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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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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台公子
『毕竟小阁老也是个爱好风雅之人...

『毕竟小阁老也是个爱好风雅之人。』


是给本子特典约的小阁老。

本宣在这里 


画师:@酱叻兔叻赤 

『毕竟小阁老也是个爱好风雅之人。』


是给本子特典约的小阁老。

本宣在这里 


画师:@酱叻兔叻赤 

兰台公子

玄极红云捧帝居。


发一下上周约的和张太岳配套的小阁老以及这周做的方卡美工~


画师:浅夏

美工:二七

玄极红云捧帝居。


发一下上周约的和张太岳配套的小阁老以及这周做的方卡美工~


画师:浅夏

美工:二七

Marit
草稿流注意! (有参考大明15...

草稿流注意!

(有参考大明1566设定)

草稿流注意!

(有参考大明1566设定)

兰台公子

“水火无情。”

老张真的怎么都好看。


一组太岳东楼草头。

是约稿。之后应该会做双闪吧唧(?)

画师:浅夏

“水火无情。”

老张真的怎么都好看。


一组太岳东楼草头。

是约稿。之后应该会做双闪吧唧(?)

画师:浅夏

JustAnotherAllen

欲壑难填·二十七 知错(严陆来了)

珍惜我报复性更新的每一天😂

——————————————————

“我好疼…”

言渊,我好想你。

辞强而进驱者,退也。

省略3211(陆绎真的会提刀杀我)

严世蕃合上了暗处的机关,断了眼前的这抹春色。

“大人,严阁老已传书两回让您回京面圣,此事不能再耽搁了。”严风拱手而立。

“后日启程吧。”

“是,只是…卑职怕陆绎此刻…”严风看着严世蕃的脸上浮起的阴鸷,话只说了一半,便生生吞了回去。

“他既要演,我定会陪他好好演下去。”

 

陆绎,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在你睁开眼睛看向我的那一瞬间,

我便知道,言渊回来了。

你亲口承诺过的,不逃了。

 ......

珍惜我报复性更新的每一天😂

——————————————————

“我好疼…”

言渊,我好想你。

辞强而进驱者,退也。

省略3211(陆绎真的会提刀杀我)

严世蕃合上了暗处的机关,断了眼前的这抹春色。

“大人,严阁老已传书两回让您回京面圣,此事不能再耽搁了。”严风拱手而立。

“后日启程吧。”

“是,只是…卑职怕陆绎此刻…”严风看着严世蕃的脸上浮起的阴鸷,话只说了一半,便生生吞了回去。

“他既要演,我定会陪他好好演下去。”

 

陆绎,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在你睁开眼睛看向我的那一瞬间,

我便知道,言渊回来了。

你亲口承诺过的,不逃了。

 

我信你。

JustAnotherAllen

欲壑难填·二十六 苏醒(严陆来了)

要和绎儿说再见了

但也不是完全再见

上一章结尾快速回忆:

 

陆绎方才坐着的桥墩旁,大白熊正垂着舌头往下张望。

 

严世蕃!

救我…

—————————————————————————————————

 

爹爹,救我!

陆绎在池塘里呛了好几口水,手脚毫无章法地乱扑乱抓,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冰冷的湖水逐渐吞没了他沉闷的呼喊。

“绎儿!绎儿!”

闻讯而来的陆炳跳进了池塘,托住了只剩下大半个脑袋还在水面上的陆绎,将他拽上岸来。一阵呛咳后,陆绎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陆炳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哭起来,“爹爹,绎儿怕……”

陆炳拍了拍他的背,“好好的,怎会......

要和绎儿说再见了

但也不是完全再见

上一章结尾快速回忆:

 

陆绎方才坐着的桥墩旁,大白熊正垂着舌头往下张望。

 

严世蕃!

救我…

—————————————————————————————————

 

爹爹,救我!

陆绎在池塘里呛了好几口水,手脚毫无章法地乱扑乱抓,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冰冷的湖水逐渐吞没了他沉闷的呼喊。

“绎儿!绎儿!”

闻讯而来的陆炳跳进了池塘,托住了只剩下大半个脑袋还在水面上的陆绎,将他拽上岸来。一阵呛咳后,陆绎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陆炳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哭起来,“爹爹,绎儿怕……”

陆炳拍了拍他的背,“好好的,怎会落水。”

“院中那大狗追着我……”陆绎把头埋得更低了些,还忍不住咳了几声。

陆炳扫了眼院中,陆绎口中的“罪魁祸首”正趴在假山后懒懒地晒着太阳,他扶起陆绎站好,伸手抹掉了他还挂在脸上的泪珠,“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哭了。”

陆绎并不敢违拗陆炳的指令,他擦了擦脸,才发现方才在水中挣扎连鞋袜都蹬了,他拽了拽陆炳的衣裳,“爹爹日后教我游水可好。”

“自然是要学的。”陆炳看着陆绎赤脚踩在地上,便环腰将他抱起,“快去把湿衣裳换了,我让人给你送碗姜汤。”

“一定要喝吗,绎儿不喜欢姜的味道。”

“一定要。”

“爹爹就是它,把我撞进了湖中。”缩在陆炳怀里的陆绎胆子大了起来,看见假山后的大狗尾巴一甩一甩的悠闲模样,忍不住告了个状。

“绎儿是怕它还是怕狗。”

陆绎没有吭声,只是窝在陆炳的怀中摇了摇头。

 

年仅八岁的陆绎没有想到,在学会游水之前,陆炳先将他带去了锦衣卫的训练所,和校场里的恶犬关在一起整整一天。

从那一天起,他便知道了,自己没有说怕的权利。

 

“他怎挣扎的这样厉害。”严世蕃端着险些又被陆绎打翻的第二碗汤药,看着眼前踌躇半晌不敢施针的大夫厉声质问。

“小阁老恕罪,公子似乎有梦魇之兆,或是身体有疼痛却未言说之处,才这般难安。”府中的大夫照顾陆绎也不是一两回了,方才更换衣裳时见他又添了不少新伤,打心眼里也有几分心疼。“公子落水倒是无妨,只怕是受了些惊吓,还要些时辰才能转醒。”

疼痛?严世蕃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汤药递给了严风,挥挥手赶走了一屋子的人。

“看来给你准备的礼物,都不合你的心意。”

以下省略1665字


眼角有什么东西滑了下来。

往后的世间,再没有锦衣卫陆绎了。

沃尔玛购物袋

请食我流

最近忙晕了好不容易找时间摸摸我私设

1p山高世蕃 2p矩阵高杂草

请食我流

最近忙晕了好不容易找时间摸摸我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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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骨

【高张】我求求你把胡子刮了吧(下)

嘉隆万欢乐沙雕群像

(上)点这里


  俗话说行有不得,反求诸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高拱竟然拒绝剃掉大胡子,他不体面那咱就帮他体面。张居正在烛光晚餐上发动卖萌攻势、脸红光波和嗫嚅大法,成功对酒量一般的高肃卿实施精准打击,使他既能足够清醒地去买单结账,又能在进家门后立刻倒头昏睡,躺在沙发上任人宰割。

  张居正揉揉他的头,叹息明明下午让你自己刮的,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活动活动筋骨,抖擞抖擞精神,铺上毛巾,搬来工具,摩拳擦掌,准备开工。先上剪刀,再上推子,一顿贴脸输出;挤出两泵自己的高级去角质洗面奶,打发泡泡轻轻揉搓;毛巾用热水沾湿敷脸,软化胡须,打开毛孔;手上涂...

嘉隆万欢乐沙雕群像

(上)点这里

 


  俗话说行有不得,反求诸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高拱竟然拒绝剃掉大胡子,他不体面那咱就帮他体面。张居正在烛光晚餐上发动卖萌攻势、脸红光波和嗫嚅大法,成功对酒量一般的高肃卿实施精准打击,使他既能足够清醒地去买单结账,又能在进家门后立刻倒头昏睡,躺在沙发上任人宰割。

  张居正揉揉他的头,叹息明明下午让你自己刮的,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活动活动筋骨,抖擞抖擞精神,铺上毛巾,搬来工具,摩拳擦掌,准备开工。先上剪刀,再上推子,一顿贴脸输出;挤出两泵自己的高级去角质洗面奶,打发泡泡轻轻揉搓;毛巾用热水沾湿敷脸,软化胡须,打开毛孔;手上涂一层护理油,再用刷子将啫喱均匀抹到胡子上,最后拿起剃须刀从一侧刮起。在报废了三片四层刮刀,割出了五道细小口子,并两次差点划破颈部大动脉后,终于大功告成!

  张居正拍拍高拱人事不知但面露痛苦的脸,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真不戳,好一位深沉帅气的中年美男子啊!


  高拱被拍醒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脸痛也欲裂,昨天干什么了……?迷迷糊糊睁眼看见张居正端着碗热干面,叫他快点起,莫迟到了。高拱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沙发上醒来,但还是先跌跌撞撞摸去洗漱间,昏昏沉沉挤好牙膏,抬头却在镜子里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 

  “张居正!!!”

  张居正进来就看见老高坐在马桶盖上哀嚎,牙膏牙刷散落一地。“毒害深谋!毒害深谋!!”高拱鼓起勇气瞥一眼镜子,随即又悲痛捂脸,“你怎么能……我的胡子……”张居正拉开他的手,强迫他看着镜子:“喜欢吗?是不是很帅?” 高拱砰的站起来,又头晕眼花地赶紧坐下,“太娘了,我明天就留回来。” 张居正拉住他的手摇晃,“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给你剃完”,对上高拱悲怆而愤怒的目光,又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眨眼:“至少这样保持一个月好不好?就当送我的七夕礼物了。” 高拱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嘴上已经答应了,深恨自己太容易被蛊惑,急忙找补道:“那你也得送我一份七夕礼物!” 张居正撒开他的手,眉毛挑了挑:“你想要什么礼物?” 高拱沉吟片刻,看着他白皙光滑的脸颊,突然邪恶一笑:“公平起见,你留一个月的胡子怎么样?” 张居正僵了僵,嘴唇随即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张居正的胡子飞速生长,才两个周,上唇已经留成浓浓的一字,下巴颏上的一撮随风飘荡。办公室座机铃声骤然响起时,高拱正盯着他的胡子发呆,而张居正在对着电脑诡异微笑。

  “喂?”高拱伸手摁开免提,对面大嗓门震的整个屋嗡嗡响:“监察委。我是海瑞。” 高拱问你咋不打手机,海瑞说公事公办,随即质问他最近思想道德修养如何?同事关系如何?生活作风如何?又苦口婆心劝他注意团结,洁身自好,耗子尾汁。

  高拱莫名其妙挂了电话,看见对面张居正笑得胡子一抖一抖:“你笑啥?” 

  “海瑞提醒的很及时。”

  “??你还不相信我的生活作风?!”

  “另外一句。”

  “团结同志?……我最近又得罪谁了?”

  张居正转着皮椅,笑吟吟向他勾勾手指:“到现在都没看见这个楼,说明你人缘的确堪忧。”

  高拱狐疑地起身走过去,顺着他的手指望向电脑屏幕,看到一篇带明集团内部论坛帖子:《震惊!张太岳深夜灌醉高肃卿,竟对他做出这事!》

  “?这什么玩意儿?”

  张居正拉他坐到自己腿上,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恶趣味地呵气:“别着急,慢慢看,两周已经盖了一千多楼了。”

  “……”

 


震惊!张太岳深夜灌醉高肃卿,竟对他做出这事

 

1L 楼主 温柔知心大姐姐

一楼先谢八八。


2L 空间物理学家

前排!高张CP粉飞奔而来

 

3L 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

好劲爆的标题。。。

 

4L 王牌元气美少女

我来了我来了什么瓜什么瓜!

 

5L 爷是西门庆

楼上这都看不懂?张神童欲求不满!

 

6L 山东拳王

我就知道他俩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楼主快切瓜

 

7L 楼主 温柔知心大姐姐

楼上几位今天没看见高肃卿吗?

 

8L 王牌元气美少女

啊啊该死!我今天不该翘班!他怎么了?

 

9L 人在浙江当媳妇

我看见了。他把胡子刮了。

 

10L 空间物理学家

!真的假的?楼上在浙江怎么知道?

 

11L 洛神

是真的。今天早上打卡器都认不出他来了,刷脸失败被判了迟到,气得他差点砸了机器。

 

12L 王牌元气美少女

啊啊啊笑死我了。。。

 

13L 气场两米八

跟刷脸机较劲,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14L 父亲理理我吧

不知道高师傅受什么刺激了,我也差点没认出他来[哭哭]

 

15L 小尼姑年方二八

楼上,认不出来不怪你。上午他去找徐总交材料,徐总问他“侬是新来的吧?”

 

16L 山东拳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7L 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

所以这跟标题有什么关系?

 

18L 爷是西门庆

楼上你傻啊,肯定是张神童给他剃的呗

 

19L 封侯非我意但愿工资提

真的么,我怎恁不信

 

20L 楼主 温柔知心大姐姐

是真的!

 

21L 王牌元气美少女

楼主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在高张床底下安了窃听器?!

 

22L 王牌元气美少女

不对我为什么要说也

 

23L 王牌元气美少女

再说昨天是七夕,他俩不去卿卿我我,大晚上的就干这事?

 

24L 洛神

听说老高昨天本来准备月圆花好,用心安排了烛光晚餐,怎么没拿下老张,自己反而被暗算了

 

25L 空间物理学家

好惨,怜爱了

 

26L  封侯非我意但愿工资提

太岳给老高剃胡子干么


27L 温润莲花

回楼上,会不会是因为太岳不喜欢肃卿的大胡子,所以给他剪了?

 

28L 爷是西门庆

太没创意,要我就在他脸上画王八

 

29L 人在浙江当媳妇

为什么不喜欢,男人留胡子挺好看。

 

30L 气场两米八

不好看。

 

31L 山东拳王

顶楼上,伧父一个,好看个屁

 

32L 洛神

留胡子的男人很有魅力,但高肃卿除外

 

33L 王牌元气美少女

说了这么久,无图无真相,谁发照片让我审判一下?

 

34L 小尼姑年方二八

[悄悄拍了一张.JPG]

 

35L 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

你还真别说,老高刮了胡子是挺帅,怪不得太岳能看上他

 

36L 温润莲花

是啊,真的很英俊呢

 

37L 封侯非我意但愿工资提

背景里的太岳糊了也不掩美貌,我TM吸吸吸吸

 

38L 空间物理学家

郎才郎貌,我们高张很般配[心心]

 

39L 气场两米八

不般配。

 

40L 空间物理学家

???

 

41L 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

话说,老高都这样十几年了,太岳怎么会突然看不惯?

 

42L 王牌元气美少女

昨天太岳收到好多小狼狗的玫瑰,老高可能是怕失去他的欢心,刮了胡子显得年轻点

 

43L 封侯非我意但愿工资提

小狼狗怎么你了!

 

44L 楼主 温柔知心大姐姐

回42L,不是肃卿自己刮的,都告诉你是太岳干的了!

 

45L 王牌元气美少女

无片无真相,楼主发录像让我审判一下

 

……

……

  

 

1566L 王牌元气美少女

话说你们发没发现,最近两周张太岳开始留胡子了

 

1567L 楼主 温柔知心大姐姐

我也发现了,他什么时候有的这爱好?

 

1568L 王牌元气美少女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1569L 洛神

那你大胆地说

 

1570L 王牌元气美少女

张太岳开始留胡子,应该和高肃卿刮胡子的时间差不多

 

1571L 空间物理学家

嗯,算来说不定是同一天呢

 

1572L 王牌元气美少女

所以我猜这是他俩的夫夫情趣?

 

1573L 爷是西门庆

 

1574L 空间物理学家

角色互换是吗?爱了爱了!

 

1575L 王牌元气美少女

从年上变成年下,高肃卿也当一回小狼狗[心心]

 

1576L 封侯非我意但愿工资提

新来的狗请到后面排队

 

1577L 人在浙江当媳妇

高肃卿年纪渐长还能奋起余勇,抖擞精神,实乃我辈楷模

 

1578L 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

老高挺厉害啊!等我跟他请教请教高术

 

1579L 山东拳王

恰恰相反!连胡子都日渐稀少,这证明高肃卿不行了!

 

1580L 说十针就扎十针

须发为血气之余,须发疏而落者精力日衰。

 

1581L 这山望着那山高

咳咳,你们年轻人不懂。人老矣,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

 

1582L 爷是西门庆

简单截说,高肃卿太监了

 

1583L 洛神

楼上之言甚为有理。须知张太岳乃妖精也。妖精吸人精气,高肃卿久受其害而不自知,沉湎其中早被掏空。

 

1584L 王牌元气美少女

回1580L,反过来理解,是不是说须发长而密者龙精虎猛?

 

1585L 说十针就扎十针

可以这样理解

 

1586L 王牌元气美少女

好家伙!大伙好像逐渐扒开了不得的秘密…

 

1587L 温润莲花

高张变成张高了?

 

1588L 小尼姑年方二八

太岳是美1,请支持美人做1权

 

1589L 气场两米八

不支持。

 

1590L空间物理学家

啊啊啊啊不支持!求你们别草我家1了!!!

 

1591L 山东拳王

确实,说高肃卿承挞在下…还真是想象不出来呢…

 

1592L 封侯非我意但愿工资提

是啊。。。要不我给老高送点海狗。。。

 

1593L 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

互攻也不错,时不时换换口味。

 

1594L 楼主 温柔知心大姐姐

哇!谢谢管理员加精!!

 

1595L 管理员

加精理由: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夫夫之道,阴阳调和。燮理阴阳,此乃自然之理也。采精补气,是为和合之道乎?

 

1596L 海瑞

这是怎么回事?

 

1597L 海瑞

内部论坛是让你们发这些东西的?有伤风化!

 

1598L 王牌元气美少女

?大哥你抬头看看这是八卦板块

 

1599L 海瑞

管理员竟然还给加精,助长不正之风!

 

1600L 管理员

?还有人骂起管理员来了?欺天啦!

 

1601L 海瑞

上班时间摸鱼划水,罪加一等!

 

1602L 洛神

?你这不也是上班时间逛论坛?

 

1603L 海瑞

本人来自监察委,关注思想动态、督查舆论风气是应有之义。

 

1604L 海瑞

即刻锁帖,楼内发过言的ID我会一一谈话。

 

 


  高拱看完帖子,无语凝噎,沉默良久,直到张居正推他:

  “起来,把我腿都坐麻了。”

  高拱转过头,声音二分气愤三分恍惚五分惊恐交加:

  “我求求你,把胡子刮了吧……”




兰台公子

【绿遍潇湘外丨第二日/巳正】【太岳东楼】衣冠冢

上一棒:  @生银石  

下一棒: @(「・ω・)「 

又是小阁老闹鬼,写了想写很久的小阁老行刑场面,祝阁老们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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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和煦的日光从窗子里斜斜地照进来,照得人犯困。小万历听讲书听得打了吨。张居正见状,便让陛下先休息一会,书可以待会再讲。小万历于是伏在桌子上,枕着胳膊闭上了眼。

张居正坐在一旁,这才忖度起最近几日的怪事来。先是何夫人早上醒来惊魂甫定,一反平日里温良沉稳宠辱不惊的样子;懋修虽然嘴上说着“子不语怪力乱神,儿子从来不信这些”,可眉目间依然可以看出一丝疲惫与不解;申瑶泉...

上一棒:  @生银石  

下一棒: @(「・ω・)「 

又是小阁老闹鬼,写了想写很久的小阁老行刑场面,祝阁老们食用愉快!

----------------

皇宫里,和煦的日光从窗子里斜斜地照进来,照得人犯困。小万历听讲书听得打了吨。张居正见状,便让陛下先休息一会,书可以待会再讲。小万历于是伏在桌子上,枕着胳膊闭上了眼。

张居正坐在一旁,这才忖度起最近几日的怪事来。先是何夫人早上醒来惊魂甫定,一反平日里温良沉稳宠辱不惊的样子;懋修虽然嘴上说着“子不语怪力乱神,儿子从来不信这些”,可眉目间依然可以看出一丝疲惫与不解;申瑶泉在内阁里也把张居正拉在一边,低声问他梦里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学生并没有招惹什么奇怪的东西……张居正也不明白,死了那么多年的人,要投胎也早该投胎了,要下地狱也早该下地狱了,怎么好端端地又没由来地打扰自己的家人学生……最奇的是,按说有什么事也该冲着他来,反倒是他本人,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惊扰。

“张先生,”小万历打了个哈欠,“朕有一件事想请教张先生。”

思维骤然被学生打断,张居正抬头,微笑地看着那张稚嫩的脸,说道:“陛下请讲,臣知无不言。”

“张先生,朕昨天梦到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红色人影,不停地朝朕砸砚台,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些不干净的话。朕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惊扰朕的清梦,搞得朕今天困死了,上课都没精神。”小万历撅起嘴,言语中透着说不尽的委屈,“张先生没有梦到吗?这人是谁啊?”

张居正心中咯噔一下。万历的描述,正与家人和申时行近日的噩梦如出一辙。张居正强压住心中的惊讶与疑惑,依旧平静地对小万历说:

“陛下,这不过是子虚乌有的梦境,不必纠结。陛下也许是读书太用功,夜里也焦虑难安罢。若是累了,今日不妨就到此为止。”


给皇帝讲完书,张居正回府里简单用了饭,觉得心中郁结,总有什么心事说不出来,便换了常服,上街散散心。京里晌午才下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雨,临近傍晚,天气已经放晴。夕阳透过云层,照得漫天都泛着流动的金色。大街上颇为凉快,阳光一照,倒也不觉得阴冷,地上的小水洼也一块一块慢慢地干了。商贩见雨停了,便都出来摆摊。饭后的人们也稀稀拉拉三三两两地来街上散步走动,一时之间,虽说不上热闹,却也颇有烟火气。这张居正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边走边想,隐约听到背后拉长了调子的吆喝声:

“相阳宅——看阴宅——起卦解梦嘞——”

张居正向来不信这些,但此时心中疑惑,他倒也不介意去算一卦。于是张居正转身,缓步走到了身后的算卦摊前。

“这位官人,您要问什么?”那算命先生一身道士打扮,身上穿着蓝袍,戴着一副圆框的镜子。见了张居正,扶了扶镜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居正。张居正被打量地浑身不舒服,于是向旁边撤了两步,清了清嗓子,答道:

“最近家人朋友总是梦到我一位逝去多年的故友,不堪其扰,想起个卦看看,他最近在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算命先生闻言,便不再打量了,在手边的信笺上写下几个字,拿出一把蓍草,便摆弄了起来。蓍草分分合合,算命先生时不时在信笺上写写画画,最后把信笺推在了张居正面前:

“这位官人啊,”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谨慎地抬眼看看张居正,“恕在下直言,您这位朋友……与您有仇么?”

“本卦蒙卦,之卦讼卦。嗯,倒是比我预想的好些。你但说无妨。”

“这本卦,顾名思义,就是象征您现在所处的情形。之卦则是此事未来发展的走向。这蒙卦,爻辞是‘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约莫说的是当下的情形。您别动怒,依在下看,是骂您如同幼童的话……这讼卦,讼卦,”算命先生说到一半,不时看看张居正的眼神,见张居正依然波澜不惊,便大了胆子说了下去:“讼卦的爻辞是‘或锡之革带,终朝三褫之’,还有一句‘或从王事,不成’,我猜是骂您虽有富贵宠命,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意思……”

张居中听完大笑,脑海中隐约浮现那人指着他鼻子暴躁的样子:“张神童,我生前你对我严世蕃爱答不理,怎么这时候用起功来了。我告诉你,别看你如今是元辅大人,将来照样和我一样,家破人亡,富贵散尽,不得好死!”想到这里,张居正憋着笑,对那算命的说:“有点意思,继续说下去。”

“从这卦象上看,您这位朋友,恐怕对您颇有怨气。故而都报应在您的家人朋友身上。至于他为什么不找您,应该是恨极了您,所以不愿见您,只等着您主动来找他。他为什么对您有这么大的怨气的话……在下给您提个醒,不知道您这位朋友是怎么死的。要是死的并不好看,那就难怪怨气大。只是怨气大的魂魄,若是上坟上得勤些,安抚住了,也就没事了。怕就怕在死得惨,死后还无人问津……”

听到这里,张居正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他想起了严世蕃行刑那天的场景。


嘉靖四十五年三月,春光烂漫。柳枝都已经发了绿,亭亭垂下。路边的桃树李树也都开了花,如烟似雾,胭红与雪白交织着,活像来游春的美人面,一直蔓延到处斩严世蕃的刑场。大奸大恶的严党终于倒台了,作威作福的严世蕃终于要行刑了。整个京里的百姓跟过节似的,趁着来观斩,都一大早就起来,热热闹闹地游春、赶集。路边的商铺看人多,也纷纷把店小二赶到门口招揽客人:

“严党倒台,掌柜的高兴!今天进店,酒水一律不要钱!”

太阳越升越高,日晷上的影子越来越短,涌入刑场欢腾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尽管摩肩接踵什么都看不到,但人们还是下意识地都踮起了脚尖,仰着头,寻找着刑场中心的方向;抱着孩子的或将孩子放着自己脖子上,有的干脆把孩子高高举过头顶;本来极宽的京城道路堵得水泄不通,不少权贵家的马车也行不了半步,前来观斩的官员只好骂骂咧咧地下了车,溜边走到观斩的楼上去。

午时一刻、午时二刻、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一到,由于所有人都拼命往前挤,人群更是如同一块皮冻一般,挤得动了几下,又弹了回去。张居正没有上专门给官员观斩的楼上,只在一家商铺的屋檐下躲个清净。他见人群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知道是斩下了严世蕃。——应该是吧?反正后面的人也看不到,只是跟着前面的人呼喊。不一会,人群中有不少人提着用纱布包着的血肉离开了。张居正疑惑,再往前一看,原来是一些旧日严家的仇人,买通了刽子手,将严世蕃的尸体四分五裂,人群便管不得许多,不少人冲开层层叠叠的人墙便上去抢,抢到一块便欢呼不已,蹦跳着离开。

张居正不屑于这种令人作呕的狂欢。他见到那些分到尸块的人便扭过头去,尽量不看——可晕着头走着走着还是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把早上吃的一点东西尽皆吐了出来。有一人见状,拍拍他肩,递给他一张帕子,正要道谢,回头一看,原是恩师徐阶。

徐阁老满面春光,就像这三月的春色一般:“太岳啊,今天怎么没来楼上观斩?这铲除国之大恶,可是大喜之事。之后没了严党,有的是你大展宏图的机会呀!”

张居正推脱身体不适,便匆忙回了家。他偶然在柜子里翻到了一件严世蕃旧年落在他家的大红斗篷。一天,他听说当日抢严世蕃尸体的人中,竟还有王世贞兄弟。他们两个抢到了严世蕃的一条大腿,拿回家烹了肉羹。张居正虽然没那么好心替严世蕃收尸,但念及这些,还是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于是张居正拿着那件大红斗篷,在京郊为严世蕃立了一个衣冠冢。

只是过后,张居正虽屡次路过京郊,每次却都是绕道而行,甚至刻意不去看一眼。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心虚,也许是克制,也许是不愿意想起行刑那天令人作呕的情形。

上次出京公干,回京时又路过了严世蕃的衣冠冢。他照例绕道,没有去看。回来之后亲友便一个接一个地做这样的噩梦。也许小阁老这次再也忍无可忍了吧。虽然听起来有点好笑,倒也像他。张居正想。


算命的还欲说破解之法。张居正现下心中已经了然,便制止了他。张居正顺手掏出些碎银子,放在了铺子上。待算命先生反应过来时,张居正已阔步而去。

张居正回了家,挑了一个休沐的日子,买了一挂鞭炮,几支香,二三供品点心,便只带了游七,去找他当日的衣冠冢。

出门时天还是大晴的,马车一路晃晃颠颠地走着。快到时张居正打起帘子,外面日头渐渐蒙住了,竟飘起了牛毛般的微雨,笼得天地间如一个模模糊糊的梦境一般。张居正下了车,定了定神,走到了那衣冠冢前面。数十年不见,坟头的碧草早已长了几尺高,全都绿的扎眼,其间还有一两朵野杜鹃,红的热烈,倒是正如当日那人一般。这衣冠冢只是一个土堆,无碑无铭,自然也不用张居正费心去扫。张居正自己摆了供品,酹了酒,拿出了事先准备的香,点了三柱,插在坟前。又叫游七拿出那挂鞭炮点上,游七不解,张居正只解释道:

“埋的这人爱热闹,投其所好。”

游七只得点燃了那一挂鞭炮,登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如裂帛一般震得地动山摇。张居正耳朵里嗡嗡地响着,看着那坟头的香雾越升越高、越来越浓,竟凝成了一团红雾,那红雾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红斗篷的人形。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意气风发的小阁老。

张居正忽觉得似也没以前那样,那么想避开此地了。他笑着正欲走上前,与严世蕃叙叙旧,寒暄一番。

就在这时,鞭炮燃完了,声音戛然而止。

张居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鞭炮,又转过来找严世蕃。

他愣住了。哪有什么小阁老,哪有什么穿着红斗篷的人影。

坟头依然是那三炷香,静静地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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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我最快乐的碎碎念时间!

首先,很荣幸参加老张的企划。七夕本人参加的第二个企划(瘫),但真的特别特别开心!

这个故事脱胎于本人最亲爱的亲友 @履霜  的真实经历,给她留点面子就不具体讲了(咳咳),后来经过与 @Merci 的敲定了本文的结构和细节,最后在群里和大家聊天的时候,得知了王世贞的行径,不过后来我也没找到原始史料,只是有很多地方都有这句话:

嘉靖时,王被严嵩杀害,后来严嵩的儿子严世蕃获罪被斩首,王的儿子王世贞、王世懋兄弟花钱买通行刑的刽子手,砍下严世蕃的一条腿带回家去,煮熟祭奠父亲,之后,王氏兄弟二人对坐,把那条腿上的肉吃个净光。

也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哪里来的,和《金瓶梅传奇》里讲的也不一样。算了姑且这样吧,我是不严谨的史同女(闭眼)。

算卦那一段,用的是《周易》蒙卦和讼卦的卦辞:

蒙,山下有险,险而止,蒙。蒙亨,以亨行时中也。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志应也。

讼,有孚,窒惕,中吉,终凶。利见大人,不利涉大川。上九:或锡之鞶带,终朝三褫之。 六三:食旧德,贞厉,终吉。或从王事,无成。

卦辞具体如何解释,请教了 @履霜 老师,但细节肯定是不正确的啦,只能为了情节发展服务牺牲了很多严谨性(目移),总之我是不严谨的史同女。

这篇文章的BE程度,真的是我写完自己都不敢重新看的程度,边写便觉得好难受啊。好吧,我永远爱太岳东楼。

另外,我下半年要出小阁老为中心,太岳东楼为主的无盈利本子了!特典真的超级超级漂亮!可能会去cp30场贩,需要的老师可以关注一下。

最后的最后,欢迎阁老们评论区交流,真的特别爱看评论。

胖琴

【胡赵严张】怎会有如此银乱芝士?(贤良祠文学)

(胡宗宪在毁堤淹田后进京将要汇报给嘉靖的前夜)

@牛骨 @云之际 

  明月。明月一盘,浮云万里,横波渺渺般漾过来,再漾过去。窗棂随着天光忽明忽暗,变幻不定。一切都在动荡之中,一切又在宁静之中。


  一双皱纹纵横的手拉上了窗帘。手的主人转过了头,一双眼睛直直望向门口——一双震撼人心的眼睛,万古沧桑怎么都磊在他一人眼里,这愁苦入云深处亦沾衣,教人不敢多看一眼,怕给这万钧的愁打湿了。


  门子躬身,在灯光下弯如扁担:“部堂,这么晚了,没人会来了。小的服侍您洗脚休整罢。”


  胡宗宪握着烛台,沉思道:“你去睡。我不睡。”


  那双眼睛与明月再次对视,明...

(胡宗宪在毁堤淹田后进京将要汇报给嘉靖的前夜)

@牛骨 @云之际 

  明月。明月一盘,浮云万里,横波渺渺般漾过来,再漾过去。窗棂随着天光忽明忽暗,变幻不定。一切都在动荡之中,一切又在宁静之中。


  一双皱纹纵横的手拉上了窗帘。手的主人转过了头,一双眼睛直直望向门口——一双震撼人心的眼睛,万古沧桑怎么都磊在他一人眼里,这愁苦入云深处亦沾衣,教人不敢多看一眼,怕给这万钧的愁打湿了。


  门子躬身,在灯光下弯如扁担:“部堂,这么晚了,没人会来了。小的服侍您洗脚休整罢。”


  胡宗宪握着烛台,沉思道:“你去睡。我不睡。”


  那双眼睛与明月再次对视,明月又掩藏进了浮云里。天象如此,该来的还没有来。


  果然,几声低沉的“笃笃”声后,门口几声低声交谈,门子引了人进来:“汝贞!”


  胡宗宪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是不是徐阁老有什么交代……?”


  赵贞吉取下帽,脸色是无缝的天衣,瞧不出端倪:“没有什么交待。这是私访,怎么,不欢迎我?”


  胡宗宪深深看了他一眼,坐下来:“这里又不是私邸,我有什么欢迎不欢迎。”


  “我知道。”赵贞吉泰然自若接过茶来,揭开盖碗,却不喝,任由一线热香袅袅腾起,模糊了自己的面容:“又是战事,又是灾情,圣上这个时候非得要叫你进京,必然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胡宗宪略略侧着头,瞧着手里的一卷书。灯火映亮小半的脸,仿佛寅夜涉足荒郊古庙里发现的一尊无香无火不动声色的朽木神像:“天心难测,我在浙江左支右绌,大约是犯了天颜。你又是为什么进京?”


  赵贞吉心里叹了口气,眉头自嘲地耸了耸,看着手里的茶碗:“我哪里知道。跟你实话交待,我也是中旨召了进来的。”


  胡宗宪的心神已不在书上,目光定定瞧着檀木架背后那一片虚空的黑暗,显然心中正急速盘算着。窗外一亩竹林,风声萧索,赵贞吉看着他倦意满面依旧强撑的样子,只觉得这一副高大身材其实已经被蛀蚀成躯壳,似乎一阵风就要倒下去。


  但他究竟还是八风吹未动,端坐紫金莲,让他又是庆幸,又是心酸。


  “汝贞。别多想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推崇阳明,一向襟怀坦荡,只要此心光明,不怕旁人非议。况且仗义执言,破而后立,反而将有不意之获。”


  话里坦荡光明,话外的意思却遮遮掩掩。胡宗宪疲惫地抬眼看了看他,没有发作,点点头端起茶来。赵贞吉也不再逗留:“名缰利锁,原本羁不住你。我只提一句,为生民立命。你……多保重罢。”刚要转身,又回头推了推一个小包:“人家送的新参。还有点鸭腿肉——丰盛行买的。”


  三十年以前,两个人长安并辔,胡宗宪就好这一口。大半夜的,全城难寻,也算难为了他。胡宗宪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门子又来报了:“张大人来访。”


  “哪个张大人?”


  “哦。就是右春坊右谕德,王府讲官那个张大人。”门子也算见多识广,并不觉得是个多大的官,随口报了出来。


  胡宗宪抬眼去看赵贞吉。今夜清流两大干将齐聚这小小的贤良祠,实难解说。赵贞吉连忙解释:“他可从来不跟我亲近,再者,你要怀疑是徐阁老叫我们来套话,要么一起来,要么商量好先后来,断没有这样人挤人的道理。”说着转到屏风后面去,胡宗宪阻止不及,张居正已迈步进来,局势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张居正一进来就瞧见那桌上的小包裹,假装没瞧见,恭敬作了个揖。两人名义上是上下级,然而论官未免生疏,此时他并不打算讲究这个,便按着齿序对待这位前辈。


  “长老难得进京,属下平日里也有许多军政日日想要讨教,便厚着脸皮来叨扰。夜深露重,长老不要怪罪罢。”儒雅俊秀的年轻人,声音清朗,眼睛明亮,满眼的诚挚。人皆有爱美之心,怜惜芝兰玉树之天性,胡宗宪就是同他道不同,也不忍驳了他的求知若渴之心:“挂的虚职,不做实事。除了海上的军事,其他的一概不知。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张居正似乎是有备而来,果然掏出怀中的沿海地图,同他请教敌情、兵种、器械同防务重点,竟也句句切中肯綮,仿佛有高人指点过,难得的是甚合胡宗宪的宗旨。胡宗宪虽忙于俗务,实在也脱不开立功立言,讲学成圣的梦想,一时侃侃而谈,兴不知倦。张居正见他如此,心下也有了几分把握,谈了一会便恍然道:“听司马一席话,胜过在兵部空度数年光阴。恨不能效仿元敬随君左右,也可近朱者赤,学些真才实学在肚皮里。”


  胡宗宪点头默笑:“以你的资质,在兵部这个位置是屈才了。将来凤阁腾达,要能记得老夫只言片语就是了。”


  张居正赧然一笑:“惭愧。大司马厚爱,我也是安邦有志,报国无门。年初议事,未能给兵部多争来一文军费,去年工部虚报的三十艘战船也一笔勾销了。——实在是对不起部堂跟全浙用命的将士。”


  胡宗宪没有说话,张居正观其颜色竟比自己的老师徐阶城府还要深重,一时也不再多说,正要告辞,忽然听见胡宗宪道:“你有这个心,胡某感激之至。夜深风大,回去小心罢。虽然年轻,身子骨要紧。”


  张居正心知明日胡宗宪对严党反戈一击有望,一阵激动,正要道谢,却仿佛听见有什么吱吱作响:“这里居然也有老鼠。来人!”门子打着哈欠小跑过来,“瞧瞧槅子后头。为部堂安排这样的下处,是兵部得罪了你们,还是户部少拨了钱粮?”


  胡宗宪面色平淡地制住:“没什么。有只猴子在磨牙。你们都去吧,我乏了,恕不远送。”


  张居正满腹狐疑,绕是聪明绝顶也想不通贤良祠哪来的猴子,要是哑谜,也一时猜不透这谜底,正要退出去,门子又哈欠连天地跑来了:“胡部堂,有人来啦!”


  张居正好像在胡宗宪脸上看到了生无可恋,提高声音替上司问:“这么晚了,是谁?”


  “是……是小阁老。”


  张居正欲要迈出去,忽然脑子一转,对胡宗宪低眉道:“来不及了。尴尬得很,属下少不得匿一匿。”


  胡宗宪点了点头。


  张居正转到屏风后面,果然看见了一只阴暗地盯着他的猴子,疑惑大释,脸上挂起微笑,点头示意。赵贞吉很是不快,此妖精同徐阶高拱蜜里调油,此刻又来招惹胡宗宪!自己好歹是他的师兄,竟丝毫不懂尊老爱幼、先来后到?!东南二贞,坚不可拆,三十多年的交情,别以为他佯痴佯娇就能横插一脚!真以为内阁是他家天下了不成?却也不好发作,忍耐着一同蹲在胡宗宪后面,凝神听严世蕃说话。


  严世蕃仍旧盛气凌人,上来先抽自己几个耳光,抽得在场的三人都哑口无言。张居正想到平日御门相见他长是恶犬般狺狺狂吠,实在忍耐不住轻嗤了一声,严世蕃眼瞎耳不聋:“什么声音?你还藏了人?”仿佛抓住了他绝大把柄般冷嘲热讽:“跟我说睡了,不见?我严家的确是不在你胡大人眼里了,这不是明摆着有人藏于帷中吗?谭纶?赵贞吉?还是那个游三荡四四处逢迎,滑虫似的张居正!可笑老爷子看不透你!”气势汹汹直指着对方,无礼至极。


  胡宗宪冷眼看着他:“小阁老究竟要我如何,可以直说。”严世蕃虽暴躁,可脑子绝不蠢笨,一下便猜中所匿的是清流。他也从来不做无用功,发疯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小阁老嘴一歪:“先让我看看,你这屏风背后的人是谁。别遮遮掩掩的做鬼祟。”


  胡宗宪看了他片刻,转手拿起方才没看完的书,显然对他的做派不屑。严世蕃素来我行我素,不管他的态度,便径自去看那屏风后面。张居正同赵贞吉惊慌地对视了一瞬,很快冷静下来,一边一个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大大方方朝严世蕃道:“东楼兄不必情急。我等也是怕你误会胡部堂,才出此下策。并不是鬼祟,小阁老不必以己度人。”


  三人都等着严世蕃狂叫发作,严世蕃万众瞩目之下竟一时愣住了,牙缝里挤出一句:“张居正,你……”脑子里只能够反复想着:老胡同清流有染不足为奇,可一下玩两个,这不是比自己玩得还花么?再一看张居正清风明月,赵贞吉雍容淡定,胡宗宪八风不动,全都不以为意,大为震撼。清流?浊流!怎会有如此银乱芝士!我告诉老爷子去!贤良祠?贤nm个头!

默生

【大明修罗场】1

  我有罪,抱头向各位大佬忏悔。搞点创亖人的东西。警告,慎入!慎入!

  话说大明有一大户人家严家,有个使女,小名唤作张白圭,年方二十有余,颇有些颜色。这家大户人家公子世蕃要缠他,这女使只去告主人家严大善人,意下不肯依从。不想严大善人爱子如命,面上答应为张白圭做主,背后却和儿子商量:“我看张白圭性子刚烈,你若用强,他必是不肯的。不如先一副嫁妆把他嫁出去,让他放心后再徐徐图之。”

  严世蕃大喜,追问:“把他嫁给谁好,若是那家人不可靠到手就跑,岂不是人财两空?”

  严大善人成竹在胸:“我儿且放心,翰林院的徐阶素来依附于为父,不敢一言相忤,你可放心了?”

  严世蕃想徐阶短小白皙,远不如...

  我有罪,抱头向各位大佬忏悔。搞点创亖人的东西。警告,慎入!慎入!

  话说大明有一大户人家严家,有个使女,小名唤作张白圭,年方二十有余,颇有些颜色。这家大户人家公子世蕃要缠他,这女使只去告主人家严大善人,意下不肯依从。不想严大善人爱子如命,面上答应为张白圭做主,背后却和儿子商量:“我看张白圭性子刚烈,你若用强,他必是不肯的。不如先一副嫁妆把他嫁出去,让他放心后再徐徐图之。”

  严世蕃大喜,追问:“把他嫁给谁好,若是那家人不可靠到手就跑,岂不是人财两空?”

  严大善人成竹在胸:“我儿且放心,翰林院的徐阶素来依附于为父,不敢一言相忤,你可放心了?”

  严世蕃想徐阶短小白皙,远不如自己高大威武气宇轩昂,又是自己老爹房里人,顿时觉得是再好不过的人选,连连催着父亲办事。

  严大善人最疼这个儿子,自然满口答应:“明天我就安排把他嫁出去,这两日你且忍耐忍耐。”

  得了父亲的张良计,严世蕃也不再缠着张白圭,只按照父亲吩咐耐心等待。可怜张白圭还蒙在鼓里,以为严大善人为他做了主,欢欢喜喜地等着出嫁。

  张白圭过了门,才发现这徐阶原是严家宇下人,性格软弱事事依从严家,并不敢与严世蕃争论。

  严世蕃出入翰林院如同出入自家,日日来家骚扰张白圭,徐阶只当不知道,每日早早离家到内阁上工,深夜才回家。

  一来二去,竟也真让严世蕃得了手。

  张白圭大恨,本想和严家拼命,却被徐阶软语劝阻:“白圭,大明上下都是严家的人,你如今不过以卵击石,倒不如留下有用之身,以期后来。”

  张白圭正在气头直接嘲讽:“你却是内抱不群外欲浑迹。”

  徐阶被骂也不恼,仍每日温柔相待。时间一久,张白圭也渐渐明白徐阶苦心,按下报仇的心思一心一意和徐阶过日子。

  严世蕃是个图新鲜的,得手之后便对张白圭不大在意,开始日日必来,后来一月间只来两三次。

  严世蕃来的少了,张白圭也松口气。他虽听了徐阶的劝不再提报仇,但心底依旧藏着恨。更兼严世蕃虽年轻时风流倜傥,但如今人到中年,身体发福又被酒色掏空便只剩下油腻,每回他来,张白圭都不得不花十分力气忍耐。

  严世蕃不来后,张白圭和徐阶的日子倒也过的安宁,只是张白圭眼见严家愈发炙手可热,不知何时能报仇雪恨,时常郁郁不乐。

  忽有一日,大明来了只猛虎,四处伤人。严家父子带着家丁打虎不成,反被老虎吓得屁滚尿流。

  张白圭听着严家父子倒霉消息正乐不可支,听见坊间有人大嚷:“有个英雄把大虫除了!”张白圭惊诧,不知何方英雄人物能除了这害人的大虫。又听人继续说道:“这打虎英雄还把严家父子教训一顿。”

  张白圭听得心中大快,又只恨无缘识得这等英雄,不由怅惘,托着香腮倚在栏边愣愣出神。不想一阵妖风吹来,一时不察手中的帕子被吹落楼下。

  白圭一惊,连忙探身去捉,风却打个旋把手帕卷到一边落在巷子里。

  也是无巧不成书,素日清净少人的巷子此时偏偏来了人,而这帕子也正正好落在来人脚边。

  那人立住脚,拾起帕子放到鼻边嗅嗅,闻得一股馨香,身子便酥了一半,抬头又见前边楼上一生得冰纨霞绮的佳人正粉面含春地看着自己,身子又酥了一半,半步也挪不动。

  张白圭见自己贴身帕子被陌生男子捡到,又羞又急,正想叫对方还给自己,便看到那人把帕子放在鼻子下闻,一时大怒,暗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张白圭又羞又怒,憋得小脸通红,刚想出声呵斥这登徒子,却见对方抬起头来,原来是个风骨秀逸的公子哥。

  张白圭心想,这般俊秀人物自然不会是登徒子,只是不知他为何要做这样举动。原本打算要回帕子,现在反而迟疑了。

  两人一个在楼上一在楼下心思各异,痴痴看着对方,一时静默无语。

  也不知过了几时,巷子口传来一阵喧闹,顿时惊醒二人。张白圭回过神来,又气又羞又愧,心中五味成杂,楼下的公子哥冲他笑了笑做了个揖,把帕子揣怀里,快步离开。

  张白圭失悔,早该叫那人把帕子还来,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如何做人。

  正忐忑间,听见徐阶叫他:“白圭,开门。”

  张白圭抬眼一看天色还早,心中稀奇,快步下楼开门,问道:“今儿怎的早了半天便归?”

  徐阶笑道:“给你带个好人回来看看。”

  张白圭挑开帘子,徐阶身后立着一高大威猛的汉子。

  徐阶又与那汉子说:“贞吉,来见过你嫂嫂。”

  “白圭,原来打死大虫的好汉正是我这兄弟。”

  张白圭叉手向前道:“叔叔万福。”

  赵贞吉道:“嫂嫂请坐。”

  赵贞吉当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张白圭向前扶住赵贞吉道:“叔叔,折杀奴家。”

  赵贞吉道:“嫂嫂受礼。”

  张白圭道:“奴家也听得说道,有个打虎的好汉,迎到县前。奴家也正待要去看一看不想去得太迟了,赶不上,不曾看见。原来却是叔叔。且请叔叔到楼上去坐。”

  赵贞吉看张白圭时,但见: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张白圭见赵贞吉一表人才,又倾慕他敢怒斥严家父子,有心与他亲近,叫徐阶请赵贞吉上楼,主客席里坐地。

  徐阶对张白圭道:“我去安排些酒食来款待兄弟,你且陪着他坐坐。”

  此言正中张白圭下怀,忙说:“你快去,家中有我。”

  张白圭堆着笑问道:“叔叔来几日了?”

  赵贞吉答道:“已有数日。”

  张白圭又问:“叔叔在哪里安歇?”

  赵贞吉答:“胡乱在客栈安歇。”  

  张白圭立马道:“何不搬来一家里住?早晚要些汤水吃时,奴家亲自安排与叔叔吃,不强似这伙腌人安排饮食。叔叔便吃口清汤,也放心得下。”

  赵贞吉道:“深谢嫂嫂。”

  张白圭试探问道:“莫不别处有婶婶?可取来厮会也好。”

  赵贞吉脸一红,道:“并不曾婚娶。”

  张白圭又问道:“叔叔今番从那里来?”

  赵贞吉道:“在南衙住了几年。”

  正在楼上说话未了,徐阶买了些酒肉果品归来,放在厨下,走上楼来,叫道:“白圭,你下来安排。”

  张白圭却道:“何不去叫间壁张寡妇安排便了?只是这般不见便!”

  徐阶自去央了间壁张寡妇,安排端正了,都搬上楼来,摆在桌子上。无非是些鱼肉果菜之类,随即酒上来。

  徐阶叫张白圭坐了主位,赵贞吉对席,徐阶打横。三个人坐下,徐阶筛酒在各人面前。张白圭拿起酒来道:“叔叔休怪,没甚管待,请酒一杯。”

  赵贞吉道:“感谢嫂嫂,休这般说。”

  张白圭笑容可掬,满口儿叫:“叔叔,怎地鱼和肉也不吃一块儿?”拣好的递将过来。

  赵贞吉是个直性的汉子,只把做亲嫂嫂相待,谁知那妇人是个使女出身,惯会小意儿,亦不想那妇人一片引人的心。

  张白圭吃了几杯酒,一双眼只看着赵贞吉的身上。赵贞吉吃他看不过,只低了头不恁么理会。当日吃了十数杯酒,赵贞吉便起身。

  徐阶道:“二哥再吃几杯了去。”

  赵贞吉道:“只好恁地,却又来望哥哥。”

  都送下楼来。张白圭道:“叔叔是必搬来家里住。若是叔叔不搬来时,教我两口儿也吃别人笑话。亲兄弟,难比别人。大哥,你便打点一间房屋,请叔叔来家里过活,休教邻舍街坊道个不是。”

  徐阶道:“白圭说的是。二哥你便搬来,也教我争口气。”

  赵贞吉道:“既是哥哥嫂嫂恁地说时,今晚有些行李便取了来。”

  张白圭道:“叔叔是必记心,奴这里专望。”

  

  张白圭情谊殷切,赵贞吉别了哥嫂,离开翰林院,到自己安歇的客栈和店家结清钱款,取了行礼铺盖叫个健仆挑着到哥哥家。

  张白圭见了,却比半夜里拾金宝的一般欢喜,堆下笑来。徐阶叫个木匠就楼下整了一间房,铺下一张床,里面放一条桌子,安两个杌子,一个火炉。赵贞吉先把行李安顿了,分付健仆自回去,当晚就哥嫂家里歇卧。次日早起,张白圭慌忙起来烧洗面汤,舀漱口水,叫赵贞吉洗漱了口面,裹了巾帻,出门去上工。

  张白圭道:“叔叔,画了卯,早些个归来吃饭,休去别处吃。”

  赵贞吉道:“便来也。”

  张白圭洗手剔甲,齐齐整整,安排下饭食。三口儿共桌儿食。赵贞吉是个直性的人,倒无安身之处。

  吃了饭,张白圭双手捧一盏茶递与赵贞吉吃,赵贞吉道:“教嫂嫂生受,大洲寝食不安。去雇个健仆来使唤。”

  张白圭连声叫道:“叔叔却怎地这般见外?自家的骨肉,又不伏侍了别人。便雇一个健仆来使用,这厮上锅上灶地不干净,奴眼里也看不得这等人。”

  赵贞吉道:“恁地时,却生受嫂嫂。” 

  此后赵贞吉便在哥哥家里安歇,无论归早归迟,张白圭总殷勤服侍。

  不觉过了一月有余,看看是十一月天气。连日朔风紧起,四下里彤云密布,又早纷纷扬扬飞下一天瑞雪来。

  当日那雪直下到一更天气,却似银铺世界,玉碾乾坤。次日一早,徐阶被严家叫去,临近傍晚时托人捎来口信今夜回不来。

  这日本是徐阶生辰,张白圭下大力气整治了一桌酒菜,忽听闻徐阶回不来,心里十分不快,一个儿喝起闷酒。

  喝的半醉时,赵贞吉踏着乱琼碎玉归来。张白圭摇摇晃晃起来为他打帘子,迎接道:“叔叔寒冷。”

  赵贞吉道谢:“感谢嫂嫂忧念。”

  闻得张白圭一身酒气,赵贞吉心中不喜,问道:“可是哥哥回来了?是我耽误了。”

  张白圭帮着赵贞吉把毡笠挂置好,转头幽怨道:“你哥哥哪里回得来?亏我劳累一天特特为他祝寿,他却在外面鬼混不肯回家。”

  赵贞吉心道,原是如此自己却误会嫂嫂了。又见一向堆着笑脸相迎的张白圭竟也不笑了,眼眶发红像是哭过,心底十分愧疚,为徐阶解释道:“嫂嫂辛苦了。哥哥想来是有事耽误,不敢在外面鬼混。”

  张白圭心道,你那知道你哥哥不在外面鬼混,今日不回来必是被严家那老不死的绊住脚。但徐阶之前便有言不必告诉赵贞吉,张白圭只说:“我便信叔叔的话。不过我今儿备下一大桌酒菜可不能浪费了,叔叔陪我喝两杯。”

  赵贞吉有心赔个不是,自无不可。帮着张白圭摆好酒品菜蔬,又替他筛一杯酒,主动敬张白圭:“大洲这些日子多蒙嫂嫂照顾,嫂嫂辛苦了。”

张白圭咯咯笑起来:“叔叔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话生分了。”说罢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筛了一杯酒递给赵贞吉:“叔叔,满饮此杯。”

  赵贞吉接过手去也一饮而尽。

  张白圭又筛一杯酒说道:“叔叔自便。”

  赵贞吉接过来又一饮而尽。

  张白圭又替赵贞吉捡些好菜,说道:“叔叔用些。”

  赵贞吉也照样捡些好菜给张白圭道:“嫂嫂也请。”又筛一杯酒递与张白圭。

  张白圭接过来一饮而尽。早先赵贞吉没回家时,张白圭一人便喝得半醉,如今又三杯酒下肚,顿时红霞满面,身上也有些燥热。

  张白圭耐不住热,解了衣服领子的扣子,娇声娇气对赵贞吉告饶:“好叔叔,且容奴松快些。”

  赵贞吉不敢拿正眼看张白圭,说道:“嫂嫂自便。”

  张白圭粲然一笑,索性把扣子解开更多,酥胸微露,云鬓半堕。

  赵贞吉觉得房间太小,屋里的火生得太旺,烧的人口干舌燥,连筛了三四杯酒饮了。

  又听见张白圭问:“我听闲人说道叔叔在外面养了个唱的,敢端的有这话么?”

  赵贞吉道:“嫂嫂休听外人胡说,大洲从来不是这等人。”

  张白圭笑道:“我不信,只怕叔叔口头不似心头。”

  赵贞吉到:“嫂嫂不信时,只问哥哥。”

  张白圭道:“我问他干嘛?他又不管这些事。”又筛一杯酒递给赵贞吉。

  张白圭接着闲话道:“叔叔老大不小了,可有什么打算?”

  赵贞吉心猛地一跳,立马又平复下来,道:“并没有。”

  张白圭道:“都说长嫂如母,叔叔要是有什么章程只管告诉我。大哥虽不管事,我却能替叔叔操持一二。”

  赵贞吉不言只管闷头喝酒,一连又是四五杯落肚,注子里的酒空了。赵贞吉正打算起身取酒,被张白圭一把按住:“叔叔且坐,我来便是。”

  张白圭站起身,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哎呀”一声跌坐到赵贞吉怀里。 

  赵贞吉像怀里着了火,一把把张白圭推开,争些儿把张白圭推一交。赵贞吉睁起眼来道:“大洲是个顶天立地噙齿带发男子汉,不是那等败坏风俗没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识廉耻,为此等的勾当。倘有些风吹草动,大洲眼里认的是嫂嫂,拳头却不认的是嫂嫂。再来休要恁地!”

  张白圭头晕得很,正埋怨赵贞吉不肯扶他一把反推他跌跤,听得赵贞吉的话又怒又恨,疑心徐阶把自家私事都告诉赵贞吉,又恨赵贞吉瞧不起自己。通红了脸道:“叔叔好生无礼,我好心招待反到招来你这般指责。”

  赵贞吉怒斥:“嫂嫂再死缠烂打便休怪大洲无礼。”

  张白圭怯了,也不管杯盘盏碟,径直回了自个儿屋子。

  赵贞吉一人在房间怒气忿忿,只道这嫂嫂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便是可怜自家哥哥。又道今日哥哥不回来,怕是这屋住不得了。本想一走了之,又担心哥哥不在闹出事端,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今夜留下,明天一早若哥哥回来自己和哥哥告别再离开,若没回来,自己去寻他便是。

  徐阶当夜果不曾回来。

  二日一早,徐阶早早回了家,见家中杯盘狼藉,四下寂静,慌慌张张上楼寻人。

  徐阶进了屋,见张白圭好端端在床上躺着才松口气。抵近一看,发现张白圭两眼通红,肿胀得像胡桃一般。

  徐阶吓了一跳,忙问:“白圭可是谁欺负你了?”

  张白圭在房里哭了一宿,天已白方模模糊糊睡去,听见徐阶问话也不搭理,用被子把头蒙得严严实实。

  徐阶耐着性子,把张白圭从被窝里哄出来,又问一遍:“心肝,究竟是谁欺负你了?”

  张白圭却不看徐阶,哑着嗓子道:“情知是有谁!争奈赵大洲那厮,我见他大雪里归来,连忙安排酒请他吃。他见前后没人,便把言语来调戏我。”

  徐阶道:“我的兄弟不是这等人,从来老实。休要高做声,吃邻舍家笑话。”

  张白圭怒道:“你兄弟自然是品行端正,我却是个蛇蝎心肠,挑拨你们骨肉分离。”

  说着抽抽搭搭哭起来,口里说道:“你一心一意讨好严家又向着你那混账兄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干净。”

  徐阶被他唬住,一把抱住张白圭,安抚道:“好人,可不兴说那门丧气话,我叫大洲搬出去可好。”

  张白圭冷笑道:“这是你自个儿说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徐阶喏喏。下楼来寻赵贞吉。

  赵贞吉已把行礼铺盖收拾齐整,只等着徐阶过来同他告辞。

  徐阶来到赵贞吉说道:“二哥,你不曾吃点心,我和你吃些个。”

  赵贞吉向徐阶一拜,道:“大哥在上,大洲家住一月有余,是时候启程了。”

  徐阶道:“二哥做什么怎么急?”

  赵贞吉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只因眷恋大哥,才在此徘徊。大洲之前与人相约蜀中相会,如今也该启程。”

  徐阶道:“你走也好,日前你恶了严家,如今严世蕃伤好正在到处寻你晦气,你且避避晦气。”

  这厢兄弟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却气坏在门外偷听的张白圭。

  原来这张白圭怕徐阶心软被赵贞吉三言两语说动,舍不得撵他走,故而蹑手蹑脚跟着徐阶下楼躲在门后偷听。

  先听得赵贞吉主动告辞,张白圭心中一喜思忖道这人虽不解风情但还是有些眼力劲,又当听到徐阶劝赵贞吉避祸严家时顿时大怒,心中大骂:我当他是英雄好汉,原来不过银样镴枪头罢了。又气徐阶本是为自家兄弟考虑却让他自作多情。也不接着偷听下去,依样悄悄离开,在心中暗记一笔,却为日后祸患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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