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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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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上生花

拉郎预警!!!

【张宪臣×周深】              人面不知何处去           【悬崖之上】

首先这只是为了完成我朋友 @混进老福特的百度AI 的小小心愿,我知道我写的很垃圾而且人设ooc还请大家原谅,可能涉及真人所以注意避雷!!!

(不过这真的是我第一篇破万的文儿~)tag不会打如果不合适请一定要我改!!!......

【张宪臣×周深】              人面不知何处去           【悬崖之上】

首先这只是为了完成我朋友 @混进老福特的百度AI 的小小心愿,我知道我写的很垃圾而且人设ooc还请大家原谅,可能涉及真人所以注意避雷!!!

(不过这真的是我第一篇破万的文儿~)tag不会打如果不合适请一定要我改!!!

最后谢谢大家的聆听~

(友情,我真的只会写革命友情)

不喜勿喷!

 

(1)

     哈尔滨中央大街。 

     夜幕随着大片的雪花徐徐落下,准确的说自有这条大街以来基本就见不到几次日出,房顶上蒸腾着的水雾又浓了几分,在空气中蕴开,化成枪声逼退了几户正要掀开帘子的人家。中央大街的建设在这样的中国北方可谓是绝无仅有,本应灯红酒绿也只有资格成为昏黄的晕影。真是可怕,整个中国眼瞧着要姓日了,每一堵暗色的墙后却无一阵哀怨声,仿佛这是个早应到来的事实。 

    不排除沉默也是一种声音。

    拐角处最显眼的书店旁就有一家酒吧,在里面安然度过寒雪之夜的人并不多,可大多嚎着嗓子东倒西歪,所以极易伪装。烛光最弱的桌子上摆放着要一个并不多见的完整的酒瓶,旁边的人用一顶黑帽子压住了能辨识出来的全部,帽檐下的烟头吐出缕缕浓重的白气,流进黑暗。

     经历的生死追逐,张宪臣早已明白,哈尔滨哪里都是眼睛,而不让自己暴露的唯一方式便是让眼睛们将他辨认成一个若隐若现的普通居民。放下烟,看着古铜色的柜台上堆砌成墙的烈酒,拧开瓶盖稍作夸张仰脖子就灌,而那迷糊人的酒精悄无声息的洒在了地上,可谓是天衣无缝,他将酒瓶重重地磕在桌子上,引得个烂醉的人瘫在椅子上似醒非醒了地吼了一句“干!”抬起的胳膊扫去桌上的玻璃碴子,使其更加破碎。张宪臣便趁着那人的双手还在空中乱摆时假装大方的将酒瓶塞过去,那人早已睁不开双眼,干下一口后来了一声“谢了啊兄弟”,而张宪臣则在为这群人的麻木感到无奈时清醒自己被那几双眼睛也人称烂在烟酒里的可能性大了些。

     雪更大了,窗外的夜比酒吧的几盏灯还要亮些,酒吧里没有时间,于是张宪臣借着将酒瓶摔回桌子上的空当将表露出一点,差五分九点,手上的酒瓶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反复进出几次避开嫌疑,免得被封锁,但每一步都是精确计算出来的:不能白来。他接着手抖的功夫点燃了一根烟,冲鼻却又有些令人上瘾的味道,可以蒙蔽内心的杂念,也便会让人想起以前的很多事。

     张宪臣把帽檐压得跟低了些。

    被特务搜查过的酒吧有些凌乱,红绿相间的灯晃歪斜的挂着,忽明忽暗,灯最聚焦的地方,站着一个清秀的男子,梳着学生时期的平头,脸上挂着戏子标准的笑容。他穿着一袭青衫,有些破旧,上面绣着两只翩翩的青鸟,在这个浑浊的时代这种鲜亮的颜色甚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踏着方步,甩袖,那天赐的声音再次用安逸蒙蔽了牢笼中人们的神经。

      眼中透出一丝悲凉,可笑容不变,宛若一位挣扎已久的文人。他捧起一盅小巧的瓷器做出敬酒的样子,哼唱着也慢慢有了文字: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年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豪放于麻木之中,可只剩下道不尽的悲惋,台下几位烂醉着的人和了两句“想人生,良辰美景堪惜”云云,也举杯同饮,仿佛召唤着从未光临过的东南风。张宪臣明白,太多人都曾经满怀热血,奔赴乱世,可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回去,烂醉花间,而他们大多是知识分子。他借着烟雾缭绕望向那名歌妓,在对上目光后又游走,可并不是逃避。烟呛着肺部发闷,苦涩的咸味让他回到了那个当年携手游遍芳丛的地方……

    垂杨紫陌洛城东。

(2)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苏联晚春的某条林荫大道上。

     五四运动兴起的年代,学生时代的张宪臣怀着对嘉兴南湖红船的一腔热爱加入了共产党,来到这里深造,那时单纯向往着一袭乌色风衣在乱世中若隐若现的潇洒,迈开大步不顾柳条拂面,朝着训练场奔去,弃笔从戎是那个时代有志之士的普遍选择。

     共产主义的标识在这个洋溢着红色气息的训练场随处可见,余雪伴着刚刚泛青的枝条,北方是春天最晚光顾的地方,但这里似乎比那个万紫千红的中国更有朝气。

     本以为“训练”便是宣传思想外加拿着枪杆比划比划的张宪臣雄赳赳气昂昂迈进了中心广场,在被那“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的演讲感动到热泪盈眶后,他和一群懵懂冲撞的青瓜豆子被踹了出去,围着训练场跑,虽说这年代大家都是从出生逃跑到现在,不可能是会被太阳晒晕的人,但从中午跑到天色渐暗,望山跑死马,张宪臣憋着一股头可断不服输的冲劲儿一直排在队首,知道大家拖拖拉拉的分不清了首尾。在这群人中,有一位学生,看着比自己小,从一开始就跑在队尾,被教官用教鞭晃着才勉强不掉队,但当夕阳西下时,所有人虚浮着步伐往前走,却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张宪臣身后,长跑中呼吸不均让他觉得脸上发热,连春寒料峭都带不走的无名之火更是被这个后面怎么也甩不掉的尾巴拖累地更加沉重。一下午,一群狂奔的人终于东倒西歪地停了下来,想一群丧失斗志的公鸡。教官们逼着他们站起军姿,并以一句话驱散人们心中最后的成就感。

     “今天这个小小的热身就到此为止,因为多人浑水摸鱼,跟不上队伍,却晚上我们将进行高强度素质练习。请大家一小时后返回训练场,都则,十公里跑步!”(俄语)

    苏联不到剩下都是秋冬,在这种晚上挂单杠,所有人都被打磨了骄傲和意志。在把自己从上面撕巴下来时夜色已经有些隐隐发淡了。一连几天,只增不减。

    张宪臣活动着酸痛的身体,拖着脚步满腹牢骚,过度的训练使他陷入彻底的清醒,少年的逆反心理让他觉得这种训练简直就是灭绝人性,失去了意义。教官和他们签署条约时就说过,扛不住随时走,走了就是逃兵,就是背叛,那便不要再回来,于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走。真正踏上这条路身体和心理上的双倍考验使他想到了拯救一个垂死世界的无望,而一旦失去斗志,又会怎样呢?

    “就是为了让我们麻木,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同情和愤慨都不能当枪使。“

    张宪臣猛地抬头,才发现自己兜兜转转来到了训练场后一片桃花园,这样的突然让他想顺着“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背下去。周遭的阴冷不禁令他浑身一激灵,寻着声源找去,正是那个跑步一直甩不掉的人,他穿着太普通了,甚至有过几面之缘在人群中也未必能认出。此前那人一直盯着张宪臣面前那朵泛青的花苞看,枯枝上傲然独立成就了它的特殊。那人回过神来,拱手问候。

    “敢问兄长大名?“

    “张宪臣,弓长张,小时候别人喜欢直接叫我于轼(咳咳,那啥,宪臣就是御史的意思),但我并不喜欢。”张宪臣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他痛恨那些剪了头发却把辫子留在心里的人,何况眼前之人无论如何也谈不上阳刚,“你呢?”

    “周深,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深。”周深意识到了对方对封建的痛恨,拱手变握手,这种人他捡的太多了,因为时代使之。

    “国难当头,你还在背这种诗词……不过还是幸会。”春闺深处是太平的产物,乱世中的假象他一向是很抗拒的。但处事不惊,温润谦让的人总会缩短陌生的距离,所以张宪臣选择与他握手。

    “既然你能说出这种话,证明这首词你也读过,不是吗?”周深略带调皮的望向他从嫌弃变为惊讶的表情,笑得甚至有些开怀,“确实,我们的旧封建不能要了,但大中华四千余年积累下来的历史总有值得我们欣赏赞叹的地方。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了这些经典,百年后还会有几代才人……

    他有些激动,身上没有一丝疲倦,这个新兵蛋子的整体格调大为不同,在这个激进即是胜利的思想中,他如一江净水一般流动着,在别人思考如何以身许国时,他已经为子孙后代的精神财富着想,好像在历史长河中生错的地。

    张宪臣还有疑惑:“那么,你刚才说那句话又表达了什么呢?”

    “止戈为武,战争,特务,这些都是与人类本性背道而驰的东西,我们就不能在把自己当成会疼,会累的人,真正刚强的人没有弱点,拖也能把人拖死,他们心中唯一的感性就是理想,而在大敌当下”gongchan主义“也成了没有含义的字。他们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因为生不怕,死不怕。只有埋头往前跑……但我也怕,一直这么跑,他们跑不到苏维埃去,或者跑到最后什么也不剩了。中华自古便以温良恭俭让以贯之,我只是还希望,还在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带着路上的一切光景来到那个地方……”

    可那个地方在哪呢?又是什么地方呢?没人知道,一群人奔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地方,共产不讲彼岸,所以没有天堂的前景能走下去吗?

    张宪臣沉思,四月底的桃花有着浓郁的芬芳,经凛冽的风一拂,成了二月兰的淡香,顺着花蕊竖直生长的方向看去,一抹淡淡的金光涌出天边,将东方晕染城了蓝和淡紫,云絮遮不住着被初阳染成渐变的天,轻而通透。

   与此同时,在南边,中国的某个地方,又一声炮响炸飞了数十把刺刀。

   周深望向天空,他温和的眼神泛上挥之不去的坚毅,好似定准了猎物的狼,脚步变得轻巧,有太多事慢慢做来不及。

    “天亮了就好了。”

     后来两人成了莫逆之交,度过了彼此生命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只用忙碌又大胆的奔跑,不用回头,无需顾忌,也不会低头,而桃园的花朵也由苍白转为一种浪漫生命的喷发,本想太阳……

(3)

     一阵令人恶心的木椅摩擦声划破了和睦的春风,张宪臣的思绪被拽回十年之后,他怔忡,寻常十载未见,算是阔别,但现在只剩下庆幸。他望向戏台上的周深,从gcd成立,几经挫折,井冈山,南昌,九一八,一二八……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变也许会在几十个年头后变成纪念日,也许是敌人胜利的证明,可失踪与死亡,背叛与利用,两个乱世中的尘土,真的很难再汇聚到同一个浪尖上。张宪臣有个弱点,他永远做不到理性绝对压制感性,感觉自己眼神失神,便克制着将酒瓶举起掩盖。而台上的周深,早已又甩袖吟唱: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坐下曾经有红颜知己但如今孤身一人的醉翁们又被戳哭了,是的,这位戏子常常用歌声唤醒他们的眼泪,而他们似乎对这件事乐此不疲。这首歌唱过很多遍,但离别的爱是永恒的悲哀。

慌乱和涕泪中,一个酒瓶发出了燃烧弹一般的破碎声,墙角那个一直沉默的人终于有点造化了。张宪臣怀着久别重逢又装成陌路心情踢翻了桌子,早已从中捉住带包装纸的酒瓶碎渣,用苏联培训人员特有的暗号,用袖口内掏出的笔传递出简要信息,晃悠悠扶住桌子,将玻璃渣们混为一体,不留痕迹的大喊:“台上那位娘子,你给爷下来!欠我的债!现在还!”

一片起哄的笑声,周深暗地里咒骂着张宪臣天衣无缝的称呼,但明白那一定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于是放下扇子走了过来,亲自蹲下身收拾地面的狼藉,袖内早已藏住含有暗号的玻璃碴。张宪臣想明白周深可以伪装多久,撑着酒后的风气问“哎呀,姑娘天生一副好歌喉,敢问尊姓大名啊?”“哎呦这位兄弟,人家是公子,艺名唤青鸟,你是新来的吧,整条街都是他的名声呢!”

张宪臣放下心来,假名的名声越大,越能将真身藏的更久。

窗外的的树裹着银装,清冷肃杀,但这个时代是麻木的,因为屋内有响起歌声: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情也痴。”

乱世中人们向往着一个疯狂又浪漫的家庭,一起在田埂边度过血雨腥风,战火中许下共白头的誓言,只有张宪臣这种有妻有子的知道,牵挂是多么的痛苦。

张宪臣象征性的待了一会儿,收起演技,遁入酒吧外真实又刺骨的雪夜中。

(4)

    等陪着所有客人散去,周深收去了婷婷袅袅的步伐,他急步回到自己候场的地方,熄了灯,借着窗外雪夜的亮光知晓了张宪臣的具体位置,又从袖口挑出一根针,挑开化妆桌上一个最小的阁子,里面是镶着红宝石的金钗。那颗“宝石”有些大的出奇,可仍能正好被自己藏住。周深转身,又拿出启瓶器改造的小刀,划开暗处堆砌杂物的角落,昔日只当摆设的木台疙瘩露出了真实面目:那是个储物柜。里面是一套被尘土染的发黑的夜行衣。周深愣了片刻,他感到自己的目光正在变回特务独有的锐利。他一直后怕,等了太久了自己会什么都记不清,抖下灰尘的夜行衣有些深邃。披上,从后窗轻巧的跳出,大雪掩盖了被斗篷摩擦的差不多的脚印,让在巷子中穿梭的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张宪臣精湛的演技足以让周深默契地感受到他周遭的危险,于是决定在楼缝间最窄的胡同穿行,顺便记下那些便于防身的杂物角落。

     寒风把雪磨成针,但这对于周深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贴墙行走,周深终于找到了想象中应有的异样。他轻轻抖落突起处的雪,拽起那根藏了很久的绳子。在苏联冬天晚上,同志们想聚起来说会儿话,用的就是这个办法。周深顺着绳子翻了上去,预想中临时搭成的暗窗中,伸出一双手,将其拉进雪墙里。

     未等喘息声落定,他对上了一双在这个时代1可以说是幼稚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除了自己的影子什么都没有。拉她上来的那个女孩掸了掸两人身上的雪,不敢高声:“你就是周深哥吧,老张饿让我来这儿等你,说明白这法子的活人也不多了。对了,叫我小兰就好。”

     那声音听起来温柔又活泼,却让周深恍惚。

     进了主室,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席卷而来。张宪臣背着他坐下,听到脚步声后回了头。他的眼睛很亮,可是没有泪水。两人沉默的片刻在1生死时代可谓足够长,他们接受着对方存活的欣喜,也看着令人不适应的变化,在无年少轻狂,只有战争留下的稳重。

     大敌当前,张宪臣没有时间叙旧,他不再看着周深,以免惹起更多的回忆:“你接头的人呢?在这儿待了多久?”

    “死了,待了十年,情报没丢。”周深接受了这份陌生感,他们不可以再有太多牵挂。

烟草留下的尘土掉落的有些不自然。

     “怎么死了。”

     “听说有人叛变把他供了,没招,放在外面冻死了。十年了却没有机会走,再没人来,我也说不好自己会做什么了。”周深低下头,他突然无比平静,比十年中的任何一天都要心安。可是张宪臣明白,整整十年,共产党只是延安的一颗种子,在废墟中,没人在乎他什么时候发芽,没人盼望着他长出第一片叶子,周深不知道井冈山会战,不知道目前还看不到尽头的长征,不知道叶草在沙漠中已经有了自己一方小小的天地。十年,他一直抱着最初那一点单薄的希望,也许gcd早就没了,也许他变质了,也许他们曾经深深敬仰着的人已经不在了。可这里是酒吧,只有麻木带来的快乐,他努力告诉自己最好的都不信干嘛要信最坏的,却又开始无比思念这一切,足不出户的唱着几折戏,意志在消磨,而且不知道还有多少剩余。战友牺牲这个事情也是他在第五个年头听到的,只有漫长无垠的一生……十年。

     张宪臣起身,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不去在意他的表情: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一切都是你想象中最好的那样。

     然后他看见周深眼中明显的有了亮光,又补了一句:“这次找到你,一定找人送你回去,让你看看现在的样子。”

     这一刻,周深等了太久,甚至可能等不到,怕有人过来说,别再藏了,走吧。但是,他仍然很敏感的听出了话语中的不对劲。

     “这次来,不只是这个任务吧。“

    “嗯,执行任务,解救我方人员,其他的不易透露。虎口夺食,以命抵命。

    周深心下一沉,他想起那些从时光中划走的生命。

(5)

    苏联,特训场。

    转眼又过三个春秋,昔日的青瓜蛋子们已经成长为时刻准备出发的特务,眼中满是兴奋。而周深和张宪臣因为成绩优异被特拔为下一批青瓜蛋的临时教官,他们欣然接受,毕竟身边走过的也是这个世界许久未见的希望,而桃园中和诗吟唱总会是家常便饭,一壶新酒,各抒己见,只是少不了思念

    他们不知道的是,平日中苛刻无情的教官背对着一阵阵欢笑和汗水,伫立在白雪皑皑中,眼里挥不去的尽是愧疚和悲伤。

    冬去春来,桃园中的花又开始绽放,可那帮在训练场望山跑死马的战友还未回来,这让两人第一次感到在这里无尽的孤独。那天,苏联的天空电闪雷鸣,张宪臣不顾周深的劝说与阻拦,一脚踹开教官宿舍的破木门,成功的被烟味熏晕后对上了一双黯然失色的眼睛。

    “他们不会回来了,因为这是任务。”

    张宪臣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用谈论明天早上吃什么的语气说出了一个令人眼前发花的现实,他被教官的冷静的漠然激怒,他夺走教官手中划了好几遍都没燃着的火柴,大声质问为什么就这么眼睁睁而且早便知道这次出去是送死。教官一脚踹开了他,声音提高了几分:

    “他们都会这样的,你在拒绝面对事实吗?!”

    张宪臣惊讶之余回头,瞥见烟灰缸中堆满的烟头和白烟中一颗刚刚长出嫩芽的盆景,突然心下了然,回头闯进了雨中——这样就感受不到泪水了。

    在这场争夺中,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保护一个人,一件物品,一个情报,而就像青山用身躯挡住狂风暴雨一样,他们也只能用血肉之躯保护暴雨中燃烧着的火苗,或是一颗还在破土的种子,青山不会让人看出来当他身上的泥土滚滚落下时自己是多么的悲痛,所以他们也不能,而者才叫一次行动,才叫马革裹尸。

     张宪臣踌躇着踱步进入场地后的桃园,就见满地残红,只有香如故。那里的每一寸狼藉都倒映着每一寸有着暖阳的光阴,深深刺痛着眼角。弯弯绕绕至深处,雾中传来戏曲声,竟还引起了淡淡的乡愁: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

     昨夜西风落芳华。

     周深回头,看着张宪臣。他真的什么也唱不出来了。

     “娘们,还是那么娘们,老唱这卿卿我我的歌儿干嘛。”张宪臣不满,同时脑海中也不合时宜地涌出战友们和自己闲聊时偷偷到出对训练场上红颜的爱慕之情。死别已吞声,他只好走向前,望着周深视线里那朵被层层发秃的枝丫保护着的一朵完整的桃花,独自一个呆在树枝上的个体,纤弱的花蕊近乎失去了淡淡的鹅黄,薄弱却又红的透亮的花瓣深处勉强撑住一小汪雨水,也要苍白下去,可他在,他还在,一切就都会还在。雨水带着泥土的气息,落在嘴角竟有些发咸。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又过了一段时间,新的一批青瓜蛋终于成熟了,周深和张宪臣在桃林中别过,从此天南地北。张宪臣依稀听说周深去呼兰当了卧底,可从不敢打听挚友的下落,怕耽误了他。一年,两年,五年,每次回训练场,桃花都愈加奔放地迎接着老友,但他终于明白,人是越走越远,越分越少,桃花依旧会盛开,就像世界不会因为一个地方的衰亡而停止发展。

    他想告诉周深,他认识了周乙这个演技派,想告诉他楚良和小兰是怎么分清工作和恋爱,想告诉他自己居然也有了牵绊——王郁和两个鲜活的生命,还有一批又一批的青瓜蛋,即使他们的结局必是无常,还有扛着书架子走过大半个中国的青年们……但后来,子散,人亡,他又挣扎着让自己明白,你最好当周深早就死了,不会有人盯着一朵特别的桃花看,然后化作一碗清水。

     他忽然想到一句极其引喻失义但莫名贴合的句子,于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6)

     周深和张宪臣快被被上淹没了,而小兰进来端上茶水。

周深起身:“不用了,你不是时间紧任务重吗,老张,这个给你。”他将簪子拿出袖口,那红宝石被新添的烛光照了个通透,才发觉里面似乎还藏着什么,“十年前最重要的情报,再派人去接一来二去太危险,何况我今天的举动说不好也会暴露,先放你这儿。”

     那宝石原来是块糖,冻得发硬。

    “人活着,找人,死了,找孩子。”

    张宪臣咽下心中的紧促,又说:“我的孩子,应该经常会经过你那里,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我忘了我蒙的),肚子上有胎记,没时间看着成了乞丐。”

    周深压下心中的悲悯,却止不住握住战友的手。

    他感觉视线就要模糊。

 

     “那,祝你平安。“

     “你也一样。“

     两人又很有默契的愣了一会儿,然后周深跳出窗外,在小兰的帮助下滑下绳子,张宪臣看着他消失在雪夜中,恍然,奔向阁楼,望向那个黑点迅速消失的方向,那里似乎溅起一阵不小的雪浪,可他什么也不敢想,今晚的一切都犹如梦一般,他想靠着雪地中最后一点痕迹记住那个背影,可大雪很快吞没了周深来时的路,他也知道欣慰。从小长辈就会让他们记住一些人,屈原,岳飞,文天祥,他们都为了自己身后的世界做出了难以想象的贡献,付出的代价更甚,而回报就是留取丹心照汗青。而特务,本就不希望被任何人记住,不希望被任何人发现,而这一职业,如果对方胜利,他们便会沦为教科书级的小人。

    可他们欣然接受,因为,也只是为了理想二字罢了。

    小兰不解,自认识张宪臣以来,他从来都是以一种处波澜而不惊的态度看一起的风云莫测,生离死别,但当他因半夜担心楚良和王郁姐的安危来到天台时,看到那个落满积雪的身影,才发现事情好像远比自己想象中要严重的多。身影动了动,不经意间抖落了帽檐上的雪。

    “天亮了就好了。”

     周深警惕着侧身走过窄巷,果然听出了细碎的摩擦声,他放轻脚步,迎面撞上监视已久的特务,在对方猝不及防时反客为主,借力直接拧断了对方的脖子,然后将尸体轻轻托起,丢进储存杂物的的废墟里,快步离开。今晚没人会发现他了,因为从始至终除了骨骼断裂的清响,什么动静都没有

(7)

    又是雾蒙蒙的早晨,张宪臣化妆出发,等到了暗号却没等到接头的王郁和楚良,他没有办法,只身前往偷来《梅兰芳游美记》。留下书皮,金蝉脱壳,然而如此当然逃不过特务的封锁式侦查,于是他快速行走于白色的街道上,用装烟草的盒子中的镜子窥视那几个凌乱的小黑点。毕竟情报他也贴身带着,他深知自己的住处并不安全。如果自己这个有手有脚的人都被抓起来了,那也只剩下万念俱灰了。

    点烟,雾气在身边缭绕,正常人一般叫一辆车,隐没于繁华又充满洋气的大街中。

    张宪臣面不改色地平复着劫后余生的惶恐,又从车窗凝重的水雾外看特务们的计划,以随机应变,他几乎是瞬间恢复了冰冷的表情,甚至让司机不寒而栗。

    就在敌人快商量出如何应对的光景,张宪臣看到了一个身影。

    灰色宽大的羽绒服包裹着一个与其年龄和身高都不相称的小小的身影,稚嫩的脸庞被寒风刮得红一块紫一块,但唯一没变的是那双小小的,圆圆的眼睛,很湿润,没有了同龄孩子们的无助,但是明亮。

    张宪臣亲眼看着他摇摇晃晃走向一个自己看不见头顶的人,毫无羞耻的伸出手,却又被有力地推开。于是踉跄着站起来,麻木的走向下一个人。

    那是他的儿子。

     他木着。他甚至记不清楚孩子是什么时候丢的了,但那时他们应该还没有太准确的记忆,他想找到孩子,但更要执行任务,特务们好像已经集结专车追捕了,那这时候再回去,搞不好死的就是两个人……

    自从拿起那份毒药开始,他便没有一定要活着回去的渴望,被人死死盯着每一个该到来的地方。有人叛变,就要有更多的人因为他而死,如果真的回不去,就只能以一保二。

    还有一点私心,就是,在死之前,看看自己的孩子。

 

     “师傅,停车。”

     他终于拽住了自己当年没留住的孩子,他只想静静抱住孩子一会儿,可是孩子早就不承认这个不称职得父亲了,不安分的倒腾着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张宪臣的心冷了一半,,愣了一下,明着给了他几十大洋,暗着,作为一个特务,往孩子多年未剪浓密的头发里插入了那根簪子。没有人爱护的孩子完全没有安全感和信赖,自己孩子满眼的厌恶和怀疑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不敢像对待敌人那样用力。孩子被簪子冰了一下,更加愤怒,往他肚子上一踹,就逃到了马路的另一边。

    这一脚,正好踹在了被特务捅过的伤口上,但他不觉得疼,只觉得陌生。

    没人会记住他,就连亲生孩子都不会,但没有关系,他看到他了,听到他的声音了,保住他了,他还活着,而且健康也算得上强壮。他一定可以长大,最遗憾的也不过是自己看不到那一天了。向旁边修理杂碎的老人寒暄几句,就走出了小巷。特务不出所料黑压压围了过来,于是他狂奔,拖时间,夺枪,这一定会是有意义的,他会为别人赢得一线生机。

    路过酒吧,歌声出乎意料在白天响起,却戳着心脏隐隐发痛,那在如今听来简直就是悼亡: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留给他们的只有匆匆啊。

    周深又换回了青衫,手摇折扇,忽听得几声枪响,心中像是被重石压垮,却又不安的躁动起来。在外人看来,那是将挽回的焦急之神演绎的淋漓尽致,几人叫好,只有台上之人自己清楚,他看到那个掠影了,如果此时那人哪怕给自己一个眼神,他都一定以命相护。于是提高歌声召唤,但那人没有回头,从来没有,好似雨燕从惊涛骇浪间飞过。歌声忍不住发颤,台下的赞赏盖过了外面的混乱。此时周深内心甚至动了祈愿神明的念头,却只能硬着头皮唱下去。又有人推门进来,周深下一世略带惊喜地回头,却只触到了冰冷的风,在心中自嘲,而曲终人不散,一折戏唱出了不知多少人心底的悲凉,但旁边都是耳目,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只好仰脖子灌酒,也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曲终的同时,张宪臣被专车拦住了去路,一切都成了过去时。

    只是当时已惘然。

(8)

    “老周……”

     在一片殷红中看到有人把自己拉进房室,张宪臣确认这不是因为电xing太痛苦导致幻觉的情况下为自己被捕的好处加了一条:死前看到了又一位战友,交心交命的朋友。

    周乙一向难以摸透的眼神中瞬间多了一份怜悯,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象自己到底是多么个狼狈的样子,周乙拉起他,为数不多的感情流露让他不顾一切也只愿保张宪臣安全。

    可张宪臣不愿意再伤害一个潜伏多年深谋远虑只待天明的人,况且自己也不愿意余生苟延残喘,于是选择了破门而出干扰注意力的自杀式反抗,惹得周乙将自己笔直地窝在车座里,只想着一遍又一遍问他还有什么要交代。

    “十年前有个卧底叫周深,我和你说到过他的,找到了,就在中央大街拐角酒吧处,我答应他了,事儿办成找人带他离开。

    周乙点头,但依然没有放对方走的意思,他知道对方一定还有事情要说。

    张宪臣受不了那眼神的拷问,没想到临死了,才发现活着竟然有这么多原因,而且竟然曾经被自己耻笑。转身,拉车门,呆住。

    他缓缓转过头,周乙发现他在笑,甚至有些少年的青涩,便心下了然。

    “中央大街街头,就在那个酒吧附近,有我和王郁的两个孩子……儿子身上藏了周深潜伏十年来收到的消息,对抗日战争的誓言,也许有帮助。”

    周乙愣住了,然后拼命地点头。和张宪臣相处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他有两面,做特务的和做父亲的。这下才明白,他早就分不清这两面了,朝闻道,夕死可矣,况且……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周乙微微张开嘴,但千万句话堵在喉咙边,只好沉默。张宪臣毅然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半爬半走离开了他的视线,很快,他没有回头,再也没有。

 

    但,那已是强弩之末。

 

     行动失败,在又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手段后,伪军决定给张宪臣执行枪毙。周乙在微微凌乱的烟草释放的白雾中,看到挚友扯出最后一个笑容,问心无愧,永不妥协。鲜血的腥,让哈尔滨的冬天多了几分死的柔缓,他终究什么也没给自己留下。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几天后……

    酒吧中仍是风花雪月,周深像往常一样,登台,唱戏,马上要到除夕了,这两天大街上的人微不可查的多了一点,平静中平添几分吵闹。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从未见过却永远怀念的安澜盛世。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向窗外瞥去,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就站在窗外,孤零零的惹人怜。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暮霭沉沉楚天阔。”

    是个小孩,巴着窗子往里望,周深心下一凛。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孩子不敢进门,却似乎对他有些好感,他没有走,反而去触摸窗上的积雪,太冷了就缩回袖口,周深不敢看他,怕发现他身上有个带着红宝石的簪子。

    “此去今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谁人说。”

 

    离台时周深的脚步已经有些凌乱,轻轻把孩子带到化妆间,他伸出手,又停住了。

    他是多么希望给自己一个早已明了真相的谎言。

    将手伸进那细而密的头发中,他终于触碰到了呢个冰凉的“宝石”。

    他想,那“宝石”一定特别艳丽,如刚刚喷出的鲜血般明亮,却再也无力拿出观赏。

    原来从一开始张宪臣就没想活着。

    周深终于忍受不住,蹲在冰冷的地板上,泣不成声。

 

     与此同时,周乙死死勒住共党叛徒谢子荣,看着他直到咽气,眼里的冷淡下多了一抹仇恨,他看着那人惊愕的表情将其拖出车外,丢弃,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他还要伪装,红了眼眶无法为这个年轻的世界的战友们交代。

(9)

     周乙从酒吧早就摸清楚的暗门里钻出来,遇见了周深和那个已经睡着了的孩子。

     “同志,辛苦你了,等得太久了。“

    “张宪臣……“

    两人同时提到这个名字时,寒气似乎凝滞了,周乙咽了咽唾沫,终于开口。

     “放心,他没受多少罪。“

     这是个漏洞百出的笑话,可周深宁愿选择相信。

    “明天除夕,中央大街应该会有些人上街过节,那时候,如果比较混乱,把孩子带走会比较绒里,没有嫌疑……“

    “还有你自己。”周乙提醒他,周深愣了一下。

    “……对,那明天傍晚,还是这个地方,我们集合。”

    “好。”

    周乙眼中难得有了激情,在同志眼中,他不必伪装。

    而周深看着那充满少年感的眼神,恍惚间又看到苏联的桃园。

    还有那个骂他却情愿静心陪他赏花的人。

 

    命运不会怜悯任何一个人,几经战乱,除夕出来的人只能勉强凑齐一个戏院。

    连周乙也只能想着,也许再晚一点人就多起来了。

    雪又下大了,屋内也冷了几分,炉火不安分地跳动着,好像只有光,没有热。

    看了看表,九点整,孩子不怕生,坐在他旁边轻轻揪着衣角玩儿。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作斗争!“

 

    周乙听见了远处传来的歌声,以为自己过度紧张,想起少年时的事,浑身一颤,再转头,却发现周深早已没了踪影。他明白过来,朝着歌声传来的地方深深鞠躬,带着孩子从暗门迅速离开的酒吧。

 

    周深不愿意再让这份藏了十年的情报和张宪臣盼了多年的孩子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多待一秒。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他唱着这首歌走出酒吧,来到大街中央,在风雪中回响,歌声格外嘹亮。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路边的人听见了这铿锵有力的歌词和曲调,有些欢喜,转眼成为了振奋。不一定有几个人知道这首歌,可他们竟然跟着哼了起来,紧接着是唱,一个,两个,十个,盖过西北风,在空气中震荡……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一旦把他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周深震了一下,左臂一片血红,但他早已学不会后退,他要陪所有人唱完这首歌。就像一只被关在牢笼里的鸟,听不见声音,所以自然不会鸣叫。有一天,一只鸟无意中张开了嘴,才发现那鸣叫声是如何清脆,于是唤醒了所有的鸟。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实现,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实现!”

 

    人们奔跑者吼出这首歌,他们在1935年找回了自己的少年,歌词讲的有道理,就要说出来,让所有人知道。

    哪怕枪声震耳。

    匆匆的脚步下,一位身着青衣的戏子倒在血泊中,嘴角微微上扬,他看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幕,美得像是来到了“明天”,血融入正在融化的雪水中,变淡,扩散,好似一树摇曳的桃花。

 

    黎明将至。

 

 

(10)(结尾彩蛋涉及真人如有不适可以跳过)

    20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

    “周总,悬崖之上制片方邀请您献唱悬崖之上片尾曲,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悬崖之上,导演张艺谋,主创没得说,还是个献礼片,这么好的机会,谁不参加?

 

     录音室里,周深对着麦克风,随着旋律响起轻声歌唱。

    “假如时间 真的有尽头 你们的重逢该不会等的太久

    假如 黑夜 看不到尽头 眼睛会不会生锈。“

 

    共鸣是歌手必须具备的能力,周深擅长这点,可这次的情感丰富得有些不自然。

  

     “雪白的花 生在那悬崖 勇士的鲜血一遍遍染红了他

    永恒的心 奔赴的天下 有信仰的孩子 多想家。”

 

    寒雪,酒吧,枪支,黑衣,他好像看到了些只靠共鸣看不到的东西。

 

    “她在你离开的村庄 静静地守在墓碑旁

    看见明天的人们 幸福的模样”

    曲终人不散,周深还未察觉,脸庞流过两行热泪,只剩下怔忡。 

    “周总……?咱们录完了,人家说很好,可以走了吧?”“能否给我看一下工作人员的名单?”

    他好像失去了一个人,好像是个朋友,但好像失忆了一般,完全忘了。

    单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能唤起那个记忆的名字,好像被冰雪冻在了很久以前。

    “桃花是不是该开了,去郊区转转吧,这两天事儿太多了,有点乱心。”

     助理带他开车来到了一片静谧的桃林,桃花的花蕊深处泛着胭脂般的红。晕开,白里透着淡淡的粉,一枝,一树,一片林,奔放而又浪漫。

     一阵欢笑闯入香气袭人。

     一个穿着新衣裳的孩子跑了上来,蹦蹦跳跳追赶被风带下的一朵残红,他约莫七八岁的样子,手里举着个红的透亮的棒棒糖,与之红扑扑的脸蛋相应成趣。

    周深豁然开朗,他不在乎自己忘记谁了,他本就在一片祥和之中。

    只不过是……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nd.

 

 

 

 

 


无语者

兰花

  是日清风徐徐,兰花的香气弥散屋内。男人走进房间,看向尽头那一盆俏丽的兰花,青翠欲滴、清淡幽静,芬芳扑鼻。

        兰花的叶片如剑一般,垂于花芯周围,又像是一个个卫士,护卫着花瓣。一阵风吹过,兰花的绿叶开始摇晃,似少女在翩跹起舞,男人想到自己的妹妹,一个俏皮可爱的女孩。

        妹妹啊,近来可好?我们已经好些时日不见了。儿时,我们一起居住,一起上学。长大了,我们分别了,你去了一个很远的城市。...


  是日清风徐徐,兰花的香气弥散屋内。男人走进房间,看向尽头那一盆俏丽的兰花,青翠欲滴、清淡幽静,芬芳扑鼻。

        兰花的叶片如剑一般,垂于花芯周围,又像是一个个卫士,护卫着花瓣。一阵风吹过,兰花的绿叶开始摇晃,似少女在翩跹起舞,男人想到自己的妹妹,一个俏皮可爱的女孩。

        妹妹啊,近来可好?我们已经好些时日不见了。儿时,我们一起居住,一起上学。长大了,我们分别了,你去了一个很远的城市。

        你从小就对舞蹈很感兴趣,后来参加了艺考,读了外省的学校。在遥远的他乡,不知道你是否会想念家人呢?如果想的话,那就回来吧,哥和爸妈一直都在家等你。

        男人看着兰花白色的花瓣,清冷洁白、美丽动人、冰清玉洁、晶莹剔透,花蕾似一个娉婷女子,温柔、闲适、安静,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身着素裙的女人。

        母亲啊,儿子长大了。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一直调皮捣蛋,给您惹了不少麻烦,小时候,您工作不忙,每天晩上,您都在我身旁为我讲题、辅导作业。

        可我不是个优秀的孩子,经常会做错题。当时您总是皱起眉头,不停地叹气。虽然您从不打骂我,但在那一次次的叹息中,我能感受到您的失望。也在那一次次的叹息中,我立誓一定要成为您的骄傲。

        兰花,清淡内敛,如谦谦君子般,象征着美好而高洁的品性。古代文人雅士对它评价极高,将其喻为“花中君子”。君子,男人想到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

  父亲啊,幼时,您总是教我读古诗古文,告诉我君子九思,独善其身、兼济天下。也是您,让我学习了先秦儒学,才培养了我温良敦厚的性格。我不必亲见羽扇纶巾,您便是我心中的儒士。

  然而,时间过得很快,您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您的工作很辛苦,一定要注重健康,平时少喝一点酒,少和妈妈闹矛盾。现在我已成了一个男子汉了,您可以歇一歇了,就让我抗起这个家吧!

  男人看向白色花瓣中的黄色花蕊,阳光照于其上,愈发鲜明。黄色,在红底上显得格外分明,男人想到国旗上的黄星、党旗上的镰刀锤头、国徽上方的五颗黄星⋯⋯

  高考结束了,我报考了军队院校,相信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这个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诗词歌赋给予我浪漫的灵魂,山川河流给予我宽广的胸怀,历史文化给予我浩荡的正气,这一切,才塑造了我,使我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

  现在,我即将踏上远方,不知道我未来要去往哪里,是高盐高湿的海岛、漫天飞雪的高原、荒无人烟的沙漠,还是蛇鼠遍地的雨林?但我不会退缩,何种艰苦的环境都不会摧毁一个军人的意志。

  男人拿起喷壶,为兰花浇水。他抬头仰望天空,看着阳光闪耀,飞鸟掠过,欣欣向荣。他的心中澎拜,守护此情此景,促进和谐稳定,这便是他身负的职责。



舞时风
谁的罗曼史只不过娱乐,谁的奋斗...

谁的罗曼史只不过娱乐,谁的奋斗史渲染出假哲学。

谁的罗曼史只不过娱乐,谁的奋斗史渲染出假哲学。

无语者

来自高原的信

  青藏高原的山峰直插云霄,雄伟壮观,巍峨挺拔,白雪覆盖其上,使天、地、河、山一片洁白,纯净无暇。雪山绵绵长长、弯曲回折,似冷酷巨人,驻立在华夏土地之上。

        山顶的梅花芳香馥郁,雍容典雅,在雪中开放着粉白的花朵,散发出股股淡香,沁人心脾。一阵风吹过,花瓣悄悄地飘到了男人的桌面。

        男人身穿星空迷彩服,拿着一支钢笔,小心地辅平信纸,想着远方姑娘的样子,写下了这封寄往远方的信。...


  青藏高原的山峰直插云霄,雄伟壮观,巍峨挺拔,白雪覆盖其上,使天、地、河、山一片洁白,纯净无暇。雪山绵绵长长、弯曲回折,似冷酷巨人,驻立在华夏土地之上。

        山顶的梅花芳香馥郁,雍容典雅,在雪中开放着粉白的花朵,散发出股股淡香,沁人心脾。一阵风吹过,花瓣悄悄地飘到了男人的桌面。

        男人身穿星空迷彩服,拿着一支钢笔,小心地辅平信纸,想着远方姑娘的样子,写下了这封寄往远方的信。

        “时间过去的可真快啊,我们读书的时候,就已经相遇,可那时间太短了,毕业那天,我还没有好好和你告个别,我们就已不再相见了。

        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那夜的月光皎洁,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月光洒在地面形成银白色的光辉,我在这银色的仙境中看到你,仿佛看到了鸾姿凤态的仙女。

        你站在走廊上,好像在等着谁。我看着你,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虽然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但我似乎曾经在哪见过你。为此我回忆了所有曾见过的女孩,却没有想起你,真是奇怪。

        不过我胆小怯懦,只敢慢慢地跟在你身后,只敢站在走廊上看着你,只敢向你的同学打听你的近况。直至毕业,我也未曾向你表达爱意,你也不曾注视过我。”

        此时,雄鹰飞来,盘旋飞行,振翅九霄,俯瞰神州,它发出击破苍穹的鸣音,亦于山巅上搏击长空。男人看着雄鹰挥动矫健的双翼,心中泛起激流,继续写着。

       “毕业后,你去了师范大学,而我选择了参军。回想当年,那个九岁的小男孩一定不相信,自己竟成了军人,男孩胆子很小,军人这么辛苦的职业他一定不会做的,可十年后,他毅然去了。

        我们于南方的土地中生长,住惯了白墙黑瓦,走多了青石小路,又看遍了垂柳浮萍。初到祖国的大西南时,我看着皑皑雪山,想象着以后的生活,不免有些彷徨。

        我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忍受着寒冷,又不停经受高原反应,这都让我难以适应。但我是个军人,不怕吃苦,如果能让国富民强,人民幸福,那么这点苦难又何足挂齿呢?

        在祖国的守护下,我生活了十八年,第十九年,就换我来守护她。这是一个和平年代,但仍有邻国时来侵扰,甚至挑战我国底线。时代已将接力棒递给了我们,我们又怎能退怯,怎能愧对于祖国呢?

        中华儿女,在这片华夏土地上扎根的人啊,放心快乐地生活吧,我们是高原的战士,将永远守护着这个美丽的国家,以及这片神州大地上的人民。

        我祝愿你生活幸福美满、学业有成。那些可爱的孩子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待我归来之日,我一定亲自来看你。”

        男人合上笔帽。将信件小心地装好,寄了出去。

        阳光洒在雪上,旭日初露,照亮了中国土地,彰明了飘扬的五星红旗,映照着目光坚定的边防官兵,也晖映着人民子弟兵心中的责任与决心。



28岁电影
让人不齿的美国主旋律电影,现在看真心讽刺,典型的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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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式主旋律电影自嗨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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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no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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