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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文即将开始封了 

  柏欣妤的案子结束的莫名其妙，陈倩楠说最后谁都没被抓，就不了了之了。这倒也在情理之中，各方面势力盘根错节，王陈周袁再加上一个败落的柏，这么乱的局面，一个市级的公安局它装不下。至于左婧媛到底是哪方面的力量，陈倩楠也说不清，也挺意外左婧媛卷入其中，按说左家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小，左家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左婧媛出身在这样的一个人家，可惜了那么个好孩子。

那天晚上，一个身形与柏欣妤相仿的人，穿着柏欣妤的衣服，扣着大大的帽子，在漆黑的夜色中快速的上了王枫的车。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外界再没出现过柏欣妤这个人。

柏欣妤被安排在陈倩楠家的书房里，白天禁止出书房，唯一的活动时间是晚上拉窗帘后，可以在客厅撒欢走动。

简直比软禁还惨。

  陈倩楠真的挨了她爸一顿打，老爷子气的动了手了。王枫倒是没什么，毕竟王家不怕什么，但他因为也参与了这件事，被王老狠批一顿，大骂他意气用事难当大任。

周世武恨的咬牙切齿，再外面漫天漫地的找了柏欣妤好一通，好像还真派人去了菲律宾了，寻人未果后也就罢手了。毕竟拿柏欣妤父亲查袁易齐只是手段之一，他时间紧迫，还有大把坏水要使。

陈倩楠说了一堆话，就一句话让柏欣妤印象深刻，她说这世道，哪有好人啊？

柏欣妤就此在陈倩楠家长住了下，每天好吃好喝还能上网，就是不能登入任何一个以前的账号，不过没关系，重新申请。

无聊吗？很无聊！但命保下来了，柏欣妤怕死吗？当然不，但柏欣妤的命就是她爸的命，柏欣妤怕爸爸出事。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等柏爸出来，柏欣妤答应过柏妈的，他们都会好好的。

一个半月后，再过几天就是农历新年了。陈倩楠家出出进进的不少来客，柏欣妤躲着书房里听热闹。小时候家里就这样，逢年过节的全是上门巴结的人。陈倩楠不着调归不着调，做王太太的时候，模样端的还是十分稳当的，那些听着耳酸，说着牙疼的客套话，她脸不红不白的一套接着一套，等客人一出门，她就翻脸不是她的跟柏欣妤说二流子话。那些人大包小包的东西送来一堆，其中有不少送王枫的好烟，都被陈倩楠截流到柏欣妤这了。

柏欣妤又抽烟了，因为很烦。

晚上王枫应酬饭局，陈倩楠过书房来陪柏欣妤吃饭，她边吃边跟柏欣妤消遣白天遇到一个多么没品的官夫人，说的正嗨的时候，门铃响了，陈倩楠看了眼时候，特别不满的嘟囔：“谁啊，这么没眼力见呢，晚饭的时候来什么来！”

她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刚出去就大惊小怪的小跑回来，冲柏欣妤紧张兮兮的摆口型：“韩家乐”

这个名字，柏欣妤听不得，一听心就疼，一听就眼酸。柏欣妤举着筷子傻愣的看陈倩楠，心都不跳了。

陈倩楠还没开门，通知完柏欣妤，就把书房的门虚掩着，又返回去开门。

柏欣妤躲在门后，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往客厅看，陈倩楠开了门后，装作意外的说：“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一起吃个晚饭什么的。”

韩家乐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只一抹薄薄的身影，柏欣妤捂着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又瘦了，又瘦了。柏欣妤明明告诉她，她要好好的，她为什么不听，只有她好好的，柏欣妤才高兴，她为什么就不听！

  陈倩楠眼疾手快的把她让到了背着柏欣妤的沙发上，然后和她对面坐下说：“喝什么？”

柏欣妤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的声音比以前更清寒了，她说：“随便。”

陈倩楠记得柏欣妤说过韩家乐好茶，就给她泡了茶功夫，这一个磨时间的活儿，备器、净器、温壶、投茶等，乱七八糟一大堆事。

柏欣妤懂，陈倩楠是故意拖时间的，陈倩楠知道柏欣妤嘴上不说，但柏欣妤想韩家乐了。

韩家乐一直没说话，静静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等陈倩楠满头大汗的秀完看家本事，把茶杯递给韩家乐的时候。韩家乐道了声谢，接过去品了一口，低着头问：“她怎么样？还好吗？安全吗？”

陈倩楠没装糊涂：“很好，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吃的好睡的好。”

韩家乐点点头，“那就好。”

陈倩楠问她：“你怎么样？”

  “也还好。”

又是沉默，陈倩楠一定在恨柏欣妤，她苦口婆心的劝韩家乐：“韩大夫，别等了，小柏让我给你带话，她不会回来了，也不会再去找你。”

韩家乐倒是了解柏欣妤，她说：“柏叔还在这，她不会不回来。”她低着头，所以没注意到陈倩楠眼角凌厉的冲柏欣妤一瞥，陈倩楠把茶杯敲的很响，置气的说：“就算她回来，她也不会找你的，柏欣妤就是个王八蛋，韩家乐，听我句劝吧，她这回是铁了心了。”

韩家乐默了半响，抬头问陈倩楠：“你知道在我没遇到她的五年里，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

“怎么？”

“我相信。”

“相信？”

韩家乐点点头，笃定的说：“对，我相信，相信其实是一种力量，我始终相信我们一定会再相遇，后来果然我们就碰上了，那时候我就更坚定了我的想法。很多事只要你相信，相信到骨子里，就会成真！但这也是我跟柏欣妤本质性的不同，她老是在不相信，不相信我们会走下去，不相信

  我们注定就该在一起。”

陈倩楠很无奈：“可她现在猪油蒙了心了，她就不跟在一起！”

“对。”韩家乐似乎想了一想，说：“所以这次我来，一是问问她是不是安全，二是托你给她带句话。”

“什么话？”

“你告诉她，就说我说的，白兔子还在等，每天充满希望的等着她。”

这个典故陈倩楠不懂，啊了一声问：“就这话？”

“对，就这话”韩家乐把茶杯放下，站起身，柏欣妤条件反射的躲到了门后，只听她说：“你说给她，她就会懂了。”

韩家乐走后，陈倩楠推开门，疑惑的问柏欣妤：“哪来的兔子，什么兔子？”

柏欣妤没有力气的堆坐在地板上发呆，怎么办？怎么办？摊上这么个死犟媳妇儿，该怎么办？

柏欣妤在陈倩楠家，一呆就接近两百天，直到换届落幕，当进京人公布于世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成了笑话。

  周世武到底因为竹山的事，把袁易齐捅到了京里，袁老不但失去选举资格，还被外放到其他地方做市长。可袁老也不是等闲的且儿，当年柏爸被周世武打下去，袁老就狠伤了下元气，这才再起来没两年，他刚借着新能源项目立了根，同一块跟头摔了两次，他又让周世武打下去了，袁老岁数不小了，这次不成再就没有进京的机会了，他憋着半辈子的劲就这么功亏一篑，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花了大代价从周世武一秘那里下手，连着锅把周世武检举揭发，这两年对于贪污腐败的处理一年比一年狠，不查出来不要紧，一查出来准没跑。但周世武毕竟活络了这么些年，上面还是有些人脉，虽然没被外放，但也失去了进京的资格。

他们两个折腾了这么一大通，牵连了不知道多少人，却落得这么个结果。官场这点事儿，明里暗里的憋着斗气，一拨人接着一拨人，明知道是水深火热也拼了命的往里扑，扑到最后，明明是功成名就的也还不罢休，末了落了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个大冷门人选进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世上还真有馅饼掉脑袋上这一说。

宦海浮沉，拨不动贪婪人心！今朝在望，是哪家歌功颂德？

好在柏爸的事，到了告一段落，虚惊一场，真挺吓人的。要说柏欣妤爷爷当年临闭眼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柏爸，不要让我入仕为官，更不要把我嫁给官宦家，原来他老人家才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人！

等所有事情结束后，柏欣妤从陈倩楠家搬了出来，回到了西区。算算时间，这已经是来年的六月份的事了，我收拾好落满灰尘的房子，站在窗前向外看，感觉恍如隔世一般。

这个期间，陈倩楠说韩家乐把工作辞了，留在家里补习功课，打算出国留学。柏欣妤挺高兴的，因为她又对生活燃起了希望，这是一个好现象不是么？

柏欣妤说：“对，她不该委屈在那么个破私立医院，她留学后再回来，会有更好的成就。”

陈倩楠笑了笑，神秘的问柏欣妤：“你猜她打算去哪？”

“哪儿？”

“德国！”

柏欣妤不是很意外：“她大学的时候修过德语，她以前说过，如果再遇不上我，就申请德外留学，这挺好。”

陈倩楠嘲笑的看着柏欣妤，哼了一下。

柏欣妤说：“这没什么，真的。”

  韩家乐并不知道柏欣妤回来了，柏欣妤也没矫情的偷偷跑去看韩家乐。柏欣妤希望一切到此为止，韩家乐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轨，怎么的都比跟着柏欣妤强。

两人收拾好行李之后就沿着法租界越界新修的马路北上，乘船渡过长江，接着又继续赶路。

“我要累死了，咱们可以找个地方歇会儿吗，苏大侠？”柏欣妤抱怨道。

“师姐这几个月杳无音讯，现在才得知被绑架到燕京，也不知下落如何，这你叫我如何不急。”

“好好好，跟着你去燕京找师姐便是。”

向前又走了十几里，沿途也未找到什么客店歇脚。这时忽然见到树林里窜出几个人，挡在了大路上。站在中间的女性乾元大喊：“柏欣妤，你个狗东西给我站住！”又疾步上前，拉住柏欣妤衣袖，说：“走，回去给我结婚去！”

柏欣妤惊道：“我们两个乾元怎么结婚？”

“没让你跟我结婚，是让你跟我妹妹结婚。”只见她身后又走出两个坤泽来，其中一个年级较轻，看起来是她的妹妹。

“你们先慢着，你凭什么让她跟你回去结婚啊？”苏杉杉上前欲阻拦。

“凭什么？就凭这小子跟我妹妹订了婚约，结果结婚前夜她人倒是失踪了，”那个乾元转向柏欣妤，“我还要问问你是怎么回事呢？”

且说柏欣妤这时丧失了过去的部分记忆，对于此事是一点也记不得，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没想到苏杉杉冷笑了一声，道：“我说怎么不愿意跟我一同去燕京解救师姐，原来是早和别人订立了婚约。也罢，我自己去燕京便是，你们好好快活罢。”说罢，施展轻功，从旁边的山坡一跃而上。

柏欣妤正欲去追，却哪里追得上，一来自身功法还远远不如苏杉杉，眼见苏杉杉已经没影了；二来那乾元见柏欣妤要跑，大喊一声“还想跑！”，便飞身向前，一掌击中柏欣妤背心，将其牢牢按在地上。

“这都是误会，你们听我解释啊！”

“还想狡辩，反正先把你带回山寨再细细料理。”

乾元和较为年长的坤泽干脆利落地把柏欣妤五花大绑，装入马车内，之后立即拍马上路。柏欣妤也看不仔细外面的景色，只觉得路途颠簸，走的似乎不是大路。

马车在路上停了下来，较为年轻的坤泽灵巧地从车前摸了过来，凑到柏欣妤身边小声问：“你这几个月去了哪里啊？”

柏欣妤心说刚才那两人似乎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主，跟她们多说怕不是还要受些皮肉之苦，但是这个坤泽似乎还好说话一些，遂把自己失忆和来到申海的经历简要说了说，自然略去了和苏杉杉初尝云雨之类的事。

坤泽听后沉默了半晌，但很快恢复了和刚才相同的神色，也向柏欣妤介绍起山寨的情况来。原来他们就是中原一带的悠唐帮一脉，坤泽名叫韩家乐，刚刚见到的便是她的哥哥刘姝贤和嫂子胡晓慧。她和刘姝贤并非亲生兄妹，但刘姝贤由她的父亲收养并抚养成人，父亲临终前也将她托付给刘姝贤，可以说是胜似亲兄妹。

马车停了下来，几人把柏欣妤从车上拽了下来，刘姝贤帮柏欣妤松绑，“谅你到了这也逃不出去。”柏欣妤抬头一看风景已经大不相同，周围环绕着的都是悬崖峭壁，原来悠唐帮山寨坐落在如此一个险要的地方。

二师兄兼伙夫青钰雯赶忙笑呵呵地出来迎接，“来得正好这不是，刚刚煮好了肉。”

青钰雯引众人进寨，在刘姝贤胡晓慧宅前落座，面前早已摆好了宴席。青钰雯将锅中煮好的肉盛到盘子里，又给每人的杯中皆尽倒了酒，见大家都已坐好，青钰雯提杯道：“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悠唐帮上门女婿柏欣妤的回归，来，这杯我先干了！”

这话一出口，柏欣妤和韩家乐都有些脸红。柏欣妤知道局势早已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于是只能大吃大喝，今日先一醉方休，其它的事等着日后再议。

刘姝贤显然是对柏欣妤之前出走之事耿耿于怀，饭也没吃两口，喝了两杯就回房休息了，过了一会胡晓慧也跟了进去。

青钰雯也喝得脸红扑扑的，看见柏欣妤，说：“你吃好便回房休息便是。”

“我的住处在哪来着，在外面这许多天有些记不得了。”

“怎么连这也忘了。那边最低矮的那一间便是，也不必担心，过几日你和乐乐成婚之后就可以搬到师兄家里去住了。你看这个山坡，你和乐乐小时候经常在上面采野果。”

原来柏欣妤本是白狗门掌门之后，白狗门与悠唐帮交好，并约定如果后代分化为一乾元一坤泽就结为夫妻。后来白狗门由于得罪当地军阀被灭门，白狗门掌门暗中将柏欣妤送到悠唐帮抚养。悠唐帮前任帮主视柏欣妤如己出，之前柏欣妤和韩家乐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在分化之后两人的关系却开始变得尴尬。看到柏欣妤在约定成婚之日前夕忽然消失，现在虽然被找到又丧失了记忆，韩家乐也感到心情有些复杂。

且说苏杉杉离开柏欣妤后，也未马上前往燕京，只是在山头上又独自发了一会呆。此处风景甚好，可以眺望远处的村庄河流。苏杉杉看远方的景色看腻了，又观察了一会地上的蚂蚁，很快也觉得无聊。此刻冷静下来反而想起柏欣妤之前确实说过失忆云云，许是确实忘记了之前和别人订过婚约，而且订了婚约又不一定真的要结，还是去跟她说清楚为好。原来苏杉杉之前在门派里年龄最小，受到师兄师姐不少照顾，所以一时容易冲动。

苏杉杉施展轻功，很快回到原地。但看到那三个人连同柏欣妤早已不见了，还看到地上有车辙印通往小道，于是跟着车辙印寻了过去。

柏欣妤这两日跟着青钰雯等一干人砍柴做饭，休息时练习悠唐帮的功法，武功也有所精进，和韩家乐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是以礼相待，暂且相安无事。忽然有一日，刘姝贤忽然道“你和乐乐成婚的日子也该定了。”于是决定把下月六日作为成婚日期。柏欣妤想着暂时也没有办法从悠唐帮逃脱，只得先拖下去。

一日，刘姝贤正在写请帖准备送给与悠唐帮交好的其他门派，青钰雯正在准备婚礼当天的饭食，忽而一个小徒弟禀报说山门口有平民来报。刘姝贤出门查看，只见平民连滚带爬跑到刘姝贤身前，道是军阀又上门收税，村民实在是拿不出粮食来上贡了，军阀的部下便要上来抢。此时全国皆处于一种军阀割据的局面，军阀统治往往暴虐无度，各种苛捐杂税种类繁多，人民生活苦不堪言，甚至还不如革命前乾朝统治之时。

须知悠唐帮一向惩奸除恶，又与军阀一向有宿怨，刘姝贤于是道：“先不要急，我且去看看。”

胡晓慧上来拉住她，示意还是不要招惹军阀。此时的军阀势力已经用上了西式热兵器，就算是武林好汉在对方面前也常常束手无策。

“我看那军阀的嚣张气焰一日胜过一日，如今不灭一灭他们的威风，日后更要无法无天了。且我听说他们这几日正在搜罗当年白狗门的同党，我们如果怕他们先师又岂会收容白狗门之后？”刘姝贤见柏欣妤在旁边，便不再继续说了。

“那你不要一个人独行，我们一起去便是。”

“先不急着去。待我算一卦先，”刘姝贤拿出一个轮盘，嘴里念念有词，轮盘竟自己转了起来，看得柏欣妤目瞪狗呆。轮盘终于停了下来，刘姝贤看了看，眉头一皱，“今日许是有火光之灾，还得小心行事。”

于是几人留了青钰雯看家，剩余四人皆下山去寻农民所说的村庄。且说几人骑马下了山，只看到村庄所在位置冒起了黑烟，于是扬鞭策马赶去查看情况。到了近处，只见树木很多都被折断了，还有很多树木被点燃，冒着滚滚黑烟。听见远处几声枪响，几人只得暂且退避。只见草丛里蹲伏着几名士兵，还架着大炮。原来是江苏、山东两地的军阀发生了摩擦，而山东军阀正巧驻扎在此地，随着战线的拉长开始向当地村民索要粮草补给。柏欣妤暗道莫非这算卦还真准，今日莫非真的有火光之灾？

“我们先绕过去，看看村里还有没有老幼。”刘姝贤道。

几人称是，遂策马向前。到了村里，发现已是一片残垣断壁，几人搜索了几间房子，“这里还有人！”韩家乐喊道。

几人遂把村里剩的一些人运送到较为安全的地方，然后又折返回来，这时只见两军又开始交战，回去的路也被切断了。几人正头痛之时，只见两军的士兵又从两边围了上来，只得转身逃跑。一行人远远看见前方似乎有人，走近仔细看却发现竟是一些似人非人的怪物，行走姿势十分怪异，衣衫破烂不堪，皮肤也不像是活人。“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刘姝贤也只在师父他们口中听说过这种东西的存在，第一次亲眼见也被吓了个半死不活。

刘姝贤定了定神，勒马转身，但是现在被三面包夹，也不好脱身，喊道：“别打了你们，想活命就快跑！”

军阀部队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前方有人只知道开枪，所幸刘姝贤及时调转马头才没有中枪。士兵看到子弹打在僵尸身上也没有什么作用，也吓得转身就跑。柏欣妤的马在刚才的枪战中受了惊吓，发狂一般地狂奔起来，柏欣妤一个不小心被马颠到了地上。柏欣妤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又看到僵尸向自己走来。

柏欣妤施展轻功，准备先逃命要紧。前面的韩家乐看见有人掉队又折回来寻，这时只见忽然地动山摇，地面在她们与僵尸之间断裂开。韩家乐骑马过来想拉柏欣妤上马，这时柏欣妤却被震倒在地。柏欣妤正要往过爬，只感觉到远处传来一股诡异的气息，同时感到意识越来越模糊。

柏欣妤再次醒来时，看见旁边有一个穿着窄袖衣裤，一幅盗贼打扮的女子。柏欣妤揉了揉头，“这是哪？”

“这就说来话长了，由于此地连年战乱，聚集了大量的亡灵，导致了阎罗在此地显灵，产生了某种山体运动。但是这次山体运动反而使得原来在地下的墓穴入口暴露在了地面之外，所以简单来说咱们现在在一处墓穴之中。”

“我为什么会在这？明明之前还在地面上面。你又是谁？”

“你应该是从上面的洞里掉进来的，但是上面的洞现在已经被石头封住了。至于我嘛，你叫我张怀瑾就行。”

“怎么从这里出去啊？不对，我还得去找刘姝贤她们...”柏欣妤努力回想。

“我一会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出去，但是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这里前面再走一段路就是主墓室，里面放着什么诸侯王的棺椁，但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还有我要的东西。”

“那需要我干什么呢？”

“看你打扮应该是习武之人。那个主墓室的门有至少二百多斤重，凭我的力气应该打不开，但是你举起来应该还是挺轻松的。”

“我也不是很轻松。行吧，我试试。”柏欣妤叹了一口气。

两人到了墓门前，柏欣妤把手伸到墓门下，深吸一口气，将墓门缓缓抬起，放在了一边。

“挺不错嘛。”

“我要累死了。”

“你还不能累，你一会还得帮我把外棺打开。”两人走近主墓室内，主墓室中间放着墓主人的棺椁，旁边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陪葬器皿。

柏欣妤打开外棺，拿出内棺，张怀瑾又走上了沿着边缘打开内棺。内棺里面放着墓主人的尸骨和一些陪葬品，张怀瑾略过了其他，直取放着主任头旁边的一个小盒，上面绘制着繁复的花纹。

“这是什么？”

“这里面放着丹药，据说吃了以后可以长生不老，有金主花重金求这个东西，反正有钱人的事咱们也不懂。其他的东西也能值点价钱，但是没办法全拿走。”张怀瑾迅速地把周围的宝贝也装在了麻袋里。

张怀瑾让柏欣妤把麻袋背上，自己又装了满满一麻袋。“撤退，此地不宜久留。”

“你之后要去哪？”

“去燕京，把这些东西卖掉。”

“我正好也有事要去燕京......”柏欣妤脱口而出，仔细一想虽然这几日在悠唐帮吃饱喝足之后也未做太多打算，但还是对苏杉杉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标记的坤泽，再说之前苏杉杉把她从河边救下，也算是半个救命恩人，有些误会还是解开为好。

两人正说着走到主墓室门口，与门外的三人面面相觑。门外的三人正是刘姝贤一行。

“柏欣妤？咱们得先想办法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你旁边这个窃贼是哪位？”刘姝贤见两人一人扛了一个麻袋很不解。

“你说谁是窃贼？这叫摸金校尉你懂吗？”

“这是张怀瑾，一个......嗯......摸金校尉，你们可以认识一下，我准备跟她去燕京。”

“你你你....又想跑？你让我们悠唐帮的面子往哪放？”

刘姝贤上去作势就要抽柏欣妤，没想到被妹妹韩家乐拦了下来。“你就让她走吧，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

刘姝贤脸上红一阵紫一阵，深呼吸了半天才开口：“行吧，你滚吧。”

这时张怀瑾把两边的人分开，说：“都先别吵了，没有我你们都出不去。”

几人称是，遂跟着张怀瑾来到一处缺口下，缺口可以看见天光，似乎与外界相连，但是似乎有四五米高。张怀瑾熟练地从身上拿出绳索，甩到上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自己先上去，又拉了几人上去。

到了地上，刘姝贤对柏欣妤道：“你们走便走了，须跟我回山寨一趟，我还有东西要交给你。”

一行人回了山寨，刚进寨门，只见青钰雯跑出来抱着刘姝贤哭道：“刘哥啊，你们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我急得到山下寻你们一圈也不见，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

刘姝贤把她推开，“今天的事一会再跟你讲，先把白狗门的那件遗物拿出来。”

青钰雯哭得更大声了，“莫非白师兄也要走吗，这伤心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几人进入刘姝贤房内，只见刘姝贤从床底翻了半天翻出一个小盒子来，打开里面有一块闪光的水晶。

“这是当年你父亲托人把它和你一起送来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你拿着便是。”

柏欣妤和张怀瑾两人在宴席上饯别了悠唐帮后，立即踏上了前往燕京的旅程。

柏欣妤摇头晃脑地享受着自己的完美早餐时光，收拾完餐盘，才发现韩家乐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什么。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到她面前，出声道：“喂，在看什么呢？”

韩家乐晃了晃手中的本子，让柏欣妤看清了封面的几个大字。

“在研究剧本，你要不要对对戏？”

“好啊。”柏欣妤欣然同意，开心地在韩家乐旁边坐了下来。

“就这段吧。”

柏欣妤顺着韩家乐修长的手指，往本子上看过去，只见韩家乐指的赫然就是之前刘姝贤开玩笑说要演的吻戏桥段。

刚想开口，就看见韩家乐凑到自己面前，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看看柏小姐的吻技有没有退步。”

惊得柏欣妤往沙发狠狠一靠，抱住弱小无助的自己，又猛地被刚喝进去的水呛住。

“我开玩笑的啦！”韩家乐忙不迭送地帮她轻轻拍了拍背，让她从惊吓中缓过来。

两个人恢复了正经，就在客厅里对起了本子。时而吐槽一下对方这里表情太过僵硬，时而被对方尴尬的表情逗笑，时而又一起圈圈画画严肃讨论这里到底怎么演比较合适。时间悄然从她们身边溜走，两个人却完全沉浸在其中，直到柏欣妤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才让她们惊觉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柏欣妤有些感慨，上一次和韩家乐这样度过一天是什么时候了呢。那些日子好像很遥远了，以致于她此刻都有一点鼻子发酸，眼眶发红。肯定是外面的风吹太大，才让她有这样的反应，肯定是！她才不是想念韩家乐很久了。

虽然客厅连窗户都没开，打着舒适的暖气。但是她说是就是吧。

“要出去一起吃个饭吗？”柏欣妤在这样舒适的氛围下，自然而然地就提了出来。本来以为韩家乐会欣然答应，却看见韩家乐看了眼手机，急匆匆地起身进了卧室。

“不好意思，晚上我有约了。”

柏欣妤看着韩家乐匆忙的身影，心里自嘲着，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觉得很怀念呢。她也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用厚厚的被子捂住自己。不想去看韩家乐打扮得有多漂亮，她那么着急的样子，会是去见谁呢？是那个叫小予的女朋友吗...也是，这么多年了，她这么漂亮肯定很多人追，怎么可能像自己一样，一直是单身。

柏欣妤以为呼呼来之后，她们的关系就拉近了，她们会就这样慢慢重新走近彼此。但是韩家乐自从那天过后，好多天都没有再出现过。柏欣妤好像又一次体会了好几年前的心情。期盼着第二天看见出现在客厅的人，结果一次又一次失望。

直到拍戏那一天，柏欣妤才在拍摄现场看到了韩家乐。

看见柏欣妤进来，韩家乐正准备抬起手打招呼，却只见到柏欣妤冷漠的侧脸。那个满是愤怒的眼神，让韩家乐有一瞬间的难过。她不明白为什么前些天还对她笑意满满的人，今天突然这样。

但是没有时间给她多想，刘姝贤叫大家开始拍摄的声音就已经传来。她只能整理自己的思绪投入到拍摄中。

两个人分开的镜头倒是都完成得挺顺利，但是从她们开始共同拍摄之后，柏欣妤就始终进入不了状态。

“诶我说柏欣妤，你是暗恋韩家乐，不是她欠你家债好吧？你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欠了你三百万没还呢。”

刘姝贤看不下去了，开始了自己的锐评。

“这也不对啊，现在倒是不欠债了，你这怨念的表情更像是韩家乐是离家数年，留下你和女儿在家苦苦等待了三年的负心汉一样。”

刘姝贤歪头看了会儿，还是决定休息一下，正好也快要要午饭时间了，让柏欣妤找找状态。

柏欣妤垂头丧气地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深深叹口气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过了一阵子，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柏欣妤不得不抬起自己的脚迈向门口，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却看到提着袋子的韩家乐笑着站在门口。

“我可以进来吗？”韩家乐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袋子。柏欣妤灵敏的鼻子嗅了嗅，是她喜欢的那家店！一下子没出息地为了美食出卖自己的灵魂，放行了这个惹得她最近都很难过的人。

“你来干嘛。”柏欣妤别扭地站在门口。只见韩家乐把外卖盒一个个摆好在桌子上，招呼着柏欣妤过去吃饭，丝毫没有自己是罪魁祸首的自觉。

“过来吃饭了，都中午了你不饿呀？”

柏欣妤本着前女友的饭不吃白不吃的觉悟，走过去一把拿过韩家乐手中的筷子，认真地埋头专注面前的食物，丝毫没有想和韩家乐说话的意思。

“那天我不是故意不跟你吃饭的...”在安静得只剩下她们咀嚼声的房间里，韩家乐突然开口道，“是因为我跟朋友约好要去巴黎度假，马上拍戏了我没有时间陪她们，结果我忘了是那天晚上的航班，才匆忙走的。”

柏欣妤细细地咀嚼着米饭，却悄悄竖起耳朵听韩家乐的解释，小狗一下子就被顺好了毛，面上却要装作很平静，“嗯。我也没太在意这件事。”

韩家乐看柏欣妤抬起头来时一脸藏不住笑意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喏，给你的。”韩家乐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礼盒。

“这是什么？”柏欣妤擦了擦自己的手，开始着手拆着盒子。一个埃菲尔铁塔的雪花球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柏欣妤轻轻地摩挲着雪花球的表面，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等赚钱了就在埃菲尔铁塔跟韩家乐求婚的话。

她还记得吗？

“那我先回去了，下午加油。”韩家乐起身跟柏欣妤道别，许是害怕看到柏欣妤不喜欢这份礼物的样子。柏欣妤却拉住她要离去的手，起身给了她一个久别以来的第一个的拥抱。

“谢谢你，我很喜欢。”

韩家乐忍住自己就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轻轻回抱着柏欣妤。

她轻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不客气。柏欣妤。”

6.来自未来的崽

“砰！”

练习室的门被踹开，众人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向柏欣妤

“死狗，居然敢拐我妹妹！”刘姝贤上去就掐住了柏欣妤的脖子

“松...松手啊...大舅...哥”柏欣妤脸憋的通红

“老刘松手啊！柏欣妤快被你掐死了”韩家乐瞪大眼睛

“好你个韩家乐居然还护着这傻狗”刘姝贤虽然嘴上不满但手还是非常诚实的松开了柏欣妤

得到解放的柏欣妤大口呼吸

“老刘还是这么护着乐乐啊”张昕感慨

“她来到我身边的时候还那么小小一只乖乖的软软的未来居然会被这只傻狗给拐走！”刘姝贤气的抓狂

“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袁一琦插话

“就是就是”王奕附和

“两个小屁孩，别在这瞎起哄”刘姝贤翻了一个白眼

“你说谁小屁孩呢？”袁一琦和王奕同时开口

“行了，谁都不要再说话了”眼看大战一触即发作为大家长的张昕开口阻止

“老刘，乐乐和柏子都这么多年了我不相信你一点猫腻都没有看出来，不要因为最佳拍档而掩盖掉事实的真相”张昕说

“事实的真相就是柏欣妤和韩家乐天生一对”韩家乐结过话

这是性格含蓄内敛的韩家乐第一次在众人的面前大方表示自己对柏欣妤的爱和肯定

听到韩家乐的话柏欣妤终于还是没有绷住

“呜呜呜...”柏欣妤抱住韩家乐

“我知道我不擅长去表达我对你的爱但是请柏欣妤记住韩家乐会永远爱着柏欣妤，永不分离这是我对柏欣妤的承诺”韩家乐抱着柏欣妤一边安慰一边表白

这场面看呆了周围的几个人

“还能这样干？”袁一琦不解

“太离谱了吧”王奕感叹

相较于这边乐白的温馨，另一边的画风

“左婧媛你松手”唐莉佳冷着脸说

“丑鸟你不要太过分了，孩子是先来找我的好不好？要松手也该是你松手”左婧媛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孩子是粘你还是粘我”唐莉佳反问

“......”一提到这个左婧媛就恨得牙痒痒

左予棠这个王八羔子看到唐莉佳的时候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妈妈，孩子通常都会比较偏向妈妈所以左婧媛的家庭地位就一直挺低的

“呦，左婧媛吃瘪了”远处的袁一琦和王奕嬉笑着讨论

“只要遇到有关唐莉佳的事左婧媛准保吃瘪”王奕评价

“同意”袁一琦附和

左予棠看着左婧媛和唐莉佳争吵不休就主动开口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左予棠扯了扯左婧媛和唐莉佳的衣袖

“妄妄想跟着谁？”唐莉佳问

“我想跟着爸爸妈妈”左予棠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

“......”左予棠一句话让左佳二人沉默

“你们两个回去好好谈谈吧，能说开的话就尽量说开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童年”袁一琦见缝插针劝导

“可显摆你复婚成功了”左婧媛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单身人士请闭嘴”袁一琦一脸嘚瑟

“臭屁小孩”左婧媛说完就拉着左予棠以及被迫跟着走的唐莉佳离开了练习室

左佳二人离开后

“你那么激她有用吗？”王奕疑惑的问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切皆有可能”袁一琦说

“希望吧，单亲小孩家里可不好过”王奕说

“你俩给我滚过来”许杨玉琢说

“来了，来了”两个人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怎么了”袁一琦问

“这有一封给你的信”张昕拿出信

“给我的信？”袁一琦疑惑

“谁给我的？”袁一琦问

“未来的你”张昕说

“未来的我”袁一琦呢喃

袁一琦将信将疑的打开信封

“Hello，过去的我你还好吧？给你写这封信的目的吧很简单，就是想告诉你我把除夕送回过去的原因或许你已经猜到了也或许你没有猜出来猜不猜出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除夕送过去的原因。因为我要和瑶瑶出国旅游了没有像同人文中那样随意的把孩子丢给一个人的意思，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们感情很紧张总有一种将要复合，但总是复不了合的感觉而且那个时候的瑶瑶身体状况很危急所以我就想着把除夕送过去吧这么可爱的除夕一定会俘获过去沈梦瑶的心，我想让除夕去成为我们感情升温的耦合剂让我们可以不用经历那么多坎坷再在一起我真的会心疼瑶瑶的，当然，对于过去的我本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你一定可以照顾好除夕的

                                                    未来的袁一琦”

一封信完毕，看完信的袁一琦一脸无语

“不就是自己出去玩了吗！”袁一琦无语

抬起头的袁一琦发现每个a手中都有一封信，尤其是小白狗哭的稀里哗啦的

“怎么哭成这个鬼样？”袁一琦走过去安慰

“呜呜呜”柏欣妤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过去的我，你还好吗？现在的柏欣妤觉得非常的幸福因为此时此刻的我，有乐乐和小乐乐我们组成了一个新的小家庭嘿嘿嘿。柏欣妤不要因为别人狗塑你，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只小狗了不要傻傻的觉得韩家乐不爱你，现在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韩家乐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没有之一。我的乐乐，只是不擅长表达对我的感情但我可以非常的确信我的乐乐就是我的小福星这句话你可能并不陌生出自老刘的名言对于我来说乐乐也是我的小福行星而且是我此生的挚爱要好好的珍惜这么爱我的乐乐哦~

                                                    未来的柏欣妤”

“好感人啊”袁一琦说

“好好珍惜她们才是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张昕说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坛经》

  “各位试验体，恭喜你们成功通过试验！承受住神的考验的孩子，你们可以拥有一个任性的权利，来向神讨要你们的福祉……”

  “我想让老刘回来……”

  “我想送出那只恐龙……”

  “我想让老废物乐园再聚一起，吃一顿饭也好……”

  “我想和葫芦娃一起出去旅游，我想再见瑶瑶一面……”

  “我的水宝宝，我不想让她留在地下，那个里太冷了……我的小蓝孩，她们也要好好的……倩倩要幸福……我想让她们都活着……”

  “把我的姐姐还给我……”

  ……

  “如若这世上的神真的无所不能，请让我逝去的所爱之人回到我身边，抑或是，赐予我接受爱人离去的勇气！”

  赵佳蕊睁开眼睛，白光刺眼，仔细看去才发现是悬在天边的太阳。她往前走，走进一望无际的绿林。回头看去，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是一颗参天大树从中剖开，刚好够站下一个人。

  树干愈合，退路封锁。

  这里有许多这样的树，于是她见到了好多人从树里出来。张怀瑾，冯思佳，梁乔……好多人，好多活生生的人……

  赵佳蕊闭上眼，手中一把刀。这不是梦，她还在这个异世界。

  成功晋级的人都在这里，赵佳蕊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逝者已矣，徒留生魂自我折磨。冥河弱水，彼岸九泉，灵魂未往，生机尚存。幸存者们，踏过生命之河，去往永生；摆渡无桨之舟，迎亡灵归乡。这一次，选择在你们手中……”

  厚重的声音顿挫有致，如同对犯了错的孩子循循善诱。

  涛声震天，不远处一条浩浩长河自永恒流至无边。河上雾气弥漫，看不清对面。

  “亡者浩荡，怨念深重。河水滔滔，何人渡己，己渡何人？手握命牌，心念亡者名姓，以神职做桥，肉身渡河，灵魂合一。”

  当直面生存、死亡与爱，哪一个会是你最终的选择？如果生命进入再次的轮回，你又愿意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¹

  河面升起暗紫色的暮光，故去之人的身份牌浮现在水面，单纯的黑白色，遗像一般。可那上面的一张张面孔，分明是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定格在最美好的年岁。

  多残忍……

  晋级者按照远近亲疏迅速站队，梁乔这才意识到中泰只剩自己一个。刘倩倩叫她，她看看旁边的段艺璇，笑笑走开。孑然一身，未尝不可。

  张怀瑾皱眉，走过来问赵佳蕊这是什么意思。她听见对方回答：“让活下来的人渡河。如果你愿意拯救已经死去的人，就把自己的身份牌投进那个人的身份牌所在的河水里，如果不愿意就把自己的身份牌随意扔进一处没有投影的河水中。”

  生命是一条湍急而孤独的河流，每一个亡灵都需要一个摆渡人送自己去轮回，抑或是回家。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这十几个人听得清楚。梁乔毫不犹豫跑到张怀瑾面前，给了她两拳，挨打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打人的就已经把晶片丢进了河里。

  她和梁娇的身份牌合二为一，从河底升起，化为一座通往彼岸的桥。等她踏上对岸，桥梁自动瓦解，又变成一张晶片——可它不再是明媚的蓝，变成了血腥的红。

  梁乔翻转晶片，在看见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红了眼眶。那里多了一行字——双人技能一人可用。

  姐姐，我带你回家。

  她身影隐入大雾之后，众人蠢蠢欲动。

  胡晓慧看了韩家乐一眼，说：“乐乐，你在这等着我，我进去把刘姝贤抓回来。她一句话不说就跑了，回头你可要狠狠骂她！”说完，她把晶片扔下，走向大雾。

  韩家乐阻止不及，红着眼看胡晓慧过了河。她在岸边走着，柏欣妤和蒋舒婷的照片同时进入视野。手中的晶片微微颤动，差点掉进湍急的河水。

  她问身边的张怀瑾柏欣妤是怎么死的，张怀瑾说：“被费沁源用弓箭射杀的，插进了脖子。”

  “那蒋舒婷呢？”

  “柏欣妤杀的。不过她是不小心的，她、她没看见蒋舒婷在她身后，当时情况很复杂！”

  韩家乐睫毛颤动，张怀瑾觉得它们随时能化成蝴蝶飞远。泪光扑朔，韩家乐把晶片扔进河流，不顾张怀瑾的劝告走过长河。

  柏欣妤，今日我替你赎罪，从今往后，无论生死，再不相欠。

  北京的柳絮纷飞，她们再也等不来下一场初雪。韩家乐从不后悔认识柏欣妤，也不后悔退团后再回到上海——她只后悔那些年沪上的暖冬，自己傻傻等了这么久的雪。

  朱怡欣见韩家乐离开，柏欣妤的身份牌还孤零零地待在河里。她心里有很多人，她想让很多人活着回来。可她只能带回一个人。

  张怀瑾站在原地，看朱怡欣踌躇不前。“你想救谁，柏欣妤还是曾艾佳？”

  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反问：“关她屁事？”

  “她毕竟给了你三天生命值，不然柏欣妤也不能让你晋级。”

  “可说到底还是柏欣妤让我晋的级。她给我三天，哪里是为了我，是为了恶心我们所有人，祸水东引，让我陪她去死！”朱怡欣把晶片扔进水里，与柏欣妤融为一体。

  “你是还了柏欣妤的人情，”张怀瑾看见她深深看了一眼左婧媛晶片所在，“那曾艾佳的呢？”

  那人已经走远，说的话也被风吹远。

  “她的情，可以下辈子再还……”

  那人的话张怀瑾没听清，她只看见张笑盈走过来抱紧自己，她说：“怀瑾，我过去接肥肥回家，你就好好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张怀瑾怔在原地，心里明白这是离别的前兆。她问：“那刘洁呢？”

  “人活一世，很难对得起每一个人，但我，最起码应该对得起我自己吧。”

  张笑盈离开，张怀瑾握紧手中的晶片，朝刘洁投影所在的地方走去。掉下去的晶片被一双苍白修长的手接住，张怀瑾心中一惊，看向赵佳蕊。

  那人不解释，只是说：“你不能下去。你与她们不同。”

  张怀瑾将信将疑，却也不敢妄动。“为什么？”

  “凭我是赵佳蕊。”那人与她对望，眼神坚定毫不退却，却又深藏一丝微不可查的哀悯，“你想要理由，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

  张怀瑾收回晶片，退至一旁，神色黯然。

  周诗雨和苏杉杉站在一处，对着滔滔江水沉思。“杉杉，你有想带回的人吗？”

  “有啊，有很多。可是周周，你看这里这么多人，我想救的人这么多，但每一个人都不需要我来救。她们都有一个更爱她们的人来救。”

  “我也有，可我不知道该救谁。”

  苏杉杉张开手拥抱身边的人，她说：“周周，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尽力而为。我们的朋友，她们很多人都已经离开了，我们在这里是想把她们带回来，如果带不回来，也没关系。你爱的人不会因为你无力改变她们的命运而责怪你。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些没有被选择的人不会怪你，你不选择这条路，那些离开的人也不会怪你。”

  面前是沈梦瑶、王奕、郝婧怡、左婧媛和袁一琦，苏杉杉伸出手遮住她的双眼，周诗雨投出晶片，任由秋风流水把它带到水中。

  暗紫色的暮气消散，一座长桥横跨大河。周诗雨一只脚踏上桥面又收回，抱着苏杉杉痛哭。

  苏杉杉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地说着没关系。

  小女孩不是选到了自己不想救的人，她只是在责备为什么自己救不了所有人。可是周周，人力有尽时，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周诗雨还是踏上了那座桥。

  苏杉杉看着她走过去，看见她拿上一张猩红的晶片，影影约约透着一张古琴。

  赵佳蕊向自己走来，手一伸，为自己披上一件橙色的披风。“记住你的技能。披风很大，可以盖住两个人，把披风的帽子戴好，就没有人能注意到你了。”

  赵佳蕊替苏杉杉把披风系好，用自己冰冷的心拥抱了太阳。苏杉杉抱住她单薄的身体，假装听不到她在抽泣。

  刘倩倩站在河边，脑中天人交战。刘力菲那些年的陪伴，由淼在自己身边的点点滴滴，回忆里的每一帧画面都让她的心撕裂。

  她不过是一艘短小的木舟，载不动两条怨念深重的亡魂。

  同样纠结的还有宁轲和段艺璇。

  宁轲面对着由淼和彭嘉敏两张黑白却生动的照片，握着晶片的指节发白。过了很久，她扬起手把身份牌狠狠砸进水中，“由淼，你给我好好活着，等百年以后我们俩再下去找小彭道歉！”

  她大踏步走到对面，刘倩倩仿佛在浓雾中看见她背后生出双翼。

  她深呼一口气，抱住段艺璇。“你永远都是最棒的小队长，别担心，做你想做的事。做了队长这么多年，你也应该做做你自己了。段艺璇，保重。”

  刘倩倩如释重负，轻盈地走到刘力菲所在地。

  沈小爱多年来的不离不弃，杨冰怡自年少时的信任与支持，马玉灵南下以来的姐弟情谊……段艺璇，你还真是多情……

  没有人会做亏本的生意，一个人的性命无法抵押三条故去的生灵。天平的一段太过沉重，段艺璇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苏杉杉就在这时走到自己身边。

  “段艺璇，不管你今天做出何种选择，请你记住，往后余生都不要后悔——你没有回头路，你只能往前走。”

  柏欣妤有朱怡欣，胡晓慧选择了刘姝贤，刘力菲也有刘倩倩……苏杉杉垂眸，与黑白色的马玉灵对视，苦笑一声：“你怎么混成这样啊？别让她在纠结了，你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就好了。算了算了，就当是替kona还债，两清吧。”

  段艺璇看见苏杉杉把晶片轻轻放入水中，像很多年前上元节的河灯。都是在祈愿，虔诚也一般。亮起的河灯会为孤魂照亮回家的路，入水的晶片也是带回故人的希望。

  身影亮如暖阳，与这阴沉的大雾格格不入。

  段艺璇凝望着河水发呆，不知进退。冯思佳走过来，问她选好了没有。“没有，我想把她们都带回来。”

  “可你只能带回一个。”

  “那你呢，你想带回谁？”

  冯思佳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沈梦瑶和H队一众人晶片上，良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很多人，等同于没有人。”

  “什么意思？”

  “如果不能把她们全都带回来，那我选择不入局。”冯思佳看向她，眸色坚定，“段艺璇，我不知道河的对面是什么，我不敢冒险。我只是想提醒你，无论你是被他人以生命为代价送到这里，还是自己在阿修罗炼狱厮杀晋级，都要珍视自己的这条来之不易的性命。所以我不入局。”

  冯思佳转身离开，段艺璇直面滔滔江水，望眼欲穿。她眸中往事流转，刀光剑影不断，在血色蒙蔽她眼之前，她看见江河彼岸的浓雾中有个人在提灯为她引路。

  段艺璇苦笑一声，泪珠与晶片一同掉进江河。她把恩怨亏欠分得太清，都是折磨。

  众人离开，只剩赵佳蕊张怀瑾和冯思佳。

  从醒来见到她们开始，赵佳蕊就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一整狂风吹过，大雾散去，河的对面郁郁葱葱，山峦灵秀。赵佳蕊想起来了。

  “张怀瑾，你有没有看见青钰雯？”

  眼中的迷茫很快被恐惧替代，答案不言而喻，张怀瑾心知肚明。“可，也不对啊。如果她死了，这条河里应该会有她的身份牌啊！没有身份牌，她也不在这，为什么？”

  山顶云雾缭绕，赵佳蕊看不透。

  “也许，代价是魂飞魄散，再难轮回。”

  唇齿相接，丝血红唇，字字难言。

  泪水注满双眼，张怀瑾的眸子都在随之颤动。为什么？就因为误入神祗？

  冯思佳不明所以，直觉告诉她这一切绝非自己看见的这么简单，但直觉也告诉她——不能多问。所以她只是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赵佳蕊不语，走到一处无人的河岸随意丢下自己的身份牌。不同于其他人走过的板桥，这是一座摇晃而破败的木制吊桥。桥索生锈，木板腐朽。

  “你们收好自己的身份牌，跟我过来。”她踏上那座吊桥，如履平地。

  是有人用坚如磐石的爱与执念来同宿命对决，向神反抗，才将她们带到这片丛林，再见亡者一面。

  刘姝贤知道自己死了，可为什么一睁开眼没看见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看见了胡晓慧的脸！还是今年的公式照！这么丑！不过胡晓慧还是好看的，说的是衣服。

  刘姝贤伸出手，却触碰不到。

  这张脸，好像就是悬在天上的……什么玩意儿？胡晓慧的脸在天上？？？

  刘姝贤蹭地一下站起来，看向四周——除了胡晓慧照片发出的深红色的光，这里四处都是黑漆漆的。那张漂亮的脸蛋近在咫尺，让她再次伸出手。

  碰到了。

  刘姝贤看着自己的晶片升空、变大，直到与胡晓慧的照片贴和。晶片慢慢落回她手里，胡晓慧的照片就在背面。

  刘姝贤抬头，天亮了；或者说，门开了。

  天光从头顶泻下，无形的崖壁放下一架有形的绳梯。刘姝贤慢慢爬上去，来到一个郁郁葱葱的新世界。

  陆陆续续有许多人，刘姝贤死得早，不清楚那些人怎么样，可她知道杨可璐和王秭歆，更知道彭嘉敏。

  死去的人，都来到了这里吗？

  这里是哪里，地狱吗？

  她回头，35座纯黑的长方体排排列，端庄肃穆，如同一架架棺木。

  那她们，难道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吗？

  ①“当直面生存、死亡与爱，哪一个会是你最终的选择？如果生命进入再次的轮回，你又愿意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来自《摆渡人》一书书评。

  （我觉着不出10章，它就该完结了🤔我觉得太短了，但能力有限，实在不能写得太长。各位见谅😘还有，我真的想开一个新坑🧐）

一些暗恋文学。

半现实向，请勿上升。

“我以朋友名义，克制所有小心翼翼。”

（一）

八月初，总选刚刚结束，紧绷了一整个夏天的神经松懈下来，柏欣妤有些疲惫，盯着手里的奖杯出神。

12名，很好的成绩，她很开心。

但又有点遗憾，为那人遗憾。

其实听见韩家乐名次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看过去，只是理智终究占据上风。直到那人站在台上发言的时候，才肆无忌惮地看了两眼。

她看着韩家乐故作没事地发表感言，也看着她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瘪嘴。

心疼，但无可奈何。

算着时间，韩家乐下播半小时后，柏欣妤起身出门，在她房间门口徘徊，犹豫了好半天，终于抬手敲门。

“谁啊？”韩家乐汲着拖鞋过来，应该是刚洗漱完，发梢还滴着水，看见来人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说，“进来吧。”

柏欣妤跟着进去，随手关了门，在沙发上坐下，略显局促，“你还好吗？”

韩家乐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在问总选的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啊，我没事儿。”

明明眼眶都是红的，还没事，净会逞强。

柏欣妤默默吐槽，但也没戳穿。静静看她用毛巾擦拭头发上残留的水渍，顺手拿过桌上的吹风机，“我帮你吹吧。”

互吹头发这种事，她们以前住一起的时候没少干，所以这话倒也不算突兀。

韩家乐仅仅愣了一瞬，就乖巧坐好，还不忘调侃一句，“今天这么好啊。”

柏欣妤没理，集中精神到面前的脑袋上，挺久没帮别人吹了，她久违地体会到手忙脚乱的感觉，小心翼翼地拨弄，手法轻柔。

全程沉默无言。

“好了。”

柏欣妤拔掉电线，将吹风机收进柜子里，又拿了张纸收拾地板上稀稀落落的头发，卷成一团，丢入垃圾桶。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搞定，我先走咯。”

韩家乐扯着她袖子，倾身凑近了些，含笑说，“你今天来，就为了帮我吹头发啊，你是田螺姑娘吗？”

这个距离有些近了，柏欣妤甚至能看清韩家乐的睫毛，她这会刚卸完妆，瞳色很浅，显得整个人奶乖奶乖的。

“也…也可以是。”她磕磕绊绊地说。

韩家乐叹了口气：“陪我聊聊天吧，柏欣妤。”

眼看她情绪低落了些，柏欣妤收敛思绪，正了正神色，“好啊，聊什么？”

“不用这么正经，就随便聊聊。你饿吗？我点个烧烤，边吃边聊。”

“好。”

外卖到的很快，韩家乐把打包盒一一摆开，又不知道从哪掏出瓶酒。

柏欣妤摁住她开瓶的手，“你不是不喜欢喝酒？而且明天还有工作。”

韩家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突然想喝，就一点点，没关系的。”

柏欣妤看她执拗的模样，没再制止，默默拿出两个杯子。

于是她们同坐在沙发上，喝酒撸串，天南海北的聊。说公演说总选，说街边盛开的花，也说宇宙爆炸。

寂静的夜，窗外传来一阵微弱的蝉鸣，吟唱着盛夏的音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也或许是真的困了，韩家乐瘫在沙发上睡着了。柏欣妤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给盖了层薄被子，又拿遥控器把空调调高两度，顺便收拾了残局。

做完一切，她站在床边看韩家乐乖巧的睡颜。嘴角弯了弯。

晚安。

次日一早，韩家乐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静坐了一会，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

柏欣妤呢？

她起身寻了一圈，人没看到，但看到桌上留的早餐了，一碗南瓜粥，一碟小菜，还有一个白鸡蛋，旁边贴着张便签条：

“我先回去了，给你买了早餐，昨晚喝了酒，要吃清淡一点，如果冷了就热一下。 ”

韩家乐拿着纸笑，喝了口粥，还是温热的，能吃，便就着小菜一口一口喝着，难得的，一点没剩。

心满意足。

另一边的柏欣妤在房间来回踱步，以平缓紧张的心情。

那么写没问题吧，她应该会喜欢吃的吧……

正想着，手机弹出条消息。

[粥很好吃，谢谢你]

终于松了口气，她打字回复：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那边发来一个小猫表情包。

好可爱。柏欣妤没忍住笑了笑，心情愉悦。

为什么这么开心？

因为她心底有一个秘密，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她喜欢韩家乐，很久很久了。

具体什么时候喜欢的说不上来，但是从她察觉到开始，就没办法再把韩家乐当普通朋友对待了。会下意识地躲避，也会不自觉地想靠近，其中感受，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暗恋的心情就像是，蝴蝶只不过是轻轻扇动了下翅膀，就在人们的心里刮起了一阵飓风，在发现的那一刻起，就是在劫难逃。

但是没关系，她甘之如饴，也乐在其中。

（二）

柏欣妤是从卢天惠口中得知韩家乐回家的消息的。

这天吃饭，她照常跟卢天惠打诨插科，在食堂转了一圈，没看见韩家乐，以为她点的外卖，没太在意。

直到卢天惠跟青钰雯发语音：“乐乐不在，她回家了。你得陪我去，必须陪我去……”

一大堆话里，她精准的抓住其中一句。

“韩家乐回家了？”

卢天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对啊，昨天就回去了，你不知道吗？”

柏欣妤讪讪地笑，“没太注意。”

卢天惠朝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跟青钰雯聊天去了。

盯着面前的餐盘，柏欣妤突然觉得没胃口。草草对付了两口，跟对面的人告别。

她们现在又不住一起了，本来就是普通朋友，人没有必要什么事都报备。

柏欣妤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和韩家乐的聊天框还停留在她上次发的那条。

“啧。”

好烦。

她删删改改写了一句话，在按下发送键的前一秒，又将编辑好的信息全部删除。

算了，不问，问了又能干嘛。

柏欣妤长舒口气，正准备锁屏，手机顶部弹出口袋直播通知，顺势切了小号，点进去观看。

韩家乐今天没化妆，甚至没涂口红，唇色很白，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气血虚弱。

“是啊，气血虚呢，中药？有空就去拿点吧。 ”

置气不过十秒。

切出直播，柏欣妤翻了半天通讯录，给之前熟识的医生打了个电话。

两天后，她提着一堆东西去敲刘姝贤的门。

“你说你来就来，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柏欣妤白了她一眼，“想挺美。这些是给韩家乐的。”

“这个是红枣跟桂圆，补气血的，她不是气血不足吗，这牌子我之前吃过，挺好吃的。”

“这个是黑芝麻糊，缓解脱发，不甜的，吃着不会腻。”

“然后这两盒是泡脚球，快冬天了，让她睡前有空泡泡脚，对身体好。”

刘姝贤看着她一样一样往外拿的动作，赶忙制止，“停停停，你自己拿给她不就好了，给我干嘛？”

柏欣妤状若自然地开口：“这不给你表现的机会吗？免得回头韩家乐说你不关心她。好了，别管，你给她就得了。”

当然实际原因是她怂，不敢自己送。

她顿了一下，又说：“她那个记性跟性格，你记得经常提醒一下，这个得常吃才有效，没了跟我说。”

刘姝贤思索一会，了然，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样，“行，等她回来我拿给她。”

柏欣妤道了声谢，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别给她说是我买的昂。”

刘姝贤连连点头。

眼看着刘姝贤跟探亲似的拿了几大包东西过来，韩家乐惊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姝贤嘁声：“你不是贫血吗？这些玩意儿你自己看着吃，我隔几天来检查。”

韩家乐靠着墙笑，“不用这么夸张吧，这么多我得吃到啥时候。”

“你别管，记得吃就行。不跟你多说，胡晓慧还等我呢，拜拜。”

“拜拜。”

韩家乐翻着看了看桌上的大包小包。每个包装袋上都贴着有打印的小纸条。写了吃法跟用量。

还怪贴心的。

她随便拆了两袋，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不甜，挺对她胃口。

老刘什么时候变这么细心了。

韩家乐泡着脚，舒服地缓了口气，感慨到。

后面几天，迫于刘姝贤的压力，韩家乐老老实实按时吃了一段时间，有空就泡个脚，日子过得堪比老年人退休生活，养生得很。

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脸色红润了不少。

“你那个红枣桂圆在哪买的？还挺好吃，给个链接呗。”

刘姝贤低着头鼓捣手机，头都没抬，脱口而出：“又不是我买的，我上哪来的链……”

“不是你买的？那谁买的？”

“额……”

韩家乐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笑意不达眼底：“怎么？不能说？”

刘姝贤见躲不过了，干脆全盘托出：“行行行，说。那都柏欣妤买的，说你气血虚，吃点补补，她不让我告诉你。”

“她怎么不自己给我？”

“那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去啊。”生怕她再问些什么，刘姝贤甩下一句，就匆匆忙离开。

独留韩家乐在原地发神。

在第三次感受到韩家乐炙热的视线时，柏欣妤没忍住回望过去，正好对视上，那人冲她生动一笑，她愣了一下，亦灿烂回笑。

一直看我干嘛，我妆花了？

柏欣妤对着排练室的镜子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也没花啊，奇怪了。

“来来来，我们再跳一遍。”

柏欣妤没来得及细想，全身心投入到排练中。

这次的舞不算难，排了几遍之后，效果不错，舞蹈老师大手一挥，放她们回去休息。

人三三两两离开，柏欣妤走在后面，突然被人扯住衣袖。回头一看，韩家乐拿着水站在旁边。

“给你。”

柏欣妤不太确定地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那不然？这有其他人？”

行吧，还是熟悉的语气。

柏欣妤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随手擦了下嘴角残留的水渍，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家乐从兜里掏出一小袋红枣，在空中晃了两下：“这个，你买的？”

柏欣妤一愣。

这个刘姝贤，说好的不告诉她呢。

柏欣妤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是。”

韩家乐笑着，饶有兴致地看她：“为什么不自己给我？”

柏欣妤神色严肃，用很认真的口吻说：“因为我是雷锋。”

“噗。”韩家乐没忍住笑出声来。

经柏欣妤这么一打岔，氛围轻松了些。

“那谢谢你咯，小雷锋。”

柏欣妤摆摆手：“不用谢。你喜欢吃就好。”

“有空请你吃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柏欣妤看着她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眉眼弯了弯。

韩家乐，你一定要健健康康，要长命百岁。

（三）

总选后的行程排得很满，答谢见面会，巡演，公演，拍档。忙忙碌碌，一转眼就九月底了。

“欢迎大家观看SNH48 Group最佳拍档第三轮第二场公演……”

今天是拍档半决赛，柏欣妤在后台候场，有点紧张。

不过结束应该有机会去找一下她吧。

“哇哇哇！”

思绪被一阵巨大的欢呼声打断，她有点懵。看周围人都在笑，赶忙拉着旁边的张怀瑾问怎么了。

张怀瑾一脸嗑到的表情，示意她看直播。直播比现场晚一点，她打开手机，刚好看到舞台结尾那个结结实实的吻。

手机扬声器传出的欢呼声渐渐与后台嘈杂的吵闹声重叠在一起，冲击着柏欣妤的耳膜，砸得她脑袋昏沉。

但是现实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下一组是她和朱怡欣。柏欣妤压制住内心的酸涩，强打精神完美地完成舞台。

接下来的一整场，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在台上却不显，一如既往地活泼开朗，隐藏得很好。

直到一切结束，散场的时候柏欣妤跟朱怡欣走在一块，笑着跟粉丝互动，余光却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韩家乐。

上车后她随便挑了个位置，朱怡欣自然也跟她坐一块儿。眼见着韩家乐拉着蒋舒婷坐在前排，两人有说有笑，韩家乐身体都快倒蒋舒婷身上了，眼神又落寞了几分。

一旁的朱怡欣似是注意到她情绪低落。顺着柏欣妤的目光看过去，恍然大悟。

“你喜欢韩家乐啊。”是肯定的语气。

柏欣妤正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旁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直接给她吓精神了。

“什么什么？！”她有些慌神，生怕别人听到了，凑过去极小声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朱怡欣笑了笑：“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啊？”

更何况，她经历过，怎么会看不出来。

柏欣妤有些懊恼：“真的很明显吗？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朱怡欣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就算嘴上不说，也能从眼睛看出来。你看韩家乐的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了。”

“那有什么用？你们都看出来了，为什么她就是不知道呢？”柏欣妤苦笑。

看了眼前面跟朋友似的打闹的两个人，朱怡欣意味深长地说：“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呢？”

说完她就低头玩手机了。

有些话，点到为止。

柏欣妤愣了愣，心情沉静了些。回到房间，都还在思考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心底压抑的情绪也慢慢后反劲。

像自虐似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映在后台看到的画面，以及下班后那人对着拍档笑得开怀的模样。

她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房间没开灯，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进来，照得屋子很明亮，除了柏欣妤躺的那一块，由于窗帘挡着，昏暗昏暗的，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实在觉得沉闷，柏欣妤决定出去透口气。在便利店买了两瓶冰饮料，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吹风。

今天天气不错，难得的可以看见星星，稀稀疏疏分布在天空中，一闪一闪，明亮又昏暗。

柏欣妤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天上的星星，偶尔发光，偶尔暗淡。韩家乐呢，就是月亮。咫尺远近，却又遥不可及。因为星星有很多颗，但月亮只有一个。

也并不是多在意亲的那一口，因为她知道那只是工作。真正让她难过的，是韩家乐那快溢出屏幕的宠溺感。

从那年在山城开始到现在，她认识韩家乐很多年了，深知她的性格，慢热但真诚。只要别人坦诚相待，她必然会回以真心。

而蒋舒婷也是很好的人，少年人的感情总是不加掩饰的，热烈又直球。韩家乐会被她打动似乎不是什么见怪的事。

其实柏欣妤蛮羡慕的，羡慕她能理所当然地出现在韩家乐身边，羡慕她能肆无忌惮地诉说喜欢，更羡慕她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虽然她也不是不勇敢的人，但是面对韩家乐，终究还是缺点勇气。

像顾城那首诗：

[你不愿意种花。

你说，

“我不愿意看见它 一点点凋落。”

是的，

为了避免结束，

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因为害怕适得其反，害怕失去，所以选择不开始。

柏欣妤忽然想起上次她们彻夜长谈的那晚，谈话接近尾声时，自己问的那个问题。

“韩家乐，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当时的韩家乐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认认真真地思考了很久，才说：“开心吧，有份薪资不错的工作，有爱我的粉丝，也有你们这群很好的朋友。”

她是被包含在很好的朋友里的。

庆幸还是朋友，也遗憾还是朋友。

不过只要韩家乐开心，那这些都没关系。

能够遇见喜欢的人，本身就是很幸运的事。只是还差一点缘分，她不喜欢我，仅此而已。

她知道那不是属于她的月亮，但偶尔，月光也确实照在了她身上。或许月亮本就该高悬天上，皎洁流芳。

柏欣妤喝完易拉罐里的最后一口可乐，把瓶子捏扁扔进垃圾桶，连同今夜的情绪一起。

（四）

柏欣妤这两天在房间里咳得惊天动地。那晚就吹一会儿风，还给吹感冒了。

她撑着脑袋给周诗雨打了个电话：“粥粥，等会排练，你帮我请个假吧。身体不太舒服。好的，谢谢谢谢。”

放下手机，柏欣妤又挣扎着起身找退烧药，翻箱倒柜，好不容易在抽屉角落找着一盒，一看包装，早过期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她叹气，点开美团，买了点药。

紧等慢等，终于等到外卖小哥。柏欣妤也懒得换衣服，穿着睡衣就出门了。

一路上脑子都昏痛昏痛的，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晕倒在路边。

拿药上楼的时候碰见了卢天惠，那人一看到她就惊叫一声，连忙过来摸她额头：“你脸怎么红成这样，这么烫，发烧了啊。”

柏欣妤有气无力地回，“没事，一点点烧，我吃个药，睡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吧，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感觉你烧得蛮严重的。”

柏欣妤摆了摆手，强撑着回到房间。也顾不上烧水，就着冷水吃过药就回床上躺着了。

一晚上都睡得不太好，前半夜被子裹了又裹，还是冷得打寒碜。

过了许久，身体开始发热，柏欣妤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炉上烤火，浑身发烫，又冒汗，身上黏渍渍的，很难受。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帮她掖了掖被子。柏欣妤半睁开眼，正好撞上韩家乐略微担忧的眼神。

“醒啦。要不要喝口水？”

柏欣妤抿了抿唇，点头。

韩家乐递了杯温水过去，又拿了温度计，“正好，量个体温。”

柏欣妤乖乖把温度计在腋下放好，小口小口抿着水喝。

“你怎么在这啊？”

韩家乐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请假了吗？肥肥说你发烧了，又不肯去医院，我就来看看你。”

“哪有那么严重，吃药就好了。”

韩家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桌上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品盒，无奈道：“懒得跟你争，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空气静默了一会。

“应该量好了，你给我看看。”

韩家乐拿过温度计，对着灯看水银条：38.7°。

“好好好，你厉害，烧成这样，不去医院，药也不好好吃。”韩家乐气笑了，对着床上的人就是一阵数落。

柏欣妤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去医院太麻烦了，而且我吃过药了，只是没有效果而已。”

韩家乐扔了盒药到床上，“你看看这生产日期呢，有效才怪。”

柏欣妤拿过看了一眼。

完蛋，包装一模一样，跟刚买的那盒搞混了。怪不得感觉吃了没效。她没敢再说话，默默将药盒扔进床边的垃圾桶。

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韩家乐也没忍心再说。

刚好有个电话进来，她按下接听键。

“好，你放那吧，我马上来拿，谢谢。”

说着就准备往门边走。

柏欣妤脑子有点懵，但身体比脑子快，她抓住韩家乐的手腕，小心翼翼地说：“你去哪？”

韩家乐解释：“去拿外卖，刚给你点了粥。”

柏欣妤“噢”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放心，很快回来。”

人一生病就格外脆弱。虽然知道韩家乐一会就回，但柏欣妤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她脑子里忽然又出现朱怡欣前两天在车上说的那句：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呢？

所以韩家乐到底知不知道呢？

柏欣妤其实很想当面问一问韩家乐，但是又害怕，在这件事上，她是真的很怂。

不过还没等她纠结出个结果，“咔哒”一声，门开了。韩家乐拎着袋子进来。她拆了包装盒，又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了，才端着递过去。

柏欣妤没接。

“不然我喂你吧。”以为是不方便吃，韩家乐坐近了些，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

柏欣妤没吃。

“不喜欢吃这个吗？要不我重新买一份？”

那个问题终究还是没能问得出口。

看着韩家乐略微尴尬的神情，柏欣妤摇摇头，低头就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吃。忽然想落泪。

别对我这么好啊，韩家乐。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诶，怎么喝个粥还喝哭了。”韩家乐连忙放下餐盒，抽了两张纸递过去。

柏欣妤接过来，随手擦了擦眼泪，又换了张干净的擦嘴，“没事，就是有点烫，冲着了。”

“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吃过药，一会就好了。”她拿过桌上的药盒，这次仔细对了对，确认没错，喝了口水吞了。

韩家乐将床边的外卖盒和纸巾收拾好，絮絮叨叨：“没事，反正平常这个点也没睡，你再睡会吧，我等会就走。”

柏欣妤没再说什么，乖巧躺好，盖了被子，只漏出一双眼睛。

周围是韩家乐身上独有的檀香味，淡淡的，似有若无，但令人安心。

不知道是药物起了作用，还是因为韩家乐在身边，没过一会，柏欣妤就逐渐失去意识。

韩家乐坐在床边，盯着柏欣妤的睡颜，轻轻摸了下她的头，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快快好起来啊，柏欣妤。

（五）

那场感冒持续时间有点久，等柏欣妤彻底痊愈，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期间不少朋友给她发来慰问信息，并表示要来探望，大都被她以太麻烦，且自己需要休息为由回绝了。

反倒是韩家乐，那晚之后，就没再来看过她，微信也没发一条。

或许人都是矛盾的，虽然柏欣妤不想韩家乐对她太好了，但是当韩家乐真的不太关心自己的时候，又觉得难过。

柏欣妤看着聊天框寥寥无几且简短的消息记录，叹了口气。

她默默关了手机，起身去舞蹈室。

生病期间几乎没跳过舞，再不练练，之后公演不知道得出多大笑话。

她不想辜负粉丝的期望。

久了没跳，练着是有点费劲儿。没跳两遍，柏欣妤就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她坐着缓了一会，决定回去拿瓶水。

很巧，在路上碰见了蒋舒婷，那人满脸欣喜，还自然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柏欣妤回以微笑，随口一问：“什么事儿啊？这么开心。”

蒋舒婷左顾右盼，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边说：“我过两天准备跟韩家乐表白。”

柏欣妤一愣，勉勉强强扯出个笑容：“真的啊，那祝你成…好运。”

成字说了一半，就转了话语，因为她实在没办法做到坦然地祝贺自己的情敌表白成功。

柏欣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现在宕机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蒋舒婷要跟韩家乐表白了。

“蒋舒婷要给韩家乐表白？！”

电话那头传来朱怡欣震惊的声音，柏欣妤低低“嗯”了一声。

“不应该啊……”

朱怡欣在那边嘟嘟囔囔，柏欣妤没太听清，“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那你现在什么想法？”

柏欣妤默了一瞬，轻声开口：“我不知道。我总不可能阻止人家表白吧。再说了，万一韩家乐真的喜欢她，那我不就成罪人了。”

“那万一她喜欢你呢？”

“不可能。”柏欣妤矢口否认。

“为什么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

朱怡欣叹了口气：“柏柏，你都没试，怎么知道可不可能，其他的我也不多说，就一句话：不要让自己后悔，不要留下遗憾。”

挂断电话，柏欣妤坐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她忽而起身，直接冲向韩家乐房间，甚至没换衣服没化妆。

“韩家乐，我有话要对你说。”门一开，柏欣妤就开门见山，没给人反应的机会。

“先进来吧。”

柏欣妤往里走了一段，反手关了门，也没坐，额头冒着细汗，语气还有点喘。

“这些话，我纠结了很久要不要跟你说，但是想了下，还是要说的。”

“韩家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月亮很亮，亮也没用，没用也亮。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喜欢你，喜欢没用，没用也喜欢。”

“说不上为什么喜欢，也说不上什么时候喜欢的，但就是很喜欢，很喜欢。”

“有人说，暗恋是一场精心编制的若无其事。我觉得也是，是擦肩而过又回头的瞬间，是隐匿在朋友名义下的小心翼翼，也是被没有立场的占有欲情绪支配的夜晚。”

“不是所有的暗恋都能窥见天光，但是不知道我有没有一点好运，能够让这份喜欢名正言顺。”

一口气说完所有心里话，柏欣妤坦然了许多，喜欢是表明心意，不是索求关系。不管答案是什么，她都没有遗憾了。

一旁的韩家乐从柏欣妤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在愣神，这会儿还在原地杵着。过了许久，她温柔地笑了笑。

“怎么你又快我一步啊，柏欣妤。”

什么意思？

柏欣妤有点懵。

韩家乐往前走了两步，牵起面前人的手，十指相扣，举起来晃了晃：“你百分百好运咯，名正言顺。”

柏欣妤终于反应过来，语气是抑制不住的欢喜：“你答应了？！”

韩家乐笑着说：“那不然呢？白给你牵啊。”

柏欣妤激动地将人搂进怀里，把脑袋埋进韩家乐肩膀，手臂收得很紧。

“诶诶，松点松点，喘不过气了。”

闻言，她松了松手，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抱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突然，柏欣妤想起自己来这的起因，有些别扭地问：“蒋舒婷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韩家乐奇怪道：“她能跟我说什么？”

“我刚刚在路上碰到她，打招呼的时候，她说她要跟你表白……”

……

这小孩，又跑火车。

“你说这事儿啊。她跟我说过了。就是误会，这小孩知道我喜欢你之后，说要帮我推波助澜一把。没想到是这么个帮法。不过……”

韩家乐顿了一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柏欣妤笑：“不过看来这招对你还挺有用。”

柏欣妤佯装恼怒：“什么跟什么啊？！”

“诶，你刚说喜欢我，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如果我今天没找你表白，你会不会找我？”她捕捉到韩家乐话语中的关键信息，发出一连串追问。

韩家乐有些无奈，傲娇道：“你猜。”

“不猜，你说。”

“不说不说。”

“说嘛说嘛……”

（六）

韩家乐最近发现柏欣妤有点问题。

自从谈恋爱之后，柏欣妤对她愈发的好，几乎是百依百顺，无一不从。

周围的朋友很多次打趣她找了个绝世好对象。

按理说，身边多了这么个听话的粘人小狗，韩家乐应该很开心，因为她的确很吃这套。

但问题就出在，柏欣妤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有些不正常。

从来不会吵架，每次韩家乐想说些什么，都被柏欣妤逗得眉开眼笑，问题早就抛之脑后，等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不适合说了，再说就像翻旧账。

起初韩家乐觉得如果这就是柏欣妤谈恋爱的方式，那也就随她了，但最近她发现柏欣妤有时候会在她不在的时候偷偷emo，她一来又状若无事，怎么问都不说。

比如现在。

韩家乐出去跟蒋舒婷商量拍档工作的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柏欣妤就闷闷不乐坐在沙发上发呆。

韩家乐坐过去，“怎么不开心了？”

“没有。”

“就有。”

柏欣妤无奈道：“真没有。你们工作商量的怎么样？”

“你又转移话题。”韩家乐有点生气了。

柏欣妤凑过去亲亲她唇角，笑着说：“我没转移话题，这不聊到那了。”

韩家乐推她，“你别亲我，跟你说正经的，好好谈谈今天。”

“好好好，谈。”

韩家乐坐正，语气正经：

“我们恋爱也谈挺久了，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对我也很好，只要我喜欢，只要我开心，你怎样都可以。但是柏欣妤，恋爱不是这样谈的。”

“你不需要所有事都迁就我，不开心了可以说，有情绪了可以发泄。”

“我不希望在跟我谈恋爱的过程中，你是不快乐的。我也想要你开心，想要你做自己。”

柏欣妤没想到韩家乐要说的是这样一番话。

她确实有一点压抑自己的情绪。因为之前默默喜欢太久了，突然在一起，总有种患得患失的不真实感，所以想要拼命对她好，就怕她突然不喜欢自己了。

结果这一切韩家乐都看在眼里。

说实话，有点感动。

柏欣妤看着韩家乐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韩家乐笑着摸了摸面前人的头，语气宠溺：“知道就好。那要不要去海边看日落？”

“现在？”

“嗯，现在。”

“行啊，走。”

柏欣妤是不折不扣的行动派，没几分钟就收拾好所有，反倒是韩家乐还在倒腾。

“快点儿咯，等会赶不上日落了。”

“来啦来啦。”

现在是旅游淡季，海边没有多少人。两人找了块绝佳观景地，并肩坐着等候。

柏欣妤从兜里掏出两瓶鸡尾酒。

“哇，你什么时候装的酒？”

“就刚刚啊，在海边看日落怎么能没有酒。你喝一点点，意思意思就行，别喝晕了等会。”

韩家乐作势要打她：“瞧不起谁呢。”

两人打打闹闹抱作一团。

夕阳西下，是微风，是晚霞，是心跳，是无可替代。

柏欣妤喝了口酒，突然问了一句：“韩家乐，你说我们会在一起多久啊？”

韩家乐偏头看她：“不知道，但享受当下就好。”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实话实说咯。”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完成与太阳的交班，月光落在海面上，银光闪闪。

柏欣妤突然想起句话：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今天正好十五，月亮在慢慢变圆，事事在慢慢变好。

韩家乐，我们来日方长。

—— End. ——

刷到柏子小红书后的极速短打，第一次写文欢迎指正

  “嗯…想看雪了”，柏欣妤心里喃喃道。

  11月底的上海气温还是10多度，有些树叶已经黄了，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但终归还是晚秋，但柏欣妤想看雪了。 

  “哎呀真的好想看雪，去哪好呢，哎？要不去新疆吧”，柏欣妤最近在抖音上刷了好几个新疆的视频，看的她心里直痒痒。“好！就去新疆！”，她打开手机工作表，想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嗯…就下周吧，找个人和我一起去！”

  柏欣妤想了想，和谁去好呢，出去旅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考虑同行者的作息、喜好和生活方式，不然很容易就会把旅程搞砸。

  “嗯…”，虽说已经来了上海很久了，但要说起最熟悉的朋友 好像还是在悠唐时候的那些人。

  “嗯…J队…周湘，刘闲，韩家乐，张怀瑾…恩？韩家乐？怎么把她也算进来了，我俩现在好像已经不算最好的朋友了吧…怎么会突然想到她…哎呀不想了不想了， 找谁好呢…”。记得刘闲之前说过两天要去韩国， 好，那就张怀瑾和周湘吧，也许是太想看雪，也许是想抓紧忘记刚才的胡思乱想，柏欣妤马上就给周湘和张怀瑾发了消息，“想去看雪吗，去新疆！” 

  对方还没回复，柏欣妤已经开始在脑子里制定旅游计划了，“好久没看雪了一定要多拍点照，嗯…要不要拍个pv? ”，想做的事太多让柏欣妤脑子一时宕机，“……韩家乐？怎么又想韩家乐，你有病吧柏欣妤，人家现在跟你不熟了！”

  叮咚，微信通知响起来，把柏欣妤的思绪拽了回来，

  “好呀好呀，啥时候去，等我吃个饭就去找你！”

  看到张怀瑾的消息，感觉她期待的心都要溢出来了，柏欣妤笑了一声，“哼，不是只有我想看雪吧，大家都想看雪”。

  ——————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来了来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来跟你讨论计划嘛”

  “哎呀谁知道你那么急”，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虽说去新疆这个想法是柏欣妤提出来的，但大部分计划都是张怀瑾做的，柏欣妤只会一边看着博主的新疆vlog里的美景一边傻乐“我又能看雪了”。

  ——周末公演，后台——

  “哎，张怀瑾，你想好了吗到底要不要去拍pv？”，

  “哦好啊”，

  八卦的老刘听到这一下子来了劲，“你俩要拍啥pv？”

  “哦，后天和柏欣妤去新疆看雪，打算顺便拍个pv”

  “你就只找了张怀瑾啊”，老刘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的问柏欣妤，

  “不是啊，还有周湘，可是她没空”，

  “周湘，张怀瑾还有你……哦”，老刘嘟囔了一句，听不出她什么语气。

  韩家乐在一旁玩手机，心不在焉的听着她们讲话，“柏欣妤想看雪…嗯…和怀瑾”。

  ——新疆——

  怀瑾:“哎！你快看啊那些牛”，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大的牛啊”，

  怀瑾:“让你看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好久没看了吗，上海又不下雪，上次看雪还是在J队的时候呢”，“J队，嗯…好像是19年吧”， 一张图片突然在柏欣妤脑海中浮现，两个女生拥抱在路灯下，雪花漫天飘落，在路灯的照耀下像星星，她们抬头看着这些星星，小小的一片一片的，落在她们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你看那些羊好可爱啊”，张怀瑾突然的感叹打破了柏欣妤的发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很激动吗”，柏欣妤撇撇嘴吐槽道。

  在新疆玩了两天拍了好多照片，柏欣妤打开手机一看，“哎？11月28号了，是不是这个月kpi还没完成，发条微博吧”，咔咔咔柏欣妤精挑细选了17张照片发了出去，足以看出她这两天到底有多开心了。

  上传完毕，睡觉！

  又玩了一天，也该干点正事了，拍pv被提上了日程。

  “哎呀累死我了，早知道不拍了。”

  “你还好意思说，在雪地里撒欢的时候没见累”，张怀瑾看了一眼旁边这个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柏欣妤，真想锤她两拳。

   躺了一会柏欣妤开始刷手机，点开微博，有一个她关注了很久的宠物博主发了一条微博，“时光机带我回到了过去，你也来看看吧”，图片上是一只可爱的小白猫， 

  “好可爱的小猫，恩…怎么还有点像扑通呢”，看的柏欣妤心里一笑，“扑通确实比冒泡招人喜欢”。

  “哎，话说我之前的今天发过微博吗”，看到博主发的那年今日，柏欣妤突然来了好奇心，顺着博主的链接点了进去，一条也是唯一一条微博出现在她眼前，

  “哇哇哇哇哇，初雪，要和喜欢的人见面”

  ………照片上，两个青涩的女孩在路灯下抱着，雪纷纷落下，落在她们身上，很亮。

  “哎30号了，天呢！明天就12月了，我可得纪念一下！”，柏欣妤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没由头的话搞的张怀瑾一头雾水，“她怕不是冻傻了吧，懒得管她”。

  “发什么好呢…发小红书吧”，柏欣妤随便点了几张照片，配上了一句文案 “我期待的不是雪，而是有你的冬天”。

完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零零星星地撒在了柏欣妤的脸上。柏欣妤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想用手遮住阳光，却发现手紧紧握着一个人。睁大眼睛，是，是韩家乐！！！柏欣妤感觉自己像在做梦，傻傻地捏了捏韩家乐的手。这触感，很真实，是活的韩家乐！！！柏欣妤傻乎乎的笑了出来，再一看，韩家乐正无语地看着自己。一大早被折腾醒，韩家乐的气压很低。但看到柏欣妤萨摩耶般傻乎乎的微笑，起床气又瞬间消了。毕竟，韩家乐只对柏欣妤偏心呀！

  不知是发了个烧把柏欣妤的脑子烧通了怎么地，柏欣妤放下这么多天的傲娇与别扭，软乎乎的问韩家乐"乐乐，我们，我们一起去迪士尼吧！就当是我报答你的照顾之恩了"韩家乐很疑惑，柏欣妤怎么突然开窍了，正想着摇头拒绝，又听到柏欣妤说"我烧退的差不多了，去迪士尼只会耽误你一点点时间的，你就答应我吧！"说罢，又撒娇般的摇了摇韩家乐的手。没办法，韩家乐只能答应她，"你总得等我收拾一下吧！柏欣妤乖乖点头，笑着说"放心吧，多久我都等你"听了这话，韩家乐红着脸逃出了柏欣妤的房间，暗想小狗怎么回事，快让人招架不住了。

  中心门口，柏欣妤打扮的清爽帅气，乐滋滋地等着韩家乐。正巧碰上卢天惠来取外卖，看见柏欣妤，说"柏欣妤，你身体好了？打扮的这么帅，要去干嘛祸害哪个小妹妹呀！"柏欣妤怼道"去你的，别问！"又大度地表示感谢成员们的关心，下次请吃饭。正说着，韩家乐出来了。柏欣妤狗眼发光，直直地盯着韩家乐。卢天惠瞪大了眼睛！"你们要一起出去？？？"柏欣妤笑的眼睛迷成一条缝，点点了头，没等回答，就被韩家乐拽出去了。"肥肥，下次说呀！"韩家乐急匆匆地说道。"完了，这下她们肯定都要知道了，又要被ky了"韩家乐心想。看了看傻乐的柏欣妤，又没多说什么

  到了迪士尼，柏欣妤买了一只兔子警官的玩偶，塞到韩家乐怀里，说道"送给你，当感谢礼！"韩家乐想了想，还是收下了，心里有些甜甜的。然后，两人一起在乐园里转，柏欣妤不停地给韩家乐拍照，毕竟小狗的摄影技术很强，颇有心机的想要显摆自己的能力。等到了看烟花的时候，柏欣妤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汗，一鼓作气拉住了韩家乐的手，紧张兮兮的说道"人太多了，我怕我们走散了。"韩家乐瞅了瞅她，没吭声，但也没拒绝。柏欣妤难以控制地偷笑了起来，感觉身后的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在烟花最灿烂的时候，柏欣妤鼓足勇气抱住了韩家乐，没有说话，韩家乐调笑道"这也是感谢礼？"柏欣妤又抱紧了一点，说道"嗯，这也是感谢礼。按理说，你算是救了我，我应该以身相许的！"

  夜色中，韩家乐红了脸，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个迟到很久的拥抱。确实，这个感谢礼真的挺好的！两人心想到。

  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感谢礼，也感谢你！

“我真没出轨，我发誓！”

柏欣妤举着四根手指头指着天，张怀瑾把她圆润的小拇指掰下来说你要是发誓的话是竖三根手指头。

火锅已经吃完了，韩家乐接到电话后带着卢天惠跟苏杉杉一起回了家。

一大帮子人不仅吃完了柏欣妤贡献的两大袋菜，还横扫了冰箱里所有能吃的，连张怀瑾刚刚煮给柏欣妤揉眼睛的鸡蛋都被胡晓慧一口消灭了。

酒足饭饱之后，气氛变得很诡异，以电视机为中线划分了楚河汉界。

刘姝贤带着胡晓慧跟韩家乐在一头泡茶，张怀瑾在另一头拎着柏欣妤的耳朵训斥她让她老实交代历史遗留问题。

坐在中间的卢天惠左看右看，眼睛在两边滴溜溜地转还是看不明白，只能小声问苏杉杉，“她们这是什么情况啊？”

苏杉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清楚，她身边马上插进来一个人，“你姐的事儿你不知道啊？那是柏欣妤，她前女友，也就是你的前姐夫。来来来，我跟你细说！”

“咳咳。”

刘姝贤两声咳嗽打断了张笑盈即将开始的故事会，让张怀瑾继续她的审判。

“那你大三那年怎么突然消失了？”

“哎，说起来真的很倒霉。我不是学市场营销嘛，那时候暑假就想找个实习看看，就去了一家新媒体公司当运营。过去没两天市场部就被撤了，公司说我长得好看让我转去主播部当主播带货，卖了几天领导说我业绩太好了奖励我出国旅游，结果差点儿被人卖到缅北，我花了大半年才逃出他们的布控回来。”

对于柏欣妤饱含深情说出的如此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在场众人都露出了相似的表情——信你个鬼啊！

尤其是刚刚差点儿被美色所诱上当受骗的张笑盈，率先开始了进攻，“我看你这忽悠人的话一套一套的，怕不是真去了缅北进修。”

“真的，我说的是实话啊。”

柏欣妤水汪汪的小狗眼睛一眨一眨，在场有好几位都被狠狠诱惑了一下。

“你消失后我们到处找你。”刘姝贤的声音从另一头幽幽飘来，“猜猜我们不小心看到了什么？”

“我……如果我说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的，你们信吗？”

两头的人都沉默了，齐刷刷看向了韩家乐，韩家乐一摆手表示都过去了自己现在并不在意，只是刘姝贤妹控心理发作非要替她讨个说法。

“那你说说内情，说实话。”

“刚刚的都是实话啊。”

柏欣妤水汪汪的小狗眼睛再度出现，刘姝贤瞥了她一眼后她又补充上，“就是没说全……我出国旅游的时候一不注意被人骗了，还好遇到一个好心富婆帮了我。”

“那你这是被包养了？”

“不是的！！！”

柏欣妤强烈反对这种不清白的用词，“我只是为了还人情在她手下打工，我们真没其他关系。”

经过在场举手表决，超过半数人认为柏欣妤的话可以相信，连韩家乐都在其中。

死活不信的刘姝贤则是被胡晓慧捂着嘴巴被迫认可了这段故事。

气氛逐渐融洽了起来，柏欣妤甚至屁颠屁颠跑到了韩家乐旁边给她递茶果点心。

“喂喂喂，注意下，你跟乐乐已经分手很久了。”

“分手了怎么了，不能继续做朋友吗？”

柏欣妤说着还冲韩家乐笑了一下，油得刘姝贤给她往旁边一猛推，“少在这里玩尬的，你这种小把戏我看多了，像你这样的想追我们乐乐的人手拉手可以绕星梦三圈。去去去，上外面排队去。”

“流水线啊，你瞧你这张破嘴。”

张怀瑾看到韩家乐办公桌上面摆着的新鲜野花，不禁扶额，“那死白狗隔三岔五往你们家里送花，这又来一个天天往咱办公室送花，再这样下去乐乐都能开个花店了。”

“就说我们乐乐很受欢迎吧。”

莫名骄傲起来的刘姝贤上前鉴赏了一番这次带着水滴的小野花，发现它跟学校花圃里的相似度高达99.8%，“我去！这是操场旁边的野花吧，哪个臭不要脸的穷鬼想吃天鹅肉，竟然薅学校里的花来送。”

“不仅如此。”名侦探张怀瑾摸了一下韩家乐历经周末依旧一尘不染的办公桌，“这人竟然还能偷偷潜入搞家政服务。”

“而且没人看到她。”

刘姝贤问了下左右同事，发现真的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吓得韩家乐摸了摸手臂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好好一件事，被你们说得怪吓人的。”

“我就不信21世纪了她能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刘姝贤抬头看了眼装在办公室门口的摄像头，“走，反正今儿没早课，咱们查查监控去。”

保安室的天是密不透风的天。

青钰雯一个青春靓丽的大学生来小小星梦中学当保安其实是因为暂时找不到工作过来混口饭吃顺便备考。

一大早刷题半小时后，她有些脑壳痛，站起来复习自己的拿手绝活孔雀舞。

张怀瑾推门而入那一瞬间正是青钰雯最婀娜多姿的时刻。

“你，你，你这是…”

看到肌肉猛女保安跳烧舞的冲击力不亚于看到刘姝贤对着胡晓慧夹子音撒娇，张怀瑾石化了，又觉得对新来的陌生同事应该有点礼貌，“早锻炼呢？”

“是，是啊。”

青钰雯整理了一下形象，恢复了正直保安的模样，听到刘姝贤说想查办公室监控露出一脸惋惜之情，“哎呀，现在监控查不了，没得缓存。最近这个WIFI坏了，叶主任老说要修，这死男的就会画饼，一直没修好呢。你们办公室丢东西啦？我帮你们找找去？”

“不是丢东西，是多东西了。”

张怀瑾绘声绘色讲述了最近韩家乐数次收到鲜花贺卡小糖果的故事，青钰雯听了对着韩家乐直点头，还小声锐评了一句，“不愧是红榜第一名的美女韩老师。”

“啥玩意儿？啥红榜？”

在刘姝贤的逼问之下青钰雯吐露出了她混迹学生之中打听到的老师红黑榜，并且被迫透露了张怀瑾位列黑榜的信息。

上榜理由是张老师尽管人很漂亮，但经常临时抽考，脾气还很火爆。

“呵呵。”

张怀瑾推了推自己的小细框眼镜，“一群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们。”

尽管没查到监控，刘姝贤不愿就此放弃，非要为乐除害，约青钰雯明天一大早去办公室蹲点。

作为毕业没多久的女大学生青钰雯身上还有点懵懂跟愚蠢，一听有这么大的热闹看一口应下，丝毫不在乎义务加班没有加班费这点儿小事，甚至跟三人拍胸脯承诺肯定会抓住这个送花狂魔。

“太过分了！”

卢天惠看着苏杉杉的主页，咬碎一根吸管，“我们卢杉升龙霸输在哪里？！为什么她们柏岁杉播放量那么高！”

“认清现实吧小肥，你俩撞号啊。”张笑盈送上一碟刚出炉的小饼干，“尝尝新品消消气。”

“你还起个男装艺名叫卢天天，就说你不行的，当不了大金瓜。”

一只帅狗发动嘲讽后闻着食物香味跑了过来，一口咬下后被烫得龇牙咧嘴。

“你备好货了吗你就跑来尝饼干。”

张笑盈看了下还是混乱不堪的后厨，袖子一撸给柏欣妤一个暴栗，“你这死狗，要你有啥用！还得老娘亲自来收拾。”

“我是脑力劳动者啊！”

现在正好是个无业游民的柏欣妤遇上了张笑盈这想转型的咖啡店，俩人一拍即合，最后还是签了份不太正式的雇佣合同。

虽说柏欣妤这人看起来不太靠谱，搞起营销宣传确实相当可以。

别的不说，就她这形象，往门口一站发点传单都能忽悠不少人进店消费，张笑盈的咖啡店就此起死回生了。

不过这年头光卖咖啡可撑不下去，柏欣妤说加点奶茶跟创意小吃一起卖，结果张笑盈研究出的每个新品都先进了卢天惠的肚子，气得柏欣妤嗷嗷叫，骂她太过卑鄙竟然假公济私用好吃的来泡妞。

“什么啊，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我是一个正经的试吃推广员！”

为了证明自己跟张笑盈目前还没有一腿，卢天惠把新品饼干跟咖啡店宣传单一起打包带回了学校，骑车路过操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胡晓慧穿个小吊带正在热舞，惊得一个大转弯回旋刹车驻足，“哇塞！包姐！你在学校这么辣刘哥知道吗？”

“知道啊。”

胡晓慧说完冲地上wink了一下，草坪上一个趴着的人站了起来，把手机还给她之后疯狂拍身上沾着的草。卢天惠看着这熟悉的背影跟手上的显眼手串十分无语，“大周二，大下午的，你咋在我们学校里？不上班啊刘老师？”

“我的课被张怀瑾拿走了，她突然要小测。”

刘姝贤面对卢天惠语气还很正常，一扭头对上胡晓慧突然就夹了起来，“宝宝，重新拍一个嘛，这个视角别拿去交作业，留着我们自己看。”

“噫！！！”

卢天惠被臭情侣恶心到了，从包里拿出一袋饼干朝刘姝贤一砸就骑车跑了，“扣姐做的新品给你们尝尝，我先去旁边吐一会。”

郝婧怡连打着几个哈欠给大家拉开了车门：“你们先在这里下吧，爽子会带你们进去，我把行李送到酒店然后先去补个觉，啊～”

“我们不住迪士尼里面吗？”韩家乐疑惑。

“你觉得给我们买早上六点航班的公司会让我们住这么好的酒店吗？”几小时没闭眼的苏杉杉也是哈欠不停。

“爽爽，不是说我们这一季经费很充足吗？”姜杉问道。

“但是不影响他抠啊，”郭爽也很无奈，“嘘！我要举起摄像机了，大家该营业的可以营业了！”

背后听取蛙声一片。

郭爽感觉自己像那个相亲旅游团的导游，戴着小蜜蜂，举着摄像机，身后是一对一对的刚匹配上的还不熟的新人。她一个人在前面全副武装操碎了心，后面的各位是话也不搭手也不牵，一个眼神也不给镜头。

曾艾佳和朱怡欣中间的距离可以放进两对蛋壳了，郭爽哪敢说话。

邵雪聪和宋昕冉倒是贴在一起走的，头却扭向两边玩着各自的手机。宋昕冉对着城堡小木屋不停地自拍，而邵雪聪就是低头玩手机，玩手机……

最气人的是郭爽的好队友姜杉和费沁源，两个人倒是不约而同地戴上了自己应援会的口罩，遮住了两张冰山绝色容颜。

嗯…怎么不算默契呢？

柏欣妤和韩家乐比较和平，还能你帮我拿个东西、我帮你撑个伞的。像是相敬如宾的形婚夫妻。

到苏杉杉和马玉灵这边就不一样了。

马玉灵要帮苏杉杉拿包，被苏杉杉一把甩开。

马玉灵给苏杉杉打伞，伞被苏杉杉推回马玉灵怀里的时候掉到了地上。

苏杉杉急冲冲地往前跑，马玉灵捡了伞又匆匆忙忙往前追，两个人穿过了大部队，愣是追到了售票处，还是得等郭爽来刷团队票进场，然后一脸羞愧地钻到队伍的中间。

过了安检之后，就算正式进入迪士尼的园区。心中没有太多的欣喜，大家只祈祷，在众目睽睽之下参加这样的节目，千万不要被粉丝认出来啊。

喷泉旁几个戴着口罩的黑衣人朝着众人的方向打了个招呼，为首的没有戴口罩，打扮休闲，姜杉很快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三鱼老师！”

（不知道这样写会不会侵权）

三鱼老师平时自己很会拍，但第一次面对48的摄像头还是有点拘谨，于是又戴上了口罩。

郭爽：“没事没事，我就在旁边随便拍，你们很多应该都是老熟人了，就当我不存在！”

三鱼老师：“嗨杉宝！”

三鱼老师：“嗨源源！”

三鱼老师：“嗨杉杉！”

三鱼老师：“嗨小马！”

三鱼老师：“嗨冉冉！”

三鱼老师：“嗨聪聪！”

三鱼老师：“嗨小柏！”

三鱼老师：“嗨，其他几位还没有和我合作过的美女！不过马上我们就会有机会了！”

费沁源：“说！三鱼！你是不是被我们公司策反了！”

苏杉杉：“招安了？”

（大厦，窗户，增锅，举牌，+2）

三鱼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怎么可能！我又不傻！我干完这票就跑，嘻嘻！”

姜杉：“所以，这次怎么公司请你来了？”

三鱼：“就说拍pv和写真啊……好啊杉宝源源！我之前问你们俩为什么不一起出镜了，你们一个都不解释，我粉丝都想看啊！！！”

费沁源和姜杉又很有默契地沉默了。

郭爽赶紧插话：“三鱼老师待会儿会给你们两两进行拍摄，不要不好意思啊！人家也不懂你们之间那些私事，你们就好好配合，这是工作！”

三鱼看了看名单：“那就杉源先来吧！”

费沁源和姜杉不情愿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跟着工作人员去换衣服了。

苏杉杉小声嘀咕：“三鱼怎么可能不懂，她分明就是个杉源g。”

上迪是姜杉和费沁源的快乐老家，两个人也在那里撒过糖留下过回忆。此刻，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这熟悉的场景终究和那里有所不同。

一对穿着JK小裙子的少女走出来，两个人的衣服颜色有所呼应，连表情都一致的抗拒。费沁源梳着双马尾，头戴着星黛露的头箍，纵然脸上贴满了星星亮片也是寡淡无神的。姜杉头上戴的是杰拉多尼，脚步拖沓地跟在费沁源的后面。

“好啦好啦别扭捏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事也就趁这一份尴尬没轮到自己，还能再吃一会儿瓜。

“三，二，一！”

“咔嚓！”

刚刚还冷脸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

然后很快又臭脸了。

三鱼老师：假装没有看见…

“非常好！下一张，两个人对视！源源离杉宝再近一点！”

“能对视吗？”

费沁源盯着那双似乎满是心事的眼眸，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睛眨动，思绪很快就开始迷离。

她怎么七八年都长着一样的脸啊？

皮肤真好……这个时候要是薅一把她肯定也不敢说什么吧。

“喂！费沁源！你干嘛呢！”郭爽举着摄像机大叫着。

“啊？没干嘛。”费沁源整理整理衣领，小跑着跟随早已走远的姜杉进去换下一套衣服。

“果然费沁源还是不爱美人爱姜杉，瞧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韩家乐吃瓜锐评。

“你们俩，举着这个冰淇淋，一起吃，”下一个场景，三鱼老师继续指挥着，“具体怎么吃就不用我说了吧！”

“三鱼老师你是懂的！”嗑到了的马玉灵狂喜。

两只迷茫无措的手握在一起，突然觉得这个冰淇淋它又小又小。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头往前探索着，一左一右，终究是张不了嘴。

“快点嘛！冰淇淋要化了！”旁边的助手忍不住催促道。

奶油已经流在了姜杉的手上，费沁源下意识地用另一手去擦，结果两个人手上都是奶油，害羞得红了脸。

“小李，再去买一个冰淇淋吧。”三鱼老师也很头疼，当时那么要好的两个人，现在怎么这么窘迫。

“要不我们去附近的商店逛逛吧，估计我们几个在她们俩不好意思。”苏杉杉提议道。

“也行，正好冬日系列的玩偶上新了，看看港迪这边的怎么样。”宋昕冉也帮着圆场。

费沁源用满手奶油的双手捂着脸：“哎！走吧走吧走吧～”

“嗯，那你们就去逛逛吧，不过别走太远，”三鱼突然想到，“那个！马玉灵和苏杉杉就先别走了，下一个马上到你们了。”

苏杉杉：“额……那冉冉如果有好看的玩偶你帮我拍个照！”

刚刚从尴尬中还没恢复过来的姜杉突然眼睛一亮：“我也要！”

马玉灵：僵硬。

助手小李连跑了几趟冰淇淋商店，终于，这个镜头是勉强拍完了。

（小李：“老板这个钱应该是丝芭报销吧？”

三鱼：“嗯！那当然！”

十成：“这个额外的开支嘛！就从费沁源和姜杉这个月的工资里扣吧！”

费沁源姜杉：不就是几个冰淇淋嘛～

月末工资到账：-1000）

姜杉一个人跑去玩了，费沁源总算能够浑身轻松地在长凳上翘着二郎腿啃火鸡腿：“433，轮到你了，哈哈哈！”

三鱼扫视全场，今天场内人虽然不多，但能找个空旷的取景地也不容易。

“就旋转木马吧！”

看起来没那么拥挤，也好出片。

费沁源抗议：“为什么她们可以坐旋转木马，我们只能坐长凳！”

三鱼很无奈：“这些场景元素以前我给你们俩该拍的不都拍过了吗？”

抗议无效。苏杉杉和马玉灵混入排队的路人之中，虽然身穿异装也只会被当作是普通的coser。在郭爽、费沁源的催促之下才抢到了并排的两匹骏马。

机器开始旋转，可是三鱼只是让两人在上面自由发挥。

苏杉杉一手举着泡泡机，一手因为有点害怕抱紧了颠簸的马头，却忘记按动泡泡机的开关，没有任何浪漫勇气的加成。

马玉灵正在旁边的木马上盯着她发呆，数着一圈又一圈，刚好是第七圈的时候，旋转木马停止了转动。

费沁源抗议+1：“为什么她们俩之间可以距离隔那么远！还没有互动！”

苏杉杉穿的是纯白过膝的花嫁，上木马的时候是不顾形象地硬跨上去了，现在想迈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真的下不来了。”苏杉杉不幸地宣布。

看着其他游客都走光，排队上来的游客越来越多，新的一轮很快就要开始，郭爽她们想来帮忙也插不进来，此刻下也下不了，动也不能动，马玉灵在身旁不为所动也不离开的样子更让苏杉杉觉得羞耻。

“你下去吧，大不了我在这里再多坐几轮呗！”这么说是为了维持住自己颜面上的体面，但心里分明就是想她开口说那句话。

“手搭我肩上。”

嘴上说着“我不要”，但是心里却说服自己，是为了解决当下的困境才这么配合照做的。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整个人带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听到身边的游客都在“哇哦”，大脑还在放空，就被马玉灵放到了地上。

“她为什么就这么把她放下来了？！”费沁源一边吃糖一边不理解。

“我哪知道？”郭爽反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和姜杉一起携手环游园区？”

费沁源：“你走开啦！”

“别傲娇了！”马玉灵大步向前，“还有，你真的瘦得像甘蔗一样！”

“你才像甘蔗！！”苏杉杉忿忿地追上去。

“来，小马，”三鱼递给马玉灵一把透明的雨伞，“这是道具，待会儿你撑起这把伞的时候上面的蝴蝶丝带会垂下来，然后我们用鼓风机让它们飘起来。杉杉，你这身花嫁是我们最近刚定制的款，裙子上的图案跟这伞上的蝴蝶相呼应，待会儿就穿着这身在伞下转圈。这是我们待会儿要拍摄的内容。”

马玉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骑士装：“三鱼老师，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和苏杉杉一定要一个是骑士一个是公主？我不想总是守护苏杉杉，也不想总是做苏杉杉的陪衬。”

三鱼沉思了若干秒之后：“所以你是对服装不满意还是对设定不满意，这个我们是可以调整的。”

马玉灵：“都行，我就随便说说。”

苏杉杉的神色明显阴冷了起来，压抑着内心的百感交集，最后竟然给了马玉灵一个难以意会笑容：“我知道马玉灵想做什么了！她想当花！”

马玉灵：“啊……对！还是你懂我！”

三鱼老师：汗流浃背了。

马玉灵知道刚刚那一番冲动的不满已经让苏杉杉回忆起了那段时光的累累伤痕，其实她是愿意一直守护她的，但好像一直让她矛盾纠结的也是她。以前未化解的矛盾还在嘴边挂着就是把随时出鞘的锋利的刀，忍不住在这个时候刺向最不想伤害的人。不知道在这段时期的短暂相处中有没有机会温柔化解，至少她们学会了在场面上不让彼此难堪。

三鱼和苏杉杉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勾肩搭背地进了服装棚，出来的时候苏杉杉改了一个万圣节吸血鬼的妆容，还一脸期待地为她捧上了一条短款黑紫色蓬蓬裙：“去试试看，我觉得你会喜欢。”

“你这是要和我跳扑棱蛾子？？”马玉灵一脸疑惑地被推了进去。

确实很喜欢，苏杉杉不知道从哪算准了马玉灵喜欢做0，呸，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就是喜欢穿小裙子！

三鱼打开手机备忘录读道：“杉杉的想法是这样的，白裙子的杉杉是一个想要成为恶魔的叛逆少女，黑裙子的小马是恶魔，在日落之前只能撑着伞才能出现在人间，叛逆少女遇到了恶魔，恶魔告诉她加入他们的方法，就是在傍晚时分，两人在伞下，恶魔亲吻少女的额头……”

马玉灵：“这是，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苏杉杉叉腰：“什么是报复，我听不懂啦！”

马玉灵：“怎么还有吻戏啊？！”

费沁源：“吻戏好啊！我爱看！”

郭爽：“那待会儿给你和姜杉补上！”

费沁源：……

三鱼：“刚好现在太阳快落山了，我们抓紧时间，争取拍到好光线啊！”

买冰淇淋的小李：“这可不是冰淇淋啊，错过了就天黑了。”

两人共撑在一把伞下，头几乎靠着头，咫尺之间呼吸相闻。

马玉灵还在咬着牙小声嘀咕：“你还真敢写啊。”

苏杉杉翻白眼：“难道你不敢亲？”

马玉灵：“额头而已，谁说我不敢了。”

于是，日落的余晖刚好落在伞檐的时候，苏杉杉踮起脚，闭上眼，眉头上方颤抖的、暖暖的、凉凉的、没有停留太久的，是时间静止的声音。

蹲在她俩边上举泡泡机的费沁源：“你俩亲够了没啊！我脚有点麻了！”

“你别乱讲啊！在工作呢！”两个人吓得同时后退一步，仿佛刚刚的距离从不存在，太阳也从未在这个方向落下过。

“天要黑了，还有三对要拍，老师，怎么办呢？”郭爽看了看时间不得不cue一下流程。

“没事，那就拍夜景，你们叫曾艾佳和朱怡欣过来吧。”

顿时在场的四个成员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怎么回事，没有联系方式吗？”

苏杉杉：“源，你之前不是和艾佳关系很好吗？打个电话呗。”

费沁源艰难地拿起手机又放下：“可是我说什么，怎么说，让她一个人来还是让她把朱怡欣一起叫来？”

马玉灵：“你先打通了再说。”

费沁源又视死如归地举起手机，聊了几句话之后：“他们所有人都在一块呢。”

三鱼：“那都过来吧都过来吧，我们速战速决。”

费沁源：“哎哟我的三鱼宝宝啊这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啊，你待会儿拍的时候还是注意一点吧巴拉巴拉……”

费沁源真的害怕，待会儿她们几个就像迪士尼城堡每晚定时定点的烟花，boom的一下就被艾朱的高烧炸上了天。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金刚经》

  赵佳蕊睁开眼，还没适应正午的强光就被一阵闹铃强行唤醒大脑。循着记忆摸到床头的手机，接听，那头苏杉杉的声音杂音颇多。

  “赵佳蕊，你好了没啊？赶紧过来，我们队的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了。你说要团建，怎么自己还迟到啊！”

  “团建？什么团建？”

  对面的苏杉杉话刚出口，就变成了刘姝贤的声音：“小赵队长，你赶紧过来啊，你要是再不来胡晓慧儿一会就能把盘子都给吃了！”

  赵佳蕊蹭地一下坐起来，也顾不上那人又忘了自己早已卸任的事，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刘姝贤？你没死！？”

  “我死你大爷！你有事没事，赵佳蕊，平白无故咒我干嘛！”刘姝贤这边还想再骂两句，就听见胡晓慧在那边大喊：“老刘，你在说什么！我才没有把盘子吃了呢，我只害怕它跑了！”

  手机又还回苏杉杉手中，赵佳蕊听见她说：“小包要等不及了，一直想吃饭呢，你快点来吧。”

  “好，我这就过去。对了，在哪团建啊？”

  “你自己商量出来的地方你不记得了？算了算了，我给你发个位置，你赶紧过来吧。其他人都到齐了。”

  苏杉杉发来了一个赵佳蕊从没见过的地址。地图导航，居然还真的在上海。罢了，上海这么大，什么没有。

  等她到了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不对。是团建没错，N队的人都在，甚至卢晨昕和许佳佳这两个新出道的小后辈也在。可不只是N队的人，其他SHX三个队的人都在。

  苏杉杉走过来，旁边跟着柏欣妤，赵佳蕊脸色发白，大声问：“这是什么情况？”

  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邵雪聪和段艺璇过来，问：“你怎么才到啊？N队一直说人没到齐，原来是你啊！”

  赵佳蕊忽然很想哭，她强忍住泪水，颤抖着声音说：“这次团建怎么这么多人？”

  胡晓慧追着刘姝贤追到了这，听见后停下来告诉她：“公司策划的呀。你忘啦？这个地方还是你们几个队长一起商量出来的呢。”她还想说什么，结果一回头看见了站在旁边的段艺璇，连忙一边跑一边喊：“刘姝贤，都怪你，你给我站住！”

  刘姝贤一边跑一边不忘回怼：“怪我什么呀，赵佳蕊没来咱才开不了饭的，我就说了一句你要啃盘子，你至于吗胡晓慧儿！再说了，你能说你没啃过盘子？”

  “我才没有！是小岁啃的盘子！”

  “小岁小岁，你什么都赖给小岁，你怎么不说是暖宝啊！”

  赵佳蕊看着她们跑远，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问题：“我昨天睡的太晚，起来头疼，什么都忘了。对了，当初是为什么要弄一个这么大的团建来着？”

  邵雪聪声音不大，落在赵佳蕊耳朵里却格外清楚：“你呀，就知道工作，都说了要劳逸结合，注意休息。就仗着自己年轻！庆功宴之后，公司出尔反尔。本来说要给我们放个假，结果不让我们去了，还说什么让整个团团建，娱乐放松。”

  她小声嘀咕一句：“可我早就不是队长了……”

  邵雪聪像从前一样摸摸她的头，安慰她说：“知道你不是了，可是这种大活动一个队里总要派出一个代表啊，是不是？H队没有队长，但还有个副队，N队什么也没有，就只能按照原来的来了，对吧？”

  赵佳蕊不是不懂事，刚想点头同意，忽然意识到一点：“这是总选结束之后？”

  “对啊，”柏欣妤哈哈大笑，“你不是说你就睡了一觉吗，怎么什么都忘了？不会是你穿越了吧！”

  赵佳蕊不明所以，明明不久前自己还在那个异世界里痛哭流涕，怎么一睁眼就回到了上海，还倒回了总选之后！

  等等，总选……自己还没申请暂休，没回到沈阳，张茜还站在舞台上，杨冰怡还是X的队长……很多事还没有发生，很多事还有转回的余地……

  可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都好好的，为什么自己会回到过去，为什么她们都像不知道的样子？

  难道，那七天只是一场梦，自己只是梦醒了？所以她们才不知道，因为只有自己身在梦中。也许吧……不想了。

  她勾勾嘴角，似动不动的往邵雪聪那靠了靠，耸耸肩，手一摊，说：“可能吧。”

  一行人哈哈大笑，各自落座。

  赵佳蕊环顾一圈，一切如常。

  X队的人一边吃饭一边玩着那些“如果宇宙灭绝”的游戏，想着如何共度余生，每次问到杨冰怡和王睿琦，S队的两位队长都会在惊天动地的ky声中迷茫地回过头，听见由淼爆发初一阵爆笑，然后所有人都能看见王睿琦心虚地往马玉灵那走，捂住耳朵听段艺璇大叫，杨冰怡一动不敢动，被段艺璇抱在怀里接受摧残。

  费沁源和林舒晴抢肉没抢过，于是对她大打出手，结果因为出手太大筷子飞了——飞到了相隔了三个人的姜杉面前……姜杉隐藏姿态，不笑不说话，等着主人来取。费沁源和林舒晴你捣我我捣你半天，最后一致决定让农艳萍去拿。农艳萍还没伸手，王奕就说：“费沁源，筷子没了你再去问服务员要一双呗，干嘛非要跑到姜杉面前拿一只丢出去的啊？你是要给老叶省钱吗？”郝婧怡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说：“一轮到这种事你就来劲，怎么，你不去找你家周周了？”一通阴阳怪气，一桌人哈哈大笑，王奕狼狈而逃，逃到N队那桌。姜杉后槽牙咬紧，发誓一定要在某一天把王奕毒哑！冯思佳默不作声，暗示郭爽，后者接到信号疯狂ky，孙雨姗和张月铭笑倒在一起，后者的眼泪流了她一身。蒋舒婷由于太过于专注抢占西兰花的先机而错失ky良机，只得郁闷地继续抢占西兰花。

  袁一琦去找左婧媛，结果发现她在S队那桌和陈雨孜腻腻歪歪，于是她大骂兄弟不厚道，看了看抱着杨冰怡不放的段艺璇，又转头看了看因为吵架没结束而愁眉苦脸的昕羊，打电话给了远在广州的张琼予。

  还有，这里没有沈梦瑶……

  胡晓慧在朝刘姝贤撒娇，韩家乐嗑生嗑死，张睿婕看着跑来的王奕对周诗雨打出温柔一刀，颜沁因为笑得太厉害被呛着了，杨宇馨一边嗑糖一边帮颜沁拍拍后背顺气。张笑盈大放厥词，结果因为100块钱打电话给陈倩楠叫了她一声“爹”，张怀瑾试图把手机抢过来让她少叫两声，刘洁在一旁笑，声音小却很明显。许佳佳和卢晨昕见没人吃饭赶紧夹了几块肉在盘子里，但是被柏欣妤发现并通过她的大嗓门成功让所有恩人意识到抢肉的紧迫性。

  小狼孩们正在看戏，刘增艳突然喊了一句“趁她们不在赶紧吃”，于是所有人一起动筷，开始抢肉大战。周童玥和杨心瑜正庆幸着这里没有火锅，却突然发现盘子里的肉已经消失了一半。欲哭无泪的时候田姝丽和刘倩倩给她们夹了几块，李慧想偷几块走却被赵天杨发现。沈小爱看着所剩无几的肉，冲段艺璇大喊一声，后者和马玉灵一起回来看见满桌狼籍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闫明筠嗑糖没停过，但也因此没抢到几片肉。

  这里没有蒋芸……

  杨冰怡刚被放开就遭到了闫娜和禹佳蔚疯狂起哄，武博涵的马屁紧随其后并大声痛斥二人，林佳怡一边笑一边阴阳怪气地ky，熊紫轶和刘紫涵为了嗑糖看戏直接捂住了武博涵的嘴。杨冰怡后知后觉少了什么，一看左婧媛早就跑到了隔壁那桌，幸好幸好。打打闹闹，她们又一边吃饭一边毁灭宇宙，还有王睿琦时不时的郁闷“为什么这么大的饭桌上没有土豆”。

  这里也没有王晓佳和刘胜男……

  苏杉杉抢肉抢了一大盘，发现赵佳蕊还没动筷子，给她夹去几块，“赶紧吃吧，再不吃，一会那几个人估计得到你碗里来抢肉吃！”赵佳蕊眼睛弯弯，一边说好一边默默夹了几片无人问津的青菜叶子。青钰雯说等过两天让恩人们再尝尝她的手艺，被张笑盈一个白眼翻回去。张怀瑾怼她：“怎么，又要在厕所里‘一室两用’？”周诗雨笑得前仰后合，王奕也跟着笑，笑完了问她是怎么回事说自己没听清。

  好像也少了什么……

  卢天惠！卢天惠去哪了！

  赵佳蕊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菜，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问苏杉杉：“卢天惠去哪了，她怎么没来啊？”

  “卢天惠？她是谁啊？你在圈外人了一个新朋友吗？太好了！不过注意，可别让人造谣成私联哦。”苏杉杉从心底替赵佳蕊开心，可赵佳蕊却从脚下生出一种恶寒。

  筷子从指间滑落，砸向桌沿的瓷盘，碎了一地。许是心乱了，方寸也乱了。碎掉的瓷片怎么都捡不起来，反而弄伤了自己的手，白瓷红血，红白相交，历历在目。

  苏杉杉蹲下来拦住她，叫来了服务生，要了医药箱带她去包扎。镊子拔出碎渣，碘伏涂抹伤口，赵佳蕊眼神空洞。苏杉杉看了眼血淋淋的伤口，别过脸去，问她：“你去捡那碎片干嘛，让服务生扫走换一副新的不就好了吗。把你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疼不疼？”

  赵佳蕊恍如新生，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痛觉。可是怎么会没有痛觉？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没有痛觉？自己，是死了吗，还是这一切都只是梦？可无论哪一种情况，苏杉杉都不应该不认识卢天惠啊！

  她瞥见一旁的尖嘴镊子，心一狠，往自己手腕猛地一扎。血流如注，却毫无感觉。

  听说赵佳蕊受伤闻讯赶来的邵雪聪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赵佳蕊拿着镊子往自己手上扎。她吓得赶忙冲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双温暖的手捧起自己的脸，赵佳蕊跌落进那份独属于自己的心疼与温柔星海中。海面无垠且平静，海下却波涛汹涌，托着大海向上走。海平面升至赵佳蕊眼底，盐分浸红了眸子，海水充盈了眼眶。往下走吧，她想，就这样溺死在这片海。

  “蕊蕊，别伤害自己。是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味吗？怎么把盘子打碎了？一定是盘子自己没找好地方，才摔在了地上，划伤了我们蕊蕊，是不是？”邵雪聪用极轻柔的声音哄着她，慢慢拿走她手里的凶器，“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姐姐好不好？”

  “聪聪，你知道卢天惠去哪里了吗？”她嘴角上扬着，可眼里分明是无尽的哀伤和卑微的乞求。她想着，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卢天惠就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梦——那七天是一场梦，所有人都好好的，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死亡。

  可她听见她最爱的姐姐用这世上最温柔的口吻告诉自己最惨烈的故事。“没有呀，她是谁啊，我们蕊蕊的新朋友吗？你是不是因为她……”

  后面的话赵佳蕊听不清，她趴在邵雪聪的肩膀上哭得放肆。没人记得。

  段艺璇跟着过来，与苏杉杉面面相觑，可是因为担心赵佳蕊，谁也没有离开。

  赵佳蕊哭累了，起来说：“姐姐，我不疼的。我们回去吃饭吧。”

  她想起来想往回走，却被苏杉杉拉住。“你的手还没包扎，你要去哪？”赵佳蕊抬起手——血还在流。是了，她忘了，这里不是那个异世界，自己受了伤不会好，是要去治疗的。

  她看着邵雪聪给自己一点点涂药，包纱布，交代自己这个交代自己那个。

  ——她忽然想起来，她那天自己把卢天惠抵在墙上，那人的脸擦破了皮流了血，还没来得及上药就已经结痂——就像她们之间，明明早就已经有了问题，可发现时已经结痂，等想要挽救时，一道不可复原的伤疤就赫然摆在了明面上。

  可是早点发现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的卢天惠不可能会需要22岁的赵佳蕊给她上药，她想见的始终都只有17岁那年炽热真诚的少年人。

  是谁说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就能有好的结果，明明没有。

  她回到饭桌，三言两语掩饰过去，又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一问青钰雯：“你上次那个舞台特别漂亮，和谁跳的来着，我忘了。”

  青钰雯不明所以，毕竟两个人也不熟，但还是说：“你说哪个舞台？”

  “月光下。”

  “月光下？最佳拍档那个啊，杨宇馨啊。”

  手腕抖了又抖，赵佳蕊强行按住才把菜安然放进自己嘴中。“好，我知道了，回去看看。”

  她像回忆往事一般悠然开口，说道：“我前两天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一只恐龙玩具，刚想买下来，想起来我们队好像有人买了一只一样的，就没买。”

  柏欣妤问她是什么，她说是一只恐龙，她说：“好像是刘洁买的，买来送人的。那人收了说那玩具是个丑东西，还玩得不亦乐乎。”

  周围人默不作声，刘洁在诡异的气氛中把头从碗里抬起，问：“怎么了？”

  “没什么，”赵佳蕊说，“就是聊到了一个玩具，说你之前买过了我就没买。”

  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恩人再次不顾他人死活的追问：“什么什么，你们俩买了同一个玩具？”

  赵佳蕊笑笑，“就是一个恐龙，刘洁买来就送给人了。”

  “没有啊，”刘洁一脸疑惑，“我没有买过恐龙啊，也没送过别人恐龙。谁会喜欢恐龙啊？”

  柏欣妤和张笑盈一群人疯狂逼问刘洁，苏杉杉和周诗雨眨着大眼来问赵佳蕊。可她只说一句记错了。

  人群里爆发一声怒吼，是段艺璇在骂马玉灵。前者揪着后者的耳朵大吼：“我告诉你，今年你要是不给我送礼物，那以后每一年你都别想我给你什么了！”马玉灵捂着耳朵求饶：“姐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说你都有这么多人送了，缺我这一个吗？而且，不是我说，杨冰怡送的一定是最好的，那我去不是丢人现眼嘛！”火上浇油，段艺璇更生气了。“我话就撂这了，马玉灵，爱送不送！给老娘滚！”

  马玉灵哭唧唧地回到位子上，问：“田姐，我又把段艺璇惹生气了，怎么办啊？”田姝丽笑着，慢吞吞地说：“啊？这你不是最在行了嘛。你晚上回去的时候去她房间，一晚上过去就好了呀。”语速慢，但车速800迈。沈小爱心领神会，凑过来说：“一个晚上？去房间干嘛了？详细说说啊，小马！”

  全场逮着杨冰怡疯狂ky，只有禹佳蔚发挥“大禹治水”的本事对她疯狂刺痛，关键时刻杨冰怡祸水东引，拉来了王睿琦垫背。结果小王两手一摊，说：“冰冰是大前辈了，经验丰富，我可没有什么两年的故事。”于是所有人又再次听见了那句耳熟的“王睿琦，我讨厌你！”

  菜上完了开始上餐后水果，费沁源因为林舒晴注意到了一盘菠萝，再次开始了争抢大战。费沁源场外求助蒋舒婷，对方故作成熟并置之不理。许杨玉琢坏坏一笑，说：“林舒晴你让让她，费沁源就喜欢菠萝肉你不知道吗，给她吧。”林舒晴没反应过来，袁一琦倒是反应得快，递了个眼色给郝婧怡，后者笑笑回应，把番茄鱼端到姜杉面前，“来，姜杉，我知道你特别喜欢番茄鱼，特意给你端来了。”姜杉一脸懵，反应过来后小脸爆红，大喊“欺负人”。林舒晴此刻也明白始末，把一盘菠萝肉给费沁源，说：“我也就一般喜欢，都给你，嘻嘻。”

  赵佳蕊知道这是梦。

  这里一切安然。故人在侧，她不想醒来。

  可这里没有卢天惠，没有蒋芸……这里没很多人，赵佳蕊做不到一切如常。

  婆娑大梦，晓梦迷蝶，都不重要了。

  醒来吧，我该面对我应当面对的一切……

  这是她应受的罪罚……

  （谁懂啊😭我前两天刚打完那一篇，肥肥就在公演上说了恐龙。洁鸽送她的那只丑东西她很喜欢，可那不是她想要的。“原来是还有一个的，但是……哎呀，那不重要了。”但是后面的话怎么可能不重要😭十年之约，她们都没有忘记。她喜欢恐龙，可是只喜欢那个人答应给她买的那一只😭😭😭）

  （还有，谁告诉你们我完结了的🐣😼）

  柏欣妤被警察带到了公安局，审讯室里，三个公安对着柏欣妤问来问去的，想让柏欣妤说出，会是谁主使的这件事情，柏欣妤自己本来也不知道，可他们越这么问，柏欣妤就越提防。谁知道这几个谁的人？柏欣妤的口供又能咬下谁来？柏欣妤不能瞎说话，老爹还在牢里，谁都得罪不起。

就这么折腾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跟柏欣妤兜了一宿圈子的警察终于放柏欣妤出来，柏欣妤伸着懒腰出了公安局，陈倩楠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柏欣妤了。柏欣妤都没想到，这辈子还会有这么辉煌的待遇，一辆悍马被前后两辆路虎护着，近十五个退役特等兵分布在前后的车里，前前后后的看了眼，叹了句：“壮观啊！”然后问陈倩楠：“怎么找到我的？我手机半路就让人扔了。”

陈倩楠开着车说：“你脖子上那是定位器，我就怕你没等跑就出事。对了，警察那你没乱说吧？”

“这不用你交代了。”

陈倩楠说：“那就好。”

“乐乐那你没乱说吧？”

“没有。”

柏欣妤说：“那就好。”

车子停在了陈倩楠家楼下，柏欣妤愣在车里，不明白的看陈倩楠：“什么意思？”

陈倩楠把柏欣妤往家带，就是摆明了立场，陈倩楠要参合这件事！

陈倩楠顾忌车外面的一圈子人，只说：“先上楼再说。”

柏欣妤跟着上了楼，楼下的路虎还在，柏欣妤站在窗前特别郑重的说：“陈倩楠，你爸会杀了你的！”

  陈倩楠进屋就仰在沙发上，瘫软个身子说：“瞒不住了，你以为我想啊，不动公安，昨天晚上就得动枪。一动公安，我这边就浮出来了，那就干干脆脆的站出来。”

这时候，王枫从楼上走下来，他还是那么个稳如泰山的死样子，见到柏欣妤的时候，柏欣妤也猜不出他是什么想法。

王枫坐到沙发上，随口说：“回来了”

陈倩楠勉强坐起来，打起精神问：“怎么样，人找到没？”

“在楼上。”

“没人看见吧？”

王枫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动声色的说：“天没亮的时候上来的，那时候没人盯着这边。”

陈倩楠对着王枫竖起大拇指：“可算成了，枫哥，你强！”

王枫抬眼看了看柏欣妤说：“你多跟那儿站会，越多人看见你这身越好。”

柏欣妤啊了一声，没头脑的问：“你俩准备干什么？”

他俩沉重的对视一眼，谁都没回柏欣妤的话。

喝完了水，王枫站起身说：“我得回我爸那交代一下了，晚上见吧。”

  陈倩楠嗯了一声，没动。

等王枫走了，柏欣妤才敢动地方，陈倩楠累的直闭眼睛，柏欣妤其实比陈倩楠累多了，但毕竟事由柏欣妤起，柏欣妤走到陈倩楠身边提醒：“奈奈，以你陈家今时今日，不论是周世武还是袁易齐，都得罪不起。”

“我知道，要是我单身，我也不敢，可我这不嫁给王枫了么。枫哥管用啊，你真以为我嫁他白嫁的？”

是，王家是南京军区的老资历了，他爷爷跟我爷爷还是战友呢，而且他爷爷还在世。可问题是，两边的大家长，都不会管这闲事！

柏欣妤重复：“陈倩楠，你死定了。”

陈倩楠痛苦的握着脸说：“是啊是啊，你别重复了，我死定了，这么大的人了，我还要挨打，真他妈的。”

“你爸一定会逼着你把我交出去的。”

“废话”陈倩楠盯着屋顶，得意的坏笑：“枫哥的脑子够用，他找了个跟你身形差不多的人在楼上，晚上王枫会亲自开车送那个人出江苏。明天的这个时候，会有风声传你人在菲律宾，那我交个屁我交？”

  “那我怎么办？你们要给我送哪儿去？”

“我原本就是要安排你去菲律宾的，可王枫说大隐隐于市，我觉的他说的也对。”

“隐哪儿？”

“隐我家！我家二百平方你，还不够放个你？”

柏欣妤吃惊：“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陈倩楠坐起来：“我家现在肯定也被盯上了，今天晚上，楼上的那个会穿着你的衣服，从这个楼门出去上王枫的车，在车里他再换回自己的衣服，在没人的地方下车。你明白了吧，从今晚到换届，你就得人间蒸发。而这边，与其把你送出去再暴露，不如干脆就藏在家，这是王枫深思熟虑后的原话！”

“那周世武和袁易齐两边？”

陈倩楠点柏欣妤的脑袋：“你是什么？你现在就是把柄，是周世武用来撬你爸嘴咬袁老的金钥匙，我把你放跑了，袁易齐嘴上不说，心里偷乐着呢。至于周世武，他再能，能的过王枫的爹吗？我原来不想跟他硬碰硬，能不惹我爸生气就不惹他。可小柏”陈倩楠笑笑，眼里略过一丝泼辣：“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江苏这个省，嫁给了王枫，我要保的人，就没有保不住的！”

柏欣妤把脑袋搭在沙发上：“你是怎么跟王枫说的？他怎么会管这破事？”

“你家韩大夫的工作都因为他丢的，你是韩家乐的心头好，他不管你谁管你？他欠了韩家乐的，就得在这上面还。”

柏欣妤歪着头：“我以为他会想我死，我死了，韩家乐就彻底的单着了。”

“他怎么不想？他做梦都想。”陈倩楠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说：“可在他现在，已婚！他早就没资格了。”

“那我欠你们的呢？”

“王枫是还债，至于我，你就欠着吧。”

柏欣妤仰起头，柏欣妤都没脸看陈倩楠了。“奈奈，对不起，我拖累了一圈人，最后连你都拖累了。”

陈倩楠想了想，犹豫着说：“小柏，其实你不用这么内疚，我一直没跟你说，柏叔当年的事，我爸站了队了，不然他后来也上不来，我做这些不单单是咱俩的交情，也这是替他还债呢。他当年——”

柏欣妤摇头，没让陈倩楠说下去，“谁是谁非我心里有数，这跟你爸不挨着，站在你爸的角度想想，这我理解。”

“你老是这样，总能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然后你理解了所有人的所作所为，你他妈圣母的宽容了一切，可谁理解你了？”

柏欣妤站起身，往窗边踱步：“我不是假仁假义，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发生，就要学着接受，理解了一切才能心平气和。奈奈，这么多年了，我如果不这样，我会把自己逼死的。”

“可你只有一个人，你处处为别人想，什么时候才能做次柏欣妤？说句心里的话，咱们生在这样的家庭，就早该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自私到头来什么都是别人的，你看看你，你剩下什么了？”

柏欣妤无所谓：“我什么都不用剩下，我什么都不想要。”

“那韩家乐呢？你为这想为那想，就没为韩家乐想过？”

“我想了。”柏欣妤走到窗台前看着楼下，鼓起嘴巴，鼓得满满的，然后一口气吐出去。柏欣妤这才想起，戒烟真的好久了。柏欣妤说：“奈奈，我一直觉得，如果我要跟韩家乐在一起，我就有责任给她最好的生活，毕竟我给不了她名分，给不了她光明正大，那么我至少应该给她富足的生活，可我现在连这都做不到。人和人相处其实也是要付出的，就像咱俩，你给我义气，我同样给你义气，这是友情。但爱情是要讲责任的。放开了讲，我唐木阳是个什么，你最清楚不过，没有你的话，我能不能过去今天都不好说。”

“这事是意外。”

柏欣妤摇头：“就算没有这事，我和韩家乐也过不下去的，我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其实在我脚伤的后期，我试着在网上投过简历，毕竟我还会一门外语不是，口语还不错呢，可人家一打听到我是个辍学生，根本就没给我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会二外的多了，专门学德语的也多了，人家为什么不要正经大学毕业的，要我一个什么都拿不出来的人？也许你又要笑我圣母了，因为我那时候同样理解招聘的人。”

陈倩楠沉默了，继续说：“我一没学历，二没经验，凭我自己像样的工作我肯定找不着，我知道你能帮我，可我不能一辈子都靠你，那样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那你说我能干什么呢？”

陈倩楠想了想，也叹了口气。

柏欣妤笑：“我来告诉你吧，我这样的，撑死就是给人端盘子发传单，你觉得韩家乐和这样的我在一起，像样吗？就算她不嫌弃我，你学学我，你换到我的角度想想，你能拖累她吗？”

  陈倩楠抬头，还是不确定的问柏欣妤：“就这么分了？”

  柏欣妤点头：“分了！”

“你不难受？”

柏欣妤笑：“能不难受吗？可一想到韩家乐将来能好好的，也就觉得值了。”

陈倩楠数落柏欣妤：“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伟大可伟大了？”

“错！”柏欣妤竖起食指摇了摇，“我就是觉得渺小，而且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分的？”

“我告诉她我爱她，但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什么？”陈倩楠觉得不可思议：“就这样？你告诉她你爱她，这是分手的理由么？”

柏欣妤点点头，说：“很荒唐吧？可这就是分手的理由。”

其实真正的情况是，柏欣妤不是没想过弄出狗血捉奸记来的，可昨天实在太仓促了，时间上不赶趟，而且以韩家乐的脑子，就算我真当着她的面，找个姑娘在床上翻云覆雨，她生气归生气，可冷静下来，她该不信还不信。所以与其这样，柏欣妤就干脆让韩家乐知道的清清楚楚，分的明明白白，没错，我是爱你，但我不会跟你走下去了，一天都没有！

柏欣妤站在窗边看着下面，重重的叹了口气，耳边响起了敲锣打鼓戏台上的一句戏词：我就是那修炼了千年的王八，将那秤砣狠狠咬碎！

参加节目的拍档：艾朱（曾艾佳朱怡欣）、乐白（韩家乐柏欣妤）、灵杉（马玉灵苏杉杉）、聪冉（邵雪聪宋昕冉）、杉源（姜杉费沁源）（因为be2.0被抓回来返场了）

还有一些随时出现的神秘嘉宾

这一次的集合地点是在，广州白云机场！

上芭的一行人拖着各自的行李箱，像无头苍蝇一般回忆着接机口的路线，柏欣妤火急火燎地冲在最前面，寻找着朱怡欣的身影。

没想到等来的是郭爽和郝婧怡二人。

“嗨，大家好，我是本次活动的丘比特郭爽！”郭爽字正腔圆地说道。

“我是你们的司机托马斯，”郝婧怡还是有些不自然地和郭爽保持着30厘米的距离，以及嘴角30度的微笑，“大家先上车吧，我们还要去接广州的两位成员。”

公司租了一辆13座的中巴，苏杉杉瞥了马玉灵一眼，先拉着韩家乐坐到了左前方的双人座，紧接着宋昕冉和费沁源坐在了左后方。

剩下的柏灵聪杉……

柏欣妤：“我等朱怡欣。”

邵雪聪看了看自己的队友，又看了看自己的最佳拍档：“要不我们仨坐后排？”

见两人没有拒绝那就是默许了。

趁郝婧怡还在捣鼓百度地图，郭爽从副驾驶扭过身来，因为安全带的限制她不得不一只手半搭在郝婧怡的靠背上……

“由于我们上一季的节目播出反响不错，所以这一季的经费非常充足！”

“你好呀，我是小太阳宋昕冉～我刚刚走的有点累，你能不能载我一程呀～”

“额……”郭爽解释道，“这也是我们经费的来源之一……”

车内窸窸窣窣的笑声在一秒之内化为了冰点，除了宋昕冉旁边的费沁源还在浮夸地捂着合不拢的嘴巴。

宋昕冉假装气狠狠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费沁源才闭了嘴。

但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去看后排邵雪聪的反应。

有点晕车的马玉灵靠在邵雪聪的肩上，邵雪聪面色从容，加上姜杉的四只眼睛正好与费沁源对上。

费沁源只好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郝婧怡一边看着手机导航一边抱怨着：“公司就应该找一个中泰的成员当司机呀，我开车技术又不好……不对，公司就应该找一个stf当司机啊！”

郝婧怡在机场高架上飞驰着，成员们一路上无话可说，就听着她唠唠叨叨，更加昏昏沉沉……

“听说本来是请了蛋壳的，不知道怎么就让我和郭爽来。”

郭爽：“怎么，你很不想和我搭档？”

郝婧怡：“对啊。”

却不自觉地脚下一滑。

“我信你个鬼嘞！超速了知不知道，你个小东西坏得很！本美人才不吃你这套呢！”

不想面对车里难以抑制的笑声，宋昕冉自闭地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透过玻璃窗，她分明看到斜后方的那个美丽女人嘴角划过了一丝嘲弄的笑容。

郭爽：“要不，我们还是换成袁一琦的语音包吧。”

终于，车开到了广州中心，远远看着曾艾佳和朱怡欣一左一右像守在门口的两根柱子，郭爽开窗向她们招呼着，然后两人又一前一后上了车。

朱怡欣上车果然直奔柏欣妤身边的空座，曾艾佳悻悻地在门边剩下的位置上坐下。

“好啦，现在全员到齐，我们要向终点出发啦！下一站是！Hong Kong！”郭爽看着这一对一对不和的becp，和身旁对自己没声好气的托马斯搭档，决心要一个人承担所有，毕竟来之前也向上一季的丘比特冯思佳取了不少经。

“天呐！我还要开车去！香港！”郝婧怡打开袁一琦的百度地图语音包，“双鱼座，冲鸭！冲鸭！”

柏欣妤和朱怡欣坐在一起之后，车上多了很多欢声笑语，但同时，某些区域的气压也明显有所上升。

郭爽总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股凉意。

“郝婧怡真是的，十一月份还开什么空调！”

郝婧怡回怼：“这里可是广州！不是上海！”

好吧，爽爽心疼地抱住自己，尴尬的日子还有很长。

后面的柏欣妤和朱怡欣没完没了地聊着，从上次分别后每一次cue到对方的公演聊到日常生活的桩桩件件琐事。

坐在左侧的费沁源又开始忍不住嗑到了：“我参加的是最佳拍档第四季吧！”

苏杉杉把一只耳机强行塞进韩家乐的耳朵里：“乐乐和我一起学韩语吧！”

“啊？”韩家乐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耳朵也被耳机塞住，“那你呢？”

“我看你学啊。”然后苏杉杉开始用平板玩橙光游戏。

“你在玩什么？”费沁源好奇的脑袋又往前伸了。

“《致富之路》。”苏杉杉漫不经心地一边用手指操作着一边回答。

“小～白～狗～” 朱怡欣突发其想，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忍不住用双手捏着柏欣妤的脸颊把她的嘴巴捏成一个金鱼，柏欣妤总是任她这样摆弄。

“虽然有点冒昧，但是我真的很想问，”费沁源看了看车上没有摄像头，才悄声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那个啊……”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瞬间失声的车厢里，除了正在被迫学韩语的韩家乐，所有人都听见了。

柏欣妤白皙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企图张嘴解释什么，但是很快就被冷冷的话语打断了，郭爽也明白了自己背后凉意的来源。

曾艾佳：“朱怡欣，我们在参加节目，你是不是应该让柏欣妤和韩家乐坐在一起？”

“啊？”被cue到名字的韩家乐后知后觉莫名其妙。

冷静的一句话似是蓄势待发，带着十分的隐忍但也能让人感觉到有十二分的不满。朱怡欣下意识拽了拽柏欣妤的袖子。

柏欣妤猜到曾艾佳对自己应该有敌对的意思，但此时的情况也不得不开口缓和气氛：“艾佳，朱朱她和我坐在一起是想暂时过渡一下，毕竟你们…这个节目吧……”柏欣妤说到后面也有些语无伦次，曾艾佳让她想起了她自己是为什么被抓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又是为什么不敢坐在韩家乐的身边。

曾艾佳还是不愿退让：“她不愿意换位置，那么你和我换个位置也一样。”

朱怡欣抱紧柏欣妤，柏欣妤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她已经尽力了。

郭爽心中默念：爽纸的第一个烫手山芋来了，北皇你在上海一定要保佑我啊！

郭爽掏出了北皇亲传的最损拍档becp和好（丘比特生存）秘籍（虽然小北说她只是总结并没有机会实践过）。

北皇秘籍第一条：被迫接受现实

郭爽：“大家别急，听我说，按道理大家在节目全程都要和自己的拍档在一起的，哪怕之前的不可说cp都不例外，只是这次车上刚好没有装摄像头，stf跟我说也就不用管这一段过程你们怎么坐了。但后面你们还要面对的不仅是和拍档坐在一起的尴尬，还要和她完成一些任务，想必前面两季的节目你们都看过了吧，我们节目组的尺度和底线你们都知道的吧，所以，提前坐一起也不是坏事。”

北皇秘籍第二条：都是为了工作

郭爽：“我们都是命苦的打工人啊！希望大家也不要为难我们，你们看郝婧怡还在辛苦地开车！（郝婧怡：“就是。”）你们也是被王总和周总按头拉过来被迫营业的，如果实在很勉强就当作平时的工作吧，反正完成了就能赚到钱吸到粉。”

北皇秘籍第三条：列举成功案例

郭爽：“看了前两季的你们就知道，参加过这个节目的拍档，不说破镜重圆吧，至少也能够握手言和，更何况还有好几对重新牵手成功的，譬如卡黄啊，黑喵啊，左佳啊……”

姜杉：“没必要。”

郭爽：“差点忘了还有你们这对被拉回来重新改造的了。额额……凡是有误会总是能用嘴说得清的，凡是有遗憾总是能用行动去弥补，实在不行就去创造机会嘛，我们大家都是好女孩。”

费沁源：“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好女孩？！”

郭爽：“不是！不是！总之，Do you understand？”

“行吧，行吧，反正都跳了六次《低烧》了。”朱怡欣弓着腰上前坐到了曾艾佳旁边，但身子还是紧靠着左侧的扶手。

“是七次。”曾艾佳冷不丁地补充道。

“乐，你要不要坐过去？”苏杉杉问道。

“都行。”韩家乐心中挺放得开的，说过去就坐过去了。

“你们小心点啊，等下个收费站我停车再换也来得及嘛！”郝婧怡提醒道，并放缓了车速。

苏杉杉很快就后悔把韩家乐赶到柏欣妤旁边了。

一个急刹车的功夫，马玉灵就如同瞬移一般闪现到了她身边。

“你来干嘛？”苏杉杉抗拒性地往里面挪了挪。

“跟你提前熟悉一下啊。顺便看看已经下架的橙光游戏还能怎么玩。”马玉灵突然不晕车了。

“要你管。”

左后排，费沁源双手紧紧扣着宋昕冉的手臂，小声请求：“冉姐，求你了，别换……”

宋昕冉心很软：“那好吧。”

车厢里再度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百度导航里的袁一琦时不时的发出前进、右转的指令。

穿过港珠澳大桥，郝婧怡打开了两侧的车窗，蔚蓝的海和沿边忙碌的码头在飞驰地倒退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堡群映入眼帘。

“导航结束了，趁这个时候夸你一下，不愧是我的人！”

“咦呃，”郭爽忍不住调侃一下袁一琦的臭屁语音包，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那么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繁华的国际都市——香港的第一站！迪士尼乐园！”

然而并没有得到什么同样兴奋的回应呢。

# 太久没有出现了

经历了升学升不上然后住进医院

be的cp有一方退团

半只脚差点迈出了河

也差点过了呼吸

终于在第二次住院的第17天有了些许灵感

或许还是河能够给人一点比现实更有想象力的空间吧

（本来是想缺德的

补档完这几对我差点昏过去） #

  韩家乐愣了。

  “你刚刚说谁？柏欣妤？”

  韩家乐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狗耳朵还一动一动的人，韩家乐不知道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韩…汪！汪？”

  说话间，柏欣妤变成了一只萨摩耶，对上韩家乐的眼，柏欣妤内心大叫不好，准备开溜。

  韩家乐似乎也看出来柏欣妤准备溜的趋势，顺手抓起身边的一个牵引绳（地下室是仓库，所以有牵引绳不奇怪哈）。

  （三，二，一！开溜！）

  以为自己能顺利逃跑的柏欣妤，刚迈开腿，就被自己衣服绊倒。

  “汪呜～”好一个脸着地。

  “噗！”韩家乐突然被可爱到。

  但眼疾手快，趁柏欣妤没起身，立马上去按住她，把狗绳给她带上，防止她乱跑。

  “诶，好了，这下你跑不掉了。”

  虽然柏欣妤变成了狗，但至少也是一只成年萨摩耶。

  韩家乐还是费了好大劲，收拾好柏欣妤的衣服，坐在床上，强行掰着柏欣妤的狗脑袋看着自己。

  “行吧，这下子真的变狗了。那你变成狗还能不能听懂我说话？”柏欣妤点点头。

  “好，诶，行吧柏柏，那我问你问题，你点头摇头就行，好好配合我，好不好？”柏欣妤点头。

  “你喜欢的人，是我？”点头

  “真的假的？”点头

  “可是我是你姐姐啊？”点头，迟疑，摇头

  “那如果你要学会自己控制形态的话，那是不是只能和我…结合…才可以？”点头

  “那我俩两个女生…怎么…”汪汪汪（也可以）

  “好吧，听不懂，那妈是兽化人吗？”摇头

  “那你父亲？”点头

  “那妈知道你父亲是？”摇头

  “是你不知道，还是你知道妈不知道？”汪汪（第二个）

  “那我，被收养，和你父亲有关吗？”疯狂点头（韩乐乐你真聪明！）

  “那你父亲失踪前后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点头

  “那妈知道吗？”摇头

  “你是一直都知道这些事情吗？”点头

  “那你啥时候能变回来？”摇头

  “行吧，我知道了，你和你父亲是兽化人，但是妈并不知道，而且我绝对和你家有联系，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被收养，再加上现在，我把你当妹妹，你居然！”

  汪汪汪汪（我冤枉！）

  “好了，别叫了，我也听不懂，而且你还瞒着我和妈这些事情！姐快气死了，诶，算了，让姐接受一下，信息量有点大。”

  “嗷呜～”柏欣妤委屈，但是柏欣妤不说。

  『呜呜呜，我也想快点变回来啊，而且不是我不告诉你和妈妈，我知道你把我当妹妹，但是韩乐乐，我真的喜欢你嘛！』

  “过来，姐抱抱。”虽然一时半会不能完全接受，但是你面前有一个能听得懂人话，并且很听话的萨摩耶，谁不想rua！

  人类形态的柏欣妤比韩家乐高一点，每次抱抱都能让韩家乐安心，更何况现在完完全全是一只软绵绵的狗狗，韩家乐抱这她确实能好一点。

  其实柏欣妤觉得自己不应该喜欢韩家乐，一个是韩家乐是女生，和自己一样，再者是韩家乐是自己的姐姐，虽然是异父异母，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引起很大的流言蜚语，而且韩家乐还是老师，肯定会影响她的前途。

  本来柏欣妤打算就这样，一辈子也不算长，大不了当个狗过这一生算了，但是从小看着韩家乐眼睛就不会说谎的习惯，还是让柏欣妤说出了对韩家乐的喜欢。

  躺在韩家乐怀里是柏欣妤从小最放松的时候，现在也一样。

  柏欣妤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姐姐的呢？

  是从小陪伴自己学会一件件事情？

  是难过时总会出现的抱抱和糖果？

  是自己失去信心时无条件支持自己？

  是自己提出很多无理的要求都能微笑承诺？

  是同学眼中的恶霸，但在韩家乐面前却软软糯糯。

  是一头短发英姿飒爽高冷生人勿近，是在韩家乐面前却可可爱爱。

  是在别人眼中年少有为，但在韩家乐面前还可以是那个不省心的小屁孩。

  ……………

  『不知道韩乐乐怎么想的？她会不会觉得我有病啊？应该不会吧，她还和我抱抱呢，算了算了，不管了，大不了我就追！狗狗跑起来，追人也快！韩乐乐一定是我的！』

  说实话，要换成别人，柏欣妤今天肯定是废了，但是韩家乐不会。

  其实一开始，柏妈就打算给韩家乐改名字姓柏，但是韩家乐坚持不要。

  虽然自己和柏家如同亲生的一样，但是韩家乐知道，自己父母并不是无缘无故抛弃自己，自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遇到柏家，这么多年一直也在默默调查。

  而在今天晚上，韩家乐证实了自己多年以来的猜测。

  但是话又说回来，自己对柏欣妤，真的只是单纯的姐妹情谊吗？

  自己从小接受到很多恶意，几乎都是柏欣妤替自己出头。

  尽管自己毫不在意，尽管对方看起来并不好惹，柏欣妤仍会挡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

  也是因为有柏欣妤，自己才能安心学习，当上了自己一直想当的老师。

  或许俩人之间早就不仅限于姐妹情谊，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俩人在感情上其实都不算很会表达的人。

  『算了，反正也不是亲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她柏欣妤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会不知道？反正一直让她生活在这里姐心疼死，不管这小狗说的真的假的，试试吧，说不定就能让柏柏正常回来，而且还能知道爸妈的事情。』

  毕竟夜已深，一人一狗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叮～”闹钟响了，韩家乐缓缓睁开双眼，迷迷糊糊找到自己手机。

  今天是星期六，学生只用上上午的课，正好韩家乐只用开最后一节班会，靠着自己迷迷糊糊的意志，韩家乐打开了微信聊天：

  韩乐：🦐，帮我请个假，我们班今天班会你告诉班长开一下就好。

  周🦐：收到，乐乐好好休息！

  放下手机，韩家乐缓缓清醒，想起身，却感觉身上“压迫感”十足。

  一双毛茸茸的狗耳朵映入眼帘，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抱着狗狗柏睡着了。

  但是！现在，是一个全身赤/luo，长着一双狗耳朵和尾巴的柏欣妤，压在自己身上，而且还在打呼。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孩子，彼此什么没见过，但是经历了昨天晚上的种种，韩家乐此时此刻，只觉得脸红心跳，呼吸急促。

  该说不说，这孩子身材还不错，就是小狗手手短短，以前确实没有好好看。

  『诶不对，韩家乐你在想什么鬼东西！』

  算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面前这只狗给叫醒！！！

  “柏柏，柏柏醒醒，柏柏。”

  柏欣妤一整个狗头埋在韩家乐脖颈，呼出的热气全打在韩家乐身上，韩家乐轻轻拍打着柏欣妤的背，试图让她醒过来。

  “唔～”柏欣妤动了一下，脑袋拱了拱，毛绒绒的耳朵擦过韩家乐的脸，一只手摸上了韩家乐的脑袋。

  “乖，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然后又进入了梦乡。

  韩家乐哭笑不得，到底谁是狗啊！

  再不醒，韩家乐要被压傻了！

  韩家乐把柏欣妤的手从自己头上移开，看准柏欣妤的狗耳朵，一揪：“柏欣妤！给我醒醒！姐要被你压死了！！”

  刹那间，还在梦里啃着大肘子的柏柏，却梦见自己被大肘子吃了。

  惊醒！

  一个激灵，起身，夸坐在韩家乐身上，柏欣妤整个人暴露在韩家乐眼前。

  两人四目相对，韩家乐不由得眼神向下，柏欣妤顺着韩家乐的眼神看去：“哇！韩家乐，你耍流氓啊！！！”

  起身，双手抱xiong，准备开溜。

  “柏…”韩家乐话音未落，柏欣妤又顺势弹回了韩家乐身上。

  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狗绳。

  “嗷！呜呜呜…韩乐乐，我不就喜欢你嘛，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呜呜呜…”

  柏欣妤桑心，柏欣妤要耍赖。

  『啊不是，这不怪我啊诶？？』

  韩家乐无语，韩家乐生气了：“柏欣妤，信不信大早上我扇你？你自己昨天晚上变成狗睡着了，哪来的衣服，谁知道你今天早上就变狗了！还有！姐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

  柏欣妤用手擦了擦异世界的眼泪，一脸呆滞的看着韩家乐：“你…喜欢我？”

  韩家乐起身，把柏欣妤的衣服扔给她：“拜托，我是你姐啊，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而且，我比谁都希望你正常好嘛。”

  “可…可是，我喜欢你，不是…单纯的姐妹…而且…如果你愿意…帮我…是要…”

  “结合，姐知道。姐昨晚思考了一下，姐喜欢你，不妨碍我还是你姐！”

  韩家乐看着柏欣妤支支吾吾，打断了她。

  “那…？”柏欣妤试探。

  “问题是，姐不会啊！”韩家乐走到电脑桌旁坐下。

  “我…我会。”

  手忙脚乱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狗绳，抓起一旁的毛毯简单披上，柏欣妤在韩家乐旁坐下。

  韩家乐瞪大双眼看着柏欣妤：“你小子，你会？你从哪学的？”

  柏欣妤指指电脑。

  韩家乐扶额：“姐给你买个电脑，你就用来看这种东西？？”

  柏欣妤连忙摇头：“没没没姐，只是…偶然间…看到…但是我有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就学这个了吧。”韩家乐生气。

  “韩乐乐，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小柏吧！”

  听出来韩家乐不对劲的语气，柏欣妤立马服软。

  “行吧，不是在电脑上学到嘛，找出来，姐得帮你啊。”

  韩家乐还是一如既往的吃软不吃硬。

  “啊…那个，学…可以，但是韩乐乐，答应我，做好心理准备。”

  柏欣妤眼神十分真诚。

  “好。”

  学习过程省略。

  两个人面红耳赤，关闭电脑，韩家乐久久不能平复。

  “那个…韩乐乐…姐…实在不行，咱就…就算了吧。”

  这些学习视频对韩家乐的视觉冲击还是挺大的，柏欣妤觉得韩家乐还得要时间接受。

  “害…”

  韩家乐叹气，看向柏欣妤。

  『算了，迟早要面对，反正自己对柏欣妤的感情其实也有变质吧，韩乐乐，你可以！』

  “那个，我在上在下？”

  “啊？”

  柏欣妤想了一万种回答，但是却没想到韩家乐居然是问这个！

  “虽然我不是很想承认，但是韩乐乐，结合…必须你在上。”

  柏欣妤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就好，来吧，正好，去吧，去床上躺好， 姐收拾一下。”

  柏欣妤傻了，万万没想到韩家乐接受能力这么强！！

  『诶嘛，委屈了柏柏，虽然你看起来攻攻的，但是，姐1。』

  『啊不是，韩乐乐你接受能力这么强吗？还是因为你在上啊，呜呜呜，不管了，睁眼闭眼的事，大不了以后攻回来。呜呜呜柏欣妤，你的绝世大猛一就这么没了呜呜呜。』

  柏欣妤欲哭无泪，还是乖乖到床上躺着。等待着自己变零的到来。

  韩家乐看着一脸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听话的柏欣妤，不由得笑了一下。

  “柏柏，准备好了，姐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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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N队的mc让我捡到乐白了，乐白还是好朋友，就是台面上互动减少了，但是两个开开心心就好了。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写出来，因为我其实不太会写🚗，而且还不能过审，所以，有人想看吗？想看的人多我就写🚗。

彩蛋：昨晚mc伪现实乐白小随笔。

“柏欣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在舞台上听见你喊她的全名了😭😭😭

"错过了也不遗憾"

  昨晚的雪，下得真大呀！明明还只是初雪。柏欣妤迷迷糊糊的想着。"嘶，头好痛，浑身没力，不会这么倒霉吧！"柏欣妤撑着身子下了床，量了量体温，果不其然，发烧了。"唉，可是今天还有排练呀！"没办法，柏欣妤只能匆匆收拾起来。毕竟，不能让成员们等她一个人。水瓶座本来就是这样，不愿意麻烦别人，也不想让别人担心。

  成员们陆陆续续地上了车，staff姐姐看了看，问道"来齐了吗？"张怀瑾喊着，"柏欣妤还没来"。正说着，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夹克，黑色休闲裤，背着黑包，戴着黑帽子，黑口罩和黑框眼镜的人朝着车走来。"柏欣妤，真帅呀！你是要去演黑客帝国吗？"周诗雨笑着说，柏欣妤弯了弯眉眼，没有说话。柏欣妤上了车，一个人坐在角落，闭上眼睛。成员们以为她是没睡醒，调笑着"狗狗昨晚熬夜了呀！""虚狗一条！"韩家乐用余光瞟了瞟柏欣妤，没有接话，有些担心。

  到了排练室，柏欣妤还是全副武装地跳舞。等到老师让大家休息一会儿，自己待到了角落，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气。张怀瑾走过来，看着虚弱的小狗，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怎么捂这么严实，有这么冷吗？"说着，上手摘下了柏欣妤的口罩。看着小狗红彤彤的脸蛋，张怀瑾赶紧用手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天哪！好烫呀，柏欣妤，你是不是发烧了！"听了张怀瑾的话，原本闹哄哄的排练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只那么一瞬间，大家围在了柏欣妤身边，七嘴八舌地问着她。七八只手一齐摸向了柏欣妤的额头，"哇，好烫，不会要烧成傻狗了吧！"卢天惠惊讶地大叫一声。柏欣妤晕晕乎乎地，红着一张脸，迷迷糊糊地看着她们。

  这时，一支体温计递到了柏欣妤的面前。突然，练习室鸦雀无声。顺着手，柏欣妤抬头看到了韩家乐。柏欣妤感觉自己真的快烧傻了，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家乐。有些无奈，韩家乐只能自己动手帮柏欣妤量体温。"抬手"柏欣妤乖乖地听着韩家乐的命令，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看着这么听话的小狗，韩家乐的心又软了下来。周边的成员震惊地看着她们，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姨母笑，以及疯狂尖叫的内心。

  过了一会儿，韩家乐看了看手中的体温计，39.8℃！"我去，这么高，真要烧成傻狗了！"卢天惠又发出了一声尖叫。"不行，她这得去医院，你们谁送她去？"韩家乐看着成员，问道。成员们都不作声，只是会心一笑，都想着撮合柏欣妤和韩家乐。没人回答，韩家乐显得有些为难。毕竟，她们已经……这时候，只能刘姝贤挺身而出，舍身救妹了，"我来吧！"刘姝贤说着。话音刚落，小虎哥哥不赞成的目光射向了她，刘姝贤只能装作没看到，伸手就要去扶柏欣妤。

  可柏欣妤好像真的烧"傻"了，死命拉着韩家乐的手不放开，用湿漉漉的眼睛紧紧盯着韩家乐，可怜兮兮的，用已经沙哑了的声音说着"我只想要你！"旁边的成员听了这话，纷纷化身尖叫鸡，已经快磕晕过去了！只有老刘咬牙切齿道，"这狗还挺有心机呀！"没办法，傻狗现在只要她，韩家乐只能扶着柏欣妤往外走，一边喊着"老刘，去叫一辆车。"老刘急匆匆地跑出去，嘴里嘀咕着"我真是欠了你们两的！"

  车上，柏欣妤难受地倒在了韩家乐的怀里，却依旧用黏糊糊的眼神盯着韩家乐。韩家乐被盯的有些脸红，脸烫的好像自己也发烧了，只能用手遮住柏欣妤的眼睛，又抱的更紧了。老刘眼不见为净，坐在副驾上盯着前面的路。到了医院，医生给柏欣妤打了退烧针，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回到了中心，刘姝贤和韩家乐把柏欣妤在她的房间安置好，看着柏欣妤安然地睡颜，韩家乐轻声对老刘说："你先回去吧，我照顾她就行了！"刘姝贤盯着柏欣妤睡着也紧紧拉着韩家乐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可想好了！"韩家乐无奈却又有些甜甜地笑着，"想好了，我本来也放不下她！顺其自然吧，不遗憾就行。"有些嫉妒柏欣妤这条傻狗又得到了自家不省心妹妹的心，临走前还不忘挖坑，"别太轻易原谅这条傻狗，多磨炼一下她！"(柏欣妤内心OS:真是谢谢你呀，大舅哥！咬牙切齿)韩家乐挥了挥手，让她赶紧走。

  柏欣妤睡熟了，什么也不知道。只有韩家乐知道，明天会更好，未来大概也会更好吧！韩家乐盯着柏欣妤奶俊奶俊的帅脸，笑着想到。

  错过了也不遗憾，毕竟，我们终究还会再次相遇。

20

程雨看见了苏杉杉，她站在天台上晒太阳，看起来好像已经做了恶魔一千年了。

“hi。”程雨让马玉灵留在车里，自己上去了。

苏杉杉扭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做恶魔很没意思吧。”程雨也不介意，走到她身边，轻笑道，“就算有了恶魔之力，却又无处施展，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的千万年了，周而复始的等待。”

“你是谁？”苏杉杉问她。

“作为人类是阵雨事务所股东程雨，作为恶魔是02。”程雨自我介绍道，笑了笑补充说，“我是刘胜男的表姐。”

“我听说过你。”苏杉杉轻声说。

“哦？胜男和你聊过我？”程雨注意到有人在往天台来，抬手锁住了天台的门。

“不是。”苏杉杉摇摇头，变成了一张鬼脸，哑声说，“她跟别人讲的时候，我听到的。”

“和马玉灵吗？”程雨直接问出了口。

苏杉杉的鬼脸龇牙咧嘴地怪笑起来，却不回答程雨的问题。

“马玉灵想见你。”程雨又说道。

苏杉杉又变回了人脸，漂亮的脸蛋却做不出生动的表情，冷漠地说道：“我不想见她。”

韩家乐躺在沙发上，柏欣妤背对着她坐在一旁的地上，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恶魔01突然咯咯咯笑起来，韩家乐烦得很，但是身体又因为方才的情事而疲倦不堪，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韩家乐。”柏欣妤突然开口了，但是叫完韩家乐的名字又不说话，仍旧背对着她。

韩家乐叹了一口气，打开了梦隙之间。柏欣妤注意到周遭的一切变成了流动的，吃惊地回头，看见韩家乐躺在沙发上，她的上方有一只看起来有点奇怪的生物漂浮着，和她保持着一样的姿势。

“它是恶魔01，三年前我和它签订了契约。”韩家乐把手臂上的伤疤露出来，淡淡道，“我给它提供血液，它给我恶魔之力，契约是终身的，我会作为半魔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

柏欣妤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韩家乐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是我用恶魔之力使你对我一见钟情，让你永远爱我。”

“不是的……”柏欣妤的喉咙有些干涩。

“三年前我就认识你了，在地铁站你帮我惩罚了一个恶心的猥琐男，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你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我猜无论是谁你都会出手相助……但是我只看得见你了，只有你了。我向上天许愿，让你能爱上我，然后01就出现了，只不过契约生效速度没那么快，所以我没能在三年前就让你爱上我……”韩家乐的声音骤然升高，嗓音也变得尖细起来，她盯着柏欣妤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问我，而我并不会解除恶魔之力。柏欣妤，你仍然只能爱我。就算你知道真相了，你也还是只能爱我，因为恶魔之力会叫你永远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