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忽见枝头杨柳色
我想我渐渐地习惯了这种生活。
罗德里赫和基尔伯特在镇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少,然而,诊所的事情实在是过多,也过于琐碎,直到我在过第二个圣诞节时,恍恍惚算了算,才想起来他一年之中似乎没有回来过几次——或者说他们两个更精确一点,毕竟每次都是基尔伯特带着罗德里赫。
严格来说,其实和之前的日子并没有多少区别,无非就是音乐课换了别人来上,还有就是,伊丽莎白的活力似乎也被减少了几分,有的时候在不上课的时候,她会撑着脑袋对外面发呆。
“我们三个……几乎是一起长大的,罗德里赫经常会在那片林子里迷路,每次去卡德尔镇都是——我就和基尔伯特把他捡回来,一遍一遍捡……他其实是很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么路痴的,但是每次都以...
我想我渐渐地习惯了这种生活。
罗德里赫和基尔伯特在镇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少,然而,诊所的事情实在是过多,也过于琐碎,直到我在过第二个圣诞节时,恍恍惚算了算,才想起来他一年之中似乎没有回来过几次——或者说他们两个更精确一点,毕竟每次都是基尔伯特带着罗德里赫。
严格来说,其实和之前的日子并没有多少区别,无非就是音乐课换了别人来上,还有就是,伊丽莎白的活力似乎也被减少了几分,有的时候在不上课的时候,她会撑着脑袋对外面发呆。
“我们三个……几乎是一起长大的,罗德里赫经常会在那片林子里迷路,每次去卡德尔镇都是——我就和基尔伯特把他捡回来,一遍一遍捡……他其实是很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么路痴的,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我静静听着。
大概是没有人可说话了吧——瓦修和诺拉都太忙了——她有的时候也会来我的诊所同我聊着,伊丽莎白其实很注意分寸,她每次来都是挑诊所没有人的时候。
“基尔伯特真的很会闯祸,而且他之前经常欺负罗德里赫,最后还是被我给阻止的,”她脸上现出一种似乎是怀念的神情,“他特别喜欢给罗德里赫捣乱,明明一遍就能过的排练他非要做那个最离谱的,结果搞得罗德里赫都不弹琴了。”
“我们有的时候也会去收集花种子啦,啊,不是这边林子,这边林子人工的痕迹还是挺明显的,草花什么的并不多,就快到卡德尔镇那边再深一些,有一片林子,像小雏菊,桔梗,勿忘我什么的都会在那里,是自然生长的,嗯……四五月份的时候就是一片蓝白紫色地毯。”
“基尔伯特对收集花种的这点特别没有耐心——他倒也不是那么没有耐心的人,只是觉得这么干没必要,收集了一点儿就全部撒开,美其名曰’让他们呆在最需要的地方’,相比之下,罗德里赫还是会小心保存花种的,贝什米特家门前那些雏菊花就是他挑的种子撒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撒到别人的地儿,花就开的很好,但是轮到他自己种点什么的时候,就很容易出事故……说起来,他家那棵蔷薇花还是我和基尔伯特给他栽的,长的特别快,都有些挡窗子了。”
“我有的时候还是会去看看的,不过就自己一个人感觉也没那么多意思了,瓦修和诺拉有的时候还会带孩子们去看看,但我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罗德里赫你也是知道的,他有的时候会很忙。”
伊丽莎白站起身来,拉开窗帘。
“很难说是不是怀旧的情绪吧……他们不在,我也没有兴趣去做这件事情。尽管说实话,就算是之前收集的时候,似乎每次认认真真收集的只有罗德里赫一个人,但到最后他总会把花种分给我们。”
我看着在我面前絮叨的女孩,想起来弗朗西斯送给我的那幅画,蓝白粉紫色,整个画面温柔而耀眼,像散落的花瓣,像飞鸟沾了红尘的白羽,像流光行云终结于夜晚的沉淀。
其实整幅画的色调和他们也很像,互相记挂的琐碎与美好细细磨碎制成香料,一折一点散出清香,平时不觉,却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在卡德尔镇上撞见罗德里赫,是我没想到的。
罗德里赫找我喝酒是我更加完全没想到的——哪怕是马修找我喝酒,我都觉得比这要合理一些。
想起来我的东方朋友告诉过我的“只有喝醉了,想说的话才能说出来,想写的东西能写出来”,我看着面前似乎是有些醉了的男人,沉默了。
不得不说,罗德里赫的酒量其实还可以,酒品也还可以,他喝醉了之后没有发酒疯。
“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想让瓦修伊莎担心。”罗德里赫眼神没有之前那么明亮,“我大概想回来了,外面真的不太适合我,我的音乐也没有那么多人懂……或许是有的吧,但是也会被很多东西给沾染上,失去了本来的色彩。”
他似乎是有些发狂了,站了起来。
我也怕他撞到哪去,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我见过朝阳,见过晚霞,见过凋残的丁香花,也见过怒放的雏菊,我的音乐都能包含这些东西来,我能看见,我能碰到。但是……但是……”
他没说下去,几乎是晕过去了。
我把他交给了赶过来的基尔伯特,他的表情带着些歉意:“辛苦你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今年会早一些的,得早点把小少爷送回去。”他轻轻地笑了笑,“他就是在世外桃源呆的时间太长了的人,被娇惯成这样了。”
“不过说实话,在哪儿不一样呢?”
最后这句话说的很轻,而且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我一时差点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我自己听错了。
其实是有预料的。
从伊丽莎白·海德薇莉第一次在我面前脱力,我就应该想到了。
但是谁敢想到?谁能想到?谁能把这样一个病和这么一个活泼的姑娘连在一起?
或许不该陪海德薇莉来体检的,我想着。抓皱了那张报告单。
但我又确确实实明白,这是自欺欺人罢了。
肌肉萎缩侧索硬化……
我隐隐约约觉有什么珍贵东西在我面前逝去,但是我抓不住。那种感觉是分外的熟悉,后来我恍恍惚惚想起来了,好像是之前贞德生命逝去时,弗朗西斯看我的痛彻心扉的眼神,我在那么疼痛的眼神中丢盔弃甲,被迫丢了我的笔,从此再也没有写过任何东西。
伊丽莎白却是是分外的冷静,她盯着那张报告单片刻,抬头来对我说:“别告诉他们。”
今年或许拉尼娜气候的缘故,天气难得的变冷,树叶枯干的也比往常要早,一片枯干的叶子“欻”的一声,摔到地上。
我闭眼仰头,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瞒不了多久。
可是罗德里赫也快要回来了……
我手指点了点那张报告单……
至少基尔伯特……
我想起来贞德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伊丽莎白的问题。让我开始不得不面对这个事情——这永远是横贯在我和弗朗西斯中的一根刺。
贞德是弗朗西斯的学生,极其有绘画天赋。她对色彩的把握能力极好——她的颜色似乎是会说话。
这样的一个女孩对生命的思考,对生命的感知力也是强于众人的,所以当她经由弗朗西斯介绍抱着那本书站在我面前时,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贞德告诉我,她很喜欢这本书,喜欢书中所说的对生命的思考。
少女逝于春夏之交,死因是她自己选择掺和进了一件完全与她没有关系的事情。
“就像老师的朋友所写那样,我是作为一个人活着的呀。”面对弗朗西斯的担忧贞德这样回答道。
贞德死后,弗朗西斯与我疏远了很长一段时间,尽管我们俩心知肚明,这件事与我的关系并不大——但是你也很难说,当灾难发生时,哪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没想到的一点是,在我在镇上遇到罗德里赫和基尔伯特不久之后,我就再一次被弗朗西斯叫去了卡德尔镇上的医院。
“罗德里赫!发生了什么?”
永远让自己风度翩翩,十分优雅,完全找不出一丝失态的,哪怕梦想破灭,也依然存着份体面的贵族小王子,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双眼无神望着窗外,整个人形容非常狼狈。
我注意到他的眼镜框好像是碎裂过又找不到修补的方式,用胶布简单缠了缠。
弗朗西斯对我摊了摊手:“小少爷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别这么看着我,我是跟基尔那家伙学的。”他又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种悲伤的表情,“还有一件事,亚瑟,你得做好准备。”
“基尔伯特失踪了,已经三天了,很有可能已经……”死亡,他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沉痛地闭了闭眼睛
我最引以为傲的剑啊
至伊莎贝特:
经过这么久的长途跋涉,目前我已经行进到一处牧草与水源比较丰富的地方,阿尔帕德决定在此驻扎,或许是长久的停留此地,或许是稍作休息的短暂停留。目前还不明白他的想法。但是,你迟迟跟不上我们的步伐,也并无消息传来,这令我忐忑不安。我希望在你收到这封信之后,能够加快前进的步伐,带着剩下的部族到我们的身边来。让我们成为完整的一体,重现我们当初的辉煌。
希望你的耽搁并不是因为该死的佩切涅格人,那些人犹如鹰一样恶心,鹰啄食的仅仅是我们的牲畜,而他啄食的是我们的性命。你还记得阿尔帕德的那个年轻的小近卫吗?17岁就跟随在阿尔帕德身边的那个小伙子,他是位英勇的战士...
至伊莎贝特:
经过这么久的长途跋涉,目前我已经行进到一处牧草与水源比较丰富的地方,阿尔帕德决定在此驻扎,或许是长久的停留此地,或许是稍作休息的短暂停留。目前还不明白他的想法。但是,你迟迟跟不上我们的步伐,也并无消息传来,这令我忐忑不安。我希望在你收到这封信之后,能够加快前进的步伐,带着剩下的部族到我们的身边来。让我们成为完整的一体,重现我们当初的辉煌。
希望你的耽搁并不是因为该死的佩切涅格人,那些人犹如鹰一样恶心,鹰啄食的仅仅是我们的牲畜,而他啄食的是我们的性命。你还记得阿尔帕德的那个年轻的小近卫吗?17岁就跟随在阿尔帕德身边的那个小伙子,他是位英勇的战士,但是很不幸,他和他的战马已经长眠于埃尔代伊。如果你经过那里,或许还能看到他最后留下的痕迹。他是为了部族牺牲的,但是很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完成他的遗愿——帮他的亲生妹妹找到一个好人家。
我记得他曾与我们在闲谈中提到过,他的父亲在又娶了一位妻子后,对他们兄妹就越来越苛刻,他非常担忧,如果不是他一直坚定的护着他的妹妹,恐怕他的妹妹早就在迁徒之前就嫁给那个牛羊挺多,但都可以做他们兄妹俩的爷爷的糟老头子了。但是现在他的担忧变成了现实——他死后不久,他的妹妹就被那个糟老头子娶走了。我甚至还来不及阻止,等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他们的父亲在兴高采烈的数着聘礼中的牛羊。
当愤怒的我决定把那个姑娘抢回来的时候,阿尔帕德却阻止了我,还面无表情的告诉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我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为整个部族做出贡献。但他的话我认为非常可笑,从我能握剑以来,我已经斩断不少企图扼杀我的利爪。难道性别就可以决定一切吗?
剑便是我的意识,我将为自己的地位而战。
Elizabeth Hedwillie
送别
小学生文笔 非常ooc
普设 昨天激情入坑_(:3」∠❀)_
大量语言描写 接受意见更接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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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八的奥地利,树叶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太阳还是高高挂着的,但没有那么火辣了。
多么可爱明媚的日子,罗德里赫要送别他前妻的日子。
“伊丽莎白小姐,我帮您拎着吧。”罗德里赫绅士地弯下腰,想去拎那个大木箱。
“不用了,先生。”伊丽莎白英气地拦住他的手,把箱子扛在肩上“:您的手还是去摆弄那些乐器吧,也不必送我,往后的路我自己走便好。”
“送到火车站吧,小姐。”罗德里赫轻轻簇眉。
“呃……那就送到火车站吧,送到火车站就好。......
小学生文笔 非常ooc
普设 昨天激情入坑_(:3」∠❀)_
大量语言描写 接受意见更接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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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八的奥地利,树叶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太阳还是高高挂着的,但没有那么火辣了。
多么可爱明媚的日子,罗德里赫要送别他前妻的日子。
“伊丽莎白小姐,我帮您拎着吧。”罗德里赫绅士地弯下腰,想去拎那个大木箱。
“不用了,先生。”伊丽莎白英气地拦住他的手,把箱子扛在肩上“:您的手还是去摆弄那些乐器吧,也不必送我,往后的路我自己走便好。”
“送到火车站吧,小姐。”罗德里赫轻轻簇眉。
“呃……那就送到火车站吧,送到火车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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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火车站比往日要喧闹许多,人们拎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地准备避难——奥/匈/帝/国/死了,可人们的日子还得继续。
伊丽莎白那日穿着青绿的丝绸裙子,发鬓边别了一大朵红玫瑰,踩着双小高跟——一身不怎么适合逃难的行头。
“罗德里赫,本姑娘当时就是穿着这身衣裳遇到的你,你可还记着?”她忽然来了兴致去挑逗前夫,故意把小高跟踩得很响。
“记得…记得……”罗德里赫不知怎的,耳根有些发热。
怎么能忘呢。
那日,他百无聊赖地坐在舞厅里。忽然对面坐下了一个少女,也是无聊至极的样子。
“去跳舞吗?”伊丽莎白直接问他。
“呃……”他当时是一脸疑惑“ :这位小姐,我们并不认识。”
“我只是问我们去不去跳舞。”
伊丽莎白直接去拽他的手腕“:去嘛,我无聊死了。”
和音乐家跳舞实在是很享受的事情,他们熟知每一个节拍的走势,只用把节拍可视化。
几首曲子过了,他才开口说“:小姐,我有未婚妻了。”
“我也有未婚夫啊。”伊丽莎白不以为然地笑笑“:他还是个贵族呢。”
“他叫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也许下次见面,你就得称呼我为埃德尔太太了呢。”
“小姐,我就是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他结巴了,这个贵族小少爷生平第一次结巴。
“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担心他是个老酒鬼或者赌棍呢!”
那天他们在宾朋满座中产生了隐晦的爱意,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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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不去了。”是伊丽莎白先走出回忆“:先生,那些事早该翻篇了。”
“但火车还没开,我们兴许可以去开瓶葡萄酒,漫无目的的走一会。”海德薇莉家的女儿,是到死也要喝葡萄酒的,况且现在还没发生什么。
刚才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现在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了。
“你说那夕阳像不像我们的爱情?”伊丽莎白打趣道“:美的让人发颤。”
“它要落了,小姐。”罗德里赫补充道“:这也像极了我们的爱情。”
“之前看夕阳的那个阳台真漂亮,可惜了。”伊丽莎白自言自语地说。
————————————————
他们也已经把家里面清了个干净:看夕阳的阳台、后花园里一起种的花花草草、结婚的婚服……
都没什么必要留着的,让故人陷于怀念中沉溺,让新人陷于尴尬中怀疑。
除了那架大钢琴,那架罗德里赫的私人钢琴。
也不算他私人的钢琴,伊丽莎白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摆弄过。
“”
“昨天晚上谁动的钢琴?”
“上帝。”她微笑。
这房子里可就他们两个人。
————————————————
“罗德里赫先生,无论您还爱不爱我,我都爱着您。”伊丽莎白突然无限深情地说。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爱的人搭理都不搭理,爱的人无论如何都会表达出来。
“我也是,伊丽莎白小姐。”罗德里赫眼底的温柔漾了出来“:欢迎回来听我弹琴。”
罗德里赫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伊丽莎白,他怕亵渎他的神明。
————————————————
嘟——
火车进站的声音十分刺耳。
“时间到了,我先走了,先生。”
伊丽莎白轻快地拎着手提箱落座,对窗外的罗德里赫奋力挥手“:再见啦,我的大音乐家——”
那双绿宝石眼睛明明含着泪,却还是笑得开怀。
“再见。”罗德里赫如梦初醒似地回应她“埃德尔斯坦太太!”
“哦不。”
“是伊丽莎白小姐。”
可那时火车早已开走,她听到的最后一次称呼仍是“埃德尔斯坦太太”。
一个迟到的有点敷衍的生贺!(
[图片]
抱歉!!迟到了!!最近非常忙而且非常紧张!!但是为了放松还是花了点点时间画!
真的很草率,之后有时间再细化和重画一些部分(
右下角是散装日语
大致就是:
捷子:生日快乐
欧萌对比姐:快看!!
伊:“匈/牙/利姐姐!恭喜!”和汗颜的独
奥:大笨蛋小姐ƪ(˘⌣˘)ʃ
只花了一部分但是脑子里想的超级可爱·v·
为什么洪姐生贺这么冷t-t
但是,总之,洪姐生日快乐!!!!一定可以和朋友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抱歉!!迟到了!!最近非常忙而且非常紧张!!但是为了放松还是花了点点时间画!
真的很草率,之后有时间再细化和重画一些部分(
右下角是散装日语
大致就是:
捷子:生日快乐
欧萌对比姐:快看!!
伊:“匈/牙/利姐姐!恭喜!”和汗颜的独
奥:大笨蛋小姐ƪ(˘⌣˘)ʃ
只花了一部分但是脑子里想的超级可爱·v·
为什么洪姐生贺这么冷t-t
但是,总之,洪姐生日快乐!!!!一定可以和朋友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APH】找老王喝奶茶
不想复习了
搞点奶茶
沉闷的午后,连兔子都撑不住开始睡午觉了,大哥王耀回家后,就抱着盆子靠在墙边开始剥毛豆。
对于王鹏这种小孩子来说,这是难得的可以“补作业”的时间。
他抓起两杯“圳奶”,搬着小马扎坐在了王耀身边:
“大哥大哥,我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王耀怔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揉了揉王鹏的脑袋瓜:“可以啊,你是听故事最少的吧?想问什么,都可以跟你讲。”
1.
“大哥,柯克兰好几张结婚证啊。”王鹏说,“那天去找他签合同,他把最底下的档案柜拉开……哗啦!好几张!全是结婚和约!”
“他到底跟谁结啊......
不想复习了
搞点奶茶
沉闷的午后,连兔子都撑不住开始睡午觉了,大哥王耀回家后,就抱着盆子靠在墙边开始剥毛豆。
对于王鹏这种小孩子来说,这是难得的可以“补作业”的时间。
他抓起两杯“圳奶”,搬着小马扎坐在了王耀身边:
“大哥大哥,我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王耀怔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揉了揉王鹏的脑袋瓜:“可以啊,你是听故事最少的吧?想问什么,都可以跟你讲。”
1.
“大哥,柯克兰好几张结婚证啊。”王鹏说,“那天去找他签合同,他把最底下的档案柜拉开……哗啦!好几张!全是结婚和约!”
“他到底跟谁结啊?”
王耀想了想:“嗯……”
“亚瑟确实跟很多人结过婚,很多人现在的结婚证还有效,但如果是最最最……久远,有效,而且他还承认的……那就是佩德罗了。”
王耀还记得他第一次见佩德罗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个煞笔。
因为佩德罗在广东穿皮衣,而且还故意掏裆,把那玩意儿做了一层皮包裹露出来。
王耀严重怀疑这人的智商。
而佩德罗,他同时带了一本“佛经”,当时的王耀是这么理解的,那其实是一本《圣经》,
佩德罗天天翻,很虔诚的样子。
王耀闲得无聊也凑在他身后看:
“这是谁?”他问,指指书里一张金发碧眼的小像,“他很年轻,比你年轻。”
佩德罗就笑了:
“他是我的爱人。”
是佩德罗最久远的爱人。
后来王耀见到了佩德罗的爱人,比小像上的他长的更大了,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样子了。
“你是王耀,对吗?”年轻人问,“你就是佩德罗说的那个来自东方的特别特别特别富有的人?”
王耀一下就知道了,他可能要来立威:“那你就是佩德罗说的爱人吗?”
“哈!”亚瑟跳下甲板,“什么爱人?他?他没钱了,现在是爷的小白脸!”
“那就是爱人咯?”
“不是!”
“哦——”
“诶我说不是!!!”
2.
“那大哥,”王鹏扒着他问,“伊丽莎白姐姐是怎么回事呢?”
王耀想了想:“啊……”
“曾经不友好的邻居的小孩吧……”
王耀曾经被堵在山上,游牧民族的弓箭瞄准了他的脑袋。
匈奴哈哈大笑:“束手就擒吧!王耀!”
王耀冷哼一声:“你别得意太早!”
下一秒,匈奴王后的喝骂就到了阵前:“单于!!!!”王后怒吼着,“你居然问王耀要美女??!?你想干什么!!”
“诶诶诶!我没有!哎呀!我没有问他要美女啊!我没有问过!”
王耀趁机大喊:“王后陛下,您别担心单于!只要他把我放了,我马上履约!三千美人我全都带来!”
“三……三千??!单于!!!你不想活了是吧!我杀了你——”
“王耀你TM闭嘴!!哎呀他他他他这是污蔑我啊——”
一通骚乱期间,铂金发丝的小孩儿和王耀隔着乱哄哄的人群对视了。
“你撒谎了。”
小孩儿比着口型。
“不要脸。”
那时的王耀非常年轻的,他眯眼一笑,回到:“谢谢~”
之后时过境迁
他赶走了那位不友好的邻居,和他牵着的那个铂金头发的小孩。
直到……
直到近代,他才又一次见到那位铂金头发的小孩——
“原来,是女孩子啊。”
小孩还记得他,表面上笑着说:“你好,你可以叫我伊丽莎白。”
扭头,小孩儿恶狠狠的抵着他的耳朵骂:“是你啊!不要脸的汉人!”
“哎呀,彼此彼此,”王耀反而不怕了,偶遇故人,反而轻松,“原来你还活着啊,坚强的小匈奴。”
“你别瞎说!”
“女大十八变,比你爹好看多了~”
“啧——”
3.
“大哥,那……”王鹏犹豫了。
“怎么了?你问吧。”王耀拍拍手心,又开始拾另一袋子毛豆。
“那你……最早的记忆是什么呢?”
“最早的……记忆啊……”
北边,有一座大陆桥。
他曾一路向北。
他看见了北海,和那座大陆桥。
于是小小的王耀,带着小小的石矛,踏上了旅程——他要越过那座大陆桥,看看世界上的其他地方。
或许会有……更好的……地方?
他跨过了大陆桥,对面是另一片丛林。
他走啊走,走过丛林,撞见了汹涌的河流——千百年后,另一个更年轻的男孩决定叫她密西西比。
“你是谁!”
逆着光,一簇羽箭带着千钧力气射掉了王耀的石矛,王耀赶紧大喊:“别杀我!”
“……我不会杀你。”
女孩从树顶一跃而下:“你是……你是另一个部落的人!”
女孩握住王耀的双手——原来她是另一个意识体:
“你是另一个部落的人!”
“是的!是的!”王耀也高兴的点头,“我是另一个部落的人!”
那年
还没有玉米。
但女生送了他一个图腾,“这是雷鸟。”女生说,“你回家的路太远了,带上它,会安全。”
王耀郑重的留下了自己的石矛: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留着它,会安全。”
“……哎呀,真是好久远的东西了……”
王鹏突然将手机拿到他面前。
屏幕里是……阿尔弗雷德的考古调查报告……
“大哥,”
“你说的,是这根石矛吗?”
【普洪】史上最糟的生日
*洪诞贺文,普设,普洪向
*相关人名:
捷/克:佩特拉
斯/洛/伐/克:罗伊斯顿
————————————
伊丽莎白发誓她没见过比这更难穿的裙子。背后的绑带角度诡异,害得她两只手臂扭得快要脱臼,袖口太紧腰又太松,一二三四五层纱严重束缚了她的动作。和衣服搏斗的十五分钟里她咬牙切齿地想是谁向她推荐的这家店,哦是佩特拉,好吧那就算了。
她的车送去保养了,本来打算骑着那辆帅气的摩托去酒店的,现在想想真是作孽。伊丽莎白跨上车,扣好头盔,把钥匙插进锁孔然后狠狠一拧——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亲爱的摩托就这么意外罢工了。再拧一次,两次,伊丽莎白快要崩溃了:离预定时间只剩二十分钟,而她还在家门口和摩托车...
*洪诞贺文,普设,普洪向
*相关人名:
捷/克:佩特拉
斯/洛/伐/克:罗伊斯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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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发誓她没见过比这更难穿的裙子。背后的绑带角度诡异,害得她两只手臂扭得快要脱臼,袖口太紧腰又太松,一二三四五层纱严重束缚了她的动作。和衣服搏斗的十五分钟里她咬牙切齿地想是谁向她推荐的这家店,哦是佩特拉,好吧那就算了。
她的车送去保养了,本来打算骑着那辆帅气的摩托去酒店的,现在想想真是作孽。伊丽莎白跨上车,扣好头盔,把钥匙插进锁孔然后狠狠一拧——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亲爱的摩托就这么意外罢工了。再拧一次,两次,伊丽莎白快要崩溃了:离预定时间只剩二十分钟,而她还在家门口和摩托车大眼瞪小眼。
好吧,两个选择:穿着这一身挤地铁还是自行车竞速。鉴于去地铁站还得走上两公里,她毅然选择了后者,并为自己住在郊区却选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过生日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穿着白色的礼服裙在街上飙自行车,头上还套着摩托车头盔,这但凡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伊丽莎白都会捧腹大笑,而现在她疯狂地蹬着脚蹬,头发在风中乱飘,脸被迎面而来的气流刮得生疼。早知道就该先让王耀给自己占一卦,看看今天是不是诸事不宜。
还有六分钟。谢天谢地,过完这个路口就快到了。绿灯还剩九秒,区区十多米,她肯定能到对面,伊丽莎白这么想着,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然而第二秒数字就从“9”变成了“4”——右上角那一竖的显示灯坏了。没来得及刹车,红灯亮起时她已经被惯性带到了马路中央。右侧一辆蓝色汽车正疾驰而来,一个急刹堪堪停在五米开外,伊丽莎白大喊着“对不起”逃离了现场,把司机愤怒的叫骂留在了身后。
最终抵达酒店门口时她迟到了四分钟。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裙摆,走进了包间。“Surprise!”从天而降的彩纸条撒了她满头满脸,林晓梅和诺拉握着礼花筒,弗朗西斯则在一旁咔嚓咔嚓地抓拍。“丽莎姐姐你迟到啦!”费里西安诺站在蛋糕盒边向她挥手。
“抱歉抱歉,在路上耽搁了——弗朗西斯你拍什么拍,给我删掉!”伊丽莎白笑着掸掉身上的彩纸,又板起脸半真半假地瞪了弗朗西斯一眼。罗德里赫、亚瑟、佩特拉、罗伊斯顿……朋友们几乎都来了,出差在外的路德维希也托费里西安诺带来了贺卡和礼物。她挨个和所有人打过招呼,发现似乎少了某个银头发的家伙。
“基尔伯特呢?”她问旁边的安东尼奥。笑容灿烂的西班牙人诚实地摇摇头:“俺也不知道咧。他昨天还在和我们商量买什么颜色的礼物盒呢。”“可能有事耽误了吧,别管那家伙啦,蛋糕给他留一口就行了。”弗朗西斯把她推到了礼物桌前,众人都围了过来,“来来来拆礼物吧。”
第一个盒子是罗德里赫送的头巾,小少爷在审美这方面还是很过得去的,然后是弗朗西斯的发带和安东尼奥的番茄馅饼——很符合他的一贯风格。佩特拉和罗伊斯顿合资买给她一套餐具,林晓梅则送了她错过发售的同人本,激动得伊丽莎白当场扑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还有王耀的水杯,亚瑟的泰迪熊……至于瓦尔加斯兄弟俩,每年的蛋糕都是他们亲手做的。
蛋糕一如既往地漂亮,而闹剧从弗朗西斯往亚瑟的脸上抹了一叉子奶油开始。怒气冲冲的英国人一巴掌拍向幸灾乐祸的安东尼奥,转身去追逃窜的真凶,安东尼奥又扭头抹了罗维诺一鼻子,罗维诺企图反击却不小心蹭上了旁边弹钢琴的罗德里赫……一时间鸡飞狗跳蛋糕满天飞。弗朗西斯说得没错,没必要管基尔伯特那个烦人鬼来不来,伊丽莎白看着混乱的战局心想。一帮幼稚鬼正在兴致勃勃地掐架,她自己也没能幸免,脸上不出意外地中了彩——所以那家伙到底死到哪儿去了?
好吧,伊丽莎白承认自己还是耿耿于怀。说好的德国人严谨守信呢?答应了要来结果放鸽子,他的德国血统怕不是变异了吧。她每隔二十分钟就向门口张望一下,可是直到大伙儿闹够了吃完饭又收拾好残局,那个期待中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
“那我们就先走了。”已经是下午一点,伊丽莎白一一和朋友们道别,送他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没有车子,要把礼物都带回家是个难题,她扎上发带戴上头巾,决定把剩下的东西都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搬完第一趟她就不想干了,朋友们聚在一起的热闹和愉快渐渐散去,她愤愤地把留给基尔伯特的那块蛋糕塞进垃圾桶,盯着手机上收到的交通违规罚款短信,确信这是自己有史以来过得最糟的生日。
算了,伊丽莎白叹了口气,抱起那只泰迪熊往外走。她刚走到门口,门却被人从外面拽开了,她吓得一个急刹,正好与门外气喘吁吁的基尔伯特对上了目光。他穿得正式,手上还拎着一个礼物袋,却像刚跑完马拉松一样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两人沉默对视了足足半分钟,然后伊丽莎白露出了微笑:“你知道你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吗?”
基尔伯特吞了吞口水,眼神缓缓游移:“还以为能赶上呢……你们结束得真早啊哈哈哈……”
伊丽莎白举起了手里的熊。伊丽莎白把它砸向了基尔伯特的脸。
“别别别我错了!”基尔伯特抱着头左闪右躲,在伊丽莎白的高跟鞋鞋跟到达他小腿的前一秒大喊出声,“等等你听我——嗷!”他单脚蹦了几下,险险保持住平衡:“男人婆你下手怎么这么重……也不是本大爷想迟到的,你至少把话听完啊!”
伊丽莎白拎着泰迪熊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瞪得基尔伯特心里直发毛:“没能赶上你的生日会是本大爷的错,但我发誓绝对不是有意的——我可是老早就准备好了礼物,上午还提前半小时就出了门,结果堵车堵了十分钟!本来拐过最后一个弯就到了,前面那辆车突然一个急停,本大爷是停住了,后面的车直接撞了上来,把保险杠撞得粉碎还硬说是本大爷的锅。报完警我们仨全被送到警察局,听前车的哥们说是个见鬼的自行车闯红灯,然后他们就为这事折腾了整整半小时!我出来一看警察局离这儿八公里,车子被送去修了那帮家伙还不给坐警车,一摸口袋又发现钱包手机统统没带,一路跑过来的。”
“错过了你的生日会,对不起——但是我可以再补给你一次庆祝!”
伊丽莎白起初一副“等你编完我再揍你”的表情,听着听着却瞪大了眼睛。似曾相识的情节让她心里生出一个猜测,于是她犹豫着问了一个问题:“你前面那辆车是不是蓝色的?”
这下基尔伯特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真相大白。
伊丽莎白回想着这一系列连锁反应,忍不住放声大笑。她笑得蹲在了地上,怀里搂着泰迪熊,裙摆摊成了一团也不管不顾。这笑声太突如其来,基尔伯特在原地化成了人性问号:“喂你怎么了?精神错乱了吗?”
“你才精神错乱!”伊丽莎白回了他一句,起身钩走了他手里的礼物袋,“里面是什么?”她取出袋子里小巧的银色礼物盒,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条细细的项链。银质的链条泛着碎光,上面镶了几颗剔透的水晶,是和她的眼睛一样的碧绿。
“咳,这是本大爷在街上看到的,觉得和你还挺搭……生日快乐。”基尔伯特蹭了蹭鼻子,用不怎么自然的语气说道。伊丽莎白耸耸肩,把项链系到了脖子上:“你的眼光偶尔也还可以嘛,我就收下了。”
“什么叫‘偶尔’!本大爷的眼光可是一直都很好!”基尔伯特刚刚开口反驳,伊丽莎白就往他怀里塞了一个盒子:“再补一次庆祝就不用了,但作为你迟到两小时的‘回报’,你得帮我把礼物都搬回去。”她冲他微笑了一下,补充道:“我骑车,你走路。”
尽管基尔伯特抗议连天,伊丽莎白还是把小一半的东西都塞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把泰迪熊放在了车前筐里,一踩脚蹬向前骑去。“喂你慢一点!我刚跑完八公里!”基尔伯特狼狈地追在车后喊。伊丽莎白大笑着回头:“那你可以再跑八分之三!”
泰迪熊端端正正地坐在车筐里,听着基尔伯特碎在风中的嚷嚷,自行车轧过柏油路,阳光倾泻而下,伊丽莎白在初夏的凉风里愉快地眯起了眼,心想这个生日或许也不算太糟。
[APH/普洪]Party
*是给洪姐的生日贺文哦!祝洪姐生日快乐!
*非典型国设,背景是冷战时期,1956年匈/牙/利十月事件后。
*普洪BG向,不喜勿入。
*有点黑露(抱歉各位但我好像是个露厨?),主洪姐视角,ooc致歉。
*主要内容是华/沙/条/约/组/织聚会?
“亲爱的海德薇莉小姐,欢迎您的到来。”
正如伊丽莎白眼前所见的,伊万·布拉金斯基正站在这座位于丛林深处的别墅的院门前,带着一副在她看来非常虚假的笑容欢迎她。她至始至终也想不通为何眼前这位主宰世界一角的国家意识体先生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地方举办这样一场宴会。
“感谢您,先生。”但不论如何,伊丽莎白还是微微...
*是给洪姐的生日贺文哦!祝洪姐生日快乐!
*非典型国设,背景是冷战时期,1956年匈/牙/利十月事件后。
*普洪BG向,不喜勿入。
*有点黑露(抱歉各位但我好像是个露厨?),主洪姐视角,ooc致歉。
*主要内容是华/沙/条/约/组/织聚会?
“亲爱的海德薇莉小姐,欢迎您的到来。”
正如伊丽莎白眼前所见的,伊万·布拉金斯基正站在这座位于丛林深处的别墅的院门前,带着一副在她看来非常虚假的笑容欢迎她。她至始至终也想不通为何眼前这位主宰世界一角的国家意识体先生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地方举办这样一场宴会。
“感谢您,先生。”但不论如何,伊丽莎白还是微微行了个屈膝礼。毕竟,无论内心怎么想,在现在的局势下,谁也无法说出内心真正的心声。
“大家都已经在里面了哦,请跟我来。”
伊万的别墅似乎拥有一个巨大的花园,七拐八绕,仿若迷宫一般,时不时在转角处还能看到一丛向日葵。
她望着走在前方的布拉金斯基。他穿着军装,胸前别着一颗红心,那似乎代表着这个国家最崇高愿望。
当然,那愿望其实也属于她。不过,都已经破灭了不是吗?
在去年十月那场事件之后,一切似乎都变得虚假起来。一层薄薄的雾霾早已笼罩在了这片大陆上,但眼前的伊万·布拉金斯基,似乎却选择视而不见。
是啊,他正和阿尔弗雷德·F·琼斯斗得开心,怎么可能停下脚步?
所以最后被牺牲最多的,还不都是他们这群人?
此时此刻,他们到达了别墅前。大门是敞开的,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些压低了声音的谈话声。
“请吧,小姐。似乎你还不认识我的家人,这或许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向你介绍。顺带的,你还能见见你的老朋友。”
伊丽莎白便如此走入了厅堂之中。而她一出现,似乎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甚至菲利克斯还挺开心地喊了一句:“很高兴见到你,伊丽莎白!”
菲利克斯是她的蛮喜欢的一位朋友。虽然性格很跳脱,也有一些她不算能理解的爱好,但他对人总是很真诚,也帮助过她很多次。
但当她正要回答菲利克斯时,却被后面走上来伊万抢了话:“诸位,这位是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小姐,匈/牙/利的国家意识体,是大家的朋友哦。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让我们一起移步晚宴厅吧。”
人群在此时缓缓移动起来。她看见原本站在菲利克斯身边的托里斯一下被伊万拉去一边,不知交代了什么,很快便匆匆跑去了一边。她甚至还听到一个女孩不满的声音:“哥哥离那个女人那么近干什么?哥哥难道不是最喜欢我的吗?”
但除了个别这类窸窸窣窣的声音,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大家似乎都下意识保持沉默,并不想因此为自己的国家引来任何灾祸。
尽管这是一场盛大的宴会,但伊丽莎白却觉得在这儿有种窒息的感觉。在这儿,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平静的水面,谁也不敢往下投入一颗石子,生怕那溅起的水花惹得这儿主人不高兴了。
她突然很怀念曾经那种自由的感觉。骑在马上飞驰,呼吸着来自草原最为新鲜的空气,可以不去在乎任何利益纠纷,那时的她,只是她自己,真正的伊丽莎白·海德薇莉。
哦对了,那是好像还和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打架来着,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样了。日子过得苦不苦,有没有挨揍,有没有……在战争后一蹶不振?
但这似乎也不太可能。那么嚣张一个人,每天不惹点事情就浑身不舒服,怎么会因此消沉呢?
想着想着,她微微扭头看向一边墙上的油画。画中是两个男人,年长的那位极度惊恐地抱着那位似乎已经死去而浑身带血的男子。二人身处晦暗华丽的宫廷,乍一看倒也不觉如何。但细细拂过画面,却看到那位年长的男人双目睁大,面目痉挛,眼球都布满了血色,仿佛为自己眼前的景象感到恐惧、悲哀和不知所措。
这一幕令伊丽莎白不禁吓了一跳。
恐怖色彩太浓厚了,她想,也不忍再次去细看,低下头快步朝前走去。
可是刚走几步,却不小心撞到了前面一名穿着深蓝色军装的男人背上。
“抱歉先生,真的很……”伊丽莎白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因为那男人转过了身,俨然就是那个欠打的家伙的脸庞。
“嗨,好久不见。”基尔伯特似乎很勉强地笑了笑,那深藏于红色眼睛中的愁苦几乎都快溢出来,“当然没关系啦,只是撞了一下而已。本大爷……还是很耐打的。怎么,看你这反应,没想到我也在这里?”
“确实是……没想到。我以为你压根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毕竟……”
伊丽莎白知道他现在以东/德的名义存在着,也和伊万·布拉金斯基是“朋友”。但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而且非常讨厌布拉金斯基,她最初真的认为,以他的性格,让他死都不会出现在这儿的。
“小点声。”基尔伯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被人听到了我可不好过。”
“抱歉。但……”
伊丽莎白的话却被焦急的基尔伯特截断了:“我们晚点再谈,好吗?”
她望向基尔伯特带着浓重愁苦的眼睛,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听到她的这一声回答,基尔伯特便很快地走开了,很快便消失在某个角落,再不见其身影。
在晚宴上,伊丽莎白才又见到了基尔伯特。他坐在自己的对面,身旁就是伊万·布拉金斯基。他自始自终都盯着自己的盘子吃饭,连头都没抬起来过一下,却在布拉金斯基和他说话时还应了两句。
此时负责给伊丽莎白上菜的是托里斯·罗利纳提斯,他望向她看的方向,小声说:“今天是基尔伯特作为布拉金斯基先生最好的朋友呢。”
“什么?”伊丽莎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最好的朋友?”
“莱维斯、爱德华、基尔伯特和我要轮班作为布拉金斯基先生最好的朋友。这是布拉金斯基先生的要求。”托里斯轻声说,“您不知道吗?”
“我……我想我是真的不知道。”伊丽莎白哑然片刻,“但是他又怎么会愿意呢?”
“基尔伯特不喜欢布拉金斯基先生,我们大家都知道。”托里斯的声音又压低了许多,“但是布拉金斯基先生似乎并不在意。”
伊丽莎白再次看向基尔伯特。他的吃相一向很难看,但从来没有那时那刻像现在这样,就连低头吃饭这件事都变成了他逃避一切的举措。
“请您慢用,小姐。”托里斯放下了最后一道菜,缓缓离开了。只留下了伊丽莎白一个人独自沉思。
但什么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晚宴结束后,伊万·布拉金斯基非常有兴致地提出要举办一场舞会。但伊丽莎白对他们民族式舞蹈并不感兴趣,索性坐在一边乖乖当个淑女。也要感谢布拉金斯基没有来为难她,她才有办法好好坐在沙发上看书,也有机会偷偷打量那个家伙。
基尔伯特似乎很努力想作出一副开心的样子给布拉金斯基看,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并不开心。
“去邀请你喜欢的人一起来跳舞啊。”伊万·布拉金斯基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但我并不想参加这个活动。”基尔伯特轻声道。
“呐,你们这些人果然都不懂舞蹈的魅力。好吧,那你就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过记住,舞会结束后要回来,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哦。”伊万眨了眨眼,“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基尔伯特静默了片刻,才点点头:“我会的。”
伊丽莎白算是听见了他们的这番对话,却忍不住握紧了书本。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却眼见基尔伯特似乎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她连忙拿书挡住了脸,但心中仍旧是愤愤不平。
四周响起斯拉夫族传统的音乐,传来一下又一下响亮的跺脚声。而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想谈谈吗?”
她猛地回头,看见了基尔伯特那近在咫尺的、疲劳却又带着莫名欣喜的脸庞。
她听见自己回答:“好。”
于是那时那刻,他轻轻牵住了她的手,只为他们二人寻一番平静。
他们一同走到了屋外,那片弯弯绕绕仿若迷宫般的院子中。
这是一个天气非常好的夜晚,天上只有两三朵乌云飘过,那月光如丝倾斜而下,却正好被一丛树木挡住几缕,正好在此时此刻落到了伊丽莎白身边。
但基尔伯特并没有停止脚步,只是在丛林悠远的寂静中继续向前走去。
伊丽莎白也不想叫停他,能离那栋房子越远越好。
二人逐渐并排前进着,伊丽莎白的手肘挽着基尔伯特的,就像是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急着逃离那吵闹的宴会,私奔向那他人不知的远方。
“真想不到我们有一天也能这样好好地、安静地散步。”是基尔伯特先开口了。他笑了,虽然在黑暗中伊丽莎白看不清他的脸庞,但她听得出来,那是真心的笑。
“怎么,你难道想像以前那样天天打架吗?”伊丽莎白想起从前种种,却也忍不住轻笑道,“那时候的你可真蠢。”
“哼,那时候的你也是凶得半死,一点淑女模样也没有。”基尔伯特冷哼一声。
“没有哪位绅士会这样说一位女士。”伊丽莎白故作愠怒地抬起靴子踢了基尔伯特一脚,“与你所说相对的,你也没有半点绅士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本大爷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绅士,就像你从来没想过要做淑女一样。”基尔伯特突然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就这么在辽远的树林中回荡,“伊丽莎白,我们来比个赛吧,看谁先跑到那边的月光下。”
基尔伯特指向不远处洒下的点点月光,那儿却正好生长着一枝突兀的野草。
他话音刚落,却率先跑了起来。伊丽莎白一惊,连忙也向那儿快步跑去。那夜风迎着她的脸庞吹来,吹散了她的长发,吹掉了无用的金属发饰,吹走了很多很多东西。
在那一瞬,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肩负的所有,再一次成为了从前那个叱咤风云的小女孩。夜风呼啸着从她耳过拂过,她却似乎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大笑。
“哈哈,本大爷赢了!”基尔伯特嚣张地站在月光下大喊着,“你太菜了吧,伊丽莎白!”
“你抢跑!这局不算数!有本事就再来一次!”伊丽莎白恶狠狠地瞪向他。
“不要。”基尔伯特悠哉悠哉地靠到一边的树桩上,笑着抬起头来望向月亮,“好久没赢过了,肯定要珍惜这次啊。”
“怎么?现在基尔伯特大人的胜利变得那么困难,还需要来找我寻成就感?”伊丽莎白冷笑道,“真是无话可说。”
“抱歉,但我真的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奔跑的爽快,这种获胜后的喜悦,”基尔伯特的声音忽然就轻了许多,“真的好久没有过了。”
伊丽莎白看向他,他的脸庞对向月光,是在淡淡笑着的。他眼中的疲累仍未散去,但是她看到了,那儿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倒也不必说抱歉。”伊丽莎白却笑了,“毕竟你是世界上最大的蠢货。”
二人相对而立,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望着天上最纯洁的圆月,而所聆听到的,则是森林中那纷纷乱乱、此起彼伏的啼叫。
这像是最原始的天堂,带着大自然最干净的一切,扫除了一切利益纠葛,不带任何私欲的欢迎他们的到来。
是同属于他们二人的天堂,是他们二人内心共同期盼的自由。
“咦,你怎么哭了?”
“谁哭了?你才哭了呢!”伊丽莎白愤怒地瞪他一眼,随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这只是深夜的露水!”
这是一个谎言,但他们谁都不想去拆穿。
这是一个梦,但他们谁也不想离开。
这是一场祭奠,只为铭记他们当年共同拥有过的一切。
但他们都知道,这一瞬无法长久。他们终究要回到电光火石的世界中,在缝隙中苟延残喘,在黑暗中痛苦求生,在清醒中逐渐麻木,在麻木中再度醒来。
苦难的路很长很长,但有一些人和事,却总不会忘记。
“哦,差点忘了,我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基尔伯特突然说道。而下一瞬,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朵天竺葵。
那天竺葵大概是被他塞在口袋里了,根茎微微有些折了。但那花儿依旧绽放,在黑夜却也那么璀璨夺目。
伊丽莎白一下愣住了,看着那朵花儿,怎么也移不开眼。
“今天是你生日,你难道忘记了吗?实在是没别的东西了,就只好送一朵你最喜欢的天竺葵给你。”基尔伯特瞧着很自豪地说,“看本大爷记性多好!”
是啊,她确实忘记了。今天原本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但她却在纷乱中纠缠,忘记了属于自己珍贵的日子。
“怎么傻啦!快谢谢本大爷!”基尔伯特笑嘻嘻地伸出手来把天竺葵别在了伊丽莎白耳边,在伊丽莎白反应过来前便跑远了。
“谁傻了!快给我滚过来挨打!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写在最后:
还是祝洪姐生日快乐!永远年轻漂亮,永远是我们心目中最值得信任的大姐姐!每天都要打爆基尔伯特哦!(?)
普洪绝配!特别感谢普洪这一对在这段时间内给我带来的美好!真的好喜欢青梅竹马打架互骂!
依旧要叨叨的:冷战时期,不论是欧亚非各国都发展受限,或处于战后困难时期,或处于那时唯二的超级大国管控下,亦或是正在走民族复兴之路。其实不管是洪姐或是普爷,那时生活得都很困难,都不知道未来到底有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最后。但是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我想,都还是要选择希望,走向未来。
这边很想再写一次我在4月份冷战文所写的的那句话:
只希望我们都能在漫无尽头的黑暗长路中美好、明亮、和平的未来。
二遍:抱歉各位睡觉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点感觉好适合!!!想到了那句诗“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而在这句诗上加入一点我本人以及对这篇文的理解:美好的事物早已在过去的黑暗中孕育、重生,而将来有一天,定会重新绽放。
后续吧大概是……基尔伯特因为迟到让露西亚先生很生气(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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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高考叻,来临时堆个半成品。普洪但含洪奥单箭头避雷注意
——————————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基尔伯特正在汽车修理站里头倒弄。简陋的露天棚子让雨季午后潮湿又闷热的阳光恰好晒在他的胳膊上,上面沾着汗水和机油混合的液体。......
要高考叻,来临时堆个半成品。普洪但含洪奥单箭头避雷注意
——————————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基尔伯特正在汽车修理站里头倒弄。简陋的露天棚子让雨季午后潮湿又闷热的阳光恰好晒在他的胳膊上,上面沾着汗水和机油混合的液体。
“没错,这里再转动一下……”他在嘴里念念叨叨,似乎这样就能加快工作的效率。他同时也心想着或许今天拿到的这笔钱足够付的了一顿简单的晚餐,然后就能省出家里的薪水来供阿西上学。这是杯水车薪的——基尔伯特知道。可是小路德曾在一个很深的夜晚独自一人跑到哥哥的房间里说:我不想离开这里。
所以基尔伯特要把毕生所学在这里付诸实践了:或许这样也能剑走偏锋地实现他成为工程师的理想。
“好了,小伙子,干得不错。”大胡子的老板把一叠钞票拍在基尔伯特的手上,那双十七岁的手掌即使在棉手套的覆盖下也磨出一些粗糙了。
面对着从那些凌乱的胡子里喷出的烟草味,基尔伯特只是像以往一样憨笑了几声。薪水并没有任何一点马克的增长:或许这也是老板雇高中生来干活的原因。
身上的这件T恤已经穿了不知多久,每次来干活基尔伯特都穿着它,现在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究竟是白是黄是灰了,低下头,基尔伯特依然无所谓地把手和胳膊上的脏东西擦在上面。他向西方看了看渐沉的太阳,把钞票塞在牛仔裤的后边口袋里就急忙要走——这个时候大概也到了阿西放学的时候了,他要赶忙回家换件衣服再去接他。
“我说,你到底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基尔伯特皱着眉头转过去,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大小姐,真不好意思。”他朝着伊丽莎白喊道,“不知道您有何贵干,但是今天本大爷有急事要做,劳驾您另择时日——”
“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无视我?”伊丽莎白表现出比平时更加无理的蛮横,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基尔伯特没想到自己从前夸张的调侃在今天变成了现实。
“好吧,不是,”基尔伯特举起双手以示诚意,“请您见谅,今天本大爷实实在在的有急事要做,满脑子都被那些东西占据了,忽视了您真是不好意思——”
“好。好。”伊丽莎白不耐烦地走向前,走到离基尔伯特不到一尺的距离,向上盯着他,“帮我个忙。”
“要做什么?拜托,海德薇莉小姐,今天我基尔伯特的的确确的有急事要做——”此刻的基尔伯特已经计划着打消自己的晚饭时间,而仅由一个面包代替。
伊丽莎白张了张嘴,似乎有些话刚要弹出来就被压回去了。她的眼睛皱了皱,一向坚定而顽固的绿色眼睛里头一次出现了不坚定的神情。
“你没事吧?”基尔伯特感到很困惑。
“你记得明天晚上学校的活动吗?”她终于问。
“明天晚上……”基尔伯特思忖着。他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念头是趁着父母下班迟,想办法把这周打工来的零钱悄悄存进他们的账户。然后他才想到:“哦,有个什么什么舞会来着。不过本大爷我并不——”
“陪我去。”伊丽莎白简短地说。
“什么?”基尔伯特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已经说过了。你听见了,就照着办。”伊丽莎白又简短地说。
她不再敢盯着基尔伯特那团戳人的红色瞳孔看,目光渐渐地下移,移到他那双粗糙的手上,磨出了老茧的手指,和肌肉鲜明的小麦色的手臂上。和那个人完全不是一种——甚至是两个极端。
“那个人”正从基尔伯特口中以一个极不优雅的姿态出现。
“你不和你家小少爷一起去?”基尔伯特擦着手说,嘴角泛起一丝让伊丽莎白恼火的笑意,“想必他一定会和你共度良宵……”
“基尔伯特,你还要我和你说几遍,我们根本就不是一对。”伊丽莎白往后退着,做出要转身的动作,“总之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她嘟囔着。
最后的一个眼神,是基尔伯特沉默的发问,和伊丽莎白躲闪的回答。
太阳快要落完了,基尔伯特感到一阵升起的凉意。伊丽莎白的背影正在越来越快地消失,她跑起来了,头发像瀑布一样甩动。
基尔伯特困惑地摇了摇头,加快脚步向阿西学校的方向跑去。
“问起来就说今天和弗朗西斯踢球在足球场上摔了一大跤——最好是还在泥巴里滚了两圈——”他心想。
他正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像不像在地上滚了一圈的样子,却陡然意识到,自己穿的真的很脏。
真的很脏。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意识到过呢?
伊丽莎白刚刚穿的是什么来着?他情不自禁的心想。
晚饭的时间被错过了,但好在阿西在回家的路上说想吃烤土豆,基尔伯特趁机多买了一个,土豆的价格无论如何也比面包要便宜——基尔伯特一旦吃起饭来就会忘记所有事,如果不是阿西冷不丁地提起,他都快忘了伊丽莎白不明不白的请求——或是说命令了——
“哥哥,你明天晚上回家吗?”路德维希问道。
“回啊,为什么不回?本大爷可不是夜不归宿的人。”基尔伯特笑着说。
“是吗,可是我听说明天晚上你们学校有舞会呢。”路德维希说。
“无所谓,本大爷又不会跳舞,不参加又怎样?”基尔伯特啃着土豆说。
“没有姐姐邀请哥哥你参加舞会吗?”小路德童言无忌。
“没……”基尔伯特正下意识地回答着,却突然被什么击中似的,“该死,我想起来了……”
“哥哥,你去吧。”路德维希说,像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基尔伯特的胳膊,他还得再长大一点才能拍到哥哥的肩膀,“爸爸妈妈明天晚上不回家。”
“你一个人在家怎么能行呢?”基尔伯特揉着路德维希的头,否定了他的决议,“我得在家照顾你,可别以为你已经长大了……”
“我去小阿尔家里住,和小马修一起。”路德维希仰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哥哥,“我们已经说好了——就看看电影,玩一会儿龙与地下城……我保证第二题早上会骑车回家。”
看着个子已经快长到自己肩膀的阿西,基尔伯特不免感慨起时光的流逝来。或许他也是时候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总在哥哥的照顾下生活了——基尔伯特想,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已经和弗朗西斯在足球场上真正地打滚。
“好吧。那我们就都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谢谢哥哥!”路德维希说。
哥哥去为自己做一些事吧。他心想。
半夜的时候,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了,失眠的基尔伯特从床上跳起来开始翻箱倒柜。他想去舞会总要穿一件正装——虽然父亲的西装对瘦削的他来说还是有点宽大了,但那无论如何也是唯一的选择。
好不容易翻到一件看起来比较合身的,也似乎泛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基尔伯特把西装外套拎起来抖了抖,年代的灰尘便扑面而来。好在它看上去并没有被穿过很多次,不至于显得很褴褛。犹豫了两秒,基尔伯特还是选择把它穿在了身上。还有裤子,皮鞋,领带。
“好了。”他理了理衣褶,“来看看本大爷的英姿——”
镜子里站着一个十足陌生的人,好似基尔伯特素不相识的双胞胎兄弟。
倒也不丑。毕竟基尔伯特的脸长得还算标致,身材抛开瘦削不谈也很有型。在昏暗夜色的滤镜下,这套衣服在基尔伯特身上还显得有模有样。但是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像在披萨上放菠萝。或许并不难吃,甚至很好看,但是很奇怪。因为不是原配。”费里西安诺曾这么说。
基尔伯特看呆了。他动了动胳膊,观察镜子里那人的动态,也和自己别无二致。“没想到本大爷还能这样,”他心想,“真是别开生面。”
基尔伯特一向喜欢用帅气逼人来形容自己。可是如今他真的穿上了一件称得上帅的衣服,却又难以说出这个词。他思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摹这个诡谲的场面。他看起来像年长了五岁,甚至更多。他没想到仅仅是换了一身衣服,就能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少年气息全都吸走——是衣服款式太旧的原因?似乎也不是。弗朗西斯从前穿过许多款式的西装,每一件都让女孩子们为他侧目——基尔伯特也并不认为自己长得老气横秋,或许他只是,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