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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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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笙

忘川风华录.朱祁钰语c

(又是一年秋风萧瑟,那忘川郡,也快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此番,使君已然拉着忘川郡的大家,提前祝福大家啦)


嗯……又要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了!唔……我的生日已经过完啦,特别感谢使君和忘川的大家给我办的生日宴!(详见以前剧情)(突然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盒月饼,满脸笑意的把那月饼递给你,并满眼感激的看着你)


如果说祝福啊……现在可能有些太早了,但既然使君有意来办,那我就聊表一番心意了


又是一轮明月在,霜华覆枫佳期至。

岁月蹉跎催人老,何时再于瑶台逢?


咳……果然吟诗作对不适合我啊,还是廷益更适合那写诗章……


祝各位……中秋佳节平安喜乐,好好的过好每一天,我们都在……...

(又是一年秋风萧瑟,那忘川郡,也快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此番,使君已然拉着忘川郡的大家,提前祝福大家啦)


嗯……又要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了!唔……我的生日已经过完啦,特别感谢使君和忘川的大家给我办的生日宴!(详见以前剧情)(突然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盒月饼,满脸笑意的把那月饼递给你,并满眼感激的看着你)


如果说祝福啊……现在可能有些太早了,但既然使君有意来办,那我就聊表一番心意了


又是一轮明月在,霜华覆枫佳期至。

岁月蹉跎催人老,何时再于瑶台逢?


咳……果然吟诗作对不适合我啊,还是廷益更适合那写诗章……


祝各位……中秋佳节平安喜乐,好好的过好每一天,我们都在……


end


小彩蛋:


廷益……我怎么就抽到了作诗啊!好难啊!


(虽然朱祁钰是会作诗,但他也只是想要向于谦撒撒娇)


陛下啊……臣还抽到了作画呢,安了,要不然……臣现给你写一首?


(而于谦只是一手轻轻拍了拍朱祁钰的肩,另一手已经开始挥笔泼墨,不出片刻,便作出了一首诗)


廷益好厉害!呐……这是我作的画,拿去应付应付,果然我还是适合作画……


(朱祁钰凑近那宣纸,不禁眼前一亮,随后从身后拿出一幅画,那画上是夜晚,洋洋洒洒的枫叶,应和着清风明月,一位少年坐在石桌上,回头望着,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即是一位风尘仆仆的人)


……还是陛下有这个天赋,臣望尘莫及啊!


廷益别多嘴,有话……晚上再说……


好……依你……


end


我大朙天下无敌啊

【谦钰】于少保养过一只猫

  于谦养过一只猫。

  起先,他从没有想过要养猫。亡妻安葬之后,友人将家中新生的一只幼猫托付给他。猫那时还只有巴掌大小,依偎在他的手臂上,奶声奶气地叫唤。小小生灵,在浩瀚天地之间是那样的微渺又脆弱。

  他开始研究猫的饮食,猫的爱好与猫的习性。他开始从他贫瘠的禄库中抽出银两,买碎肉、内脏和猫最爱吃的鱼干。他开始容忍猫扯乱他理好的书册,将他的墨砚打翻。他口占策对,劝猫要勤勉练习抓鼠之技,如此好为百姓驱逐鼠患,免受殍饿之苦,猫听得摇头晃脑。公余之时,他抱卷倚在书窗下,看猫扑腾飞蝶,黄鸡在其后啄着碎黍,已是正肥当宰。

  偶有灾情、军情,他出镇赈灾抚民,将猫托付给家中书童。待到归来之日,有时...

  于谦养过一只猫。

  起先,他从没有想过要养猫。亡妻安葬之后,友人将家中新生的一只幼猫托付给他。猫那时还只有巴掌大小,依偎在他的手臂上,奶声奶气地叫唤。小小生灵,在浩瀚天地之间是那样的微渺又脆弱。

  他开始研究猫的饮食,猫的爱好与猫的习性。他开始从他贫瘠的禄库中抽出银两,买碎肉、内脏和猫最爱吃的鱼干。他开始容忍猫扯乱他理好的书册,将他的墨砚打翻。他口占策对,劝猫要勤勉练习抓鼠之技,如此好为百姓驱逐鼠患,免受殍饿之苦,猫听得摇头晃脑。公余之时,他抱卷倚在书窗下,看猫扑腾飞蝶,黄鸡在其后啄着碎黍,已是正肥当宰。

  偶有灾情、军情,他出镇赈灾抚民,将猫托付给家中书童。待到归来之日,有时已隔上几月,猫被喂得滚圆,甫见到他,便跳上来捉他的衣摆,睁着明亮的眼睛。

  猫就在这样的年岁间长大,四肢抽条,毛色蓬发。他的背部被墨色的毛覆满,唯有四爪及腹部白如盛雪。他给猫取名叫乌云盖雪,最后简化为乌云。乌云倚在他怀里,伸出一只雪白的爪子,在翻开的书页上留出一道爪痕。

  如此养了两年有余,他受召回京。

  他想将猫托付给居邻的友人,然而猫扒在囊辎上不愿离去。他给猫讲路途遥远,京师寒冷,恐无法适应。猫听懂了,或又没听懂,只喵喵叫地望他。他将猫置在地上,猫踏着轻巧的步伐,几步窜上他的肩头,将地上雨后的湿泥,糊满了他一身素袍。

  于是这茫茫金台路上,又多了一个小生灵的相伴。

 

  回京一年后,圣上亲征,大败于土木堡,京城震动,朝廷亦不安宁。新上任的监国郕王原先只是个不出世的王爷,那时也还那么地年轻。

  群臣激切,请他处置王振党羽,他似乎仍心有犹豫。直到血溅门下,众臣汹汹茫茫,事态脱出所有人的控制范围。

  于谦一刻也不敢耽搁,越过拥挤臣群,竭力往他的身边靠去。

  他就在那时看到朱祁钰惶然投向他的眼神。

  那是一双很年轻的眼睛,也是一双仍旧很澄澈的眼睛,尚未染上太多的尘埃。他扶起他颤抖的手臂,朱祁钰略有些犹豫,最终伸手扯住他的袖摆。他睁着他因受惊无措而瞪圆的眼睛,仰起头来看他,那双如久封阁中的琉璃宝石一般的眼瞳,便映满了他的影子。

  让他突然想起了他的猫。

  

  猫在京城的家中仍旧过得很好,他适应得很快,变成府中最闲适的一名成员。

  敌寇在边境上虎视眈眈,军报堆积如山,于谦整夜地宿于直庐,抑或便睡在军营中。直到月余后归家,猫围绕着他打转,时不时低头嗅他。家丁在旁边玩笑,说老爷身上硝烟味太重,他已经要不识得他。

  猫最终认出自己的主人,欢快地叫唤一声,扑到他的怀里。他抚摸猫的后颈,令他舒服地扬起脑袋,睁开那双圆润的眼睛。

  他意识到,他会令他的猫感到陌生,正如他也并不清楚,这小生灵在玩乐、嬉戏,用他竖起的双瞳凝望他,或蜷缩在他怀中酣眠的时候,究竟在想着什么。

  他曾同群臣立于王府前,请郕王即皇帝之位。年轻的王爷惊愕不止,如同猫受了惊一样,徒劳地抓挠空气。他后退再三,试图以谦辞自菲,又向前踱步,厉声地呵斥群臣。他将可用的招数都用尽了,便用那双年轻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于谦。于谦上前一步,扬声说道:

  “此诚家国危急存亡之时,愿殿下弘济艰难,以安宗社,以慰人心。”

  因而,他看到朱祁钰的表情倏忽地柔软下去,那双正被他注视着的眼睛,也一下子便闭上了。

  

  那之后,于谦很少再能如那般注视他的眼睛。天子登临金銮之位,高高在上,不可触之。

  他召他入宫面询,问他朝中可用之人、可行之事。于谦答得恳切,天子也听得认真,眼眸里含着笑意:“朝中有于卿,实乃朕的福气。”

  他受封少保之位,固请再三,天子挥手让他免礼,用严厉的言辞,让他不必再推却,但于谦抬起眼看去,他的神色依旧是温和的。

  然而更多时候,他们之中隔着大殿的层叠台阶,与龙榻前的软纱。他恪守礼节,未曾想过要僭越一步。

  

  猫却同他奇妙地亲热起来。

  这聪慧机敏的小生物,似乎已察觉到万事的种种变化。于谦不再整月整月地不归,但平日留在家中的时间反而变少许多。猫便显得愈发粘人,更为留恋地同他待在一起。

  他执笔修改将要上奏的安边之策,猫在一旁反复地打滚,发出含混的鸣叫,似乎不满于他的冷落。他分出一只手抚摸他的臀部,手下触感分明,毛发比之前要厚重许多。也不知是近日于冕喂鱼干喂得太多了,还是这猫已在春正月里养起秋膘。

  那年秋天,上皇被逢迎回京。此前,他们在殿上论议此事,群臣各执一词,争纷许久未有结果,王千之人少势薄,胜在嗓门够大。而天子最后听从了他的话。于谦俯身低头,便不再言语,唯有感受到圣上沉默的视线,从他的头顶轻拂而过。  

  又过一年,又在殿上,他们商议易储之事。罢朝归来,他将事讲与猫听。猫趴在案上,歪着脑袋,难得一言不喵,只一对耳朵时不时地打着转儿。他问他:“我该如何?”猫睁开那像两枚小巧的月亮一般的猫瞳,扬起脑袋,似乎在问:“你都有决定了,还要来问我?”便用他那四只雪白的爪子一伸,轻巧地从案上跃走了。

  

  日升月落,春走秋来。日子本该便这样继续下去。

  他已能感觉到自己的苍老了,偶尔便心生解甲归田之意。上疏给天子,皆不允。偶尔也抵不住老病,咳嗽一夜,再难入梦,便干脆起身,就着月下清辉,重读几卷书册。

  猫竟然也没有睡着。

  他轻微地喵了两声,自月色中的窗栏边跳进来,熟稔地坐在他的手臂同书册之间的那个恰好的位置。猫的体温暖热,毛发柔软,倒令他胸中滞闷之意稍有纾解。

  他再忍不住咳嗽了一会儿,猫倏地跳起来,几步从榻上跃到床头,发出急促的叫唤,似乎在连声催他。

  于谦侧目看去,却是上赐竹沥煮成的一小碗药,原以备夜中不时之需。他出声招呼猫回来,猫矜持地立在那儿,微微侧过半个脑袋,夜光之下,他的眼睛显得愈发圆润而通透了。

  仿佛多年前的那双眼睛的主人,正微笑地看着他,叫他:“于卿,朕为你寻的药,你为何不喝?”

  猫盯着他喝完药,似乎终于满意,轻巧地躺回他怀里。再被他伸手抚摸着,竟便就此睡着了。

  

  于谦同样能感觉到,猫也在逐渐地衰老了。

  他的毛发不再光泽,他的跳跃也不再迅捷。往常,他能在午后的阳光里扑一下午的蝴蝶,如今却只是经常地酣睡。他不再如先前那般贪食,就连最爱的鱼干也不会看上几眼了,因此很快地消瘦下去。

  他本以为自己年过半百,已看惯了凡世间大多的生死离别。但当那一天真正地到来,他仍旧不免感到悲伤。

  他将他葬在院后,府中人皆来送行,为一座小坟浇酒、行礼。他同他作了允诺,说来年的祭日,定为他留一条最肥美的鱼,晒成鱼干。

  而那已是景泰八年的正月了。

  

  这一年的正月,天子有疾,免去大多朝贺及祭祀礼仪。十二日,又因疾病加重,出宿于南郊斋宫。

  于谦放心不下,进宫觐见。隔着龙榻前的纱帐,他不可见得天子的圣颜,唯听得他和缓的玉音。

  他俯身奏请陛下保重圣体,不必过虑,若神佛有眼,也必将福泽陛下。年轻的天子显出一种温和的含笑的声音,道:“承卿之言。”

  他犹豫片刻,又请议复立储位。他的声音便倏地冷淡了下来,带着几分愠怒,道:“卿倒是盼着朕好。”

  寥寥几句奏对,天子似乎便已支撑不住病体,只听得他在帐内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子,侍立的内宦忙快步走过去,责怪地瞥了他一眼。于谦俯身立于帐前,心中叹息一声,便也不再往下说了。

  “于卿还有何事吗?”半晌沉默之后,天子淡淡地问他。

  于谦方想请退,一瞬的犹豫之间,一个念头便通达地划过他的心头。

  他开口道:

  “臣养过一只猫。”

  

  猫是从小养起的,接到家中的时候,还只有巴掌大小。那时也怕生,缩在一旁不敢近人。后来,就越养越活泼起来。

  猫是活泼的猫,爱吃、爱玩、爱跳,即使他把家中闹得一团糟,也不忍过于责怪他,他是如此地天真、纯粹,因而令一切都情有可原。

  猫陪了他很久,陪他从晋地走到京师,亦陪他生了半头的华发。十年如弹指转瞬,而猫悄然间变成他不可或缺的家人。

  可惜修短荣枯,天地无私,猫最终也化为黄土一抔,长眠于世间了。

  天子闻之,不觉冒犯,也不觉唐突,唯怅然道:“正月里下葬的么?”

  “明日便当是头七了。”

  他隔着薄纱的视线复又落到他的头顶。

  “卿为此而悲恸。”

  “臣不敢隐瞒。”

  “卿不觉得后悔么?若能料想今日离别之苦楚,莫如一开始便不加以亲养。”

  “臣窃以为不然。”于谦道:“此乃天命不可违,然而天地无情,岂能尽如人所料?避患东西,反入祸门。不妨行而固受之,尽人事以待天命。臣行于世间,不为趋利避害,而为问心无愧耳。”

  “是么,”便听得帐后传来天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是于卿能说出来的话,如此,倒令朕受教了。”

  

 

  

  他从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即使要遭受苦痛的代价。

  天阴四合,狂风如泣。于谦静立于门前,缓缓闭上双眼。即使死亡的钟鼓已经敲响在眼前,他也没有丝毫的畏怯或愤怒。

  然而若说还有遗憾,或许也是有的。或许,他又忆起了一双眼睛,那双圆润的、通透的、明亮的眼睛……

  方说来年还要为他祭上鱼干,却是我失约了。他想道。

  刀起血落,天人永隔。

  

  

  

  

  END

  


月亮梦

松柏 8(结局)


这里月亮梦(悦良孟)

这个结局是不是很突然hhhh,我不适合写长连载,如果可以,下个坑我想试试

结局是be还是he我先不告诉你们,自己看噢˚▱˚

勿上升正主!!



栾云平回到屋子,脑子里全是孟鹤堂那句“哥哥,我们不合适。”

他很心痛,他好爱孟鹤堂。为何世事不顺心,他始终想不明白,索性把自己摔到床上,想把自己和床融合在一起。

孟鹤堂借口出去转转,其实是想去见周九良的。可是很晚了,他也在犹豫。他想着总得和栾云平说一声自己出去了,但是走到门外,却发现那人蒙着被子,是不是抽噎几声。孟鹤堂没脸再跟栾云平说话了,回到房间,戴上帽子,拿出方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对着镜子看了几遍,确定......


这里月亮梦(悦良孟)

这个结局是不是很突然hhhh,我不适合写长连载,如果可以,下个坑我想试试

结局是be还是he我先不告诉你们,自己看噢˚▱˚

勿上升正主!!



栾云平回到屋子,脑子里全是孟鹤堂那句“哥哥,我们不合适。”

他很心痛,他好爱孟鹤堂。为何世事不顺心,他始终想不明白,索性把自己摔到床上,想把自己和床融合在一起。

孟鹤堂借口出去转转,其实是想去见周九良的。可是很晚了,他也在犹豫。他想着总得和栾云平说一声自己出去了,但是走到门外,却发现那人蒙着被子,是不是抽噎几声。孟鹤堂没脸再跟栾云平说话了,回到房间,戴上帽子,拿出方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对着镜子看了几遍,确定看不出来是自己,就出门去街上了。



周九良这些日子已经和敌人谈好了,明早八点的决战。

他坐在窗边,一手撑着头,一手写着什么。


遗书: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孟鹤堂,其实我很爱你,我特别爱你,我就是太爱你了,才不想让你去冒险,如果我有罪,老天来惩罚我就好了,孟鹤堂,你记住,我欠你的,我不会让别人来欺负你。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种的小松柏吗?现在已经长大了。我死后,不要给我举办葬礼,请把我的骨灰埋在松柏下面吧。有风的时候,我可以吹吹风,我可以蔫一会。下雨了,松柏可以为我挡雨。就当他正在保护我,就当我,回归“故乡”了。孟鹤堂,以后没人会欺负你了,欺负你的人,已经被我杀光了。孟鹤堂,我爱你。

                                                         ———周九良


写完,周九良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他好舍不得,可这才是能让孟鹤堂好好活着的方法。

他擦掉眼泪,给了自己一巴掌。



孟鹤堂往周九良家走着,路上竟听到有人说“知道吗,周九良要和XX交手了,明早八点。”

“是吗,那希望周九良能赢啊”

“我觉得悬.....”

孟鹤堂不可置信,他绝对是听错了。

周九良?交手?明早八点?

他一定要找周九良问清楚!

于是快步走去。

他来到周九良门外,往里看,周九良已经睡觉了。他偷偷进去,看到桌子上摆放的纸笔,上面写着“遗书”,看完内容,孟鹤堂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真的。他不敢相信,抱着头跪下来,掩面哭泣。“不,周九良,不是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自己一直都误会小孩了,他只是太爱自己了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自己为什么这样抹黑他。

孟鹤堂愧疚死了。

孟鹤堂来到周九良床边,看着年纪轻轻就有白头发了周九良,抚摸了他的脸庞。孟鹤堂蹲下身来,在周九良嘴上,亲了一口。“九良,对不起,别逞强,我陪你一起。”

孟鹤堂说罢,出了门,在另外一个屋子暂时睡下。



栾云平等了一夜,也没等到孟鹤堂回来。

他释怀了。

回不来的永远回不来,得不到的,永远也得不到。

也许孟鹤堂说的是对的,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终归是不能在一起的。



第二天,周九良六点就起来了。其实对外传八点是假的,他就是怕孟鹤堂会这样来找自己,所以临时改了时间。

他望着天空,踏上了前往战场的步伐。


来到战场,他看到敌人竟带了二十几人,而自己却孤身一人。

“你...你耍赖!”

“我们可没有说过,不能带小弟。”

周九良深吸一口气,自己真的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废话少说,来吧。”

霎时间刀光剑影,什么暗器什么斧头全往周九良身上扔,周九良反应快,用了几下轻功躲过去了。对面二十几人一起上,周九良躲过一人的剑,踩着那人的肩膀跳起来,御剑飞衡,剑瞬间向众人飞去,三两下把人砍成了两半。

可惜不知道是谁,挥舞着棒子,一棒打在了周九良腰上,这下周九良站不稳了,倒了下去。眼看着那人要冲过来,周九良拿起剑就直直刺入那人的身体,他死了。

可这时,他们的头儿过来了,踩着周九良的脸“这点本事吗,也不过如此。周九良,去死吧!”

说罢他拿起剑就要刺去,周九良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可惜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周九良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他此生最不可相信的一件事。

孟鹤堂用身体挡住了剑,准确来说,是心口。

原来孟鹤堂在周九良出门后就已经醒了,本来他也想早起的,跟周九良好好说,可开门却看到周九良已经走了,他顿时感觉不妙,于是立马赶往现场。

“孟...孟哥,你怎么...”

血顺着剑锋留下,滴滴答答滴在周九良衣服上。

“哥来晚了。”孟鹤堂笑笑。

把人拔出剑,后退几步,孟鹤堂顺势转身掏出剑三两下把敌人杀了。

就在周九良想起身之时,孟鹤堂重重倒在了周九良怀里。

“孟哥!孟哥!”周九良急的大喊。

“九良”孟鹤堂把手放在周九良脸上“哥好疼,哥哥对不起你,你能原谅哥哥吗”

周九良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哥,孟哥,不是你的错,九良没怪你,是九良错了。”

“九良,我爱你”

“九良,祝你余生幸福,忘了我吧。”

周九良没忍住吻上了孟鹤堂的唇。

“孟哥,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

他感受着怀里的人的温度一点点下降,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冷。

孟鹤堂死了。

死在了周九良怀里,死在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死在了周九良永远的记忆里。


如果我们都足够勇敢,或许事情的结局就不是这样。怪我们,我们太爱对方了。


三年后.....


周九良一如既往来到松柏树下,来到埋孟鹤堂尸体的地方。他没舍得给孟鹤堂火化。

“孟哥,我来了。”

“孟哥,今天有风,你可以吹吹风咯。”

周九良想一个小朋友一样坐着,和孟鹤堂分享着这几天的故事。

他说,栾云平已经结婚了,干爹也去享福了,但是自己什么也没变。

因为他怕,孟鹤堂有一天回到人间,认不出来自己了。

这时,有一只小兔子朝周九良一蹦一跳跑来。

大大的眼睛,雪白的毛发。

周九良看着这只兔子。

“孟哥?”

兔子跳了一下。

“孟哥!?”

兔子又跳了一下。

“孟哥!!”

兔子又跳了一下。

周九良冲过去举起兔子,又亲了亲。

他的孟哥没有走,只是换了种方式陪着他。



后来,周九良每天都养着这只小兔子。



只是在孟鹤堂的墓碑上,有这么几个字。


“周九良妻子,孟鹤堂。”



全文完。



这个结局大家满意不,我觉得还可以???(自恋中)感谢陪着松柏从第一集到最后一集的小伙伴们,感谢你们的支持,无论你们是从哪开始看,看到了刷到了我们就是缘分!!松柏最后也定下来啦!是良堂噢,不过我觉得,这个结局,好似良堂但也不想哈哈哈哈哈,不过我是按照良堂这个结局写的各位!我准备开新坑咯,最近要先把【all堂】的坑写一点出来,新坑反正不急。

就这样啦,谢谢大家!!

我是于谦的狗
基本相当于无盈利+一点点包装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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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价5.2 质量会比上一次稍微好一点了 qwq 每个也会有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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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默尔·乔、姒桜

那个 标签不够 然后还有 姜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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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狲薯饼

拍到的一些图感觉很好吃…哎…

把其中一张和忘川的剧情图拼了一下,感觉应该是有参考。好美。

位置大概在东单那里,毗邻一座很高的公司写字楼,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和朋友约了上午十点半王府井见面,因为起得早所以还有时间,就跑了一趟。

于谦祠应该是北京的三英祠里面最大的了,好多个展厅,甚至有二楼,还能盖三座祠堂全部的印章。目前里面有书画展…感叹一下,就连在石刻壁画都能见到君臣名场面(…)好真好真的…🥺

拍到的一些图感觉很好吃…哎…

把其中一张和忘川的剧情图拼了一下,感觉应该是有参考。好美。

位置大概在东单那里,毗邻一座很高的公司写字楼,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和朋友约了上午十点半王府井见面,因为起得早所以还有时间,就跑了一趟。

于谦祠应该是北京的三英祠里面最大的了,好多个展厅,甚至有二楼,还能盖三座祠堂全部的印章。目前里面有书画展…感叹一下,就连在石刻壁画都能见到君臣名场面(…)好真好真的…🥺

白影
本想画个小玉死后悲不自胜的鳏夫...

本想画个小玉死后悲不自胜的鳏夫少保…结果越看越鬼气

本想画个小玉死后悲不自胜的鳏夫少保…结果越看越鬼气

人九君

谦钰||朝天去【悲】

*文题取自于谦《入京》:“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文尾改自[清]顾贞观《金缕曲二首·其二》


历史向/虐/君臣/悲向/钰视角


*引部灵感来源忘川风华录谦钰pv


6000+ 慢观~

————————————————————


【引】


天顺元年,明宫西苑。


烛火在一片漆黑之中跳动,窗外清楚的雨落声,一颗一颗,砸在窗纸上。那窗纸似是被砸破了一般,总觉得殿中时不时涌进一股凉气。


朱祁钰躺在榻上动弹不得,枕上发丝凌乱,床边的手有气无力地搭着。昏黄的光映清他小半张面,给消瘦苍白的脸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西苑是死一样的...

*文题取自于谦《入京》:“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文尾改自[清]顾贞观《金缕曲二首·其二》


历史向/虐/君臣/悲向/钰视角


*引部灵感来源忘川风华录谦钰pv


6000+ 慢观~

————————————————————


【引】


天顺元年,明宫西苑。


烛火在一片漆黑之中跳动,窗外清楚的雨落声,一颗一颗,砸在窗纸上。那窗纸似是被砸破了一般,总觉得殿中时不时涌进一股凉气。


朱祁钰躺在榻上动弹不得,枕上发丝凌乱,床边的手有气无力地搭着。昏黄的光映清他小半张面,给消瘦苍白的脸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西苑是死一样的寂静,不论白昼还是黑夜。


————已是阳春三月,除了能瞧见院中横生的杂草,便再也瞧不见一丝生气。


空荡的殿中,只听得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朱祁钰眉头微皱,竟从眼角滑下泪来,滑过鼻梁,濡湿了鬓边的乱发。


———他梦见于谦了。


梦里的于谦离他很远,黄沙之中,他只能瞧见那一身大红,还有那朝中少有的、清瘦挺拔的身形。


那颜色红的刺眼,他想起了前些日的夺门之变,想起了身首分离的于谦。


———虽未亲见,却仍如亲临


他的手发着抖,死死的捏住衣角,双唇翕动,眼眶微红朝那头唤了声:


“廷益…”


“陛下?”那头的脸又清晰了一些。


“是我错了。”他的声音不住地颤抖,眼中蓄满了泪。


那团红似是向他行了个拜礼:


“陛下无错。”


『无错?』


他心头苦涩。


『是我害你至此,你本无错。』


鼻尖酸楚更加。


“于谦,你可有悔?”


“陛下何出此言?”那张面又清晰了一分。


“午门血案,你穿人潮拦我替我解围,兄长被俘,你扶我为帝,致使今日这般光景,你可后悔?”他一字一顿说完整句话,尽力遮掩住将要决堤的心情。


“不悔。”


“你劝我立见深为太子,我并未信你,致使你我如今天人永隔,你可后悔。”


“不悔。”


“你劝我迎回上皇,而今你斩首于市,亲人尽数充军,于家被抄,我也被拘于西苑,你可悔?”


“不悔。”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悔。


泪水已然决了堤, 于谦的脸已无比清晰,可泪又再一次将其模糊。


他只感觉两道湿热处抚上一双干瘦温热的手,从他的眼眶下拂过。


“臣一心为大明,为天地百姓,为辅陛下圣明,幸甚至哉,从未有悔。”


那张满是褶皱的面如今就在眼前,可他却不敢看,只是垂着头。


———那些褶皱中有太多的沧桑,无奈。


那是他最不愿见的。


朱祁钰是哽咽着道出那句话的:


“廷益,可否……可否唤我一声'祁钰’?”


他抬起头,那张苍老面庞仍可见他年轻的容色。


世人说得对,他生来便一副忠君之貌,最是该拜相的。


“祁钰。”低沉的声音轻唤道。


朱祁钰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他,抱住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抹春色。


“你要走了,是吗?”


他眼角的泪已干了,话说出口,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平静。


———因为于谦从不会逾礼,也不会唤他的名姓。


无计留春住。


“带我走吧,廷益。”


他把脸埋在于谦肩头。


太疼了。


西苑太冷了,黄泉也太冷了。


终日浑浑噩噩,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所珍视的东西一样一样被人夺走。


是他奢求的太多了吗?


可他现在只想要一个于谦


太晚了。太晚了。


太晚了。


吾已是落红,当零落成泥。


碾作尘。


…………………


梦一转,于谦散去,可他未去。


却是梦到了午门那日,直至兵变,如戏一般从眼前淌过。


而每一场,每一场,都能看见他。


【一】


梦中的场景是正统十四年,那时的朱祁钰任监国不久。


一日早朝,本是再平常不过,却因陈镒的一道奏书变了卦。


“今陛下被俘,究其原因,乃是阉党祸国,若非王振,陛下怎会为瓦剌所俘虏,我大明又怎么会被一个区区蛮族羞辱至此?!臣请奏,望将王振处以诛九族之罪,以慰陛下,以抚民心!”


群官中一人大声喝道:“王大人本也是为大明好,随陛下同征瓦剌。如陈大人一般只动动嘴皮子,就扬言诛连九族,做这般那般才为祸国罢!”


此人正是马顺,王振党羽。


听及此,朱祁钰眉头微蹙,他还未发话,朝下给事中王竑廷便将手中玉笏扔向了他:


“王党祸国,将死仍不知悔!”


众文官本就气在头上,瞧见这么一出,都加入了王竑廷的讨伐队伍之中。


“贼国贼君,无耻小人!”


“祸乱朝纲,恬不知耻,合该诛灭九族!”


“…………”


他第一次见识到了这群文官的可怕,你一拳我一脚,兵卒上前阻挡又不敢伤着他们,混乱非常。


在唾沫与武力之下,马顺血溅朝堂,一命呜呼。


朱祁钰本就被吓得不轻,见了血,直接软了腿脚。


余光中,一个文弱身形与人潮中挤出。那人面上严肃,目光炯炯,行至他面前时官帽略偏正位,衣袍也裂了道大口子。


———来人他最熟悉不过,是于谦。


但此刻,他想离开的心情胜过了一切。朱祁钰只觉座椅同针毡一般,叫他心中刺挠,冷汗直冒。


他起身欲去,于谦却把他摁了回去,低声道了句:


“陛下莫怕,有我。”


轻飘飘的,却在他心上落下一座大山,把忐忑的心定住,叫人安稳。


于谦将他护在身后,面朝群官大声道:


“陛下仍在此处,诸位大人朝堂之上如此行事,置陛下于何地?”


群观顿时鸦雀无声。


朱祁钰惊其前后反差之大,心中发毛。


———任谁也不会想到,如今这般冷若冰霜的声音会与宽慰他的是同一人发出的。


于谦继续道:“陛下有言,马顺等王党余孽,其罪本就该死,又于朝堂之上,忤逆圣上,大放厥词,其死本就应该。念群臣一心为我大明,且赦无罪。”


王竑廷揩净笏上血迹,向前一步:“臣知错,谢陛下宽臣。”深深一拜,“圣上英明!”


众人纷纷和道:“圣上英明!”


散朝后,朱祁钰留下了于谦。


“陛下还有何要事?”于谦鞠躬道。


“今日之事多亏于卿。”说罢便欲行礼,却被于谦拦住了,


“陛下贵为天子,微臣难受此礼。”


朱祁钰觉得确是不妥,只好收回了手。


“那于卿可有喜爱之物?”


于谦只是道:


“臣只愿陛下能护佑大明百姓,是天下太平,国祚绵延。”


…………


后来他真的当上了皇帝。


记忆中,于谦、王文思虑太子年幼而瓦剌又将至,国不可一日无君,便拥立他为君王。


“臣等忧国家,非为私计。”


而孙太后等人本欲答应也先的要求将英宗迎回,是于谦深觉不妥,言其利弊得失,道瓦剌乃言而无信之族,若是答应,不仅有损大明国威,更是正中了也先的下怀。终于使太后同意,以立朱见深为太子为条件让他登基。


他答应了。


在大明危乱之际,扛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


自此,大明年号由“正统”更为“景泰”,是谓景帝。


……………


梦中的场景猛地扭曲,到了北京保卫战的前夕。


一会儿是大殿之上,他听于谦哭奏卫京计策,和他对坐几个时辰;


一会儿那张泪迹斑斑的脸又出现在了北京城外:二十二万王师分列九门,于谦大喊“关城门”…“大明未亡,尚可死战”在城关上空一遍遍的响……


一会儿,定在了他回朝那日,百姓庆贺,锣鼓喧天。


朝中群臣皆着大红官袍,倒是额外添了些喜气。


于谦站在最前,衣冠端正。


朱祁钰难抑面上喜色:


“于卿此番立下大功,朕当重赏!”


立于一旁的太监上前,尖声宣起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兵部侍郎于谦,领众将死守京城,致使瓦剌也先大军败退,卫我京都,功绩显赫'。今圣上有旨,升于谦官位至少保,总督军务,赐西华门府邸一间,授蟒袍一件,宝剑一把,赏钱不计,藏书不计……望卿为我大明再立功业,钦此。”


这可是天大的赏赐,此回他定不会拒绝。朱祁钰如是想。


群官无一发话。


如今于谦此举顺了圣上的意,且保住了京城,还给他们省去了不少麻烦,因此,无人有异议。


谁料于谦却是向前一步,将玉笏举起一拜:


“陛下,也先军队驻于城外本就是众官及百姓心头之大辱,谦只是行分内之事,又怎敢再邀功论赏?”


这话刚进朱祁钰的耳中,他面色就不悦了:


“此番若无于卿,只怕是已效南宋,迁都应天,我大明之命运,便也不能入今日一般。言赏乃朕与礼部诸卿共商后方才定下,于卿是觉得有何不妥?”


“陛下,臣并无…”


朱祁钰心知,若同他一言一语论下去,自己必定是说不过他的。


他可是皇帝!臣子有功,君王赏赐,有何不妥?


想到这儿,他不容分说地拒绝了:


“既然于卿未觉不妥,那便如此诏所言,接旨吧。”


于谦似是未想到他会这般坚决,稍愣了一下,从太监手中接过圣旨。


“臣于谦,谢主隆恩。”


……………………


其实他赏赐这些也未尝没有私心。


听闻兵部侍郎于谦家中清贫。朱祁钰在皇宫中虽非嫡子,并不受宣宗所看重,但衣食从未克扣过,也算得上是养尊处优。他从未见过,堂堂正三品,竟会自奉节俭至此:


居所仅可避风雨,每日所食寡淡,仅可饱腹。


也难怪他那般清瘦。


世上如于谦者有几人?


所以朱祁钰赐下柴米油盐酱醋茶,又赐下大宅院和千金赏钱。


他知道,这些都不是于谦想要的,但却是他需要的。


而于他所想,朱祁钰赠他蟒袍宝剑以彰其功。


实在是好极。


……………………



梦境中的一切在于谦接旨的那一刻静止了。



他走近于谦,端详着那张面孔。


———记得几日后,这个大清官将赏钱散发给了士兵和百姓。在城西御赐的宅院中,也并未住人,而是住着他受赐的蟒袍宝剑,珍品藏书。


家中清贫至此,却仍给这处好生上了把环锁锁好。


朱祁钰听闻后哭笑不得。


怎么这般聪慧之人,在此事上却如此木讷?


———因为他是于谦,是那个两袖清风朝天去的于谦。


…………………


忽的,宫殿开始崩塌,群官的身影如飞灰般幻灭,渐渐被黑暗吞没。


于谦也一并散去。


朱祁钰觉得自己好似陷进了泥潭之中,每往前走一步,便向下坠一分。


这回什么也没有。


朱祁钰在一片黑中摸索,突然从远处响起了微弱的声音:


『朕本不欲登此皇位,当时危急之时扶我于此,实乃于卿所为,而今又劝朕迎回上皇。』


『陛下皇位已稳,又怎么会有旁人登此大位?既然迎回上皇无所不妥,依礼,自然应当速速迎回。如若某日生变,我有辞矣。』


『那便依于卿所言。』


………


他记得,那是于谦劝他将兄长接回。


『上皇虽还,可国耻犹未雪。臣请奏陛下,允臣发兵前去讨伐,以复前仇,除边患!』


『于卿此言还当再细细思量。此奏,朕不允。』


………


他记得,那是于谦上奏请求亲征雪耻。



他一步一步走向前,脚上如缀千斤。


眼前仍是大片的黑,可却有了些许微光,每当他走近一步,光便又亮一分。



『陛下当勤于政务,少遣使官寻野菜干鱼。』


『朕知。』



他看见自己于谦一处,私论用人之事,灯火如豆。


『于卿觉此人如何,可担大用吗?』


于谦捧着文书仔细看了许久,方言:


『此人乡间名声极好,百姓称赞其功,乃是有德之人;进士出身,断案干练无错,乃是有才之人,是为可用之才。』


———无论亲疏喜恶,他都一贯公正。



朱祁钰继续向前,烛火渐歇,而耳边叶声沙沙。


他再清楚不过,那是自己于万岁山上伐竹取沥,为缓于谦旧病。


『闻卿旧疾又作,特赐此沥,以慰病情。』


『陛下遇臣甚厚,寻人探臣病情,感激涕零。』


…………


周遭竹林环绕,叫他安心。


———于谦便是同竹子一般,于风霜中不摧折,高风亮节。


朱祁钰在林中穿行,风翻飞着他的袖袍,前面的光愈发明亮。


那是光,是光啊。


他向前奔去,竹林在他身后倒退。


快了,就快了。


“终于…”他跑得急,喘的也急,可眼前的一切却叫他呼吸一滞。


———刀声剑影,火光自延安宫蔓延。


脚底的帝寝忽然变成了朝堂。


高处,他常坐的地方已坐了个人。


此人正是他的哥哥,朱祁镇。


不……


不!!!


这是他此生都不愿再见之景。


朱祁钰牙关紧咬,眼中泛红,发了疯似的向上头奔去,歇斯底里。


堂下兵卒拦下了他,丝毫不顾及他仍是皇帝,将他双臂反扣,踹倒在地。


椅上人缓缓开口,昏黄的烛光映清他冷漠的神色:


“已经结束了,弟弟。”


刺耳无比。


每一个字都在朱祁钰心头刺下血窟窿。


看清那张永生难忘的脸,他心中的怒火愈烧愈旺。


朱祁钰用尽全身力气咆哮:


“朱、祁、镇!”


大殿空旷,他的声音回荡。


朱祁钰喘着气,双手死死扣住手边的衣料,尽力止住声音的颤抖:


“我病重,无子嗣,你见机篡夺皇位,既不怕天下人非议,你拿去便是!可你怎能…”他喉间酸涩,泪水夺眶,


“…怎可将一世忠良残害至此!!!…”



他深吸一口气:


“他迎你回宫,保我大名江山,一生清贫,为国为民。而你害他斩首于市,举家充军,籍家抄没,儿女离散!……”


言及此,已是断断续续,词难成句,泪流满面。


“你我何曾……何曾对得起他!……”


他闭目,只觉泪水滑进领口,喉间腥甜。


…………


西苑中,朱祁钰面色如纸,“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血色如花,在雪白的单衣上缓缓绽开。



………


梦中的场景疾速变换。再睁眼,他已到了城门前。


朱祁钰觉得喘不上气,手脚也重的很。低头一看,是被上了镣铐。


这具身体好像不为他所控制,只能通过此人所见来感受一切。


四周围满了百姓,眼中含泪的,甚至有中年男人。


天阴霾密布,倒春寒风吹起他的胡须。


朱祁钰心头大震:


———这是于谦啊!



『罪人于谦,意欲谋反,今时问斩,以除祸患!』


于谦不会想到,朱祁钰也没有想到,谋反、祸患、罪臣这样的词会用在他的身上。


意欲……


只是个莫须有的罪名。


朱祁钰心如刀绞,插进去,又拔出来,反反复复。


那一句句不悔仍在耳边。


…………


『你劝我迎回上皇,而今你斩首于市,亲人尽数充军,于家被抄,我也被拘于西苑,你可悔?』


『不悔。』


……


这副身体一步一步,从容不迫上了断头台。


他看见一旁的刽子手面色凝重,死死咬着嘴唇。


『时辰已到,斩!』


令牌落地,发出闷重的木响。


刽子手喷出一口酒于大刀之上。


———如今,他正感受着于谦所感受的一切。


没有恨,没有惧,亦没有悔。


双眼缓缓闭上,从心底穿出一个声音:


『谦生前,父曾梦南宋文公托梦转世,以志梦中逊谢意,乃取名为谦。


    谦此生一心为民,以致遭王贼诬害。将死之时,万民进京请愿,使谦得以官复原职。


    自宣宗时,谦便随其出征,平了朱高熙之乱,后又佐上皇,却叫王贼害我大明受辱,上皇遭俘,谦有过错。


    国家危亡,扶持郕王登大位,是为景帝。帝遇谦甚厚,常欲赏赐,但谦才薄功疏,难当此厚爱。


    景帝贤明,任谦卫北京而不疑,理政之处常问于谦,谦幸甚。


     只是后来帝有所过,乃是谦辅佐不利。为保大明绵延,坐视南宫复辟,使有夺门之变,今被冠以污名斩首。可谦无悔。


     唯独愧对病重之景帝,乃谦薄之。』


乃谦薄之。


朱祁钰心中已无言,除余悲痛外,再无其他。


大刀落下,尸首分离,血流满地,周遭泣涕。



【二】


画面开始扭曲,如镜破碎,散成无数片。


他看见西华门的宅院中,于谦每月都会来此查看、清扫,转眼,又变成了锦衣卫站在这上锁房内,手拿蟒袍宝剑,泪下沾襟;


他看到刽子手回家后反反复复的洗手,在于谦的相前磕了几十个响头,然后自尽了;


他看见曾经受过于谦善待的百姓身着缟素,哭送良官………


『臣,不悔。』


无数碎片向前涌去,变作荧光点点,最后聚拢,化成了于谦。



……………


西苑中,咳嗽声连续不断,似是要将五脏六腑都一并咳出。


榻上人面色几近透明,嘴角溢出鲜血,一点一点,染红衣襟。


…………



“廷益,走吧。”


他们的距离慢慢靠近。


———是朱祁钰在向前。


他伸出手,想要去够那散出的光来,可每将手握上,便什么都没了,


那是于谦背后的光,那是他居于寒冬之中已不知多久没有感受过的春三月。


“祁钰,走吧。”


于谦就站在那儿,朝他张开了怀抱。


朱祁钰奔上前抱住他,柔光将他们包裹。


“廷益,我亦无悔。”


无计留春,便朝天去罢。



【尾声】


朱祁钰再未醒来。待有人发现时,他已去了一段时辰了,衣襟染上大片的红。


————西苑可闻子规啼鸣。


………


天顺元年,阳春三月,景泰帝薨。


明英宗将其葬于皇陵外,并不以皇帝礼遇待之,封谥号为“戾”。


于谦死后,史载『天下大冤』。


明宪宗即位后,恢复朱祁钰皇帝之位,追谥曰“恭仁康定景皇帝”;

于谦复官赐祭,弘治二年(1489年),追谥“肃愍”。明神宗时,改谥“忠肃”。


南明时期,弘光帝朱由崧追加景帝谥号为“符天建道恭仁康定隆文布武显德崇孝景皇帝”,上庙号代宗。


虽未同生,但共死。


帝与少保之情谊,为后人所颂。


……


冰霜摧折,早衰薄柳


空名料理传身后。


薄命长辞,凄凉否?


千万恨,为君剖。

雪雫

【谦钰】长夜尽处 第十四回

预警:个人爽文倾向,不完全遵照历史设定(所以不会走历史结局),堡宗无长子设定,古代ABO


A——乾元

B——中庸

O——坤泽


朱祁钰o装b,于大人是a


雷文,天雷,慎入


后期有生子,HE


不太了解明朝历史所以可能bug比较多


大量编造发明历史,为剧情设置请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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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个人爽文倾向,不完全遵照历史设定(所以不会走历史结局),堡宗无长子设定,古代ABO

 

A——乾元

B——中庸

O——坤泽

 

朱祁钰o装b,于大人是a

 

雷文,天雷,慎入

 

后期有生子,HE

 

不太了解明朝历史所以可能bug比较多

 

大量编造发明历史,为剧情设置请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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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君王未朝的当日午后,于谦派两个儿郎送出的信也石沉大海。未时,听完朱骥叙述的于谦是如何也等不下去了:宫墙内有何等的滔天巨祸他无法得知,但眼下皇上的状况越拖越险却是真的。只得枉顾文武不相与的禁令。趁天色尚早,一身私服认蹬上马去寻两位昔日的文臣同僚。

 

但抵达王直家宅,于谦方觉此事或与自己设想不同:此时的王天官府上门庭若市,往来皆为朝堂上的熟悉面孔。

 

于谦被府中家宰引去正厅。还未至便听得厅中咳嗽、脚步声不断,和着三五成群的喁喁而谈。见是于少保来了,那些人方收敛了些。于谦放眼看去:刑部侍郎江渊、户部侍郎沈翼……六部中许多熟悉面孔、副手皆系于此地,眼下王直府上可说是汇集了除兵部外小半个朝堂的文臣,自然,于谦一早通过信的内阁首辅陈循陈大人也在当中。

 

 

王直清过嗓子:“给于少保看茶。” 提醒府里奴仆的同时更是提醒诸位同僚臣工。

 

“王天官不必。”环顾天官府中议事大员的神情,或叹惋,或无奈,于谦觉得:想必都是有些成竹在胸,打算图谋了。

 

“陈首辅。”

 

 

陈循无奈看了一眼高谷后,转身向于谦见礼:“于少保”

 

 

在逐渐平息的议论里,王直、陈循、胡濙、于谦四人入内室相商。

 

时间紧迫,三位大人方一坐定,于谦就开门见山了:“今日上午二位大人应已收到犬子所送书信。时间匆忙,于某等不及。便直接向两位讨个应来了。”

 

性情如水平和的陈循望向性情更加调和均衡的王直。胡濙沉默不语,其结果只能有一个,打太极——你推我我来我推你。终是身为百官之首的王直开了口:“于少保公忠体国,我等实为钦佩。但眼下禁中状况难明,究竟是圣上当真不豫还是宫闱生变亦未可知……”

 

“谦想听天官明言。”

 

“眼下不妨静候水落石出,方得求真相。”

 

“真相?”于谦不免侧目,又迫使自己平心静气下来:“陈阁老,昨日圣上遍访阁臣商讨经筵诸事,彼时可有不豫之兆?”

 

陈循默然。倒显得于谦更加暴烈:“真相就是前星正位晦暗难明,一着不慎即为倾国之难!”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臣民亦是,天子亦是。”于谦性情刚烈,对上老太傅胡濙,辄变成拳头轻飘飘打进发面团里,四两拨千斤。同时全然无视掉陡增的巡逻禁军,大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图:“且近来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就连今日磋商,亦有许多同僚伤寒咳嗽不止。”

 

眼见于谦胡濙要为此事大作争论之时,陈循终于开口:“于少保!”

 

不为别的,全凭他昨日眼见为实、得见圣上亲访。知道人断不可能短短一日就病了。因此说的都是些干货:“眼下宗藩进京朝觐,孙太后若执意要行废立,我辈为人臣到底是无能为力。”

 

“饶是于少保你当机立断,率军勤王,届时三大营二十万人,又要如何抵挡新君一道圣旨?只怕功臣亦成乱贼,等在廷益你身后的便是灭族之祸。”

 

三位重臣皆作缄默,抱着如此观念齐看向了于谦。

 

“作壁上观,若是再酿出一遭八王之乱呢?”

 

斗室之内,可闻针落。两位以和为贵的甘草领袖屏息凝神,并不作声,或是对如此情状已经心生默许,或是已经光阴不复的老者的无能为力……

 

 

斗室支起的风窗内有半爿血色残阳夕照进来。照在孤臣面上,将原本眉目俊朗的孤臣,映照得好似浴血而来,怒目圆睁着衔恨欲报。风窗外偶有车马零星,皆是先前在此商议服朱服紫的大员,夕阳渐下,如一场人走茶凉、盛宴难再。

 

 

多说无益,于谦一振衣袖,爽性离去。

 

而深深无力的百官之首与内阁首辅,只得将希望寄托于谦,长久一揖:“社稷仰赖公耳。”

 

 

 

 

是夜,除却惶惶难安的汪瑛,再有就是瓦釜飞甍,宫墙深重阴影下的朱祁钰了。因孙太后忙着惩戒那班中涓侍婢,他也暂得喘息,褪掉那身血腥沾身的贴里。换过一身玉带白的中衣。

 

朝披锦绣,夕作赭衣。想来如今也算做过一朝囚徒了。不免心生讽刺:原来这天下富贵,权御海内,也不过如海市蜃楼般虚妄瑰丽,只有这形单影只、如履薄冰才是真的。祁钰难免寂寥,想起亲近的人,也不知母亲、于谦现在宫外如何。尤其是于谦,出于保护之心,他将于谦排除在计划之外,因而更对于谦此时的际遇处境无从知晓,也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无法触及,无法知晓。君王寂寞地拨弄着枕头底下,孤臣所送的小玩意儿——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老虎。

 

“皇上”趁着为帐幔更替香薰银球的功夫。王诚膝行至帝王榻前,低声言:“孙太后节下焦头烂额。怕是已然知晓娘娘离宫。趁着人还没来,您且再歇会儿吧”

 

“不必,”从噩梦里猝然惊醒之后,朱祁钰又昏沉了小半日,眼下正是清醒的时候,许多事情,不妨于夜深人静之时仔细筹谋。

 

“王诚,老师他们现下如何?”

 

“是。启禀皇上,成先生位居内官监总管,趁着昨夜尚未事发,做了最后一班安排调遣。便教李永昌暂时收监了,一时尚难定罪。至于仪长史,长史是外臣,身居宫外暂无消息。”

 

朱祁钰叹了口气:“若是身殒、收监,必然会有消息传出,眼下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且目下这个状况,孙太后还需有求于己,断不会轻杀他的亲信。

 

「祁钰也想将哥哥接回来,只是瓦剌仍是不愿臣服,时时窥伺国朝江山社稷。”

 

“祁钰不必担忧,办法本宫已与徐翰林相商过。只是终需你首肯立诏迎还太上皇。」

 

思及昨日言谈博弈,朱祁钰笑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一时半会儿,他还不至让诸臣劳心跪请退位。

 

可若是拖久了……他这嫡母自觉迎还兄君无望,指不准就会鱼死网破。将他坤泽有孕之身宣扬得人尽皆知。到时京中藩王齐聚,只恐滔天之祸……想到这儿,朱祁钰忽然寒战。

 

遂命王诚附耳过来,吩咐甄、贾二位太医前去准备。

 

转日寅时一早,天边擦亮昼夜尚未分晓之际。甄、贾太医二人脚步虚浮,头顶冒汗地入了重华宫侧殿请见。侧殿高位,彼时正坐着彻夜不眠,面生倦色的孙太后。其严妆已生微瑕,倚案几,手加额上,更懒得假以辞色:“说吧”

 

“启禀上圣皇太后,皇上于昨夜亥时……落下一个…方成型的死胎。现下血亏益重。正时刻拿当归参汤吊着。”

 

说时,一个覆着布帛的银盆被揭开。落目过去:赤    黑一片中含着个形状隐约的玩意儿,巴掌大小,缠裹在血块里。半透,其血脉微微可见。

 

 

“拿走,拿走。”孙太后瞥过一眼便扭头避开,“本宫看不得这血   腥  肮脏。”

 

“是”。两位太医院判互一对视,再眼观鼻鼻观心地料想此计已成,实为天命——求东风便得东风。至于说宫闱之中私相授受,医学生临时起意窃药堕子这些……都已是些后话了。

 

侍立一旁,才惹过乱子的李永昌,眼见主子不悦,忙发话下去:还不快拿出去埋了?”

 

“是……是……”二人连声诺诺,就要收拾收拾退下去。就被孙太后扬手制止。

 

“金英。”

 

“奴婢在。”

 

“昨日你说,于少保在朝房之中尚且质询了你一番?”

 

“是。”

 

“这个……”孙氏目光一动“便给于少保送去吧!”

 

“是。”

 

两行人就此离了重华宫,却是各怀心思。医者仁心,不禁要为公忠体国的于少保担忧起来。蝼蚁求存,金英心下已是愤恨难解,恨不能对着重华宫狠狠啐一口:这哪里是人能做的差使?按着这位太后娘娘多年下来的心思,投石问路,既要又要。不禁嗤之以鼻:只怕于谦见到那个死孩子的当场,自己就得教人活劈!

 

 

 

“寒冬腊月,小心火烛!”是日寅时三刻将至,街面上更夫的梆子敲了整宿,这又一个不眠夜总算是熬了过去。

 

一清早,朝阳底下。未见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辄见孤臣的形单影只。一人,一马。长长的吐息在冻风里凝成白雾,像极了英雄末路,无枝可依。

 

昨日他从天官府上出来,就没停了步伐。一晚之间,能找他的同僚他也找了,能求的他也求了。结果呢?于谦看着怀里的炭手炉、烧饼。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仕朝兄啊仕朝兄,谦所需之“炭”非彼炭啊。(取雪中送炭之意)

 

 

一轮澹澹红日自从东方高升,于谦仰头环顾街面初初热络起来的市井,环顾青砖黛瓦的京师,巍巍高楼威严紫禁,想来如今除兵戈外已然无计可施。

 

“驾!”一骑老马强打精神,再行奔走各地。

 

比起于谦的镇日担忧而言,眼下汪瑛却是壮足了胆,一片夜色之中手捧着今上授予的中旨登车马赴京师。

 

当真是好不容易——同行的汪氏皇后长出掉一口气。昨日他父犹犹豫豫,优柔寡断。若不是她鼓舞打气,自吹自擂云云,今日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正统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三,本该是一片喜气祥和、早早备年的当日卯时,于谦从兵部归返家中,直入家门。对等候多时的女婿朱骥直言不讳。

 

“朱骥,今日之举于社稷有益,于你而言却是可功可罪,可封妻荫子,亦可满门抄斩。我不强求。可你需想好,是明哲保身即刻离去还是随我同往?”

 

眼见于谦满面风霜,其意态坚决正定定注视自己,年轻人不免生出些慌错。“岳父大人……是要做什么?”

 

“斩杀监军,调三千营勤王。”

 

作为锦衣卫执掌北镇抚司刑狱,理应忠君之事,死而后已。当然,阻止谋逆哗变诸事,也在其中。可事到如今,君王势弱,牝鸡司晨。天子死生难料自当勤王保驾。

 

可兵戈当真一起,是臣是贼,发生什么就断然说不定了。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隔岸观火。又怎得对得起这份食君之禄……眼下他所能仰仗的,就只是岳父运筹帷幄,忠勇之诚……

 

“好”朱骥艰难应允。

 

时隔许久,宝剑也难免生尘。这一日,于谦将天子所赐剑器从正室恭敬取出。

 

方取剑,辄见舒良跟从两个儿郎从外头前来:皇后娘娘驾到。说时,汪氏皇后已从于府门楼跨入。其父汪瑛在后,手捧一磁青长匣。

 

“臣兵部尚书于谦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于大人免礼”。

 

朱骥不免圆睁了双目:汪瑛手持匣子的大小,足以装下日前的翻银龙中旨,他那时还以为翁婿之间别有深意,不想,这人是要将皮球踢给自家泰岳……

 

朱骥怔在原地一时竟忘了叩拜,却见三人已往正厅去了。两位舅兄被打发去了烧水沏茶。眼下,自己不如即刻往北镇抚司去,调派人手。便在支会舅兄后离去了……

 

 

“皇后娘娘,汪都督。”于谦拱手一揖:将两位贵人奉迎至明堂高座,固然是勤王之计突逢意外令人烦忧,但心下也不免困惑:他们来此作何?

 

“于少保”

 

“臣在”

 

汪后微微展颐,颇有些无奈姿态:“我知于少保现下正当倥偬之时,心中焦急。可本宫更知,于少保更是足信之人,故将今日圣上中旨转托与卿。望卿匡扶社稷于危难之间。”

 

“臣接旨。”

 

一纸翻银龙中旨承接在手。孤臣心绪复杂,徐徐展开……怎的是空白的?

 

于谦看向汪后,不禁困惑。

 

“那本就是空白的,原是宫中突遭变故,祁钰为保亲眷,故将婆婆、我与鸢儿,连同中旨一起秘送出宫,授予我父。”

 

变故……那时朱骥确有言及,但毕竟身为外臣知之甚少。不比当事人。

 

“臣斗胆,敢问皇后娘娘宫中出了什么事?以至圣上要如此行径,生怕祸连家小?”

 

想想孙太后干的那码事,汪卉都忍不住咋舌。若是让于谦听去了……后果如何?汪卉就不知道了

 

“于少保当真要听?”

 

“当真。”

 

“孙太后意图谋害皇嗣,给安胎药里下了足量的西红花,可致产妇与胎儿,一尸两命。”

 

 

“当真?”于谦五指并拢,攥在手中,咬着牙攥得指节发了白。

 

“当真!”伴随汪后言之凿凿的肯定,于谦再也压抑不住胸中愤懑,将案上物事悉数扫落在地。砸得粉身碎骨,青白遍地。

 

“畜生!”

 

眼见于谦胸中愤懑,咬牙咬得额上青筋遒起。汪瑛忙去劝解,稍后他还要依仗人家打硬仗呢!

 

 

“于少保稍安勿躁,那药原原本本都倒了出去,没人出事,都好好的呢!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又该何人力挽狂澜?”

 

“汪督。你说这世上何等恶毒的嫡母才会有如此行径?”

 

父女二人皆摇首:“不曾听闻。”

 

许久,孤臣别过头去,反思自我:可以说日前他拒绝圣上有多干脆,现在就有多后悔。所以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其所能的补救,而掌握汪瑛送来的圣旨调动大军就名正言顺的多了,中间不知要省下多少曲折。

 

“是臣失态了。望皇后娘娘、汪都督见谅。”

 

那父女二人自然爽利应下:“无妨,于少保性情中人。我等皆要仰仗于少保了。”

 

必要的客套进行一番的同时,也让于谦冷静了许多。正当时,于冕在外叩响厅门。

 

于谦跨出门外,父子二人商量了一番。心大的汪氏父女就着遍地青白,碎裂物什即刻絮语起来。

 

“闺女,刚才我就憋着想问了,这于少保体国、为人中直不假,可皇上怀的又不是他儿子,怎得怒火中烧成这样?”

 

“啊?”汪卉一脸困惑:“怎么不是?”

 

“啊?”后知后觉的汪瑛一脸难堪,皱着眉头比划起来:“这……这……这于少保都多大岁数了?说句不敬的,这都够皇上当爹了吧?”

 

“我也不明白,这于大人一脸中正之象,怎么天命之年,就惹出一桩忘年恋来?”

 

汪氏父女二人的八卦尚未展开,外头便来了人。只得重新端回架子体面,做回各自的模样。

 

此刻跨进于府,被生硬推上去的重华宫小黄门。见正厅坐着的汪后目光如炬,心下忽然一惊。

 

 

而“装”回正经的汪后,看着眼前大珰也是颇为怪奇:此人一身大红葵花圆领袍服,应是司礼监来人……只是,面孔却不像往日跟着祁钰那帮人,细看……连衣服都是不合体的。

 

小黄门才因为两宫无人被痛打一顿板子,眼下强装镇定开了口:上圣皇太后有旨,命奴婢前来为于少保送一件礼物。

 

孙太后……给他送礼?于谦心里咯噔一声。虽有难以置信的困苦焦虑,可这会儿依然得拜伏在地,恭恭敬敬领了御赐后叩首在此:“臣叩谢上圣皇太后隆恩。”

 

“于少保……”眼见于谦将御赐的匣子怀挟,并无打开查看意图。小黄门欲言又止,全因干爹(金英)下令与自身的活命念头正在互相拉扯。

 

但血水当即浸润漆盒,顺着缝隙洇湿了于谦身上的灰白衣衫。察觉一股血味儿的于谦当即掀开了漆匣。登时,血色从孤臣的脸上消弭。一双黯淡黝黑的瞳仁模糊了。

 

“于大人?”“于少保!”……于谦看在那锦盒上,只觉周遭的一切形象事物、呼唤声音都渐渐黯淡模糊起来,正与他渐行渐远。

 

“孩子……”汪氏父女听不见他细如蚊蚋的呢喃。只见本该如擎天白玉柱顶天立地的孤臣踉跄了数步,直到撞在一角桌边。

 

“于少保!”

 

痛可使人颓靡,亦可使人清醒。很显然,于谦是后者,他伸出手去,拒绝了旁人的搀扶。兀自将手撑在案几,指节扣在上头,发白地近乎要嵌进去。于谦深埋下头、咬牙死命地克制着、忍耐着。才至不让愤怒冲噬了心神。

 

无论是晴天霹雳,还是雪上加霜,此刻一颗心仍在他胸中擂鼓般隆隆作响。上,不至于天堂仙境,下,不至炼狱业火。人,就在其中细细煎熬,他不敢闭眼,因为闭眼时,便会见到君王流泪哀恸。只得圆睁了双目,忍耐、再忍耐。

 

抬头时,一双波澜不惊的慧目已经猩红,其间血丝密集。镇日劳神滋生出的乌青正随眼底阴鸷的腾蛇纹正隐隐抽动。而死命紧咬的唇边,有血迹蜿蜒而下,殷红地滴落在于谦惨淡灰白的衣衫上。

 

“皇上呢?”

 

孤臣肃杀之态,一时间满堂寂静,无人敢应。

 

“皇上呢!”于谦复问一遍,亦是不得回应……他走过去,径直取下高悬供奉的剑器,一点寒光耀目。长剑出鞘而其剑锋所指,即是太后敕使。

 

!汪氏父女悚然一惊。但见一脸修罗之象的于谦,饶是再和事佬,汪瑛也不敢上前劝阻。

 

汪卉则转头去看搁在身后的漆盒。登时辄被吓得摔坐在地。好一阵儿,才心有余悸地喊了声:“爹。”

 

——里面血淋淋盛着个模样初具、不足巴掌大的小人。

 

父女二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变得神色惶惶,惊心忧惧。却听闻身后响起一声裂帛之音。回头,辄见敕使已然踢倒在地,于谦持剑上前。三尺青锋落下,却不见血,而是稳稳当当停在敕使项颈上。

 

此时毫厘之距,便是生死之距。剑锋悬置,吓得临时的敕使小黄门抖如筛糠,面色凄凉。

 

于谦逐字逐句地开了口:“圣上,尚安在否?“

 

终是性命攸关大于一切,枉顾了太后、大珰钦命,此人大声呼喊:“皇上还活着!”

 

圣驾无恙。那悬在半空的心终是落了下来……于谦缓缓转眼过去,看在那匣中物,衣上血。只是圣上难免要伤心了。

 

“于大人!饶了奴婢吧!”身后,他用剑紧逼的敕使正频频叩首求饶。“奴婢只是重华宫一个扫地的,是金英公公派奴婢来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于谦垂眸下去:眼前是个人都被孙太后拿来试探了……只有敛下满心的忧思惊恐,全心全意地权衡起来:显而易见,这是个投石问路的石子,来试他这兵部尚书大司马的。而一旦放任此人安然回到皇宫,皇上就会被认做是没有价值的弃子君王。

 

而失去军权傍身庇佑的君王,会发生什么?

 

不再思索,于谦手中锋镝一动,寒芒划过。霎时间,鲜血从敕使项颈迸发喷涌而出。一个活生生的求饶之人已然血溅五步,鲜血温热地飞溅在了于谦面上、衣襟、长袍。乃至官靴白底。

 

 

“稍后谦自会自陈罪名于上圣太后。”孤臣眼中的慈悲化为无物,踏着脚下泉涌的鲜血,踏出于府,踏上了一条征伐路。

 

 

午后申时,一列军骑追逐着尚未满天的夕阳。快马将中旨下达至京营。为首者,自是兵部尚书于谦。

 

一时间,三大营内各营点兵点将。隐于王府之内避祸的藩室宗亲悉数被召。整个北京城顿时被点燃一般……

 

京营点将台上,于谦正看着各营各将正在紧急清点人数、兵器。燃起的火把犹如星光点点,而身后已经漫天的血色残阳正一路西沉。太阳落下,白日里的温度不复,正犹自变冷变暗。不由人意,半点不为人所停留。于谦明白其间温度消减的意义:夫人漆黑冰冷的棺椁,父母的离世,尚未出世就被扼杀的稚子……一夜之间,他们都已离他而去。

 

那他(朱祁钰)呢?于谦不敢想,不敢想象几日前还向自己展颐的、青春年少的君王,会在一夜之间血色消减,温暖的面容变得比冰霜还要冷。

 

“大司马!”

 

于谦不由怔忡。好久,才醒过神来,是范广。

 

“大司马,除神机营各营皆已齐备,即刻便可开拔前往皇城勤王。”

 

于谦攥紧在那把御赐的剑器上。

 

“奉圣上旨意,藩亲宗室、百官诸将,一切在京朝臣,皆随我等入宫勤王,如有不遵圣意者,就地正法。”

 

 

待续




汪大人内心小剧场:


我想了一宿都没想明白皇上和于少保是怎么在一起的,直到翻着宣宗章皇帝大行之年,彼时殿下方才八岁,总角之年。我懂了😏:



昔年皇上做郕王时四载丹心未动,期间太妃娘娘多番念叨,也不乏介绍各类风流人物,英武俊逸之辈,皆是青春年少,望之皆可为璧人一双,却被彼时郕王殿下悉数拒之门外😓。而与于少保相识不过数月,却已经托付终身,身怀有孕😲。


答案只有一个:


皇上喜欢老头🤣

X-26

一日之间,往于忠肃公祠拜过于少保,又去了景山公园看过崇祯皇帝自缢处,恍惚走过了有明一朝从北京保卫战到闯王入京的二百年风雨。

北京于谦祠门庭寥落,少有人至,四围皆是高楼大厦,正门很是难找。幸好有位热心的保安大叔指路,最后总算得门而入。这边展品不多,只一份少保真迹,着实风骨料峭,清丽俊秀,不应错过。又有设三忠祠书法展,合文天祥,于谦与袁崇焕三忠有关书法作品于一展,均为今人所书,其间文丞相诗文居多,也值得一看。

景山公园的崇祯自缢处倒是围着不少人,只小小两座石碑,几棵槐树隐在路边,若不注意挺容易走过。当年崇祯皇帝自缢的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已无从得见,现在栽在那里不过是城中哪座院子里移来的老树罢了。...

一日之间,往于忠肃公祠拜过于少保,又去了景山公园看过崇祯皇帝自缢处,恍惚走过了有明一朝从北京保卫战到闯王入京的二百年风雨。

北京于谦祠门庭寥落,少有人至,四围皆是高楼大厦,正门很是难找。幸好有位热心的保安大叔指路,最后总算得门而入。这边展品不多,只一份少保真迹,着实风骨料峭,清丽俊秀,不应错过。又有设三忠祠书法展,合文天祥,于谦与袁崇焕三忠有关书法作品于一展,均为今人所书,其间文丞相诗文居多,也值得一看。

景山公园的崇祯自缢处倒是围着不少人,只小小两座石碑,几棵槐树隐在路边,若不注意挺容易走过。当年崇祯皇帝自缢的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已无从得见,现在栽在那里不过是城中哪座院子里移来的老树罢了。

最后,寿皇宫门前的石兽啊,是哪位巧手工匠将你刻得如此憨态可掬?

切糕沾白糖

【谦堂】还音丹

灵感来自于孟哥专场的新活,惊艳到我了,哑嗓子装的太像了

圈地自萌~

OOC~勿上升~

————以下正文————

“艺术来源于生活”

孟孟可以说是把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他自己也说过,相声创作要保持童心,更离不开生活。这不,这刚刚结束的专场新活,就来自于多年前的一段尘封的记忆。

至于这段记忆是怎么被提及的,还真是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跟师兄弟们聚在一起喝酒叙旧,这事儿便被提了起来,孟孟一拍大腿,神秘兮兮的把九良拉到一边,告诉他成了。九良一头雾水,探上他哥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放下心来,心想孟哥一定是喝高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没想到第二日,孟哥的本子直接就传到了他的手机上,对于孟哥的创作能力......

灵感来自于孟哥专场的新活,惊艳到我了,哑嗓子装的太像了

圈地自萌~

OOC~勿上升~

————以下正文————

“艺术来源于生活”

孟孟可以说是把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他自己也说过,相声创作要保持童心,更离不开生活。这不,这刚刚结束的专场新活,就来自于多年前的一段尘封的记忆。

至于这段记忆是怎么被提及的,还真是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跟师兄弟们聚在一起喝酒叙旧,这事儿便被提了起来,孟孟一拍大腿,神秘兮兮的把九良拉到一边,告诉他成了。九良一头雾水,探上他哥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放下心来,心想孟哥一定是喝高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没想到第二日,孟哥的本子直接就传到了他的手机上,对于孟哥的创作能力,九良是从来都不会质疑的。他的孟哥简直就是个宝藏,创作能力强,一晚上能把活写成这样,九良自愧不如。

取了钥匙直奔孟哥家里,不管他熬夜创作马上就要睡下,非要拉着孟哥对一遍才行。一夜没睡,又喝了不少酒的孟孟,嗓子哑的不行,倒真给这个活添了不少彩。只是九良担心,演出当晚要怎么才能制造出这种效果,总不能熬夜喝酒的带酒上台吧,那别说干爹了,师父那的藤条恐怕还等不到演出结束就泡好水了吧。

孟孟揉揉他钢丝球,神秘兮兮的趴他耳边一笑

“山人自有妙计”

后来再任凭九良怎么问,孟孟是多一个字也不肯透露。九良向来相信他哥,只是对孟哥用什么方法感到好奇,可他哥保密,九良便也没有多问,放他哥休息去了。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很快便来到了演出当天,第一场活过后,九良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的孟哥更加好奇。直到孟哥抢了主持人的话筒,声音一出来直接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差点让九良忘了上台,还是工作人员推了他一把才慌张的朝台上走去。

新节目毋庸置疑的赢得了满堂彩,堂良小哥俩之间的互动,让台下的粉丝尖叫连连,直呼磕到了。在喂完“药”的那刻,孟哥的声音恢复如常,着实让所有人都惊艳了一把。

九良实在好奇,忍不住缠着他哥一探究竟,孟哥也只是神秘一笑,等上了保姆车,没有了外人,才跟他家团子细说了详情。

原来,在学员班时,有一阵儿于老师生了场小病,没有演出着实清闲,整日无事,又不让怹喝酒,目光所及便在这干儿子身上多了点儿。即便是那阵儿赶上于老师心情好的时候,功课也总能挑出点儿错来罚上一顿,更别说因着不能喝酒心情烦躁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孟孟日子过得用苦不堪言来形容都不为过。整日新伤叠旧伤的孟孟心生一计,试图用装病来博取干爹的同情,也许就能松快几分。经过几日的“苦练”,还别说这装嗓子哑的事儿还真的让他学的有模有样的,足矣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于老师再查活的时候,听着儿子声音哑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这才意识到这段时日是不是对儿子逼迫的太紧了,把孩子都累病了都不敢跟自己说。于老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一边给儿子放了几天假,一边又是冰糖雪梨,又是胖大海,又是下火药的好生伺候着。

这时候反倒让孟孟感到了不安,他一个本想装个病博取个同情,没想到干爹不但对他嘘寒问暖,突如其来的自责让他更加诚惶诚恐。瑟缩在一边不敢说话。

心里的天平倾斜的厉害,经过不算漫长的心里斗争,孟孟还是决定去找干爹坦白真像。紧张的捏着衣角站在干爹跟前已经五分钟了,最后一道心里防线就快被击碎,就在快要坚持不住跪下的那刻,于老师终于开口

“孟仔,我是不是对你太过严厉了”

听得这话,孟孟哪里还站的住,上前走了两步在于老师腿边跪下。声泪俱下的承认错误

“孟儿知错了,干爹,不该装病逃避功课,更不该装病害您担心”

那日于老师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脑袋,重新检查了当日的功课。孟孟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因为装病挨没挨打,只记得当天功课出错的地方,干爹的戒尺不但打的格外重,而且还全部都翻了倍罚下的。

“感情您的灵感是这么来的,我说怎么还神秘兮兮的”

孟孟听完老脸一红,梗着脖子跟自己团子叫嚷

“怎么怎么,还不兴让人偷个懒了,你在传习社就没逃过课?”

九良不再言语,抬头望天,一副不再想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样子,孟孟笑得花枝乱颤,一副得逞的表情,气的九良直拿眼神剜他。

孟孟把演出视频发给远在海外的于老师,把郭于二老逗的前仰后合的,直呼这孩子灵,将来必成大器。

我大朙天下无敌啊

【谦钰】万岁一梦

“……恭惟皇帝陛下万寿圣节,膺干纳祐,奉天永昌。”  



  夜漏滴到三更的时候,景泰皇帝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比往常要醒得更早一些。夤夜未尽,宫中也甚为阒静。抬眼望去,便可见一片半点杂质也无的夜色被锁在窗中,像一块上好的墨。

  内宦随后便迎来,燃上油灯,服侍他盥栉、更衣。又与他罗列今日的行程,宴膳的安排,年轻的天子一一应了。他身躯有些倦乏,神智却极为清醒。该想的、不该想的诸般事宜,翩跹地略过心头。

  然而长夜待旦,这一天还尚未开始。


  这必然是漫长的,而又漫长的一天。他忍不住想。

  舆驾的路程已经安排地妥当。时辰一到,便要诣往奉先殿行祭告礼,再诣往上...

“……恭惟皇帝陛下万寿圣节,膺干纳祐,奉天永昌。”  



  夜漏滴到三更的时候,景泰皇帝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比往常要醒得更早一些。夤夜未尽,宫中也甚为阒静。抬眼望去,便可见一片半点杂质也无的夜色被锁在窗中,像一块上好的墨。

  内宦随后便迎来,燃上油灯,服侍他盥栉、更衣。又与他罗列今日的行程,宴膳的安排,年轻的天子一一应了。他身躯有些倦乏,神智却极为清醒。该想的、不该想的诸般事宜,翩跹地略过心头。

  然而长夜待旦,这一天还尚未开始。


  这必然是漫长的,而又漫长的一天。他忍不住想。

  舆驾的路程已经安排地妥当。时辰一到,便要诣往奉先殿行祭告礼,再诣往上圣皇太后宫、皇太后宫。礼毕之后,便更冕服,出御奉天殿,受文武百官的万寿圣节朝贺。

   他要到奉先殿前,自滚滚香火中仰望先祖的牌位。列祖列宗、神佛在上,登极后的七年已经告诉他,如若诚心求祐便可得受之,那么万事必不会到如今的地步。

  他要到慈宁宫中前,与那位上圣皇太后行一番体面而慈孝的礼数。自小到大,他与她便无甚交情可言,而论若如今日,或许他应该怨她的,或许她也是恨他的。

  他还要裹上层叠的冕服,着上沉重的冕冠,以珠玉缀满他的视线。鸣鞭鼓乐,犹在耳畔。而殿下百官穿着同样的朝服,行着同样的拜礼,念着同样的贺词,遥遥视之,如同坠入树木丛生的密林。

  他并不算得上厌恶,却只是觉得无趣。然而幸运的是,自坐上金銮宝座以来,他已经勉强自己做了太多并不愿做的事情,也不缺这一日的礼典了。

  

  “……恭惟皇帝陛下万寿圣节,膺干纳祐,奉天永昌。”

  

  贺表宣完,制令唱尽,御座回殿,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分。又待到午门设宴完毕,年轻的天子也不免有些疲怠。

  自子、妻相继逝世,他的身体也似乎每况愈下了。亲近的内宦总劝他遵太医嘱咐好好温养,然而政事繁多,却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偷得闲身的。

  教司坊乐曲奏毕,百官行跪拜礼,他方将手中捧着的酒喝下,令百官得以就座于席位。

  备进的礼酒,已经嘱咐过要稀释一些,几杯下肚,他却已有些微飘忽的醉意。礼乐是奏到炎精,还是已到长杨?台下的舞蹈,似乎从始至终都一个模样。

  景泰皇帝捧着形制考究的酒爵,凝视着那一汪清液,澄澈不见底,如同一口窄小的深井。而教坊司的弦乐鼓鸣,百官口诵贺词,像是逐渐地沉入水底那般远去了。

  他猛地眨了下眼睛。

  倏尔天光大亮,人声鸟鸣,自外而内地涌入他的耳目,而天地一瞬间倾倒变样的时刻,有人正伸手到他面前:

  “怎么了,郕王殿下?”

  

  朱祁钰怔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伸手由那人托过自己。

  “没事,先生……方才有些走神了。”

  他已经想起了这位身着靛色素袍,比他年长了许多的人是谁。他姓于名谦,本是京中长官,受邀来王府教他读一段时间的书,他便唤他先生。

  而如今是什么时辰……他略一犹豫,便听得于先生叹了一口气,道:“郕王殿下在此驻足,可是仍有顾虑?无妨,你既已向皇上求得赦令,这京城中自然是随处可去,更何况,还有我在。”

  是的,他已经想起来了,今日是万寿圣节。

  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同当今圣上的生辰是同一天,每年的这一日,他该以王爷身份进宫朝贺。可朝贺之礼繁琐又冗长,稍微不合规矩就要被纠仪斥责,他一向是不情愿的。等到朝贺完了,大宴吃了,这一日也过完一半了,他还得完成于先生布置的作业。这样算来,根本没法像寻常人家那样,享受这个令他来到人世间的日子。

  好在今上景泰皇帝英明,犹为体贴他的心思,特地命他免了这进宫朝贺之事,亦让他出府游玩,好好庆祝一番。

  皇上可真是个好人呐!

  他想着,好像没忍住说出口了,于谦立刻轻咳两声,让他谨言慎行。

  

  “殿下现在是自由了,想去哪儿呢?”于谦耐心地问他,“今日本该在府中设宴,请亲朋好友游乐一番,不过人都去宫中觐见皇上了,也没法安排。”

  “如此正好,”朱祁钰道,“就和先生一同在京城里逛逛吧,但我平时无甚出府的机会……先生一般会去哪儿?”

  “往年的圣节,我也是要赶回来朝贺的,”于谦思忖道,“不过圣节前后有数日假期,想来百姓会结伴出郊或游市,不妨去凑个热闹。”

  朱祁钰笑道:“好,都依你的。”

  是的,今日他是自由的。出行之事,一切皆可从简。他脱下王爷的翼善冠,换上了于谦送来的直身袍,虽略显宽大,但织带一系,倒也合衬。朱祁钰理了理方巾下掉出来的几缕碎发,镜中映出他此刻面貌,看起来不过是寻常子弟。再与于谦并行,倒似乎真像是一对仕宦人家的师生了。

  他们乘了辆素云头的车舆,往城南行去,临到了正阳门,便下车来,慢慢地步行。

  彼时京城已将要入秋,日高而不焦炎,风清而不凉寒,正是天气最宜人的时候。街旁树柳仍未褪去绿意,在阳光下闪烁地发亮。朱祁钰心情放松,又见此景此境,只觉恍然间似乎可以随风而去。

  他脚下一浮,下意识攥住了于谦的袖子,于谦反应也快,顺势便揽住了他。

  “殿下素日里身体便不好,”他略微皱起了眉头,“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可是累了?”

  “这段路连大明门都没过呐,先生,”朱祁钰有些哭笑不得,“不打紧的。”

  他们前去大明门和正阳门之间的棋盘街,朝前市便设在此处。今日是初三,灯市、庙市均未赶上时候,于谦便说带他去朝前市内看看。朝前市日日都开,平时家中有甚缺的物什,他若有空,也会亲自来市上采买。

  还未走到门下,已经能听到人声渐起,贩夫挑着行担自他们身侧走过,街边农妇倚在小凳上,吆喝着身前的两篓子瓜果。高高扬起的布盖在道旁纵横绵延,布盖笼罩的摊里,从文房四宝、素布衣锦,到陶瓷泥人一类的玩物,可谓是应有尽有。

  朱祁钰跟在于谦身后,看得眼花缭乱。

  他之前也去过几次光禄寺那儿设的内市,卖一些日用衣帛,古玩窑器之类的,形式上大相径庭,卖的东西也不一样,可要论最不相同的,当属人之气象。

  口音、面貌皆不同的人,自天南海北而来的人,出身不分的人,贵贱无差的人。

  城门楼下,一个做场的立着脚凳,把着一把古制的独弦琴,悠悠地弹唱着。往北二尺地,两棵大槐树中间,牵了一根麻绳,绳上挂满了素布的衣裳,那卖衣服的摊贩便靠坐在树根上,就地放嗓子吆喝,很是惬意。再过去一些,有人立着一束帐盖,帐边挂着数条纸剪的小人,风一吹就转圜地飘动起来,倒像在跳舞一般。

  如此诸生百相,无法尽言。

  他从前只觉大宴仪式上,皇亲贵戚、文武百官、邻国属臣皆到会参拜,万国来朝,已是很大的仗势。如今看来,却是夏虫不可语冰尔。

  

  闹市里鱼龙混杂,于谦心里放心不下,百般叮嘱着朱祁钰跟紧自己,切莫走散了。郕王殿下便也始终攥他的袖子不放手,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仰着脑袋打转。

  于谦瞥到他的模样,不经意地露出一点笑意。

  他受故人之托,来郕王府上教授这个年轻的王爷读书,在此之前和之后,却对他仍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他们恪守着师生与上下的距离。直到今日,他似乎才真正地认识他——年轻的郕王殿下,还是一个如这般赤诚的孩子啊。

  而如今想来,先皇对这个次子并不重视,太后与同胞的皇兄亦对其防范有加,促使他唯有韬晦避让,深居府内,不问世事。

  他在心里落下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殿下若看中了什么,我去买来,”于谦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该备一份贺礼才是,却希望殿下不嫌浅薄了。”

  朱祁钰摇摇头。“没有什么,劳烦先生操心了,但这些物什买回去,王府上也没有放置的地方。”

  “殿下不必因此而克己,人有私情,在所难免。”

  朱祁钰略微睁大了眼睛:“类似的道理我听过,但从没想过会自于先生口中讲出来。”

  于谦无奈道:“殿下很意外吗?存天理、灭人欲,是圣人之言,我辈虽心向往之,然只如蝼蚓仰视蛟螭,跛驴不出泥滓而已。更何况我忝列京官,受的俸禄是从百姓中来,如今也是还于百姓。”

  “那倒是,”朱祁钰揣着袖子,闷闷地笑起来,“这话是先生能说出来的。”

  “但还是不必了,我只是看看,就已经很满足了。”

  于谦点点头。“当以殿下意愿为先,我们继续往前去吧。”

  

  走过了棋盘街,出了正阳门,向西走去,耗费一炷香的脚程,就到了宣武门下。于谦同他道,有座土地庙设在此处,在一层殿里供奉土地公,并不显眼。然而每月逢三,庙前会开设土地庙市,虽不甚繁华,也可见熙攘之貌,是寻常士大夫和庶民惯会来的地方。

  此处最不同的是更靠近广宁门,广宁门西开与城外相通,可见车来人往。朱祁钰挨着于谦驻在街角观览,这儿罗列的物什,同朝前市上相比,显然要平凡许多,鲜少能见到古器书画、文玩玉饰,而更多的是寻常人家用的日用器皿和酱醋米茶等。朱祁钰奇道:“先生也会来这儿买东西吗?”

  于谦轻咳两声,道:“不瞒殿下,偶有家中拮据的时候。这儿的东西品质稍差,但价钱便宜不少,若买的量多,还可以杀价。”

  朱祁钰轻笑道:“先生的口才,用在贸市上杀价,可谓是相得益彰。”

  他们没再往前走了,就停在道旁树荫下歇息。已是日头西斜的时节,阳光变得昏黄而柔和。朱祁钰抬起头来,长久地、长久地将目光悬在西侧。

  “这还是我第一次走到宣武门下来,”他慢悠悠地说着,听在于谦耳中,近似于一种叹息,“多谢先生一路陪我,如今才得见众生百态,京城之内,远阔于朝堂之上。然而天地之大,山川邈然,又岂非远阔于京城?”

  年轻的郕王在他的身侧垂下眼帘,在逐渐落下的夕晖中,露出一种模糊的神情。于谦缓缓地道:“殿下所言甚是。向西出城,是塞上的大漠落日,向北出城,是黄沙冻土白草,向南出城,是连绵多雨的水乡,向东,则是沧溟万里。但殿下不必顾忌,当随车马而去便是。”

  城道上烟尘滚滚,远行的迁客与赴上的朱衣,绮襦贵戚与丹徒布衣,皆驭马交汇于此。

  “是么?”朱祁钰无奈地笑道,“先生说得轻巧,谈何容易?”

  “却是殿下自设障翳,自缚于茧,”于谦并未退让半寸,“只要殿下诚心向往之,便可扶摇而上,穷游八极之表,纵使天涯海角,又为之奈何?”

  “为何?”

  “因为这是在殿下的梦中。”

  

  面前之人乍闻此言,并未动容,只是垂下了眼帘,似乎若有所思。然而于谦注视着他脸上残存的那样天真而澄澈的柔软的弧度,在那一瞬间褪去了。他复抬起眼来,仍旧是那副无奈的笑容,尚未开口,于谦便向后退上一步,深深拜了下去。“陛下,恕臣失礼。”

  “无妨,于卿,”年轻的天子温和地唤他,“既身在梦中,便不必再拘于礼法。”

  “臣之失礼,在于臣所犯上之言。”

  于谦低头,不视天颜,亦不知面前的景泰皇帝究竟是何种神情。

  半晌之后,他听到天子的玉音。“有何冒犯?”

  于谦张了张口,难得地有些许迟疑,最后道:“方才,臣囿于障翳,受缚于丝茧,却妄言于陛下,是为冒犯。”

  是的,在方才,他说他自设障翳——却仅仅是因为他正囿于迷梦,囿于梦中那一刹那的执念,唯愿皇上……唯愿郕王殿下,能够行他所向往之事而已。

  

  天子的叹息从一个遥远的方向飘来。

  “在梦中,自然是做不得数的,于卿请起吧。”

  

  于谦起身,望见梦中万相已在淡去,他们尚驻于城道街角,然而红日自天边逐渐地沉下去,就要归于黑暗了。天子袖手立于他身前。

  “就像于卿前番所说的,也是做不得数的,”他淡淡地道,“‘人有私情,在所难免’……只是适合说给郕王的话而已。”

  于谦毫不犹豫地再拜下去。他所想说的话,自他的肺腑之中振动而出。

  “臣窃以为,臣等持蝼蚓之言,伏惟法于圣人。然圣人持圣人之言,是为行圣人之仁,不以天下为刍狗。”

  “于卿又出妄言,”天子含着平和的笑意说道,“朕如何当得了圣人?”

  “臣不敢。”

  于谦再叩首。

  “臣不敢代千秋史笔评说,然而以臣一家之言,大明得以有陛下,当乃社稷之幸,亦臣之所幸也。”

  他的话语的铿锵的尾音,倏忽间黯淡下去,黑夜降临,万相消弭,这个梦境就此结束了。

  

  

  景泰皇帝猛地回过神来。

  他凝思看去,发觉自己正在批一份奏章,方用朱笔点于其上,片刻之间,红墨已晕出一个黄豆大的小点。

  而暮色四合,夕晖从窗外投射下来,在纸笔间映出浅淡的影子。

  又听得身边内宦在唤他:“哎呀、皇上!就说您今日里为着这圣节朝贺,本就劳累了半天,回来又看折子看到现在——刚刚叫了半天您都没反应,可吓坏奴婢了!您可歇息会儿吧!”

  “无碍。”他挥了挥手,将视线重新投回到手中的黄纸上,试图收敛心绪,然而却总无法再专注神思。

  年轻的君主抬手揉了揉眉心,撇下朱笔,轻微地叹了口气。

  他仍旧在想那个梦境。梦中经历,令他重返年少,遇见当时未曾遇见的人,已是不可思议。梦中所见,细节已不甚清晰,但彼时身临其境的情绪,仍萦绕在心头。

  然而若说是梦境,他并未在日间沉眠。岂是受了哪路圣君拂照,精魄出窍、魂游九溟了一遭?

  ——可为什么偏偏是于谦呢?

  

  

  

  END

  

  *另一边的于谦:起猛了,梦到还是小王爷的皇上,他还叫我先生了(沉思)

  翻实录的时候觉得景泰是一个不太喜欢繁文缛礼的皇帝,刚上位的一年里经常免掉朝贺大宴之类的。可堡宗回来之后,他就没再免掉万寿圣节的朝贺,或许只是想通过这些天子的典仪,来证明自己是一个应该的皇帝……但他本来就是。因此试着给他捏了一个轻松的梦。

  总之祝他生日快乐!好歹赶上了!!!

九清

悉尼站 圆满成功 没有空座位!

悉尼站 圆满成功 没有空座位!

开门,锦衣卫送温暖

也许是生前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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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曰:“朕自登极以来,谨守祖宗之法。前者该郊祀日期,朕因蒙天地祖宗默佑,身体少安,欲亲行祀典,不觉反劳呕血矣。”于公俯奏曰:“陛下圣寿无疆,还宜保重。且陛下敬天法祖心诚,天必佑之,勿烦圣虑也。”景帝即令董宿诊脉。宿曰:“圣体安矣。”上曰:“若如此,后日朕当受朝。”公叩辞出,心中甚忧。《于少保萃忠全传》

景皇帝八年正月十二日,方郊,忽呕血不能成礼而还。出居外殿,惟太医董速与宦者二十余人侍,日则进药,夜则处榻前。十三日,少保于谦请见,恳帝视事。十四日,帝令速诊脉,奏曰:“圣体安矣。”帝曰:“明当受朝。”《寓圃杂记》


也许是生前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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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曰:“朕自登极以来,谨守祖宗之法。前者该郊祀日期,朕因蒙天地祖宗默佑,身体少安,欲亲行祀典,不觉反劳呕血矣。”于公俯奏曰:“陛下圣寿无疆,还宜保重。且陛下敬天法祖心诚,天必佑之,勿烦圣虑也。”景帝即令董宿诊脉。宿曰:“圣体安矣。”上曰:“若如此,后日朕当受朝。”公叩辞出,心中甚忧。《于少保萃忠全传》

景皇帝八年正月十二日,方郊,忽呕血不能成礼而还。出居外殿,惟太医董速与宦者二十余人侍,日则进药,夜则处榻前。十三日,少保于谦请见,恳帝视事。十四日,帝令速诊脉,奏曰:“圣体安矣。”帝曰:“明当受朝。”《寓圃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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