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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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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liMo

有人看过虔闲的禁断之毒吗

几年前在凹三拜读过这篇神作,这两天又回顾了一遍,泪都流干了😭想知道这位老师有没有老福特的号

几年前在凹三拜读过这篇神作,这两天又回顾了一遍,泪都流干了😭想知道这位老师有没有老福特的号

林熙

All闲 · 今天晚上范闲跟谁一起睡 · 壹

 【系统All闲文】范闲必须要完成系统的“每周小任务

一些五竹陈萍萍庆帝李承泽李承乾滕梓荆互相争宠的故事


无脑沙雕文吃得开心

(内含@,陈三岁 点梗“庆帝萍萍抢范闲”感谢点梗~)


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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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系统的任务公布: 每天晚上范闲都要从(五竹陈萍萍庆帝李承泽李承乾滕梓荆)六个人之中选一个人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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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范闲得知这个任务开始,范闲就开始愁眉苦脸。


范闲:怎么第一次就这么难啊啊啊!!!


为了向大家证明...

 【系统All闲文】范闲必须要完成系统的“每周小任务

一些五竹陈萍萍庆帝李承泽李承乾滕梓荆互相争宠的故事

 

无脑沙雕文吃得开心

(内含@,陈三岁 点梗“庆帝萍萍抢范闲”感谢点梗~)


2k+

 ————————



 

今日系统的任务公布: 每天晚上范闲都要从(五竹陈萍萍庆帝李承泽李承乾滕梓荆)六个人之中选一个人一起睡。

 



————————————

自从范闲得知这个任务开始,范闲就开始愁眉苦脸。

 

范闲:怎么第一次就这么难啊啊啊!!!

 

为了向大家证明他范闲并不是耍流氓,

范闲决定:放弃证明自己。

已经不会再流氓了还怎么狡辩

 

首先,当然要从最好骗的五竹叔开始!!!!!!

 




第一晚——

 

“叔,晚上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吗?”

“好。”

范闲原本还因为说出这种话感到羞涩,听到五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自己,范闲还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要求。

 

“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我啊叔,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

 


(范闲:好奇小狐狸在线询问。

 

“因为是你,怎么都可以。”

 

范闲:被击中了他好爱我我叔真好爱他一辈子!!!

 

“那...叔,陪我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

第二晚——

 

范闲想了又想,不然...今天去找李承泽?喝点酒吃顿饭然后喝多了顺理成章的睡在他那里,很正常吧...

 

小范大人怎么一点防范心理都没有

 

“我来了~~”

范闲故意很晚才去,他自信满满的觉得李承泽肯定会收留自己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来找我。”

李承泽抿了口茶,笑着看范闲。

 

“...我就..有没有这种可能闲得无聊来看看你而已你想吃什么吗现在...”

 


“你想我了。”

说完这句话的李承泽甚至在憋着笑。

 


给范闲搞得差点把实话告诉李承泽。

范闲:你在臭屁什么

 

不知从哪里得知范闲正在李承泽府里,李承乾火急火燎地跑来他二哥这里,说是有要事相商。

庆帝:这个理由我用过。

 

 

 

范闲坐在榻上看着李承乾和李承泽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

 

“这么晚了,二哥不会不收留我吧。”

“太子殿下贤身贵体怎么能屈尊到这里住。”

(范闲:你这没有其他客房吗?

李承泽&李承乾:那里有你吗?

 

二人争持不下——

 

“要不...我们仨挤挤?”

 “好。”

“可以。”

范闲:.......

 

夜里——

“太子殿下非要搂着臣睡吗?”

“李承泽!!别摸我大腿!”

“...求你们,能不能好好睡啊!!!”

 

(和谐的一晚)

 

 



第三晚——

嗯!找滕梓荆外出一日游,晚上直接睡外面就好了,顺理成章~

 

“你确定这就是你说的风景优美山清水秀的地方?”

 

范闲哪想得出来哪有“风景优美山清水秀”的地方,只不过胡扯了一个方位,拉着滕梓荆就去。

 

谁想到滕梓荆还真去了 他超爱!

 

但范闲没想到他拉着滕梓荆来的地方,

只、有、荒、山、

 

嗯...想想怎么狡辩

 

“有没有种可能,是因为我迷路了...”

滕梓荆好笑的看着他。

“那就是我记错了!那个地方不在这里!”

 

滕梓荆表示:蠢死了范闲。(但他超爱

 


“那怎么办...这么晚了又不能回去了...我觉得我俩今晚就在这住明早天一亮就回去你看咋样?”

 

范闲算盘打的我在北齐都听见了。

 


(毕竟实在荒无人烟的荒山,范闲怎么就觉得滕梓荆不能野战

 

 

第四晚——

 

“陛下——范公子好像最近...总喜欢找别人一起睡觉。”

 

庆帝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的陈萍萍,竟看到了陈萍萍露出震惊的神情。

 

此刻他们二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范闲又在做什么离谱的事情!!

怎么不找我!!!

 

两位老狐狸当然能猜到对方的想法,所以陈萍萍直接告退。

监察院院长和陛下的小范大人争夺战正式拉开序幕——

 


上午——

“范公子,陈院长请您去监察院一趟。”

“陛下找范公子入宫。”

 

但是此时范闲并不在府上,还在荒山没回来。

 

(范建:儿子你去哪了爹好害怕

 


范闲:爹我也怕




午——

 

然后范闲先去了监察院,嗯,绝对不是因为顺路。

 

“院长您找我。”


陈萍萍抬眼看向范闲,直截了当地说

“你最近好像都在别人那里留宿。”

 


范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将事情原委都告诉了陈萍萍。

 


听完后陈萍萍并没有觉得很奇怪,而且还很吃醋。

 

为什么第一天不找他!!!!

 

想到这里陈萍萍蹙了蹙眉,范闲看到了以为陈萍萍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刚想解释——

 


“今天和我睡。”

“可是陛下还要召见我。”

 

陈萍萍见范闲并没有因为自己说的话而反驳,反而还觉得舒心。


 

“不是现在,晚上来。”

范闲点头应下。

 

出了监察院范闲自己嘟囔着,

“院长大人今天怎么有些奇怪...”


——


“安之,你的事情朕知道了。”



没等范闲开口,庆帝又接着说:

“以后你每天都可以来和朕睡。”

 

“陛下这..真的是可以说的吗...”

“安之,在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范闲觉得这里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

 


“陛下,陈院长求见。”

“你想让他进来吗...安之?”

 

侯公公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要不还是让院长进来吧陛下...”

范闲觉得如果再独自跟庆帝呆在一起的话他的身体可能不保。

 

“陈萍萍,你是想与朕抢安之?”

“臣不敢,只是陛下不觉得在强迫范闲吗?”



范闲看他们二人僵持不下是因为自己,他觉得这里的空气更稀薄了——

“陛下,院长大人,要不...”

 


范闲其实很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氛围的,但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陛下,范闲答应过我跟我一起睡。”

“他是朕的人。”

“陛下不该逼迫他的。”

“陈萍萍!”

....


范闲:别打了别打了别因为我争风吃醋了

 

 

范闲没想到事情会越来越严肃,直接下定决心——

连夜跑回儋州。

 

庆帝&陈萍萍:此时道歉还来得及吗?

 




TBC

 ——————————


彩蛋小甜饼:回到儋州范闲那一晚居然遇到了——

(很多人想看的话之后可能会写个泽乾闲或者庆萍闲的车×

林熙

All闲 · 今天所有人对范闲好感度清零③

无脑沙雕文吃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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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你...还相信一见钟情吗?”


范闲:曾经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


从昨晚范闲得知庆帝和五竹都没丢失对他的好感后,他就觉得所有人应该都会慢慢恢复成之前那样。


果不其然,一大清早,李承泽就风风火火的跑来范府,身后还跟着提着大包小裹的谢必安。


“范闲...理理我呗...”

“昨天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突然鬼上身了?”


李承泽围着范闲转来转去,可他真不知道为什...

无脑沙雕文吃的开心


 



 ————————————

 

 

“范闲你...还相信一见钟情吗?”

 


范闲:曾经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

 


从昨晚范闲得知庆帝和五竹都没丢失对他的好感后,他就觉得所有人应该都会慢慢恢复成之前那样。

 


果不其然,一大清早,李承泽就风风火火的跑来范府,身后还跟着提着大包小裹的谢必安。

 


“范闲...理理我呗...”

“昨天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突然鬼上身了?”

 


李承泽围着范闲转来转去,可他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是自己把范闲拒之门外。

 


这不是他真心想这样做的啊!!!!

 


昨天————

 


在昨天范闲被李承泽拒之门外后,李承泽就像往常一样去街上“觅食”。

 

 

他吃早饭的时候——

“总感觉差了点什么,不好吃,等午饭。”

 

他吃午饭的时候——

“我以前不是也自己吃吗,没范闲我难道还吃不了饭了?”

 

他吃晚饭的时候———

“......必安,没了他,我吃不下饭。”

 

(谢必安:...6

 

 

 


 

然后就是,某人愧疚了一整晚后第二天清早就带着歉意和火锅来找范闲请罪。

 

谢必安:说清楚,是你带着歉意,我背着锅:)

 

 

 

“你不在,我每顿饭都是如此食之无味——”

李承泽蹲坐在范闲腿边,低着头,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他哄范闲是有一手的。

 

小范大人才不是那种不给人台阶下的人呢!!

但是小范大人记仇——

 


然后就是李承泽写了一篇承诺书:

此后若再有此类对范闲负心汉行为,李承泽半月内不得与范闲有任何肢体接触。

 

 


————————————————


 

“你来了。”

陈萍萍笑着看范闲。

 

范闲愣了一下,院长大人也没讨厌我吗?

 

————————

 


范闲想着还没看到院长对自己“恶语相向”的样子呢,等院长大人恢复之后,自己是不是就能看到他那种懊恼、悔恨、愧疚的表情了——

 

(一些范闲的恶趣味

范闲:计划失败。

 

“你是想看我厌恶你的样子吗?”

陈萍萍仿佛看穿了范闲的想法一般。

 


“没没没,院长大人怎么会厌恶我呢您说是吧——”

说着说着便扯开话题,范闲说要推着陈萍萍到后院走走,以后一定会经常过来陪他。

 

 

其实看到陈萍萍和之前一样对他很亲昵时,范闲是很开心的,他也不希望看到自己非常信赖的陈萍萍对自己有厌恶的情绪,哪怕只有一瞬间。

 


————————————


 

“你怎么才回来?跟谁出去了?男的女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今天范闲在陈萍萍那里呆了好久,又陪陈萍萍讲他儿时的事情又给陈萍萍捏捏肩按按腰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辰时才回来。

 

 

紧接着回去迎接范闲的就是一个耍酒疯的五竹。

 

“????叔?你怎么...”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很想你?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即使范闲现在很震惊,但是还是乖乖地回答五竹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找你啊叔,你平时都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且叔,你今天怎么...”

 



没等范闲问出口,五竹就拦腰抱起范闲。

 

“叔...叔!!!咋了你今天这是!!!”

 

范闲:关于我叔突然太爱我了怎么办???

 

 

 

END

——————————————

 

今日彩蛋是:没出场的承乾是如何独自找回好感度的呢?

 

 

这个大概就是完结咯,可能还会有几篇关于“好感消失”的全员番外


欢迎点梗~

明天见——





关于五竹的“耍酒疯”行为我是这么理解的:


因为所有人都被拿走了对范闲的好感度嘛,而在五竹平时表现就很“机器人”,而拿走他对范闲好感度之后他其实是麻木的。

他会在想到叶轻眉时会微笑,就说明他是可以表达他内心的感情的,而之后突然把好感度好感度还给他后,反而会让他把对范闲的感情更强烈的表现出来。

 

进一步推进竹闲进度~打破木头脑袋~

 

五竹:这次是我的福气。

 

 

彩蛋别忘了看——

 

 

 

 

 

 

 

 

林熙

All闲 · 今天所有人对范闲好感度全部爆满

什么?第二部又双叒叕要开拍了?


火速滚回来——

2k


真·全员爱范闲///

———————


范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昨天晚上被李承泽 亲 自 拉到他“违章搭建”的亭子里


谈、风、月、


(其实就是吃吃葡萄喝喝酒 看看月亮调戏调戏范闲


然后到了后半夜就不对劲了


李承泽原本只是喜欢装醉嘴上调戏范闲,可突然他就对着范闲上下其手,没等范闲反应过来,李承泽捏开范闲的嘴,抓了颗葡萄喂到他的嘴里...



什么?第二部又双叒叕要开拍了?

 

火速滚回来——

2k

 

真·全员爱范闲///

———————

 




范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昨天晚上被李承泽 亲 自 拉到他“违章搭建”的亭子里

 

谈、风、月、

 

(其实就是吃吃葡萄喝喝酒 看看月亮调戏调戏范闲

 


然后到了后半夜就不对劲了

 

李承泽原本只是喜欢装醉嘴上调戏范闲,可突然他就对着范闲上下其手,没等范闲反应过来,李承泽捏开范闲的嘴,抓了颗葡萄喂到他的嘴里

 


用、嘴、喂、

 


导致范闲呆滞了0.00001秒后猛地推开李承泽向他啐了一口后薅了串葡萄就飞速逃回范府去。

 


他却没想到等着他的是来自五竹的暴击。

 

 

“...叔?你怎么来...我...唔....”

 


没等范闲说完,五竹就猛地贴近他的脸,毫不犹豫就亲了上去。

 

边亲边抱还不够,还要说

“很想你...”

“嘴好软...”

....


搞得范闲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认识五竹是如此羞耻。

 

这是范闲第一次怀疑五竹叔到底是不是真的机器脑袋。

当事人是这样说的:如果不是五竹叔,我一定一拳揍上去。

 

范闲连夜逃离京都

 



等天一亮,范闲便被庆帝召进宫,说是有要事商议,范闲瑟瑟发抖,希望路上别遇到变态。

 

怎么可能

 


还没等范闲走出范府,就看到他爹范建、柳姨娘、若若和范思辙围着他对他嘘寒问暖。

 

“哎呦儿子起来了啊吃没吃早饭啊...”

“想吃点什么姨娘给你做啊什么都可以...”

“哥今天要去哪儿啊我能陪你去吗要注意安全啊...”

“范闲你永远是我哥《红楼》别急着写别累坏了...”

......

 

还好,自己爹姨娘弟弟妹妹没做什么变态事儿,就是热情了点儿嘛,看,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嘛

 


 

“范闲!!!小范大人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范闲!!!!!!!!!!!!!!!!!!“

“小范大人看看我啊!!!!!!!”

.............

范闲:这个京都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一番两番三番四番波折后, 范闲终于走到了

..被挤到了监察院门口

毕竟广大人民群众还是会害怕监察院的威严的...

 

(陈萍萍:谢谢

 

“.......”

“.......”

“你怎么来会我这...”

“院长大人您不会也...”

二人沉默良久,突然一起开口。

 

范闲想到上次因为北齐的事情跟陈萍萍吵了几句嘴,之后就很少来监察院找陈萍萍了。

 

难怪范闲刚看到陈萍萍时没觉得他也变成“变态”,而是觉得陈萍萍很委屈的看着他。

 



....?

不是,委屈?陈萍萍委屈??

 


范闲傻眼了,连忙说了句“告辞。”就想着快离开这里。

 

“你之后还会来看我吗?”

“....”

“范闲...”

“会会会当然会,院长大人你放心吧啊。”

 

至于范闲为什么这么快低头..

 

司理理:“陈萍萍的名字与鬼神无异。”

范闲:“院长大人当时的目光与变态无异。”

 

 



兜兜转转终于来到皇宫,范闲小心翼翼地走,没想到被人从背后突然抱住。

 

范闲扭头一看,哦,燕小乙。

 

.....?

 

“燕小乙你他妈也犯什么病?”

 

燕小乙把头埋在范闲的颈窝,嘟囔了句

“今天还有谁对你这样...”

 

滚啊!都滚啊啊啊!!!

 

范闲挣脱开燕小乙,往庆帝那边跑去。

怎么见个皇上就这么难????

 

 

“陛下,范闲来...”

“安之!安之快进来陪朕!”

(侯公公:至于这么急

皇上做得都对。

 

范闲看着将自己奔来的庆帝,傻眼了,但还是秉持着皇上叫自己来是商量事情的想法缓了缓表情。

 

没想到,商议事情指的是,让范闲搬到皇宫来陪他。

 

“陛下,你这..我这你..我...”

 

没等范闲反抗,庆帝抓住范闲的手腕把他甩到床上去。

 

不能抗旨所以...此处省略8000字...

(其他人:凭什么?

 

范闲:想家了。


——————————


“范闲。”


范闲觉得现在谁叫他都像是鬼点名,但还是无可奈何的回了头。

 

已经无所谓了,只觉得腰痛。

 

哦,这次是李承乾。

 

“太子叫我何事啊?”

李承乾见范闲问他,就慢慢贴近范闲的耳朵。

“听说,你昨晚和二哥...”

 


听见李承乾一提到他二哥李承泽,直接让范闲PTSD。

“什么?你二哥?我和他可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你听错了吧...”

 

此时李承乾觉得范闲好xx可爱想x

 

“我是说,你和二哥昨晚一起喝酒赏月,你怎么从来都不和我这样,每次我找你你都拒绝我...”

 


说完李承乾还不忘记揉揉范闲的头,范闲秒闪避,但是失败了。

 

大男人摸什么头啊!范闲感到被侮辱了。

 

还有,李承乾这是什么怨妇的话啊!!!!!!!!!!!!

 

 

范闲:今天过得很好,就是不是那么想活。


感觉今天所有人都有点怪怪的(不止一点

然后就跑到人烟稀少的山上想好好静静。

 





 

“范闲。”

范闲瞪大了眼睛。

 

这个声音是...

“蠢死了,果然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声音从身后传来,范闲想回头,却怎么也转不过去,想说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喂...还有半炷香的时间我就要走了,看到所有人都对你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范闲感受到被身后的人紧紧地抱住。

 

 

第二天醒来,范闲发现自己躺在了山坡上,旁边还放了串被布包裹着的糖葫芦。

 


是滕梓荆。 




END




彩蛋 : 李承泽李承乾争风吃醋——

我昕向阳

背景是庆帝拿婚事威胁范闲去北齐,然后两位皇子对范闲的安慰(各有特色)₍˄·͈༝·͈˄*₎◞ ̑̑

🤔😍

背景是庆帝拿婚事威胁范闲去北齐,然后两位皇子对范闲的安慰(各有特色)₍˄·͈༝·͈˄*₎◞ ̑̑

🤔😍

山际见来烟

【all闲】Bastard

尝试了一下新风格,奇奇怪怪的au。设定是借的,但不是很敢说,因为越写越崩,感觉太对不起当初的灵感来源。

主要是婉闲和乾闲,微带庆闲。

人物名字应该也……不难猜吧。

最后说一句,我的改编就是胡编!乱编!胡编!乱编!


在王的军队的围攻下,日出城堡没有支撑太长时间。破损的门板被拆卸下来,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刷开两道血痕,马蹄又将这一切踏碎——内库的继承者、国王的情报副总管、这支军队的临时掌控者、人们口中的Lord.Fan Junior,带人长驱直入,巡视着这座被征服的城堡。

Lord.Fan正如他的名字Angel,是个俊美的少年。他五官生得太精致了,因而有些女气,可脸上的...

尝试了一下新风格,奇奇怪怪的au。设定是借的,但不是很敢说,因为越写越崩,感觉太对不起当初的灵感来源。

主要是婉闲和乾闲,微带庆闲。

人物名字应该也……不难猜吧。

最后说一句,我的改编就是胡编!乱编!胡编!乱编!




在王的军队的围攻下,日出城堡没有支撑太长时间。破损的门板被拆卸下来,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刷开两道血痕,马蹄又将这一切踏碎——内库的继承者、国王的情报副总管、这支军队的临时掌控者、人们口中的Lord.Fan Junior,带人长驱直入,巡视着这座被征服的城堡。

Lord.Fan正如他的名字Angel,是个俊美的少年。他五官生得太精致了,因而有些女气,可脸上的线条还是那样明快。半长不长、蜷曲的黑发在脑后用丝带束了起来,不过有几绺没被扎上去,懒洋洋地披在脖颈上。他的眼瞳也是黑色的,时常能从里面窥见少年人特有的羞涩,叫人心生爱怜。

然而,宫廷众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大人绝不像他的名字和长相那样甜美。Angel还不到二十岁,便已经通过与Lady Wan的婚姻继承了王国基石之一的内库,稳坐情报机构二把手的交椅,成为国王身边最得宠的臣子;新近,他又协助陛下,平定了由北国和王族叛国者掀起的内乱。

纵然他自小寄养在财政大臣家里,成年后也以财政大臣之子的身份为国王效力,举国上下却无不认为,他才是国王最有出息的儿子。

Angel在这些问题上向来谨小慎微,对此他表示:怎么能说是儿子呢?他只是一个私生子,怎么敢以国王的儿子自居?

嘿,Bastard,好久不见了。

有人叫他,声音从头顶传来,听起来很熟悉。

Angel骑着马,穿行过城堡的露天花园。园内珍贵的植物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繁花深处的画架也倒在了地上。数十种上好的颜料铺满了花园,连鲜血也显得失真了。他看见马蹄将一支画笔碾得粉碎,便抬起头,目光一点一点往上攀,最终停在了城堡主人的卧室窗口。

昔日的王储、如今板上钉钉的叛国者Chan,立在落地窗前,捧着一杯猩红色的酒,向花园里的少年人微笑示意。

Angel扬了扬眉毛,一边动着口型,一边比划道:殿下,您要跳吗?要不要我在下面给您腾个地?

Chan在高处多看了他几眼,便施施然从窗前离开,独自往阳光照不到的室内走去,好像一场谢幕。

王储是谢幕了——Angel心里直泛嘀咕——他还要替接下来的人打扫这个舞台。最难办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位王储该怎么死。

Angel敲开了城堡主卧的门,并没有看见自己期待中的景象。Chan安然坐在桌边,撑着下巴沉思,面前大大方方地摆着一个五彩斑斓的小瓶子。

“嗨,你们这是一块搞的批发吗?”Angel上前拿过瓶子观赏了一阵,日光被瓶身反射在他脸上,宛若毒蛇的斑纹,“Aunt Rui考虑得真是周全,她给你和Zeke都准备了可以保全体面的工具。据说,一点都不会疼。”

“有人试过了?”Chan叹了口气。

“他们都在我眼前服毒自尽。”Angel把瓶子放回Chan面前,又担心自己给了对方太强的压迫感,便绕到窗前,背对着Chan补充道,“我可以慢慢等,或者在外面等也行。”

Chan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是一定要死吗?”

Angel猛然回过头:“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会想尽办法帮你在陛下那里……”

“我没什么不愿意的。”Chan打断了他。

“陛下已经判了你和Zeke他们死刑,我逮捕你之后,迎接你的将会是王者剑——陛下是要亲自动手的。”Angel提醒道。

听到这里,Chan的眼睛竟然亮了亮,脸上闪过一丝回忆的愉快神色。

“父亲没这样教过你吧?但他曾经带我去刑场,这样教过我。我当时八岁,吓得快要尿裤子,可还是撑住了。他砍完最后一个人的脑袋,很满意我的表现,蹲下来扶着我的肩膀说,‘我们相信判决死刑的人必须亲自动手。如果你要取人性命,至少应该注视他的双眼,聆听他的临终遗言。倘若做不到这点,那么或许他罪不致死。’

“我可没有被当成王储培养,自然不要遵守你们家的规则。”Angel警觉地摇了摇头。

Chan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成为王储、有了封地之后,雇了一个刽子手替我行刑。父亲大概是很失望,但我让他失望的事情太多了,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既然陛下教我要传承Lee家族的优良传统,那我也应该用自己的生命去践行这一点。谁判决谁行刑,不是吗?我又为什么要用毒药去逃避那一剑呢?或者说,想逃避的不是我?”

Angel不禁愣怔住了,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不知所措地握住佩剑的剑柄,汗津津的掌心贴在金属上,像是摸了一手的血。

良久,Angel才颤抖着嘴唇说道:“殿下,我曾经一直觉得您在权力的角斗场上玩得不算高明,但您这最后一记杀招,实在是让我叹为观止。”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我只是想为难父亲。毕竟这么多年我都努力不让他为难,实在太没意思了。”Chan露出了得逞的微笑,“他如果要在牢房里把我解决掉,那只能说明他心虚了。就算我和他真的在刑场上见面……他要砍儿子的头,这应该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Angel沉默地看向Chan,心道:对于我们父亲那种人,也不能那么早就做出判断。

Chan指了指桌上的瓶子:“你带走吧,就当你是从我这里收缴的。”

“那可不行,陛下会觉得我这是故意给他添乱。”

“哈!一个两个三个都在给他添乱!”

眼见Chan像个兴致越来越高的演说家,恨不得站上桌子,Angel不由分说地把药瓶塞在他手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这瓶毒药就留在你身边,我有办法让他们不搜你的身,你还可以反悔。此外,我还是想谢谢你。感谢你拿自己的脖子替我去试陛下的底线。”

Chan移步到窗前,将一瓶液体尽数倾倒,犹觉意犹未尽,便抛掷了瓶子下去。一声碎裂的轻响悠悠传来,他闭上眼睛,缓缓开口,仿佛在应和:“我们这几个死便死了,活着的人才不容易,要通过我们的死看清自己面对的到底是怎样一个怪物……”

往下看。


0326

闲看天下金作马24

  出游这天,范闲带了一大帮子的人,除了范家三人和之前邀请的林婉儿,叶灵儿,还加了个太子和林婉儿的哥哥林大宝。太子说有事晚些到,此刻四辆马车并列出了城,直奔郊外去。


  滕梓荆受伤来不了,五竹便要和范闲乘一辆马车,在获得同意之后,范闲发誓他看见自家的冷面叔叔冲滕梓荆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上了马车五竹倒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咳咳,当然,咳咳,范闲并没有,咳咳,在期待什么,两人只是依偎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大部分的时间范闲都是静静的靠在五竹的肩头望向窗外变化的风景,由着五竹侧身把自己揽入怀中填补两人的空隙。


  快到目的地时,五竹突然抓住范闲的手,默不作声的让两人十指相扣,弄得范闲脸红的像...

  出游这天,范闲带了一大帮子的人,除了范家三人和之前邀请的林婉儿,叶灵儿,还加了个太子和林婉儿的哥哥林大宝。太子说有事晚些到,此刻四辆马车并列出了城,直奔郊外去。


  滕梓荆受伤来不了,五竹便要和范闲乘一辆马车,在获得同意之后,范闲发誓他看见自家的冷面叔叔冲滕梓荆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上了马车五竹倒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咳咳,当然,咳咳,范闲并没有,咳咳,在期待什么,两人只是依偎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大部分的时间范闲都是静静的靠在五竹的肩头望向窗外变化的风景,由着五竹侧身把自己揽入怀中填补两人的空隙。


  快到目的地时,五竹突然抓住范闲的手,默不作声的让两人十指相扣,弄得范闲脸红的像只煮熟的虾,不过手却一直没松开。


  为了掩人耳目,五竹得提早下马车,他走之前还看了范闲好一会儿,那样子好像是让范闲亲他一口他才能下去,也不知道这人从老娘留下的《恋爱宝典》里胡乱的学了些什么,黏糊糊的好像两人是新婚夫夫,范闲自然是做不出这种举动,可五竹却耍起流氓不走了,两手环腰整个人包住他把脸往前凑,他只好羞恼的用了真气把人推下去,同时暗自下决心回去一定要把《恋爱宝典》找出来烧咯。


  下了车,叶灵儿调侃范闲那张红的不像话的脸,左一言右一语的好不伶牙俐齿,不过范闲看林婉儿的脸也是红的不像话就巧言说了几句,羞得林婉儿摆手跑了去,叶灵儿只好白了他一眼,慌慌张张的追上去拉着手撒娇。


  因为林珙的事范闲对林婉儿还有些愧疚,担心这个体弱的小姑娘听了消息身体吃不消,好在她按照范闲开的方子数月调理,现在看起来已无病态,范闲心里也宽慰了不少。


  按之前的筹划,范思辙和范若若陪林大宝玩去了,范闲找借口来了太平别院前和五竹碰头。


  本来他跟着五竹进去就好,没想到不知怎的,今日太平别院的守卫格外森严,五竹只是稍作试探,对面就射来了一只沾有九品真气的箭,顿时折断了几棵大树,那箭从范闲身侧滑过,让五竹身上一下子有了杀气。


  范闲刚按住起了杀心的五竹,对面院子里就浩浩荡荡的出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是个俊朗的箭手,一张剑眉星目的脸看得范闲眼前一亮,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这下五竹是把铁钎抓得更紧了。


  正好那箭手又射来一箭,五竹直接挡在范闲身前抓住那支箭反手扔了回去,那箭直接穿透石墙飞了过去,让箭手都不自觉赞叹出声。


  乘对面开始喊话的功夫,范闲存心逗弄五竹就说了句,“叔你别伤了他,我还挺喜……”


  谁料话都没说完,五竹就吻了上来。


  对面又是一箭飞来,五竹顺势护住范闲,把人推到一块石头后面,“不能看他。”言语间还有些委屈的意味,手上的动作也暧昧了起来,惹得范闲仰头喘息,喉结灵巧的上下滚动,一双手被压在头顶,长腿也不自觉搭上腰。


  眼看就要擦枪走火,对面适时飞来一箭,直接砸碎了两人藏身的石头,吓得范闲躲在五竹怀里一激灵,回过神发现领子都被解开了,才意识到高估了多日不见的两人的自制力,虽然场地有点不合时宜,不过这个当口被打扰哪个人能忍得了。


  果然五竹的动作一下子凶狠了起来,铁钎挑起一块碎石打过去,对面瞬间传来惨叫声,倒地声和人群跑动的声音。


  一般人看五竹此时还是冷面,可范闲知道自家的醋坛子外加护犊子能手,现在眼里的怒火都能把蒙眼布烧穿了,于是顾不上敞开的领子,撑着身子飞快的往五竹脸上啄了一下,五竹身上的火气马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叔,好好表现,咱们晚上继续。”噌的一声,五竹身上燃起了滔天怒焰,范闲赶紧理好领子从旁边溜了出去,还不忘回头给五竹比个心顺带拋个媚眼。


  范闲嘛,犯嫌,就得蹬鼻子上脸,而且性事嘛,还是要激烈些才好。


  咽下口水,摇头甩出脑子里的杂念,翻过墙头前范闲为那箭手默哀了 0.0000000001 秒,然后干脆利落的进了太平别院。


  别院里安静的很,好像外头那些就是这个院里所有的安保人马,范闲按着五竹回忆起的路线,在屋子里一边逛一边找自己的目的地。


  说来真是奇怪,这个屋子里有好些具有现代电器影子的器具,其用途似乎也差不多,不过都从以 电力驱动变成了水力,风力或人力,一路上范闲看到的还真不少,他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进了一间屋子。


  一面巨大的屏风把屋子分成了两块,范闲见四下里无人,马上动手开了五竹说的放钥匙的暗格,可里面空无一物,他把周围也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钥匙。


  实在是没有法子,范闲只好在屋里转悠起来,想找找还有没有暗格之类的装置,这一转悠不要紧,他才发现屏风那边站着一个人。


  他见了先是心里一惊,然后轻手轻脚的想上前看个仔细,他探出个脑袋上下打量了那人的穿着,那人背对着范闲,身形和服饰怎么看怎么像,“陛下,您怎么在这儿?”


  庆帝还想这小子会如何行事,没想到竟然是直接开口了,回头一看,少年活泼的从屏风后跳了出来,上前对他行了一礼,“这荒乡僻野的有所气派华贵的宅子一时好奇溜进来瞧瞧,没想到能见到陛下。”这小子之前东瞧西看的,一副好奇的样子,庆帝暂且接受了他的说话。


  “你啊,再这般行事定要被轰出去。”庆帝无奈的把范闲脑袋上粘的树叶摘下。


  “臣见到陛下一时心里高兴,陛下可别轰臣出去。”


  “胡来。”


  “陛下教训的是。”范闲嘻嘻哈哈的回应,接着想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认真的神情,“陛下,既然在这儿遇见了您,臣想和您谈谈臣的婚事。”


  “说吧。”


  


  另一边与燕小乙交手的神秘箭手突然消失不见,意识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的他赶紧脱身,往庆帝所在的院子赶去,果然隔着墙壁听见了两人的呼吸,他估量好两人的方位,拉弓上箭准备隔墙击毙,还没等松手,庆帝突然把门打开,领着一人出来,说了两句就让燕小乙把人送出去。


  燕小乙知道眼前的人是范闲后,神情里多了分厌恶,范闲倒是不在意,在院子里到处乱晃,也不把燕小乙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当一回事儿,临到门口还突然凑上来胡言乱语几句,说什么燕统领长得真好看,全名叫什么呀。


  “外面那个箭手是谁?”燕小乙也懒得管范闲这些疯话,用弓首的刃面顶着范闲的胸膛把人推开,厉声问。


  范闲嬉皮笑脸的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听得燕小乙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没办法,因为庆帝的口谕,燕小乙还是把人放了。


  按计划,五竹和范闲暂时分开,范闲先回了营地,却得知晚些来的太子被一伙儿歹人劫持了。见林婉儿叙述时有些支支吾吾,看起来另有隐情的样子,范闲多次追问才知道原来是林若甫未对自己放下戒心,怀疑他身边有大宗师级别的高人帮助致使林珙死亡,才找人扮了劫匪打算试探一番,没想到误将太子劫走。


  听林婉儿说话,范闲不自觉的冒冷汗,林若甫不愧是斡旋朝野诸多党派依旧屹立不倒的相爷,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够打发的,那天御书房对峙后林若甫虽然表面上是一副信服的做派,私下里还是安排了试探的人手。好在今天阴差阳错的带走了太子,不然可能真的把五竹试探出来。


  范闲先安抚好了林婉儿的情绪,听她说太子告诉她杀林珙的人确实是四大宗师时也不觉得吃惊,毕竟之前太子就有意拉拢他,这时帮他一把也是理所应当。


  事到如今,一行人再待在城外玩下去也不合时宜,范闲让范家姐弟先送林婉儿和叶灵儿回去,自己带着林大宝去了趟林府。


  见了林若甫,把太子的话告知,范闲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原来林若甫事后调查过,出事那天,叶流云,苦荷,四顾剑均不在京都附近,如果范闲身边并无大宗师级别的高手,那就只能是宫里的那位。


  可是如此一来,庆帝,太后,长公主,二皇子,太子都有可能下手,林若甫自己也明白自家的儿子没有这么大的脸面。


  不过想到如果范闲身边真的有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又怎么会在两次刺杀中都受了伤?而且宫里的那位连同陈萍萍都坚称凶手是大宗师,林若甫眼下也有些动摇。


  更何况范闲的品性谦和,林大宝这次出游玩得很是尽兴,回来时,和范闲热热闹闹的说个不停,同这么一个痴呆的人说话,范闲却很是耐心,看得林若甫感慨万分。


  思量一番,林若甫觉得明日要去见那女人一面,若真是大宗师下的手,以后林家的命运怕是要和范闲的安危挂钩了。


  两人话说到一半,林府谋士袁宏道匆匆赶来,说太子指名要见范闲和林相,林若甫这才面带尴尬的跟范闲解释了原委,一行人于是换了地方去见太子。


  要说上次御书房台阶前的话只是暗示,这回李承乾则是把结盟拉到台面上讲了。


  林若甫说日后会扶持范闲,太子也说会提携他一把,可范闲自己也知道这些都是冲内库来的。瞧两着两张说个不停的嘴,想到庆帝的叮嘱范闲真是有苦说不出,好在此事也就是现在空口白说一通罢了,日后他还有静观其变的机会。


  朝中局势范闲不了解,一时半会儿插不进话,就站在旁边有些无聊的留意门外的动静,在意识到外面有些太安静之后就悄悄溜出门去,没想到看到了一地的尸体,范闲立马警觉起来闪进屋内关上了门,“殿下可有给自己的护卫报信求救?”


  李承乾摇头。众人看范闲的举动,也知道是出了事,一时有些慌乱,可面面相觑一会儿,才发现在场的也就只有范闲会武功。


  最后还是范闲叹了口气随便捡了把剑出去看看情况。


  出门没走两步,他的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剑,往常范闲也不至于如此迟钝,可连日来吃药加上牛栏街一事后他常常感到真气运行不顺,身手探入八品的他一时间竟然察觉不到背后有人靠近。


  “好不容易结了疤可别又被划伤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脖子上的剑被拿开,李承泽和谢必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范闲一下了然这满地的尸体是谁的手笔,“真是哪里都能见着二殿下。”


  “我这是来救你,还不说一声谢,接好。”李承泽说话间扔了个什么东西来,范闲下意识伸手接了,才发现是个小巧精致的手炉,“殿下这是要走体贴暖男路线了?”本来天气就冷,范闲也没有推拒,捂在手里讥讽了一句。


  “多带了一个。”


  范闲哦了一声算是表示感谢。


  “小范大人怎么不邀我一同出游,拉里头那位一起,出事了也都没个照应。”


  本来就是想安全些找个皇家的一起去,谁知道会碰到这种事,不过拉你一起还不得跟着去太平别院,那我还找个屁钥匙啊!范闲咽下这句话,“二殿下,咱们进去吧。”再说下去又得扯皮一番,他也懒得浪费口舌,放软了语气。


  果然李承泽笑了笑,没说什么跟着范闲进去了。


  见到二殿下来了,林若甫借口路过,带着袁宏道先行离去,范闲连借口都没找行了个礼就陪他俩一起走了,留下李承泽和李承乾两个相顾无言,好一会儿才憋出两句。


  “皇兄对吾真是诸事关心。”


  “为太子殿下的安危尽心正是臣子该做的。”


  两人本就话不投机,又因各怀心事一会儿就散了。


  和林若甫分开范闲有些郁闷的上了马车,拉开帘子就和五竹的黑衣撞了个满怀,这下好了,他直接装起无骨章鱼,哼哼唧唧的扒在五竹身上耍赖不下来,“怎么了,”五竹吻着范闲脖子上那道粉红色的伤疤,任由范闲把两人贴的越来越近。


  “婉儿和我商量好了解婚约,刚才在太平别院遇见了皇帝就和他说了这事,没想到,嗯,你这样我会分心的诶,”五竹不怀好意的在大腿上抓了一把,被范闲抓包后一脸无辜的抬头望着他,“继续说。”


  该死,明明啥都做了,结果被这样看一下还能脸红的像个猴屁股,感觉到脸上的高温,范闲在心中痛骂自己的不争气,“不准动!”范闲抓住五竹的手,“总而言之,他虽然答应了但要等我过了生日才能宣布,烦啊……叔,”


  “嗯。”五竹凑了上来,像是要讨个吻。


  “《恋爱宝典》你藏哪儿去了?”


  “不告诉你。”


  “叔,说真的,这东西,你不能看了,再看就只剩满脑子黄色废料,”范闲满脸真挚的捧起五竹的脸揉来揉去,“我那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叔叔被藏哪里去了,我左瞧右看的找都找不到,你快还我。”


  “腻西瓜一千那吖。(你喜欢我以前那样)”


  “那倒也不是,啊啊啊,烦死了,叔,你就把书给我吧,好不好,今晚我随你摆弄。”


  范闲没得到答复,就被五竹堵住了自己滔滔不绝的嘴,害,想啥呢,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五竹还是能分清的。


  后来发生的事让某辆不愿透露姓名的马车表示,自己被造出来真的是不枉此生。


  而具某张愿意公开姓名但出于青少年保护原则不能说太多的木塌的供述,那天之后赌气的范某大言不惭说半年不让五某人碰,但实际上只坚持了五天零六个小时四分三十秒就投降了,要不是自己的料子好,早就给晃塌了,他们俩总是……然后……特别是叫……背入式……打咩……骑乘……对坐……歪瑞古德!


  那天回府滕梓荆瞧见范闲,虽然可能因为之前受的伤步子虚浮,但是锤五竹的时候很有力气,赞!


  


  “再调一个营的兵力去那座宅子。”庆帝说这话的时候车架已经进了宫,燕小乙领了旨迅速分配下去。


  也只有在那个地方自己才会答应范闲解除婚约了吧,庆帝觉得刚才受环境影响变得太过感性,随口又下了道旨,“任范闲为鸿胪寺少卿、谈判副使。”


  两国战事将止,正是个绝好的历练和树立功绩的机会,这之后,婚事没了内库也要以更具情理的方式到范闲手里,毕竟这是命,躲不掉。

0326

闲看天下金作马23

  那人随意的向后侧头一笑,勾起的唇角与下挑的眉眼,散在空中的头发裹着一层毛茸茸的光,脚尖轻点越过门槛,鼻头的小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穿一身蓝的他显得天真而灵动,明明看起来是天底下最可爱,最纯洁,最不可亵玩的样子,可下一秒在身影消失前他却好像要整理鬓角,张开双唇将划过脖颈的尾指含在嘴里,他的神态变得狡黠,朝着一个方向做了口型,“来。”


  接着,他消失了。


  时光重新开始流动,周围的人群开始熙熙攘攘的朝大殿的外面走去,尖嗓子的太监慢条斯理的追赶朝臣,或是谄媚或是冷漠的传达圣上的旨意,来往的缝隙间捕捉到范闲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迈步朝外赶去,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后,他们默契的对视一眼,几步开外...

  那人随意的向后侧头一笑,勾起的唇角与下挑的眉眼,散在空中的头发裹着一层毛茸茸的光,脚尖轻点越过门槛,鼻头的小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穿一身蓝的他显得天真而灵动,明明看起来是天底下最可爱,最纯洁,最不可亵玩的样子,可下一秒在身影消失前他却好像要整理鬓角,张开双唇将划过脖颈的尾指含在嘴里,他的神态变得狡黠,朝着一个方向做了口型,“来。”


  接着,他消失了。


  时光重新开始流动,周围的人群开始熙熙攘攘的朝大殿的外面走去,尖嗓子的太监慢条斯理的追赶朝臣,或是谄媚或是冷漠的传达圣上的旨意,来往的缝隙间捕捉到范闲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迈步朝外赶去,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后,他们默契的对视一眼,几步开外,两幅和蔼的笑颜望着彼此,眼底是的冷若冰霜的深沉,只有在看向外边迎着范闲离去的光时,才会有一丝暖意。


  “太子殿下,御书房有国事商讨。”侯公公甩着拂尘从画面的角落挪进来,笑得能用褶子夹死苍蝇。


  旁边的李承泽轻哼一声,朝李承乾挑眉,便甩着袖子晃出去了。


  无事一身轻。


  殿外,范闲靠着白玉雕龙栏杆,跟面前木头一样的谢必安说笑些什么,他的脚尖有意无意的蹭着谢必安的靴子,手指在剑鞘上暧昧的摩挲,谢必安依旧冷着脸,可微微前倾的上半身和认真注视的双眸分明显示他听的仔细。


  李承泽面无表情的把人拉过来,虽然握牢的手腕乖顺的没有挣扎,范闲却依旧和跟上来的谢必安热热闹闹的说个不停。


  进了熟悉的院落,李承泽踹开厢房的门把人甩进去,多年习武的范闲只是晃了晃身子就站在屋子的正中央,他故作不解的盯了李承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阳光正当好处的射进来,脖子上那一道浅粉色的划痕,让范闲看起来格外可口。


  谢必安把门关好,逐渐狭窄的缝隙间,李承泽按住范闲的小腹把人压在了檀木桌上,嬉笑的唇瓣被衔住玩弄,吐出的言语逐渐变成浪荡的呻吟和情话。


  轻薄的纱窗格里是重叠的人影和压抑的喘息。


  嘿,该醒了。


  被光线刺激到的瞳孔一瞬间放大,适应了房间的明暗后又成了往常那副冷淡的样子,李承泽望着床帐考究的花纹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


  他有多久没见过范闲了?


  牡丹亭那一笑后,算来已有月余。在此期间他可没再做些手段,阴谋阳谋,统统比不上纵容。那个女人做决定时,他只是在一旁盘算着下次见面范闲会变成什么样子。


  范闲死不了。李承泽心里有数,这人远比所有人想的坚韧,可惜啊,范闲重情,想要把玩,必须从这个字下手,旁的只不过会让他伤些皮肉,好在舔舐疤痕也不失为一种情调。


  至于这个梦?


  李承泽从不对自己撒谎,他想那人了,毕竟在那人来了后,一切都变得多新鲜啊,有意思的事儿一件接一件,他想他了,昨晚就该发现这点。


  此时扭动脖子,还能感觉到昨晚一时兴起,为了卷发留在脑袋上的发簪硌在木枕上。


  被服侍着穿好衣裳,洗漱,梳头,等簪子被拿下来,李承泽才发现,他戴了一晚上的是醉仙居那晚范闲给他的那支。


  “换一支。”


  “是。殿下的头发……”


  “盘起来。”李承泽这才觉得自己可笑。


  


  另一边


  “烦死了你们俩,大清早的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我进宫去了,你俩爱咋咋地吧!”


  五竹回来,范闲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结果早上一起来,范闲照例陪滕梓荆吃早饭,还没五秒,五竹和滕梓荆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内容逐渐从勉强过审到直接毙稿,两人简直是哔哔机转世,说的没一句能看,听得夹在中间的范闲一个头两百个大,“别跟过来,我随红骑进宫。”


  五竹落下刚抬起五毫米的脚,滕梓荆冲他做了个鬼脸。


  “不许打架!”范闲回头冲院子里喊了一句。


  滕梓荆颤颤巍巍的放下好不容易抓牢的勺子,五竹把悬在滕梓荆身上的铁钎收回。


  想着两人的表情,范闲偷笑着上了进宫的马车。


  红骑护卫下,一路平安。


  御书房内无人,范闲被引进了湖畔的亭子里,亭内还是上次那副布置,小案上放了宣纸和毛笔,范闲没心情写诗,随手拿了两个垫子靠在柱子上,望着湖面出神。


  现在庆帝不在御书房的原因他大概能猜到,毕竟来的路上见到黑骑护卫的马车先他一步入了宫,虽说昨天刚回来的陈萍萍理应在此时进宫述职,不过这会儿庆帝大概也已经从陈萍萍的嘴里得知了林珙的死讯。


  昨晚五竹告诉他这事儿的时候,范闲只为不是自己亲自动手而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想来就算他下手估计也问不出多少,毕竟据五竹所说,林珙嘴硬的很,宁愿死也要拦着他继续追查白衣刺客的下落。


  是的,五竹跟着白衣刺客一路到了林珙在城外的府邸,见白衣刺客消失在林珙的房里他才出手,结果等杀进房内,白衣刺客却已消失无踪 ,只留下一条通往城内的密道大敞开着。


  白衣刺客走之前交给林珙一封书信,林珙却在五竹进来之后马上把信吞了下去,因为墨水被胃液打湿什么也看不清楚,五竹只好作罢回到范府,如此,刺杀一事暂且告一段落。


  现在比起这件事,范闲更在意五竹说的可能藏在太平别院的开箱子钥匙。去了一趟江南,五竹才想起太平别院还有几个藏东西的机关密室。如果钥匙真的在那里,拥有了箱子里的东西之后,范闲也许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如此被动。


  但听说太平别院自一场意外后一直有重兵把守,范闲得找个机会好好筹谋一番才能进去看看。


  “好慢啊。”


  范闲嘟囔着挠了挠脖子上的绷带。


  “伤口抓开了可不好愈合。”见范闲知道自己来了之后起身行礼,庆帝有些奇怪,“这是……”


  “臣失手杀死程巨树自知有错特来请罪。”


  庆帝看着范闲认真的样子有些无可奈何,“行了,闹市杀人朕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叫了你这么些天才来就别谈这些事了,进来见两个人。”


  范闲暗自松了口气,跟着庆帝进了御书房,陈萍萍端坐在轮椅上,见范闲进来了浅浅的笑了笑,另一边站着个仪态庄重的老者,看他的眼神有些怨气。


  “人齐了,都给朕说说看吧,这林珙,是怎么死的?”


  


  李承乾一直明白李云睿有自己的算盘,听了牡丹亭时范闲说的话,他才把李云睿和李承泽联系在了一起。


  澹州刺杀,李云睿一手策划,因徐云章假传旨意,当时京内监察院内部可谓人人皆知,如果李承泽在监察院内有所安排,为何不从中作梗使刺杀一事胎死腹中。


  毕竟对于李承泽来说,内库交由范闲看管总比给表面上和李承乾站在同一战线的李云睿来的划算。


  范闲乃是异姓外臣,而林婉儿是个不能上台面的私生女,范闲掌管内库之后,为了顾及庆帝,比起倾向太子一方,更有可能的结果是成为中立派。况且,如果范闲死了,十八年之期一到,内库财权将会回到庆帝手里,对此,李承泽和李承乾都难以占到便宜。所以,保护范闲,让他继承内库反而更能削弱太子一党的势力。


  可是这种情况下,在监察院内暗插人手的李承泽却没有动手。如此一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李云睿与他有所勾连,范闲所谓李承泽的手段乃为两人共有;要么李云睿在监察院还有更高级别的暗桩,能确保行动顺利。


  想要验证这一切,他必须制造出能让监察院内暗桩露马脚的事件,其一为牛栏街刺杀,其二为白衣刺客。


  牡丹亭之后,长公主李云睿自然是第一时间得知了范闲的作为,意图再下杀手,李承乾趁机提到北齐有名的杀手程巨树,一番闲谈下,果然李云睿将其偷运进京。


  比起范闲的安危,李承乾更在乎牛栏街刺杀后,庆帝的威压下,监察院内将如何决断,可没想到的是两国交战,程巨树竟然要被遣送回国,此事不了了之。


  于是就有了第二次白衣刺客的刺杀。范闲受伤后,范府上下戒严,李云睿虽有心再次下手,还得等范闲露面。听闻范闲苏醒后对程巨树之事裁决愤愤不平,李承乾特意以年末诸事繁杂为由,将移交手续拖到陈萍萍进京的当口。这番安排之下,许久未归的陈萍萍为了整顿风气必将全力追查刺客下落,院内异状必将显露,暗桩定会有所动作。


  做了这些事的李承乾正一脸忧色的从广信宫出来,仔细叮嘱长公主身边的女官要好生照顾后,低眉丧眼的出了门去,他刚才在李云睿面前倾诉自己对她的担忧,声情并茂的像个蠢笨的傻子,他还发誓一定会保护好李云睿因为他们约定好要一起走到最后。他最为精妙的表演是在李云睿给他擦去勉强挤出来的眼泪时,红着脸痴痴的望着那个女人。


  红日当头,此刻想起那个场景,李承乾心中一阵恶寒,好在今天不需要再见她一面。他现在必须得去御书房一趟,见一见庆帝,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范闲今天也进宫来了,对于这个之前在澹泊书局一脸真挚同自己说话的少年,李承乾隐约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这样被卷进斗争来 ,但本身无辜的人他见多了,一颗原本鲜活跳动的心如今怕是难再起波澜。


  看见范闲跟着林若甫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李承乾有些吃惊,两人交谈了一阵后,范闲神情恳切的告辞离去,在发现李承乾后,范闲便走了过来。


  李承乾注意到,李承泽也等在御书房外,不过他的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留意范闲这边的动静。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范闲的声音依旧充满活力,只是面容上有些疲累,“那出牡丹亭殿下没有听完,真是可惜。”


  “来日方长,总会听完的。小范大人两遭经历,身子疲累,吾得了些上好的药材已往府上送去,千万记得服用。”


  范闲苦笑一声,“多谢了。我也是幸运,只受了些轻伤,就连昨天刺客那一箭也就贴着脖子划过去。一见面就聊这些怕是扫了殿下的兴,先告辞了。”


  “小范大人,”李承乾叫住范闲,“吾之处境并不如台面上这般风光,但尚能遮些风雨,伴大人同行。”


  “殿下,臣近日有意出行散心,可愿一同前往。”


  “有何不可。”


  得了答复,范闲看起来开心不少,李承乾倒也不觉得他是没听明白话里的意思。


  “那便说好了。”


  出宫后,范闲直奔林婉儿的住所,叶灵儿的马已是停在外头,三人入室秘密谈话片刻就各自散去。


  又去监察院看了滕齐的伤势,范闲才见识到自家三处的师兄弟们的热情,等出门,身上多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小药瓶,但没见到代理主办冷师兄有些可惜。


  有红骑跟着他也不能在街上闲逛,只好在澹泊书局露了个脸,他那马车刚在街角出现就被盘踞在书局的读书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抵不住热情,只能在书局内写了几首诗才得以脱身。临上马车时,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挤到他跟前,给他塞了串糖葫芦,差点没被红骑捅了个对穿,还好范闲眼尖,发现是在澹州时常见到的熟人,赶忙把红骑拦下。不过这小贩也奇怪,一直笑呵呵的,倒也不害怕,见范闲拿了糖葫芦就背着草扎走了,范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给钱。


  回到府内,五竹已是温了梅子酒,还切好一盘萝卜丝。出门时吵吵嚷嚷的五竹和滕梓荆还是时不时出声顶撞对方两句,说得巧妙了,逗得范闲捧腹大笑,打趣说要把两人的话收录起来,编出个书让别人都学学说话的艺术。


  此后又热热闹闹的过了许多天,终于到了出游的日子。


  


  0326:话说我的开头是不是常常会让人有一种“我是不是少看了一章”的念头。这章就这样吧,最后,还有人记得范闲的发簪是怎么到李承泽的手里的嘛。

0326

闲看天下金作马22

  看完最新一卷《红楼》又吃过了晚饭,身受重伤,动弹不得的滕梓荆百无聊赖的躺在榻子上,瞧着烛火出神。往常这个时候他和范闲总会因为一些小事儿吵吵嚷嚷,你来我往的说上好一阵,这会儿范闲出去,他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到要做些什么。


  “这日子过着过着就变了。”滕梓荆喃喃道,他转头瞧了一眼没有响动的木门,就算知道范闲做好了准备才会下手,但在看着那卷发少年前他依旧很是担心。


  “天黑的真早啊。”因为他的伤难过了好长一段时日的滕齐这两天总算是打起精神来,开始满京都的撒泼打滚,现在没回来估计又是哪儿野去了。等这小家伙回来,他得好好的说两句,再检查检查滕齐的功课有没有落下。


  下午范闲出去...

  看完最新一卷《红楼》又吃过了晚饭,身受重伤,动弹不得的滕梓荆百无聊赖的躺在榻子上,瞧着烛火出神。往常这个时候他和范闲总会因为一些小事儿吵吵嚷嚷,你来我往的说上好一阵,这会儿范闲出去,他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到要做些什么。


  “这日子过着过着就变了。”滕梓荆喃喃道,他转头瞧了一眼没有响动的木门,就算知道范闲做好了准备才会下手,但在看着那卷发少年前他依旧很是担心。


  “天黑的真早啊。”因为他的伤难过了好长一段时日的滕齐这两天总算是打起精神来,开始满京都的撒泼打滚,现在没回来估计又是哪儿野去了。等这小家伙回来,他得好好的说两句,再检查检查滕齐的功课有没有落下。


  下午范闲出去后,滕梓荆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挣扎着打算移动到轮椅上跟出去瞧一瞧,结果刚够到把手,他就被突然飞进来的信鸽吓了一跳,一时失手,让轮椅滑开了,而自己则以屁股朝上的姿势挂在了床边。


  滕梓荆过不惯被别人伺候的日子,范闲出去后,房间只会偶尔来个定时照看的侍女,他这会儿挂在这儿倒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好不容易一寸寸的把自己挪回床榻上,范若若又陪着大夫来了,接着折腾几个时辰,到了他也没能出门。


  不过滕梓荆也是着急了瞎忙活,忘了范闲早就嘱咐好了府里的人,就算他能坐上轮椅下了廊道那一尺高的台阶,一给人发现保准是立马送回塌上。


  一想到范闲身上留着牛栏街时的伤,他心里又觉得堵得慌,要不是信鸽上绑的字条写的是陈萍萍已进城,滕梓荆能直接凭借坚强的意志,单腿跳着冲到范闲身边去,虽然现在他也算不上是个战力,但偷摸着用弹弓阴人的招数他还是比较精通的。


  “你现在倒是比平常讨喜。”


  房间角落里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滕梓荆一跳,他转头往出声的地方看去,烛火照不到的阴暗处走出个蒙眼瞎子来,看清是五竹,滕梓荆放心了,一直陪在范闲身边的五竹出现在自己的房里说明现在范闲很安全,不过要是这家伙能早几天回来就好了,滕梓荆瞧着靠近的人莫名有些上火,瞧这人装腔作势的走路姿势。


  五竹走的沉稳,带着股强烈的压迫感,等人走进了,滕梓荆才闻见这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两人大眼瞪黑布条儿的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滕梓荆先开口了,“你再不回来我能摇着轮椅跑江南找去,他可想你了,今天早上还围了你那块破黑布条儿。”他特意在破字上加了重音,说的唾沫横飞。


  “程巨树,北齐八品武人,虽然你根基很差,但依照我教的路数,应该能把他击退,没发现这一点,你,很蠢。不过,现在躺在榻子上的人是你,结果倒是不错。”


  “我要是手指没断,高低也得往你脸上招呼两拳,请原谅,少说一句,还得再踹上几脚。”滕梓荆能自动把五竹这番话理解为:哦,尊敬的滕梓荆大人,感谢您为守护范闲所做出的杰出努力,在下真的十分佩服您的作为,在此送上诚挚的敬意而忽视掉,可五竹这欠揍的样儿他瞧着就来气。


  “我不介意把你另一条腿弄断。”五竹又向前垮了一步,这下传来的血腥味浓得滕梓荆也法忽视,他这才发现五竹黑色的衣袍下摆湿了一大块。


  “我还挺乐意看到你死在我房间,不过,他回来我可不好交代。”


  “别人的。滕梓荆,”五竹顿住,滕梓荆一脸黑人问号的表情等着五竹开口,“我先去洗澡了。”


  “啊?”五竹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等滕梓荆反应过来人就消失不见了。


  “发什么疯这家伙?现在洗澡还得向我报备?”


  在演算了上千种应对方式后,五竹决定还是由范闲告诉滕梓荆他弟弟受伤的消息。


  以后勉强让他出现在范闲身边好了。


  五竹带着这个念头溜进了范府的淋浴房。


  


  范闲一路由陈萍萍的两个黑骑送来,排面大得路人自动让开了一条道,不过他们倒是没有害怕的样子,好几个人经过范闲身边的时候悄声称赞了他几句。


  这一路,范闲没有看到之前从澹州跟来的那几个商贩,想必是这一次刺杀来的意外,都集中到监察院商量下一步的动作去了。说老实话,范闲实在是没有想明白,这个关头为什么还会有人想对他下手,特别是在司理理嘴里得知林珙这个名字后。


  之前牡丹亭初演制定第一批来客名单时,范闲才知道这人是林婉儿的哥哥,虽然牡丹亭这事儿是范闲和林婉儿私下背着她哥做得,可林婉儿之前告诉过他,她哥哥最是疼爱她了,她想做的事儿一向是从不反对的。


  结果如今司理理告诉他,牛栏街刺杀就是林珙策划的,而今天这白衣刺客也很可能是林珙的手笔。


  可是,在这个关头还想刺杀他的话,不是疯就是蠢!庆帝正盯着这事儿呢,林珙怎么还会有这么大个胆子,况且选什么时候不好,还偏偏挑陈萍萍回来的时候。


  当然,范闲是监察院提司这事儿,城里除了王启年和滕梓荆现在是没人知道的。不过陈萍萍一回来,监察院才真正成了皇帝的眼睛,京都城里的管控将变得无比仔细。所以这两双眼睛盯着,怎么还会有人下手?


  别的都算了,范闲最难受的是自己没发现滕齐冲了过来,要反击要保护身边的人的口号说得信誓旦旦,结果身边的人又受了伤。他现在只觉得往范府去的脚步愈发沉重。


  范闲想了一路,到了范府,接过黑骑手上的草药便走侧门进去了。刚进了院子没走两步,旁边的树就哗啦哗啦响个不停,他仔细一看一块玉牌从树顶掉了下来,挂在了最下头的枝丫上,他伸手拿下,仔细瞧了瞧,玉牌做得精致,雕工很好,中间的林字,雕琢圆润而不失力量感,用料也不便宜,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物件。


  他抬头看,除了一片星海啥也没见着,“什么世道啊,天下都能掉块玉下来。我干脆直接带着他们跑路出京都,找个安生的地方每晚跑树底下捡玉牌讨生活得了。”范闲垂头丧气的把玉牌收好,往滕梓荆房里去的脚步又沉重了几分。


  进了廊道,范闲深吸一口气,把滕梓荆的房门推开走了进去。


  夜话片刻。


  


  五竹换好衣服时,范闲正好回来了,打开门见到五竹,他先是一愣,接着红了眼往五竹怀里扑去,忍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终于是开口说了出来。


  “叔,这一路走来,好累啊……可我,不甘心……”滕梓荆总是那么温柔,明明自己和弟弟都因为范闲受了伤,却依旧坚定的站在他身边。可愈是如此,范闲就愈发不甘心,凭什么这样的人会受到伤害,凭什么这样的人不能幸福的过一生?


  “我在。”五竹抓着范闲的腰,加深了这个拥抱,“走下去,我陪你。”


  五竹的一句我在,总能让范闲安心下来,澹州如此,京都亦是如此,如今如此,日后也是如此。


  “要喝梅子酒吗?我从澹州取来了。”五竹稀碎的吻着范闲的额发。


  “好。”


  两人拿了酒依偎着坐进院子里,在五竹毫不保留的怜惜下,范闲全无顾忌的显露娇态,两人抬眼便是彼此,岁月已是大不同,但好在星海依旧。


  


  “别拆。”


  侍女抬起的手放下了,“殿下,这样睡觉会伤头发的。”


  李承泽盯着《红楼》,“卷发呢。没你事了,下去吧。”


  “是。”


  “谢必安,你说明天皇帝让他进宫来,他会是怎么一副样子。”


  谢必安挑亮烛火,站到一边,“怕是不敢来了。”


  李承泽笑出声,“你不懂,他会高兴的,瞧好了吧,”


  


  0326:7.3加更,致,云扬和zzzzz,首届0326问答大赛的冠亚军!(●´∀`●)

0326

闲看天下金作马21(1)

  嫩红的舌尖舔舐米白的粘稠液体,卷进去后擦过锋利的虎牙拉出暧昧的丝线,滕梓荆无奈的嘴角抽搐,“哎哟我的祖宗诶!你明明可以直接烫死我,却还是用勺子喂,你真的,我哭死。以后你直接粥一烧滚就倒我嘴里得了,整这么一勺一勺的多费事儿!”

  见范闲立马利索的把米粥一摆,袖子一甩,往室外大步子一迈,滕梓荆只好抽着气服软,“得得得,这天底下就你最会照顾人!”他又阿谀奉承了好一阵,范闲才又回来喂他喝粥,唉,谁叫上次醒来的匆忙,两个人都累的很,没说两句话就睡过去了,话也没说开,范闲总归还是有些赌气。

  “怎么又把这个戴上了。”滕梓荆撅着嘴自己吹勺子里的米粥,他的手指折了几根,一弯曲就疼得慌,现在喝个粥还...

  嫩红的舌尖舔舐米白的粘稠液体,卷进去后擦过锋利的虎牙拉出暧昧的丝线,滕梓荆无奈的嘴角抽搐,“哎哟我的祖宗诶!你明明可以直接烫死我,却还是用勺子喂,你真的,我哭死。以后你直接粥一烧滚就倒我嘴里得了,整这么一勺一勺的多费事儿!”

  见范闲立马利索的把米粥一摆,袖子一甩,往室外大步子一迈,滕梓荆只好抽着气服软,“得得得,这天底下就你最会照顾人!”他又阿谀奉承了好一阵,范闲才又回来喂他喝粥,唉,谁叫上次醒来的匆忙,两个人都累的很,没说两句话就睡过去了,话也没说开,范闲总归还是有些赌气。

  “怎么又把这个戴上了。”滕梓荆撅着嘴自己吹勺子里的米粥,他的手指折了几根,一弯曲就疼得慌,现在喝个粥还得指望范闲喂,虽然情况确实如此,可即便自己会疼得龇牙咧嘴,滕梓荆也要不老实的对范闲动手动脚,就比如现在,他把手指搭在范闲的脖颈上,指尖摸索着那块红边黑布与脖颈之间的缝隙,“难不成是我梦游往你脖子上留了印子?”

  范闲翻了个白眼,“你可长点心吧,等五竹回来了,再这么说,我就得去海上捞你。”他把空了的粥碗放好,往滕梓荆的肚子上轻拍,无视那人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衣服脱了换药。”

  见滕梓荆捏着衣服袖子一脸无辜的看自己,他又叹了口气上去帮忙把衣带解开了。

  跟五竹练了一段时间的武,学了借力打力,正面吃了程巨树一拳的滕梓荆倒是没有断肋骨,只是被缠在程巨树拳头上的铁链切面划出了一道口子,还好因为那天他把看到一半的红楼塞到怀里,所以虽然程巨树的动作狠利,他也只是伤了表皮。

  至于那条断了的腿则是在吃了一拳之后,发现程巨树要对范闲下手,他一时心急,不管不顾的踢过去,结果被抓住,硬生生的在地上砸断了。好在经过范闲的救治,滕梓荆的腿被保了下来,别的损伤暂且不提,估计过个一两月也就能正常行走。

  “滕梓荆,”范闲单膝跪在床塌边低头处理伤口,眉头轻蹙,一副认真的样子,“我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无法忍受亲近的人受到伤害。程巨树和我毫无瓜葛,敢让他在庆帝宣召时下手想必此人的位置也不低,而我如今尚无权势,就算反击也许也是个以卵击石的下场,平白的让身边的人也受到牵连。可这些都是冲我来的,滕梓荆,牛栏街这么一次已经够了,你……”

  察觉到意图,滕梓荆打断了话头,“范闲,你还是没明白我说的那句,我这条命只为家人而死是什么意思。”他的脸有些发红,之前总是和范闲插科打诨的,难得正儿八经的说句话,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人总是对没拥有的倍感珍惜。我一个人在江湖飘了十几年,见识了那么些东西可回过头来最珍惜的还是家人。滕齐并不是我的血亲,我北上时在难民堆里发现了孤身一人的他,可打那之后他就是我的弟弟,我的家人,我愿意为他而死。机缘巧合,后来又遇见了你。范闲,人的一生总要有甘愿为之而死的人,不然人生何其无趣,而我愿意为家人而死。你要明白,心甘情愿作出选择的是我。况且,”滕梓荆话锋一转,伸出两个没受伤的指节展开范闲皱起的眉头,“滕齐说他喜欢这儿。”

  是啊,滕齐喜欢这儿,滕梓荆也是,就算没有五竹的嘱托,他也早就是会不由自主把危险从卷毛小子面前挡开的人了。 

  “滕梓荆……”

  “诶诶诶,打住吧。咱过个几十年再提这茬,这样以后等你发达了我也好多捞点跑路费。”滕梓荆掐了掐范闲鼻头的小痣,“说点正经的,这监察院也真是,把鸽子养那么肥,深怕别人听不见传信的响动。”尽管受伤卧床这么些天,滕梓荆杀手的警觉本能还是没有消退,从院子里这两天越来越明显的翅膀扑腾声以及范闲偶然展现出来的严肃神情,他也明白又要发生什么事儿了。                                           

  收好药品杂物范闲道,“养鸽子的是王启年,确实有些太尽职了,鸽子各个肥的跟鸡一样,真不知道怎么还能飞得起来。。”

  “你是要?”滕梓荆听说程巨树目前被关押在监察院地牢内,为了确保边境战事顺利,监察院一处主办决定将人移送回北齐,至于具体的日子,想必范闲已经是知道了。

  “嗯,今天就要动手。”

  得了回复,滕梓荆思索了片刻,“我那天穿的黑袍子里有两柄短刀适合你。”

  “嘿嘿,早拿来了。”范闲机灵的笑了笑,抽出短刀,银白的刀刃上滕梓荆担忧的眉眼一闪而过,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这家伙!”虽然他自己也明白,范闲下的决定一定是准备好了的,可那些个婆婆妈妈的关心话总还是晃晃悠悠的挂在嘴边,以前闯江湖的时候哪里是这个样子,滕梓荆忍住话头,憋了半天说了句,“记得给我完好无损的拿回来。”脸上是装出来的愠怒样子,一句话在他脑袋里反复播放,程巨树北齐八品高手,程巨树北齐八品高手……

  “放心放心。”范闲拿着刀耍了几个花样,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刀刃在指间快速穿梭,贴着嫩白的皮肉滑来滑去,滕梓荆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给刀开了刃,“要不把滕齐叫来,一会儿我出去办事儿让他给你解解闷儿。”

  “算了,那小子前几天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让他玩儿去吧。”滕梓荆盯着范闲手里的刀,等范闲终于把刀插回去时悄悄的松了口气。

  “哝,拿去,”范闲给滕梓荆扔了什么过去,滕梓荆接住仔细一看,是《红楼》最新一卷,翻开还是熟悉的鸡爪字,“晚饭就别等我了,我估计得明天回来。”

  

  监察院一处主办朱格向来以胆大心细的行事风格著名,牛栏街刺杀一事发生后,他指挥人手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救助了范家小子,控制了刺客程巨树,顺便把在现场唠唠叨叨碍手碍脚的王启年一脚踢到了追查司理理行踪的队伍里。

  所以啊,牛栏街一事,虽然有监察京内异常事务职责的一处理当被惩处,可在朱格的这一番行动下,庆帝倒也没有怪罪下来,即便定了追查真凶的期限,反而也是让一处得以全权处置这次事件。

  把程巨树移交给北齐的缘由,朱格让代理院长言若海向庆帝传达了,虽然庆帝爽快的同意了,可让朱格有些奇怪的是,明明三两下就能安排好的移交手续,朝内上上下下的莫名其妙拖拉到范家那小子醒来了才办好。

  移交手续一办妥,他就将假的城外移交路线散播出去,并且在假路线上加派了人手,要是范家小子真出现了,保准能及时擒获。至于真路线,则是由两人护送程巨树穿过城内的闹市,光明正大的走商道一路出城北上,大庭广众之下,朱格认为,范闲那小子该还是没有这个胆子下手。

  可惜啊,京都城内一角,每天按时起飞的肥鸽子扑腾的翅膀,成功把朱格的一切准备都打乱了。

  这天,等朱格带着人冲到范闲和程巨树身边时,程巨树脖子上插着刀刃,已经没了气息,寒风里的身子早就凉透了,而范闲则立在墙边,托举着一根被杆状物刺透肩膀的七八岁样子的孩童。

  在监察院的控制下,周围的民众迅速散开了一片空地,朱格指挥其余人等按耐不动,自己上前走到范闲身旁,等他脚步落定,范闲才向他投了个狠利的眼神,“拆了这面墙,带上他,我跟你走。”朱格这才发现范闲托举的孩童被牢牢的钉在了墙上,此时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朱格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拆一面墙能让范闲乖乖的跟自己走,他也没什么损失。

  一声令下,那孩童钉着的墙被完整的拆了下来,过程中,范闲一直小心的托着孩子,直到墙体被水平抬起,“把他送到三处。”看见监察院的官员们上前,范闲抬头盯着一块屋脊低声说,那里曾经有个白色的身影闪过。

  “走吧。”朱格拍了拍范闲的肩膀,范闲抬头朱格才看清,这范家小子也受了伤,脖颈上的黑布被划开了一道,此时正往外渗血,走起路来也是跌跌撞撞的样子。

  他并不觉得意外,朱格盯着范闲的后背,就这么些天估计牛栏街的伤也没好全,如今新伤盖旧伤,养好不知要等待什么时候,这么一副好皮囊,只可惜往后住在监察院的地牢里,身子骨怕是要扛不住。

  拔了程巨树脖子上的刀后,沉默的走在前头的范闲自然不知道朱格的心思,他还想着程巨树死前那句,“我死就死了,但你要救救这孩子,他是我的朋友……”

  事情如何走到这一步,还得从范闲告别滕梓荆,离了范府说起。

  

  被朱格赶去追捕司理理的王启年每天都会让一只肥鸽子给范闲送信,平日里都是追捕的进度与见闻,什么哪一队发现追的是个假线索;哪一队被误导奔袭数百里;今天城东哪家酒店烧鹅做得好吃;昨天啥时候遇见了个俏丽的老板娘,多聊了几句(还让范闲别和他的娘子说)。

  而今天的消息则是,“黑骑协助捕获司理理,陈萍萍回京在即。”看了这个,范闲就知道,出手的时候到了。

  他早就猜透了朱格的心思,在闹市拦住了程巨树,监察院的人在程巨树的要求下不能动手,就留两人当街单挑。

  上次一战,范闲联手滕梓荆将程巨树伤了四五分,此时范闲霸道真气全开倒也能和程巨树打个平手,偶尔还能占了上风,如此步调下去,再过几分钟,胜负定分。

  可程巨树终归不愧为北齐八品高手,在两人缠斗之间,抓住了个极难察觉的破绽,挥拳径直朝范闲的死穴打去。

  范闲仗着全开的霸道真气奋力向后退了一丈躲开攻击,谁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程巨树已是又扑了上来,势头比方才还要狠上几分。范闲见此已经打算硬接下这一击以求的下死手的机会,哪能料到,两人中间突然窜进来个孩童,可范闲的刀早已向程巨树的脖子刺去一时难以收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被夹在中间。

  他没看清那孩子的样貌,可程巨树却浑身一震,突然脚尖点地调转姿势,将孩子护在怀里,还未等范闲反应过来,他的脖子一热,一长条状物体从面前擦过,穿透程巨树的心口,以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孩童的肩膀将人钉在了墙上。

  变故发生在毫秒间,三人在空中翻腾,范闲极力转头朝偷袭的方向看去,在他的刀刃结实的扎在程巨树脖子的一瞬间,他也看清了那人的姿态。

  那是一个站在屋顶上,以奇异的姿势用脚踩开巨弓,一手拉开弓弦的人,那人一身白衣,浑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撤离时干净利落,分辨不出男女,可范闲还是在那人收弓的空档,察觉到那人另一只手似乎有些不便。

  等周围的人因为庆国少年英才当街搏杀北齐八品高手程巨树而欢呼雀跃时,程巨树正抓着范闲的靴子说出最后一句话,而范闲这才看清那孩童的样貌。

  少年的一声悲鸣让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再后来就是监察院插手了。

  

  0326:问,白衣刺客是谁?答中当天加更,长期有效。


  

似乎有点傻

【all闲】花开富贵 102

     御赐夜宴结束,天色已晚,李承乾便没有出宫,而是选择在东宫住下


     李承乾屏退下人,将在范闲那讨来的自制香点燃,他喜欢这味道,这香有淡淡的草药香,跟范闲身上的味道很像


     李承乾给自己斟了杯茶,坐在矮桌前,闭目养神


     宫外传来太监尖利的嗓音:“皇后驾到!” 李承乾睁开眼,起身跪迎他的母亲...



     御赐夜宴结束,天色已晚,李承乾便没有出宫,而是选择在东宫住下


     李承乾屏退下人,将在范闲那讨来的自制香点燃,他喜欢这味道,这香有淡淡的草药香,跟范闲身上的味道很像


     李承乾给自己斟了杯茶,坐在矮桌前,闭目养神


     宫外传来太监尖利的嗓音:“皇后驾到!” 李承乾睁开眼,起身跪迎他的母亲


     皇后走到李承乾身前停下,挥手让奴才们退下,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失望和悲伤,抬起右手狠狠的给了李承乾一个巴掌


     啪!异常响亮的耳光打在李承乾的脸上,李承乾本来可以躲开,可他没躲,他生生的受了这一巴掌,并没吭声


     皇后咬着下唇,略带颤抖的质问:“你还是认为本宫做错了?”


     李承乾低着头,回道:“孩儿不敢。”


     “不敢!哈?你不敢!!”皇后激动的吼叫着:“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几次三番的拉拢范闲,他都没回应,反倒是跟老二和靖王世子打得火热,这样的人你留他何用!!”


      李承乾将头抬起,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聪明不足,蠢笨有余,被长公主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可他与范闲的谋划牵扯太大,他不敢跟母亲说,何况,自己对范闲藏着的心思,更是天理难容,说出来怕是自己要万劫不复


     李承乾看着他的母亲,隐忍的说道:“母后,这些事情,你能不能交给儿子去办,范闲满腹诗书,二哥与他见面也属正常,舞弊一案,二哥那边的损失比我更甚。”


     “母后,儿子时常在想,如果你不那么敏感,那朝中许多大臣也不会被您逼的全都站在二哥身后!”


     “母后,那日你让韩志维动手,可又没有一击致死能力,得罪了范家,韩志维这尚书也算做到头了,朝中实权大臣愿意靠近东宫的本就不多,您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范闲,自断其臂啊!”


     皇后其实也很后悔,她觉得自己不该听长公主那个疯婆娘的挑拨去对范闲动手,她不知道范闲还是鉴查院的提司,这一次真是一点好处没捞到,折了韩志维,还得罪狠了范闲


     可皇后还是端着皇后的架子,嘴硬的说道:“本宫乃一国之母,惩治一个小臣,难道他还敢记恨本宫?”


     李承乾起身,讥讽的回道:“母后难道忘了,他是鉴查院的提司,马上又要接手内库,父皇对他宠爱有加,就连年节贺礼都跟大哥一般规格,他是一般的臣子吗!”


     皇后恍过神,也有些不知所措,喃喃的说道:“可你姑母说……”


     “别跟我提姑母!”李承乾焦躁的打断皇后的话,阴狠的说道:“姑母这些年做的事,父皇都看在眼里,只不过隐忍不发,但姑母越来越过分了,她竟然敢勾结北齐!母后,你继续跟她搅在一起,只会害了儿子!”


     皇后慌了,她上前抓住李承乾的手,泪流满面的哭嚎着:“可我们没有人可以依靠了,我们只能依靠长公主!”


     李承乾将皇后的手甩开,脑海里浮现起范闲的面容,嘴上带笑,回道:“儿子现在毕竟还是一国储君,自有办法。”


     皇后呆愣的看着儿子甩开自己的手,抬头看着李承乾自信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安,她闭上眼,说道:“本宫就是不喜欢范闲,想办法让他死!”


     听到这话,李承乾心里愤怒的火喷涌而出,他将脚边的凳子踢翻,吼叫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也想像姑母那样被父皇赶出宫去!”


     皇后有些害怕的看着儿子暴怒的样子,她从来没见过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害怕和愤怒使得皇后浑身颤抖不已,她指着李承乾,声音颤抖的说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也许皇后是被李承乾气的狠了,嘴里除了你知道什么,其他什么都不会说,李承乾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压下怒火,将皇后扶到椅子上坐好,给皇后倒了杯茶


     皇后像是没有从刚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神神叨叨的说着:“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这些天我一直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感觉特别强烈,就像是许多年前,那个…那个女人入京时一般!范闲…范闲就像是那个女人!!!”


     李承乾好奇,问道:“哪个女人?”


     没等皇后回答,东宫的门被人打开,来人是洪四庠


     洪四庠佝偻的身躯,恭敬的说道:“奉太后令,请皇后娘娘往合光殿一叙。”


     皇后脸上闪过一丝恐惧,随即立马整理好仪容,跟着身形佝偻的洪四庠往合光殿走去


     李承乾望着皇后离开的背影,从怀里拿出范闲送的汉白玉兔豪,喃喃自语:“范闲……”





有点短的一章

苦多

All闲 | 凤口婴 02

-小地坤被众天乾prpr出大肚肚。在小猫安之眼里:都是逗猫棒罢了。


彼时西市新修积珠池,招揽门客,馆里竟全是天乾,玩角色扮演。小公主亲自操持生意,专供中庸消遣纾解,馆里服务丰富,天乾分三六九等,仿造伎馆,挂牌明案,有钱人家的中庸常去消费,看上哪个天乾便上哪间房,这些天乾一律以留郎称。问是什么意思,范闲只道咬破了花椒,麻得舌头打颤,没捋直。


@苦多·mini 见合集凤口02。

-小地坤被众天乾prpr出大肚肚。在小猫安之眼里:都是逗猫棒罢了。



彼时西市新修积珠池,招揽门客,馆里竟全是天乾,玩角色扮演。小公主亲自操持生意,专供中庸消遣纾解,馆里服务丰富,天乾分三六九等,仿造伎馆,挂牌明案,有钱人家的中庸常去消费,看上哪个天乾便上哪间房,这些天乾一律以留郎称。问是什么意思,范闲只道咬破了花椒,麻得舌头打颤,没捋直。




@苦多·mini 见合集凤口02。

似乎有点傻

【all闲】花开富贵 98

     离开同福客栈,范闲没回范府,反而去鉴查院对面的新风馆去了


     新风馆是能跟一石居媲美的酒楼,范闲喜欢他家的肉包,所以隔三差五的来解解馋


     范闲没做马车,而是选择自己慢慢走去,王启年在身后陪着,王启年有些疑惑,他不明白范闲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大人为何特意来见他们,这不是落人口实吗?”


     范闲执伞在前,悠悠说道:“就是要落人口实啊,不然,不然怎么...


     离开同福客栈,范闲没回范府,反而去鉴查院对面的新风馆去了


     新风馆是能跟一石居媲美的酒楼,范闲喜欢他家的肉包,所以隔三差五的来解解馋


     范闲没做马车,而是选择自己慢慢走去,王启年在身后陪着,王启年有些疑惑,他不明白范闲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大人为何特意来见他们,这不是落人口实吗?”


     范闲执伞在前,悠悠说道:“就是要落人口实啊,不然,不然怎么闹大?”


      王启年依旧疑惑,范闲见他不懂,笑了笑:“长公主与我是至死方休,我在明,她在暗,我若一直等着她出招难免落了下风,不如我卖个错处给她,倒也好应对。”


     王启年点了点头,还有一丝疑问:“可私见考生这罪名也不小,大人何苦卖这么大的错漏呢。”


     说话间二人到了新风馆门口,范闲将雨伞收好,说道:“如今我这地位,小错处也打不动我,长公主也不会上当。”


     王启年想了想,确实,如今小范大人深得圣上圣心怕是全天下都知道了,小错漏确实是没有用


     上了二楼,大宝已经在等着了,见到范闲大宝开心极了:“小闲闲!快来,我都点好了,就等你了。”


     这也是京都奇景了,都知道林相家的大公子是个痴儿,可偏偏范闲就喜欢跟着痴儿打交道


     有心人都在夸范闲好心机,林家二公子林珙死了,婉儿郡主又是不可公开的私生女,林相那个年纪了,也不可能再生一个了,范闲跟大宝交好,那可不就是紧紧抓住林相这一大助力了吗


     可只有范闲知道,他喜欢大宝,只是喜欢他干净,在他面前,范闲能够完全放松,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


     范闲对大宝笑了笑,将雨伞放到一边,在大宝对面坐下


     二人吃了一会儿,楼下便嘈杂起来,原来是太子来了,太子就是来找范闲的,在楼下问了小二,便直接上了二楼


     范闲见太子来了,叹了口气,虽然这样光明正大的见面不会惹的庆帝和长公主注意,可见的频繁了这两个人也是会怀疑的


     李承乾可不管那些,他很久没见到范闲了,他是想来看看他,正好因为范闲太子一脉刚刚受了打击,这个档口来,倒也合理


     李承乾将下人都留在门外跟王启年大眼瞪小眼,自己进包厢了,大宝一见是太子,连忙要跪下请安,范闲连忙将大宝扶起来,让他坐好:“这只有我们三个,不用行礼。”


     大宝疑惑:“为什么?爹说了,见到太子要有规矩,不然要打手心的。”


     范闲耐心的跟大宝解释:“你爹说的对,但是这只有我们三个不是吗,我和太子都不会说出去的,所以不用跪,不信,你问他。”


     大宝闻言瞪着大眼睛看着太子,他有些不敢问,平时大宝见太子时,太子都是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所以他有些怕太子


     李承乾看了眼范闲,有些好笑,他发现范闲对他越来越随意了,这让他有种不为人知的亲昵,感觉不赖,他也愿意惯着范闲,所以对大宝说道:“这只有我们三人,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范闲指了指座位让李承乾坐下,说道:“怎么来了?”


     李承乾抿了抿嘴,回道:“姑姑联络我了,但我没理。”


     范闲无语,瞪了太子一眼:“就这事啊?”


     李承乾瞬间有些扭捏,犹豫半天开口问道:“年节贺礼我送去的白玉,如今可雕好了?”


     上次在苍山别院,言冰云抽风似的把范闲送给他的手链展示了出来,给范闲找了个好活,还得给李承乾和李承泽兄弟两雕个礼物送给他们


     范闲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白玉紫豪,递给李承乾,说道:“喏,正好苍山上养了几只兔子,就用它们的毛做了支毛笔,听说你爱画画,倒也符合你。”


     李承乾将笔接过,在手心摩挫两下,有些感动,虽然这礼物是自己死皮赖脸要来的,可一想到是范闲亲手做的,心里就无限的满足


     还没等李承乾说什么,包厢的门响了起来,门一打开,是李承泽和谢必安


     范闲摸了摸额头,在心里吐槽,怎么这两兄弟是凤凰传奇吗?怎么出现一个,另一个就一定会出现?


     李承泽将谢必安也留在门口,自己进来了,大宝见二皇子进来,看了看范闲,小声问道:“小闲闲,二皇子我要跪吗?”


     范闲摸了摸大宝的头,说道:“不用。”


     李承泽倒也自来熟,不用范闲请,自己便坐下来了,拿起桌上的肉包,吃了起来


     范闲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紫玉书签,书签是镂空的,雕刻的葡萄,范闲在雕刻的时候想起书里李承泽的结局,想着只要李承泽不要执着于皇位,那他一定要改变他的结局


     “给,送你的。”范闲将书签放在桌子上,李承泽把肉包吃完,擦了擦手,将书签拿起,一边把玩着一边说道:“姑姑要发难了。”


     范闲不是很在意,自己刚刚漏了这么大个错处,她没反应才奇怪呢,问道:“她要怎么做?”


     李承泽将书签放在怀里,说道:“过几日,刑部会传你三司会审。”


     所谓三司会审,就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部共同审理案件,三司会审有权先斩后奏,权利极大,只不过这三处权力机构平时被鉴查院压的抬不起头,很多案件没等三司会审,鉴查院就已经结案了,所以庆国开国以来,三司会审的机会少之又少


     范闲闻言嗤笑一声:“就这?”


     李承乾则很是担心,都察院御史大夫郭铮是郭攸之的远亲,不过跟郭攸之不同的是,郭攸之以前表面上是太子的人,而郭铮,则是彻头彻尾的长公主门下


     御史大夫出面,就说明长公主是要下狠手了,即使不能讲范闲打落尘埃,也要给他披上污名了


     范闲看出李承乾担心,对他笑了笑:“无事,如今我提司身份知道的人少,长公主肯定是知道的,但她肯定没跟郭铮通气,否则他一个御史大夫怎么敢跟鉴查院正面刚?长公主这人啊,没有心的。”


     李承乾想到范闲的提司身份,提起的心才缓缓放下,有鉴查院撑腰,想必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四个人在新风馆胡乱吃了一顿,聊了聊往后的对策,李承乾和李承泽先后离开了


     包厢里只剩范闲和大宝,范闲对着大宝嘱咐道:“大宝,今天你听到的话,全部都要忘记,不论谁问你,你都说不记得我们说过什么好不好?”


     大宝本就喜欢范闲,大家都说他是傻子,可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的人,范闲对他是真的好,他能感觉的出来,所以他分外喜欢范闲:“好的小闲闲,可是为什么不能说啊?”


     范闲摸了摸大宝的头,解释道:“因为如果你说出去,我就会被人害死。”


     大宝一听,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他拽住范闲的袖子,说道:“我不说,我会都忘了的,小闲闲,你别死好不好?”


     范闲对大宝笑了笑,回道:“我不会死的。”






我好累,我怎么这么忙,还看不到钱呢?钱都哪去了?

0326

闲看天下金作马20

  “为……什么?”


  漫天烟火灰烬落在了发白的嘴唇上,失去神采的瞳孔里映射出的是尘土与血污,一截白骨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从小腿穿出,僵硬发直的指尖朝着一个人的方向,那是歪斜着身子勉强站在一院废墟残骸中的少年,在他面前刚倒下一个彪形大汉,但他并不在乎,他只是将自己一步一步拖到那总爱穿黑衣的人面前。


  血液在扩张的管道里奔涌,眼前光线扭曲一阵阵的发黑,皮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哀鸣,心头涌上令人窒息的无尽的,恐惧?随时都要分崩离析的躯体被意志驱动,艰难的在地上擦出印记,一步,一步,又一步,“蠢货……装什么,站起来啊!”声音愤怒而无助。


  一股甜腥味充斥喉间,致命的眩晕终于令...

  “为……什么?”


  漫天烟火灰烬落在了发白的嘴唇上,失去神采的瞳孔里映射出的是尘土与血污,一截白骨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从小腿穿出,僵硬发直的指尖朝着一个人的方向,那是歪斜着身子勉强站在一院废墟残骸中的少年,在他面前刚倒下一个彪形大汉,但他并不在乎,他只是将自己一步一步拖到那总爱穿黑衣的人面前。


  血液在扩张的管道里奔涌,眼前光线扭曲一阵阵的发黑,皮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哀鸣,心头涌上令人窒息的无尽的,恐惧?随时都要分崩离析的躯体被意志驱动,艰难的在地上擦出印记,一步,一步,又一步,“蠢货……装什么,站起来啊!”声音愤怒而无助。


  一股甜腥味充斥喉间,致命的眩晕终于令范闲的双膝软了下去,“滕……梓……荆……”他颤抖的伸出手在地面上抓出一条条沟壑,却始终勾不到那人的指尖,“骗子……你明明说……”无力的合上眼,黑暗的世界里只有王启年的呼喊。




  半月前,牡丹亭后,京都内自由婚恋言论盛行,澹泊书局的《红楼》与《牡丹亭》的通俗话本在民间前所未有的广泛传播,开始引导人民的舆论走向。有几个世家大族的子弟小姐公然叫板包办婚约,起初只是寥寥数人,一两周后竟是群起而效之,京内婚恋风气大开,就在这个当口,范建与林若甫的两封奏折将一切推向了高潮,平日里除了朝堂没有过多交集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的希望解除婚约,庆帝看完后传召范闲入宫,而这一切都在范闲的意料之中,至少在带着滕梓荆出门前他是这么觉得的。


  最先站出来的几人是范思辙和范若若安排的,他们有些是同范若若一起多年来读范闲的书信,思想受了熏陶;有的是真心想要和心上人在一起趁机提出异议;有的则是范思辙不嫌事儿大的酒肉朋友被他的招商入股说辞打动,打算大赚一笔。这些人零零散散的,几乎遍布各界,他们开了路自然有人跟上去,只要范闲能够面圣,这条路自当畅通无阻,可惜他并没有等来这个机会。


  所有的一切停滞在一个节点上——牛栏街刺杀。


  无人敢相信竟会有人如此大胆,在范闲带着家仆前往皇宫的当口对他下杀手,而出手的竟然还是北齐恶名累累的八品高手程巨树。好在范闲少年习武,联合家仆将程巨树打晕了过去,家仆滕梓荆生死不明,而他自己则因为力竭昏倒在地,两人被偶然路过牛栏街的监察院文书王启年发现送回范府。


  庆帝得知消息后震怒,着令监察院管控程巨树,七日内给出个合理解释。监察院一众人等原本无处下手,好在醉仙居花魁司理理莫名出逃让事情有了转机,代理院长言若海下令全力搜捕司理理,数只追捕队以京都为中心四散开来,追查司理理留下的痕迹。


  范闲昏迷的日子里,范建几次进宫不知与庆帝说了什么,每每回府都能拉上一车的御医和稀有药材,可他的脸色总是铁青着,连带着庆帝在朝堂上也莫名的发了次大火。


  一时间,本就热闹的京都被点得像个火药桶,惴惴不安的等待着一个人的苏醒,但那人其实早就醒了。




  浓郁的草药香沁入心脾,那本该昏迷不醒的少年提溜着烧好的药罐子推开木门,见塌上的人依旧保持着他出去时的姿势后,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把门关好。一头海藻般的头发因为无心打理而随意的披散着,卷曲的头发间能撇到少年疲倦的眉眼。


  在门口立定,少年的身子晃了晃,他迅速的从腰间暗袋里掏出药丸扔进嘴里,吃完后靠在门框上缓了好一会儿,盯着结构精巧的屋顶,眼眶开始发红,脑袋里又重复播放一身黑衣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样子,他能看清每一个细节,飞扬的发丝,毛孔里的尘土,喷溅出的血滴,被拳头刺破的气流,以及一切的一切,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因为那人的倒下而愤怒的嘶吼。


  “三天了…”范闲的声音包含了无尽的苦涩,他把药罐放在桌子上,随手拿起一旁的绷带和软膏,打算给滕梓荆换药。


  牛栏街刺杀那晚范闲就醒了,可他让家里人隐瞒了这个消息,就是为了争取时间看清局势,于是他发现自己真的深陷在了泥潭之中,连带着身边的人也受到牵连。


  这是他第一次明白真正的无力是何种滋味,那种身边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而他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这辈子他都不愿意再去体会。


  滕梓荆穿着一袭白衣悄无声息的躺在塌上,他的呼吸有些微弱,但好在脉搏跳动的还算平稳,这三天来,范闲一直靠着药物强撑着精神处理滕梓荆的伤口。他伤的太重,重到那些听闻范闲宁愿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也要保下这个家仆的大夫们,不敢下手医治,这个家仆自己死了还好,要是他们出手救治害死了,谁知道平日里乐呵呵的范闲会疯成什么样。


  结果就有了这样的一个局面,刺杀那天范闲半夜醒了后,跑到滕梓荆的屋子里一看,滕梓荆还是白天那副惨样,尘土和杂物混着血液和汗水粘在身上,那节从小腿的血肉里穿出的白骨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橙光。如果范闲没有及时醒来,滕梓荆也许会以这副姿态很不体面的葬在范府给家仆准备的墓地里。


  小心的揭开伤口上的纱布,血腥味混着草药迎面扑来,范闲木着脸仔细的处理着,一颗心却沉沉的坠入深渊,下一秒却又被一句话托起。


  “笨蛋,没有我…你都,不会梳…头吗?”


  因为被照顾的很好,虽然昏迷了这么些天,滕梓荆的声音却并不干瘪,只是听起来有些虚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硬是把自己的手抬起来,放在范闲的头发上,如果说手指的颤动能算是揉的话,他估计是想揉一揉范闲的头发。


  “骗子!”范闲小声咒骂了一句,声音有些哽咽,他把滕梓荆的手从自己的头发上扒拉下来,伤口处理好后,便端来了汤药,拿了把勺子,把滕梓荆扶起开始喂。


  “很困吧。”滕梓荆注意到了少年眼下的青乌,他的榻子旁有一床棉被,一看就知道这几天少年怕是一直守在这里。


  “骗子没资格说话!”勺子在碗里砸的噼里啪啦响,送到滕梓荆嘴边的时候却轻柔的很,时光慢了下来,一时间没人再说话,室内只听见喝药的声音。


  “你累了。”看范闲要把药碗收拾起来,滕梓荆拽住了范闲的衣角,“我没事,睡一会儿吧。”滕梓荆的声音平稳而充满魔力,让范闲紧绷的神经顷刻放松下来,很不争气的开始神情恍惚,压抑了三天的睡意如滔天巨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像个气球任一双无力的手牵引钻进了充满药香的被窝,直到额头靠上温暖的胸膛,他才勉强找回些理智,小心翼翼的远离伤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安顿下来。


  “你个骗子。”


  “嗯。”滕梓荆的手放在范闲的背上一下一下拍着。


  “我讨厌你。”


  “嗯。”


  “我才懒得管你,都是看在……你弟的,面子上……”


  “嗯。”


  “我是睡不着……可不是……为你一直醒着……”


  “嗯,我知道,”滕梓荆含笑顿了一会儿,“你最铁石心肠了。”


  “对……我最……铁石心肠了……”范闲的声音越来越低,闷闷的像是在嘟囔,滕梓荆低头注视着指间缠绕的乌卷,以为怀里的人是睡着了,便悄悄吻了手中的发梢。


  “滕梓……荆……”范闲还在强撑着精神。


  “嗯?”


  “我会……给你报仇的……”


  “睡吧。”


  “我醒了……你还得,活着……不能骗我……”


  “不骗你。”


  “好……”范闲终于沉沉睡去。




  月光如水,淹没了一切罪恶,一只肥胖的红翅根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窗框上,转着脑袋找收信的人。


  听见声响,睡了一会儿有了精神的范闲悄悄的从塌上爬起,取下了鸽子的腿环,里面是一张字条,看完后他将鸽子拋向空中,鸽子在半空挣扎了一会儿,便扇动翅膀飞走了。


  本不该贪恋温暖的被窝,可这诱惑的温度却是人活着的证明,范闲盯着脸上带笑,平稳呼吸的滕梓荆看了一会儿,把他散落的头发理开后范闲又钻回原本的位置,心满意足的闭眼睡去。

0326

闲看天下金作马19

  “滕,梓,荆!我之前真是瞎了眼还叫你一声哥,就该让五竹打你一顿再走!!!”一声怒喝,惊起一树鸟雀。


  范闲骂骂咧咧抓起梳子整理被揉乱的头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几日前五竹去了江南,滕梓荆就突然性情大变,没事儿便来招惹他,每次都把人气得跳脚才得意的跑掉。这不,一大早的,范闲正打算戴发冠呢,滕梓荆见了上来就是一顿蹂躏,本来就满头卷的不好打理,这下子真就乱成了一个鸡窝,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却连个发冠的落脚地儿都没找到。


  滕梓荆悠哉的把拿来的衣服搭在美人塌上,走到范闲身后对着镜子里摆着臭脸的人啧啧出声,“让你早点起,嘿,就是起不来,”他顺手接过梳子,一边说着一边熟练...

  “滕,梓,荆!我之前真是瞎了眼还叫你一声哥,就该让五竹打你一顿再走!!!”一声怒喝,惊起一树鸟雀。


  范闲骂骂咧咧抓起梳子整理被揉乱的头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几日前五竹去了江南,滕梓荆就突然性情大变,没事儿便来招惹他,每次都把人气得跳脚才得意的跑掉。这不,一大早的,范闲正打算戴发冠呢,滕梓荆见了上来就是一顿蹂躏,本来就满头卷的不好打理,这下子真就乱成了一个鸡窝,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却连个发冠的落脚地儿都没找到。


  滕梓荆悠哉的把拿来的衣服搭在美人塌上,走到范闲身后对着镜子里摆着臭脸的人啧啧出声,“让你早点起,嘿,就是起不来,”他顺手接过梳子,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打理起范闲的头发,“要不是我你都不舍得梳头,就刚才着急忙慌的样,那发冠戴上去,你要是能不扯个千八百根头发把它拿下来,我跟你姓范。”


  “嚯,那可真谢谢您嘞,可得麻烦您下次大张尊口,往我这耳朵里倒点金豆子,诶诶诶,紧了,紧了……哥哥哥,我错了,错了,真的,轻点,秃了要。”范闲被滕梓荆的动作弄得龇牙咧嘴,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真气人!


  “得了,穿衣服去吧。”


  范闲起身松了松筋骨,拿起衣服往身上套,脑里回忆起这些日子的种种,刚系上衣带,随即眼骨碌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滕梓荆啊,滕梓荆!原来你竟然是这种人!“我听若若说小时候有个小子喜欢她,没事儿就拉她的辫子玩儿,她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长大了发现那小子一见她就脸红才明白,你说……嘿嘿,”他对着来上腰封的滕梓荆挑了挑眉毛,“你不会,哎呀, 被我,咳咳,高超的吻技,咳咳,折服了,哟哟哟,真是不得了,没想,诶,等,你干,干嘛!”


  腰封一束,滕梓荆突然抬手捏住范闲的脸颊,缓步前进,逼得范闲后退靠在了床柱上,他面无表情的扫视,“吻技?真是笑死个人。你要是忘了当时趴在我肩上喘的有多欢,我倒是不介意……”


  “别别别!都说了是被下药了我才反应不过来的,唉,怎么就在澹州遇上你了,等五竹叔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去,”范闲催了真气把滕梓荆推开,揉着脸上的印子悲哀的说,“他要是在的话,你现在就得搁海上飘着。”别说,这些天滕梓荆和五竹练武还是有点用的,可惜啊,是让范闲被折腾的时候更难还手了。


  “嗯?”


  “小时候我爹给我找了个不正经的老顽童作老师,他每天尽想些歪招教人,有一回还让我流了鼻血,被五竹叔发现了,当晚就把老师连人带床弄到澹州港百米外的一艘小船上,那时是捕鱼淡季,他还不会水,硬生生的用手当浆,边划水边喊了四个时辰才被发现,上岸的时候嗓子都哑了。要是你的话,我肯定,一定,绝对!让叔扔得远远远远远远远远远的!”


  “呵,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范闲穿着滕梓荆递来的靴子嘿嘿傻乐,“我跟你说,可逗了,五竹叔那天非要带我去海边看日出,还是我喊人去把老师捞上来的。”


  两人谈笑间上了前往澹泊书局的马车。


  今天是书局的开业日也是《牡丹亭》的初演日,平常聚集在范府门口的读书人们现在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澹泊书局前,少见的随意夹杂在寻常百姓里,交流起此前《牡丹亭》预热时流传出的小册子。京都城内人声鼎沸处,话题左不过范闲,澹泊书局和《牡丹亭》,提到这个能写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少年英才,往往多是溢美之词,此时这些话语透过马车的帘子传到范闲的耳朵里,听得人红了一片。


  滕梓荆瞅着他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天地这么大,他却好像只为你活着。”自从露面之后,那个蒙眼瞎子总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范闲的身边,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时时刻刻让范闲的每一声呼唤都不落空,虽然隔着一条红边黑布,却好像满心满眼的都是这卷发少年郎,仿佛他的俗世只是范闲一人。


  这么些天滕梓荆也反应过来了,之前自己同范闲走在街上时那道不明方向的视线,以及几次掉进的位置荒唐的坑都是谁的手笔。这让他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于是总是莫名的想要去逗弄范闲。


  马车规律的摇晃着,范闲把思绪从帘子外的喧嚣处扯回,睫毛轻颤,会意后便羞赧的笑了出来,“五竹叔变了许多。他从前总是像个玉雕的人儿一样,冷冰冰的好像连感情也没有。我于是便拉着他去看星星,看月亮,把好吃的好玩儿的都带给他,给他讲有意思的故事,跟他撒娇,和他闹,慢慢的让我俩的足迹踏遍澹州的每一个夜晚,于是他对我也有了回应。你知道吗?有次澹州难得下雪,我偷跑到山上去玩儿,结果踩着石子儿打了个呲溜滑,一口气在尽是乱石的小斜坡滑出了七八米远,疼得我那是泣不成声,后来五竹叔竟然轻声细语的哄了我好一会儿,以前啊,他可是会拿着铁钎威胁,说什么再哭就要揍我一顿的人。”


  这么说来,到真像是范闲牵着五竹来了俗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他回过神来,“之前就觉得你不对劲,可是五竹叔和你说了些什么?他要是吓唬你了,别怕,有我在呢,不过你要是再这么欠扁下去, 等他回来了,你就得在海上多漂几天。”


  “随口说说罢了。”滕梓荆闭眼靠在车厢上,“他为你活,而我这条命只为家人活,遇到危险,你自己扛吧,我就先溜了。”


  “算你直白。”




  澹泊书局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是书局,后面是戏院,中间由一个内含池塘的园林景致以及一段入口隐蔽的廊道连接。戏院和书局都有独立的开口朝着两条不同的街道。此时戏院的几间包厢已进了人,这里头也有那天在御书房下棋的两位。


  李承泽和李承乾少有在皇宫外见面的时候,范闲前几日的一道上书倒让他俩在戏院见了。李承泽依旧是蹲坐在榻子上饶有趣味的翻看小册子,偶尔出言讥讽两句,“太子殿下坐的这么直也不怕腰酸。”见他不搭话,李承泽也不在意。


  楼下一阵喧哗,李承乾起身走到栏杆边,院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观众,范若若和范思辙在主持秩序,他左右看了也没找到范闲在哪儿。


  此时范闲和滕梓荆乘坐的马车后突然跟上了另一台马车,两辆车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最后一起停在了戏院街角的隐蔽处,范闲引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位穿斗篷的人进了廊道的隐蔽入口,七拐八绕的上了一间房,进门落了窗口的薄纱,两人才摘下了斗篷,哦,原来是林婉儿和叶灵儿。林婉儿面有忧色,范闲和叶灵儿好生劝慰,等她心情平复了些,这戏也正好开始了。


  笛声悠扬,只见杜丽娘上台递出第一句唱词,“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今日这戏,只演两出,分便是《游园·惊梦》与《拾画·叫画》,戏不长,但把杜丽娘和柳梦梅的爱恋唱得明明白白。


  一方小小的戏院内,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知有多少人看得瞪大了眼,踏出这道门槛,又会有多少马匹载着消息奔向各处,可惜了这考究的戏文,第一天只能被杜丽娘和柳梦梅的两张脸抢了风头。


  油彩之下,这两张脸竟然与林婉儿和叶灵儿有七八分相像,举止之间虽然作了艺术处理,熟识者却依稀能瞧出两人的影子。如此这般自然是范闲的安排。


  早在范闲与两人第一次相见那天,出了皇家别院他就带着滕梓荆去找了王启年,借着监察院的资料和关系网找了与她俩相像的戏子,随后安排滕梓荆伪装成口马行的商贩,将戏子扮成下人送进了皇家别院和林府去学习两人的神态动作,于是便有了这场特殊初演。


  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京都内知道两人者不少,但见过叶灵儿的人却不多,至于见过本就因为体弱这么些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林婉儿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而需要知道这消息的,今天基本都在院子里了。至于范闲找李承泽帮忙挑的伶官和乐师则成了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今日的杜丽娘和柳梦梅撤下后,他们这班人才会全面接手整本《牡丹亭》的排演。


  瞥见林婉儿一双望向戏台的凤眼已含热泪,范闲识趣的告辞,随手把包厢里的茶壶拿了,带着滕梓荆出门上楼进了另一间房。他接下来要见的人,就是日后这戏能不能唱得响亮的关键。


  杜丽娘登场后,李承乾的手便抓在拉杆上越握越紧,李承泽倒是看得开心,“他胆大的很啊。”


  “二殿下别说笑了。”身边突然冒出个笑得灿烂的少年,李承泽侧脸看清来人后也笑了出来,“许久不见小范大人,依然风姿绰约。”


  范闲故意伸舌舔了舔唇角,眼波流转,“托殿下的福,过了几天快活日子。瞧我好生失礼,还没拜见太子殿下。”说完,他向李承乾欠身行礼,“前些日子,有人给我送了些茶叶,说是极好的珍品,可惜范某乃粗人一个,不懂茶,尝不出个所以然。听闻殿下乃茶界大拿,还望屈尊品鉴一番。”


  李承乾还未开口,范闲已是将茶杯递过来,朝着他的一面,茶碟上隐约露出个纸片一角,李承乾看了一眼范闲,接过掩面喝了,趁机把纸片打开,上书几个大字,“曲终人散闲亭处。”


  “茶气清新,入口唇齿留香,滋味醇厚,舌尖回甘,确乃珍品。平日里没尝过这一味,倒不知是什么品种,吾也让人去采买些。”


  “说是小园亭,”范闲胡诌了个名字,“我再去问问产自何处,得了殿下的垂爱,那人定会欢喜。”


  见范闲接过茶杯手指偏动有所指,李承乾了然,“那便有劳了。”


  他同两人客套几句,便打算走人,李承泽也向他讨茶喝,范闲来了句,“这茶怕是比不上画舫的美酒。”


  没想到李承泽竟然厚脸皮的回了句,“自然,美人在怀喝什么都是好的。”惹得范闲下楼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怎么开始主动招惹他们了,小心到时候难以脱身。”滕梓荆跟着范闲进了戏院和书局中间隔断的园林亭子里,两栋楼都是没有窗户的一面对着园林,这地方要是找不到入口就隐秘的很。


  “放心,我有数,人应该一会儿就来了,你去接他。”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李承乾便被滕梓荆领着进了亭子,都是带着目的来的,等人坐好范闲直接开门见山,“我无意于派系之争,今日邀太子殿下前来单纯只是因为看二殿下不爽,所以想要透露一条消息,二殿下在监察院有些手段。”


  画舫之上,李承泽曾说范闲受教于费介,可这事属于机密(也不知道他家老头怎么有这个权利,让三处主办去教自己这么一个私生子),只有院长陈萍萍和范建知道。由此看来,李承泽对监察院的渗透已经到了核心位置。虽说太子插手监察院是庆帝默许的,可是这么些年来,太子的势力也不过深透到了一个小小的文书徐云章这样的层面,范闲相信这并不是表象,因为一旦太子知道自己受教于费介,也不会选择让杀手下毒。范闲判断,李承泽的事,庆帝和太子一定都不清楚,庆帝是不会容忍心腹机构脱离掌控的,而太子与李承泽角力这么多年更不会错过这个让他垮台的机会。


  李承乾的眼神一暗,面上拢了阴郁,“这可不是搅弄朝堂的好时机。”即便范闲名声渐隆,只要尚未完婚,作为一枚不安定的乱局旗子,此刻对他下手的代价便是最低的,“小范大人要是这般行事,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


  范闲早就料到李承乾会有如此反应,“殿下,范某自小散漫惯了,心性自由,过不惯被京都四方墙约束的生活。我向来孰是孰非是拎得清的。澹州一事我自查明,心中也有决断,咱们就事论事,殿下不必担心我是为了报复而放个假消息。实话说了吧,各种原因不必深究,我就是单纯看李承泽不爽。殿下不相信的话就当我是快要解婚约,高兴过了头胡言乱语了几句。”


  李承乾又在衣袍内掐起自己的指尖,“这么说你要离开京都。”


  “是。”


  少年郎的声音清脆,目光诚挚坚定,让李承乾难免有些动摇,但他不可能因为范闲的一句话主动出手,如此,十几年来在庆帝面前的伪装将会付之一炬,但好在那个女人因为这句话漏了马脚,奇妙的让局面又回到了他之前的筹划之中。


  “吾……澹州风水不错,是个养人的地方,吾无意惊扰。今日的茶有些粗劣,小范大人也许更适合信阳毛尖,此茶被称为绿茶之王,别有一番风味。”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范闲对离去的李承乾行礼,心中暗道,虽然他也明白这个朝代绿茶没有特殊的含义就是了。


  不过,这太子明显话中有话,看来澹州的事情恐怕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算了,管他呢!反正接下来他要干的事儿,没有一方能有好果子吃。


  “他会帮你吗?”滕梓荆把李承乾送走,从戏院里端来一盘水果,顺便换了个暖的手炉。


  “他会帮自己。表面上看二皇子这派这些年来一直声势逼人,实际上也没有占多大的便宜,打闹了这么久他还能稳坐东宫总归是有些手段的。走吧,咱回家!”


  “啊,这戏不看了?”


  “不看了,结束了还得和一群人胡扯,嘴皮子怪累的。繁琐的事儿就交给若若和范思辙去做吧,范闲嘛,整天悠悠闲闲的就好。走,我带你买衣服去,别整天穿得黑不溜秋的,晚上不点灯都看不到人在哪儿。”


  “你这不成器的样啊,等会儿!”滕梓荆绕回来把手炉拿上,“刚暖的炉子,捧好。”


  “嘿嘿,滕梓荆你这么会照顾人,等我跑路到江南,咱们两家做个邻居吧。”


  “你啥时候走?”


  “啊?”


  “我得带着滕齐逃快点,不能给你缠上。”


  “滕梓荆!”


  嬉笑怒骂却将春相迎。


也知叹气

【all闲】假设小范诗仙出了盲盒1

此处掉落范闲×陈萍萍;×二皇子;×太子。

每条线单独,不影响观看。

后续有其他CP。


古代背景,不要深思盲盒的制作工艺。


喜欢的话点赞呦,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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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某日心血来潮跟范若若提起盲盒的设定,目的是吐槽资本家的敛财手段,没想到引起了范若若的高度热情,范若若靠自己的才华以及对哥哥盲目的爱提供了若干思路甚至使产业链成真,范闲看着花样百出的缩小版自己表示十动然拒。

    “啊,可我觉得哥的每套都很可爱啊。...

此处掉落范闲×陈萍萍;×二皇子;×太子。

每条线单独,不影响观看。

后续有其他CP。


古代背景,不要深思盲盒的制作工艺。


喜欢的话点赞呦,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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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某日心血来潮跟范若若提起盲盒的设定,目的是吐槽资本家的敛财手段,没想到引起了范若若的高度热情,范若若靠自己的才华以及对哥哥盲目的爱提供了若干思路甚至使产业链成真,范闲看着花样百出的缩小版自己表示十动然拒。

    “啊,可我觉得哥的每套都很可爱啊。”哥吹范若若表示不解并喜气洋洋的推销给自己的小姐妹。

     此事经过发酵演变成了现在小范诗神的盲盒热销京都,从平民百姓到官家小姐都忍不住冲进店铺买几个。

     范闲本来没事就喜欢出门遛弯,顺便买串糖葫芦或给妹妹带点小礼物什么的,自从盲盒盛行,他在外面被认出的概率大大增加,不想再被人围观成粉丝见面会的范闲开始了大型翻墙头行为。


1.陈萍萍场合:


     范闲听范若若跟自己描述盲盒售卖现场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等等范若若好像不懂这个梗,范闲停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微笑里透露着一丝尴尬,毕竟缩小版的自己被人拿在别人手里把玩,这事儿细琢磨起来总是不太对劲。

     范若若走后范闲趴在桌子上丧气了几秒,决定溜去瞧瞧萍萍在干嘛。

     今天范闲依然是轻车熟路溜进检察院的法外狂徒。往院长院子走的路上,范闲还喂了陈萍萍最亲近的那条狗。

    “明明我才是萍萍最亲近的,不过我不跟你一般计较。”范闲边喂还边对狗进行思想教育,范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幼稚举动,曾经影子看见有无语到,但范闲毫不在乎,叉腰骄傲。


    “萍萍想我没有~”范闲打开门伸出了半个头往里看,陈萍萍听见声音抬头就看见范闲半个毛茸茸的脑袋。

     看见屋里正在办公的陈萍萍,范闲一路小跑钻进陈萍萍怀里,抬头狗狗眼。

    “没大没小。”陈萍萍放下翻阅的文件,低头看蹭在自己跟前的脑袋,伸手摸了两下。

    “又是偷偷进来的?”

    “对啊,最近大家都太热情了,我有点招架不住,不敢在街上溜达。”

    “那是百姓爱重你,是好事。”陈萍萍伸手拂过范闲抬起的脸颊。

     范闲不躲不闪给了个大大的微笑,蹭上去亲了一口,“要是萍萍也能那么热情就好了。”

     陈萍萍总被年轻人的热情吸引和打动着,带着更多的纵容意味轻敲了下范闲的额头,“胡闹。”

     范闲知道陈萍萍纵容自己,得寸进尺的抓住陈萍萍没来得及撤回去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撒娇。

    “院长没有买我的盲盒吗!我要闹了!”

    “那边柜子,打开看看。”

     范闲愣了一下,又亲了口抱在胸口的手才笑嘻嘻离开陈萍萍跑到柜子跟前。

    “嚯,这真是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范闲打开看着一堆mini自己整齐的摆在柜子里,伸手拿了个自己白色衣裳的一套,顺手关上柜门又钻回陈萍萍怀里。

    “我最喜欢这个!”范闲把盲盒举到陈萍萍面前, 陈萍萍接过去微微笑着,“为什么?”

    “我是穿着这套见到院长的。”

      怎么会有这样让人喜欢的人呢,陈萍萍看着范闲这样想着。

    “放在柜子里院长哪能看得到呢?”范闲眼睛提溜转,蹦出这么一句。

    “你觉得放哪好?”

    “当然是放在床上啦,这样才能时时刻刻看到,但是放盲盒怎么比得上真人呢?”范闲歪头wink。

     陈萍萍被范闲这没皮没脸的样子逗笑,纵着他把手摸到自己腰上。

    “那得看我们小范大人有没有时间了。”

    “陪心上人当然永远有时间。”


(暗处看了全程的影子满脸无语。)


2.二皇子场合:


     因为盲盒热潮蹲在家里的范闲有好几日没看见李承泽了,范闲觉得自己得跑去他面前转两圈,顺便蹭顿饭。

     李承泽前几日在忙些别的,刚知道范闲出了盲盒便财大气粗的指示谢必安连盒抱了一堆回来。

     范闲偷摸进来的时候李承泽正蹲在桌子边准备看谢必安拆盲盒。

     范闲早被二皇子吩咐不必阻拦,谢必安感觉他到了只知会一声就让出位置站到一边,没有其他动作。

    “我的好殿下,盲盒当然要自己拆才有意思。”

     李承泽侧头时就被一只大型犬蹭上来,手上还多了个物件,低头看是刚才谢必安手中的盲盒。


     李承泽屈尊降贵接过盲盒袋,谢必安接到了眼神示意退到了门口。

     开始拆盲盒时范闲还边吹捧边亲妮地占点小便宜,后来看着李承泽疯狂重复,范闲从开始温柔安慰到后期逐渐闭嘴。

     李承泽觉得范闲果然最气人,本来还觉得拆出来的小狐狸范闲挺可爱,但十个一模一样的站满一排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侧头瞪范闲时发现旁边闭嘴了一会儿的范闲正在偷吃葡萄。

     范闲满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非洲人,但求生欲还在线,只是呼闪着眼睛装无辜,试图逃避这场无妄之灾。

     李承泽看了眼范闲的演技。

    “你是不是在偷笑?”

     范闲继续装傻摇摇头,李承泽又看了他一会儿,“没事我不生气。”

     范闲没憋住还是漏了个笑,面对李承泽核善的笑容靠近抱住他,“只是觉得你生气也很可爱。”

     李承泽顺手搂住范闲眼神低沉,低头和范闲交换了一个吻。

    “晚上留在这?”范闲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压在地上续上了刚才的吻。

     第二日范闲离开后李承泽低头看着桌上没收拾的盲盒,想着小狐狸也不错。


(二皇子脸色逐渐变黑时谢必安就果断逃离了现场关了门。)


3.太子场合:


     范闲作为铁骨铮铮、一个唾沫一个钉的汉子,说要逗太子就要逗太子。

     于是此刻范闲正在翻墙偷溜去见李承乾,靠近太子书房也没被发现的范闲觉得不愧是我,猫猫骄傲。


     太子不知是真古板还是装的久了才行事越发一板一眼,早期范闲没少腹诽他假正经。

     只是在一起后范闲看他哪都觉得可爱,没事干就喜欢嘴上占点便宜。

     太子和范闲行事上完全两种人,范闲毕竟是现代人,亲近人一向不吝于表达,嘴上花花,太子几句亲近的话憋通红了脸都说不出来。

     不过没关系,范闲脸皮厚就行。


     太子不习武也不像二皇子身边一直跟着八品护卫,于是范闲每次来去堪称横行无阻,这就跟我的家一样,范闲逐渐大言不惭。

     范闲进门时李承乾又在画像,被范闲从后边抱住时还在掩饰的藏画,范闲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偷着笑也不拆穿。

     范闲靠近轻咬了口李承乾通红的耳朵低声音问道:“太子殿下,你有没有偷着买我的盲盒藏在怀里啊~”说着还得寸进尺的把手伸进李承乾衣领里摸索。

    “你你你这成何体统。”

     范闲的手被李承乾推拒就老老实实收了回来,没骨头一样躺在李承乾怀里。

    “我本就没什么体统。”范闲一向不守规矩,在李承乾面前就更胡闹一些。

     范闲仰躺着看李承乾,意图摸他嘴巴时被他红着脸抓住了作乱的手,被抓住手范闲也一点不慌,继续嘴上花花。

    “真是越有地位的男人越善变,喜欢我时觉得我有才华是国之重臣,在一起了只觉得我没有体统。”范闲侧躺低眉偷偷假装委屈。

    “孤买了。”范闲装的正上头听见这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嘻嘻,今天逗李承乾成果+1。

    “我就知道太子殿下天天偷偷惦记我!”

     范闲总是热情坦率的吸引人,尤其是对李承乾而言。

     范闲趴在李承乾身上亲亲密密亲吻他。李承乾准备继续时惊愕地看着范闲迅速从自己爬起,整理好了衣服端坐在了他身边。

     李承乾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就看范闲侧头仿若惊讶的看着自己,“太子殿下白日怎可这般衣衫不整?这成何体统?”

     说完没等李承乾接话顺便把李承乾的话也抢了,“这又是个什么章程。”

     李承乾瞪大了眼睛似乎没见过这样倒打一耙的人,吭哧半天没憋出什么反驳,只好叹了口气,“我总是说不过你的。”

     范闲一本正经的等李承乾的下文就被他袭击个正着。

    “但我可以让你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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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会有后续CP,但具体有啥不好说,大家可以建议。



0326

闲看天下金作马17

  内含李承泽做的竹筒饭,佐料辛辣(有药物,无强迫,双方自愿且享受),饭量很大(4000+)吃不了辣和饭量小的可跳过。


  “去江南?”范闲坐在戏台前,看郭宝坤给伶官和乐师们讲戏,脑袋里还回想着前几日同五竹说的话。


  范闲一直很好奇能够创建财力堪与国库相抗衡的商号,又有诸多奇思妙想的他老娘叶轻眉,到底在一只箱子里给世人留下了什么,居然能让人狠下心来追杀当时带着箱子和一个婴儿逃跑的瞎眼仆人。因此当他听五竹说京都可能有打开箱子的线索时,才会老老实实的跟着红骑来到京都。


  可惜啊,五竹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虽然来了京都这么些时日,除了可能有线索之外,他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这次打算去...

  内含李承泽做的竹筒饭,佐料辛辣(有药物,无强迫,双方自愿且享受),饭量很大(4000+)吃不了辣和饭量小的可跳过。


  “去江南?”范闲坐在戏台前,看郭宝坤给伶官和乐师们讲戏,脑袋里还回想着前几日同五竹说的话。


  范闲一直很好奇能够创建财力堪与国库相抗衡的商号,又有诸多奇思妙想的他老娘叶轻眉,到底在一只箱子里给世人留下了什么,居然能让人狠下心来追杀当时带着箱子和一个婴儿逃跑的瞎眼仆人。因此当他听五竹说京都可能有打开箱子的线索时,才会老老实实的跟着红骑来到京都。


  可惜啊,五竹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虽然来了京都这么些时日,除了可能有线索之外,他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这次打算去叶轻眉曾经生活过的江南,就是为了找回记忆,尽快的打开箱子,然后和范闲一起赶紧跑路。


  对,跑路!


  京都对于范闲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向往和留恋的地方,毕竟他见过更加繁华和奇妙的时代。他来京都除了想找刺杀事件的幕后黑手,打开箱子之外,就是见见阔别许久的妹妹范若若和老师费介。


  不过现在,这地方范闲是真的要待不下去了,上辈子憋屈在床上,这辈子好不容易自由了,还找到了对象,鬼才愿意继续困在这里,陪着皇室,玩随时掉脑袋的戏码。问棋那回他就看明白了,庆帝是故意把他往火坑里推,就算自己能成功推掉婚约,只要留在京都迟早要蹚进浑水。这种预感在听说梅执礼辞官,路上被山匪袭击而亡就更加强烈。


  梅执礼一出事,这下子整个京都都知道了御书房发生的事,一个因范闲而上书最后却主动辞官死在回乡途中的两朝老臣,一个能够逃脱欺君之罪并且即将掌握内库财权的私生子,接下来就算范闲对朝局不感兴趣,也会有人来让他不得不感兴趣。


  跑到哪儿去呢?


  "去江南倒也不错。"范闲喃喃着,江南有他之前送去的几个仆从在打理范家的产业,这次五竹去江南还能帮忙查探一下,要真跑路到江南,等他安定下来,还能把范思辙和范若若接过去,或许还可以再开个澹泊书局分局。


  “范公子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眼前有个人拿着手在上下挥着,范闲摇着脑袋回过神来,才发现是靖王世子。


  李弘成来这里好半天了,见范闲托腮盯着戏台,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以为是在看郭宝坤他们排戏,就没有打扰,结果这会儿郭宝坤都安排伶官和乐师们去休息了,范闲还是这副样子,不由得出了声。


  “好久不见世子,”范闲招呼李弘成在旁边坐下,随手把果盘往他的方向推去,“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李弘成笑呵呵的拿了个橘子剥起来,“之前诗会上让公子受惊,说好要一起约顿饭,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李弘成把剥好的一半橘子给了范闲,范闲也没客气,接了过来,“范公子近日来可得空?”


  把《牡丹亭》的排演交给郭宝坤之后,范闲还真的没啥事要干,除了每天随意的写两笔《红楼》外就是带着滕梓荆在城里瞎转悠。


  两人于是约好日子,等李弘成定好地点后就聚一聚。


  三天后,李弘成的请帖送来,让滕梓荆对范闲好一顿嘲笑。


  往饭局去的马车上,范闲写了几段《红楼》就烦得写不下去了,把帘子一掀,下车跑到驾驶位坐到滕梓荆的旁边,“你说他怎么能请我到醉仙居吃饭。”


  李弘成看着那么一个正儿八经的人,范闲接到请帖,发现地址是流晶河畔的醉仙居时还跟滕梓荆说,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这饭馆选的名字都那么好听,结果被好一顿笑话,解释了一通才明白,那是京都有名的高颜值高消费高水准的三高——青楼。


  “难不成他觉得我平常玩的很花?”


  滕梓荆笑得握着马鞭的手直颤,“花不花等会儿就知道了,反正你这脸是挺招蜂引蝶的。”


  哎,谁叫他范闲天生一个美人坯子,明明就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也容易被人误会。自己订好的说了有空的时间也不好爽约,出门前他只能好一番叮嘱五竹,让他留在家里想想能打开箱子的线索,不然要是被醋坛子发现自个儿在青楼吃饭,他估计能被抓了好一顿伺候。


  “哟,范公子,这醉仙居可是到了,今天要哪位姑娘做伴啊~”为了恶心范闲,滕梓荆故意学着老鸨的语气,拉高了调子说话,惹得范闲往他大腿上重锤出击,一拳下去痛得他倒吸凉气。


  夜幕下,眼前果真出现了一条狭长的光带,岸边灯火通明的酒楼里,能隐约听见说笑打闹的声音,河上的画舫里拉扯重叠的人影看起来颇为开放。


  范闲鄙夷的看着滕梓荆,“一瞧你这样,就知道平常不老实,没少去这种地方吧。”


  滕梓荆揉着大腿,龇牙咧嘴的说,“也就一两次,一瞧你这样,肯定是个雏,要不让哥哥我好好的教教你。”


  “得了吧你,等会别玩得忘乎所以就行。”


  等着范闲下来,滕梓荆把马车停好,“啧,就算我想,就你每个月给的那点月例,这地方我这辈子是消费不起了。”


  范闲掂量起自己的钱袋,“还好不是我请客,一顿饭下来,钱袋都要翻个底朝天吧。”


  “不光是底朝天,衣冠楚楚的阔绰少爷进去都有不少要被扒个干净出来,哎,人来了,你应付着吧。”


  说话间,两人来到岸边,李弘成守在一艘两层画舫旁,见人来了马上迎了上去,“范公子今日真是好运,花魁司理理姑娘听闻公子的才名,有意相见,如今正候在船上。只不过……”


  一听有花魁,范闲兴头上来了,他还没见过真的花魁呢,跟着李弘成上了船也没仔细听李弘成的话。


  滕梓荆被拦在了甲板一层,有些姑娘作陪也没什么怨言,上了二层暖阁,见到谢必安守在外边范闲才反应过来李弘成说了什么,“只不过,二殿下说什么也不肯放理理姑娘走,就一起跟过来了。”


  一阵铃铛响,推开门,穿着素净的李承泽正与一名貌美的姑娘谈笑生风,那姑娘见范闲和李弘成进来了,先是介绍了自己,又为今晚的安排不够妥帖而道歉。


  唉,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范闲落座,司理理给三人满上酒,他见李承泽和李弘成都喝了自己才下嘴,却没注意到司理理倒酒时,虚扶在壶口的手指有些异动。


  三人说着京都近日来的趣闻,过一会儿又上了些水果佳肴,范闲刚来京都不久,便吃喝着听他们说话也觉得很有意思。许是太过放松了,没有克制,不留神范闲就喝得有些飘飘然。


  熏香莹莹的浮于鼻尖,丝竹弦乐声里,他的意识模糊了起来,只知道酒液清冽,一杯杯的不停灌下去。靖王世子说什么要见个友人,出去了,暖阁里只剩下司理理在给两人斟酒。


  范闲醉眼迷离的趴在小案上,脑袋里昏昏沉沉,一边随意的应付司理理的搭话,一边烦躁的胡乱扯开领口,想要凉快些。对面的李承泽端坐于塌上,文雅的抿着酒水,嘴角带着不明的微笑,范闲偶然间撇了他一眼,浑身一颤,意识有些清醒了过来,这酒明明度数很低,几杯下去怎会如此,自己怕不是被下了药!


  强撑着力气支起身子,趁司理理过来斟酒挡住自己的空隙,迅速往嘴里丢了一颗丹药,辛辣的草药气味在口腔炸开,让他有了些清明,快速的分析起眼下的局势。


  滕梓荆被拦在甲板上,暖阁外守着谢必安,本来他对付李承泽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这药物怪的很,入了体内后与真气纠缠,冲击得筋骨绵软无力,身上还一股股燥热,口中渴的要命,连那处好像也有抬头之势……范闲的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慌乱,他从小是泡在毒药罐子里长大的,各种药物特性早已深谙于心,如今这副样子,莫非……


  酒是不能再喝了,得马上找机会脱身,勉强运了一些真气到四肢上,他得赌李承泽会配合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范闲摇摇晃晃的捏着酒杯,把酒往嘴边送,可是手却不稳,酒液沾湿了一片衣襟,他也不恼,冲李承泽痴痴一笑,“殿下也喝。”说着举杯,随着动作,领口散开,几缕卷发趁机溜进去随意的拨弄喉结和锁骨。


  “小范大人醉了。”摆手让司理理出去,关门的铃铛声一过,暖阁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我没醉,”见司理理走了,范闲娇嗔着抓起酒壶给自己倒酒,“殿下也喝,范闲一个人好没意思……”


  李承泽站起身,走到范闲面前,突然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扯,“小范大人醉糊涂了。”


  这一扯,让酒壶滚落到了地上,范闲杯里的酒也洒出去大半,只有几滴顺着杯壁往下落,他伸出艳红的舌尖把酒液接住了,接着不满足似的把双唇舔舐的晶亮,“殿下……”范闲想站起身子,却腿一软倒向了李承泽,李承泽将人接住靠着阁壁坐了下去,范闲顺势骑在他的身上。


  “渴……”范闲一只手捧着李承泽的脸,另一只手顺着他的鼻梁向下勾画,指尖悬停于两唇之间,他笑得明艳,媚眼如丝的望着李承泽,喃喃的低下头来,喷出来的热气混着酒香让几乎没喝酒的李承泽也要醉了。


  附在李承泽的耳朵上,范闲轻声说:“去彩蛋找饭吃。”

似乎有点傻

【all闲】花开富贵 91

     言冰云话音刚落,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准确的说,是二皇子和太子十分安静,言冰云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两道目光有些敌意


     范闲被言冰云噎的说不出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略带心虚的看了眼一旁的二皇子和太子,讪讪的说道:“小言公子,你真是学坏了。”


     言冰云嘴角微微上扬,并没回答,他想对二皇子和太子宣告,他与范闲的关系并不简单,显然,他也做到了,达到了目的,他便不在作声...



     言冰云话音刚落,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准确的说,是二皇子和太子十分安静,言冰云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两道目光有些敌意


     范闲被言冰云噎的说不出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略带心虚的看了眼一旁的二皇子和太子,讪讪的说道:“小言公子,你真是学坏了。”


     言冰云嘴角微微上扬,并没回答,他想对二皇子和太子宣告,他与范闲的关系并不简单,显然,他也做到了,达到了目的,他便不在作声


     倒是一旁的李承泽出了声,他自动无视了婚约的话,而是问道:“哦?小言公子,那是什么?安之送的?”


     言冰云伸出右手,轻抚左手腕上的手链,回道:“回二皇子,在北齐时,小范大人亲手雕刻,送给在下的。”


     李承泽抿了抿嘴,他感受到言冰云隐隐宣布主权的行为,很是反感,所以他露出一贯的笑容对着范闲问道:“安之,怎么我没有啊,枉我与你同盟一场啊…”


     范闲被李承泽一问,也有些窘迫,总不能说当时确实是没想那么多吧,所以有些心虚的回道:“我倒是想过给你们也雕一个什么小玩意儿玩,但那玉石板雕的东西,我都送给我弟弟妹妹了,再给你们,不就暴露了嘛”


     范闲觉得这个理由相当不错,所以理直气壮的继续说道:“咱们是顽强小羊组合,可不能因为这些小东西暴露了,我想你们会理解的对吧?”


     范闲见李承泽和李承乾都没再追问,偷偷的松了口气,后知后觉的自己这理由活像个渣男似的,暗自唾弃自己多想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李承乾突然开口说道:“好办,明日我去寻一块别的玉石板,反正安之在这别院闲来无事也雕个小玩意儿送给我吧,保证不会有人知道。”


     范闲没想到李承乾如此难缠,见自己推脱不过去,也只能答应,瞪了眼没事给自己找事的言冰云,回道:“你别买玉石板了,太显眼,快到年节了,你借着年下贺礼,搞一块大的玉佩什么的,我给你们雕个什么送给你们吧。”


     李承乾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言冰云,笑着答应了


     将太子和二皇子送下山,范闲忍不住对着身后推轮椅的言冰云埋怨道:“都怪你,这下好了,可给我找了个好活。”


     言冰云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不曾想太子竟然这么疯,这跟太子一贯表现出的一板一眼可太不一样了,言冰云理亏,所以在范闲身后默默的推着轮椅


     将范闲送进屋里,言冰云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给他被子盖好,言冰云坐在床边,看着范闲正色问道:“你跟北齐小皇帝结盟,又跟太子和二皇子结盟,到底要做什么?”


     范闲看着言冰云,笑了笑说道:“我怕我告诉你,你会当场将我杀了。”


     言冰云沉默片刻,范闲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他的计划就是针对陛下的,良久,言冰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的说道:“你说,我听着。”


     范闲笑了,他拍了拍言冰云的放在床边的左手,说道:“我这是成功的将小言公子这座冰山,捂化了吗?”


     言冰云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等着范闲继续,范闲笑完了,说道:“我要杀了庆帝。”


     虽然言冰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心里想的终于得到了证实,还是很震惊的,他发自内心的问道:“为什么?”


     范闲闭了闭眼,淡淡的说道:“因为他是我亲爹,我母亲是他杀的。”


     言冰云突然听着这消息,心下一惊,他压下心里翻江倒海的震惊,勉强回神问道:“你要弑君夺位?”


     范闲摇了摇头,回道:“只是弑君,不是夺位。”


     言冰云就这么盯着范闲,仿佛是在辨认范闲嘴里的话是真是假,发现他竟从范闲的脸上读不出任何情绪,仿佛他说的是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的平常话,他看不透范闲,只能将自己的疑问提出:“二皇子和太子也知道?若只是弑君,有他二人已经够了,你联合北齐小皇帝又做什么?”


     范闲叹了口气,一一解释道:“老二和太子只是知道我要杀了他,并不知我是他的孩子,这事不适合现在跟他们说,他们会多想的。”


     “至于北齐小皇帝……”


     范闲有些犹豫,将不将战豆豆的底细透漏给言冰云


     犹豫片刻,范闲还是没说,他不能保证言冰云对庆国的忠心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怕言冰云知道了,会破坏他的计划,所以撒了谎:“我借她财力夺回内库财权,条件是,只要我活着,庆国不能攻打北齐。”


     言冰云听完皱了皱眉,又快速松开,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没作声


     范闲知道言冰云在想什么,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开疆扩土,以击溃北齐为目标,听到自己这条件,自然是不满意的,范闲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斥责自己,有些出乎范闲的意料之外


     言冰云深吸一口气,回道:“我今天下山,若不出意外,我应当会接手一处。”


     范闲点了点头:“替我向萍萍叔叔问好,等我好了我去看他。”


     言冰云离开,天色已黑,若若把熬好的药端给范闲喝下,又细细的将被子掩好,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子


     蒙着那块亘古不变黑布的五竹悄声来到她的身后,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在范若若的耳朵里响了起来:“你能保守秘密吗?”






不是我不更新,我被疫情搞得一点创作的激情都没有了,三月份以来,十多波疫情,我们小区已经是高风险了,我真的很焦虑(;´༎ຶД༎ຶ`)

宅在家又很喜欢追剧,最近陷入终极笔记无法自拨

我会调整好自己,尽量恢复日更(´・Д・)」

0326

减肥二三事2(完)

  李承泽是最懂吃的了,平日里对吃的就在意的不得了,把范闲喊来时,都是用当季最新鲜最味美的食材招待他,每每哄得范闲吃圆了肚子回去,不过这次的火锅局却对范闲来说好似一场酷刑。


  冬天是羊肉的季节,铜锅一架,木炭一点,羊蝎子火锅翻涌的蒸汽后,是范闲的愁眉苦脸和滕梓荆的无声威压。


  李承泽时不时把锅里的菜捞到范闲的碗里,同往日一样嘴上说着漂亮话向范闲献殷勤,不过范闲却全然没了平常里那般伶牙俐齿的讥讽劲儿。


  只见他刚夹起一个丸子,滕梓荆就咳嗽两声。范闲可怜巴巴的看着滕梓荆,嘴巴委屈的翘得几乎能挂上一个铜壶,可即便如此也只换来滕梓荆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和愈发犀利的眼神。


 ...

  李承泽是最懂吃的了,平日里对吃的就在意的不得了,把范闲喊来时,都是用当季最新鲜最味美的食材招待他,每每哄得范闲吃圆了肚子回去,不过这次的火锅局却对范闲来说好似一场酷刑。


  冬天是羊肉的季节,铜锅一架,木炭一点,羊蝎子火锅翻涌的蒸汽后,是范闲的愁眉苦脸和滕梓荆的无声威压。


  李承泽时不时把锅里的菜捞到范闲的碗里,同往日一样嘴上说着漂亮话向范闲献殷勤,不过范闲却全然没了平常里那般伶牙俐齿的讥讽劲儿。


  只见他刚夹起一个丸子,滕梓荆就咳嗽两声。范闲可怜巴巴的看着滕梓荆,嘴巴委屈的翘得几乎能挂上一个铜壶,可即便如此也只换来滕梓荆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和愈发犀利的眼神。


  范闲只好叹口气,把丸子放下,夹起一根茼蒿,向滕梓荆一扬下巴,得了几个点头后,范闲于是像是在吃什么袖珍美味,跟个兔子一样小口小口的吃了。不过在他打算夹第二筷的时候,滕梓荆总会适时的用眼神告诉他,这口吃下去,胖一两啊,胖一两;诶,那口吃下去胖三斤啊,胖三斤;哟哟哟,把这个吃了,明天穿衣服得上两个腰封……


  李承泽忙活了半天,又是搜罗食材,张罗火锅;又是下菜布菜夹菜,结果范闲来了这么一会儿,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反倒是和带来的护卫眉来眼去的,于是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把筷子一拿,起身坐到范闲的旁边,接着又夹了一片羊肉放到范闲的碗里,豪迈的大喝一声,“吃!”


  范闲觉得此刻李承泽的形象格外的光辉高大,连那撮挡在脸上荡来荡去的斜刘海好像都顺眼了不少。


  给李承泽投去个感激的眼神后,他一把抓起筷子,用比司马光砸缸还要果断的动作夹起那片肉,他这一举动使了七分的霸道真气,可以说,庆国上下,只有抢过他羊腿吃的燕小乙才能够勉强和他较量较量。可惜啊,他面对的是滕·减肥监督员·高热量食物克星·糖葫芦的天敌·比我心肠更硬的人只有未来的我·梓荆。


  肉还没放到嘴里呢,手上的碗筷就不见了,接着滕梓荆的声音就从身边传来,“殿下,我家公子近日身体不适,吃不了这些东西。”范闲的碗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的手里去了,这些天来,为了阻止他多吃一粒米,滕梓荆终于是练就了一番好手速。


  李承泽有些不得趣,眼神也冷了几分,连谢必安都感受到了他的不悦,悄悄的把剑拔出了一寸,“到底是范闲身子不爽,还是你太过逾矩!”说着在桌下抓起范闲的手,把人带到自己的身后,“你家侍卫怎么回事,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的,到底你是主子,还是他是主子!”


  范闲想要阻止滕梓荆开口,可惜为时已晚,“少爷正在减肥,饮食上需要克制。”李承泽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手指不着痕迹的揉捏了几下,嗯,果然,肉肉的,很好摸。


  范闲把手抽了出来,无语的扶额,苍天呐!跟谁说都行!庆国上下几十万的人口,怎么非跟这个大嘴巴羊驼说啊!这下好了绝对不出两个时辰,最喜欢显摆自己和范闲关系有多好的李承泽能让整个京都都知道范闲在减肥!


  


  果不其然,火锅局的第二天,范府的门槛和围墙都被踩塌了,尽管有数十个工匠连夜修补,也挡不住一波又一波兴致冲冲的访客。


  先是陈萍萍被影子推着,带着费介及三处一众师兄弟们给范闲送了一大堆的减肥药膳,三处的师兄弟们对范闲那是一顿上下其手,捏着胳膊掐着腿,嘴巴还停不下来,“听师哥的,想瘦胳膊吃这个好!”“小师弟,想瘦大腿,这个可得多吃!”


  陈萍萍还慈爱的把范闲交到影子的手上,“闲儿啊,影子对减肥颇有研究,你得空多和他学学。”这点范闲很相信,毕竟每天晚上跟着五竹叔做减肥操都快要了他的半条老命了,影子作为五竹的头号粉丝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费介也在一旁和范闲唇枪舌战,讨论范闲变胖是不是因为平常总不去看他这个孤寡老人的缘故。范闲看着面前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演技精湛的老人,在心中疾呼,拜托,明明他每天都要去看费介一回!


  好不容易把监察院的人马从府里送了出去,圣旨又下来了,要范闲马上去皇宫一趟。


  减肥呢,没办法,范闲一路走到皇宫里,好好体验了一回什么是社死。平常给自己送零食小吃的商贩,改在道旁给他加油鼓劲儿,“加油!小范诗仙,你一定可以的!”“今天咱这糖葫芦就不吃了,忍住啊,忍住!“小范大人,坚持就是胜利!”“一定要管住嘴啊!”“要多运动啊,小范大人!”“京都的人民都等着你瘦下来呢!”一阵阵加油鼓劲的声浪,臊得他想要当街找一条缝钻进去。


  入了宫门,没走几步就见到燕小乙从屋顶一跃而下,手里举着西瓜和烤羊腿一边显摆着,一边和范闲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确保范闲一怒之下不会追上自己暴打一顿。范闲盯着那个烤得表皮酥脆,油香四溢的羊腿真的是有苦说不清,他上一次吃那么香的烤羊腿,还是上一次,不知道烤羊腿还是不是烤羊腿的味儿。


  他一路抓着拳头,进了御书房。


  庆帝在批阅奏章,旁边罗汉床的小案上像往常一样摆着一盘盘喷香的糕点,味道勾的范闲眼神都直了。平日里他只要行个礼就能讨得几口糕点吃,今天,庆帝打量了他一番之后却让他站着,“嗯,胖了,还是心志不够坚定,需要历练历练。”于是接下来,庆帝批了多长时间的奏章,范闲就磨了多长时间的墨,好不容易快晚膳了,他却给打发了,临走前庆帝还赐了一个蹴鞠,让他没事儿和宫典多踢踢球。


  “小范大人等等。”刚出御书房,眼巴巴的看着送晚膳的太监排队进去,侯公公就把范闲叫到一边给他塞了一个食盒,“陛下说挑一两个喜欢的尝尝就好了。”一张愁眉苦脸终于是展开了笑颜,范闲喜滋滋的接过,冲里头行了一礼,“臣谢过陛下。”


  几步台阶下,又遇见了李承乾,连着吃菜叶子让范闲蔫了好几天,今天得了点心,活泼了不少,非要邀李承乾和他一起踢球,李承乾温和的笑着答应了,又递给了他一包东西,“荷叶茶,一周喝两三次就行。”范闲拿了,明白李承乾也知道他在减肥,他奇怪李承乾怎么随身带着包茶,李承乾回答说是赶巧了。不过范闲瞧着他手炉里没有多少热气,鼻头冻的有些发红,知道应该是在这儿等了他好一会儿,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觉得也不能白拿一包茶叶,想了一会儿,狠下心来说要请李承乾吃点心。


  李承乾连连摆手说不用,范闲还是把庆帝给的食盒打开了,里面是四个精致的小点心,加起来还没半个手掌大,他左看右看找了个长得最好看的,看李承乾还是推拒,就拿着点心送到李承乾的嘴边,“哼,我又没往里头下毒,殿下快张嘴。”范闲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心痛,毕竟好久没吃点心了,自己挑了个最喜欢的送别人,结果那人还不吃,他替点心感到惋惜。


  见范闲鼓着脸颊眉头微皱,一副认真的样子,李承乾老实的张口吃了,橘子果酱清新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来,随后是芋头醇厚的香气,是金丝芋头饼。


  “什么味的?”


  “芋头的。”吃了范闲最喜欢的橘子口味,李承乾不好意思了,“我吃过更好吃的,改日约个时间请你吃。”


  “好!一言为定,殿下可不能反悔!”范闲的眸子晶亮。


  提着剩下来的点心回了范府,好说歹说,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又是撒泼打滚,范闲最后以一人一个点心为代价,贿赂了滕梓荆和五竹,得偿所愿吃到了一小块蛋香酥。


  各方努力下,半月后,消息传来,范闲瘦了两斤,普天同庆,虽然没达到目标,不过看范闲这段时间没精打采的样子,众人也就不打算再让他减肥了,毕竟范闲嘛,怎样都是很可爱的。


  众人:谁说范闲胖我就削他!

似乎有点傻

【all闲】花开富贵 90

     时令进了腊月,苍山上常年积雪覆盖,放眼望去真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范闲几人在别院的凉亭处聊了一会,到了饭点,若若走了过来,对着太子等人行了礼,说道:“哥哥,外面冷,还是进屋里聊吧,餐桌都摆好了。”


     范闲看了眼李弘成,发现他情绪有些低落,低下头并不去看若若,暗自叹了口气,估计是还没转过那个弯,范闲也由他,若是想不通,真就是二人有缘无份了,范闲笑了笑,说道:“进去吧。”...



     时令进了腊月,苍山上常年积雪覆盖,放眼望去真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范闲几人在别院的凉亭处聊了一会,到了饭点,若若走了过来,对着太子等人行了礼,说道:“哥哥,外面冷,还是进屋里聊吧,餐桌都摆好了。”


     范闲看了眼李弘成,发现他情绪有些低落,低下头并不去看若若,暗自叹了口气,估计是还没转过那个弯,范闲也由他,若是想不通,真就是二人有缘无份了,范闲笑了笑,说道:“进去吧。”


     言冰云刚要伸手去推范闲的轮椅,哪知一旁的李承乾不知何时过来的,堂堂太子竟给一介臣子推轮椅,传出去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可在场的人,李承乾自己不觉得给范闲推轮椅有什么问题,范闲骨子里就没有什么你尊我卑的概念,所以也不在乎,李弘成自己刚受到打击,无暇顾及这些,二皇子却看了眼太子,那眼神似乎包含了什么


     言冰云落在众人身后,若有所思


     他想起刚才二皇子那个看着范闲的那个奇怪的眼神,又想起太子不寻常的态度,言冰云突然泛起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


     言冰云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或者他疯了


     可是又没有其他的解释能说通眼前的场景,太子和二皇子是生死博弈,偏偏这世上最不可能和谐相处的两个人,因为范闲,两个人像个普通兄弟一般的相处


     因为范闲


     范闲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这二人放下权力争斗


     言冰云低头看了看左手腕,是白衣束袖,那束袖下是在北齐时,范闲送给他的那条丑到极致的手链,言冰云一直带着,甚至总是无意识的去抚摸那条手链


     是啊,范闲他有什么魅力啊,连自己也动了心


     是什么时候动了心呢,是他冲入囚牢救出自己时?还是那时他在马车上因为肚子饿的叫,而窘迫的瞪着眼睛解释?还是他不喜欢自己皱眉,总是用手指抚开自己的眉头时?还是他每天出门回来后都会来他房间聊天时?


     言冰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从不曾将这条手链摘下,自己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跟着范闲


     言冰云看着范闲,他知道范闲对他隐瞒了许多,他隐隐感觉出来,范闲在谋划一件大事,而那件事,跟陛下有关,可范闲对他又很坦荡,甚至他和太子、二皇子同盟的事,也不瞒着他


     言冰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范闲在逼他做选择,他需要在陛下与范闲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若是选择陛下,范闲让自己知道了这么多的内情,即使范闲能容他,太子和二皇子也不能容他,他大概会死于暗杀吧……


     若是选择范闲…言冰云闭了闭眼,轻笑一声,范闲啊,真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我知你在做些什么,你要做,那我便帮你吧,即使粉身碎骨,我亦心甘情愿


     言冰云下定了决心,抬脚跟上范闲等人


     进了饭厅,众人一一落座,场面有些尴尬,在场的三对曾经都有过婚约


     范闲与林婉儿,李承泽和叶灵儿,李弘成和范若若,虽说弘成和若若婚约还在,可刚刚范闲单方面的将这婚约给推了,范闲既然说了,那他肯定能做到


     在场的只有柔嘉和范思辙感受不到空气中弥漫尴尬,范闲有意将这尴尬破一破,清咳一声,说道:“那个…若若,沈婉儿呢?”


     若若闻言看了看太子和二皇子等人,若若有些意外,哥哥如此信任他们,沈婉儿毕竟是北齐人,在别院里私藏北齐人,被有心人知道了,还是够喝一壶的


     范闲看出若若的顾及,说道:“无事,让她出来一起吃吧,没事的时候,你们也多陪她玩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


     若若点了点头,起身去叫沈婉儿去了,在场的其他女孩子都好奇沈婉儿是谁,但只有叶灵儿问了出来:“师父,沈婉儿是谁?”


     范闲好笑的看了看言冰云,解释道:“沈重的妹妹,沈重托我照顾她,我便将她带回来了。”


     叶灵儿听完对着范闲直竖大拇指,对范闲更加佩服:“师父,沈重重伤你,你还答应他保护他妹妹,真是以德报怨大圣人呐!”


     范闲被叶灵儿逗笑了,说道:“灵儿,我伤还没好,不要总是惹我笑好不好,很疼哎。”


     刚说完,若若便将沈婉儿带了过来,沈婉儿见在场人众多,也有些拘谨,在场的她只认识言冰云范闲和范若若,所以她快步走到言冰云身边,问道:“言公子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言冰云从座椅上站起,对着沈婉儿便是深鞠一躬,起身说道:“沈小姐,当时在北齐是我利用了你,终是我对你不住,你的心意我亦知晓,只是言某已有婚约在身,实属不能接受沈小姐你的心意,请你原谅。”


     沈婉儿听完泪如雨下,紧紧的攥着言冰云的衣襟,终是认了命,哽咽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将你忘了,你不必心有芥蒂。”


     一旁看戏的范思辙,悄悄的在范闲耳边轻声说道:“哥,我也没听说言冰云有婚约啊,这是撒谎呢吧,这言冰云可真够绝情的,沈婉儿长得多好看啊,他还看不上?”


     范闲见他看戏还那么多话,也在范思辙耳边轻语:“那要不你去劝言冰云接受沈婉儿?”


     范思辙连忙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得了吧,就他那张冰山脸,比爹还冷,我看了就浑身不舒服,你说这沈婉儿看中他哪了?”


     范闲似笑非笑,小声回道:“要不你去问问?”


     范思辙见他哥似笑非笑的,觉得有些危险,连忙住嘴,低头吃饭


     饭前众人经历过言冰云和沈婉儿这一茬情感大戏,尴尬也都散了点


     吃过饭后,李弘成因为心绪烦乱,想回家好好想想,便要带着柔嘉走,柔嘉自然不愿意,这次来,她还没跟范闲好好说过话的,便找借口说要陪着林婉儿


     哪知这林婉儿和叶灵儿也准备回府了,柔嘉有些尴尬,又没了借口,只能含恨跟着李弘成走了


     柔嘉走了,范闲可算是松了口气,若若也带着沈婉儿离开了,范思辙铺子里还有事,也走了,在场的就只剩下范闲、太子、二皇子和言冰云


     范闲看着言冰云的冰山脸,又起了逗逗他的心思,他全然忘了言冰云已经不是以前的言冰云了,每次逗言冰云都是自己被逗的哑口无言:“小言公子,你怎么还撒谎啊,为了拒绝沈小姐,还编出个婚约来。”


     言冰云给自己倒了杯茶,故意将左手腕的手链露了出来,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说道:“没撒谎,你我不是私下定了婚约,这不是你给我的聘礼?”






张万森的坑没出来,我又陷入终极笔记的坑里,呜呜呜瓶邪是真的!!!(;´༎ຶ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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