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花
【德克萨斯x空】轻微架空,无差,含私设,OOC。
01.
空结束了一整晚的演出,回到了休息室。今夜演的是四幕歌剧《奥赛罗》的第一幕,场下座无虚席,贵宾室几乎都被空的狂热粉丝以及老板金主们包了下来。休息室里堆满了鲜花和卡片,空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些浮夸的龙门公子哥送给自己的礼物,她皱皱眉,随即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接着便把桌上大捧的红玫瑰丢进了桌子旁的废纸箱里。空对花粉过敏,但她鲜少与别人提起此事,即使提起了也很少有人能记住,似乎她这种大明星,生来就是要与鲜花和掌声作伴的。
“笃笃笃——”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大帝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空,我给你安排了一场庆功宴,今晚十一点在大地...
【德克萨斯x空】轻微架空,无差,含私设,OOC。
01.
空结束了一整晚的演出,回到了休息室。今夜演的是四幕歌剧《奥赛罗》的第一幕,场下座无虚席,贵宾室几乎都被空的狂热粉丝以及老板金主们包了下来。休息室里堆满了鲜花和卡片,空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些浮夸的龙门公子哥送给自己的礼物,她皱皱眉,随即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接着便把桌上大捧的红玫瑰丢进了桌子旁的废纸箱里。空对花粉过敏,但她鲜少与别人提起此事,即使提起了也很少有人能记住,似乎她这种大明星,生来就是要与鲜花和掌声作伴的。
“笃笃笃——”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大帝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空,我给你安排了一场庆功宴,今晚十一点在大地的尽头!”
老板的安排自然不敢拒绝,空抬起手,摘下耳朵上沉重而华丽的耳钉,不紧不慢地冲门外喊:“知道啦!”
空开始慢慢地脱演出服,在这部歌剧中她饰演的是奥赛罗的新婚妻子戴丝德蒙娜,她穿了一条纯白的长裙,用一条发带绑住了自己一头金色的秀发。换掉衣服后,空套上一件简单的短袖,准备用助手提前为自己准备好的热水开始卸妆。
突然间,她注意到,在桌角的一摞写满溢美之词的卡片旁,有一支淡紫色的鸢尾花,
“可颂!”空跳起来,冲里屋喊道。空的助手兼经纪人可颂正在根据下一场演出的时间安排工作表,听到空叫自己,赶忙跑出来问:“怎么啦?”
“她来了?”空拿起那支鸢尾花。
可颂点点头:“很早就来了,一个人包下了二层尽头那个最小的包厢,你谢幕之前她就来休息室放下了这支花。我和她说可以在这里等你一会儿,但她今天好像很忙,匆匆就走了,也没再留下别的什么。”
“原来如此……”空看着手里的花,小声说。
可颂知道空在想什么,她拿起空挂在一边的外套,递给她,安慰着她说:“先换好衣服去参加老板的派对吧,她下次再来,我帮你留住她。”
空点了点头。
02.
空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位神秘的粉丝,总在空有演出的时候独自前来,开一间小包厢,并且会在演出结束后为空送上一朵紫色的鸢尾花。空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收到那花时的情景,那次她刚演完《阿依达》的第四幕,准备回休息室休息。在休息室门口她远远看到一只灰色的鲁珀小姐站在门口等她,穿着考究的礼服,胸前挂着一只怀表。
“抱歉,如果您要送我礼物,可以交给我的助理。”空以为又是什么追到后台的狂热粉丝,迟疑着不敢上前。
“这样吗,抱歉。”对方十分有礼貌地说道,“但我实在想亲自把这点心意交给你,请原谅我的冒昧。”
见来者无意刁难自己,空放下了警惕,温柔地说:“是什么东西呢,给我吧。”
然后空就收到了一支淡紫色的鸢尾花,不似那些大红玫瑰一般被包裹在华丽的金纸里用于求爱,这只鸢尾花被报纸包着,根茎部位甚至有些干枯。然而空是可以看出准备这束花的人极其用心,因为包着花的报纸正是《阿依达》第一幕上演当天《龙门日报》的头条。那天的头条被不知道哪位金主粉丝买了下来宣传新剧,空的剧照占领了版面四分之三的位置,用的正是她最喜欢的一张照片。一同交到空手上的还有一张朴素的卡片,空把它打开,里面是一行工整的字迹:“你似乎对花粉过敏,鸢尾花气味很淡,希望你喜欢。”
空抬起头,送花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但空记住了她在卡片上签下的名字,德克萨斯。
“算起来她有将近一个月没来了吧。”大地的尽头里,可颂和空坐在吧台前等她们刚点的小食拼盘,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是,我都快把她忘了,直到今天看到那花。”
“还挺浪漫的,她每次来都只送鸢尾花,知道你花粉过敏的人可不多呢。”可颂笑着打趣道。
“是吗?没准这只是因为她是个穷光蛋,根本买不起名贵的花来追求女孩。”大帝突然从吧台后冒出了头,他端来了空和可颂要的吃的,还有一瓶珍藏版的拉菲巴斯克十世。
可颂抓起一块薯饼塞进嘴里,没好气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财大气粗的老板!”
“我只是提醒你,别被这种人骗了,有些人就爱另辟蹊径玩浪漫。”
“好了,别吵啦。”空把红酒倒进醒酒瓶里,制止住陷入争论的二人,“我只是觉得她和别人很不一样,至于别的,我没有想过啦。”
酒吧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大帝点上了壁炉,可颂拉着空坐过去烤火。空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街道,这是龙门入秋之后下的第一场雨,透过雨雾能看清街上的霓虹灯影。头脑彻底放空的时刻,空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德克萨斯灰色的背影,并且没来由地想到,德克萨斯这会在干什么呢?
03.
演《奥赛罗》第二幕这天,空感冒了。
在舞台上尽心尽力演唱了一个多小时的空在下台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咳嗽,可颂及时为她裹上了军大衣并端来了秋梨水也无济于事。空一只手捂着嘴,尽量不咳得那么大声,一只手扯着大衣,此刻的她只想尽快回到休息室去休息。
天不遂人愿,在拐角处,一个人突然冒出来,挡住了空的去路。
“空小姐,贝洛内家的少爷有请您去包房里坐坐。”前来请空的随从语气礼貌却不容拒绝。
“贝洛内?”空在脑中快速回想起来那个每次来剧院都要惹出点事,不是冲服务生砸酒瓶子撒气就是和其他人争夺包厢的鲁珀族的纨绔子弟。每次他出现在剧院会带走一位漂亮女演员,她们的下场无一例外,被玩腻了之后再哭哭啼啼的被送回来。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太舒服。”空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为难地摇摇头。
“贝洛内少爷说了,无论如何您今天必须过去。”
空无助地僵持在了原地。她听见楼上包厢中传来巨大的声响,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大概又是哪位喝醉了的大人物在发泄酒疯。空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难逃一劫了,她只想慢慢走,也许在楼梯的拐角处就能碰上可颂,又也许老板找不到她就会寻过来。
忽然,空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戴着贵气的红色手套,抓住了空的胳膊。德克萨斯从黑暗中走出来,挡在了空和那位随从中间。
随从显然认得德克萨斯,他惊讶地张开嘴,大声说道:“德克萨斯?你……你怎么还活着……”
“去告诉你们家少爷,空今天不会过去。”德克萨斯一字一顿地说,“将来也不会。”
“德克萨斯小姐,你是知道贝洛内少爷的性子的,我只是个当差的,你何苦为难我呢?”随从没好气地说,“同是叙拉古人,况且您早没了家族当靠山了,该少管些闲事才是。”
“谁告诉你这是闲事?”德克萨斯从宽敞的斗篷下面掏出一把银色的枪,单手上膛后抵在随从的额头上,沉声说:“给我滚。”
随从吓得闭上嘴,看了看德克萨斯,又看了看站在德克萨斯身后瑟瑟发抖的空,转身狼狈地走了。
04.
德克萨斯把空带回了她的休息室,可颂还没回来,但壁炉烧着。德克萨斯走过去关上窗户,空看见她斗篷下的外套口袋里插着一支鸢尾花。
德克萨斯转过身,见空正看着自己,柔和地笑了。她把花抽出来递到空手上,轻声说:“抱歉,这个月遇到些事,我本来早些来的。”
空窝坐在沙发上,从危险脱离出来后她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她看着德克萨斯给壁炉填了加木柴,又走到桌边找到她平时喝水的杯子,为她倒了一杯热茶。空把花放在鼻尖,便立刻嗅到了鸢尾花独有的淡淡的甜腻的气味,她旋转着鸢尾花的花茎,若有所思地看着德克萨斯。
半晌,空开口道:“为什么是鸢尾花?”
“你不喜欢吗?”德克萨斯没想到空会这样问,“我观察到你对鲜花过敏,谢幕时收到别人送的鲜花都会打好几个喷嚏,所以就挑了鸢尾花给你。”
“就因为这个?”
德克萨斯点点头。
空不说话了,她感到有些莫名的烦躁。感冒还没完全好的她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肌肤的瘙痒在潮湿的雨天显得更加难耐,然而更让她不舒服的是德克萨斯的回答。空知道,鸢尾花的花语是爱的使者,她以为德克萨斯也知道。
“你走吧,可颂一会儿就回来了。”空把头偏向一边,赌气似地说。
德克萨斯愣住了,她不明白空为什么莫名其妙生起气来。壁炉里的柴火烧的正旺,空的脸颊也从被恐吓下的苍白恢复了红润,自己仿佛的确没有理由再留下。德克萨斯礼貌地起身看了看怀表,向大门走去。她摘下挂在进门处的斗篷,转过头来对空说:“《奥赛罗》的第三幕,我会来。”便推门离去。
05.
第三幕的演出相当顺利,奥赛罗怀疑妻子出轨,愤怒地将黛丝德蒙娜推倒在地。黛丝德蒙娜一袭白裙,绝望地哭诉着着自己的委屈,而奥赛罗已彻底走向癫狂,他怒吼:“绝望如同狮子。”
演完这场激烈的情感对手戏,空泪眼婆娑,大口喘着粗气。台下的观众也被深深的感染了,掌声雷动。全剧在此起彼伏的掌声中达到了一个高潮,一声不合时宜的枪响却打破了一切。
在空反应过来之前,一只手从身后伸了出来,钳住了她的脸颊,下一秒,一把左轮手枪抵在她的腰上,剧烈的痛楚叫她动弹不得。她的脸被摁在了一张满是胡茬的脸上,对方毫不怜香惜玉地蹭了蹭她的脸,一股烟臭味随之袭来,她知道这是贝洛内家的少爷。
“演的很好啊,空小姐,你现在很火嘛,我都请不动了。”贝洛内少爷邪恶地笑着。
空恐惧地打了个寒颤,不敢说话。
剧院的安保第一时间全部集结到了台下,奈何对方是大名鼎鼎的贝洛内少爷,空也在对方手里,一时间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我今天不是冲你来的,你不用紧张。”贝洛内少爷捏着空的脸颊,高声说:“德克萨斯!给我出来!”
台下一片寂静,无人应声。
“很好!”贝洛内少爷点点头,高喊:“我数三个数!三!”
阴暗的楼梯口,德克萨斯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事实上她今天迟到了,刚赶到二楼自己订的包厢,大衣还没来得及脱下来。
德克萨斯镇定地走到台前,宽敞的大衣之下,她的手枪已经上膛,可她不敢妄动。空看着德克萨斯步步走近,心中的委屈和身体的疼痛使她没能控制住眼泪夺眶而出。
“你不该把无关的人扯进来。”德克萨斯看了看空,轻描淡写地说。
“无关?”贝洛内笑着,“那你还管我的闲事,那天你不半途截走她,我压根不会知道你在龙门。”
“我已经离开叙拉古十年了,在哪里都与你无关。”
“是与我无关,毕竟你这条没有家族的狼已经和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了。”贝洛内少爷怪笑着,“但我记得你离开叙拉古的时候,带走的东西可不少啊,作为叙拉古现在第一大家族的继承人,我是否有权要你还回来呢?”
06.
德克萨斯望着台上奸笑着的贝洛内,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十年前自己仓皇逃离叙拉古,除了一些钱,就只带走了狼主之心,一个随时可以改变叙拉古局势和命运的东西。
十年来,这东西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她头顶,使她夜不能寐,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样一种形式被过去找上门来。
佯装镇定的同时,她看到了空。空漂亮的红色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她的嘴被贝洛内肮脏的手捂住,德克萨斯知道她一定很痛,她紧皱的眉头仿佛在诘责自己:“你怎么才来。”
又或者是,“为什么是因为你”。
贝洛内看出了德克萨斯的迟疑,他捏了捏空的脸,笑着说:“看见了吗,在她心里,你值不上那点东西呢。”
空无法说话,她呜呜地叫着,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德克萨斯知道这是贝洛内的激将,放在以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摇。但她看见了空的眼泪,那两滴泪珠在空的脸上划过厚厚的脂粉,留下两行印迹。这两滴泪珠同样碾压在德克萨斯心上,让她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空的场景。那时空只是一个在剧院里跑龙套的小演员,在《仲夏夜之梦》里扮演了一棵树,尽管浑身被涂满了绿色的涂料下场时还狠狠摔了一跤,却也只是自己躲起来偷偷哭泣。她当时就站在阴暗的楼道里,看着空单薄颤抖的背影,克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去保护她的欲望。
德克萨斯狠了狠心,说道:“先放了空,我把东西给你。”
“不错,你很识相。”贝洛内少爷满意地笑着。突然间,他身后冒出了一只拿着烛台的手,轮着烛台狠狠砸了贝洛内少爷的脑袋一下。贝洛内少爷应声倒地,空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大帝身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高举带血的烛台,向全场观众鞠躬行礼。
“真是一场完美的表演呢!”大帝扫视四周,得意地说道,“谢幕!”
07.
空蜷缩在毯子里,德克萨斯坐在她身边,握着她颤抖的手。
“德克萨斯,贝洛内要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空小声问。
德克萨斯沉默良久,说:“那个东西,以后我慢慢给你讲。”
“德克萨斯,你总是这样……”空双手抱膝,把脑袋靠在膝盖上,说道:“想来的时候来,想走的时候走,每次都留下一支鸢尾花,你自己是否真的知道你送我花的含义呢?”
“又或者,”空接着说,“你只是一时兴起,送些我不过敏的花来彰显自己与其他仰慕我的人不同?”
“奥赛罗听信歹人的挑拨怀疑自己的妻子不忠,黛丝德蒙娜至死都没能消除掉丈夫对自己的疑心,你不能想都不想就判我的死刑,空。”
“你可以解释。”空闭上眼睛,剩余的话悄悄藏进了心里。在她心里,她迫切地拉住德克萨斯的手,她渴望着,德克萨斯能说出那个字眼。
德克萨斯迟疑着,她似乎知道了空的意思,空那双枚红色的眼睛,仿佛是两颗瑰丽的宝石。透过她清澈的眸子,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压抑的欲念喷涌而出。
“在叙拉古,生长着大片的鸢尾。”德克萨斯慢慢讲起了自己的家乡,“和龙门不同,叙拉古的土壤,坚硬又寒冷,鸢尾花的种子在自然状态下往往需要一年左右的休眠才能萌发。我离开家乡的时候,带走了几粒种子,来到龙门之后,就种在了我的窗前。我不善于种植,前几个月,花盆里杂草丛生,就是不见开花。后来我找来了有名的花匠替我翻土施肥,几周之后,竟真的有新芽冒出来。”
“然后呢?”空忍不住问。
“然后,那花就开满了我的阳台,正如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迸发出的心意。”
空仍抱着自己的膝盖,她偏过头去,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她羞红的脸上,难掩因激动和害羞而染上的红晕,突如其来的爱意令她头晕目眩,她恍然大悟,原来这爱已包裹自己良久。余光中,她看见了窗台上两株被晒干倒挂起来的鸢尾花,干花失去了鲜花应有的娇艳与重量,却随风摇曳,长久不衰。
曳雨微光.3【明日方舟X死亡搁浅】
chapter.3 Because we have to
“我去引开它们。”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在说我去码头整点薯条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艾丽妮说完就从车顶跳了出去,敏捷得像起飞的猎鹰。
她在空中侧过身,姿态如同悬崖峭壁边斜过翅膀盘旋的鸟儿。起跳后的惯性作用让这只滞空的鸟儿与货车保持同一前进速度,艾丽妮在时间雨与烈风中举起了象征制裁与秩序的手炮,喷涌而出的子弹呼啸着击中了正要扑上车的BT。成功了,有两只被吸引了注意,朝这边靠了过来。
人终究不是鸟儿,在地...
chapter.3 Because we have to
“我去引开它们。”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在说我去码头整点薯条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艾丽妮说完就从车顶跳了出去,敏捷得像起飞的猎鹰。
她在空中侧过身,姿态如同悬崖峭壁边斜过翅膀盘旋的鸟儿。起跳后的惯性作用让这只滞空的鸟儿与货车保持同一前进速度,艾丽妮在时间雨与烈风中举起了象征制裁与秩序的手炮,喷涌而出的子弹呼啸着击中了正要扑上车的BT。成功了,有两只被吸引了注意,朝这边靠了过来。
人终究不是鸟儿,在地心引力的不断拉扯下终归是要着陆的。在风暴的干扰下利用源石技艺做缓冲相当困难,一次小失误就让艾丽妮的腿和膝盖瞬间刺痛起来。控制风辅助活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在时间雨中。但她必须去做,不然跟不上企鹅物流的货车。风卷席着时间雨的液滴在脚下汇聚翻涌起来,她使劲一咬下嘴唇,借着源石技艺狠狠地往地面一蹬再次凌空而起,甚至超到了货车前面。
她就像暴风雨中的海燕。
在短短的两秒里,能天使感到这一连串的镜头似乎被慢放了一样,连时间雨的细丝似乎都被一点点断成了带着长尾巴的雨滴。她看得如此清楚,她的眼睛追过审判官的每一个动作,直到审判官划过时间雨上空倒悬着的彩虹。那一刻的画面定格在了她的瞳孔里。
可颂把油门一踩到底,恨不得把它踩穿。她们前进得很顺利,因为艾丽妮总是力争在车辆碰上BT之前引开它们的注意力。不到一分钟,已经有数十道手印紧紧咬在她身后了。宽阔的山地不比前日的狭窄洞穴,在充足的施展空间里它们困不住展开翅膀的鸟儿。
可是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艾丽妮不是那种持久力很强的类型,也不是深海猎人那种六边形全能战士。几次强行发动超越能力极限的动作后,她的身体渐渐地向大脑哀嚎求饶起来。每一步腿脚都变得更加沉重,面罩下本就急促的呼吸也变本加厉,但依旧无法满足求饥若渴的肺部。啊,这时候她多羡慕歌蕾蒂娅的速度,那是连以敏捷著称的黎博利都远不能及的。若是有那样的速度,她一定能保全货车的前行。现在她已经快自身难保了。
一串手印快速地延向了艾丽妮即将落地的地方,她甚至能若隐若现地看到BT伸长的手。尽管如此,她的手炮还是对准了远处货车边的BT。
“砰!”
“哒哒哒——”
手炮的子弹与守护铳的子弹擦肩而过,分别飞向了几乎完全相反的方向。
手炮吸引了最后一只纠缠货车的BT,而守护铳则击中了那只将要抓住艾丽妮的BT。血雾弥散开,BT挣扎般地扭曲了几下便消逝在了空中。
随着艾丽妮平稳落地,她看到能天使端着守护铳一步步地在雨中前进着,守护铳的防腐蚀喷漆层反射着微光,如黑暗中飘摇的烛火。能天使是二级杜姆斯,按理说她只是能感受到BT在附近而看不见它们,为什么她如此精准地打中了那只最为危险的家伙?难道只是运气好吗?
能天使暗中轻轻摩挲着弹夹,冲锋枪握柄被雨水沾湿,手感变得略带润滑。30发血液弹,加上腰间的第二发弹夹一共60发。这是她三个月的原浆血液弹药配给份额,也是目前能派上用场的全部弹药了。在这种BT成群的情况下选择换弹缓慢的波拉枪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而对于可能碰到落单BT的可颂和德克萨斯,她们显然更需要它。
能天使和艾丽妮眼神相遇,如同她们彼此射出的子弹。两位战士虽不曾并肩战斗,却一瞬间明白了对方所想。
“她的弹药主要有效成分应当是博士的血液,想必不会太多……她会观察着我的举动出招。”
“她的体能有限,再这样下去会被BT追上……我得想办法给她制造迂回的空间。”
下一秒艾丽妮消失在了原地,高高地跃到空中击中了追在最前方的BT。能天使立刻沉稳地跟枪点射,几乎没有一丝时间差。她百发百中,把冲锋枪玩得像狙击枪一样精准。不止是跟枪,她甚至又为艾丽妮解决了一次差点被BT拦停的危机。几番轮回下来,艾丽妮彻底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了。这是纯粹得令人发指的射击天赋,能天使的手和眼睛一定被阿尔忒弥斯吻过。她确实看不见BT,她是在根据艾丽妮身体的细微反应和动作预判它们最可能出现的位置,然后立刻瞄准并果断扣下扳机。
几只BT被能天使吸引了过去,但很快又被艾丽妮的手炮击中。新出现的BT以出其不意的角度袭击艾丽妮,也瞬间就被能天使解决。飞速移动的审判官和站桩不动的神射手不断地拉扯着BT的目标和距离,一个个减少它们的数量。时间雨洗刷着大地,伴着烈风冲击着两人,隔着雨衣都能感到雨点的力道。
拉特兰的光环和光翼在时间雨中看起来格外显眼,把能天使越战越勇的姿态照耀得清清楚楚。她的呐喊声与子弹一同飞舞:“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六十发子弹,平均每四枪击溃一只,即使是弹无虚发也没法将BT全部解决掉。艾丽妮察觉到能天使开始后退,她立刻知道能天使的血液弹用完了。她们已经解决掉了十几只BT,但依然有将近数十只徘徊在附近。
“把它们聚起来!”
能天使向艾丽妮喊道,拿出了最后的武器——那三发手雷。艾丽妮也快到了极限,渐渐被BT追上了距离。地面瞬间涌起了焦油色的黑水,她开始能清晰地捕捉到浮游于地面上的BT。它们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不顾一切地要抓住她。
深色的液体在BT群中炸开,那些黑色的人形物暂时远远退开了。艾丽妮在能天使面前停下了步伐,毫不间断的急促喘息和发抖的肢体都预示着她的体力已经见了底。手炮的准星在晃动,她竭力瞄准着重新聚拢过来的BT。最后五发子弹,任何一次失误都将致命。
第二发手雷,第二发手炮。
最后一发手雷,第四发手炮。
“哎呀,果然暴风雨还是太过猛烈了吗。”此时能天使反倒释然地笑了起来。
审判庭在面对海嗣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总要留一发子弹给自己,在最后以人的身份保留最基本的体面而死去。虽然艾丽妮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条规矩,但她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到了这般山穷水尽的境地,手炮一直在晃动的准星反而稳了下来。
“我们不能前功尽弃……撑到可颂和德克萨斯返程就有希望了。”
是啊,若是她们被BT吞噬引发另一场虚爆,那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艾丽妮清楚能天使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制BT的手段,她再一次突破身体的极限,冲破连绵的雨痕将BT引走。
身体真的好重,好累。现在艾丽妮几乎只是倚仗着审判庭严酷训练中培养出的肌肉记忆在行动,粗重的喘息间她似乎看到了老师的脸。那时如黑色细沙般的物质就如现在一样,在时间雨里如尘埃般自由漂浮。老师沧桑的眼窝里最后一次留下泪水。
“活下去,艾丽妮。”
时至今日,艾丽妮永远无法知道那是最后一次开罗尔过敏,还是铁汉弥留之际的真情流露。
她猛地抬起枪,击发了最后一颗子弹,然后再度拉开距离。这是最后的挣扎了,艾丽妮终于控制不住源石技艺,如同折翼的鸟儿一般从空中跌落到地上。
“能天使,接着!审判官——艾丽妮审判官!”
有人在呼唤她,在焦油状物质中被BT深深向下拉扯的审判官恍惚之间都快以为是错觉了。空身上的爪形探测灯灯管对着这边一开一合,她手里拿着波拉枪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跨过BT间漂浮着的黑色脐带。风雨中毅然前进的她完全不像是唱歌跳舞的偶像,反倒如同最坚强的战士。很快探测灯的颜色变成了令人紧张的橙红,旋转的灯光交闪着打进艾丽妮几乎失神的眼底,她一个激灵地挺起身。
波拉枪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能天使欢呼着跳起来从空中截住了它。取枪上膛射击一气呵成,她射击出的绳索困住了艾丽妮身边的BT。空的枪法并不准,甚至不太拿得稳枪,可她的支援依旧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艾丽妮成功从焦油滩涂中挣脱了出来,接过空带来的武器。波拉枪并不能像血液弹一般消灭BT,但可以大大制约它们的行动。三人背靠着背交互掩护着射击,一分一秒地往后拖延着时间。谁也没有想过可颂和德克萨斯要是失败了怎么办、那具尸体要是在火化之前就虚爆了怎么办、载具要是半路抛锚了怎么办……她们只能互相信任,她们必须互相信任。
“能天使!”
德克萨斯的呼声传了过来,她用手扒在货架上挂在车外面,看到空也在场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了半拍。车辆驶过BT,在三人面前减了速。能天使和艾丽妮一人一边架着空跳上车,可颂便立刻将马力拉到最大,将剩下的BT甩在了身后。
“我就知道你们能成的!不愧是我最棒的搭档们!”
面对能天使的夸赞,德克萨斯只是面带疲容地点点头。颠簸的车身里,所有人都良久没有说话。空忽然失声哭泣起来,泪水和雨衣上的液滴混在一起彼此难分。德克萨斯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上前紧紧抱住她。在少女断断续续的抽泣中,忽然夹杂进了能天使不合时宜的爽朗笑声。
“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太酷啦!”
她伸出手挡住阳光,激昂的心跳还未减缓,手指还在激战的余韵中颤抖。
这也太乐天派了。瘫在一边精疲力尽的艾丽妮带着不可思议的心情望过去,看到能天使甚至拿出手机比了个耶自拍,还把背后的倒悬彩虹和时间雨拍了下来。
“德克萨斯,为什么要丢下我?”空抹去眼泪,向德克萨斯质问道,“居然还把BB塞过来……那你要怎么办?!我担心得都要疯了!”
“没事的,可颂还有一个。”德克萨斯顿了顿,低着头轻轻说,“空,我不能让你……”
“笨蛋,我也想帮上你的忙啊……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德克萨斯看着空,只是看着空。良久她才说:“因为这一趟,可能会死的。”
“那样也好,我才不要守寡。”
说完她们又紧紧相拥在一起。看到这番场景,这两位之间的情感已经不言自明。她们坦诚的话语和自然的身体接触叫艾丽妮好生羡慕,作为接触恐惧症患者她想自己断然不可能和任何人有如此亲密的关系。一阵空虚感在心里漫开,她有一点点难过。
一行人重新整备好心情,在河岸避难所稍作歇息便重新出发派送剩下的包裹。空就是从这里借来了波拉枪,徒步一直跑到了狼牙山山脚。如果不是她,还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在深海教徒的袭击下,包裹破碎了许多,这些订单大多没拿到什么好评价。
“抱歉,它们(深海教徒)是冲着我来的。都是我的错,让你们遇险了。”艾丽妮在回程的路上自责道。
这回换成了德克萨斯开车。可颂用手撑着脑袋打量审判官两眼,灌下两口先前艾丽妮送的啤酒:“我知道了,艾丽妮。你啊,是那种什么责任都要往自己身上揽的人。”
“……”
这么说倒也没错,审判官本来就是责任重大的职位。
“别想那么多啦!几个订单而已。”被损毁的大多是能天使的货物,但她看起来毫不在意,“铳都有卡壳的时候,送货也是这样。”
“我说的很显然不是订单吧……”
夕阳西下,几乎要散架的敞篷车上荡漾起了欢声笑语。空在晚风中随兴地展露歌喉,临时编弄的曲调轻快活泼,是死亡搁浅前常见的流行音乐风格。她清脆的嗓音像春日里的鸟雀,满溢着年轻人的活力。几个转音间,恍若回到了那个没有BT也没有时间雨的年代。谈笑与歌声伴着晚阳撒了一路,日落结束之时车辆也开回了伊什坎达结点城。艾丽妮和企鹅物流的各位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欣喜中,直到能天使远远地看见嘉维尔站在物流站里。
“啊。”她的笑脸僵在了脸上,“我都把这事儿忘了。”
物流站的气氛有些怪怪的,每个干员都一副龇牙咧嘴的奇怪表情。空小声地问了走出来的派送员,他生无可恋地说嘉维尔在这里等人,闲来无事给这里每个人都做了个按摩。
“快,交了载具就准备闪人。”可颂小声地说。
“呦,审判官。工作还顺利吗?”
嘉维尔面容和善地凑了过来。能天使重新摆出一副灿烂的笑脸,装作无意地晃到艾丽妮面前挡住了她:“嘿,嘉维尔医生。我跟你保证,艾丽妮只是跟我们送了点货,一路上安稳得很……”
“你在说什么呢,能天使。”艾丽妮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她打断了能天使的辩解,“我们不是刚刚才从BT群里逃出来吗?”
带不动,救不了,告辞。能天使头上冷汗直冒,她赶紧往门口闪。
嘉维尔此刻看起来依然心平气和。她目送着能天使慌不择路地从货架间逃跑,微笑着继续问道:“哦?还有呢?今天都干了什么,说说呗?”
物流站的干员们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正在运货的一个小哥放下包裹,使劲地在嘉维尔身后给艾丽妮打手势使眼色,可惜她并没有看懂。
“嗯……跑了六个避难所,清扫了一个米尔人营地,然后被深海教徒袭击,和BT周旋了两个小时,处理了一具尸体。差不多就这么多。”
“嚯,挺充实哈。那你还记得我说过要静养吗?还记得我说过要防止习惯性脱臼吗?”
那之后,艾丽妮在物流站被嘉维尔劈头盖脸地骂了快两个小时。一开始她还不服气地狡辩,说什么审判官可没有那么多讲究,能动就必须要上。但嘉维尔才不管那些,她从医学角度搬出一大堆专业术语把艾丽妮训得哑口无言。中途极境交货时路过,凑过来贫了两嘴想帮艾丽妮求求情,可惜不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被嘉维尔揍了一顿。
极境揉着屁股灰溜溜地跑了,艾丽妮在嘉维尔的训斥下整个人逐渐失去了颜色,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好的,真的很抱歉,我错了……”
在后续的检查中嘉维尔还发现了许多新的伤痕,恼怒的医师直接给艾丽妮下了禁足令。艾丽妮如五雷轰顶,她可不想每天被摁住治疗接触恐惧症,更何况嘉维尔还弄了一套动能脱敏法出来(字如其名,与嘉维尔动能麻醉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即使是抛下审判官最看重的尊严低头向嘉维尔哀求,她也毫不更改自己的医嘱。
正当艾丽妮陷入绝望时,她收到了斯卡蒂的邮件。
【你收到一封来自斯卡蒂的邮件】→已读
艾丽妮: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劳伦缇娜醒过来了。你可以经常来看看她吗?这或许对稳定她的精神有好处。
斯卡蒂
艾丽妮从病床上弹了起来。她把这封邮件拿给嘉维尔看,又低声下气地请求每天放她出去一会。嘉维尔一开始不打算让步,但和凯尔希通话后,出于对另一位病患干员的考虑最终还是同意了。这让黑暗的住院生活终于有了一丝曙光。
【艾丽妮的今日邮箱】
【你收到一封来自能天使的邮件】→已读
艾丽妮:
你还好吗?我想应该不太好。天啊,你怎么敢那样和嘉维尔说话。我也在住院的时候偷跑出去过,而且主治医师也是嘉维尔。结局很悲惨。
不说这些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今天你超酷的,伊比利亚的审判官果然非同凡响。有机会的话,再一起送货吧。把今天的故事和老板说了之后,他都想把你挖过来了呢。你可能听说过,我们的老板叫大帝,他很有意思的。下次介绍给你认识。
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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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到一封来自空的邮件】→已读
艾丽妮:
有向嘉维尔好好道歉吗?你也别怪她,其实嘉维尔人很好的,而且医术高明。但她最讨厌别人不遵循医嘱了,企鹅物流每个人都不是闲的住的类型,她们住院的时候都以身试法,最后也都被嘉维尔管得服服帖帖。(//^∇^//)
总之希望你早日康复!有机会再一起讨论音乐吧。对了,今天回来的路上随兴编的曲子感觉很不错,我正在修改,等做成成品之后再发给你(。・ω・。)
空
【你收到了来自空的额外50个赞】
【你收到了来自德克萨斯的额外50个赞】
【你收到了来自可颂的额外50个赞】
【你收到了来自大帝的额外100个赞】
第二天早上,艾丽妮专门挑着嘉维尔值班的时间出了门,以躲避她的脱敏治疗。她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再次来到病房,这次开门的是劳纶缇娜——艾丽妮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神态与嗓音跟幽灵鲨完全不同。
“哎呀,是先前的小鸟啊。怎么来得这么早?”劳纶缇娜银色的发丝凌乱地散着,身上的睡衣也松松垮垮。即使是半眯着眼还没完全睡醒,她也还是不忘接上一句调侃,“难道说,这里有你等不及要见的人吗?是二队长还是斯卡蒂?还是说……”
“不是。”艾丽妮老实地回答道,“我是为了躲嘉维尔。”
一份不太令人满意的答卷,真是个不会巧言令色、哄人开心的审判官。劳伦缇娜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把交了错误答案的后进生晾在一边睡回笼觉去了。
“嗯……你坐吧。我还得再睡一会……”
这一觉就睡到了将近中午。钟表盘的指针一点点转动,长指针与短指针分离又交错。这段安静得只有钟表声和呼吸声的时间中,艾丽妮最大的消遣就是盯着劳伦缇娜的睡脸发呆。劳伦缇娜的脸庞、五官,笑起来时的酒窝和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地放在最合适的位置,只要印入眼中,人的内心就会自发地产生一种愉悦。睡美人的床头凌乱地摆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是莱塔尼亚的《美学讲演录》。虽然从哲学上说是不通顺的,但总是严谨待事的艾丽妮甚至愿意犯一个愚蠢的谬误,将劳伦缇娜称作美本身。
劳伦缇娜再度睁眼时,发觉艾丽妮还是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位置似乎都没怎么动过。她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眼前客人拘谨的模样让她感到惊讶又有趣:“你不会就在这坐了两个小时吧?”
“因为你说让我坐这里的。”
青涩的少女不自然地挠了挠脸颊,引得劳伦缇娜掩住嘴唇轻笑。
“那个嘉维尔有那么恐怖吗?你宁愿在这发呆两小时也不愿意回去。”
“也不是……”
这事有点难以解释,艾丽妮支支吾吾起来。她总不能说自己看着劳伦缇娜的睡脸看了两小时,并且还觉得可以继续看下去吧。听起来蛮变态的。
“所以你是怎么得罪嘉维尔的?我记得她是医疗部的。”
于是艾丽妮从昨天偷偷溜出门开始说起,和企鹅物流那些惊险刺激的冒险经历令劳伦缇娜感怀不已,她说她曾经也与深海猎人们出生入死。
“对了,有深海教徒临死前说,某个先生认为我是特殊的。”
“先生?他说——先生?”
“嗯。”
这个称呼让劳伦缇娜的脸上渐渐笼上一层阴云。她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转了两圈,急促的步伐像一阵不安定的鼓点。
“那场手术——往我脊椎里灌源石液的那场……”劳伦缇娜停下来,背影被窗外的光拉得老长,折过墙角歪歪地投在墙壁上,“我隐约听见他们叫主刀人……‘先生’。”
“……”
艾丽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隐约觉得这应该是个重要的信息,但又不知从何再去拓展新的线索。她那薄薄一层细眉慢慢垂下去,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沉思着。见状劳伦缇娜笑了笑,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那之后呢?你们怎么处理的尸体?”
“我们分了两路……”
出于职业原因,审判官的叙事方法并不精彩,也不像吟游诗人那样有丰富的修辞,她的叙述更像是一场行动报告。但这依然勾起了劳纶缇娜的兴趣,也许活生生的真实经历远比虚构的庞大冒险更吸引人。看着眼前听众兴致勃勃的样子,艾丽妮不由自主地也高兴起来,心里还有些小小的骄傲。故事尾声中嘉维尔的怒火又让她忍俊不禁,当然受害人本人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对了,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件事。劳纶缇娜……你为什么说我是特殊的?”艾丽妮将手指交叉在一起,关节间不自然地交错摩擦着。她发觉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这种不知从何而起又不知为何物的朦胧感觉令人困惑。
劳纶缇娜细细地打量着少女不安分的手指,又从她不自然的眉间和耳羽品出了一丝局促。
“啊,那是幽灵鲨说的。或许下次她出来的时候你可以问一问……”她迂回着把问题塞给了另一个自己,说着说着又暧昧地笑了,“不过,托你的福,她可能暂时不会再出来了,亲爱的小鸟。”
这听起来似乎和没回答一样,艾丽妮心中的疑惑不得不再次被搁置了。作为听到有趣经历的回礼,劳纶缇娜又向她说起了从前在深海猎人二队里与海嗣作战的故事,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波澜壮阔的史诗。原来阿戈尔与伊比利亚拥有共同的敌人,原来被海嗣毁掉生活的不仅仅是伊比利亚人,原来为生存流尽血泪的不止是审判庭。在那场最后的行动中,先锋的一队与收尾的四队尽数阵亡,而劳纶缇娜与二队的战友们拼死为三队创造了绝无仅有的机会,在血浪组成的涌潮间斯卡蒂踏过猎人们无数的尸体完成了弑神。与审判官朴实无华的叙述相反,劳纶缇娜的话语细节丰富又充满情感,转折与起伏勾人心魄。她把这段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作为宝贵的材料,以语言为工具一点一点地雕凿着,最终完成了一副宏伟卷图。听完劳纶缇娜的故事,艾丽妮开始感到昨天的经历相比起深海猎人的血泪来说有些微不足道了。
“二队长说伊比利亚有句话,叫‘阿戈尔人带来了灾难’。”劳纶缇娜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轻蔑,那是一种和歌蕾蒂娅类似的来自骨子里的傲气,“但是你们并不知道,是阿戈尔人把这些最恐怖的东西挡在了海里。”
“……伊比利亚也在改变,而且也不是每个伊比利亚人都会这么想的。”艾丽妮回想起最初看到劳纶缇娜时的心情,有些没底气地辩解起来。
“啊,我知道的。你也在寻求改变吗?小鸟?在这个失去了方舟的末日里?”劳纶缇娜的笑容捉摸不透,“如果我冒犯到了你亲爱的故土,容许我向你道歉。”
“不……审判庭和伊比利亚社会对阿戈尔人的偏见是事实。”
艾丽妮的声线坚定起来,透露着某种从未有过的情感。漫长过往的所有与短暂崭新的现在交融在一起,逐渐将满是迷雾的视野拨开些许。暗淡的前路里有光照耀,她开始稍微能够理解卡门送她来罗德岛的意图了。
“伊比利亚需要改变,罗德岛或许能带来契机。但这种改变是否得当,我会以心去判决。”
接下来的住院生活里,每当嘉维尔展现出要帮艾丽妮治疗接触恐惧症的意图,她就会迅速以劳纶缇娜为借口逃之夭夭。她甚至专门装模做样地掏出终端假装斯卡蒂打来了电话,自导自演地对着终端交流两句之后,再无奈地对嘉维尔摊开手。
“劳纶缇娜需要我稳定她的病情。”
说完这句话,艾丽妮就会飞一般地跑出病房,轻车熟路地绕过几个街道和巷子,敲开ZQ86房间的门。几番拉扯下来,嘉维尔也看出她对治疗接触恐惧症的抵抗,于是也就随她去了。在ZQ86房间闲聊是百无聊赖住院生活中最有意思的时光,艾丽妮和劳纶缇娜之间的话题也延伸得越来越广泛,言语的交合如同江河发源地的融雪流水汇聚成束,又慢慢凝作思想的洪流,最终成就一汪浩瀚烟海。从劳纶缇娜口中她了解到阿戈尔是怎样的,那个几乎算是天下大同的社会让陆地人感到难以置信。若不是海嗣作乱,阿戈尔大概永远也不会接触整日党同伐异的陆地,只是在海底静静地当着桃花源吧。陆地人一面制造出大量的贫穷与苦难,一面以这些为养料为少部分人聚集起可笑的所谓财富。这种对绝大部分人发展的遏制是令阿戈尔人不能想象的,在阿戈尔人看来,陆地人无异于将人最无与伦比的宝物砸碎。人自身就是财富,明明每个人都有着如干细胞自由发展的能力,陆地人却漠视着浪费着这种最大的才能,求知不为知识本身,劳动不为劳动本身。劳伦提娜说在阿戈尔,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也难怪歌蕾蒂娅对陆地如此不耻,她眼中哪怕是泰拉最发达的几个地区,也不过像是哥伦比亚人眼中最落后的还在沿用奴隶制的萨尔贡偏远边角。
从海底来的阿戈尔人确实人人如龙。歌蕾蒂娅对政治、经济和自然科学都有相当了得的造诣,熟络了些许后有时她还会对艾丽妮的观点和见解提出不同角度的看法,让年少者受益匪浅。劳纶缇娜不过醒来不久,就积极地吸收着陆地人的艺术作品与知识,现在她已经能自如地和艾丽妮讨论叙拉古文艺复兴和伊比利亚黄金时代音乐。歌蕾蒂娅说若不是海嗣作乱,劳纶缇娜应当是海底的一位雕塑艺术家。
“难怪歌蕾蒂娅总是一副很拽的样子,就跟凯尔希差不多。”艾丽妮感叹道,“我想就像她讨厌绝大部分陆地人一样,她大概也不喜欢我吧。”
“那你还不了解二队长。”劳纶缇娜柔声对有些沮丧的年少者解释着,她凑到艾丽妮耳边压低声音,席卷起的暖流抚过皮肤和耳羽带来阵阵酥麻,“她可欣赏你了,要是你是阿戈尔人,她一定会把你挖到二队来。”
“真的吗?可是每次聊天她好像都在批评我。”见识过歌蕾蒂娅的知识深度之后,算得上饱读诗书的小审判官都有些不自信起来。
“你有阿戈尔人最推崇的品质,艾丽妮。”
劳纶缇娜这么回道,然后也并不多作解释 ,只是把话题又扯开了。
关于斯卡蒂,艾丽妮来了好几次也没发现她发表什么见解。好像不见斯卡蒂有什么过人的才学,歌蕾蒂娅、劳纶缇娜和艾丽妮激烈辩论的时候她总是在边上吃着点心发着呆。难道斯卡蒂只是那种特别擅长打架的阿戈尔人吗?
这份显得有些不太礼貌的疑问逗得劳纶缇娜咯咯发笑:“当然不是,斯卡蒂的天赋不在社会科学冗杂纷繁的理论中。她以前在学校里可是能心算无穷级数的人……要是没有海嗣,她会是阿戈尔科学院的一颗新星。”
阿戈尔往昔的梦幻带给人希望又让人惋惜不已,艾丽妮曾不禁向歌蕾蒂娅发问,问陆地人何时能走到阿戈尔那样的境地。歌蕾蒂娅摩挲着那本《美学讲演录》的书脊,闭着眼摇了摇头:“你们游的太慢了,只游到这里。”
她没有说更多了。海嗣,时间雨,BT,天灾,人对人的压迫与剥削。太多太多悲伤的眼泪了,虽然这片大地如此糟糕,但艾丽妮还是不想让这些东西彻底毁掉一切。风雨飘摇中,总有人坚定意志,砥砺前行。
明天发第四章。可恶,感情戏好难写。写打架我重拳出击,写恋爱我唯唯诺诺。
博士究竟是什么种族?
私设白化东北虎女博
严重ooc,脑嗨弱智产物
博士是什么种族的没人知道(除了凯尔希和阿米娅),那个兜帽和外套就像焊在博士身上了一样,罗德岛上的大家总是好奇,博士她究竟是什么种族的。
“你们说老板到底是什么种族的?”可颂一边吃着饭一边发问
“老板当然和我一样是萨科塔啦!”能天使嘴里塞着苹果派说的模模糊糊......
私设白化东北虎女博
严重ooc,脑嗨弱智产物
博士是什么种族的没人知道(除了凯尔希和阿米娅),那个兜帽和外套就像焊在博士身上了一样,罗德岛上的大家总是好奇,博士她究竟是什么种族的。
“你们说老板到底是什么种族的?”可颂一边吃着饭一边发问
“老板当然和我一样是萨科塔啦!”能天使嘴里塞着苹果派说的模模糊糊
“怎么看老板都不会是和你一样的萨科塔吧。”
“啊,不会吧……德克萨斯你说说老板是什么种族!”能天使将问题抛给了德克萨斯
“至少博士肯定不会和你一样”德克萨斯咬断了嘴里的pocky
“什么嘛!那我们来打个赌吧!赢的人可以免费享受一个月的奶茶!怎么样!”能天使突然来了兴致。
一听有油水可以赚可颂更感兴趣了“好呀好呀,不过得让我好好分析分析,万一失误了可是会赔本的啊!”可颂脑瓜子飞速运转,在心中想着:“博士她首先身材适中,加上体弱,脑瓜子转的还快,让我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可颂揉了揉头,“这完全就没办法猜到呀!”
“要下注了呦!”能天使笑着说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再想想!”可颂还在头脑风暴,将脑袋里的线索捋了又捋
“好!下注喽!我猜老板是萨科塔!”能天使看向可颂,“来吧!你说是什么!”
“我猜老板是黎博利!”可颂终于敲定一个答案
“你要参与吗?德克萨斯。”能天使看了看德克萨斯。
“博士应该是捕猎者而非猎物!”德克萨斯淡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嘛!也就是说你参与喽!那也来猜一猜吧!”
“我和可颂保持相同观念。”
原本还有一些犹豫的可颂听德克萨斯一说瞬间感觉这个答案一定是标准答案,“是吧是吧德克萨斯姐也介么觉得吧!”
“你们两个商量好的吧!这样的话如果我输了就要买双人份的奶茶了!嘿嘿,不过你们两个绝对不会赢的!”能天使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你不会知道内幕吧?你这可是耍赖啊!”
“放心放心!这只是我的猜测啦!具体因为什么猜到的不能和你们说哦!”
看到能天使那得意的神色,可颂和德克萨斯瞬间后悔了和她打赌。
“所以说我们现在怎么知道老板是什么种族?”可颂发出疑问
“好问题!我们直接去问老板吧!”
“这能行吗?要是老板能和我们说,为什么要穿的那么严实刻意隐瞒呢?”
看着思前想后的可颂,“不试试怎么知道嘛!”能天使起身就要去找博士。
能天使回头看了看还在原地的二人,“走啊还愣着干嘛呀!让我们出发!”能天使笑嘻嘻的在前面走着。
博士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老板!我们来看你啦!”
“进来吧!门没锁!”博士随手将还没吃了的零食藏进了抽屉里。
三人来到博士办公室一副各怀心事的样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只要不违反规定就行。”博士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能天使
“什么意思嘛老板!我像是那种人吗?”能天使摆出无辜的表情。
“如果你没有炸你母校十多次的传奇故事,或许我还能相信你说的话。”博士摊了摊手。
一向沉默的德克萨斯也笑出了声。
能天使看见三个人都在笑,不由得挠了挠头“诶呀!老板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现在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好啦!别贫了,你们几个来找我有什么事。”
能天使看了看另外两个人,又看了看博士“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想看看老板你究竟是什么种族啦!”
“我是什么种族?为什么要问这个啊?”博士歪了歪头,表示出不解
“也没什么啦!就是很好奇嘛!老板你一直带着兜帽穿着大大的外套,大家都看不见你的种族特征,很好奇嘛!”
“博士,如果冒犯您了请见谅,我们这就离开。”德克萨斯看着博士不说话开了口
“没有没有,这又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秘密。”博士摆了摆手
“所以说老板可以让我们知道喽!”可颂听到博士的话兴奋起来了。
看着三个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当然可以了。”抬手就要摘下兜帽
“等等老板,让我们准备一下。”能天使突然抬起手说了一句
摸不着头脑的博士还是照做了,手放在兜帽上不动。“准备好了吗?”
“嗯!”三个人点了点头
博士缓慢的摘下兜帽,白色的头发,掺杂着黑色的花纹,一对毛茸茸的小耳朵在头顶抖了抖。“……”
“……”三人的表情从期待变成了震惊,随即又变成了兴奋
“老板居然是菲林!”能天使一边说着一边把走到博士跟前伸手摸了摸耳朵
可颂拿起移动终端对着博士一顿拍摄,发出“肯定能爆火”的感慨
“手感很好嘛!是真的耳朵!”能天使对手中的耳朵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博士耳朵被人抓着有些痒“已经确定是真的耳朵了,可以松手了吧。”
“啊!别介意别介意老板!”能天使还是松开了手
“所以说我们三个都没猜对,这怎么算”可颂发出疑问
“对呀!那就自己买自己的吧!”能天使笑着说
“你们是拿我的种族打赌了吗?德克萨斯你也是你怎么和他俩一起胡闹呀!”
德克萨斯微微扬了扬嘴角“偶尔而已。”
“好啦这下你们都知道啦!可以安心去工作了吧!”博士抖了抖耳朵
“别呀老板!快午休啦一起去吃饭吧!”能天使发出邀请
博士看了看表,果然快到午休时间了“走吧!”伸手就要戴上兜帽
能天使眼疾手快拉下了博士的手“这样挺可爱的博士!别带着你那兜帽了!”
“可是我怕我不小心吓到一些胆小的干员呀!”
“怎么会呢老板,这么可爱的菲林怎么会吓到别人嘛!虽然疤痕多了些。”能天使做出一副听我的准没错的表情
“这些狰狞的疤痕真的不可怕吗?”博士犹豫了一下询问
“怎么会可怕嘛!老板这么温柔善良的人!”能天使安慰着说
“好啦!你这么夸我我也得戴着兜帽,循序渐进嘛!慢慢来”带好兜帽后博士又开口“好啦!走吧我们去吃午饭”博士走向门外,回头看了看三人“快走啊!你们干什么呢!谁最后到谁就请客吃饭!”
“什么!老板你太狡猾了!”能天使夺门而出
“这可不行,奶茶没到手,我不能再搭上饭钱啊!”可颂也一溜烟跑了出了去
德克萨斯还在办公室里站着,“……怎么可能,为什么我刚才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错觉吗?”
“哎!你们两个跑慢点,后面还有德克萨斯呢,轮不到我们三个付钱,别跑了,我快不行了!等等我啊!”博士没跑几步就被追上了,发出一阵哀嚎。
听到博士在哀嚎德克萨斯的思绪被扯了回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不出半分钟就追上了博士
“……我真后悔说出那句话,我请客还不行嘛!慢点跑吧我实在是跟不上了!”博士欲哭无泪
德克萨斯放慢了脚步,等着博士追上来
博士赶到德克萨斯身边,“还是你最好了小德德!”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德克萨斯身上倒
德克萨斯想躲开,却又怕博士摔倒,最后还是没躲开用手扶住了博士“慢一点博士,别摔倒了。”
“好…让我…歇一会…就行…”博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我扶着你走吧”德克萨斯用手扶起博士的胳膊慢慢的走着
本来五分钟的路程两个人走了十多分钟,到食堂能天使和可颂已经吃上了
“太慢了老板,今天你请客吧!”
“我就不该说那句话……好啦好啦今天我请客!”
“好耶!”
愉快的午餐结束了,博士的钱包瘪瘪的(欲哭无泪)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博士是个可爱菲林了,不知情的博士还在加班中。
曳雨微光(2)【死亡搁浅X明日方舟】
2-3企鹅物流篇 微德空
chapter2.Breathe In
前一秒煌还在从炎国小吃一路聊到哥伦比亚源石液,后一秒她就被一连串的紧急派送任务赶上了近地飞行器,看来罗德岛的精英送货员还真不是一般的忙。耳边瞬间清净了许多,只留下罗德岛驻扎处内如蜜蜂般低鸣的独立发电机运行声。对于没听完煌的见解这一点艾丽妮感到有些可惜,她还蛮想知道煌对哥伦比亚猛抬源石液价格的看法的。立刻回到嘉维尔的病房是件多么令人心生抵拒的事情啊,一来是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很浪费时间,二来是那个阿达克利斯医生若是心血来潮要弄个什么检查或者按摩,那几乎等于是多挨一顿揍,对接触恐惧症患者...
2-3企鹅物流篇 微德空
chapter2.Breathe In
前一秒煌还在从炎国小吃一路聊到哥伦比亚源石液,后一秒她就被一连串的紧急派送任务赶上了近地飞行器,看来罗德岛的精英送货员还真不是一般的忙。耳边瞬间清净了许多,只留下罗德岛驻扎处内如蜜蜂般低鸣的独立发电机运行声。对于没听完煌的见解这一点艾丽妮感到有些可惜,她还蛮想知道煌对哥伦比亚猛抬源石液价格的看法的。立刻回到嘉维尔的病房是件多么令人心生抵拒的事情啊,一来是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很浪费时间,二来是那个阿达克利斯医生若是心血来潮要弄个什么检查或者按摩,那几乎等于是多挨一顿揍,对接触恐惧症患者来说更是双重折磨。还是不要回去找罪受了。
凯尔希的话正是时宜地回响起来:阿戈尔的深海猎人们想要见你。为什么呢?战场上短暂的合作结束之后她们应当再无交集才对。她思索着理由,随意地迈动步伐在街道上走着。结点城的地上部分很冷清,有些被时间雨腐蚀太久的建筑的边角坍塌了,没有玻璃的窗户阴森森地排列在墙面上,它们是城市尸体腐烂的眼窝。钢筋错乱横生的断面上少见地停着一只海鸟,它啄弄着断开的钢丝,似乎是错当成了树枝。脚步声惊到了这个小家伙,它歪着脑袋新奇地盯着空旷街道上唯一的人影看了一会,便振翅飞走了。
“可爱的小鸟……惹人怜爱的小鸟……”
不知为何,艾丽妮回想起了劳纶缇娜对她那有些亲密过头的称呼。一个性情捉摸不透的女人,一位穿越生死边界的遣返者,微弯的眼眸风情万种,鼻梁挺拔,红唇如若闪着露水的玫瑰。……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重来。
审判官使劲摇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杂念全甩出去。一个性情捉摸不透的女人,一位穿越生死边界的遣返者,深海教徒的首领喊她“修女”,似乎拿她做了什么实验。在她死而复生后,表现得又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而看斯卡蒂和歌蕾蒂娅的反应,似乎那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她身上的谜团太多了,而最让艾丽妮在意的是“修女”说过的一句话。
“我曾见过你的……”
她见过我的什么?还是说见过我?艾丽妮百思不得其解。她自从家乡毁灭后就一直在审判庭生活,怎么会见过这样一个阿戈尔人。疑问越积越多,与其在废墟间独自好奇,还不如动身去问个清楚。
得益于杜林人分享的技术,泰拉的大部分结点城都将核心位置设立在了地下以躲避时间雨和天灾。在结点城里兜兜转转半天,她终于找到了B2区角落的罗德岛医疗机构。比起莱茵生命和沙滩伞大张旗鼓设立的医药公司,这地方实在是有些不显眼。
顺着凯尔希给的门牌号一路数下去,艾丽妮很快就敲响了病房的门。她注意到这片区域的病房墙壁做了格外的加固,而且也不见有面朝走廊的窗户。
前来开门的是略带愁容的斯卡蒂,她对这个把弄迅捷剑的年轻小战士印象很深,客气地把人请了进来。歌蕾蒂娅正皱着眉头快速地在电脑上翻阅着什么资料,与斯卡蒂的态度相反,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劳纶缇娜正坐在靠窗的椅子边,似乎又回到了“修女”那种恍惚的状态。她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只有平稳的呼吸提醒着别人她是个活物。
斯卡蒂给客人端来一杯茶,忧愁地叹了口气。
“她……劳纶缇娜,她怎么了?”艾丽妮朝两位猎人问道。歌蕾蒂娅还是不做声,键盘打得噼啪作响。斯卡蒂沉默半晌,接过了话茬。
“我不知道从哪说起,这事情也很难长话短说。”
“她以前也这样吗?”
斯卡蒂苦笑起来:“她以前比这狂躁多了,病房的墙都不知道碎了多少次。凯尔希医生说劳纶缇娜有两个人格,你可以叫现在的她幽灵鲨。”
接下来斯卡蒂边思考边叙述着,断断续续讲了半个小时。这确实是个很长的故事,要从深海猎人屠灭海嗣神说起。牺牲了无数猎人后,阿戈尔人才换取了一个短暂的胜利。幸存的劳纶缇娜漂上岸边,如同搁浅的鲨鱼被深海教徒肆意宰割。他们在她的脊髓里注入了源石液——光是听起来就让审判官全身发麻。一群毫无良知、不配称之为人的家伙。
斯卡蒂在一个教会找回了劳纶缇娜——或者说,幽灵鲨,并持续照顾了她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幽灵鲨不记得斯卡蒂,不记得阿戈尔,还会时不时发疯。状态好的时候,有时是像现在这样沉默不语,有时唱着些深海教徒编写的神秘的歌。前不久,她再一次出逃。在那之后,就是昨天艾丽妮见证过的深海猎人的重逢了,与真正劳纶缇娜的重逢。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听到这里艾丽妮心里有了些猜想,猎人们可能是要向审判庭索取些深海教徒的线索吧。她同情地望了幽灵鲨一眼,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眼睛被一层深不可测的阴影笼罩成暗红色,像是在注视着什么怀念已久的东西。
“这正是我们找你的原因,只有你才能做到。”斯卡蒂终于讲到了最关键的部分,“请你多陪陪她吧,说不定能让劳纶缇娜醒过来。”
“啊?”
斯卡蒂清澈的眼睛急切地注视着艾丽妮,生怕她不答应似的。歌蕾蒂娅终于受不了斯卡蒂的表达能力了。她关上电脑屏幕把椅子转过来,算不上友善的目光直直地打在艾丽妮身上。
“在劳纶缇娜的人格替换之前,她说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凯尔希认为你有可能唤醒劳纶缇娜的主人格。”
“嗯,劳纶缇娜说也许是因为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斯卡蒂补充道。
“呵,生物学上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叫做印随。”歌蕾蒂娅把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只留了个后背给其他人。
斯卡蒂听出了歌蕾蒂娅话里若有若无夹杂的火药味:“二队长,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歌蕾蒂娅没回话,屋子里一时有些尴尬。高傲的阿戈尔人一向视陆地人为蛮夷,劳伦缇娜的主人格被斯卡蒂悉心照料一年也没有出现过,却阴差阳错地由一个伊比利亚黎博利唤醒了。她竟还称这个陆生幼崽特殊,这让歌蕾蒂娅多少有些无法接受。艾丽妮叹了口气,在幽灵鲨面前蹲下试着对她开口:“你好?”
面前的人像个安静的木偶一样,但她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在漫长的等待中,直到艾丽妮几乎把腿蹲麻了,幽灵鲨才开口道:“啊,好熟悉,好熟悉。”
“……我们在哪见过吗?”
没有回应,艾丽妮只得继续蹲着。又过了一会,这精致的人偶说了句让她非常为难的话。
“你能拥抱我吗?”
“……”
一听幽灵鲨提了要求,歌蕾蒂娅和斯卡蒂默默地靠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像两座大山一样压下来。她们的眼神在很直白地逼迫艾丽妮赶紧答应她。幽灵鲨已经向前伸出了臂弯,身后是两位深海猎人强大的气压,实在是没有什么回绝的空间。
她改了个半跪的姿势,向幽灵鲨伸出手、倾过身体。幽灵鲨拥她入怀,慢慢地环抱住了她的头,轻蹭过她的耳羽,动作轻缓得犹如擦拭珠宝的匠人。
艾丽妮止不住的发抖。肌肤与其他活物接触的感觉并没有给生理上带来多少痛苦,但是精神上的伤害却可以与刑具比拟。幽灵鲨的手还在抚摸她的耳羽,啊,手的触碰,本该是联接、爱抚、情谊的代名词,对审判官来说却是深不见底的恐惧与最大的惩罚。
“你真的好温暖哟。”幽灵鲨低声耳语道。
“真的吗?”
斯卡蒂闻言,好奇地从侧面用手指戳了戳艾丽妮的脸颊。她猛地在幽灵鲨的怀里缩了缩,手指和脚趾都紧紧地勾起来,整个身子伴随漫起的一股寒意僵直住了。可恶的阿戈尔人,恼羞成怒的审判官颤抖着转过头狠狠瞪了斯卡蒂一眼。
“抱歉。”斯卡蒂诚恳地认错了,不知为什么那副无辜的样子让她觉得更火大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接触恐惧症者的酷刑终于结束了。幽灵鲨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歌蕾蒂娅把她抱到了病床上,握着她的手唱着些阿戈尔的摇篮曲。斯卡蒂则是拉着艾丽妮的衣角把她带到了门外最亮的灯地下,抱着肩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不断打量着她。
斯卡蒂那种看奇珍异宝的目光让艾丽妮浑身不自在:“怎……怎么了?”
斯卡蒂想了半天,总结道:“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特殊的。”
最后艾丽妮逃跑般地离开了ZQ86号病房,她害怕幽灵鲨突然醒来要求再来一次。而回到她自己的病房时,又正好被嘉维尔截胡,被特别关照了一番。嘉维尔不知从哪搞来了一套最新的接触恐惧症脱敏疗法,还加入了大量她自己的风格,让人叫苦不迭。当然,她是出于好意,这位善良的医师潜意识里也许将艾丽妮放到了类似特米米的位置。这么折腾下来的结果就是在这一切都结束后,躺在病床上的小审判官感觉灵魂在逐渐离开身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艾丽妮心想绝不能把昨天的经历再来一遍,太折磨了。她随手接了个派送订单,趁着嘉维尔不注意溜了出去。跟着终端里地图的指引,很快来到了附近的物流派送点。令人惊讶的是,那里有几个人在等她。
“嗨!你就是那个伊比利亚的新朋友吗?博士刚刚给我发了消息,让企鹅物流载你一程。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能天使头上的光环比物流站的灯光显眼多了,她晃了晃腿从敞篷车上跳了下来,欢快地跑过来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能天使。”
如今拉特兰结点城外的拉特兰可不多了,艾丽妮也好几年没见过拉特兰人了。伊比利亚人对宗教圣地和拉特兰人总有别样的好感,她也很想礼貌地伸出手,但她做不到,只得微微移开了目光:“抱歉,我有接触恐惧症。”
“哦,理解理解!没事的!”能天使笑着摆摆手,开始介绍企鹅物流的成员。可颂一边往敞篷载具上搬运着燃料,一边亲切地打招呼。德克萨斯看起来沉默寡言,只是在一边抽着烟。但当空过来时,她立刻就熄灭了烟头。
空似乎是活跃于龙门和叙拉古的偶像兼演员,不像是会出现在物流站的人。小偶像热情地塞给了艾丽妮一张专辑,说是想要通过这次派送任务送给各个避难所的人们。开罗尔物质云阻断了泰拉的互联网,将它分成了一个个局域网络,那个谁都能随意上传作品供全泰拉人欣赏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即使在死亡搁浅这种黑暗的大背景下,她也依然想用音乐振奋人们的心灵。
不同于绘画,雕塑,音乐是以一种更为抽象的形式存在的艺术。不同音阶的排列组合竟能表达人的喜怒哀乐,同一首曲子几经变调意境也全然不同,属实玄妙。有人称之为人类共通的语言,人世间永世混乱诅咒中能使心意相同的唯一良方。部分莱塔尼亚人将音乐赞誉为艺术中的高级形式,一种不那么直观、更为理性的艺术。当然,画家和雕塑家想必听了是不认可也不会感到开心的。叙拉古曾有一位天才般的小提琴家,他的音乐会座无虚席。可是他的曲子太美了,以至于有个盲人听完大喊他是魔鬼。口口相传间故事越来越离谱,有说他用女人的肠子制作琴弦的,有说他早就出卖了自己灵魂的。
“我家有张光盘,是他的24首随想曲……”
艾丽妮和空聊得有些忘我,从音乐的变调风格一路聊到了叙拉古的魔鬼。听到故乡的名字,德克萨斯仰起头望了望北方,但那里只有灰暗的天花板。叙拉古,那是一个她曾想逃离却最终又归去的地方,也是泰拉众多被死亡搁浅毁了个七七八八的地方之一。
“行了行了,再聊话题都该飞到萨尔贡焚风热土了。”可颂打断了她们热切的讨论,“时间就是金钱!黎博利朋友,快把你的货放上来。”
“好。你们要去的地方发我一下,我可以指路。”艾丽妮应声道,开始搬她接的源石虫啤酒订单。嘉维尔的源石技艺治疗非常有效,她的右手已经能辅助着左手活动了。
“说的也是,艾丽妮你知道吗?送货时间也算评分的。不过可颂姐你别急,波拉枪和‘大号’手雷还没带上呢……啊,修复喷雾也差点忘了。”
能天使从物流站又背起几把形状很奇怪的枪,艾丽妮也搭了把手,仔细端详半天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待会儿要用到的神奇妙妙工具。”能天使故意卖着关子。
罗德岛的干员总是像东国漫画里的蓝胖子一样,动不动就掏出一件新奇玩意。对于这一点,艾丽妮已经开始逐渐习惯了。
敞篷车离开了结点城。德克萨斯和可颂身上都佩戴了BB,艾丽妮又拥有2.5级的杜姆斯,让人十分的安心。在交流中她还得知能天使也有2级杜姆斯,听说拉特兰不知为何在这方面比其他种族更有天赋。可颂和德克萨斯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其他人和货物坐在一起。艾丽妮又与空攀谈起伊比利亚黄金时代的音乐,还在聊天的间隙中告诉可颂近路的方位。
中途,能天使注意到艾丽妮右手臂上的绷带。她问这是怎么回事,艾丽妮轻松地说:“小伤。不想在病房闲着,就接了个订单然后偷偷跑出来了。”
能天使沉思了一会,抬起头露出了怜悯之情:“我记得你的主治医师是嘉维尔。”
“你没和嘉维尔说你要出来送货对吧?”可颂回过头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都沉默了两秒,德克萨斯的耳朵还垂成了飞机耳。
“怎么了……?”艾丽妮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企鹅物流所有人听到嘉维尔的名字都和见了鬼一样。
“没什么。”能天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的脸上逐渐失去了笑意,“大家都要走过这一遭的。”
“艾丽妮小姐,你回去后可要好好向嘉维尔道歉。”空认真地劝诫道。
“啊,我会的。”此时的审判官尚且不以为意,看得过来人连连摇头。
德克萨斯什么也没说,在副驾驶位上一个劲地抽着烟。
嘉维尔这个名号带来的诡异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鲁珀灵巧的耳朵警觉地抖了抖,告诫道:“注意些,我们驶入米尔人的领地范围了。”
“嘿,派对时间开始了。”
敞篷车驶过几个柱状物体间,很快触发了黄色的警报光。那把造型独特的枪械在能天使手里耍了好几个把式,善于舞弄枪械的拉特兰精神了起来。
“两点钟方向和七点钟有两个小队在靠近,一组五到八人。”
艾丽妮迅速而精准的通报引来能天使的夸赞:“哇,黎博利的视力就是好。”
“审判官的基本功。”艾丽妮自谦道,“米尔人是什么人?”
“一群精神偏执症,送货上瘾。看见刚刚地上发光的小玩意了吗?那就是米尔人的侦测杆,能识别大多物流公司的货物码。”能天使指着不断被甩远的黄色闪光。“哦,狂暴送货组长冲过来了,感觉开不过去了啊。”
“送货上瘾?这也太奇怪了。”
“哎,怎么跟你说呢……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种想要被更多人认可的感觉啦。看着客户收到货物的笑容和飙升的点赞数,那种感觉真的……哎呦!”
可颂猛地一打方向盘,车身立刻甩了过来,而一发带着电流的矛则落到了原先的地面上。若是被它打中,估计整辆车都会熄火。敞篷车上的几位在惯性作用下东倒西歪,但很快都稳住了阵脚。
“可颂,估计是开不过去了,别撞到人。”
(ps: 我游戏里都是碾过去的,米尔人真皮实啊。)
德克萨斯按向了腰间的竹刀。在这个死尸会引发虚爆毁掉方圆百里一切的时代,人们的斗争也变得可笑起来。即使是在最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时候,也大多会互相留点台阶下。除非他们自己也不想活了,比如深海教会的一些疯狂异教徒。
敞篷车一停下来,米尔人就团团围了上来。德克萨斯带着竹刀跳下车,用车门把第一个扑上来的撞开,随即把车头交给了举起盾牌的可颂转而向车尾冲去。
“能天使,掩护我。”她一个后空翻躲闪过米尔人的带电矛,在敞篷车的支架上蜻蜓点水般地踏过,又旋转着身体滑向另一边砍倒敌人。
“还有,保护好空和伤员。”德克萨斯又补充道。
“放心交给我吧!”
造型独特的波拉枪咔嚓地上了膛,随即射出一串旋转着的绳索,精准地捆住了想要爬上车的米尔人。绳索和上面的负重还打中了他的头,让他昏在车边失去了行动能力。又来了一队米尔人,他们之中还有几个术士,几道法术划开了车辆的铁皮。
“麻烦了,车上有燃料货物。”能天使啧了一声,加快了换弹的速度,“这玩意上膛也太慢了,换在以前,这帮人可不就是一梭子的事……”
在术士的干扰下,有米尔人开始爬上货舱了。他们眼里的偏执和疯狂与深海教徒有两分相似,这让审判官不悦起来。更何况战况有些开始急转直下的趋势,是时候出手了。
艾丽妮的带着风的剑鞘避开要害狠狠击打着米尔人的小腿,又微转过身顺势拿剑柄顶开身后的偷袭者。怎么收拾暴民对审判官来说太有经验了,转瞬间敌人就被放倒了好几个。德克萨斯则像是那种不善嗥叫却凶狠的狼,一看见撕开的缺口就猛扑上去。剑雨对着米尔人的四肢部位集中攻击,意图卸除他们的行动能力。
一切结束得很快,只动用了左手的审判官战绩依旧耀眼,几个还在呻吟的米尔人看见她的脸就吓得不敢吱声。可颂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从货舱里抱出了医疗物品:“好了朋友们,最麻烦的事情来了。”
为了避免有人意外死亡引发虚空噬灭,几人详尽地检查了米尔人的身体状况并给他们包扎伤口。在战场上为敌人疗伤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在后来几天一次闲聊中煌说罗德岛以前也会这样,但对罗德岛尚还不了解的艾丽妮并没有完全相信。
企鹅物流借了米尔人营地的锅子和物资做了顿午饭稍作歇息,又带着剩下的货物上路了。她们的行动很快,出发时塞得满满当当的货架上现在只剩下几个小箱子跟着车辆一起颠簸。空的小礼物也受到了欢迎,山洞避难所的艺术家对她大加赞赏,河岸避难所的孩子还找她要了签名。当然,觉得一份音乐专辑无关紧要的也大有人在,但在服务到位的派送员身后有位美少女向你递过一份礼物,又有谁能拒绝呢?
“有本地人指路就是方便啊。”
看着运货时间等级又往上涨了两级,可颂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源石虫啤酒也顺利地送到了三个不同的避难所,其中一家男主人还热情地送了艾丽妮几瓶,说是要用精挑细选的精酿敬派送员一杯。从前为审判庭运送文件时,她从未与伊比利亚普通居民的生活走得如此之近。你能看到每一个避难所的故事,并双手递上货物给这个故事增添喜悦的一笔,这种感觉很奇妙。
No.159标准订单[易碎物品] 源石虫啤酒 29kg 山洞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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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0标准订单[易碎物品] 源石虫啤酒 29kg 河岸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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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1标准订单[易碎物品] 源石虫啤酒 29kg 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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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艾丽妮 运货新手→搬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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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妮将啤酒分给了企鹅物流的几位,能天使谢过她之后毫不客气地当场开了瓶和德克萨斯碰起杯来。德克萨斯则是大方地向审判官抛过去一包烟:“维多利亚的sportsman,我还挺喜欢的。”
“啊,抱歉。我还没成年。”
烟被塞回了她手里,这句话又让企鹅物流的各位惊讶起来,德克萨斯望向审判官的神情也变得复杂。她们跟随罗德岛小队来到伊比利亚将近一个月,对于伊比利亚糟糕的情况还是有所目睹的,审判官这一职责背负的重量也不言而喻。多灾多难的伊比利亚先是海嗣肆虐,后来又发生了泰拉第一场虚空噬灭,由此拉开了死亡搁浅时代的序幕。
“向你致敬,年轻的审判官。”
德克萨斯微微点头,她认为年轻这一词几乎可以换作年幼。来自叙拉古的狼心事重重,她在年轻审判官身上寻得了些许自己的影子。不尽相同,但想改变什么的心情是相通的。故乡,没有人逃得开故乡。她曾失望,曾厌倦,曾漠然,但有人用血泪唤醒了她的内心。不久后她将带着开罗尔网络密钥再次回到故乡,而这一任务她还尚未对同伴透露。
“难怪看起来这么可爱!可以叫我声姐姐吗?”
面对能天使热情洋溢的脸,艾丽妮支支吾吾地克服着羞耻心。她正要艰难地挤出那两个发音时,一声不同寻常的空气摩擦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之后传来金属撞击声,车体上立刻出现一道弹痕。
“……这是真家伙。”能天使少见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她高声喊道,“都趴下来,不要露头!可颂,你要小心!”
又一发法术打中了货架,然后炸裂开来,车体右边尾部碎了半块。好在没伤到车上的人。
“该死!这不是米尔人吧?他们疯了?用真枪?”可颂几乎把身体贴在了方向盘下面,用余光撇着后视镜。子弹打穿了挡风玻璃,从德克萨斯的头顶划过去。艾丽妮贴着货架向外探查着,果然和她猜的一样,只有深海教徒能干得出这种事。
“有什么杀手锏都对那些怪物使出来吧,它们是敌人,是海嗣。”
海嗣化的人死亡不会引发虚爆,审判官的宣判解除了企鹅物流的枷锁。能天使换上了守护铳,当她摸到扳机时,就如同在抚摸久别重逢的战友。拉特兰守护铳的连发射击令艾丽妮惊叹不已,若是审判庭手炮能做到这种发射速度,在岩洞里昆图斯早就变成灰了。深海教徒海嗣化的肢体不断炸开,在拿出真本事的干员面前他们节节败退,他们开始撤退了。
在枪林弹雨中,突然有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被扔了出来,是具尸体。
“*拉特兰粗口!”
“*伊比利亚粗口!”
能天使和艾丽妮异口同声地谩骂起来。艾丽妮顶着远处敌方术士的轰炸赶到尸体附近,简单地检查判断后向企鹅物流的成员大喊:“快准备尸袋,这家伙已经死了至少二十四小时了!”
可颂和德克萨斯面色凝重地处理着尸体。艾丽妮在海嗣残骸间找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教徒,粗暴地把它拉起来,明晃晃的审判庭提灯压在它那半边都是鳞片的脸上。
“你们*伊比利亚粗口到底想干什么!”
它形状怪异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是在抵抗着提灯的精神控制。半晌后,它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了:“审判官艾丽妮,‘先生’说你是特殊的。为了死亡搁浅,你必须死。”
“‘先生’又*伊比利亚粗口是谁?!”
那张半海嗣半人类的脸歪了下去,它死了。
艾丽妮恨得把牙咬得发痛,她把教徒的尸体丢在一边,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必须优先阻止虚空噬变的发生。
“已经做了基础的阻断措施,但随时都可能发生虚爆。”德克萨斯简短地说着。一边的空和可颂脸色有点发白。
“从狼牙山东边绕过去,那里有一个半废弃的焚化场,能有多快就开多快!”
“空,你去刚刚的河岸避难所。”
德克萨斯卸下BB不容分说地交给了空,然后她飞步跳上了已经启动引擎的车。空喊着她们的名字徒劳地追了两步,只能看着残缺不全的敞篷车向诡异的倒弧彩虹下驶去。智能雨衣自动将年轻偶像漂亮的脸罩了起来,空气中的开罗尔浓度逐渐提高,空倒映着彩虹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坏事成双。时间雨赶着最坏的时机来了,敞篷车上被术士打烂的一块在腐蚀下又掉了一层皮。车的状况让人提心吊胆,若是半路抛锚,那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嘀、嘀嘀嘀……”
扫描仪发出了刺耳的警报,而可颂身上的BB也在舱体里哭泣起来。机械臂从雨衣后面伸展开,顶端张开了爪状的三片灯管。蓝色的光交闪着,爪形指示灯时而向左旋转,时而又突兀地转向反方向。
“出故障了?”德克萨斯没了任何侦测手段,在时间雨里相当于瞎子。
可颂紧捏着方向盘的手上渗满了汗:“不是,它们太多了。”
时间雨浸润的空气诡异得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去引开它们。”
十六岁的审判官如海鸟般轻盈地站在车顶,然后跃向伊比利亚的天空与大地。
我真的吐了啊,我写啥了我怎么就过不了审核,标准版依旧是走个人简介,删了两段吧反正确实也没什么东西,感情线都没展开怎么写发不出来的东西(恼)
都说了我没有不高兴
不知道打什么预警,那就打个ooc预警吧😂😂😂
从哥伦比亚送完货物回来的这几天,能天使最近有些矛盾,她的心情是那样愉悦,虽然这位热情似火的红发小天使一直都是这样有活力,但最近,貌似真的非常非常像一颗滚烫的太阳。
而且,这份滚烫的热情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工作。
而对此最有发言权的人,就是离她最近的人——德克萨斯,她的搭档。
终于,在某天和平常一样的午后,因为能天使的再一次手误,而毁坏了包装。
冷静如德克萨斯,终于也开始在意这些:“你最近貌似很开心。”
“哦呀?!!因为最近有一些事让我超级超级开心嘛!”
“那件事简直是一件爆炸无敌彩虹小马螺旋桨式的逆天...
不知道打什么预警,那就打个ooc预警吧😂😂😂
从哥伦比亚送完货物回来的这几天,能天使最近有些矛盾,她的心情是那样愉悦,虽然这位热情似火的红发小天使一直都是这样有活力,但最近,貌似真的非常非常像一颗滚烫的太阳。
而且,这份滚烫的热情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工作。
而对此最有发言权的人,就是离她最近的人——德克萨斯,她的搭档。
终于,在某天和平常一样的午后,因为能天使的再一次手误,而毁坏了包装。
冷静如德克萨斯,终于也开始在意这些:“你最近貌似很开心。”
“哦呀?!!因为最近有一些事让我超级超级开心嘛!”
“那件事简直是一件爆炸无敌彩虹小马螺旋桨式的逆天!我觉得可以载入企鹅物流大事件史的那种程度哦!”
德克萨斯晃着耳朵,依她对能天使的了解,之后就会跟无数次“能天使的八卦时间”一样,这家伙会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讲一遍。
但是等了很久,等到德克萨斯抬起头去看能天使的时候,那家伙挠了挠头,对她露出灿烂的微笑。
之后撇开自己的目光,小声嘟嚷:“不过,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不能讲吗?”德克萨斯问。
“嗐嗐嗐,不是我不讲,是因为时机未到嘛~”
看着能天使露出的超级灿烂笑容,德克萨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算了。反正,按照能天使的性格,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就是这样,所以,只能麻烦你了。”德克萨斯对可颂说。
“额……这……”可颂有些犹豫面露难色。
“是因为钱吗?”德克萨斯问。
“不不不!”可颂摇了摇头。只是真的很有难度。
能天使甚至都不愿意主动告诉德克萨斯,那自己去问,就会显得很不懂眼色。
毕竟,能天使虽然跟大家都玩的很好,但她最承认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德克萨斯。
可颂刚想开口发挥自己生意人的聪明才智,想借口推脱掉,德克萨斯却突然站了起来。
此时,她们待在博士的办公室,而德克萨斯利用职务之便,轻车熟路的从博士抽屉里抽出一张队伍免调令。
“我可以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德克萨斯把那张纸推到她面前。
可颂瞠目结舌,她张了张嘴,很想说:德克萨斯姐,原来可以这样啊,那上次……
上次我们急着去莱塔尼亚听音乐会,结果却被博士临时砸了剿灭任务的时候为什么你不用?
上上次空彩排话剧,结果被临时招募去古堡的时候为什么你也不用?
还有上上次大帝录歌……能天使烤到一半的苹果派……
德克萨斯见可颂不说话,以为她默许了。
但可颂眨了眨眼,仿佛压下心中无数匹奔跑的草尼玛,咽了下口水,说:“不愧是德克萨斯姐,果然是无法拒绝的条件啊。”
的确,对于一个商人,一个成功且合格的商人来说,时间比金钱更贵,这点绝对是真理!一寸光阴一寸金嘛。
这个队伍免调令,意义非凡,不管是给自己用,还是二手卖掉,都是价值连城的好货。
“不过……”可颂面露为难,
唯一要说哪里不好的话,大概就是,只能得到一张。
“如果不行,企鹅物流的休假表,也可以签。”德克萨斯循循善诱。
可颂倒吸一口凉气。大价钱!德克萨斯绝对花大价钱了没错!真的是无法拒绝的理由……
作为商人,她做出了唯一的谈判——利益最大化:“德克萨斯姐,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但需要你自己去问她。”
“你不能吗?”
“我可做不到。”
没想到,德克萨斯抖了抖耳朵,说:“我也做不到。”
“你问过了?”
“恩……”
所以德克萨斯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旺盛的好奇心了!还有,你们好搭档之间的事,到底为什么非要扯上我啊。
但是冲着两张调休证明,可颂顶住巨大的风险,接下了这个任务。只不过,还没等可颂去找能天使,能天使就已经找过来了。
“可颂!我想要问你跟德克萨斯要一样东西。”
又来了又来了。
“能天使姐,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要?”
“哎呀,怕她不给嘛”能天使嘻嘻一笑,坐到她身边。
“是什么?”
“通缉令。”
哇噻!挖到大瓜了。可颂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在心里飞快的计算这个情报的价值,
买给谁呢?买给陈或者星熊警官,指不定能大赚一笔,至于去龙门近卫局走一遭这种事情嘛……反正对她们来说不是第一次了
“喂喂喂,别激动别激动。”能天使贴心的拍拍她,“我知道我们很厉害,但我们也没想到我们这么厉害嘛~”
“展开说说。”
请务必展开说说,这关系到我买出去的情报价值多少。
“就是之前,我们去哥伦比亚送货,碰到了以前受德克萨斯家族恩惠的小厨娘的女婿的嫂子的小儿子,他的哥哥是警察,认出德克萨斯是谁之后,二话不说警车直接追了过来。”
“我该庆幸我平时龙门送货任务比较多,德克萨斯毫无收敛,不顾死活的飙车技术,在哥伦比亚那又宽敞又窄小的街道横冲直撞,我光环刮蹭到车玻璃两次…啊——西——,我都快怀疑我的头被车窗拧下来了,真的很疼哎。”
“可颂,你一定要好好学习驾驶技术,道路千万环,我只有一环,行车不规范,pocky撒一地……”
“你什么眼神,pocky撒了很正常嘛,本来我们没打算停下来,但是太离谱了!简直太离谱了!真的太离谱了!”
“众所周知巧克力是德克萨斯的命……哦不,pocky才是德克萨斯的命,哦不……oh!No,好像说反了,德克萨斯的命是pocky给的……反正,作为一个合格的好搭档,我就是想把那盒从我眼前飞过去的pocky接住。”
“别慌,可颂,你这个眼神我真的怀疑你不相信我。pocky真的撒了,而且德克萨斯的脸色黑的吓人。
不要怀疑,德克萨斯当然会黑脸!作为搭档这个我怎么会搞错啊!我真怕她直接跳车给那群看热闹的家伙下一场顶级剑雨。”
“但是!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干,一个哥伦比亚的小孩,直接扑了进来……完美的接住了那盒pocky,他的额角刚好砸到德克萨斯握换挡杆的手。”
“他头没事,德克萨斯小拇指骨折了……”
可颂倒抽一口凉气,听起来貌似很疼。
“警察快追上来了,多亏那个哥伦比亚小孩,他把自己的pocky,还有自己的额头如何被德克萨斯保护的过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可颂,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能天使捏起嗓子,模仿小孩儿的腔调:“警察叔叔,你们是不是追错人了,那个鲁珀姐姐把巧克力送给我吃了,她还用手保护了我的额头。”
“我都听的一清二楚,德克萨斯肯定也是,你肯定没见过那时候的德克萨斯,耳朵猛的一竖,幸好她坐着,不然等她的尾巴甩过来,超级疼耶!因为那家伙真的不高兴了,她把车停了下来。”
“我俩去警局走了一遭,然后越狱……越狱就要被通缉,因为德克萨斯的pocky,还有她骨折的小拇指,警察觉得她是比我好的人,善良的人世界总要给点偏心,于是德克萨斯的赏金,比我少了一万。”
说到这里,能天使再次哈哈大笑:“我们刚从哥伦比亚回来天,你们可能看不出来德克萨斯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是德克萨斯真真切切的摆了半天脸色。”
“无声中散发出怨气。如果要问为什么,因为她没我赏金多嘿嘿嘿~”
可颂汗颜,这俩家伙,比谁早上起得早,比谁跳的屋顶多,比谁罗德岛的剿灭任务拿到的的人头多,……这些,她通通都能理解,比赏金……赏金不是越多越危险……
正常人如可颂,她现在怀疑能天使在编故事,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哦,前几天哥伦比亚声音蛮大的,网络上一直有个话题叫“使人改邪归正的pocky大使”。就是讲那个小孩儿,其实想想那个小孩儿也不正常吧,正常小孩儿怎么可能从路上跳得进我们的车子!
那可是德克萨斯用尽毕生精力在飙的车子啊!
所以哥伦比亚警方在抓捕我们的过程中,逮到那个小孩儿,顺藤摸瓜,抓到了黑色地下克隆科技孩童实验组织………”
“网络世界真是神奇,我们从通缉犯,变成打倒恶臭组织的英雄,现在我和德克萨斯风评一溜好!不但通缉令没了,网上还有一堆赞美我俩的二创。而且……”
“关键是我们的通缉令居然有人想收购!”
“啊,好离谱。”可颂实在想不出第二种说法了,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吗。
她说离谱已经说累了。
“现在,唯一能拿到那两张通缉令的地方,就是德克萨斯的卧室。”能天使说。
”等下,这是你们俩的通缉令吧,为什么只有她有,而你没有。“
”都说了,因为她从公告栏上,把我们的通缉令撕下来了。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也撕下来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没撕。“
“可颂!龙门公告栏上的通缉令你敢随便乱撕吗?”能天使突然表情严肃。
“啊?……那可能会被陈警官和星熊警官骂个半死,顺便还有近卫局一日游……”
“德克萨斯姐就这么无视哥伦比亚警官撕走了吗?”可颂问,这是真的猛。
“她不高兴了。”能天使再次强调。
“她放大招了。”能天使继续强调。
“那又怎么样,20s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可颂这句话很轻,能天使没听到,她在津津乐道的继续说
”而且感觉我的悬赏金额比她高,挂在墙上很好看哎,就像大学时候挂在荣誉榜上的恶作剧名单一样,当时我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当然要狠狠的炫耀一把。“
“所以,可颂,帮我个忙,帮我从德克萨斯那里,把我们的通缉令拿出来吧。”
“拿?”可颂轻易捉到了关键词。好搭档不愧是好搭档,求人方式一个比一个硬核。
“那怎么办,我去的话德克萨斯一眼看穿了,那家伙可是超级灵敏的……”
“可是我是商人不是小偷啊……”
“有什么区别?本质上都是为了钱奔波的人哎。”能天使一只胳膊搭上可颂的肩膀,开始了她蕾.苹果派·缪乐式游说
“可颂,那可是好几万啊,折算成龙门币,好几十万啊,我们就可以建一个更大的据点,买一个更好的游戏机!你真的不心动吗?”
“不心动。”可颂面无表情,笑话,被德克萨斯姐发现,那可是会扣工资的。
“德克萨斯才不会!”
“德克萨斯姐当然不会,但是德克萨斯姐就不会跟老板说,可颂最近表现好,年终奖多发点之类的这种了……”
“你不干德克萨斯也不可能会说这个的!”能天使反驳。
“可颂可颂,有钱一起赚,何乐而不为。”
“六四分。”可颂眼睛一转,“我六你四。”
“你一开始就想答应的吧。”
两头赚钱,何乐不为?毕竟生意人,有亏有盈是常识嘛。
当天晚上,可颂当着能天使的面,敲开德克萨斯的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不多一会儿,拿着罗德岛队伍调停令,以及企鹅物流年终奖等一堆东西走了出来。
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拿着两张通缉令的德克萨斯。
可颂转身回自己房门前,还冲着能天使眨了眨眼,露出自求多福的表情。
德克萨斯赶在能天使要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单手用光剑柄撑住了。
“搭档,宿舍用武器可不厚道。”能天使笑哈哈的打马虎眼。
被德克萨斯半抱着她扛进卧室:“我刚刚看了互联网,现在,我的悬赏金比你高一万。”
“真假?!”
果然,比较从未消停过。能天使感慨,德克萨斯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有些奇怪的事情上,奇怪的喜欢与自己一较高下。
比如比天台跳高,或者战场上比人头击杀数,她们在这一方面一直都一样幼稚。
“就那么在乎输赢吗?”
能天使问。她轻轻松松翻了个跟头就脱离了德克萨斯的束缚。之后反手捏住德克萨斯的尾巴,顺藤摸瓜揉捏起尾巴根。
“如果实在不好受,就叫出来吧。”红头发天使恶劣的笑了,像个坏孩子,终于得到卖弄玩具的自由。
“毕竟,在这方面,我们谁是行家,可不是你说了算。”
“哼,那就让你试试。”
“那今晚可要好好比比啦~”
01
德克萨斯拉开房门的时候,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可颂会在今晚就解决掉这件事情。
“这么快。”
“是啊,德克萨斯姐,我想跟你要两张通缉令。”
德克萨斯指了指可颂身后,那两张通缉令被折叠放在桌子上,上面压着两盒pocky。可颂扫了一眼,并不是第一眼就看到。
但她还是很快的收了起来。
“这两张通缉令,在哥伦比亚黑市炒价到了几十万。”可颂解释。
前后一串联,德克萨斯瞬间理解了:“是能天使想要?”
可颂当着能天使的面敲德克萨斯的房门时,能天使只能静静的看着。
头顶上明晃晃的日光灯管在提醒她,其实说到底,她就是一个靠共感生存的可悲的拉特兰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在能天使勇者无畏的逻辑中,往前跑,就算翻跟斗,就算满身血污也要往前跑。
她心想,这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德克萨斯等会儿就会来她的房间。
可是真的当德克萨斯一手捏着湿透的尾巴,一手拿着吹风机打开门让可颂进去的时候。
能天使还是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她被骗了!这早就是德克萨斯计划好的!
02
事后,她们开始聊天。
“你说你没有不高兴?!”这次轮到能天使惊讶了
“我没有不高兴。”德克萨斯又重复了一遍。
她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的pocky撒了一地,或者自己的通缉赏金比能天使少这些事情生气。也不会因为自己无意中“保护”了那孩子而觉得过意不去……
“那你为什么,突然就把车停了下来。”
“哦……那是因为,感觉这样很麻烦。”后面的车子一直在追,虽然熙熙攘攘的人流会为她们让开一条道路,但是小孩儿还是会一头撞过来。
德克萨斯到并不多在乎人命,但她讨厌夺走人命后依旧没有解决事情这件事本身。
说到底,她飙车,她拔刀,她杀人,这些只是为了事情的最后目的服务的。
“麻烦吗?”能天使若有所思。的确,因为之后车子上的颠簸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天使毫不怀疑,只要有一个可以让她们的车跳上屋顶的方式,德克萨斯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尝试。
对于企鹅物流来说,更快的节奏,来自于屋顶与天台,风与风吹散的喧嚣。
事情之后的确如德克萨斯想的那样简单粗暴,她们进了警察局,走了一遍在龙门走过千百万次的流程,之后,成功越狱,然后,把委托人的信件送了过去。
效率出奇的高,而且那个委托人也是个热爱苹果派的好先生,这令能天使异常开心。
不过,,,
“嘛,但是搭档,你真的有不高兴哦,别不好意思承认。当我们从科尔波洛先生家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街角贴着的通缉令,你的脸真的黑了下去......”
“这你都能看出来。”德克萨斯叹了口气,她承认,在以前她还是切列尼娜的时候,她赢惯了。但是通缉令这种没过程就被定“金额”的场合,突然就令她有些不爽。
“不然,你也不可能私藏我们的通缉令吧?”
“我可是完全没理由把它们撕下来呢,挂在哥伦比亚的角角落落,而且我比德克萨斯的悬赏金高哦,想想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
明日方舟建建装修系列
1.企鹅物流基地
(平时照+俯视图+三视图)
闲聊:这是我印象中的企鹅物流的住处,第一看企鹅物流的活动剧情时就感觉他们的基地色调是温暖、豪华的,再加上企鹅大帝给我的印象,是喜欢时尚风格的鹅,所以就有了这套装修。(另外我感觉鹰角蛮喜欢企鹅大帝的,出了企鹅大帝的金鹅雕像和照片家具,还在麦哲伦和德克萨斯的皮肤立绘里出现,其他同辈都没这待遇耶)而且我截的第一张图感觉很好,像刚从喧闹法则中回到住处中放松的样子,空在看手机,能天使和德克萨斯在休息,拜松在发呆,可颂在门口放她的车。总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装修了。
以这个...
明日方舟建建装修系列
1.企鹅物流基地
(平时照+俯视图+三视图)
闲聊:这是我印象中的企鹅物流的住处,第一看企鹅物流的活动剧情时就感觉他们的基地色调是温暖、豪华的,再加上企鹅大帝给我的印象,是喜欢时尚风格的鹅,所以就有了这套装修。(另外我感觉鹰角蛮喜欢企鹅大帝的,出了企鹅大帝的金鹅雕像和照片家具,还在麦哲伦和德克萨斯的皮肤立绘里出现,其他同辈都没这待遇耶)而且我截的第一张图感觉很好,像刚从喧闹法则中回到住处中放松的样子,空在看手机,能天使和德克萨斯在休息,拜松在发呆,可颂在门口放她的车。总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装修了。
以这个系列,来纪念我对明日方舟的喜爱一一来自一位老是抄作业,人菜瘾大头铁不用演习卷而浪光理智后就玩基建的博士发言。
使用家具:
礼宾门垫
灰色绒毛地毯
食坊地毯
冷藏售货机
摩登酒店吊灯x2
垂吊式顶灯x9(鹰角甚至为了让玩家好好布置还只有前6件同样的家具才加氛围值,多了就不加了,他真的,我哭死(误))
原木沙发高架床
饰牌_光芒
饰牌_魔咒
褐色跃格书架
拼装跃格置物架
柚木相框挂画
摩登壁挂装饰
独脚咖啡桌
原木靠背椅(右)
原木靠背椅(左)
云杉小提琴
摩登酒店茶几
松软沙发
接合立柱
旧式唱片机(大帝的爱好)
饰牌_童年
饰牌_独一
防爆垃圾桶
金话筒奖杯(金鹅雕像,是鹰角出一个小游戏时送的)
大帝的相框
企鹅线索收集板
宿舍用枝型衣帽架
棕色地砖
摩登酒店壁纸
口号是:企鹅帝国万岁!
能天使,替身名,低甲杀手,能力是蒸发一切防御力低于B的敌人!
德克萨斯,替身名,pocky毁灭者,能力是强制让能天使变0!
呵呵,期待企鹅物流专员们的精彩发挥吧
点点推荐!双击!(虎哥脸
关注王小姐喵,关注王小姐谢谢喵
本文约6700字,末尾附带感人至深的兄妹相遇哦(类目
封p:6910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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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喂,是陈长官吗?我是阿米娅。”...
口号是:企鹅帝国万岁!
能天使,替身名,低甲杀手,能力是蒸发一切防御力低于B的敌人!
德克萨斯,替身名,pocky毁灭者,能力是强制让能天使变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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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约6700字,末尾附带感人至深的兄妹相遇哦(类目
封p:6910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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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喂,是陈长官吗?我是阿米娅。”
“是我。”
“我们已经找到米莎了,她同意和我们一起去安全的地方。”
“好,撤离点已经发送到你们的终端上了。”
我看了眼终端,上面确实有陈警官发来的定位。
“近卫局会保证汇合地点的安全,等待你们将目标送达。”
阿米娅先是看了看地图,随后再次接起通讯,“嗯,我们会沿着最短路线撤离贫民区。还有什么指示吗,陈长官?”
“动作快点,时间有限,以上。收队!别磨蹭!”伴随着陈对着话筒外的最后一声呵斥,通讯至此结束。
“这个人真是的,我们根本就是在帮她跑腿嘛。”芙兰卡插着腰无奈地说道。“毕竟是我们发现了米莎小姐嘛…”阿米娅还在为他们辩解。
“可是阿米娅,近卫局好像从来没有向我们出示过任何目标的具体资料”雷蛇甚是不解,“明明是合作者,却突然告知我们发现感染者有重要作用,又不说明原因——这似乎并不能称为合作,我们缺乏许多关键信息。”
芙兰卡走过来用指头杵了杵雷蛇的脑壳打趣道:“你这聪明的小脑瓜现在转不过弯来了?知道太多可对我们没好处哦。”“我只知道情报太少多任务不利。”雷蛇一脸认真地回答。
“好啦好啦,现在护送米莎小姐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至于路线嘛…”阿米娅思索片刻,又拿起了终端,“只好麻烦她们了。”
“她们?谁啊?”
“是企鹅物流,博士。”阿米娅头也没抬回答我,她敲打几下终端,马上从我们头顶传来一阵欢呼:“呀!大—家—好!”我们五人纷纷向上看去,只见一名萨科塔女性从屋顶一跃而下,赤红短发在空中飞舞,头顶的光环即使背对天空也依然耀眼。
在我们惊诧的目光中,萨科塔伸展开四肢向着地面坠去,就在快到之时,她背后的翅膀带着她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降落在我们面前。“阿米娅!吓一跳吧?被我吓了一跳吧!”萨科塔一脸兴奋地凑到阿米娅身前。“是的,被能天使小姐笑了一跳呢。”“耶噫!”被称作能天使的萨科塔开心地比出了剪刀手。
作为萨科塔,能天使同样拥有一个闪亮的光环和翅膀,深红刘海轻掩左眼难遮本人十足的英气,左胸上挂着工牌,制服袖子上绣有企鹅物流公司的logo。
“博士,这位是能天使小姐,是企鹅物流的员工。”阿米娅转过身,向我介绍道。“老板好!”能天使朝我挥挥手。
“唉,果然是她,企鹅物流都那么闲的吗?”芙兰卡无奈地扶着额头嘟囔了一句。雷蛇也杵了杵芙兰卡的脑门,“喂,可别这么说,企鹅物流的情报对我们的搜索任务可是有很大帮助的。”
“老板老板!如果你需要货物运输业务,一定要叫我们哦!没有我们企鹅物流送不到的货物!”能天使兴奋地向我介绍。“博士,企鹅物流作为一家物流公司,他们涉及的业务非常广,除了一般的货物运输,情报贩卖也在他们的业务范畴内,这次任务也多亏了他们的情报,我们才能将搜索范围缩小到这片贫民区。”阿米娅和我说道。“嗯嗯!”能天使向我比了个大拇指。
“能天使小姐,我们需要一条安全的路通往这里。”阿米娅向能天使展示了我们的目的地,能天使看了眼终端,随后闭上眼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睁开眼说道:“那我直接说结论好了。”
“哪一条路都不好走哦!”能天使双手叉腰一脸骄傲地宣布。
“为什么这种事要这么阳光的说出来啊…”
无视阿米娅的吐槽,能天使在地图上比划:“这条,就这条,嗯,从贫民区中心,向北移动三条街道,再一路向南直到离开贫民区,这大概就是最安全的路线了。”
“怎么样老板?试试?”
“…试试。”
能天使给出了路线并不复杂,长度大约两公里,PRTS预计花费的时间是三十分钟。在确定后,我们带着米莎跟着能天使前进。
当然,如果一切都能如意就好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下,好像有不少可怕的家伙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了哦?哪怕是最安全的路线,路上的敌人也够组好几只合唱团了哦”能天使边走边向四周张望。
“果然,整合运动已经渗透进贫民区了。”雷蛇更加警惕地观察周围,芙兰卡慢慢拖到了队伍的末尾。
谈话间,领头的能天使看到前方路口处,一个人头从右边的墙后探出并快速缩回,虽然只有短短一下,但能天使依旧察觉到了这个可疑的身影,她突然停下脚步,伸开左手,掌心对着我们,这是让我们停止的意思。
雷神拿着盾牌走到能天使前面,能天使慢慢退回雷蛇身后,芙兰卡的手按在了剑柄上。
我们都没有说话。
很安静,安静的只剩下风声。
突然,只见路口窜出一个人影,双手合并,掌心对着我们,在他掌心凝聚着一个法术光球,就在他闪身出来一瞬间,法术光球就已经发射出去,朝着我们攻击而来。
(我超提前枪!)
“小心!”雷蛇大声提醒同时举起盾牌,挡在我们面前,阿米娅反应迅速,迅速抬手,黑色线条划过雷蛇耳旁,集中了尚在飞行的光球,黑色线条刺破光球,与破碎的光斑在空中互相纠缠、交融,最后一齐消失在空气中。
定睛一看,来者不善,那人穿着一声黑袍,脸上带着与其他整合运动相同的白面具,在他身后也跟着数名整合运动。
“是源石技艺!”阿米娅认出了攻击来源,芙兰卡立刻拔剑出鞘,一个箭步站到雷蛇身后,“嚯,连术士也来了啊。”
敌人术士也不多话,抬手再次打出一发法术,但阿米娅的注意同样集中,甩出黑色线条击破攻击。“能天使小姐,带着博士和米莎往后退!”阿米娅大声说道。“OK”能天使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米莎往后退,“老板,还是不要被波及到比较好哦。”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放心地看向她们三人。
敌人当前,阿米娅三人排成一纵列,雷蛇在前,芙兰卡居中,阿米娅拖后,三人以如此站位面对敌人。
“抓住那个乌萨斯人。”术士手一挥命令道,身后的整合运动便一拥而上。
雷蛇半跪下,左手举盾放平,大腿顶着盾牌右缘,恰好形成了一个支架,雷蛇将右手搭在盾牌左缘上,手中短铳对着来袭的敌人的射击,一人三发,两枪躯干,一枪头颅,绝不浪费,几个整合运动应声倒地,但剩下的依旧朝着她们攻来。
咔咔
短铳弹匣已经清空,雷蛇马上重新装填,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芙兰卡。”“了解~小兔子可要好好掩护我哦。”芙兰卡撂下一句话便提剑向着整合运动冲去。“呵唉!”整合运动一刀迎面砍下,芙兰卡右脚向前一蹬,停下身子后向右扭转身形,闪过刀刃的同时右手紧握迅捷剑向上一挥,自下而上撕破整合运动身上护甲,那人胸前喷出鲜血,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
“你这家伙!”芙兰卡将视线投向前方,两个整合运动一左一右朝着她杀来,左边那人单手拎刀斜劈而下,右边则持刀横扫而来。两面包夹,芙兰卡改如何应对?
黑色线条破空袭来,轰击在左边整合运动的肋部,将他当场掀翻在地。
砰,砰
几声铳响,铳弹击穿右边整合运动的手臂,阿米娅与雷蛇合力解了芙兰卡的围。中弹的整合运动一吃痛,手不由自主地松开钢刀,而在他松开刀的瞬间,芙兰卡的剑尖已经指着他,往前一送,迅捷剑便贯穿了他的躯体。芙兰卡抽出武器,那人软趴趴地瘫在地上失了生息。
“雷蛇,左边!”正欲回头感谢的芙兰卡却撞见一个整合运动趁着她在缠斗的空隙,越过她朝着雷蛇的左侧攻来。雷蛇收回右手,举盾招架住袭来的刀刃,随后奋力推开,趁着对方脚下不稳,雷蛇冲上去挥动左手,用盾牌上缘猛的撞击敌人的头部,很难想象被一个瓦伊凡如此打击头部是什么感觉,反正那人闷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可恶…”术士见势不对,随手扔出一颗法球后朝着来时的路逃窜。“别想逃!”雷蛇迅速架铳射击,但还是晚了一步,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下一秒,铳弹才穿过他
“啧。”雷蛇咂了下嘴,似是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三人毫发无伤地解决了敌人。
“呜哇!各位很棒呢!辛苦啦辛苦啦!”能天使在远处对着她们鼓掌。“你倒是也干点活啊…”芙兰卡小声吐槽道。
“阿米娅,我们得快点走了”雷蛇走到阿米娅旁边如此警告,“整合运动已经发现了我们行踪,我们在路上花费的时间越多,我们陷入危险的概率就越大。”
“哦,这好办,我有一条秘密路线,敌人绝对想不到的那种。”走到雷蛇旁边的能天使听完雷蛇的话,马上说道。
“不过可不可靠,我还要亲自去确认一下。”能天使说着发送了一份地图到我们的终端上。
我们原本的路线是向西经过三条街区后转南一路直走,现在我们在距离转弯的地方还有一条街区的时候被发现,能天使给出的路线是以我们目前的位置为起点,往回走一条街区后,往西南方向前进,穿过两条街区后到达一处废弃高楼后,向着东南方向移动直到撤离点。
“那我先走咯,有事请联系另一位企鹅物流专员!一会儿见!”能天使向我们招手,接着转身助跑,跑到墙边后跳起,右脚踩在窗台上顺势一蹬,双手扒住二层平台,用力一撑,左脚随即垮上二层,右脚一提,整个人便站了上去。紧接着踩着储物箱爬上楼顶,翻过几堆杂物后,能天使的身影消失在房顶之上。
“我们也快走吧。”阿米娅说道,我们答应一声,一起绕回原路。
米莎回头看着躺地上的尸体。那些白面具,他们就是整合运动,他们还说要抓住自己…
那,那这些罗德岛的人,他们又要把自己送去哪里呢?
“哈啊,那,那个…我能问一下,我们要去哪里吗?”米莎点点阿米娅的肩膀问道。“我们要去和龙门近卫局汇合,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米莎小姐。”
近…近卫局…?!
米莎倒吸一口气,慢慢停下了脚步。
阿米娅回头看去,看见米莎停在原地愣楞地看着自己,于是问道:“怎么了,米莎小姐?”
“我差点以为,你们真的是来救我的了。”米莎向我们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为什么,要这么说啊。”阿米娅不解地问道,我们也停下看着米莎。
“你们从一开始,就想把我交给龙门近卫局吗?”
“不是这样的”阿米娅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些急迫,“我们本来是希望让龙门直接接纳部分感染者,但是,但是近卫局突然要求我们将米莎小姐你交给他们。”
“我知道近卫局,也看到过近卫局怎么对待感染者”米莎低下头,握紧拳头,“如果你们真的只是想抓我的话,直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骗我…”
“不是这样的!”阿米娅的着急溢于言表,但她仍在尽力克制自己,“对不起,米莎小姐…我们不是这样的想的…虽然现在有很多误会,无论你觉得我们有多么恶劣…也请你忍耐一下,比起你的心情,你的安全更重要。”
米莎看着头微垂下的阿米娅,再次犹豫起来。她那急切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她的语气甚至还带着一丝…委屈?
但那些被在检查口被抓走的感染者们的惨叫还耳边回响,她还记得他们惊恐的脸,而面前的几人却要把她带给那些家伙…….
我该相信她吗?米莎还想说什么,但站在阿米娅旁边的那个兜帽怪人开口了。
“米莎小姐,请你原谅我们的行为。”
“诶,诶?”
“但是你也看到了,那些就是整合运动,和之前追捕你的人是同一群。比起四处逃跑,暂时接受龙门近卫局的保护会更好吧?”
“我…”
“抱歉,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现在,请你相信阿米娅,好吗?”
我的手心微微出汗,我并没有把握能说服米莎,但眼下情况紧急,我只能试试看,希望米莎能相信我那略显苍白的语言。
(求求了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米莎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他说的没错,自己上一次能安心地进入梦乡是什么时候?
米莎重新迈开脚步。
见米莎愿意再次相信我们,其他人皆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谢谢你米莎小姐,我们快走吧。”等到米莎走到我们旁边,我们再次动身。
“博士,好棒。”阿米娅轻轻捅捅我的肩膀悄悄说道,同时向我比了个大拇指。
我呢,我自然也比了大拇指回去。
鲁珀少女无聊地坐在桌上,双腿在半空晃悠。
罗德岛,好慢。
事已至此,先吃点pocky吧。
鲁珀从口袋里找出巧克力棒,刚刚打开盒子,耳朵一转,她听到了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的呼喊。
“快点,这一层也要找。”
鲁珀看着刚打开包装的巧克力棒。
明明刚打开包装,啧,可惜。
鲁珀放下巧克力棒包装盒,跳下桌子,推门出去。
“快点!后面的跟紧了!”为首的整合运动回头催促道,却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喂,那边的面具人。”
“什么人!”整合运动一惊,回头看去,看到一个鲁珀少女孤身一人站在走廊上,“你想干什么!”
鲁珀抽出腰间握柄,拇指一摁,竟从中伸出一柄光剑。
“你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雷蛇谨慎地从墙后探出头,确认大街上四下无人后,回头对我们点点头,示意可以前进。我们迅速走出拐角,来到了能天使先前提到过的大楼面前。
“从正门右手边楼梯上去第五层后,左手第一件房间可以暂时休息,里面有另一位企鹅物流专员在等哦(≧▽≦)”能天使在发给我们的信息中如此说道。
跟着能天使的指引,我们朝着五楼走去。但在第四层楼梯口,我们看到了一个整合运动的尸体。
雷蛇与芙兰卡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拔出了武器,小心翼翼地向上推进。而走到五楼,不少整合运动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走廊上,姿势各不相同,但他们身上的伤口大同小异,似是被利剑所伤。左边的房间房门紧闭,尚不知里面的情况。
雷蛇示意我们在楼梯上先不要动,自己轻手轻脚地摸到房门面前,芙兰卡紧随其脚步,停在雷蛇身后,微微俯身,将自己的眼睛放到与雷蛇肩膀同一高度,随后轻拍两下雷蛇的肩膀,雷蛇会意,抬起右腿,直接一记正蹬踢在门板上。只听“哐!”的一声,门板被一脚踹开,摇摇欲坠地砸在墙壁上,可怜的合页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雷蛇举枪挺盾进入,芙兰卡跟在她身后左右环顾,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个鲁珀少女正吃着巧克力棒转头看着他俩,似乎对她们的并不意外。
“德克萨斯?”雷蛇认出了来者,德克萨斯点点头,嘴里还嚼着巧克力棒。见是企鹅物流的人,芙兰卡走出房间,对着我们比了个“OK”的手势,于是我们三人赶忙走进房间。
“德克萨斯小姐!”阿米娅和我快步走向她,坐在桌上的人转过头,乌黑秀发随之摇摆,清冷的脸上不带半分情绪,赤橙的眼眸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你好,阿米娅”德克萨斯咽下一口巧克力棒,“这位就是博士?”
“是的。”“你好。”
“嗯”德克萨斯轻轻点了下头,递过巧克力棒的包装盒,“吃吗?”
“不,不用了。”阿米娅和我双双摆手推辞道。
见我们不吃,德克萨斯拿出一根后把包装盒放回口袋里。“话说回来,德克萨斯小姐,外面的人…”“之前的客人罢了。”德克萨斯平静地回答了阿米娅的问题,她的语气好像那些确实是来访的客人。
“这些叫整合运动的,我干掉了一些,但他们后面,跟着更多”德克萨斯跳下桌子,“整合运动已经放弃伪装自己,开始光明正大地行动了。”
米莎左看右看,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坐下,只好走向德克萨斯左边的一排窗户那,靠着窗台暂时休息。
脚好酸,左腿有点痛,那几块石头…。
“果然…整合运动已经借感染者混入龙门”阿米娅托着下巴眉头紧锁,“并且,他们的目标恐怕和我们一致。”说到这,我们不约而同地一齐看向米莎。
“诶,诶?我吗?”米莎慌张地问道。
雷蛇沉思片刻,讲出了自己的猜测:“米莎小姐身上,恐怕有着只有龙门和整合运动知道的秘密。”
“看样子,一会儿得去戳戳那个督查的漂亮脸蛋问个明白了呢。”芙兰卡轻笑道。
“喂喂,我们现在可是处于不利位置呢,真亏你还能笑出来。”“诶嘿~”
德克萨斯正看着芙兰卡和雷蛇互呛,口袋里的移动终端突然震了几下,她拿起终端,上面显示着能天使发来的几条消息
能天使:哟吼德克萨斯
能天使:前面的路我已经探过啦
能天使:非常安全(^V^)v
能天使:你快带着老板他们过来吧
能天使:不然敌人可就要来了哦
知道了:德克萨斯
收起终端,德克萨斯对着我们说道:“能天使已经确认了路线安全,走吧,我来带路。”“好!”我们四人一齐回答。
叮铃喀嚓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啪嗒
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进来。
我们往那一看,一个古怪的哑铃状物体正躺在地上,我还没认出是什么,却看到阿米娅着急地朝我扑来:“博士!小……”
后面的我没听清,准确的说,是听不到了。那个东西“乒”的一声突然爆炸,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我的视野里只剩下惨白一片,我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我张大嘴想让自己好受一些,可是效果微乎其微,我不由得跪倒在地,我双手撑着的究竟是地板还是屋顶?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低级且致命的错误:我们太让人质靠近窗户了!
我突然感到一双手抚上了我的脸颊,随后其他不适感逐渐消失,我的视野逐渐清晰,果不其然,我看到阿米娅正捧着我的脸,她用源石技艺帮我恢复了感官。
“博士好点了吗?”见我点头,阿米娅赶忙扶我起身,将我护在身后,房间里不知何时被扔进了烟雾弹,一时间房屋里雾气缭绕,看不清三步开外的东西。
米莎好不容易从眩晕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眼前一片浓烟让她分不清真切,她在地上跪着爬行,一边努力呼喊:“阿米娅…阿米娅,你们在哪?”
迷茫间,她瞥见有人从窗户外荡进房间,玻璃碴被踩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米莎感到面前一暗,抬头,一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米莎隐约听到那防毒面具中传来的粗重呼吸声。
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着。
“我终于…找到你了。”对面的人开口了。隔着防毒面具,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
但米莎听出了一丝端倪。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全副武装的人。
这…这个声音…?
“…米莎。”
这个声音勾起了米莎隐藏在心底的记忆,米莎回到了遥远的那一天。
他向米莎伸出了手。
命运,如此心怀慈悲,如此充斥恶意。
谁都不会料到,这只当年没有被米莎抓住的手,将在不久的未来,把她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1-3 完
————————————
其实敌人闯入房间那一段想了半天到底是切墙进?还是门口突破?思来想去还是荡绳进比较合理
雷蛇面对敌人两枪身子一枪头,听上去是不是很耳熟?其实是很有名的莫桑比克射击术啦
就这样喜欢的麻烦点赞喔点赞越多更新越快喔爱你们哦啾咪
104814631
鼠鼠我啊,被抓住了捏
Lucid Dream
「德克萨斯x拉普兰德」算是一篇有点刀的贺岁文,不过在我心里,相爱即是HE。
祝刀客塔们新年快乐。
拉普兰德不知道,在她沉睡的一天里,德克萨斯能做很多事情。
德克萨斯会在清晨的六点多醒来,起床后先给窗台上的一排绿植浇点水。那些绿植是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一起养的,基本都是绿萝,还有一盆小小的仙人掌。在拉普兰德昏迷之前,她们工作都很忙,无暇顾及这些养在家里增添温馨感的活物,于是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最好活的那些。如今,五盆绿萝向阳而生,垂挂的枝条几乎爬满了阳台,好几根甚至掉出了窗外,德克萨斯不得不隔段时间就打理一次。倒是那盆仙人掌,一直蔫蔫的样子,好几次活不成...
「德克萨斯x拉普兰德」算是一篇有点刀的贺岁文,不过在我心里,相爱即是HE。
祝刀客塔们新年快乐。
拉普兰德不知道,在她沉睡的一天里,德克萨斯能做很多事情。
德克萨斯会在清晨的六点多醒来,起床后先给窗台上的一排绿植浇点水。那些绿植是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一起养的,基本都是绿萝,还有一盆小小的仙人掌。在拉普兰德昏迷之前,她们工作都很忙,无暇顾及这些养在家里增添温馨感的活物,于是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最好活的那些。如今,五盆绿萝向阳而生,垂挂的枝条几乎爬满了阳台,好几根甚至掉出了窗外,德克萨斯不得不隔段时间就打理一次。倒是那盆仙人掌,一直蔫蔫的样子,好几次活不成了,德克萨斯又是施肥又是移植,一次次给救活了回来。
浇完水后,德克萨斯会花十分钟简单洗漱,然后去厨房包上自己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早餐三明治,急匆匆地出门。每天上午,德克萨斯都要去企鹅物流据点完成当天的任务,即使挂靠到了罗德岛,她也不想放弃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样虽累,但可以拿到两份薪水。
“可颂,我来了。”德克萨斯一进门,就跟比自己到的更早的同事可颂打招呼,这位丰蹄族干员是有名的工作狂,她负责分配每天的工作。
“早啊,德克萨斯姐,”可颂抱着一箱快递走过来,“今天的工作有些多呢,但能天使姐还没来……”
德克萨斯看了看手表,说:“先不等她了,告诉我今天需要干什么吧。”
可颂拿起一份排好的工作表,悉数说起来:“首先,要把老板的一批藏酒送到大地的尽头去,今晚又是老板和鼠王他们聚会的日子,他说如果这批酒出问题就把我们都炒鱿鱼。然后是城西那片有几件特快要送,都是重要客户,今天不送到的话估计我们就要被投诉了。还有一单黑帮的生意,要我们去码头帮他们收一批走私的弹药然后送到他们在外环的老巢去……”可颂抬起头,有些担忧地说:“这单还是等能天使姐来了一块去吧,老板嘱咐我们配枪。”
“知道了,我先干前两单。”德克萨斯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向门外走去。
德克萨斯喜欢一个人出任务,虽然和能天使合作能让她们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但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放空,这时候德克萨斯往往在想一些事情。
德克萨斯摇下车窗,一只手搭在窗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她在独自开车给老板送酒的路上。宽敞的马路上车水马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里欢喜的笑容。炎历新年就是今天,龙门的大街小巷早已纷纷装饰起来,路灯上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和彩灯。大帝在龙门生活很多年了,自然会过这个节日,大地的尽头尽管还没开始营业,但门口已经贴上了对联和福字。德克萨斯从车上跳下来,准备开始往下搬酒,却优先看到了门口的对联。
“占天时地利人和,取九州四海财宝……这横批,财源不断……可真够俗的……”德克萨斯小声念叨。
“喂喂喂,你笑什么?”大帝一脸不满地从屋内走出来,“这就是做生意的生财之道,怎么,你不想多赚点钱?”
德克萨斯不说话,麻利地把两箱酒搬进了屋里,准备离开的时候,大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她:“等等,你的年终奖。”
德克萨斯迟疑了一下,接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说:“谢谢老板。”
大帝摆了摆手,说:“行了,大年夜了,送完城西的几单生意就回家吧,我知道在这个日子里你想多陪陪拉普兰德。黑帮的生意叫可颂和能天使去做,做完这单她们也该放假了。”
德克萨斯攥紧手里的红包,一脸感激地看着老板,又说了一遍谢谢。
快马加鞭,德克萨斯很快就顺路送完了西边的所有特快派件。她在移动终端上勾完了所有的待办事件,就打卡下班了。但德克萨斯并没有回家,她开车去了罗德岛总部,今天是年假前的最后一天,她想把手头的工作都整理交接完。
德克萨斯把车停在罗德岛本舰附近的停车场,干员极境在这里接她。德克萨斯下车锁上车门,问:“博士呢?”
“在办公室等你了。”极境回答。
博士正躺在办公室的躺椅上摸鱼,德克萨斯敲门进来,博士立刻坐直,满脸堆笑地说:“可算来了。”
“博士,这份是我上一次随队作战的作战报告,之前找你你一直不在,所以拖了一周才交给你。这份是我的年终述职报告,补充资料我放在这个U盘里了,你可以查看。”德克萨斯把两份文件放在博士的办公桌上。
“好,好。”博士点点头,他看出了德克萨斯不想久留,决定开门见山和她说说叫她来的原因。
“德克萨斯,明年罗德岛本舰就要离开龙门前往维多利亚了,虽然我们会在龙门留下据点,但凯尔希医生和我一致希望你能随我们一起离开。”
“我?”德克萨斯有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问:“为什么?”
“你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干员,当然,也是一位成熟可靠的先锋,罗德岛需要你。”
“但是企鹅物流……”
“你老板那边我们会去说,毕竟企鹅物流同罗德岛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合作关系,你的几位同事也是我们想要带走的人选。除此之外,你还担心什么吗?”
“薪水。”德克萨斯看着博士的眼睛,“要我离开龙门可以,我需要比现在高出一倍的薪水。”
博士知道德克萨斯为什么会这么说,他早有准备,点了点头说:“这不是问题。”
德克萨斯离开罗德岛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她赶在药店关门前冲了进去,买下了最后几瓶矿石病的阻断剂——这种昂贵的药品花掉了她身上几乎所有的钱,但她长吁一口气,因为年后药店也要关门,她必须要在今天囤够拉普兰德半个月的用量。
德克萨斯走进便利店,在打折区买了两个三明治,回到车上就着矿泉水狼吞虎咽地吃下。她打开终端备忘录,确认今天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然后才发动车子,启程回家。
在昏黄的路灯下,德克萨斯回到了她和拉普兰德的住所。她轻轻地推开门,脱下外套,洗过手,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拉普兰德的房间。
拉普兰德依旧昏迷在床上,床边放着一台人工心肺仪,是德克萨斯花高价钱买来的罗德岛和莱茵生命联合研发的最新款设备,白面鸮亲自帮忙安装的。尽管白面不带任何感情地告诉德克萨斯,她这样做就是烧钱给拉普兰德续命而已,德克萨斯也全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德克萨斯坐在拉普兰德床边,拉起拉普兰德的手,久不进食的拉普兰德靠输入营养液维持着生命,早已瘦骨嶙峋。德克萨斯看着她苍白的皮肤,没由来地想到了罗德岛那个叫阿米娅的孩子。
转钟时分,街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夜空中,半城的烟火争相绽放。即便关着灯,德克萨斯也能看见烟火映照下拉普兰德的睡颜。
慢慢地,德克萨斯脱掉鞋袜,蜷缩着躺在了拉普兰德身边。
沉浸在拉普兰德的气味里,德克萨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拉普兰德从昏迷中醒来,她抱住了躺在她身边的德克萨斯。梦里,窗台上的绿萝郁郁青青,那株几近枯萎的仙人掌,也顽强的活了下来。
【明日方舟】Can Or Not?
阅前须知:
*重度OOC,致歉
*私设成分较多,包含自行加入角色:战术顾问以及我岛私设博(这次Dr出于剧情需要可能比较屑),避雷
*灵感来源于在敝社编辑的催稿过程中给出的素材,加以增添细节,看在编辑的面子上希望这次能有个久违的好好写完结尾
*本篇为战术顾问第一人称,性别男(OC太平庸了真的抱歉),中途有转第三人称
*擦边球什么的也写不好啊……见谅
*私设博性别为博士,除凯博外无博士cp
*凡是图片,侵删
以下,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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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工作真的很轻松啊。”博士看了看以高速减少的文件,“果然让清焰来当助理是对的。”
我浅浅地低头作为回应:“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今天的文件的确......
阅前须知:
*重度OOC,致歉
*私设成分较多,包含自行加入角色:战术顾问以及我岛私设博(这次Dr出于剧情需要可能比较屑),避雷
*灵感来源于在敝社编辑的催稿过程中给出的素材,加以增添细节,看在编辑的面子上希望这次能有个久违的好好写完结尾
*本篇为战术顾问第一人称,性别男(OC太平庸了真的抱歉),中途有转第三人称
*擦边球什么的也写不好啊……见谅
*私设博性别为博士,除凯博外无博士cp
*凡是图片,侵删
以下,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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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工作真的很轻松啊。”博士看了看以高速减少的文件,“果然让清焰来当助理是对的。”
我浅浅地低头作为回应:“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今天的文件的确方便处理。”
“这可就谦虚了清焰,岛上谁不知道顾问的工作效率可是入了魔的快。”博士从瓷壶里倒出小杯清亮的茗液,推到办公桌对面的鲁珀面前。热气蒸腾着弥漫出湿湿的水汽,扑在我的单片眼镜上。
“理应如此。”我执起瓷杯,暂时放下了手里的黑金钢笔。
“今天整个下午估计都没事干了——我记得清焰你会喝酒的吧?不如叫上几个干员去‘酒吧’喝点东西?”博士转了转文件夹,面罩下是若隐若现的笑意。
我疑惑地放下杯子,抬起袖子擦拭着镜片:“我倒是记得博士不该喝酒的吧?凯尔希医生还特意告诉我要盯着博士一点。”如果被发现了,估计连我也要上一回舰桥。
“有什么关系嘛就这一次……”
博士也算难得有兴致去放松一回,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扫了博士的兴。
“…千万别被医生抓个现行啊。”
见我有所退让,博士举起手臂“芜湖”了一声。虽然活泼一些也并非坏事…但总觉得,今天的博士有些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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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罗德酒吧”,即是位于罗德岛本舰内一间公用宿舍的戏称。足够大的面积倒不负“酒吧”之名。曾经博士心血来潮在采购中心买入了酒吧系列家具,可露希尔还为这件事小赚到了一笔窃喜了很长时间。不过如今看来已经进入商业运营模式了。调酒师等由干员自主担任,顾客也多是干员们在闲暇之余,任务之后,航行途中来感受市井气息。至于所需材料是由博士提供,当然收入也会转到博士终端上,其他缴税等当然是不需要的,至于工资,遇上好说话的干员就不需要支付,虽然大部分干员都没打算拿到这笔钱,毕竟初衷并不是赚钱。
对于博士而言,源石换龙门币,还确实有些亏了。不过除贸易站外还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也不是件坏事。
可露希尔本人也时不时来这间宿舍,据传是为了“视察”,其实说偷偷蹭些食物也不过分。
“两位坐,今天我请客,你们随意啊。”博士财大气粗地在一张方桌旁坐下,对着呆立一旁的一粉一黑两鲁珀如是说。
“抱歉,阿芙朵嘉…因为能喝酒而且现在有空的干员就只有你了。”我把额前碎发往头顶拨了拨,气氛一度十分沉重。
“怎么说的我好像在迫害干员一样?”抗议博士喊了一嗓子,尽管如此还是听不出来真实性别,不过也吸引了不少干员的视线。虽然现在是训练时间,店内还是有很多顾客,大部分是预备干员。
凭着旧识的关系,鸿雪有意无意之间靠近了我几厘米。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在罗德岛的生活过后,她对于陆上人的警惕心理已经从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削减。单从博士来讲,因为自从鸿雪上岛后通过情报资料和她的各种表现得知她并不信任陆上人,所以每次任务都会带上鸿雪并且将其任命为基建副手,结果当然是鸿雪对于博士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疏远。
现在表现出警惕,大概是因为酒吧内太多陌生人都看向了这边。
“如果是这些的话,我可能…”鸿雪的表情中流露出明显的犹豫,如含春谭的粉眸映出桌上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酒瓶。
平心而论,鸿雪其实不太会喝酒,在际崖城似乎也没有做到彻底的入乡随俗。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话说最近为了给鸿雪晋升我可花了不少钱,理智也不太够了,得给我这个面子啊?”博士“咚”地把酒瓶砸在桌上,玻璃杯里淡紫色的酒液和渐渐弥漫的葡萄香气共同传达出这是果酒的信息,两只鲁珀都可以听见对方暗暗松了口气的声音。
乌萨斯风味吗…下次还是提醒一下博士避免在鸿雪面前谈到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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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在从前游刃有余的程度,戒了一段时间的酒,竟有些招架不来了。头渐渐变沉,视线所及也开始迷离起来。博士在公共场合不会摘下面罩,所以在这里可以说滴酒未沾,除了不停倒酒,看我们喝以及聊聊天以外,就没有其他事可做。看看作息表,据说大菲林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也就是现在大概是两点多。我找博士要了杯茶以醒醒酒,因为任意一位干员训练结束后会有大量干员也离开训练室,其中包括德克萨斯。戒酒就是因为她,被她发现怕是不好解决。
“所以,你们叫我过来只是为了带走喝醉了的鸿雪?”煌笑着问道,万幸是没带武器进来。酒吧里禁止携带武器,一方面也是为了减小事故发生概率。维修的费用可不少,虽然这个地方可露希尔一定会尽全力修好就是了。
博士清了清嗓子:“咳咳,送人家回宿舍再来喝也不迟嘛……?”
其实,凭煌的酒量,把博士这个月的工资都喝完,也并非难事。从博士偷偷看了眼终端的动作也可以推测出,这个单,买不起。大概正在暗忖不该让煌来。
“既然是博士把人家灌醉了当然要博士送回去。”
“可是可是可是…她比我还高2厘米欸?”
“哦对了,凯尔希医生好像说过禁止博士把干员带来喝酒并且让干员喝醉,有这条规定的吧?”这话是在问我。我略微思考一下,关于酒吧的规定我倒是不太清楚,但凯尔希医生心思慎密,这一点应该不会考虑不到。所以敷衍般点了点头。
见我反应,煌立刻甩着尾巴倒了满杯的生命之水,威胁似的朝博士举杯。博士见状,也只能认栽,把我拉到一旁说:
“清焰啊,你看我这身高确惭愧,人家喝醉了也该要回宿舍休息不是?要不就你先送去——鸿雪的宿舍在哪里知道不?”
我摇头。大部分干员的宿舍位置我都不会记住,因为平时也不会贸然拜访,况且需要记住的事情还有很多。
“马上发你,赶紧带着鸿雪先撤,这里交给我!”
为什么有种任务失败的即视感。
正好,如果煌在这里,免不了被拉着陪酒,彻底醉了才是最麻烦的事。我深吸了口气,提前把外套覆上鲁珀单薄的肩,扶着她离开“罗德酒吧”。
————
鸿雪的自制力的确不错,点到即止,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至少被扶住是可以自行走路的。腾出手还可以看一眼终端上的信息,博士已经发送了鸿雪宿舍的编号。距离当前位置并不算近,一直沉默好像也把气氛变得太严肃了。
“阿芙朵嘉?还好吧?今天这些度数不高,年会的时候也得亏你没来了。”
全都是陌生的陆上人,对于她来说可能难以接受。
我原以为她可能不会对我的话作出回应,但事实证明其实是我看扁了她。
“麻烦你了,克普博尼……”
鲜少有人知道的名字。是我的原名。Keep boring,并没有深奥的寓意,或许只是父亲当时有些风湿病发作。叙拉古的雨,看来不止会打湿尾巴。
“叫我清焰就好了。那些…不愿让人回忆的过去,你也急于忘却,不是吗?”
她顿了顿,像在思考这个问题:“唔…冒犯了,抱歉。”
“完全没必要道歉,相反,你还记得这个名字,我应该感到庆幸和荣幸才是。”我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还要淡然一些,看来我的确已经对其释怀了,“阿芙朵嘉的名字还真难记啊……身为哥伦比亚人这么说有些丢脸了——而且我才该道歉,一直以来都以名字称呼你,反倒要求你以代号称呼我。”
阿芙朵嘉·尼古拉耶芙娜·伊万诺娃,这是深藏于我记忆中的,她的全名。非常富有乌萨斯特色。一个个音节拼凑出她不敢再次体验的痛苦与绝望,雪地中异常惹眼的鲜红,偶然回头就有可能看见的追杀者,对于当时手无寸铁的她来说,都是名为“贵族”的噩梦。
鸿雪不再说话。和我在一起时似乎经常会陷入这种境地,因为我代表着她的过去吗?在际崖城的生活让她学会了逃避,生活也迫使她逃避。显然,对于“不信任地上人”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指责她。
“罗德岛的大家,教会了我许多…”欲言又止,我猜不透她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接在这句话后能说什么呢?就这样结束这段对话吧,直到抵达终点。
————
最新配上的指纹锁。要靠干员本人的指纹才能开启宿舍的门。当然有些干员就没办法了,只能用ID卡解锁。我看着酥白的臂无力地抬起,便轻轻将其托住,扶到门把手前,让它覆上微微发光的感应区。
“咔嗒”。
“那么,接下来请在宿舍好好休息吧。”我用肩把门推开,“今天突然让你去地上人多的地方,还碍于情面而喝醉,实在难为你了。”
陈列风格简约,没有寻常贵族该有的浮华;最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那架钢笔陈列柜,甚至我现在在用的钢笔也得自她手。做工都十分精良,单从她送给我的这支就可以看出来。黑金配色,那时她说和我们,和佛罗里达家族的成员很相像。
沙发,目前的终末地点。
“啊…有牛奶的话,需要我帮忙加热一下吗?”完成主要任务后,我俯身询问道。有清新的气息,说不上来像什么,混杂着香甜的酒气钻入鼻腔。樱粉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洒落在软皮沙发上,左鬓的那束辫子似要散开,又因为其主人一直安安稳稳侧卧着没有乱动而维持现状;平日淡然的双眸如今轻轻阖上,胸脯随轻柔的呼吸小幅度起伏着。又是一副让人难免浮想联翩的画面,不过对我无效就是了。
“不必了,多谢。”能平稳地说出这句话,看来确实已经不需要醒酒了。
我抬起身,随后微微鞠躬致意:“那么,我就先告辞了。鸿雪小姐也请尽快休息,外勤任务随时可能开始。”
“请稍等…!其实我一直,想找个人谈谈。”
她少见地犹豫不定着,似乎在权衡利弊。而我则对能让她如此执着的事件有些感兴趣:
“如果不介意我冒昧地在这里坐下并且稍作休息的话,我很乐意和故交谈谈她所为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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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能感受到那位女士的包容,却因为坚信地上人都是一个德性而很混乱,是吗?”一段还算有趣的任务报告,“愿意和我谈这件事,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因为,是你告诉我,地上有着除罗德岛外的美与善,我如今看到了,却仍然不敢相信。所以才想……”鸿雪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像是担心会被我嘲笑一般焦躁地绞着手。
“正如我曾经说过的,这个世界的确无法让你信赖,但世界上并不乏能够依靠的人们。试着把后背托付出去,当然,前提是对方的确值得你这么做……”
“比如,你吗?”仿佛是下了决心说出口的,她的音量较往常而言稍大了些。
短暂的惊讶过后便不禁莞尔,我相信她能感受到,这其中并无讥讽的意味:“当然,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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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吧已经将近四点。煌差不多快把博士喝亏本,所以博士再次把我拉到一边商量着:“清焰啊……我是真再没一点钱了,回头再去做几次临时任务估计还能攒回来点。要不这样,再留在这怕是迟早被老女人发现,你先带着大煌子去外边随便整点东西喝喝,回来给你涨工资!”
我习惯性地扶上了额:“博士还是小心为妙,煌的话先交给我吧。”
“她要是喝醉了的话还得麻烦你给送回来——”
“嗯,我不会给机会让她把我灌酒的。”
话是这么说,为什么博士面罩下是快要溢出来的“计划通”的神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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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顾问,你也来点啊,就一个人喝多没意思~”一家还相对安静的酒吧。背景音乐是淡蓝色调的升g小调,带着特有的轻快且优雅,能让叙拉古人回想起家乡那种暴力的美学。是特意选的,目的是让菲林还清醒的时候不至于太吵。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今天的摄入量已经过多了。”
“干嘛跟个机器一样,想喝的话就喝,没必要管那些麻烦的数字。”煌大着舌头说出这句话,顺便十分自然地伸臂搭在我肩上。
我自知这是煌的性格使然。对于朋友,豪爽总会让她有这样类似的举动表示善意;如果哪天她真的遇见了愿意相伴终生的人,恐怕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轻咳一声以示提醒:“公共场合和本舰不一样,注意点。”
“有什么关系嘛又没人认识——咦?那边是不是德克萨斯啊,叫来一起吧……”
要素察觉——我蓦地将视线从手里的杯子上抬起,四处扫视一番发现果然是。没多想别的,我直接用酒杯给身旁还勾着我肩的菲林封了嘴:
“要是敢出声就等着扣工资罚值日以及为期半年的外勤任务。”
“唔唔?唔!!!嗯嗯嗯!”见煌点头如捣蒜,酒都醒了几分,我才细细看起德克萨斯周围的情况。
峯驰物流的少爷?为什么会在这……穿着笔挺西装的丰蹄面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正在和一位看上去很有地位的年轻人交谈;而他身旁则是令一切都发生转折的罪魁祸首,黑色礼服与她很相配,神情虽然与往日无异,但能看得出她心情并不坏——而且,她的臂弯正牢牢与丰蹄的胳膊相挽。
我一时看得出神,也可能是视线太过炽热,本就没把心思放在其余两人的对话上的鲁珀敏锐地捕捉到目光的来源。好巧不巧,煌很不会看氛围地腾出手来攥住我的腕,往喉中倒了一口酒,满足地呼出一股酒气。
从旁人看就好像我在喂她,不是吗。
不仅如此,处于迷糊状态的精,英,干,员,还把我往她的方向拽了拽,我正不知该将躲闪的眼神往哪处放,就被猛地灌了一嘴的烈酒。
————
耳廓开始发红的菲林满头大汗,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揪耳朵。
“听好了,有一个临时的作战计划。”我沉声道。也不知胸腔中翻涌着的是多少种情绪混合后的产物,只从大脑得到了一个信息:她刚才吻了别的男人。
自我被那口突然的酒灌懵之后,德克萨斯就表现出了完全没在这里看见过我的举动,直到另外两位男士的交流终于结束,丰蹄好像被年轻人邀请前往什么地方。临走前,他还稍显稚嫩的肩头被那对柔荑抚上,随后脸颊被轻轻烙下一个淡然的印迹。他似是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惊异,但也笑着接受了这番美意。
我明明亲眼目睹了所有的经过,却从心底萌发了胜似鸿雪对于地上不信任的偏执感——那不会是真的,对吗,德克萨斯?
“所以…要干架啥的?”思绪被弱气的声音打断,菲林耷拉着耳朵,平时不停乱甩的尾巴也老老实实地垂至酒吧光滑的瓷砖地面。
“不,陪我喝酒,仅此就可以。”
“哈?”
————
“在这之前我可不知道顾问这么能喝…”精英干员煌大抵对面前吧台上堆成小山一样的各种空酒瓶怀着些敬畏的态度,“你真的不打算停下吗?”
罗德岛的战术顾问只觉得自己全身好像都浸泡在令人窒息的酒液中,无处求救,渐渐沉沦,但他似乎乐在其中。
“你不喝…?”明明是低沉到了极点的一句话,菲林却觉得一阵寒意从尾椎直冲天灵盖。
“喝喝喝,顾问让喝那必须喝,哈哈,哈……”煌暗自神伤,心里只道不值得。早知道当时就不该馋这几杯酒,这会儿骑虎难下了。
“我说,你还是少喝点…一会儿估计会有枪战什么的,记得掩护好德克萨斯和峯驰物流那位……”清焰支着下颚,顺着轮廓分明的线条再往上延伸便是快要从鼻梁滑落的单片眼镜和似蒙了一层水汽的金眸。
没有武器可没办法掩护。煌最终没敢把这话说出口。
“所以,顾问突然这么喝是因为德克萨斯?”煌好像终于领悟了什么。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她不禁低头扶额:希望凯尔希医生和博士以后能给自己多上两柱香。
啊,呛到了。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还有令人厌恶的反胃感。清焰摆了摆手,示意身旁模糊的人影不必扶着,自己则是在一片天旋地转中向肌肉记忆中所谓洗手间的位置跌跌撞撞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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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暗的环境来看,这里绝不是什么洗手间。只是刚推开门的时候好像重心不稳快要摔了,但最后并没有痛感袭来,只有喉咙更痛了一些。
“……”清焰本来并不打算与不相干的人有什么交流,被吊着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但察觉到那人的气息在靠近,也强打起精神进入戒备状态。
“公报私仇。”很轻的一句话。语气中似乎还有些抱怨和嗔怪。清焰只觉脑袋更晕了,模糊的视线也渐渐加剧,最后变为一片漆黑,在无意识的睡眠中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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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焰及煌进入酒吧前一刻钟。
酒吧对面的餐厅包间,从落地窗可以向外看见酒吧的大致内景。企鹅物流的员工又因为老板的“五大三粗”没有提前准备委托,只有拜松从家里临时带出来的两套礼服。
“那么,这个委托到底由谁来啊——要不拜松你挑一个?”能天使百无聊赖地剥开前台送的薄荷糖扔进嘴里,德克萨斯则不时向窗外看去——她在提前熟悉地形,即使她应该并不打算接下这个委托。
“我觉得,空小姐比较擅长应对这种场面呢……”拜松认真地说出这句话,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于空一人身上。
“欸?!可,可是这个战斗阶段有些棘手,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空的声音随着头的高度一起越来越低。
“说到应付这种场面,德……唔!没,没啥~”能天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话说到一半却看见德克萨斯转向自己的视线,连忙干笑着摆手。
她记得从顾问那里套来的情报,德克萨斯是一个声名显赫的哥伦比亚家族的继承人,原先该是如此。
委托内容是参加某个公子哥儿的酒会,但人家接到的情报是今晚他将遭到刺杀,所以需要企鹅物流的员工假扮为受邀方之一出席酒会,并且保证其安全。
“说到底,要不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只要保护好一个人的话,我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拜松加快了语速。他也清楚时间不多。
“你打算扛着你的盾进去?”
没了盾的拜松的确没有能保护其他人的能力——或许连自己也保证不了。
一直坐在窗边的灰狼突然腾地站起来,一对橙眸死死盯着窗外。
“怎么,有情况吗?”能天使凑了上来,顺便给铳换上了新的橡胶弹。
德克萨斯呆滞了两秒,随后闭上了有些充血的眼:“不…没什么,或许是我看错了。”
“到最后还是没定好该谁去嘛。”一直没说话的可颂无奈地摇摇头。
“我。”
全员的视线再次聚焦,不过这次的对象变成了德克萨斯。
“我会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双再度睁开的双眸中,大家看到了从未在德克萨斯眼中见过的东西:很难形容那其中有着什么情感,但明明就很强烈,强烈到几乎要喷出火焰般。
这样的以一对四持续了大约十余秒,能天使率先打破沉默:
“哟西——!我很期待小德德穿礼服的样子哦~”
————
“请出示邀请函,先生。”护卫伸手拦住二人,对走在前面的拜松说道。
拜松从前胸口袋里取出华丽的邀请函交到护卫手中,经过对方的检查,跨步进入被包下了的区域。
“还有这位小姐。”
拜松后撤两步:“啊…这位是我的朋友。”
“非家属都需要出示邀请函,很抱歉。”护卫并没有让德克萨斯通过的打算,拜松正准备把一切都交给德克萨斯时,灰狼开口道:
“现在是未婚妻——不算家属么?”
护卫露出为难的神色,不过走到一旁抽出对讲机说了些什么,不久便转过身:
“两位,请进吧。预祝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拜松做了几次深呼吸,德克萨斯则自然地挽上他的臂。
————
“哦~我的朋友,你终于来了。”看得出来,这是彻底的纨绔公子没错,看来任务目标是他无疑,“这位叫嫂子太早了吗?”
德克萨斯面不改色:“早了。”
“冒犯了。最近过的怎样?”后半句话是对拜松说的,两人开始了毫无营养的商业互吹环节。德克萨斯早在幼年就厌倦了这些相处模式,所以更加仔细地观察起周围情况。
这一观察不要紧,抓住了正在朝着这边看呆了的黑狼。身旁的正是刚才隔着窗户看见的那位罗德岛精英干员,两人的肢体接触可以说相当密切。
而且酒杯还是同一个。
德克萨斯轻咬起下唇,心中那种不言而喻的感觉让她有些乱了阵脚。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所以她开始思考要怎样才能让黑狼也体会到。
“哦,对了,请务必让我带你去见见我的那位朋友。”公子哥在一段对话结束后适时地提出邀请,拜松有些为难:
“哦哦,好的,请让我先和她商量一下。”
————
“请多指教,德克萨斯前辈。”
“人员安全保障交给你,所以一会儿你直接去任务目标旁边也没关系。我暂时在附近看看情况,有必要的话我会出手。”在人少的地方,两人轻声确定了行动计划,最后敲了敲耳机确认效果。
“保持联络。”
拜松转身欲离开,德克萨斯不免慌了神。如果他就这么走了,今晚恐怕没什么机会再反将一军。
“稍等。”
拜松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前…前辈?”
“别让他们起疑。”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把所有慌乱和懊悔掩饰下来,她不敢保证附近一直盯着这里的顾问是否看得出来自己潜藏于心的情感。如果是平时,凭他的敏锐绝对可以轻易看穿;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老实说,她其实很想看看身为发小,现在是恋人的他会作何反应。
“好的…前辈也注意安全。”
拜松走后,德克萨斯径直前往一个没人的包间,目的是一个人冷静下来。下一步该怎么办,她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了。来到龙门后就一直这样,重新见到他后更加如此。
先以完成任务为主。黑暗中可以看见窗台边小块平行四边形的月光,就当刚才想到的结论是无意之中得出的吧。
谁知一不留神就看着月光发起呆来。在这段时长不明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包括还是小狼崽的时候就常常和他这么比赛似的让对方生气,等到终于气急败坏到只差一点就要绝交的时候再服软,于是两人和好如初,但下次仍然会挑战对方的底线。
这次可真是玩脱了。德克萨斯不知道他是否也这么想。这种怀疑在平时的很多时候都显得毫无必要,在战场上他是指挥官,情况危急时他是罗德岛的特种干员,放假的时候他是好像没长大的小孩会一直黏在身边,两人在一起就无需思考太多,只要做好该做的事就行。
他们似乎也都习惯了总该有人陪在身旁的日子,即使对象并不是预想中的人,也会表现出非必要的留恋。
即使误会好像堆积得越来越多。
德克萨斯按了按鼻梁,自知耽误的时间已经太久,从久坐的奢华沙发上站起,准备进入预定状态,随时接应拜松,但门外传来沉重又充满不稳定因素的脚步声让她提前握住了源石剑柄。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事到如今还在想着那些破事,看来还没进入状态。不过,或许也是因为潜意识中觉得向这里靠近的人并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神经太过放松导致的轻敌可不是随口带过就能解决的问题。在来人终于已经拉开房门的那一刻,德克萨斯却条件反射般拽住将要倒下的黑影的后领。
手里提着的的确是那匹黑狼没错,可是喝到这个程度也已经很久没再见过了。眼尾还挂着些晶莹,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就算已经合上眼了嘴里还喃喃低语着什么,虽然本来就已经不能好好交流了,听不清,或者直接说听不懂他在念叨什么还是有些可惜;深灰色毛背心上似乎还沾了些水渍,平时有洁癖的鲁珀能忍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一直这么僵持不下也不是办法。德克萨斯决定先把他交给那位和他一起来的菲林。她对罗德岛的熟悉程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但她记得那位精英干员事实上是岛上出了名的直率。
那刚才的行为可以说亏大了。德克萨斯“啧”了一声,拖着一米八的黑狼就往外走。
————
“别站着咯德克萨斯,武器刚好送到,接下来你要干的事交给我,先带顾问回本舰吧——虽然可能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就先提前道个歉,不过加班费什么的可不能马虎过去哦?”电锯的轰鸣压过铳声,菲林咧嘴笑得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很快搞清楚了状况,德克萨斯在一片火线中成功抵达酒吧门外,当然拖着一个人比她单独行动要多花不少力,但对付这些没什么准头的杀手还是绰绰有余。
————
“哇哦,你们看见没,德克萨斯手里那个是不是顾问啊——”能天使蹲在落地窗前发呆,突然眼前一亮。灰狼一甩胳膊把提着的一条软体生物扔进出租车箱,随后坐进副驾驶,“进去一个男人出来一个男人,不愧是后宫王呢~”
“呜…德克萨斯桑……”空带着伤感的眼神目送轿车几乎是要腾空而起地离开,随即气呼呼地晃起能天使的肩,“能天使下次不许提前贿赂老板,和德克萨斯的委托都是你,太犯规了!”
“诶呀那不能叫贿赂的啦那叫交易~~~”
一旁的面包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常,识趣地远离两人开始解决晚饭。
“难怪德克萨斯姐会突然接下这个委托呢……能让她有这个反应的,除了顾问还能有谁啊。”
————
恢复意识是在自己宿舍。准确的时刻倒分辨不出来,只感觉光线充足,全身上下都很暖和。我感觉到喉部的干燥,挺直了脖子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流行的云时不时就把阳光遮了起来,我也心照不宣地趁着机会把头埋进身旁那人的颈窝,缱绻许久,又报复般轻轻以半边虎牙和下颚的尖牙磨着锁骨附近的肌肤。尽管如此,还是不敢继续向上去寻她的唇,即使有酒精的噱头也没胆量。
至于大晚上为什么会有阳光,这是个秘密。
————
罗德岛本舰医疗部。
“这就是我所记得的,也是我为什么躺在这里的原因。凯尔希,我现在深刻地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所以等我伤好之后能不挂舰桥吗?”连续啖了五盒理智剂后,博士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无比严肃地直视凯尔希。
“……清焰现在怎么样。”
“我都这样了你只关心清焰?”
“你什么样我不知道?”
凯尔希知道我什么样,她心里有我。
博士宕机了三秒半:“如果我说他现在那样和我没关系你信吗?”
凯尔希翠绿的眸中依旧看不出什么波澜:“你是间接原因。而且你敢说失去理智这段时间你没想过帮他一把?”
“咳嗯,理智既然没了那当然没想那么多……”现在的博士相较下午而言措辞都正常得多,但说这句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贿赂大帝这件事我先记下,说说看你还认识到了什么错误。”
“下次去酒吧一定提前申请,清醒状态不会乱撮合别人了,理智剂要提前备好三支以上……可以了吗?”
“知道有这么多还好意思申请不上舰桥?驳回。”
博士终于认栽,同意去舰桥兜兜风:“凯尔希,替我跟清焰道个歉吧。当时通知让人把煌的武器带过去的人还是他,本来是想让他今晚好好放松放松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费心了。”
凯尔希终于把视线从一堆报表中抬起来:“这情况该道歉,你和你的逻辑让我感到可笑。”
“加班好像确实只需要道谢就够了……清焰还真是所谓鞠躬尽瘁,老实说,如果没有他,我还真不知道哪天就猝死了。”
“清焰的效率无需质疑,但你也要注意适当控制他和德克萨斯之间的关系程度。他对于罗德岛的忠诚如你所说,我也并不担心这一点。德克萨斯对他来说很可能已经不止恋人这样的关系了,如果其中一个出了任何一点问题,双方都有可能直接失控。到那时候解决起来就会有些麻烦,你也知道两人的实力事实上都深不可测。”目光如炬,紧追着黑色面罩下的视线不舍。
“我明白,会掌握好分寸的。利用他们两位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了。”
“明白就好。”
“所以凯尔希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和你怎么穿上衣服一样。”
“!!!”
————
“下次还有这种情况,其实你可以找我,干嘛让那小子占便宜。”
“是我自愿的,不算占便宜。”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或许你会觉得我有点病态,我不太喜欢你这样。”
“光是嘴上说说我可不会改变觉得你是怂狗的认知。”
“这是你说的……是我的话,可以吗?”
“怂狗。”
————
写后致歉:
*岂可修!!!再往后就写不下去了,已经到站了各位请下车吧——(什)
*OOC及私设再次致歉
*有剧情参考,包括部分描述与之前的文章有全等,给大佬和自己致歉
*这也算一种烂尾(?)反正上万了,编辑,你不曾听见我的肝在悲鸣!我的理智在分崩离析!德德不再是德德,拉普又一次没有戏份!
*还有就是玩梗警告,做个人吧编辑,梗什么的莫非不是为了开心才玩的吗,要是再听见拜德梗我就撕票了!(威胁)(真·撕黄票)
以上,祝生活愉快
【企鹅物流/莫斯提马】蓝调
沙丘的风不留情面地卷过斑驳的废墟,穿过废墙的孔洞,发出凄厉的尖啸声。空气中是细碎的砂土,灼热的空气炙烤着这片被人遗忘的废土。
这是一家龙门随处可见的快餐店。
“请问您要点些什么呢?”
店员很快被裹挟着夕阳踏进店内的顾客吸引了注意力——她有着一头好看顺滑的蓝色头发。虽然与这店内红白相间的装潢格格不入,但那深邃平和的蓝色很快让她露出了与职业假笑不同的表情。
“一杯可乐,不加冰。谢谢。”
信使莫斯提马小姐微笑地站在柜台前,从外套贴身的口袋中摸出几张龙门币。店员转过身去在身后的饮料机上操作着,浑然没有意识到身后那位顾客的全无恶意的窥探。
店员很快地回过身,她手里拿着莫斯提马点的饮料,轻手轻......
沙丘的风不留情面地卷过斑驳的废墟,穿过废墙的孔洞,发出凄厉的尖啸声。空气中是细碎的砂土,灼热的空气炙烤着这片被人遗忘的废土。
这是一家龙门随处可见的快餐店。
“请问您要点些什么呢?”
店员很快被裹挟着夕阳踏进店内的顾客吸引了注意力——她有着一头好看顺滑的蓝色头发。虽然与这店内红白相间的装潢格格不入,但那深邃平和的蓝色很快让她露出了与职业假笑不同的表情。
“一杯可乐,不加冰。谢谢。”
信使莫斯提马小姐微笑地站在柜台前,从外套贴身的口袋中摸出几张龙门币。店员转过身去在身后的饮料机上操作着,浑然没有意识到身后那位顾客的全无恶意的窥探。
店员很快地回过身,她手里拿着莫斯提马点的饮料,轻手轻脚地递到她面前。
“我说,你们这里有没有龙门导览手册之类的啊?”莫斯提马微笑着看向那个店员,“我今天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她脸上的得体微笑叫人十分舒服,却又有种莫名的隔阂感。
就像迷途的鲸鱼闯进了陌生的瀚海,眼前只剩深邃的蓝与无尽的黑。
店员抬手指向店门口的整齐摆放的置物架,“在那里,小姐。”她答道,“左边的是龙门的景点,右边那一沓是龙门市内的地图。”
“谢啦。”莫斯提马在置物架前停顿几秒,伸手拿了一份地图。她爽朗地拿着地图朝店员挥了挥,示意她自己收到了。
明明口音里都有龙门的味道。为什么说自己是第一次到呢?店员这样想着,回过身走进了后厨。
龙门市区内有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公园。莫斯提马顶着夕阳浓墨重彩的余晖穿行其间。她手里拿着从快餐店顺来的地图,一边吸着可乐,一边坐在了空无一人的长椅上,自然而然地靠到了椅背上。地图上被标绘的密密麻麻,很是仔细。每一条细线都代表了一条龙门的小巷——曲折繁复,每一条都有独特神秘的故事。
“龙门市区高架……哈,是这里吧。”她将地图完全打开放在膝盖上,“这里是……外环……市区大道……”莫斯提马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着,扫过一行行小字,穿过无数的街道与暗巷。
夕阳与她同在。方才橘黄的色调已然掺上了昏暗的蓝调,长椅旁的路灯在“滋滋”声的伴随下突兀地亮起,点亮了莫斯提马周围的黑色。
是时候走了。她站起身。
企鹅物流的据点不那么好找,她心知肚明——尽管大帝已经提前告诉了她地点。这帮随心所欲到有些放肆的物流员工——包括老板在内,似乎都奉行“随心所欲”。不管是在据点的选取,还是在工作的执行中,无不透着强烈的无拘无束。
莫斯提马将地图和手一并塞进了衣袋,沿着石砖路悠闲地走着。她的时间很多,足以让她好好享受许久不见的龙门的夜晚。大到霓虹灯牌和巨幅海报,小到路边摊富有特色的叫卖,无一不是她喜欢的景色。
“莫斯提马———”
她听到背后有摩托车的轰鸣,裹挟着巨量的快乐气息。耀眼的光环浮动在黑暗中,毋需多问她也能认出来者。
“原来你在用走的!怪不得这么慢。”贴满了涂鸦贴纸的摩托车在她身前一米的非机动车道上停下来,能天使抬手将护目镜拉到脑门上,露出她标志性的笑容,“老板让我来找找你,他似乎已经等不及要在派对上开香槟了。”
“派对?”
“啊,糟糕……说漏嘴了。总之快上车!大家都在等你。”能天使拍了拍宽敞的后座,“上车,坐稳,这就是你的任务。”
“好好好……啊,等一下。”莫斯提马喝掉了最后一口可乐,将塑料杯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她大跨步迈上能天使的后座,略带揶揄地打趣道:“开稳一点,能天使小姐。没有人在追杀你吧?”
“就算有我也会甩掉!”能天使重新戴上了护目镜,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坐稳———”
“她们为什么不能快点!”大帝坐在沙发上用不停敲扶手的企鹅翅膀表达自己的不满,“我很不满意!能天使那小丫头能不能快一点?等一会都凉了!”
“嘛,老板,等一会好啦。”可颂从沙发背后的房间里开门出来,“我知道您很想喝珍藏了很久的酒,但是她们还没来。”
“我们回来了!”废弃仓库的门被人用力从外边推开,与其一起传入室内的是能天使爽朗的笑声,“没迟到吧?”
“欢迎回来,莫斯提马。”大帝朝能天使身后的堕天使颔首,接下来他直接点燃了气氛,“那么派对开始吧!把我的香槟拿上来!”
一场在能天使的发挥下失去了惊喜性的欢迎派对,倒也不是那么坏。
莫斯提马接过能天使递来的可乐,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绚烂如迪厅的灯光点亮了老旧的,杂物堆积的废旧仓库,更令人感到快乐的是老板喝到兴头儿上的即兴说唱。
“Don’t start with me I’ll bring an end to all!”
“They better kneel to the Boss!”
龙门的夜早深了。可是属于他们的快乐永不停顿。
不是很坏,甚至还不错。连可乐都是加冰的。
蓝色的信使小姐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