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云岳

1177浏览    46参与
Violet

  P1-2温暖细心的小齐哥射箭时目光流露出的杀意太戳我了。正是这种反差感才让人成为立体的人

  P3-4看阿岳整个动作应该是过于兴奋打算冲过来拥抱齐哥的,没想到云总又日常平地摔了

  P5没截到动图,当时节目组镜头也比较乱,看起来阿岳靠得近第一个打算扶来着,不过被阿科截胡了哈哈哈😆

  

  P1-2温暖细心的小齐哥射箭时目光流露出的杀意太戳我了。正是这种反差感才让人成为立体的人

  P3-4看阿岳整个动作应该是过于兴奋打算冲过来拥抱齐哥的,没想到云总又日常平地摔了

  P5没截到动图,当时节目组镜头也比较乱,看起来阿岳靠得近第一个打算扶来着,不过被阿科截胡了哈哈哈😆

  

Blue

【伴侣】张震岳/郝云

CP:张震岳/郝云

哨向AU,向导岳/哨兵云

@Why 的点梗

涉及滚烫人生和披荆斩棘其他嘉宾,设定不严谨,全是私设。

预警:有其他嘉宾的便当情节

[纯属虚构,无关真人]


“阿岳,你来一下。”

郑钧站在张震岳的房间门口,脸上的疲惫尚未褪去,灰色的西北狼吐着舌头在他脚边转来转去。

“好。”

张震岳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猜想这会不会与前几天失败的行动有关。

那是一次由两个分区合作的任务,代号“白鸽”,原本都以为十拿九稳,但任务最终失败,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分别有一名哨兵和向导殉职。

这件事在塔里引起了相当大的震动,以至于短时间内没有主管敢派人出...

CP:张震岳/郝云

哨向AU,向导岳/哨兵云

@Why 的点梗

涉及滚烫人生和披荆斩棘其他嘉宾,设定不严谨,全是私设。

预警:有其他嘉宾的便当情节

[纯属虚构,无关真人]






“阿岳,你来一下。”

郑钧站在张震岳的房间门口,脸上的疲惫尚未褪去,灰色的西北狼吐着舌头在他脚边转来转去。

“好。”

张震岳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猜想这会不会与前几天失败的行动有关。

那是一次由两个分区合作的任务,代号“白鸽”,原本都以为十拿九稳,但任务最终失败,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分别有一名哨兵和向导殉职。

这件事在塔里引起了相当大的震动,以至于短时间内没有主管敢派人出去执行高级任务,当时两个分区的主管郑钧和杜德伟也不得不引咎辞职。

今年又正好赶上塔内改组,本来要改成五个区,现在人员不足,只好改成四个,郑钧和他的队伍就加入了张震岳所在的二区。

这件事很难说是幸运还是倒霉,尤其对于二区的主管任贤齐来说,因为他接到手的,明面上是四个人,其实只相当于三个半。

“三个”是指郑钧、苏见信和马頔,前两位是老搭档,马頔却是个刚觉醒没多久的年轻向导,从未出过任务,连搭档都还没找到。

至于那“半个”,就是今天郑钧来找张震岳的原因。

他们走进长廊尽头的办公室,里面自然是这几天皱纹都多了不少的任贤齐,他的椅背上站着一只耷拉着脑袋的白头海雕。

“阿岳,你是我们区最好的向导,也跟很多人搭档过——”

“齐哥,就别绕弯子了。”郑钧打断道。

“——是为郝云的事情。”任贤齐叹道,“那次任务之后,他的情况不是很好。”

“你先看看。”郑钧给他一个文件袋,“有问题问我。”

张震岳接过袋子,里面是郝云的个人档案、一份医疗室的体检结果,还有“白鸽”任务的报告。他先扫了一眼体检结果和个人档案,然后开始看任务报告。

“那天他的搭档是黄义达?”他挑了挑眉,“我明白了。”

当时任务的细节仍然保密,但殉职人员是公开的,其中一个名字就是黄义达,他是杜德伟点名要的向导,只是没找到搭档,经常跟人临时组合。

“适配度75%,以临时的标准,算是很高了。”张震岳问郑钧:“最近你有去看过他吗?”

“信哥和马頔天天往那儿跑,我这两天还没顾上。说身体恢复的挺好,就是精神还不太稳定。”

“我们考虑到你没有固定搭档,和他连接可能比较容易。你觉得呢?”

“好,我没问题。”

“那行,我带你过去。”郑钧拉开门,“回见齐哥。”

张震岳跟着出去,刚关上门,他的小熊猫已经爬到了郑钧肩上,蓬松的长尾巴扫来扫去。

“你别——找我干嘛,下去。”郑钧把那团毛茸茸的东西提溜起来,放在地上。

“职业病啦,抱歉。”

“你真是该找个伴儿了。”

“知道啦。”张震岳笑了笑,又说,“钧哥最近要注意休息。”

“嗐,这不缺人嘛。马頔没找着搭档,我也不敢让他单独出去。本来上面想把郝云提前退役,齐哥实在舍不得。”

“那你呢?”

“我?我就希望我们表面功夫别散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医疗区,郑钧径直带张震岳上了二楼,在225号房间门口停下来。

“就这儿,进去吧。”

静音室里暗得像半夜,白噪音也调的很低,张震岳先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让眼睛适应黑暗。有只动物过来闻了闻他,他隐约看出一只猎豹的轮廓。

灯光突然变亮了一些,他终于清楚地看到房间全貌,白色的四壁铺着软垫,陈设很简单,东侧有按惯例摆放的木桌,西南角是一张床。

郝云坐在床上,刚才是他调亮的灯光。

张震岳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猎豹的脑袋,没咬他,这是个好信号。

“郝云?”

“岳哥。”

小熊猫伸出爪子扒拉着爬上床,郝云揉了揉它的白耳朵。猎豹则继续在房间里游荡,尾巴不时抽动几下,喉咙里的呼噜声像是引擎。

张震岳走过来,重新调暗灯光。

“我是来——”

“我知道,他们告诉我了。”

“好。那你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

“我就一个问题,”郝云压低声音,“你能不能找个机会带我出去一趟?”

“出去干什么?”

“在这儿闷了一个礼拜,再不出去我就无聊死了。”

“我不保证……”

“还有,我想骑摩托车。”

“骑车?”张震岳朝房门看了一眼,“好啦,我看看有没有办法,但要先等你稳定下来。”

“行,说好了,别反悔啊。”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来吧。”

张震岳一边叹气一边进入郝云的精神图景。

他一眼看到的是几乎望不到尽头的湖泊,周围环绕着一圈山脉,但湖水鲜红如血,山坡上则光秃秃的裸露着岩石。头顶没有太阳,只有阴郁的乌云层叠在天幕上,电荷擦出雷声,却不见雨水。

图景的破坏比张震岳想象的更严重,他只能先建起一片屏障,然后才开始修复工作。

小熊猫奔跑在血红的湖面上,所到之处,水色重新变蓝,土地上如同春风拂过,冒出青草的嫩芽,没一会儿,久违的太阳驱散了阴云,那只猎豹出现在草地上,躺下打了几个滚,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不过,这么大的精神图景,连级别最高的向导也不可能一次修完,所以等草地面积大到足以让猎豹自由活动,张震岳便回到了现实。

“感觉怎么样?”

“还行,起码不头疼了。”

“好。那今天先到这里,你回来还没有很久,不能太快。”

张震岳正要出去,郝云突然开口道:

“上个礼拜,就我们出任务之前,钧哥跟我提过你。”

张震岳没有说话,继续听着。

“他觉得你能跟我搭档,不是临时,是真的搭档。他问我要不要试试,我没答应。”

“怪不得钧哥没跟我讲过。”

“可我现在特别后悔,我要是答应了,那天肯定是你跟我出任务,说不定结果根本不是这样。”

“听我讲,”他把郝云的思绪拉回来,“任务失败不是你的错,不要陷进去,不要一直想。”

“我梦见过那天,好几次。每次我都像木头似的站在那儿,然后就一声枪响——”

郝云猛地一颤,仿佛枪真的响了,他像冻结了一样坐在床上,眼睛失神地望向前方,看着他的搭档死去。

张震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神游状态对任何一个向导来说都很棘手,何况他跟郝云没有正式建立连接,要想从现实层面带回哨兵,就好像试图抓住一只全速奔跑的猎豹。

所以他只能到郝云的精神图景里找他。

他进去时,原先的图景已变成了沙漠中的一片残垣断壁——“白鸽”的任务地点。

废墟的中心是一段定格的记忆图像,画面里有一颗自远处飞来的子弹,和即将因此而死的,郝云的搭档黄义达。

郝云站在一截断墙边看着那颗子弹。张震岳走近前去,哨兵身上混合了悔意和愧疚的情绪像浪潮般涌来,几乎把他淹没。

“就差十公分。”郝云的声音很远又很近,“他往左十公分就行。”

画面上出现郝云自己的影像,按照弹道,子弹原本瞄的是他,只是中间多了一个人。

“我看过报告,”张震岳走到他旁边,“埋伏你们的人是狙击手,谁也来不及。”

“别拿这个安慰我。”

“我不是安慰你。你可以生气,可以难过,哭也没关系,但那不是你的错。”

“我应该保护好他。”

“你讲的好像向导很没用一样。”张震岳笑道,“风险大家都有,他不会怪你。”

“你怎么知道?”

“让他自己跟你讲。”

张震岳挥了挥手,一瞬间,黄义达出现在他们面前。

郝云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你们连接过,意识会有残像,我花了很久才找出来。”他推了郝云一把,“快去啦,马上就没有了!”

郝云如梦初醒一般跑过去,张震岳便带着小熊猫走到远处,在湖边草地上坐下,捡起石头打水漂。等鹅卵石被他用光,那边已经只剩下郝云一个人。

张震岳叹口气,在郝云的意识里搜寻了一阵,没找到那个残像。他起身走过去,接收到的不再是后悔与自责,而是纯粹的哀伤。

“他说再见,”郝云的声音湿乎乎的,“真的吗?”

“对不起。”张震岳摇摇头,“总要告别的。”

郝云的眼泪沾湿他肩头的衣服,他没去管,只分出一部分精力把精神图景修完,然后便退出去,好让现实世界里的郝云也能靠在他身上。

很长时间谁也没开口,只听白噪音轻轻地响,水声遮掩着郝云流泪的声音。

“我该回去了。”张震岳终于说。

“嗯。”

“其实,我们搭档的事情……”他迟疑着,“……我是觉得可以试一下啦,你呢?”

郝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调高了白噪音,好让张震岳可以毫无顾忌地吻他。

Blue

【我家门前有大海】张震岳/郝云

CP:张震岳/郝云

上一篇《海风》 的另一种版本。

私设:云总出道时间提前到01年左右,阿岳出道则推后至97年。

[纯属虚构,无关真人]


很多年后,面对涠洲岛的大海,郝云一定会想起他在花莲海边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彼时他刚做完第一张专辑,繁忙劳碌之后是清闲的假期,他准备出门旅游散散心,买机票时,耳机里正好播到一首老歌,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两天后,飞机降落在台北桃园机场,郝云第一次踏上了曾经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土地。

他没有跟旅行团,也不看攻略,只凭着一本地图册和二十五岁的率性,就定下了路线:一路从台北向南,经台中到高雄,然后再沿着岛屿的东海岸往北直...

CP:张震岳/郝云

上一篇《海风》 的另一种版本。

私设:云总出道时间提前到01年左右,阿岳出道则推后至97年。

[纯属虚构,无关真人]





很多年后,面对涠洲岛的大海,郝云一定会想起他在花莲海边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彼时他刚做完第一张专辑,繁忙劳碌之后是清闲的假期,他准备出门旅游散散心,买机票时,耳机里正好播到一首老歌,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两天后,飞机降落在台北桃园机场,郝云第一次踏上了曾经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土地。

他没有跟旅行团,也不看攻略,只凭着一本地图册和二十五岁的率性,就定下了路线:一路从台北向南,经台中到高雄,然后再沿着岛屿的东海岸往北直至基隆,整个旅程正好环岛一圈。

他没想好到底多长时间才能走完,但他还是上路了。

在台北逛了两天后,郝云发现,原来西门町和西单也没啥区别,小商铺门口音箱放的歌照样是周华健和任贤齐,他有种幻灭的感觉。

他坐上火车往南跑,然而在台中和彰化也同样找不到趣味,歌谣里听惯的阿里山和日月潭倒是令他感到亲切。

西海岸的铁路线在高雄市结束,这条铁路名字很特别,叫做“纵贯线”,分成山海两线,连接着基隆和高雄之间几乎所有城镇。

到花莲的时候是他来台湾的第十天。

之前在西岸时,只能看到台湾海峡的水,据说天气特别好就有机会看到对面的金门岛,可他没赶上。

而在东岸,一眼望出去就是广阔的太平洋,即使极目远眺也看不见陆地的踪影,海风倒是刮得很起劲,把他的皮肤都吹干了。

九月是旅游淡季,海滩上没什么人,郝云换了双凉鞋,后来索性赤脚踩着沙子走到水边,打开遮阳伞坐下,也不游泳,只是看海。

远处的海面上,唯一的动点是一个在冲浪的年轻人,于是郝云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聚焦到了那里。他看那个人划着水去追浪,又看他从冲浪板上站起来,如同飞行一样滑出十几米远,然后重新开始划水,等待下一个浪头。

他发现原来乘风破浪这个成语也是可以用来形容人的。

大约十来个浪头之后,冲浪者游回了沙滩,抱着冲浪板站起来,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向这片沙滩上除他之外的唯一一个人。

“你怎么不下去游泳?”那人低头问,“是因为海水太咸吗?”

郝云抬头瞪着他。

“我看你挺闲。”

“是个玩笑啦……我不太会讲,对不起。”年轻人尴尬地笑了笑,“我叫阿岳。你呢?”

“郝云。”

阿岳把冲浪板放到旁边,在沙滩上坐下。他倒不怕晒,直接坐在阳光里。

这么自来熟的本地人,郝云也是第一次见。

“你是哪里人?”

“北京。”

“哇,那么远,跑过来干什么?”

“散心。”

“失恋吗?”

郝云又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所以不是失恋。”

“工作。忙了一年,突然闲下来都不知道干嘛,以为出来旅游能好点儿。”

“有好一点吗?”

“没有。这两天坐火车都腻了,要不是想环岛,早回北京了。”

“你会冲浪吗?”

“不会。”

“要不要学?我教你。”

“学那个干啥?”

“有事情做才不无聊。”阿岳站起身,拿上冲浪板,“来嘛。”

郝云从小就没怎么下海游过泳,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阿岳的邀请——毕竟都跟人聊这么半天了。

“可我啥也没带啊。”

“去那边买啦,老板我认识,可以便宜。”

整个学冲浪的下午,郝云八次被海浪拍到水里,五次在浪头上失去平衡,只有两次算是成功冲到浪,更多的时候是浪在冲他。

总之,他终于体会到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是什么感觉了。

“想学成你那样得多长时间?”

“快的话,大概一两年。”

“一两年?”郝云躺倒在沙滩上,“饶了我吧。”

“只想随便玩玩的话,四五天也可以啦。”

“今天几号?”郝云又坐起来。

“九月……十九号,怎么了?”

“我打个电话。”

郝云拿了手机走到一边,拨通酒店前台的号码,把房间订到了二十三号,然后回来找阿岳。

“这几天你有空吗?”

“有,干什么?”

“我跟你冲浪,你顺便带我在花莲玩儿几天。”

“可以啊,那明天六点见?”

“早上?”

“你起不来?那就晚一点。”

“别改,我绝对能起来!”

当天夜里,凌晨两点,郝云清醒地躺在床上,后悔下午出于自尊心拒绝了阿岳的提议。

但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跳进去,早上五点半,他顶着困意起床,在酒店餐厅胡乱吃了早饭,哈欠连天地往海边溜达。

他走到的时候,阿岳已经在沙滩上等着了。

“昨天没睡好?”

郝云摇摇头,又打了个哈欠。

阿岳像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拽出一块防水布铺在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压住四个角,在上面坐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睡一下再玩。”

“为什么?”

“休息不好就玩不好。而且你是新手嘛。”

郝云在垫子上躺下,眼前是一片无限延伸开去的蔚蓝,他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甚至忘了问阿岳,为什么他来海滩会带防水布。

他是被阿岳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不要啦,我在外面——那你找我干什么?好啊,不见就不见!”

郝云听着他的语气像是跟女朋友吵架,只好接着装睡,等电话打完才睁开眼。

“醒啦?我们去玩。”阿岳倒是表现得毫不在意,“拿上板子。”

郝云应了一声,跟着下水。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他落水的次数直线下降,已经可以在一般的浪头上站稳了。

“进步很大哦。”结束练习的时候阿岳评价道,“下午继续。累吗?”

“累死了。”

刚走回沙滩,郝云立刻丢下冲浪板坐在地上,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饿了?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你家离这儿远吗?”

“不远。”

“走。”

他们几分钟就走到了阿岳的房子,院子里停着一辆摩托车,屋里挂着好几个冲浪板,餐厅甚至有一个小酒柜。等到看见卧室里还摆着吉他,郝云忽然产生了一种永远留在这里的冲动。

阿岳刚煮好一锅面条,外面突然有人敲门,他过去开了,郝云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女声。

两人聊了半天,郝云没好意思过去,不一会儿见阿岳拿了个帆布袋,满屋子找东西装进去,多数是化妆品和女式衣服。

“闹矛盾?”

“分手了。”阿岳耸耸肩,“反正我们也合不来,没事,吃饭。”

吃完饭之后,阿岳拿了把吉他,说要给郝云听他最近写的一首歌。

郝云惊奇地看着他唱歌,熟练得好像已经登台表演过无数次。

“分手吧,我们分手吧,

不要再骗我说你还爱着我,

你我的梦,

彼此的不同,

就算是当作一时糊涂爱错。”

歌曲结束在一串扫弦中,郝云鼓掌的时候想起自己的专辑。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写歌。”

“写着玩嘛,你觉得怎么样?”

“好听,真的。”

“哪有啦,乱唱而已。”阿岳笑笑,收起吉他,“其实,我们这边的丰年祭快到了,你想去看吗?”

“在哪天?”

“就再过三天。”

“二十一号……”郝云数着日子,“行,赶得上。”

丰年祭当天,郝云到阿岳说的地方等他,那附近已经聚起了几十个原住民,他们略带好奇地看着角落里穿着牛仔裤和白T恤的北京人,郝云觉得自己更像个异类了。

过了一会儿,从色彩缤纷的人群里跑出来一个人,等那人跑到跟前,郝云才发现他竟然就是阿岳。

“郝云!”

看惯了反戴棒球帽、穿沙滩裤的阿岳,郝云一时之间难以把他和眼前头顶戴着羽毛、一身红黑色衣服的原住民联系起来。

后面有人喊了一声,阿岳回过头答应了几句,郝云忽然意识到那人喊的是阿岳的名字,大概是原住民的语言。

“他们喊你什么?”

阿岳没有回答他,或许是没听清。

“等下我们会跳舞,你来吗?”

“跳舞就算了,我又不会。”

“来嘛,很好玩的。”

于是郝云稀里糊涂地开始跟一群原住民转着圈瞎跳,阿岳在他旁边大声唱歌,他一句也听不懂。

后来人群忽然散开了,郝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被阿岳伸手拉了过去。

“现在要两个人一起跳,”阿岳笑着说,“我带你。”

郝云说自己这辈子唯一学不会的东西就是跳舞,阿岳本来不信邪,被踩了好几次之后,终于相信了。

他们离开跳舞的场子,郝云一看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赶紧找了个僻静地方,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才回去找阿岳。

“我要走了。”

“回酒店吗?这么早?”

“不是,回北京。”

“回北京?”

“工作的事儿,必须得回去。”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的飞机。待会儿我就收拾东西去台北。”

阿岳看看身后的青山,又看看郝云,最后说:

“你赶飞机,就早点回去吧。”

然后又说:

“可惜你不能环岛了。”

“是挺可惜。”

他们并肩站着,沉默地眺望远处的太平洋,直到阿岳再次开口。

“我的原住民名字叫Ayal,你之前问过。”

“Ayal。”

郝云学的发音很不像,阿岳一边笑一边反复教他,直到他终于念对了为止。

“对,Ayal,海雅。汉字是我自己选的。”

“这名字很好。”

阿岳从身上的袋子里捧出几颗槟榔给他。

“算是临别礼物啦。”

郝云接过槟榔,在全身上下寻摸一遍,最后找出一个吉他拨片。

“都是喜欢弹琴的人,留个纪念。”

阿岳陪他走回酒店,郝云收拾好东西下楼,本想跟阿岳握手道别,阿岳却直接给了他一个拥抱。

“有机会再来。”

“好。”

飞机上,郝云看着越来越远的陆地,忽然觉得,台湾也没那么无聊嘛。




回北京的半年多以后,郝云走在西单的街上,突然听到两边小商店门口的音箱放的不再是《花心》和《心太软》,而是一首新歌。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

请诚实点来告诉我,

不要偷偷摸摸的走,

像上次一样等半年。”

音箱里的声音熟悉得过分,郝云冲进音像店买了这张专辑,封面上的人同样很熟悉,这个人曾经教了他四天冲浪,还带他去过丰年祭。

歌手的名字叫张震岳,这已经是他的第三张专辑了。

Blue

【海风】张震岳/郝云

CP:张震岳/郝云

顾客阿岳×酒吧歌手云总,

借用部分真实经历,就当平行世界了。

[纯属虚构,无关真人]


“吧台那边的客人点歌。”

酒吧老板把一张纸条和十块钱递给郝云。

郝云接过来,快速瞥了一眼吧台,现在还是早场,那里只坐着一个男人,看上去跟他年龄相仿,打着耳钉,反戴一顶棒球帽,下巴留了短短的胡子,即使在灯下也能看出皮肤晒的很黑。

那人已经连续来了很多个晚上,而且总是坐在吧台。郝云记得他,因为每次唱完一首歌他都会第一个鼓掌。

郝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寂寞難耐”四个字,字体幼稚歪斜,很不符合写字者的外表。他往吧台的方向多看了两眼,男人注意到了,...

CP:张震岳/郝云

顾客阿岳×酒吧歌手云总,

借用部分真实经历,就当平行世界了。

[纯属虚构,无关真人]







“吧台那边的客人点歌。”

酒吧老板把一张纸条和十块钱递给郝云。

郝云接过来,快速瞥了一眼吧台,现在还是早场,那里只坐着一个男人,看上去跟他年龄相仿,打着耳钉,反戴一顶棒球帽,下巴留了短短的胡子,即使在灯下也能看出皮肤晒的很黑。

那人已经连续来了很多个晚上,而且总是坐在吧台。郝云记得他,因为每次唱完一首歌他都会第一个鼓掌。

郝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寂寞難耐”四个字,字体幼稚歪斜,很不符合写字者的外表。他往吧台的方向多看了两眼,男人注意到了,便举起面前的威士忌,笑着朝他晃了晃。酒里的冰球撞击着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音,像在敲击三角铁。

郝云收回了视线,弹出《寂寞难耐》的第一个和弦。

唱完整首歌,他再看向吧台,那个玻璃杯里已只剩一颗冰。

男人还是第一个给他鼓掌,声音大得整个酒吧都能听见。

“谢谢。”

郝云的脸有点热,他归结为舞台灯光太亮。

十一点,今晚的上半场结束,他可以休息十五分钟。通常休息时间郝云会选择出门透透气,但这次他改了主意。

“来杯柠檬水。”他坐在吧台边招呼调酒师。

点歌的男人此时在喝第二杯威士忌,郝云拿着自己的柠檬水,挪到他旁边的座位上,刚想寒暄几句,对方倒先开口了。

“你唱得很好。”

“过奖了,跟专业的还是没法儿比。”郝云道,“您可够大方的,一般人给个一两块就不错了。”

“我想跟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可以吗?”

“冲着这钱我也不能拒绝啊,”郝云伸出手,“我叫郝云。”

“张震岳。”

对方跟他握手时,郝云忽然闻到盐的味道,像是海风。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后来才知道那是张震岳衣服上洗不掉的海水味儿,来自一千七百多公里以外的太平洋。

“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你呢?”

“我二十九。其实是三十啦,还没过生日。”

“那我得喊岳哥了。您是台湾人?”

“你怎么知道?”

“听口音呗。没去过台湾,还没看过偶像剧么。您觉得我们这地儿怎么样?”

“很舒服,东西也好喝,还有……歌手唱歌很好听,我很喜欢。”

“瞧这说的,太抬举我了。”

“我讲真的啦,这里很小,你的歌应该唱给几万人听。”

郝云不知道该怎么接,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这话像一团火苗,溶解了郝云心中的某些东西,某些他以为早已经冻成坚冰的东西。

理智告诉他,谁信谁傻子。情感却说,多跟他聊两句吧。

张震岳喝尽剩下的威士忌,叫调酒师倒了第三杯。郝云没有继续喝柠檬水,杯子里半圆形的柠檬片咧着嘴像在嘲笑他。

“你想当歌手吗?”

“想啊。”

“那就去嘛。”

“您也太乐观了,我现在连业余歌手都算不上,实话说吧,我就是附近舞蹈学院的音乐老师,一个月几百块钱,出来挣外快还怕学生看见,没敢上街边儿卖唱去。”

“如果真的喜欢,这些也不算什么,只要作品够好就可以。”

“这不说嘛,真出专辑我也不知道能做成什么样,万一连个水花都没有,我再搭进去一两年时间——”

这时候老板过来叫郝云,他该回台上唱歌了。

“行,我干活儿去。岳哥,还想听什么,我免费送一首。”

“唱首你自己的歌好了。”

郝云听了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写过歌?”

“你弹琴的时候加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进去,不写歌的人不会这样。”张震岳的语气俨然一个音乐节目评委,“不过那些歌都是别人的,我想听听你自己的声音。”

郝云愣愣地看着张震岳,又一次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惊讶。

好在音乐永远是最直接的语言,他拿起吉他走到台上,准备唱歌。

一如往常,酒吧里的客人多数都在自顾自聊天。

郝云曾经以为自己习惯了无人问津,习惯了冷嘲热讽,他把自己裹在名为骄傲的壳子里,而张震岳只用一句话就撬开了他的心。

“下面这首歌,送给吧台那位朋友。”

郝云有些紧张。这种紧张与第一次登台演出不同,这次他害怕让听歌的人失望。

他一拨琴弦,开口唱道:

“你是否和我一样,

一路走来我好匆忙,

模糊了来时的方向,

清晰了北京的茫茫。”

去年夏天,在西海闲逛的时候,郝云偶然看见一只海鸥掠过,轻点一下水面便飞走了。

那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北京看见海鸥。北京并不是海滨城市,它要飞行一百五十多公里,才能在2004年的一个夏日给郝云带来渤海的海风。

回家以后他来了灵感,写出了这首曲子。

“他们说远方是大海,

那里会有海风吹来,

看着海鸥自由自在,

不要让我的梦醒来。”

郝云把目光投向吧台,看着张震岳,像看着自己的梦想。

“他们说远方是大海,

那里会有海风吹来,

看着海鸥自由自在,

不要让我的梦醒来。”

他反复唱着这四句,如果可以,他能一直唱下去,但酒吧演出没那么自由,唱完这首歌,郝云又要换回通常的流行曲。

十二点十五,他弹出最后一个音,今天的工作算是结束了。他把吉他收进琴箱,背在身上,找老板领了薪水。

“走了,岳哥。”他跟张震岳道别。

“回家吗?”

“明天早上有课。”

“你住哪里?”

“小西天牌坊,就在新街口北边儿,不远。”

“我们顺路诶,要不要一起走?”

郝云想说你一外地人懂什么顺不顺路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行,走吧。”

半夜,北京的街上已没多少行人,店铺也都落下了卷帘门,唯一的光亮来自一家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

张震岳好奇地不断张望周围的一切,像一个初次来到景点的游客,郝云却没那么大兴致,只是放慢脚步走在他身旁。

“你有点闷哦。”张震岳伸出胳膊搭上他的肩,“不好玩吗?”

“这路天天走,有啥好玩儿的。”

“那就换条路啊。”

“再怎么换,最后不还是回我那小地方。”

“这次不一样,我保证。”

张震岳往前跑了两步,拐到另一条路上,郝云在后面看着,那背影很像一个中学生。

“来这边!”

“我说你一奔三的人,怎么还跟我班里那帮孩子似的。”

郝云在心里笑话他比中学生还像中学生,又羡慕他三十岁仍是个年轻人,对比之下倒显得自己未老先衰。

“快点过来啦!”

“等我一会儿,你又不认路,跑啥。”

海淀区和西城区交界的街道上,两个人穿行在八十年代初修建的旧房子之间,借着月光躲避地上的水坑,不时有一两个夜归人无言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们走到一片旧居民楼前,对面是中国电影资料馆,东边可以看见夜色中的小西天牌楼,不过这里看到的是背面,写着“太平盛世”四个字。

郝云在他住的小区门口停下,转身看着张震岳。

“你说这次会不一样,我怎么没觉出来?”

“没有吗?”

张震岳往前迈了一步,略微抬头注视着郝云,两人的眼里都映照出对方的眼睛。

然后张震岳吻了他。

郝云的第一个反应是往外推,但很快第二个反应就否定了上一个,后来他干脆放弃了理性思考,让情感接管一切。

张震岳的手搂在他腰上,他们贴的很近,差不多成了一个人。

郝云骨头发软,他觉得自己正在大海里不受控制地随着海浪上下沉浮,而唯一的锚点就是那个吻。

于是他紧紧攥住张震岳的衣领,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直到这个吻结束。

“好啦,衣服要烂了。”

郝云如梦初醒,立刻放开手,尴尬得想转身就跑,又舍不得走开。

“还觉得没变化吗?”张震岳问他,“除非每天都有人像我这样。”

“没——没有,你是第一个。”

郝云连说话都磕巴了,他确信自己此刻一定脸红得像年画娃娃。

张震岳笑了,不再搂着郝云,而是把手插进了口袋。

“干嘛?”

“等你请我上楼。”

郝云又一次脸红起来。

Blue

存梗|纵贯线歌词与岳云cp

回看纵贯线演唱会,联系一下自己写的岳云同人,记几段歌词。


【出发live】

“而我却一错再错,

离开你也是错 我只能这样做,

也请你原谅我这样做,

我们曾经爱过,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公路》作词 张震岳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让我欢喜让我忧》作词 李宗盛


“我没有关系,

你可以假装没事离开这里,

一切好安静,

我只是想把情绪好好压抑,

到底谁会先说再见,

我知道我一定哭泣,

走的时候记得说爱我。”

《自由》作词 张震岳


“我会试着放下往事,

管它过......

回看纵贯线演唱会,联系一下自己写的岳云同人,记几段歌词。


【出发live】

“而我却一错再错,

离开你也是错 我只能这样做,

也请你原谅我这样做,

我们曾经爱过,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公路》作词 张震岳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让我欢喜让我忧》作词 李宗盛


“我没有关系,

你可以假装没事离开这里,

一切好安静,

我只是想把情绪好好压抑,

到底谁会先说再见,

我知道我一定哭泣,

走的时候记得说爱我。”

《自由》作词 张震岳


“我会试着放下往事,

管它过去有多美,

也会试着不去想起,

你如何用爱将我包围。”

《为你我受冷风吹》作词 李宗盛


“留不住你的身影的我的手,

留不住你的背影的我的眼。”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作词 罗大佑


“萧瑟的风雨中等待我的心情,

像有无限的缠绵飘过窗前的云,

挥洒你的笑容挥手一摆,

溶解我昨夜已悄悄凝固的冰冷的心。”

《思念》作词 罗大佑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

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光阴的故事》作词 罗大佑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

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恋曲1990》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

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再见》


“或许我们分手 就这么不回头,

至少不用编织一些美丽的借口。”

《恋曲1980》

(PS.这两句是海岛音乐会那一版云总的分词)


【终点live】

“如果命运曾经对你苛 不担心 我在这,

谁有伤疤谁也不必遮 经过就 不怕了。”

《归来》作词 李宗盛


“仿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从来未曾拥有的 总难陷入哀伤和欢愉,

从来未曾属于真情的 是空幻的物语,

而今当你说你将会离去,

忽然间我开始失去我自己。”

《野百合也有春天》罗大佑


“我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样,

夜里的寂寞容易叫人悲伤,

我不敢想的太多,

因为我一个人。”

《爱我别走》张震岳


“爱恋不过是一场高烧,

思念是紧跟着的好不了的咳。”

……

“可惜恋爱不像写歌,

再认真也成不了风格,

我问你思念放过谁呢,

不管你是累犯或是从无前科。”

《给自己的歌》李宗盛


“如果生命果真是无常,

我愿坦然面对而不慌,

有你在我身旁,

有你给我力量,

抱着你 抱着你 抱着你。”

《抱着你》张震岳


“我要告诉你 不要太过悲伤,

那就何必单恋一枝花,

赶快喝掉吧,倒不完的米酒,

把那不如意都忘掉吧。”

《喝酒》张震岳


写完发现多数都是老李和阿岳的词……

Violet

再见

  补一些B老师@Blue 留下的空白

  上文https://jackie-cheung.lofter.com/post/3f43c9_2b85a11cf?incantation=rzKytXIpnXGl

  加班间隙摸的鱼,也算给《不回头的走下去》一个完整的结局。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补一些B老师@Blue 留下的空白

  上文https://jackie-cheung.lofter.com/post/3f43c9_2b85a11cf?incantation=rzKytXIpnXGl

  加班间隙摸的鱼,也算给《不回头的走下去》一个完整的结局。


Blue

【分手吧】张震岳/郝云

CP:张震岳/郝云

[纯属虚构,无关现实]

文中出现了双方家庭成员,但没有提到名字,不要上升真人。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点温柔,不要一切都带走。”


从北海道飞回台湾之后,开车出去买东西的路上,张震岳六次把雨刮器开关当成了转向灯,三次判断错了车距,差点儿与另一辆车相撞。

他把这些事归咎于日本——他在那里待的太久,都忘记左舵车怎么开了。

他需要听听音乐。

他打开车载收音机,其中一个频道在播放埃里克·克莱普顿的名曲《Layla》,电吉他狂热地呐喊着。

他调大声音,跟着歌的节奏晃动身体,同时控制住用脚打节奏的冲动。

电台在钢琴solo正...

CP:张震岳/郝云

[纯属虚构,无关现实]

文中出现了双方家庭成员,但没有提到名字,不要上升真人。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点温柔,不要一切都带走。”




从北海道飞回台湾之后,开车出去买东西的路上,张震岳六次把雨刮器开关当成了转向灯,三次判断错了车距,差点儿与另一辆车相撞。

他把这些事归咎于日本——他在那里待的太久,都忘记左舵车怎么开了。

他需要听听音乐。

他打开车载收音机,其中一个频道在播放埃里克·克莱普顿的名曲《Layla》,电吉他狂热地呐喊着。

他调大声音,跟着歌的节奏晃动身体,同时控制住用脚打节奏的冲动。

电台在钢琴solo正要开始的时候切走了,他很不满意,但车已经开到了家门口。他锁好车,提着一袋子零碎日常打开门,儿子还在上学,来迎接他的只有妻子一个人。

她穿得很整齐,头发也扎起来了。

“有别人来?”他用闽南话问。

“你朋友。”她同样用方言回答。

随后她进了客厅,换成普通话招呼道:

“他回来了。”

张震岳看见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个本应该在北京待着的人。

“郝云?”

“岳哥。”郝云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好久不见。”

“你怎么来了?”

张震岳看着他的外套,一件土黄色的冲锋衣。

去云南的时候他也穿过这件外套。

“你们两个聊,我先做饭,你想吃什么菜?”她问郝云。

“别别别,嫂子,不用麻烦,我跟岳哥聊两句,马上就走。”

“对,没事,我们就聊一聊。等下你去学校接他好了。”

张震岳嘱咐两句,带着郝云去了阳台。郝云想从口袋里掏烟盒,想到刚才参观房子看到的儿童玩具,又收回了手。

“家里有点乱,不好意思。”

“这样才自然,挺好。”

“你为什么来台北?”

“没啥,正好有点事儿,顺道看看你。”郝云用手臂撑着窗台,往远处的海岸线看去,“孩子多大了?”

“过完生日四岁。”

“比我家的小。以后有机会,让孩子们也见见。”

“好。”

“我听嫂子说,你们前几天去日本来着。”

“对,北海道,滑雪。”

“怎么样?好玩儿吗?”

“还可以啦,很久没有滑过。你在台北待多久?”

“两天,明儿晚上就回去。”

“这么快,多玩几天嘛。”

“有别的事儿,再说我儿子还在家。”

“那我请你吃饭,今天晚上。”

“就咱俩?”

“他们也去。”

“行,我没意见。”

房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张震岳露出一个笑容,拉开阳台门回了客厅。

郝云跟上去,看见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向张震岳,后者领他过来,指着郝云说:

“来,这是爸爸的朋友郝云,你叫他郝叔叔。”

“郝叔叔。”

小男孩说着和父亲如出一辙的台湾口音,郝云摘了墨镜,摆出自己最和蔼的微笑,摸了摸男孩的头,男孩腼腆地笑着,似乎更愿意躲在父母身后。

晚上吃饭的地方离张震岳的家很近,他们是走路过去的,因而点完菜之后,郝云说什么也要喝酒,拉着张震岳去吧台。

“岳哥,啤的还是白的?”

“我今天不太想喝,你自己喝好了。”

“行,我来白的。”

“你少喝一点,真的喝醉了我怎么送你回去。”

“喝多了就睡你家,反正你也不是没跟我睡过。”

“你乱讲什么。”

张震岳在郝云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瞥一眼包间的方向。

“开个玩笑,我哪能真喝多啊。”

饭桌上张震岳有些心不在焉,郝云倒是很有兴致,天南海北地聊,不过聊最多的还是他们一起录的节目。

张震岳多数时候都在听他讲话,就像他录节目时早已习惯的那样。

“我们结束以后,有一次去骑车,就我一人儿,头盔里啥也听不见,我特不适应,路上老自言自语。”

他笑了半天,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上一杯,还没倒满,酒瓶已空了。

“我再要一瓶。”

他打开门出去找服务员,张震岳连忙追上去,在走廊上拉住他。

“等一下。”

“怎么了,你也想喝?”

“我是让你注意一下,不要喝太多。”

“又来了,我酒量有那么小吗?”

“你明天不用工作?”

“我明天啥事儿也没有。”

“没有?那你到底来台北干什么?”

“找你。”

郝云刚才灌下去的三两白酒虽不足以让他喝醉,壮胆儿却够了,所以张震岳瞪着他的时候,他毫不躲闪地对上那双眼睛。

他最后还是没喝上第二瓶酒,因为张震岳以孩子要早点睡觉为由,提前结束了饭局。他先把母子俩送回了家,然后才打车送郝云回酒店。

途中,除了必要的时候,他没有跟郝云再说话。

酒店是个标间,两张床。

张震岳跟着进来的时候,郝云脑子里莫名闪出了骑行时他们住在同一个房间的画面。

他刚想怀旧一下,张震岳却没打算拐弯抹角。

“我要跟你谈谈。”

“那就谈吧。”

郝云坐在床上,往后一躺,盯着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张震岳坐在另一张床上,没有躺下。

“你为什么来台北?”

“说了,找你。”

“找我干什么?”

“跟朋友见个面,不行吗?”

“朋友?你是要当那些事不存在?”

郝云突然坐起来。

“时候不早了,你回吧,不然嫂子在家该等急了。”

张震岳凝视了他很久,几次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只是换到郝云的床上坐着,摸索着握住他的手。

“我曾经想过,我们可以去国外——”

“都多大年纪了,还说这个。”

“那你还从北京跑过来?”

“前天晚上喝的有点高,没忍住。当时脑子不清楚,机票都买多了。”

郝云拿来背包,翻出两张机票摊在张震岳面前。两张票是同一班飞机,目的地是北京。

然后郝云捏起其中一张票,有条不紊地慢慢把它撕成碎片,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碎裂,被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些,郝云站起来。

“你回去吧,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酒劲儿差不多下去了,他又开始躲闪张震岳的视线,低着头只顾看地板。

所以张震岳凑上来吻他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准备。

但这个吻很温和,不像骑行间隙的吻那么仓促,也不像夜晚床上的吻那么凌乱。

它的意思是告别。

那天晚上郝云下楼又买了瓶白酒,喝完之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睡醒时的头疼让郝云怀疑自己是不是半夜出去跟人打过架,但很快他就明白这只是宿醉——他不仅头疼,还跑厕所吐了好几回,而且宾馆房间里的矿泉水都被他喝完了。

最后他才想起来看看手机。

昨天晚上张震岳离开是十一点,十二点多的时候,郝云给他打过两次电话。

而今天上午八点之后,有七八个张震岳的未接来电,大概是问他有没有睡醒。

郝云的头还在疼,他刚想发誓“再也不喝了”,就突然明白马頔为什么一直戒不了酒。

他重新拨了张震岳的号码,对方几乎立刻就接了。

“郝云?你好点没有?”

“那个,我有点断片儿,昨天晚上我是不是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对啊,我听你好像喝醉了,还回来看过,当时你……”

“我怎么了?”

郝云突然发现垃圾桶旁边的地板上有一张重新拼起来的飞机票。

“我艹,什么玩意儿。”

“你看到了?”

“看见了。瞧我这出息。”郝云笑得很大声,“行,不聊了,我收拾东西准备走。”

“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打个车就行。”

“我就在楼下。”

郝云愣了一会儿,去窗户边看,楼下果然停着张震岳的车。

“昨天晚上你没回家?”

“回了,今天又过来而已。”

“你等多久了?”

“没有很久啦。之前打电话你一直没接,我就想说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上去看一下。”

“我没事儿,你不用送我了。”

“真的没事?”

“真的。”

“好。”张震岳的语气缓和下来,“那记得多喝水,吃东西清淡一点。还有止痛药我给你放在床头柜上了。”

“知道。比这严重的我也试过,没啥问题。”

“不如你改一下机票,好好睡一觉再走。”

“没必要,平常我也睡不了很久,照样上班儿。”

“好吧。总之注意身体啦。”

“好。”

“上飞机之前记得告诉我一下。”

下午四点,郝云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给张震岳发去一条消息。

“快起飞了。”

过了几秒钟,对面也回了四个字。

“一路顺风。”




注:灵感来自文中提到的Eric Clapton的歌曲《Layla》,他写给朋友之妻的情歌。

Blue

【艳阳高照(番外)】张震岳/郝云

CP:张震岳/郝云

滚烫人生2的末日AU,设定及正文见合集。

小段子,勉强赶上了情人节的末班车。


到北京那天正好是二月十四号,张震岳设法小小的庆祝了一下他和郝云的第一个情人节。

他准备送给郝云的礼物是一把吉他,那是郑钧带着他去北京某家乐器行的仓库里搞来的木吉他,云杉做的,尼龙弦,没有护板。

“这玩意儿剩下不少,拿来烧火嫌点不着,也没人搞音乐。”郑钧又挑了一把还能用的,一并带走了。

他们开着车回到住处,郝云看见他们俩背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这是……我没看错吧?”

张震岳笑笑,摘下背上的乐器箱子打开,拿出吉他捧给郝云。

“我说过,一定会送你一把琴。”

郝云拿着琴坐...

CP:张震岳/郝云

滚烫人生2的末日AU,设定及正文见合集。

小段子,勉强赶上了情人节的末班车。




到北京那天正好是二月十四号,张震岳设法小小的庆祝了一下他和郝云的第一个情人节。

他准备送给郝云的礼物是一把吉他,那是郑钧带着他去北京某家乐器行的仓库里搞来的木吉他,云杉做的,尼龙弦,没有护板。

“这玩意儿剩下不少,拿来烧火嫌点不着,也没人搞音乐。”郑钧又挑了一把还能用的,一并带走了。

他们开着车回到住处,郝云看见他们俩背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这是……我没看错吧?”

张震岳笑笑,摘下背上的乐器箱子打开,拿出吉他捧给郝云。

“我说过,一定会送你一把琴。”

郝云拿着琴坐下,用手掌和眼神抚摸着云杉做的面板,指尖轻挑几下琴弦,年久失修,琴音不准,他于是转了转弦钮,调好音,再弹。

温暖的琴声从木板之间共振出来,荡漾在整座房子里,像一条看不见的溪流。

“我去,太爽了。”郝云感慨地骂了一句。

张震岳俯身吻了吻他。

“情人节快乐。”

郑钧见了,故意回头问马頔:

“还有别的地方能住一晚上吗?”

“有啊,天桥底下随便找个地儿就行。”

“去不去?反正我是不想听他俩闹腾,吵得慌。”

“去啊,怎么不去。”

“那走吧?”

“走就走。”

车轱辘似的拉扯了好几遍,郑钧和马頔谁也没动,张震岳笑着说:

“好啦,我们会很小声的。”

“就这么大间屋,再小声也听得见啊!”

“等后半夜就行。”郝云插嘴道,“你们都睡了,我们在客厅里,吵不醒你们。”

“对,之前也是这样。”

“之前?哪样?”

郑钧思来想去,他们今天刚到北京,之前指的只能是……

“赶路的时候啊,我们就是等你和齐哥睡着之后才做的。”

郑钧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听力下降,否则怎么会连这样的动静都听不见。

“行了,你俩还是弹琴吧,这话题太少儿不宜。”

郑钧挥挥手,五个人里唯二能过情人节的两个人带着吉他去了另一个房间。

“您是不是想信哥了?”

在北京,马頔好像成了每个人肚子里的蛔虫。

“想也没用,那家伙指不定在哪儿混呢。”

“听说他去四川了。”

“你要找他?”

“我就这么一说,去不去您决定。”

郑钧看看窗外,又是艳阳高照。

“先顾好眼前的事儿再说吧。”

Blue

三篇写了又废掉的岳云文,存下来作为教训。

第一篇是西部AU,很爱这个设定,但西部片在中国背景下有点水土不服。

第二篇是《漫长的夜》最初的版本。

第三篇是年代戏,但因为对历史背景没那么熟悉,需要查的东西太多,遂放弃。

原本设想的结局是云毕业后留在云南教书,岳加入了果军,最后去了台湾。期间二人通信,49年后断联,直到改开后的两岸三通。

(注:文中的“四月望雨”是四首闽南语歌曲的统称,分别是“四季红”“月夜愁”“望春风”“雨夜花”,作者邓雨贤,写于1930年代。)

三篇写了又废掉的岳云文,存下来作为教训。

第一篇是西部AU,很爱这个设定,但西部片在中国背景下有点水土不服。

第二篇是《漫长的夜》最初的版本。

第三篇是年代戏,但因为对历史背景没那么熟悉,需要查的东西太多,遂放弃。

原本设想的结局是云毕业后留在云南教书,岳加入了果军,最后去了台湾。期间二人通信,49年后断联,直到改开后的两岸三通。

(注:文中的“四月望雨”是四首闽南语歌曲的统称,分别是“四季红”“月夜愁”“望春风”“雨夜花”,作者邓雨贤,写于1930年代。)

Blue

岳云CP🍬点|滚烫人生川西站

把之前的删了,重新做一个精简的总结。

川西站真的太棒了。


先是云总的谜语:

[图片]

云总很自然地在阿岳身后躺下:

[图片]

后面两个人一起躺:

[图片]

骑行分享会上唱歌:


[图片]

[图片]

云总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卖唱云和录像的岳:

[图片]

领队和二把手:

[图片]

去学校路上,阿岳为了云总可以停下来拍照,而云总为了赶路可以放弃拍照。

[图片]

节奏课,阿岳最主动的一次:

[图片]

岳云互夸,一定心里都在窃喜。

[图片]

[图片]

《再见》,云总本站的第一次感动

[图片]

这一站最让云开心的是这张照片

[图片]

云总坚持有...

把之前的删了,重新做一个精简的总结。

川西站真的太棒了。


先是云总的谜语:

云总很自然地在阿岳身后躺下:

后面两个人一起躺:

骑行分享会上唱歌:


云总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卖唱云和录像的岳:

领队和二把手:

去学校路上,阿岳为了云总可以停下来拍照,而云总为了赶路可以放弃拍照。

节奏课,阿岳最主动的一次:

岳云互夸,一定心里都在窃喜。

《再见》,云总本站的第一次感动

这一站最让云开心的是这张照片

云总坚持有始有终,骑车上雅哈垭口,阿岳不断嘱咐提醒,上了保障车也不放心:

山顶的奔赴

云喜欢听阿岳的声音:

阿岳要拍照,先跟云总讲了一遍,因为他是照片里一定会有的一个人。

节目里最后一次一起吃饭:

布置房间:

信鸽一语道破天机:

(云总这个笑很微妙)

云总只想当摩托车手,阿岳很感动

云对岳的评价:

(这一段是云总的画外音,听语气很亲昵)

阿岳最清楚云总的睡眠了,对吧。


本站第二次《再见》,云总站在阿岳身后录像:


几张照片:

岳云的收官感言:

“我们就是喜欢骑车”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快乐”



如果没有这个节目,或许我永远不会把“郝云”和“张震岳”这两个名字联系到一起,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会是两个这么契合的灵魂。

无论有没有第五站拉萨,他们未来的路都还长。

“有些人不会变,

有些事不会变,

就像我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Violet

  收官打卡

  截图很乱

  同磕在这里聊就好

  转路🧣Violet0224_

  收官打卡

  截图很乱

  同磕在这里聊就好

  转路🧣Violet0224_

Blue

张震岳/郝云【双人同居三十题】

CP:张震岳/郝云

滚烫人生十几期,岳云同住一个房间那么多次,不来一个这种梗有点说不过去。

(私设两人关系已确立)


1.截然不同的生物钟

住在雪山下的第一个晚上,郝云果不其然又在熬夜。

“快点睡了啦。”张震岳嘟囔道。

“好,我马上。”郝云随口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个人爬上床钻到了自己旁边。

“你干啥?”

“反正我也睡不着,陪你一下。”


2.谁做饭?

“这肉好好吃,怎么烤的?”

“我有秘诀。”

“是什么?”

“第一,在腌肉的时候加洋葱和梨。第二,用节目组的木头烤。”


3.难以适应的双人生活

在宁夏沙漠的第一天晚上,郝云...

CP:张震岳/郝云

滚烫人生十几期,岳云同住一个房间那么多次,不来一个这种梗有点说不过去。

(私设两人关系已确立)





1.截然不同的生物钟

住在雪山下的第一个晚上,郝云果不其然又在熬夜。

“快点睡了啦。”张震岳嘟囔道。

“好,我马上。”郝云随口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个人爬上床钻到了自己旁边。

“你干啥?”

“反正我也睡不着,陪你一下。”

 

2.谁做饭?

“这肉好好吃,怎么烤的?”

“我有秘诀。”

“是什么?”

“第一,在腌肉的时候加洋葱和梨。第二,用节目组的木头烤。”


3.难以适应的双人生活

在宁夏沙漠的第一天晚上,郝云被阿岳的鼾声吵了半晚上,后来戴着隔音耳机才睡得着觉。

所以搬到一起住的时候,他第一件事就是给阿岳买了一个呼吸机。


4.周末的共同购物

“买点苹果?”

“好。”

“牛肉回去烤着吃。”

“好。”

“把那瓶面酱拿上。”

“好。”

“晚上你刷碗。”

“好——诶?”


5.对方无意中的想法被自己牢牢记住了

认识很久之后,郝云在一个冬天带阿岳去了黑龙江,跑到高山上骑雪地摩托。

“爽不爽?”

“爽。你怎么想到来这里的?”

“录滚烫人生的时候你自己说的,忘了?”

“是哦,我还真的忘了。”

“当时我说过要带你来,得遵守承诺嘛。”


6.逐渐顺口的亲密昵称

“叫小云也不错哦。”

“别了,岳哥,你这么叫我有点起鸡皮疙瘩。”

“是吗?以后多叫几次就习惯了,‘小云’。”


7.两人都没带钥匙

“岳哥,房卡呢?”

“不在你身上?”

“没有啊,我以为你拿着呢。”

“我也没拿,应该忘带了。”

“得,我去找老板开门儿吧。”

郝云刚要走,郑钧从后面过来,递给他一张卡片。

“郝云,你俩的房卡。”

“怎么在你那儿?”

“早上走的时候,你说你俩口袋太浅容易掉,让我替你们拿着,这么快就忘了?”


8.因为好奇而打开了对方的衣柜

“你怎么有这么多条大短裤?”

“冲浪露营穿的啦!你自己一柜子牛仔裤怎么不说!”


9.熟络之后才发现一方的另一面

郝云一直以为张震岳会像他早年的歌一样,酷到没边儿,对人爱搭不理。直到在录节目的时候第一次见面,台湾人说话的腔调让郝云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张震岳跟那些放肆激情的音乐联系在一起。

他身上有一种特质,郝云经过很多次的思考,觉得只能用“可爱”两个字来形容。


10.洗澡时唱歌被对方录下来了

晚上八点,郑钧突然收到了张震岳发给他的一条视频。

他点开视频,是张震岳隔着浴室门录到的,郝云一边洗澡一边唱《赤裸裸》的声音。

他听了一半,回过去一条:

“还挺应景的。”

过了一会儿,收到了张震岳的回复:

“对,很符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出门旅游】

11.收拾行李有条不紊的一位和杂乱无章的另一位

“岳哥,不收拾一下你那些录音的东西?”

“这样就挺好啊。”

“这么乱——行吧,你开心就好。”


12.迷路了

“诶我导航怎么往回走?”

“我就说咱走反了吧!”


13.因为沟通不当导致两个单间变成了一个单间

“既然床这么大,干脆睡一起啦。”

“我怕晚上掉下去。”

“那你抱着我睡好了。”


14.拍照技术意外的好的一方和拍照技术糟糕的另一方

“你按录制键了吗?”

“按了。”

飞了一圈以后,郝云的无人机又一次什么也没拍到。

“我绝对按录制键了!”

“可是你电源好像忘记开了耶。”


15.在人群中走散

“郝云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这儿呢!我在树上!”

张震岳抬起头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上方,郝云正坐在一棵树的分叉处朝他挥手。


【小插曲】

16.家里被盗窃

“少啥了?”郝云一进门就问。

“所有的零食,冰箱里的生肉。还少了一个烤炉和木炭。”

郝云想了想,拨通郑钧的电话。

“钧哥,你让马小胖和信哥把我们家吃的还回来!”


17.遇到一些自然灾害

“好像地震了!”

“有吗?你也跟信哥一样高反了?”

“是真的啦!快点下楼!”

张震岳推了他一把,郝云这才慌起来,跟着他跑到楼下。好在地震不大,不到一分钟地面便平静下来。

“你们这边经常这样?”

“还好啦,不过小的地震是比较多。”

“我现在回北京还来得及吗?”


18.养宠物

张震岳原本只有一只宠物,是一条狗,名字叫阿米斯。

后来他家里又多了一个宠物,名字叫郝云。


19.一次争吵后的夺门而出

每次吵架,当郝云气得想摔门走人的时候,张震岳就会跑到卧室拿出吉他,在他身后唱《爱的初体验》,唱的要多大声有多大声。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请诚实点来告诉我,不要偷偷摸摸地走,像上次一样等半年。”

几次下来,郝云最远走到楼梯口就会冲回来捂他的嘴,免得整栋楼都听见这样的歌声。


20.去酒吧捞回某个喝醉了的家伙

“喝了多少?”

“不多,几瓶啤酒而已。”

“要不要我扶你?”

“要。”

郝云刚说完,张震岳已经把半个身子倚了过来,压得他一个趔趄,差点两个人一起掉到沟里。

“你是撒谎还是故意的?几瓶啤的醉成这样?”

“让我靠一下啦,很舒服诶。”

“又撒娇,多少次了?”

“管用吗?”

“……还真挺管用。”



【更亲密的】

21.雨天接另一方回家

台湾的夏季常常暴雨突降,郝云正好附近的商店买东西,没带伞,现买一把又觉得不值当,他索性冒雨往回走。

走到一半,郝云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岳哥!”

“没带伞也不讲一声。”张震岳把雨伞塞到他手上。

“想早点回家。”

“回家干嘛?”

“见你。”


22.一起打游戏

张震岳和郝云只去过一次游戏厅。

他们看了半天别人玩赛车游戏之后,就决定还是回家骑真的摩托车更爽。


23.去游乐场

摩天轮到最高点的时候,郝云很兴奋地举着手机拍来拍去,又换成录像模式开始拍视频。

“岳哥你看——”

他的话被一个吻堵了回去。

张震岳赶在摩天轮离开最高点的一秒钟前吻住他,热情得仿佛好几年没见过面的情侣。

郝云一时沉浸在他的怀抱里,甚至忘了手机的录像还开着。

“你又玩的什么浪漫?”吻完之后郝云问他。

“我听说在摩天轮走到最高点的时候接吻,爱情就会一直走下去。”


24.半夜一起看鬼片

看恐怖电影的时候,张震岳总是很容易被屏幕上的风吹草动吓得尖叫。

“哎哟!岳哥你掐我干啥!”

“我害怕!”

看完电影之后,郝云趁张震岳刷牙的时候偷偷溜过去打算吓唬他。

最后的结果是,张震岳确实被吓到了,而郝云也被他用杯子里的水泼了一脸。


25.一方洗澡洗一半停水了

“郝云!停水了!”

“你洗完了吗?”

“没有,不过快了,冲一下就好。”

“等着,我有办法。”

过了半晌,郝云提着一个长嘴浇水壶进了浴室。

“咱还有不少烧开的水,都给你用了。”

他举起水壶朝张震岳身上浇下去,浇了一会儿突然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

“我感觉我跟浇花似的。”


26.共同喝醉

第一个周年纪念日,郝云买了两箱酒,和张震岳双双喝得烂醉如泥。

第二天起来,郝云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他决定先打给郑钧。

“我们俩昨天晚上干嘛了?”

“你挨个给咱们保鲜膜车队的所有人打了一遍电话,说要骑车去青藏高原。”

“还有呢?”

“还有就是唱歌,你唱完换阿岳唱,也不知道唱的啥,马頔说是我的歌,反正我没听出来。”

于是郝云放下心来,挂了电话,回床上躺下。

正在这时,还在睡梦中的张震岳翻了个身,哑着嗓子唱了一句:

“回——到——拉——萨——”

他的高音没上去,嗓子也没开,唱出来那声音像抽多了烟的公鸭子。

郝云笑得滚到了地上。


【一年】

27.花粉过敏

此条不会写,跳过。


28.去海边!

对于从小在内陆生活的郝云来说,大海总让他在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因为下一次再来不知道要过多久。

直到他遇见张震岳,他生命中的海洋。


29.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奶茶?不太好吧,那么多糖。”

“大不了我替你喝了。”

“你不怕胖?”

“胖了我就再冲浪去,上次跟你学了三天,我瘦了两斤。”


30.下雪了

北京的冬天,下雪并不罕见,不过像今年这么大的雪,连郝云也没见过几次。

“雪好厚诶!”

张震岳把手插进积雪里,没过了大半个手掌,他干脆搓起一团雪球。

郝云转过身,一个雪球就飞过来砸在他身上。

“你给我等着!”

他们用光了附近每一辆车上的积雪,仍然不分胜负,直到郝云拿出了北方人打雪仗最认真的招数——他把一堆雪灌进了张震岳的衣服领子。

“不玩啦!太凉了!”张震岳跳来跳去抖掉衣服里的雪。

回程的时候,郝云找了一片干净的雪地,先画了一颗心,又写了“云”和“岳”两个字,然后画一支箭穿过了那颗心。

“怎么样?”他给张震岳展示自己的作品。

“好肉麻,不过我喜欢。”

Blue

【我所不能了解的事】张震岳/郝云

CP:张震岳/郝云

大学生AU,无关现实,段子向。

设定:云总是大一新生,阿岳是大二学长。

无视年龄差,人设全部为剧情需要。


“丢一个铜板轻轻地盖住,猜猜他爱我不爱,那是我所不能了解的事。”


郝云是在社团招新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张震岳的。

操场上满是喧闹的学生,他倒是在进场的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一阵吉他声。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找到了学校音乐社团的摊位,那里搭建起了小型的舞台,中间站着一个男生在弹一把木吉他。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郝云没听过这首歌,但是听着听着,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把吉他是只为他一个人弹的。

旁边还站着另...

CP:张震岳/郝云

大学生AU,无关现实,段子向。

设定:云总是大一新生,阿岳是大二学长。

无视年龄差,人设全部为剧情需要。



“丢一个铜板轻轻地盖住,猜猜他爱我不爱,那是我所不能了解的事。”



郝云是在社团招新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张震岳的。

操场上满是喧闹的学生,他倒是在进场的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一阵吉他声。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找到了学校音乐社团的摊位,那里搭建起了小型的舞台,中间站着一个男生在弹一把木吉他。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郝云没听过这首歌,但是听着听着,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把吉他是只为他一个人弹的。

旁边还站着另外十几个人,但他分明感觉唱歌的人在看着自己。

一首歌唱完,弹吉他的男生略一躬身,道谢之后便摘了吉他下场了,郝云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去。

“你好,那什么……我想加你们社团,请问怎么登记?”

“那边啦。”

吉他手说话带着少见于北方的腔调,郝云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哪里人?”

对方大概见惯了这样的表情,不以为意地解释道:

“我台湾人,家在宜兰。认识一下,我是张震岳,叫我阿岳好了。”

“我叫郝云。云是白云的云。”

“郝云?那你运气一定很好。”

郝云想了半天才明白这个谐音梗,张震岳尴尬地挠了挠头。

“不好笑,对不起。”

“等会儿我给你想一个,绝对比你的好笑。”

他们走到音乐社团的摊位边,张震岳指了指一个小本子,上面已经写了几行字,都是不同的字体。

“登记吗?写一下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负责摊位的学生又转向张震岳,“阿岳,你再唱两首?”

“好,马上来。”

“等会儿!我想到了!”

郝云正写着,突然直起身激动地拉住张震岳。

“什么?”

“抬头张望震撼的山岳,打一人名!”

“……是谜语吗?”

“你别管谜语不谜语的,就说好笑不好笑。”

“好笑好笑。”张震岳一边说一边挎上吉他,“我先唱歌,等下聊。”

郝云看着张震岳弹吉他的背影,思考着刚才自己是不是有点热情过头了。

后来晚上在宿舍躺床上聊天的时候,他把这事儿讲给舍友马頔,马頔听完以后嘲笑他,刚上大学就跟学长一见钟情了,以后四年怎么办?

“什么一见钟情,胡说八道。”

“不信?我掐指一算,你现在肯定脸红了。”

“赶紧睡你的觉。”

郝云有点生气,不仅因为马頔很八卦,而且因为他说对了。



学校艺术节的节目单上有音乐社团的歌曲串烧,郝云为此兴奋了一整天,而马頔则为此不断吐槽他。

“你不是有人家微信了吗,怎么不敢说话?”

“就见过一次,说什么?”

“你就说,学长,既然你这么会弹吉他,应该也很会跟我谈恋爱吧。”

“再说?揍你啊。”郝云举起拳头作势要给他一锤。

“我开玩笑的,大哥!”马頔象征性地躲了两下,“你看看你,一说就急。”

晚上的表演,张震岳果然出现在音乐社团的节目中,但他并没有弹吉他,而是坐在后面打架子鼓,偶尔和音几句。

即便如此,郝云还是举起手机,把摄像头对准架子鼓拉进焦距,这一系列操作全被马頔看在眼里,于是,当张震岳表演结束下台之后,他适时地推了郝云一把。

“人在那儿呢,云总,赶紧上啊!”

“哪儿?”

“那个,安全出口,看见没?”

“看见了。可是我去了说啥啊?”

“想说啥说啥,快去,待会儿人走了!”

郝云只好站起来,一连声说着“借过”,从一排人的腿前面挤出去,视线始终没离开那个绿色的“安全出口”标志牌。

“岳哥!”

“是你哦,好巧!”

“刚才你——”

郝云想说话,舞台上却开始了下一个节目,他们恰好站在扩音器附近,音乐声震耳欲聋。

“什么?”张震岳捂着耳朵大声说。

郝云指了指门外。

“出去聊,里边儿太吵!”

“什么?”

郝云放弃了喊话,直接拉着张震岳来到体育馆外面的走廊,舞台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不少。

“刚才你要说什么?”

“我说,你打鼓还挺厉害的,我以为你只弹吉他呢。”

“其实打鼓我不是很精啦,但乐队嘛,必须要有鼓手,而且我也喜欢打。”

“哦……懂了。”

郝云原本感觉有很多话想跟张震岳聊,真有了机会,反而把要说的东西忘了个干净,想破脑袋也找不出一个话题。

最后还是张震岳先打破了沉默,但他说的话让郝云摸不着头脑。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你没喝大吧?”

“没有啊,你说什么呢?”郝云越来越迷惑了。

“那怎么不承认?”

“承认啥啊?”

“这个。”

张震岳打开手机,给郝云展示了微信聊天框里的一条信息:学长,既然你这么会弹吉他,不如也跟我谈个恋爱吧。

“今天你发给我的。”

张震岳收起手机,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郝云的脸越来越红,他在口袋里翻找着手机,发现已经不翼而飞。

“马小胖个混蛋!”

“原来这不是你写的?”张震岳显得有些失落。

“当然不是,我能发这么矫情的东西吗?”

“好可惜哦。”

“可惜啥?”

“我本来想答应你的。”

舞台的音乐声恰在此刻结束,郝云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那……我口头说一次,还来得及吗?”

张震岳装模作样地看着手表。

“快点啦。”

郝云清了清嗓子,刚想说什么,又停下来。

“不行不行,太矫情了。”

他如此反复几次,张震岳终于忍不住了。

“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这次郝云回答得倒是很快。

“那就直接讲嘛。”

“好吧。”郝云又一次清清嗓子,“我喜欢你。”

“然后呢?”

“就是喜欢你啊,没有然后。”

“不是,我是说,你喜欢我,所以想跟我谈恋爱,对不对?”

张震岳仿佛一个老师,对回答不出问题的郝云循循善诱。

“……对,你愿意吗?”

“我愿意。”

问题答对了。张震岳给郝云的奖励是一个吻。


马頔看表演看烦了想上个厕所,结果刚出走廊就看见自己那倒霉舍友被人拱——啊不是,被人亲了。

他趁两个人分开的空档,过去把郝云的手机塞回了他的口袋,走之前还不忘说两句俏皮话。

“云总可以啊,这就搭上了?”

“回去再找你算账……”郝云在亲吻之间模糊地回答。

“我知道个地方。”张震岳在他耳边低声说,“走。”

马頔去了厕所回来,发现俩人已经不在走廊里了。

“没羞没臊。”他腹诽一句,回去接着看表演了。




注:文中阿岳唱的歌是齐秦的《思念是一种病》。

Blue

岳云摸鱼段子(2)(张震岳/郝云)

CP:张震岳/郝云

看滚烫人生的脑洞,非现实向

私设两人关系已确立。

(很短,之后看情况可能写长一点)


“不行,岳哥这太好玩儿了,我得拍一张。”

郝云举起手机对着一身藏族服装的阿岳,后者困得耷拉着眼睛,望向镜头。

“绝对出门就有人跟你讲本地话。”苏见信也在旁边拍,“阿岳你晃晃脑袋。”

于是阿岳甩了甩头,帽子上一丛编织好的丝线像头发一样飞扬起来。

郝云用尽了自己当歌手练出来的肺活量,笑得上不来气。

“笑什么。”阿岳朝他挥了一下藏袍宽大的袖子,“当心高反啦你。”

吃饭的时候,马頔瞥见郝云在旁边看着手机傻乐。

“看啥呢,这么开心?”

“没啥,赶紧吃饭。”郝云连忙关...

CP:张震岳/郝云

看滚烫人生的脑洞,非现实向

私设两人关系已确立。

(很短,之后看情况可能写长一点)




“不行,岳哥这太好玩儿了,我得拍一张。”

郝云举起手机对着一身藏族服装的阿岳,后者困得耷拉着眼睛,望向镜头。

“绝对出门就有人跟你讲本地话。”苏见信也在旁边拍,“阿岳你晃晃脑袋。”

于是阿岳甩了甩头,帽子上一丛编织好的丝线像头发一样飞扬起来。

郝云用尽了自己当歌手练出来的肺活量,笑得上不来气。

“笑什么。”阿岳朝他挥了一下藏袍宽大的袖子,“当心高反啦你。”

吃饭的时候,马頔瞥见郝云在旁边看着手机傻乐。

“看啥呢,这么开心?”

“没啥,赶紧吃饭。”郝云连忙关了手机。

不过为时已晚,马頔瞅见了那张早上他给阿岳拍的照片。

“就来这么几天,老被秀恩爱,烦不烦呐!”

Blue

【艳阳高照(四)】张震岳/郝云

滚烫人生2的末日AU,设定及前文见合集

CP:张震岳/郝云


离开隔离区的第一百二十五天,郑钧回到了他的故乡。

古城西安破败得让人无力,与湿润的南方不同,这里没有旺盛生长的翠绿藤蔓,只有黄土高原刮来的漫天沙尘和几段摇摇欲坠的城墙,荒芜得像考古遗址。

积在地上的黄沙忽然被气流搅动,旋起小小的龙卷风,一辆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皮卡车飞速开过永宁门,进了西安旧城区。

光看外表,让人很难相信这辆车竟然还可以正常行驶:所有的车玻璃都无影无踪,右侧有一大片凹陷,车身上分布着大小十几个弹孔,保险杠也掉了半边。

实际上,就连车里的四个人也很难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

滚烫人生2的末日AU,设定及前文见合集

CP:张震岳/郝云





离开隔离区的第一百二十五天,郑钧回到了他的故乡。

古城西安破败得让人无力,与湿润的南方不同,这里没有旺盛生长的翠绿藤蔓,只有黄土高原刮来的漫天沙尘和几段摇摇欲坠的城墙,荒芜得像考古遗址。

积在地上的黄沙忽然被气流搅动,旋起小小的龙卷风,一辆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皮卡车飞速开过永宁门,进了西安旧城区。

光看外表,让人很难相信这辆车竟然还可以正常行驶:所有的车玻璃都无影无踪,右侧有一大片凹陷,车身上分布着大小十几个弹孔,保险杠也掉了半边。

实际上,就连车里的四个人也很难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

“我知道‘荆棘’在哪儿了。”

“哪儿?”

“宁夏。”

“那就去吧,等啥呢?”

“咱们先去趟西安,运气好的话,能找着辆越野车。”

于是皮卡转向北方,他们一路靠着“掠夺”高速公路两侧服务区加油站里剩下的油,终于开到了西安城外,并且驾驶座换成了最熟悉地形的郑钧。

皮卡行驶在进城的主路上,郑钧刚要感叹故乡的凄凉风景,却看见面前不远处的道路中央,有一个人从旁边踉踉跄跄地跑出来,大声喊叫着,似乎受了伤。

“怎么回事儿?”

他放慢车速,坐在副驾驶的张震岳却喊起来:

“不要管!撞他!”

“听阿岳的,他们是猎人!”任贤齐在后排也说,“那家伙根本没受伤!”

郑钧以前只是耳闻过猎人会用诈伤的方式抢劫路人,亲眼看见还是第一次。

“系上安全带,坐稳了!”

郑钧用力把油门踩到底,皮卡车速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撞上路中间那人,但他一见车朝自己冲来,立刻恢复了正常,往旁边一躲,举枪便射,子弹打在了皮卡车的尾部。

皮卡继续向前飞驰,路的两侧又有几个猎人在掩体后面射击,枪声此起彼伏,不知何处来的一颗流弹打碎了右边后视镜。其他没有枪的猎人则拿着棍棒砖块冲向皮卡车,砸碎了后排的车窗。有一个猎人跑到近前,郑钧一打方向盘把他撞飞,骂出一句西安话,油门踩得更狠。

开出去一段距离,猎人逐渐被他们落在身后,郑钧刚要松口气,就看见右边巷子里突然窜出一辆破旧的货车,他来不及躲开,货车结结实实地顶在皮卡的侧面,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回荡在大楼之间,皮卡车不受控制地打着转冲出去,直到车头“嘭”的一声撞上了一间商铺的卷帘门,才彻底停下来。

确定车不再动了之后,坐在后排的郝云喘了一口气,刚想说话,立刻被沙尘呛得咳嗽起来,他索性解开安全带,爬到前排。

“我没事儿,你先看阿岳。”郑钧扯掉碎了半边的墨镜,“齐哥呢?”

“我没事!”

任贤齐忙着找枪,因为那辆货车里的四个人已经下了车,正在慢慢接近他们。

“岳哥!”

郝云推了推坐在副驾驶的张震岳,他坐在右边,刚才受到的撞击最严重,现在还没醒。

“郝云,先下车!”郑钧叫道,“干了他们再说!”

那四个猎人拿着砍刀和铁棍,已经逼到了近前。

郑钧推开车门,抬手一枪放倒了其中一个不懂找掩体的蠢货,另外三个人立刻藏起来龟缩不出,似乎准备等其他猎人汇合再做打算。

“齐哥,别让他们拖时间,这些人没枪。”

“好,我往左,你往右。”

他们一人一边,顺着人行道溜过去。很快,任贤齐的枪就响了两次,右边的郑钧正在疑惑第四个人去哪儿了,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郝云愤怒的声音。

“我去你——”

随后是几声枪响。

他们掉头就往回跑,看到第四个猎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头上中了一枪,身上还有五个弹孔在往外冒血,而张震岳靠着皮卡车,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着气,脖子上有一道红肿的痕迹。

“这家伙偷袭岳哥,差点儿勒死他,”郝云蹲下来给张震岳顺气,“岳哥那会儿还晕着呢,要不是我听见了……好点儿没?”

“没事,”张震岳站起来,声音还有点沙哑,“车还能开吗?”

“我试试。”

郑钧上了驾驶座,打了两下火没打着,刚想试第三下,一颗子弹飞过来打碎了左边后视镜,四个人同时本能地趴下,远处又有猎人追了过来。

“阿岳,掩护郝云,不用省子弹!”任贤齐指挥道。

他们两人在侧翼打出交叉的火力,郝云则在中间半跪着端起狙击枪,弹无虚发,吓得那些猎人踌躇不前。

“钧哥!”任贤齐又喊了一声。

郑钧第五次尝试打火,皮卡车的发动机终于轰隆一声启动了。

“好了!上车!”

张震岳和郝云连滚带爬地上了后排,而任贤齐来不及绕到另一侧的副驾驶,干脆翻进了皮卡的后车厢。

“开车!”

郑钧第二次把油门踩到了底,郝云和张震岳同时转身在后排座椅上架起枪,竭尽所能消灭剩余的猎人,直到确信他们再也追不上来,才重新坐回去。任贤齐从后车窗爬进来,坐上副驾驶。

皮卡车笔直向前开过古长安城最南端的永宁门。

经过钟楼时,郑钧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

因为在旧城区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的交汇处,本该矗立着钟楼的地方,现在只剩一片烧得焦黑的砖石基座,他从小看到大的“三重四面攒尖顶”已不知化为灰烬多少年了。

“走吧,钧哥,”郝云叹了口气,“天坛也这样。”

郑钧没说话,加速开了过去。

皮卡车穿过被黄沙掩埋的老城区街道,开出北边的安远门,向西拐了个弯,在一片旧居民楼前停下。

“五年前我一朋友住这儿,他有辆越野车,走的时候带不了,扔在地下车库了。”郑钧解释道,“要是还能开,咱们就换他的车。”

“东西都拿上,我殿后,郝云和阿岳走中间。”任贤齐挎着步枪下车,“记得带上油桶。”

“里边儿情况不清楚,都小心点儿,尽量少用枪。”

郑钧拿着一根棒球棍,一马当先在前面带路,视线范围之内没发现感染者的踪迹,他暗自希望楼里也是这样。张震岳和郝云跟在他身后,队尾的任贤齐拿着枪和手电筒负责警戒。

小区里其中一栋楼的墙面上有一个斑驳的牌子写着“三号楼”,郑钧走近前去,轻轻推开二单元的门,楼道里充斥的灰尘和墙皮被开门的气流扬起,把他呛得咳嗽几声,所幸没有引来循声者。

老居民楼的楼梯很狭窄,仅有一人多宽,郑钧刚准备上楼,郝云突然拉住他。

“我走前面。”

没等郑钧说什么,他已经直接站到了队首,郑钧看了看张震岳,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好吧,上三楼,左边那户。”

他们慢慢往上推进,二楼两边的房门都用木板钉死了,里面隐约能听见循声者发出用于定位的咯咯声,在安静的楼道里听起来格外可怕。

三楼左边的门上钉着几条木板,右户的门倒是虚掩着,郝云看了看郑钧,轻声问:

“怎么办?”

郑钧试着掰了一下门上的木板,钉得很牢固,如果想撬开,一番动静是避免不了的,何况里面还有一扇上锁的防盗门。

“别开门了,从302翻过去。”

郝云点点头,握紧砍刀,提前几步进了右边那扇门,另外三个人跟在他后面。

这套房子的主人离开的时候显然和多数人一样仓促,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带走,客厅茶几上剩下的一盘水果已经腐烂得难以辨认,茶壶和茶杯也都成了小型盆景。厨房半开的冰箱里蚊蝇进进出出,而地上几只老鼠见人来到也不以为意,大摇大摆地继续啃食着地毯。

郝云皱着眉头继续往里走,推开主卧室的门,开门的刹那,房间那头的一个感染者朝他冲过来,郝云条件反射地举起刀,迎头刺进感染者的前胸,砍刀直没至柄,但仍然没止住它前冲的势头,郝云一下子被推出了卧室,外面守着的郑钧和张震岳见势不妙,赶忙上来一人一刀结果了这个感染者。

“给你。”张震岳把郝云的刀拔出来还给他,“没事吧?”

“没事儿,再说我也不怕。”郝云接过砍刀,擦掉刀刃上的污迹。

“你们来看看这个。”

任贤齐指着主卧室靠窗的一侧,那里有两具盖着毛毯的尸体,身量都不大,一张普通大小的毯子就几乎完全遮住了,只有最下面露出两双不用系鞋带的粉红运动鞋。毛毯上还有两个弹孔,大约在尸体头部的位置,弹孔周围都有一圈暗褐色的痕迹。

郑钧走上前,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凌乱地写着一行字:我们不会变成怪物。

郑钧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出卧室。

“阿岳,搭把手。”

郑钧提起那个感染者的胳膊,跟张震岳一起把他抬到了那两具尸体旁边。

任贤齐找了一床还没有腐烂的被子遮在上面,床头柜上有把枪,他拿起来拉开弹匣,看见里面还剩一颗子弹,便摇了摇头,又放下了。

“走吧。”郑钧想尽量听起来轻松一点,但失败了,“还得翻阳台呢。”

“郝云呢?”

“好像在外面,你去看看。”

张震岳走过来时,郝云正站在客厅里,低着头出神。

他握住郝云的左手,手指向上探进衣袖里,习惯性地寻找那个愈合的伤痕。

郝云像触电一样抽回手,从他身边走开,张震岳愣住,手仍然停在空中,只好自顾自放下,叹了口气跟上去。

旧居民楼里的房子大多是露天阳台,虽然后来也有住户自己改造成封闭式的,但三楼的两户显然都没有余钱做这种改造。

郑钧把刚才从衣柜上拆下来的两扇门板叠起来搭在阳台之间,先自己踩上去试了试,似乎撑得住,便迈步向前,仿佛表演杂技一样张开双手。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听得他胆战心惊,好在阳台之间距离很短,两三步便到了。另外三个人同样伴随着吱呀声走完了这几步,皆是有惊无险。

郑钧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先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这次倒没有发现感染者或者尸体,他松了口气。

“开始找吧,反正我也不知道那车钥匙什么样儿,看着像的都拿上。”

四个人各自翻箱倒柜,张震岳一边翻找,一边抬眼看了看,郝云正在次卧室翻衣柜。

他自己负责的是浴室和餐厅,大概率找不到什么钥匙,于是他迅速把两个房间过了一遍,然后慢慢悠悠地朝次卧靠近,假装是无意中走进去的。

听见有人进来,郝云的右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的手枪,直到看清来的是张震岳,他才放松下来。

“是我啦。”张震岳笑了笑,“我那边找完了,什么也没有。”

郝云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寻找着钥匙。

“刚才——”

“别聊那个,行吗?”郝云生硬地打断道,“现在不是时候。”

“你最近很奇怪。”张震岳皱起眉头,“前几天钧哥把你叫走,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可是——”

“你能不能别问了!”

郝云一把推开他,走出了房间,外面的郑钧赶紧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找着东西了吗?”

“就这些。”

郝云扔过去两把钥匙,然后站在一边,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言不发。任贤齐从主卧室出来,递给郑钧一把吉普车的钥匙

“应该是这个。”他边说边瞟了郝云一眼。

张震岳最后一个从房间里出来,和郝云一样闷闷不乐,沉默地走在队尾。

郑钧摇了摇头,重新第一个踩上阳台的门板,回到另一边。郝云跟在他后面,第三个则是任贤齐。

张震岳排在最后一个,两块三合木做的板子经历了五年的朽化和刚才几次踩踏之后已经摇摇欲坠,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迈出一步,木板上下晃动着,但没有断,于是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这次上面那层门板发出令人恐惧的摩擦声,随即从中间断裂开来,只剩下面一层门板还支撑着他。

“要断了,赶紧跳!”任贤齐用手扶着门板,“很近,没问题的!”

“好,你们闪开。”

张震岳挪了挪步子,猛然又听见“喀嚓”一声,于是他当机立断,趁木板还没有完全断开,屈膝向前一跳,如同在动作片里一样飞向对面,同时伸出双臂勾住阳台的围栏,整个挂在外面。下落的时候他在金属制的护栏上狠狠撞了一下,疼得差点儿没抓住。

在他身后,两扇门板裂成四块掉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拉他上来!”郑钧喊道,“别松手!”

他们拼了命又扯又拽,终于把张震岳从护栏外面拉了进来,四个人在地板上摔作一团。

“下次还是撬门好了。”任贤齐苦笑两声。

“阿岳,人没事儿吧?”

“没事。”

张震岳从地上站起来,试着碰了碰右边肋骨,没断,只是很疼,他猜想里面大概会是一片淤青。

“行,走吧,去车库看看。”

地下车库里赫然停着一辆牧马人越野车,本来各有心思的四个人立刻全都忘了烦恼,围着车身看来看去,一边摸着外漆一边感叹怎么没早点来。

“上车吧,哥儿几个,还等啥呢?”郝云终于兴奋起来。

“想开吗?拿着。”郑钧把钥匙丢给他。

郝云赶紧上了驾驶座,郑钧自己坐了副驾,后排留给了任贤齐和张震岳。

“直奔宁夏吧,这边感染者少,高速应该能走。”

郝云掏出墨镜戴上,一拧车钥匙,发动机的声音让他忍不住微笑。

他轻踩油门开出车库,越野车终于重见天日。



两天前。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去北京,或者去南方也行。”

“都到这儿了,就去吧。仁科那家伙具体是怎么说的?”

“说从中卫沙漠往北走,有个红色的湖,跟心脏一样。”

“够抽象的,去了还是得现找。”

“齐哥和阿岳怎么办?”

“留个纸条,晚上摸黑走呗,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地方。”

“你早想好了?”

“想好了。要是研究出了疫苗,我算是功德无量,反正有生之年去趟大沙漠,也死而无憾。”

“别老要死要活的,仁科说的又不一定准。”

“感染之后,我每天都是赚的,早够本儿了。”

“行。你确定不用我跟着?”

“不用,到时候你还得负责拦住他俩呢。”

Blue

【艳阳高照(三)】张震岳/郝云

滚烫人生2的末日AU,设定及前文见合集

CP:张震岳/郝云

本章客串嘉宾:吴卓羲,仁科(人设均为剧情需要,无关现实)


正午,公路边的一块空地上停着一辆皮卡。

张震岳坐在皮卡旁边,用木棍拨弄着一小堆火,火上支着一个简陋的烤架,几块肉正烤得冒油,香味四溢。

落叶簌簌地响了,郝云走过来,把一只灰斑鸠扔在地上。

“瞧瞧,钧哥刚打着的。”

郝云在对面坐下,张震岳掏出折叠刀抛过去,他熟练地接住,先拔了斑鸠的毛,又割下几块肉放在烤架上。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看钧哥那样儿,还挺开心。”

“应该可以了,”张震岳拿起烤架,让肉块凉了凉,“你尝尝。”

郝云没吃...

滚烫人生2的末日AU,设定及前文见合集

CP:张震岳/郝云

本章客串嘉宾:吴卓羲,仁科(人设均为剧情需要,无关现实)





正午,公路边的一块空地上停着一辆皮卡。

张震岳坐在皮卡旁边,用木棍拨弄着一小堆火,火上支着一个简陋的烤架,几块肉正烤得冒油,香味四溢。

落叶簌簌地响了,郝云走过来,把一只灰斑鸠扔在地上。

“瞧瞧,钧哥刚打着的。”

郝云在对面坐下,张震岳掏出折叠刀抛过去,他熟练地接住,先拔了斑鸠的毛,又割下几块肉放在烤架上。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看钧哥那样儿,还挺开心。”

“应该可以了,”张震岳拿起烤架,让肉块凉了凉,“你尝尝。”

郝云没吃过斑鸠,不过饿了一上午之后什么都是美味。

“好吃。”他舔舔嘴,站起来,“我叫他们去。”

“等一下啦,”张震岳拽住他的衣服,“钧哥还生气吗?”

“他本来就——”

“你去问一下嘛。”

“行,不过你放心,钧哥不是那种人。”

森林深处,郝云远远看见郑钧在瞄准一只野兔,于是站在原地等了半天,直到听见一声枪响,才迈步走近,地上躺着一只被打碎脑袋的兔子。

“可以啊,都第三只了。”他拎起兔子,“回去吃吧。”

任贤齐放下枪,被他瞄准的那只鸟幸运地逃过一劫。他们一起朝停车的地方走去,郝云特意落了几步,凑到郑钧旁边。

“钧哥——”

“你告诉阿岳,我不生气,”郑钧显然知道他的来意,“但想说的我都说了。”

“这些咱掰扯过,钧哥,瞒着你们是我的错,后来物资的事儿也不能怪岳哥。”

“我也没怪他,”郑钧摆手道,“他是为了把你换回来,我知道。”

“他就怕咱们四个因为这个有矛盾,所以让我问你。”

“没事儿,待会儿我找他。”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火堆旁,张震岳又添了几块木头进去。

“回来了?肉OK了,随便拿。”

“阿岳,来,跟你说点事儿。”

郑钧拍拍张震岳的肩,拉着他走到远处。

“郝云说,你觉得我生气了?”

“……是有点啦。”

“好,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生气,别想太多,再说这也没什么。”

“好,谢谢钧哥。”

“见外了啊,跟我还谢谢?”郑钧皱眉道,又说,“其实我找你还有其他事儿。”

“什么?”

“第一,郝云这个情况,我们得统一口径。”

“这个以后一起讨论啦。”

“行。第二,需不需要多休息一天?”

“为什么?”

“这两天都是白天开车,晚上值夜,谁也没闲着。”郑钧回头看了一眼,“而且晚上守夜只要轮到郝云,你也睡不安稳。”

“我担心而已。”

“这种地方他比咱仨安全多了,我还怕你疲劳驾驶呢。”

“我习惯了,钧哥,没事。”张震岳笑了笑,“还有什么?”

“就一句,有话别藏在心里,直说。”郑钧似乎意有所指。

他们回到火堆边,吃完了饭,把装备收拾妥当,地上只留一堆炭灰。

“谁开车?”郝云问。

“我来吧,齐哥先歇歇。”郑钧拉开驾驶座车门。

“那我跟岳哥坐后头。”

上车之后,任贤齐按惯例把副驾驶座椅放倒,躺下补觉,后排的张震岳和郝云则挤在旁边。

开车间隙,郑钧看了看后视镜,发现郝云睡着之后,不知不觉靠到了张震岳怀里,后者不仅没有叫醒郝云,反而偷偷伸手揽住了他。

郑钧把视线转回前方,天上艳阳高照,他的阴郁心情一扫而光。

皮卡车又朝西北方开了几个小时,按幸存者们习惯的称呼,他们现在来到了湖北和重庆的交界,像多数地方一样,巴山楚水已成废墟。

刚开上国道G42没多久,油量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惊醒了另外三个人。

“怎么了,钧哥?”郝云睡眼惺忪地拍拍驾驶座。

“快没油了,也就还能开二三十公里。”

“往前开,碰碰运气,也许有加油站里剩了油。”任贤齐调直座椅,抬头望向远处。

“总之开到熄火啦。”张震岳倒是心情轻松。

皮卡又开了二十多公里才耗尽汽油,他们没那么幸运,停下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目力所及之处,除了过分茂盛的植物和看不到头的公路,连座建筑都没有,遑论加油站。

“有两个选择,”任贤齐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两个人下车去找汽油。第二,弃车走路。我选第二个。”

“我也是,最好不要分开啦。”

“我同意岳哥。”

“那就走吧,正好开烦了。”郑钧率先下了车。

四个人重新分配了一遍物资,沿着公路继续向前走,然而一直走到快天黑也没看见加油站的影子,按照张震岳的估计,至少还有四十公里才能走到曾经高速公路上的服务区。

“还是得找辆车,”郑钧总结道,“这样太慢。”

“我们最不缺时间了,先走走看。”

夜幕逐渐降临,周围越来越阴暗,森林里白天祥和的鸟鸣被动物的叫声取代,而那些叫声在黑暗中听来格外怪异,好几次被他们误当成感染者的声音。

“前面好像有个房子,进去看看。”这种时候连任贤齐也不敢大声说话,“大家靠近一点,别走散。”

他们打着手电筒,慢慢接近一座路边树林里的房子。

房子大概属于一个护林员,它和童话故事的描写毫不相干,只是一个普通的砖房,既没有糖果外墙也没有女巫,倒是很可能有感染者。

窗户是封死的,任贤齐只好凑在门边听了听,没什么声音,附近也没有血迹,他便小心地推了推门,生锈的合页发出吱呀声,四个人立即后退两步,然而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动,任贤齐举起手电照进门缝,只看见一把空椅子。

他拔出枪握在右手里,用手电筒把木门完全推开。

四束光瞬间照亮房子内部,里面竟真的空无一人,不仅没有感染者,连一具尸体都见不到,仿佛五年的危机根本没在这里发生。门前地上铺着地毯,西边有一张床,床垫已经烂掉,但骨架还在。电器自然已经成了废铁,不过北墙垒的壁炉和墙边的一堆木头给了他们些许安慰。东边摆着两把椅子,朽坏得快立不住了。

屋里搜查完之后,四个人又出去绕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才卸下背包,堵上门,各自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郑钧本想坐那个椅子,刚一动它,木头就散了一地。

西南方的秋天并不算冷,但张震岳还是挑了几块木头,拿出火柴。

“斧头借我一下。”

他要来郝云的短柄斧,把一段段的原木劈成木条,一股脑扔进壁炉,再削了个木片缠上布条当引火物,很快房间里就跳动着一团火光。

早上郑钧打的兔子没吃完,张震岳拿出自制烤架,切开兔肉放到火上烤着。

郝云坐在门边盯着炉火发呆,木柴噼啪作响,旺盛的火苗却让他想起隔离区的焚化炉。

五年前,爆发初期,他从北方往南逃,进隔离区之后不久就花光了钱,也被迫卖掉摩托车,走投无路之下,他去干过运送尸体的工作。这活儿没多少人愿接,所以报酬略高一些,同样干一下午,能多给两张配给卡。

这项工作让他发现,人类的适应能力极其之强,强到仅仅经过两个下午就可以对同类的死亡漠然置之。

之后他转了工,当走私贩子,后来又凭借机械知识学会了改造武器,但每次经过焚化炉所在的那条路,他仍然只能低头快步走过。

壁炉那边,兔肉散发着香气,郝云却猛然感到一阵反胃,嗓子眼直发痒,连忙抓起水壶灌了几口,勉强没当场吐出来。

“怎么啦?”张震岳走过来俯身问道,“不舒服?”

“没事儿,我不饿,你们先吃。”

郝云又喝了几口水,从背包里找出压缩饼干,自己啃起来。

吃完晚饭,张震岳给壁炉添上柴,随后来到郝云身边坐下。

“刚才怎么回事?”

郝云抬头看了一眼,任贤齐和郑钧都早早躺下了。

他转向张震岳,尽力忽视一旁的火光。

“岳哥,你还记得咱俩头回见是在哪儿吗?”

“记得啊,隔离区那个焚化炉,我那时候开运输车,你在下面搬——”张震岳做了个手势。

“刚开始我老盯着炉子里的火,有个熟手就说,少看,看多了忘不掉。”郝云闭上眼,似乎又回到了隔离区,“我后来不看了,结果还是记得。”

“我把火熄掉好了。”

“不用。挺奇怪的,平常生火一点事儿没有,就是这壁炉。”

“不要再想这些了,好好睡觉,我替你守第一班。”

“没事,我不困,你先睡就行。”

张震岳应了一声,但丝毫没有躺下睡觉的意思,仍旧坐在旁边。他也看向壁炉,里面的火光闪动着,在他眼里投下不断变化的影子。

郝云没再说什么。守夜很难熬,有人陪着总归要舒服些。

坐了半天,张震岳忽然爬起来,去背包里翻出手电筒。

“你干嘛?”

“去厕所啦。”张震岳挥手让他坐下,悄悄打开门出去了。

房子外面一片漆黑,不仅门前通向公路的小径没有一丝光线,连月光都被乌云遮住了,时不时还刮来一阵风,吹得树林像下雨一样哗哗作响。即使打开手电筒最大亮度,张震岳也只能看清面前的几米,他照了一圈,似乎没有其他生物或感染者,这才绕到屋后的野地里。

回去的路上,他仍旧轻手轻脚地走着,周围的黑暗让人心慌,他只好全心全意盯着眼前手电的光柱。

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张震岳听见右边的树丛里突然传出树枝断裂的清脆声音。

他立刻把手电筒照向右侧,还没来得及看清,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他往前踉跄几步,趴在地上眼冒金星。幸运的是,袭击他的人显然不太擅长这个,用力太小,没把他敲晕。

他模糊地听见两个声音在对话,并且说的是粤语,一句也听不懂,很快就有一把手枪顶在了他身上。

“站起来。”

一个人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命令道。

张震岳慢吞吞地起身,脑袋一跳一跳地疼。

“手放在头上。”

“你们是谁的人?”

“不准问问题。”那人用枪管杵了他一下,指指砖房,“你的东西在里面?”

张震岳摇了摇头。

“撒谎,你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

“我说真的!”张震岳提高了一点音量。

“闭嘴!”那人又杵了他一下,“往前走。”

张震岳只好迈步朝门口走去,心里祈祷郝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他刚要打开门,身后那人忽然一把抓住他,当成盾牌挡在前面,枪口也移到了他的脑袋上,像劫匪挟持着人质。

“我就一个人,不用这样吧。”

“开门。”

张震岳伸手推开门,壁炉已经熄灭了,视线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进去。”

他们跨进门的瞬间,张震岳猛地用头狠狠往后一撞,正撞在身后拿枪那人的鼻梁上,他本能地抬手捂着鼻子,藏在侧面的任贤齐立刻给了他一枪托。

另一个拿棍子的劫匪见状转身就逃,刚跑了两步,郝云冲过来一把夺过棍子敲晕了他。

谁也没有预料到危险解除得这么快,张震岳还没从背包里找出自己的枪,而郑钧拿着的刀也没用上。

“有绳子吗?最好把他们捆起来。”任贤齐扫一眼两个劫匪,“郝云下手真够重的。”

“阿岳没事儿吧?”郑钧一边问一边找出火柴。

“还好,没事。”

张震岳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感觉摸到了某种发黏的东西,这时壁炉恰好亮了起来,他惊讶地发现手上有血迹。

他又摸了一下,确实是血,但没摸到明显的伤口,也不觉得很疼。

“岳哥你先别动,我看看。”郝云连忙扔下棍子,“手电给我。”

“没事没事,擦破而已,不痛。”

郝云拿着手电仔细察看半天,直到确认那真的只是一块擦伤,才终于放下心来。

“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扯平你大爷,”郝云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小声嘀咕,“我都快吓死了。”

“所以是扯平,没错。”

张震岳说完,感觉郝云的手停了一下,刚想回头看,郝云按着他的脑袋,说:

“别动,马上就好。”

那边郑钧和任贤齐已经把两个劫匪绑了起来,任贤齐在他们身上翻了翻,没发现什么身份证明,但他们的衣服是大湾区常见的款式。

“拦路抢劫?”

“大湾区的人沦落到干这个,不至于吧?”

“他们讲广东话,”张震岳走过来,脑后的伤口已经包上了纱布,“不过一定是新手,打人都不会。”

“干脆弄醒了问问,要真是那边儿的,就留条命。”

四个人一致同意郑钧的想法,于是,经过任贤齐用自学的粤语“审问”半天,那两个人终于说了实话。

第一,他们是广东人,刚才拿枪的叫吴卓羲,而用棍子敲人的叫仁科。

第二,他们本想去投奔大湾区的幸存者村庄,但路上耗尽了补给,只好抢劫。

第三,那把枪其实是摆设,因为他们的子弹已经全被仁科不小心掉河里了。

“咱拿他们怎么办?”郑钧苦笑道,“要杀这俩傻子,我都下不去手。”

“放了……好像也不太安全。”

“那总不能带着走吧,咱现在又没车,还得把吃的分给他们。”

“车?”吴卓羲忽然激动起来,“我们有!”

“有车你还混成这样?骗谁呢?”郝云怀疑地看着他。

“车是路上捡的,油也是我们自己加的。”

“你出门带汽油?”

“他非要带的,说用来烧烤。”吴卓羲朝仁科那边歪了歪头,“带了一桶。”

“车在哪儿捡的?”

“外面那条路往东走,没多远。”

郝云沉默了一会儿,问:

“那车是不是一皮卡,黑的,还挺新?”

“对啊,你怎么知道?”仁科问。

“你大爷的,”郝云气得要抽他,“那是我们的车!”

经过另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四个人决定由仁科带任贤齐去开车,回来接上其他人,之后双方就分道扬镳。

用郑钧的话说:

“一桶油就换两条命,我们都嫌亏!”

车并没有停的太远,很快任贤齐就开着熟悉的皮卡来到了砖房门口,他们再一次把行李搬上车,郝云和张震岳坐了后排,郑钧却没上车,还在跟吴卓羲和仁科说什么。

“钧哥!快点上车啦!”张震岳摇下窗户喊道,“这样很耗油的!”

听见“耗油”二字,郑钧赶紧结束了对话,跑了两步匆忙上车,任贤齐踩下油门,皮卡向西疾驰,把砖房和两个“劫匪”都甩在身后。

“钧哥,聊啥呢?”

郑钧冲他们神秘地笑了笑。

“我知道‘荆棘’在哪儿了。”

Violet

  做了个奇怪的梦

  码了篇文记录一下

  做了个奇怪的梦

  码了篇文记录一下

LOFTER

让兴趣,更有趣

简单随性的记录
丰富多彩的内容
让生活更加充实

下载移动端
关注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