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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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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头人头上都是什么东西完全...

  木头人头上都是什么东西完全看不懂

  木头人头上都是什么东西完全看不懂

天音银雪
幻海星存·颢天丹...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

1.22 20:00

丹阳:师兄的围巾由我承包了! 

颢天:丹阳啊……其实有点热( ...

大家兔年快乐~~~~~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

1.22 20:00

丹阳:师兄的围巾由我承包了! 

颢天:丹阳啊……其实有点热( ...

大家兔年快乐~~~~~

一渡川泽

【颢天丹阳】斑鸠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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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好啊大家(*^▽^*)

Summary:总爱不劳而获的鸠哥也要做一回爱情鸟/吸引着他们彼此“重蹈覆辙”的,竟然从来只有他们彼此。

Attention:现pa甜、甜饼?全文7k8,单数标号杠视角、双数标号师兄视角,对师兄弟家庭情况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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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丹阳侯将麦片碗丢进厨房水槽,塑料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带起窗外一大片羽翅扇动,他闻声侧头,险险看到了最后三两只麻雀落荒而逃的背影。

    和大多数单身男人不同,丹阳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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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好啊大家(*^▽^*)

Summary:总爱不劳而获的鸠哥也要做一回爱情鸟/吸引着他们彼此“重蹈覆辙”的,竟然从来只有他们彼此。

Attention:现pa甜、甜饼?全文7k8,单数标号杠视角、双数标号师兄视角,对师兄弟家庭情况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捏造。

————————————

 

01

    丹阳侯将麦片碗丢进厨房水槽,塑料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带起窗外一大片羽翅扇动,他闻声侧头,险险看到了最后三两只麻雀落荒而逃的背影。

    和大多数单身男人不同,丹阳侯在厨事方面称得上游刃有余,这从他食材调料齐备、锅碗瓢盆俱全的厨房配置就能看得出来。但自从小妹和父亲故去,那个人……师兄也搬走之后,他在吃食上耗费的时间就极少了,没家人、没朋友,与同事亦不深交,火又开给谁呢?

    也正因如此,单位节假发放的福利对他而言更像负担。

    国企管得严,现钱和消费卡早就不准发了,定向扶贫消费券这几年倒是发得勤快,他们这个级别的单位能买的也不过是些米面粮油、干货零食,他一个人自然用不太上,兑完泰半是分给同事。但人家也不好意思总是收他的东西,不好老送的时候他就去换些小包装的杂粮,留着自己吃一部分,吃不了的拿来喂鸟。

    丹阳侯留下了自热锅中间层的塑料碗,这种没甚营养但是快手的东西他也总是吃。他在碗边烫了个洞,用细铁丝穿过去,把碗拴在厨房窗外的空调外挂机上。这样,哪怕是里面没东西,食盆也风吹不走,真出了什么变故掉下去,碗本身轻生得很,总归砸不了人。放一把粮食进去,这里就成了一个自助的鸟食堂。

    大城市里的人太多,便没有那么多品种的鸟,来来去去就是麻雀、灰喜鹊、斑鸠这老几位。麻雀本来应该是最多的,一来能来一大家子,风卷残云似的暴风吸入,一会儿就能光盘,连残局都不用收拾,可一旦有个斑鸠或者喜鹊什么的飞来就餐,它们就呼啦一下子全都飞走了,胆小得很。

    在这一点上,丹阳侯之于麻雀,和喜鹊、斑鸠之于麻雀,并无什么两样。

    有他在的地方就没热闹。

    丹阳侯如今住的是他父亲单位分的房,和他父亲一辈的住户们年纪都不小了,这些年他曾熟识的邻居要不病死、老死,要不被子女接走,屋子一个个空了,小区就变得老迈又安静。如果不是楼下没人住,他也不会这么没负担地喂鸟。鸟屎、羽毛,四处崩落的粮食……哪些不是麻烦事。

    他把碗筷放进沥水架,给鸟食堂放了些饭,转头上班去了。

    反正,有他在的地方就没热闹。

 

02

    颢天玄宿并非心血来潮才搬回这座城市……甚至,搬回这个小区的。

    日常拥堵、生活成本奇高的超一线城市本身就不是什么宜居的地方,他的新工作原本也不需要他住到这么市中心的地段来,而他纵容自己偏要选择这里的理由——你总要允许人哪怕上了一点年纪也会有些不会变的念想。

    十多年前,当颢天玄宿还只是个普通学生的时候,他曾经在这个小区租过一套和现在的新家差不多户型的房子。尽管因为大城市循环往复的更新、改造,关于具体楼栋的印象已被消磨殆尽,而属于邻居的那份记忆却仍然鲜明。

    谁叫他好巧不巧和自己同系师弟一家做了整整五年对门邻居?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又太过傲慢了些。在那些并非特意的照拂间,颢天玄宿逐渐清晰地意识到,他的师弟拥有一个虽小却过分温馨的家。

    叔叔的性格温和,天生喜欢照顾人,还有一把做饭的好手艺。妹妹年幼,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性格和行事表里如一的可爱,大概可以满足大部分人想有个妹妹的所有美好幻想。

    还有他的师弟。

    师弟自小在单亲家庭长大,过早开始撑持家计,外加还要护着幼妹,养出了好一副死硬的冲脾气。然而家庭氛围长久熏染出的别扭温柔根本也藏不住,总会在不经意间横冲直闯出来,给他少有的几个亲近人一个粗暴又大力的拥抱。

    这说不得让亲缘素来浅谈的颢天玄宿有几分羡慕。

    他任凭回忆侵染思绪,顺手推开了厨房的窗户。这房子刚装修完还没到半年,是故有事没事他就习惯通通风、换换气,除此之外还买了绿萝里里外外放了不少。房子楼层矮,外面安装了防护栏杆,他就在空调外挂机上也摆了两盆小的,一开窗便是随风摇曳的满眼绿意。

    嗯。

    不过今天的绿意……怎么好像摇曳得有点儿过于激烈?颢天玄宿忍不住向这盆“激动”的绿萝伸出手去——

    “咕咕咕!”

    扰动绿萝的罪魁祸首“怒吼”着从枝叶后显出真容,颢天玄宿叫不出名姓的鸟类狠命扇动翅膀,试图驱逐他这个不讲礼貌的“不速之客”。

    哪怕对动物行为学一窍不通,颢天玄宿也能看得出他在这里是如何的不受欢迎。

    啊。它是谁,它在这儿,它要干啥——

    一贯胸有成竹、万事在握的颢天玄宿遭遇了他的知识盲区。

 

03

    装修的工人、搬家的货车,一楼大厅垃圾分类达人榜上突兀多出的一面红旗,小区业主群由164跳到165的群员数,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有预兆。只是日常11点多才到家的丹阳侯并没有来得及注意罢了。

    他顺手将随着开门飘进屋里的小纸条捡起,只以为又是哪个小孩儿的恶作剧。小区物业是科研单位自家的物业公司,管理还算到位,只是管不了高龄业主调皮捣蛋的侄孙辈儿,上次是猫眼被塞小木棍,这次换成门缝被填小广告?

    然而鬼使神差,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选择把纸片直接丢进垃圾桶,反而随手放在了餐厅的桌子上,这让他次日早上边吃早餐(是的,还是快手牛奶泡麦片),因为忘了这纸条由来,而边打开阅读时猛然醒转:这当然并非什么低龄儿童的消遣把戏。

 

“亲爱的邻居:

    您好!我是您楼下407室的住户。事出突然,恕我冒昧,请问珠颈斑鸠(百度识图告诉我这应该是它的名字,我不确定,故附图在后方便您辨识)在花盆里产蛋应如何照护?包楼社工老师告诉我您常常喂这些小动物,也许您能拨冗指导我一二。

    盼复为感。

    顺祝时祺。

    (一张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却抓住了特点的简笔画,特别注明了鸟叫的声音)

                                                                                         您的邻居”

 

    真是一笔好字。

    身为文字工作者的职业病让丹阳侯第一时间抓错了重点。

    随后,他猛地丢掉麦片碗,冲向了厨房窗边。

    正和他一样吃早饭(大概)的珠颈斑鸠发出一连串愤怒的咕咕声,狠狠给了他突兀探出的脑袋几翅膀,然后踉跄着飞走了。

    丹阳侯像没感觉到一样,竭力把头又向外探出更多,直到能看见楼下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的两小盆绿萝。

    这原本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植物,一礼拜忘记浇水也没所谓,但凡没有外力暴力侵扰,可以一直活着痛快吸甲醛。

    但凡……

    靠左的花盆中,绿萝叶子胡乱向四周倒伏着,中间形成了一个凹陷。毫不讲究建筑美学,甚至不愿意分出心思寻找一星半点垫材,这明显是一个速成的斑鸠窝。更别说刚才那只被丹阳侯粗暴打断早饭的斑鸠还立在窝旁边,和它正孵蛋的不知道是老公还是老婆窃窃私语。

    不需要做什么加工还遮风挡雨的住所,近在咫尺还取之不竭的食物来源。

    好的,哪里再去找这么完美的儿童房?

    丹阳侯缩回屋里,单手按住了太阳穴。

    救救绿萝——

 

04

    面对很可能先他而来的住客,颢天玄宿谨慎地退后了几步,在鸟眼警惕的瞪视下掏出手机,远远开启了搜索识图。

    结果反馈的速度超乎意料地快、也超乎意料地多,这让颢天玄宿模糊地意识到,正在他眼前的这种鸟类,并非是什么不常见的品种。

    是了,珠颈斑鸠,最为常见的野生鸽形目鸟类。

    百科难得清晰又精准,就是对现状毫无用处。

    他该怎么做?再也不开厨房窗?虽然他也不怎么烧饭,但也难免进出厨房,会影响吗?它们怎么解决吃饭问题?这刚4月初,那窝看起来只有几片叶子,真的可以用来孵小鸟吗?

    颢天玄宿心下茫然,网上关于观察、照顾斑鸠孵化的文章和视频实在太多,以他内里严谨的性格,又怕这种程度的现学现卖会好心办了坏事。然而这是他刚搬来新家的第二天,尚没有邻居来得及让他熟识,连问都不知道问谁。换到以前,他师弟几乎什么小动物都能懂得一二,哪里轮得到他不知所措?

    颢天玄宿定了定神,拿手机翻找起包楼社工的微信,这是他昨天办理停车证和缴纳物业费时新加的,算是他在本小区目前为数不多的几个门路。

    社工待人倒很是热情,就算是听到业主如此清奇的发问,也表现出了十分的专业性,甚至在征得他同意后还给他回了个微信电话,说她这边也没有处理经验,不过颢天先生楼上的507室住户是小区内部出了名儿的小动物专家,虽然……

    “虽然那位先生也是出了名儿的脾气不太、不太……这些年小区的流浪猫,一直是他在喂和绝育,但一旦我们当面想要说点儿什么或者帮他干点儿什么,他就先一步生气了。我们也知道他是怕有人被抓,也怕猫猫对陌生人不设防,有的时候就还是难免犯怵。”

    颢天玄宿能想象年轻的社工姑娘应该是在手机对面吐了吐舌头,脑海里不由随着她的描述勾勒出一个心有些软、可脾气冲,不怎么在乎别人评价只做自己认定的对的事的邻居,后来邻居有了脸,他定睛一看,那脸却是自家师弟的……

    他立刻回神,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荒唐的想象驱散一般,和社工姑娘道了谢,挂断了电话。

    应对这样作风老派的人,贸贸然上门拜访却是不妥。颢天玄宿思忖片刻,拿出一张信纸写了些什么,然后对折起来,上楼放在了507室门口地垫旁边。

    这位邻居家门口的春联已经很久没换了啊……怎么还是鼠年。

    颢天玄宿边下楼回家边想着。

 

05

    丹阳侯的同事们近乎惊恐地看着他准点下班了。

    他的徒弟们在他背后凑成一团,群策群力讨论着可能的情况,在讨论无果的情况下自觉把更多的稿子带回家,开玩笑,万一这是什么师傅的考验可怎么办?!

    丹阳侯显然对自己在同侪间的风评缺乏准确认知,信手施为,就在躺平派中间成功兴起了新一轮内卷风浪。

    而祸首本人则将这一切抛诸脑后,冲回家先用食品包装袋兜了一袋子大豆、玉米等杂粮,把救助幼鸟时囤的垫材也打包起来,最后拿出特地从单位顺回来的一沓社头纸,挠着脑袋郑重其事地回信,最终写完时,地上已经落了7、8个纸团了。

    按理说,他写过这么多的一审、二审意见,退稿信、改稿信、录用函,怎么会在这点小事儿上面打那么久的磕巴,他有多久没给他人添过这种主观意义上的麻烦了?

    他在楼上开的鸟食堂,却给楼下的陌生人带去了困扰。

    鸟在住户家里筑巢孵蛋,住户可不是仅仅看着鸟孵蛋而已。你大可不管它,但鸟毛、鸟屎,幼鸟长久乞食的声音和窝的味道可不会因为你不管它就不飘过来。更何况,一旦它们在这里安全地孵化、养大幼雏,这个它们认定的、熟悉的巢,甚至很有可能在明年、后年再次迎来这对儿熟悉的斑鸠。

    楼下的邻居在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表现出了太多的包容,这隐隐的温柔总让他回想起……

    丹阳侯要求自己停止无故的联想,这对楼下的先生或者女士多少有些不太礼貌。他重新又读了一遍自己的复信。

 

“尊敬的邻居:

    您好!展信悦。

    万分抱歉是我放在厨房窗口的喂食架给您带来了这样的困扰。也非常感谢您愿意包容,为这些小生命付出一些心思。

    是的,这确实是珠颈斑鸠。您的画给我的判断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牛皮纸袋中是一些可以喂给斑鸠的饲料,不冒昧和麻烦的话,请允许我今后也能以您方便的方式继续提供。具体的用量和方法,我附在信后的便签中,方便您随时查用。

    另外,斑鸠在您厨房窗口筑巢也会给您的生活带来不便,一些问题和可以做的预防我写在了另外一张便签上。可以的话,还得麻烦您加下我的微信,187XXXXXXXX,也是我的手机,有任何问题您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再次为我不当行为带来的麻烦向您表示歉意。

    顺祝时祺。  

                                                                                         您的邻居”

 

    相比之下,写便签的速度就很快了,习惯喂鸟的人谁没照顾过几只极简育雏的斑鸠呢?万幸它们一次只生两颗蛋,幼鸟从孵化到出巢也飞快。

    信是不是有些过于严肃?是否应该附上一些道歉礼物,给人的那种?

    太久没考虑过人情世故的丹阳侯陷入沉思。加工食物他把不准忌口,也不好让人接受。最终,他越过卧室,从阳台上摘了6颗自己种出来的小西红柿,用不一样的塑料袋装了起来,并特别注明是给邻居的歉礼。

    要知道这些家庭园艺产出可不像是大棚成果,它们总是想什么时候熟,就什么时候熟,除了无公害、无污染外加有蔬菜本身的味道外,在产量、品相等方面都一无是处,这金贵的6颗长相标志的还是他特别挑出来的,在他看来已经是又有诚意、又能表现出亲近的礼物了。

    一切准备停当,丹阳侯拎着信、饲料袋子和礼物袋子,像做贼一样下了楼,他这辈子都没这样过。他又在407室门口很是徘徊了一会儿,最终也只是把东西系在了对方门把手上,感谢小区的良好安保。

    而在丹阳侯没注意的地方,407室的家用监控在他走后才侧向了其他方向。

 

06 

    颢天玄宿和新工作的对接人吃了顿饭,到家比平时整整晚了两个半小时。

    他低着头掏钥匙,在门口站定才看到门把手上挂着的袋子。他先是回忆了下自己是否有什么派送中的快递,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天放在楼上邻居门口的咨询信。

    他取了袋子拎进屋,也没着急翻,而是等到换鞋、脱衣、洗手等等一套动作弄完,在客厅沙发上坐定,才先取了信来看。

    颢天玄宿从事科研工作,做的又是社会学领域的研究,和文字打惯了交道。这位邻居虽然作风老派,又在小区里有脾气坏的“名声”,但行文见性,骨子里的那一份节制、礼貌和自省还是相当明显的。也许只有这笔凌厉的字,或多或少显露出了他内里的执拗和硬气。

    只不过,这钩和撇的写法……和师弟的习惯倒真是像了八九成,难道他们这种脾性相同的人字迹也会相似?

    这事多少在颢天玄宿心里留了个钩子,但现在,他也只是把信合好放回茶几,转而打开了两个袋子。

    第一个袋子里是邻居提供的饲料,他伸手扒拉了几下,发现都是些常见的东西,他自己也可以置办,垫材倒是不知道怎么用。颢天玄宿先把写有喂食说明的便签拿出来看,大体把握了下,打算回头把便签贴在厨房冰箱门上,他的邻居还用红笔在一些重要事项下做了记号,贴心得可爱。

    而写有注意事项的便签则被他放在了一旁,他难道会因为那些问题和困扰赶走这些比他还早入住的房客?

    他的房子客厅正对着厨房,颢天玄宿坐在这里就能够透过客厅的灯光朦胧看到厨房窗台上的绿萝花盆,有盆“绿萝”显然和它隔壁同一个市场出来的同辈大不一样,竟能在窗户上映出个众叶捧鸟的奇特剪影。

    颢天玄宿嘴角噙着笑,低头打开了第二个袋子,这个特别标明了给他的礼物袋子可是让他好生期待,结果一把摸出了6个圆滚滚、鼓囊囊的……这是圣女果?这个数量、这个大小不一的品相,这该不会是那种阳台花盆里种出来的成果吧?

    “哈哈哈哈——”

    颢天玄宿自己一个人笑出了声,这可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道歉礼物啊。

    他太能摸清送礼那方做抉择那瞬间纠结、迷茫的脑回路了。他师弟以前也是如此的,“对不起”这种话一定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但表达歉意的事一定会是他亲手做。师弟脾气冲,两人过往相处时总是避免不了一些师弟自认为的“冲突”,颢天玄宿也常常因之大饱口福,后来甚至仗着师弟的好手艺开始主动点菜,这也成了两人之间约定好的一个台阶,好好吃过旧事就算翻篇。

    颢天玄宿笑得直咳,又咳得直喘。

    他的师弟也会搞这样的家庭种植,和叔叔一起,不仅种过小西红柿,还种过青蒜、辣椒、茴香……那点子产量当然不够他们一家人吃的,甚至一顿都还需要再买来同款添补充,但每次有什么成熟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很干脆地分他一半,做成菜也要分他一半。

    而有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们麻烦,他也会在收获时准时出现在师弟家,和师弟,和他的家人们一起享受一番丰收的喜悦。

    ……可那个家已经散了,他也把师弟搞丢了。

 

07

    丹阳侯最后还是加上了他楼下邻居的微信。

    果如他隐隐感受到的那样,这是位和他师兄为人处事很是相像的先生。

    一开始,他们只是围绕着窗台上的那窝斑鸠聊点儿什么。他的邻居时间似乎相当自由,把斑鸠孵蛋观察日记做得事无巨细,还总是结合网络上获取到的信息交互印证着向他提问。在察觉到丹阳侯总是要等到晚上才会回复后,还自觉把问答时间配合着转到了8、9点钟。

    后来,文字渐渐不再能承载他们需要交流的全部信息。

    添补食水、清理粪便时如何被亲鸟夺命狂扇,雏鸟先后破壳的奇妙瞬间,剪辑过的乞食噪音循环纯享都变成了一个个小视频、小音频,通过二人的微信流转,一起流转的还有一些别的。

    比如有时丹阳侯加班,快12点才回复邻居先生当天的微信,第二天早上比通常要再晚些的时候,他就会收到对方善意委婉地叮嘱,注意劳逸结合云云或者干脆是转发过来的养生作息科普微信等等。

    再比如有些时候他会收到鸟食和人食的交叉对比照片,邻居先生对着自己寡淡的晚餐和五彩斑斓的杂粮鸟食拼盘笑称鸟吃得都比他好。

    不知不觉间,丹阳侯一周里的大半时间都不会再主动加班,他的同事和徒弟也从惊恐万分转为适应良好。他的厨房又常常开起火来,不做什么大菜,都是小炒,也会给楼下的邻居炖个补汤。

    他就像回到了十几年前,他的父亲小妹还在,师兄也还是住在自己隔壁。没有那场飞来横祸般的火灾,没有之后四处奔波、艰难讨回公道的五年,没有所有迫不得已的颠沛流离,也没有仓皇间与师兄失联的遗憾。

    丹阳侯看着自己邻居的微信头像,那是一只黑色的卡通兔子,画画的给它强制安排了不科学的红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能从那张没有表情的兔脸上看出几分严肃,甚至还有将说未说的一句“胡闹”,让他不自觉地跟着皱起眉来。

    到现在,他和邻居先生还未曾互通过姓名,也没有讲过语音,更没有见过面。对方不是没有问他该如何称呼,而又在丹阳侯过久的沉默中选择圆滑地包容了他的畏怯。这一个月,三十个日夜,足够让斑鸠从蛋变为即将出巢的成鸟,却是他长久囿于过往,迈不出那场大火和离散,对外竖起尖刺,再不敢尝试交新的朋友、开启新的关系。

    丹阳侯起身戴好手套,从烤箱里取出了烤好的苹果塔,又把它分成均匀的八角,两两装进折好的甜点盒里,这是给邻居准备的下午茶。

    明天是周六,他在微信里给邻居留了言,询问对方明天下午三点是否合适过去拜访,他想看看斑鸠的状况。虽然得到了对方欢迎检阅的许可,可这当然都是借口,更直接的话他不会、也说不出来。但他想交邻居这个新朋友,也想为重新联系上师兄再做一次、再做几次更积极的尝试。

    而诸般过往苦楚、旧日沉疴,也该如雏鸟离巢,大步向前、不再回头。

 

08

    下午2点,颢天玄宿哼着歌收拾客厅,以备客人到访。

    他不太擅长这种事情,仅有的一些打扫技巧还是当初租房的时候师弟一点点教的,在有滤镜的师弟那里也是擦着及格分数低空飘过,所以这次他自己买房装修干脆直接选了极简。

    可伴随着“新访客”的入住,这个极简也飞快名不副实起来。装杂粮的瓶瓶罐罐,为了拍斑鸠买的手机支架,图打扫方便反复铺上去又换下来的垫材,还有莫名其妙入手的小鸡饲料和温控设备,这一个月里可真是积攒下了不少东西。

    而除了照顾这窝斑鸠,和他新认识的、跟师弟一样别扭的邻居朋友交流,颢天玄宿也主动结识了这小区里其他几个楼栋的楼长,只要他想,他总是可以和任何人处得很好。这些没有实权,只负责通知和组织的楼长,不但久居于此更是消息灵通。他师弟一家特点如此鲜明,总该还有人留有印象,他已经托人开始仔细打听了,如果真的能顺利和师弟重逢,一定要介绍楼上的邻居和师弟认识。

    颢天玄宿把令人头疼的杂物囫囵个塞进餐边柜,那里面原本也没东西,又把扫出来的垃圾装袋,统统拎下楼扔掉。

    等到他人重新回到家门口,已是一副万事皆备的气定神闲,一抬头却看见自家门上的监控摄像头正冲着人,死活不挪动,还闪着代表不良的红光。

    他看了眼时间,还有20分钟,于是返回屋里试图检查一下这是哪里出了问题,结果是云存储设定的定期自动清理功能失了效。颢天玄宿将它重新设定好,开始手动处理一个月来累积的录像资料。

    “好巧,正好是和邻居先生认识的……”颢天玄宿滑动鼠标的手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语气逐渐变得艰涩:“……这一个月。”

    尽管黑白画面的辨识度不高,人像也只在大段大段的无人镜头中间极少地闪现了几次,但那可是他长久以来寻找的,直到现在仍未放弃寻找的师弟。

    在十分有限的画面中,他的丹阳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不开的眉头,在他门口往复徘徊、兜兜转转,将斑鸠饲料、道歉礼物、补汤又或者别的什么吃食和收获放下,然后飞快地、僵硬着逃走。

    他早该想到的……那些令人感到熟悉的字迹、让人怀念的味道和他惯了的相处方式。

    吸引着他“重蹈覆辙”的,竟然或者果然从来只有这一个人。

    “叮铃——”

    客厅外,门铃响了起来。

 

09

    “丹阳!”

    “……师、师兄?!”

    装苹果塔的盒子掉在了地上,而厨房窗外,“咕咕咕”的声音响个不停,新一窝的雏鸟扇动翅膀,正逐一离巢,飞向属于它们的广阔新天地。

 

注:

  1. 本文鸟食堂及部分斑鸠行为均实地取材于作者本人窗外的鸟食堂,科学性不能保证,毕竟我还喂过鸠哥我吃剩下的馒头;

  2. 斑鸠在绿萝花盆中筑巢孵蛋的行为取材于B站某斑鸠育雏观察视频(具体是那个记不得了),在花盆和裤子之间,我饶过了师兄的裤子……

  3. 绿萝在B站视频中英勇牺牲,而在本文中,最终没有任何一盆赛博绿萝因之失去生命。


信女还愿【14/50】 

路、路漫漫其修远兮


兔美君.
【 day2 14:00 |幻...

【  day2  14:00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 】

兔年变兔子✔

【  day2  14:00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 】

兔年变兔子✔

Leonariy

【颢丹】寻常歌(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

        丹阳侯作为具有天赋的弟子被破格收入星宗,但现在他是那个触犯星宗条例的人。

  科幻paro,偏赛博朋克。

  

  

  

  

  

“丹阳。”

  

幼童似乎对自己的新称呼还不太适应,他侧头去看向声音来源,犹疑地站在原地,不知是否该主动迎上去。白发的少年快步走近,牵起他的手,并提起他脚边一只孤零零的行李。

  

“丹阳侯师弟,你好,我是颢天玄宿。”

  

“我知道你,师父讲,你是我的师兄。”

  

黑发的孩子放松下来,对自己的新名字也没有那么抗拒。颢天玄宿牵着他的手...

        丹阳侯作为具有天赋的弟子被破格收入星宗,但现在他是那个触犯星宗条例的人。

  科幻paro,偏赛博朋克。

  

  

  

  

  

“丹阳。”

  

幼童似乎对自己的新称呼还不太适应,他侧头去看向声音来源,犹疑地站在原地,不知是否该主动迎上去。白发的少年快步走近,牵起他的手,并提起他脚边一只孤零零的行李。

  

“丹阳侯师弟,你好,我是颢天玄宿。”

  

“我知道你,师父讲,你是我的师兄。”

  

黑发的孩子放松下来,对自己的新名字也没有那么抗拒。颢天玄宿牵着他的手,缓步走进有些破败的武馆里。而他的父亲和妹妹,将落脚在不属于星宗直接管理的街道,获得比以前更加宽裕的生活。

  

丹阳侯是这批唯一一个在收进来的时候就被改了名字的人。

  

留在星宗,需要将自己在俗世的名字舍弃,象征、不,表明自此只有星宗中人才是兄弟姐妹。而丹阳侯与颢天玄宿这样已经改了名字的人,注定不能脱离——他是为了父亲和妹妹被“卖”进星宗,自然是尽早改名更好。孩子年幼,接受新名字更快一些。尽管丹阳侯还不知道颢天玄宿经历了什么,但既然不叫王二狗、李铁牛之类,那就八九不离十也是改了名字的孩子。

  

身形约莫八九岁的小孩紧紧回握住白发少年的手,才几步路就闷出一层薄汗,粘在两个人的掌心里。丹阳侯想要抽回手,但颢天玄宿没松开,小孩子就没再试图挣脱。那并不是生怕人跑了一样的力道,攥得小孩手掌发红,只是一种细密而牢固的联系,平和地散发着人体的温度,从彼时至今日。

  

  

  

丹阳侯从黑暗中睁开眼睛,他又做梦了。

  

这是第几次梦见他被颢天玄宿领进星宗来着?实在不记得了。年纪见长,反而总是回想起过去的事情。

  

医院里的病人很少,他的单人病房里更是安静,巡夜护士的脚步声被隔绝在走廊上,就更不必提窗外的树叶抖动或是风声了。或者,把这里称之为疗养院是更恰当的选择。在这个机械与数据横行的时代,小病不需住院,大病更换义体,只有那些把病痛当成掌中玩物的富人才会在这里,自以为是地嘲弄死神与疾病,要求保留身体里的每一分“原装货”。除了那些富人,星宗规矩亦是如此。如今还这么死板的宗门,在道域只剩下星宗一家了。施用术法并不完全依赖人体,学宗那边几十年的研究成果是50%的改造率,而在星宗,因义体而被驱逐出宗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千金少和郁剑须臾在白天的时候结伴前来拜访,却是来挖墙脚的。阴阳学宗全面重组,暂时不会收留一个尚有义体与武学的星宗人;剑宗损失惨重,纵然有海境的前太子,但一个能理事的长辈也拿不出手;刀宗倒是完好,只是本来就日子潦倒,他去了也没什么好待遇。

  

丹阳侯头一次无法坚定地拒绝二人的提议。

  

刀剑二宗的产业多是武馆,当初互通有无,星宗一些基础通用的掌法也是送出去过的。阴阳学宗早早就转去做了商人,依靠精妙术法涉足通讯行业。而兼具独门掌法与术法的星宗,除了在学宗公司入股所得分红和两个只招收普通人的武馆,没有任何明面上的收入,但仍然屹立不倒,自然有其秘诀。

  

可星宗如何延续已与丹阳侯无关了。

  

他执掌星宗法度三十余年,如今倒是自己打破了规矩。

  

四肢坏死需要更换,呼吸系统和食道、胃部也一并更换,现在的他留有属于人类的心脏,身体里流动的液体却是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血液的东西;留有属于人类的眼睛,所看到的景色却已经是精心制作的影像。肢体和部分内脏更换成仿生义体之后,丹阳侯其实没必要在医院多待,但颢天玄宿并未让他出院,因此也只能在医院里占一间病房,美其名曰“适应过渡期”。

  

病房的天花板应该是被颢天玄宿设置过了,入夜便会自动变为天空,晴朗的夜,明亮的星,比起在星宗里看到的真实天空,更美几分。但丹阳侯并不留恋虚假的星子,只是扫过一眼,随即闭上眼默背步天歌,缓缓往黑沉的梦乡之中寻往昔的一点尾巴。

  

  

  

转天,就是丹阳侯术后第三周。

  

通常来说,移植人造器官与肢体改造并不需要这样长的休息时间。但现在由颢天玄宿完全掌控星宗,他作为前任的太微垣,纵然颇有微词,也绝不会做出有损宗主尊严、诸如出逃之流的决定。

  

披着黑发的男人只是坐在住院部小公园里的长椅上,捧着一杯热茶,少见地发呆。实际上发呆也是一种享受,他很久没机会这样坐下来放空自己,以往的情形通常是在哄睡苍苍再回到自己院子的几步路上放空自己。凶名在外的丹阳侯也会在卧房面前驻足不进,安静地任由柔软的夜风吹拂过周身。若是天气好,便能堂而皇之地对着星空寻二十八星宿的位置,再将这短短片刻延得更久。

  

“丹阳。”

  

颢天玄宿从很难再称之为“人类”的丹阳侯背后走来,未曾放轻脚步,他知道这是无用功——丹阳侯后颈的芯片为配合更换的四肢做了调整,五感会比以往更加敏锐,放轻与否并不干扰他察觉来者。

  

“师兄......”

  

丹阳侯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开口。

  

他未曾抬头看向天生白发的人,而是将目光落向自己的手。袖口是昂贵的天然材质布料,手腕坚硬的触感暗示着肤色涂层只有冰冷的机械,曾经练习拳掌功夫所留下的老茧已被光滑柔软的人造皮肤所替代,当然了,抓握之间没有任何不适——但这样的手,绝不属于“丹阳侯”,更无可能是“太微垣”。

  

“嗯,我在。”

  

颢天玄宿绕到丹阳侯面前去,再施施然在他身侧坐下。他捉起一只被热茶捂上一点温度的手,摊开掌心贴在一处。星宗双擎威名在外,这些年却很少有像现在这样亲密的时刻。丹阳侯侧头去看那双灰紫色的眼睛,涌到舌尖上的话又被咽了下去,寻一处平平无奇的开头。

  

“师兄今日怎么有空拜访?”

  

“和医生确认一下恢复程度,快过年了,总不能过年的时候,还让丹阳一个人在医院里。”

  

几十年岁月并未磋磨去颢天玄宿的风华,可今日丹阳侯却轻易发现他眼角的细纹和渐渐干枯的头发。

  

“丹阳,怎么了?不说话,难道是发现我老了。”

  

“……嗯,师兄这一头白发,如今倒是占便宜了。”

  

颢天玄宿轻轻地笑起来,也不大声,只是再拍一拍丹阳侯的手背。

  

“现在占便宜,以前总要被质疑,这么一头白发,如何确认不曾改造……”

  

星宗宗主打定主意不提现今星宗二三事,免得丹阳侯要操心,只是絮絮细述过去的事。丹阳侯起初将热茶递去他手里,随后便格外安静,半晌也没接出一个词。他将残余的温茶一饮而尽,抬手习惯性地检查腕表:丹阳侯于十分钟前进入睡眠状态。颢天玄宿翻阅昨夜的记录,丹阳侯明明已经睡足了八个小时,尽管半夜时分从梦中醒来一次,但良好的作息习惯让中年男人很快再度睡下。核对过上一周的睡眠记录,发现确实都是睡了的,睡得够,只是不安稳。

  

这是逃避吗?颢天玄宿的指尖轻轻拨开丹阳侯面前略略散乱的头发,问他,也是问自己。

  

头发是为数不多的原装部位之一,在各种方法的修复与呵护下,光泽已恢复成十七八岁的水平。丹阳侯不知道这件事——太微垣很少注意自己的发质,留长也只是为了与太微垣的一身道袍相合——就更不知道颢天玄宿为了额外保留和维护这些“原厂设备”花了多少钱。

  

他只是难得陷入了安睡,安心到这一次午后小憩比以往更久。

  

当柔和的午风带上属于夜晚的第一丝凉意时,丹阳侯睁开了眼睛。颢天玄宿的米白风衣盖在并肩坐在长椅上的两个人身上,他的耳侧是属于人类的温热吐息,很轻,也很有规律。

  

“……丹阳?”

  

颢天玄宿察觉到轻微的动作变化,随即坐起来。

  

“……师兄,你不该在外面睡,会着凉的。”

  

丹阳侯突然很感谢自己为了尽早出院而锻炼自己、把芯片与肢体的辅助功能保持一直开放。凉而柔软的掌心贴到颢天玄宿的额头上,随即在丹阳侯的视野里显示出体温:颢天玄宿的额温有一点高,这个一点是指0.2度的变化。

  

“这片公园并非开放环境,丹阳不必太操心。”白发宗主将风衣穿好,再牵住落在额头上的手,握于掌心里收好,端着空杯站起身来,“还是说,丹阳觉得师兄弱不经风?”

  

“师兄虽非弱不经风,却也仍是要好好休养的。”丹阳侯也一并站起,伸手就夺空杯。

  

颢天玄宿手腕轻抬,侧过去靠上丹阳侯掌心,待力道用老便就势下压:“那不如手谈一番,也让丹阳适应适应、了解了解。”

  

丹阳侯眉头紧蹙,更快一步转回过来,寸劲一展手背便拍向手中人的腕。

  

颢天玄宿将杯子抛向空中轻轻擦过这一击,随即一掌对腰腹袭出。

  

丹阳侯沉臂一格,两人俱收手,再是以掌对轰!

  

陶瓷内胆的保温杯落到地上,哐铛一声敲碎对轰之后的沉寂。丹阳侯弯腰去捡,可机械指节已经碎在里面,拿不起来。颢天玄宿蹲下来拿起杯子,金属的外壳此刻倒是能让他通红的手掌缓解一二。他们相握的那只手已渗出一层细汗,粘在人造皮肤的材质上,不曾放开。

  

“如此看来,是我未曾顾及丹阳力劲,只用普通义体果然不够,只是无端浪费一只手,唉,钱不好赚啊。”

  

方才二人只是过招,最后一下才用了几分力。丹阳侯抬起那只靠着断骨与人造皮肤而维系形状的手,试图通过损坏状况判断出颢天玄宿的近况。

  

“是我不应义体迎战,以师兄的水平,是我班门弄斧了。”

  

两个人慢慢走回病房,这时候夕阳已被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挡得严严实实,但仍有流光溢彩的火烧红落到颢天玄宿的白发上。丹阳侯忘记关了的眼部辅助功能在此刻自动跳出来一张色谱,毕竟只是光的折射,世上没什么不能被量化与定义的东西。

  

“白日里刀剑二宗来访的事,我已知道了。不知丹阳有什么想法?”丹阳侯松了相握的手去要碰那白发,并非要做什么,只是一种直觉,颢天玄宿却猛然停下来,转身看向他,并含着一点笑意握上那只停在空中的手,“想过离开星宗吗?”

  

“……师兄,还请直言。”

  

星宗宗主在他面前甚少拐弯抹角地询问,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争吵,偶有分歧也以简明扼要的阐述来彼此说服。如今要以刀剑二宗作陪倒是头一回,丹阳侯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或许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是他以前不曾想过、后来也不会考虑的事。他皱起眉头,轻轻回握住那只血与肉组成的掌,目光也随之往人胸前落上去,而后表情舒缓几分。

  

“啊,师兄不必再多言。我会好好修养,以待进一步更换全身义体,如此一来,师兄便不必再忧心浩星归流的副作用了。”丹阳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牵着颢天玄宿就往住院部里走,“至于我的去处?先给师兄更换心脏才是要紧事,血型一致,但尚且不知还——”

  

颢天玄宿将保温杯随手扔到长椅上,将他硬生生拉回怀里。星宗之所以敢用人类之躯比肩义体,正是因为这一身武学。所谓人造之物从一开始已存在上限,但人的潜力没有尽头。丹阳侯只来得及回想起上一次被自家师兄拎着衣领怒吼的场景(实在是隔得还挺近)就被那双灰紫色的眸子锁定,老老实实站回到他面前去。

  

“历此一劫,你仍不记得?丹阳,吾要你活着!以死谢罪是最简单的事,那时是吾拦不住你,现今又为何?星宗的规矩,吾再清楚不过,可这样的规矩该改了,丹阳莫非觉得……我连你都护不住么?”

  

颢天玄宿仍牢牢抓着丹阳侯的一只手,机械损坏的细小声音被他沉重的呼吸掩盖下去。丹阳侯胸口的衣服已经被拉得变形,但他没松手,他就也不曾试图挣脱。

  

“……我只是想,最后再为师兄做点什么。”

  

“这些年,星宗内务大多数是我在管,师兄因习得浩星归流而常年外出,本来就聚少离多。如今我不得不走了,总是要为师兄,而非为星宗,做点什么的。”

  

“执掌法度,当以身作则。问心是我救回来的,也是我赶他走的。我若不离开,无颜面见弟子。”

  

“师兄,如今世道,没了心,仍能活下去的。”

  

颢天玄宿慢慢松开衣领,替他整理好衣物,再牵住那只被捏裂了的掌,沉默地牵着他向住院部的病房走。

  

“……嗯,吾知晓了。”

  

“改规矩一事,吾意已决。修改后的规矩细则,还需丹阳来审。另外,无愧已启程去寻问心了。”

  

“倘若一切尘埃落定后,丹阳仍坚持移植心脏……”

  

“吾,应允。”

  

两人站定在一楼大厅,颢天玄宿轻轻捏过一只碎裂一只断裂的机械义体,将长叹化作一声呼吸。

  

“现在,我们先去换一对手。”

  

“好。”

  

丹阳侯并不多言,他只是与颢天玄宿并肩走着。

一如往常,而今后也不会改变。

冷非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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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霜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21:00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

文章連續被屏3次算是老福特的新年賀禮了,再鎖就只能走36


這一日,向來肅穆清冷的浩星神殿上,賓客雲集。

星宗鎮派之三件寶器,今日得傳,紫微星宗大發邀帖,讓其他各宗的宗主及弟子們共來見證此等美事。


授禮過程十分順利,儀典結束後,宗主們便一同去了鎮天臺關注天師雲杖,將一票弟子們皆留在了前殿交流。幾位比較年長的劍宗及刀宗弟子們繞著今日主角顥天玄宿及丹陽侯,相互作揖拜禮後開始談話了起來。


而個性較為安靜內向的舒遠心,見自己插不上師兄們的談話......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

文章連續被屏3次算是老福特的新年賀禮了,再鎖就只能走36

 


這一日,向來肅穆清冷的浩星神殿上,賓客雲集。

星宗鎮派之三件寶器,今日得傳,紫微星宗大發邀帖,讓其他各宗的宗主及弟子們共來見證此等美事。

 

  

授禮過程十分順利,儀典結束後,宗主們便一同去了鎮天臺關注天師雲杖,將一票弟子們皆留在了前殿交流。幾位比較年長的劍宗及刀宗弟子們繞著今日主角顥天玄宿及丹陽侯,相互作揖拜禮後開始談話了起來。

 

  

而個性較為安靜內向的舒遠心,見自己插不上師兄們的談話,便悄悄的想退到角落安靜地待著,殊不料───

 

  

喂!妳叫舒遠心吧,剛看妳拿到的鏡子頗有趣的,借我看看。

 

 

 一襲寶藍紗服的嬌俏少女攔住了舒遠心,甫開口就是命令的語氣,跟在她身後的少年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袖子阻止道:『姐,這樣未免失禮,那是星宗的寶器,不是說借就借的凡物啊。

 

  

泰玥回頭怒瞪了自己弟弟一眼説道:『閉嘴,我要看的東西你攔什麼!

  

 

回過身,更是直接不客氣地向舒遠心伸手討物:『怎麼,都是天市鏡的傳人了還怕人看嗎?

 

 

 『這…我……

 

  

舒遠心自小在星宗被師兄弟們寵著,從來沒人敢這樣喝令她。一時之間她緊張地絞著袖底下的手指,不知如何是好,不敢拒絕,但她也知道天市鏡不該輕易給陌生人,忍不住偷偷後退了幾步,眼神飄向自家師兄的方向求救著。

 

  

此時顥天玄宿雖然正與劍宗來的弟子們談得正投機,但仍不忘分神注意著大殿上所有人的動向。自然他也接收到了小師妹的求助眼神,微微側首,他低聲喊了身畔師弟:『丹陽。

 

  

丹陽侯只消一個眼神就知道大師兄要他做什麼。立即打發了眼前刀宗弟子,一個箭步就介入了正在對自家師妹咄咄逼人的泰玥皇錦身前。見救兵到來,舒遠心立即躲在二師兄身後,緊挨著丹陽侯的背再也不敢將臉探出來。

 

  

丹陽對於膽小怕事的師妹雖然覺得不喜,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外人欺侮自家人。

  

 

哼,見閣下穿著,是陰陽學宗之人。』丹陽侯原本就冷蹦的臉色更添了幾分不友善。

 

  

哦?我是陰陽學宗的泰玥皇錦,不就向你家師妹借個鏡子一瞧而已,何必弄得這麼緊張。』端出名號,一身貴氣逼人的嬌俏少女以為丹陽侯會被自己的身份給嚇住,眼神盡是睥睨。

 

  

誰知道丹陽侯竟然一點也不為所動,冷冷開口道:『不管是誰,她若不同意,誰都不能迫她。』語畢,又往前站了一步,眼神凌厲地瞪了回去,氣勢未減。

 

  

泰玥皇錦在學宗裡從來只有被捧在掌心上呵護,哪由得丹陽侯這般無禮的讓自己丟盡面子。她要的東西從來就不能讓別人拒絕!

 

  

你家師妹沒說不借我呀!』泰玥皇錦虛應嬌笑著,手中卻已然結成陰陽陣法,瞬間已身移到丹陽身後一把抓住毫無防備的舒遠心,再伸手一探,已抓住天市鏡柄。

 

  

舒遠心始料未及竟能自她背後偷襲,還來不及驚呼就已連人帶鏡被泰玥皇錦使力拽住,一個閃神天市鏡已然脫手!此時丹陽侯越過如晴身邊快如閃電地也同時握住鏡柄,鏡柄並不大,於是丹陽侯的大手恰恰好壓在泰玥白皙柔嫩手上。

  

 

我勸妳最好放手。』丹陽侯邊說邊施力捏緊了泰玥握在鏡柄上的手。

 

  

泰玥吃痛但死活不肯鬆手,她從來就不是畏戰的人。不過就借看個鏡子,紫微星宗未免欺人太甚,吃她豆腐還欺負她,餘出的另一手早已凝聚真氣後往丹陽侯身上狠狠招呼過去。

 

  

丹陽侯沒料到陰陽學宗的人說打就打,尤其今日宗主已吩咐過來者是客,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沒想過要動武的丹陽侯於是硬生生吃下泰玥皇錦一記掌風,氣血翻騰地悶哼了一聲。但手中仍然沒有鬆開天市鏡,緊緊地拽著泰玥的手不放。

 

 

 『哼…妳想看,今天就讓妳知道天市鏡的能耐!』丹陽侯豈是省油的燈,如晴師妹所練的武學他早已熟稔於心,只是從來沒有實地演練過,眼前這蠻橫女子剛好來做他的試驗。



丹陽口誦星宗心訣後,隨即發動天市鏡的芒環,泰玥見狀一愣,丹陽侯趁機將鏡舉至泰玥皇錦面前冷哼道:『讓鏡子來看看能照出什麼東西。

 

 

 一旁的舒遠心跟檐前負笈完全慌亂的不知道是好,從沒看過師兄跟姐姐打架的兩人完全呆愣在原地。

 

  

你放肆!』泰玥皇錦想罵人的話隨即消失在天市鏡驟起的紫色芒環中,整個人被懾住無法動彈,心神已然被眼前幻境所控,跌入自己心魔中。

 

  

只見鏡中浮現出丹陽侯不認識的兩個人,而鏡中的泰玥皇錦抱著其中一個已然氣絕的人痛哭不已,忽然鏡中畫面逐漸染上血色,丹陽侯不明所以,手中天市鏡震盪得厲害,隨即一個氣勁反撲己身,想鬆手卻是來不及,丹陽侯再無法抵禦這股反衝之氣,像是被人用一記重拳狠狠打在胸口,連帶自身的太微幻也遭受天市鏡牽引,原本就受傷在前的丹陽侯已然控制不住手中鏡子,亦無法再分神控制太微幻的震波,丹陽侯只覺喉頭一甜,眼前只覺得瞬間暗下來───

 

 

 丹陽侯似乎看見顥天那模糊背影,正抱著一顆頭顱悲慟傷心,這樣的場景讓丹陽侯感到心驚。

 

 

 『丹陽,專心。』一聲沉穩呼喚拉回了丹陽侯逐漸迷離的神識。

 

  

是顥天師兄在喚他。是了,他能感覺到紫微垣卷上的紫龍飛馳而來,丹陽侯循著紫龍光影力鎮心神,隨著光影離開了那股深不可測的黑暗淵底。

 

  

待丹陽侯跟泰玥兩人清醒過來時,兩人的手還緊緊的握在一起,只是天市鏡跟太微幻早已離了兩人身上,被顥天玄宿好好的收在手上。

 

  

感覺被無禮輕薄的泰玥皇錦又氣又羞,當場伸手狠狠地往丹陽侯臉上摑去!這一巴掌把丹陽侯打得臉都偏了一邊,然而清亮的巴掌聲響在大殿上,讓所有來與會的四宗弟子們皆忍不住注目著,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怎麼動手打人了,這是怎麼了啊?

 『對啊對啊,你看丹陽侯怎麼抓住一個姑娘家手不放,成何體統?

 『聽說剛剛先動手的是陰陽學宗的掌上明珠啊?這是看對眼了才吵的?

  

 

大殿上的四宗弟子們原本和諧的氣氛因為這件事突然緊繃了起來,一時之間情勢有些緊繃。

 

  

覺得星宗顏面盡掃的丹陽侯原本想還手,但他的手被顥天師兄輕輕按住,眼神告訴著他不可再妄動。丹陽侯再憤恨也只能吞下所有不甘,眼神惡狠狠地瞪著泰玥皇錦這個蠻橫不講理的驕縱女子。

 

  

檐前負笈連忙上前扶走還想罵人的泰玥皇錦,身旁幾位陰陽學宗的弟子們見狀也圍了上來。

  

 

這位姑娘,是師弟無禮,還請見諒,莫要傷了四宗和氣。』顥天玄宿臉色微沉,卻得體的抱拳作揖首先道了歉,將事情淡了個尾。

 

  

裕柏!別待了咱們走!

 

  

轉身離去前,將水袖甩出一個張揚弧度,半側過頭回瞪著丹陽侯,泰玥下頷微抬輕哼著。眼見事態鬧大,加之在天市鏡中看見的景象,讓泰玥皇錦更是心煩意亂,此地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還請星宗見諒。在下與家姊先行告辭,諸位請留步。』檐前負笈深感愧疚的回應著,便領著一眾學宗弟子火速地追上早已身形遠去的泰玥皇錦。

  

 

丹陽,你先帶如晴下去休息。

 

 

 將天市鏡再度交還予自家師妹手上,顥天玄宿低頭望著天雨如晴輕輕頷首,舒遠心表情仍是有些膽怯怯地,但至少安心了許多,將天市鏡收好後連忙站到丹陽身後。

 

 

 像是要說些什麼,丹陽侯回身先是看了舒遠心一眼,眉頭緊鎖地大步向前,凌厲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唯獨避開了顥天的視線,接著便未發一語地離開。

 

  

※※※※※

  

 

結束紛鬧一日,自舒遠心那借來的天市鏡在手,丹陽侯反覆思忖盯瞧著綻著闇紫色華的光滑鏡面。他不明白他早上與泰玥皇錦同見了什麼場景,究竟是幻象還是未來?丹陽侯很想弄個明白。

 

  

還未歇下?

  

 

忙碌了整日,終於得以沐浴休息而歸的顥天玄宿,披著外衣散著還微帶略濕的髮走進房內,向著正在沉思的丹陽侯輕聲問道。

 

  

顥天玄宿走近正在榻上盤腿而坐的丹陽侯,丹陽侯正抬起頭要說話時,卻讓顥天玄宿一掌固定住臉頰仔細瞧著,那雙湛藍雙眸看得十分仔細,近得都能感覺到彼此氣息吹拂在對方臉上。

 

  

不用看,沒事。』明白師兄在看什麼丹陽侯,雖感覺得到早上泰玥皇錦那一巴掌算是用上勁兒的,但男子漢挨這一下掌風不算得什麼。

 

  

被自家師兄這般仔細盯瞧著雖非首次,但突然這般親暱還是讓丹陽侯有些不習慣。

  

 

委屈你了,丹陽。』長指未曾放開,像是有些不捨地自丹陽侯的額邊滑過,顥天玄宿神情很是放鬆,肆意地輕拂過丹陽侯那略比自己黝黑些的膚頰。

 

 

 他的師兄啊……只是這樣簡單的四個字安撫,丹陽侯心裡頭有再多的氣也莫名地消停許多。默默地低下頭繼續盯著手中的天市鏡,翻來覆去的看,丹陽侯很是猶豫該不該問出口。

 

  

怎麼,天市鏡有異?』見狀,顥天玄宿主動關心問道。

 

  

天市鏡能製幻象,也能映射人心,但能見未來嗎?』丹陽侯將鏡平舉至眼前,試圖灌注功力在其上。

 

  

這該問如晴才是。不過,應該是不能夠,若能得見未來,天市鏡早會被覬覦。

  

 

────那為何你會露出那樣悲傷的神情?丹陽侯抬眸看著顥天玄宿,神情有些不解。幻象中那抹心痛來得異常突然,像把快得不可思議的利刃,直直插進胸口般疼痛。

 

 

 自認識師兄以來,待人接物或是面對萬物生死更迭都是淡然處之,幾乎沒見過他大喜或大悲過。丹陽侯是真的很好奇是什麼能讓師兄破防失守至此。

 

  

這個問題,直到顥天玄宿將自己擒入清冷懷間,而自己用修長的雙臂環住回應,彼此需要的心和渴求的身體瞬間燃燒起來,所有感覺變得模糊卻又敏感,只得任由師兄在自己身上施為。

 

  

丹陽,別用方才那樣的眼神看著吾。』顥天玄宿將自己沉浸在丹陽侯的炙熱裡,感受彼此氣味和體溫像是救命繩索般互相捆緊,他緊緊拽住後扣進著,亟需從丹陽侯身上汲取更多暖意。

   

唔……』丹陽張嘴欲想說些什麼,卻是被顥天玄宿以舌深深纏捲上來,不放。

 

 

 只見顥天玄宿驟然仰首,喉中滾出似痛似樂的低低喘息,心跳劇烈難止,似是難以承受。被捂熱到發燙的軟唇終於停下需索肆虐,將滲著汗的臉龐深深埋在丹陽頸窩,顥天玄宿那雪白銀亮的長髮曳了兩人一身。

 

  

輕趴在丹陽厚實胸前,突然被他雙臂摟住上身,怕極自己逃脫似,摟得好用力。

  

 

怎麼了?』掩了雪睫,顥天將自己鼻側與丹陽的相貼,頰面與他親暱貼熨著。

 

  

聽見師兄那溫柔低沉的嗓音,丹陽侯微微放鬆了箍緊力道,改將雙手攀上師胸的肩背,哽在心中許久的疑問終於忍不住地問出口:

 

  

這世間,能有什麼人……讓你感到心緒難以自抑?

 

 

 微微掀開雪白長睫,將身下丹陽此刻模樣放進自己湛藍瞳底,而顥天玄宿眼底那抹疏淡銳色,直蕩得丹陽心頭發緊。

  

 

顥天玄宿垂首看著那個佔據了自己內心一半的人,任雪白髮絲散著自己半身,薄唇淡抿著。而向來如白月清冷的眼神中僅是專注與眷戀,滿眼滿心地只容得下丹陽一人,他的師弟。

  

 

彷若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師兄眼神只是這麼看著自己,丹陽侯卻已知曉答案,他何須再問,而顥天玄宿亦無再應。

  

 

他向來對所有人事物皆無欲偏執,但對丹陽,他卻是獨獨有愧。作為他的師兄本該不應與有此過執糾纏,可他偏偏無可抑止自己私心,一次次地將丹陽佔為己有,一次次地將自己放縱在這滲骨銷魂中。

 

  

今日他看見丹陽與泰玥皇錦並肩而立,兩人掌心相握的模樣,終於讓他意識到某些事情,向來平靜無波的心緒像是梗了什麼在胸臆間,或許,他是該試探問問丹陽的想法。

 

  

丹陽,若你想去追求心中所愛的女子,吾會放手。

 

  

師兄以為丹陽是如何的人?說放手便放手?』突然,丹陽侯鬆開了顥天肩頭,他審視著眼前師兄那早已因情動欲的白透赧頰,薄怒反道。

 

  

顥天玄宿盯著丹陽那動怒的神情,雙手用力攥緊了丹陽,將自己再次送進,瞬間丹陽侯便就失了聲音。顥天玄宿這人看著外表冷清無欲無求,卻在這般情事上侵略與霸道十足,彷若他所承接的紫微垣卷,一旦展開來,紫微蟠龍如狩獵般的對自己伸爪而來,讓丹陽侯寸寸失守。

 

  

丹陽,答應吾,永不背離星宗。其餘的,吾不奢求…』將人牢牢釘在自己懷裡不再溫存,紫微蟠龍像是要吞噬對方太微幻猛般的深蜷而來,顥天不由低沉地呻吟一聲。

 

  

丹陽永不背離星宗……』泛紅眼角滲出淚意,師兄個性他從來就明白,丹陽侯實不知自己怎能放任至此,作為太微幻本不該承受這些,但丹陽侯仍是心甘情願地沉溺於他的給予。

 

  

只要師兄不要露出那樣悲傷的神情便好。

 

  

永不背離師兄……』逼至極致的暢意一波波襲來,令丹陽再難自抑,吐出任誰聽了都要臉紅的喘息。

 

  

兩具年輕生命糾纏在一起,彼此貼近的心臟跳動著誓言相守,紫微星宗的寂寂長夜早已再難平靜,又有誰猜得中多年以後的道域未來局面。

  

 

顥天丹陽,終不成空言。

 

 


火星指挥官
Day1 23:00    镇...

Day1  23:00

  

镇天台家的一瞬间xx

  

画手:@DMC三铭 

  

下一棒@冷非颜 

Day1  23:00

  

镇天台家的一瞬间xx

  

画手:@DMC三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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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
【幻海星存·颢天...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Day1-19:00】

hihi~欢迎收看除夕夜福到星宗频道,好甜丹丹与你一同守岁🥰🌌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Day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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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指挥官
Day1 18:00 怪盗好甜...

Day1   18:00


怪盗好甜x铃木丹丹

  

画手:@莫里莫里jio 

  

下一棒@爱呣空心汤圆 

Day1   18:00


怪盗好甜x铃木丹丹

  

画手:@莫里莫里jio 

  

下一棒@爱呣空心汤圆 

风中狂亲的来福🍪
 【17:00】 “哼,才不想...

 【17:00】 “哼,才不想要酥虾亲我。”

 【17:00】 “哼,才不想要酥虾亲我。”

阒无言声
风有约,花不误,岁岁如此,永不...

风有约,花不误,岁岁如此,永不相负。

风有约,花不误,岁岁如此,永不相负。

火星指挥官
Day1 12:00    “...

Day1  12:00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或曾来入梦。”

  

画手:@琼落· 

  

下一棒@Moenoko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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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或曾来入梦。”

  

画手:@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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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勺舀药

【颢天丹阳】孩子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 ——11:00


瞧着颢天玄宿抱着飞渊转圈圈的模样丹阳候心底有些松动。他和颢天玄宿自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期间分开过一段时间大学时又再遇,然后又一起创立了星宗,紧接着步入而立之年两人顺理成章的结了婚生活在了一起,现在已经是他们结婚第五年了。

师兄从不曾说过要个孩子的话,倒是他在结婚的时候和他说,想要先将星宗做大做强然后再要孩子。三年前,星宗上市成了业内的龙头企业,可他还是不怎么想要孩子,一想到孩子他就觉得麻烦,加上师兄不曾提起他也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前些天星宗和剑宗合作拿下了中原的招标,两家公司有了业务上的往来,剑宗负...

幻海星存·颢天丹阳除夕36h ——11:00


瞧着颢天玄宿抱着飞渊转圈圈的模样丹阳候心底有些松动。他和颢天玄宿自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期间分开过一段时间大学时又再遇,然后又一起创立了星宗,紧接着步入而立之年两人顺理成章的结了婚生活在了一起,现在已经是他们结婚第五年了。

师兄从不曾说过要个孩子的话,倒是他在结婚的时候和他说,想要先将星宗做大做强然后再要孩子。三年前,星宗上市成了业内的龙头企业,可他还是不怎么想要孩子,一想到孩子他就觉得麻烦,加上师兄不曾提起他也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前些天星宗和剑宗合作拿下了中原的招标,两家公司有了业务上的往来,剑宗负责人敖鹰带着人马来星宗商讨业务,一同带来的还有他六岁的女儿。

  

小姑娘很活泼胆子特别大,一瞧见颢天玄宿就瞪着水露露的大眼捂着嘴巴惊喜地怪叫,“哇!比天之道还要仙气飘飘的帅哥!”接着又立马害羞的红了脸躲在敖鹰身后探出个脑袋不停的盯着颢天玄宿瞧。

“抱歉,小女不懂事,若有冒犯还请见谅。”敖鹰宠溺的揉了揉飞渊的脑袋,略带歉意地和颢天玄宿道了歉。

颢天玄宿摆摆手不在意,甚至他有点喜欢这个小姑娘,抻着膝盖弯腰冲飞渊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颢天玄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飞渊背着手有些扭捏地上前握住他的手,“颢天叔叔好,我是飞渊。”说完看一眼颢天玄宿开心道,“颢天叔叔,你好帅。”颢天玄宿轻笑一声揉了揉她本就有些乱的头发。

“你也很漂亮。”

就这样飞渊黏上了颢天玄宿,只要她一来公司一定第一时间直奔颢天玄宿办公室。而颢天玄宿也很喜欢小姑娘,只要她一来,他总能从满是文件的抽屉里掏出各式各样的零食或精致的小玩意。

丹阳侯不止一次看到颢天玄宿抱着小姑娘坐在办公桌前吃零食,玩儿拼图,看动画。

  

一次晚餐时,他状似随意的询问道:“师兄看上去很喜欢小孩子。”

颢天玄宿看他一眼继续吃饭,“丹阳不觉得他们很可爱且纯真吗?”

“小孩子,只会添麻烦。”丹阳侯轻哼一声。颢天玄宿闻言没说什么只是又看了他一眼。

然后那天晚上丹阳侯被折腾得够呛,在丹阳侯被快感填满时颢天玄宿曾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询问,“丹阳,我们要个孩子吧。”这是这么多年来颢天玄宿第一次提关于孩子的事。有一瞬间丹阳侯很想一口答应,可即使被快感冲击得迷糊,他还是第一时间摇了摇头,断断续续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我暂时不想要小孩。”之后颢天玄宿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比以往更用力些。

  

从那晚之后丹阳侯就认真的思考了这个事。

他的确不怎么喜欢小孩,小孩子脆弱,敏感,没成年之前做了坏事总要父母给他擦屁股,长大了还要父母操心他的后半生,总是给父母带来麻烦,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拖油瓶。

但他却不排斥和颢天玄宿有一个属于他们的,一个流着他们血脉的孩子。

其实若是颢天玄宿喜欢,他愿意要个孩子。可……丹阳侯叹了口气,他这些年忙着工作,疏忽了好些东西,我查过现在的他早已错过了最佳的生育年纪,即使想要也很难怀上了,即使怀上了风险也挺大的。而且这次接的中原项目没个一两年也完成不了,这个项目对星宗来说很重要,颢天玄宿心脏不好操劳不得,只能他盯着来,这时并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

  

丹阳侯伸手捏了捏被子下颢天玄宿的手掌,略带歉意地开口,“师兄,对不起。”

颢天玄宿握住他的手笑着侧身面对着他,紫色的眸子一如往昔温柔,深沉,“丹阳说什么胡话。”说着往前凑了凑吻了吻他蹙起的眉。其实对于要不要孩子这件事,颢天玄宿自己并不在意,若是有他会好好照顾他让他快乐成长,若是没有他也并不遗憾。“孩子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师兄……”

  

丹阳侯预约了体检,趁着别人都在工作岗位自己请了假去了医院,颢天玄宿得知丹阳侯请了假甚至愣了一瞬。丹阳侯是工作狂这是全公司公认的,即使颢天玄宿有心劝说也是说不动的,除非他发病病倒不然丹阳侯一定随时在岗。这么破天荒头一次请假,让人觉得惊讶很正常。

下班回家后颢天玄宿一眼就看到了心情明显不好的丹阳侯,冷着一张脸眉头紧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丹阳,怎么了?”颢天玄宿薄唇微抿,心底略显担忧。

“没什么。”丹阳侯低着头择菜。“师兄别担心。”瞧他这么说,颢天玄宿放下心来微笑上前帮忙。丹阳侯暗自叹了口气,多年拼命工作还是多多少少留下了些小毛病,但好在还来得及。

  

看着多出来的一碗黑漆漆的中药,颢天玄宿眉头打结。丹阳侯将每晚定时猪心汤推到他面前,“趁热喝。”说完端起泛着苦的调理中药一口闷了,看得颢天玄宿嘴里都觉得发苦。

“丹阳,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喝起药来了?”颢天玄宿急了。

丹阳侯垂眸看向桌面摇了摇头,只道:“前些日子有些头晕,去检查了只说是劳累过度,身体机能有些紊乱,需要好好休息调理调理。”颢天玄宿严肃的握上他的手。“师兄,别担心,之后我会按时上下班,不会随便加班,好好休息。”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


丹阳侯有事瞒着他,这是颢天玄宿被丹阳侯第三次推出书房得出的结论。最近丹阳侯总是躲在书房上网,一打开电脑就是好几小时,直到睡觉了才舍得关了电脑。也不知看什么看得甚是入迷。每当他进去就见他慌慌忙忙,手忙脚乱的关上电脑,千方百计的阻止他看电脑,问他干什么也不说,支支吾吾推着他就去睡觉。他也好奇他在看什么,趁着丹阳侯不在他偷偷打开游览记录想要弄个明白,却是空空如也被人删得很干净,很明显丹阳侯有事不想让他知道。

  

“丹阳,若是有事,不要瞒着我。”颢天玄宿语重心长的叮嘱,丹阳侯点点头却根本没放心上。颢天玄宿瞧着他微微摇头,地叹口气。

  

丹阳侯去医院了。这是天雨如晴告诉颢天玄宿的。丹阳侯最近总往医院跑,这个消息让颢天玄宿眉头拧紧,第一时间拨通了丹阳侯的电话。

“丹阳,你在哪?”

“师兄?我,我在千金少家……”

“你在医院。”

“……”

“丹阳。”颢天玄宿揉揉眼角很是无奈,丹阳总是这样,有什么事总是一个人扛,明明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他却总不愿让他为其分担,这让他感动之余却又心疼他。傻丹阳。“到底怎么了?”

“师兄,医生叫我了,回去我们再说。”说完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了,丹阳侯都没打算解释,这让颢天玄宿有些生气,微恼的人背对丹阳侯闭上眼。很快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温热的躯体靠了过来,颢天玄宿猛地睁开眼一把按住在他下腹作乱的手。

“丹阳,我在生气。”颢天玄宿看着一脸通红的人,然后惊觉对方一丝不挂的在被窝里。

“我知道。”

“那你……”

“师兄,这时候了就不说话了。”说完就吻了上去。都这么说了颢天玄宿也就没了声,但闭嘴是不可能的。

干柴烈火的二人纠缠得难解难分,这么些年来二人防护工作做得很好,年轻时有时候留在里面,丹阳侯会自己吃药,都说是药三分毒,颢天玄宿自然舍不得,之后就养成了再急都戴🍑的习惯。当颢天玄宿准备去摸🍑时,丹阳侯将人扯了回来咬着他的耳朵说黏黏糊糊的说了什么,接着爬伏在床。颢天玄宿将人翻过来二话没说撩起被子盖住二人,很快被下传来低喘,惊叫连连。

  

丹阳侯决定要个孩子。

那天晚上颢天玄宿的的那句话一直让他萦绕于心,让他犹豫不决。

当颢天玄宿心脏病发作抢救回来时,这个想法越发坚定。


一年后,颢天玄宿焦急的在产房外踱步,有时医护人员进出总惊得他心脏微疼,捂着心口靠坐在等候椅上,舒远心捂嘴偷笑。“师兄,头一次看你这么紧张,挺惊奇的。”

“师妹,别嘲笑我了。”

“放心好了,丹阳师兄身体调理的挺好,宝宝也很健康,定会夫子平安的。”舒远心拍拍他的肩,将一直拿着的保温杯递了过去,“丹阳师兄叮嘱,按时吃药。”

颢天玄宿无奈的笑笑。

  

苍苍一岁时,丹阳侯觉得小孩子烦,动不动就哭。颢天玄宿笑着亲亲自己爱人,动作熟练的换了新的纸尿裤。

苍苍两岁时,丹阳侯觉得小孩子真烦,学会了走路后每天都到处跑,身边没个大人都不行。颢天玄宿笑笑公司彻底放权,自己在家带娃。

苍苍六岁时,丹阳侯觉得小孩子太烦人,每天都是“十万个为什么”,丹阳侯冷声冷气认真回答每一问。

苍苍十岁时,丹阳侯为了苍苍的成绩决定给他顿“小炒肉”尝尝,看看能不能让他别贪玩。颢天玄宿尝试阻止,最后被一起责罚面壁思过。

苍苍十六岁时,他觉得他终于能住校了,终于脱离了老爸丹阳侯的“家法伺候”。丹阳侯觉得,小孩子就是烦,大孩子还好些,终于能和师兄过过二人世界了。此刻距离苍苍期末考试考全年级倒数第二还有四个月零八天,距离丹阳侯二人世界结束还有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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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大过年的,先让苍苍起来吧。”

(╬◣д◢)“颢天玄宿,你还敢说,他的成绩单你看过了,还偷偷帮他签字!”

(´ ▽`).。“这不是,你出差嘛。”

(*꒦ິ⌓꒦ີ)“爸爸……腿麻……”

(╬◣д◢)“下个学期,不再住校,我亲自盯着你学习。” 

˃̣̣̥᷄⌓˂̣̣̥᷅“不……”

(v^_^)v “苍苍,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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