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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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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鱼

【伊W】四个W的作战报告

  • * 沙雕文,没逻辑,ooc,短

    * 我写写试试呢!

  

时间:11xx-2-16

地点:罗德岛人力资源管理办公室

作战内容:阻止四个W联合击杀博士

  

  

  四个W站在罗德岛人力资源管理办公室的地板上,和高能源石虫一样闪眼的红黑色挤得一同报到的干员有些喘不过气,伊内丝几乎要怜悯她了。

  

  或许是PRTS终于发生故障,今年博士寻访时跳出3个W,加上闻声来凑热闹的,四个W正像她本人"三,二,一,零"的倒数,好像罗德岛惹到全世界的高能源石虫,即将与3000万当量的炸药一起奔向泰拉双月。

  

  此时在坐在办公桌后,...

  • * 沙雕文,没逻辑,ooc,短

    * 我写写试试呢!

  

时间:11xx-2-16

地点:罗德岛人力资源管理办公室

作战内容:阻止四个W联合击杀博士

  

  

  四个W站在罗德岛人力资源管理办公室的地板上,和高能源石虫一样闪眼的红黑色挤得一同报到的干员有些喘不过气,伊内丝几乎要怜悯她了。

  

  或许是PRTS终于发生故障,今年博士寻访时跳出3个W,加上闻声来凑热闹的,四个W正像她本人"三,二,一,零"的倒数,好像罗德岛惹到全世界的高能源石虫,即将与3000万当量的炸药一起奔向泰拉双月。

  

  此时在坐在办公桌后,负责人力资源联络的,正是伊内丝小姐。

  

  

  

  下午4: 03。在这个不幸降临的时间,伊内丝决定一口气拉开184个寻访包——博士用合成玉买来的——白紫金彩光照得人以为罗德岛终于扩建出了舞厅,但彩光只出现三次,连一支舞的时间都撑不到。光芒散去,绝大多数时候留下千奇百怪的信物,伊内丝将它们堆放在墙角。剩下一位黑皮肤紫头发的斐迪亚,此刻已做完她对比之下极为正式纯良的自我介绍,和伊内丝一起面无表情地注视两个W,慢悠悠地,保证自己暂时不会取博士人头,伊内丝觉得这毫无可信度。看上去恍恍惚惚的W自言自语:"接手死者武器的意义,我当然知道。",接着疑惑自己为什么有机会说出这句话。

  

  听起来很飘忽的脚步声传入伊内丝耳朵,她像被谁捏着下巴猛灌了源石虫液,W的存在像这一坨腥乎乎的流体,沿她食道上下滑动,一模一样的竹达彩奈声音更是流体里的坚硬物,让她想淬口血到对方脸上。

   "喔,我听说这里有爆炸的风险,所以来看看,下午好啊伊内丝,你是不错的手雷保险栓,你觉得呢?"


  伊内丝眉毛扭曲成前所未有的形状,似乎突然对源石虫烤串起了兴趣。


  

  

  凯尔希在耳麦里指示:"拖住她们,或者把她们往凭证交易所带,我马上到。" 

  

  W们勾肩搭背离开办公室。年从一扇明显是画出来的门中探头,大喊她有新的电影灵感了,就拍《六翼萨科塔大战巨型高能源石虫》。伊内丝提剑跟着W,履行作为保镖的职责,防患易爆品于未然。为了区分,她给W们编了号。

  

  那场面像世界末日,W们人手一把铳,不少拉特兰出身的小干员相当义愤填膺,也有几分困惑,不知道该怀疑W还是该怀疑自己的眼睛。

  

  0号W:"真有意思,罗德岛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不仅有该死的兜帽头和老女人,还有4个我同时存在的时刻。"

  

  伊内丝轻微点头以示赞同。

  

  1号W(穿短袖和作战裤):"不如我们去炸了他们吧!伊内丝和赫德雷不肯来,但我们现在有四个,简单的四倍炸弹,简单的有效!你说,我们四个一起上,干掉她的几率有多少?"

  

  2号W晃着蓬蓬裙,神色复杂:"居然又回来了,这里多了些东西,少了些人,但最讨人厌的那两个一个不少。我们每人有60%物理和法术闪避,理论上讲,可以当10个人用。来商量下怎么杀老女人和兜帽头吗?"

  

  3号W的外套挂在背心上摇摇欲坠:"我乐意看到他们两个去世,但我要提醒你,老女人的小宠物造成真实伤害,我试过的。而且,该先杀了那个龙女,她比那两个人还恶心。"

  

  伊内丝神色一下疲惫许多,她对0号W说:"管好你自己。她们该被押去凭证交易所。" 

  

  0号W非常无辜:"我说不准诶,如果有机会杀了那两个人,我也许不会拒绝呢?"

  

  好巧不巧,博士怀抱34个源石从走廊拐角闪出,意在前往寻访处。他一头撞上3号W——这不能怪他,罗德岛的走廊没有宽阔到让6个人并排走——源石居然没掉在地上哪怕一颗。

  

  5个人迅速作出反应,1号W拔刀刺向伊内丝,伊内丝举剑与1号W僵持,嘴巴形成一个很女同的弧度;2号W被博士蠢到,笑出极讽刺的一声;3号W本能掏出遥控器;0号W一脸若有所思。

  

  0号W问:"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女黎博利?"

  

  3号W:"飞行器只能载一个人,所以是我从空中俯视她,呵呵,真是很有趣的体验,明明她才是黎博利。"

  

  2号W:"她是黎博利吗?她的尾巴像斐迪亚,没有羽毛,和刚才走掉的那个一样。"

  

  1号W:"她的物资相当丰富,嗯,几个小飞行器,法杖,反正是我不懂的玩意儿,看上去能换不少钱。"

  

  博士的哀嚎一声接一声,可能被源石硌到肚子了。

  

  此时伊内丝已在1号胳膊上又留下几个伤痕,一脸嫌恶:"滚去变成黄票吧。"

  

  跟着博士跑来的是凯尔希和可露希尔,凯尔希抽出脊椎,黑色金属质感的怪物闪着绿光扑向1号W(其她三个明显有点避讳),嘶叫盖过丰富度稍欠的骂词,两只和W一样长的爪刺入1号的身体,支起她,像个古怪的绘图圆规,喷溅型血液在所有人脸上连成一条线。2号W目睹,爆发歇斯底里的大笑,Mon3ter扭头向她,她笑得更狠了,几近扒在墙上。

  

  "好了好了!各位,我们不必如此大动干戈(伊内丝叹口气,可能在为她的衣服感到惋惜),PRTS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故障,我去修复!这些W会变成信物的,请放心,博士,在此之前请收好你的高级凭证。"可露希尔鞠躬比较深,谁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博士在地上支起身子,继续前往寻访处,可露希尔飞快奔向罗德岛的不知道哪个角落,留下女士们面面相觑。1号已经没了气,遥控器被她攥在手里,替主人对Mon3ter竖中指。2号和3号瞬间达成共识,不约而同向凯尔希甩出炸弹,对Mon3ter作用不大。

  

  3号W骂了句很脏很脏的话,2号W冷笑着拍下两个遥控器表面所有按钮,走廊被从内而外扯开,炸成朵熔岩花,强劲的气流刺得0号W和伊内丝几乎耳鸣,挟裹她们两个,以焦黑的洞口为起点,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坠入地上舰船扬起的沙,Mon3ter炸成满天绿色水晶,和她们一起下落,像制造沙漠绿洲的一场暴雨。

  

  

  

  伊内丝感觉全身此起彼伏地疼,像从切尔诺伯格核心塔塔顶直直撞上地面,她平日干净的衣物脏得不像话。

  

  W从她身下爬起,不知道是在拍灰还是在鼓掌:"哇哦,我差点跟着她们一起炸凯尔希了,多么激动人心,不是吗?嗯,看来PRTS故障相当严重,怎么回事,天才工程师?"

  

  可露希尔的声音自通讯传出:"找到原因啦!是因为伊内丝女士在负责寻访,PRTS误发信号!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赫默两年前招聘到3个伊芙利特,5个白面鸮,不过那次已经被修复了,这次的也是!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伊内丝闭眼,默数一,二,三,四,睁眼,张嘴:"W,滚。"

  

  

  

审批1:哼,情况基本属实。

  

审批2:不要有下次了,可露希尔。


YSTTH
4.21伊W伊 24hr的图...

4.21伊W伊  24hr的图 (原图什么也没露 要看去P)

感谢各位老师的粮...感谢举办活动的老师 每一张图每一个字都细细看了

很难得有这么多粮吃 警探怪盗好可爱..还有各种有趣的文..谢谢...T_T


4.21伊W伊  24hr的图 (原图什么也没露 要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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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C2O4

【伊W伊】没取名的小小童话

各位,好久不见(挨打)

这边也放一下,这里是这次微博伊w伊24h的最后一棒~

大家快去微博吃饭(大声!)

伊w伊无差 全文6k+ ooc有见谅

感谢本次每一位土豆冲锋队队员的付出

“给大家讲个睡前故事吧,愿各位能有一个香甜的梦。”

以上,祝好胃口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卡兹戴尔的地方有个小村子。村里的大家勤劳勇敢、热情乐观,过着幸福富足的生活。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位魔女闯进了村子旁的森林。她纵火烧山、无恶不作,村民们苦不堪言。这时,一位勇敢的萨卡兹女孩站了出来,决定打败魔女,还村子和平……”


“……而你,伊内丝,正是那位勇敢坚强的女孩......

各位,好久不见(挨打)

这边也放一下,这里是这次微博伊w伊24h的最后一棒~

大家快去微博吃饭(大声!)

伊w伊无差 全文6k+ ooc有见谅

感谢本次每一位土豆冲锋队队员的付出

“给大家讲个睡前故事吧,愿各位能有一个香甜的梦。”

以上,祝好胃口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卡兹戴尔的地方有个小村子。村里的大家勤劳勇敢、热情乐观,过着幸福富足的生活。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位魔女闯进了村子旁的森林。她纵火烧山、无恶不作,村民们苦不堪言。这时,一位勇敢的萨卡兹女孩站了出来,决定打败魔女,还村子和平……”

 

“……而你,伊内丝,正是那位勇敢坚强的女孩,”养母这么说道,轻轻抚摸着小伊内丝的头——这个老掉牙的故事自她有记忆起就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今天是你的成人礼,带上大家的祝福,用你的智慧去打败那个邪恶的魔女吧。”

 

名叫伊内丝的小姑娘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她背上村民为她准备的冒险背包,在人们的呐喊声中离开了村庄。传说中魔女居住的森林离村庄不算太远,却横隔着高山、草原和大河三重难关。小伊内丝常年在农田磨坊锻炼身体,腿脚麻利比阳光更早踏进山林。

 

“叽喳,叽喳,勇敢的小卡普里尼!你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山脚下的神龛上停着只黎博利,歪着脑袋好奇打量她。

 

“奇怪的小鸟。”小伊内丝和自己说话。村子里的黎博利总在笑她,村子里的黎博利从不问话。“我是勇敢的萨卡兹女孩伊内丝,我要去森林里打败邪恶的魔女。”卡普里尼姑娘蹲下身子回答。

 

“啊,啊,奇怪的小卡普里尼,”小小黎博利拍打翅膀,撑着肥胖的身子上下,“魔女是谁我不在意,但小小黎博利决定与你同行。”

 

一人一鸟奔向高山:刚下完雨的林路潮湿泥泞,女孩赤着脚丫时常打滑;攀山的路上荆棘密布,划开女孩手心的厚茧滴下鲜血。种种困难并没有吓倒女孩,她拄着树枝背着背包,一步一步翻过山林。林间草叶上的露水凝结又蒸发,太阳不注意着爬上头顶,小伊内丝终于快爬上山顶,却在最后的悬崖前犯了难。

 

“……啊,啊,狡猾的魔女,征途开始就充满考验!勇敢的女孩充满力量,奋发努力就能前进……”

 

养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卡普里尼小姑娘翻翻村民们悉心准备的冒险背包,一截长绳或许能派上用场。长绳曾在每个夜晚督促小伊内丝努力,今天女孩将要用它来征服高山。

 

“叽喳,叽喳,小卡普里尼不要着急,”小小黎博利衔起绳头,绕着女孩飞来飞去,“小小黎博利很有力量,抓着绳子带小卡普里尼飞过悬崖。”女孩将绳子绕过腰间,也绕过深夜努力过的伤痕,紧紧锁成一圈。小小黎博利抓起绳头奋力拍打,有惊无险飞过山顶。

 

翻过高山便是草原,女孩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正欲大踏步向前赶去。“小心!小心!”耳边传来小小黎博利的啼鸣,“草地里沼泽密布!一不小心一命呜呼!”

 

“……啊,啊,狡猾的魔女,看似简单的路途却满是陷阱!勇敢的女孩充满智慧,小心谨慎就能通行……”

 

养母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卡普里尼小姑娘犯了难,打算先在山脚休息片刻再做打算。再一次打开村民们准备的冒险背包,大家的期许已经少了大半。背包里面装着黄绿色的土豆,娇嫩的芽孢生机勃勃。

 

“……又没有面包……”伊内丝小声嘀咕一句,脸上又挂回平静的面容,“多谢村民们准备的食物,小伊内丝不用怕挨饿了。”正当小羊羔准备用餐,一颗圆滚滚的土豆趁机滚下山脚,滚进草地,又渐渐消失在了沼泽里。聪明勇敢的小姑娘灵光一闪,抱着麻袋向草原走去。

 

“小卡普里尼!小卡普里尼!我也来帮你!”小小黎博利飞在前面为伊内丝指引方向,聪明的小姑娘用土豆摸索着走出草原的道路。太阳渐渐落下,月光长满山坡,小伊内丝的背包里一个土豆都没剩,终于走出了草原。

 

探过草原便是大河。夜里赶路渡河十分危险,勇敢的小姑娘决定在河边的斜坡上野营。又一次打开村民们准备的冒险背包,大家的期许已经快见了底。伊内丝摸黑扯出最后的一条灰布和一个玩偶——这是家里的地毯和自己小时候的稻草娃娃。

 

“……啊,啊,狡猾的魔女,故意用魔法延长森林到村庄的距离。但是不用担心,勇敢的孩子,妈妈会为你准备好保暖的毯子,让你安全度过野外的夜晚……”

 

养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卡普里尼小姑娘的眉头稍微皱了皱。可能是养母常年住在村子里没有想到,夜晚的寒冷可不是平时睡觉盖的地毯可以抵御。小伊内丝蜷缩在柔软的草坪,抱着稻草娃娃和地毯瑟瑟发抖。

 

“叽喳,叽喳,小卡普里尼不要害怕,小小黎博利来和你一起休息。”小小黎博利落入女孩怀里,温暖的绒毛不由得让小伊内丝想起自家弟弟房间明亮的炉火。“晚安,小小黎博利。”女孩紧了紧自己的怀抱。“叽喳,叽喳,晚安,小卡普里尼。”

 

小伊内丝当然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一只小小黎博利的体温哪里够抵挡河边的寒风。小伊内丝当然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从小养母给她唱的歌谣是假的,要打败的魔女是假的,自己是那个勇敢的小女孩也是假的。只有村子里每年需要流放一个将成年孩子的恶习是真的,养母捡到自己后看向弟弟目光中的舒心是真的,村子里的谩骂与欺侮是真的。但相比总有一天累死冻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和这只小小黎博利死在湿润清新的草地里真是好太多了。

 

“……所以说我讨厌这群蠢货们啊……哟,原来还没死啊。”或许是极寒下的幻觉,小伊内丝听见了似乎是女性的声音,腰间好像也传来像是皮靴的触感。是天使吗,小姑娘心想。拜托,为什么临死前来接我的人都不能温柔点呢?

 

“嘁,我可是魔女好吗,什么狗屁天使,有够蠢的。”

 

小伊内丝渐渐从寒意中苏醒,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床垫,比她偶尔从窗口瞄到的村长先生家的床还要宽敞;身上大大小小伤口都被简单包扎过,绷带上还被画了个不算太好看的鬼脸,原来的疤痕也被敷上了凉凉的东西;炉火烧着正旺,似乎煮着什么东西,房间里满是好闻的幸福香味。

 

“看来我上天堂了欸,好欸!”小卡普里尼欢呼出声。“你还没死呢,小羊羔,”声音从食物香气的源头传来,“腿还没冻断吧?给我过来吃饭。”

 

小女孩坐上椅子,长方形的餐桌上摆着三个盘子。“事先说明,我可不怎么会做饭,做毒药倒是好手,”坐在自己对面的魔女有着漂亮的白色短发,两撮红毛显得张扬大胆,“所以今天我们吃煮土豆。”

 

“叽喳叽喳,小小黎博利要抗议,”桌子左侧的小小黎博利愤怒地拍打着翅膀,小伊内丝一眼就认出不久前它还躺在自己怀里,“自从成了您的使魔,土豆吃到想要哭泣。”

 

“住嘴,你这家伙,爱吃吃不吃饿着,”白发魔女一甩叉子,银色的威胁擦着小小黎博利头顶的羽毛飞过,“还有,收起你那唱诗班一样的语气,你从哪里学的……喂,小羊羔,你就这么喜欢吃土豆?”

 

就在魔女和她的使魔拌嘴的功夫,小伊内丝已经不顾烫手烫嘴,抱着啃完了锅里的所有土豆,一脸委屈地表达“我还想吃”的意思。

 

“嘛,算了,估计你也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魔女叹了口气,“下一锅土豆已经在煮了,我们先聊会儿天吧。如你所见,我是一位魔女,魔女协会代号W,擅长灵药制作,包括但不限于治疗药、毒药、催情药、火药等等。”

 

“那个,我叫伊内丝。是村民们派来打倒你的。”

 

举杯的魔女不禁发出肆意的笑声,杯中的咖啡撒满餐巾。“拜托,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那童话呢?你比我更清楚这是他们骗你的吧?真是笑死我了,没想到你这小羊羔还挺有趣的。不错,我还挺喜欢你这股认真劲。”

 

“……那既然如此,魔女小姐,我想和您签订契约。”

 

“欸?”

 

“这只小小黎博利能当您的使魔,那我这只小小卡普里尼也能做到。让我来当您的使魔,魔女小姐只需要帮我完成一件事就行。”小伊内丝突然站起,眼神勇敢真挚,正如童话书里的主人公一般。白发魔女突然意识到,从她那天在森林闲逛多留意了这个被遗弃的小羊羔开始,她就已经惹上麻烦了。之后偶尔用水晶球观察小伊内丝是不是还活着也好,派出使魔帮小伊内丝也好,最后关头把小伊内丝运回自己家也好,只不过是自己把自己往坑里越推越深罢了。

 

再往深究点,W还有些不太好的想法。虽然自己偶尔有观察过这小丫头的日常,但自己确实也无法保证小姑娘是否纯良无害。要是她如果要自己干什么过于暴力的事情,这样的烂摊子W可不想搅和。但是,白收一个使魔的条件也确实不错,魔女的第六感也告诉自己小伊内丝估计也是个很有潜力的魔法苗子。再三思考下,W还是打算先试探试探:“你这小鬼还想我做什么事,说说看?”

 

“所以……你把自己的身体卖给我,只是为了这些?”W迷惑地看着蹲在地上对着石头念咒语的小伊内丝,滑稽得她眼角不住抽动,“虽然你对土豆的喜爱我已有所目睹,但是专门为了学把所有东西都变成土豆的魔法是否过于……”幼稚两字已下意识挂在嘴边,魔女小姐还是将这个词吞了回去 。

 

“怎么了,魔女大人?”小伊内丝仰着头望向W,眼神里满是无辜。确实,拥有把不喜欢东西都变成自己喜欢东西的能力,才应该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想法。经常被称作作恶多端的坏蛋的魔女小姐久违的感受到了所谓的罪恶感,俯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留下句提醒转身离去。

 

“我对魔法都有抗性,但你可别到时候对着镜子念这个咒语嗷!”虽然我也没见过有几个成年人能这么快学会变形魔法,更别说刚捡回一条命的小丫头了。小小卡普里尼真挚的金色眼眸打消了W几天前的妄加揣测的阴谋论,魔女大人现在总算是放下心来由她学习魔法。

 

“说起来。之前都没注意,”W点点随她翻飞的小小黎博利的嘴尖,“这小鬼的眼睛,好像有点熟悉?再去翻翻书好了。”

 

之后的故事倒是平稳的不像童话,两人一鸟共同生活得倒还愉快,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吃W做的土豆,小伊内丝倒也会凭着长期家务活的历练偶尔给大家改换改换口味。白天小伊内丝辅助W进行灵药制作,偷偷运到黑市售卖,晚上便对着石块练习变土豆魔法。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W整理完今天的魔法研究笔记,望望还亮着的小伊内丝的房间,心里莫名有些欣慰。想起前不久自己还嘲笑过另一位代号为K的魔女自从收养了孩子后越来越有母性,谁能想自己也正向着这条道路飞奔。W自嘲似的叹了口气,熄灭了油灯。

 

今晚是满月欸,夜色不错。W躺上了床。

 

才怪呢,虽然小伊内丝极力隐藏,蛛丝马迹还是难逃W慧眼:自己卖完灵药回来房间里的书总有细微移动,小姑娘每天练习的石头一天一个样,最近几天小伊内丝的神情愈发紧张,夜晚对着月亮发呆的次数只增不减,魔女小姐早就怀疑自己的使魔姑娘在筹划什么大事。月圆之夜是自然界魔力最充盈时刻,W判断小伊内丝的计谋估计要趁着今晚。

 

没过多久,小小黎博利就开始敲打自己的窗户。“魔女大人,魔女大人,正如您所猜,正如您所想,”W动用魔法让小小黎博利飞了进来,“小小卡普里尼已画好传送阵,目标地点正是村庄。她的魔术天赋让小小黎博利瞠目,她的学习能力让小小黎博利咋舌。”

 

好家伙,W心想,这下坏了,位移魔术我都没学过,她到底从我这偷看了多少书。

 

待到W骑着扫帚赶到村子时,一切都晚了。夜幕下挂着惨晃晃的月亮,平日聒噪的村子静悄悄。W披着披风小心地走着,一路从村子外围的磨坊摸进了村中央的广场。广场上的篝火不合时宜地烧着,偶尔发出噼啪吃人的声响,焰气像是要把天上那盏灯也吞了去。不出所料,小伊内丝正背对着光亮,蹲坐在阴影里,蹲坐在一堆土豆上。

 

“魔女大人,你来了?”小小卡普里尼没有回头,对着月光擦拭着小刀。

 

“……你个疯子都做了什么?”

 

“不,魔女大人,我觉得你会错意了,”小伊内丝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小姑娘拿起一个干瘪得不像话的土豆,“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母亲,她满口谎话,经常不给我饭吃。现在,她变成了这样,想必在地里也和我一样,吸收不到营养。”小小卡普里尼随手把这颗“母亲”扔到一边,笑容逐渐变得扭曲。

 

“这位是村长先生,一个变态伪君子,”小伊内丝用刀从土豆堆里插出另一颗土豆,一破两半,看似光洁的外表下烂得厉害,“村子献祭孩子的陋习就是他的诡计,每次被派去‘讨伐魔女’的孩子也都是他指使村民去其他地方坑蒙拐骗来的,不过我是个例外罢了。最后也是由他去处理死在外面的孩子们的尸体。处理方法?嘁。”

 

“满身都是虫蛀的土豆是铁匠先生,他最喜欢听我被铁链抽打的哭声。”“绿得诡异的土豆是医生先生,每次试新药都给我灌不知道来源的奇怪液体。”“出满土豆芽的是我的弟弟,他写不出作业就揪我头发撒气。”……

 

“如您所见,魔女大人。这一堆土豆中,没有一个是还算好的、勉强可以食用的,无论大小。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短暂的扭曲过后,小伊内丝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声音也变的冷漠。一瞬间W有些怀疑这小鬼是不是当初就冻死在了河边,自己只不过是用了魔力维持她作为僵尸活了下去。“我想,我应该这么做。又或许,我见到您第一眼开始,我就打算这么做了。”

 

好吧,看来我当初的阴谋论还是有一定和理性的。说实在的,W确实有些震惊。先不说是多大的仇恨与愤怒,能逼迫着如此年幼的小姑娘进行这般报复,单是同时对这么多人施加变形术法所需要的巨大魔力,可不是这样一只小小卡普里尼能……

 

等等,卡普里尼,金眸十字瞳,恶魔巴弗灭。要是自己会时间回溯魔法的话,W确实很像回去给多管闲事的自己放上一个爆炸术法:怎么会有魔女随手就救了一个大恶魔的降临者啊!甚至,自己还收她做了自己的使魔,实在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这样一来,为什么小伊内丝能活到现在、能这么快学会魔法、魔力庞大充沛等等都显得合乎情理起来,只是小姑娘本人尚还没有恶魔的记忆,复仇的动机确乎应该还是她自己的判断。

 

“所以亲爱的魔女大人,您打算怎么办呢?是要用魔法讲大家全部复原,等着他们召来教会军对您魔女狩猎,还是一抬手捏死我这个羸弱的小姑娘,让这一切销声匿迹?”小伊内丝起身,站在自己的战利品上,居高临下地望向W,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问题抛来,W便明白,这小鬼在引导自己选择后者。毕竟,若要贯彻自己一向讨厌麻烦的原则,选择让这个村子凭空消失想必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也难怪小姑娘与自己交情甚浅,W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嘴角在上扬,愉快因子快充满自己每根血管。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久违,白发魔女心想,自从几十年前自己金盆洗手不再掺和人类的纷纷扰扰,多少不公不正之事对她而言都只是过眼云烟开始,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蠢蠢欲动的刺激与兴奋。

 

“哈,我说小鬼,你可别擅自替我做决定啊。”W一个快步上前,将小伊内丝扯进了自己怀里,抱着小姑娘跳上了扫帚。“我两种方法都不选,我亲爱的使魔小姐 ,”白发魔女伏在黑发使魔的耳畔轻声密语,“我还有更棒的想法那就是——”

 

“砰——”

 

“全!部!炸!光!”

 

小伊内丝只觉得天旋地转,随着扫帚在夜空中横冲直撞,耳边到处都是爆炸的声响。好疯狂,好疯狂,小姑娘心想,抬头望望背后的W,眼角确是止不住的笑意与欢喜,篝火是暖和的,小伊内丝从小都知道;爆炸后的气浪也是暖和的,小伊内丝现在才知道;W的怀里也是暖和的,小伊内丝觉得自己以后肯定更知道。

 

待到爆炸声逐渐平息,两人才缓缓落回地上。空气里满是曾为“村民们”的碎屑,呛得伊内丝直咳嗽。W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只硕大的画笔,用红色颜料在广场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鬼脸,顺便还留了两人名字的落款。魔女大人或许还挺恶趣味的,小伊内丝心想,嘴巴倒是动的比脑子快。

 

“这是在做什么。”

 

“嗯……一种挑衅?反正教会被我烦了几十年的迂腐老东西们知道什么意思,”W挥挥手驱散面前的烟霾,“至于目的?为了把你彻底的和我绑在贼船上喽!虽然你是我的使魔,要解除契约其实也没那么麻烦。走了,该逃命了,到时候要是被教会军追上,我肯定先把你杀了拖延一下时间。”

 

身后的小姑娘没有说话。

 

“喂?你是耳朵被炸聋了?要不要我……”W不耐烦地转身,出乎意料的,视线中小姑娘的脸迅速放大,唇间是魔女没体验过的柔软触感。

 

“走吧,魔女大人?”

 

“*萨卡兹粗口*,小羊羔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绑在贼船上的意思了,我亲爱的魔女大人。”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做卡兹戴尔地方有一位魔女和她的两个使魔,一只是叽叽喳喳不停的小小黎博利,一位是坚强勇敢的小卡普里尼。善良公正的人们敬爱她们,肮脏邪恶的人们惧怕她们。没人知道她们住在哪里,但相传,只要心地善良的人们翻过高山、越过草地、度过河流,在森林入口前留下土豆,魔女和她的使魔们就会实现他们的愿望。”

 

 

 

 

 

End


女仆茶杯子酱捏❤️

 “看,多可爱的头”

“弱智”

  本来是深宵觅影的稿子,但我忘记调定时力 (悲

 “看,多可爱的头”

“弱智”

  本来是深宵觅影的稿子,但我忘记调定时力 (悲

缘漠

【深宵觅影 15:00】【伊W伊】欲觅其踪

上一棒:YSTTH

下一棒:龙团

————

      W在舰上寻找不到伊内丝,随机抓了几个路过的干员盘问未果后,便回到房间,翻出救回伊内丝之后就被闲置的定位器接收终端。平日里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都能看到人,哪用得到定位器,这次伊内丝突然消失了一天,很难不怀疑是被派出去执行了什么秘密任务。

  什么秘密任务不带上我,W想。

  接收终端显示无信号,W能想象出伊内丝把定位器从缝补的地方揪出来之后,毫不犹豫捏爆的不屑神情。W仿佛是意料之中,把终端扔到一边,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翻出了另一个接收器。

  W怎么可能只做一手准备,尤其是对伊...

上一棒:YSTTH

下一棒:龙团

————

      W在舰上寻找不到伊内丝,随机抓了几个路过的干员盘问未果后,便回到房间,翻出救回伊内丝之后就被闲置的定位器接收终端。平日里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都能看到人,哪用得到定位器,这次伊内丝突然消失了一天,很难不怀疑是被派出去执行了什么秘密任务。

  什么秘密任务不带上我,W想。

  接收终端显示无信号,W能想象出伊内丝把定位器从缝补的地方揪出来之后,毫不犹豫捏爆的不屑神情。W仿佛是意料之中,把终端扔到一边,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翻出了另一个接收器。

  W怎么可能只做一手准备,尤其是对伊内丝。

  W嘴角勾起,定位显示在卡兹戴尔,凭记忆,那里应该是北部的一片大森林,那里并不安全。

  “我来给你添点麻烦。”

  迅速收拾好行囊,W轻装上阵,前往定位器所在地区。

  W赶到的时候,定位器上的点已经静止了很久,W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森林中突发事件过多,W自从进入森林之后就小心提防着周遭的事物,同时寻找着伊内丝的身影。

  按W对伊内丝的了解,她总会留下点什么线索的。

  果不其然,W在进入森林后不久,就发现一棵看上去已有百年的树上,被人用源石技艺留下了影子的痕迹。掌握这种源石技艺的人,W印象里也就只有伊内丝一个。W断定伊内丝人在这里,至少来过这里,甚至也已经料到自己会来找她,所以在沿路留下了影子。

  W试图辨认影子的形状,据那些追踪过伊内丝的人说,她留下的影子,都是追寻之人最喜欢的或最恐惧的事物,W有些好奇,在伊内丝心里,她最在意的是什么。

  结果那团影子模糊不清,胡乱挤作一团,令人分辨不出形状,W也不在意,发动源石技艺抬手将留下的影子挥去。在野外,多一个人看到就多一分危险。

  影子在W的指尖消散,W动了动食指,试图勾住最后一丝,但最终也逸散开来。

  向着影子指示的方向前进,越来越进入森林深处。

  W有些频繁地看定位器,上面的点依旧是一动不动,现在正是白天,这样的静止多少有些奇怪。

  脚下加快了脚步,向着那个点前去,沿路偶尔也有伊内丝留下的痕迹,但看起来越来越着急,也越来越凌乱,W转走为跑,一路奔袭到了定位器显示的地方。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那个家伙的命还是很大的,W想。当然前提是自己保护得好,W稍稍有些得意。

  这片地方树木更为茂密,甚至遮住了太阳的光线,视野有些昏暗。W有些担心伊内丝在这种情况下是否看得清周围局势。路上偶有枯骨,大多数都是动物的,但其中也不乏人类的骨头。W见惯了尸骨,对此倒没什么反应,但还是将匕首握在手上,开启了防备姿态。

  距离定位的点越来越近,W却丝毫感受不到伊内丝在附近,甚至在不久前也失去了影子的指引,W心下有些烦躁,手中匕首挥砍开没眼色来拦路的细枝。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声音,W压了自己的身形,缓缓靠近声源。

  听起来像是受伤后紊乱的呼吸声,还有间歇性的衣物摩擦,W判定的声音来源是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周边是稀稀拉拉的灌木,想要靠近还是有点难度。

  本来还在因为可能是伊内丝受伤而担心,不过经过迅速判断,声音来源并不是伊内丝,反而像是更瘦小的孩子,且反侦察的能力和伊内丝比起来还是差远了,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会隐藏自己。

  灌木丛在人为的牵引下发生了抖动,里面的人像是要逃跑,W抓住机会一跃而上,揪住了想要逃离的人,匕首以极快的速度贴上对方的颈侧,另一只手已经将对方压制住,顺便卸了他手上的锉刀。

  W定睛一看,是一个受了伤的卡普里尼少年。

  皱着眉打量了他一番,W松了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少年受了惊吓,从地上捡起锉刀,紧靠着树做出并不熟练的防备姿态。

  “就你这个样子,走不出这片森林就要被那些野兽吃掉了。”W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骨头:“看到了吗,你马上就会是那个样子。”

  少年嘴唇颤抖,似乎在念着什么,W猜他是在说自己不想死。

  虽然自己有逗人的成分在,但是以这个少年的能力,活着出去的概率太小了。

  “伤口谁给你包扎的?”W回到正题,少年手臂上有明显的刀口,被撕裂的衣物包扎过,而那件衣服,W绝不会认错,是伊内丝的,好巧不巧,那块布料,刚好是自己缝了定位器的那部分。

  W觉得自己好像被伊内丝耍了。本以为既然捏碎了一个,存活的那个定位器也是被她默许了,她就算发现了定位器的存在,也还会乖乖带着,结果弄出这种事来耍自己。

  被耍是W的命运她知道,毕竟平时要没少耍伊内丝,W内心嘀咕。

  见少年不说话,W将手中的匕首向前一甩,钉在距少年耳边一两厘米的树干上,以示威胁。

  “谁给你的刀。”W语气中透着不耐烦,一字一顿充满了威胁,眼神紧盯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上去把他的脖子拧断。

  少年这才缓缓开口,W从他支离破碎的语言中提炼了关键信息。

  如她所料,伊内丝将带着定位器的衣物裁给了少年,留给他一把锉刀就离开了。至于为什么把他扔在森林里,W并不打算费这个神去拷问他,不如直接找到伊内丝再问个清楚。

  但失去了定位器,也没有影子的指引,W一时有些失了寻找的方向,最后还是回去揪着少年的衣领审问一番,才得知了大致的方向,顺带还指点了两下刚刚用来挣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

  那看来伊内丝没什么大事了。

  W走远后回头看那个少年,见他正拔了刚刚差点杀了自己的匕首,挥舞了几下,随后就听了W的劝,上路了。

  也算是,帮他一点吧。

  但W内心还是很不爽,为了让伊内丝带着定位器,她特意缝在了贴身衣物的下摆,是最不容易被丢弃的衣物,当它出现在那个少年身上时,一股火气还是窜了上来。

  在漫无目的的搜寻中,W终于又发现了影子的踪迹,最开始依旧辨认不出模样,但随后就开始变化,慢慢地显出一个人形。

  W正好奇看着,就听到耳边有风声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W敏捷地躲开,是一根细树枝,插进泥中之后,残留在外的枝干还抖了抖,可见发难之人用力之大。

  W向树枝的来处望去,枝叶浓密的树冠中,坐了一个修长的人影,正晃着腿看她。

  “你对我下手挺狠啊。”

  “鬼鬼祟祟尾随过来的,一律当敌人处理。”伊内丝在树上俯视着W,嘴角带了玩味的笑意。

  “某人独自出来执行好玩的任务不叫我,我可不得来帮帮忙吗。”

  伊内丝从树上跃下,轻巧着地:“想我可以直说。”

  W呸了一口:“我要不来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好歹也是从这活着出去过的,倒是你,闲着没事帮什么小孩。”伊内丝踹她一脚,被W躲开,顺带还被回踹了一脚,当然也被轻松格挡。

  “你就给他留了把刀,怎么活。”W撤远了点,以防被伊内丝再次反击,上下打量着伊内丝的衣服,装有定位器的那部分被刻意撕下来给了那个少年,其他的衣物都整齐且完好,证明并没有受什么伤。

  “不能活着出去的话,那些枯骨也会是他的归宿,不是每次都会有人来救,”伊内丝走近W,揪着W背后的衣服,用了些力提着催她走。“来都来了,跟我去干活。”

  W意思意思挣了一下,被带着往森林深处走去。路过伊内丝留下的最后一个影子标记,W清楚地看见,影子的形状聚成了一只卡普里尼。

  有点可爱。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被伊内丝一把掰回头,余光看到影子散开了。

  W啧了两声:“有的人好自恋啊。”

  “先把你脑子里想的给我扔出去。”

  “谁让你主动听的,自恋狂。”

  伊内丝嗯嗯的敷衍着,抓着W赶路。

  “去哪啊?”

  “前面有个商队跟雇佣兵接头,现在应该已经汇合了,我们的任务是把那些雇佣兵手里的情报截下来。”伊内丝简要汇报了任务内容。

  “这就带上我啦?”

  “别废话,你但凡早点到这我也不至于催你赶路。”伊内丝感觉到W在主动加速,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两人默契地一前一后快速行进着。

  伊内丝陷入短暂沉默后无奈地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骂我。”

  “那你别听。”W回头做了个鬼脸。

  伊内丝决定暂时忽略W影子不间断表达出来的,略带尖锐的信息。

  “什么时候发现的定位器?”那可是W改良过的,W对此有些耿耿于怀。

  “你说哪个?”语毕,伊内丝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放在那么硌人的地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伊内丝只是懒得管,她也知道这家伙早晚都得过来找自己,把定位器放到那个卡普里尼身上,只是想逗逗W,顺便,也借W之手,给那个孩子更多活下去的机会。

  “真是不好意思硌到你了,娇贵的小姐。”

  阴阳的语调刚落,就被伊内丝按下了头,伊内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W会意收声,手轻轻点了点还按在头上的手,伊内丝收回了手。

  两人快速了进入战备状态,W观察过对方人数以后,做了个手势问伊内丝是不是要全都干掉,伊内丝摊手,意思是让她自己看着办。

  怎么感觉突然变成自己的活了。

  W撇嘴,扔了个手雷到对方中间,在爆炸声和对方的惊呼中,大笑着冲进了战场。

  刚刚的隐蔽算是白做了,伊内丝无奈,也迅速跟上,顺道处理了几个四散的胆小杂兵。

  W的铳速度快,招式也是毫无章法的乱轰一气,对方没有想到在深林之中还会有人埋伏,顿时乱了阵脚,但被队中的雇佣兵稳住了阵列,很快恢复了防备状态。

  “这种任务,就派你一个人来啊?”W不觉有些头疼,就算伊内丝的实力再强,也对付不了十几个人吧,其中还不乏有经验的雇佣兵。

  “这不还有你吗。”伊内丝回答。

  “喂!情报交出来饶你们不死!”W在手上转着被拉下来的拉环。

  “同为雇佣兵,道理都懂,别废话了。”对方的佣兵队长似乎并无好好商量的意思,W也只是客气客气,冲他们挥了挥手以示再见,随后爆炸声不绝于耳,因为是随身携带的,伤害性并不是很强。

  “从哪研究来这么多花样,”引爆的炸弹是伊内丝刚刚利用速度和源石技艺布下的,W吸引了注意力,在伊内丝的精准排布下击散了对方的队伍,“差点没炸到我。”

  “你当然躲得开啦。”

  伊内丝并没有听W说话,迅速和影子投入了战斗,一时不慎,脚下被牢牢禁锢住。

  “抓到你了。”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位操控源石技艺的术士,似乎擅长困住对手。

  与此同时W也控制住了对方的商队首领,那首领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此时两个被擒的人质都无比平静。

  “要开始无聊的谈判了吗,喂,你们来干嘛的?”W把铳抵到首领头上,食指有意无意在扳机上点来点去,首领低声和W说了些什么,W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抵着首领往伊内丝被困的方向走,首领挥挥手,挡在前面的佣兵都让了开来。

  “情报我给,人我放,互不为难,我只想活着回去交差。”商队的首领语气平静。

  “行行行别那么多废话,把我的人放开。”W瞪着困着伊内丝的术士,直到对方将束缚的法术去除。一把夺过封装完好的情报,将伊内丝拉过,扔了一颗烟雾弹,两人迅速离开人群。

  身后各种攻击在首领威胁解除的瞬间,穿过烟雾袭来,W咬着牙骂了一句,烟雾对面,术士的身体蓦然爆开,血伴着碎片溅了周围人一身。

  两人撤离到安全地区,W展开密封的情报,确认没有被掉包,扔给伊内丝让她收着,情报是关于商队后续的武器售卖货单。就算截下了情报,想必也无法阻止后续事情的发展。

  “又要有战争了啊……”W小声嘟囔,转头又问伊内丝:“你能动怎么不自己逃出来。”

  “怎么,你还想着自己能同时干掉十几个人?”伊内丝的被抓是故意而为,对方在遭受攻击之后,并没有死拼的打算,此时各退一步才是保全的方法。

  “那确实没办法带着你安然无恙地回去呢,不过这样一来至少最后又干掉了那个抓着你的术士。”W已经习惯谈判后被出尔反尔,在卡兹戴尔,并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和你讲诚信,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伊内丝没有回答,稍微整理了一下准备回程。W追上来用手肘撞了她一下:“不跟我说句谢谢吗?我救了你诶。”

  “我也没说需要你救啊。”以伊内丝的实力,确实可以自己逃出来,但双方人质都在放水,也都各怀鬼胎,如果伊内丝逃了,反而不好拿到情报。

  走出森林的那刻,伊内丝看着正在落下的太阳,感慨地叹了口气。

  又活着出来了啊。

  希望那只卡普里尼少年也能活着走出这片森林吧,试着用萨卡兹的方式,在萨卡兹的领地活下去。

  W跟伊内丝斗嘴了一路,顺利赶回舰船,将情报交给了对接人员。对接人员热情地招呼二人:“看起来你们的双人任务还挺顺利的。”

  “双人任务?”W疑惑地看看伊内丝又看看有些愣住的对接人员。

  “伊内丝小姐说……”

  “我先走了。”伊内丝转身就走。

  W在追问下才得知,伊内丝最开始接到任务时并没有让人告诉自己,“不用告诉W,她自己会过来的。”伊内丝当时这样说。

  W又觉得自己被耍了,想要去追已经溜掉的伊内丝,那人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踪迹。

  “你是怎么追到伊内丝的啊?”

  “什么?”W被惊了一下。

  “有很多人想追上伊内丝小姐,但是每次都被她以各种方式甩开,连擅长追踪的人也根本追不上,都很好奇你是怎么追踪到她的。”

  原来是这个追。

  W定了定神,摸了摸放在口袋里的定位器,唇边扬起了笑意。

  “秘密。”

  回去的路上W也没有看到伊内丝的身影,只有房门上留下的卡普里尼形状的影子印记,W伸手戳了戳,影子在她手上缠绕几圈,消散开来,W知道伊内丝就在附近了。W推门进入自己房间,看到出门前被自己扔到床上的接收终端,本想销毁掉,却发现它依然在工作,上面的点还在移动,在屋外的地方离自己越来越近。

  原来最开始的那个并没有被她捏爆啊,伊内丝是以为W可以看到两个不同的定位器,所以才没有继续频繁地留下影子。W仔细回忆,总觉得在离开那个少年之后,就被伊内丝暗地里骂了很多次笨呢。

  W扔远了接收终端,半躺在床上望着门的方向,伸了伸懒腰,感受着伊内丝的靠近。

  感觉越来越强烈,W比了一个持枪的手势对着门,在门把手按下的那一刻手腕上抬,口中模拟了开枪的声音。

  “追到你了。”

  W笑得开心,对上的是伊内丝开门后笑意盈盈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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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点评论哦内该

服了怎么一卡一卡的
“我可真心实意为你哀悼过呢,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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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临临临临
“到底是什么档案呢,好好奇啊~...

“到底是什么档案呢,好好奇啊~”


w随意扯开文件夹的线头,一张照片滑了出来,女人秀丽的黑发映入眼帘,金眸炯炯有神望着镜头似乎是发现了偷拍的人,真是难为能把她正脸拍出来的那个人了。


“果然是你呢。”w挑了挑眉。


——好久不见,伊内丝。


宣图/排版:E-fa-Dorn

策划:土豆冲锋队

主催:惊吓盒子【群机器人】

文案:阿临


活动时间:

◆4月21日0:00-4月22日0:00


活动平台:微博

详见微博@明日方舟伊w伊同人主页


参与老师见图,内含不定时彩蛋放送,感谢各位土豆冲锋队员们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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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尘tranquil
  恭喜某腿很白的土豆脑袋小羊...

  恭喜某腿很白的土豆脑袋小羊羔上岛!(姗姗来迟)

  看了上周的1,2,3 罗德岛?,原来专精缝纫技巧是这么来的吗😂潜行都躲不掉的炸弹 为了战场上也能保持优雅建议再修成专精拆弹)

  (话说,乍一看一套很简洁的衣服细节是真的多)

  恭喜某腿很白的土豆脑袋小羊羔上岛!(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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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乍一看一套很简洁的衣服细节是真的多)

Brehx

爱情终令我们蒙昧死去

-伊w,8k+


*时间线自W留在巴别塔-巴别塔溃散,三人投靠整合运动-W和塔露拉切城对峙-伦蒂尼姆重逢


-它将你我都蒙在鼓里。


--


夜降临在卡兹戴尔边境,白日余温与腥凉的血气缠绞一团,霜冻舐骨。伊内丝捻去眼睫上尚未蒸干的水汽,篝火自竖瞳中燃起,阴影依偎脚边时瘦骨嶙峋,在片刻失神中流入焰色,交逐撕咬。


今晚如何。她站起身,鞋跟踩在帐篷木桩边缘。


暂时安全。男人把信夹在肘侧,靠近篝火坐下。明早再联络商队。


伊内丝不再说话,将半捆枯枝掰进火里。暖光渗透肌理,轻缓擦拭男人满沾冰粒的眉宇、指节和双角,他从褴褛外袍里抽出一本书,封皮字迹有些模糊,萨卡......

-伊w,8k+


*时间线自W留在巴别塔-巴别塔溃散,三人投靠整合运动-W和塔露拉切城对峙-伦蒂尼姆重逢


-它将你我都蒙在鼓里。



--




夜降临在卡兹戴尔边境,白日余温与腥凉的血气缠绞一团,霜冻舐骨。伊内丝捻去眼睫上尚未蒸干的水汽,篝火自竖瞳中燃起,阴影依偎脚边时瘦骨嶙峋,在片刻失神中流入焰色,交逐撕咬。


今晚如何。她站起身,鞋跟踩在帐篷木桩边缘。


暂时安全。男人把信夹在肘侧,靠近篝火坐下。明早再联络商队。


伊内丝不再说话,将半捆枯枝掰进火里。暖光渗透肌理,轻缓擦拭男人满沾冰粒的眉宇、指节和双角,他从褴褛外袍里抽出一本书,封皮字迹有些模糊,萨卡兹语,忠心誊录着漫天黄沙下的战争。


换我守夜,去休息吧。赫德雷开口,用指腹摹写书册泛黄的内页。


她点点头,掀开半片帘幔,小臂上躺一件深色外衫,袖口被扬尘和灾害碾磨成纤丝。


外袍还能穿吗。她转过身来问。破得厉害就拿过来。


赫德雷借着火光瞧了瞧,边角擦出几道深浅不一的创口。

谢谢。他扯下外衣递过去,顺手拍掉书页上粘附的陈旧沙粒。


啧。伊内丝忽然蹙起眉,面色熨上些不耐烦,搓揉着针线包棉面上一个潦草的鬼脸。

下垂眼配睫根痣,简笔画和油性笔,歪歪扭扭几条线昭示主人惹人发笑的绘画功底。


这蠢家伙。伊内丝说,在偎光处微微眯起眼。


她画的?赫德雷远远递来一眼,很快又垂下头。


真无聊。她懒得多言,把小包翻了面抽出针线,眉心却舒展得很快,舀盛出几分无知无觉的言不由衷。


男人叹了口气,尾音短促几乎微不可闻。伊内丝挑开旧针脚浇上新线,扫了对方一眼。


有事说事。她说。


我在想。伊内丝看见他从书里抬起头,眉心凝着块浅淡的忧悒。你有时是不是也挺想她的。


我想她干什么?削土豆连皮带肉撒了满地,摆盘刷碗笨手笨脚,这种马虎又疯癫的人不死在战场,还有谁应该死在战场。伊内丝扯断线脚,冷着声开口。






卡普里尼削角成峰,曾两次踏足死亡。


白桦林的长夜是盘桓在脊骨上方的阴影,是只消轻轻展翅,就能将人捉紧的些微完满穷尽的梦魇。鲜血干涸成沙漠,泪水冻结成湖泊,她踩过皑皑枯骨,刀柄像掉进雨林,在掌心晕开一片旷久潮湿。她在池水寂静中冲洗手臂,直到浑身湿透,却总感觉印痕天生,已经在冥冥间铭刻进血骨。



赫德雷那时还不写书,眉眼里也看不出久经战事的憔悴,他只是走进林子里,对满地飘荡的尸骨视若无睹,清点告一段落,才抬起头瞧她一眼。


年轻的红发萨卡兹熟念于种族天生使然的,对生死的司空见惯,语气淡然地问她要不要加入自己的队伍。


此举并没有因情境而被赋予更多意义,尚为卡普里尼的她眼里不如他人遐想中描写出或救赎或柔情,这位将与她跋涉大半生途的搭档,他的到来本身就像是战争的一部分。



我需要成为一名雇佣兵。一名萨卡兹雇佣兵。


伊内丝想。








-



筋肉撕裂、骨节折碎,腹部深及半指的血色窟窿,残肢挑开了囊皮,森森白骨就在风沙阴冷的回声中摇曳。


战争是一场阴鸷而绵长的苦炼,死亡以某种近乎慈爱的目光摒弃了众生中一切名誉、命运之别,降责时怀抱恒久的一视同仁。亡者没有名姓,没有重量,被岁月巨轮碾轧成尘。于是生者俘掠武器,遥闻战史,将未亡人的称号掮在肩膀,没人敢轻易死去,没人有资格轻易死去。



伊内丝习惯了受伤,从身体到心灵,几乎纳受至从善如流。运气好时只添几道表皮豁口,颠沛得久也难免有厄运缠身。


成为雇佣兵的第二年,铜制长矛扎进侧腰,血迹蜿蜒成绵绵川水,她在营帐前坐着,铁钳滚过沸水,一块块撮取钉进肉里的碎片。有时疼痛将眉眼熬得煞白,让人几乎缴械投降,要归顺命运这份抵死缠绵的痛。


但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安静流淌在篝火下,全无矫饰,寥落而真切,连带着将所有心碎的苦楚都一同拥纳。



还不是时候。


仅仅是不愿作为商品置换的一部分死去也好,还是也曾想过要为迷途者执一炬火,教他们可以挣扎,可以愤恨——怎样都好,现在还未轮到背弃一切的时候。




萨卡兹皆是无根之人。伊内丝在漫无天日的黄沙中行进,见过许多这样的人。被唾称为鬼族佬,双角形状和色泽各有迥异,眼神却无不淬满仇恨。无处可依意味着无所畏惧,他们变成最骁勇的战士,当血淋洒了荒野,就变成最迷惘的游魂。


伊内丝已经快忘记磨角的初衷是什么,毕竟自己活在良知与记忆都尤显沉冗的时代,得闲时回想,大抵是囿于生计要为自己涂装上几分相似,却并不想将萨卡兹人对家园的那份渴慕也学来。


她冷眼旁观萨卡兹梭行在亘古的颠沛流离中,摸到战士滚烫的血管,听见阖目时的一句呢喃,细若蚊声,说,我看见故乡。


可故乡为何,是前仆后继新生的王,是割据的领地、分裂的民意,是迷于归途的苍苍尸骨,还是旧相片里褪色的齐家微笑。无人能答,无人可解。


伊内丝在阴影中卒读片片愁思,以漠然远眺,以折指轻触,知道萨卡兹人是逃亡者,流浪者,是面目可憎的战士,也是只争朝夕的痴人。


而W,一座履历缺失、对眼前一切都轻蔑得毫不掩饰的战争孤岛,更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子。





伊内丝曾用双眼窥视她的过去,心神溶进一片灰蒙蒙的雾霭中。炮火肆虐,烟霾滚滚,改装弩换了一把又一把,粗滥到精巧,换算悬赏令里增添的糖果数量。


其实佣兵的成长轨迹大多肉眼可辨,起源何处,又要辗转向何处,无人过问,疤痕会记录。未亡人的苦痛都大同小异,从回忆里挤榨出一些充当休憩时分的谈资,和压缩饼干做配。


W无疑是个怪人,于是伊内丝要读她伪装下的真心,只摸到模模糊糊的雾气,在掌心粘稠成厚重而遥远的哀切,让她想起搁浅自己冬春的那片白桦林。



伊内丝没有耐心去温吞地了解某个人,质问是最迅捷的方法,以上司对下属惯用的压迫口吻,敌视到露骨。W意外不将疯言疯语挂在嘴边,只用沉默做生冷抵抗。篝火兀自燃烧。




她不信任W,她没有理由信任W。



一个精于掩藏自我的人,却对过去没有任何留恋,对未来没有任何期许,以至于身陷囹圄的临场反应竟是要搞什么同归于尽的可笑戏码,把自己和敌人都炸得粉碎,纯粹到天真。



蠢和疯总要沾一头。伊内丝这样想,尽量遮蔽气息,抬手揉掉眼睑里坠出的血。W一手捏住起爆器,另一手夹着刀刃,周旋在灌满腥味的风里,喘息急促。



都说别看了,你是真不怕瞎?W的声音飘过来,将她磨至疲软的思绪牵引回来。



还有空讲废话。伊内丝啐一口血,眼瞳勉力皱缩。西南方向五米。





后来某个平和得足以安放回忆的午后,她独坐在寄生篝火的枯柴前,回想此处,姑且也算是跌落生死边缘的一趟。


W确实算是出色的雇佣兵,却称不上是乖顺的队员或是可靠的战友,这一点无需赘述——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却熟悉自己后背的脉络,听过断骨渐愈的声响,要彼此交付直到思绪泛白。


兴许因为她探过W的梦,她拿匕首抵过对方咽喉,以及尽管不甚情愿却也受过她照看,所以她曾当真做好准备,和这个疯子一起死在那片树林。她不会说。








-



最开始是那样。赫德雷像是微笑了一下,她看见火光描在对方唇角上的阴影隐隐浮动。后来不是做得挺好的,至少能吃。


呵。伊内丝将线包收好,不置可否。


这个不看了?他扬起手臂,纸封夹在两指尖。刚才从信使那里拿到的。


每周联络拖到将近一个月,看来在巴别塔过得不错。她闻言扬起眉,将外袍物归原主,拍拍衣褶,转身进了军帐。


活得好不必告诉我,哪天人死了自然知道了。她轻飘飘补充道。


男人摇摇头,抖落肩上一阵熟成的霜冻,小指勾勒耸立在书册尾页上的署名,单字母'H'。


战史将对战争囊括的一切载录详实,譬如佣兵群向来游离死生,离间与背叛浑然天成,情谊在胜利时是一点精巧缀饰,又是如何转身就在私利面前摔得粉碎。却总有人情急间忘了戒律,舍得与某人同担生死。








-



喂,赫德雷,还有多久到?W在折叠凳上搭开腿,鞋跟百无聊赖碾着碎砂。


两天前那场天灾耽误了时间。男人支起营帐,转身抱来一捧干柴。加紧脚程,大概半个月吧。


就不能搞辆载具来吗?非要这么原始的赶路。W皱眉,不满嘟嚷道。


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萨卡兹流兵吗。赫德雷睨她一眼,开口说。还有,今天轮到你做饭。


簇簇火苗稀释空气里漫流的水分,木焦扑息灼热,浆洗银发萨卡兹无悲无喜的一双瞳。


知道了知道了。她挥挥手,踱到帘幔后找厨具。说起来,伊内丝人到哪去了?


应该在休息。一路侦察耗神不少。赫德雷站在几米开外的砾石上,将残破旗帜拢成卷。


哦。W漫不经心应了一遍,等洗锅水沿裸露土表滑行了很远,才又慢悠悠开口。

我说她,是不是撞到了什么的,看起来走得挺费劲。



赫德雷的目光蓦然投在她脸上,稍显讶异。


W,你变得更敏锐了。他轻缓道。以前的你应该不会关注这些。



伤势在一月前发酵,起因是和某支流窜的佣兵队正撞面,训练有素,像是在战区幸存的小群精兵。对方术士困于夹角走投无路,以法术殊死搏杀,气浪震散了队形,伊内丝伏在悬岩上喘息,膝盖紧绞进山体裂隙里。



大腿骨折当然不及性命之虞,却也算麻烦,若没有那点难熄的战友情谊接济,最轻微的行动不便都将是致命打击。

和W合流是半月后的事情,佣兵习惯摸爬打滚的体质总是让伤痊愈得更快,行进到夜里才偶尔走得不利落。更何况,伊内丝向来讨厌在W面前示弱。




嘛,也许吧。那群家伙都怪有人情味的。W翘了翘嘴角,看起来却毫无笑意。毕竟巴别塔的出价很高,干这行总不能对不起雇主的钱吧?


......W。赫德雷没有搭腔,沉默一会,语气里掺进些许斟酌。那时候在巴别塔——


啊啊。赫德雷。你最好不是要问我关于那次行动的事哦?W打断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话里带着讥诮。


别忘了现在我们平起平坐,少拿上司下属那套说辞来压人。


男人叹口气,等眉峰的起伏淡下去,才将疑问收纳完整。


你要做什么我不会管,但至少记住你手底下的萨卡兹,别让他们随便去死。还有,别老是和伊内丝吵架。


他补充道。











-



伊内丝又看见那片池水,自纵横交紮的桦树枝桠,也自脚下坟积的无名尸骨。


她挪动身子想凑近,腿肌上涌的痛感滞重,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划出一道别扭豁口。


她走得踉跄,指节不知挤撞在哪片树干上,摸到粘稠的水。



不是水。是谁的血。


分不清从哪天起她真正习惯了染血,匕首扎进异族人的身躯,会最先听见硬物搅合骨血的声音,而后躯体里长久孵化的生命会慢慢黯淡下去,眼睛会消沉,唇齿会僵冷,或许还有所谓魂灵,也如轻烟般消逝。


她迫使自己麻木,甚至迫使自己从容,佯装对自己身体中寄生的暗殇一概不知。

她已经是雇佣兵,她也必须以佣兵的身份活下去。


活下去,只是为了活下去,于是以战士的首级做饵料,将良知削得一日比一日轻。



难以入眠是早晚的事。她有时甚至感谢身体记得日月积淀的疲累,好让她依偎着篝火就能睡去,一夜无梦,没有那片该死的白桦林,没有背山处巍巍颤动的红日,没有垂死之人扭曲的双眼。



她已经走进池水。粼粼波光淹没了皮靴,吻过膝盖,月色泠冽,来回照拂在腿根上。伊内丝阖上眼睛,迟来的倦意要将她带入深水中,沉入暗影里。她走了许久,也应该休息一下。




......


伊内丝。



......伊内丝?



伊内丝!啧!



碎砂石纹路粗砺,在身上溅起细微的刺痛感。人声太过模糊,似乎已经响彻了许久。伊内丝缓缓睁开眼,习惯性将影子潜入周遭事物,跌入一片阴冷沉霾里。


一片熟悉的灰霾。梦境的主人自烟尘中走来,银发在水汽中微微濡湿。



——喂,伊内丝!



别喊了。伊内丝慢慢直起身子,把膝盖上的毯子叠好。这么着急给我哭丧?



原来你还活着。W收了脸色,重新坐回折叠椅里,开始把玩手里躺着的几粒砂石。真遗憾。



.....刚才用石头砸我了?



谁让你死活叫不醒。W瞧她一眼,把碎石弹进旁道的草丛。



做什么好梦了,这么不愿意醒。W略微眯起眼,手撑在颊侧,轻轻甩着尾巴。



......记不清。伊内丝抬手揉向额间,叹息声很浅。应该是你半死不活,求我帮帮你吧。



嘁。就你这种腿伤,被人追杀连逃跑都不利索吧?W嗤笑道。



你还真是敏锐不少。伊内丝笑了笑,垂眼看向擦过指缝的几丝火星。但未必是好事。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汤要糊了。W懒懒站起身,随手将衣领捋齐。



还有,我说。W已经走出几步远,忽然偏了头。



魔族暗金色的眼瞳也像刚从阴霾中打捞,自从巴别塔在斩首行动后溃散,伊内丝很少如此直白地看见她的情绪,剥去疯话连篇的伪装,也不以沉默寡言相报。似乎只是一种......单纯的不满,或许还夹杂着丝缕怒意。尽管她对此尚且无从察觉,更无法理解。



下次别睡这么沉,犯不着由我来提醒你要惜命吧?












-


W当然不会喜欢整合运动的那个领袖,或者说,她并不认为自己真正认识那个人人称道、倍受爱戴的塔露拉。比起塔露拉,她还更情愿和那个咽喉栖息着骇人源石结晶,自诩乌萨斯人的高大萨卡兹说上几句话。



冻原滋养不起春天,正直者总是要把自己的骨髓抽干,把心肺掏空,才能将哺育残世的一介理想勉力拼凑。塔露拉不是这片大地上唯一的理想主义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实话,她并不在乎这些。她敢打赌,那些端坐卡兹戴尔王庭里剖析战局的谋士, 那些出席维多利亚议事厅置辩议案的公爵——他们对战争根本一无所知。


他们无暇想象一道简单的口令,一次简短的推举,比她提前埋在核心城指挥塔里的上百个炸弹威力都要大,战争无悲无喜,轰鸣着,嘶吼着,泰然碾过目所能及的所有光景,直到那些或孤寂,或迷惘的灵魂全都被磨成轻飘飘的喟叹。



殿下她或许是不一样的。特蕾西娅是不一样的。这位萨卡兹的王会匍下身细细聆听佣兵们每次任务归来的心情,以温和的笑、悲悯的泪为战士授勋。



她看过殿下独自站在罗德岛的甲板上,白裙种满干涩的风,她要用萨卡兹人的双角触吻大地,要用细瘦的胸膛柔纳族群的臃肿心事,她有空为自己笑,为自己哭吗?



W手里捏着那部从战壕中缴来的相机,她原本想为自己留下一张合照,却手快按下按钮,取景框只截留鲜明,特蕾西娅就在那时转过身,将侧影永远留在那部破相机里。



W,你应该想一个自己的名字。殿下对她说。特蕾西娅记得每一个战士的代号,也希望真正走进他们的生活。W开始想一些比苟延残喘更多的事,譬如出身是不是当真是无解死结,譬如是否有朝一日她可以选择别的活法,而不是只作为消耗品等待时代更迭,再譬如巴别塔那些人整日谈论的理想究竟意味在何。



她可以做砌成理想高塔的一块砖,还会是块质量上乘的砖,挑不出一丝裂缝。她相信自己已经快做好准备,直到把那些叛离王女的萨卡兹流兵都杀干净,直到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变得优柔寡断,直到来自卡兹戴尔的权谋斗争漩涡滔天,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她远远看见王女沉默在高耸入云的理想巨塔前,像在等待,也像在守望。她可以毫不犹豫去成为解放者的一员,她相信萨卡兹应该是自由的,她发誓效忠那份未曾谋面的理想。



可只是一个擦身而已,她偏头望去,踏足过的景致变成纷扬落雪,天光渐淡时生一丛火,明亮了记忆里攒尘的那些笑意,有人在说话——罗德岛号上接踵而过的人声,殿下为远归的战士递上一杯酒;免遭天灾侵袭的角落,士兵歇息时唱起萨卡兹的古老歌谣;切城郊区两个小男孩,连刀都拿不稳,素昧平生还敢同生共死——



她看见篝火划破寂静长夜,赫德雷背靠树干翻来覆去读着同一本书,然后,那个早应该被锉成灰,草草埋在切尔诺伯格城区熔断的满地钢筋下的雇佣兵,双眼无澜结成一张灰蒙蒙的网,将她包裹严实,心涩得狼狈不堪。




W。现在还不到时候。


伊内丝说。









你的精神错乱令你的自信盲目增长。有人开口道。



啊,对了,那个龙女。切城暴乱后一跃成为自己最想杀的理想主义者。精神错乱——?倒也不能算错,不过这世道嘛,疯久了就习惯了。



W从地上翻起来,小臂擦过红毡毯冒烟的边线。龙女的法术有别于任何人工合成的战备资源,只是灼烧、熔断眼前的事物,纯粹而强大。死亡迫近眉睫,旷别许久的恐惧也猝然浮现。


说起来,指挥塔上铺什么地毯,冠冕堂皇到怪让人恶心的。




骗我是小事。我不在乎谁骗谁,也不在乎你杀多少人,骗多少人......



等等,不会吧?这可比赫德雷那句莫名其妙的“其实我们一直都很信任你”更好笑——




龙女,你会后悔动了我的人。



哈,这看起来一点都不疯癫。看来巴别塔和它那丝毫不贴近现实的理想多少软化了自己,否则无从解释为什么这种多愁善感到可笑的话会从自己嘴里吐出来。佣兵久经磨砺的一身铁骨怎么会熔化成涟涟溪水,要和死亡共享春光。简直肉麻得让人想吐。




爆炸酿发在指挥塔空旷的落地窗边,虽然和W预想的有所不同——她本应差人去下水道收集这个该死龙女的肉碎,现在连她自己也变成一丛燃料,等着看爆破里阴晴难料的余烬是否能送来一纸豁免。



死亡固然可怕。但她早就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这是特蕾西娅当着所有人的面钦点的。那龙女的力气真是够呛,差点让她在锨下起爆器按钮前先断了气。



她......不是塔露拉,至少不是W所认识的那一位,那副身躯里似乎栖居着其他灵魂,性情更阴鸷,阴影也更浓郁,可惜她看不清更多东西了。伊内丝这个女人——该死的,就不能多说几句吗,模模糊糊谁听得明白,值得为这种情报搭上命吗。



W在指挥塔顶部喧嚣的炮火中下落,浓烟扎刺进眼皮,轰鸣声剧烈,不留余力地挤榨着过载的神经,高压填充耳廓,让她感觉整幅躯体要无限压缩,又像要在毫无预兆间爆裂开。



听说炎国民间爱搞迷信,人死前会在脑海里滚轴播放生平传记,是叫什么走马灯?记不清了。还说死后人会陷落到阴曹地府,化成魂灵。这种丝缕状的物质,大概类似萨卡兹炼炉里熬煮的那种法术吧?



谈什么魑魅魍魉的,自己不就是个鬼族佬,还当真信这些邪。再说若真有阎魔殿、鬼门关,那她和门口侍卫也该混个脸熟了吧,怎么说也路过好几趟呢。



啧。



要是运气好点,说不定这次能活下去。




W向来是运气不错的那一类,尽管运气这种说说辞用在她身上多少显得有些刻薄,她算不上战争贩子,也得是战争的走狗。

她还算命硬,几次脱险,骨头架散了拼装一番凑活着能用。怎么有人天生就点背,濒临死境就是真的赔上大半条命,每次活下来就靠指头缝里夹着的那点运气,有时那缕运气还偏偏嬉皮笑脸,要擦肩而过呢。



切城那次,伊内丝应该和自己在一队,说不准自己还愿意借她点运气呢。



充血似乎快抵达阀值,W勉强将眼睛扒开一条缝,看起来撑不到寻找支点,世界就已经幻化成混沌下沉,要先一步击溃她。



嘁。



运气还是别的什么,会借你的。我会借你的。蠢女人。



W想,从破烂的衣匣里摸出榴弹,咬开拉环。










-



我猜猜,肋骨没少断吧。伊内丝,真不用我扶你一把?



W笑眯眯地说,伸手把营帐底部的钢线结紧实。



下次施舍好心记得趁早,现在已经到营地了。伊内丝在躺椅上坐下,皱起眉嘶上一口气。



在卡兹戴尔阴谋疏于遮蔽的一角中喘息,其实算不上好主意。毕竟休憩总是短暂,让人想永远坠进浮于表象的安宁里。流亡却带着无从抵御的苍凉,成为雇佣兵指节上永不敝落的溃脓。



她曾经历过两次死亡,两次无处逢生的绝境。从飞空艇上纵身而跃,是第三次。她可以说她习惯于此,甚至因为对挣扎求生这件事感到由衷的疲软,甚至产生了有些古怪的期待,期待死亡或许是种解脱,让她终于可以不必再思考如何在遍地肆虐的战争、阴谋诡计中隐匿和周旋。



她闻到了炸药的味道,被燃烧的烟尘柔和包裹起来。赫德雷搀扶她起身,W口吻轻佻,说不如就地埋了吧,尾音却过分上扬,毫不掩饰主人的好心情。



再见到暌违已久的战友,她几乎可以将此称作归途,或者简单些,就叫作回家也好。她本就不是真正的萨卡兹,没兴趣日复一日背负着对故乡的思念过活。有一个......称得上是家的地方,已经是太过昂贵的寄托。



赫德雷以一只眼睛和假意归顺在争斗中苟存下来,至于W——没有随随便便死在哪个壕洞,还有兴致维持那副招人嫌弃的嘴脸,也还不错。只是几乎是在见到她的第一刻,她便发现W的影子有了动摇。



W。伊内丝把药膏涂在手腕敞露的伤处,眼睑被刺得微微痉挛。不知道罗德岛到底影响了你多少,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佣兵没资格谈生死以外的东西。无论所谓理想与荣光,平等或自由。



哦。W在土豆表皮上削笑脸,连点头都犯懒。听不懂。



又在装傻充愣。W确实是愚钝之人,却并不在于不明事理,而是......在于对认定事物的盲目追求上。其实照理说她没必要过问这些,只是——她总不能看着W为那份虚无缥缈的理想割肉喂血。


毕竟是她曾经的下属,如今的战友,或许还算是朋友,相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理由。她无力追问这份忧虑所簇拥的真实,至少不会是今天,也没可能是明天,最好永远不要探究。但无可置疑的是,W总是很让她心烦。



不懂最好。伊内丝敛了眼帘,起身去摸索绷带。和你说这些也没用。



喂,伊内丝。W忽然开口说话,伊内丝瞥了她一眼,看见人还端坐在原地。切尔诺伯格的指挥塔,我曾经掉下去过一次,就是和龙女撕破脸那次。



哈。说真的,还以为必死无疑了呢。W眯起眼,对着连片的焰色比划锉刀。结果呢,滚进废墟里没死成。



哼。你还挺得意。绷带缠裹伤口,伊内丝垂着眼睛,回应不咸不淡。



当然。W摆摆手,耸了耸肩膀。哪像你,每次都这么点背。那时我可是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哦?



掉下去的时候,还想过分点运气给你呢。W轻飘飘说道。



......你的运气都沾着炸药味吧?伊内丝顿了顿,轻声说。不需要。



我说。W还是低着头,听脚步声淡到远处,锉刀单薄的一侧衔在嘴里,用手指撕扯土豆轧断线的外皮。



——我会当你的大腿骨,还是眼睛或者胳膊什么的,随便吧。



你不会再死第四次,除非你的运气真的差到我也救不了。



伊内丝停下脚步,篝火无声间缠住了影子,她默然半晌,才轻轻笑了出来,轻蔑得颇为坦荡。她听见有人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在战场许诺生死,好像要和尸骨交换戒指,剔除飞鸟的鳍,拆卸游鱼的喙,对着一堵纹丝不动的墙剖肠挂肚,祈盼回声。



W的生活当真多了一丝异想天开,就像她现在说的话一样。她变得软弱、犹豫、甚至是呈现出结晶体似的理想化,而这份多余的情绪迟早磨钝她的嗅觉,佣兵不再安于茹血,与自杀无异。究竟是W在雕刻自己的愿景,还是这份愿景在令她日渐萧条。



你知道自己在说一些很荒诞的东西吗?伊内丝注视她,确信已将对方从头到尾游历了一遍。现在收回,我当没听过。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煽情。W抬起头,笑容浅浅挂在嘴角,轻薄滋长着胸口郁结。伊内丝,你真的听不得一点好话吗?



伊内丝想,如果她足够好心,最好抽空和W来一场促膝长谈,就用赫德雷摩挲到书脊松散的那本萨卡兹战史,把那些遥不可及的信念泡进脓血里,驳至一文不值。或者她应该用一种更暴戾的方式剔去动摇W的事物,在那之后再叫她滚远点。



她忽然有些想笑,缘由不明的,影影绰绰盖上了半边脸。



W其实也没什么改变,依旧恶劣,依旧疯狂,依旧难以信赖、不可依靠,如今还变成了半个痴人,追寻浓烟下的一角自由。但或许只有这种家伙才能将自己从过往中打捞,看生命残酷,却生生不息。




疯子。她阖上眼,最后说道。懒得管你。




战争带来痛感绵长,穷尽了无数残梦,却在某个时刻抬起了脚尖,留存一个夜晚。有人在此将心缝补。





叁水合甘草糖

【伊w】为我添一杯野樱桃热啤

*达不溜小姐你老婆终于落地了,为你写之诱捕快来我岛

*没逻辑没营养的短打,凑合看,bgm《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坂本龙一

————————————————

如果外面飞雪,添一杯野樱桃热啤

啤酒起源于中世纪欧陆修道院

修士们擅长调配种种药草以制酒

偶然的一个机缘中诞生了啤酒

就像偶然的一个机缘中我发现了你

——木心《加拿大魁北克有一家餐厅Fourguet Fourchette》


    任谁也想不到,坠落的其中一种方式是穿过余烬的拥抱。

    那团刚熄灭火......

*达不溜小姐你老婆终于落地了,为你写之诱捕快来我岛

*没逻辑没营养的短打,凑合看,bgm《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坂本龙一

————————————————

如果外面飞雪,添一杯野樱桃热啤

啤酒起源于中世纪欧陆修道院

修士们擅长调配种种药草以制酒

偶然的一个机缘中诞生了啤酒

就像偶然的一个机缘中我发现了你

——木心《加拿大魁北克有一家餐厅Fourguet Fourchette》


    任谁也想不到,坠落的其中一种方式是穿过余烬的拥抱。

    那团刚熄灭火星的灰伴着浓重的硝烟味,伊内丝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即便不死,也会在这场爆炸艺术里失明。不过显然,爆炸的制造者觉得这样有失趣味性。W总是在紧迫的关头不要命地插科打诨,包括这次,逃亡路上还在嘲笑她跳下飞行器的举动。

    伊内丝装作没有听到她低低说了句你活着就好。

    不过当她问自己喜不喜欢这样的烟花时,她还是闭着眼嗯了一声。

    她所说的安全屋离这不远,地如其名,难为她在一片烽火连天里找到这么安静的一隅。她感觉自己被W放在了床上,萨卡兹咕咕唧唧说了些什么,她就再没力气听了。伤口还流着血,那人拿了药物给她包扎,还用绷带恶趣味地打了个蝴蝶结。混蛋,什么时候都没忘了开玩笑。伊内丝暗骂了一句,可W就像能听到似的,盘腿坐在她旁边。

    “行了,小羊羔,自己都惨成什么样了还有劲儿骂我。”她点了支烟,嗓音暗沉不少,廉价而呛人的气味混着厨房的油烟味在屋里弥散。

    “你要抽滚出去抽。”伊内丝艰难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萨卡兹沉默了。过了几分钟,她弹了弹烟灰说,我都被你骗成个有耐心的人了,伊内丝。

    没看出来。她不应她,听她接着说下去。

    “知道你假死的消息在罗德岛上转了几转吗?妈的。”她把烟踩了,鞋底磨着混凝土地面的粗粝声音传进伊内丝的耳朵,“我倒真希望你变成个土豆,被人切成块儿炖了就得了。可你就像鬼一样,阴魂不散的,老是在我信了你死讯的时候发芽。你他妈才该跟我道歉。”

    窗户开着一条缝,烟味很快飘走了。伊内丝感觉那条尾巴在自己身上扫了扫,紧接着那人就起身离开了。“算了,你睡吧。”语气多少带着些失望。

    她想自己大概是睡不着的。但伤口和长时间的奔命给失眠开了个口子。

    她做了个关于过去的梦。

    想不起来那是多少年之前了,总之她那年还不过三十。队伍在雪地里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寒冷的绝境里,森林狼的爪子很容易就抓破了人的胸膛,伊内丝的刀割断野兽的喉管,从尸体中流淌出来的温热鲜血让他们冻得如同紫红色萝卜的手指微微恢复。狼牙穿过她血肉的时候是清醒而令人窒息的疼痛,血液不断从卡普里尼的身体里流逝,倒下时恍惚间觉得有谁接住了自己。当她在废弃村落旁的临时营地醒来时,身上盖了好几张兽皮,两张毯子,还有一件沾着浓重血腥味的厚外套。她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站起身来,披上了那件衣服,挪着步子掀起篷布。

    一股浓汤的香味漫入鼻腔。她并不近视,看得到篝火旁边是谁在削土豆。那人只穿着最里面的一件短袖,胳膊上有三道结了痂的疤。她沉默着坐到她边上,才发现那人的头发已经被雪尽数打湿。怎么,活过来了?她嘴角上还是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手里的防身匕首把土豆块削进锅。伊内丝问她,疯子不会冷吗。W摇头,说还是关心你自己吧,也不知道谁刚才一副要死的样。

    “哪来的肉?”伊内丝看着锅里翻滚起的食材,不禁心生疑窦。

    “赫德雷找到了个地窖。”W漫不经心地挖起一块雪洗了洗手,“还有不少好东西,你个吃素的小羊羔怎么盯着肉不放呢,哎呀呀。”

    “少说两句死不了。”伊内丝瞪她一眼,背后的伤口却开始隐隐作痛,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她便眼见着W拿柄长勺在锅里搅拌,顺便把那几个没削的土豆扔进火堆里烤着。雪落在W肩上,她朝天空呵口气,扒开脚边一个雪窝子,从里面拖出来一个木箱——满满一箱野樱桃啤酒。大红色的标签贴在深棕玻璃瓶中央,在这一片无望的白里刺目地吸引着目光和感激。伊内丝记得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精酿酒,即使在物资最为充足的时候也只会喝劣质的黑麦烈酒暖身,除非打劫到富人的商队。好巧不巧,他们劫的第一批野樱桃啤酒,恰好救了眼前这个煮着汤的萨卡兹的命。至今伊内丝也不知道煮开的啤酒到底什么味道,或许酒精挥发了之后和糖水差不多,但那东西的确让那时候濒死的W醒过来了。也正是因为那次,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没那么有敌意了。

    “所以你说的好东西是这个?”她接过W端过来的一碗热汤,捧在手里暖着。

    “跟你没关系,病号。”W说,“从我把它塞进雪里的时候,它就和你无缘了。”

    “谁说要喝了,没事找事。”果不其然收获一个白眼。

    “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找个喝法。”得意的萨卡兹或许猜到卡普里尼没力气打她,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不过看伊内丝别过头去不再理她,又好像失了兴味,恶魔尾巴在身后甩过来甩过去,尴尬地撅着嘴,没好气地喊其他人开饭。其他队员似乎也察觉到了她心情不佳,应了一声之后都回了各自的帐篷,不再出来。来之不易的土豆肉汤一滴不剩,W似乎也装腻了贤惠,把锅和碗往旁边一搁,在火上放了一个金属杯,用匕首利落地撬开一瓶野樱桃啤酒,倒进烧热了的杯子里。酒液与高温金属杯壁碰撞时的气化声刺激着伊内丝的听觉,让她想起了那次自己也是这样,在那处干燥阴冷的污染区面对沸腾的容器,勉强耐心地希望她活。

    “我说,多长时间了,气量还是这么小。”W仿佛在抱怨,“真担心我给你下毒?差不多了吧,该学着相互信任了。”

    算了吧,不信你你才活不到今天。伊内丝觉得有些好笑,但W好不容易有点良知,她也有意不去戳破,一边感觉血液回温,一边因为自己的伤员特权而难得地看着萨卡兹忙碌。常年战斗的她身体恢复能力一向不错,有了刚才的热汤,她又感觉比刚醒时舒服了些。所以她并不是很想喝那杯野樱桃热啤,相反,她此时更愿意多看两眼那个瘦弱的人,在原野一刻不停的风雪里,像心跳和火堆一般躁动地存在着。很遥远的以前,她还能见到那么几本完整精美的线装书,书上写着啤酒诞生于中世纪草药学的机缘巧合,樱桃与桃子的关系如同塞尚与圣维克多山,每一场雪都会将一对爱人挫骨扬灰。尽管她不是什么预言家,计划也从未出错,只不过W的出现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上弦月时适合爆炸,玫瑰盛开时适合流血,在她本无波澜的生活里埋下一个个不稳定因素,像个不幸的巧合,顶多收获了一个能记住自己名字的弱智。

    “喂,真不搭理我了?”W撇了撇嘴,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这也给你,行了吧。”

    展开手掌,里面躺着块水果糖。外面的包装纸花花绿绿的,露出来的透明硬块也确实散发着甜丝丝的气味,不过伊内丝倒是又透过那鲜艳的红色素想到了萨卡兹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红色的,该死地像翻滚的酒里颜色最深的一立方厘米。

    “你过来。”她让蹲在一边的雇佣兵坐到自己身边来。

    “干嘛?”

    没来得及反应,W的领口就被往前一扯,接着在恍惚之间被吻住了。伊内丝的吻没什么挑逗的意味,似乎就像她衣服上化掉又冻结的水渍,仅仅有一毫秒作为雪在她的皮肤上停留过。她身上裹着她的衣服,给她的感觉却比亲自穿上这件衣服时要温暖得多。她们什么都没说,好像什么也都没发生。伊内丝把糖扔进了酒里,溶解开的甜味随着野樱桃热啤火一样烧下去,她有一瞬间觉得雪地里会长出圣诞蔷薇来映衬这个十二月末,不过当她去仔细看W的眼睛,却看到了一种炽热的乞求,于是她觉得或许她们可以在某个刚刚死去的乡绅床上做//////////爱。

    “哎,帮我再添一杯。”

    但她是不会告诉W她把那张糖纸缝在衣服里的。她缝的针脚密,W很难找得到。

    可梦里它掉在地上了。伊内丝惊醒了。

    怎么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一张糖纸掉在地上的声音会这么有力。直到现在醒来,果然是W和赫德雷又吵了起来。一般过一会儿就会好的,她这么想着,稍微挪到了一下身体,没去管。实际上也正如她所说,不久就听见了W推门进来的声音。

    “醒了就别继续犯迷糊了。”

    “问你个事儿。”伊内丝说,“你选这么高难度的方式接我,不只是脑子有病吧。”

    萨卡兹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笑了:“你猜呢。”

    “能猜到我还问你?”

    “毕竟某人的招牌就是该死的读心术。”

    “三秒钟时间。”

    “好吧。”W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不饶人。这点一万年都不变。”

    有时候伊内丝真觉得自己的读心术是种间歇式的源石技艺。比如上一秒,她也没读到那个萨卡兹会突然吻过来。她急切得像三年没见荤腥的狼,对着自己胡咬一通,倒是一点儿也没顾及到自己病人的身份,直到自己因为伤口疼而呻吟了一声,才勉强松了嘴。伊内丝把自己的失误归咎为没有好好看着W的眼睛,但又或许她看了会更心神慌乱。趁那种暧昧气息还没从逼仄的房间里散去,W低下头说,都他妈是你干的好事,今天圣诞节你知道吗,你他妈偏偏今天还魂。她还说,外面下雪了,要救不了你,今天也刚适合撒你的骨灰。

    “嘴干净点能死?”

    “你死了我干净给鬼听?”

    又是这种不看气氛的自然结冰。伊内丝早就不清楚到底是W还是自己每次都能克死浪漫,又或者她们的关系本来就说不上浪漫。也不过是能随便接吻和上床的关系。W太过愚笨,有时候就像一颗糟糕的糖,满是工业糖精廉价的味道,却还偏偏让人上瘾。但又不得不承认,在伊内丝走过这片大地的每个角落时,惹人烦的萨卡兹也确实始终是她雪天里唯一一杯野樱桃热啤。也正是因为如此,伊内丝能够容忍她的胡作非为,不厌其烦地和她接吻、上床、流血。

    “下雪了。”于是她说,“我想喝酒。”

    她看见W低着头笑了。“到底是我蓄谋已久呢,还是你蓄谋已久呢,伊内丝?”

    然后眼见着,萨卡兹从那张床下抱出了一个箱子。大红色的标签,深棕色的玻璃瓶。

    “如果你这一次没来,它们就会被洒在你的坟头上。”

    “你不是要把我骨灰撒雪里?”

    “是啊。”W抱着箱子起身,“前提是你能在坟里头留个全尸,等我挖出来去烧。”

    “W。”门开的那一刻,伊内丝叫住了她。

    “有何吩咐,差点丧命的小羊羔?”

    “谢了。”

    “不客气。”在门关上的前一刻,伊内丝听到了低下来的温柔声音,“圣诞快乐。”


獍
  绷不住了

  绷不住了

  绷不住了

澪玖_每日血书求实装伊内丝

原来你真把头凋出来阿笑死我了wwww

拿以前画的图快速改改

晚来的伊内丝实装恭喜~


原来你真把头凋出来阿笑死我了wwww

拿以前画的图快速改改

晚来的伊内丝实装恭喜~


缘漠

【伊W伊】回家

  三人来到W的安全屋,W把伊内丝从赫德雷肩上接过,担着她进了屋门。


  伊内丝进门时心中一紧,总觉得W会从某些犄角旮旯突然掏出炸弹来。W感觉到伊内丝微微有些绷紧的身体,用靠近她的那侧胳膊顶了顶伊内丝:“你猜它为什么叫安全屋。”


  伊内丝冷哼一声:“我并不觉得能有多安全,尤其是我,在你的安全屋。”


  “刚刚不知道是谁嘴上说当做是回家。”


  “你的耳朵是听不见勉强两个字吗?”


  W略显不满地踹了一下旁边的柜子,把伊内丝扶到了床边,略用力地把她扔到床上。


  伊内丝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调整了躺姿,凭借雇佣兵的经验,将伤口抬到可以加快止血的位置。


  ...

  三人来到W的安全屋,W把伊内丝从赫德雷肩上接过,担着她进了屋门。


  伊内丝进门时心中一紧,总觉得W会从某些犄角旮旯突然掏出炸弹来。W感觉到伊内丝微微有些绷紧的身体,用靠近她的那侧胳膊顶了顶伊内丝:“你猜它为什么叫安全屋。”


  伊内丝冷哼一声:“我并不觉得能有多安全,尤其是我,在你的安全屋。”


  “刚刚不知道是谁嘴上说当做是回家。”


  “你的耳朵是听不见勉强两个字吗?”


  W略显不满地踹了一下旁边的柜子,把伊内丝扶到了床边,略用力地把她扔到床上。


  伊内丝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调整了躺姿,凭借雇佣兵的经验,将伤口抬到可以加快止血的位置。


  “摔疼了啊,娇贵的小姐。”


  伊内丝用眼神剜了她一眼。


  “这有药吗?”


  W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走开去找药,顺带嘱咐赫德雷照看一下,别失血过多死了。


  伊内丝和赫德雷对视一眼,无语地看着W的背影。


  这种伤还不至于失血死了。


  话虽这么说,哪怕有赫德雷源石技艺的加护,伊内丝也还是伤得不轻。从高处跃下的一瞬间,自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但即将落地时,周身被余烬包围,嗅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火药味,心中那丝生的希望,还是被一点点放大了。


  直到眼前出现熟悉的面孔,昔日战友如同往常一样,来迎接横跨生死过后的自己,伊内丝脚下踏着坚实的土地,一颗心才真正沉了下来。


  或许,有他们的地方,也算是家吧。


  W拿了药回来,毫不客气地赶赫德雷去找闪灵来,随后冲伊内丝伸手:“喏,起来拿。”


  伊内丝要强地撑起身,刚把手伸向递来的药,随着W“嘭”的口型,就觉得身下一空,整个人坠了下去,不过下坠很短暂,很快触了底,下面也是软的,深度不过一米,有些像逃生通道的设计。


  “你的安全屋还真的是很安全呢。”


  W哈哈笑着,趴到床边用手支着头看掉下去的伊内丝。


  伊内丝安静地躺在里面,望着上方的空洞,还有旁边W探出的头,内心一片宁静。


  W看伊内丝反常地不说话,稍微有些心慌。


  “喂。”W冲伊内丝喊。


  伊内丝把眼闭了起来。


  “喂!”


  伊内丝不为所动。


  “喂!!!”


  “别喊了,又不是死了。”伊内丝终于肯睁开眼,对上W焦急的眼睛,W迅速调整,眼神有些躲闪。


  “你看,它像不像一个棺材。”身下是柔软的床铺,上面是被打开的机关,方形的洞口,像极了还未合上棺盖的棺椁。“我总怕今天差一点,就要真的死了。”


  伊内丝抬手摸了摸“棺椁”的壁,内部昏暗,但是令人安心。W的心情有些沉重,伸手下去想拍掉伊内丝举起的手。


  但拍上去的瞬间,又失去了力量,指尖轻轻勾住了伊内丝有些发凉的手指。


  “你知道我们不会让你死的。”


  “嗯。”伊内丝和W眼神交汇,W眼中没有了日常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真诚,虽然只是几秒钟。光透过洞口,打在W拉着自己的手上,在棺壁上留下影子。


  伊内丝看到,W的影子没有动摇。


  W自己知道,当她看到从天而降的伊内丝时,内心有多紧张,仅凭肉身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那么高的地方,落地只会粉身碎骨。赫德雷也一样着急,放出余烬,用尽全力护着下落的伊内丝,W也用自己的炸药,利用空中爆炸的作用力,在护住伊内丝的情况下,减缓她下落的速度。


  伊内丝顺利落地的时候,她才将一颗心放了下来。虽然嘴上依旧在损人,但还是为她的命大而庆幸。


  不对,明明是自己的功劳,W转念又想。


  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无所谓了。雇佣兵每天都在生死之间徘徊,看到伊内丝还能活着回来,W的开心无处释放,紧着赫德雷一个人损。


  当时没有人注意到,萨卡兹的尾巴翘得高高的,且异常活跃。


  思绪转回,W看见伊内丝嘴动了动,便问她说了什么。


  伊内丝轻轻叹气:“我说,我相信的。”相信他们不会让自己死掉。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开心吗。”伊内丝问。


  W抓紧了伊内丝的手,顺势翻了下去,尽力不压到她,在她身边侧躺下来,手撑着头盯着她,眼睛发亮。


  “会哦。”


  光照不进内部深处,W没有影子。


  伊内丝不需要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今天的烟花我没有看到,明天再给我放一遍。”


  “那是你眼瞎,视力不好的小羊羔。”


  “别找死。”


  “那你就再从上面跳一次,你跳几次我放几次。”


  “我会先把你踹出去。”


  W用手握拳,快速冲到伊内丝眼前,好像是要给她一拳,伊内丝并没有眨眼,直勾勾盯着W的拳头在眼前不远处停下。


  W的手腕上抬,用掌心对着伊内丝,五指蓦然如烟花一般绽开。


  “欢迎回家。”

  

  ——————

  最擅长往空白地方造剧情了诶嘿

  别太爱了你们两个

  本来想速摸短打但是摸多了,无所谓!


求点评论orz什么都行

这人也太帅了吧

【伊w】什么叫专业的雇佣兵啊(战术后仰)

不是同人文,大概说说过完了新章的一些带滤镜的个人感受。

包含第十二章内大量剧情,剧透警告


  

  

  


维多利亚篇的新章终于来了,伊内丝小姐可算是带着一套新衣服落了地。三年了!你知道我们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W因为你被骗了几次吗(指)

  

说实在的,在此之前,我一直在猜她到底会以一种什么身份什么方式出场,也写过几种可能性。但就算在心理准备如此万全的情况下,看到她的cg出现时,还是忍不住一声卧槽。

  

[图片]


什么叫恰到好处的出现,什么叫彬彬有礼的威胁,置身于暗处掌控着一切,明明是食草动物,此刻却成为了真正的掠食者。可以的,这下真的逼格拉满,帅到我...

不是同人文,大概说说过完了新章的一些带滤镜的个人感受。

包含第十二章内大量剧情,剧透警告


  

  

  


维多利亚篇的新章终于来了,伊内丝小姐可算是带着一套新衣服落了地。三年了!你知道我们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W因为你被骗了几次吗(指)

  

说实在的,在此之前,我一直在猜她到底会以一种什么身份什么方式出场,也写过几种可能性。但就算在心理准备如此万全的情况下,看到她的cg出现时,还是忍不住一声卧槽。

  


什么叫恰到好处的出现,什么叫彬彬有礼的威胁,置身于暗处掌控着一切,明明是食草动物,此刻却成为了真正的掠食者。可以的,这下真的逼格拉满,帅到我了,赔钱。

  

然后她就和过去的主线六星一样,开始了为期一章的主C生涯,各种秀操作,这里就不多赘述了,总之就是俩字,牛逼。

  

顺带一提,熟悉生于黑夜的朋友们可能都知道伊内丝说话攻击力比较高,不少人都被她拐着弯阴阳过。除此之外,只要不被招惹,伊内丝一般都是那类比较稳重的角色。

  

但是看看她和公爵继承人对线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再看看她在潜入飞空艇抓住明椒当人质的时候又是怎么说的。

  


咋回事啊,你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这耍嘴皮子的功力是和谁学的,这说话的风格怎么和某个炸弹人这么像呢。

  

另外可以想象得到,这种台词用日配的烟嗓念出来杀伤力能有多强,我懂了,难怪明椒上岛之后天天念叨你啊,这不造孽吗。

  

说到某个炸弹人,W过得就没那么牛逼了。继上一章被赫德雷骗得差点身心俱残之后,这一章承担起了偷渡的任务,开着个小车绕开重重堵截,把一大批人送出伦蒂尼姆。然后又回到城里,把正在蹲号子的赫德雷提了出来。

  

可以说讲究的就是一个七进七出,这跑来跑去的,短短一晚上微信步数可能得四万多。

  


但就算是黄牛又怎么样呢,W可太快乐了,她的快乐就要溢出屏幕,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乘客里头有不能揍她的凯尔希。

  

(这一段务必去游戏里看,喜感拉满差点把我笑死)

  

在剧情前半段,几乎没有提及伊内丝和W这两个人的交集,关于她们的分支是以一条暗线的形式铺在主线下面的。唯一的提及,也只是旁敲侧击。

  


虽然我们不知道她们再次联系上时是个什么光景,这一点确实可惜,但这也说明了她们平时也在保持联络,这里要记下来,后面要考。

  

  

接下来是重头戏了,全体起立。

  


伊内丝明知道从飞空艇上跳下去一定会死,还是毅然决然地纵身一跃,不是因为她有多么视死如归,只是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接住她。

  

同样的,W有一万种方法把伊内丝接下来,偏偏就选了这么个破方法,也就是仗着自己很会玩炸药。当然也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世界上能干出这种事的,也只有她了。

  

这也是一种语言以外的信号,火药和余烬的味道足以告诉伊内丝,接住她的人可以被绝对信任,只管放心就好。

  

这也是一种别致的浪漫了,不是吗。

  


时隔多年,佣兵三人组总算是再聚首。三个人五只眼睛勉强算是整整齐齐,虽然有的人可以领残疾补贴了,但有的人小嘴叭叭地逼话还是一样的多。

  

这种熟悉的打打闹闹的感觉略不同于当年的生于黑夜,更有一种经历了很多,绝处逢生之后的松快感,作为一个老粉,这一段给我看泪目了快。

  

顺便这几句可以单独拿出来细品。

  


众所周知往衣服里缝定位器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在衣服被穿着的时候做到的,所以W又是怎么办到的,我大概能猜出来一点点。联系到前面提到的,她俩一直保持着联络,看来雇佣兵的日常生活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多彩一点。

  

听懂掌声!



  

  

  

作为一个做了那么多饭的厨子,这次剧情可以说是填补了很多设定上的空缺。虽然惨遭背刺(去年圣诞还说伊内丝不擅长编织来着,磕头了),但既然人已经上岛,证明以后还会有故事发生。

  

最后放一张我觉得最有感觉的台词收个尾,谢谢yj,很喜欢,以后也请摩多摩多。



YSTTH
[防杠 伊W伊CP向理解 各自...

[防杠 伊W伊CP向理解 各自嗑CP各自快乐 请勿攻击他人]


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对她们的理解和发展会和官方的这么像


主要就是罗德岛确实改变了W癫狂外表下的内心 (可能是学会从情感上更看重他人性命之类的 

不过癫狂的本质怎么样还是看同人发挥了

而伊内丝从来都是那个挣扎求存 想逃离战争却越陷越深的人 心底里认可特雷西娅的理念 无自觉为此付出了比自己想像远得多的代价 但本质还是以前那个想活下去的小羊


伊内丝这部份的理解主要是从一路以来看 @手指饼 大劳斯的文建立的理解...

[防杠 伊W伊CP向理解 各自嗑CP各自快乐 请勿攻击他人]


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对她们的理解和发展会和官方的这么像


主要就是罗德岛确实改变了W癫狂外表下的内心 (可能是学会从情感上更看重他人性命之类的 

不过癫狂的本质怎么样还是看同人发挥了

而伊内丝从来都是那个挣扎求存 想逃离战争却越陷越深的人 心底里认可特雷西娅的理念 无自觉为此付出了比自己想像远得多的代价 但本质还是以前那个想活下去的小羊


伊内丝这部份的理解主要是从一路以来看 @手指饼 大劳斯的文建立的理解

结果竟然跟官方的这么一致 从以前那些微的碎片就能建立如此合理的角色理解只能说神仙就是神仙....建议喜欢EWE CP的都去全看一遍!!!


另外对她们身高的想像是E没有高W很多 

没想到这点也中了 (


你有充电线吗

【伊W/W伊】只是个蕴涵怒气的提醒

  “今天——薯饼七折优惠。”


  W抱着一个巨大的购物袋进了屋,高压锅在最上面高高露出一角。凌冽的风刮了几个月,清凉未至稍许,外头已开始有了炎热的气息,泥巴化开成了泥浆,一靴子踩下有咕叽一声。室内扑面而来的清爽让萨卡兹不禁感到些许愉悦,甚至主动用箭头状尾带上了门。


  伊内丝正站在厨房口背对着大门,不知是在思索什么。听见动静她转过身,嘴上冷淡回应道:“我本以为你早就厌倦了吃土豆。”


  “你欢迎负责出门采购的人归来的方式就是对我的口味再评头论足一番吗?”


  “我认为一个优秀的雇佣兵至少一时半会是晒不化的,”伊内丝迈步向她走来,又擦肩而过走向水吧台,“现在看来我错...


  “今天——薯饼七折优惠。”


  W抱着一个巨大的购物袋进了屋,高压锅在最上面高高露出一角。凌冽的风刮了几个月,清凉未至稍许,外头已开始有了炎热的气息,泥巴化开成了泥浆,一靴子踩下有咕叽一声。室内扑面而来的清爽让萨卡兹不禁感到些许愉悦,甚至主动用箭头状尾带上了门。


  伊内丝正站在厨房口背对着大门,不知是在思索什么。听见动静她转过身,嘴上冷淡回应道:“我本以为你早就厌倦了吃土豆。”


  “你欢迎负责出门采购的人归来的方式就是对我的口味再评头论足一番吗?”


  “我认为一个优秀的雇佣兵至少一时半会是晒不化的,”伊内丝迈步向她走来,又擦肩而过走向水吧台,“现在看来我错的离谱。”


  “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日头爆打了一顿,好无与伦比的体验,下次轮到你采购的日子绝对会是个大阳天。”W在厨房门前扔下购物袋嚣张地放了话,然后她左右扭了扭胳膊,一路上它们被袋绳勒得厉害,“你在指哪方面,承认自己不适合做这行了?需要我给你定做个优秀佣兵奖状吗,就放在土豆头后面?”


  “土豆头”,材质是超轻黏土的微型地雷,上面被画上了一个板着脸的涂鸦,看起来很眼熟。由W一手刻画,美其名曰家装工艺品,曾遭伊内丝的极度吐槽。两方协调商议后决定各取一半各退一步,土豆头现被安放在镜柜中端,面朝柜内。镜柜是开放式,怪丑怪丑的涂鸦头被镜面放大,一眼看上去极具威慑力。用伊内丝的话来说就是:“这个破土豆除了看门威慑左看右看的蠢贼之外也起不到其他什么用途了。”W对此嗤之以鼻。目前来看,这个蠢贼只有赫德雷胜任,那次他看起来被吓得不轻,当然也有可能是W决定在那个时候宣布同居的事。她很可能是故意的。


  “免了,在那之前我会亲手打爆你的头,不劳烈日动手。”伊内丝在房间另一头远远回敬道。

  

  一直都很欠的萨卡兹揉着腕晃荡过去:“给我杯水,冷饮啤酒随便什么,越凉越好。”

  

  “还记得上次打赌,你死命吞下了一箱甜筒,然后夜半三更打车进了急诊。事情还没过去两星期。”伊内丝端坐在台对面甩去一个眼神,“想死可以直说,现成的满足你。”


  “真叫人感动,你居然还对那件事念念不忘。”


  “要是你的搭档在你唯一一件休闲装上吐了个爽,事后还用赌约本身赖过去,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念念不忘的。”伊内丝几乎是用丢的手势从吧台台面上推掷去一杯液体,玻璃底座与木质桌面的摩擦声微乎其微。那看起来就像杯普通的水,如果忽视掉水底泛着的,可疑的雾气。

  

  W笑着揽过,指尖点点玻璃杯身,红色的指甲映上透明液体:“只是个小意外——怎么是温的,这玩意,你没出门就把脑子烧坏了吗?”


  “溶解式γ,市面最新款,能把酒鬼,小偷,和阴谋家的脑子搞乱。”伊内丝低垂着眼睫,看起来十足的冷静淡定,“一个无法控制变数的搭档不是我需要的合作对象,你说呢?”


  她们造访的地下药铺不尽其数,有的建立在废弃高楼上,有的草草搭在下水管阀旁。所有的店面都有其上不得台面的理由。


  有时的确是W去取药,但不得不承认,多数时候由伊内丝接头会方便的多,在隐秘与反侦查这块,这只小羊羔就像是天生的一把好手。


  “哇哦,来真的?”W拿起已被一饮而尽的空杯,将其伪装成一个望远镜,从里望向对面的伊内丝,一举一动看不出任何惊慌神色。她还在笑。


  “醉鬼不费心思就能把自己搞垮,小偷和阴谋者都能轻易被剑刃撕成两半,伊内丝,你怎么肯花这些子儿在我身上?啊,我懂了,几年的相处居然能让我被你估价值当上这个数目?从这点来看,我真该说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羊儿——要我来说,这份宽宏大方可真令人出乎意料,惶恐不安。”油腔滑调,她在话尾嚣张得几乎要像个真正的舞台剧演员般鞠个躬谢幕了,伊内丝想。


  “想迷倒一个萨卡兹,再麻烦的准备工作都算不上赘余。”她气定神闲地反唇相讥,“真枪实弹对上,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省些力气,有时根本没有必要去硬碰硬。”


  “我敢打赌这句话你想跟我说很久了。”


  “哪句?”


  “这取决于你想听实话还是调个情。”


  她们隔着吧台对视,十秒,或许是五秒。


  她扔开背后那罐新开封的价格不菲的泡腾片。


  管它呢,她想。

  

  这只萨卡兹确实迷得人神魂颠倒。

这人也太帅了吧

【伊w】接风

大的要来了,复健一下

整点前菜给朋友们开开胃

  

  

  

  

  

  

诺伯特区的雇佣兵最近经常能看到W。

  

一开始,他们打起十分的精神警戒这个危险人物,一周过去,他们都习惯了,甚至有时候路过还跟她打个招呼:“这叙拉古面都吃好几天了,不换个样式?”

  

W转着叉子托着脸:“滚蛋饺子接风面,你们这群外行懂个屁。”

  

雇佣兵们一听,露出会心的笑:“接风?男人还是女人?”

  

W也跟着笑:“死人。”

  

她见雇佣兵的笑容僵了一下,可以预见到再过个几天,整个伦蒂尼姆的雇佣兵都知道W的精神彻底不正常了。她本人倒是无所谓,因为前几天她也是这么看阿......

大的要来了,复健一下

整点前菜给朋友们开开胃

  

  

  

  

  

  

诺伯特区的雇佣兵最近经常能看到W。

  

一开始,他们打起十分的精神警戒这个危险人物,一周过去,他们都习惯了,甚至有时候路过还跟她打个招呼:“这叙拉古面都吃好几天了,不换个样式?”

  

W转着叉子托着脸:“滚蛋饺子接风面,你们这群外行懂个屁。”

  

雇佣兵们一听,露出会心的笑:“接风?男人还是女人?”

  

W也跟着笑:“死人。”

  

她见雇佣兵的笑容僵了一下,可以预见到再过个几天,整个伦蒂尼姆的雇佣兵都知道W的精神彻底不正常了。她本人倒是无所谓,因为前几天她也是这么看阿斯卡纶的。

  

当时阿斯卡纶打发她去接人,掏出一封简历开始念:“幸存者,雇佣兵,信使,萨卡兹……”

  

W干脆地拒绝:“人太多了。”

  

阿斯卡纶:。

  

W乐于见到阿斯卡纶无语的样子,但她其实猜到了个大概,因为刚才的每个代称都一致指向那个不太可能的人。她盯着阿斯卡纶,等她说出最终答案。

  

阿斯卡纶:“伊内丝。”

  

“愚人节早过了。”W的眼睛微微眯起,“开玩笑别拿死人开。”

  

阿斯卡纶收起简历:“随便你信不信。”

  

阿斯卡纶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但伊内丝不一定。W自认为算是一个比较有耐心的人,在被放了一周鸽子之后,难免有些焦躁。

  

她回到停在街角的载具里,心想,他妈的,等到天黑我就走。

  

天色慢慢变暗,W也没有把车启动的意思。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脸上少见地没什么表情,眼睛盯着远处碎片大厦的尖顶。

  

“看来你找到了不错的放空方式。”

  

后座上突兀地冒出一个人来,W条件反射般摸向腰间的遥控器,脸上却起了笑意。

  

她没回头:“还以为罗德岛又招了什么精锐,谁知道招了这么个东西。”

  

那人说:“听说罗德岛对新员工待遇不错,怎么指派了这么个东西来接。”

  

W说:“罗德岛要完。”

  

那人说:“确实。”

  

仿佛对上了暗号,W回过头去,借着微弱的光亮和后座上的新员工对视。那人的脸几乎融入黑暗里,也不知怎么回事,W却能依照记忆描出她五官的每一处细节。

  

W打量她一遍,收回目光发动车子:“我还以为你也会缺个眼睛什么的。”

  

“总要留一双眼睛盯着你。”伊内丝说,“怎么打算的,就这样在萨卡兹和大公爵的眼皮子底下开出城去?”

  

W笑着,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

  

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想吃什么?”

  

伊内丝一怔,随即又感觉有些好笑,她居然能猜出W会问什么。

  

但现在不是陪她胡扯的时候,没时间了,于是她决定做一个不解风情的人:“随便。”

  

W想了想,真就帮她定了:“面条吧,比较快。”

  

说话间,车混进了出城的队伍里,萨卡兹的哨卡就在前面,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关难如天堑。

  

伊内丝观察着他们的影子,喉咙紧了紧:“我们可没时间下馆子。”

  

“这时间也没馆子给你下,早关门了。”W的眼睛也在看着前面的哨卡,语气却很轻松,“迟到的人哪有好饭吃。”

  

“那还是算了。”伊内丝说。

  

她已经没那个心思考虑面条的事了。W想干嘛?她想,直接冲卡绝对是自杀行为,莫非W早已反水,这只是曼弗雷德的一个圈套?还是说,W还有后手?

  

“不行。”W笑了,方向盘在她手里,车子仍然坚定不移地往哨卡开,“要不这样,正好我心情不错,我亲自下面条给你吃吧,记得说谢谢。”

  

伊内丝:“……”

  

W开了个隐蔽的有色玩笑,成功把伊内丝干沉默了,不免心头暗爽,正打算专心把眼前的任务做完,后面突然幽幽冒出一句:“……要不把亲自去掉吧。”

  

W一个急刹,她回头去看自己的乘客。

  

她问:“条子也不要?”

  

乘客差点被惯性冲到副驾驶上,难得地还保持着一张司马脸,稳如老狗,吐字清晰:“条字也不要。”

  

W气笑了,她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又发自内心地兴奋。我好像确实有病。她对自己说。

  

她们的车停在路中间,非常的突兀,引起了萨卡兹士兵的注意。他们开始大声呵斥着,提起刀剑向这边走来。

  

箭在弦上,敌阵在前,伊内丝的紧张感却突然一扫而空,见W少见地卡壳,还有心情接着开嘲讽:“怎么,要求多了就不做,这老板心胸可不太宽广。”

  

W的眼睛促狭地眯起,掏出遥控器轻轻一抛,手指点在引爆键上。

  

“怎么会呢。”她说,“本店向来都主打一个强买强卖。”

  

伊内丝突然明白了W下一步的计划。靠,这人真是一点没变,还是一贯的不按常理出牌,却莫名又有那么些道理。

  

按钮按下,近在咫尺的萨卡兹士兵突然上了天,爆炸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人群在腾起的烟雾中四散奔逃。警报猝然长鸣的那一瞬间,W猛地踩下了油门。

  

她们狂飙着甩掉城防炮的准星,载具尖啸着,一头扎进烟里。心脏狂跳声中,伊内丝听见W说:“既然上了这个贼船,就别想着下去了,小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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