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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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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小子随缘写文

 BGM:毛不易《东北民谣》——我屏声静气地等待第三分零五秒的到来。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一山松柏做伴娘。等她的情郎衣锦还乡,今生我只与你成双。锣鼓声声,正月正,爆竹声里落尽一地红。家家户户都点上花灯,又是一年好收成。”


我轻轻阖眼,仿佛瞬间置身于东北,置身于那个我没曾亲眼见过的战火年代的东北,置身于那个人人开口称赞“北大仓”的东北,置身于那个钢铁成森黑土滔沱的东北,置身于那个家家户户门庭上一挂一挂的红鞭炮惊吓得孩啼犬吠的东北。那是离我好遥远的东北,那是我祖辈父辈的东北,但那确是栓住我的心的东北。我的东北乡,有我一辈子骄傲地和人提起的底气。


我未曾见过那个披着烽火疮痍的......

 BGM:毛不易《东北民谣》——我屏声静气地等待第三分零五秒的到来。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一山松柏做伴娘。等她的情郎衣锦还乡,今生我只与你成双。锣鼓声声,正月正,爆竹声里落尽一地红。家家户户都点上花灯,又是一年好收成。”



我轻轻阖眼,仿佛瞬间置身于东北,置身于那个我没曾亲眼见过的战火年代的东北,置身于那个人人开口称赞“北大仓”的东北,置身于那个钢铁成森黑土滔沱的东北,置身于那个家家户户门庭上一挂一挂的红鞭炮惊吓得孩啼犬吠的东北。那是离我好遥远的东北,那是我祖辈父辈的东北,但那确是栓住我的心的东北。我的东北乡,有我一辈子骄傲地和人提起的底气。



我未曾见过那个披着烽火疮痍的东北,那却是三十年代整个东北的模样。炮火和寇鬼的奸佞的铁蹄轰破山海关,铁道木轨边黑焦的树木缠挂着脆影起来的枝干,臭皮烂革弥漫硝硫的熏天味道,明橘的火焰嚣张跋扈地践踏在殷红的腐血烂肉上,街角流浪着腐腥的尸骨,奔逃着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百姓。那就是我们祖辈的东北,但那片土地养育着的是血气方刚的人,他们是爷爷每斟一大盅酒都能熬煮成满月的思念,是那座矗立于东北的博物馆墙上方方正正的黑白照片、粗糙高大的雕塑和染血的旧物,是埋葬在漆黑土地下长眠的英魂。



后来,在这片土地,很快高粱粳稻疯长,钢铁成森,高速发展的重工业如同雨后春笋欣欣向荣地涌动着。其实在此乡人心底一切都很简单,我心中的东北永远都停留在那个雄浑伟岸的时候。我那么热爱他的《东北民谣》——应该有许多东北人都和我一样热爱他的《东北民谣》,他本人也是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那曲《东北民谣》,伟岸雄浑,波澜壮阔,荡气回肠,如松如柏,击空穹而冽寒冬;如涛如沄,卷山石而喷沸雪;如峰如壑,绻残阳而育寒鸟。滔滔震天而不绝,翳翳参天而不跌,莽莽夷峦而新翠,怒吼狂奔而又新生,那也是刻在我骨血里抹不去的奔腾血流。



我爱看藓绿的油漆剜刮过铅灰毛刺的破旧木门,我爱看白色的冻穹下细瘦而干癯的黑色枝岔等待着来年再回来的绿色叶芽,我爱满窗的霜花太厚太硬用手指焐上去一会儿才看得见外面已蒸汽腾腾。我热爱独属于东北乡的北方气质,寒冷和凛然,威严和伟岸,他的《东北民谣》,我总觉得也只有土生土长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的他能唱得那样奇绝、绮艳、跌宕、又悲壮。那不仅仅是一个外地人不认识的东北,那甚至是一个我都没见过的老东北,但是那东北,我天生就爱,像蜿蜒在我体内的骨血和我融为一体。只是当塞北残阳又烧红了半边防风林,只是当一山松柏又养育了畅寥如江的黑土地上野性勃发的圣灵,只是当艳阳再一次高高挂在千万里白茫茫的雪原上而亮得刺眼,那一霎又一霎,我都明白,我生来就爱着那片黑土地,这是什么也不会改变的。


松鼠和麋鹿

[东北民谣]听这首歌有感

  听这首歌我脑子里想的都是当年东北支援全国,说好的先富带动后福,结果就像歌中的男孩子一样一直没有回来。包括提到了“好收成”,虽然说是东北产粮多,但我看的却是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没落。这些年来东北人才不断外流,就像歌中的男孩再也没回来。留在家乡的人就像歌中的女孩,还怀抱着对美好生活的期待,一直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可能是我想多了,到听这首歌我真的是每听必流泪,可能外地的朋友理解不了,看着身边的人都离开了老家,只留下老人在家的孤独,也理解不了现在的网络环境对东北和东北人的误解与恶意。

  听这首歌我脑子里想的都是当年东北支援全国,说好的先富带动后福,结果就像歌中的男孩子一样一直没有回来。包括提到了“好收成”,虽然说是东北产粮多,但我看的却是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没落。这些年来东北人才不断外流,就像歌中的男孩再也没回来。留在家乡的人就像歌中的女孩,还怀抱着对美好生活的期待,一直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可能是我想多了,到听这首歌我真的是每听必流泪,可能外地的朋友理解不了,看着身边的人都离开了老家,只留下老人在家的孤独,也理解不了现在的网络环境对东北和东北人的误解与恶意。

骗婚萧逸十八万打水漂
合札《东北民谣》 “塞北残阳是...

合札《东北民谣》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

一山松柏做伴娘”

参札@北枳吃橘子 @孤舟照月_ @遂.   我

底图@周休八日 

合札《东北民谣》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

一山松柏做伴娘”

参札@北枳吃橘子 @孤舟照月_ @遂.   我

底图@周休八日 

大橘听音乐
2首唱尽东北的BGM,旋律一响比“黄桃罐头”还上头,瞬间泪目
2首唱尽东北的BGM,旋律一响比“黄桃罐头”还上头,瞬间泪目
蜉蝣

东北民谣

  先生生前给我讲了许多故事,亦真亦假。直到那一天,我收拾他的遗物,在他的枕头下,一张老照片,一副镯子,让我相信了那些故事。

  先生的故事很有烟火气,使我不由得跟着先生的故事想象着画面,可故事里面的主人公永远都是“他”和“他”,这又使我陷入疑惑,不知这个“他”到底是哪个“他”。

  我是一个孤儿,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被先生捡了回来,寄养在“东北张家军”。

  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先生教我们这些小孩子或是军营里的士兵知识,从而提高个人的文化水平,因为在那个时候,学堂大多被炸毁或是学费高昂。

  我们每个人每个月都会经历一次严苛的测试,无论是体能方面,还是文化方面,只要有一方面不行,就...

  先生生前给我讲了许多故事,亦真亦假。直到那一天,我收拾他的遗物,在他的枕头下,一张老照片,一副镯子,让我相信了那些故事。

  先生的故事很有烟火气,使我不由得跟着先生的故事想象着画面,可故事里面的主人公永远都是“他”和“他”,这又使我陷入疑惑,不知这个“他”到底是哪个“他”。

  我是一个孤儿,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被先生捡了回来,寄养在“东北张家军”。

  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先生教我们这些小孩子或是军营里的士兵知识,从而提高个人的文化水平,因为在那个时候,学堂大多被炸毁或是学费高昂。

  我们每个人每个月都会经历一次严苛的测试,无论是体能方面,还是文化方面,只要有一方面不行,就会被淘汰,但依然是“张家军”的一员,所以大家宛如亲兄弟一般。

  小孩子将在18岁进行选拔,在那段时间里,我变得焦虑不安、没有耐心,时常和先生顶嘴,因为这样的事儿,我没少挨“张首长”的责罚。

  尽管我不是最优秀的,但我是最幸运的。我被“张首长”分配到先生身边,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和安全问题。

  先生并没有因为我的不懂事而疏远我,反而更亲近些,那些故事也是那个时间先生给我讲的。

  先生枕头下的老照片是一个起点,也是一个终点,它连接先生所有的故事。

  他是江南的教书先生,他是东北的军阀首领。两个本不相关的人,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走到了一起。

  他孤身一人去东北教书,路上遇见了山匪抢劫,财物尽无,书本散落,满目狼藉,索性“张家军”支援前线,路过此地。他被他救于刀下,只是一眼,便信任对方,此后没有背叛。

  他带着书籍来到军营,第一夜冷得他蜷缩在角落里,一夜未睡。第二夜便被他带到了他的帐子里,暖炉热被伴他入眠。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主动承包了军中的内务,财政和军中的文化教育等工作。

  未熟落前,他担心他能否处理好;如今,他担心他会不会被累到。每晚看着他俯睡在桌案,他都会帮他盖上毛毯,或是把他抱回房间休息。他尽管不能每次外出打仗都带着他,但总会带些新奇玩意来安抚他对他的担心。

  有时是一串糖葫芦,有时是两三袋糕点,有一次甚至带回来一个俄罗斯套娃。

  他看着套娃,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买这个东西干嘛?”

  他听后将他圈在怀里,吻了吻他的眸子,“喜欢看你笑。”

  “那说好的月初就回,为何这月末才归?”

  “我的错,回来途中,遇到残军,耽误了时间。”

  “安全回来就好。让我看看伤口……”

  没错,每次他带回来的物件都和出征时间有关,出征时间越长,带回的物件就越稀奇,时间越短,就越寻常。

  不出征的日子,他会带他骑马,看塞北残阳,看大漠孤烟,看长河落日,看悠悠雪山,看满山松柏……

  他会随手摘朵野花,孩子般把它插在他的衣兜,哼一曲江南小调,唱一首古城童谣。

  他们在一起很少拍照,唯一的那次,却成为了某人的思念。

  他再次出征,本是月余归,这一别,便是十年。

  临行前的夜晚,他们把对方刻在了身体里,霜华满天就在次良辰,他俩就定了终身。

  他每天都在最高的山上眺望,那满山松柏后有他关心的人,有他在乎的人。隐隐约约的炮火声牵动着他的心,枕边的泪水诉说着他对他的思念。

  十年的煎熬摧残着他的身体,茶不思饭不想。漫长的等待却等来一张请柬,和一副上好的玉镯。

  打开请柬,映入眼帘的是他和他的名字:

   [张起灵  吴邪婚书]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那份请柬混着几滴泪水融化了压迫松柏的雪。

  他振作精神,努力爱着生活,挨到了过年,家家户户都点起了花灯,预示着今年一定会有好收成。

  大年初一,他捧着一身带血的军装回来。

  爆竹声中落尽了一地红,一眼望断了多少春秋,去换来无处话凄凉……

  他不要三书六聘,只想让他陪伴,但却是塞北太阳做了红妆;他不要亲朋好友的祝福,也不要世人的同意,只想与他共度余生,确实,一山松柏做了伴娘。

  这是先生最常讲的故事,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如此深情的人,却有惨痛的结局。

  现在想来,这应该是先生在讲自己的故事。

  我看着那张褶皱的照片和那部被手帕包好的镯子,算了,还是让他们陪着先生吧。


  

  

  

凤凤Phoenix

临死前,他没有看她一眼

(这场戏为民族大义,不能有一点儿女私情。传武与鲜儿意难平啊意难平!)

  

临死前,他没有看她一眼

(这场戏为民族大义,不能有一点儿女私情。传武与鲜儿意难平啊意难平!)

  

Music郑在看
小伙拍的一个视频,让全国提前“过年”,网友:今年春晚必须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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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张生

《东北民谣》

•灵感来自毛不易的《东北民谣》

•地点选在齐齐哈尔的泰来

•BE美学

  

  

引子

  

传说,两千多年前的国君留下“否终则泰”四字,后来流落人间,化作泰来城,守一方平安顺遂。

  

这是一座人迹罕至的小城,巍巍立于北方的边缘,那里的四季长长,那里的微风向暖,那里的南一道街,映射出不同的人生。

  

多少游子背井离乡,他们踏上远行的列车,又在多年之后再次落脚这一片丰沃的土地。游目骋怀,极视听之娱。

  

那条亘古不变的归途,抚慰着每一颗或躁动,或平静的心。


我是一个哑巴,一个过去游荡在齐齐哈尔每一条街巷的,如今靠给不同的报社投稿过活的,同时也没有听力的哑...

•灵感来自毛不易的《东北民谣》

•地点选在齐齐哈尔的泰来

•BE美学

  

  

引子

  

传说,两千多年前的国君留下“否终则泰”四字,后来流落人间,化作泰来城,守一方平安顺遂。

  

这是一座人迹罕至的小城,巍巍立于北方的边缘,那里的四季长长,那里的微风向暖,那里的南一道街,映射出不同的人生。

  

多少游子背井离乡,他们踏上远行的列车,又在多年之后再次落脚这一片丰沃的土地。游目骋怀,极视听之娱。

  

那条亘古不变的归途,抚慰着每一颗或躁动,或平静的心。


我是一个哑巴,一个过去游荡在齐齐哈尔每一条街巷的,如今靠给不同的报社投稿过活的,同时也没有听力的哑巴。我流浪街头,以大地为席,以朗月为眠,的确看过不少物是人非,也愿意记下私认为值得记下的。

  

当我流浪至泰来,我写下了他们的故事。

  

①

这年泰来的冬来得急,一场暴雪算是遮住了一切。我自小便认为下雪了,冬天儿也就来了。顶着连着下的雪,靠着一身上一辈传下来的军大衣,蹭着好心街坊院儿里的炭火熬到了三九天。那山岭的梅花开得正是时候,红了满山的雪,白的红的倒是相互映衬,若是能躺于这天地间的红火,定是顶好的消遣。有些已经落了的红梅,露出萧条的枝干,借着朗照的月牙儿,投出嶙峋的树影。于是我便随余心,尽情地享受这漫天的美妙,待我再次醒来,已是夜晚,哪里知晓什么具体时刻,不过是看天色昏沉,而那不远处有人挑着黄且亮的马灯。我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拍去身上还不太厚的雪,幸亏没赶上大雪。


几天前我被他允许在他家院儿里过夜,小伙子给我支了个煤堆,算好的了。我手脚并用乱比划给他瞧,想告诉他我是一个哑巴。他看着我把地上的雪踢在空中,撒向天际,转身拾起半截儿树枝,在雪地上写下几个字。


“文博。”


门牙落在下嘴唇上,随即又发出一个爆破音,他叫文博。


文博驾着马车在雪地里驰骋,手里的长鞭抽打着寒冷的空气,搅乱了雪落下的轨迹。上头坐了俩人,就算隔得远,也能猜到定是他家小姑娘。车前的马灯亮着昏黄的光,或许照着那通红的脸儿。


穿着红袄的身影跳下了马车,拉着文博在漫天飞絮里转,一跃身,搂住了他。


真腻歪。


我不爱看这,便绕了个道儿回去。推开院门,他妈已经给我生好了煤堆。妇人嘴里念叨着什么我也不清楚,从里屋搬来条凳子放在煤堆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进屋了。


文博回来的时候,我靠着腿假装睡着,他紧邻着坐下,推了推我。


【我看见你出去了。】


一拍胸脯,一指眼睛,指向我,又指向门。


我朝他摆摆手,拾起那半截儿树枝。


“你媳妇儿?”


“还不算,她叫春稼。”


文博大概是烦了等待写字的过程,起身掸去了身上的土和雪,然后像他妈那样拍了拍我的肩膀,进屋去了。


后头的几天儿倒是忙着见证各处的人返乡的景象,没空关注俩人的小甜蜜。


大年三十的夜里,或许是锣鼓喧天,但我听不见。我看见上升的爆竹乍破了黑夜的轮廓,洋洋洒洒落了泰来一身的红。新的上升,随即下降,不断重复,我爱看那火光在眼中燃烧的样子。各户门前早已亮起花灯,灯火包裹的瘦长街道溢出一股令人鼻头一酸的生活的香,又是一年好收成。


【心里有事儿?】


他指着我的胸口。


我鄙夷他的肢体语言,正想转身找树枝,他塞给我一小摞纸和一杆笔。


“别写地上了,写纸上试试。”


“你为啥还不和那姑娘结婚?”我向来说话直。


他想了想,“定了,明年这阵儿就成了,到时候可得记着来喝喜酒啊。”


“那时我在哪儿还说不定呢,到时候再说吧。”


年青的小伙若能早日成家立业,也是一种幸运。沉默了一瞬,我换了话题。


“你多大了?”


“十九,不小了。”


我抱着头朝后仰去,顺势躺在雪地上。年轻啊!


“我可是长你一轮。”我放下了笔,合上了眼。


我梦见乌裕尔河的江水滔滔不绝,流向远方,一去再不回头。





这片土地正月总是过于热闹,半路跑出来的俩跳大神的小孩披着萨满服饰,拿着驴皮鼓在街市拦住路人,嘴里也许唱着唱词。想起了巴巴(回族对长者的尊称)在我小时给我写的唱词,倒也有了些许感慨。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鸹森林奔,家雀扑蛾奔房檐,五爪的金龙归北海,千年王八回沙滩,大路断了行车量,小路断了行路难,十家上了九家锁,还有一家门没关,叫老乡请听言,点起了大难香请神仙呐,哎咳哎咳呀!  


这边哥哥要出门,那头妹妹就红了眼,出门为了好光景,落泪只因盼他还,拉着手,扯着脸,莫哭莫哭哥哥会心软,平定就往回返,明年再背你下花轿,妹妹哟,妹妹哟,亲手给你盖头掀!”


我不喜欢热闹,初一的时候就往山里头跑,看了看凿破的冰河,用手触碰,感受那刺骨的寒。初一一过,文博就把春稼介绍给我认识。


依旧是洗得发白的红袄,略肥的棉裤上还沾着干枯的草根。春稼的嘴唇上下接触着,我却不能明白她的意思。文博打断了她,捡起那半截儿树枝,用脚整平地上的雪。


“她就是春稼。”


我尽力朝她笑着,不过表情应该很狰狞。


  

②


文博从父亲身上习得令人赞叹的剑法,如今虽已无大用,可仍旧不改昔日清晨练习的习惯。踩着昨夜的积雪,他拿着未曾开刃的软剑,并将脚步逐一印在不远处平地上。


闭目凝神,双脚并立,两臂下垂,左手握剑,剑体背于左臂后,剑尖朝上。两腿移步成右弓步,左剑随身竖剑,右剑向前举臂亮指。亮剑,舞剑。泛着银光的器物在手腕上旋转,随之翻飞于早晨未暖的空气间,天公好巧不巧又开始落雪,雪片在天际潇洒飞舞,包裹着的尘埃压着其随心所欲。他不断地变换着步伐,手里的动作也随之变化,只知愈来愈快。愈来愈快地旋转,愈来愈快地前进,忽然顿步,右剑指由胸前向右侧用力直指,掌心向前,同时头部迅速右转,目视剑指前方,转头时甩出了几滴汗水,明晃晃的软剑上落了几片雪花,遇到汗珠就融在一起了。


气沉丹田,再利落收剑,他朝家里走去。


文博家里已经慢慢置办了些新物件,新打的被褥,新做的柜子,大概是给结婚做打算吧。他挎上马鞭正打算出门,我拦住了他。


正规正矩地平整雪地,再用脚写下文字。


“明儿我就走了,再见。”


文博挠了挠脑袋,指着门就出去了。


最后一天停留,在天际还未苏醒之际,我被陌生的脚给踢醒,院儿里围了太多熟悉或陌生的人,有要紧事儿的他们显然没注意到我。我裹紧身上的军大衣,起身倚着围墙。


文博的父母在人堆里说着什么,昏昏沉沉的灯光下能依稀看清因为激动而暴起的青筋。文博沉默地立在一旁,搂着披着红袄的春稼。他见我站起来了,便走过来,拾起那半截儿树枝,思考片刻,落下了字迹。


“倭寇快要从奉天打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他又写道,“有人提议说组织一些民兵,想去支援一下,在跟我爸他们商量。”


我看向他,想知道那个年轻小伙儿的眼里是否有燃烧的火光。


他顿了顿,“我得去。”


远处天色渐明,脚踩的大地似乎在轻微地颤动,倭人的坚船利炮硬生生地将版图破开了缝隙,又用坦克碾过几座城市和无数血肉之躯,枪口抵着的胸膛也是用粒粒粮食颗颗堆砌而成的,恐怖蔓延,但仍难掩塞北的年味儿。


橘红落日拍打山脊,远方传来记忆里铁锅炖的香气,梦里的乌裕尔河还未结冰,树上的鸟儿仍唤卿卿。


春稼,会等着吧。


  


村里的人做事利落,很快便凑好一行人,人数不多,但也是这北国黑土育出的精干小伙儿。文博藏匿于人群之中,落了雪片的皮帽不大雅正地耷在腊月才剃过的头上,身上裹的棉袄也换了身半新的,纽扣却被不细心的人搭错了家。不过是身侧少了个小红袄,他倒是大变样。老人们给他们那一行人办了场送行会,说得好听,到底是战火将起的时期,好酒好菜都是梦里的吃食,连在当地人心里极占分量的年饭也是东拼西凑赶出来的,华发丛生的人能做的,无非是拉过他们的手,用皲裂和粗糙将其包裹,泪眼婆娑地保佑平安归来。之前过年点过的炮仗堆里小孩拾出的残余也派上了用场,简陋地堆了又堆,使其看起来有些天真的气势,火柴一接近,便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送行的仪式极简,送行的队伍却长。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踏出了家门,嘴里喊着不知是什么的言语,目送着他们离开,恍惚中,我于人群中瞥见了春稼。她换了身不起眼的黑袄,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队伍的最后,少有人注意到她。像是心灵感应般,文博回过了头看向后方,春稼却一个侧身躲到了旁边大哥的身后,他疑惑地向后寻找着,她偏固执地将自己藏起来。她停了下来,目光落下没有随人群走向远方,慢慢地跪下身子,膝盖接触到积了雪的地面时也没有迟疑,脱下手套,有些红肿的手掌覆在了雪面上,她撑在地上,跪了下去。天际间的雪花仿佛悬在了半空,时间暂停了,她缓慢地行动于静止的时空中,俯身下去,整个人半斜地蜷缩在平地中央,脸贴向路面,凝视着远去人行。她眨了眨眼,雪花恢复了原来的落体速度,砸向大地。脖间系的红围巾露了出来,手指紧紧抓着本松散的冰晶,嘴角抽了抽,那个嘴型我早已记在心中,是他初次见我时说的那个咬了嘴唇后发出爆破音的名字“文博”


日升,日落,那一抹红衣早已在雪地间化开来,融成条条血迹,于白茫茫大地上蔓延成网。北境冬日的残阳,洒向天穹幻作一身披着来自云罅霞光的红妆,不远处青黛的山陇上,树树松柏在暖黄光线下遮挡出的剪影,是她大喜日子的伴娘。春日种下的庄稼,是塞北一年的盼头。


妇人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这静寂天地之中,扶起毫无意识的春稼,用手抵着她的前额似乎数落了几句,见她无反应,长叹一气,将她背在背上,一步一步缓慢地,坚定地走回村庄。


我又停留至次日才向文博家里人辞别,春稼家却来人找我前去。推开沉重的木门,春稼躺在火炕上,整个人像被人抽走了魂儿似的,虚弱但坚定。她的母亲碰了一下,她便醒了,见是我,挣扎着从一旁拿出一沓纸,话早已写好,她一张一张递给我。

  “我这辈子是离不开泰来了”

  “若你有机会见到文博就跟他说”

  “今生我只与他成双”

  我看完,她苦涩地笑了笑,拿起笔缓慢而温柔地写着,“我没文化,话俗,但理却是在的。等着他。”我环视她的房间,到处挂着鬼神面具。头脑里闪过别处见过的驱鬼法师,却如何也无法将他们与眼前的女子相重合。我落下了最后的文字,“下次来此,望有幸看你祈福。”




我行走在化雪天,再一次以大地为席,朗月为眠,却醒于铁马冰河之时。


眼前是文博跨坐在骏马之上,单手掌绳,另一只手横槊,身前身后有百万雄兵。他是这其中的一将,肩上盔甲泛着粼粼银光,黑布蒙着面部的棱角,上面落了粒粒风沙。篝火微明,艾草味由浓而淡,风将帐篷前的军旗刮得飘扬起来,鼓角声隐隐传来。身后瀚海万里,白茫茫一片,手一握,却是分明的粒雪。短兵相接,战前被擦得雪亮的军刀都会沾有血迹。多少人的血淤积在刀上,又有多少把这样的刀被遗弃在黄土里,生起厚厚的锈来。风沙扬起,号声吹来,战鼓擂,将士杀。他是战场的旋风,将身影融入在刀光血影之中,白光进,红色溅,黑马在场上横跳,使他得以恣意运剑,如鱼得水。以为他是这场战役的唯一胜者,可那死人堆里伸出的绝望的手死死拽住了马蹄,流畅地将他在空中划出弧线,摔下了地。


我眼见敌手将长矛狠狠插向他的身体,刹那间迸射出血液,流过身下的人,蔓延向四方,顺着之间的缝隙,横生出无数条通路。


我醒了。


  


那天后我离开了泰来,在山林里寻找战乱时期的生路,苟延残喘。大地总是在颤抖,我却一次真正的战事都未亲身经历。我数着年轮的更迭,终是熬过了战争。


我又不停地流浪,从北到南,由西向东,当我在正月再次踏上那片叫作泰来的土地时,我看到了春稼。


我向她挥手,她只是向我微笑。她还是那个模样,是那个戴着面具作法的巫祝,不过多增了几条眼边的皱纹,我却老得不成样子。


她真是没有离开过泰来,年年为村民祈丰收,驱鬼怪。不过,那朝向南方的窗户旁,应该不记得看了她多少年的落泪身影。


身边孩童笑着将路边的鞭炮点燃,她的眼里突然有了光,嘴里不断重复着话。我看着她鼓动的嘴唇,突然明白了她说的什么。


“文博,你来娶我了吗?”


  

春稼,他不回来了。






鹤归吟
东北民谣 - 毛不易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

一山松柏做伴娘”


这两句歌词真的惊艳了我好久🍂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

一山松柏做伴娘”


这两句歌词真的惊艳了我好久🍂

有妖气
//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 一...

//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

一山松柏做伴娘”

🍂

🎼歌词来自:毛不易《东北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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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

一山松柏做伴娘”

🍂

🎼歌词来自:毛不易《东北民谣》

叱酒当歌·忆如练
东北民谣 - 毛不易

打死我都不在临睡前听毛老师和小沈阳的《东北民谣》了,害我闭上眼睛两小时了都没睡着😭😭

打死我都不在临睡前听毛老师和小沈阳的《东北民谣》了,害我闭上眼睛两小时了都没睡着😭😭

花花小c
小沈阳唱毛不易老师写的歌《东北民谣》
小沈阳唱毛不易老师写的歌《东北民谣》
情话社
我在东北听到了毛不易唱我最爱的#东北民谣#
我在东北听到了毛不易唱我最爱的#东北民谣#
音乐95后
东北民谣毛不易创作,歌词尽显毛不易的才华
东北民谣毛不易创作,歌词尽显毛不易的才华
民谣孤山岭
塞北的残阳见证了他们的爱情,满山松柏偷听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回来
塞北的残阳见证了他们的爱情,满山松柏偷听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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