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
年快过完了,房子逐渐落得冷清。
前几日还冷得紧,毛巾挂在外头眨眼间就冻得硬邦邦的一片,近几天太阳却意外好。女人起得早,眯着眼看地平线上,绿油油的麦田上太阳已经整个露了出来,柔和得像个小婴儿。男人醒得甚至更早,站在院子里看被种粮大户承包的自家地,麦子几乎全被二婶家鸡啄的光秃,褐色的土地上点缀着几点狗牙齿咬出一般不规则的绿。水烧开的鸣笛声刺耳响起,男人在院子里听见动静便踏着台阶走上屋子。男人和女人住在长江边,每年七八月份汛期,撑不住就会破堤,所以房子的地基垫得很深,即便如此那道水痕至今还留在鹅卵石和水泥混着的地基上,留意起来相当明显。
“我晓的了……你慢点哎……......
年快过完了,房子逐渐落得冷清。
前几日还冷得紧,毛巾挂在外头眨眼间就冻得硬邦邦的一片,近几天太阳却意外好。女人起得早,眯着眼看地平线上,绿油油的麦田上太阳已经整个露了出来,柔和得像个小婴儿。男人醒得甚至更早,站在院子里看被种粮大户承包的自家地,麦子几乎全被二婶家鸡啄的光秃,褐色的土地上点缀着几点狗牙齿咬出一般不规则的绿。水烧开的鸣笛声刺耳响起,男人在院子里听见动静便踏着台阶走上屋子。男人和女人住在长江边,每年七八月份汛期,撑不住就会破堤,所以房子的地基垫得很深,即便如此那道水痕至今还留在鹅卵石和水泥混着的地基上,留意起来相当明显。
“我晓的了……你慢点哎……”
鸣笛声越发尖锐像是在催促,男人已经听到了沸水从壶口噗噗漫出的声音,洒在水泥地面上噼里啪啦。他微微加快了脚步,伸出手拔下了插头,水一下子就老实了,乖乖被灌进了红的、蓝的、绿的水瓶里。壶变得空空,剩着热气。男人没忘用大清早烧开的水给自己泡杯茶,在早饭还没煮好前,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手里捧杯热茶,吃些茶盒里的点心。如此已有很多年。
女人进了屋,简单下了几挂面,把昨天剩的鸡汤倒进去。
“吃饭了!”
女人更喜欢用后头房里的煤气小灶,柴锅烧火麻烦,大锅也更难洗。她时不时需要咳咳的嗓子,大概就是厨房里的烟熏出来。
吃过后,女人洗碗洗衣,男人把被子抱出来架在柴上晒。
“趁这几天太阳好多晒晒,天气预报说明天就降温了。”
女人对着男人絮絮叨叨。
男人也照常一声不吭,摊开被子,又把厚点的衣服放在上面晒晒,鞋子则斜靠着摆在台阶上一层一层。
说来也奇怪,有阳光晒着人就不冷,暖和得比什么热水袋电火桶都有劲。午后搬个板凳背对着太阳坐在院子里,昏昏沉沉直接能睡着。男人和女人一前一后地充起了瞌睡,在这正月里极其短暂的阳光日子下。
下午的风邪乎,忽大忽小没什么规律,女人睡了没多久就一个机灵醒了。看太阳小了,她叫醒男人让他去把衣服收回家,自己走进了厨房做晚饭。天色逐渐变暗,气温突然转凉,风吹得人有些冷,甚至有些冻手疼。等女人咳嗽着从厨房捧着几碗菜走出来,天已经完全黯淡下去。
等男人吃过饭,女人还没吃完。
“我逛去了。”
女人在家里捧着碗,看男人像往常一样去遛弯,走着往人多地方去的那条道,几年前村里给修成了水泥路。男人慢慢趟着,身影越来越小,在拐弯的破房子那里,过了就看不见了。
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家。
第一百二十九章 匆匆话别情
[图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匆匆话别情
晚间时候,千君在三婶的屋中住,三叔在大哥的房间睡下。三婶待千君如亲闺女一般,两个人躺在炕上,借着烛火闲聊。三婶问千君:“我今天看你在我们家咋好像有些不自然呢,没事,往后咱都是一家人你还外道啥?”千君温情一笑:“我今天来事了,肚子有点不舒服。”三婶明白千君的意思,会心地说:“我说你今天看着咋有些不得劲呢。”三婶又告诉千君,我们老杨家这些孩子明文数一数二,长相啊,过日子呀,适应头啊都行,三岁看到老,打一小我就看好明文,待老大跟我自己儿子一样。你们两个人都能干,结完婚后也是上等日子。”千君不苟言笑,含情脉脉------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匆匆话别情
晚间时候,千君在三婶的屋中住,三叔在大哥的房间睡下。三婶待千君如亲闺女一般,两个人躺在炕上,借着烛火闲聊。三婶问千君:“我今天看你在我们家咋好像有些不自然呢,没事,往后咱都是一家人你还外道啥?”千君温情一笑:“我今天来事了,肚子有点不舒服。”三婶明白千君的意思,会心地说:“我说你今天看着咋有些不得劲呢。”三婶又告诉千君,我们老杨家这些孩子明文数一数二,长相啊,过日子呀,适应头啊都行,三岁看到老,打一小我就看好明文,待老大跟我自己儿子一样。你们两个人都能干,结完婚后也是上等日子。”千君不苟言笑,含情脉脉------
这边杨自厚的房间哥几个和明文在八点钟光景便熄了蜡烛,爷几个躺在炕上所聊的话题也绕不开明文和千君二人。杨老乐依旧在老爹杨福山的紧东屋睡,不过他却没有老早的过去睡觉,而是坐在地上的板凳上和大伙畅谈,他先表态:“这老柳亲家真讲究啊,千君今天拿那四盒礼挺像样啊!”遂问明文:“和你给他家买那几样礼比起来咋样,人家买这玩意说得出啊?”明文点头表示赞同:“嗯,好像比我给他们卖的东西好看点,不过钱花的也都差不多。”杨老三便接茬说:“人家千君这孩子多有心计,稳当的,说话办事都一流的,这礼尚往来的事你能挑出毛病来?”
杨自厚也赞同三弟的话:“人家老柳那人多开明,最通事理的人,咱和这样人家做亲家你就烧高香去吧!”杨老乐听大哥的话心中不忿:“他那人家行咱们这人家不也中吗,咱家明文在那说不出啊,你这人动不动就老小瞧自己呢?”杨自博也说:“谁到他咋回事,一整就老害怕,结个婚人家那头都说是事没有的玩意,他一天老是担惊受怕的,老带着够人家那架势。”自博又接着说:“这回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李清华不是传老柳的话吗,人家那方面没说,越快结婚越好,这下如人所愿,千君这回过年能在这多呆两天!”
“千君——打算明天走呢!”明文的一句话让杨自厚的心中又起波澜,他顿时又有些疑惑:“咋地也得呆两天呢,咋来一天就走呢,你是不是说啥话又碰人家耳朵了,打多暂我都告诉你和人家说话办事加点小心,别老夯了而言的,两个人处对象你像闹着玩呢,一点都大意不得。”杨自厚的话语从平和慢慢的转成了不友好的声调。
明文知道老爸听他说千君要走一定会斥责自己,这他心里早有准备,对于千君要走之事他也自有定盘星。便回老爸:“他不是怕初六生产队里干活吗,初五又不能走,待时间长了怕麻烦您,主要是她一个没过门的新媳妇多待怕人家笑话。”杨自厚却慷慨地说:“生产队活先不干他一天两天的能咋地,你这孩子心眼死,这话你都不会说。”
杨老乐却对千君要走的理由甚是欣慰,叹了一句:“人家千君这孩子想的周到啊,初六她不走,在这待吧,待到初九走,要真待超过三天这屯子这帮老娘们又该七嘴八鸭子的嚼舌根子了。别人不说你这老公公都得低估人家孩子没出息没规矩呢!”杨自厚听老五的话十个不乐意:“你净整那用不着的,我不乐意啥,他现在马上结婚才好呢,还有不愿意让儿媳妇在自己家多待的?”
杨老乐点头:“那行,这倒中,你没琢磨一下明天早上安排什么伙食呢,大米饭都造净了,明天整点啥菜呢?”杨自厚不忿地说道:“我事先藏起来几条鱼呢,再掺点土豆就够一盘子了,我碗架子里还留几个鸡蛋,和剩那些韭菜在一起包点韭菜鸡蛋馅的饺子明天给千君,哪还有比的?咱们包点酸菜馅的饺子,走溜过一回年,孩子大人都愿意吃,千君还在这,面能顶到初五,人家孩子在这待咋地都想法安排伙食了,你怕吃喝能行吗?”
杨老乐嘿嘿一笑:“哎呀,你看大哥今天来劲了,说我怕吃喝了,儿媳妇来他倒是真来大量劲儿了,还整个我怕吃喝,今天我上春风镇这一趟花多少钱你知道吗,还整个我怕吃喝?”
杨自厚更是来了能挑邪理得劲:“你说你今天花多少钱,你怕我不给你,等千君一走我就给你,我还能差你那几个钱了?”杨老乐甚是无奈:“我的妈呀,没人跟你要钱呢,明文跟我自己孩子一样,花两个我心甘情愿的,你老计较什么玩意,人家跟你说明天整啥伙食的事,你和我老算计啥玩意?”
杨老三一听不耐烦:“我们哥三个早都合计好了,一家请一顿的,这大过年的侄媳妇来一回当叔叔的能不找孩子吃饭吗,这一天没等在生产对干活就犟咕起来了,这要是干活时候的什么样呢?挺好点事就不能消停点,真够呛!”
明文听着哥几个又理论起来,在被窝里偷着乐了起来。
第二天不到六点,二婶便起来刷锅做饭,平日里杨自厚都照兄弟们起得早,今天没过门的儿媳妇千君来做客,他更不敢怠慢,起来时见自德媳妇已在外屋地忙活,便问:“今天饭做得早!”凤云便讲:“千君今天早上在我家吃,都在我家吃吧,你们不用整饭了!”杨自厚又问:“能挣上四个菜吗?”凤云说:“凑呗,咋地也凑够了!”
杨自厚又告诉凤云:“不行我这屋还有两个鸡蛋呢,和大葱炒上也行。”于是一家人都起来忙活做饭。正在睡香觉的君臣忠义四兄弟冷不丁便觉得肩膀上又凉又疼地被打了一巴掌,惊醒时却是母亲凤云在责骂他们:“都给我起来,来客人了不知道吗,别他妈天天睡到太阳照屁股才起来,一点人样都没有。享不几天福了,初六生产队就干活了。”一声责骂下孩子们都乖乖从炕上爬起来。
这天清晨热闹忙碌,三婶也过来帮着做饭,千君试图伸手帮着婶子们做饭,凤云劝其好好在炕上待着,千君只好在屋中将二婶和三婶的房间收拾一番,时而和孩子们搭讪,时而慰问一下老爷子杨福山的身体状况,杨福山对孙媳妇百般中意,闲聊起自己家族的往昔峥嵘岁月,兴致满满。
人多做饭快,人多吃饭也香。没用多少功夫二婶凤云便和三婶、自德,老爸杨自厚几人将早饭做好。一家人其乐融融共聚早餐,共度春节欢乐时光。
早饭吃完不多时候孩子们继续玩耍,许芝便对自博说:“你得上街里买点菜去,晚上让千君在咱家吃。”千君便忙劝住:“啥都不用整了三婶,我再呆一会儿就走了!”三婶诧异地问:“那咋不在待两天,这么忙就走了!”千君便笑着说:“初六队里就有活了,等闲时候我再来。”千君的理由让三婶听了是那么的牵强,三婶不由得心中纳闷。大伙在屋中又闲聊了一时,千君便邀明文送她离开。众人都簇拥着千君走出大门,千君又特意来李清华家探望,李清华便和革云横出门相送,清华告知千君:“我年年初六回家,过两天我就回温柳亭了,到时候咱娘俩在唠!”
走出李清华家门口,杨自长两口子又出来相送,自长又问:“我正想上街里整点菜去呢,这么快就走呢?”千君笑说:“你们啥菜都不用整,过一段闲时候再来,有功夫串门去四叔!”那时候没过门的媳妇在婆家待一天两天就回家也是正常,住上四五天的简直少之又少,千君执意要回,众人只好相送。王二和叼着烟头在门口站着对杨自厚说:“这孩子啥时候来的呢,这要走了才知道你家来儿媳妇来了!”杨自厚便说:“初三来的,今天明文送回去!”
王二和点头,又告诉杨自厚:“让你家明文初六早点给他赶车那套家伙事都整地道的,初六送粪,这天头一点点暖和了,抓紧往前赶呢!”杨自厚点头应允。一旁杨明忠问王二和:“王队长,我头年二十六还捡一筐粪你给我记上了吗?”王二和回说:“问你老叔去,让他看看帐就都知道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千君与大伙挥手告别,明文依旧骑自行车驮着千君向西驶出杨家屯。
杨柳依依话别情,别时尤盼重聚卿。
晨风轻抚人脉脉,暖日温馨雪晶晶。
阡陌逢伊春有色,鱼桥伴君月无声。
小屋一吻香泽后,如今浑然似梦中。
后来
00.
后来啊,只剩一屋子的回忆了。
01.
我是一块瓦片。
灰蓝色的,普普通通,但在有限的生命里见证了主人一家的变迁
唉,我确实是老了。
嗯..........我想想,记忆的最开始,是个闷热的地方,然后一亮,再次看清楚的时候已经被一个带着农夫帽的小伙子拿在了手里
他敲了敲我
''是个好瓦''他说,于是我的兄弟姐妹都被装进了车里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被堆到了角落。前面有两个娃娃在玩建房的沙子。
一个白白胖胖,脸上带笑,身上穿着碎花裙子,一闪一闪的小皮筋在太阳底下直发光;另一个情况差了不少,瘦瘦小小的,但是...
00.
后来啊,只剩一屋子的回忆了。
01.
我是一块瓦片。
灰蓝色的,普普通通,但在有限的生命里见证了主人一家的变迁
唉,我确实是老了。
嗯..........我想想,记忆的最开始,是个闷热的地方,然后一亮,再次看清楚的时候已经被一个带着农夫帽的小伙子拿在了手里
他敲了敲我
''是个好瓦''他说,于是我的兄弟姐妹都被装进了车里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被堆到了角落。前面有两个娃娃在玩建房的沙子。
一个白白胖胖,脸上带笑,身上穿着碎花裙子,一闪一闪的小皮筋在太阳底下直发光;另一个情况差了不少,瘦瘦小小的,但是一双眼睛却有光。
胖娃娃叫瘦瘦的娃娃''圆萝卜''
一点都不符合!我在心里想。但是圆萝卜一点都不在意,她弯眉笑了笑,又不亦乐乎的玩着。
其实那时候圆萝卜也是幸福的吧,至少家人还在,至少有朋友,至少....快乐
孩童的快乐都很简单纯粹
02.
后来?后来?我刚刚讲到哪啦,哎记性不好了......
对对,这两个娃娃可幼稚了,她们会给死掉的蝙蝠做个葬礼,会挑衅鹅然后跳开,更会无聊到数瓦片...
数的时候,娃娃的奶奶坐在旁边看,她很年轻,是当时村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她一边看一边给鸭拔毛,时不时叫娃娃来喝水
这时候,圆萝卜已经会走路了,于是她妈妈便把她放到我主人家,陪娃娃玩
03.
一晃过去了七八年,主人家已经盖了新房,我躺在屋顶晒着日光浴可威风啦!全村数我最高!
娃娃也会去圆萝卜家玩,圆萝卜有个比她大五六岁的哥哥,于是他们一起玩捉迷藏
我看到过一次他哥哥,比现在变化可大多咯,眼睛小小的,身上穿的是他爸留下来的衣服,宽宽的衣袖让他伸展不出手脚,当时好像十五六岁,跟一群小鬼头玩在一起,像个成熟的大人
夏天或许是最难熬的,我的骨头感觉在膨胀,撕拉着我的血肉,火辣的日光才不似冬天
04.
等我家娃娃到了五年级,哎哟,我从屋顶上掉下来了,好痛.....
其实早在几年前智能手机就已经普及,我非常痛恨他们,是他们让我半天都见不到主人一眼
因为手机是个很新奇的玩意,所以骄奢的圆萝卜他哥缠着他妈要买。
农村嘛,儿子才是香火我理解,但我好像听到过他妈在夜里一句一句劝她儿子不要再玩的恳求,回应她的只有狂躁的关门声
''要你管!''
渐渐的,圆萝卜也越来越少跟娃娃碰面了,因为娃娃跟着父母搬家走了,只有过年才会碰一面。
我被主人捡起来,随手搭在了杂物间的上方,我看着拔地而起的建筑只能感叹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别说,圆萝卜她家还真不太平,她爸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暴怒,打人,有时候把铁做的盖菜板一拳砸出个窟窿来
之后.......嗯之后.........好像是圆萝卜她爸金煎鱼了。
原因是xidu(二声)
圆萝卜此时也无心学习,买了一个手机,在上面交着狐朋狗友,对我家娃娃也越发疏远了。
每次我只能看见娃娃伸出去又缩回来的手,欲言又止的嘴
她劝她好好学习,圆萝卜撇撇嘴''没追到他我就不读了''
后来一语成畿
我家娃娃这么大了还幼稚,堆了一个沙子城堡,只是之前那个看的人没来而已。
明显是两条不同的人生轨道,我分明看得清楚
记得她们倒数第二次见面,娃娃偏要去惹狗,然后被追了五十米,摔在地上一身是血。
圆萝卜依旧抱着手机跟所谓的''朋友''聊天,递了递纸巾,态度冷淡
娃娃哭着跑回家
之后就没有了
05.
最后一面,娃娃陪了圆萝卜一个上午
她们玩遍了小时候的游戏,烟花鞭炮都买来了,但是她们脸上没有笑,噼啪的声响只是震痛了耳膜
''不好玩''我在她们的脸上看得明明白白
圆萝卜又掏出手机,百无聊赖的跟新的好感对象聊天。
娃娃望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别到现在都没见到,圆萝卜和她妈到外地打工,她哥变成了理发师,一头黄毛,又高又壮,奇怪的是,他叫''矮子''
矮子今年回家要牵个女朋友来,他嘿嘿笑着
06.
我躺在杂物间上,主人把我忘了,只有太阳日复一日的抚摸我
时间的长河中,我早已变的脆弱,碎成了几片,娃娃捡起我,我本来有青灰色的皮肤,但现在已经变成了灰黑色,苔藓吻着我,可惜我已经无法回应了.......
她把我扔进了池塘,用来打水漂。
我很争气的飞了四个,然后,熟悉的黑暗又将我环绕
从黑暗里来,回黑暗里去。我再次陷入了沉睡.....
其实娃娃明白,童年早已结束了,昔日的伙伴,破败的老屋,颓废的工厂(以前很昌盛),都在昭告着,只是她不愿相信罢了。
07.
''哇!水底有一枚瓦片!姐姐姐姐快看,这个用来做装饰肯定好看!''
我微笑的看着他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