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伏】春宜雨
#6.4k,使用了大量对话的流水账文学,乙伏only其余cb,某最强出镜率很高但不是那种关系
#很纠结但是难得坦白的惠,因为面对的人是乙骨忧太
伏黑惠19岁时,突然开始长痘,只长了一颗,在鼻子旁边,像是刚刚经历他后知后觉的青春期。而据五条悟以前的证言,这应该是伏黑惠有生以来的第一颗痘痘。
在那之前的时间里,伏黑惠有着高专女性们一致羡慕嫉妒的好皮肤。咒术师总是作息颠倒,心理压力大,自五条悟被封印后更是如此。毕竟原本撑在众人头顶的天空塌了下去,咒术界损失惨重,不管是高专,御三家,还是闲散咒术师,都在那场大战中无法独善其身。狱门疆在尘埃落定后还是回到了高专手中,但......
#6.4k,使用了大量对话的流水账文学,乙伏only其余cb,某最强出镜率很高但不是那种关系
#很纠结但是难得坦白的惠,因为面对的人是乙骨忧太
伏黑惠19岁时,突然开始长痘,只长了一颗,在鼻子旁边,像是刚刚经历他后知后觉的青春期。而据五条悟以前的证言,这应该是伏黑惠有生以来的第一颗痘痘。
在那之前的时间里,伏黑惠有着高专女性们一致羡慕嫉妒的好皮肤。咒术师总是作息颠倒,心理压力大,自五条悟被封印后更是如此。毕竟原本撑在众人头顶的天空塌了下去,咒术界损失惨重,不管是高专,御三家,还是闲散咒术师,都在那场大战中无法独善其身。狱门疆在尘埃落定后还是回到了高专手中,但是解封仍然毫无头绪,于是属于五条悟的那份压力只能分散到学生们身上。五条悟如同有先见之明地培养了这些尚显年轻的中流砥柱,在经历了大战的打磨后,再厚的黑幕也难以将他们的锋芒掩盖——快被岁月锈蚀殆尽的烂布袋子当然藏不下已经开刃的刀剑,其中属于佼佼者的几人更是忙得团团转,不是在任务中就是在去任务的路上,受伤了在治疗结束后很快又要奔往下一个目标。这种时候,众人才能真切感受到,五条悟的存在究竟是多么可靠,虽然天花板本人的性格总会让其他人忽视这一点。
话题有些扯远了,还是把视角拉回到伏黑惠身上。十几岁的年轻人总要经历青春期,连精致护肤的女孩子们都逃不过的事,大家却从来没在伏黑惠脸上见过青春期特有的出油长痘。忽略睡眠不足的疲惫和黑眼圈这种普遍问题,伏黑惠白净的皮肤毫无瑕疵清爽干净,就算凑近了也看不出毛孔,除了每每战斗中明明是式神使却总像因为倒霉被抓去和猩猩们肉搏而被迫沾染的血迹外,伏黑惠的脸上总是很干净。当然,在他们过早地承担起沉重的责任不久后,原本相对不长于体术的伏黑惠,也已经锻炼到很少再如同当初那样被打得凄惨。
在伏黑惠第一颗痘痘冒出来的时候,最先发现的人是钉崎。同年的三人组难得清闲的碰头日,女孩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凑近面色淡然的同伴,盯着他白皙皮肤上显得尤为红肿的一块皮肤。
“伏黑——你难道才经历青春期吗?可恶,为什么就算这样感觉你也不会有痘印留下啊。用了什么?芦荟胶还是痘痘贴?”一点红用轻松且嫉妒的口吻打趣,旁边的虎杖点点头惊讶地附和:“真的!伏黑,我本来以为你是国中时就结束了青春期,原来竟然是延后吗!”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看手机寻找一会儿聚餐的店,头也不抬地说都没用过,原来需要用那些东西处理吗,没有这种经验还真是抱歉。在被钉崎愤愤敲了一下后,两人也没纠缠这件事不放,话题很快被扯到了其他东西上。
回到宿舍洗漱的时候,伏黑惠也没有刻意避开鼻侧的红肿。虽然那颗痘肿胀到一碰就疼,但是这种程度的疼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习惯了疼痛的身体甚至意识不到如此轻微的皮肉之苦,毕竟都没出血骨折。于是伏黑惠全程走神地洗完脸,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是傍晚,有个任务在今夜进行。伏黑惠懒得开灯,借着夕阳的余晖简单吃了点东西,很快收拾好出了门。任务不是很难,解决的时候也没出什么意外,虽然有点累,但也只有一点点,没有什么横生枝节发生,顺利得和前几年常常经历的险象迭生截然不同,就好像热血漫已经结束主线,走到结局的角色不需要再经历考验一样。
当然,实际原因是大战的幕后黑手已经消失,没什么人或者咒灵能再花如此大的精力布局千年谋划,他们也不用再每每拼上性命,用自己十几年修行的稚嫩迎击千年前的怪物。那种能用短短十几年跨越千年的天赋不是谁都有的,伏黑惠自觉还达不到这种水平。
这太不公平了,虽然追求公平本来也是一种稚嫩。
如今的咒灵和诅咒师同样经历了一番消耗,虽然咒术师的数量仍然是压倒性的不利,上层的内患也还没解决,但这些意料之中的事对被(御三家)称为未来之星的伏黑惠来说还是不算什么。
顺便一提,伏黑惠本人极力否认这种称号,太羞耻了。然而禅院家仅剩的直系血脉真希乐得看自己这个后辈的好戏;继承了加茂家主之位的加茂宪纪从几年前就一直固执地认为伏黑惠和他是同类,不吝称赞他的优秀,并且一直试图向他证明在咒术界深受打击的此刻,应该有新的御三家共同立场;五条家更是贯彻以六眼的意志为准的行动方针,哪怕在五条悟被封印的现在也毫无动摇,而五条悟过去又常常称赞伏黑惠的优秀;再加上几年来的优秀战绩,可以说伏黑惠成为特级也只是时间问题。这一切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作为禅院家主的伏黑惠对于御三家在咒术界内部的宣传毫无反驳之力。
说到底禅院家都这样了为什么还算御三家的一员啊?伏黑惠如此抱怨过。
没办法,谁让你这个十影继承者还活着呢,家主大人?只要最根本的十影术式在,上层那些老顽固就会承认禅院家的存在,和我可没关系。真希当时擦着断刀笑着和他打趣。
任务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天气预报说半夜会下雨,匆匆赶回的伏黑惠在宿舍门口恰好碰到了同样刚刚回来的乙骨忧太,对方对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对于这位目前咒术界唯一存活且能够自由活动的,性格超好与人为善的特级前辈,伏黑惠也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哪怕乙骨忧太正是他眼中具有超规格天赋的一员,但是乙骨前辈为人温和,根本不会让人心生嫉妒。
“乙骨前辈,这次任务也是祓除特级?看你很累的样子。”伏黑惠看着对方加重的黑眼圈关切地开口,顺手把自己手中刚刚拿到的罐装咖啡递过去。
“啊,不是任务,上层叫我去开会,结果一说就是几个小时,会后又被五条家的人留下来好久,就算有一点点远亲关系,可我又不是五条老师,他们那些人真的是……谢谢伏黑君。”接过温热的咖啡拉开喝下一大口,乙骨没什么心情注意口味,只是感觉食道和胃都暖了起来。如同叹息一样的话从他口中飘出来,字里行间是满满的心累,让伏黑惠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叹了口气。那些会议偶尔也会有需要他背着禅院家主名号参与的时候,因此伏黑惠感同身受。
“辛苦了。”
“也不用这么说啦,这种程度的觉悟我还是有的,伏黑君也早点休息吧。对了,这个要不要帮你治疗一下?”
乙骨指的是他脸上的那颗痘。伏黑惠觉得无所谓,这种东西连伤都算不上,或许反转术式根本不会起效,也实在没必要浪费珍贵的术式,哪怕两个人都知道,消耗的这点咒力对于乙骨忧太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不用了,乙骨前辈,就算治好了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没必要浪费……”
伏黑惠话说到一半,乙骨忧太已经把刀背在身后,罐装咖啡换了只手拿着,被烫暖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带着点暖意的指尖轻轻点在伏黑惠脸上,真的很轻,在后辈还没有感觉到被触碰的时候,乙骨忧太已经垂下手,那块红肿消失了。
“太好了,原来是有用的,就当做咖啡的回礼吧。”乙骨忧太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脸上的憔悴都少了些。
“好吧,谢谢乙骨前辈。”虽然好像是没在听他说话的样子,但是伏黑惠也没有感觉被冒犯,毕竟乙骨前辈不是那种人。
“没关系,如果再出现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伏黑君的,只要有时间碰面。啊,说起来这个,其实是你给自己买的吧?”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乙骨忧太才后知后觉,是后辈喜欢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箍住舌根,带一点香的余味,而对方现在两手空空。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在宿舍偶遇,预料不到的会面,显然咖啡并不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等会儿再去自动贩卖机买一罐就好了。这种小事真的不用麻烦前辈,我并不在意,其实没什么感觉,乙骨前辈如果经历过应该知道的吧,这是青春期正常现象,只是可能我的比较晚而已。”
乙骨忧太当然经历过,而且他的青春期症状比伏黑惠严重多了,被真希他们吐槽过会不会直接毁容。所以在奇怪地方经验丰富的前辈也知道,没什么感觉是一个伏黑惠自己都不知道的无关紧要的谎言,只是由于经历太多战斗,这种青春期特有的微小疼痛被无意识忽略掉了。这确实比他在伏黑惠身上见过的许多更严重的伤轻微,只是他还是想让后辈舒服一点,何况只是举手之劳。
自己的关心一直在被拒绝,乙骨忧太也不觉得是被后辈讨厌了。他想起大战结束后不久,他们都升上新的学年,新入学的一年生一开始还有些害怕这位二年级常常板着脸的不姓禅院的家主前辈,乙骨当时路过教室,赶上他们举办的要不要鼓起勇气和伏黑前辈贴贴的座谈会,感觉自己有必要为伏黑惠的风评开口正名。
当然这件事伏黑惠本人当然是不知道的,只是感觉后辈的三个人好像突然变得更粘自己,不算困扰,只是有些莫名。
这就是伏黑君的个性嘛,并不是有意疏远冷落他人,只是真的不在意,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乙骨忧太觉得这没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有这种性格,不太擅长或者说没有什么关爱自己的意识。所以虽然伏黑惠拒绝,但他还是做了。因为五条悟曾经和乙骨用炫耀的口吻抱怨过,惠一直是个不愿意撒娇示弱的小孩,总是觉得自己无所谓,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五条悟大人用看起来是欺负的方式宠爱惠,把对小孩子有用的东西强迫式地送给他,难搞的很。
乙骨忧太对此种行为有多少是为了满足恶趣味不做评价,但是行动上深以为然,坚决贯彻。
世界上总要有人关心伏黑惠,乙骨忧太愿意去做。
最后在乙骨的坚持下,两个人还是一起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新的黑咖啡,然后坐在重建好的回廊座椅上,默不作声地喝着。
要说疲倦,上层会议和祓除特级咒灵很难说哪个更累。已经是凌晨的时间了,睡前其实也不应该喝那么多咖啡,吹进回廊的风也有些凉,毕竟快要下雨了。但是这种氛围意外的让人安心,也没有因为安静而使人昏昏欲睡。两个人谁也没提出回去休息,直到两罐咖啡都见了底,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说起来乙骨前辈,”伏黑惠把金属罐丢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传来,在安静的夜晚尤其清脆。他应声开口:“今天五条家的那些人找你,又是为了五条老师的事情吧。”
乙骨手里的这罐有点没滤净的咖啡渣,但他还是仰头倒空,嚼起来有股酸涩感。
“伏黑君真是了解他们,虽然我最开始就觉得根本不可能瞒住你。”
“毕竟五条家对六眼的执念我很清楚,就像禅院家对我的术式一样,虽然现在禅院家也没什么人管得了我。乙骨前辈在血缘上对他们来说也勉强算自己人,能力又强,过去五条家看起来不争不抢,都是因为五条老师在,而现在他们当然想把前辈这个特级绑在一条船上,这就是御三家嘛。”伏黑惠盯着自己一点点冷却下去的手出神。“不过我想他们还是没办法,不然就算是大半夜他们也会叫其他人过去吧。”
乙骨忧太没说话,把手里空掉的罐头用咒力包裹,轻轻放进垃圾桶,在他刻意控制之下平稳着陆,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不想打扰伏黑惠,哪怕他并不知道这个心思缜密的后辈在想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不用他催促,伏黑惠也会说出来。
“虽然有生之年都不会放弃……我其实一直不想去思考那个万一。”伏黑惠转着没有丢掉的易拉罐拉环,指腹被压出白印,指尖则是充血的红。“可是万一真的没有办法呢?五条老师说我的术式有与他并肩的潜力,宿傩使用的时候我也确实看见了那种可能性,但是……我不知道在自己的生命中能否达到,哪怕现在我也能够比较轻松地祓除特级,但是,规格差得太多了。他们期待当年能与六眼无下限同归于尽的十影术师成为下一个五条悟,可是我很担心自己做不好。五条老师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成为了最强,而我还差得太远。”
“被父亲抛弃的时候,我只能和没有血缘的姐姐相依为命;津美纪被诅咒的时候,我成为了自己原本没兴趣做的咒术师;五条老师被封印后,我当上了原本觉得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的禅院家家主。大战已经结束了四年,可是我还不够成熟,未来的我必须承担起更多东西。”
“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任性,内心里却始终抱有错误的侥幸。可即便是五条老师那样的人也遭遇了算计,所有曾经成为我支持的人都离我而去,只能说我不应该把自己的软弱寄托给别人吧。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而现在的法律和因果报应都错了,如果我想矫正这些错误,那就算孤身一人也得撑下去。”
“乙骨前辈,我只能成为不再依靠任何人的大人。但我偶尔会对这件事感到惶恐。”
咖啡带来的温暖在掌心散尽了,一直被金属拉环束缚的指尖因血脉不畅变得冰凉。乙骨忧太蹲下身去,抬头注视着低头诉说的伏黑惠,将对方套在指头上的拉环取下好好放在旁边,伸手握住了伏黑惠的双手。
即使语气中带着动摇,式神使的手也并没有因为寒冷或是其他什么原因颤抖。乙骨的手比他的暖,是会让人觉得舒服的温度,但还是让伏黑惠被烫到一般想要弹开。
结果是失败。乙骨握住他的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伏黑惠不得不以这样一个和尊敬前辈不沾边的姿势看着乙骨忧太。虽然说了好多动摇的话,但是他不愿被前辈看到自己更加动摇迷茫的眼神,于是纤细的睫毛垂下去,只有脸颊露出一点后知后觉的红。
“伏黑君……原来是这么想的啊。其实不用那么在意其他人的期待,对自己的要求也不要这么心急。五条老师的工作现在是所有人一起分担,这原本就不是你一个人要承担的责任。”
乙骨继续用力,伏黑惠被他扯着手腕拉下座位,以略显狼狈的姿势跪坐在地上,下巴砸在前辈的肩膀上,轻微地“嘶”了一声。双手被短暂松开,但伏黑惠仍然动弹不得,只能不知所措地搭在乙骨膝头——因为乙骨抬起手臂环住了他。
“我知道五条老师对你说的那些话,那是一种期待,伏黑君是他最期待在身边看到的那个同行者也说不定。因为他也会觉得寂寞,所以期待着其他人能够与他并肩,但是,伏黑君不要太过心急,把这些变成对自己的诅咒。”
“十影不等于六眼无下限,伏黑惠也不等于五条悟。还有很多人没有离开你,伏黑君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孤身一人的。”
“作为前辈,我很期待与你一同前进,而在伏黑君还没有赶上来的时候,我也愿意等你。还有,虽然自己说出来太奇怪了,伏黑君也知道,我其实还算是有一点强……嗯,总之,现在可以放心地依靠我,我觉得短时间内咒术界不会再有太大的问题出现了。”
乙骨忧太话说得很慢,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但是很坚定,环在伏黑惠肩上的力度也是一样。体温隔着制服传递给伏黑惠,没再被握住的手心也能渐渐泛起细密的潮意,像酝酿着雨。
“……乙骨前辈,你这样的话我会很困扰。”
乙骨忧太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连连道歉,结束了这个拥抱。“啊,伏黑君,我只是觉得这样大概也能作为一种物理上的支……”
乙骨忧太说到一半的话停住了,因为伏黑惠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虽然头仍然是低下去没有看他。
“前辈体温太高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念,几乎要被你用几句话的时间融化掉了。”
“这,这样啊……”乙骨忧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附和着伏黑惠,没有抽出手。
咒力波动,身边地面上的金属拉环被月光下自己浅淡的影子吞了进去。乙骨忧太当然注意到了,但是眨眨眼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蛮有仪式感的后辈很可爱。
做完这件事,埋头的黑色海胆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但是乙骨前辈确实有安慰到我,大概是累到了意识不清醒吧,我想了太多没必要去想的东西,对前辈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与其在原地患得患失,还是积极行动比较好,对吧?”
于是乙骨放下心来,也露出笑容来,目光柔和:“嗯。”
话题告一段落,沉默中后知后觉的害羞开闸失控,他们终于放开了彼此的手,又因为失去了另一个人的体温,觉得凌晨的室外是不是有些冷。
一阵潮湿的风吹过回廊,两个人都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月光被乌云遮住,光线暗了下去,早就该是分开回去休息的时间了,但是谁也没说话,像是舍不得这淅沥的雨一样。
“对了乙骨前辈,还有一件事。”先打破沉默的是伏黑惠。
“是什么?”乙骨很快地接话回应了。
“前辈刚刚拉我的时候,这里,不小心磕到了。”伏黑惠指了指自己的上唇,说话间能看到细微的伤口渗出一点血迹,很快在唇齿间晕开,估计再不送去医院就要自己愈合了。
“乙骨前辈如果说自己是四肢无力的类型,那我这样不擅长近战的咒术师要怎么办才好。”
乙骨忧太眨了眨那双柔软的狗狗眼:“那我来帮伏黑君治好吧,是我的错,这也是前辈要负起的责任。”
“那还是麻烦前辈了。”伏黑惠闭上了眼,纤长的睫毛像是被雨水打落的蝴蝶,潮湿着颤抖。
大概青春期都会有这样一场合时宜的雨吧。
这么想着,乙骨忧太的一个吻落了下来。
第二天,又被咬破嘴唇且因为恼羞成怒拒绝乙骨忧太再次治疗的伏黑惠收获了感染发炎的嘴唇,很难说视觉效果上是不是在欲盖弥彰昨晚被前辈亲肿的部分。
当然,乙骨忧太尽到了他的承诺,作为前辈很负责任地强制执行治好了伏黑惠。
第三天碰面的时候,乙骨忧太看着伏黑惠脸上同一个位置再次冒出的痘痘,终于承认,反转术式也不是万能的。
伏黑惠的迟到青春期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这样的青春期小烦恼,若是今后最大的烦恼,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优雅败类 08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 ;大学生惠;警察乙 ;新任警察局局长宿 ;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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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如坐针毡地跪坐在桌子的一边,落在身上的视线仿佛要在胸口灼烧出洞来,让人心慌。他瞅了眼左侧,一张和他相差无几,气势逼人到他不愿面对的脸对着他。他立刻转移视线,却又瞥见那白发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自己,笑里藏刀,这四个字浮现在他脑海里。冒着冷汗,他只能看向最后一边,乙骨虽然看着严肃,但起...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 ;大学生惠;警察乙 ;新任警察局局长宿 ;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
虎杖如坐针毡地跪坐在桌子的一边,落在身上的视线仿佛要在胸口灼烧出洞来,让人心慌。他瞅了眼左侧,一张和他相差无几,气势逼人到他不愿面对的脸对着他。他立刻转移视线,却又瞥见那白发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自己,笑里藏刀,这四个字浮现在他脑海里。冒着冷汗,他只能看向最后一边,乙骨虽然看着严肃,但起码眼神里并没有藏刀。
他立刻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对着乙骨狗狗眼求助。只见乙骨暗暗叹气,问出了其他人的疑惑:「虎杖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而且…为什么要爬窗?」
虎杖立刻说:「我现在可健在了!不信你们看!」他掀起T恤,露出那结实的腹肌,还有那完好无损,已经恢复正常的身躯。
伏黑惠这时端着屋里最后一只水杯过来了,他买餐具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家里会存在多过两个人类,所以就只有四个水杯(可以偶尔替换一下),这下有了五个人…
让他很不适应。
伏黑惠瞟了两眼虎杖的腹肌,两面宿傩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虎杖的T恤拉下:「行了,知道你没事了。」
「那你获得医生的许可出院了吗?」伏黑惠问。
虎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笑着说:「那当然。」
「…」
现在全部人都知道他没有获得许可就自行离开了。
「那你怎么从窗户进来了?」五条悟晃着手中的水杯,仿佛水杯上粘着什么很有趣的东西般,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伏黑楼下正门每天都会换一个进门密码,有时候发信息伏黑不一定立刻回覆,所以就…找了另一个方法…」
伏黑惠坐在乙骨旁边,好心地帮虎杖解释:「确实是这样,有时候需要讨论学校或者社团的事,虎杖从正门进不来,我就允许他从窗那边进来了。」
两面宿傩立刻抓住重点:「所以这不是第一次?」
绿眸淡然地望向他:「当然。所以某种程度上并不算私闯民宅。」他可不想看见虎杖当场被这两个警察逮捕。
这是重点吗? ! ? !两面宿傩在内心咆哮。爬窗!爬窗欸! !这是什么爱情小说里面的经典环节? !男一因为爱却不能直接去见男二只能从窗口暗戳戳地表达心意。而男二同样爱着男一便隐瞒他人偷偷地和男一私会。啊~!多么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啊! ! ! !
如果伏黑惠能够读心,他只会表示:这家伙看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是不要爬窗比较好吧?毕竟还是很危险的…」乙骨微笑着建议道。
「好的,抱歉…」伏黑惠垂眸应道。
虎杖却是抓了抓后脑勺:「不危险啊,反正才二楼,跳一跳爬一爬就到了。」
「…但是被其他人看到就不好了。幸亏今天的…」乙骨只想到了自己和伏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上司还有五条悟的存在。
两面宿傩原本是想吓唬一下的,但瞧见伏黑惠的眼神又改变了主意,施舍般道:「下不为例。」
却只收获了虎杖一言难尽略带嫌弃的模样。
两面宿傩:…你丫的欠揍啊?
五条悟则是侧着头露出那迷人的笑容:「我不会做什么哒~看到惠的同学那么活泼生动...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往日的青葱岁月~」
虎杖战战兢兢地低下头:「是的。」
伏黑惠在五条悟和虎杖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他很确定这两人有联系。五条悟虽然是装作不太认识的状态,但虎杖不喜欢撒谎,看起来...似乎有点害怕又听从五条悟?
这让伏黑惠感到疑惑。
他悄悄环视了周围,乙骨是可以相信,虎杖和五条悟是当事人所以可以在这里,两面宿傩…
虽然和虎杖是兄弟,但并不熟悉,甚至有点相互排斥的感觉。两面宿傩作为警察局局长的正义感和道德感也是存疑,身分背景更是迷离。
可以相信吗?
不过目前来看,向两面宿傩公开一些情报并不是坏事。两面宿傩似乎是认识五条悟的,说不定能提出一些资讯。
那么就决定了。
「惠,可以单独和我聊聊吗?」
刚准备说话的他被耳边响起的温和声线打断,他抬眸望向乙骨,却见乌眸里的请求和隐藏起来的…着急。
看来是非常重要的事。
「当然,我们去房间聊吧。」他并不指望其他三人会当即离去。
「你们三个,不许乱碰。」他警告道。见他严肃的神情,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目送着他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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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乙骨拿出一个手机递给他,绿眸扫了眼,并不是乙骨的手机,那手机屏幕破碎,款式颇旧...谁的?
「惠有办法帮我恢复手机这两天消除的资料吗?」乙骨问。
是证据吗?是的话他并不应该插手吧…?这些事警局里应该也有人可以…
这时只听乙骨说:
「我只能相信你了,惠。」
「…」
他坐在书桌边将电脑拿出来,接上手机开始在键盘上敲打。
房间里响起清晰的哒哒声,惠漫不经心地问:「这是谁的手机?」
「野口。」
他顿了顿,野口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乙骨手上?而且要查里面删除掉的东西…
难得的清净允许他思考和拼凑目前的资讯。聚在一起的年轻人,警方突袭,忽然的爆炸,被围堵…也就是说乙骨怀疑警察局里有内鬼。所以才说只能信他吗?
要找出删掉的资讯,也就是乙骨想尝试抓住那内鬼散播信息的「尾巴」。
但那么说来,十几架轿车和那男人又是什么来头?
「有办法恢复吗?」乙骨担心地问。
「可以的。」不一会儿,一系列信息被复原,乙骨拿起手机查看,翻找到某一节信息时脸色沉了下去,他说:「确实是这些信息,有办法追踪到对方发送的定位吗?」
「可以试试。但...我怎么觉得…这些资讯恢复得有点太简单了…」
哒哒哒的敲打声继续在房间中响起,这些信息虽然被多方扭曲试图掩盖来源,但是花点时间还是可以找出来的。
莫约十分钟后,他截获了信息的发送地址。
「似乎是从这个伺服器发出来的…」伏黑惠将电脑屏幕转到乙骨面前。
乙骨愣住,掩盖不住眼神里的惊讶:「怎么会…」
— -- -
客厅里。
五条悟一只手支着脸庞,垂下那蓝眸晃悠着手中的水杯,似乎在想些什么。
两面宿傩则是在惠离开后便谈到了惠离开前坐着的位置,一副大爷的模样。他摸了摸后裤袋,抽出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开始在上面哒哒哒地敲动。
虎杖则是坐在电视旁,由于离开医院后直接来这里了,他身上啥都没有。但其他二人压根没想要搭理他,他抬眸望了望那白发男人,却见对方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嘴角仍是微微翘起,一副温柔和善的样子。但他明白,对方可不是这样的人。
两面宿傩捡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喝着,这时,手机震了震,他点进弹出的信息一看,
「噗!!」
被收到的照片惊到,他呛到了。咳嗽着把水喷了出来。
五条悟和虎杖悠仁虽然各自看着在发呆,但反应速度还在,纷纷跳开避免被水沾到。
五条悟略带嫌弃道:「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地板桌子什么的都脏了….」
两面宿傩剧烈地咳嗽了几番后指着五条悟:「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清楚?!?!」
五条悟挑起一边眉:「你在说什么?」
但回应他的只是被揪下的衣领和掐着脖子的窒息感,两面宿傩压低了声线小声质问:「你和伏黑惠…是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
「藤原出事的那晚,为什么伏黑惠惠跟在你后面?」
哦?终于查到了?
「是惠要我带他进去的。」他坦然地回答。
「什么…?」两面宿傩显然不信。
「你不知道?」
两面宿傩挑起左眉:「知道什么?」
「你亲爱的弟弟可是被困在那里,惠想要找他,就….」
两面宿傩立刻转向虎杖:「你为什么—」
虎杖冒着汗想着要怎么解释,却见到那双苍蓝眼眸落在自己身上,冷得他汗毛都竖起来了。相反地,两面宿傩锐利的眼神是如此熟悉又陌生,一如往常般像只动物猎捕般瞄准了他。
双重压力下,虎杖尽量保持平稳地答:「我…额…来这里其实就是想和惠解释这件事的。」
两面宿傩忽然想起几天前在医院碰上伏黑惠的事情。当时他没想太多,但现在有了这照片作解释…一切好像慢慢合起来了。悠仁和伏黑惠受伤的时间和藤原一带势力被拔除的时间点是吻合的。受重伤的虎杖…状况不稳的伏黑惠…黑眼圈…然后这个五条悟…
等等。
五条悟….
脑海里响起那清冷的声线:「…五条先生给我的。」
五条…难不成就是五条悟吗?
伏黑惠呀,伏黑惠。你到底…
一个有隐患并且带有升起趋势的势力忽然被拔除,他自然会好奇地去查,结果发现大部分资料被封存。刚才手下好不容易查到出事起源当天的一些闭路电视截图,没想到竟然见到了伏黑惠。
五条悟…所以是那个助理派出了人去弄掉了藤原吗?但是为什么现在?
这不对…
对了。
虎杖。
一定有东西发生了,虎杖被带走,然后伏黑惠不知道为什么跟了上去…
这么说来,这一切…
好像都和眼前这男人有关。
— -- -
市中心,一处地下室。
身穿迷彩服的男人踢了踢瘫倒在地的年轻人,如果伏黑惠在这里,便能认出这些被绑起的人就是先前围堵他们的人。
年轻人痛苦地卷缩起来,甚至都没能开口诉苦。
其他人战战兢兢地看着这场「霸凌」,款款不安地祈祷下一个不会是自己。
男人哼了一声:「看到了吗?要是不乖乖听话,这就是下场。」
那些人垂下头,瞟了眼围在周围持枪的「保镳」,他们的武器在被抓到的时候便被收掉了,现在在枪枝面前,他们手无缚鸡之力。
他们明白,这是他们的领域都被占领的意思。
被眼前这男人的势力。
那男人低吟:「不过…为什么警察会在那里?」
一片寂静。
「请回答我的问题。」男人扯着年轻人的头发拉起,年轻人立刻痛的哭喊了出来。
一旁的另一个青年立刻回答:「我们都是从野口那里听来的!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警察追踪到了我们的位置的信息,里面还包括那个先前扰乱了局面的警察局长。我们想着趁人多和消息的优势,就可以把他们拿下。一开始是成功的!大部分警察都被炸死了!但是没想到剩下的那么…抗打…」
「野口?」男人感兴趣地望向那个青年。
「他…被逃跑的警察带走了…」
男人想起他拦截的面包车,确实好像有这么个人倒在后座。
只可惜他当时不知道…
这下又有点麻烦了。
思绪不自觉地飘向那蓝发青年。
老板叫他查的人忽然和警察从他的目的地离开出现在他面前,这件事怎么想都奇怪。
还有那把金枪…
是五条悟的东西。
为什么在那蓝发青年的手上?
他究竟是谁?
男人思绪了几番,只好决定向一个号码发去信息。
他要查出来。
...
不负众望地,他很快便收到了回复。
— -- -
「你的?」伏黑惠难得地露出惊讶的神情。
乙骨艰难地点了点头:「这个座标和编号…是我的电脑没错。」
「可这…」怎么可能?
他需要进乙骨的电脑里看看。
伏黑惠想着便开始付诸行动,纤指飞快地晃动着,他坠入了忘我的状态。
黑是黑进去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一丝痕迹都没有。监控没有被动的痕迹,而监控里显示这几日就只有乙骨一人用过电脑。但乙骨的电脑肯定是被动过手脚的。而且知道情报的是内部的人。
但是为什么要特意从乙骨的电脑发出去?
绿眸透过垂下的发梢悄悄地瞥向了身边的乙骨,只见对方不安地撕咬着嘴唇,眼神飘向了远方的虚无缥缈。
…想到了什么吗?
乙骨感觉到了掌心中传来凉意和一小件…不规则球体。他回过神来低头望去,只见掌心躺着一只可爱的猫型铃铛,一条红线从它的头顶伸延出去,明显是一个吊饰。
他疑惑地望向惠,却见对方都没有看着自己,只是认真地盯着屏幕说:「不用想太复杂,乙骨前辈有时候考虑太多了,这样只会劳累到自己…」
乙骨笑了:「但是为什么要给这个给我啊?这不是惠自己弄来挂在钥匙上的吗?」
伏黑惠仍然望着屏幕:「我觉得乙骨前辈可能需要…一点点运气吧。」
乙骨晃了晃手中的小猫吊饰。
叮铃铃铃——
是会从惠身上听到的声音。
清脆爽朗,如轻风般抚走了压在心头上的沉重。
「谢谢啊….惠。」乙骨微笑着没有戳破伏黑惠看着有那么亿点点红的耳尖。
「我只是在想…惠你不是说很容易就找到那些信息了吗?会不会有人是故意这么做,然后就可以轻易找到我的电脑…」
「嫁祸?」
乙骨点了点头。
「不论我是活着回来还是死了,我都会是那出卖情报的内鬼。」
「但是为什么?」伏黑惠最疑惑的是这个。乙骨应该没有仇家吧?但为什么…
乙骨也是摇摇头:「不清楚,但是暂时来说我们需要找到到底是谁操控了我的电脑。」
伏黑惠赞同地点头:「我尽量找一下,对方痕迹藏地很深。但是可以找出来的。」
「惠很自信啊!」乙骨笑着调侃道。
惠撇开头:「自信倒不至于。为了某人我怎么也得把对方揪出来吧?」
他被拦入一个紧实的拥抱,乙骨的体温透过衣裳贴在他身上,墨黑的软发扫过颈边,掀起阵阵痒意。
「谢谢…」乙骨的声音环绕着耳畔。
「没—」
淡淡的血腥味潜入鼻腔,打破了这美好的「梦境」。
对了,乙骨还没有告诉他山上发生了什么。尤其是爆炸之后…
「乙—」
砰! ! !
门被巨力撞开,响起震耳欲聋的响声。
「伏黑!我不好做什么所以你可以来—」他扫了两眼相拥的两人:「额…我…」
伏黑惠立刻收回了手拍了拍乙骨的肩膀:「没事,发生了什么?」
感觉到他的杀气腾腾,虎杖不自觉吞了口口水:「要…打起来了?」
— -- -
庆幸地,那两位只是在对峙,还没到打起来的地步。
「你们这是做什么?」看来是交换了什么情报,以助于发生冲突。只可惜他不在...惠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趁机套出什么情报来。
「没什么,只是发生了一些误会罢了。」五条无所谓地安抚道,即使领口敞开,一看就知道被人扯过。
「误会?你最好解释清楚。你也是,伏黑惠。还有你!」两面宿傩望向虎杖。
「怎么了?」伏黑惠云里雾里地问。
两面宿傩讲手机放置在桌子上,让所有人都看见了屏幕上那模糊的照片。这很明显是从闭路电视里面截出来的,画质差,但却还是摸地清大郅的形状和样子。
火红的地毯,熟悉的身影。这显然是五条悟当时带他进那酒店时拍到的。
「这家伙说是你让他带你进去的,真的吗?」两面宿傩盯着青年,不想错过任何一丝证据和表情。
只见伏黑惠淡定地回答:「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当时只是因为情况有点紧急,他是当时唯一的选择了。」乙骨自然是不知道这回事,略带讶异地看向伏黑惠。
「那你怎么知道…这小子在那里?」两面宿傩追问道。
「虎仗发信息给我了,不过后面本人的说法好像和我的理解有点出入,所以其实我也很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压力忽然给到了虎杖,他立刻道:「那其实是误会!我应该是一时错乱发错了人…我是真的没想要叫伏黑来找我啊!!」
「什么?发错?这种蹩脚的谎言就不要拿出来了!」两面宿傩明显并不买帐。
虎杖摆摆手:「这是真的!我当时是神智不清的时候,所以就误发到了伏黑那一栏吧。」
「那你当时本来是要找谁?」伏黑惠察觉到虎杖话术里的掩盖,当机拆穿。
虎杖僵了一瞬,随即道:「那当然就是另一个朋友啦!」
「叫另一个朋友?照我看你当时的情况挺危险的吧?既然能叫那个人,就说明他有办法帮你,也就是说他的身分并不简单。所以…谁?」两面宿傩不留情面地拆穿,一副要刨根究底的气势。
虎杖却只是撇开头,说道:「我承认把伏黑扯进来是我的失误,但是有些事…不知道会更好。你不也一样?什么都不说,还在这里戴着一副警察的皮在行使正义。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两面宿傩的脸立刻黑了:「你什么意思?不要扯开话题。」
「不是吗?你难道还看不出蹊跷吗?按你的势力能挖到的绝对不少,所以…」他压低声线悄声说道:「你不要再把无辜的人继续牵扯进来了。」
两面宿傩瞥了眼一旁沉思的伏黑惠,哼了声,但却没有追问。其实他心里觉着伏黑惠既然已经参与了就逃不掉了,但是听悠仁那么说可能还真是什么关系到各大势力的事情。这种情况,确实还是不要让伏黑惠这种「门外汉」参与。
那边的伏黑惠却是想:怎么不讲了?他的情报还没收集够呢。看来两面宿傩的背景要比他想像得更复杂一点,虎杖也是…更别提五条悟…正好这几人都在而且互相认识...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当虎杖以为暂时没事想要松一口气时…
「你们两个不是认识吗?」伏黑惠煞地提问。
其他人闻言都纷纷望来。
「五条先生和虎杖应该是认识的吧?」伏黑惠澄清道。
乙骨僵了僵,立刻望向虎杖寻求解答。两面宿傩也难得施舍了一眼给这疏离的弟弟。
五条悟却是自然地接道:「是认识的,不过也只是见过一两面,没那么熟啦~」
「是吗…?我还以为虎杖在帮五条先生打工呢?」伏黑惠微微歪头,似乎只是单纯的提出疑问。两面宿傩瞥了他一眼,并没有作声。乙骨却感觉汗毛竖起来了,五条悟和...虎杖?他认识的虎杖?那岂不是很危险?不...这是怎么回事?心里难以置信,面上却装作是好奇地问:「这是真的吗?虎杖...」
虎杖点了点头:「也是可以这么说。」一副平常的样子。
「这...」乙骨欲言而止。五条悟在的情况他并不想暴露太多。这对他没好处对惠也没好处。「蛮稀奇的,我还以为两位不熟呢。」
「确实是不太熟啦...不过伏黑你怎么知道的?」虎杖一脸单纯好奇地问。
「五条先生告诉我的。」
五条悟差点呛到,但他控制住了。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惠意外地...很会撒谎。
伏黑惠自然不想要把全部过程说出去,这样很容易让人起疑。不过说起来...其实他在家里闭路电视被黑那天便知道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联系。夏油杰说的确实没错,如果他的闭路电视被黑后想要抢回掌控权,那他就没有办法追踪到罪魁祸首。
只是,他早就在闭路电视里面存了病毒。要是有人黑进来,就会被病毒沾上。那边的人掌控了他的监控,
而他掌控了对方的电脑。
夏油杰在把资料转给五条悟的同时也把那病毒散播了出来,以至于他也掌控到了五条悟的电脑。这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
「是吗?」虎杖顯然並沒有預料到這個答案,但伏黑惠坦然的模樣和五条悟的不作为又看起来是真的。他悄咪咪地瞟了眼五条悟,对方为什么要接近伏黑?「看来伏黑和五条先生的关系很不错啊。虽然我有在打工,但其实我们并没有很多交流或者接触。可能是因为我平时只是做一些零碎的小事罢了。」
但伏黑惠很好奇,为什么高高在上的五条悟要请虎杖,一个普通(?)大学生来替他做事。这件事在他看来并不合理。
「傀儡总裁」
两面宿傩的话忽然在脑中浮现。
是这样吗?他脑中有了揣测。
「哼!小事?这家伙肯定在动什么歪心思。」两面宿傩喷道。
「哪有~就如虎杖说的,局长的动机才是挺让人感到好奇的~」五条悟道。 「毕竟是组织中坐在顶端的首领,忽然来做警察,怎么都让人感到怀疑吧?」
哦?伏黑惠微微挑眉。这倒是新资讯。也说明五条悟和两面宿傩说不定更早的时候就认识了。
乙骨一直坐在旁边静静聆听着,伏黑惠一时也没摸清他的想法。
两面宿傩瞟了眼乙骨,然后说:「我能干出什么花来?有什么限制你应该也猜得到吧?别在那边假惺惺的了。在这里就没有几盏省油的灯。」
伏黑惠默默整理了一番思绪。已知就是虎杖和五条悟等人有工作上的联系,而那个联系便是牵扯到虎杖被绑走的契机。他回来的时候查了那个酒店下的组织,信息不算多但可以推敲出是最近活跃的组织。那么为什么会盯上虎杖?亦或着说…五条悟?五条悟是偷偷背着他的公司做了什么事吗?还有就是虎杖还没有说清他是怎么认识五条悟他们的。五条悟具体私底下在做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就是两面宿傩。他的动机和背景不明,似乎先前是在组织里然后忽然来当警察?他获得的资讯还是不够多,需要继续查。
乙骨…山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乙骨不肯说…不过他相信过一两天乙骨就会主动和他解释的,因为向来都是那样。
那么现在看来,如果要了解具体关系,虎杖掌握的资讯是最关键的。他是衔接着五条悟、夏油杰和两面宿傩的关键点。
所以要怎么套出来呢?
身边的黑发青年忽然开口:「我想起,五条先生先前在门口说过您有重要的事说,我想着重要的话还是尽快说出来比较好。」
对了,还有这件事。
「啊…那件事啊…」五条悟眼神迷离地望向空处,如水晶般冰冷的蓝眸落在伏黑惠身上。 「我本来是打算单独和惠说的,但看来是不可能了。反正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五条悟的语气轻飘飘的,但莫名的,有种他要掷出颗重弹的感觉。众人都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我想惠可能要死了。」
什么…?
滴、滴、滴…
鲜红染指了深绿的衣织,缓慢地绽放着。
白发散落,在深绿的衬托下尤为突出,如雏菊花在草丛中随风摇曳。那双寒冷的蓝眸倒映着一双如黑洞般的乌瞳,只听冰冷的声线响起: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五条先生。」
他抬手抹了抹鼻间的湿意,刺眼的红印在了他白皙的指尖上。伸手推开按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他猛地将对方扯向自己,乙骨惊呼了一声,一只手抵在沙发上以免直接撞上五条悟,只听耳边响起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量:「你身上的血腥味…警官莫非是…杀人了?」
黑瞳急速收缩,立刻镇定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比起这个…」他起身,五条悟松开手任由他去了。
乙骨整理了一番衣裳,随即道:「你最好交代清楚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两面宿傩瞟了这忽然陌生的下属,这反应速度…跟他有的一拼,但这黑眼圈怎么看都像是城市里那种三好家庭出来的,怎么就…
五条悟坐起身,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白纸包装的糖,熟练地拆开,显出里面那刻粉红透亮的硬糖。
伏黑惠看着这被压制后忽然流鼻血然后现在在吃糖的男人,心里奇怪,但面上不显,他问:「所以五条先生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死了?」
蓝眸落在他身上,笑了笑:「待会儿打开电视不就知道了吗?」
其他人疑惑且怀疑地审视着五条悟,伏黑惠虽然心中存疑,但还是开了电视。
那是电视台,正好赶上了晚间新闻时间。
客厅里的五人盯着里面的男播报员讲述各种近期发生的犯罪事件,无非就是一些抢劫,民诉事件等等。几人就这么看了二十多分钟,两面宿傩几次想要发作,但收到伏黑惠的眼神后又嘟嘟囔囔地坐下了。
终于…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中途插播必响的音乐。
严肃的男声播道:
「最新消息。十年前被捕的『银季河杀手』现进入出狱倒计时,这个传奇人物的生平和事迹再次受到关注。但群众经常忽略一个关键人物。没错,就是当年事件的幸存者。据最新消息指出,唯一从『银季河杀手』手下逃脱的幸运儿竟然仍然居住于银季河内,如今就读于某大学中,生活甚是安逸。不知『银季河杀手』的归来将会带来什么影响?这位幸运儿的命运又会是怎样呢?请让我们共同拭目...」
电视上的照片虽然被马赛克了,但是特征还是非常明显。杂乱的蓝发,白皙的皮肤,还有那双…
直勾勾地望向镜头的绿眸。
——————
伏·莫得感情·黑·收集情报·惠
五·没有挨揍·条·却流鼻血·悟
(说明一下,最后这里乙骨只是按住了五条悟并没有打他!)
众人策略喜好
惠: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宿:先发制人
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乙:先礼后兵
五:跟着心情走
所以某种程度上大爷真相了:都不是省油的灯www
这章的对话可能会看得云里雾里的,其实是因为有些情报可以公开有些还没有,所以看上去就是一堆哑谜www不过到时候知道所有人的故事就不会那么困惑啦~
优雅败类 07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大学生惠;警察乙;警察局局长宿;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
以暴制暴。
这是他从小到大奉行的理念。
那是外界告诉他的。
也是他亲身体会到的。
他出生并成长于这乌烟瘴气的城市。早些年的记忆被抹去,但从他可以记事开始,他便居住于贫民墟中,从小就接触了所谓的阶级制度。长得高大的孩子通常拥有更多的力气,意味着他们更擅长肉搏战。而凭力量击败了所有挑战者的,就会成为这一带...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大学生惠;警察乙;警察局局长宿;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
以暴制暴。
这是他从小到大奉行的理念。
那是外界告诉他的。
也是他亲身体会到的。
他出生并成长于这乌烟瘴气的城市。早些年的记忆被抹去,但从他可以记事开始,他便居住于贫民墟中,从小就接触了所谓的阶级制度。长得高大的孩子通常拥有更多的力气,意味着他们更擅长肉搏战。而凭力量击败了所有挑战者的,就会成为这一带默认的首领。他们会拉帮结派,仗着优势继续欺压其他孩子以此获取利益。
在许多大人看来,那只是从别人身上抢糖和稀少的零用钱的可爱举动罢了。
他们自动忽略孩子们身上的瘀青和伤痕。
因为他们也曾是那样,于是便当是常态了。
他小时候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最矮小的那一只。他没见过阳光,要么就是被铁皮屋上挂的布帆遮住,要么就是被如雨点般打落在自己身上的拳打脚踢所覆盖。
他不甘心。于是他反抗。
一开始只会落得更加恶毒的群殴。
但渐渐的,他获得了一席之地。
或许是因为他就算被打断了腿也要反咬一口。
或许是因为他不怕死的攻击方式。
又或许是他们无论怎么泄愤怎么折磨,都无法从他这里获取利益。
那些人便不再来找他了。
只是一口一口的「疯子」叫着他。
动手行不通,他们便玩起了孤立。
...
「看到那个粉色头发的小子了吗?他是个疯子,靠近他会被传染的。」
「啊啊!!疯子来了,大家快跑!」
「不要靠近他,会被咬死的!」
…
他逮住那些人然后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但这举动就如同在蔓延的火上添油。他忽然就变成了这个地带的魔头,但那样也好。
起码选择权落回在了他手里。
在八岁的这一晚,神出鬼没的父母带回了一个婴儿。
和他说这是他弟弟。
柔软的一团在他怀里沉甸甸的,弟弟安静地闭着眼睛轻轻地打呼,红通通的双颊很是可爱。这个生物很弱小,他必须保护他。
他是这么想的。
父母难得地待了一个月,然后又消失了。他有预感,他们不会回来了。
他靠着抢劫回来的食物和金钱撑起这个「家」。
弟弟很乖,不争不吵的,超乎寻常地成熟。
悠仁,父母告诉他这是弟弟的姓名。
悠仁很快便学会走路甚至说话,经常掐着奶音追在自己身后喊着:「哥哥!」
他会停下等待那细碎的脚步声追来,然后继续行走。
有了悠仁作为诱饵,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两人也难得地获得了一份饱足。
一天,悠仁忽然嘻皮笑脸地叫他「疯子」。
悠仁和他长得很像,不,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看着悠仁他总会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或许他就真的把悠仁当作是以前的自己去照顾了。
所以当以前的自己叫他疯子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不是疯子。」他只是为了生存。
他跟着悠仁给的线索找到了那群散播谣言的人,逮着那些小屁孩挨个揍了遍,然后告诉悠仁那是不好的词汇不要乱用。
悠仁虽不明白,但还是答应了。
他原本打算就这样让悠仁和正常孩子般长大,仿佛是希望完成一些未曾在他身上发生的事般。但显然他太天真了。
一天,他干完事后路过一条小巷。瞥见一群孩子围着一小团子疯狂地揍打着。
缩在中间,被拳脚洗礼的人露出一头亮眼的粉发。
啧。
他的到来吓跑了那些人,悠仁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让他窥见了那小小身影想要保护的东西。
一只看起来受了伤的小黑猫。
「你这是做什么?」他不能理解。
「那些人伤害了它…我想保护它…就像哥哥保护我一样!」那双眼睛仿佛承载了星辰,在这阴暗的走道里熠熠生辉。
「所以你就任由别人欺负你?」
「还击的话只会加重矛盾,我只是挨几下揍,那些人就会自讨没趣走的。」
悠仁的想法很正常,或许是因为他一直保护着这个弟弟,才没让弟弟认识到现实。
但如果这样下去,悠仁迟早会被这个城市吞掉的。
他意识到。
或许有些地方确实需要这样的善良...
但这里不需要。
「不反抗的话他们只会当你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就算现在放过你了,他们以后只会变本加厉。到时候你还是不会反击?」
悠仁被他严厉的态度唬住了,泪汪汪地说:「可…不是哥哥说要保护弱小的吗?」
他忘了,悠仁只有五岁。
「保护弱小的前提是保护好你自己。你自己都没顾好,还想要顾及别人?」
悠仁低下了头:「我没事啊…」
「…」他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悠仁:「有事的话你就已经死了。」
悠仁怔怔地看着他,他撇开了头。
「我不想死...」悠仁颤抖着嗓子说。
「行了,把猫放下,回去吧。」
他先行离开,想着那小团子会立刻跟上自己。但是并没有。
悠仁仍抱着那只小黑猫,奶凶地瞪着他。
「我要养它。」悠仁命令道。
「不行。」他压低嗓子威胁般的说:「这个街上流浪猫多了去了,活了,那是他们自己有本事,死了,那就是不可避免的事。你带他回去,就代表你扼杀了它可以成长的机会。以后它一旦离开,就会被杀死。到时候谁来负这个责任?」
悠仁拼命地摇头:「不!把它留在这里它会死的!」
「死就死了。说不定还是个好事。」
悠仁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着小孩哭。
鬼哭狼嚎的,搞得好像所有人都死了似的。
但他不能纵容小孩。
他必须把这份善良扼杀。
现在。立刻。
因为他知道,越早,带来的伤害就越低。他太傻了,以为能够改变什么。最终还不是被环境牵着鼻子走。
他不想看到这小子以后经过多次社会毒打才意识到善良是行不通的模样。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他经常妄图保护什么,却什么都保护不了。
多可悲。
于是他强硬地将悠仁从黑猫身边拽了起来,不顾对方反抗地带他走了。
…
之后的一周悠仁都没有和他说话。
这或许是隔阂的开始。
他不知该如何处理,于是他选择不作为。投身于「事业」中的他,渐渐获得了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许多崇拜他的小孩自作主张地形成了一个团体,还很中二地取了个名字。
叫「诅咒之王」。
太中二了。
这些小孩一旦惹出事就来找他,他看在这些人赏识他的面子上时不时会出手相助。不知不觉的,他莫名其妙地成为这个中二组织的首领,称霸了这一带。
这样想来,那大概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一群小孩会每天满脸崇拜地供奉着他,他走到哪里别人都会敬而远之,谁都得听他的话,他说天便是天,说地便是地。
他是这里的大王。
那些小孩(其实只是小个一两岁)十分闹腾又不大聪明。时常惹出一些不可思议的祸。
比如有一次他们去宣示地域主权结果一个小孩的脚被卡在了下水道口,几个人一起拔都拔不出来。结果还是他偷了一瓶油减低了摩擦才把那小孩的腿拔出。
年纪相近的十几人经常聚在一起分享着他们在这狭小的世界里听到的有趣故事。他会假装不在意地坐在一旁,然后竖起耳朵听着小孩们讲述的一个个怪异离奇的恐怖故事。
窄小的铁皮屋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在中央,寒风透过四面八方的漏洞泄入,令人瑟瑟发抖。但他很享受这样。
这样零碎的小活动,让他觉得自己也是可以过一下正常的生活的。
...
然后,
他们的区域被占领了。
由于政府收地,一群外来的无家可归者蜂拥而至。成年人在他们看来宛如一座山般无法跨越。
那是压倒性的力量压制。
他或许还能拼命一搏,但那些小孩不行。瘦得跟纸皮似的,轻易就被撕碎。
所以,组织被拆散了。
一些小孩对着力量低头选择加入。
一些小孩奋力反抗。但腿断的断,牙没的没。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他们乖乖地呆着,没什么比命重要。面子什么的,拿去喂狗吧。
还有...
一些好看的小孩被强行带走。
然后?
他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他再次跌入谷底,但这次更甚。先前被他压制的人纷纷投奔于大人的阵营,舔着对方鞋底数落着他。
考虑到他是一个隐患。
十几人将他揍得半死。
当然他也没有逆来顺受,有人来送礼,他自然是要回礼。
那些人至少每人断了几根骨头少了几块肉。
嗯...有点难吃。
他被抛下了下水道,那些人想要让他的伤口被细菌感染,然后慢慢的,痛苦的死去。
在他迷迷糊糊的意识中,有人给他绑上了绳子,然后一点一点地拖着他不知去哪里。他昏了过去。
醒来时,他坐在街边,一群衣着整洁的人如看戏般围着他,一个个举着手机,嘴里碎碎念道着「他死了没有。」「好恶心。」「脏死了..」
你丫的才死了。
「可以救救我哥哥吗?」
稚嫩的童声传来,他眯着眼,只见熟悉的粉发跪坐在地上,手缩在胸前不敢去拉扯那大人,生怕自己会弄脏对方看着十分昂贵的西裤。
那大人背着刺眼的阳光,脸上全是漠然。
这些人的脸上,有的事不关己,有的兴趣盎然,有的带着关心。
但没人上前。
也没人应答。
他也不难过。
从小到大怎么样的伤都伤过,他很快就会恢复。
仿佛在反覆以嘲笑的脸孔提醒着他般。
你就是个怪物。
悠仁啜泣的声音零零碎碎地闯进耳里。
**。
「如果不是打算帮助这两个小孩的话就散了!」
一阵聋耳的骂声忽响。
一个老人憋着眉头背着手走来,那些人自觉地让道。
「一个个站在这里罚站呢?!也不知道帮一把?有空看戏的话还不如打电话叫个救护车?你们有没有人性?!」
那些人挂不住脸,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你!」老人忽然指着悠仁。 「不许哭!」
悠仁立刻憋住了即将喷出的哭声。
「那半死不活的家伙是你哥?」
悠仁捣蒜般点头。
老人拿出手机,眯着眼艰难地在手机上按出几个数字,电话很快被接通,两兄弟听着那老人骂骂咧咧地请求着一个救护车的到来。
真是个奇怪的人。
但他不能去医院,没有身分没有钱的。
「我没事。」他咳出一口血。 *,比他想像得还要痛一点。
老人尖声骂道:「没事个头!我这老人家没戴眼镜都看得见你那突出来的骨头!臭小子给我坐着!不就是几个破钱吗?我还是付的起的。」
就这样,他无法反驳地被送去了医院。
「请问有身分证明吗?」温柔又冷漠的女声问。
他就知道。
老人看了看悠仁,却见小孩垂着头。
「没带。」老人回答。
「那不好意思。我们恐怕无法提供服务。」
「什么?!妳难道没有看到他手上那...骨头吗?!」
「非常抱歉,我们只会无条件收下危机情况的患者。这位先生还有意识,状态也未达到危机的级别,请原谅我们无能为力。」如机械般的回答,果然,他又能期待什么?
老人还是不甘心:「那怎么样你们才会收下他?」
女声顿了顿:「请问您的他的监护人吗?」
「什么意思?」
「这位先生看着未成年,如果有监护人的证明的话,还是可以通融一下的。」
「…」
老人大概也没想到会摊上这么个大麻烦,难得静了几分钟。
他阖上双眼,起码还是躺了一会儿柔软的床,这一趟也算是不亏了。
他忍着磨骨的痛楚想要坐起,
「我是他们的监护人。请妳帮助他。」
他愣住了。
他看向老人,却见对方还是那怒容:「坐起来干什么?!臭小子!!给我躺下!!」
就好像老人的举动根本不值一提般。
但那句话如海啸般冲撞着他。
十三年来的人生,忽然被认可了的感觉。
悠仁更是直接哭了出来。这次也没管老人的喝止,自由放纵地嚎啕大哭起来。
其他人怪异地看向这边。但被瞩目的三人都并不在乎。
「请保持安静。」那女声说。
— -- -
他并没有预想中在医院逗留很久,就连医生都称他为「医学奇迹般的恢复力」,他赶在医生来逮住他参与实验前跑了。
什么医学奇迹,不过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罢了。
后来知道了老人叫虎杖倭助,独居,子女不明。
老人似乎并不太受欢迎,邻居们都避而远之,生怕老人会搭上话似的。
老人是个奇怪的人,每天不是在骂人就是在骂人的路上,但骂完之后又会去照顾他和悠仁。
这是离贫民窟很近的一个小城市,看着光鲜亮丽了不少,但实质上还是一样。那些暗角里的黑暗不过是被藏了起来,伺机而动。
那些滥用权力和力量的群体仍在。
他和悠仁自然是被排斥的一方。
去上中学的第一天便被堵在角落里,一群人在他面前叫嚣着,嘴里吐出比下水道还要脏的话。
所以他动手了。理所当然地赢了。
老人事后大骂了他一顿,他却没有理会。
或许邪恶和暴力早已经根深蒂固地种在心中,所以不论是什么代价,他都不可能低头。不仅不低头,他还要以牙还牙。
悠仁却和他不一样,他本以为小孩认识到现实的残酷就会做出成熟的选择。
但悠仁没有。
如果说他每天在打架,悠仁就是每天挨揍。虽然看不下去,但他并不打算出手相助。悠仁必须学会为自己奋斗。
然后一天,悠仁被传出打架的消息,老人表示很失望,他却觉得骄傲。
之后悠仁有没有打架,老人是怎么想的,他都不知道了。
因为他十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
老人家里安逸的气氛只让他感到焦躁不安,他不需要松懈,那会导致他的死亡。
抛下悠仁这件事他还是心存愧疚的,但悠仁似乎非常喜欢和尊敬老人,甚至都自行跟了老人的姓氏。这么想好像又没那么愧疚了。反正悠仁跟着谁都比跟着他好。
他加入了一些组织干着非法的勾当,无非是偷窃和诈骗。他们的目标主要盯着那些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的有钱人,这似乎会减轻他的负罪感?或者他早就麻木了。
他干出了一番事业,再次收获了跟随他的人。一天,他路过一间纹身店。当机立断地进去了。纹身师问他想要怎么样的纹身,他想了想,在纸上跟着记忆描绘出一些符号。
仍然在铁皮屋时,那群小孩们就聊过如果「诅咒之王」有代表性纹身的话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拿起捡来的粉笔在地上涂鸦。
「首先脸上要有像这样炫酷的符纹!」童声在耳边响起,他捏着黑笔在白纸上留下墨痕。
「然后额头这里要这样!」
「背部这里…」
「手臂…」
「腰部…」
「最后要像恶魔的角那样!」
「哇!!好酷!!」
「大哥!你喜欢吗?」期待的口吻。
他停下了笔。
「不喜欢。」
「啊~~~~」一片哀嚎声。
...
「但是很酷。」
— -- -
对力量的渴望是推动着他前行的动力。
为什么想要力量?
因为那样他就有了权力。
有了权力,他才可以保护自己的理念。
所以当政府向他提出一笔交易的时候,即使会让他受到束缚,即使会置于更加危险的处境,即使他知道政府并不关心这城市的死活只关心自己的形象。
他还是答应了。
不管怎样,他还是获得了至高的权力。尽管是空心的,他也会把这份力量变成自己的。
然后?
然后他要建造属于他自己的社会。
— -- -
两面宿傩身上挂了彩,脚边躺着一个个痛苦扭曲的躯体。
伏黑惠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架方式,野蛮且完全依靠力量的压制。但同时又极快。
两面宿傩拉着他利用车辆抵挡如雨般打来的子弹,然后乘着一些人换子弹的瞬间冲上去一招制胜。在两面宿傩的攻击下,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和他身量相仿、乃至更高大的人,而是一群任人宰割的小老鼠。
两面宿傩掐着一个人的头把他往其他人身上狠力摔去,如多米诺骨牌般一下撂倒了好几个。
咔嚓——有子弹上膛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两面宿傩正准备蹲下防御—
砰! ! !
「啊!」那人痛呼着松开了手,手枪掉落在地。两面宿傩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一拳便揍趴了对方。
血眸瞥了眼隐藏于车后那举着黑枪的身影,笑道:「枪技还不错嘛?」
砰! ! !
子弹擦过他的脸颊陷入了身后人的肩膀,那人跌落在地痛苦地呼喊着。
伏黑惠勾起薄薄的唇角对他说:
「是挺不错的。」
脸上被子弹掠过的痕迹燃烧着,他却不觉得痛。反而痒痒的,反覆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舔了舔干燥带着钢绣味的嘴唇,喉结滚动,然后投身于战斗之中。
两人配合着,伏黑惠打掩护,而两面宿傩则是进攻,不一会儿便撂倒了一大半围绕着他们的人。野口则是早就晕倒在了一旁,毕竟是两面宿傩瞄准的第一个目标。
但两面宿傩也受了伤,半边身子沾满了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伏黑惠的手枪里的子弹这时告罄,他弯腰想去捡起倒下的人丢下的手枪—
一个躲在暗角的男人立刻跳起举着铁球棒向他挥来。
两面宿傩却被其他几人缠着:「伏黑惠!后面!」
砰! ! !
咣当——
球棒掉落在地,染上了鲜血。那人被冲击力掀翻倒在地上,痛声尖叫着。
烟雾从金色枪口飘出。
真是的,他真的不想用这个枪,这样又欠人情了。
五条悟大概是料到如果放在背包里会被他退回,所以将那把金色左轮手枪放在了行李箱里。他只能放在兜里等回去的时候还给五条悟。
不过也幸好有这枪,不然他栽了的话两面宿傩的负担就更大了。
「还有一把不早说!」两面宿傩便叫着边把人摔在地上。
不是…这种东西谁会往外说啊?
伏黑惠环视了下环境,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找个突破口。
但是车的轮胎都爆了,最近可以找到车的地方也要走个十几分钟,更何况这些人会拦住他。
怎么办…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冰凉的金属,
怎么办呢。
吱! ! !
尖锐的摩擦声忽然从山脚旁传来,接踵而至的是各种碰撞的巨响。
有东西在高速冲过来。
刺眼的两盏灯闯进众人眼帘,横冲直撞地冲来。那是一架中型面包车,上面还贴着快递广告。那车面对聚在一堆的警车,速度不减反增,毫不顾忌地撞了上来。
砰! ! !
金属之间的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那面包车却还在往前冲,结果竟真让它突破「重重难关」,直接开辟出了一条道。
面包车自然是「毁容」了,却还是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向前冲去。
那些人被迫纷纷跳到一旁避开面包车的轨迹,要是晚一步,就会被这疯子驾驶的车辗碎。
究竟是谁啊? !乱开车是要杀人吗? !那些人在内心里咆哮。
面包车撞开了警车后甚至都没有减速或停顿,反而加速地迈向了马路大道。那些人原本还想要去教训一下这个司机,却只能吃到一大口废气。
「咳咳咳!那个***!」一些人辱骂道。
他们将视线挪回「战场」。
却没见那两个身影。
什么?躲起来了?
不。
他们被那车带走了。
「*!」
— -- -
虽然只是一瞬,但伏黑惠捕捉到了驾驶座上的那张脸。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开门跳了进去,一直躲在一旁的黑立马跟着他跳了上来。两面宿傩想必也是看见了,跟着从另一边的后座跳了进来。还带上了头部受到重击已经昏迷的野口。
伏黑惠努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心脏在耳边高速地敲打着,刺激燃起的肾上腺素还未完全消去,他清晰地感知到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旁边的驾驶座传来那温稳的声音:「惠,系上安全带。」
他听从地将安全带扣起,余眼瞄向旁边的黑发青年。
乙骨脸上神情如常,若不是脸颊上沾着血,还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乙骨前辈…你…」他欲言而止。
乙骨墨黑的瞳孔如黑洞般,扑朔迷离,忽然让人摸不清。
「一会儿再说吧。」乙骨将油门踩到底,车窗外可以听见咣咣的风啸声,伏黑惠被推力带着贴向了椅背,两面宿傩则是因为没有系上安全带直接一头栽在后椅上,艰难地维持着平衡。而被两面宿傩拖进来的野口则是直接被甩到地上,昏得不能再死的样子。黑也被抛至一边,四条腿慌乱地比划着。
「喂!会不会开的太快了?!」两面宿傩喊道。
乙骨没有理睬。
伏黑惠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感受,先是目睹警察局局长揍人,然后又是坐在了一架由乙骨驾驶的超速车上。
乙骨愣是把这面包车开出了跑车的架式,得亏这里并不兴旺没有太多巡警,不然早就被停下来罚钱了。
乙骨一路风驰电掣潇潇洒洒(?)地把载着他们奔向大道,但三人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伏黑惠说:「会不会太少车了?」
正确来说,一架车都没有。
不寻常的景象,很快便迎来了答案。
十几架轿车前后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把他们被困在了一座桥中间。
一个身材高大身穿迷彩服的男人靠近他们的车,抬手敲了敲车窗。
乙骨眼神示意车里其他两人戒备,然后摇下了车窗。
「请问有什么事吗?」乙骨平静地问道。
男人举起手机,上面列着几行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伏黑惠随意扫了两眼,虽然并不熟悉,但这显然是几个组织的代号。
难不成这些人是找刚才围堵他们的人?
乙骨回答:「知道。」
男人随意问道:「那你们是成员?参与的?合作?」
「不是。」
男人打量了一番乙骨,目光稍稍停留在了他胸前别着的警徽。男人看着懒散不太在意的样子,但一举一动却流露出极具威慑力的气场,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伏黑惠瞥见乙骨默默地握上了别在腰边的手枪。
男人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
「在后面那座山脚下,不过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男人哼了下,然后起身远离了车窗,正当乙骨想要松开那一直屏住的气时,男人忽然侧头往车里看去。
「你们可以走,但是这个小子留下。」
男人望着伏黑惠说。
「不行。」乙骨下意识说。
气氛瞬间冻结了。
「一命换三个,很值了,小子。」男人说着把手搭在了窗边似乎要靠得更近。
察觉到危机,伏黑惠立刻举起枪指着男人。男人愣住,脸上划过不易察觉的情绪,然后忽然后退了。
「算了,我们的目标暂时不是你们。后会有期。」
男人便离开了。他们目送着那往山脚方向离去的十几辆轿车,终于松了一口气。
乙骨再次开驶,暗黄的路灯随着他们前行的速度一节一节地划过他侧脸。车厢内静默,只听乙骨轻轻吐道:「那把枪…」
伏黑惠闻言垂眸注视着手中的金色手枪:「五条先生的。」他抬眸好奇地观察着乙骨。只见对方抿唇,似乎有些不满。
确实,明明知道是危险的人,他还继续和对方交集。
乙骨周围仿佛形成了一带低气层,让人感到无形的压抑。伏黑惠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肩膀:「我…会解释的。」
低气层瞬间消了,又是那平时的模样。
「…嗯。」
后座的两面宿傩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不是…他怎么没懂?这个氛围有点不对劲。他竟然觉得自己多余了。
「五条是谁?」他不忿地叫道。
「没什么…」伏黑惠敷衍道。
「一个需要警惕的人。」乙骨替他加道。虽然是在回答两面宿傩,但伏黑惠感觉乙骨是在说给他听。
— -- -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他们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区域里,但与其开向警局,乙骨开到了一家医院前。
黑发青年在黑暗里转向他:「惠,你先把局长带进去吧,你们应该受伤了?不赶紧处理的话感染就不好了。口供的事明天再来找我。」
伏黑惠瞥了眼后座,两面宿傩不知从何时开始便昏迷了过去,抱着胸满身是汗地躺在那里。
「乙骨前辈不跟着我们一起去吗?」
乌眸与昏暗的车厢融为一体,实在难辨,他只听旁边的人放软声线,柔柔说道:「不用担心惠,我没受伤。总得有人先回去报到,把野口上交。你就安心地接受治疗休息吧,这一趟经历那么多也累了…」
「...」
「好吧…乙骨前辈也记得要休息。」
车厢里响起悦耳的轻笑:「我会的,谢谢惠。」
— -- -
他扶着两面宿傩走上去,这家伙先前还跟只狮子似的以猎捕者的姿态行动着,这下挂在他身上反而显得像只大猫。
伏黑惠顿了顿。
一只毛茸茸的猫咪浮现于脑海之中,粉色和黑色相间的柔软毛发卷缩一团,懒懒地躺在他身上。
完蛋。
一旦接受这种设定。
伏黑惠犹豫要不要把两面宿傩就这样丢在地上,让医护人员去捡他。
他是真的有点扛不动了。
这时,幸亏旁边经过的护士搭了一把手,他才把两面宿傩带了上去。
两面宿傩被他扔在座位上,伏黑惠向他伸手:「证件。」
两面宿傩却是没有听见似的,闭着眼哼了一声。
「…」伏黑惠看着他身上挂的彩,没有了对着男人叫喊的兴趣。
他摸向了两面宿傩的裤袋,火热的触感让人想要立刻抽回手,但他忍住了。得找到两面宿傩的证件才能给男人申请治疗。
但是他摸遍了两个裤袋都没有。
那后面的裤袋会不会有?他这么想着便伸向了两面宿傩股后的裤袋,细长的食指刚拉开裤袋,手便被牢牢地抓住。
两面宿傩半眯着眼说:「你找不到的。证件在上衣的袋子里。」
然后被他撕了。两人心知肚明。
伏黑惠叹了一口气:「但这样不行,你的体温升得更高了,很可能是因为伤口感染发烧了。你就没有其他证明身分的方法吗?」
两面宿傩瞥了他一眼,然后说:「算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你觉得我信?」他眼神示意两面宿傩身上的伤。
「这种东西消毒包扎一下就行了。」
「都来到医院了。可以试试走急诊?」
「急诊的话那得等到明天晚上。」
「…」
两面宿傩眯起眼不知在想什么,伏黑惠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两面宿傩轻飘飘地说:「反正医院是收不了我了,但是你可以啊。」
「…什么?」
「借用一下你家的医疗箱总不过分吧?老子刚才不知道把你从鬼门关前拉回了几次。」
「…」
「你不会就这样抛弃刚刚救了你的人吧?」
「正确来说我也救了你。」伏黑惠纠正他。
「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你回警局我相信会有人帮你的。」
「要是让他们看到我这副模样才完蛋。好不容易竖立起的形象就瞬间崩塌了。这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合作。 」
「…」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借住你那里,每一个小时,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如实相告,没有隐瞒。怎么样?这个条件可以吧?」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帮我。」
「什么?」
「每一个小时,你就得帮我做一件事。」
「喂,你别得寸进尺。」
「那您自己歇着吧。」说着便毫不留情地转身走。
啧,怎么就看上了这小子?两面宿傩很头痛。
「行了!我答应!」
「言出必行?」伏黑惠侧头问道。
两面宿傩投降道:「我从来不违背诺言。」
结果伏黑惠还是写在一张纸上让他签了名,说要留证据。
两面宿傩服了。
— -- -
这回两面宿傩没有让伏黑惠扶着自己,强撑着没事的模样跟着伏黑惠一起打车来到了十几栋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米色转头建筑物前。
伏黑惠带着他通过其中一栋上了二楼,然后走到门前掏出钥匙。
叮铃铃——
两面宿傩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钥匙串上那三颗招财猫铃铛上。
这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手工做的…又那么可爱…和伏黑惠完全搭不上关系…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中浮现。
「你小子有女朋友了?」他实在压制不住,问了出来。
伏黑惠打开了门,一脸「你有病啊」地望着他。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何得出这个信息的但是并没有。」
两面宿傩暗自窃喜,面上却不显:「我只是看你钥匙串上那小饰品不像是你会用的东西。」
伏黑惠举起那钥匙串:「这个?」
两面宿傩点了点头。
「但是很可爱不是吗?招财猫咪。原本我是想学做个太阳公公的,但是店主说那样太复杂了…」伏黑惠一脸冷漠地说。
只见两面宿傩如雷轰顶的样子。
果然是觉得这三只猫有点丑吗?
伏黑惠有点沮丧。他推开门让黑进去,侧头望着两面宿傩。
「不进来了?」
两面宿傩这才有了反应,但声音第一次颤抖了:「进,当然进。」
— -- -
伏黑惠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去拿医药箱。他陷进沙发里,鼻间充斥着青年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味。
「先别睡。」他听见青年轻声道。
伏黑惠端来了一盆水和毛巾,医疗箱放在一旁。
「你自己处理吧。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
血眸目视着青年消瘦的背影在橱窗前晃来晃去,也没打算强求,自己拾起了浸湿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清洗着身上的污秽。
这个小子,一知道有好处态度就好了那么多…真是市侩…他心里边吐槽,边享受着被伏黑惠的气息包围的感觉。
血已经止了,他简单地包扎几番,很快便弄好了。
伏黑惠端着一杯水来到他身边,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他不耐烦地问时,青年才幽幽地说:
「我不知道究竟是你受的伤没那么严重还是你的恢复力很惊人。」
两面宿傩哼了一声,抬起下颚带着骄傲说:「老子能走到今天,这实力可不是空穴来风。」
伏黑惠想:这人又来什么疯。
当然他并没有声张,只是将水杯递给了两面宿傩。然后开始检查黑的状况,幸亏黑并没有太参与到先前的战斗,所以身上除了沾了点灰尘和血液之外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喂,伏黑惠,你不用包扎一下吗?」
「不用,我待会自己来就行了。」伏黑惠没有看向两面宿傩,只是专心致志地安抚着黑。
叮咚~
门铃忽然响了。
伏黑惠透过猫眼往外看,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组合。
拉开门,他无视了那白发男人劲直地问男人身旁的黑发青年:「乙骨前辈?你不是—」
「报告一下而已,他们看我这样就早点放我走了。我想着还欠惠一些解释,就想去医院找你。结果发现你不在那,所以就想着会不会回家了。那个…方便单独谈一下吗…?」乙骨看着很是不好意思。
「啊…」
「巧了~我也有重要的事要和惠说呢~」五条悟愉悦地插嘴道。
「单独。」五条悟着重地加道。
乙骨和五条悟中间虽然只隔了五厘米的缝隙,但宛如隔着一堵墙般,互相排斥。蓝眸和乌眸交汇,谁也没看透谁。
这都是什么事啊?伏黑惠想。
「但是—」
「怎么了?伏黑惠。」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伏黑惠扶额。
门外的两人齐刷刷地望向了那裸着上身扎着绷带的男人。
乙骨率先开口:「局长?您怎么在这里?」
好嘛,合着这小子去医院就只打听了伏黑惠的消息。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可是要借宿的人。」
乙骨怀疑地看着他,然后转向惠:「他威胁你了?」
「没有。」伏黑惠木然回答。
「那…哦,这样啊…」乙骨立刻明白了。伏黑惠有时很庆幸认识乙骨,对方经常心有灵犀地理解他的做法,这省去了他很多解释。
五条悟则是倚在门边,戴着他平时的微笑:「尊敬的局长竟然利用条件交易来靠近一个大学生…目的真是让人感到好奇…」
伏黑惠瞥向了两人,他们认识?
两面宿傩也讽刺道:「一个顶尖集团的傀儡总裁夜里来敲一个大学生的门还说要单独交谈...目的也是让人匪夷所思。」
伏黑惠被夹在中间只觉得脑仁疼,待他意识过来时,那三人已经分别坐在客厅的其中一角,各自饮用着他放在那里的水杯。
虽然并没有人说话或者露出任何攻击性的神态,但莫名的,伏黑惠有种目击着三国鼎立的感觉。
有谁来告诉他现在该做什么?怎么样才能把一些人弄出去?
如听到他的祈求般,对着客厅的窗忽然咣当了一声。
笃笃笃。
有人在敲窗。
四人同时起立往窗边靠近,乙骨伸手拦住了惠,而五条悟和两面宿傩首当其冲地靠近了窗户。
「你跟着来做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就不要来凑热闹。」两面宿傩咬道。
「我想头脑一根筋的局长并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窗吧?」五条悟轻松地回击道。
「…」
五条悟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巧地拨开那层层交叠的锁,微微掀开窗——
一个熟悉的粉发从窗外探出,开朗的少年音叫道:「伏黑!我—」
想说的话戛然而止。
— -- -
伏黑惠瞟了眼坐在客厅里的四人和那可视的凝固气氛。
唉。
——————————
五条在这里是个常见的姓氏+大爷从来不记其他人名字=明明见过五条悟但不知道惠嘴里的五条先生就是wtw
稍微刮开了大爷的一些往事~原本我是想先写虎子那个角度的,但是故事写到这感觉大爷的可以先写,就有了这个开端啦~
由于有点长改到后面就累了,请无视我并不好的文笔吧。我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来改改。
优雅败类 06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大学生惠;警察乙;警察局局长宿;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
翌日,伏黑惠跟着五条悟给他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座落于西区边界,较为贫匮的地区。
破旧不堪的小店上挂着一张摇摇欲坠、喷漆早已脱落、残缺不全的牌匾。伏黑惠认真地确认了一番地址,才确信这就是他来领回黑白和他的背包的地点。
吱——
推开门,陈旧生锈的交界处因摩擦锐声尖叫,甚是刺耳。凭借着阳光,细微的灰尘在空气中浮动,浓......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大学生惠;警察乙;警察局局长宿;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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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伏黑惠跟着五条悟给他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座落于西区边界,较为贫匮的地区。
破旧不堪的小店上挂着一张摇摇欲坠、喷漆早已脱落、残缺不全的牌匾。伏黑惠认真地确认了一番地址,才确信这就是他来领回黑白和他的背包的地点。
吱——
推开门,陈旧生锈的交界处因摩擦锐声尖叫,甚是刺耳。凭借着阳光,细微的灰尘在空气中浮动,浓厚晕人的烟味窜来,扑得人猝不及防。
店面狭小,一个个矮小的铁柜排列着,上面安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伏黑惠随便扫视了几眼,上至零食生活用品,下至文具危险用品(刀之类的)。这间店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一旁的结帐台后,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长棕发女人,正经的模样和这悠然小巧的杂货店格格不入。
女人艳丽的红唇叼着一只烧了一半的烟,迷雾模糊了她的面貌,让人摸不清。女人朝他望了一眼,慵懒地念道:「取寄件的话去左边那里找。」
伏黑惠顺着她说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瞥见一件件颜色各异的行李箱。
其中一件白色的行李箱上面贴着「伏黑惠收」。
他伸手将行李箱和绑在上面的背包提起,行李箱比他预想的要重一点,压在心头上让人喘不过气来。迷失于自己想法里的他,直到左手指尖感知到湿意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黑不知何时已经摇摆着尾巴眼巴巴地望着他了。
习惯地伸手去抚摸,却在目光触及到黑被包扎起的耳朵时顿住了。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他低声细语:「我也想你了…」结帐处的烟雾散了一点,看来是她离开去把黑带出来了。这间杂货店还有寄养的功能吗?抑或者她便是医生?
他简单地检查了一番背包里的物件,嗯,一件不漏。他领着物品来到结帐处,被烟味呛得皱起了眉,但语气上还是平静地说:「请问我有什么手续需要办吗?」
女人呼出一口烟:「手续什么的我不讲究,但是你要付钱。」
「多少?」
女人看了他一眼,把一个数报了出来。出乎她的意料,眼前的少年竟然真的拿出了钱包把里面所剩不多的钱全部掏空然后俯身将钱放置在了桌子上。
「这样刚刚好。谢谢您照顾黑…和白,我就先走了。」
女人愣愣地看着放在台上的钱,青年看她不动,略为尴尬地待了一会儿,才离去。
女人醒过神来…嘴里念念有词:「造孽啊…」
伏黑惠走出店外,忽然格外珍惜这虽然尘土飞扬但是相比起来「清新」了不少的空气。感知到了什么,他瞥向了杂货店旁通往后巷的走廊。
什么也没有。
是错觉吗?
— -- -
蓝发青年背着背包推着行李箱带着一只黑狗离开了。
在确认了青年完全离开后,他才从后巷走出来。刚才那一眼惊着他了,还以为被青年察觉到了…
真是可怕的年轻人…
他推开了杂货店的门。
吱——
熟悉的烟味。
「你这是做什么?杰。」棕发女人问道。
「什么做什么?」他悠然自得地问道,路过结帐台时在台下的柜子中抽出一把美术刀,随手把玩着。
「你想对那个青年做什么?」
夏油杰不作声,只是等女人继续说。
「让他过来却不告诉他暗号。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青年只是被牵扯进来的话你都会把东西放到其他寄件处里,不至于放我这。能来我这里的只能通过你们,也就是说那青年不知怎的和你们搭上了关系…其他那些渣渣我就不管了,可是为什么…?这青年挺老实的啊…为什么要把他带进来?」
「老实吗…」夏油杰似乎觉得这是个笑话。
女人垂眸注视着台上纹丝不动的钱,脑海里浮现少年对着黑狗露出的细微笑容。那不是假的,她很清楚。阅人无数的她还是能够分辨一个表情的真假的,爱惜宠物是真的,对她的感激也是真的。
「硝子你不知道,我就不怪妳这么想了…但是既然认识我们,你就应该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道理吧?」
「…」
夏油杰瞥了她一眼:「他们很像。」
硝子似懂非懂地望着男人。
男人却转移了话题:「算了,不讲这个了,我有事要拜托你…」
— -- -
清凉的风钻过车窗的缝隙撩起了青年垂在眸前的碎发,青年眯起眼,嘴角微微勾起,耸立的大楼和路边的树木在眼前飞速晃过,眼花撩乱,青年却看得很是起劲。
他轻轻摁住想要逃跑的耳机,细细的谈话声从里面传出,他望着风景仔细聆听着,他人只当青年是在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欣赏着枯燥无味的城市。没人听到,青年低声吟着:「所以确实是有联系…
夏油杰…
五条悟…
硝子小姐…
还有…
虎杖。 」
— -- -
耳机那头又开始打一堆伏黑惠听不懂的哑谜,零零碎碎只能得出有事办,照往常的方法办就行了。虽然很想知道这件要办的事是什么,但对方不透露,他也没办法。听了十分钟这种无营养的对话后,夏油杰便离开了。
伏黑惠摘下了耳机。先前给钱的时候,他就趁着店主的注意力在钱上时偷偷把一个监听器按在了结帐台下的柜子里。
这是守株待兔。也是碰碰运气。
没想到真被他碰到了。看来五条悟是真的对自己很感兴趣,竟然让他知道了这种类似聚集地的重要线索。
五条悟的目的是什么?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伏黑惠带着黑和行李箱一路搭车,大约两个小时后,他抵达了一个带有浓厚大自然气息的城市。和惠住的地方不同,虽然这里也是颇为现代,但被群山环绕,林木葱郁,莺啼燕语。
他熟练地流连于空荡荡的街道之间,来到了其中一座被其他山藏起的一座矮山脚下。从侧旁早就被绿丛覆盖的走道躜进,他带着黑爬上这崎岖的小道。往常来说体力上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现在提着一个行李箱,附加的重量还是颇为累人的。
待他来到一处苍翠茂盛,竖立着一棵树干上刻画着形形色色的符号的巨树旁,他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他从背包里领出先前在上车前买的一个折叠铲子,开始挖掘土地。直到挖出了一个洞来,他便将铲子放置一旁。
他轻轻地将白色的行李箱放下拉开,暖阳照拂在他的背上,却被阻挡了般,无法融化他发寒的内里。心如冰窟,伏黑惠冷着脸望着白色箱子内部,耳边早已抹去了周遭的声量,他静静地望着,犹如最后的道别。
地坑被重新填起,他在周围摘下一朵雪白纯洁的荼蘼花,蹲下放置在地上,
「幸苦了。」
他便起身离开。
步行几尺,却不见身边那永远追随着他的黑影。
他转头望去,只见那黑团木讷地安坐在荼蘼花旁。
「牠不会回来了。」伏黑惠忽然感觉自己太残忍了。
黑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地面。
…
伏黑惠回到它身边坐下。
暖暖的阳光,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鼻尖充斥着属于树木独特的清新味道。隐约能听到河流淅沥沥的声音。
一切好像都没变。
但全都变了。
他睡着了。
— -- -
今天没有云呢。只有一片一望无际的苍空和刺眼的太阳。
他站在顶端,俯望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繁碌的人们在底下穿梭于街道之间,如蚂蚁般轻轻松松就会被践踏至死。暖意随着眼睛的刺痛传来,他却专注地观察着每一个庸庸碌碌的人的动作。
蝼蚁般轻易就会被碾碎,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动力,也有活力。
他们是活着的。
至少他们活过。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向下坠落的感觉,刺骨的冷风拨散他的白发,心脏仿佛要跳出的失重感,然后...骨骼经络断裂的疼痛。他说不定还没有死,再苟延残喘多一会儿,感知著粉身碎骨的痛楚,然后失血而死。
「五条董事长。」
一把沉稳的声音打破了他美好的臆想。
苍蓝色的眼眸移至身后一个西装革履,气场沉稳内敛,看着有四五十来岁的男人。
「伊藤助理找我有事?」
「只是在想董事长的文件批完了没有。」
「啊…你把那么多东西一下堆给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做完?」
「那是因为董事长最近似乎过于活跃于和公司无关的事情了。」
「怎么会无关?要是无关伊藤助理也不会默认吧..?」
「…」
「你想说隔墙有耳?这间房间你检查的比我还多比我还了解整体构造。而且要是从我的办公室还能流出消息那这公司真的是完了。」
白发男人步行回桌前坐下,只见伊藤助理仍挂着一张笑脸说道:「总之,其余的事我都会打理好,就不劳烦董事长亲自上阵了。」
「你的警告我收到了。」五条悟以笑脸回敬。「倒是没必要大动干戈往垃圾那送情报吧?就为了弄掉我一个不足为患的小兵。」
伊藤的笑脸微微敛去,身上的气场也随之严肃起来,竟有几分压迫之意:「你不应该现在动藤原他们的。平时不做事就算了,现在还来添堵?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是故意策划些什么?」
五条悟笑而不语。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应该也清楚。只是虽然你有利用价值,但不代表跟着你的人就不会有事。你最近似乎和你的邻居挺亲近的?这真令人感到好奇。」
他观察者白发男人的反应,却见对方似没听见般,毫无波澜。
「哦?你说隔壁那小孩?只是找到一个新的玩具罢了。」
男人审视着五条悟,没看出什么端倪,决定先将这件事先抛之脑后,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五条悟目送着男人离开,只希望对方不会那么快查上伏黑惠。
真是麻烦…
但是,
这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不是吗?
伏黑惠...
— -- -
伏黑惠被冻得一个哆嗦,一下惊醒过来。他从草地上坐起,发现旁边的黑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不过察觉到他的举动,黑主动靠近用鼻尖拱了拱他。
可以走了。
是这意思。
他伸展着,僵硬的关节咔咔作响,在寂静的环境下尤为显卓。
黄昏将至,夕阳余晖映照在那双绿眸里,他起身拍了拍沾在衣裳上的断草,抓起背包便领着黑走下坡。
耳边传来衣裳和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偶尔能听见远方的鸟鸣声。隐约地,伏黑惠却捕捉到了另一层声音。
有人在说话。
很多人。
他悄悄地寻着说话声走去,矮身于草丛间利用光影将自己遮起。
那是一道与大自然格格不入的钢绣围篱。
上面贴着一张警示牌:警告!此乃政府用地,请勿使用。一经发现,将由法律处置。
而警示牌下面那口明明被破开还要被别扭地掩盖起来的洞昭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说话声从里面传来,虽然很细微,但伏黑惠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是一段嘻笑:「哈哈哈…你们看到那些警察的傻样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说不定现在还在绞尽脑汁想要查出是谁干的吧?」
「幸亏野口哥聪明…」
「对了!下一个是谁…」
稀稀疏疏的纸声。
「这家吧…他也是重组家庭,而且就在这里附近,很符合标准。」
「欸,你觉得呢?」
「…这要问问野口哥吧…但他不在。」
「话说他怎么没来?」
「不知道,不过可能是在帮我们收拾烂摊子。之前他警告过我要速战速决,说上次因为我们太慌乱都没弄好,那样的话是不会被认可的。」
「那么认真干嘛?反正我看媒体的照片上不挺好的吗…」
「…」
沙沙沙。
微风吹过,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完全躲在了山后,周围漆黑一片。
「那就—」
「等等!」
「怎么了?」
「…」
「有人。」
伏黑惠下意识地僵住,他从头到尾并没有动。对方察觉到了什么?
「…」
「什么意思?」其他人瞬间缩小了本就不大的音量。
伏黑惠便无法听清了。
「刚…人…这…附近…」
他应该离开吗?但这样的话就会发出声响,他本以为只是一些小屁孩闯了进去。没想到是一群危险的小屁孩。早知道先前先打电话报警了…
哒。
哒。
哒。
脚步声逼近,伏黑惠伸进外套握紧兜中的枪枝。
哒。
哒。
哒。
忽然,
灯火通明,刺眼的白光炸向在场的所有人,围篱内里传开高声的惊呼和尖叫。
「警察!举起双手不许动!」
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叫,意外的耳熟。
伏黑惠幸亏并没有进入围篱,他及时躲在了草丛后面,才没被那突如其来的白光刺伤双眼。
他慢慢地抬起了头,绿眸却直直地对上了一对如黑洞般的乌眸。
乙骨愣愣地和他四目相对,然后便故作自然地转过头去,僵硬地执行着自己的工作。
伏黑惠便想趁此溜了。
他进入树林往下跑去,刚走出没几步,后领忽然被一股巨力扯住,掐着他的脖子就往地上摔。由于过于出乎意料,伏黑惠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经被按在了地上,双手被如钢铁般的抓力锁在两旁,不得动弹。
压在他身上俯视着他的血眸瞥过他手上的枪,然后移回到被自己抓住的「猎物」上。
那熟悉的声音道:「伏黑惠?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是摊上事了吗?伏黑惠想。这种情况撒谎不是明智的选择。
「白死了,我把他埋了。之后听见有说话声,便过来了。然后你们就出现了。」
那双血眸审视着他,片刻后道:「你听到什么了?」
「离得远所以我只听到了一点点,好像是谈到了住在这里附近的一个重组家庭吧…」
手腕传来剧痛,伏黑惠痛哼了一声,却听耳边响起:「谁?」
「我不知道…但可以确定一个叫野口的人是领袖。」
「伏黑惠,这种情况你最后不要撒谎。这样不但对他人没有好处对你自己也没有。」
伏黑惠感觉自己的手要断了。
黑在一旁被两面宿傩的气场唬地不敢上前。大概是感觉到了类似的危险气息,有了阴影吧。
伏黑惠忽然觉得有点生气。
他什么也没做错,但是白死了,黑也落下了不可恢复的伤痕。
现在说实话还要被这样对待。
...
被压制住的男孩忽然笑了,虚渺的月光照拂在男孩本就白皙的脸上,为他的轮廓勾廓出一层微光,就如梦般虚无缥缈,却是如此动人心弦。如在夜里悄悄地绽放的昙花般,一滴露水,便化了他。
男孩的声音如海妖般在耳边吟道:「我想起来了...」
他神推鬼㧬地凑前想要听清男孩的声音。
淡红的薄唇近在眼前,因为干燥微微裂开,一颗颗嫣红的血珠渗出,他竟有想要仔细品尝的冲动。
身下人轻轻呼出的热气与他自己的呼吸交缠,他甚至能够感知到对方并不明显的体温—
额头传来剧痛。
强壮的后备弓起,他松开了手,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
咔嚓—
一抹冰冷抵住他心口。
伏黑惠显然也还没恢复,他甚至都听不见了,视线也仿佛被蒙上好几层薄纱般,脑袋感觉都要移位了。
手中的枪便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只能牢牢地抓住它。
两面宿傩晃了晃脑袋,看了眼指着自己的黑枪。
「臭小子…你知道这是袭警吗?」
「…」伏黑惠用力地咬住舌头,以刺痛换来了清明:「我是正当防卫,我的手腕差点被你掰断了。」
血眸闻言望向他的手腕,果不其然瞅到了一道紫到骇人的痕迹。
啧。
「那是你太弱了臭小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却都没有转头。
那人继续说道:「局长,都抓起来了。有几个想跑但被我逮捕了。您不去抓捕他们在这里是干什么?」
「这臭小子也是嫌疑人好吗?」
「如果我没记错惠并不在围篱里面。」
「他可能听到了什么,或者是想要参与的。」
「不可能。」
乙骨斩钉截铁的答案挑起了两面宿傩的兴趣,他偏开头,往向那黑发青年:「你怎么确定。」
「我和惠认识很久了,自然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惠大概率只是刚好路过听到有声音便过来听而已。」
乙骨的猜测和伏黑惠说的话无异,所以是真的如此吗?两面宿傩想。他其实也没太怀疑伏黑惠,只是一看对方要溜,或许是动物本能,看着兔子要跑,便情不自禁地追上来了。结果情报没收到多少,倒是收获了一个头槌和更多的好奇。
他站起身,伸手想要将伏黑惠拉起,但男孩借着黑的力自己起来了。
男孩转头便无视他对着乙骨说:「我需要跟你们走一趟吗?」
乙骨想了想后回答:「可能需要…没事,只是口供而已,很快就完事了。不过局长,我建议单独带惠回去,逮捕的人并不知道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如果知道了惠的存在,说不定会起歹心。」
两面宿傩不得不认可乙骨的话:「确实。那你带那些抓起来的回去吧。伏黑惠我来带。」
「啊?」乙骨有点错愕。这还有实地审查工作要做呢两面宿傩走了可还行?
伏黑惠也瞟了他一眼,这家伙在想什么?刚才还来势汹汹水火不容的,现在忽然提议带他只会让人觉得他居心叵测。
两面宿傩却不在意这两人的想法,只是说:「你是局长还是我是局长?上司都这样说了有什么好异议的?」
乙骨面上不显,但惠看得出他又担心又想抗议。实在不忍看乙骨被架在那里进退两难,他说:「我没事的乙骨前辈,他好歹也是个警察,不至于会做出太过过分的事吧?」
不,这才是问题啊惠…乙骨想。
就是因为是警察,所以要更加警惕。警察局向来是鱼目混珠,内里黑的、靠着关系进来的不在少数,更别提这一来便当上局长的家伙。
两面宿傩实在看不下去了:「行了,我保证不会让你亲爱的后辈受一丝伤,会安然无恙地被送回去警察局可以吧?」
乙骨听到身后其他同事叫唤着,只能立刻答应下来。他凑近伏黑惠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音量说:「如果出什么事你就尽量反击吧,之后的事情不用考虑,我会帮你的。但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啊…」不要再老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了…
「知道了。」
乙骨看多他两眼便离去了。
两面宿傩对着他的背影叫道:「喂!记得问问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野口的人!那家伙似乎是策划。」
乙骨摆了摆手。
两面宿傩在旁边切了一声:「这臭小子,一天天的都要蹬鼻子上脸了。」
「请您带路。」伏黑惠无视了他的牢骚。
「…真是无趣。」
两面宿傩带着他从山上开出的徒步步道往下走,伏黑惠扫了眼眼前壮硕又熟悉但气场天差地别的背影,开口问道:「刚才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两面宿傩没有转头:「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
两面宿傩侧头,却见青年仍是那幅冷冷凊清的模样,绿眸里毫无波澜,看起来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丝毫兴趣。
「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那总好过被蒙在鼓里等着被人算计吧?」
两面宿傩喜欢这个答案。
「你应该听说了吧,近期的一起模仿杀人案。报导都满天飞了—」
「没听说。」他这两天都在为了虎杖和黑白的事忙碌,哪有时间看新闻。
「…」
「那银季河杀手听说过了吧?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种事就连监狱里的人都知道。」
两面宿傩敏锐地感知到身后的人滞了滞,然后说:「我当然知道。」
银季河杀手是十年前一名数一数二的通缉犯。专挑重组家庭下手,以优胜劣汰的美名装饰自己杀人的罪行。其手段极其残忍,将受害者脖子以下的皮全部扒掉,器官也会被掏出摆放在受害者周围,偏偏还要给受害者化上好看的妆容。似是纪念,又似是讽刺。
谁也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因为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这个杀手还特别喜欢赶尽杀绝,一旦被他盯上的家庭,所有人都必须被杀死扒掉皮。一个不漏。
要是有人侥幸逃跑了,他天涯海角都要追到。
而且在没有剿灭一个家庭前,他绝对不会选择新的目标。
于是警方便利用了这点,用一名幸存者为诱饵,将那杀手引来后逮捕了。
但这样的人渣为什么会被那么多人追随?
原因就出在当时的社会。
警察会利用自己的权利谋害公民,许多故意枪杀案、抢劫案、qj案因为他们的职权被掩盖过去。甚至有许多人成为警察就是为了享用自由开枪和多人一等的权利。
那是一团糟的社会。虽然现在仍是如此。
银季河杀手多次逃脱追捕将警察玩弄于股掌,这便满足了许多因为被警方及权利欺压后不得舒畅的人忿忿不平的心理。
追随者便日渐增多,他们宁愿相信这个人渣也不愿意支持腐败的警方。
后来,银季河杀手在警察四面八伏的陷阱下还是把那幸存者带走了,这直接鼓动了追随者们,当晚,数十间警察局被砸烂,银季河的街道上被铺上了一层层鲜红和残碎的色彩。多个追随者和警察在这场冲突中死亡。
不过银季河杀手还是受了重伤,在杀死幸存者前便被逮捕了。警方愕然发现,杀手竟然就是那一直勇于提供线索的证人。一个非常年轻开朗的小伙。
出乎意料的犯人,和更加出乎意料的结局。
这个杀了不知多少人的连环杀手,最终只被判了十年。
区区十年。
这件事可谓是闹的沸沸扬扬,许多人批评政治的腐败和警方上层的不作为。来自平民大肆的破坏和游行爆发,但又能怎么样呢?
结局以定,仿佛一支手在幕后操纵,无论多少人置身于寻求「正义」与「公平」的道路上,最终都只被淹没。
因为这起事件银季河所在城市的警察局被毁的七七八八,数百间警察局瞬间只剩下几间,这块冉冉上升的黄金地因此再次被黑暗里的违法活动占据。
这是被司法抛弃的地方。尽管警察局在最近几年慢慢地从社会底层爬了上来,但银季河所在的城市在制度上还是和其他城市断了一大截。
所以怎么可能不知道。
两面宿傩继续道:「那些人啊…是银季河杀手的追随者。你也知道,这十年期限快到了,那家伙因为所谓的「良好表现」获得了提前出狱的机会。这群家伙便疯了。一开始到处涂鸦宣传这件事。后来直接模仿银季河杀手杀人了,真是疯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的?」
「…黑眼圈发现草坪旁有一小截白色的花瓣,大概只有一毫米左右吧…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看到的,但他推断那是一种特定的花。加上可以判定扒皮是由特殊工具完成的。总之顺着这些线索便摸到了这个范围。不过也是合理的,毕竟这边是银季河杀手进去前滞留的一带,那群人想聚在这里也是合理。那些小子也狂妄自大了,以为自己的作案天衣无缝,黑眼圈因为比较熟悉这一带,跟着线索直接抄到这里了。」
「…」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乙骨前辈好厉害。」
「……」
「不过你小子练过枪吧?我看你先前握枪的姿势并不生疏。」
「是的,毕竟是住在这个城市。」
「哼,也是。像你这样的弱鸡也只能练练枪了。」血眸瞥了眼青年青紫的手腕,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
「好了差不多到了。」
几架警车停在了山脚,两面宿傩领着伏黑惠走到其中一架前。
咔嚓—
有人踩到碎石的声音。
两人齐刷刷地向声音传来的位置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从警车后面探出头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警察先生…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面宿傩睨了眼看着二三十岁的男人:「你要上山?」
「不,我住在这附近,忽然听到有警车的警报声,所以想说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男人看着那粉发警官踏着靴子气势凶猛地向他走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有听到什么声响吗?」
「…啊?什么?」
「你不是住这附近吗?问你有没有听到这山上传来什么声响?」
男人的脸色立刻发青,当两面宿傩以为问到了什么时…
「您是在说有鬼吗?请不要吓我…我胆子小…」
切,胆小鬼。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两面宿傩问道。
男人看起来却不似撒谎。直觉告诉他自己遗漏了什么,但现实看起来并没有。
耳边响起那冷清的声音:「先生的邻居呢?」
两面宿傩转头,见身旁的人绽放出一抹极其微弱但具安抚性的微笑。有点被迷住了,尽管他不想承认。
他兴趣盎然地看着伏黑惠。
那人愣了愣:「不好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说听到有声音所以好奇过来,但是这里却只有你一人。莫非就只有先生对周遭的事情感兴趣?」
那人愣住了。
「抑或是说,先生其实是住在那山上,一个围篱后面?」
— -- -
「*!」被手铐铐起的年轻人们痛骂着脏话,乙骨将他们并列排好,好纪录每一个人的信息。
其他警员在搜查他们聚集的一间小铁皮屋,忽然,一个警官汗流满面一脸惊慌地跑来叫道:「乙骨队长!有队员想要把角落里的物件抽出来,但是不幸被夹住了!我们几人使力却无法把那东西搬离!」
乙骨环视周围,只得把剩下的几个警员叫去帮忙,他一人看守被逮捕的年轻人们。
由于是突发行动,人力资源都没带够。乙骨也只能骂自己过于着急了,他当时脑子里只有将这起事件立刻解决的想法,便催着出任务了,甚至都没等七海前辈...
他得好好检讨一下。
旁边的年轻人嗤笑了一声:「你们是抓不到野口哥的。」
乙骨并不想理他:「这些话留到警察局里再说吧。谋杀和私闯政府用地的罪名够你们受的了。」
年轻人却是笑:「野口哥可聪明了,他不可-」
轰隆隆隆! ! !
火光卷起了空气和沙壤向乙骨扑来,将他抛住半空然后重重摔下。
「咳!」他呛道。
那些年轻人也被掀起,已经晕过去了。
炙热的红光照映在他的脸上,即使是隔着如此距离,皮肤仍觉得被灼伤了般。那在里面的人,究竟会有多痛?
但冲天蔓火里却没有一丝惨叫。
或许是在爆炸的时候被掩盖。
又或许他们早已支离破碎,无法声张自己的痛苦。
哒哒哒。
人类的跑步声。
四五个纹着不同纹身的人将他包围,年轻人们的手铐被敲下,那些人居高临下地用鼻孔朝着他,一个个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嘲笑着他。
乙骨的头还在恍惚,如淹水了般,耳边的声音模糊一片。
发生的一切如拼图般在脑海里凑齐。
他忽然明白了,
有人背叛了他们。
有人把他们的行动透露出来,而且这是和他共事的同事。
但是由于双方并不信任,所以年轻人们才会出现在这里,说那种话。而铁屋里才会有触发爆炸的机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这个意思吧?
...
好痛。
— -- -
轰隆隆隆! ! !
山上忽然爆发出巨响。
两面宿傩下意识地将双手扣在伏黑惠两旁用身体挡着了他。意识到那只是山上的响声才悻悻然地收回了手。
伏黑惠拔腿就要往山上跑,却被乌泱泱的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他们被包围了。
这些人身上的纹身并不相同,并不是一个组织的。但是从他们的神情可以推断,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这就难搞了。
先前的男人早已没了无辜的模样,一脸坏笑地说:「不用考虑开车逃跑这个选项了,车轮胎早就被我捅破了。」
「逃跑?你小子是太小看我了。」两面宿傩不甘示弱地回击。自信的模样仿佛他并不处于一个四面楚歌的劣势之中。
伏黑惠没有空管这些,他只是想知道乙骨究竟有没有事。
男人看出了他的想法:「别想了,上面的人就算没有被炸死,也会被我们的同伙杀死的。」
伏黑惠的气场一下子便变了。原本清凉自在的气场如被冻着了般,变成了如冰锥般锐利锋冷。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位局长吧。明明是新来的还不懂事地反抗,这种不可控因素,我们可不需要。」
「那这和其他警察有什么关系?有什么找两面宿傩一个人不就好了?」伏黑惠冷冷地问。
「不,我们的目标是所有不配合的警察。他们的存在妨碍了我们的行动。因为目标相同,所以我们便和好几个组织联手了。」
「你们?」
「忘记自我介绍,」男人笑道:「我叫野口。是一名银季河杀手的忠实粉丝。你应该不是警察吧?但你出现在这里就代表你知道了些什么…我自然不能留你。」
「有什么好废话的?直接开干就完事了。」两面宿傩哼道。「上次是老子仁慈,这次荒山野岭没有人证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伏黑惠瓢了他一眼: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呲啦——
绿眸微微睁大,莫名其妙地看着粉发男人将上身的警服撕开扔向一旁。壮实的后背被一道道墨黑的纹身勾廓,腰的两侧还有着如恶魔的角般的形状。
可这是干嘛?
只听两面宿傩说:「现在开始,我就不再是以警局局长的身分和你们谈话了。我是一个自由人了。」那脸上,挂着伏黑惠从未见过的、如此极致的自信、张狂和魄力。
明明是站不住脚的理论,但莫名的,他愿意相信两面宿傩。
在那一刻,他竟然感觉到了安全。
奇怪。
太奇怪了。
——————————
哇哈哈哈我终于完成了大爷在惠面前撕衣服这一part了! ! !
经常想写但是没有机会可以写到,终于满足了…
非常晚到的新春快乐~~~希望各位新的一年开开心心的,不用太烦恼,每天都快乐!
我说明一下以免有误解:这个城市非常大。所以我在写银季河所属城市时所指的就是现在惠、wtw等人住的城市。银季河大概就是郊外那一片。而他们住的地方属于市中心。
还有就是全部都是捏造的!无论是城市还是政府系统历史...全都是捏造出来的,所以请别带入现实哦~
这么迟才发其实也是我本人遇到的一些问题。我是经常性自我怀疑的那种人,所以写文章的时候我总是不太自信自己能不能写好。一会儿考虑故事情节的合理性,一会儿又担心会不会太狗血太戏剧。总之就是很多的考量导致我花很多时间去写。
好几次都在想要不要放弃...
但我又是那种不太喜欢做到一半就放弃的人,就是心里不舒服。所以请各位读者宽容一下,我写的故事或许并不对你的路子和喜好,也达不到好的文笔。但我会尽力地去描绘出我想像的故事情节。实在不喜欢的话,我只能感到抱歉…
不管怎样,希望各位来年鸿运滚滚,天天开心哦~
优雅败类 05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大学生惠;警察乙;警察局局长宿;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
伏黑惠迷茫地睁开双眼,视线模糊,只能隐约摸出是一片洁白如雪的天花板。惠懵懵地想:他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哦他好像去扶起了虎杖,然后…
他晕过去了吗? !多久…?
他立刻拖着沉重又隐隐发疼的身体起来,转头搜寻虎杖的身影,却惊讶地瞥见周围倒了更多身上有咬痕和伤痕的人。
绿眸移至门口,却看那血肉模糊的身影...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大学生惠;警察乙;警察局局长宿;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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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迷茫地睁开双眼,视线模糊,只能隐约摸出是一片洁白如雪的天花板。惠懵懵地想:他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哦他好像去扶起了虎杖,然后…
他晕过去了吗? !多久…?
他立刻拖着沉重又隐隐发疼的身体起来,转头搜寻虎杖的身影,却惊讶地瞥见周围倒了更多身上有咬痕和伤痕的人。
绿眸移至门口,却看那血肉模糊的身影被另一个陌生人举在半空,虎杖剧烈地挣扎着,而身上也负了伤的白立刻扑上去咬住男人的手臂。
「*!」男人叫骂道。
「死畜生。」
砰! ! !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空间里回荡,吱———高频率的尖声在耳边鸣起,伏黑惠捂住嗡嗡作响的脑袋,刺眼的鲜红在眼前放大,然后占据了他的一切。如寄生虫般侵蚀着他的想法和理智,又如木偶师般操控着他的身体。
扑通—
有什么倒下了。妖艳的红沾染了那一团柔软的白,沿着地板缝隙扩散。那团白再没动作。
伏黑惠可以听见自己颤抖的呼吸声,世界仿佛在震动,然后逐渐崩溃。他无法从那片赤红移开视线,如幻觉般,白团和另一个身影渐渐交叠出现在他眼前。
就在那里,毫无生气地躺着。僵硬地令人发毛。
「汪!!!」黑大声地叫呐着。那人立刻举枪把枪口对准黑,黑畏缩了一下,警惕地盯着那人,仿佛一旦那人露出破绽,它就会扑上去将他碎尸万段。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
那人转头,见那先前倒下的蓝发青年举着一把金色的枪指着他。青年的状态差极了,手明显地颤抖着,就连视线也是飘忽的,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世界。那是近崩溃的状态。
只不过是一条畜生,有什么好难过的?
那人嘲笑道:「你倒是开枪啊?再不开枪,你的朋友可要死了。」
他将手中的粉发男孩举得更高了,男孩痛苦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力气反抗。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用什么枪?你根本就没勇——」
砰! ! !
左肩的肌肉犹如被熔岩烧穿了般,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疼痛,「啊!!!!」他没忍住叫出声来,手上的男孩被抛至地上,一下一下地剧烈咳嗽着。
砰! ! !
这次撕裂的痛楚从右腿传来。他的右腿被击穿了。那人一下跪倒在地,「你这臭小子…」他满头大汗,颤抖着想要举起枪还击,但—
「不要动。不然下一个就是你的脑袋。」
明明还是那幅临近崩溃的样子,青年的绿眸却是冷漠无情且沾染了漫天杀意的。
青年说的是真话。
那人谨慎地说:「好,好,我不动。行了吧?」
青年紧绷地举着枪对着他。气氛剑拔弩张,双方各怀鬼胎,谁都不能露出破绽或一丝松懈。
伏黑惠的思绪罕见地混乱了,他想要找出能够立刻带着虎杖和黑白离开这里的办法,但是一桢桢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回放,干扰了他的思路。现在的他就是一条绷紧的弦线,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扯断。
「呜呜——」黑的哭鸣声忽然闯入他杂乱无章的脑海里,绿眸不自觉地飘向旁边。
不好!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迅速向右趴下—
砰! ! !
炙热擦过了他的右臂,刺破了衣裳,灼伤了那途径的皮肤。他捂着伤口起身,却见黑猛地向那人扑了上去。而那人的枪,也同样对着黑。
极度的恐惧侵袭心府。
不。
黑! ! !
砰! ! !
骨骼碎裂的声音随之而来,男人被一拳焊进了墙,子弹穿过黑的耳朵,它却不管不顾地扑上去疯狂地撕咬着。
那拳头的主人慢慢现身,只见那白发男人脸庞沾着血,衬得他美艳地更不似人。白西装皱起还沾上了灰尘,星星点点的血滴散落在上面。男人的脸上仍挂着那张笑脸,眼神里露出惊喜:「欸~惠你用了我的枪?」
惠踉跄着起身,不作回覆,只是挪到躺在门口边的虎杖旁,虎杖似乎还有呼吸。而外面却静得瘮人。只能隐隐听到黑撕咬着那人,利牙与肌肉撕扯的声音。惠把那把左轮手枪按回进五条悟手里,嘴里嘟囔着:「得赶紧把虎杖送去医院…还有黑…然后白…还要解决它的问题…外面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好想回去…好想休息…方才的高度紧绷和如过山车般的情绪起伏耗尽了他的能量,伏黑惠只觉得很疲惫。生理上和心理上。
虎杖竟然还隐隐约约醒着,迷糊地嘀咕道:「不用管我…」
在说什么啊这家伙。
他费力地托起虎杖,
「钉崎她们还等着勒索你呢。」
虎杖僵了一下,然后似乎昏过去了。
惠一只手拖着虎杖,另一只手又想拦起白,但在触碰到白冰冷僵硬的躯体时,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他不敌虎杖的重量,跪倒在了地上。
一只稳固的手接住了他,他侧头望进那双从来没有多少情绪的蓝眸,只听耳边响起:
「交给我好了~」
谁要相信你啊?
混蛋…
他将五条悟推开,再次起身。五条悟望着那薄弱却又拖着两个躯体离开的人,心中叹一口气。
「往前走左转之后再右转有一个后门。走那里会比较好吧?」
「黑。」那人却只是叫了一声,然后默声离开了。
五条悟静静地望着他,心中开始倒数。 30...29...28...在数到零的时候,就见那蓝发青年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所以说嘛…
何必呢?
「换作是我我也不想跟你牵扯上…」一把声音在他身后悠悠说道。
五条悟瞥了眼身后那黑长发男子,「没人了吧?」
「没了,今天在的也不多,也是幸运…」
一个冰冷的黑洞对上那双狭长的紫眸。
「夏油杰…我可以相信你吗?」
夏油杰挑起一边的眉:「当然。」
「我想知道…我还是你的雇用者吗?」
「怎么不是?我还没从你身上坑够钱呢。」
「…」
五条悟收回那把金色的左轮手枪。转身走向了伏黑惠倒下的地方。
「我应该要堵住消息吗?还是散发出去?」夏油杰对着他的背影叫道。
五条悟摆了摆手:「什么都不用做。你给我过来把虎杖和这两只狗送去他们该去的医院。」
「什么都不用做?哦…原来如此…」看在这个有趣的消息上,他就勉为其难地听一次使唤吧。
但不管怎样,看着那白发混蛋把全部都丢给他之后自己走去将昏倒的蓝发青年横腰抱起来,还是有点想要揍爆对方的冲动。
忍住,这是个金库。跟谁过不去都别跟钱过不去啊。
— -- -
乙骨结束了工作后拿出手机,却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关机了。待他回到家给手机充上电,已是深夜。因此,当他读到惠的信息时,立刻慌乱地拨打对方的电话。匆忙地边等电话边把东西收拾起来然后出门。
「嘟—嘟—嘟—」没人接。一阵一阵的忙音牵扯着心跳在胸口捣鼓着,每次一响起心就被提起,意识到没人接的时候又失望地落下。他一遍又一遍拨打着电话,一滴汗划过脸庞,他却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抹掉它。他忍住想要超速的冲动,手指焦急地敲动着方向盘。
咔嚓—
终于,有人接了。
— -- -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那熟悉的身影坐在一张长椅上垂着头,脸庞还贴了一个创口贴。在乙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男孩紧紧地抱在怀里。心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惠发的位置是西区里最危险的一带,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生怕自己的一次失误就害死了男孩。
惠犹豫了一下,伸手回应了这个拥抱。
「对不起…」乙骨说道。然后立刻收回了手打断这个拥抱。他一下太激动没顾及那么多,这样抱上去万一碰到惠的伤口怎么办?
「没事,我只是输输液稍微包扎一下。我没受多少伤...」惠说。「出了问题的是虎杖啊...」绿眸看着很冷静,淡淡地往那禁闭着的手术室门望去。乙骨陪着他坐在长椅上等待,男孩虽然不说,但是乙骨感觉得出他的自责和担忧。
刚才发生了什么?虽然很想这样问,但在嘴边徘徊过后便被乙骨吞下了。没有必要问。他想。至少不是现在。
乙骨静静地坐在惠旁边,深夜的医院万籁俱寂,时针「滴答滴答」地响着,但他并不孤单,旁边清楚的存在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一股重量落在他的肩上,乙骨不自控地紧绷了一下,但在意识到这是谁后又立刻放松下来。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惠靠地舒服一点,微微低头,可以近距离描绘出惠的模样。这个角度看睫毛好像更长了,看起来也温顺乖巧了许多,明明是似刺般的头发,刷过脖子时却是痒痒的、软软的,隐约还可以闻到惠身上混杂着沐浴露和血液的钢绣味。
他低头将唇浅浅地印在惠的蓝发上,轻喃:「おやすみ (晚安)。」
乙骨红着脸抬头将视线落回在那写着「手术中」的标示灯上。枕在他的肩上,那双纤长如黑羽般的睫毛轻颤,微微睁开,又疲惫地合拢。
这份宁静却没有维持很久。
「可恶...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一把低沉又极具穿透力的男声在鸦默雀静的走廊里尤为醒人。一旁的护士立刻「嘘」了那人一声,但那人却还是缺根筋似的继续大声抱怨着:「我才刚走没多久就被薅回来了,真是倒霉...」
护士忍无可忍:「先生如果您不能安静一点的话恐怕我就得请您离开了!」
「你说什么?」男声忽然沉了下去。
护士被吓得静了静,气势断崖式下跌,弱弱地说:「医院禁止喧哗...」
这把熟悉的声音乙骨能不知道是谁?
惠也被吵醒了,便从乙骨的身上起来。一抹失落随着肩上的余温扩散,乙骨立刻摇去这些感受。他控制着音量叫道:「局长您怎么在这?」
粉色短发,脸旁和眉间印有纹身的男人转头望来。红眸刷过乙骨落在了伏黑惠身上,语气似是质问般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乙骨望着逼近的男人答道:「惠的朋友,我的学弟受了伤,所以我们在外面等。」
「那巧了。我也要在这里等人。」两面宿傩一脸阴暗地说。
乙骨立刻反应过来。
「局长是虎杖的父亲?」
「*!我是他哥!」
其实这并不意外,从两人相似的外貌就可以窥出一二。只是虎杖从来没有提过自己有个哥哥,两面宿傩也从未表现过自己有个弟弟。现在有了确认,某种程度上还是理清了一些关系。
两面宿傩眯起眼审视着惠,这蓝发小子是虎杖的朋友,所以上次见面是那个意思吗..?而他当时的反应...嗯...有点丢脸。
「喂!」两面宿傩叫道。
惠没有反应,只是低着头观赏自己的鞋尖。
两面宿傩感觉自己的眉头跳了跳。
他再次叫了一声,惠才好像回魂般有了动静。男孩静如死湖的绿眸望向他,明明没有任何情绪,两面宿傩却感觉出了对方表达的意思:干什么? (不耐烦语气)
行,看过他出丑就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他之上了是吧?
「小子,给我挪开。」本就低沉的声音被压地更低,威胁性质拉满,让人不寒而栗。
乙骨默默地观察这局面,不是,局长又在发什么疯?
他可是听说了,两面宿傩先前以一敌多守住警察局的辉煌战绩。传闻两面宿傩把来捣乱的地下份子(也就是当时电梯外遇到的那个胖男人)揍得落花流水,让他们只有逃跑的份。而两面宿傩自己虽然不幸受了伤,却都不是致命伤,可谓是打了一场漂亮的仗。这大大地拉拢了警察局的人心和收获了许多下属的认可。毕竟,力量就是地位的保证。
唯一可惜的就是那些犯罪分子牵扯背后更大的势力,警局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放他们走。但不管怎样,两面宿傩的表现可谓是出色,特别是对于一个如此年轻的局长来说。
不过两面宿傩也有个问题,单是短短的一个星期接触,乙骨就知道这不是一个会跟着规矩走的人。两面宿傩的背景一定不简单,不然不会有那种让人无法理解的脑回路。
「挪开。」两面宿傩重复道。扑面而来的危机感让乙骨差点跳起,惠却看着雷打不动。
清冷的声线冲散了空气中一触即发的气氛:「为什么?」
「...」血眸盯着男孩,男孩也无所谓地回望他。
「...」
「老子要坐下。」
您是小孩吗?当然乙骨没有说出来。
「乙骨旁边有空座。」
惠竟然没有叫前辈!终于...终于可以更接近了吗...当然乙骨还是没说出来。
「我。要。坐。你。小。子。旁。边。」
「...」
由于两面宿傩非要挤过来的关系,原本有点空间很是舒适的长椅变得狭窄了许多。三人肩比肩腿碰腿地横着排排坐,考虑这是二点五个成年人,画面看着实在是滑稽。
路过的医护人员都掩饰不了脸上的笑意,有些更是偷偷笑了出来。当然收到两面宿傩的眼刀洗礼后都立刻收回神情,然后躲到其他地方去笑了。
「不过...」两面宿傩望向身旁的男孩。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要现在问比较好吧...乙骨暗忖。
「...」惠看上去却仍是那幅沉沦在了自己思绪里的样子。垂着眼低下头,要不是还有呼吸,还以为是真人版提线木偶。
「喂,你小子耳聋了?」
「局长,这种事——」
「闭嘴,黑眼圈。不要让私人情感干扰到工作。能进手术室就代表是很严重的冲突。必须要厘清究竟是谁,在哪,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有什么其他参与者。我只是合理问一下这小子知道些什么。」
「我遇到了一些意外,于是就来到医院。虎杖刚好被送进来,我就在外面等着了。」伏黑惠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就这些?什么意外?为什么来医院?你看着挺好的啊?不会脸破了一点就得来医院吧?」两面宿傩追问。
「因为晕倒所以被送进来了。」
「完整地回答我的问题。」
「我回答完了。」
「*!小子,你是那么不配合是会吃苦头的!」
「那局长是要杀了我吗?还是把我拖到一个暗的地方揍一顿?」惠平静地抛出一颗炸弹。
血眸注视着那双沉静的绿眸,对方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为什么可以那么事不关己地说出这些话?
两面宿傩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他只能泄愤似地骂几句脏话。
看来还是得问虎杖那小子了...虽然超级不想...
乙骨提出想和惠交换位置,让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太令人不安了。意外地,两面宿傩没有反对,乙骨如愿以偿地隔开了伏黑惠和两面宿傩。他时不时向惠的方向瓢几眼,忽然,一股冰凉碰上了他的手背。
惠在安慰他。
太不像话了。
他回握惠的手,惠没有反应。他望去,只见男孩用另一只手抵着椅柄撑住下巴,眼神涣散,思绪不知漂到哪里去了。
两面宿傩则是向后靠去,闭目养神。
叮——
亮着的「手术中」灭了。长椅上的三人却丝毫未动。医生出来时也是懵的,习惯了一出来就被家属们轰炸问题,忽然碰到那么冷静的还真不适应——
不这也太冷静了吧?里面的男孩莫非是领养的?还是捡来的?医生立刻起了怜悯之心,并且对坐在旁边那有纹身的人好感度大幅下降。一看就是那男孩的家属,怎么还那么冷漠...
「咳,咳」他干咳两下希望引起那椅子上的三人的注意。只有那个黑眼圈很重的青年抬头望过来了。
「请问谁是家属?」
黑眼圈青年指了指身旁闭着眼的粉发男人。
现在的年轻人啊...
「他呢...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断了几根...」他开始详细地列出那可怜男孩的所有伤,希望能够引发这冷血动物的同情,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在对牛弹琴,那个长得一模一样脸上还有纹身的男人从头到尾都闭着眼,一幅与世隔绝,莫挨老子的模样。
**,想打人。
「那虎杖他多久能康复?」黑眼圈青年关切地问到,那清秀的青年也望了过来。
「这倒不必担心,虽然伤处很多,但男孩也很好地尽自己所能保护住重要的部位,在医院修养个两到三个月,一定能恢复如初。」
「好的!谢谢医生!」青年开朗地回应。
「嗯。」他点了点头。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这回问问题的是那蓝发青年。
「这要看情况...幸运的话,一两天就可以了。不幸的话...大概一个星期吧。」
「好的,非常感谢。」蓝发青年说着便起身离去了,黑眼圈青年立刻跟了上去。医生目送着他们,然后将视线转回到椅子上那人身上。
最后也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
— -- -
乙骨默不作声地将伏黑惠送回到他的公寓,到了后,惠让他不用出来,停在楼下附近就行了。乙骨见对方不想多说的样子,吞下脑中闪过的数个提议,答应了下来。
「谢谢。」惠抛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乙骨坐在车里目送着远去的单薄身影,脑海里闪过惠受伤的模样,惠含糊其词的解释和下午的那起模仿银季河杀手的凶杀案。
真令人不安…
— -- -
惠走到了203号门房前,然后按了按门铃。片刻,门悠悠地打开,白发男人一副预料到了的模样。
「黑…和白呢?」伏黑惠开门见山。
「黑狗已经送去附近的宠物医院了,白狗有人帮我留着。你就等明天我发你个地址去领好了。」
伏黑惠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放心好了,没有人会对你那只白狗动手脚的。街上死了的动物就没少过,你的白狗还轮不上被那些变态玩弄。」
五条悟犹豫片刻,加道:「你就相信我好了。」
伏黑惠却还是不信的样子。
「地址。」
「嗯?」
「黑和白的地址。」
「…」他看着那么没信用吗?
无奈之下,五条悟把地址发了过去。他见惠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不知做了什么,不过惠似乎放松了一点,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又立刻警惕。
「我的背包。」
「噢,那个啊…沾了血所以我让人处理了…」
感觉到了杀气,他立刻接道:「当然不是那种处理!就是清理清理。我想你的电脑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进得去的吧?你对我没信心起码对你自己有点啊!」
伏黑惠不吭声。
一段沉默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惠问。
「大概是因为,惠开枪的样子太好看了?杀气腾腾的样子才有年轻人的活力嘛~」
这绝对是谎言。惠想。
他懒得再和这变态交谈,转身就走。
五条悟对着他的背影叫道:「我不是变态!」
鬼才信呢。
「我那天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惠侧头瞥了他一眼,这家伙又要整啥幺蛾子。
「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话。」
「…」
「我那天看着你,其实是因为我不能在知道屋里有除我以外另一个存在的情况下睡觉。」
「我害怕。」
伏黑惠却是冷冷地回道:
「所以这就是你可以『看着』别人的理由?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就不害怕吗?
被隐藏起的句子,却被五条悟接收到了。
「…」
惠转身关上了门。
「惠…应该能理解我吧?」白发男人对着空气呢喃道。似乎是想说给听不见的惠,又似乎是想对自己说。
— -- -
五条悟坐在他的书房里,手中敲打着键盘,萤幕里是枯燥乏味的文件资料,但他必须得做,他还是有一个套在身上的工作的。
忽然,电脑屏幕故障了一下,屏幕快速地闪过红绿色的条纹。然后,
啪嗒—
三个屏幕一起黑了。
怎么回事?
哒,哒,哒——
如打字机般,屏幕上印出了一个简洁俐落的句子。
谢谢。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五条悟不自觉地笑出了声,罕见的喜悦从胸口里绽放,让他既惊喜又不知所措。
啪嗒—
电脑屏幕再次黑掉,但这次就没动静了。
他摇了摇头,伸手去按开机键。
等待——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
漆黑的屏幕倒映着那双略带迷茫的蓝眸。
他再次尝试。
还是没有反应。
...
进行了一系列尝试后—
五条悟心痛地宣布了他三台电脑的死亡。
而那个罪魁祸首就在隔壁,自己还帮了他…亏他刚才还那么高兴…
伏黑惠…
新鲜的体验让五条悟又气又乐,感觉被玩弄了,但心情上又没有那么难过。
五条悟不理解。
—————————————————————
人物关系与背景渐渐明朗中...
五条悟是个怪人,这应该不难看出来www
我真的没想到大爷竟拿了个喜剧人人设。但说实话我还挺喜欢的。大爷应该是里面最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那一位了。
优雅败类 04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大学生惠;警察乙;警察局局长宿;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
今日 下午 3:12
19920203:...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大学生惠;警察乙;警察局局长宿;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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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 下午 3:12
19920203: [未命名档案.docx]
-已检阅。
— -- -
下午七点三十二分。
伏黑惠来到了虎杖离线前的位置,是相隔在众多夜店之间一条隐秘的小巷。
虎杖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左右张望,却只能见到一箱将小巷一半的空间占据的巨型推车垃圾桶和零零散散散落在周围的垃圾。空气弥漫着食物腐烂的味道和因被放置过久的霉味。伏黑惠嫌弃地捂住了鼻子,瞥见黑和白在垃圾桶旁的墙边嗅来嗅去,他便靠拢过去。白抬起头,嗷呜了一声。
有虎杖的味道。
他弯腰去观察,泥石墙上坑坑洼洼,因为光度的缺失难以摸索出具体细节。他眯了眯眼,透过那微弱的光线,他在近黑的墙上察觉到稀碎地散落着,沾着更深的颜色的黑块。伸手轻轻一刮,似乎有什么黏在了手指上,黏糊糊的。他离开这暗角站到街灯能照耀到的地方,在那枯黄下,手指尖上的暗红被显现出来。
血。
「嗷呜。」
他低头,白的口里叼着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伸手取下,他将关闭的手机开启。片刻,屏幕亮起,一张詹妮弗·劳伦斯的照片霸占了惠的视线。
他有印象这好像是虎杖喜欢的一个女明星,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屏幕角落干枯的血。
事情似乎比他想像的更加严重了。他再次拨打乙骨的电话,却只能听到一阵阵的盲音。尝试报警,却只能听到一把机械女声说: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线路繁忙。请稍候再拨…」
真是的。
他开始仔细搜刮手机里的资讯。虎杖似乎在给他发信息前只和一个人聊过天,他默默记下那个电话号码。忽然,屏幕显示有人拨打电话,竟就是他刚存下的那个号码。
犹豫片刻,他点击接通。
「喂?虎杖?你现在在哪里?」对面传来了把轻柔、悠闲自得的男声。
这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不是虎杖。他让我来找他但是我只找到他的手机。我看他的通讯纪录似乎和你交流最多,请问你知道虎杖有可能去哪里吗?」他回答。
「…请问你是?」
「他的同学。」
「…你在哪里?」
他把地址告诉对方。
「…」
「你知道虎杖会去哪里吗?他并不在这里。」
「抱歉,我可不知道。」
「那你找虎杖是有什么事吗?我看你打了几次电话。」
「…他拿了我一个东西,我得找他要回来吧?」
从这人口里套不出什么。
也是。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我得去找他了。」说着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从书包里拿出电脑,他直接黑进了监控系统查看。虎杖受了伤,也就是说他走不远,前提是没有别人。如果是有别人,那一定需要运输工具把虎杖带走。这里虽然有许多细小的街道相互穿插,但是都会连接到共同的几条大街,只要查看虎杖发信息后的时间段,应该能找到线索。
他快速地浏览着附近的街道,虽然有些查看不到,但是从附近的监控就能观察有没有人进出。结果都没找到虎杖的身影。
那就找车。
他再次飞速地查看从这个小巷能够通往的几十条街。
符合时间点的车…
令人头眩目昏的一个个画面在眸前闪过,最终停留在了个空旷的走道上。如果仔细看,就能瞥见右上角露出了一片模糊的车影。
这走道离这里颇近,又符合虎杖发信息的时间段。这辆车…他努力还原模糊的照片。然后根据照片大概的轮廓在这条走道会通向其他道路上搜寻。
...
还真被他找到了,通过好几个监控,他追踪到了那面包车停留的地方。只可惜监控的角度并不能看清究竟谁下车了。
这是他目前找到最有可能指向虎杖的去处的线索了。
…
他应该去吗?伏黑惠忽然犹豫了。裹紧了外套里的物品,反覆确认它的位置和存在。但...虎杖既然发信息给他了,那他就没有理由不去。怎么样,都得确认看看吧...
不过,找到虎杖后,他一定要问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 -- -
和先前糜烂的氛围不同,这片地区遍布琼台玉宇。而惠要去的便是眼前这间富丽堂皇的酒店。石雕排在门口上方被鹅黄的灯照耀着,里面灯火辉煌,一个个身着得体的人在门间穿梭,地上还铺着火红如血的地毯,那是扑面而来的富贵荣华。
最重要的是,门口站了几个身穿黑西装的保安,进出的人都要需要一张黑卡给他们认证才能进去。
伏黑惠自然是不能闯进去,那样只会被抓住、丢出来然后被永远禁足此地。对寻找虎杖这件事并没有好处。但他要怎么进去…
身后传来了越来越逼近的「辘辘」声,他侧头望去,只见一辆洁白的跑车悠悠地停在了身后的停车场上。伏黑惠往暗处钻去隐藏起自己的身影。
这辆车…
他见过。
咔嚓,车门开启,它慢慢地往上移,将里面的人如揭开序幕般渐渐显现出来。修长的腿被窄身的白色西装裤包裹,白西装外套的左胸口别着一只湛蓝的花朵,金色的细项链垂在锁骨上方,雪白的睫毛和头发。那人起身后对着车窗整理了一番稍乱的衣领,满意后,他转身走向酒店。
但刚走几步,一股力量忽然抓着他的外套尾部往后扯去,他失去平衡不受控地往后倒去,那人便借着他往后倒的力量把他往车上推去。砰!他的左手被反扣在身后,胸前抵着他自己的白车,刚整理好的衣领因为刚才的事故再次被扯乱张开。他侧头,却感觉到了脖子边传来的刺痛。
如针般尖锐的物品微微刺进他的脖子,虽然没有流血,但疼痛却是真实的。
「这样拿刀抵着你的邻居不太好吧?惠。」
沉冷的绿眸对上那双临危不乱的蓝眸:「盯了来借宿的邻居一整晚还透过邻居的监视器偷窥邻居也不太好吧?五条先生。」
白发男人的嘴角翘起,看来都知道啊…不过发生了那些事,敏锐一点也是正常。虽然有点好奇惠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我可以理解我电脑里的东西你都看了个遍了?」
「…可以这么说。」
「那么惠有什么发现?」
「…这有什么关系?你是这个酒店的会员吧?带我进去。」
蓝眸沉默地盯了身后比自己矮许多的男孩:「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又不是真的,你带我进去就行了。」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不可以。」
「那我不带。」
「…」
惠垂下头,似乎有点投降地说:「你应该知道的吧?」
蓝眸注视着他:「什么?」
绿眸回望着他,似乎在思考。随后说:
「我的朋友虎杖在里面,他向我求救,有可能受了伤,所以我要找到他,带他回去。」
「那行。」他听见头上传来了男人愉悦的声线,他猛得抬头,却听到那美艳的脸说:「不过你要跟着我。」
「不行。我要找人怎么可能—」
「那样的话说不定会更快哦~」
伏黑惠想了想他找到的那些关于眼前男人雄厚的资产和神秘的背景。确实,这个混球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虎杖在哪里?」
「怎么可能?但我知道他可能在哪里。如果你的朋友是被迫带进去的话,就只有可能是『那里』。」
「…好吧。」他只能相信对方,虽然很不情愿。
— -- -
脚下踏在柔软的红毯上,仿佛踩着云。伏黑惠跟着五条悟一路被众多视线洗礼,有审视的,有好奇的,有玩味的…但都不重要。他跟着五条悟一路上到了顶层。那里只有一个房间,并且是概括了整层楼的酒店房间。空间面积目测有伏黑惠公寓的四到五倍之大,实在夸张。
他想要问五条悟为什么要来这里,但最终却没有开口。
五条悟领着他绕过客厅一二三来到了一个吧台前。男人绕过吧台走向酒柜的中间,伸手往左上方的酒瓶探去。伏黑惠观察着男人,生怕对方搞什么小动作,只见男人稍微扭动了一下瓶身,然后轻轻按下。
轰隆隆——
酒柜从中间裂开,露出了里面金色的电梯门。
即使翻过五条悟电脑里所有资讯,并不代表他知道很多东西。不…不如说他一点关于五条悟本人的讯息都没查到。比如家庭背景,或者人际关系,都没有。
五条悟会知道这扇门的存在只能说明对方经常参与到这里的活动之中。说不定这里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机关,说不定五条悟会故意带他走错路,说不定…他永远离开不了此地…
未知的恐惧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淹没着他。伏黑惠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稳住,稳住,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那双仿佛被冰浸过的蓝眸落在他身上:「来吧,惠。」
男人向他伸出手。
伏黑惠的内心在颤抖。
他没有办法预测到会发生什么事。
他会找到虎杖吗?虎杖还活着吗?这是正确的地方吗?要是遇到了其他危险怎么办?要是被发现…要是五条悟趁他放松的时候偷袭怎么办?要是五条悟撒谎就是为了把他引到这里杀掉怎么办?
虽然五条悟似乎只是个追踪狂加偷窥狂。但他却让惠感觉到了刺骨的危险。那双蓝眸盯得他心里发毛,但他必须镇定下来。
虎杖,我要找虎杖。不要想其他的。黑白感觉到主人地情绪波动,小声地呜呜起来。他摸了摸它们的头,他还有黑白。会没事的。
他起身从吧台另一边走过来,避开了五条悟的手走进了电梯。男人并没有在意,只是尾随着他进入。
这个电梯只有一个目的地,那是一个印着星型图案的按钮。五条悟伸手按下,星型里亮起了血红的灯。
— -- -
乙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仿佛血液被冻着了般,只能木讷地盯着,无法动弹。胳膊被推了推,他才回过神来看向旁边的七海。
「专注工作就好了。」
咔嚓咔嚓咔嚓——警戒线外的记者一个个举着炮筒般的相机,灯光闪烁,很是灼眼。
淅淅河流声被喧闹的人声覆盖,而在那河畔旁的草地上,躺着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人。她面目安详,脸上化着媚艳却又不庸俗的浓妆,让她看起来栩栩如生。这本是个养眼的场景,如果忽略女人脖子以下的部分的话。
以脖子为界线,女人的皮被完整地扒了下来,将肌肉和血管完整地呈现出来。女人的肚子上有明显的缝痕,而围绕着她,各个内脏被整齐地摆放在草地上,如在绘制着一场仪式般圈住了女人。
七海找了一处蹲下观察:「她脖子边没有记号。」
「也就是说,这是模仿作案。恐怕是因为银季河杀手要出狱了,他追随者们的…作品?」乙骨接到。
「恐怕是的。」七海认同道。 「这个手法和银季河杀手如出一辙,排除那个还在监狱里蹲着的混蛋,只能说是他的追随者们想要庆祝他的『回归』干的吧。」
其他警员喷出了几句骂人的脏话,有些却还在为方才的视觉冲击呕吐着,尚未缓过来。
乙骨瞥了眼肆意拍照的记者们,如果这件事宣扬出去的话,说不定可以警醒一些有可能会被盯上的家庭?但同时也会给这些追随者们他们想要的关注。
令人不爽。
…
脑海里闪过几桢回忆,矮小的男孩在远方垂着头,沉默地听着自己命运的安排,瘦小的身影随风摇曳,脆弱易碎。
但他却只能远远地看着,然后被拉走。
这次会不一样的。
— -- -
某酒店一间房间内。
一个满身绷带,左手还被吊起的中年男人接通电话:「喂?有人来了?谁?… 他来干什么?伊藤助理也在吗?…」
他挂断了电话,调出手机里监控的画面。屏幕里显示出方才从酒店门口走来的高挑男人和跟在后面,略矮的蓝发青年。
这家伙来干什么?
他斜睇了一眼眼前瘫倒在地,卷缩着的粉发男孩。
那大约是两天前吧,他忽然收到一个关于那被众多组织通缉的连环杀手的信息。
——「老鼠」
那是组织们给杀手取的代号。
信息里面提到通常会有人帮忙搬运尸体,还把具体地址透露了出来。虽然并不相信,但是他们还是派人去埋伏了。毕竟如果是真的,他们得以循着线索抓到「老鼠」的话,地位上那可是质的提升。
出乎意料的,信息竟是真的。他的手下真的蹲到了一个人,便是这小子。只是,这小子身手不凡,一下子就甩掉了他的手下。结果还是因为这小子不小心撞到了行人停下来,他们才逮住机会抓到他。
不过,那小子随手带着的黑色行李箱里却是空的。手下们便在附近的仓库里一直审问他,原以为很快就会招供,但过了一天一夜后,这个小子还是咬死说不知道。为了进一步审问,他的手下便把那小子带去驻点了。听说那小子在中途还有力气逃跑,真是可怕。
而寻子心切的他只能去找警察局长看能不能拿捏一下那软柿子。结果没想到对方竟是个疯子,带过去的人最后都被收拾了,自己还落得落荒而逃的地步,脸都丢光了。那个可恶的家伙…
他回到驻点时便被带去见那个被抓到的小子。看到时他也吓到了。没想到这小子和那个局长混蛋竟然长得一模一样。一个没忍住,他失控了。
…
泄愤似的重重地踹上一脚。那人却已经晕了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那张相似的脸,男人肚子里的怒火又烧起,刚抬脚,却被旁边的壮汉阻止:「老大,已经过了那么久了。要是死了就不好了。我们还不知道少爷去哪里了,也没得到关于『老鼠』的情报…」
他甩了一记眼刀过去,壮汉立刻闭上嘴。确实,粉发男孩从头到尾没有透露过任何东西,除了「我不知道」外什么都没说过。
「拿冷水把这小子泼醒,我看他能撑多久。你继续问,我得去汇汇访客。」
「难不成是伊藤先生?」壮汉关切地问道。
「不是,是那花瓶。」
「喔。」
— -- -
电梯里,五条悟抬眸对着左上角的一个监控比出一个手势。伏黑惠默默地看着他。
「这是做什么?」
「让他们把监控关了。」
「…」
「这样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搜查他们的地盘了不是吗?」
「你的身分重到他们会听你的?」
「好伤心呢~惠明明都知道我是JH集团的总裁了,这样的身分谁不会听我的啊~」
就算知道也联系不上。那个垄断了大半个市场的JH集团的总裁竟然是这种…喜欢偷窥的变态。
任谁都不相信。
五条悟突然把一个东西递了过来,惠侧头看,是一把华丽的左轮手枪。金色的枪身,上面还纹着用线条绘制的艳红玫瑰花。
「这是做什么?」
「防身啊~」
「...」
「里面的子弹是满的不用担心~」
「我不是在想这个。」
「这也不贵哦~」
「...」
「我自己有。」
「欸~那把黑漆漆的难看死了,这把多好看?」
「...」
五条悟直接将那把枪塞到他手里,他刚想拒绝—
叮——
到了。
金色的门渐渐向两侧移开。倒映在惠的绿眸中,那双璀璨的蓝眸对着他说:「去吧,惠。我改变主意了,不要跟着我了。」
— -- -
走廊上四面八方都藏着监控器,灰白的墙身,走廊铺着米白色的仿木板方块。途经许多间不同号码的房间,走廊却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波鞋踩在软毯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要么就是没人,要么就是隔音很好。伏黑惠更偏向后者。黑白这时发挥作用,带着惠在这如迷宫般的地下室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一间标记着「122」的房间前。
黑白都很笃定。虎杖悠仁就在里面。
— -- -
「笃笃笃」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壮汉和其他几人交换视线,点了点头,然后走向门口。
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清冷的气质仿佛与世隔绝,却又有一种让人心痒痒、想要打破他那冰冷的外壳的感觉。就连声音也如林间的泉水般清澈冷静:
「您好,请您先睡一下吧。」
腿间传来剧痛,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男孩直接抓着他的头将膝盖顶来—
咔嚓——
伴随着鼻梁破裂的声音他向前倒下,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他,在后脑遭受到重击后瘫倒在地,失去意识。
伏黑惠将那壮汉一脚踹进房间然后关上门。隔音很好是吧?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特别是在看到地上那被五花大绑,血肉模糊的身影后。
— -- -
五条悟悠闲地步行到迷宫的尽头来到一堵白色门前。伸手叩门,随后门边叮了一声,自动打开了。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伤很重的圆润男人,满身都是绷带,手还骨折了。
五条悟甚至都没打算掩饰,直接喷出一声嘲笑:「藤原先生今天的状态似乎不佳啊~」
「你来做什么?」藤原阴恻恻地说。
五条悟似乎看不出对方并不欢迎他,明朗地笑道:「当然是来玩的啊~」
「玩?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
「我只是通知一下。」
「你——不过你的玩具怎么没跟在你身边?」
「玩具?哦~我让他在房间里等着~」
「怎么?连看都不让看?真可惜呢…本来还想着能不能摸摸…」
蓝眸冷冷地看着男人:「我的玩具,你最好不要碰。」
男人却不怕:「不然怎样?你能奈我何?别忘了,我们还算是合作伙伴。而且,你是不是在那个位置坐久了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你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名声的道具,要是没有伊藤助理,你什么也不是。说不定会流落街头,靠着卖来养活自己…」
藤原失望地发现对面坐着的人依旧是那一副半永久的笑脸:「是的呢~不过就算是如此伟大的藤原先生,也是一个管不住儿子还得被我踩在脚下的垃圾呢~」
藤原有点崩不住了:「伊藤先生他…说什么了吗?」
蓝眸带着笑意说:「我就把他完整的话告诉你好了:
『把那些东西找回来,不然就只能道别了。 』」
看着藤原汗流浃面、瞳孔震动的样子,很是让人心旷神怡。
藤原颤抖着嗓子说:「我…会找到的,只要我找到我的孩子…我就可以找回那些东西的…」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从口袋掏出一颗白纸包装的糖,剥开,将里面一颗粉嫩的硬糖抛进嘴里,细细地品尝着在口腔扩散的甜腻。
他慵懒地说:「是吗?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你不还是没找到吗?他可是你的儿子,他会藏在哪里你不知道?」
「我…不,我很快就会知道了!我抓住了『老鼠』的尾巴了!只要那个小子开口,我就可以知道『老鼠』和儿子的下落了!」
「是吗...」五条悟歪着头。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抓到『老鼠』的尾巴的?」
藤原警惕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这个花瓶也想要去抓?」
「是呀~毕竟是所有道上的人的目标嘛~总归想参一脚。」
「…哼!反正告诉你你也想不出个花来。我们收到了独家消息,说有『老鼠』的手下会在西区某一处出现。然后就被我们抓到了,这样一想还挺简单的…看来『老鼠』也有失手的时候呢!」
「是啊…真有趣…」雪白的睫毛垂下,遮掩住了那苍蓝里暗藏的情绪。
滴唔!滴唔!滴唔!
刺耳的警报器忽然响起。这是有人入侵的信号。
藤原惊地站起身,立刻开启监控器。却见那粉发小子旁边蹲着一个蓝发小子,他的手下们却倒在地上,看起来不省人事。
「什么?!你——」但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眼前晃过一道白,直达灵魂的痛击从面上流传至全身,眼前一黑,他昏了过去。
五条悟收回拳头,从裤袋里抽出一条丝巾慢慢地擦拭着指节上的鲜血。难得遇到可以揍这垃圾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 -- -
和黑白联手撂倒了这群大汉后,伏黑惠立刻来到虎杖面前。他蹲下查看,血肉模糊的脸非常微弱地呼吸着,他怕碰疼虎杖,只能叫道:「虎杖,虎杖。醒醒。」
滴唔!滴唔!滴唔!
刚才这些人按下了警报,他们必须立刻离开。
虎杖似乎醒了,微微挣扎着,呼吸有点凌乱,出来的声音无比干枯,跟破了似的:「……伏黑…?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在说什么?
「这不重要,我们先走。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吧。」他伸手轻轻抓起虎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后,虎杖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惠只能装作没听见。
他踉跄着把虎杖拉起,站起身后头脑却一顿晕眩,让他一下没站住带着虎杖一起倒下了。扑通!虎杖压在他身上,他却没有力气推开。眼前的场景急速地扭曲着,看着十分失真,仿佛有什么在脑袋里搅动着,视野开始失去聚焦。
早知道吃点东西再来了…
压在身上的人将热气喷在他的脖子上,一下比一下重,一只手按在他的头侧,虎杖慢慢地起身,他喘着说:「…伏黑?你还好吗?」
惠无法回应。
砰!
门被撞开。
「抓住他们!」
————————————————
所以说要吃东西啊友友们。
头晕的体感真的很不好...
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福特加载得特慢,这是正常的吗?但我写之前的文的时候都没有这个问题啊...
优雅败类 03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 ;大学生惠;警察乙 ;新任警察局局长宿 ;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
五条悟今天难得提前下班,没想到一推门便是这种场景。他小心地审查着眼前的状况,虽然隐约听到惠说了什么,但因为声量较小他无法拼出具体的内容。
不过,惠说的话让他抱着的男孩明显紧绷了起来。
说了什么..?
他推开门进入走廊,被声音惊吓到了般,两人都抖了抖。
伏黑惠按住......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 ;大学生惠;警察乙 ;新任警察局局长宿 ;大学生虎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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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今天难得提前下班,没想到一推门便是这种场景。他小心地审查着眼前的状况,虽然隐约听到惠说了什么,但因为声量较小他无法拼出具体的内容。
不过,惠说的话让他抱着的男孩明显紧绷了起来。
说了什么..?
他推开门进入走廊,被声音惊吓到了般,两人都抖了抖。
伏黑惠按住下意识想要松手的乙骨,悄声说:「不要动。」
如果立刻松开的话,就会显得心虚。
伏黑惠抬头对上了那双蓝色的眼瞳,然后慢慢地、自然地松开了环绕着乙骨的手。
「五条先生今天提前结束工作了?」
五条悟笑笑:「是呀!难得提前做完了事情。这位是...?」
乙骨立刻伸出手,微笑着说:「乙骨忧太,是惠的朋友。」
五条悟回握了他的手:「我叫五条悟,只算是惠的邻居吧。」
乙骨张口还要说点什么,却忽然感知到手袖被轻轻地拉扯了一下。乌眸转向绿眸,然后低头,只见白皙的手浅浅地揪着他袖子的一角,清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先回去吧,太晚搭车的话还是挺危险的。」
的确,这个地区一旦夜幕降临,各种活动也会随之苏醒。犯罪率大大提升,对于需要步行+搭公交车回去的乙骨,还是存在一定危险的。当然通常这些事并不会发生。
虽然乙骨并不害怕,但他不希望惠担心。他想要和惠探讨五条悟的事,但长年和惠相处的他明白惠很在乎分寸感。惠不喜欢一下子分享很多,单是告诉他五条悟的事就是莫大的勇气了,他不想、也不能逼惠。
「好吧…有什么事我们迟点说?」
惠点了点头。
乙骨离开了,惠便也消失进了屋里。蓝眸追随着那黑发男孩的身影,其实这个黑发男孩五条悟是有印象的,但是却不知道原来对方和伏黑惠有关系。
他转身推门进入公寓里,却没有闻到熟悉的甜味,反而是窗户开了后才会有的,冷风清新爽快的味道。他马上就知道了,蓝眸转向沙发,毫不意外地发现一个黑色中长发的身影。
— -- -
五条悟将外套脱下挂起,有意无意地瓢向沙发上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给你传达重要的消息啊。」
「你想加钱。」这句不是疑问是陈述。
「你不是想要伏黑惠的资料吗?目前我只查到了他十五岁以后的事,但是在那之前的资料跟蒸发了似的。所以我需要更多资源去调查。」夏油杰恬不知耻地说道。
「就连你也没查到?」
「注意,是暂时没查到。」
但这件事确实是蛮惊奇的,夏油杰作为顶尖的资讯小贩,单凭人脉就甩其他人好几十条街。只要他一开口手指动一动,大部分人的资料都会完完整整地被调查出来,资料之仔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查不到的。
但竟然碰壁了。
在一个看似平凡的大学生身上。
五条悟的兴趣被挑起,毕竟看见夏油杰吃瘪大大地娱乐了他。
五条悟忽然想到了什么,
「乙骨忧太…」他念道。
狭长的紫眸落在他身上:「怎么了?」
「你暂时查到的,有见到乙骨忧太这个名字吗?」
夏油思索了一番:「好像这个乙骨是他的学长之类的吧,也是他少数的朋友之一。说起来…我还查到了其他有趣的东西…」
「比如?」
「他跟虎杖也是朋友。」
「所以虎杖平时提到的那个惠…就是他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
「嗯…」五条悟靠在沙发上,阖上双眼,脑海里快速地拼接情报,嘴角渐渐勾起。
夏油之所以可以和五条悟合作那么久,其中一个原因脱不了两人臭味相投,见五条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也被感染地微笑了起来:
「所以我说,很有趣吧?」
「嗯。」羽毛般的睫毛轻轻扇动着,然后微张,黄光刺入他的眼眸,他却一动不动。
「请尽情花费时间去查伏黑惠十五岁前的事情,无论是多少钱,我都会付的。」
「哼,你不提我也会去查,难得遇到挑战,怎么可能放过?」
「对了,我让你做的另外一件事你办到了吗?」
「那当然。」夏油把手提电脑打开,将屏幕转向五条悟。
萤幕上显示一个昏暗的客厅,一个头发杂乱的男孩坐在桌子旁,手中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白光照在男孩的脸上,纤细茂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被半盖住的绿眸满是冷漠。
一黑一白的大狗枕在男孩的脚边,那两大团缓慢地起伏着,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男孩依旧是那个姿势,如同机械般运作着。
屏幕的画面一转,这次只看到男孩的后脑勺,却见男孩对着的电脑屏幕是黑色的,大抵是防窥膜的作用。
夏油杰介绍道:「我发现他家本来就有很多监控器了,所以就直接黑了进去控制住它们。伏黑惠看到的画面我们也可以看到。」
「惠是学电脑的。」
夏油立刻明白了他的暗示:
「拜托,我工作了那么久单是经验都吊打这小子了吧。就算他发现了,想要反过来调查的话我的代码就会先行自毁,查不到谁身上的。」
五条悟见他那么自信就勉强相信了。
「就这些?你应该还有其他要说的吧。」
夏油杰坐起身,脸上的玩性消失,认真地说:「你最好收敛一点,因为藤原凑的消失他爸可是掀起了不小的动荡。拉帮结派的,最近他们来找我的次数几乎翻倍,都是要找你。而且虎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消息,我感觉有点不妙。」
五条悟蛮不在意地起身走向主人房:「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就算知道是我,他们也不能做什么。」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不要牵扯到我就好了。但听说他好像要闹到去警局了?」
五条悟嗤笑:「看来是不想活了,这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夏油耸耸肩:「不知道,估计是没想到他的宝贝垃圾儿子竟然公公然地被带走了,肯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才闹成这样。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搞这些组织/集团的人了,仇家都结合了起来。加上警察局局长换人了,估计是想先发制人,把局长先拿下再说。我只能说,愚蠢至极。」
五条悟脸上勾起一抹笑,默认了他的说法。然后摆了摆手:「说完就请走吧,把窗户关上,因为你我屋里的甜味都没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夏油也不恼,临走前还不忘怼多一句:「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变态天天在家里放毒药!」
回应他的只是主人房门关上的声音。
五条悟回到办公桌前,台上有三台电脑,最右边那个显示出隔壁客厅的景象,夏油把控制权分享给他了,他观望了莫约二十来分钟,男孩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
五条悟瞥多两眼,便开启电脑开始自己的工作。
— -- -
翌日。
伏黑惠上完课后在图书馆一角找了个桌子,刚准备坐下…
咻——
几个身影一下子冲过来把他包围住,一只手直接抓着他的肩膀:
「伏黑!你有见到虎杖吗?」棕色短发的女生问道。
伏黑惠摇了摇肩膀让对方松手,然后边放书包边说:「没见到。」
「你们不是有一个课是一起的嘛?」真希问道。
「那么大个课室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伏黑惠见戏剧社其他四人一脸失望又生气,问道:「怎么了?虎杖又爽约了?」
「可不是嘛,」真希将手臂叠起,虽然是笑着的,但是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暴露了她想要宰人的心。 「这小子好,这次连信息都不回了,以前好歹还会提前说一声,结果今天啥都没有,害我们几个在哪里傻傻地等了两个小时…」
如果是约好的话,虎杖通常不会爽约的。就算是有事去不了,虎杖也会提前通知找人代替。但是这次没有…是很紧急的事吗?伏黑惠想。
他见其他人虽然不满,但还是流露出一丝担心,便说:「说不定他突然有事但是手机坏了才没有发信息?」
棕发女孩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对吧?伏黑你也是那么认为的吧?!」
惠没有回答她,只是说:「总之这不是我们可以猜到的事情,没来就是没来,也就只能等虎杖回来的时候让他解释。」
棕发女生认同道:「也是…只是一天而已,说不定虎杖的手机摔的太碎,要修久一点..?或者他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到现在还没醒?」
一天?惠眉头跳了跳。
「什么意思?」
「什么?」女孩疑惑地问。
「一天是什么意思?」
「喔,昨天我们组团打算信息轰炸虎杖来让他为自己的过错感到愧疚方便我们勒索——哦不得到补偿。但是昨天下午三点开始虎杖那边就显示不在线,从那个点开始发送的信息都没被接收到。今天再试的时候还是没有接收,所以想说他的手机是不是一直坏了,还是一直关机?但是不应该啊…」
伏黑惠只觉得思绪混乱,头昏脑胀,原本脑里就还在过滤上课的内容,这堆人还过来给他雪上加霜:「也有可能是讯息接收不好吧,好了你们别聚在这里了,我有项目要做,你们在这里会打扰到我。」
女生嘲道:「真冷漠呢伏黑,要是虎杖出了什么—」
真希立马制止她:「呸!妳說什么啊!那小子肯定明天就来了,到时候我们再审问他。」
「他最好是出现啦…」女孩弱弱地说。
身边的聒噪终于消散,伏黑惠想要专注于工作中,但思绪还是不自觉地飘散。
他偷偷地查了一下今天上课时的出勤纪录,虎杖并没有签到。
奇了怪了。
虎杖这家伙看着不太喜欢读书但其实非常在意学业。更是说过这种出勤的分数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嗯…伏黑惠决定将这件事抛诸脑后。这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要是真有什么事虎杖的家人应该会报警,也比他更适合去干涉。
— -- -
警察局总部。
乙骨抬头看到来人,立刻笑容满面地打招呼:「午安!七海前辈!」
来者有着一头金发,黄绿色的眼瞳,看起来似乎是混血的。不过男人顶着一张看起来一个星期没有睡的脸。黑眼圈之重和乙骨都可以比拟了。
「午安…」七海回道。
乙骨已经放弃去评论七海的造型了,他得出了结论:只要七海一天还要工作,他的精力绝对不会超过那盆在他书台上垂头丧脸、频临绝死的花。
七海瞥了一眼他的屏幕,举起手中的黑咖啡吸了一口:「你在查五条悟?」
乙骨立刻关掉了页面,这仅仅是一个报导的一角,字体还很小,没想到七海单凭一点点资讯就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人消极归消极认真做事起来还是非常敏锐的:「没什么,就是想查查什么他什么来头。」
...
一来到警察局他便开始搜查五条悟的一切资料,虽然这是公器私用,但是警局的资料库总比外面的要全。
令他失望的是,五条悟的履历非常完美。富裕的原生家庭,优越的教育背景,本人不但擅长多种技能还自己开创了一间公司。那间公司虽小但在业内也算是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人还没有任何犯罪纪录,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
但乙骨知道这只是表面。可是无论怎么查,能调出来的都是五条悟有多么成功、是多么的「理想市民」的信息。
乙骨想着惠昨天和他说的事,五条悟是偷窥狂?跟踪犯?还是什么?只是盯了别人一整晚然后放走别人什么的…算是什么啊…
这个五条悟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但是惯犯的话不可能没有犯罪纪录。也就是说有人清理了他的资料...其实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在这个城市,有钱就是力量。
而五条悟最不缺的就是钱。
加上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什么…
…
于是乙骨就一直纠结到了现在。他对着七海撑起一个笑:「因为某些原因我认为他很可疑。我就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犯罪纪录或者动机。」
七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的理由,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别查了。」
乙骨愣了愣,声音控制不住地戴上了一丝愤怒:「难道他做出了一些伤害到别人的事情也要被无视吗?」
「…」七海沉默地看着他。 「你也是可以查,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是乙骨…操之过急容易反噬。」
乙骨立刻恢复平常的语气:「抱歉…我不应该这么说。但是,请前辈告诉我。」
七海周围看了看,其他人都出勤了。硕大的工作室只有他们两人。
「我跟你说然后你就跟我去工作。有几个现场需要调查。」
「成交。」
「唉。」七海摸了摸脖子。 「关于五条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很多,但是毕竟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听到的消息还是有的。我只知道这人和很多地下组织有关系,而且他的背景比你现在查到的要大得多。除非是很确凿的证据加上重罪,不然很难抓着这家伙。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怀疑他…但乙骨,要查他你就要做好遇到很多障碍、被诸多组织讨伐的心理准备。」
这算是什么…?就因为想拿回被五条悟夺去的权利,就要遭受不公的后果…仅仅是因为对方有钱有势力…
七海看出他心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也不是小孩子了,虽然残酷,但这是现实。来吧,该去工作了。」
— -- -
一个身材臃肿,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身穿西服的男人从电梯走出,碰上了准备离开的七海和乙骨。
男人见这两人都穿着警服,便开口问:「你们局长的办公室在哪里?」
七海的黄绿瞳扫过跟在男人身后一众体型不一,打扮相似,手持枪械、刀刃的人。
「请不要带危险物品进入警局。」
「门口的警卫都没说什么你算什么?告诉我局长的位置就行了,杂碎。」
「…」
七海和男人互相瞪着,谁也不相让。乙骨想说点什么,但是在开口前被七海切断:「往里走然后转右,走到最尽就是局长的办公室。」
那男人切了一声,一口唾液吐在了七海的皮鞋上:「算你识相。」然后便领着乌泱泱的一众拿着各种武器的人往里走了。
乙骨的目光追随着他们。
「看什么呢?上电梯。」
他被拉回注意。
寂静的电梯里只能隐约听到外面电线拉扯的咻咻声。
乙骨终于憋不住了:「就这样让他们进去真的好吗?」
「你觉得为什么下面的警卫放他们进来了?」
「因为被揍爆了?」
「是的。我们两个人你觉得打得过那群揍爆了几十个警卫的人吗?」
「…那局长…」
「那是他自己的事。没有一点本事是当不了局长的,特别是这个地区。我们拭目以待就好。」
的确,乙骨也听说过很多关于新局长的传闻。听说背景很硬,听说很能打,听说杀过人,听说曾经当过卧底才有的纹身,听说曾是个纹身师,还听说过很多其他不知真假的消息。不过,如果没有化险为夷的能力,这个局长迟早会被换下。
— -- -
砰!
门被砸开后发出巨响,震的整个房间都在晃动。
门口对面立着一张长长的红木桌台。一双黑靴子交叠搭在台面上,身穿警服的人慵懒地背靠着黑色的旋转椅,一本杂志盖在那人脸上,双手随意地搭在平稳起伏的腹上。巨响让那人脸上的杂志稍微滑落了一点,露出一头粉色的短发,但那人却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被无视的男人怒了,但是他暂时有求于眼前这个臭小子,只能憋着肚子里的气,在红木台对面的黑色皮沙发上坐下。
他摆了摆手让手下拿来一份文件,然后甩在台上。他瞥了瞥桌上写着「两面宿傩」的名牌。
「两面局长。」他喊道。
「Zzz」没有回应。
「两面局长!」他大声吼道。
砰!
「啊啊!!」痛楚从鼻尖蔓延,眼前一黑。
男人被突然抬起的脚踢翻,整个人跟个球似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老大!」「老大!」身边的小将纷纷叫道。
男人扶着血流不止的鼻子举起手阻止了手下们的躁动。
慵懒低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低鸣:「打断别人的午觉是很没礼貌的事你不知道吗?混蛋。」
两面宿傩摘下了盖在脸上的杂志,露出那双沾染了地狱之火的血眸。
「有何贵干?」他命令道。
那圆润的男人一脸不服,但还是尽量和顺地回答:「局长,我的儿子失踪了。我怀疑他是被一个连环杀手掳走的。他已经消失了三天了!再不去找他就死定了!」边说边翻开了文件夹,把里面的个人信息和照片露出来。
血眸扫了资料一眼:「藤原凑?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
「局长听说过贵子?」那男人的眼睛亮起。
「是呀,」两面宿傩露出一抹张扬的笑:「因为吸毒上头被送进来了嘛?那么大份量的毒品藏量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男人尴尬地笑了笑:「请局长通融!」
两面宿傩拾起桌上的照片,男孩有着一头柔软的棕发,看着十七八岁,长得很是好看,一点都看不出会是组织出大型吸毒现场的人。
他随手甩开照片:「没用的了。」
「什么?」
「你自己都说他被连环杀手掳走了,除非这杀手有什么怪癖,不然你儿子早嗝屁了。而且,三天后才来警局,早就晚了。」
「…所以是不行?就算是找到尸体也行。但是,局长不应该是关注要如何把这个杀手抓到吗?」
「证据?」
「什么证据?」
「证据证明有一个连环杀手。我们警局都没收到类似的报导,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编出来的?」
「那-那是因为他们有很多同伙!但是没关系…我的手下抓住了一个,现在在审问,想必很快就可以得到一副证词。」
两面宿傩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所以就是没有证据啊?」
「不…不是这样的!确实是有一个猖狂的连环杀手!虽然不知道有多久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同行消失,然后再也没出现过。这是有规律的!一定有人在作祟!」
「比起这些…」两面宿傩向他靠近。 「我更好奇作为毒品经商的你有什么勇气走进我的办公室跟我说这些?」
男人却是毫无畏惧,反驳道:「我可以支持你。作为新上来的,少不了会被打压。我可以保证,以我的势力,你不会受到太多干扰。」
两面宿傩嗤笑道:「你这是…贿赂我?」
「不…这是一份友好的协议。你帮我把这个连环杀手揪出来,我就可以确保你局长的位置。我必须说,我看过很多和你一样升上局长后就以为自己拥有权力可以改变这个区域。但是你知道他们的结局吗?要么就是接受地下团体的支持和他们合作。要么…就是消失在了人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相比以前的局长,你要年轻的多,我相信你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明白了…这是威胁。」血眸冷漠地看着眼前比他矮上些许的男人。
「是建议。」男人不甘示弱地回望。忽然,钝痛从左胸口传来,眼前天旋地转,仿佛被扔进了滚动的洗衣机里般,后背结结实实地撞上实硬的地板,磕得生疼。一只黑色长靴踩在他的胸口上,粉发男子俯视着他,血眸里满是不屑:
「既然是求人的,就有点求人的态度。在这里,老子就是神。」
他用力地碾了碾脚下的肉团,男子发出痛呼,想要扒开那只黑靴,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男子的忍耐到极限了:「给我杀了他!」
包围着办公室,拿着各种武器的跟班纷纷冲了上来,还有几个守在门口封锁了出路。
男子吐出一口血,嘲笑道:「不肯合作就死在这里吧臭小子!你逃不了了!」
两面宿傩审视了一番指着自己的枪口和刀尖,却是一声嘲笑从喉咙里溢出:
「哼。」
男子忽然感觉血液被冻住了。
「谁说我要逃了?现在逃不了的,」
「是你。」
— -- -
夜里。
伏黑惠伸个懒腰,脊椎劈里啪啦一顿叫嚣,紧绷的身体瞬间感觉放松了不少。他现在在公寓里,由于图书馆提前关门的原因,他被迫提前回到了住宅里工作。
他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七点多了。肚子这时才想起自己一整天只吃了一颗苹果这件事,开始翻腾了起来。实在抵不住肚子的闹腾,伏黑惠不情愿地离开座位准备出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有新信息。
伏黑惠原以为是乙骨,却意外地发现发信息的是虎杖。他点进去看,里面的内容也很奇怪:
那是一个即时位置资讯。
和虎杖以往满筐的字体和标点符号截然不同。
他点进去看,心里惊了惊。
位置显示虎杖在西区,而且还是出了名的最危险的地带。
虎杖为什么要去那里?为什么发给他?是叫他去找他的意思吗?还是求救?
伏黑惠决定先问问乙骨,看看有没有家人来举报虎杖失踪的事。可惜,发的信息久久不得乙骨回复。他回到虎杖的信息,却见那地图暗了下去。
红色警告字体写着:对方连结中断,请稍候再试。
不妙的感觉攀上心府,他发了几条信息告诉乙骨自己要去的位置,然后装起几样物品冲出门。
「黑,白,跟我一起来。」黑和白见过虎杖,可以闻出他的味道。
伏黑惠把单车从停车场旁栏杆之间拔出,向着虎杖发的位置骑去。冷风迎着他的脸庞吹散了蓝发,似乎在安抚着他担忧的情绪。他边骑边打电话报警,但好死不死的,警察局的电话被挤满了,暂时不能被接通。
也是,他在期待什么?在这区域里,犯罪乃常态,夜晚更是如此。警察局的电话被打爆也是正常,他只希望乙骨能够尽快看到他的信息。
也希望虎杖只是误入了西区需要人接。
— -- -
咣当!
一个头被套着麻袋的人被扔进一个四面八方全白的房间。那人痛苦地扭动了一下,却被身旁的壮汉用力地踹上一脚。那人发出一声痛呼。
壮汉摇了摇头:「你要是肯交代的话就不用受这些苦了,都一整夜了都。现在的小孩子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不懂事?」
那人晃动了一下头,壮汉得到这是要说话的意思,他把麻袋抽开,一头粉色的头发着实显眼,只是上面沾满了干枯的血块和点点滴滴殷红的鲜血。脸上枯黑的血块被汗沾在脸上、黏黏糊糊,空气中弥漫着钢绣的味道,男孩的眼神却还是那般坚忍不拔:「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嗯?是吗?不过也没关系了,老大要见你,所以你就享受你最后的一顿觉吧。虽然你很快就会永眠了哈哈哈!」
疼痛从头部袭来,意识被黑暗吞噬殆尽。
————————
~提问时间~
问题一 : 为什么五条悟好像什么都叫夏油做?
答案:其实他自己也是办得到的,但是碍于工作的关系他比较难做到,才会雇用夏油。
问题二:为什么骑单车?
答案:一,惠没有车。二,虽然西区不近但惠知道捷径。
问题三:为什么钉崎野蔷薇只用棕发女孩来形容?
答案:因为错过了可以从角色口里介绍她的名字的机会。所以突然写出她的名字似乎有点突兀。
问题四:为什么作者好像写怎么样的文/设定都可以写到去暴力和血腥啊? (且参考第一篇校园文)
答案:不知道。大概是个人癖好?
问题五:wtw好反派啊...
答案:我也觉得,不过他是有背景故事的,写到的时候或许就能明白他做的一些选择...
优雅败类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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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杀手悟x大学生惠;警察乙x 惠;待解锁角色...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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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上了一双死鱼般、暴露着大片眼白的眼睛。即使已无生气,那球体里承载的恐惧却仍未蒸发。死灰惨白的脸,四肢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一看就是被某人粗暴地塞了进去。男子拿出一个黑色行李箱,把那人整齐地叠起来,然后拿出一系列清洁用品开始认真地清洁起了客房。
数十分钟后,他一脸满意地提着箱子离开了公寓。又是一单,金钱进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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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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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上了一双死鱼般、暴露着大片眼白的眼睛。即使已无生气,那球体里承载的恐惧却仍未蒸发。死灰惨白的脸,四肢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一看就是被某人粗暴地塞了进去。男子拿出一个黑色行李箱,把那人整齐地叠起来,然后拿出一系列清洁用品开始认真地清洁起了客房。
数十分钟后,他一脸满意地提着箱子离开了公寓。又是一单,金钱进入口袋的感觉总是良好的。
钥匙也送回去了…那么就差…
狭长的眼眸转向了隔壁的公寓。
— -- -
乙骨陪着伏黑惠走回学校,这时一个粉色短发的男生忽然冲过来。男生身穿简单的白色T恤和彩色短裤,小腿结实的肌肉和壮硕的身材便能看出男生在运动方面很有才能。
「伏黑!!!我找了你好久啊!!!」
乙骨好笑地看着男生, 「虎杖你怎么那么着急?」
虎杖悠仁这才注意到他:「乙骨前辈?!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间你都有工作啊...」
乙骨笑着回答,「我请假了。」
「咦?竟然被批准了?你那老顽固终于醒悟了?」
「不是啦,只是局长被换了。」
虎杖不知想到什么,怔了怔, 但又迅速回答:「那太好了。」
乙骨并没有注意到: 「是啊!虽然说更加严厉了,但是能放一天假真是太好了。」
伏黑惠忍不住说道:「所以你那么着急找我是什么事?」
「啊对!今天不是有社团的排练吗?但是我忽然有事要做,非常重要,所以可以拜托伏黑代替我去走一下场吗?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需要有个人在那里。」
「为什么啊...」伏黑惠满脸黑线。
「因为你也是团员啊!」
「我只是负责宣传...」
「宣传也是一部分,你就代替我去嘛~有时没有人去走场真希会杀了我的!!!」
乙骨也在看着他,真是的... 「好吧。」
虎杖一下子就消失了。
「每次看到虎杖跑步都会很惊讶呢,真的太快了,有点羡慕...」
「乙骨前辈也很厉害...」
「嗯?」
「没什么。」
「不过惠竟然还待在戏剧社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呢。」
「是吗?」
「当初惠申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原本还以为你就这样无视我的邀请直接走了, 没想到第二天你就拿着报名表来了。」
因为前辈真的很好…
…
他还记得自己刚入大学,一如既往地独来独往,结果一次公开课正巧坐到了乙骨前辈旁边,于是便开始了,这段友谊。
乙骨前辈既热情又勇于表现自己,他当时只当对方又是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对方说的话也没太放心上。怎料第二天又坐在了一起。硕大的课室有七百多个座位,旁边碰到一样的人的机率是极小的,乙骨前辈便乘着「难能可贵的缘分」这种理由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他看着空荡荡的联系簿里多出了一个名字,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当然他不会表达出来。
奇妙的,乙骨前辈总能在几百人里找到他并坐到他隔壁,他也渐渐习惯给旁边留一个位置。后来才知道,乙骨是大四的学生,很快就要毕业了。乙骨还说起了自己是戏剧社团的社长这件事,甚至邀请擅长电脑科技的他来当宣传。他当时自认为两人关系并不亲近,他也不愿意接近他人,便拒绝了。乙骨也大度,完全没计较,反而邀请了他去看他们社团的表演。都拒绝别人一次了,再拒绝就不好了。他只能答应。
那天下午,在校里的礼堂里,戏剧社表演了一则由真人事件改编的故事。
乙骨饰演的是男主角,一个正义感十足的警察。他和其余三人被指派去一个黑道组织当卧底。根据小道消息,该组织主要负责毒品买卖的渠道,而卧底的任务是要找出关键的犯罪证据以将组织和其背后的集团连根拔起。
潜伏的剧情跌宕起伏,被组织怀疑时的恐慌、得知同僚被杀却还要装作冷漠的痛苦、偷偷潜入高层来获取情报时的紧张、还有被迫吸入毒品以证身分时的无奈和不甘。最关键的是,结局并不是美好的,其中一个卧底被折磨后招供了剩下的卧底。乙骨在能传达出证据前便被抓住,他被灌输大量毒药,最后疯了。组织没有杀他,因为他们知道乙骨已经失去了能够沟通或者思考的能力,警局却也抛弃了他,最后,乙骨流落街头,因为伤口感染发高烧后死去了。
故事在此结束了。
宽大的礼堂里寂然无声。
伏黑惠只是盯着那颓废地靠在道具墙上,满脸是「血」,十分肮脏的身影在落幕中消失,心中微动。
这确实是很好的表演,但是因为没有宣传途径来看的几乎只有本校的一些知道这个社团存在的学生。
…
伏黑惠听从乙骨的指示来后台找他,去到后台时,却见乙骨虽然还是脏着脸,但那宛如阳光般的笑容却无法被遮挡。
和刚才台上那个失去理想,颓废自弃的「警察」根本搭不上边。
乙骨让他先等一等,然后去洗手间还了身衣服洗了下脸。完后,伏黑惠便帮手把舞台上的道具拆下,乙骨也在帮忙。
斟酌过后,伏黑惠开口:「挺好看的。」
乙骨有点受宠若惊:「是吗?太好了!我还担心会不会让人感到不安。」
「不过是真人真事改编?是很有名的事件吗?」伏黑惠忽然有点好奇。
「啊…不出名啦…」
见对方黯淡下去的脸色,伏黑惠感觉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东西,刚想转移话题,只听对方说:
「是我哥的故事。」
「…」
在这种沉默的气氛里,乙骨却是笑了:「不用想太多,这始终是戏剧,有很多夸大的部分,而且很多事我也不知道,现实来说没那么…差啦。」
伏黑惠不信,但他还是点头回应。
「所以这就是乙骨前辈想要做警察的原因吗?」
旁边的人侧头,墨黑的眼眸微微眯起,明明是虚无的墨,却被泼上希望和坚定的色彩。乙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是呀。秩序总得有人来维持,即使会遭遇不公,我也想要去尽我所能保护所有被剥夺选择权的人。」
伏黑惠移开视线,只是默声继续收拾着道具。
第二天,他便带着一张填好的申请入社表格来到了戏剧社。
…
「我只是觉得乙骨前辈到处求人有点太惨了。」
「哈哈哈这样吗?看来惠对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呢。」
「没事,我对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都差不多。」
伏黑惠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男生,心里叹口气,虽然不想赶乙骨走,但他更加不想乙骨看到他待会儿走形式的傻样:「乙骨学长就先回去休息吧,没有必要去参与这些事。」
「嗯?你在说什么啊。作为历任社长的我去造访一下曾经的社团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
两人来到六楼的一间房间,隔着门在走廊都能听到清晰的叫声。
一把雄厚的女声嚷嚷着:「给我把它套上,一个大男子汉害什么臊!」
另一把浑厚的男声叫道:「知道了知道了!!!啊啊啊啊我头卡住了!」
是另一把女声,但不是先前那个:「你看看狗卷!人家早已经换好等着你了!」
那把男声:「呜呜呜呜…」
伏黑惠推开门,毫不意外地看见一个高马尾女生和一个棕短发女生一前一后地把一个人往一套熊猫戏服里挤。一个白色短发、嘴边纹着纹身、身穿一身宫廷王子的装扮的男孩悠闲地坐在一旁,一脸看戏的样子。
听到开门声,四个视线刷一下甩了过来。
高马尾女生率先开口:「惠?你怎么来了?虎杖那家伙呢?」
「他临时有事来不了,我替他走走场。」
「那小子…」高马尾女生额上的青筋突起,手上施力,熊猫尖叫道:「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真希!!妳要杀了我吗??」
真希哼了一身,大发慈悲地松了手,熊猫扑通在地,即使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内心在泪流满面。
真希来到了伏黑惠的面前,下颚高高抬起,命令道:「不过,如果你要代替他走场的话,就要承受将要面临的一切。给我好好干!别以为你不是负责演戏的我就没有要求!」
好麻烦…刚才就应该推给乙骨学长…他为什么答应了啊…
乙骨看伏黑惠一脸嫌弃无奈又纠结,却压下喉咙里那句「我来吧。」。
虽然很抱歉,但他还挺想看惠穿戏服上台的样子。
见乙骨并没有出声,伏黑惠自然也不能推给对方,只能叹口气:「知道了…」
又不会死,应该没事吧。
「今天其实还得试戏服的合适程度,但那小子竟然鸽了我…不过你的身高和虎杖差不多,先测试长度什么的吧。」
那是一套燕尾服西装,里面答着白色的衬衣和红色假宝石的吊坠,修身的黑长裤和皮鞋。
但是,伏黑惠看着递过来的兔耳头饰和巨大的、泡泡状手套,嘴角还是抽搐了一下。
真希满不在乎地说:「你是幻想世界里的兔子先生,给我戴上。」
熊猫抗议道:「为什么虎杖的就是这种帅气人型我的是熊猫啊?!」
棕短发女生回道:「兔子是玩偶型的话就不好看了!!你想象一下兔子玩偶和熊猫玩偶身高一样站在一起,那就太奇怪了吧?!」
伏黑惠看着他们吵了起来,有点头疼,这套西装虽然长度刚好,但对于他来说太宽松了,让他看起来丧丧的。想缩水了般。
那个肌肉混蛋…伏黑惠心里暗骂。
忽然,有点硬带着毛绒的触感落在头上,刷过耳后。他抬眸,却见乙骨充满笑意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闻到乙骨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和刚才吃饭沾到的烟味。
扑通。扑通。扑通。
乙骨把那双兔耳套在了他头上。
暖和的指尖刷过耳背滑到脖子边,在途径的道路上掀起层层涟漪。
「惠这样很好看。」他听对方说。
被触碰到的地方仿佛被烧起来般,炙热的感觉久久不散。他别开脸将自己和乙骨的距离拉开,然后慌张地走到一旁手套被放置的地方开始戴起了那双巨大的毛绒手套。
乙骨看着那个独自凌乱的身影,配上头上那双兔耳,心都要化了。脑海里反覆描绘着刚才的场景:
惠高冷的气质非常适合西装,只是,那套衣服对于惠来说还是有点宽,因此,领口垂下,将男孩白皙的脖子和锁骨暴露了出来。
乙骨的眼睛不自觉地在那片白中流连忘返。惠纠结的样子也十分可爱,轻易就会激起别人的挑逗之心。所以他便跟随着心去做了,他将黑色的兔耳拾起,套在了那很早以前便想要伸手去揉的深蓝头发里。
绿眸里满是惊讶,瞳孔微微颤抖着,仿佛是因为冰冷的面具要被破开,露出里面的柔软而感到的恐惧。乙骨决定将这只想要藏起来的「兔子」逼到绝境,他靠近过去,直到呼吸交融的地步,轻声道:
「惠这样很好看。」
见惠满脸通红别开脸,然后假装忙碌般去戴起了手套,乙骨有一种想要捧着男孩的脸不让他跑的冲动。
即使被逼到这样,乙骨也知道惠并不会怪罪他。在他的愿望里,他希望那是因为他,乙骨忧太,对于伏黑惠是特别的。
因为惠在他心里,也是特别的存在。
— -- -
「所以待会儿我要做什么?」伏黑惠问站在一旁的真希。
真希上下打量着他,嘴里嘟囔了几句,然后转身拿起了桌上画满标示的纸册。
真希翻了翻剧本,说:「总之,我先告诉你剧情吧。」
大概来说的话,狗卷饰演的是一个被诅咒的皇室。因为诅咒,他无法说话,因此被其他人孤立。他孤独地长大,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这日,他又遭遇了其他皇室的欺凌,被揍的不省人事。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幻想世界,那里居住者不同的动物。就在这里,他遇到了兔子先生和熊猫...
结局就是王子意识到了出问题的是他人和自身的不安全感和自卑,于是决定迈出步伐,探索自身的理想这种励志型的结局。
装扮过后众人来到了礼堂,其他社员已经大概布置好了。
此时的伏黑惠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将会去地狱溜达一圈。
…
排练开始。
伏黑惠跟着真希指示在台上四处移动,时不时就会有机关触动,比如现在…
刷——
他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地板陷下去一角,然后头被一个物体砸到。
真希喊道:「OK陷阱13号位置太左了往右移一点!惠你先别动我们在测试一下!」
被砸到碰到喷到n次的伏黑惠:…有点想宰了虎杖。
一抹蓝影从眼前晃过,定睛一看,是一颗蓝色的塑胶球。
「OK这次位置可以了!好的惠你现在捡起球然后走到前面黄色叉叉那里!狗卷你也站过去。熊猫待会他们…」
乙骨在真希旁边静静关注着。
戏剧社因为有了更多宣传途径所以引进了更多新人,其中不乏能动手的,结果就是这种各种机关在舞台上的设计。
现场看会很过瘾,但是对位置和制作还是挺耗时间的。对于社团的成长乙骨感到甚是欣慰。他看着伏黑惠一脸无奈的任由真希摆布,心里只觉得对方可爱。
终于折腾完了,伏黑惠便立刻走了,生怕留多一秒又会被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声音叫住。乙骨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便拔腿追上了惠。
嗡嗡——
他见惠忽然顿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脸严肃。
「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正好收到消息要去接黑和白了。」
— -- -
某宠物寄养所。
乙骨为了犒劳刚才努力的惠,便提出请惠喝饮料的邀请,不等惠拒绝便已经跑了。
伏黑惠尴尬地收回举到一半的手,只能选择先去接两只狗。
他推门而入,却没想到竟会是这种场景。
他先前不知道,原来一间宠物寄养所的气氛可以凝固成这样。
只见四只狗两两相对,一边是高度及腰的大狗,另一边则是只有大狗三分之一高度的小狗。
气势上来看,那两小狗竟然更加逼人。
「Grrrrrrr」小狗低吼的声音在寄养所里回荡。
大狗们则是紧绷地盯着它们,时刻准备好反击。
这两大狗,不就是黑和白吗?
这都是什么事啊…
伏黑惠默默走到前台悄声办理起了手续,前台的男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然后小声告知他这四条狗已经对峙了一个上午了。起因似乎是白不小心踏进了其中一只小狗的领域,于是便打起了架。白原本想尽快了事,但是小狗紧咬着它不放,过招了好几轮后就是现在这对峙场面。
「你们怎么不阻止?」
「我们员工试图阻止了…只是那两小狗杀伤力十足,都被咬伤了…」男孩露出害怕的神情。
那怎么办呢?
白的鼻尖扭动了一下,然后两眼发光地向伏黑惠瞅去。黑跟着一起转头。
刹那间,小狗们瞄准破绽冲了上去。
一道烈风掠过耳边,扫起那搭在脸旁的深蓝发梢。
两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别抓住了小狗的脖子。
如深海般低沉的声音:「真是的,在外面就横行霸道了?」
「呜呜呜…」方才气场两米八的小狗瞬间耸了。
黑和白立刻跑到伏黑惠腿边,委屈地磨蹭着他。伏黑惠蹲下轻轻地揉着黑和白的脑袋,他抬眼向那人望去。
嗯…?
虎杖?
哦不,虎杖脸上并没有纹身。
那人见伏黑惠盯着自己,露出一抹充满邪性的笑:「怎么?」
「没什么...只是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那人脸上的笑意愈发猖狂了:「小子,虽然你是挺好看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嫩了。等毛长齐了再来试试吧。」
不是…这个人在口出什么狂言。
「惠!你平时喜欢的乌龙茶没有了我就买了麦茶,可以吗…」
乙骨忽然推门而入。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局长?!」
什么玩意儿?
「纹身虎杖」转过头去看来人,一边的眉挑起:「乙骨忧太?你认识这小子?」
「啊…是我很要好的一位朋友。怎么了吗?」
乙骨边说边来到惠身边,伸手想要拉惠起来,但惠无视了他的手自己起来了。
伏黑惠小声地说:「我先出去了。」
叮铃铃——关门的声音响起。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乙骨问道。
「你的朋友搭讪我,失败了。」
「…」
那人见乙骨满脸写着「我不信」和嫌弃,不满地叫:
「怎么?你有意见?」
「我觉得惠对门外那片树叶的兴趣都比您大…」
「什么?!你是不想要工作了?」
「如果仅仅因为几句话就辞去员工,不会显得…有点没肚量…?」
「你—」
「不过我保证惠绝对不会对局长有兴趣,请局长放心!」
那人默默想: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不舒服?
「那么局长请继续您的行程,我有事就先走了。」说着便鞠了鞠躬,然后消失了。
那人咬牙切齿地望着那向着另一个身影追赶的下属:
「可恶的臭小子们…」
— -- -
时间倒回几小时前…
黑发及肩的男子靠在一架面包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左手两指掐着尾端盖在嘴上,他吸了一口,然后呼出。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空气里满是烟草的味道。
「夏油先生!」
一把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
抬头,一头粉发闯进狭长的紫眸里。男子随手扔走了烟,皮鞋踩在上面碾了碾。
「来了?虎杖。」
夏油悠步到面包车后,将后车厢打开,他指着里面的黑色行李箱:
「就是这个。」
虎杖哦了一声便轻松地单手把行李箱拿了下来:「只有一个的话,那想必一定是那位吧!也就是说又是重量级…」
瞧见男人锐利带有警告性的眼神,虎杖立刻闭上了嘴。
夏油拍了拍男孩的肩:「我们都信任你的能力。但是有些事不要探究比较好。」
男孩谨慎地点了点头:「我都知道的。」
「嗯嗯那就好。」
待男孩离开,夏油拔出手机,熟练地给一个号码发出信息:
:搞定。
:不过你想要知道的
:需要时间
…
现在进行时。
乙骨和伏黑惠在附近游荡了几圈,直至黄昏降临。两人便一起走回伏黑惠的住地。
乙骨看着那十几栋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米色转头建筑物,评论道:「每次来惠这里都觉得晕头转向,几乎长得一样的建筑物放在一起…很容易就分不清哪里是东南西北。」
「那是因为你不住这里,习惯就好了。」
「是呢,如果我能住惠附近就好了,可惜没有人出租啊…」
两人走楼梯上去(电梯罢工中),所幸伏黑惠住的是二楼,并不需要太多体力就可以爬上去了。
乙骨停在门外,惠让两只狗先进去,自己则是靠在门上。
「谢谢乙骨前辈今天一直陪着我…我很开心。」
他明明知道这是乙骨难得的假期,却还是让对方一直跟着自己到处跑。尽管这很自私,但他真的很想和乙骨待久一点。
乙骨愣了愣,然后笑道:「我也很开心。也谢谢惠让我度过那么美好又放松的假期。」
「...」
两人相视而笑。
伏黑惠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去。
乙骨关切地问:「怎么了吗?」
只见惠垂下头,蓝发遮住了他半张脸。
惠在纠结,乙骨认识到。 「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哦,不论是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陪伴你的。」
一想到那些事伏黑惠就感觉要疯了。他要说吗?但是他误解了什么怎么办?万一乙骨被牵扯到了怎么办?真是的...长年的失眠和高压的工作折磨着他的精神。昨晚又完全没有睡好…他应该说吗?不…这种事他自己做就好了,不要依赖别人,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这次也是,以后也会是。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我会保护你的。」熟悉的、暖阳般的声线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袭来。
黑暗无边的世界照进了一束光,肆无忌惮地闯入并扩散。
仿佛被触动到了什么,在乙骨的注目下伏黑惠慢慢抬头,触及到惠的眼眸时,乙骨感觉自己心要碎了。即便男孩还是强硬地撑着那冷漠的外表,但绿眸眼里却可以窥见男孩早已支离破碎的灵魂。
乙骨想去抱住男孩,他也付诸行动了。纸片般的男孩倒在他的怀里,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温暖男孩,哪怕只是一点也好。
他听见惠在耳边说了几句话,却如雷贯耳般轰炸着他。
惠说:
「五条先生昨天晚上…盯了我一整夜。」
两人身后通往楼梯的门微张,一颗苍蓝瞳孔注视着他们。
————
乙伏:青春疼痛爱情片
五伏:恐怖片
对不起五条悟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一篇...请您暂时恐怖一下吧
写了一个多小时结果一下子没了...
我没有崩溃我没有崩溃我没有崩溃...
希望我有把全部被删了的都写出来了吧...
写乙伏的时候脑里莫名地播放着这句歌词:「你是黑夜的一束光~」www
最后有木有急转直下的感觉?
优雅败类 01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x大学生惠;(待解锁角色)x 惠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
01
暖黄的光透过白织布渗出,渲染着昏暗的房间。这是一间客房,较小的四方立体里承载着仅仅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书桌,使得狭小的房间都看起来空旷了不少。
小巧的圆筒型灯台安放在书桌上,不时因电压的不稳闪烁着,俯瞰着灯台的天花随者灯火忽暗忽明,每当黑影披上时,它身上零零散散的萤光小星星就会探出头来,似是探望着...
all惠 没有主cp
连环杀手悟x大学生惠;(待解锁角色)x 惠
现代架空世界 (在这里枪械没有被管制)
避雷预警:血腥,暴力,谋杀,三观不正,人物ooc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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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暖黄的光透过白织布渗出,渲染着昏暗的房间。这是一间客房,较小的四方立体里承载着仅仅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书桌,使得狭小的房间都看起来空旷了不少。
小巧的圆筒型灯台安放在书桌上,不时因电压的不稳闪烁着,俯瞰着灯台的天花随者灯火忽暗忽明,每当黑影披上时,它身上零零散散的萤光小星星就会探出头来,似是探望着新访客的到来。
地上铺的是印有大理石纹路的瓷砖地板,即使穿着拖鞋、隔着衣裳,也能感知到它散发出的丝丝凉意。
冰凉从膝盖攀上身,似乎要冻结他的心脏。但没关系,手中的火热可以融去那抹冰冷。
有一定硬度的气管在掌心中抽搐、突起,如蠕虫般左右扭动着。 「唔——唔!!!」尖锐颤抖的求饶声被塑胶贴纸封住,只能遗漏出一两句闷哼声。
剧烈起伏的胸膛的四处扭曲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力度,如岸上的鱼最后翻腾了几下,咔嚓——暖灯忽然闪烁了一下。
掌心中的活力便不复存在。
「唉。」
一声叹息在房间里响起。
如果能够不戴手套就好了,这样或许心理上会更加满足。
但是不行啊…会被弄脏的。
暖光抚在男人柔软的短发上,将他雪白的发梢染至金黄,一张无辜又好看的脸,现在却气馁地皱着眉。
躺在他身下,一张灰白的脸毫无生气地瘫倒着。这无疑是张好看的脸,年轻紧致的肌肤,看着大概有十七八岁。若不是翻着白眼眼球里满是血丝,鼻涕四处流溢,说不定还能激起男人的怜悯之心。
内心持续了几天的躁动随着它生命的离去而被平息。
又成一摊死水。
他睨了一会儿身下的男孩,便起身步出了客房。摘下手套,他忽然有点渴望酒精。悠步到橱柜前,却失望地发现酒瓶早已被清空。
他只能整理好衣裳,将本就整齐的领带重新打了一遍,披上深蓝色的西装外套,然后开门。
咔嚓——
清风徐徐地吹来,拨乱了垂在眼前的发梢。他抬手别去刺挠着眼睛的发丝,却从视线的缝隙中窥见眼角的另一抹身影。
他抬眸往旁边望去。
「五条先生?」
— -- -
五条先生是个神奇的人。
张着一张如洋娃娃般精致的脸,拥有一头惹眼的白发和身高,就连眸色都是如同钻石般耀眼的苍蓝。
每次见面他都是身穿西装,和一些大人穿西装充斥着金钱气味的靡烂不同,五条先生看起来总是端庄大方的,自身的气场也如雪山里的一坛温泉般,神秘而温柔。即使身穿价值不斐的服饰和装饰,长年挂在那优越的脸上的笑容和柔柔的语气让他显得平易见人。因此他在搬来的那天便收拢整座公寓几乎所有人。
五条悟在公寓里就是月亮般的存在,高贵、洁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但即使是外貌完美,身家完美,性格完美的五条先生,似乎并没有伴侣。
或许他人看来五条先生与其他邻居相谈甚欢,但他观察到,五条先生总是独来独往的。
伏黑惠作为五条悟隔壁的房客,经常被念叨到他的好运气。不少邻居和他表明了想要分租的意图,他只能搪塞过去。
身为一个大四学生,伏黑惠忙得很。这天,他因为一项项目滞留在了学校,到现在近十点才回到家。
他摸着裤带正准备找出钥匙开门时,
咔嚓——
隔壁的房门开了。
高挑的男人垂着眼,白发被掀起,一两根格格不入稍短的发丝掉落在男人的眉眼间,随风摇曳,男人举起手拨开那些发丝。
真的好好看…
「五条先生。」
他下意识叫道。
苍蓝的眼眸落在他身上,男人的唇角微微翘起,磁性低沉的声音如大提琴般让人感到舒缓。
「是惠啊。今天那么晚回来?」
他点了点头。
蓝眸和绿眸相对无言。
男人观察着伏黑惠。
深蓝的短发一如往常般杂乱无章,身穿一件白色的宽大T恤和黑色长裤,似乎是为了掩盖清瘦的身材,但空荡荡的衣裳还是出卖了男孩。漂亮清秀的脸蛋因为疲劳增添了一丝脆弱。就如记忆中那般,
十分无聊。
伏黑惠一点都不符合作为猎物的条件,他就如同一只兢兢业业的蚂蚁般,明明身为年轻人却没有他的年纪所需要的热血和冲动。仅从那短暂的几次接触他便知道了,伏黑惠就是个没有理想,被别人及社会牵着鼻子走,轻易就会被碾碎的普通人。
如果说猎物是一个明明已经腐烂却没被清理的垃圾,那么伏黑惠就是那个从一开始就是在垃圾桶里的烂苹果。没有动手的必要。
所以乏味。
难得脸蛋那么对胃口,性格确实倒胃口。
使得他心情都不太好。
男孩漂亮、却静止如死潭的绿眸望着他。
片刻,男孩忽然开口问:
「五条先生…很孤单吗?」
两人都怔住了。苍蓝的眼眸微微收缩。
伏黑惠立马举起右手捂住嘴,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真是的,忙了一整天脑袋都不清晰了:「不好意思,我—」
「是啊,今天稍微有点难过。」
伏黑惠没想到五条悟竟然会回覆他。自从他搬来的这一年,两人的对话永远都停留在两句:
「你好。」
「嗯。」
五条悟竟然破天荒地选择一个可以继续交流的回答。
果然他刚才太胡来了吗?
「啊…这样啊…那我先进去了…」
「我今天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男孩顿住,进退两难。
他该怎么回覆….
「对不起...请节哀。」
男人轻笑:「不是啦,是被甩了的意思。」
啊...这种事为什么要告诉他?
「我相信五条先生很快就会找到一位真正让您感到开心的伴侣。」
真正感到开心吗…
五条悟稍稍侧身,靠在了门沿上,垂着眼半睁着看着仰望着自己的男孩,额前的白发随者他的动作散落在眼前,嘴角僵硬地勾起一个动人的微笑:
「所以我想要沉醉一晚,惠愿意陪我吗?」
伏黑惠看着眼前明明难过,却强撑着微笑的男人。以五条先生的条件,应该经历过不少段关系了,但还是那么难过…是一段重要的关系吗?
眼前的男人忽然僵了僵,然后抬手扶了扶额头:「不好意思,惠应该很累了吧?请无视我的请求回去吧。」
伏黑惠觉得自己应该是愧疚的,看着男人向来整齐的西装微微皱起,任由白发刺进眼睛以挡住里面的情绪。
或许是灯光,在走廊死白的灯泡照耀下,五条先生显得更加寂寞了。
念头一动,男孩开口:「没事,我正好需要去买点东西,一起去吧…?」
他看着男人讶异地抬起头:「啊…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谢谢。」
伏黑惠的脸颊有点发烫,他迅速别开脸走向电梯。发现电梯上到二十几楼时,经验告诉他这间电梯在未来二十分钟都不会下来。于是只能无奈地前往旁边走火通道的楼梯,一点也没有等待五条悟的意思。
五条悟望着男孩的背影,脸上哪还有难过的神色,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盯着伏黑惠消瘦的背影。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是不是孤单。
伏黑惠…
这是巧合吗?还是说在男孩死去的外壳下藏着其他有趣的东西…
五条悟很好奇。
如果是的话…
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对男孩做出什么。
— -- -
伏黑惠来到了附近一家便利店门前,原本还因五条悟会不会想要更加昂贵的酒而惴惴不安。但见男人无所谓地率先推门进去,似乎又没事了。
伏黑惠既然撒谎要买点东西,自然还是得做做样子。他站在生活用品区随便捡起了几件沐浴产品,一抹黑影忽然笼罩住了他,他被撞得一个酿跄,手中一松,蹦!一瓶瓶的沐浴露便掉在了地上。
「啊-抱歉抱歉!」是五条悟。
「我刚才想要后退看清楚上面一栏的标示,没能察觉到你在我身后,不好意思啊…惠…」
伏黑惠看他慌慌张张地帮忙捡起地上的沐浴露,也不能说什么,酒区确实确实就在旁边,这间便利店又较小,加上五条悟的身高...撞到什么的很正常。
「没事的。」他以尽量温和的声线回到。
「对不起啊…」五条悟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伏黑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沐浴露。
幸好都没破。
两人结伴从附近的便利店出来,便利店结帐的女子一脸幸福地望送着他们离开,刚才她看见五条悟盯得眼都直了,眼神之专注直到旁边身穿制服的三十来岁的男子提醒才醒悟过来。伏黑惠撇了一眼身旁的五条悟,心中暗叹一句红颜祸水。
两人回到了五条悟家门口,伏黑惠越过五条悟准备各归各家。
「可以请求惠稍微…陪一下我吗?」
男人小心翼翼地问。
伏黑惠掏着口袋,说道:「请原谅我拒绝您的请求,学校还有一些项目需要我完成。」
「这样啊…那也是没办法…」
伏黑惠左掏掏右掏掏,越摸越不对劲。
嗯?
不过他刚才也没有拿出钥匙开门,所以说有可能留在了学校或者掉了。
「怎么了吗?」男人疑惑地看着他站在原地。
「额…就…钥匙可能落在学校了。」
「那怎么办?」五条悟睁大双眼,语气听上去很是关心。
他应该踹门吗?伏黑惠默默想。
但那样的话又不知道要赔多少钱了。
怎么办…
「要不,惠来我这里借宿一晚?」
…
伏黑惠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如精灵般的男人。
「你暂时无家可归,我在感情上失去了归宿,这不正好吗?」
「这样不好吧…太麻烦您了。」
「怎么会?惠如果愿意陪着我,这就是最好的报酬了。如果待在外面感冒了的话,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学校里的表现喔。」
「…」
— -- -
五条悟的公寓就如他想像般非常整洁。家具的选色都十分明亮,翠绿色的沙发,暖棕的地毯,实心的木桌。空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唯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这风格截然不同的、光滑又冰凉的瓷地。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五条悟轻笑道:「我时不时会捡街上的小动物回家,这样的话清洁起来比较方便。」
伏黑惠自己也有养狗,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确实,如果是不太听话的小动物,四处排泄的话,瓷地板要比木地板好清洁得多。
「进来吧。请当作自己家一样,舒服就好。」
五条悟说着便现行提着酒瓶走向了橱柜。五条悟买了两瓶烧酒和三瓶威士忌,他把四瓶分别安置在了不同的、属于它们自己的层里,然后把剩下的那瓶威士忌带到沙发前的木桌上,手里还提着两只小巧的玻璃杯。
「我不喝。」伏黑惠立马说道。
五条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吗…也是,任谁都不会在陌生人的家里喝酒吧。抱歉,是我欠缺考虑了。」
不知为何,和五条悟的谈话总是怪怪的,特别是当他拒绝时,五条悟的回答总是让他莫名的愧疚。
他看着五条悟直起身将其中一只小玻璃瓶放置在厨房台上,然后回到客厅的木桌前徐徐坐下,一手抓着瓶身,拇指和食指圈住绿色的瓶盖。
咔嚓——
轻松地扭开。将瓶盖放下,他微微侧头,将酒瓶倾斜,渐渐将酒杯填满。
伏黑惠支着脑袋看着五条悟行云流水的动作,似乎中了魔法般,无法移开视线。
五条悟轻轻地将酒瓶安放在桌上,然后忽然醒悟般,从木桌底下拿出了一个遥控器。
「只有我娱乐的话对惠太不公平了,我们看一下电视?」
也不等伏黑惠的反应,他便开了电视。显然,五条悟是个关心时事的人,因为电视一开便是新闻频道。
严肃且咬字清晰的女声念道:
「…地区的犯罪行动愈发猖狂。据报道显示,该地区的犯罪率较去年同期增添了百分之十三。谋杀案比去年同期增添了百分之二十七。入室盗窃增添了百分之二十五…」
一张张马赛克照片被扔在屏幕上,一块黑、一块暗红、一块黑红、一块白…即使模糊一片,仍能看出那些谋杀案的凶残程度。
「真是糟糕呢。」五条悟一边抿着手中的酒,一边评论道。
「嗯。」他们这地区当初是由黑道及各种违法途径发光发大的。虽然现在已经被很多合法经商公司所包围,暗地里的勾当却少不了。
不,应该是说,
这个地区就是犯罪、经济和科技的引领地。
但犯罪率高归高,大学还是得上,以后还是得有工作,这种事发生在现实的概率其实也较小,只要小心点就可以了。
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道:
「惠要是遇到了罪徒,你会怎么办啊?」
那么突然?
男人自顾自地说:
「我大概会尽力摆脱对方,然后报警。前提是我做得到的话…」
「不会遇到的。」男孩忽然说。
五条悟好奇地看向他。
只见男孩一脸冷静,即使听到那些使人不安的消息,那住在绿眸里的冰层却无可撼动,仿佛没有什么事情会干扰到他。
「那种事的机率较小,想着不好的事情的话,就真的会成真。所以请五条先生不要再讲这些假设。」
「不过如果有人要杀我的话,我一定会拉着他一起死。」男孩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蓝眸短暂地注视男孩一眼,便移回电视上。
「好吧…我不会去想了…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了…」伏黑惠听到五条悟含含糊糊地念道。
他这才将视线移回五条悟脸上,却见男人不知何时红了脸,半眯着眼睛,向后靠在了沙发上。
他看了看男人手旁那杯干净的小酒杯。
醉了吗? !
这样在陌生人面前喝醉真的好吗?
太危险了。
要是是罪犯的话,五条先生大概早就没了吧?
这家伙刚刚还说要小心点,下一秒就把弱点暴露出来。
真是的…怎么跟个小孩——
他猛的看向五条悟,男人哪还有往日风流倜傥端庄儒雅的形象,配着他那宛如十七八岁的脸蛋,真的像一个因为失恋而伤心买醉的纯情大学生。
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将外套脱下并且解开了领口的几枚钮扣,将脖子和锁骨暴露在空中。雪白的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前和脸侧,他专注的看着电视屏幕,电视光亮而缤纷的色彩倒影在那双苍蓝眼眸中。
伏黑惠摇了摇头,将杂乱的思绪拨清。他需要五条悟醒着,不然没人可以告诉他哪里睡,有什么东西可以碰的,有什么不能。
他开口问道:「五条先生,我今晚就睡沙发吧。不过可以劳烦您借我一个被子吗?」
五条悟向他掷出一枚动人心弦的笑容,口齿模糊道:「惠在说什么啊~~那里不是有一间客房吗?惠睡那里好了。」
伏黑惠循着他的视线望向了身后那扇紧闭的木门。
「这样会不会太—」
「不会麻烦啦~」
「不过…」五条悟慢慢地起身,伏黑惠见他要倒便扶住了他,手下滚烫又结实的触感和他冰凉的手形成对比。五条悟看了他一眼,又是那迷人的笑:「谢谢。」
「我的客房有点乱,请允许我整理一下。」
伏黑惠立马制止了他:「没关系的,我只是随便躺躺,没有必要大费周章。」
「请允许我履行主人的义务。」五条悟轻轻把他按在原地,给他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便摇摇晃晃地进入了客房。
五条悟很快便出来了,他领着伏黑惠在公寓里走了一圈,顺便讲解了一下不同房间的位置。其实这间公寓也没想像中那么大,一间主人房,一间客房,一间浴室,开放式的厨房连带着客厅。或许是没有太多物件的缘故,这间公寓才显得较大。
「惠明天有课吗?」
伏黑惠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有个项目尚未完成。」
「对了,我都忘记问了,惠主修什么啊?」
「电脑。」
「也是,现在的科技修电脑前途比较多。惠真厉害呢,你的大学的电脑系不是很难进的吗?」
伏黑惠摇头,磕磕绊绊说道:「也…还行。」
「是吗…」五条悟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向他抛出那炫目的笑容,伏黑惠感觉自己晕晕的。
他忽然觉得有点累了。
身体宛如电脑要关闭般渐渐乏力。五条悟关切地看着他:「要不惠先去休息吧。」
「嗯…」在接触到身下的柔软之时,伏黑惠早已昏迷过去。
男人站在床前俯视着睡着的男孩,阴影打在他脸上让人摸不清神情。蓝眸中的醉意不复存在,满是清明。
但五条悟感觉自己醉了,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啊?垃圾桶里的垃圾不需要他去管,他也没有兴趣。这一切完全不符合他的作风。
尽管小孩给出了一些有趣的答案,但并不妨碍他不符合理想猎物这件事。
指节分明的手悬在男孩细白的脖子上。
如果掐下去,男孩会是什么神情?
大概还是那幅已经死了的表情。
没有欲望。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他从客厅搬来了一张凳子,对着熟睡的伏黑惠坐下。一只手倚在小木桌上,支着脑袋,翘着二郎腿一点一点地晃悠着。
那要怎么办呢?
如果伏黑惠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任何时候睁开眼睛的话,就会对上一双如捕食者般冷血又锋利的蓝眸。
— -- -
翌日,伏黑惠迷迷糊糊睁开眼,瞥见一抹身影。他立刻警惕地坐起,却发现是五条先生。男人换了一套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清新的味道。
「早上好哦,惠~」
「…早上好,五条先生。」
「起来吃早餐吧,我是主厨哦。」
伏黑惠望送着男人行出房间,稍微伸展了一下,头还是有点胀胀的,果然是不习惯吗…
不过这个房间…没有窗户。
好暗。
这算是什么设计?
他带着疑惑来到了客厅,五条悟做了煎鸡蛋配吐司,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在空气中横冲直撞。客厅的窗帘被拉开,晨光透过玻璃洒在桌子上,稀稀点点的光勾廓出五条悟的侧脸,那双苍蓝眼眸带着笑意望向他。
意外地温馨。
两人面对面在木桌旁坐下,安静的享用着早餐。
五条悟做的还行,只是…为什么要在煎鸡蛋上洒糖?伏黑惠无法理解。
五条悟却看着很是享受,伏黑惠看着他一块一块方糖扔进咖啡里,光是视觉都让他感到恶心。
「惠想要咖啡吗?」
「不要。」
「...但是谢谢您的提议。」
— -- -
早餐完后伏黑惠坚持要洗碗,五条悟也不阻止他任由他去了。完后,伏黑惠便赶去学校了。
五条悟站在客厅落地窗便看着,直到男孩的身影消失才移步离开。他拾起安放在餐台上的手机,将电话卡拔出,然后把一张一次性电话卡塞入。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然后拨出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一把轻揉的男声:
「哪位?」
「你说呢?」
「还好意思打电话?你难道忘了上次因为你我摊上了多少麻烦?」
「真啰唆呢。我加价就好了。」
「…所以怎么了?又来一个?你这次好像更疯了点…」
「垃圾太多我也没办法啊~照旧办事就好了。」
「唉…你自己处理吧,拜你所赐我很忙。」
「我有工作。」
「…也是,差点忘了你这富贵混蛋的经济来源。」
「我也没忘了你的。」
「行吧,不过竟然是早上?你从来不在早上杀人。」
「昨晚哦。」
「什么?!?!过了那么久你才打电话你脑子被门挤了?」
「出了一点意外…」
「………说吧,要查谁?」
和老合作伙伴讲话就是舒服,五条悟勾起嘴角。
「伏黑惠。」
「唉…又是一位可怜的小姐。」
「是先生。」
「………………………」
「你的脑子真的被挤坏了。这是第五个了,你从来不会一下子搞那么多,这不符合—」
「行了,办事就好了。对了,还有几件事想拜托你…」
— -- -
伏黑惠回到学校后便拜访了所有自己会去的地方,却还是不见钥匙的踪影。去了失物认领处也是吃了闭门羹。
「真是的…」
看来得找人开门了。
他步行去图书馆,找了一处坐下后将电脑拿出,正准备继续工作,忽然,裤带里传来震动。
他拿出手机一看,发信息的叫「忧」。
伏黑惠立刻解锁手机翻到信息:
忧:在吗惠?你今天中午有空吗?
甚至没有过脑,伏黑惠飞速地回覆:
:有的。
忧:那太好了!我们一起吃饭吧,你大学附近好像新开了一间餐厅,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好的。
伏黑惠看着对方发来的地址,嗯,不远。走路过去大概十来分钟。虽然只是几天没见,但感觉过了很久了,一丝期待悄悄地在胸膛里绽放。
— -- -
中午。
伏黑惠如约来到了那餐厅,这是一间拉面店,非常小,里面只有一个围着厨房的长台,油烟味在开门的一瞬间便扑倒脸上,伏黑惠嫌弃地皱了皱眉。
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招了招手,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四五的男生,短发却有着极深的黑眼圈。但即使这样也是一个妥妥的帅哥。
伏黑惠默默打量对方,乙骨没有穿制服,而是休闲服饰,休假吗…?哦,应该是因为那起事件吧。
乙骨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惠,没想到这里那么小,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换一个地方?」
「没事。」伏黑惠冷若冰霜的脸裂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两人分别点了一碗拉面,乙骨见伏黑惠有意无意地瞥向自己,轻笑道:
「我这样穿很奇怪吗?」
「不..怎么会?」伏黑惠立刻直起身回答道。
乙骨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搭配着白色短衫,修身的黑色漏洞裤。明明是那么普通的装扮,却可以勾廓出他的身材。加上乙骨温和的气场,看起来又悠闲又充满安全感。
...又有点性感。
「不奇怪就好,你也知道我平时都穿制服,比较少穿这种日常服装,今天和惠见面我可是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呢。」
或许是空间过于狭小,热气都被困住,乙骨的腿紧贴着他的,他只能感知到对方的温度。伏黑惠感觉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他侧开脸尽量让头发遮住自己:「哦。」
乙骨也习惯了他冷淡的态度,只是轻轻笑了起来。
伏黑惠尝试转移话题:「所以…今天休假?不…应该是说你们局长竟然放人了?」
乙骨大大的黑瞳瞬间亮起:「哦对了!我还想和你说这件事呢。我们的局长换人了,好像说旧局长因为前几天那场枪击事件受到了打击,于是就换了一个新的。虽然说是半斤八两,但起码这位是允许请假的。」
枪击事件…
果然吗?
四天前,西区暗巷爆发了一场枪战,起因不明。但听说是近日雄起的两个地下组织。乙骨作为警局的一员自然要去控场,那场枪战十分恶劣,死了数十人,连带几个警员。
因为目睹了同伙的死亡,所以才被批准休假的吧。
…
不过,他当时真的吓坏了,还是死的是乙骨…
所幸那并没有发生。
虽然有想过劝乙骨换份工作,但他却不想要打击乙骨想要成为警官的热情和目标。
真令人忧心。
「乙骨前辈...没事吧?」
乙骨看着他笑了:「惠觉得我看起来有事吗?不过惠你怎么还在叫我前辈啊,都认识好几年了。叫我忧太或者忧都可以的。而且我也只是大你三岁,这样显得我好想挺老的。」
「…乙骨前辈。」
乙骨失笑:「和惠一起总是那么愉快。」
伏黑惠假装听不到。
「不过惠你呢?学校最近有发生什么吗?同学之间相处得还行吗?」
「嗯。」
意识到答案太短,伏黑惠立刻接道:「没什么事,最近就是忙一个项目。」
「那有遇到新的人吗?」
一张人脸在脑海里闪过。
「算是吧…」
乙骨被挑起了兴趣,挺难得啊…「怎么说?」
伏黑惠便和乙骨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
「欸…竟然是那位神秘的五条先生吗?」
「?」
「惠一年前不是和我抱怨过隔壁住了个奇怪的人嘛~不过现在你们关系好了一点我很是欣慰啊。」
等等,他没有抱怨吧。他只是说了一句。
而且一年前的事为什么要记得。
「所以和一个帅哥认识的感受是?」乙骨挑逗道。
伏黑惠瞄了一眼眼前的「帅哥」,嘴角勾起:「烦死了。」
乙骨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结帐后步出餐厅,慢慢走回大学。
「所以惠的钥匙还是没有找到吗?」
「嗯,我找过去过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昨晚被撞到后掉在了便利店里,待会回去的时候问问。再没有的话就得去找个开锁师傅了。」
「嗯这的确是个好方法。不过惠有没有想过钥匙被偷这个可能?」
「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有理由。比起其他邻居我要穷得多,又没有结仇,没有人可以从偷我的钥匙这一点来获利。」
「嗯…那—」
叮铃铃——
两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只小小的黑猫叼着一串红从他们眼前掠过。
伏黑惠立刻追了上去。
乙骨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了上去。
「怎么了惠?」
「那是我的钥匙。」
啊?
「你怎么确定?」
「那些铃铛是我自制后系上去的。」
乙骨努力看清楚小猫口里的吊串。只见一条红绳绑住几个招财猫形状的小铃铛。
好…可爱。
两人很快便追上了黑猫。伏黑惠停在猫前面挡住它的路,乙骨则是包尾。猫咪警惕地看着伏黑惠,身躯微微弓起,像只待出鞘的箭。
伏黑惠慢慢蹲下,然后向黑猫伸手,黑猫立刻扑过来,却没有咬他。粉嫩的鼻尖抽搐着,似乎在确认什么,完后,它便将口中的钥匙放下,一溜烟地跑了。
「…好聪明的猫…」乙骨评价道。
「嗯…」他将钥匙收起。
— -- -
一个黑发及肩的男子来到了204号公寓。
白瓷的地板、整齐又空旷。
这是五条悟的住地。
“喵~“ 一只小巧的黑猫接着大开的窗户挑了进来,亲昵地蹭了蹭男子的裤脚。
男子熟络地走到客厅旁的客房,却没有在往常的地点找到应有的东西。客房的床有些许凌乱。
是住了人吗…
他忽然想起和五条悟的对话。
所以那个男孩睡在了这个床上?
那么以五条悟的作风…
他蹲下然后趴在地上,侧头往床底下看,嘴角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声辱骂。
「**,真是个有病的疯子…」
———————
有点三观不正我知道。
你们敢相信我原本是想写个搞笑轻松的校园文吗?
但生活中的摩擦使人疯魔。
结果就是这一篇文的诞生。
嘻嘻~
【all惠】為美好世界獻上詛咒!(3)
第三章:為美好世界獻上詛咒之王!
本章為詛咒之王量身打造,宿伏濃度偏高,請各位有自覺的惠右人慎入,最會泥塑伏黒惠的兩面宿儺他來了他來了!!
——
兩面宿儺真的會被虎杖悠仁氣死。
這個人類吧,幹啥啥不會,能刷伏黒惠好感度的時候人又不知道跑去哪裡了,就像這次,好好一個任務虎杖悠仁竟然在最後上車的時候被路人看見他身上的傷口,以為他要被可疑人士行學名bang架的不軌之舉,正義的路人立刻大喊「你們別動!我要報jing了!」然後按下了神聖的按鈕。
當時車內的胖達當機立斷的把虎杖悠仁推下車,一行人揚長而去。
這看起來更像心虛了!路人將虎杖悠仁送到......
第三章:為美好世界獻上詛咒之王!
本章為詛咒之王量身打造,宿伏濃度偏高,請各位有自覺的惠右人慎入,最會泥塑伏黒惠的兩面宿儺他來了他來了!!
——
兩面宿儺真的會被虎杖悠仁氣死。
這個人類吧,幹啥啥不會,能刷伏黒惠好感度的時候人又不知道跑去哪裡了,就像這次,好好一個任務虎杖悠仁竟然在最後上車的時候被路人看見他身上的傷口,以為他要被可疑人士行學名bang架的不軌之舉,正義的路人立刻大喊「你們別動!我要報jing了!」然後按下了神聖的按鈕。
當時車內的胖達當機立斷的把虎杖悠仁推下車,一行人揚長而去。
這看起來更像心虛了!路人將虎杖悠仁送到醫院進行治療。
由於全程伏黒惠一句話都來不及說,所以詛咒之王還在安祥補眠的過程,等他睡醒——實則是懷疑伏黒惠怎麼這麼久沒有說話所以醒來看一下——的時候才發現虎杖悠仁正在努力的和人辯解他真的不是被綁架……
兩面宿儺不解,兩面宿儺十分困惑,兩面宿儺甚至想問問芥見下下為什麼會讓這個人當主角。
如果他的問題讓伏黒惠知道了,伏黒惠肯定會推推不存在的眼鏡告訴他:現在的少年漫畫就流行這種天然呆跟善良屬性的人當主角,你看看隔壁的炭x郎,再久一點還能推到魯x跟x傑身上……
總之,等虎杖悠仁終於回到高專一行人住著的旅館時,兩面宿儺睜開眼睛看了看周遭那曖昧不明的氣氛,在心中爆粗口:又來晚了!
再看看一無所知的虎杖悠仁,其他人都攻略完了他還玩個毛線球啊!
只能說這個世道對詛咒之王真的很不友善。
當天晚上,詛咒之王趁著虎杖悠仁睡死了的時後溜進了伏黒惠的房間,中途避開了定時巡房的乙骨憂太、來上廁所的狗卷棘、因為看了伏黑姊姊的文而過於激動出來散心的禪院真希、在外頭賞月吃甜點的五條悟以及在那之前先進過一次伏黒惠房間的夏油傑……如果是其他人的話,說不定會想著那個極惡詛咒師進去幹嘛?為了伏黒著想,他也得進去看看才行!
兩面宿儺就不一樣了,他就是想看伏黒惠!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詛咒之王看著咒術師沉沉睡下,那張總是顯得格外嚴肅又認真的臉龐在睡下時總算顯得放鬆許多,纖細的睫毛很長很長。
一開始只是覺得這個人類很有趣,身上有他很想要的東西。
後來……
兩面宿儺伸出尖銳的指尖,碰了碰伏黒惠的臉頰,力道控制得很好,留下淺淺的紅痕但沒有流血。
後來覺得這個人生氣的樣子也太好看了吧?捨不得弄死,伏黒惠不是那些女人和孩子,世界上只有一個伏黒惠,死了就沒有了。
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芥見下下會說的。
兩面宿儺的目光變得癡迷,如果是伏黒惠的話,和這個人對峙一輩子似乎也未嘗不可……
兩面宿儺想著前幾天看見了同人文,裡面的伏黒惠看起來真是誘人又可口,他忍不住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兩面宿儺,你還真以為我們都死了啊?」
門被拉了開來,三名特級外加一名咒言師站在門口,或是口罩拉下、或是眼罩拉下……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兩面宿儺卻一點也不慌,他轉過頭去,露出一個十分挑釁的微笑,然後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伏黒惠還來不及防備的情況下,直接親了下去。
「嗚!」
還沒等門口的人動手,伏黒惠反應過來,把對方推開,而詛咒之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推開,發出「砰」的聲響,在眾人帶著殺意與戒備的眼神中,虎杖悠仁揉著頭,迷惑的看著周遭,「我怎麼在這……」
他的臉頰上憑空張開一張大口,「多謝款待,伏黒惠。」
虎杖悠仁後知後覺地紅了臉。
「悟,如果受肉死了的話,憑依著的詛咒也會消失對吧?」
「是這樣沒錯呢。」
「五條老師,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鮭魚。」
「不,不是我做的啊!!!」
虎杖悠仁撲向最後的救世主,而伏黒惠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還沒來得及搭話就被虎杖悠仁撲倒,求生欲全開的少年在幾秒內起身將伏黒惠放在他跟其他人之中。
「伏黑救命!我還不想死!」
伏黒惠回過神來,耳朵還是紅的,卻竭力保持冷靜的樣子,「他們是開玩笑的。」
不不不,虎杖悠仁很肯定他感受到的殺意絕對真實,肯定不是開玩笑的。
虎杖悠仁握著伏黒惠的肩膀,看見伏黒惠身後朝著他走過來的那幾個人,「他們超認真的——那是惡鬼的表情啊!!」
「放開惠。」
伏黒惠有點想回頭,忽然一陣暴風從身後襲來,他迫於空氣中的壓力往前倒……
接著,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隔天,這間旅館被夷為平地,虎杖悠仁被第二次送到醫院。
tbc.
——
本來聖誕節有一篇五伏結果被我忘了,應該會變成跨年賀文!這次是宿伏的場合跟一丟丟僥倖的虎伏。
遲來的祝大家聖誕快樂啦!
在醫院躺著的、命都沒了半條的虎杖:……僥倖?
【All惠】宝物
* 棘伏、乙伏、夏伏、五伏的单人小剧场,是前辈们的专场!
* 伏黑惠2022生贺短打!小惠生日快乐!
* 一切美好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宝物》
「棘伏的场合」
热闹过头的生日派对,被虎杖坏笑地一扑倒进堆成山的礼物盒里,糖果、蛋糕的香甜气味浓郁到能镂刻进记忆里,日后光是想起就让他甜得喉咙吞咽。
借口去买点饮料,出门后冷风一吹伏黑惠长呼一口气,稀散的白雾是他呼吸的形状。背部抵着冰冷的墙伏黑惠轻轻闭上眼,第一次享受起冬季的空旷夜色来。
“鲑鱼。”
“狗卷学长?”睁开眼,翡绿的瞳眸转向朝自己走来的人,伏黑惠惊讶地眨眨眼。他发现学长灰白的发丝上笼......
* 棘伏、乙伏、夏伏、五伏的单人小剧场,是前辈们的专场!
* 伏黑惠2022生贺短打!小惠生日快乐!
* 一切美好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宝物》
「棘伏的场合」
热闹过头的生日派对,被虎杖坏笑地一扑倒进堆成山的礼物盒里,糖果、蛋糕的香甜气味浓郁到能镂刻进记忆里,日后光是想起就让他甜得喉咙吞咽。
借口去买点饮料,出门后冷风一吹伏黑惠长呼一口气,稀散的白雾是他呼吸的形状。背部抵着冰冷的墙伏黑惠轻轻闭上眼,第一次享受起冬季的空旷夜色来。
“鲑鱼。”
“狗卷学长?”睁开眼,翡绿的瞳眸转向朝自己走来的人,伏黑惠惊讶地眨眨眼。他发现学长灰白的发丝上笼着一层淡淡光晕,连带他的睫毛和眼睛也是。
目不转睛盯着狗卷棘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动作也靠在墙面上与他肩并着肩,伏黑惠难得没有收敛自己对这个人的好奇。
“松茸菇。”狗卷棘却低声说着,用手指指了指天空。
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望去,伏黑惠全身一怔,绿色的眼眸就这么毫无防备得卷进了满天群星的银色乱波里,星海恒流像一片无垠的沙漠横亘在苍穹之上,灿烂地从头顶往看不见的远方延伸。
令人晕眩的震撼让他挪不开眼,不知过了多久,伏黑惠听见一声轻微的气声,那是身边的人在无声地笑。狗卷棘向他靠近一步,与他肩膀贴着肩膀一起仰望星辰。
伏黑惠不由全身都放松下来。他发现自己很少有这样与狗卷学长单独相处的时候,很轻松、很自在,他甚至可以就这样无言地跟学长一起并肩看一晚上的星星。
紧接着,耳侧传来拉开衣领拉链的声音,伏黑惠转头去看他。
学长嘴角家传的咒文非常特别,从唇角向狗卷那张冷淡帅气的脸扭折延伸,在倾泻的星光下凑过来竟带着点与平常不符的色气与压迫感。伏黑惠没有动,他望着狗卷一点点张开嘴,舌头上圈状纹路渐明,故意似的凑到他另一侧的耳边这让伏黑惠瞧见他脖颈的线条。
狗卷学长现在说话会对他施放咒言,伏黑惠紧张地抿唇。
“让自己快乐吧,惠。”
比星河的厚度更加纵深的声音敲击耳膜将他的灵魂穿透,太近了,伏黑惠低吟一声差点没站稳。平时有些脱线的学长稳稳拖住了他。
他们快要完成一个拥抱了。
伏黑惠伸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他抬眼对上一双银灰色眼睛。如果不是错觉,那么那一下的触感,狗卷学长的唇碰到他了。
「乙伏的场合」
冷冽的寒风打着圈儿从额前吹过,伏黑惠将下巴埋进黑色的衣领里悄悄哈气,单薄的身体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冻风给抱走。他插着口袋在幢幢楼栋之间行走,东张西望的在找些什么。
终于,他的脚步顿了顿,棕色皮靴拨开鞋尖的小块石砾,他朝不远处背靠着庞大建筑、正不顾形象地屈膝坐在地上的人走去。
乙骨忧太卷起白色的袖子,折着细长双臂伏在自己的膝盖上。因为听五条老师说惠来接他,于是他就卧靠在某个墙角乖乖等着。耳边传来皮靴踢掉小石子的沙沙声,他伏在臂弯里的嘴角勾起,他知道惠会找到他。
“前辈,会着凉的。”
闻声,乙骨忧太抬起头的瞬间神情里融着不自觉的温柔,视线落在眼前一身漆黑的少年向自己伸出的那只手上。他定定地盯着伏黑惠看了一会儿,才缓慢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好看的手。
这样的乙骨忧太让伏黑惠恍惚回想起了他们的初见。
也是前辈在他附近执行任务之后,五条老师差遣他来接人。那时的乙骨忧太也像现在这样蜷靠着建筑的外沿壁伏在膝盖上,落魄的样子让伏黑惠错以为是误入任务区的普通人。
他走过去,表情淡淡的,伸出一只手关切地询问你还好吗。一身白衣的人抬起头,伏黑惠看见汩汩的清溪如丝绸般在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无声流动,浅淡沉静蕴着无需言语的强大。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静静打量了一会儿,然后少年握住了自己的手,小臂的肌肉线条非常漂亮。
那时的乙骨忧太弯下眉露出独属于他的清澈笑容,对自己轻声说:“是伏黑君吗,初次见面,我是乙骨忧太。”
伏黑惠清楚记得当时的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而今,眼下的场景与彼时殊无二致,盯着乙骨忧太清浅的笑容发愣,伏黑惠下意识小臂用力想把人拉起来却没有拉动,相反,乙骨忧太手臂上的肌肉一紧伏黑惠往前踉跄一步跌进了他的怀里。鼻尖碰到对方的下巴,与记忆中重合的温良笑意变得近在咫尺。
可爱的后辈。
这么想着,乙骨忧太侧过脸,低下头去。
这本该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伏黑惠却感到濡湿,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吻都要湿,像甘霖落在快要干涸的土地上被汲汲渴求着。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他先仰头伸出舌头。
当这个亲吻结束时伏黑惠低下头,身体撑在对方的双腿之间他绿色的眼睛慌张得简直不知道该看哪里。
乙骨忧太弯起眼伸手用拇指抹了一下惠湿润的下唇,小臂的线条练得非常漂亮。伏黑惠注意到向来握刀也平稳如常的手在碰到自己时竟极微地颤抖着,如同擦拭蒙尘的宝物因过于小心翼翼而发抖。
他听见前辈的声音清润如泉从头顶响起,对自己说:
“惠,生日快乐。”
「夏伏的场合」
“悟说会绕路买个甜点再回来哦。”
弯下腰,男人眯起狭长的眼,竖起一根手指用哄小孩的方式冲身高只到自己腰间的孩子微笑道。
“杰先生,请您进来坐吧。”海胆头的孩子点点头,脸上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淡淡神色。
呜哇,这真的是悟养的孩子吗。夏油杰窝进暖桌里,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忙里忙外正一脸严肃地试图给自己泡麦茶的小小惠,噗嗤一声乐出声。成功吸引了那双特别的绿色眼睛的注意。
他冲惠摆摆手让他别麻烦了,过盛的笑意搭配肆意梳起的黑色长发,让伏黑惠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狡媚的狐狸。
狐狸先生的眼睛亮晶晶的,对自己说:“听说小惠有召唤小动物的特殊能力哦,能给杰先生看看吗?”
夏油杰身上有一股难以抗拒的亲和力。虽然他还召唤得不是很好,但如果是杰先生要看的话,伏黑惠迟疑地点点头。
双手交握,十指摆在特定的位置,他喊了一声“玉犬!”,一黑一白两只毛茸茸的小动物骄傲地从他的影子里跃出来,坐立在他的两侧扬起圆滚滚的脑袋等待表扬!
伏黑惠和玉犬一起看向他们唯一的观众。夏油杰漆黑的双目仿若迎来了晨曦般透亮,望着自己满眼的笑意。他低喊了一声小惠,招自己过去。
当一左一右的两只毛茸茸和伏黑惠慢吞吞来到跟前,夏油杰坏笑一声伸长手臂一捞,把惠和两只小玉犬抱了个满怀。
男人的肩膀宽阔身上有好闻的木质香,贴着玉犬的耳朵坐在他的怀里,伏黑惠在严严冬季感觉自己被阳光和森林眷顾了。夏油杰低下头把脑袋埋在他和玉犬中间,上翘的眼角也颤巍巍的快要融化了似的。
“杰先生?”小小的伏黑惠脸颊红扑扑的,他有些困惑地唤到。
啊,早知道自己也养个了。夏油杰陷入温暖舒适与郁闷嫉妒的矛盾之中,微微收紧臂弯仿若抱住了看中的宝物不舍得松手。
“惠,小孩子是风的孩子,大人是火的孩子。杰先生是火的孩子所以怕冷,小惠就陪杰先生一会儿吧。”
“好。”
怀里的声音软软地传来像一团烤得松软的棉花糖,夏油杰再次轻叹一口心想,干脆抢过来好了。
他们都闭着眼依偎着坐在白日的恬静中,白色小玉犬甚至舒服地后拢双耳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于是乎,拎着特别定制蛋糕的五条悟吹着口哨,隔空一挥手拨掉台阶前积压的白雪,进屋看见这样一番景象时震惊到手上的生日蛋糕盒砰得落地。
无法忍受又难以置信。
伸出抖得不像话的手指着自己的挚友,五条悟又气又恼难得舌头打结,好半天才气急败坏地蹦出一句质问:
“你自己没有小孩吗!抱别人家的干嘛!!”
「五伏的场合」伪cake&fork
伏黑惠想吃了自己的老师。
当他走进五条家私宅,绕过前梁旁室看见五条悟倚在方形木柱上的瘦长背影时,一滴黏稠透明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
伏黑惠茫然地低头,他发现那是自己的口水。
唾液腺疯狂分泌,他并不感到饥饿味蕾却空虚得像是馋了几百年刚刚复苏,老师在前方笑眯眯地说些什么伏黑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只注意到五条悟细长的脖子、脸颊还有那双手,所有裸露在空气中的部分都散发着烤化的奶油添加辛料的味道,香得令他发疯。
想吃掉他,想吃掉五条老师,每一口都能填补这具身体此刻极巨的空缺感让他登上极乐。
啊,他想食用自己的老师。
理智像是另一个空间的产物再不能控制他,伏黑惠只需稍一回想便可得知自己被诅咒了可现如今的他连掌控这点意识也做不到,想吃掉五条悟的欲望太过强烈碾覆一切,驱使这具身体朝男人走过去。
绕到白发男人面前,伏黑惠双手揪住他的衣领踮起脚,仰头冲那埋着筋脉的脖子张口狠狠咬下去!
牙齿碰撞的空咬合声在静谧的空间中格外响亮,迷茫地睁眼,伏黑惠木然的如同一个仿生人又做了几次空咬合。无下限阻碍了他。
烤化的奶油没能出现在舌头上充盈他匮乏的味蕾,他却将自己更彻底地暴露在这摄魂夺魄的香味之中。五条悟柔软的皮肤距他的切齿只有1厘米的距离,吞天噬地的焦甜香味将他裹起来,凶猛地冲进了身上每一个细胞的间隙。
气味超载,伏黑惠所有的感官都处于超频的堵塞状态,短暂的几秒钟里,他身体宕机达到了颅内高潮。
五条悟散发的香味让他欲仙欲死,上不去天堂,又还未及地狱。
湿润的绿眼睛无助地晃动,他看向五条老师那双湛蓝的眼时带上了哀求,身体开始无意识磨蹭眼前的男人。
一口就好一口就好只要一口就好……再尝不到这味道他要枯竭了。
伏黑惠嘴里不断央求着五条老师给我,求您给我…身体的举措也愈发过分起来,他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满心满眼只有五条悟身上那叫他生死不能的味道。即便五条悟低头静静看着他,身体出现了某些微妙的变化他也察觉不到。
良久,男人轻叹一口气,伸手去擦他嘴角流下的涎液。
“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诅咒也能中。”
单手揽住自家小孩的腰把人托起来夹在自己和方形木柱之间,五条悟弓下身用额头去轻轻贴着伏黑惠的额头,细看会发现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透明屏障。五条悟真想低头吻他。
“今天是小惠的生日,”男人湛蓝的眼柔软得像把整个世界都装进去融掉了一样,他纵容地说,“惠开口要的我都给。现在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您。”
无下限解除的一瞬间,伏黑惠本该遵从本能地咬穿那诱人的脖颈,他却僵硬地搂着五条老师的脖子没有动。爱欲扼住了食欲,他也被扼住了咽喉似的难受地掉眼泪。
“悟先生,您不该如此纵容我的。”各种层面上,此刻的五条悟都让他痛苦不已。
为什么对这样的他如此溺爱,他再爬不出这片海域了可怎么办。
五条悟却笑了,不明的庞杂情绪隐没于一声浅浅的叹息里。他把人搂得更紧了。
“因为惠是我的宝物啊。”
End.
虎伏、宿伏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冲(捶胸顿足)!
【all惠】為美好世界獻上詛咒!(02)
第二章:為美好世界獻上獄門疆!
……像是標題一樣的這種事情當然是不可能再發生了,夏油傑彎起眉眼,試圖安撫即將爆炸的高專學生。
「傑對他們還是太好了——我前幾天看到一句很有哲理的話,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五條悟又咬了一口神在餅,充滿著出雲的獨特滋味,甜蜜的紅豆增添了古樸又溫柔的味道,寒冷的冬天絕對不能錯過!
「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做掉你。」
禪院真希誠懇地說,同時掏出咒具。
一旁的釘崎已經累到不在乎形象——在這群人面前也確實真的不需要在乎形象了——地呈現大字型懶散地趴著,看著仍然十分有活力的禪院真希內心只感到無比的欽佩。
不愧是真希學姐。......
第二章:為美好世界獻上獄門疆!
……像是標題一樣的這種事情當然是不可能再發生了,夏油傑彎起眉眼,試圖安撫即將爆炸的高專學生。
「傑對他們還是太好了——我前幾天看到一句很有哲理的話,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五條悟又咬了一口神在餅,充滿著出雲的獨特滋味,甜蜜的紅豆增添了古樸又溫柔的味道,寒冷的冬天絕對不能錯過!
「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做掉你。」
禪院真希誠懇地說,同時掏出咒具。
一旁的釘崎已經累到不在乎形象——在這群人面前也確實真的不需要在乎形象了——地呈現大字型懶散地趴著,看著仍然十分有活力的禪院真希內心只感到無比的欽佩。
不愧是真希學姐。
「鮭……魚……」狗卷棘又吃了顆喉糖,咒言好用是好用,就是費聲帶。
乙骨憂太端來茶,作為特級咒術師的他其實本來應該在東京待命,但五條悟說校外教學——不,神在月的出雲絕對需要兩個特級,所以乙骨憂太也來到出雲,多虧有乙骨憂太在,要不然按照五條悟的放生程度他們只會更慘。
伏黑惠還在替自己上藥,他最近偶爾會有種錯覺,明明他的定位應該是中遠程的法師,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任務進行到一半他就會變成坦克,偏偏他的體術在高專裡真的算不上厲害,近戰絕大部分的時候都在挨揍……
乙骨憂太看了眼伏黑惠,確實是挨揍挨得最慘的,偏偏少年已經十分習慣了,正在給自己上藥,他走過去,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用反轉術式為脆弱的學弟治療。
禪院真希看了眼乙骨憂太,這種時候肯定是乙骨的場合,不意外;但她又看了眼伏黑惠,「惠真的要再多練習了啊,老是挨揍也不行。」
就算你是迪士尼在逃公主也不行。
就算你受傷會有咒術天花板詛咒天花板體術天花板跟特級詛咒師等等等等可以幫你出頭也不行。
「……我知道了。」
「惠要努力,不能被我甩開太遠啊——」
五條悟在一旁搧風點火,用的還是五伏圈子名言佳句之一,禪院真希合理懷疑五條悟肯定看過。
「好了,惠已經很努力了,你們不要對年輕術師要求這麼苛刻啊。」夏油傑在這時完美地發揮了溫柔的詛咒師的特質。
一旁的狗卷點點頭,難得地附和對方的話,「鮭魚。」
擅於扮白臉的夏油傑在這種時候只會加分更多而已,禪院真希在心中吐嘈:難怪五條悟在同人作品當中都是被偷家的命。
乙骨憂太的反轉術式結束以後,伏黑惠身上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謝謝。」
乙骨憂太搖搖頭,伸出手揉了揉伏黑惠凌亂得很有個性的頭髮,「你已經很棒了。」
「這波我覺得乙骨學長完勝。」
釘崎野薔薇的話語傳到大家耳裡,伏黑惠看了眼釘崎,又看了眼面前抽回手試圖解釋些什麼的乙骨憂太,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
伏黑惠真的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對任何與自己有關的cp避若蛇蠍,雖然前一段時間裡他被迫承受了無數次塌房,但很快他就提醒自己真實與虛假之間永遠隔著一條線,這意味著什麼?
當然,那顯然不是現在可以說的,伏黑惠收回自己蠢蠢欲動的心,他看了眼出雲的地圖,基本上在各大神社附近最近都出沒很多詛咒,人類對神明的恐懼創造出許多形似神明的詛咒,這與一般生成的詛咒不同,更為強力也更難祓除,但經過澀谷一戰後大家的實力都有所提昇,他們這一趟校外教學中規劃的方式是每個人負責一個區域並必須支援周遭區域的其他咒術師,雖然老是在受傷但也確實真的學到了很多。
但五條悟顯然對此並不滿意,半夜捧著一盒神在餅闖入伏黑惠的房間。
「惠——我還是帶慰問品來啦!快誇誇我!」
伏黑惠看著甜食,再看看五條悟,會被來慰問的人吃掉的慰問品嗎?
五條悟拿著一塊神在餅塞到伏黑惠嘴裡,然後拆開另一塊,吃著吃著忽然說,「惠太習慣受傷了。」
「如果受傷就能達成任務的話,惠會很輕易地允許自己受傷……雖然不像過去那樣會試圖以死獲勝,但也不是只要不死就好了。」
伏黑惠覺得神在餅真甜啊。
「惠啊,再更珍惜自己一點吧。」
tbc.
這波到底是誰贏了呢……?
歡迎來到Happy End(all惠)
歡迎來到Happy End
「這是除了你以外,所有人的二周目。」
伏黑惠中心的睡前小短篇。
人物屬於jjxx,ooc屬於我。
——
1
「所有絕望的本質,都是對無法成為自己而絕望。」
他慢慢闔上書,窗外的天是暗的,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在所有故事寫下尾聲的這一個夜晚,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與其他人別無不同,像一本書,不,像系列漫畫中的其中一個角色,份量剛好不至於微不足道,卻也無法扭轉戰局——
他們都在絕望中義無反顧地奔向同一個結局。
有些人留下,而另外一些人先一步抵達。
那是作者為他們設定的結局。
他想起那一雙...
歡迎來到Happy End
「這是除了你以外,所有人的二周目。」
伏黑惠中心的睡前小短篇。
人物屬於jjxx,ooc屬於我。
——
1
「所有絕望的本質,都是對無法成為自己而絕望。」
他慢慢闔上書,窗外的天是暗的,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在所有故事寫下尾聲的這一個夜晚,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與其他人別無不同,像一本書,不,像系列漫畫中的其中一個角色,份量剛好不至於微不足道,卻也無法扭轉戰局——
他們都在絕望中義無反顧地奔向同一個結局。
有些人留下,而另外一些人先一步抵達。
那是作者為他們設定的結局。
他想起那一雙如同湖水一般泛著粼粼波光的雙眼,想必那人最後也是堅定地奔赴被寫好的死亡的,對嗎?
2
一切究竟是從哪裡開始變得奇怪的?
是的,伏黑惠用盡所有詞彙量最終也只找得到一個「奇怪」能用來形容現在的生活,如果要順著齒輪轉回正常結束的那一天,會回到七月份的英集少年院,當兩面宿儺在他面前親手殺死虎杖悠仁的那一刻……
怎麼說呢?伏黑惠不太確定該怎麼形容那一刻兩面宿儺的表情,像是從得意與瘋狂再到困惑,最終彷彿接受了五條老師的術式一樣,看起來像是受到無比巨大的衝擊,接著還不等他開口,便自己使用反轉術式將虎杖悠仁治好了。
而虎杖在醒來之後也變得不太正常,一直看著他欲言又止,還衝去一間學校把一個普通人拉到了高專裡,差點沒把夜蛾校長氣死。
一切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全都變得莫名其妙的,接著還有更多,真希學姐和京都校的禪院真依和好了,虎杖不知為何和京都校的東堂葵成了好兄弟(brother),乙骨學長忽然從國外回來了……
伏黑惠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尤其是在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時。
究竟發生什麼了?
3
這幾日東京的天氣好得過份,五條悟拉著他走在人滿為患的街頭,動動手指就清掉咒靈,伏黑惠不解地看向白髮教師,他總是不太懂這個人在想些什麼,前段時間才在因為咒靈的異常增生速度而四處奔波出差,這幾日怎麼就有空攬著他在東京晃來晃去了?
五條悟的手仍搭在伏黑的肩膀上,「惠,你看今天天氣是不是特別好?」
「……嗯。」
青年的指尖摩挲著他的衣領,勾了勾,揚起一如既往的笑容。
你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如此美麗,蔚藍的天空與擦肩而過的喧鬧,飛鳥,溫柔的晴天與美味的甜點……
這個世界如此美麗,別再那麼輕易以如此殘酷的方式鬆開你的手。
4
男人親手拆掉了縫合線,將商業關係的同伴們化為咒靈操術的餌食——當然,那顆腦子也是,羂索鋪了幾百年的局面與他何干?他不會成為其中的棋子。
幸好有著去年留下的保險。
他領著兩個少女,站在東京的街頭,人潮洶湧,在中心是併著肩的白髮青年與黑髮少年;那一瞬,夏油傑想起從去年起便不停重複的夢境,多麼相似的眉眼,只是誰也料想不到,那讓他瀕死的伏黑甚爾,他的兒子最終會成為推翻棋盤的最重要的皇后。
男人彎起眉眼。
5
一切都很平靜,像是揚起灰塵籠住了底下的波濤洶湧,在一片霧濛濛的九月,伏黑惠只覺得無比怪異,尤其是周遭所有人對於他的態度溫和至極,像怕一不小心就能碰碎了他……
但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伏黑惠從影子裡拿出咒具,一個閃身與虎杖悠仁靠得極近,虎杖伸出手輕易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抬起,稍微轉個角度伏黑便動彈不得。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面對伏黑的問題,虎杖悠仁回答不上來,只能搔著後腦杓露出傻笑。
現在誰都打不過的伏黑惠把咒具扔回影子裡,生氣了。
6
——悠仁,請你先救我吧。
現在想來,他這一生被賦予了太多詛咒,如果說爺爺的詛咒讓他成為咒術師,順平的詛咒讓他下定決心殺死真人,七海的詛咒讓他肩負起某種責任……
那伏黑的詛咒最終真的只是詛咒了。
因為他最終唯一無法拯救的,就是伏黑惠。
7
「看見大家這麼認真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果然教得很好啊!」
「醒醒吧無良教師。」釘崎野薔薇狠狠地吐嘈,要不是死那一次實在太痛了,誰想這麼訓練啊?就算最後真的說了還不賴,這也不代表她真的接受自己死在如花似玉的年紀啊!她還沒找到小沙織,和小文、小沙織一起三個人在網紅咖啡廳拍照呢!
總之,沒有任何一點是為了五條悟。
不過,在她死掉之後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吧。
只要一看到大家看著伏黑的表情就知道了,畢竟連自己都是重生回來的,其他人也是……說來也並不是這麼難以置信。
大概只有伏黑一個人什麼也不知道吧。
無論如何,那一定是所有人都害怕觸碰到的結局啊。釘崎野薔薇想,再次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為了不要再一次走向那個結局,她也要繼續加油才行。
8
「這次的任務我和你一起吧。」
「鮭魚。」
伏黑惠看著乙骨憂太和狗卷棘,「乙骨學長,狗卷學長,我也是能單獨出任務的咒術師了,這次只是二級詛咒,我沒問題的。」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你了。」
伏黑惠點點頭。
幾個小時後,狗卷棘看著身旁的乙骨憂太,轉過頭,另一邊是禪院真希與胖達……
看,這一個一年級出任務還把二年級們都召喚來了。
9
另一邊,飽受大家關愛的伏黑惠祓除了位於公園的二級詛咒,終於在詛咒身上找回面子的他開心了點,在要回到高專報告時看見一名穿著袈裟的黑髮青年逆著光走來,傍晚昏黃的天光撒下,顯出了幾分讓人暈眩又迷醉的溫柔。
「你好,我不小心迷路了。我想去這附近的一座梵天神社,你知道在哪裡嗎?」
老套但管用的搭訕語錄。
「我不知道。」
伏黑惠也是來出任務的,對這附近的地理位置並不熟悉,他抬頭看了一眼對方漂亮的紫色雙眸跟特殊的穿著,禮貌回應後轉身離開;而他身後的男人彎著眼睛,看他慢慢走遠的身影。
10
故事結束以後仍然有更多的故事,諸如大名鼎鼎的詛咒師竟然起死回生改邪歸正淨身出戶(哪裡不對),來到東京都立咒術高專成為一名教師,同樣轉來的還有教師的兩名養女與虎杖帶來的黑髮少年。
又或者是詛咒之王最近竟然不再樂於搞事而是天天偷偷摸摸用棄闊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者參拜婆意圖做死卻意外讓九年前的天與暴君重見天日,現在正在不知名的應該合法的俱樂部擔任男公關……
在所有的故事裡,曾經抵達過「那個結局」的人都成為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而未曾抵達過那裡的人,至今仍在尋找著自己想要成為的模樣。
11
伏黑惠把咒具扔回影子裡,決定不在除他以外每個人都變強了的高專裡找存在感。
「我要去接任務。」
論體術打不過真希學姐跟虎杖,論咒術幹不過乙骨學長跟狗卷學長,他不玩了!
還不如在校外多打幾隻咒靈,也好過在學校被碾壓。
「惠,可是等等要吃火鍋喔——」
「當然,這次也讓悟請客吧。」
「那就不算加班費了。」
「胖達說想野餐!」
「好耶——」
伏黑惠回過頭,看著天空下的人們,十月的天氣已經轉涼了,但陽光還是帶著一點固執又溫柔的暖意,柔軟地覆在每個咒術師身上,他眨了眨眼睛,眨去不知從何升起的像是遺憾的淚意,將一切歸咎於今天的天氣太過浪漫寫意。
他想,今天還是比較適合吃火鍋。
12
是的,殞命之時皆為孤身。
但這一刻,但這一次。
他們傾盡全力翻覆被定義好的宿命,只為了走向那曾以為不再能觸碰到的畫面。
虎杖悠仁跟吉野順平聊著最近新出的電影,伏黑惠靠著樹幹傾聽,乙骨拿起了一個三明治遞給伏黑,野薔薇與真依正看著某場拍賣會的咒具,狗卷在一旁用他們聽不懂的話語介紹,菜菜子跟美美子黏著夏油杰,七海坐在野餐墊上計算著加班費用……
五條悟躺在柔軟的青草地上,拉起黑色的眼罩,映入眼簾的是靠著樹的少年微微勾起的嘴角——
這是所有人都幸福快樂的結局啊。
13
「所有絕望的本質,都是為無法成為自己而絕望。」
他再一次闔上手中的書,曾經的所有結局都被他們盡數覆寫,如今的完美結局映出每個人自身最深切的渴望:那個人終於活下來了,從無數人小心編織的美夢的網中,那個人並未走向那份結局。
於是他們心安理得地塑造自己,成為自己,接著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歡迎來到Happy End。
end.
文章開頭的「所有絕望的本質,都是對無法成為自己而絕望。」摘自卡倫.霍尼《我們的內心衝突》
摸個小短篇放鬆一下
有沒有想看的梗歡迎留言——
自印
近期想开个100人以内的小团,把之前写的文修改后自印出来,先问一下有没有人想要,想要的点赞或者评论扣1,人数够了就会开团。
本来想确定了才发的但是最近圈子冷了怕人不够。
收录文章就是目前已完结的,或许会把未完的综艺那pa收进去。
点赞的我会算进去的,不想要的话当没看到就好,谢谢。
近期想开个100人以内的小团,把之前写的文修改后自印出来,先问一下有没有人想要,想要的点赞或者评论扣1,人数够了就会开团。
本来想确定了才发的但是最近圈子冷了怕人不够。
收录文章就是目前已完结的,或许会把未完的综艺那pa收进去。
点赞的我会算进去的,不想要的话当没看到就好,谢谢。
【乙伏】 单方面的诺言
注意!!本篇只有乙伏
可能会ooc!并且还有自捏的剧情!各位选择性避雷!!
前提设定:伏黑惠按照零士的诅咒最后死亡!
一定要注意避雷!!!
乙骨忧太诅咒了祈本里香——这是人尽皆知的
幼年的乙骨忧太曾亲眼目睹青梅竹马里香的死亡,女孩漂亮的裙子沾满血液,尸身倒在泥泞的马路上,汽车碾过了她的头颅——
血液,脑浆,头骨,伴随着那稚嫩的面孔化为破碎的,被车辆碾过的鲜红肉泥
——不要死
幼年的乙骨忧太完全接受不了,明明,就在之前,他们还约定好长大之后要结婚,快乐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他不能接受
他在自己不知情...
注意!!本篇只有乙伏
可能会ooc!并且还有自捏的剧情!各位选择性避雷!!
前提设定:伏黑惠按照零士的诅咒最后死亡!
一定要注意避雷!!!
乙骨忧太诅咒了祈本里香——这是人尽皆知的
幼年的乙骨忧太曾亲眼目睹青梅竹马里香的死亡,女孩漂亮的裙子沾满血液,尸身倒在泥泞的马路上,汽车碾过了她的头颅——
血液,脑浆,头骨,伴随着那稚嫩的面孔化为破碎的,被车辆碾过的鲜红肉泥
——不要死
幼年的乙骨忧太完全接受不了,明明,就在之前,他们还约定好长大之后要结婚,快乐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他不能接受
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诅咒了里香
但是,结局总是好的,解咒了,他也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乙骨忧太从未想过,他会再次经历与幼年相似的一场噩梦
他最疼爱的后辈,伏黑惠死亡了,就倒在他面前
欸?骗人的吧?惠君很强的
【不要死】
我拿到了400分,也救下了津美纪小姐
【不要死】
一定还有办法的……
【不要死】
乙骨忧太愣在原地,脑中闪过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在脑内
“不要……”死
乙骨忧太终于回过神来,他没有说出最后那一个字,险些,他又擅自诅咒了对方
白衣青年没再说话了,那双绿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地上那具熟悉的尸体——他曾单方面的对这位后辈许下过很多承诺
那是他遇见伏黑惠的第一天,那时伏黑大概是初三,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最初两人都没怎么讲话,还是乙骨先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当天夜晚电闪雷鸣,本就身处陌生环境不习惯乙骨忧太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然后是伏黑惠敲了敲房门,在经过同意后走进来,少年没说话,径直走到乙骨的床边,将热牛奶放在了他的床头
两双绿眼睛对视了片刻,伏黑惠先开了口
“……乙骨前辈,这是热牛奶,有助睡眠”
“伏黑君,谢谢……”
乙骨忧太腼腆笑了笑,回应了少年的好意
然后少年就离开了,乙骨在迷迷糊糊之间许下了对少年的第一个承诺
伏黑君是个很好的孩子,我将来一定要成为那孩子值得信任的前辈
他要保护那个孩子
那是乙骨忧太对他许下的第一个承诺,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我要帮助惠君救下津美纪小姐
这同样是他许下过的诺言
那么,乙骨忧太,那些单方面的承诺你做到了多少呢?
就是短片啦!主要是好久都没有粮吃,就只能搞点自割腿肉系列了!
【all惠】《缠》第一章
开新文了,看合集知预警,一如既往的慢热、狗血、ooc。不过俺就是好这口。(奸笑:-D)
六月份,毕业季,干燥炎热的夏天伴随着声声不歇的蝉鸣到来。对于高三毕业生来说,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
高考后的谢师宴无疑是一群人的狂欢,往日里被束缚着的学生撒了欢,也不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地在老师们面前豪饮,白的、啤的掺着来,喝得脑袋晕晕乎乎、姿态摇摇晃晃,最后散场的时候还不忘互相抱一抱以此表达依依不舍的心情。
夏油杰大学毕业后来到这所学校......
开新文了,看合集知预警,一如既往的慢热、狗血、ooc。不过俺就是好这口。(奸笑:-D)
六月份,毕业季,干燥炎热的夏天伴随着声声不歇的蝉鸣到来。对于高三毕业生来说,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
高考后的谢师宴无疑是一群人的狂欢,往日里被束缚着的学生撒了欢,也不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地在老师们面前豪饮,白的、啤的掺着来,喝得脑袋晕晕乎乎、姿态摇摇晃晃,最后散场的时候还不忘互相抱一抱以此表达依依不舍的心情。
夏油杰大学毕业后来到这所学校任职,教导主任让他尝试着担任普通班的班主任,一开始还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年轻人嘛,他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优秀生,适应的也不算慢,很快就能够游刃有余地与学生们相处。
只不过……
班上有一个叫伏黑惠的男孩子,总是沉默寡言,神情冷淡,看起来对什么都毫无留恋。
因为班主任的身份,所以夏油杰很轻易地就知道了他的情况:父母双亡,家中有一个患有重病的姐姐。他们家似乎还有什么亲戚在,除了高二那次的窘迫,伏黑姐弟俩的日常开支完全没有问题。高三时有一次夏油杰甚至还注意到过伏黑惠穿着价值几千元的限量款名牌球鞋,尽管伏黑惠只穿了一天而已。
高一时的伏黑惠成绩不算差,即使是放在优等班也是上等水平。高一的时候甚至还跟着优等班的几个人去参加英语竞赛。大概是高二上学期,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上课也总是恍恍惚惚,常常走神。
原本有望冲刺名牌大学的学生一下子有可能落到个名落孙山的结果,夏油杰自然是慌神。
开学考成绩不理想可能是状态没有调整过来,可是第一次月考成绩仍是与以往的成绩大相径庭。夏油杰看着成绩单有点想不通,晚读时把伏黑惠叫到办公室来询问。
考虑到孩子的尊严问题,夏油杰特地没去参加那天的老师们之间的饭局,而是选择趁空与伏黑惠谈谈。
他跟伏黑惠在不算太大的空间里一时彼此无言。夏油杰手里拿着学生的成绩单,一脸痛心地问他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家里出什么情况了,成绩怎么突然下滑。
伏黑惠一开始还是漠然的样子,他呆呆地站立在夏油杰面前,夏油杰无法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些什么。
不过当夏油杰说到他的姐姐时,伏黑惠像是大梦初醒般恍惚与他对视,夏油杰看他的反应,知道自己说的话他终于听进去了。心里面也明白了伏黑惠的姐姐大概出什么事了。
夏油杰小心翼翼开口询问:"伏黑的姐姐最近还好吗?"
不料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猛然划破了伏黑惠这些日子来强装无事的伪装。
他在夏油杰询问后嘴唇开始微微颤抖,鼻头发酸,氤氲水汽在双眼里升引起眸子泛红。他低下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免得让夏油杰看到他的表情。但伤心的情绪根本无法遮挡,仅仅一瞬间眼泪就开始连成细线从脸颊滴落砸在地上。
其实伏黑惠也知道自己最近学习状态并不好,姐姐的病情加重,已经是强弩之末,医院通知家属尽快安排手术。他当然想让姐姐永远健健康康,但是怎么样才能筹到手术钱又是个大问题。
父母早亡,现在姐弟俩的住处还是政府分配的安置房,因此通过抵押房子去贷款这个方法也无法实现。高中学业加重,早五晚十地昼夜颠倒学习。也让他没办法寻找时机兼职。
父母留下的存款也已将用尽,他真的没办法了。难道他真的要去......
夏油杰全程看着伏黑惠的反应,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眼泪滴落在地上无声,却啪嗒砸进了夏油杰心里。他在心底轻叹一声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伏黑惠身边。
再多的话语都是枉然,现在能做的是先安抚好伏黑惠的低落。
夏油杰想起同办公室的女老师,因为有一次实在是无法抽身,就带着自己刚上小学还处在假期期间的小儿子来办公室。小孩子嘛,调皮是难免的,缠着妈妈玩耍,在狭小的办公室里蹦蹦跳跳,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棱角分明的实木办公桌。
可怜兮兮地跑到妈妈面前卖哭,那个女老师好不心疼,把孩子抱在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哄着。
此刻正是晚读时间,办公室离教室也不远,嘈杂的读书声被办公室玻璃推拉门隔断些许,尽管伏黑惠并没有放声大哭,他的肩膀却因为控制不住的抽噎而不断耸动。
读书声与伏黑惠若有若无的抽噎声重叠,但只有伏黑惠的抽噎传入了夏油杰耳中——他突然很心疼这个孩子。或许是差不多的人生经历。
夏油杰的父母在一次飞机失事中双双丧命。只留下尚且年幼的他,但相对于伏黑惠来说,他还算幸运,至少还能住在一家人共同经营过的小家里。父母留下的钱也还算不菲,从初中到大学毕业,还能勉强撑住。
他学着那位女老师的样子,动作轻柔小心地把伏黑惠搂在怀中,一边用手抚摸他的头发,一边柔声安慰道:"如果伏黑同学需要任何帮助的话,老师会帮你。"
伏黑惠开口时还带着哭腔:"谢谢您,老师,我,我想借点钱,可以吗?"像是怕夏油杰不答应,他又焦急承诺:"我会还的,等到我高中毕业后就会去打工我一定会还给您的,求您——"
夏油杰刚大学毕业,即使是已经工作一两年,加上大学时的勤工俭学,想起自己的存款,还是有些不自信,试探性地问:"伏黑同学,需要多少?"
他怕自己放下承诺,却最终无法实现,他不想让伏黑惠竹篮打水一场空。
伏黑惠小心翼翼地说:"20万。可以吗老师?我会还的,您别担心,我肯定会还的。"
夏油杰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数目太大,还是有些难以承担。
"伏黑同学,对不起,老师,"他松开伏黑惠后与他对视,对方期待的眼神他有些承受不住,于是偏头不去看他,"老师没那么多钱,抱歉,只能借15万。可以吗?"
"没事,老师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已经够了,剩下的我会想办法的,谢谢你老师。"伏黑惠也知道夏油杰刚工作不久,况且他们仅仅是师生关系,即使夏油杰是他的班主任,就算是只借几万也是仁至义尽了。更何况一下子借这么多。
伏黑惠又想起医生的话,只要这次手术成功,津美纪可能会转危为安,身体好转,如果形势乐观,有可能以后也不会复发。他破涕为笑,抹一把脸上泪水,郑重地对夏油杰鞠躬,"老师,真的谢谢您!最近学习成绩下滑,也让您担心了,我会好好学习的,肯定不负您的希望!"
夏油杰看他的样子,也算放下了心,可是他还是觉得愧疚——伏黑惠仍没有筹够钱,剩下的5万怎么办呢?不过他也不想再去问这些丧气话,如果可以,他想自己再找找办法 。
夏油杰笑笑,对他说:"如果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欢迎来问老师,如果家里出什么事了,也能来找老师帮忙。"他有意活跃气氛,打趣道:"毕竟你可是咱们班的王牌学生,老师还盼着你打某些看不起普通班的老顽固的脸呢!"
夏油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伏黑惠很可爱。那天他脸色认真,眼神坚定。说我一定会做到。
那个星期周末,夏油杰趁休息天,跑去银行咨询贷款业务。他算了算,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工资,可以完全负担。周日晚自习时,他又把伏黑惠单独叫出来,跟他说明了情况。伏黑惠眼神有些躲闪说他已经筹到了剩下的钱。
夏油杰想起网上那些校园裸贷的新闻,惊了一身冷汗。表情严肃,问伏黑惠是怎么做到的。伏黑惠说给人补习。
补习,谁家补习需要花这么多钱?何况他自己还是个学生,怎么给别人补习?夏油杰有些不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硬要知道得这么详细。应该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
伏黑惠慌乱解释:"真的,老师,真的,我当了家教。五条家的家教,不信您可以问问。"夏油杰还是怀疑的眼神,"真的,老师你别不信我啊。是真的,不信你去问五条悟。"
他要哭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迫于夏油杰的质疑,说出了五条悟的名字。只希望对方能心有灵犀,配合自己的说辞。
夏油杰看他表情凄惨,眼睛起雾,又连忙安慰:"老师信你。你别伤心,我怕你被骗了,你先回教室吧。"
真的信吗?五条悟,五条家的大少爷,家中富裕,父母从政。他的成绩也很好,在年纪前三里一直都没出来过。学习好,玩得开,嘴也甜。经常能看见他来这边办公室找副科老师问问题。如果真是他家,家教工资这么多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他还是上楼去优等班,找五条悟出来,问了他事情真是这样吗?
五条悟先是一愣,随后一笑,"当然啦,不过小惠补习的不是我啦。是我远房表弟,借住在我们家,才上四年级,不喜欢学习,性格也调皮。我可不想教他,找的家教老师他也都闹走,"他有些苦恼,"不过那天小惠来家里教他,我看了监控,没想到那小屁孩竟然乖乖的。小惠看起来也很缺钱呢,还问能不能预支工资,我当然答应啦,这么好的补习老师上哪找啊 ?"
五条悟的话毫无破绽,听起来合情合理,他定定看着夏油杰,似笑非笑问道:"您说是不是啊?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