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恋】来世再见
从公司辞职后,我到一家公墓应聘成为一名守墓人。刚上任时,还会有一些关系不错的前同事到公墓管理处探望我,并劝我赶紧找其他体面些的工作,然而每次我都以“年纪大了,工作不好找”为借口搪塞过去。久而久之,他们不再白费口舌,也不再特意带上酒和我闲聊了。如此,看管墓园的生活更加单调,经常是好几月都没人拜访。
守墓人这份职业之于我,其实是悠然又惬意的。没有什么难缠的客户,也没有麻烦的上司,也不需要处理任何人际关系,让我得以在漩涡般乱腾的世界里喘上一口气。每天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打扫墓园的地面,擦拭被污渍遮盖的墓碑,制止住在附近的小孩子往墓园丢石头——他们总是称呼我为“奇怪的男人”——...
从公司辞职后,我到一家公墓应聘成为一名守墓人。刚上任时,还会有一些关系不错的前同事到公墓管理处探望我,并劝我赶紧找其他体面些的工作,然而每次我都以“年纪大了,工作不好找”为借口搪塞过去。久而久之,他们不再白费口舌,也不再特意带上酒和我闲聊了。如此,看管墓园的生活更加单调,经常是好几月都没人拜访。
守墓人这份职业之于我,其实是悠然又惬意的。没有什么难缠的客户,也没有麻烦的上司,也不需要处理任何人际关系,让我得以在漩涡般乱腾的世界里喘上一口气。每天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打扫墓园的地面,擦拭被污渍遮盖的墓碑,制止住在附近的小孩子往墓园丢石头——他们总是称呼我为“奇怪的男人”——还有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写东西。
我喜欢把所见所闻写下来,这或许源于我从小就有的梦想。在我还住在外婆家时,我就特别喜欢听外婆给我讲故事,尤其是桃太郎的冒险,常常听得如痴如醉。那个时候,我暗暗下定决心,希望长大后成为一个小说家,专门写好玩的故事,让天底下所有的外婆讲给她们的外孙听。可惜的是,“成为小说家”的志气,渐渐被繁忙的求学与工作消磨殆尽,在立下誓言三十年后,当初那个豪情壮志的小孩,已经变成孤苦伶仃、孑然一身的中年人了。
好在,我仍然保留着随时记录故事的习惯。只要还有一个愿意倾听的读者,我就永远乐于写一些不可能刊登在杂志上的故事,然后念给她听。
最近的日子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戏剧性的事件或人物出现。除了一位老人。
这位老人,如果要用一个东西形容的话,他就像种在公墓管理处办公室旁的杉树,苍老、枯瘦,但充满韧劲。从某天开始,他几乎每天不间断地在同一个时间出现,风雨不改。他要去的地方也只有一个,我还记得那是新近下葬的一块墓地,埋着一位因病逝世的老太太。
老人的行程似乎亘古不变。早上十点,他站在公墓大门前按响连接到管理处的电铃,让我打开大门。然后,他步行到那块墓地,从背包中取出几只碗,里面装着天妇罗和三色团子,有时候是乌冬面和樱饼。接着,他会用一块手帕,把墓碑擦拭得干干净净,满是皱纹的手指,一遍遍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刻字。做完这些,老人会在侧近的树下安安静静地看书,直到黄昏的斜晖照进墓园,老人这才把东西收拾好,背起身边的背包离开。
如果遇上下雨或别的恶劣天气,老人也会准时到达墓园门口,向我请求在办公室落脚,直至风雨过去;而后,老人会将之前的行程一丝不苟地做完。那块墓地一直都是整个公墓里最干净的。
我曾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在老人离开后去看墓碑上的字,但它和别的墓碑并无不同,上面是死者的姓名、生卒年和墓志铭。这里埋葬着的是一位叫“伊黑蜜璃”的人,享年八十六岁,墓志铭是“来世再见”。那么,日复一日地看望她的人,应该是她的爱人或亲人。但我很清楚,对老夫老妻来说,爱情和亲情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在携手共同度过的人生中,“爱你”已经成为一种本能。所以,他既是她的爱人,也是她的亲人。
墓碑前还放着老人拿来的花。这是他没有带走的东西。
到公墓祭拜爱人,已经是那位老人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是,今天过了上午十点,我也没有听到往日准时响起的电铃声,没有听到熟悉的低沉的“拜托打开一下大门”的声音。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我心急如焚,甚至想冒雨跑出去看看老人是否遭遇了意外。我拿上伞打开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他没有来。
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没有老人的联系方式。尽管天天相见,但我们几乎没有交流,老人只想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我也没有打听他人私事的癖好。自然,我不可能有老人的电话号码或Line。
我只能等待。
一个月后——确切来说,是29天——熟悉的声音再次通过扩音器传到办公室。
“管理员先生,拜托打开一下大门。”
“是的,请您稍等!”我的内心升起一阵激动,或许是因为松了口气吧。老人还活着。
带有轮子的铁质大门缓缓往两边退去,老人从铁门让开的空间中走进墓园。他还背着那只独具特色的条纹背包,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白头发更多,神情更疲惫,连身躯也佝偻起来,似乎是遭受了某种折磨。我赶忙上前,想帮忙拿着背包。
老人看了我一眼,没有拒绝,而是轻声说:“谢谢,拜托了。”
虽然近一个月没有来过这里,老人对自己的目的地依然了如指掌。他和之前一样,拿出美食、擦拭墓碑、打扫空地,还回绝了我的帮忙。这些事情,仿佛是神圣的仪式,不容他人插手。
我默然地看着老人蹲在地上,吃力地细细擦去墓碑上沾着的泥土。完成这一切后,老人想起身,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我及时伸手扶住,让老人坐到树下的石凳上休息。
“请您一定要小心啊。”
老人勉强地笑笑。“生了场病,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来看望家人的事……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或许让年轻人代劳比较好。这个地方毕竟太偏远,您一天天地来,实在不方便。”
老人摇摇头。“这是我的爱人,只要我还在这世上一天,我就绝不会将责任拱手于人。”
原来是他的妻子……老人对她的爱一定很深沉,这份爱,足以支撑他做所有事。
“我们结婚六十多年了,”老人说道,“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相互认识。”
回忆着甜蜜的往事,闭上眼睛的老人嘴角浮出微笑。
“她有世界上最美丽的发色和眼睛,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她在,对于别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不在意。
“她喜欢吃好吃的,我们一起开了家定食屋。她喜欢温暖的大家庭,我们一起养育了五个孩子。她喜欢欣赏风景,我们一起环游了整个日本和世界。她喜欢小动物,我们一起养了不计其数的猫咪和兔子。她喜欢画画,我们一起办了个只有亲朋好友参加的个人画展。如果没有她,我会与这些快乐彻底无缘。即使她什么也不做,即使她一句话也不说,她的存在就能让我继续高兴。她是让我开心的天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刚刚收拾好的钥匙放在了哪里。
“当时我很害怕,我知道这很有可能是阿尔茨海默症。我带她去看医生,诊断结果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她虽然没有相关的知识,但也模糊地知道这种病的可怕,当时就流下眼泪。虽然我也很慌,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知道,一旦我的情绪开始崩塌,我们就会在这种病面前溃不成军。她需要我。
“我们决定一起抗击病魔,实行积极的干预和治疗。发病虽有了缓解,但病情却是不可置疑地加重了。慢慢地,她从记不住钥匙的位置开始,到记不住家住在哪里,也记不住孩子们的名字。阿尔茨海默症就像一块橡皮,把所有记忆从她的脑海中擦去。这个过程,真的,太残忍了……”
老人陷入沉默。我递给他一张手帕纸。
“后来,她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常常是出了门就不懂得回家的路,也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有次,我出门买菜,明明在出门时反复确认门是锁上的,但她还是跑了出来。等我回到家,她不见了。我丢下菜跑到街上发疯似地找,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看到茫然的她。
“她看到我,眼睛亮了亮,直对我挥手。‘我有点找不到路了,能带我回家吗?’
“我很担心,她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说过,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带走怎么办?
“ ‘你就那么相信我吗,不怕我是个坏蛋?’
“她说:‘当然不怕,因为我知道你是好人!’
“于是她牵上我的手,一起回了家。
“所以她不记得我的名字,不记得我是她丈夫又怎么样呢?她还信任着我就够了,只要我还记得她、爱着她就够了,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老人停下来擦擦眼睛。我也拿了张手帕纸给自己。
“后来……后来的事就不说了。一场大病夺走了她的生命,而现在,病魔也降临在我头上,但我一点也不惧怕死亡,死亡只会拉进我和她的距离而已。我很快就可以陪着她了。”老人看着我,眼眶有些发红。
“她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到我,如果有下辈子,还想和我见面。我答应了。总之,今天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活着来这里,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老人。一个月后,一座新的坟茔建在伊黑蜜璃的墓旁,墓碑上同样刻着老人的名字、生卒年与墓志铭。在“伊黑小芭内”的名字下面,同样写着“来世再见”。
写到这里,老人的故事应是落下帷幕。我带上三束白色菊花,分别摆在三座墓前,然后在其中写着“永失我爱”的墓碑前坐下。
“亲爱的,我来了。今天天气很好,而且我新写了一篇故事,我想念给你听……”
p1是三个大胃王的比赛,据说店家已经把这三个人列入黑名单了
p2是义勇见到朝华叫锖兔真菰为哥哥姐姐,义勇憨憨的凑上来也想被叫哥哥,但是因为他说话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于是被朝华冷酷拒绝了。
p3是因为一些原因小芭内误会朝华是甘露寺的弟弟,于是对他的态度立马不一样了,面对蛇柱的发问,朝华随口编了个理由没想到对方真的信了。
p3约的小故事还没好,到时候发上来。
是私人约稿,超喜欢!
p1是三个大胃王的比赛,据说店家已经把这三个人列入黑名单了
p2是义勇见到朝华叫锖兔真菰为哥哥姐姐,义勇憨憨的凑上来也想被叫哥哥,但是因为他说话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于是被朝华冷酷拒绝了。
p3是因为一些原因小芭内误会朝华是甘露寺的弟弟,于是对他的态度立马不一样了,面对蛇柱的发问,朝华随口编了个理由没想到对方真的信了。
p3约的小故事还没好,到时候发上来。
是私人约稿,超喜欢!
【蛇恋】爸爸的秘密
战后存活if
有子供捏造
还有炭香cp
...
战后存活if
有子供捏造
还有炭香cp
爸爸是位严厉的人。虽然他眼睛受了伤看不见东西,但他总能在练习中敏锐地发现我的小动作,然后用竹刀精准地敲中我的手。明明看着力道不大,但每次我的手背被打过的地方都会肿得老高,火辣辣地发痛。
爸爸也是奇特的人。他的脸上满是一条一条的伤疤,尤其是划破了眼睛的和嘴角的伤疤最明显,有时候连我和妹妹也会被吓一跳。只有妈妈从来不会被吓到,还会温柔地抚摸爸爸的脸颊,问伤口还疼不疼。
爸爸总是回答不疼。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每次下雨,爸爸都会让我去一个叫蝶屋的地方取药。
“爸爸为什么每次下雨的时候都要吃药?”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道。爸爸突然转身看向我所在的方向,招呼我到他跟前。
“你来摸一摸爸爸的伤疤看看?”
爸爸的伤疤纵横交错,像是偶尔出没在院子里的蜈蚣,在烛光照耀下非常吓人。我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爸爸觉察到我的反应,知道我还是做不到像妈妈那样自然而然地触碰他的脸,于是换了种方式:
“如果是妈妈的话,她看到爸爸的伤口,会说什么呢?”
这个我知道。“妈妈会问,爸爸的伤口还疼不疼?”
“爸爸又是怎么回答妈妈的呢?”
“爸爸一般会说不疼。”
爸爸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近点儿,然后低声说:
“我们的弘智已经是小男子汉了对不对?”
我低头默默计算着我的年龄。十二岁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小男子汉了吧,而且我还跟着爸爸妈妈学习了那么久的剑术呢。
“是的!”我挺起胸膛答道。
“那么,爸爸接下来跟你讲的话,弘智也会保守秘密,不会告诉妈妈和妹妹的对吗?”
“不会!”
“其实,”爸爸看着我,“爸爸的伤疤,一到下雨天的时候就会疼的。之前试过一些方法也不管用,要吃止疼药才行。”
我恍然大悟。原来爸爸要我拿的西药是止疼用的。但是……
“爸爸为什么不和妈妈说呢?”
爸爸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先问道:
“妈妈是医生吗?”
“不是,”我摇摇头,“蝶屋的香奈乎姐姐才是。”
“是啊。妈妈不能治好爸爸的痛,如果爸爸总是和妈妈说自己的伤口很疼,妈妈会怎么样呢?”
“妈妈会……”我挠了挠脑袋,妈妈会怎么样呢?会生气?会责怪爸爸没有保护好自己?我想象不出来,因为妈妈总是笑着,一直都很开心的样子。
见我回答不上来,爸爸轻轻抚摸着我的头。
“妈妈会伤心的。爸爸不想妈妈为了爸爸而伤心,所以没有说。明白了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去吧,早去早回。”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镝丸也一起。”
镝丸是爸爸和妈妈养的白蛇,有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特别好看。它很聪明,会给不认路的我指方向,我敢说它比我还清楚蝶屋在哪里。
镝丸顺着爸爸的手臂溜到我的肩膀上,用冰凉的小脑袋碰了碰我的脸。
我拿上伞跑到雨里。空气凉丝丝的,闻起来非常舒服。地上全是一窝一窝的水洼,穿着木屐的我不怕鞋子会湿,所以可以不停地跳到坑里,让雨水飞起来。这是下雨天我和妈妈经常一起玩的游戏,每次都会弄得身上脏兮兮的。回家的时候妈妈带着我偷偷从后门走,说是不想被爸爸发现。但其实爸爸都会知道我们干了什么,肯定是镝丸通风报信的吧!
到了蝶屋,我跑到院子里,一个红头发的小孩子非常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我知道她是香奈乎姐姐的女儿,眼睛和香奈乎姐姐特别像。
“你的妈妈在哪里?”我问道。
她看了我一眼,转身跑到屋子门口,向里面大声喊道:“伊黑家的哥哥来了!”
过了会儿,有人从屋子里出来了。不是香奈乎姐姐,而是灶门先生。他正拿着毛巾擦头发,衣服湿漉漉的,大概是下雨的时候还在山上砍柴吧。
“哦!弘智,是你呀,最近怎么样?”他微笑着走来,“香奈乎出门给别人看病去了,她和我说你一定会来的,让我把这个袋子交给你。对了,还有这封信,也请顺路给伊黑先生吧。”
我接过灶门先生递来的袋子,礼貌地回答:“最近很好!和爸爸妈妈学了很多剑术呢!”
“太棒了!等你学会呼吸法,我们来切磋切磋吧!”灶门先生的嗓门很大,总是精神抖擞的,比起练两个小时剑术就累得不行的我,他要厉害得多了。
告别了灶门先生,我快步向家里跑去。对了,一定不要被妈妈发现,这可是我和爸爸之间的秘密,我答应了他不能和妈妈说的。
等到了门口,我学着爸爸教我的方法小心地观察四周,很好,妈妈不在。妹妹还在房间睡觉,她平时就活蹦乱跳的,睡着了也不老实,胳膊和腿全在被子外面。我先给她盖好被子,再蹑手蹑脚地摸到书房,爸爸应该还在那里。
正当我要拉开纸门,里面突然传来声音:
“小芭内先生骗我!”
是妈妈!她怎么在里面!那我怎么把药给爸爸啊?我和镝丸面面相觑。为了搞清楚发生了啥,我悄悄拉开一道门缝往里看。只见妈妈和爸爸面对面坐着,还在用手背抹眼睛。
“不是的……”爸爸少有地慌乱起来,“我不是要骗你的……”
“那小芭内先生为什么要说不疼呢?”妈妈好像哭了,“炭治郎和我说了,每次下雨小芭内先生都要吃止疼药,明明……”
爸爸低下头,声音有些痛苦。“我不想让你担心我。”
妈妈猛地抓住爸爸的手臂。“我不想小芭内先生不告诉我,之前也是,现在也是,小芭内先生总是觉得自己承担痛苦才好,但是,我也想和小芭内先生一起面对啊,小芭内先生不说的话,那我该怎么办呢?”
沉默良久,爸爸叹了口气,把妈妈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让你担心我,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我和镝丸互相看了一眼。既然妈妈都知道的话,我和爸爸的秘密就已经不算数了吧?事到如今,我帮爸爸买药的事也就没必要隐瞒了。唉,看来爸爸还是要再坦诚点,什么都不和妈妈说反而会让她更担心的!
如果说爸爸爱妈妈的方式就是不想她担心自己的话,妈妈爱爸爸的方式就是和他一起面对所有不好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