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上的金鱼
昨天想发的结果忘了……
《穷摇》
黄初四年,皇后等在永始的高台。云开月明,蟪蛄啼呵,大雁飞向南土,她的丈夫巡游四方。他没有再回到邺城。可,也不时时地安居在洛阳。你为什么要巡行呢?又为什么不巡行?她心里问,可心里早有答案。
她想起来的时候就摸一摸皇帝的礼物。是西方的白鹤,白羽像佛国的桫椤。在信纸上摩挲他写的江南,宛然有一种伶仃的鹤骨。日暮时再移动,沐浴洗发,香气玲珑。把头发挽成许昌时新的式样,听宫女们唱歌。五年河水漫涨,无休无止地侵染这座高台。
她说,你为什么总是要离开?皇帝怔了一下,低声说,你真的会伤心。她微笑说,真的。他说,那你要告诉我。她点点头。给他织了围巾,是...
昨天想发的结果忘了……
《穷摇》
黄初四年,皇后等在永始的高台。云开月明,蟪蛄啼呵,大雁飞向南土,她的丈夫巡游四方。他没有再回到邺城。可,也不时时地安居在洛阳。你为什么要巡行呢?又为什么不巡行?她心里问,可心里早有答案。
她想起来的时候就摸一摸皇帝的礼物。是西方的白鹤,白羽像佛国的桫椤。在信纸上摩挲他写的江南,宛然有一种伶仃的鹤骨。日暮时再移动,沐浴洗发,香气玲珑。把头发挽成许昌时新的式样,听宫女们唱歌。五年河水漫涨,无休无止地侵染这座高台。
她说,你为什么总是要离开?皇帝怔了一下,低声说,你真的会伤心。她微笑说,真的。他说,那你要告诉我。她点点头。给他织了围巾,是冬青叶绿色,和圣诞的摩卡。皇帝递给她两张票。最后还是没能一起过圣诞。皇后到鸡鸣寺里烧香,听一夜的梅花。
七年皇帝说,你真的伤心了。他很笃定地,有一种满足。在沉重的病容里,像一颗太阳的剖面那样,有圆满的弧光。她点点头,泪流下来。涕零雨面毁形颜,不朽的诗人会写爱情,和他自己。所谓展诗清歌聊自宽,她终于在细绢上展开他的情诗……它是细白,而湿润。在高台的月下,盛夏夜的梦寐里,一条永不枯朽的河流。
七年夏末,葬列从滴翠的山色里向前。这是帝王的梓宫,累世所筑,沉稳贵重。即使是实行的薄葬,也自有它的堂皇。只有皇后看得见。她眨了眨眼睛。那是淡淡的流动的水色,像一滴清澈的流泉。她不禁笑起来,在众人的诧异里像往常一样,安稳而毫无顾忌。她一生审慎的绸缪和沉默,在此代之以温柔的倔强,并对所谓的危险毫不顾惜。她在棺木的沟壑里,掬起一尾金鱼。
【丕甄郭】封建糟粕
非典型曹家大院,美化了很多东西,很难形容三个人之间的爱情关系,有很多相关历史捏造。
郭女王进门时正直冬日,红灯笼挨个吊死在屋檐,舌穗吐得老长,油纸面糊的囍字冻皱起边儿,愁眉苦脸向她道喜。西式鞋跟卡进门槛破烂的豁口,晃了她一个踉跄。
“夫人,您站稳些,这礼数可失不得。”说话的是府邸挑给她的新丫鬟,面颊白过天边雪,细腰窄肩,连指尖都修得规矩,活像个纸剪的雕花美人儿。几乎风一吹,这纸人儿就将要碎在院里。郭女王左右瞧瞧,抬起搭着丫鬟的腕子,指尖贴在唇上比划手势:侧室进门有什么好看的,下人们早就看腻了,这儿没人,你莫要怕,真出事我也能护着你。
按规矩,典仪过后要向主母敬茶。传闻貌若天仙的甄...
非典型曹家大院,美化了很多东西,很难形容三个人之间的爱情关系,有很多相关历史捏造。
郭女王进门时正直冬日,红灯笼挨个吊死在屋檐,舌穗吐得老长,油纸面糊的囍字冻皱起边儿,愁眉苦脸向她道喜。西式鞋跟卡进门槛破烂的豁口,晃了她一个踉跄。
“夫人,您站稳些,这礼数可失不得。”说话的是府邸挑给她的新丫鬟,面颊白过天边雪,细腰窄肩,连指尖都修得规矩,活像个纸剪的雕花美人儿。几乎风一吹,这纸人儿就将要碎在院里。郭女王左右瞧瞧,抬起搭着丫鬟的腕子,指尖贴在唇上比划手势:侧室进门有什么好看的,下人们早就看腻了,这儿没人,你莫要怕,真出事我也能护着你。
按规矩,典仪过后要向主母敬茶。传闻貌若天仙的甄家小姐是个痴子,若问她姓甚名谁,只答曹家妻、甄夫人。郭女王在远洋留学前见过甄夫人一面,彼时她还是闺阁小姐,不认得曹丕,那日她在花园里摆了盏茶会消遣,已是袁家未婚妻的甄小姐挽起衣袖给她斟茶,袖口温着的幽兰茶香让她记了好几年。
没想到甄夫人直接在廊下候她,一如她们初见那日,在满园红梅下设了桌椅请她喝茶。甄夫人着一身碧色长衫,还是旧式琵琶襟,胳膊上饶了圈狐裘披风,那狐狸嘴儿从枝头啄落一团雪,尾尖咬着雪绒乖巧盘着,温婉贤淑,是个当家夫人的样子。她用扇子掩着唇,说的多半是些客套话。这么说来,靠近些细瞧了才发现,甄夫人眉眼间多有忧愁,一枚小痣点于眼下琴瑟相和,不知是哪位神女的精妙手笔。甄夫人欲言又止,手指绕在帕子里搅了又搅,胸口起起伏伏,一口气没呼出来就要咽下一口,眼尾可怜地垂着,衬得泪痣更勾人了。郭女王看不下去,刚要开口打断,便被甄夫人一句话堵回来:“已经很久没人愿意和我说话了,你能不能和我......多聊几句。”
郭女王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来这里不是交朋友的,不过夫人想找我叫我来便是,都听夫人的。郭女王心里暗暗想,那传言莫非是真的,这甄小姐看起来确是不太聪明。
“你说的也是”。甄夫人松了口气,她收了扇子,扇尖抵着下巴晃呀晃。她今年才过三十五,面颊皮肉间初见疲态,已有了松弛的痕迹。忽地扇柄一转,檀木扇骨高高挑起郭女王的下巴,甄夫人薄唇轻启,郭女王似是瞧见了当年目若朗星的甄小姐。
甄小姐笑着对她说,只坐着当真无趣,我来给你跳支舞吧,丫头们也好久都没见着了,是托你的福呢。
她折了枝红梅,花瓣轻轻在郭女王额头上敲了下。昔时号闻甄家小姐一舞倾城,软腰柔若春日柳,指摘明月泛星河。舞急来时快,甄夫人脑后的发髻散了,郭女王向前伸手,稳当当接住那支桃木簪。缕缕碎发叼在唇边,甄夫人给她抛了个笑,竟倾身往地下倒去。郭女王三两步上前扶着甄夫人的腰,腰肢不盈一握,甄夫人轻巧栽进郭女王怀里。
甄夫人透着花香瞧她,郭女王也不怯色,直直看回去。甄夫人就这么躺着,手指捋走枝上的花儿,别在郭女王鬓边,气喘吁吁说道:“我第一次见老爷的时候,他也给我跳了支舞”。
甄小姐在袁家没待几个月就做了寡妇,家母亲想让她守贞,叫来几个家丁按着她要往脸上刺字,刺青的针才刚落笔,是她的随身丫鬟一脑袋撞破了这荒唐事。她抱着丫鬟的尸身叩问满天神佛,哭熄盏盏世家香火,仍不见吃饱供奉的神仙降世。她跪在袁熙灵前哭了三天,那柄铁烙凉了,未完笔的刺青点做枚小痣,在甄小姐十七岁的年纪驻足。
丧仪过半,甄小姐终于得了空休息。她忽地听见有人说,这样漂亮的姐姐怎么藏在这儿呢,差点让我找不到了。甄小姐哭得眼睛昏了,看不清那人身形,听声音似是位少年公子。
“小姐似是有眼疾,我再站近些来吧。”曹丕往前又迈了步,和甄小姐有两步远。他眯着眼,随手扯了段柳枝把玩,“你是不是也觉得无聊才到后院来的?我认长辈认得舌头都麻了,现在还木着。”
甄小姐无心和他谈笑,淡淡叹口气,不着痕迹将脸藏了去。“让爷见笑了,妾身只是到此歇歇脚,待会就走了。”
妾,曹丕咬着这字品味,嚼碎咽进肚子里去。当真一眼误万年,这白衣仙女步履摇曳敲在他心尖上,不偏不倚,恰好落脚在情字。他过来前想了不少说辞,可现在那能翻出花儿的舌头打了死结,支支吾吾吐不出半个字。曹丕心烦意乱,也给软柳条打了个结,啪啪抽两下水面,池中锦鲤落荒而逃,留下圈圈仓促的水影。
甄小姐被水声吵得心烦,随口说了句什么——她如今记不起来当时所言如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竟千呼万唤始出来渡她的谪仙。从那日起,甄小姐再也不怨天道不公,日日敲起青灯古佛。幸好那佛祖慈悲,没让她给骂走了呢。
“你说不欺负就不欺负了,我听你的还不行?”曹丕手中柳枝一挥,对半折起握在手心,“我昨天比剑赢了阿弟,小厮们都说我舞得好看,现在我舞剑给它们赔罪,还是它们的福气呢。”曹丕想着她看不见,用柳枝往眼皮上扫了扫,春日抽芽的新柳娇嫩柔软,挠在甄小姐脸上不疼不痒,却让曹丕先一步痛不欲生。“......那我就用这个,你、你听声也能知道我舞得好的。”
未出招式,指尖先误捻断一枚叶片,曹丕忙慌着把掉了的柳叶踩在脚下藏好,心念还好她眼睛不好。春风在他鼻头撩了些粉红,心头有猫儿在挠,曹二少爷得心应手的剑招舞得一塌糊涂,步子歪七扭八,连手里的柳枝何时撇走都不清楚。他方才靠近甄小姐时闻到有酒气,他故意隔了几步远站都醉成这样,那再靠近还了得啊。曹丕心里一惊,还是稳稳站定脚步向甄小姐邀功,姿态比方才轻松了不少。
可一叶障目的甄夫人正忙着拜神仙,哪里还顾得上追究深意,谁在乎那柳条子早甩她身后去了。她眼盲着,啪啪拍起手,夸了好几声好看。
郭女王笑而不语,她早知道大夫人和曹家的往事,这桩姻缘是曹丕跪祠堂讨来的,可愁坏了月老。她单手托着甄夫人的腰扶她起来,手指却陷在腰间的赘肉里。甄夫人顿了顿,眼睛笑成一道月牙儿,说她早些年生二姑娘时落下病根,身子畏寒,整年都顾着喝汤药休养了,哪还有心思打理身材。你刚刚要是仔细看,就能发现我这腰都没弯下去,跳得可滑稽呢。
红烛明夜,曹丕卸了肩上的披风,笑吟吟走进来。他走得极慢,步步把郭女王吞进眼睛吃了,味道自然是极好的,舌尖都淌着甜味:“白纱裙果然称你,漂亮极了。那些个老古董还说不合礼数,我看他们才是有眼无珠。”
郭女王笑乐了,替他摘了外衣置好,抬手扫落额前的碎雪,心疼地左右摸摸,用体温把曹丕的脸暖热了:“他们看不惯洋东西也是应该的,话说,你还真当我们是新婚夫妻了?还说甚么痴话,怕不是连我的脸都要看腻了,等来日我成了黄脸婆子,我看你这情话要对谁说。”
曹丕皱着眉着扶起郭女王,引着她到床边坐下,指尖挑起半边头纱,低头印了一吻,说不尽心中酸涩,“这原本也是我欠你的......本来,我能给你——”郭女王手指抵上他的唇,制止了后半的话。她牵着曹丕的手寻来把剪刀,咔嚓,剪断一盏红烛花。
曹丕贴着她耳朵慢慢说,现在是我们做一世夫妻,曾经那些你看不到的,我都能替你取来,定不能委屈了你。郭女王哎呀一声,娇嗔着掐曹丕大腿,一弯柔媚眼波跌进火光里,黏糊的风吹进曹丕耳朵:“新婚之夜怎么说那败兴事。老爷,妾可不是望梅止渴之人呀。”火苗烧得噼啪响,红纱帐中你侬我侬,木船摇进温柔水乡。
翌日郭女王起了大早,丫鬟用木梳蘸着玫瑰水,梳齿慢吞吞地滑,把窗外哭声一并梳了进来。郭女王挑挑眉毛,打着哈欠问婢子外面怎么了。婢女笑着应她,定是院里的洒扫丫头又撞见四爷翻墙来给二姑娘送零嘴,还没妆扮的脸被瞧了去,觉得自己不清白了呢。郭女王抿了口胭脂,在眼尾画一笔螺黛,让婢女梳完头就把外面的丫鬟打发了。曹二姑娘的事她略知一二,那小女儿出生时雷光乍现,一连劈坏院里几道门槛,城里的相士皆呼天谴将至,是恶鬼来索千金贵命了。如此一来,老爷甚至没敢给这可怜的婴儿赐名,生怕上了阎王的点名薄。府里都嫌她晦气,其他孩子也不待见,后来干脆接到女眷们住的后院让姨娘们照顾着。
郭女王出门时没见着四爷,墙边孤零零地摔了只橘子,橘皮在雪水里洗个干净,看着还新鲜。她用裙边裹着擦了擦,剥下来的皮儿放在婢女手心。她张嘴吃下瓣橘子,漂亮的脸蛋当即皱巴起来。“怎、怎么酸成这样......不知道二姑娘吃不吃得惯。”郭女王苦着眉毛吃完了,末了用帕子抹净手指,“你去挑几样甜口的水果,都剥好了送进二姑娘屋里,就说是我给的,记住了吗?”
说是宅院,其实叫镇子更为恰当。四四方方的大道铺了几十条,灰青瓦片整齐划一,把数不尽的人命框进去。从主家到分家,步行要走十几里地。甄夫人邀她去主院听戏,郭女王午憩过后赶了过去,看见夫人披风里撑得鼓鼓囊囊,心中了然,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哗地,她信手抖落出一簇梅花色的团子,笑着将夫人的怀中宝物拥过来,贴着脸蛋蹭了蹭。
“我这丫头见人少,怕生,别让她气着你了。这是你郭姨娘,快叫娘。”甄夫人也乐呵,往后退一步,蹲下看着二姑娘一直笑。
二姑娘腻腻地喊了声娘,声音推在郭女王脸边,吹了些柑橘味过来,鼻尖也点了香。她叫侍女把餐盒提过来,木盒里挤满了瓜果点心,她随便捏了块放在二姑娘手心里。谁知二姑娘只是低头闻了闻,就转过脸不理她了。甄夫人赶忙打圆场,把那块莲花酥喂进二姑娘嘴里,逼着她咽了:“这丫头口味都被哥哥养怪了,叡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酸枣橘子给她,明明府里都不买这些。”
自然是从他不着调的叔叔那弄的。郭女王懒得拆穿,只懊悔自己没提前问小姑娘的口味,净送了些她不爱吃的东西。
“你倒是有心,是从哪儿问来我喜欢吃的糕点果子?我好久没吃到这些,今儿个倒是让我有口福了。”甄夫人说着又脸红了,好像刚才那糕点是让她吃了,舌面绽出朵朵金莲,“......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从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亲切,如今看来我的感觉总是没错。唉,可惜我今天没提前向戏班子点白蛇传,是听不成了。”
“无妨,我没听过戏,看什么都是新鲜的。”郭女王牵着二姑娘的手,摸起来冰凉极了,她拢起手,把孩童柔软的指尖裹进去,“走吧,待会坐我旁边好不好?”
二姑娘胆怯惯了,性子乖巧,听戏的时候时不时勾勾郭女王手指,咿咿呀呀学戏子唱曲。她一开嗓,甄夫人就用扇子掩着嘴笑,有模有样也来握郭女王的手。唱段太长,二姑娘听困了,一只手臂挽过一位母亲,贴在两人中间闭着眼。郭女王悄声和甄夫人咬耳朵:“你以后可得让我少和二姑娘来往,不然我可要把她带坏了,没个女孩样。”甄夫人眨眨眼,着急捂了二姑娘一只耳朵,笑骂道:“那可不行,我们家丫头还没嫁人呢——但我倒是无所谓了,以后你和我多来往,如何?”
后来郭女王没少来找二姑娘,也没少捎玩具零嘴。可当真应了甄夫人的话,二姑娘生来就是温淑内敛的世家千金,连被车碾死的时候也没哭半声。车夫早在当日就被拉走剐了,二姑娘的灵柩在佛堂供了有小半月,供香的道士说煞气消不掉,得拉远些把尸骨烧干净,灰烬洒进江海,让河底的煞鬼镇压怨气。
郭女王当天去过现场,她同往常一样牵了二姑娘的手,手指少了好几根,断掌被血浇热了,摸着一点也不凉,好像她还活着。甄夫人只看了一眼,回去后便病倒了,于是本应由她经手的丧事交到了郭女王手里。
院里挂起灯笼,甄夫人又穿上丧服,跪在佛前念经。夜里曹丕来给她披上衣裳,哑声问她如何处理二姑娘的尸首。甄夫人看见曹丕眼边乌青,万般委屈也被揉开了,木鱼一声声地敲,她的苦难随之超度,登上那虚无缥缈的九重天。她枕在曹丕膝上,黑发如瀑垂着,白色抹额散了,软软压在她眼睛上。她说:“老爷,让二姑娘的苦都随风散了吧,湖海温柔,会接纳她与生俱来的恶。”
曹丕淡淡应了声,替她系好发带,扶正她哭弯的腰,“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尽到责任。”菩提坠果,梵钟声鸣悠远,众生拜于佛座下皆为凉薄,“你也不用太伤心......或许这都是命罢,她本来就不该出生的。丧礼的事你别插手,好生休息着。”
甄夫人撑着病体推开门,迈过几十道朽烂的门槛。她的命是在灵堂吊着,单薄的大衫外敞,冬天太冷了,她兜了春天过去给二姑娘捂手。草石拼命拽扯她的衣裳,裙摆的印花碎在泥里,埋在地下,期许造访她的第二春。等到甄夫人破破烂烂地赶过去,外堂的礼宾都散了,只剩曹植捧着木匣站在二姑娘灵前。她被木匣砸得稀巴烂,眼睛木讷地瞪着,整个人碎成苍白的一片,痴痴跌在地上:“我是不是来晚了......”
曹植吓坏了,赶忙来扶仅有数面之缘的嫂嫂。他打开手里的木盒,声音掉进黑金雕花的妆奁,从盒盖镌刻的诗上滑走,铺在满目金玉的首饰里:“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人还在里头住着。这是我给二姑娘备的嫁妆,我给她拟好了字,想等她出嫁那天给她,结果没机会了。你看,这边还有我题的诗。”
甄夫人恍然回神,眼里仍是不见清明:“她人还没活过十岁,你连婚事都想好了......”曹植以为甄夫人说不妥,下意识合上妆奁直往窄袖里揣——长褂衫自然是塞不进东西,他咬着嘴唇,左右为难。甄夫人舒口气,勉强挤出个笑,句句哀其可悲,愤其薄命。“唉,终究是个没福气的丫头......要是能熬到出嫁,怎么不会委屈了她。你的东西我收着吧,随她一块下去不合适,但留在身边做个念想也是好的。”
外面不知何时泼了细雨,她们的丈夫撑了伞,身上不沾半分清路尘。甄夫人十年前落在灵堂的泪淋湿她的骨头,浇进血肉,一如在无数个潮湿的雨夜病入膏肓。忽然雨止,有位素衣仙女翩然降世,面容间尽是饥辘憔悴。郭女王身染浊泥,在她肩上披件外衣,油纸伞往甄夫人身边多倾斜了些。她说,走吧,夫人,你身上都脏了,我带你去洗干净。甄夫人揽着郭女王消瘦的腰,如释重负靠上她肩头。
春去秋来,郭女王的肚子有了动静,所以换甄夫人来她院里头聊天。郭女王等她靠近了才瞧见,馋着她来的不是眼熟的侍女,居然是那大少爷曹叡,面若好女,果然生得标致。郭女王扶着肚子,笑盈盈挽过甄夫人手臂,引着她到庭院的石桌旁坐下:“你腿脚不好,以后我过去便是,别再折腾了。”
甄夫人面色红润许多,脸颊粉粉的,谈吐也变得轻快。她一看见郭女王便欢喜地走过去,用掌心抚她肚子,“这宝贝可比我金贵多了,正好叡儿今天空闲,我带他一起来看看你。”活跃的生命咚咚敲她手心,赶着同她打招呼。“你看,他着急和我问好呢,出来定是个调皮的性子。”
郭女王调笑她:“你倒比我更像亲娘了,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你缝的小衣都要堆成山了。”她摸摸肚子,手臂倦倦地揽着,摘走腹中比肩日月的珍宝,“唉,你也不必总惦记做这些......我更担心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好多了,真的。”甄夫人用帕子掩着嘴轻咳几声,霎时变得心虚起来,摸走只橘子盘在手里剥。许是被回光灼伤了眼睛,甄夫人小心翼翼眯缝起眼,细细挑拣攀枝错节的白色细丝,“腿是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就疼,其他——是真的没什么了,你还不信我?”
“我不信能怎么办?”郭女王往她嘴里喂个葡萄,指尖沾过柔软的唇,捻走一抹红来,“下次得送你些浅色口脂,这样就没法儿哄我了。”
甄夫人如愿以偿死在一个春天。春雨如爱意缠绵不绝,是甄小姐的泪水淅淅沥沥浇湿新的雨季,所以草地里新冒了嫩芽,主院换了新人。郭夫人的侍女还是一样单薄,竟没被剪碎在这四方院里。她慌张给新少爷喂了奶,掀开珠帘唤郭夫人起床:“夫人,快些起吧,有人要来见你。”
整理明帝纪中曹叡去许昌宫的记录
郭女王黑老是拿郭女王当皇太后时期在许昌,去黑说是曹叡故意虐待她,但事实上翻一下明帝纪,便会发现曹叡自己也经常去许昌。
许昌宫应该是类似于刘彻时期建章宫,甘泉宫一样的别宫,皇帝也经常去,绝对不是什么冷宫。而且史书里面还有曹叡装修新建许昌宫内宫殿的记录,并且是在郭后去世之前,说明曹叡对郭后这个嫡母基本的孝顺是有的。
太和四年八月的时候,曹叡就去了许昌宫,呆了两个月后回去。
八月辛巳,行东巡,遣使者以特牛祠中岳。乙未,幸许昌宫。九月,大雨,伊、洛、河、汉水溢,诏真等班师。冬十月乙卯,行还洛阳宫。
太和六年四月,曹叡又去了许昌宫
夏四月壬寅,行幸许昌宫。甲子,初进新果于庙。......
郭女王黑老是拿郭女王当皇太后时期在许昌,去黑说是曹叡故意虐待她,但事实上翻一下明帝纪,便会发现曹叡自己也经常去许昌。
许昌宫应该是类似于刘彻时期建章宫,甘泉宫一样的别宫,皇帝也经常去,绝对不是什么冷宫。而且史书里面还有曹叡装修新建许昌宫内宫殿的记录,并且是在郭后去世之前,说明曹叡对郭后这个嫡母基本的孝顺是有的。
太和四年八月的时候,曹叡就去了许昌宫,呆了两个月后回去。
八月辛巳,行东巡,遣使者以特牛祠中岳。乙未,幸许昌宫。九月,大雨,伊、洛、河、汉水溢,诏真等班师。冬十月乙卯,行还洛阳宫。
太和六年四月,曹叡又去了许昌宫
夏四月壬寅,行幸许昌宫。甲子,初进新果于庙。
太和六年九月,曹叡还装修了许昌宫,建了几个新的殿。
九月,行幸摩陂,治许昌宫,起景福、承光殿。
太和六年十二月,曹叡又去了许昌宫
十二月,行还许昌宫。
青龙二年八月,曹叡又去了许昌宫
八月己未,大曜兵,飨六军,遣使者持节犒劳合肥、寿春诸军。辛巳,行还许昌宫。
青龙三年十一月,曹叡又去了许昌宫
十一月丁酉,行幸许昌宫。
青龙四年十二月,曹叡又去了许昌宫
十二月癸巳,司空陈髃薨。乙未,行幸许昌宫。
整理史书记载的郭女王贤德事迹
郭皇后给当时夺嫡的曹丕出主意,是个很优秀的智囊团
《三国志·后妃传》:
太祖为魏公时,得入东宫。后有智数,时时有所献纳。文帝定为嗣,后有谋焉。
郭皇后在魏书中有记载有孝顺长辈的事迹
《魏书》:后自在东宫,及即尊位,虽有异宠,心愈恭肃,供养永寿宫,以孝闻。
郭皇后有教导嫔妃,善待嫔妃,为犯错嫔妃求情的记载,并且魏书盖章郭皇后管后宫管得不错
《魏书》:
是时柴贵人亦有宠,后教训銟导之。后宫诸贵人时有过失,常弥覆之,有谴让,辄为帝言其本末,帝或大有所怒,至为之顿首请罪,是以六宫无怨。
郭皇后有不好奢华很俭约的记载
《魏书》:性俭约,不好音乐,常慕汉......
郭皇后给当时夺嫡的曹丕出主意,是个很优秀的智囊团
《三国志·后妃传》:
太祖为魏公时,得入东宫。后有智数,时时有所献纳。文帝定为嗣,后有谋焉。
郭皇后在魏书中有记载有孝顺长辈的事迹
《魏书》:后自在东宫,及即尊位,虽有异宠,心愈恭肃,供养永寿宫,以孝闻。
郭皇后有教导嫔妃,善待嫔妃,为犯错嫔妃求情的记载,并且魏书盖章郭皇后管后宫管得不错
《魏书》:
是时柴贵人亦有宠,后教训銟导之。后宫诸贵人时有过失,常弥覆之,有谴让,辄为帝言其本末,帝或大有所怒,至为之顿首请罪,是以六宫无怨。
郭皇后有不好奢华很俭约的记载
《魏书》:性俭约,不好音乐,常慕汉明德马后之为人。
郭皇后有约束外戚的记载
《三国志·后妃传》:后早丧兄弟,以从兄表继永后,拜奉车都尉。后外亲刘斐与他国为婚,后闻之,敕曰:"诸亲戚嫁娶,自当与乡里门户匹敌者,不得因势,强与他方人婚也。"后姊子孟武还乡里,求小妻,后止之。遂敕诸家曰:"今世妇女少,当配将士,不得因缘取以为妾也。宜各自慎,无为罚首。"
魏书中也记载了郭皇后约束外戚,郭皇后以前代骄奢结果无法自全为例子而警戒
《魏书》:后常敕戒表、武等曰:"汉氏椒房之家,少能自全者,皆由骄奢,可不慎乎!
这边又是约束外戚的例子,郭皇后禁止家人遏水取鱼
《三国志·后妃传》:六年,帝东征吴,至广陵,后留谯宫。时表留宿韂,欲遏水取鱼。后曰:"水当通运漕,又少材木,奴客不在目前,当复私取官竹木作梁遏。今奉车所不足者,岂鱼乎?"
郭后在关键时刻可以担起皇后的责任,当好曹丕的贤内助。
并且从郭后用了楚昭王和贞姜的例子可以看得出,她是有文化的,虽然出身不高,但应该一直在提升自己。
《三国志·后妃传》
五年,帝东征,后留许昌永始台。时霖雨百余日,城楼多坏,有司奏请移止。后曰:“昔楚昭王出游,贞姜留渐台,江水至,使者迎而无符,不去,卒没。今帝在远,吾幸未有是患,而便移止,奈何?”髃臣莫敢复言。六年,帝东征吴,至广陵,后留谯宫。
郭皇后姐姐去世,曹叡想给她后葬,但是郭皇后拒绝了,她要坚持薄葬,效仿曹丕
《三国志·后妃传》:及孟武母卒,欲厚葬,起祠堂,太后止之曰:"自丧乱以来,坟墓无不发掘,皆由厚葬也;首阳陵可以为法。"
曹丕的薄葬有多薄?
对汉魏墓葬制度来一点现学现卖,欢迎纠错补充。以前对这个问题没有那么惊叹,最近由于丕郭问题而关注了一些制度演变才大为震撼。
首先,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文段(《三国志·文帝纪》):
冬十月甲子,表首阳山东为寿陵,作终制曰:
《礼》:“国君即位为椑。”存不忘亡也。昔尧葬谷林,通树之;禹葬会稽,农不易亩。故葬于山林,则合乎山林。封树之制,非上古也,吾无取焉。寿陵因山为体,无为封树,无立寝殿,造园邑,通神道。
夫葬也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骨无痛痒之知,冢非栖神之宅。礼不墓祭,欲存亡之不黩也,为棺椁足以朽骨,衣衾足以朽肉而已。故吾营此丘墟不食之地,欲使易代之后不知其处。...
对汉魏墓葬制度来一点现学现卖,欢迎纠错补充。以前对这个问题没有那么惊叹,最近由于丕郭问题而关注了一些制度演变才大为震撼。
首先,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文段(《三国志·文帝纪》):
冬十月甲子,表首阳山东为寿陵,作终制曰:
《礼》:“国君即位为椑。”存不忘亡也。昔尧葬谷林,通树之;禹葬会稽,农不易亩。故葬于山林,则合乎山林。封树之制,非上古也,吾无取焉。寿陵因山为体,无为封树,无立寝殿,造园邑,通神道。
夫葬也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骨无痛痒之知,冢非栖神之宅。礼不墓祭,欲存亡之不黩也,为棺椁足以朽骨,衣衾足以朽肉而已。故吾营此丘墟不食之地,欲使易代之后不知其处。
无施苇炭,无藏金银铜铁,一以瓦器,合古涂车、刍灵之义。棺但漆际会三过,饭含无以珠玉,无施珠襦玉匣,诸愚俗所为也。
季孙以玙璠敛,孔子历级而救之,譬之暴骸中原。宋公厚葬,君子谓华元、乐莒不臣,以为弃君于恶。汉文帝之不发,霸陵无求也;光武之掘,原陵封树也。霸陵之完,功在释之;原陵之掘,罪在明帝。是释之忠以利君,明帝爱以害亲也。忠臣孝子,宜思仲尼、丘明、释之之言,鉴华元、乐莒、明帝之戒,存于所以安君定亲,使魂灵万载无危,斯则贤圣之忠孝矣。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至乃烧取玉匣金缕,骸骨并尽,是焚如之刑,岂不重痛哉!祸由乎厚葬封树。“桑、霍为我戒”,不亦明乎?
其皇后及贵人以下,不随王之国者,有终没皆葬涧西,前又以表其处矣。盖舜葬苍梧,二妃不从,延陵葬子,远在嬴、博,魂而有灵,无不之也,一涧之间,不足为远。
若违今诏,妄有所变改造施,吾为戮尸地下,戮而重戮,死而重死。臣子为蔑死君父,不忠不孝,使死者有知,将不福汝。其以此诏藏之宗庙,副在尚书、秘书、三府。
提到了丕这么几个方面的观念:选址、墓葬、祭礼。
我们一一说来。
一、选址
他的墓地选在首阳山东,不食之地,即不能耕种的贫瘠土地。
《礼记·檀弓》记载了很多以孔门为中心的丧葬故事,比如这一则:
成子高寝疾,庆遗入,请曰:“子之病革矣,如至乎大病,则如之何?”
子高曰:“吾闻之也:生有益于人,死不害于人。吾纵生无益于人,吾可以死害于人乎哉?我死,则择不食之地而葬我焉。”
凭借权势,令自己的墓地占用百姓的农田,是“以死害于人”的行为。汉代皇帝和诸侯王修建陵墓,不仅占用农田,“平夷吏人冢墓以千数”也是有的。而曹丕呢,他自己也说,“禹葬会稽,农不易亩”。他当效仿大禹,“死不害于人”。
这时候,再联想曹丕作为魏王和文帝的《薄税令》《轻刑诏》《平准诏》《取士不限年诏》等,你就知道,他也在努力地“生有益于人”。
《典论·论汉文帝》描绘了他心目中,理想的治理效果与百姓状态:
(汉文帝)乃弘三章之教,恺悌之化,欲使曩时累息之民,得阔步高谈无危惧之心。
《论汉文帝》又曰:
文帝慈孝,宽仁弘厚。躬修玄默,以俭率下。奉生送终,事从约省。
Wendy:我会从“奉生送终,事从约省”做起。
二、墓葬
一方面,是墓葬的外在形态与地上建筑。
“因山为体,无为封树”,意味着不积土为封,不标墓以树。“无立寝殿,造园邑,通神道”,意味着不修建任何地上建筑,包括寝殿、陵园、神道等等(所谓“不造园邑”或许还包括不修建陵邑的意思)。
这是什么程度呢?
【陵邑】
西汉帝陵较普遍地设置陵邑。也就是说,专门在帝王陵墓周围新建一座附属城市。陵邑往往早于陵园,或与其同时进行。陵园营建初期,陵邑为陵园建设提供人力、物资支持;随着陵园建设顺利进行,全国的高官、富人移民陵邑,其政治性、经济性加强;皇帝入葬陵园后,陵邑还承担侍奉功能。
不过西汉晚期以后,帝陵营建就“不复徙民起邑”了。
曹丕:麻烦,我当然不要陵邑。
【陵园】
陵墓是要圈占土地、划分边界的,界内就是皇帝的陵园。
自汉景帝的阳陵以后,西汉帝陵均有大、小两重陵园,大陵园的边长一两千米,小陵园在其内部,边长400米左右,小陵园内便是不同人的墓葬。
而东汉的帝陵规模缩小,只有一重陵园,规模相当于西汉帝陵的小陵园。
如此看来,这已经算是很节俭了吧?
曹丕:我不要陵园。
【陵园建筑】
西汉的陵园均有垣墙,还有壕沟、门阙、徼道、神道等复杂的设施,仿若死者的另一座神圣不容踏足的人间宫殿。可以特别注意一下曹丕也提到的这个“神道”,《后汉书》章怀注:“墓前开道,建石柱以为标,谓之神道。”漫长的神道一路通往陵前,两侧会置放高大的石人石兽。
而东汉的设施更加简化,比如陵园的垣墙可能会用木竹栅栏来取代。
这已经算是很节俭了吧?
曹丕:我不要陵园建筑。一点儿都不要。
曹操高陵有陵园,原本也有陵园建筑,这是依汉制而立的。考古发现了陵前与陵南的建筑遗存,这些建筑里应该包括了寝殿。寝殿是汉代非常核心的陵上建筑。《后汉书》说:“庙以藏主,以四时祭。寝有衣冠几杖象生之具,以荐新物。”死者仿佛还活着一样,拥有一座用以起居、穿衣、行走的寝殿,宫人们也要在这里日日事奉。所以在黄初三年,在曹丕为自己营建寿陵的同一年,他下诏拆除了高陵地表设立的寝殿等建筑,令“车马还厩,衣服藏府”。
不知是否由于曹丕的这一开创,目前其他已知的曹魏高等级墓葬,比如曹休墓、洛阳西朱村M1(不确定墓主,只知道是祔葬高平陵的曹魏宗族)都完全没有发现墓园遗址。
而晋朝帝陵虽然延续了曹魏地面无封土的制度,但是却都有陵园建筑,比如有象征身份的地表标识物“标”(石质墓表)。根据《晋书》,司马懿的高原陵(会起火)、司马昭的崇阳陵(地震,标破为七十片),莫不如此。
【封土】
封土,讲白话就是坟包。
西汉多覆斗形封土,东汉为圆形封土。简单来讲,便是东汉改方为圆。
西汉帝陵的封土,底边长一二百米,高三四十米。汉武帝的茂陵最大,历时53年营建,专用的墓土“贵如粟米”,其封土比礼制规定的还要高出二丈,周长也增加二十步。直接就是一座人工大山。据《晋书》,当时全国财政税收的三分之一都用来营建帝陵。
而东汉帝陵的封土,直径在一百米上下,高十几米,规模相当于西汉诸侯王的坟丘。
这已经算是很节俭了吧?
曹丕:我不要封土。
不过汉朝也有例外。整个汉朝,只有汉文帝的霸陵,地表没有封土。
而除了魏文学汉文,整个曹魏不封不树的风气更应归功于曹操的开创。曹操《终令》曰:“古之葬者,必居瘠薄之地。其规西门豹祠西原上为寿陵,因高为基,不封不树。”因此,曹操高陵没有封土,曹丕首阳陵没有封土。其他已知的曹魏高等级墓葬,比如曹休墓、西朱村M1都没有封土。
《礼记·王制》认为,庶人不封不树。曹丕才不care,他说不封不树才是尧舜古制。不过《礼记·檀弓》的记载支持了丕,据说孔子也认为“古也墓而不坟”。
——葬于山林,自然有绵延不绝的起伏、生生不已的苍郁。何必劳动民力而因卑为高、遍植林木?
另一方面,是墓穴中的随葬品。
曹丕要求一切从简,这包括:不需要放苇炭来防潮,棺木刷漆三遍就行;不随葬金银铜铁而用瓦器,饭含不用珠玉,也不要随葬珠襦玉匣等。
西汉常用的帝王规格椁室是“黄肠题凑”,大概就是用去皮的柏木来堆垒椁室,非常耗费人工。还要求有耐潮的木料、吸湿的苇炭等等来保持墓室的干燥,以利于死者身体的保存。
两汉帝王墓葬中除了瓦器,还有铜器、漆木器、玉器、金银器等,多者,成千上万件。据刘歆的《西京杂记》,“汉帝送死皆珠襦玉匣,匣形如铠甲,连以金缕。”“梓宫内,武帝口含蝉玉,身着金缕玉匣。”这就是所谓“珠玉饭含”和“金缕玉衣”。到东汉,更是形成等级分明的玉衣制度:皇帝入葬,都着金缕玉衣。哪怕看曹氏家族的墓葬,按照汉制入葬的曹腾(始封费亭侯)与曹嵩(袭爵费亭侯),也分别是着银缕玉衣和铜缕玉衣。
曹丕:我不搞这些!金啊玉啊,都不怕盗墓是吧?反正让我安静而体面地烂掉吧(淡笑并死去.jpg)
比如说,汉武帝死后仅仅三年茂陵就被盗掘,紧接着又有好几次,新莽时赤眉军和东汉末董卓也都把茂陵盗掘了一遍。面对这样的“精耕细作”,不知道汉武帝后不后悔。
所以,奠基于曹操《遗令》“敛以时服”“无藏金玉珠宝”的要求,以及曹丕《终制》更细致的强调,整个曹魏时期,墓葬形制大为简化,也废除了玉衣制度。
Wendy:别夸,这都是文帝的基本素质。再夸我会骄傲的!
(但丕的薄葬程度其实已经远远超过汉文帝,甚至是汉晋整个历史时段帝陵厚葬程度的最低谷。不过我估计就算晋以后也比较难逢对手。)
三、祭礼
由于不设陵园,相应的地面祭祀活动也不复存在。
他对父亲的高陵是这样实践的。《晋书·礼志》记录了曹丕拆除曹操高陵祭殿的诏文:
先帝恭履节俭,遗诏省约。子以述父为孝,臣以系事为忠。古不墓祭,皆设于庙。高陵上殿屋皆毁坏,车马还厩,衣服藏府,以从先帝俭德之志。
他对自己的首阳陵也是这样实践的。就是他《终制》所谓:
骨无痛痒之知,冢非栖神之宅。礼不墓祭,欲存亡之不黩也,为棺椁足以朽骨,衣衾足以朽肉而已。故吾营此丘墟不食之地,欲使易代之后不知其处。
《后汉书》认为:“古不墓祭。汉诸陵皆有园寝,承秦所为也。”谢承《汉书》也记载了蔡邕评价东汉:“闻古不墓祭。朝廷有上陵之礼,始谓可损。”曹丕也这样认为:两汉的墓祭,或者说上陵之礼,并不符合古制。按古礼,不是去先人的陵墓前祭祀,而是在宗庙进行祭祀就可以了。古人一般认为,墓葬中遗留的是先人的身体,而先人的神魂在宗庙祭祀的时候可以由子孙召唤过来,所谓“祖考来格”。既然没有墓前祭祀的需求,那么陵墓的地表也就不需要留存任何建筑。
除了古制的因素,丕对父亲,只说是践行父亲的节俭。而他自己独特的底层思维其实是:不用维护我的墓葬,别来我的墓前祭拜,我又听不见你们的哀思,吃不到你们的贡品,就让我的身体在地下慢慢地朽烂。改朝换代之后,就没人知道我在哪里啦。
当初曹老板到最后一刻,温情款款、依依不舍地说:“吾婢妾与伎人皆勤苦,使著铜雀台,善待之。于台堂上,安六尺床,下施繐帐,朝晡设脯糒之属。月旦、十五日,自朝至午,辄向帐中作伎乐。汝等时时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遗令》)
曹子桓则说,我走啦,都别惦记我。
题外话:要是曹魏皇室后续也严格遵循“礼不墓祭”,还能有高平陵政变?不肖子孙呐(雾)。结果司马懿自己就遗令说“子弟群官皆不得谒陵”,一副深知政变技巧的样子。吓得司马炎谒祭过司马师、司马昭的陵墓,愣是不敢去谒祭司马懿的高原陵。笑死,听话,但不完全听话。
所以你看,曹丕整个墓葬制度的出发点,或者说理论依据,就是这样几条:
第一,遵循古制。
第二,俭省民用。
第三,避免盗墓。
第四,死为尘灰,真没必要。
最后,顺便谈谈合葬问题。
中国古代的合葬形式,大约有这些:
同茔异坟合葬(同陵园不同封土)
同坟异穴合葬(同封土不同墓穴)
同穴异室合葬(同墓穴不同墓室)
同室合葬(同墓室)
大到同陵园,小到同墓室,都是合葬。西汉帝陵,有着巨大的陵园,大陵园套小陵园,帝后通常是同茔异坟合葬,也就是在同一个大陵园里各起封土。到东汉帝陵,帝后普遍采取了同室合葬,这可以视作西汉以来低等级墓葬的夫妇双人同室合葬形制这一“小传统”,与东汉帝陵“大传统”合流的结果。
而要理解曹丕对帝后合葬问题的看法,有两点至关重要:
第一,东汉这种帝后同穴并非古制,它与西汉都不同,更不用说与人们观念中的上古礼制。而曹丕崇古崇简已经很明显了,他并不接受这种流俗的同穴合葬,认为这不合古礼。所以《终制》专门引用了夫妻、父子葬地相距甚远的先秦典故:
盖舜葬苍梧,二妃不从;延陵葬子,远在嬴、博。
第二,大家有没有意识到,曹丕他根本,没有陵园啊!西汉帝后是同茔异坟合葬,连曹丕最大的葬制效法对象汉文帝都有陵园及其附属建筑,可这家伙不但没有封土,还根本没有用来划定帝陵界限的陵园、没有标定帝陵位置的地上建筑。还真是字面意义的“死则一棺之土”,能有的东西全在地下了。那你这个墓葬的边界、你和人合葬的边界不就成了自由心证吗?——果真是自由心证:
其皇后及贵人以下,不随王之国者,有终没皆葬涧西,前又以表其处矣。……魂而有灵,无不之也,一涧之间,不足为远。
我:好好好。
还是我:“骨无痛痒之知,冢非栖神之宅”刚说完就忘了呀,怎么就成“魂而有灵”了,堂堂邺下文学领袖,记性这么差?对臣下和儿子就施加“不忠不孝”恐吓,对妻子就瞬间变脸为“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是吧?啧啧啧,没眼看。
这里还有值得深究的地方。舜妃不从与延陵葬子,均典出《礼记·檀弓》,不过曹丕此段所据的应当是《汉书》中刘向劝汉成帝薄葬的谏疏,因为他提到的这两个典故基本都袭用刘向之辞。刘向讲薄葬典故,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一路讲到汉文帝,其提到延陵葬子的段落如下:
延陵季子适齐而反,其子死,葬于嬴、博之间,穿不及泉,敛以时服,封坟掩坎,其高可隐,而号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魂气则无不之也。”夫嬴、博去吴千有余里,季子不归葬。孔子往观曰:“延陵季子于礼合矣。”
故仲尼孝子,而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悌弟,其葬君亲骨肉,皆微薄矣。
在《檀弓篇》的原文里,甚至是复叹:“若魂气则无不之也,无不之也。”这样,大家能更好地理解“魂而有灵,无不之也,一涧之间,不足为远”这句话了吧。
季札埋葬儿子非常简薄,但这恰恰是他熟习于礼的表现,孔子亲自观礼认证;埋葬儿子的地方与自己相距千里,但因为魂气无所不之,千余里也不算遥远。所以,薄葬与远葬都毫不损害他是一位很爱儿子的“慈父”。
现在再看曹丕。什么叫“不足为远”?典故的原始语境是“千有余里”,丕所面对的只是“一涧”而已,那当然“不足为远”了。至亲至爱,千里长途都不在话下,一条窄细的溪水又算得了什么?
ps:考虑到曹丕致力于追求安静烂掉,还有一层可能的考虑是,他根本不想第二次打开自己的墓葬,也不想让后来人总是惦记着他的死去,总是幻想着他还能听到人间的想念。曹丕埋完,地上空空荡荡,怕不是等郭女王去世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首阳陵的墓门了。他认为,正好也不用惦念和寻找。毕竟皇后按他“宜于长久”的祝愿,又替他多看了九年,这广阔的山河。
pps:拿曹魏王朝唯二组正常入葬的帝后来讲,曹丕那“后宫嬖宠,常亚乘舆”、“因爱登后”的文德郭皇后,最终“葬首阳陵西”,曹叡那“甚见爱幸”的明元郭皇后,最终也是“葬高平陵西”。这不是类似的吗?后陵在西,帝陵在东,应该是曹魏帝后合葬墓的规制。怎么会有不顾白纸黑字怀疑和扭曲曹丕情感倾向的?我倒是很怀疑高平陵到底有没有陵上建筑,曹芳曹爽他们能去谒祭高平陵就像是陵上有祭殿,而且感觉叡也不像是会学父亲全套简丧的人:)
ppps:所以看来看去,还是唯有郭女王能够真正体贴到曹丕的用心。《三国志·后妃传》:“及孟武母卒,欲厚葬,起祠堂,太后止之曰:‘自丧乱以来,坟墓无不发掘,皆由厚葬也。首阳陵可以为法。’”郭女王的姐姐去世,曹叡想为之厚葬并建立祠堂,但郭女王出来制止,她说了与曹丕一致的理由,她真心认为,当今的墓葬都应当学习曹丕的首阳陵。很完满的是,她自己的陵墓当然就是以首阳陵为法的,和丕一样,没有遭到后人的妄改造施:“青龙三年春,后崩于许昌,以终制营陵,三月庚寅,葬首阳陵西。”
(是的,我图穷匕见。这燕国地图够长吧。)
王子与歌女 04
写于:在秋和冬的交界里,去杭州的路上。
她和曹丕比谁先流眼泪。推杯把盏,美丽的白玉杯在正始年间的墓里被第一次发掘出来。她已经把许多东西输给了他,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擅长弹棋。她的关于童年的第一次涉水的记忆,明月的耳璫,还有明年一整个夏天的荷花。她也要求说要讲故事。她会讲的故事很新奇,而且有趣。每个人都有光彩,眼睛里有希望。可是曹丕啊。他比她还要会讲。他说柔软的麋鹿和,麋鹿所吃的带有柠檬香气的细草。在战场枯骨腐烂里长出,一枝新绿的温热的柳芽;还有他在十岁那一年,失去的东西。
她酝酿了情绪,柔柔润润地看着他。但始终没能流眼泪。人两两相看,超过一瞬就会觉得奇怪。曹丕说你在想什么,郭说。...
写于:在秋和冬的交界里,去杭州的路上。
她和曹丕比谁先流眼泪。推杯把盏,美丽的白玉杯在正始年间的墓里被第一次发掘出来。她已经把许多东西输给了他,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擅长弹棋。她的关于童年的第一次涉水的记忆,明月的耳璫,还有明年一整个夏天的荷花。她也要求说要讲故事。她会讲的故事很新奇,而且有趣。每个人都有光彩,眼睛里有希望。可是曹丕啊。他比她还要会讲。他说柔软的麋鹿和,麋鹿所吃的带有柠檬香气的细草。在战场枯骨腐烂里长出,一枝新绿的温热的柳芽;还有他在十岁那一年,失去的东西。
她酝酿了情绪,柔柔润润地看着他。但始终没能流眼泪。人两两相看,超过一瞬就会觉得奇怪。曹丕说你在想什么,郭说。臣妾在想,我们很快都要归于死亡。它是那样地长久,以至于觉得我们自生以来,从来未得止息。她当然知道她刺中了他,因之也在永续的爱情游戏里获得了胜利。这是莫大的痛苦和欢快,好像太阳的马车碾过水滨的芦苇,每一种草木以憔悴的质地都在燃烧。
当然对于人生,皇后总是觉得有不满足的地方。我还是想你能睡在我的身边。她说,隔玻璃的鱼缸。她丈夫的魂灵,化成一尾指尖的鱼。或许还是龙吧,那随着他棺木阖上有丁丁声,但她只留下了这个。王子。他还很年轻。她不是觉得年轻时的他要更好,只是更想要那个年轻的自己。因为这种想象,她也想要有更多的时间。
青龙年间太后避居在这里。看求长生的人捧着不死的仙药:仙露和铜盘。人们当以为,她早已死去,奔赴到首阳山的一侧永远的安居。可是并没有,她在这里。春天长满了芙蓉花的国都,她的丈夫并没能几次停留或长久回返的故园。皇后养了一个侍女,她是从坟墓中走出来,生息自然,但没有口鼻。新稚的宫人把这里即叫做鬼地,她给皇后披上死的白纱。很快么,她喃喃说,也许很疼。蛇钻进克利奥帕特拉的胸里,她美丽的鼻子——象征着历史学家所称赞的这个女人全部的智慧的雕像,也化为历史的风沙。
本来想的是牡丹花,但是想到没有牡丹花所以,呃(我就是不想改成秋天……🍂
荒谬玛丽苏历史人物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吗
甄粉一直在致力于塑造一个不符合实际的玛丽苏角色。
从没有任氏这个人到任氏是妾再到任氏是在嫁曹丕之前被炮灰的,甄粉的这些论调无疑是在塑造一个甄是曹丕所谓原配嫡妻的形象。
其实甄和袁熙的关系反而更值得探讨…袁熙出去工作数年,留甄氏在家服侍婆母,两种可能性,夫妻关系不好或觉得外出辛苦,留甄在家主持中馈。
可袁熙是从公元199年,建安四年就任幽州刺史的。
从建安四年到建安十年六年时间,就没想过把媳妇叫到身边来?哦,他可以回邺城,但是人家是去做守将的,能擅离职守,隔三差五地回去吗?
吴氏是袁熙的妻,如果说袁谦是在袁熙娶甄氏之前生的,那甄无疑就不是袁的原配,首先,回旋镖哦,整天原配正妻的,到头来......
甄粉一直在致力于塑造一个不符合实际的玛丽苏角色。
从没有任氏这个人到任氏是妾再到任氏是在嫁曹丕之前被炮灰的,甄粉的这些论调无疑是在塑造一个甄是曹丕所谓原配嫡妻的形象。
其实甄和袁熙的关系反而更值得探讨…袁熙出去工作数年,留甄氏在家服侍婆母,两种可能性,夫妻关系不好或觉得外出辛苦,留甄在家主持中馈。
可袁熙是从公元199年,建安四年就任幽州刺史的。
从建安四年到建安十年六年时间,就没想过把媳妇叫到身边来?哦,他可以回邺城,但是人家是去做守将的,能擅离职守,隔三差五地回去吗?
吴氏是袁熙的妻,如果说袁谦是在袁熙娶甄氏之前生的,那甄无疑就不是袁的原配,首先,回旋镖哦,整天原配正妻的,到头来连袁熙的原配都不是。按照甄粉脑补郭的套路,还不得脑补一个袁家把甄娶回来就是为了给袁谦做老妈子的?
当然虽然可能性小,也有一种可能,袁熙和甄感情好,袁谦是袁熙听闻甄嫁给曹丕之后心灰意冷,再娶再生的。这个可能更符合玛丽苏心态。但是在这个故事下,袁熙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为了甄氏的安全,将她留在邺城,自己守身如玉,忍受两地分居的痛苦,最后默默地听着心爱之人嫁给别人的消息,为了传宗接代,不得不另娶…这个故事下,就会显得甄氏这么快委身曹丕,很没良心…毕竟袁熙这么好是不是?
甄氏是甄粉眼中的女神,她不能有瑕疵。所以开始有了“吴氏不是妻,吴氏是妾,甄就是袁熙的朱砂痣白月光,是袁熙的妻”“甄是被曹丕强迫的,身不由己”的论调。
实际上,曹丕对甄的美貌动心了,一(见)见(色)
钟(起)情(意)是真的,至少在初见故事中,没有提及甄的其他意志品质,唯一能让曹丕动心的,那自然就是美貌了,很正常。
甄也确实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当然那时候不兴这一套,甄想活下去,和曹丕你情我愿也是真的。
好嗑吗?好嗑的呀。但是甄粉要求甄的二婚丈夫曹丕先生一定是18岁纯情少男,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所以又开始重复“任氏不存在”,“任氏是妾”,“任氏只是未婚妻”论调。
反正袁熙,曹丕都是工具人,都得为甄氏守身如玉就是了嘛。
甄在第一段婚姻不管是被滞留邺城导致的悲剧还是她先背弃丈夫得到的结局,都有碍于她的人设建立。甄粉只能不断车轱辘“吴氏是妾”,“袁熙爱甄”,“不得已的悲剧”……
然后,开始了第二段双标对立。
1、 甄粉不喜欢“战俘”“战利品”“附属品”这样的称呼,却将“女奴”“贱役”这样的词汇强加在郭女王身上。
甄氏成为战俘,生死掌握在曹家手里;郭女王颠沛流离,都是时代造成的。也不存在甄的求生就是高贵,郭的寄人篱下身不由己就是低贱的情况。谁不想过幸福美满的一生啊?
2、 甄粉喜欢抢人设,刚看到一个说甄蕙质兰心,聪明绝顶,于曹丕夺嫡有很大帮助,只是因为心地善良不想赶尽杀绝,而被郭女王乘虚而入,而郭女王实质上只会些后宅手段而已的说法。
这说明什么,说明甄粉进步了,学聪明了,她们也知道助力夺嫡是夺嫡是一个多么飒的人设,也知道这么做确实容易走进曹丕心里,所以想要偷这个人设。可惜偷不了,人家原话就是说了郭“时时有所献纳”,每时每刻有计策供采纳,而不是“辗转于后宫内院之中”。偷人设来丰富自己,然后扭曲别人的人设,这真的是后妃粉专用手段了。
3、 扭曲故事a,把郭弟弟的贪污行为扭曲成为了满足曹丕私欲。官布的意思直接就是官府钱粮,和绢布是一个概念吗?当然,退一步讲绢布也可以作为流通货币钱财存在,但是甄粉的想法奇葩啊,曹丕再缺钱,能缺到向郭女王要钱吗?这是什么鬼故事?
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故事,你可以说郭女王为了讨好曹丕牺牲弟弟,让郭弟弟给曹丕搞钱贪污;我也可以说因为郭弟弟贪污了,曹丕写信给鲍勋请求免罪失败,想要用钱资赎罪,才去找曹洪借钱呢,曹洪不借,由此恨上。
同样是编故事,是不是我编的更有道理?
扭曲故事b, 把甄劝曹丕广纳淑媛叫做装样子,把郭教训有宠嫔妃叫做“拉皮条”。“教训銟导”“教训奖导”有哪个字有拉皮条的意思?甚至有点敲打的意味…
4、 扭曲魏王夫人地位,
自从丁夫人离开之后,卞夫人就是正室。
但是,建安二十一年中旬,曹操登位魏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卞夫人就是,夫人卞氏。
直到建安二十四年,卞氏进位王后。
卞夫人,正室,四子,跟随曹操辗转多年,从窘迫到发达,曹操初封封魏王夫人,王后的正常进封进度,过渡期。
郭夫人,侧室,无子,曹丕登位后封魏王夫人,甄粉觉得是折辱,你们是有多爱郭女王…
甄夫人,不明,有子女。留邺称呼是“甄夫人留邺不得见“,不是夫人甄氏留邺不得见,更不是王后留邺不得见…
曹丕没有给甄封号,不是因为要给她更好的,而是因为啥都不想给…汉宣帝登基之后,原配许平君没有直接封后,而是初封婕妤。那是因为一开始,朝堂请立霍成君,刘询一时间没想到好办法,只能先给婕妤位置过渡;汉明帝刘庄议立皇后之前,马氏是贵人,而不是啥都没有…
就不要yy什么曹丕在等一个时机册封甄氏了。
甄粉喜爱的甄,根本就不是她本人,甚至偷了点郭的人设。
真的爱甄,就该正视她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悲惨半生,而不是去玛丽苏化。
都零二零三年了怎么还有人拿“郭女王拆丕甄”论ky啊?
曹丕和甄姬根本就不是真爱,看曹丕对甄姬儿子曹叡的态度就知道了!
怎么这点都不明白呢!
曹丕娶甄姬是因为曹操就这么简单!
甄姬原来是袁熙的妻子,曹丕和她根本就没有感情,甄姬根本就不是曹丕的正妻,她的皇后是曹叡追封的!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以下是郭女王的史料,她是曹丕正儿八经封的皇后,ky怪但凡看过史料她哪来的脸ky?
[图片]
[图片]
我尊重丕甄但是ky怪能不能爬开互相尊重?
曹丕和甄姬根本就不是真爱,看曹丕对甄姬儿子曹叡的态度就知道了!
怎么这点都不明白呢!
曹丕娶甄姬是因为曹操就这么简单!
甄姬原来是袁熙的妻子,曹丕和她根本就没有感情,甄姬根本就不是曹丕的正妻,她的皇后是曹叡追封的!
以下是郭女王的史料,她是曹丕正儿八经封的皇后,ky怪但凡看过史料她哪来的脸ky?
我尊重丕甄但是ky怪能不能爬开互相尊重?
从西汉陵墓说起,再论首阳陵合葬
历史已经盖章定论,并且挖掘出来证实的一件事:汉景帝刘启与皇后王娡同茔异穴合葬在阳陵。
汉景帝陵园位于汉阳陵中间位置,王皇后陵园位于汉景帝陵园东北侧。皇后单独起陵,但为合葬。
刘启早期宠妃栗姬也葬在帝陵北侧,后陵再北一点点。【《咸阳县志》记载:“景帝后陵北一百步,废太子临江王母”】
阳陵的陪葬墓园分为北区和东区,北区为景帝嫔妃陪葬区,东区为王侯将相、官僚贵族陪葬区。
景帝的王皇后,栗姬以及其他没有随王之国的妃嫔在景帝陵的北区。
但是请注意。阳陵是景帝刘启与皇后王娡同茔异穴合葬陵园。
王皇后是刘彻...
历史已经盖章定论,并且挖掘出来证实的一件事:汉景帝刘启与皇后王娡同茔异穴合葬在阳陵。
汉景帝陵园位于汉阳陵中间位置,王皇后陵园位于汉景帝陵园东北侧。皇后单独起陵,但为合葬。
刘启早期宠妃栗姬也葬在帝陵北侧,后陵再北一点点。【《咸阳县志》记载:“景帝后陵北一百步,废太子临江王母”】
阳陵的陪葬墓园分为北区和东区,北区为景帝嫔妃陪葬区,东区为王侯将相、官僚贵族陪葬区。
景帝的王皇后,栗姬以及其他没有随王之国的妃嫔在景帝陵的北区。
但是请注意。阳陵是景帝刘启与皇后王娡同茔异穴合葬陵园。
王皇后是刘彻亲妈,相信也不会有人说王皇后没有合葬吧?
由于阳陵资料比较多,所以放在前面说。下面说说刘启他爹,汉文帝刘恒的墓。
考古人员对定名为“江村大墓”的墓葬进行了抢救性发掘。这里地处白鹿原西端,东北约800米处为汉文帝窦皇后陵
公元2021年12月14日,国家文物局确定了江村大墓为霸陵。
霸陵,汉文帝刘恒与皇后窦氏的合葬陵园。
插播一条新闻,西安白鹿原,考古人员在汉文帝霸陵和窦皇后陵之间发现了第三座陵墓。考古人员表示,这座“甲”字形墓葬处于皇帝和皇后陵之间,在其他西汉帝陵里面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墓。
专家说,可能是慎夫人。
霸陵还在挖再等等考古。
不管是不是慎夫人,都可以验证刘恒和窦氏中间是隔着的,并且还不小。至少可以塞个陵墓。
霸陵东北那里,或许可以推测后妃墓。是不是等挖掘。
说回正题,首阳陵的主人为他的后妃划分的区域是在他首阳陵的涧西。顾名思义,隔着一条小溪的西边。他老人家(bushi)选择了西汉的合葬方式。
明明其实依然是合葬,他却还要特意解释(魂而有灵,无不之也,一涧之闲,不足为远)。
这句话我甚至都愿意称之为表白了,对谁,自己猜。
反正,哪天首阳陵真的被挖掘了(应该buhui), 首阳陵是魏文帝曹丕和他的文德皇后郭氏的合葬陵园。没错的。
月·夜·画册
两月份的稿。不知道写啥。活在梦里。(感觉符合当时的精神状态。。。。)(谁想到emm又怎么不符合现在的精神状态……呢……
好吧现在也不知道在写啥……
在一个午夜,年轻的王子,我是说,太子,国王。不过那是他未来的事,现在只是很轻很轻的夜里,桂蕊芳香,遥看云色透明往来的云宫。
曹丕从歌女的窗户上来到一条轻舟。年轻的歌女向他求爱。是的,她比他还要年轻一些。她说应许我吧,王子。那种女性的权力,在我做你的臣子和附庸之前就可以被承诺的东西。美好的蓝色从她珠链一样光润的手臂上落下来。它们穿过户牖,此间的脉脉的月光。王子心无旁骛地抚琴,那是赫尔墨斯的里拉。他偶然有一天在洛阳的山上,棕红的麋...
两月份的稿。不知道写啥。活在梦里。(感觉符合当时的精神状态。。。。)(谁想到emm又怎么不符合现在的精神状态……呢……
好吧现在也不知道在写啥……
在一个午夜,年轻的王子,我是说,太子,国王。不过那是他未来的事,现在只是很轻很轻的夜里,桂蕊芳香,遥看云色透明往来的云宫。
曹丕从歌女的窗户上来到一条轻舟。年轻的歌女向他求爱。是的,她比他还要年轻一些。她说应许我吧,王子。那种女性的权力,在我做你的臣子和附庸之前就可以被承诺的东西。美好的蓝色从她珠链一样光润的手臂上落下来。它们穿过户牖,此间的脉脉的月光。王子心无旁骛地抚琴,那是赫尔墨斯的里拉。他偶然有一天在洛阳的山上,棕红的麋鹿温驯往来,琴像枯叶一样,在陈腐的泥土中弃置。
王子拿起了琴,随便地拨动它。他太年轻,至少比起命运。他还不知道,人生千般所求,注定是一场虚妄。他拾起它的同时,神就注定向他宣称了命运。那时他在战场上。每个死者都留下一件东西。宝剑,绳索,假发,牙齿。错落横叠,是血的长河与深渊。王子在河床上种下一棵柳树,期待它有一天能大过屋檐。它很快就遮檐蔽日,密叶隐着歌鸟,盛大得像爱情。又很快憔悴摇落,愁生陌上,长发摇落像一种晚归的叹息。夜里死者的魂魄往往归来,挂在树梢上是银白的叶子,迎风招扬。王子,王子还在等他那一年种的合围的柳树,始围寸而高尺,今连拱而九成。嗟日月之逝迈,忽亹亹以遄征。可惜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辟谣郭女王被曹丕吓得趴地上砰砰磕头一说
首先,郭女王顿首请罪的出处只有魏书一本孤证。而魏书是曹魏时期王沈撰写的。出于时政原因,王沈等人对曹魏集团多有避讳,记实性不如陈寿《三国志》。
其次,郭女王顿首请罪的全部前因后果是,后宫嫔妃犯了错,曹丕迁怒她们,郭女王替他们求情。曹丕的脾气确实不好,会惩罚他们,这怎么就是憋屈了?
《魏书》:后自在东宫,及即尊位,虽有异宠,心愈恭肃,供养永寿宫,以孝闻。是时柴贵人亦有宠,后教训銟导之。后宫诸贵人时有过失,常弥覆之,有谴让,辄为帝言其本末,帝或大有所怒,至为之顿首请罪,是以六宫无怨。性俭约,不好音乐,常慕汉明德马后之为人。
首先,郭女王顿首请罪的出处只有魏书一本孤证。而魏书是曹魏时期王沈撰写的。出于时政原因,王沈等人对曹魏集团多有避讳,记实性不如陈寿《三国志》。
其次,郭女王顿首请罪的全部前因后果是,后宫嫔妃犯了错,曹丕迁怒她们,郭女王替他们求情。曹丕的脾气确实不好,会惩罚他们,这怎么就是憋屈了?
《魏书》:后自在东宫,及即尊位,虽有异宠,心愈恭肃,供养永寿宫,以孝闻。是时柴贵人亦有宠,后教训銟导之。后宫诸贵人时有过失,常弥覆之,有谴让,辄为帝言其本末,帝或大有所怒,至为之顿首请罪,是以六宫无怨。性俭约,不好音乐,常慕汉明德马后之为人。
【辟谣】郭女王没有害死甄夫人
遇到一个甄粉,非要说郭皇后害死甄夫人,各种胡搅蛮缠,我受不了了,这边开个文辟谣一下。
首先,曹丕去世后,郭皇后当了九年皇太后。曹睿是个实权皇帝,而且本人十分真性情,敢不去他爹和他奶奶的葬礼。如果郭皇后害死甄夫人,他没必要让郭皇后当九年皇太后,还亲自给她送葬。
此外,我这条逻辑并非没有依据,晋朝大臣为晋惠帝的废太子伸冤还引用了曹睿事奉**王的例子。在西晋人的眼里,曹睿对这个嫡母还是很孝顺的,最起码各方面是做的不错的。
阎缵《上书理闵怀太子(司马遹)之冤》:
及至明帝,因母得罪,废为平原侯,为置家臣庶子,师友文学,皆取正人,共相匡矫。兢兢慎罚,事父以孝,父没,事母以谨,闻于......
遇到一个甄粉,非要说郭皇后害死甄夫人,各种胡搅蛮缠,我受不了了,这边开个文辟谣一下。
首先,曹丕去世后,郭皇后当了九年皇太后。曹睿是个实权皇帝,而且本人十分真性情,敢不去他爹和他奶奶的葬礼。如果郭皇后害死甄夫人,他没必要让郭皇后当九年皇太后,还亲自给她送葬。
此外,我这条逻辑并非没有依据,晋朝大臣为晋惠帝的废太子伸冤还引用了曹睿事奉**王的例子。在西晋人的眼里,曹睿对这个嫡母还是很孝顺的,最起码各方面是做的不错的。
阎缵《上书理闵怀太子(司马遹)之冤》:
及至明帝,因母得罪,废为平原侯,为置家臣庶子,师友文学,皆取正人,共相匡矫。兢兢慎罚,事父以孝,父没,事母以谨,闻于天下,于今称之。
附曹叡送郭皇后遣奠的记载
魏书载哀策曰:“维青龙三年三月壬申,皇太后梓宫启殡,将葬于首阳之西陵。哀子皇帝叡亲奉册祖载,遂亲遣奠,叩心擗踊,号啕仰诉,痛灵魂之迁幸,悲容车之向路,背三光以潜翳,就黄垆而安厝。呜呼哀哉!昔二女妃虞,帝道以彰,三母嫔周,圣善弥光,既多受祉,享国延长。哀哀慈妣,兴化闰房,龙飞紫极,作合圣皇,不虞中年,暴罹灾殃。愍予小子,茕茕摧伤,魂虽永逝,定省曷望?呜呼哀哉!”
ps:扣策文里面具体的关键词去证明曹叡恶心郭皇后更没有意思。郭皇后去世的时候也就五十出头,正是中年时候。她生病去世了,说一句暴罹灾殃根本不过分。
其次关于魏略和汉晋春秋两本记载郭女王被曹叡赐死,按照甄夫人被发覆面,以糠塞口的方式下葬的说法。
首先是魏略,说的是甄夫人本来托的是李夫人,后面曹叡即位后,李夫人告诉了曹叡实情,曹叡把郭皇后一样处理了。
《魏略》:“明帝既嗣立,追痛甄后之薨,故太后以忧暴崩。甄后临没,以帝属李夫人。及太后崩,夫人乃说甄后见谮之祸,不获大敛,被发覆面,帝哀恨流涕,命殡葬太后,皆如甄后故事。”
然而这段史料有明确的漏洞,魏略里面提到的李夫人根本不太可能存在。三国志后妃传明确点名了,夫人这个位份是太和中(曹叡时期)设置的,那么曹丕的女人为什么会有李夫人?
当然,曹魏的后妃制度确实设置的乱,曹丕还有贵人这个位置,后妃传并没有提到。但是夫人这个位份是很明确点名了设置时间,因此曹丕时期没有夫人这个位份也是实锤的,又何来李夫人这个人呢?
《三国志·后妃传》:汉制,帝祖母曰太皇太后,帝母曰皇太后,帝妃曰皇后,其余内官十有四等。魏因汉法,母后之号,皆如旧制,自夫人以下,世有增损。太祖建国,始命王后,其下五等:有夫人,有昭仪,有□□,有容华,有美人。文帝增贵嫔、淑媛、修容、顺成、良人。明帝增淑妃、昭华、修仪;除顺成官。【太和中始复命夫人,登其位于淑妃之上】。
至于汉晋春秋,这本史料是东晋人习凿齿撰写的一部通史著作,该书以蜀汉为正朔,记述起于东汉光武帝止于西晋愍帝,前后共281年间的历史事件。他并非当时第一见证者,而且记载说法很明显是参考了魏略。
《汉晋春秋》:“初,甄后之诛,由郭后之宠,及殡,令被发覆面,以糠塞口,遂立郭后,使养明帝。帝知之,心常怀忿,数泣问甄后死状。郭后曰:‘先帝自杀,何以责问我?且汝为人子,可追仇死父,为前母枉杀后母邪?’明帝怒,遂逼杀之,敕殡者使如甄后故事。”
而且这两本史料记载的均是甄夫人被发覆面,以糠塞口,如果真的爱甄夫人,不应该是希望她死的体面一点吗?为了诋毁郭皇后,甚至不惜采用甄夫人死状凄惨的方式,真是搞不懂这帮人的逻辑
附:赵翼在《廿二史札记》中辩此非实,认为《汉晋春秋》《魏略》两则互相矛盾,案明帝即位,至郭后驾崩,将近九年,若明帝欲报怨,岂能等如此之久?明帝虽然忌恨郭氏,只将其徙居许昌,逼杀之说,当是讹传。又陈寿于《明帝纪》与《郭后传》中皆载“皇太后崩”,绝不见其被害之迹。盖甄后赐死系实事,故传书之;郭后逼杀系讹传,故传不书。
关于郭女王家族待遇的说法
说曹睿给郭皇后家族待遇不过尔尔,比不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家族,更是无语。
首先,郭皇后与曹睿只是嫡母和儿子的关系,并非亲生母亲。曹睿对生母比对嫡母好不是应该的吗?甄夫人生育了他,抚养了。而相比而言,郭皇后与他确实没有什么恩惠,曹睿如果对嫡母比对生母好,那才是**之际的行为。事实上曹睿给郭后家族追封和给与的这些,确实也不差啊,他也是确实对这个嫡母还是不错的。
其次,根据史料可知,郭皇后家族除了那个远房表亲孟康以外,其他的直系亲属确实不争气。郭家也不是什么豪强贵族,曹睿不给郭皇后家族实权职位不是很正常吗?
最后,郭后自己也在魏书里面根据汉家皇后家族很少保全的经历,约束自己的家族。她自己也未必多希望家族的人身居要职。
《魏书》:“后常敕戒表、武等曰:‘汉氏椒房之家,少能自全者,皆由骄奢,可不慎乎!’”
总结:
对于甄夫人,我还是同情的。毕竟作为钩弋夫人的粉丝,我对这种无辜被杀的帝母是有滤镜的。但是甄粉去过分抠字眼辱骂郭皇后也是无语,事实上郭后确实是当了九年皇太后寿终正寝了,曹叡对她的孝顺连西晋人都是认可的。郭后家族待遇曹叡也确实没亏待。而且郭后也确实是有不少贤德事迹,给犯错的嫔妃求情,亲蚕,节俭,约束外戚,努力当好一个皇帝的贤内助,她确实是有明确贤德事迹支撑的贤后,这样一名贤后去说人家谗杀甄夫人,常人也不信啊。
更何况,就算郭后谗杀了甄夫人,罪魁祸首也应该是权力最大的人曹丕。确实是他要求杀的甄夫人,也确实是他亲自弄得诏书,而且按照甄粉的逻辑,郭后谗杀了甄夫人,曹丕却还力排众议立她为皇后,请问图什么?曹丕确实对甄夫人非常薄情,甄夫人在我眼里就是另一个版本的钩弋夫人,只是刘彻太老了没人苏而已
许久未登平台,今日一见却被震惊住了——因为从来没想过人世间具然真有此蠢物存在,蠢而不自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令吾辈震惊喟叹之余,也不免多了一丝悲哀。
后妃抠宠扯头花就算了,居然能够无耻下流到这个地步也是第一次见——因为他们为了抠宠可以否定严肃的历史学,颠覆最基本的历史根基。
某些人们居然可以否定中国历法,看者落泪矣。
历法是历史的根基。某些人让我们看到了,居然有人真的可以为了一己之私来糟蹋历史学,羞辱整个中国史。此与指鹿为马、指鼠为鸭异曲同工,区别仅在于——一个是揣着明白作弄世人,一个是蠢而不自知。
【九月庚子立皇后郭氏】,九月庚子即是阴历的九月初九,具体推算...............
许久未登平台,今日一见却被震惊住了——因为从来没想过人世间具然真有此蠢物存在,蠢而不自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令吾辈震惊喟叹之余,也不免多了一丝悲哀。
后妃抠宠扯头花就算了,居然能够无耻下流到这个地步也是第一次见——因为他们为了抠宠可以否定严肃的历史学,颠覆最基本的历史根基。
某些人们居然可以否定中国历法,看者落泪矣。
历法是历史的根基。某些人让我们看到了,居然有人真的可以为了一己之私来糟蹋历史学,羞辱整个中国史。此与指鹿为马、指鼠为鸭异曲同工,区别仅在于——一个是揣着明白作弄世人,一个是蠢而不自知。
【九月庚子立皇后郭氏】,九月庚子即是阴历的九月初九,具体推算资料在图。第一张是六十甲子序表,后两张出自《二十史朔闰表》影印版,陈垣先生著。《二十史朔闰表》的查看方法在此也不多赘述,可在网页上自行搜索。
九月庚子是不是阴历九月初九?
实践是 jian yan 真理的标准,诸君自请一试。最简单的是翻万年历,但此被某些人视为“用现代历法推算”,再者就是自己排算。至于此书是否权威,诸君也可简要搜索验证,看看其到底处于何等地位。
至于什么是中国年代学,陈垣老先生是谁,这岂是某些人能知道的?
什么是阴历和太阳历,某些人知道区分吗?你咋不说二十四节气是假的呢?
看来,某些人连作为一个最基本的中国人的根基都是没有的。
王子与歌女 3
我横抱琵琶出长安。
我因穷困,贩了琵琶。可惜时人不识,摔碎在地上也未见一句珍重的响声。几百年之后陈子昂成功了,他应该是我的知音。但毕竟是此身最值钱的东西,我因高高地举着,最后摩挲它的空弦。
只是我毕竟是为了卖钱。父亲最后把它交给我,我感觉到那是他唯一能为我做的事情。我们再也没有见过;然后我就来到了洛阳。一路上走,过春夏寒暑,其实我从来没有想到去洛阳。人们都说它凋敝;而,在乱世钱只会越来越少。
昨夜高歌疲惫,胭脂未洗,还在脸上。他顺着我脸颊一刮,有一抹半褪的红。请见谅呀,王子。我说。这不能怪我。雅典娜假若穿着凡人的衣服,我就是那个认不出她的英雄。宙斯化作凡人的时候,公主塞...
我横抱琵琶出长安。
我因穷困,贩了琵琶。可惜时人不识,摔碎在地上也未见一句珍重的响声。几百年之后陈子昂成功了,他应该是我的知音。但毕竟是此身最值钱的东西,我因高高地举着,最后摩挲它的空弦。
只是我毕竟是为了卖钱。父亲最后把它交给我,我感觉到那是他唯一能为我做的事情。我们再也没有见过;然后我就来到了洛阳。一路上走,过春夏寒暑,其实我从来没有想到去洛阳。人们都说它凋敝;而,在乱世钱只会越来越少。
昨夜高歌疲惫,胭脂未洗,还在脸上。他顺着我脸颊一刮,有一抹半褪的红。请见谅呀,王子。我说。这不能怪我。雅典娜假若穿着凡人的衣服,我就是那个认不出她的英雄。宙斯化作凡人的时候,公主塞墨勒也不能认出来。
这时候我们已经很相熟了。大概有三个秋天和一个春天。我是指,九十六个小时。我见过他四次,堆叠着轻云和桂花的(有时候是,江上桃花柳絮)四个夜晚。总之他的指腹擦过我的残妆。后来停留在我脸上的不是手,洁白的柔软的布,我枯渴像雨和凉霜。我觉得很困,就在他身边睡着了。
这样我梦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说了还很穷。因为很穷当然就,衣衫疲敝。它原本是杏子红色,袖口就磨得隐隐发白。幸而编了一圈金色的细柳,还是春夜,嫩色宜相照。这时候我见到了一个年轻人。还没有读完大学的样子。也可能没有读大学;在我隔壁的摊头卖诗。我仔细听了一个晚上,关于他的旋律和低唱。因为他所贩卖的超过了《诗》和乐府的歌谣,我才确信我们之间并不存在竞争的关系。这时候我才放下心来,由于还担心他的生意不好,——当然也算不上好,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诗;我在他的身边坐下来,那不算是一个摊头,显然是不宜久坐的,只有一层零落的桂蕊。我感到他唇齿里有柔和的韵律,只要他开口;我按紧了琴弦。感觉心事像流水一样淌出来。我饮了一口残酒,还好我的杯里还有残酒,它让我更像一个成熟的、烟霭一样的女人。我付给他五块钱说,晚上好!我想听听你的诗。
他看了我一眼。很精准地,河水和秋天一起漫涨。这首诗非常短,它的开头是:
朝与佳人期。
那时候我决定留在这里。从他的话里我听到,这是一个有关剑与诗歌的国度。尽管我还并未了解这两样东西,但我愿意暂时地停留在他身边。我还不知道我会离开他,在很多年之后。孤身朗月骑白马,我横抱琵琶出秦川。我会离开这座城市和宫殿,它的神明和君王。陌上花开似雪,极寒极澄澈的夜里,仿佛一年的春归时候。而这隔膜会很有趣,在开始的时候。因为真正的爱情,永远隔着一层面纱。
束发寒衣过闹市,隔夜胭脂不曾洗。
孤身朗月骑白马,我横抱琵琶出秦川。
为什么是第一人称,额,因为歌词是第一人称……
随便嗑嗑甄夫人粉口中的丕郭
甄夫人的后世粉丝很喜欢有一些自相矛盾的输出。不妨借着她们的话来嗑嗑另类丕郭吧。
一、 在甄夫人粉眼中,郭女王入府之后一直在坐冷板凳,看着甄夫人受宠,然后曹丕对甄夫人三迎三立是真实的,只是甄夫人病死了。
(当然这个论点是不存在的。郭女王入府之后,有载的“异宠”并且“时时有所献纳”,时时的意思是常常,每时每刻。正面证明她入府之后和曹丕见面以及互动的时间频率就是非常多的;至于三迎三立,请记住曹丕他是去许县受禅,去洛阳登基的,能带曹叡和其他家眷就不能带甄氏了?要是有立她这个意图,就不会把她留在邺城。)......
甄夫人的后世粉丝很喜欢有一些自相矛盾的输出。不妨借着她们的话来嗑嗑另类丕郭吧。
一、 在甄夫人粉眼中,郭女王入府之后一直在坐冷板凳,看着甄夫人受宠,然后曹丕对甄夫人三迎三立是真实的,只是甄夫人病死了。
(当然这个论点是不存在的。郭女王入府之后,有载的“异宠”并且“时时有所献纳”,时时的意思是常常,每时每刻。正面证明她入府之后和曹丕见面以及互动的时间频率就是非常多的;至于三迎三立,请记住曹丕他是去许县受禅,去洛阳登基的,能带曹叡和其他家眷就不能带甄氏了?要是有立她这个意图,就不会把她留在邺城。)
言归正传,假如就是甄夫人粉想的那个三迎三立的故事,丕甄是完美无缺的爱情故事,那么,丕郭也是。
古代是一夫一妻多妾制,郭女王到曹丕的身边,不管一开始是婢女还是妾室,都是合理合法合规的。
同理,甄夫人也是。在甄夫人粉不胡乱diss郭女王是所谓三的前提下,郭粉也不会去探索甄夫人是不是丕任的第三者,或者说用现代人的角度去看她是不是对袁熙婚内出轨了,又或者说对入侵邺城的曹家屈服得太快了,所谓贤女是不是要打个折扣云云。(题外话:求生之举,没有什么高贵和下贱之言,除洛神电视剧会安排甄夫人和袁熙不认识这种桥段,正常来说,甄夫人只是做了战乱城破之后最普通而正常的选择,不应该苛责她。)
在那个年代的女性大多没有自主权。甄夫人粉何苦对甄夫人粉进曹家定义为“一见钟情”,而对郭女王进行荡妇羞辱呢?
我为什么说如果按照甄夫人粉的观点,三迎三立甄病死之后再立郭,丕郭感情反而是完美的呢?
因为在这个故事里,曹丕郭女王两个人不用对甄的死负任何责任了。郭女王只是一个正常到曹丕身边的妾室,因为于曹丕立嗣有功,被在贵人上设了一个爵无所视的贵嫔。
(贵嫔是地位是绝无所视,高于朝列,位次皇后。如果类比的话就类似是清朝的皇贵妃了,清朝的皇贵妃要么是临终安慰奖,要么是皇后的进阶过渡期,要么是皇后被剥夺实际权力或皇后已死,不准备设立继后。如果说按照甄粉说法,曹丕想要立甄做皇后的话。先立这个贵嫔分权也够打甄脸的。当然实际情况是甄夫人在邺城,没立她的想法…)
在三迎三立的故事里,郭女王毫无过错,连原罪都不是对不对?毕竟曹丕三迎三立深爱的甄氏,然后甄氏病死了嘛,甄氏都病死了,曹丕总得立继后嘛,郭女王于曹丕立嗣有功,成为了最佳人选,正好他也喜欢。于是曹丕抛开了前朝立世族的作风,选择在重阳那一天,期盼长长久久。
在这个故事下的曹丕是对甄氏和郭氏都有情有义的,丕郭同样是好嗑的,且这个故事中的郭女王是真真正正的毫无过错,但是甄粉在这样嗑丕甄的前提下又不愿意承认这个故事下的郭是没有错的,而且无形之中,甄粉自己都不信这故事,还是在一味地diss郭,只能说甄粉有点逻辑混乱了。
二、 甄粉眼中丕深爱甄,郭屡进谗言 or假传圣旨,导致甄氏死亡。
〖首先甄在邺城,在邺城,在邺城,百度了一下邺城到洛阳三百多公里。事实上所有的影视剧的描述都是错的,从建安二十五年起,甄与曹丕就不在一个城市了。他们那时候的处境类比一下就是当时孙权把政治中心从京口搬到建业的时候把第二任的妻子徐氏赶回到老家吴郡,被统治者单方面离婚了。(没有说丕权做法正确的意思)〗
在本缺德人心里,如果说有谗言或者说假传圣旨。丕郭会更好嗑。毕竟曹丕曾经说给夏侯尚杀人活人之权,可见他对“好兄弟”就是这么义气,那么在甄粉眼中,曹丕非常爱甄,却在郭的挑拨离间下杀了甄,再结合一下后面救曹洪,画风是这样的。
“陛下,我想当皇后了,杀了你爱的甄夫人吧。”“好滴!”
“陛下,不要杀你讨厌的曹洪了啦,不然太后又要整天烦我。”“好滴!”
跟夏侯尚说准许杀人活人的戏言在郭身上实现了?这是什么革命友谊,神仙大兄弟情(bushi)?
至于某版本洛神的假传圣旨,以发覆面什么的就更好嗑了。
皇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最爱的女人死在了三百里之外,一问是谁杀的,答曰郭贵嫔,皇帝说:“哦,那没事了。”
皇帝年轻时曾经吐槽杀丈夫妾室,削发墨面的女人是恶妇,中年的时候忽然听说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搞死了,然后被以发覆面,一问谁干的,人家说是郭贵嫔。皇帝说:“哦,那算了。”
其实有女人敢撺掇皇帝杀妻,是要有非常大的胆识和魄力的,毕竟他能杀第一个就能杀第二个。
“可惜”不是真的。不然是真好嗑。
郭当然不是白莲花,我相信她有能力有手段,但是会助力立嗣,会守永始台的人会把脑子用在后宫争斗上? 更何况是对没有跟着政治中心转移的,相隔300多里的人。
其实最开始嗑丕郭真的只是无意间看见下雨一百天,不离永始台的记载。危房不能住,真的可能会倒塌,真的可能会死人,我不信她不怕,不信她不明白大臣们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但是没办法啊,她的陛下,她的丈夫在外面打仗,她得帮他稳住后方根据地啊。
因为嗑到了这个,我才去找丕郭其他嗑点的。
故事大概率没那么复杂。
曹丕本身就是一个比较随性敏感的人,
有一句话,很多人不敢讲,他不觉得给他生儿育女就是做好了他妻子这个位置。
人永远都只会觉得自己是对的,曹丕觉得自己没错,是做了一件拨乱反正的事情,把自己心目中陪自己战战兢兢,为自己出谋划策的郭氏立为皇后,是对他自己心目中“糟糠之妻”的交代。或许,他认为在邺城的甄氏这时候的“怨言”,不是对他的爱,而是对他的恨;建安二十二年的甄氏已经错过了最后一次表达爱意的机会,黄初二年的怨言只是对自己被置留邺城,地位不保的怨恨,即便曹丕从怨言中品出了爱也不所谓了,黄初二年的曹丕心中,甄氏不配来洛阳,没资格当大魏的开国皇后。
这么说很残忍,但就是封建社会的皇帝。
曹丕的这些想法,郭大概率是认可的,她是明文记载的“有所献纳”“有谋”,她认可妻室的作用不仅仅是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她约摸也觉得自己其实配得上。
(防杠,没有说他们的想法是对的意思。)
反正他俩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