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乙女】第一百一十四章 浴室的独处
黑泥长篇猎人乙女
主伊路米但也瓢其他二美
世界观完整,争取不OOC
“伊路米少爷,请问为什么少夫人刚醒过来又情绪这么激动?我需要了解病情才能做出更好的诊断。”
注射完镇定剂后,面带疲惫的医生摘下眼睛,揉了揉鼻梁,这一个月来一直守着这位状态不稳定的少夫人让他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少夫人最初强健的体魄在胎儿日日夜夜的汲取下变得越来越虚弱,即使那超乎寻常的恢复能力依旧存在,一些注射留下的孔洞很快就会消失......
黑泥长篇猎人乙女
主伊路米但也瓢其他二美
世界观完整,争取不OOC
“伊路米少爷,请问为什么少夫人刚醒过来又情绪这么激动?我需要了解病情才能做出更好的诊断。”
注射完镇定剂后,面带疲惫的医生摘下眼睛,揉了揉鼻梁,这一个月来一直守着这位状态不稳定的少夫人让他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少夫人最初强健的体魄在胎儿日日夜夜的汲取下变得越来越虚弱,即使那超乎寻常的恢复能力依旧存在,一些注射留下的孔洞很快就会消失,但越来越纤细瘦削的身形让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也有些不忍。
这个不同寻常的孕育过程,已经变成了揍敌客家不能声张的秘密。所有来抽调而来的医护人员都要签署保密协议,并且在整个孕期都不能够离开揍敌客。艾比不分白天黑夜随时有可能情况紧急,让所有的医护人员24小时轮班倒地准备着。
“嘀—— 嘀—— 嘀——”
监护仪上的数值现在非常稳定,伊路米看着刚刚状若疯魔的艾比陷入了沉默。这些半路来会诊的医生们不清楚艾比的精神状态,纷纷在一旁推测艾比是不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而精神分裂了。但作为一直最了解艾比的人,伊路米敏锐地觉得今天这一出和往常不一样。
艾比是没有家这个概念的。
只有伊路米知道艾比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如同一张白纸,上面留下的印记全部都和伊路米和揍敌客有关。唯一能作为她归宿的地方只有揍敌客,或者更具体一点是只有伊路米的身边才是艾比的家。但今天伊路米已经陪在她身边,艾比仍然如此情绪激动的要回家,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只剩下了一个。
艾比的记忆恢复了……
情绪激动而出了一额头的虚汗让卷曲如海藻般散开的头发粘在了艾比白皙的额头上。秀气的眉毛依旧紧紧皱着,中间形成一道深痕。伊路米伸出手按摩着那道沟壑,艾比渐渐地放松了紧张的面部肌肉,痛苦的表情也变得恬静。
事情再一次出现曲折让伊路米有些烦躁,艾比越来越糟糕的身体情况和精神状态,早已把即将为人父的喜悦给冲淡了。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伊路米把手轻轻地放在了艾比隆起的腹部上抚摸着。虽然母亲的身体依旧在一点点衰弱下去,小家伙的生命有几次还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但它总是可以很快的恢复过来,然后继续从母亲身上汲取所需的养分。
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东西。
“原因还不清楚,需要继续观察,注射镇定剂会让艾比回到之前的昏迷吗?”
伊路米细细感受着胎儿在母亲体内的移动,头也没回地问着刚刚提问的医生。如果这个孩子就是让艾比精神不稳定的原因,那还是趁早取出来,体外培养算了。回忆起刚刚艾比惊慌陌生的眼神,伊路米更加烦躁起来,自己倾注心血,耐心浇灌了三年才开出的美丽花朵,是无法替代的存在,可现在似乎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了。
“少夫人现在的体征指数比之前要好很多,并没有进入深度睡眠,所以理论上应该过几个小时就可以醒过来了。”
“之前提到过的仪器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了,同时在进行各项测试,再过不到一个月应该就可以进行使用,届时胎儿也会发育得更加成熟,离开母体的存活率会更高。”
“很好,继续跟进,今天的事情记得保密,你们可以先出去了。”
等这间纯白房间又只剩下伊路米和艾比两个人以后,除了仪器的规律响声,就只有机不可闻的呼吸声。
以及有一句幽幽的叹息。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好累,手指都无法抬起,好舒服,有人在抚摸我的头顶,是伊路米吗?他做任务回来了吗?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好想他。忍不住在他的手掌下蹭了蹭,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眷恋,耳旁传来一声轻笑。眨了几次眼睛,才终于重新聚焦在靠得很近的一张脸上。
“艾比,醒了吗?”
“小伊,你回来了……”
“嗯,一回来就来看你了。”
“这一次我睡了多久?”
“很久哟,有一个月呢。”
“怎么这么久……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
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念量明显减少了很多,而腹部孕育的那个小生命似乎在我昏迷不行的这段时间里仍然有好好的成长,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我的思绪,小家伙伸出了小拳头在我的肚皮上显现出了一个凸起。
“孩子很好,很乖,就是给她的妈妈增加负担了。”
“她?这是个小姑娘?”
“是呢,已经长大到可以辨别性别的程度了,上次做检查的时候医生就憋不住了。”
“真的吗,太开心了,妈妈是不是高兴坏了。”
“妈妈高兴得已经把未来十年的小裙子都订好了,毕竟这可是揍敌客三代以来第一个女孩,还没生下来我已经要开始担心会不会把她宠坏了。”
我笑着低下头抚上了那个小突起,小家伙开心地和我互动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肚子里的胎动,如此直观地体会到一个生命在自己的身体里长大是如此奇妙。只是用区区我的血肉供养,就可以收获一个天然爱我的孩子,真是太划算的买卖了。这种喜悦直接冲刷掉了我身体的疲倦,我感觉自己现在兴奋无比。
但我发现伊路米一直在盯着我看,是因为我睡太久了,怕我有什么后遗症吗?
“伊路米?怎么了?你不过来摸摸她吗?”
“艾比还记得自己在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梦吗?我守着你的时候经常会听到你说一些梦话。”伊路米将手覆盖在了我的手掌上,比我高的体温让我觉得倍感温暖。
“诶,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是有做梦,还是一个很长的梦……”
在伊路米的提醒下,一些朦胧的片段浮现在我眼前,梦境的主角都是我,但我却看不清自己做了些什么,只剩下一些强烈的情感在我的灵魂深处哭泣。这是无法触及的疼痛,只是投去窥视的一瞥就足以让我的眼眶溢出泪水。
为什么我会这么悲伤,我现在不是已经很幸福了吗?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到时候头又痛了。”
伊路米凑过来,伸出舌头舔去了我脸上滑落的泪水,但我还沉浸在那如无底深渊般的悲伤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想要吃点什么东西吗?还是想先洗漱一下?”
伊路米的话给了我一个下一步行动的方向,让我暂时从那种如在海底不断下坠的黑暗孤独中抽离出来。
“我想先洗个澡。”
氤氲的水汽让浴室里变得温热潮湿,我摊开四肢浸泡在浴缸里,感受着微烫的水流将自己包围的舒适。终于回到了只有一个人的环境里,我瞪着镶嵌着巴洛克风格瓷砖的浴室顶棚发呆。
没错,我现在已经知道这种精致繁复的风格叫巴洛克风了。即使是注射镇定剂强制昏迷的时间里,我的脑子里一直打架的两种声音也从未停歇。最多只是给了我一点时间缓冲,让我略有心力,在伊路米面前展现我的演技巅峰。
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抛弃自己的过往,假装构成自己人格的经历从来不存在,而去全身心地接受另一种人生呢?我甚至不敢在浴室里发出一声抽泣,伊路米就守在外面,任何异动都会暴露我人格上的不连贯。
但我真的太难过了,温暖的水流无法驱走来自心脏的寒意,身体的温度无法传递到被冰封住的灵魂。同时恢复了现实世界和真正艾比·盖鲁的记忆让我整个人乱成一团糟,甚至想要问问老天,这一切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究竟是我一个连现实名字都已经遗忘的人来到了猎人世界,还是一个叫艾比·盖鲁的人窥探到了更高维度世界的一角?
……
在强行冷静下来思索这一切后,我仅剩的逻辑推理迫使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我作为异世孤魂,在遭遇车祸后灵魂离体,从高维世界来到猎人世界然后附着到了这具身体上,然后开启了三年,不知所谓的杀手生活。
否则无法解释,我在现实世界中的记忆里为什么会出现全职猎人这本漫画。这种堪比预测未来的行为,如果是「艾比·盖鲁」对高维世界的观测,那简直是神迹了。
原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的我,现在也无法再坚定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了。
抬起双手,湿漉漉地带着水渍,苍白纤细,看上去是如此脆弱,轻轻用力就可以折断。但实际上用这双手拧下的头颅,割开的咽喉,掏出的心脏数量多到我都记不清了。恍惚中听到无数死前的咒骂与哀嚎,从浴缸中抬起沾染上的透明水迹也变得猩红粘稠,顺着之风一滴滴地坠落在浴缸中,砸出一朵朵小花。
已经沾染上如此深重罪孽的灵魂,还可以回去面对风平浪静的生活吗?我闭上眼,掠夺生命时的平静,被喷洒上鲜血的快乐,不论是以杀人为业的揍敌客杀手艾比,还是一心向往自由的小女孩艾比,都已经在我的异世之魂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当一个人的灵魂里掺了杂质后,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更不用说伊路米一步步用尽各种手段,在我的精神和身体上留下的无法去除的绑定。让我从一个只被苏安温柔以对过的女人,蜕变成了不知羞耻为何物,只求快乐与满足的女人。只有伊路米,只有留在这个魔鬼身边,我被无限催熟的欲望才能得到满足,甚至一想到要离开伊路米,莫大的恐慌都要将我掏空。哪怕是害怕如今日,我对他那病态而扭曲的需求也依旧迫使着我向他释放着眷恋。
包括胸前代表着情|欲和占有的漂亮银环,都在无声地告诉我这些年我过的有多么糟糕,糟糕到,只是想一下,我的身体都忍不住流出温热的液体……
那一幕幕荒诞而淫|靡的场景和里面放浪形骸纵情交欢的躯体,让我无声地掩面而泣。我还有何颜面去面对苏安,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和他相拥在一起?
我要如何才能夺回我的人生?
我向下沉去,让浴缸里的水淹没自己。
我独自来到这个世界,将永远都像一条离群的鲸鱼,吟唱着无人能懂的低语,和一个我分不清到底是爱是恨的男人,纠缠下去,无法分离。
「你回不去啦,桀桀桀」
背后突然响起黑影地声音吓了我一跳,手忙脚乱地从浴缸里探出头。太多杂乱的记忆让我完全忘记了还有一只缠着我不放的黑影,一直跟着我如鬼魅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我同源,永远不离不弃~」
我觉得很恶心,为什么我的幻想朋友长成这个模样?不对,我为什么还会有幻想朋友?我以为我恢复记忆后,精神状态就算稳定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为什么还跟着我?
【猎人乙女】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家的愿望
黑泥长篇猎人乙女
主伊路米但也瓢其他二美
世界观完整,争取不OOC
“加大镇定剂的输入,少夫人的痉挛要尽快控制住,否则会对胎儿造成损伤。”
好吵……
“血压现在多少?”
好吵……...
黑泥长篇猎人乙女
主伊路米但也瓢其他二美
世界观完整,争取不OOC
“加大镇定剂的输入,少夫人的痉挛要尽快控制住,否则会对胎儿造成损伤。”
好吵……
“血压现在多少?”
好吵……
“心跳过快,还是在150左右,这样负荷太大了。”
好吵……
用力睁开眼睛却只能勉强打开一条透光的缝隙,正白光的灯从缝隙中穿过刺得我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这白的刺眼的光正如我现在一片空白的记忆,周围围绕的人影说这些我听不懂的术语,我分不清我现在到底在哪里,我甚至连我是谁都有些无法确定。模糊的视野中,屋顶从中心的大灯开始扭曲旋转,弯折的曲线不断吸附进去,仿佛要把所有的一切吞噬殆尽。
正如我现在搅成一团乱的脑浆。
“艾比?艾比你清醒了吗?”
谁是艾比?
“艾比你振作一点,孩子现在情况不好了,需要你恢复意识。”
谁的孩子?
在一声声让我不得安宁的呼唤中,我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躯壳,漂浮在这具**满了管子。不停注射着各种液体的肉体,以一种俯视的视角观察着这个乱中有序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装修风格为什么那么上世纪复古风?现在还有医院这么老旧的吗?
紧握着这具身体的手的黑色长发的男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这双过于典型的毫无神采的黑色大眼,和头顶的一撮呆毛,为什么和阁楼里挂着的海报上的男人那么像?已经很久没去看过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那个戴着呼吸机,胸口微弱起伏,感觉随时都会挂掉的身体,为什么长得和我有些相似?但我没有这么瘦弱啊,还有那盖着毯子也掩盖不住的腹部隆起,是得了什么肿瘤吗?莫非这就是男人说的孩子?
等等,我什么时候有的孩子?苏安呢?我爸妈呢?为什么都不见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
正在我绞尽脑汁回想着我到底漏掉什么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吓得我差点从空中掉下来。转过头看却是墙角站着一团黑漆漆的,画风完全脱离了现实的东西,正一张一合一个模拟嘴部的孔洞,对着我说话。
「你是什么东西?你能看到我?」
「你我本是同源,自然可以看到你。」
「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你这么奇怪的东西同源?」我出于礼貌把丑陋两个字咽了回去。
「看来你恢复了,但又没有完全恢复。」
好可恶,这个怪东西说话绕来绕去的,想要再从它那里套点信息它那疑似是张嘴的位置又融化了一个字也不肯说,只剩一团人型周围是不停变换的黑线一样的虚影。
“伊路米少爷,少夫人的情况目前暂时稳定下来了,但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孩子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等等,这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刚刚说了个什么名字?
伊路米?伊路米·揍敌客的那个伊路米???
随着这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默念,像是封印被解开了一样大量的画面涌入我的大脑,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越来越沉重,逐渐往下坠落。而画面的残忍可怖让我目瞪口呆,当我的灵魂终于又回到肉体上时,我感觉整个人是恍惚的。
这不是真的……
这是梦……
肯定是梦对吧,不然我怎么会来到全职猎人的世界?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变态又扭曲的事情?不然我怎么会怀着一个诱|奸犯,NTR爱好者的孩子?苏安那么爱我,我的爸爸妈妈那么疼我,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和圆睁着的无神双眼,已经无法掩饰自己清醒过来的事实。而那个控制狂,超级大变态伸出手将泪水从我脸上拭去的动作,让我下意识地就要躲开。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伊路米稍微停滞了一下,但依旧用微凉的手轻轻擦拭着我的脸颊,轻柔得像是在擦拭博物馆里的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
“艾比,你终于醒过来了,这一次你昏迷了一个月,真的把我吓坏了。”
伊路米会吓坏吗?不会吧,他连自己的弟弟都可以脑子里扎钉子,怎么会因为自己的妻子昏迷不醒就吓坏了呢?对了,揍敌客重视亲人血脉,应该是害怕这具身体衰败后,腹中的胎儿也会跟着死去罢了。
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脑子里乱成一团,千丝万缕的关系绞成一个硕大的红色丝线球,紧紧缠绕在我的身上,让我分不清到底应该做什么反应。这种状态甚至比我刚刚来到猎人世界时头脑一片空白更加让我害怕。
理智告诉我,自己居然是这个控制狂的妻子我应该惶恐不安,但感情上又对伊路米无比眷恋,想要得到他更多的爱抚。一半大脑在不停叫嚣着应该马上逃离这个科幻、玄幻、非现实主义,不管是啥总而言之是不应该存在的世界,另一半又在哀求着停留在这里,这个我已经扎下根来,承载了我的爱与欲的世界。
想要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衰弱的呼吸道反而让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会不会已经察觉到我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刚刚不应该躲开的,但那双轻易就可以夺走人性命,给我带来了太多肉体上的痛苦和快乐的手,实在是让我无法面对。
“艾比,有什么需要的吗?要不要喝点水?”
微微点点头,我不需要假装就虚弱得无法说话,嗓子渴得要冒烟,还罩着呼吸机,透明的面罩上随着每一次呼吸而蒙上一层白雾。伊路米小心地将氧气罩摘下,给我干裂的嘴唇旁递来一根吸管,清润的液体流进身体里稍微缓解了一下我的紧张,但同时也让我对身体的感官更直接了。
无处不在的、沉重疲惫的虚弱感让我十分难耐,不停注射药物让我的血管都在灼烧,腹部的隆起还压迫着内脏,让每一次呼吸变得更加费力。紧紧皱起眉毛,当我稍稍缓过神来,就被这种持续不断的虚弱感给淹没了。钝刀子磨肉般,一点一点的在全身的神经上来回磨,就像溺水者一样,不停地往下坠,却永远也触不到池底。
正在我脑海里占据上风的记忆里,我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甚至都没有进过医院打过吊针,被困在病床上的痛苦一下子全部回想起来让我无力承受。而在脑海底部翻涌不止的记忆中,这点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和曾经受过的凌|虐比起来不过是毛毛雨。
甚至连对伊路米,占上风的这一边在惧怕他,厌恶他,甚至恨他,而另一边又依恋他,渴求他,离不开他。
截然相反的态度让我整个人都十分割裂,就像身体里住着两个人格。我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那我到底是不是艾比?究竟哪一边才是梦?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艾比,哪里不舒服?”
伊路米看到我紧皱的眉头和不住颤抖的身体有些着急,生怕我再一次陷入昏迷。但脑子里搅成一团,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我想我还是害怕他的,当伊路米把耳朵凑过来,想要听清我含糊不清的吐字时,被关在小黑屋里的记忆瞬时被唤醒,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而此时正好腹部传来一阵动静,有个东西在我的肚子里踹了我一脚。肋骨被踢到的疼痛也许对艾比而言不算什么,但对我就是火上浇油,直接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
我的呻吟让伊路米更加着急了,我颤颤巍巍地抬起扎着针头的手,盖在了隆起的腹部上。那个小家伙又踢了我一脚,吓得我呛了一口,喘咳不已。
这一定是梦,梦醒了我就还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腹部平坦而紧实。比喜当爹更可怕的是喜当妈,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体里的胎儿就像一个巨大的寄生物,是将我陷入这种虚弱境地的元凶。
“艾比,我们的孩子会动了,你不开心吗?”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过惊惧,毕竟谁突然发现自己怀胎五月了都不会很镇定,伊路米感到有些不对劲。确实,在我那充满代入感的记忆中,我对这个孩子饱含期待,对它投注了极大的感情,现在这个更像是害怕的表现太脱节了。
我费力扯出一个笑容,我敢保证在这张形容憔悴的脸上,看起来比哭还难看。但伊路米似乎就接受了这个糊弄,开始叙说起我昏迷的这一个月里都发生了些什么。我看着他形状姣好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的话是一个字都进不了脑子里。
我的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这一切不科学的发展是怎么落在我头上的。
全职猎人是我十年前看过的动漫了,陪伴我度过了最中二的那段时光,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友克鑫篇。但随着年龄的增加,走向社会后生活的忙碌,这一段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了。这个世界观完整而宏大的故事里,我最喜欢的确实就是伊路米这个出场次数并不算多的配角。对于我隐秘的癖好而言,这种控制狂的大哥型人物,基本补全了我的伴侣的遐想。
可是!这种喜欢完全是叶公好龙啊!除了青春期的孩子,谁会整天幻想着自己和二次元里的人物真的在一起啊?就算偶尔梦回时有那么一两次不可描述的场景,那也就足够了啊!要真的是自己的另一半,这谁受的了啊?
但现在这个「天大的馅饼」砸在了我的头上,砸得我晕头转向。
如果这不是梦的话,我在现实生活中的一切都已离我远去了。我挚爱的家人和爱人都化作另一个次元的存在与我永世隔绝。一想到这我觉得心脏就抽痛的厉害。
完全不擅演技的我在伊路米面前无所遁形,他看着我的目光已经越来越探究了。但我真的止不住抽泣,巨大的孤独感将我重重包裹住,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才是真实的空寂几乎将我掏空。更不用说那些无法拒绝就已经沾染上的鲜血和欲望,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变得陌生无比,索性嚎啕大哭起来。
“艾比,到底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害怕的样子?”
“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
为了让我好好说话,伊路米把呼吸面罩再一次取了下来,那双像黑洞一样把所有光吸走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让我更加害怕了。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哇……”
为什么突然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已经有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么多我承受不了的痛苦?
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为什么来着?
是因为什么来着?
我突然呆愣在那里,被雷劈过般的豁然开朗让我比起之前的浑浑噩噩更加不能接受。
是破碎的玻璃,突然的巨响,骨头的碎裂和妈妈的尖叫……
原来那不是梦……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不论是那个我嗤之以鼻的无聊平凡梦境,还是那个充斥着变态成年人恶心欲望的梦境,都是真的。他们构成了我的一部分,让我变得分裂又统一。而那辆我冷眼旁观着,将我的幸福生活撞得支离破碎的轿车,就是一切痛苦与分离的源头。
“我梦到,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不,我没有死!”
“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我现在在哪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让我走,我要回家!”
认清现实比一无所知更加痛苦,对父母和苏安的挂念,对回家无门的迷茫,对自己经历过种种痛苦的无法接受,对自己竟然还对伊路米有着病态依赖的自我唾弃,太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情绪。唯一能叫喊出来的就只有我要回家。
挣扎着要挪下病床,但被伊路米死死按住,听到动静再次赶来的医务人员迅速给我又安排上了镇静剂。肾上腺激素飙升而带来的亢奋感随着镇静剂的输入而褪去,难忍的疲惫感再次席卷而来。
“我,我要回家……”
【猎人乙女】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获的新生
黑泥长篇猎人乙女
主伊路米但也瓢其他二美
世界观完整,争取不OOC
所以当这被禁锢着,玩弄着,欺骗着的人生,如翻日历一样在我的眼前飞快闪过时,我再也无法因为其中充斥着的痛苦与绝望而感到愤怒了。麻木地看着那个已经渐渐不会哭泣的小女孩一点点长开,在反反复复地蹂|躏与摧残下,总是可以及时修复的稚|嫩身体也开始有了少女的起伏。
然后顺理成章的被「亲爱的西奥多先生」弃若敝履。......
黑泥长篇猎人乙女
主伊路米但也瓢其他二美
世界观完整,争取不OOC
所以当这被禁锢着,玩弄着,欺骗着的人生,如翻日历一样在我的眼前飞快闪过时,我再也无法因为其中充斥着的痛苦与绝望而感到愤怒了。麻木地看着那个已经渐渐不会哭泣的小女孩一点点长开,在反反复复地蹂|躏与摧残下,总是可以及时修复的稚|嫩身体也开始有了少女的起伏。
然后顺理成章的被「亲爱的西奥多先生」弃若敝履。
“小艾比,真可惜我不能把你带回家,也不能给你服用停止发育的药。”
“玩偶之家的规矩真是让人扫兴。”
最后一次见到这个恶心的恋|童|癖时,他一脸依依不舍地在「我」的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黏腻的吻。
“孩童的身体才是最纯洁的存在,而来了初|潮的你已经具备了女人的特征,已经变得肮脏了,我想我该换个玩具了。”
「我」呆滞地跪坐在地上,小腹内是刀绞般的疼痛,在西奥多享乐的过程中突如其来的血流打断了这间房间里发生的罪恶,暗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大腿流淌下来,在地板的砖石上汇聚成一小滩。听到西奥多这饱含遗憾的感慨,「我」仿佛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更加可怕的事情,不顾初|潮来临的绞痛,膝行了几步把自己柔嫩的身体紧紧贴在男人的裤腿上,用无数鞭打学来的最惹人怜惜的角度,祈求着男人不要抛弃自己。
真是太讽刺了,被施虐者竟然在祈求施虐者不要离开自己。但先一步脱离孩童范畴的妮娜已经被挂上了不一样的名牌,更多没有恋童癖的「先生们」让妮娜陷入了更加黑暗的深渊中。原本还会因为嫉妒而对「我」出言不逊,可最近的一年,这个小姑娘已经像一朵枯萎了的花,每次回来都一言不发枯坐在自己的铺盖上,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相比起已经熟悉了的身体上的疼痛,「我」更害怕看到自己被推出去见到更多看上去就很可怕的男人,那些在走廊房间里不经意间窥见到的场景让「我」在很多个夜晚都只有抱着艾维才能睡着。
“真可惜,一直说要让你和飞坦见见,但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男人细致地用湿毛巾将刚刚从「我」体内抽出来的手指上沾着的经血擦干净,毫不留情地把「我」抱着他的腿的手用力掰开,从房间离开了。
冰冷的地面让「我」的腹部抽痛得更厉害。在被西奥多毫不留情地抛下后,巨大的恐慌让小女孩蜷成一团,已经许久没有流下的眼泪哀戚地将地面打湿成深色,即便愚蠢地一直依赖的大人走进房间将「我」抱起时,依旧停不下对前路彷徨的哀伤抽泣。
当一个孩子是疼痛,当一个大人意味着更多的疼痛。
看不到尽头的折磨和一个又一个失踪的伙伴让这个女孩沉浸在被迫长大的惊恐中无法脱离。看不到头顶传来的不再掩饰的掠夺目光,那等待已久,终于收获成熟果实的喜悦让普拉德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一个只喜欢孩童,一个只喜欢少女,两个人的性|癖完美地连接在一起,唯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只有那个愚蠢天真的自己。
在这个魔窟里,大人们都是肮脏恶心的生物罢了。
给予肤浅安慰的恶龙只不过是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觊觎已久的一块肉。所以当普拉德斯心满意足地将女孩压在身下时,在这个男人身上投射了父亲影子的「我」感觉世界被蒙上的欺骗薄纱终于被撕破。所有的温情都是为了让「我」更听话地任人摆弄,所有的优待都是为了让我发育得更好更符合他的喜好,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可以让他将忍耐已久的欲|望如火山爆发般倾泻在「我」的身上。
圆睁着眼睛任眼泪止不住地滑入浓密的头发里,身上不停耸动的男人没有施展任何凌|虐的手段,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可为什么还会这么痛呢?
“艾维,我们逃跑吧……”
在黑暗的房间里,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紧紧挨在一起,身边的小伙伴们在过去的几年里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只有他们还可以在夜晚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只有靠得很近才能听清的喃喃自语里饱含着灼热的恨意。
“我已经不想再这么活着了……”
“如果一定要死掉的话,我想死在外面……”
艾维沉默了一会,然后颤抖着说:“好,我们一起逃。”
因为一直以来的乖顺,两个孩子的出逃竟然出乎意料的简单。毕竟谁能想到从来不拒绝客人任何要求的小艾比,会突然有一天把压在身上的男人咬破喉咙,然后消失在房间里呢?
这具身体确实是得天独厚,即便是从来没有接受过训练,但就靠着好了又坏坏了又好的折磨,肌肉和骨骼在几年里得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锻炼,以至于当「我」终于决定伸出手,将施暴者扼住时,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咳,咳……”
“嗬,嗬……”
纤细的手掌下,粗壮的喉咙在剧烈的颤抖,失去了氧气的供给刚刚还在身上挥洒汗水的男人现在已经翻了白眼。但「我」觉得这还不够,尖锐的虎牙将咽喉上的皮肉完全撕扯开,就像一只从未驯化过的野兽,让喷涌而出的鲜血浇了自己满头满脸。
一直以来都因为被人摆弄着而痛苦不堪,却从来不知道原来摆弄别人是如此令人愉悦。但我听到「我」发出的灿烂而又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时,我还是悲切地为这个命运如此多舛的女孩感到痛心。
在自己开始孕育生命以后,就更加能体会到作为母亲对孩子的保护和期望。而我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被扔到了流星街,然后备受煎熬地过了好几年。原本应该是作为掌上明珠,天真快乐长大的孩子,现在却因为终于磨利了獠牙而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
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本应该是,应该是充盈着欢声笑语,父母疼爱,朋友支持,爱人宠溺,一路顺遂的啊!
另一段梦境的碎片突然闪回到了眼前。
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呼唤“崽崽,起床啦,上学要迟到啦”,和小艾比年纪相仿的女孩磨蹭着闭着眼睛坐起来。一边唠叨怎么这么懒,但还是帮女孩穿衣服的女人一脸无奈的宠溺。挣扎了几秒才掀开温暖的被窝下床开始洗漱,我迫切地想从镜子里看清女孩的脸,画面却突然转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热闹的小吃街上,几个少男少女一起打打闹闹,手里捧着各式各样我没有见过的吃食,放肆快乐的笑声是我从未感受过的轻松,好像站在阳光下快乐的玩笑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
早上醒来,转过身是苏安恬静的睡颜,小巧挺直的鼻子上正巧落下了一束从窗帘缝隙里透过来的晨光。女人忍不住在那束光里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痒痒的触觉将苏安吵醒了,睁开迷茫的睡眼看到是女人的脸,又笑着说了声早安,然后侧过身把人拉入怀里,继续一起补觉……
那个在下雨天会被爸爸妈妈牵着手蹦蹦跳跳踩水坑的小女孩,那个会在朋友被欺负时挺身而出的少女,那个会被苏安紧紧拥抱在怀里,放在心口上珍惜的女人,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被血浇了一脸,还兴奋得眼睛亮的吓人的样子的?
这是我?这不是我?
到底哪一个才是我?!
熟悉的头疼让我在透明的盒子里疼得蜷成一团,掐进手心的拳头,在底部的透明板上砸出了血迹也缓解不了丝毫。周围逐渐蒙上了白雾,我就像漂浮在虚幻世界里的透明泡泡一样。
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假的?
一切都如梦幻泡影,从灵魂根部蔓延开来的疼痛让我无力探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所以我也没有精力去旁观两个少年少女是如何躲过守卫和搜查,从还算规整的内区逃到被垃圾环绕,全是废墟的外区的。当我终于缓解了全身的颤抖,可以集中注意力通过艾比的眼睛看向外面时,两个孩子已经衣衫褴褛,满是伤痕了。
“艾比,快吃,这里还不算安全,我们还要继续往外跑。”
“你也吃。”
一块干涩带着霉斑的面包被「我」掰成了两半,缺少干净的水源只能靠口腔分泌的唾液来将坚硬的面包一点点泡软,再艰难地咽下。在西奥多心情好时透露出来的片段信息中,「我」渐渐对流星街的残忍积累了进一步的认识。可真正直面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要被人追杀的严酷生活时,因为被圈养而逐渐遗忘的可怕记忆再一次被翻出。
可是,手中紧握着缠了布条的锋利铁片,用脏污掩盖自己精致的面容,靠自己的双手去掠夺,去杀戮,去换取生存的机会时,为什么会那么亢奋而快乐?
每一条从自己手中逝去的生命都感觉让自己又强大了一点,在一次次和敌人厮杀抢夺物资的磨砺中,看似弱小的羔羊毫不留情地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我看着两个人身边聚集了一些伙伴,又失去了一些伙伴,获得了一些战利品,又失去了一些战利品。被围堵,被群殴,被背叛,如丧家之犬,四处躲藏。然后一点点变强大,去报复,去反杀,去抢夺,用疯狂与血腥去震慑一切敢对自己不利的敌人。
濒死的人被拖进昏暗的窄巷,喷溅的污血让黑色的墙壁又增厚了一分。麻木又残忍的眼珠从各个不起眼的角落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恶行。这个不存于世的遗弃之地,没有法律,没有道德,活下去的都是弱肉强食规则中的胜者。
下手越来越狠厉,手腕越来越阴毒。身体素质比我更好的艾维和「我」一起靠自己不要命的打法渐渐在这一片脏乱臭的废墟中,圈出了一块自己的地盘。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那个曾经男人被按在身下草|弄的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个冷酷残忍的少年,但改变不了的是每天入夜依偎在一起取暖的温暖。
接下来的画面是我无法控制的快进,直到我们争抢地盘时,触怒了拥有念能力者的另一个小团体,在实力差距悬殊的围剿下「我」和艾维惨败才停止。「我」是不知道那种超乎想象的力量叫念的,所以在势如破竹的攻势下,衰败地打倒在地上,看着不远处面朝下瘫软的艾维,「我」绝望地哭喊挣扎着,然后再一次作为难得的女性|资源被抓走。
强者吸干弱者的血,然后再被更强者榨干剩下的利益。
这个惨不忍睹但在流星街每天上演的故事,最终也只能收获一个潦草的结局。手中握着的命运再次被嘲弄,让身为弱者的「我」再次直视自己的无能与悲哀。
清洗干净,关在笼子里,和其他一起被推上台等着被拍卖的“奴隶”们等待客人们的挑选。我充满恨意和不甘的眼睛,吸引了台下坐着的,带着伊路米会流星街探亲,顺便来拍卖会散心的基裘夫人。
“伊路米,你喜欢那个孩子吗?”
其实我距离这么远,现场有这么嘈杂,「我」应该听不到台下人之间的交头接耳的。但那双闪着红光的电子眼对着台上看过来时,「我」就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女人看的就是自己。
这位夫人看上去那么端庄而美丽,身边的男孩更是从未见过的精致秀气,如果他们可以将自己带走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个泥潭,获得新生了?
「请带我走吧。」
「请带我走吧。」
「请带我走吧。」
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对母子。
是了,基裘妈妈曾经跟我描述过带我回揍敌客的故事,在那么多惊惧恐怖的少男少女中,只有我紧紧抓着栏杆,坚定的眼神中夹杂着绝望和希望。那种孤注一掷的美感一下就吸引了她,当然也吸引了在场的诸多宾客。
“小艾比,把你买下来可是花了妈妈不少钱哟~”基裘妈妈摸着我的头,笑着说。
原来如此,不论梦境破碎成什么样子,这才是我真正人生的起点。
「我」真正获得神明眷顾,重获新生的地方。
【猎人乙女】第一百一十一章 破碎的温暖
黑泥长篇猎人乙女
主伊路米但也瓢其他二美
世界观完整,争取不OOC
清醒时蒙上了一层厚厚迷雾的记忆,在陷进黑甜梦乡的时候就自动解封了。
等我从不停下坠的失重感中终于站稳脚跟时,一身休闲装的女人已经坐在了明亮宽敞的候机厅,正在和苏安一起准备登机。我透过对面大大的落地窗,看着停机坪上熟悉又陌生的巨大铁鸟,心中全是迷惑和不解。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境吗?这种比科幻片还要真实的场景真的是我那贫瘠的想象力可以...
黑泥长篇猎人乙女
主伊路米但也瓢其他二美
世界观完整,争取不OOC
清醒时蒙上了一层厚厚迷雾的记忆,在陷进黑甜梦乡的时候就自动解封了。
等我从不停下坠的失重感中终于站稳脚跟时,一身休闲装的女人已经坐在了明亮宽敞的候机厅,正在和苏安一起准备登机。我透过对面大大的落地窗,看着停机坪上熟悉又陌生的巨大铁鸟,心中全是迷惑和不解。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境吗?这种比科幻片还要真实的场景真的是我那贫瘠的想象力可以凭空捏造出来的吗?
但女人的目光并没有在这些造型流畅的机械上多做停留,习以为常地一扫而过后,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苏安身上。
“苏安,还要等多久呀,我都快睡着了。”赶早班起了个大早的女人把头枕在了苏安看上去瘦削,但其实覆盖有匀称肌肉的肩膀上,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苏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报了个时间:“快了,再过半小时就可以登机了,一会上飞机了还可以接着睡。”
“马上就可以见到我的爸爸妈妈了,苏安你紧不紧张呀。”女人微微抬起头,看向苏安的侧脸。流畅的下颌线和分明的喉结给这个男人在温润的气质下增添了几分干练,看得女人心痒痒地,伸出手调皮地摸了摸因为吞咽唾液而上下滑动的骨节。
“好紧张哟,万一叔叔阿姨不喜欢我,那我可怎么办呀。”苏安把女人作乱的手捏住,不松不紧地笼在手心,假装可怜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是呀,那可怎么办呀,爸爸妈妈不喜欢的男人我才不要。”作势就要将手抽回,却被紧紧握住。
“那我就只能天天守在你家门口,风吹不走,雨打不动,化身为蒲草,来磨你这块磐石咯。”苏安一边一脸忧伤的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挠女人的痒痒,让这个笑成一团的人在椅子上扭成麻花。
“去去去,你得自挂东南枝了我才信你。”
“好狠的心呀,罢了,谁让我上了你的贼船呢。现如今,你就是想要将我抛下也是不能的了。”
说完苏安就把女人圈在怀里,在假意挣扎的女人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引来不少旁人的注视,不过看到苏安那张俊俏的脸又都露出面目模糊的了然笑容,反而是女人的耳根都红得热烘烘的。
好奇怪的对话,这带着别致韵味的腔调竟然让我听起来十分顺耳,每一个字都好像熨贴在我的心头,让我因为再次陷入梦境而焦躁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
带着强烈的既视感上了飞机,女人果然上了飞机就头一歪开始睡觉,我也只能跟着在眼皮的黑暗下默默熬着。但耳边传来的动静,告诉我苏安一直在电脑上敲着键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想睁开眼看一眼屏幕,但不受我控制的眼皮粘得比超级胶水还要紧,连一丝缝都没有留。乘客交流的声音,空乘服务的声音,飞机引擎的声音,空调冒风的声音,和苏安敲击键盘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成了我对这段旅程的全部记忆。
而出机场时,一路小跑飞扑到一个中年女人怀里的女人,像终于归家的鸟雀,快乐地将自己的母亲连根拔起,转上了好几圈。在一众面目模糊的路人中,只有这一对夫妻有着清洗的面容,我仔细地观察着,想从他们的脸上推测出女人的长相。
“妈妈妈妈,你看谁来了。”
终于想起来这趟回家是为了带苏安回家见父母,女人和妈妈腻了好一会才羞赧地指着已经和中年男人聊起来的苏安,给自己的母亲介绍。
“是苏安吧,我家崽崽这些年都麻烦你照顾了。”
中年女人乐呵呵地和苏安问好,在女人小声抱怨“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叫我崽崽啊。”的背景音里,一行人其乐融融地向机场外走去。
在车上,我羡慕地看着女人腻在妈妈身上,各种撒娇卖痴,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所有的新鲜事一股脑全部塞给这个眉目慈祥的母亲。而坐在前排开车的父亲,也时不时插上两句话故意逗趣,惹的女儿耍小脾气,再由苏安从中间探过来的说些好听的话安抚。
被全家人宠着的小公主,从来都是张扬的,恣意的。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光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用鲜活的生命力凝聚着永不枯竭的爱,并毫不吝啬地挥洒给身边的人。
这种熟悉的代入感又来了,莫名得让我想笑。
从流星街里饱受凌|虐侮|辱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对这种一片祥和的家庭剧感到熟悉呢?即便是我真正拥有的那短短三年的记忆,也充斥着各种血|腥|暴|力和痛苦。从伊路米身上照镜子学来的荆棘一般扭曲交错的爱意,让我只能面目扭曲地看着这一家四口,在各种欢笑和打闹中,在一辆闯红灯的轿车疾驰而来时,化作了无数片细碎的渣滓。
轮胎在猛打方向盘时与地面摩擦的尖啸声,颅骨磕在前排座椅上颈椎错位的清脆声,窗户破裂碎屑划破皮肤的血液飞溅声,路人惊恐破音的尖叫声……
扭曲崩坏的线条从模糊的背景开始坍缩,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开始一幢幢垮塌,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光怪陆离。父母苏安都如火堆旁的蜡像融化成流体的怪物,又在后续的撞击下碎成一块一块固体。只剩下女人是唯一的奇点,视线里全是红与黑,而我困在透明盒子里再次下坠。
这才是我熟悉的结局。
把短暂的美好撕成碎片,用无边的混沌侵蚀色彩。
最终大家都是一样痛苦的人,谁也别想逃。
但为什么我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人挖出来了一样疼痛……整个人内脏都被掏空,置换成粘稠沉重的哀伤,压在我的脊柱上让我只能蜷缩成一团,嘴里不断哽噎着喘息,滚烫的泪水一颗一颗砸在膝盖上灼热得我战栗。
世界都被砸毁后什么都没有剩下的空寂,让我抖得像被雨打湿的鸟。满目都是流淌的红色液体,两耳灌满了男人女人的悲鸣。心脏剧烈跳动到快无法承受的悲切让我觉得此时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都算是一种解脱。
“小艾比,刚刚喊的声音有点太大了哟,小心你的嗓子呀。”
坠落的终点是童年的自己。
省略………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流星街里,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就只能任人亵|玩,甚至因为快速恢复的能力成为出得起价的客人争相抢要的玩具。而只是对流星街的残忍惊鸿一瞥就被关进了牢笼里的小女孩,早已被吓破了胆,不论受到如何暴|虐的对待,都只会紧紧抓着「救命稻草」不放手。而被刻意保持的天真烂漫,让她面对侵|害的时候都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在恐惧中乖顺无比地把自己的身体打开,任人品尝。
“小艾比,今天的表现很好,这是给你的奖励。”
装成和蔼可亲的样子,将奄奄一息的「我」抱出那个充满梦魇的房间,深受「我」依赖的大人在清洗完毕后,递上了一块普通的蛋糕。劣质的巧克力奶油在空气中暴、露太久都已经开裂,但依旧是女孩遥远得几乎彻底遗忘的记忆中,不可多得的美味。
多么好骗,不管身上多么疼痛,只是一些温柔的话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融化一个孩子的心灵。
“大人,我下次会继续努力的。”
抬起头仰望着高大的男人,不知世事的孩子从他琉璃色的眼睛里读不出隐藏在下面的欲念和买卖,只知道得到了夸奖后,今天所受的折磨都没有那么痛苦了。
“小艾比果然是我最喜欢的孩子。”
小口地捧着巧克力蛋糕吃着,黏腻的奶油沾上了手指,然后又伸出粉色的舌头将指缝舔干净,依旧没有察觉到拥着自己坐的男人变得深沉的目光。
“小艾比要快点长大呀……”
饱含深意的话并没有引起女孩的警惕,只是开心地吃着甜腻腻的蛋糕,哪怕伤口还没有愈合,哪怕被搅得乱作一团的内脏还在剧烈疼痛。
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女孩已经可以一边疼着一边笑了。
删减版……审核我已经很努力了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