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试试能不能发出来。

*是现代帕。ooc注意，我才看到200多章，不要打我。

  他本应在行走的时候专注于脚下的每一块砖：蓝色，踩上去；红色，避开；黄色，跳上去。而嘈杂混沌的声音不断在他耳畔环绕，使他不得不放弃专注于自己的独特使命，分心去和周围嘈杂的人吵架。安静，我需要安静。他的内心呼啸着，震耳欲聋，却盖不过周遭人们吵嚷的声响。

  这个世界上浅薄又吵闹的人太多。不知为何，他想到这样一句话，可他并不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于是他抬腿，一脚踹飞见到的石子，然后踩在了红色的砖块上。

  “该死。”李火旺恶狠狠地咒骂着，随手拎起个黑乎乎毛绒绒的东西砸上去。那东西发出一声不满的惨叫，摆着尾巴逃走了。

  活着就是一种刑罚，就像他两天没睡觉还被学校的作息强行拽起来去上课。而听说杨娜发烧请假后的李火旺更加不愿意走进那个嘈杂的地方，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孙晓琴，把自己塞进了偌大的世界当中。吵啊，还是吵啊。李火旺路过小餐馆时假意点餐，迅速扯了两张餐巾纸就溜之大吉。他把耳朵里原有的棉球掏出来，又裹了一张餐巾纸，原封不动地塞回去。

  “你们能不能安静会，我想一个人呆会都不行吗？”他对着周围的路人大喊，而那些人都对他报以看怪物的目光，仿佛他做了什么错事。李火旺的不满逐渐升上来了，他烦躁地抓着脸颊，几乎要在脸上抓出印子。仇恨、挣扎、痛苦、罪恶，这世间的负面情绪太多，而这些人明显想将这些东西投射到他身上。怪物就是这样，他想，不必张口就能出声，不必行动就能杀人，他们就是怪物，是来杀我的。

  可怪物为什么要杀他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男高中生呢？李火旺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一边自语一边思考。“想必是因为我是特殊的，或许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那些怪物也想要靠我的血肉飞升，想成仙哩！”

  这帮无耻老贼。李火旺耳中一闪而过的声音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他在广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目光却依旧四下望着。人们——不对，是怪物们都装成人的样子，要么分散要么聚拢，分形一般的图案在广场上均匀铺开。李火旺咽了口唾沫，莫名的不安席卷了他，他仿佛感到了杀意。

  “哥哥，你怎么……”

  李火旺反手扼住孩童的喉咙，另一手去掏兜内偷藏的手术刀。他倒要看看，这怪物究竟有几张脸皮。“你这怪物……休想来害我！我早就看穿你了！”他嘟嘟囔囔地念叨着，反手捏刀划过孩童的下颌。小孩子大声地哭着，试图挣扎，可他终究抵不过一个男高中生的力气。孩子的母亲意识到后迅速扑来，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孙晓琴。

  “假的，都是假的！别想掩我耳目！”李火旺手上动作加快，薄薄刀刃顺着皮肤肌理而上，很快就掀起来半张脸。见女人近在咫尺，他干脆放开孩童脖颈，探手一撕。随着刺啦一声，面皮整个掉了下来，剩下一片血肉模糊的孔洞皮肉。女人撕心裂肺地尖叫，看到他手里的刀却不敢有什么行动，只顾着无助地哭喊。他内心不由得一颤，孙晓琴在他自伤时也做出了类似怜悯的举动，难道怪物也通人性？

  李火旺一边不安一边恐惧地准备要走，却发现人群已将自己团团围住。惊叹于怪物数量之多他急忙掏刀准备应对，完全忽视了那些人的肩章和胸口的特警二字。正当他向前冲准备突围时，其中有人便举起了枪。

  “不准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我呸！枪？你一个怪物还能有枪？”李火旺颤抖着，正想上前，那火器就由他的手腕缓缓指向头颅。而在警察一侧的人群之中却有人缓缓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先别开枪，让我来和他谈谈。”

  男子缓缓走向李火旺，一对深黑的眼掩藏在眼镜之下。他尽可能温和且小心地靠近双眼眦裂，内里还充满红血丝的李火旺，摊开手示意自己并无武器。

  “同学，我们来聊聊，你口中的怪物吧？”

  易东来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警方竟会主动来联系他这个精神科医生，理由甚至是在广场发生了精神病暴动事件，需要他帮忙出手解决。但当他随着警方一同赶到现场时，李火旺已经剥了孩子的皮，甚至还发狂般地将矛头指向警察。的确是个棘手的案例，但他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尤其是他还差一篇关于论文就能晋升主任医师的位置上。

  他望着面前蹙眉怒骂的李火旺，敏锐地察觉他耳朵里堵着什么白色的东西。看到警方意图杀死他以镇暴乱，易东来皱了皱眉头，急忙上前阻拦。李火旺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刀锋一转直指易东来面庞。

  不同于其他人的是，易东来没有躲，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李火旺的刀一瞬间脱手，他颤抖着想向后退却并未做出任何行动。其实方才见到剥下的皮肉时他就已经意识到些许不对，仅是仰仗妄想带来的偏执行动力才支撑至今。他仅存的理智不允许他再伤害他人，于是他垂下了手，任由那些骂声在他耳边轰然响彻。莫须有的骂名一下子全部被施加在他身上，嘈杂而又无端，他用力握紧拳头。

  “都他妈别吵了！我当然知道我是罪人！”

  “同学，你在和谁说话？”

  易东来的目光如同炬火一般灼灼地盯着他，他仿若被融化了，痛苦地缩成一团。李火旺听不到易东来的声音，那些骂声太响了，几乎要占据他全部的听觉。而在混沌中，嘈杂庞大的声音已经化作浪花，意图把他淹没。警察上前一把控制住了他，李火旺只是愣在那，不再有什么反应。易东来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痛苦的年轻人，对着警察挥了挥手。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状况了，送到白塔来吧，我负责关注他。”

  李火旺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白塔医院的病房，护士给他扔了一套病号服，示意他把手机先交出来。李火旺不情愿地照办，把耳朵里的东西塞得更紧了些。那些声音一刻不停地骂着，即便是到了医院里也不曾停下。声音数量虽并无变化强度却弱了不少，他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于是他抬头，看到那个男人正向他走来。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双手掐上了男人的脖子。

  “别过来，我说，别过来！”李火旺警惕地望着一步步接近的易东来，仿佛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要扼上对方的喉咙。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说实话，他讨厌这样的感觉，对失控的恐惧在他的身上蜿蜒，最终全部流入了他的大脑。李火旺不停地颤抖着，坐在床上向后挪去。

  “别慌，同学，我们来谈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幸好声音不算太吵，李火旺听到了易东来口中的话，他一激灵，下意识地回应着。“我不知道，我是杀人犯，我用思想杀死了所有人，你们是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

  事情有点难办，易东来内心思忖着，现在这个人没有办法沟通，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于是他唤护士拿来李火旺的手机，递给他让他打开。李火旺打开手机后便开始翻通讯录，在杨娜的名字前犹豫了许久后，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易东来见他情绪稳定了些，示意他把手机拿过来。随着听筒传来的嘟嘟声，易东来接过电话，听到对面传来一个担忧的女声。“火旺，你怎么还没回来啊，听说外面有精神病闹事，你没受到波及吧？”

  易东来沉默了一秒，神情凝重地开口了：“您好，女士，我是白塔医院精神科医生易东来。您的儿子可能，出了一些小问题，他需要帮助。”

  对面没有说话，但能清晰地听到一声抽气的声音，易东来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火，火旺他，怎么了……”

  “现在还不好说，需要进行一些进一步的检查诊断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情况，女士您先别着急，如果担心的话可以来白塔医院住院部找我们。而且，警察近期可能会找您一趟，大概是受害者需要索要赔偿，不过别担心，我可以帮助到他。”

  孙晓琴听到这话的时候几乎要晕过去了，她回想了一下李火旺最近的怪异行为，又想起他出门时完全没背书包……她忽然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这些天恐怕李火旺根本没有去过学校，怪不得老师这些天一直在微信群发信息要求不到校的学生先请假再离校，甚至还艾特了孙晓琴。而每次问起李火旺他都说不知情，一向信任他的孙晓琴也并未查证。

  孙晓琴赶到医院时李火旺正被捆在床上，刚打了镇定剂，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易东来一见到她就迎上来，礼貌地笑着和她打招呼。没有任何寒暄地，易东来直入主题，告知了孙晓琴李火旺大概率是精神分裂症这个事实。

  “精神分裂？那好可怕的，火旺他会不会很痛苦？”孙晓琴的目光变得有些忧虑，而易东来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实会感到不太好。不过您别担心，精神分裂症并不是一种不可治愈的疾病，如果您信任我的话，就把他交给我，我会努力把他治好。 ”孙晓琴含泪点了点头，她又看了一眼毫无挣扎意识的李火旺，跟随着易东来走去另一侧签住院通知。

  李火旺。易东来默念着这个男孩的名字，收下档案就开始嘱咐注意事项，孙晓琴也只默默听着，时不时抹去眼角的泪。这世间的悲剧太多，易东来想，被撕开脸皮死去的孩子的家庭是悲剧，可李火旺的家庭不也是悲剧吗？易东来给她写了一个联系方式，揉着眉头回到医院病房。李火旺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不挣扎也不乱叫。

  “李火旺同学，我们来谈谈？”

  意料之中的，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易东来早就知道他无法沟通，于是坐在一旁观察他的反应。

  声音，庞大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嚣着，太吵了，实在是太吵了。李火旺在音浪中阖上双眼，希望能隔绝掉骂声。他耳朵里塞的东西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尽管还有它们的触感，却无法做到阻隔声响。他麻木地望着面前的医生，那对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仿佛在诉说易东来对他的怜悯，而他讨厌这种感觉。

  “别怜悯我，走开。我说过的，别过来。”

  易东来倒觉得稀奇，这个李火旺看上去倒是温温和和，没想到油盐不进。于是他便找了张空床坐下，假装玩手机实则暗暗观察李火旺的样子。他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易东来思忖着，不像别的病人一样，一进到病房就开始疯狂地闹事。

  当然，接下来的相处也充分证明了李火旺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无论是对着空气大叫让他们安静一点还是试图攻击接近他的所有人。他无数次地被捆，每次都只躺在床上望天，被喂药也毫无反应。易东来只觉得这孩子古怪得很，他似乎很清醒，但似乎又没那么清醒。但易东来了解的是，他似乎有些封闭自己的情感，而且固执得很，几乎不接受其他人的接近。他不是没尝试过撬开李火旺的心门，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易东来也曾无数次地好奇精神障碍患者们内心的世界，若非如此他最后也不会选择进入精神科工作。小时候他猜测精神病人伤人是因为见了恶魔，又或者是他们变了恶魔；现在他知道，他们只是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他曾在网络上见过这样一句话：只有善良的人才得精神病，现在想想，或许不是只有善良者才受精神障碍的侵袭，但精神障碍一定使人不再善良，不论是让他本人变得“不善良”，还是让身边的人不再善良。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不惮以最大的善意去对待这些可怜人，这点也与他的同行们完全不同。

  李火旺被绑在床上的时候，易东来就坐在他身边看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或许他与外面的舆论不同的就是他从不认为这个孩子是什么反社会人格，是天生的不可饶恕的恶人。他知道，李火旺的内心一定是挣扎的，毕竟他每次对着幻觉大吼大叫时，内容都不甚愉快。李火旺望着他主治医生的脸，硬朗、冷静且严肃，但似乎又能看出几分温和。他根本不知道该信任谁。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没被怪物替代呢？他无路可逃，也暂时不想死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在他眼里的医院病房逐渐扭曲成了地狱，回过神之后他又回到了纯白的空间，易东来看着他，缓缓开口了。

  “都三周了，总该是有点效果了吧。”

  李火旺沉默着，黑色的双眼四下瞟去，像在确认什么。易东来倒也不急，就这么看看他，等待他进一步的动作。“我怎么确定你是可信的？”这声音很平静，就像在叙述与他无关的事情。易东来一喜，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李火旺的回应。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信任我，李火旺同学，有时候我自己都不太敢信任我自己。说到底，信任本身就是个伪命题，不是吗？”易东来轻轻笑了笑，把双手搭在腿上，饶有兴味地观察着李火旺的反应。而前男高中生只是叹了口气，语气又变得有些悲伤。“那我可就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了啊。人们都被怪物取代了，我又怎么证明你是人？难道又要像之前一样割下你的脸皮来证明你的内核吗？”

  这孩子果然还是排斥暴力行为的，而且据他的言论来看，至少他现在足够清醒。易东来给这段对话浅浅下了个判断，然后继续陈述着自己的观点。“没有办法证明，因为这些事情本质上都不可证伪。就像有些哲学家怀疑我们可能都是被放在培养液中的大脑，所有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被营造出的集体幻觉。你能证明我们不是缸中之脑吗？答案是不能的。有些时候，迷惘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局中人而已。”李火旺又没反应了。他只是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时不时活动一下被捆紧的手腕，然后又看向易东来。

  “能把我解开吗？束缚带勒得手腕很疼。”

  易东来摇摇头，但还是把他身上的禁锢放松了些。李火旺稍稍动了一下身子，转头看着易东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帮我？那天你明明可以让警察把我打死，反正陌生人的命本来就不会被太多人在意不是吗？更何况对面是个杀人犯，是暴乱的源头。”

  “你知道医学生必修的一门课是什么吗？”出乎意料地，易东来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他眯着眼，见李火旺摇头后又继续道。“听说过医学伦理学吗？医学生的第一课就是要念诵希波克拉底誓言，要负责任并尊重患者。当我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并不是杀人犯，只不过是一个受病痛折磨的普通人罢了。”

  他们相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不再开口。

  被一脚踹进北极圈后逼的自己产粮

【主】易医生x小病患🔥

温柔治愈的天才医生遇到了自己一生的难题，也会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吧🥺🥺🥺🥺 

主易东来x李火旺，带点渊旺小寡妇汤底，

寡妇门前是非多，易医生你猜谁是是非🥺🥺🥺🥺   

——————————————

   和小精神病斗智斗勇也不是一两天了，易东来早就已经研究出了各种路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小精神病好像疯的格外不同寻常。就好像那些家里死了老公觉得生活无望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寡妇一样……

　　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太亲密了一些，自己两只胳膊紧紧捆着李火旺，把他牢牢坐在自己腿上，可李火旺不知道怎么长得，身上瘦的除了骨头架子就那二两肉，屁股和大腿却那么软，估计肉都长在下面了，坐在自己的裤子上蹭来蹭去，一刻也不老实。易东来自己现在忍得不比李火旺轻松到哪去。

　　幸好易东来自己平时还算注意锻炼健身，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捆住一个四处咬人的纯情小男高还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一点小问题就是现在腾不开手解决某个地方，一个履历优秀的医生被一个小精神病搞出了点生理反应，怎么听都觉得这医院不太正经。而且不说李火旺这精神状态会不会撒手没单看小精神病的破坏力就是整个精神病院都有目共睹的了。

　　只能继续抱着某个哭喊着死鬼老公的精神病小寡妇了，别的就先忍忍吧……

　　虽然易东来自己也很好奇，为什么李火旺的精神病能把一个直男变成gay，没记错的话小精神病有个挺漂亮可爱的前女友来着。现在已经完全被“诸葛兄”，“诸葛渊”，还有“负心汉”之类的”名词取代了。

  从李火旺断断续续的话语还能大概拼凑出一个爱国青年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的悲壮故事。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易东来听了想加大药量。

　　过了一会，药物里的镇定剂成分终于发挥作用了。李火旺安静下来时，他较于常人更出色的相貌便显现出来。  

  苍白的皮肤上有一道未愈的疤痕，嘴唇也因干涩微微起皮，眼眶周围黑眼圈又深又重。可这些都挡不住李火旺自身的俊俏，身上独特的气质像极了受小姑娘欢迎的二次元里的丧系帅哥。

　　在沉睡时暴露脆弱的李火旺，犹如一朵被蹂躏在手中的盛开的糜艳的玫瑰花，被玫瑰花刺的满手鲜血，连同甜美的花液一起融为一体，叫人忍不住用舌头一点一点舔舐吮吸干净。

　　可喜可贺，李火旺终于没了力气挣扎。药效上来后，他的眼皮子也是越来越重。温雅随和的易东来或许有一种天生让人安心的力量，李火旺觉得自己可能很安全，便放任自己软软地靠在了身后的男人身上。

  耳边是有力的心跳声，鼻尖好像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算好闻。如果是和沉木一样的檀香味的话就好了，就像那个人……

　　易东来感受到怀里的人气息变得平缓，自己也慢慢舒一口气。他把小精神病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睡着了就好，易东来心里终于轻松一点。自己终于有机会解决李火旺带来的小麻烦了。被自己的病人产生一丝妄想，怎么看都荒唐。何况那个病人还不是一般人——一般人能在医生眼皮子底下结婚还死了老公吗？

　　纠结半响，易东来还是决定要脸，小精神病才刚成年吧，要是他突然醒来撞见成年人的肮脏自己还是撞墙谢罪吧。

  于是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易东来还是拿着一份资料挡住尴尬的地方离开这里，去了卫生间缓解。幸好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看见，不然易东来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

    茶水间一向热闹，是一些医生护士的摸鱼场所。不过易东来不怎么过来过几次，一来是因为他很忙，二来李火旺比其他的精神病难搞许多，需要时刻看着。这也导致易东来错过了医院里的许多八卦。今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特意绕了一点远路，经过茶水间。

　　几个穿短裙的年轻护士聚在一起，脸上满是兴奋的光。一看就是来实习的，还没怎么被社会毒打。

  “然后啊，说时迟那时快，医生直接捏着小男高的下巴亲了上去！啊啊啊，真是磕死我了……”

　　“之后呢？你快说后面怎么样了！”

　　“当然是黑化医生对爱而不得之人的囚禁play啊！你想想，那么纤长的腿和柔软的腰，因为迷药而轻轻扭动的样子，还有医生把他眼睛也蒙起来了，敏感度直接翻倍！双手被医生的领带绑住，想开口说话就会被医生强吻……天哪！！谁懂啊！！”

    “啊！磕死我了，好想今晚看到更新啊！我会员都充好了！”

     护士们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的低声尖叫，聊的异常火热。对于她们来说，世界上唯美食帅哥与cp不可辜负。

　　易东来刚从病房出来就被迫听个满耳，什么乱七八糟的？黑化医生，囚禁play，而且这内容怎么听都有些那啥的色彩。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野的吗？

　　没来由的，易东来竟然会有一些心虚。他总感觉刚才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好像能替换成自己和李火旺的脸。

　　“应该是错觉吧……”易东来有些恍惚，自言自语道。

　　李火旺还是个孩子，我没那么初生吧……

　　“咳咳，工作时间，不要讨论无关内容。快到时间例行查房了。”

    小护士们一听，立刻乖乖收拾东西点个头，打个招呼就离开了。易医生虽然性格温柔，可总让人感觉气场很强，并不好惹。

　　办公室里一个女医生正在刷剧，正好就是刚才那几个护士讨论的剧情。她已经过了为一些小年轻的激情而激动的年纪了，不过打发时间看看也无妨。

　　“啧，现在的电视剧都怎么回事，违法犯罪的事可不幸干啊。”

　　“啊，对，是的……”

   易东来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跟着附和道。

  “易医生你说是不是，哪有医生喜欢上患者，人家患者还是个男高中生呢！得不到就把人绑回家，喜欢也不是这么个喜欢法啊。”女同事一边说一边摇摇头，

     “这也就是电视剧，现实里哪有医生和患者之间日久生情的，我看啊，就是老男人对小男孩见色起意罢了。”

 见色起意的老男人易东来：“……”

    “话说小易医生有对象了没？喜欢哪家姑娘啊？喜事定下来没？”

       谢邀，人在医院，刚发现自己弯了就失恋了，失恋对象可能还不是人，我要怎么和一个小精神病的幻觉抢人？

       易东来一边听着女同事这些像是在损自己的话，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额头冷汗不停，心里已经后悔了。娘的，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刚坐办公室没五分钟，就已经觉得如坐针毡。

      女同事无心的话简直好像在拷问易东来的良心。他悲哀的认识到了，自己经受多年的精英教育后，依然成为了一个初生的事实……

　　门被敲响，小护士着急地推门而入，“易医生不好了，刚才我去查房，李火旺的房间只剩追踪脚铐，人不见了！”

     “……”易东来觉得太阳穴好像在突突地跳。小精神病就算人不在这，依旧有办法把自己气死。

      他的镜片倒映着森寒的冷光，整个人都像被墨染黑了一般，散发着恐怖的气场。

　    此刻的易东来竟然和刚才小护士讨论的什么“黑化医生俏男高”里的医生微妙的共情了。

      把人绑回家，就不用担心跑丢了吧。再不听话，就用一些镇定剂，让他没了力气离开，还不行地话，可以用绳子将他双手捆在床头，白天让他休息，晚上再给他松开……

“咳咳，那个易医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违法乱纪的事可不兴做啊。”小护士缩了缩头，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虽然这样的易医生病娇的样子也好帅好帅，可是看着有点可怕啊。

        “交给我吧，我去找他。”

        “另外，你们去打电话，把李火旺的父母叫过来。就说有关李火旺的情感问题，需要注意一下。”

      易东来一个人往顶楼走去，一种强烈的直觉指引着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