
曹丕沉默了一瞬:“这是你家?”
“……是我兄长家。”
“那你兄长还……挺不一般的。”
曹丕站在门口正在思考要怎样叫门,曹植却道:“直接进就行。”
曹丕点点头,抱着人并不方便开门,他直接一脚踹过去,门立刻大敞四开。
曹植眼中暗了一暗。
室内并无他人,只是曹丕却丝毫不感到惊讶,他将曹植置于软榻,不待他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开口道:“你有个兄长,我却有个弟弟。”
“他小我五岁,年幼时很是可爱,虽然我们兄弟几人,但他最喜欢围着我转,喜欢黏着我,爬到我身上让我抱着他。如果看到我受伤,他会哭得很可怜,若不抱着他睡整晚都闹得不安生呢。”
曹植脸一红,太小时候的事他其实早记不清了,他轻声道:“那你不觉得他烦吗。”
“怎么可能会觉得他烦,我倒是希望他能这样一辈子只看着我呢。”曹丕看着曹植的眼睛:“只是后来他身边有太多太多的人了。”
“他渐渐的看不到我了。”
“曹子桓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才够!”曹植突然开始发难,他将软榻上的靠垫丢过去:“分明是你看不到我,你这个混蛋!”
曹丕轻松接住软垫:“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一早便知道了。兄长绝对不是一个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却还只想着美人的人。”
“……更何况,兄长也绝对不会那样不成体统的闯进别人的家。”
曹丕抱着软垫坐在软榻一角,笑了笑:“子建当真了解我。”
曹植低声道:“兄长为何是这般模样?”
“不清楚……可能是那团黑雾有什么异常。”曹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生气了?”
“生气的明明是兄长……”
“你把我当替身,还不许我生气?”
曹植瞪大眼睛看他:“我没有!我、我喜欢——”
“使君,有子建的下落了吗?”
曹丕被阴小姐缠上时隐约听到曹植的声音。可是等黑雾散去,曹植却不知去向,周围只有几片破裂的镜片。他又去曹植府邸找了一圈,室内空无一人,案几上的茶水尚未冰凉,摆明了人出去没多久。
曹丕一个生魂,在这忘川实在没什么办法,只能冲到桃源居找事君帮忙。
使君掏出三世镜在忘川搜索了一圈,一无所获:“曹丕公子,你遇到的魔物有何特征?”
曹丕道:“她手中拿了一个散发黑雾的铜镜。”
“镜之心魔吗……”使君思索:“可是镜之心魔只会蛊惑人心,不会带走身体。”
“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竹林依旧被笼罩在月光下,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时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现场还维持着曹丕离开时的模样,地面几处混乱的脚印与附近几颗被砍得东倒西歪的竹子显示出这里之前发生过一场激战。使君拾起地上的铜镜碎片,一股阴冷之气瞬间扑面而来,她皱紧了眉头:“这上面附着的是——鬼王的气息?!”
【丕植】守得云开 17
忘川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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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不知道曹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去让人起来吃药,可是房间一片冰冷,人早已不知去向。
曹丕知道曹植在忘川也有自己的府邸,想着人大概是回去了,这让他如鲠在喉,难受非常。他烦躁得要命,又不知该找谁倾诉,他作为一个生魂,在忘川生活的这几日大都跟曹植在一起,与谁都不算熟识。
况且,这种事又该如何倾诉呢?难道告诉别人:我强迫了自己的弟弟?
忘川这些独居的帝王家中都有阴灵侍候日常起居,但是曹丕宫中服侍的阴灵早就让他遣了回去,此时若大的宅院只有他一人,夜幕降临,惨白的月光洒到院中,一片冷清。
他看着天上悬着的月亮:...
忘川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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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不知道曹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去让人起来吃药,可是房间一片冰冷,人早已不知去向。
曹丕知道曹植在忘川也有自己的府邸,想着人大概是回去了,这让他如鲠在喉,难受非常。他烦躁得要命,又不知该找谁倾诉,他作为一个生魂,在忘川生活的这几日大都跟曹植在一起,与谁都不算熟识。
况且,这种事又该如何倾诉呢?难道告诉别人:我强迫了自己的弟弟?
忘川这些独居的帝王家中都有阴灵侍候日常起居,但是曹丕宫中服侍的阴灵早就让他遣了回去,此时若大的宅院只有他一人,夜幕降临,惨白的月光洒到院中,一片冷清。
他看着天上悬着的月亮:不知子建的伤怎么样了……
曹丕从来都不是磨磨蹭蹭的性子,雷厉风行才是他的作风。他翻出孙思邈给的药瓶,决定亲自去找曹植谈谈。
两人如胶似漆的几天,曾经在散步时去过曹植的住处,与曹丕的府邸相隔一片竹林。此时曹丕在竹林中神色匆匆的行走,忽然从竹林深处转出一个美人来。
“是你?”
阴小姐依旧笑得淑女,仿佛前几天在桃源居门口哭天抹泪的那个泼妇不是她一样:“是我,官人。”
她的称呼让曹丕皱了皱眉:“你是在等我?”
阴小姐款款上前,试图拉住曹丕的衣袖:“官人,请随小女子回府吧。”
曹丕侧身一躲:“我以为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与你绝无可能。”
“官人不要说的如此见外,你既然赢得擂台,便是小女子的夫君,小女子……”
曹丕不想再听她废话,直接大步离开。
“曹丕。”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测测的笑声:“既然好言相劝不得,就别怪小女子无情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带状黑雾。
曹丕凭借自己多年来在战场的经验勘勘躲过,他一回身,看见的依旧是阴小姐,但是她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息,似乎与刚刚不是同一个人。
“官人,”阴小姐又恢复了温柔的笑意,只是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阴冷:“还是跟小女子走吧。”
她手中拿着一面铜镜,明明没有光源照进去,却向外折射出奇异的光,似乎隐隐还有黑色的雾气所环绕。
曹丕虽然没有灵力无法感受,但此时也察觉出不对,他突然想起之前孙策所说忘魔物之事,暗道不好,这女人大概是被魔物吞噬了。他不知道此时自己除了逃跑还能作何反应,他虽十岁便与父亲征战沙场,但却从未有与魔物战斗的经验;他自认不是临阵脱逃的懦夫,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一边默念不知从哪个朝代话本子上看来的句子,一边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
“官人,别挣扎了,从了我吧?”阴小姐闪现到他的面前,这绝非常人所能拥有的速度。
曹丕难得在心里骂了人:从什么从!老子有喜欢的人!
阴小姐手中铜镜中的黑雾包围住曹丕的那一瞬间,他心中浮现出的是自己胞弟的脸。
“流风!”
仿佛是为了响应曹丕一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远处袭来一道罡风,将阴小姐击退数丈。
曹植随后便跑了过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被黑雾完全围起的曹丕,阴小姐的攻击便再度袭来。两人交手数招,曹植一记攻击重创对方,铜镜破裂,阴小姐随之烟消云散。
曹植看着破碎的铜镜暗道:果然是镜之心魔。此处离他的府邸不远,刚才他感受到外面似乎有阴气,所以出来看看,果真发现有魔物在袭击阴灵。
此时随着铜镜的毁坏,包围着的大团黑雾也在慢慢散去。
不知被袭击的人怎么样了。
曹植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刚才强撑着赶了过来,又立刻与魔物战斗,此时放松下来,顿时觉得疼的不行。他靠在附近的一颗竹子上轻喘,等着里面的人显露出来。
黑雾终于散去,一缕月光照进竹林,光下二人四目相对。
“你……”
“这是什么地方?”
站在月光下的,是一个未冠的俊朗少年。
少年手中挽着一张弓,似乎正要射击什么的样子。他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奇怪,我正与子丹兄在西郊狩猎,怎会出现在此处?”
“子丹……曹真曹子丹?”
“你知道?”少年将弓慢慢移到面前,对准眼前的陌生青年:“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狩猎场?”
第一章,新人来了
自从全部的古人来到忘川之后,那是直接该谈恋爱的谈恋爱,该坦白的坦白,可是就是直接苦了忘川使君了,成天吃狗粮,差点被撑死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大家都在闲聊,喝酒,下棋,十分悠闲,突然,曹植站了起来,对大家说
“使君,在下去别的地方逛逛,就不陪大家了”曹植
“嗯,好”使君
曹植走后,来到了忘川河的边缘,看着忘川河,想起了自己和自己阿兄曾经的回忆,虽然……回忆已经解开了,但是……回想起来的时候,曹植还是忍不住会痛心,就在曹植回忆往事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哗啦啦的水声,随着声音望去,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河水里,从忘川河里,走出了一个人。是的!你没看错!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啊!!!鬼啊...
自从全部的古人来到忘川之后,那是直接该谈恋爱的谈恋爱,该坦白的坦白,可是就是直接苦了忘川使君了,成天吃狗粮,差点被撑死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大家都在闲聊,喝酒,下棋,十分悠闲,突然,曹植站了起来,对大家说
“使君,在下去别的地方逛逛,就不陪大家了”曹植
“嗯,好”使君
曹植走后,来到了忘川河的边缘,看着忘川河,想起了自己和自己阿兄曾经的回忆,虽然……回忆已经解开了,但是……回想起来的时候,曹植还是忍不住会痛心,就在曹植回忆往事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哗啦啦的水声,随着声音望去,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河水里,从忘川河里,走出了一个人。是的!你没看错!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啊!!!鬼啊!!!”曹植
曹植被吓了一跳,那个人也听到了曹植的声音,抬头与曹植四目相对,虽然头发被水所淋湿,紧紧粘贴在那个人的脸上,但是却丝毫不影响曹植眼前这个人的颜值,皮肤白皙,骨节分明,手骨,锁骨都特别白,特别瘦,头发乌黑,一双银色的眼睛,高冷,孤傲,甚至强悍,是这个人给曹植的第一映像
“……曹植?……又名曹字子建,曹子建……对吗?(冷)”顾渊寒
还没等曹植说话,曹植面前的人便说出了他的身份,清冷,难以靠近的御姐音出现,曹植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说的鬼……竟然是个女孩子
“额,是的,姑娘……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曹植
“可以,拉我一下吗?长时间泡在水里,感觉有些冷(冷)”顾渊寒
“啊?啊?!哦!好的”曹植
“可以……带我去找你们这里的忘川使君吗?(冷)”顾渊寒
“嗯,好的”曹植
另一边
“嗯?曹丕,那不是你弟弟曹植吗?他身边的先生是……”嬴政
曹丕顺着嬴政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家弟弟身边有一个“男生”(曹丕你眼瞎),瞬间醋意大发
忽然,麒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
“嬴政先生!曹丕先生!”麒麟
“麒麟?何事如此慌张”嬴政
“曹植先生从外面捡回来一个人!说是从忘川河里爬出来的,随着她的到来,忘川里降下了一块天幕!”麒麟
“!!!什么?!!!”曹丕and嬴政
“总之,主人叫你们过去!我们都快过去吧!”麒麟
到了以后
“我……我……我不是怪胎!不是!!!!(小声)”顾渊寒
“使君?怎么回事?”李白
“不知道,这个人……一直在说话,可是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压根听不见”使君
“这个孩子……是我从忘川河里捡回来的!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曹植
“什么!!!忘川河里捡回来的!!!”使君
“主人!要不要进入她的意识里看看!”麒麟
“嗯!好”使君
使君离开后,大屏幕便有了动静
【滋滋滋——视频加载完成!欢迎各位观影,本次视频播放的,则是忘川使君的行踪】
“使君的行踪!!”杜甫
“哇!好神奇呀!”太平公主
【呼呼呼!
“哇!主人!这是什么?!好神奇啊!简直比千里马还快啊!”麒麟
麒麟,我们目前的情况是要找到那个孩子!”使君
“你们……再找我嘛?(冷)”顾渊寒
“姑娘?你是?” 使君
“别那么大惊小怪吗,忘川使君,是我,那个……从忘川河里爬出来的人,我叫……顾渊寒(冷)”顾渊寒
“你不是很讨厌李白的吗?我可以帮助你,杀了他!只要你愿意!”邪祟
“哦~谢谢,不过……不需要!(冷)”顾渊寒
“这是!星灵之力!!!主人!她……”麒麟
“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她……明明不是名士”使君
“切!去去女子!也想反抗我!乖乖听话!接受我的力量吧!”邪祟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吃错药了吗?真是笑死我了!女子!是女子怎样,是男子又能怎样!女子依然可以冲锋陷阵,依然可以保护自己的国家!依然可以……做男生可以做的事!如果仅凭性别来轻视女子!那么!你就是个蠢货!愚昧不堪!我问你!没有女子!那里来的男子!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你……早就……跟不上时代了!我……可不是古人啊!(冷+狂放)”顾渊寒
说完便直接把那只邪祟给徒手捏碎了】
外面的人,早就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不经感叹这位女子的实力,而花木兰她们则是特别喜欢顾渊寒说的话
【“喂……没事吧?怎么了?傻了?(冷)”顾渊寒
“回去吧!我的故事……慢慢说给你们听”顾渊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