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
妈妈给的一本书,她年轻的时候读的,今天突然想看一看,赶紧来更一下。突然发现这个作者文笔真的好,都是金句啊!我看了几页,浅记一下:
封面
[图片]
前言
①一个人,一本书,一杯茶,一帘梦。有时候寂寞是这样叫人心动,也只有此刻,世事才会如此波澜不惊。凉风吹起书页,这烟雨让尘封在书卷里的词章和故事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独倚幽窗,看转角处的青石小巷,一柄久违的油纸伞,遮住了低过屋檐的光阴。
②时光微凉,那一场远去的往事被春水浸泡,秋风吹拂,早已洗去铅华,清绝明净。以威力惊人生匆匆聚散,尝过尘世种种烟火,应该承担岁月带给我们的沧桑。可流年分明安然无恙,而山石草木是这样毫发无伤。只是曾经许过地老天荒......
妈妈给的一本书,她年轻的时候读的,今天突然想看一看,赶紧来更一下。突然发现这个作者文笔真的好,都是金句啊!我看了几页,浅记一下:
封面
前言
①一个人,一本书,一杯茶,一帘梦。有时候寂寞是这样叫人心动,也只有此刻,世事才会如此波澜不惊。凉风吹起书页,这烟雨让尘封在书卷里的词章和故事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独倚幽窗,看转角处的青石小巷,一柄久违的油纸伞,遮住了低过屋檐的光阴。
②时光微凉,那一场远去的往事被春水浸泡,秋风吹拂,早已洗去铅华,清绝明净。以威力惊人生匆匆聚散,尝过尘世种种烟火,应该承担岁月带给我们的沧桑。可流年分明安然无恙,而山石草木是这样毫发无伤。只是曾经许过地老天荒的城,在细雨中越发的清瘦单薄。青梅煎好的茶水,还是当年的味道;而我们等候的人,不会再来。
③终于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邀约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过年华,但有一天终究会在某个渡口离散。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④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尽管如流往事,每一天都涛声依旧,只要我们消除执念,便可寂静安然。愿每个人在纷呈世相中不会迷失荒径,可以端坐磐石上,醉倒落花前。
妈耶,累死了,这只是前言,谁敢信?后面的直接上传图片吧
好吧,我就看了这么一点,总之金句还是很多的,文笔也很可以。
作者放在这了
以后也许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更新,当然也有其他的书或者诗词之类的,也欢迎大家多推荐一些
关于阅读的自我整理一(茨威格传记作品)
[图片]
注意!作者节操不高,日常看的文除了名著类之外有很多人必雷,谨慎点击
另,作者不懂这标签该怎么设置,但雷点会标记,以上。
闲淡杂谈:开始更新这个板块是出于多种考虑,一是本人读书不辍,但一直没有整理有些可惜(不记书名和人名,而关注他们作为角色的演绎这样?),毕竟这些文学作品曾经以至于现在都对本人的人生信仰、选择产生深刻影响。二是本人面临一场人生大考的关键时期,闲暇炼一下自己语言等巴拉巴拉。三是……(此处省略一万句)作者是个废话王,以上。
《人类群星闪耀时》 ...
注意!作者节操不高,日常看的文除了名著类之外有很多人必雷,谨慎点击
另,作者不懂这标签该怎么设置,但雷点会标记,以上。
闲淡杂谈:开始更新这个板块是出于多种考虑,一是本人读书不辍,但一直没有整理有些可惜(不记书名和人名,而关注他们作为角色的演绎这样?),毕竟这些文学作品曾经以至于现在都对本人的人生信仰、选择产生深刻影响。二是本人面临一场人生大考的关键时期,闲暇炼一下自己语言等巴拉巴拉。三是……(此处省略一万句)作者是个废话王,以上。
《人类群星闪耀时》 历史向?
[奥地利]斯蒂芬·茨威格
(阅读进度:三分之一)
介绍:富于激情,人物心理复杂,常违背于一般的伦理,给事物蒙上人类情感,玄幻莫测,展现出“群星”由各种因素乍现出人类命运的重要影响事件后又迅速黯淡。
个人感受:(与前文相合部分不多做赘述)感觉茨威格的风格大体上相似,善于将各种东西表达出人的情感,富有激情,使人能在情感上与历史产生共通。但本人似乎会感到一种灰暗的压抑激情,使本人陷于其间,大概是一种精神上的压抑与惊悚。
【Maligned Master自译】译序 相遭萍水,何怨擦肩
很难说我写的这段配称之为译序,但无奈如若不写,心中几番浪涛波澜无处可诉着实难受,且总觉不够正式。愧于我学识尚浅,寥寥几句无法道尽原作构图之宏伟,底蕴之深厚,就连心中一派激昂,成于纸上也不过浅浅两笔。但最终还是甘愿屈从于内心,在此将我的感受分享与看这篇文章的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
我初步了解到安东尼奥•萨列里是通过法语音乐剧《摇滚莫扎特》,不得不说,其中萨列里所表现出对于莫扎特音乐的爱恨交织着实让人好奇:这其中是否有更多细节未被表现?还是这仅仅只是一种艺术化的处理,历史并未如此过激?
这即是我接触这位十八世纪音乐家的开始...
很难说我写的这段配称之为译序,但无奈如若不写,心中几番浪涛波澜无处可诉着实难受,且总觉不够正式。愧于我学识尚浅,寥寥几句无法道尽原作构图之宏伟,底蕴之深厚,就连心中一派激昂,成于纸上也不过浅浅两笔。但最终还是甘愿屈从于内心,在此将我的感受分享与看这篇文章的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
我初步了解到安东尼奥•萨列里是通过法语音乐剧《摇滚莫扎特》,不得不说,其中萨列里所表现出对于莫扎特音乐的爱恨交织着实让人好奇:这其中是否有更多细节未被表现?还是这仅仅只是一种艺术化的处理,历史并未如此过激?
这即是我接触这位十八世纪音乐家的开始。抛开时空的阻隔,真真要说一句是萍水相逢。原本我可能并不会去深入了解,可仅仅因为一念之差,令我开始查找关于萨列里的资料,并最终决定翻译他的传记。
《Maligned Master:the Real Story of Antonio Salieri》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正式的中文译本(我指的是经由出版社出版发售的版本),lof上倒是有一些零碎翻译,但并不完全。我翻译的也是由德语原版翻译成英语后的版本,德语原版是《Salieri: Ein Musiker im Schatten Mozarts》(萨列里:莫扎特阴影下的音乐家)。由于我德语水平真的很低,所以选择了英文版本。因为觉得没什么必要自讨苦吃,所以德语原版只作为参考。
初定书译名《消逝于谰言中的荣耀:安东尼奥•萨列里故事纪实》。和书名一样,章节名也会较长,关于这点我认为无伤大雅,当然也期待有关更好名称的建议。其实无论德版书名、英版书名亦或中文译名,都无不在凸显一个事实:即萨列里的真正荣耀,并非广为人知。
我认为最可悲,也是最不能接受的一点,一位伟大的音乐家,其姓名被广为流传,不是因为他的作品引人沉醉,而是那有关嫉妒与谋杀的谣言。而它,那些颠倒黑白的谣言,到目前为止竟没有消失,而是转变了。即使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明白那不过只是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但提到萨列里,就没有办法不提莫扎特,即使萨列里本人的天赋与成就并不需要莫扎特来对比或影响。这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萨列里往往和莫扎特绑在一起,还不是那么正面的形象?——很简单,那些萨列里因嫉妒杀害了莫扎特的谣言已深入人心,有关这些谣言的艺术创作甚至比萨列里本人的作品更有名,首当其冲的是普希金的“小悲剧”《莫扎特与萨列里》。
我对于普希金想表达什么不感兴趣,因为他写这部剧本并固执认为这即是真实历史的行为已触及到我的底线——作为一个真实历史的拥护者,这些东西对我而言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将这视为普希金文学创作的一大败笔,即这污蔑萨列里毒杀莫扎特的谣言本就是错的,且错得离谱至极。我并非不接受作家也好艺术家也罢将部分历史进行二次创作来达到某种艺术效果或突显其本身的戏剧性(不可否认人类历史有时确实是这样),但人们应该明白,什么东西是该写的,什么东西写出来是玷污了史实,是对于历史人物的极大不尊重的。作为普通人,历史即是历史,所有人都该对历史满怀敬畏,轻薄的偏见迟早惹人生厌——公正的审判迟早会来,即使它要跨越一个时代。作为文学家,则该明白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绘一个时代,而不仅仅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某个观点强行将不合适的事物硬套在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人身上。(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搞同人,还极度ooc且没有一点ooc了的自知之明的那种)
关于萨列里的谣言,我更希望是一笔带过,谣言是最不该成为议论重点的东西。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于谣言做出评价,此后我可以专心致志投入到萨列里本人和他的音乐当中去。这是萨列里的故事,不是莫扎特和萨列里的。一如在萨列里的人生中,除了他本人,任何人都该是配角。给予他足够公正的评价也是一代后人的义务,尤其是做历史研究的人员,不管专业的与非专业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有意义的,这与成名与否无关,况且萨列里本人就是一个“很可爱的人”——毕竟,喜欢甜食的大师谁不喜欢呢。
前文我说过,作者对于萨列里生平的研究工作是非常全面且到位的,其中涉及到很多专业术语。而我并非音乐或翻译专业出身,仅仅只是一个喜欢萨列里、喜欢他音乐的普通人,专业术语难免有错译现象。因此,为了保证译文的完整和准确性,部分文中出现的词频较少、且并不影响阅读的名词将不译。且因翻译整理和校对工作都由我一个人完成,错误与疏漏在所难免,所以期待读者的批评与指正。
在此请允许我占用一点空间感谢我的西西弗书店的店员朋友,一个戴黑框眼镜但很帅、非常有礼貌、偶尔毒舌、喜欢甜食的年轻人,他帮我找到了这本《Maligned Master》的英文电子版。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翻译这本书。感谢lof的叶思白大大发给我的资料和文献。
我们的一生会与无数人相遇相离,历史上的,时空中的,生活里的亦或仅仅只是思想层面上的。具象化来讲,如水中浮萍。但总有人,会在你的印象里留下深深浅浅的痕印,来证明你爱过、快乐过、期待过,即使这对于历史而言只不过一次擦肩,就像我与萨列里、与店员朋友、与许许多多喜欢着萨列里的人一样,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但我知道我们永远处于同一片池中。
希望下一次擦肩而过,我转头,而你笑着挥手。
我知道遇见即是荣幸。致安东尼奥•萨列里,致我的西西弗店员朋友,致翻开这本书的每一个人。
羽墨嫣尘
四月二十八日
沃夏梭德 简传
沃夏梭德,这一亮堂堂响当当的名字,可曾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总有些奸臣贼子将光辉的圣人给在正史里抹去了。好在凭着老者们口口相传,万人敬仰的大师才永不消逝——正如他所说:“金子不会被沙子给埋住。”
沃夏先生自幼家贫,其父通过励精图治供兄弟二人上学堂。
在那个年代,成年便意味着学业结束可以劳动了。
却在毕业前最后一年的某日,先生坐一张破长椅,临空笔划,不时仰个头,死鱼一样,惹来路人注目,若问他,便答:“感受大自然的音律。”
说的是,他似真在指挥树叶子如何扭动,但他只是瞑着眼,哼哼唧唧,一个劲儿,不知扑腾谁。
忽然,他振臂大呼:“我悟了个道了!”
这话倒是惹得旁人“叽叽咯咯”地笑起来;...
沃夏梭德,这一亮堂堂响当当的名字,可曾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总有些奸臣贼子将光辉的圣人给在正史里抹去了。好在凭着老者们口口相传,万人敬仰的大师才永不消逝——正如他所说:“金子不会被沙子给埋住。”
沃夏先生自幼家贫,其父通过励精图治供兄弟二人上学堂。
在那个年代,成年便意味着学业结束可以劳动了。
却在毕业前最后一年的某日,先生坐一张破长椅,临空笔划,不时仰个头,死鱼一样,惹来路人注目,若问他,便答:“感受大自然的音律。”
说的是,他似真在指挥树叶子如何扭动,但他只是瞑着眼,哼哼唧唧,一个劲儿,不知扑腾谁。
忽然,他振臂大呼:“我悟了个道了!”
这话倒是惹得旁人“叽叽咯咯”地笑起来;几个看小丑一样的,也哄的散了。却还有人寻无趣:“你悟了个什?”
“道。大道。”
“是个什?”
“若是三言两语,第一个悟道的人讲出来,所有人背下来,照着做,理想的社会不就实现了?古人说得好,自己悟的道才有味儿,你若是要求...”
他便犯起那滔滔不绝的毛病了,而听者早离去,惟剩沃夏先生将至理告诉了将至理告诉他的大自然。此之谓“长椅悟道”。
归。他向父亲传播了这一伟大的发现,迂腐的老父便抡起平底锅要砸。
“...你休要计较!悟了就是悟了!...我便要缀学游历去,精进学问。...圣人都缀学!”
他那蠢弟弟里面一旁咯咯笑着,老父又要抡那只锅了,里边的饼却漏了出去——那猛狮一下泄了气,弯腰拾饼去了,促得先生趁乱逃去。
其弟一路尾随。“兄长,你竟是悟了什?”
“...莫要纠结。所谓大道,便是君子所行之道,这道啊,与崩塌和冲突,建立在崩塌之上,且与任何观点相符...”
很快,聆听的便只有家具了。
我们的先生一向以诚实守信而闻名,若说要缀学,还真如此做,终日出门游历,汲取自然之慧。确是其师傅真不负责——也不追究,仅是落了个拿不着毕业证的结果。
这时,迂腐的老父便会嚷道:“糊涂啊!十几年书白读了阿!...没有活儿会找上你的...我咒!”
先生就会转身笑笑,这便是“淡笑自乐空无脱俗”的典故。可能老父承不住这神圣气场,气煞了,便脑溢血倒下去。
在父亲的葬礼上没落眼泪,乃是后人诟病先生的原因之一,可谁明他写《哀歌五首》所言,赤子之心,昭然若揭,世人糊涂啊!
早有旁人容纳不了自己的远见,先生便离家去了,途中倒结识了一位流浪汉,史称“拜伽子”的文学大家,是先生的知音。目前先生还未扬名——直到那一天。
“拜伽兄,这是甚么?”
“此名为彩票亭,以廉价的价格给予人们无限的期望与绝望。”
“廉价?我即可掏腰包,当是兼济天下了。”
三日后,拜伽子毫无波澜的向先生传递了他中了500万钱的消息。
“...荒谬!我欲兼济天下,不欲夺他人财;我欲他人快乐,而非令人伤痛;君子不受意外之财——这钱当物归原主!...”先生便将那万恶之财狠踩几脚。此事却不知为何上了媒体,自此先生声名鹊起——人人都赞扬其君子的美德。
沃夏先生眼里自此有了光了:“世人还清醒呢,他们眼睛雪亮!”
两年后,先生发表了《无限论》——便震动了理学界。也有不长眼的蒙子评判道:“文理双行不可!便是逆反!”这时先生便坚毅的回敬道:“...荒谬,强人无限...沃夏梭德。”不过没人知道他要表达“沃夏梭德”还是“我瞎说的”,人人却都学起这句口头禅来。
一次,他受邀到著名的净夏说大学参与辩论——谁知是弟弟沃夏卞德设的圈套。众在场的皆是学术界的精英人士——非要把先生驳倒不可!
当问及他为何要立言时,他眉毛一挑,娓娓道:
“我便要扬名,得点小钱,不用起太早,去菜场路上有人与我问好,餐餐能见肉,九点之前能睡着。”
此话一出,众人群情激愤,大肆批评炸成一锅,反而被先生一句话给沉默了。
“我说些轻巧的话,好让你们这些君子羡慕得眼睛都发紫。”
为了佐证“强人无限”的观点,接下来十年,他转战逻辑学,并发表了“三点立论”的假说,因为他十年来一直试图找出三个理由证明自己的理论站得住脚。哪怕至今都没被证实,但路人们总能拍着胸脯说:“我有三个理由;便是你可以与我辩了。”
在隐居的这些年,不知发生何事。先生复出时,众人皆说他被罗技搞晕,发了疯病,本人看却是虚假的拥护罢了。世人认为他疯,实则他已超越了世人的境界。
一早,先生有一片对折的纸遮住脸,上书“沃夏”二字。
“你这是为何?”
“我蒙上眼睛,免得有人说我睁眼说瞎话。”拜伽子便不再阻拦。先生走上街。
“...吴婶!来两块豆腐。”
因那发音不准,王老头耳又背,便拿了两块毛肚。
沃夏先生心满意足,直到一头拥抱大树。“哎呦!”路人有来关怀的,念出他眼罩上的字。
“沃→夏↗?”
一群群众便拥上来了。“噫!是沃夏!”“沃夏梭德长什么样?”“沃什么?”
只觉得耳边十万只蚊子营营地叫。我们的先生早已晕头转向;他无助地转圈,愚蠢的看客就蝇蝇笑着。
事后拜伽问先生见闻如何。“极好。一大群仰慕者恭敬的呼唤我——还有人送我毛肚。不过豆腐不见了。”
他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大学讲座时,他被当做拾垃圾的给堵在门外,却拒绝斥责门卫。在这里,他发表了“宇宙的尽头是宇宙外边”的伟大观点,至今未有人参透。
在中年之时,沃夏先生曾因意外与旅行团随行两年。拜伽先生难得犯蠢,花了不少钱赎他回来。“我参加的是光荣的远征军...非要亲自上战场才有资格评判某些事。”
他的妻子是一个狂热的艺术家,他这样说:“您家里人闲话很多吧?”“当然。”“这世上的人也闲话很多,中年危机的人要学会互相取暖。”
于是先生搞学术,其妻搞艺术,谁也不烦谁。看吧,高雅的人的爱情不会有大差错。
当他活到60几时,已是名誉满墙,家徒四壁,他吃饭都要赊账——却让的饭馆成了最红火的之一。见着路旁的动物粪便,嚷一声:“噫!污秽。”人们便群起而攻之:“噫!污秽。”自此路上再也不见粪便了。
先生晚年生了病,此病非绝症,却坚持着放弃治疗,说是坚持“功成后死”;等真熬成了癌症,他发疯的跑出医院,迎着小丘上的木屋而宿。他嘱咐拜伽烧光画像和言论,只留下他障着眼那天的模样,“英俊、不羁、自在”。先生死后几年都不被世人所知晓,知道有谁人发现,曾经的那家饭馆也被奉为唯一的“神迹”;先生所言更被奉为神话,谁都在发表高明的言论后,说不清、说晕自己后加入沃夏梭德几个字,以此表达敬意。
后来一提到其人,便恭敬地奉为大师,哪怕不知道他究竟表达了什么;渐渐地,沃夏梭德不再是一个人,而成为一种精神,人人都坚信沃夏梭德的伟大;高明的言论也被人不断的接续下去。
“哪怕知道结局,也要坚持做下去——只要在醒悟后选择存续,才是真正的体悟。”
这是他的至理,真伟大...不是么?...沃夏梭德。
值得阅读的武则天传记
【值得阅读的武则天传记】
《其实你不了解武则天》
作者:感秋华而泪 txt,epub,docx版本
女性视角诠释女皇掌握权力以至称帝的各种性别阻碍,并澄清后世史书诸多子虚乌有的污蔑,对武则天形象的定位相当成功。稍有不足之处是武则天临朝与称帝时期篇幅偏少。
《女主天下——女性视角下的女皇武则天》
作者:追逐千古的风 txt,epub,docx,pdf版本
文笔幽默诙谐又不乏严谨逻辑,详细地澄清了宋代史学家对武则天诸多子虚乌有的污蔑。重点放在武则天执政时期,下册内容全放在武则天称帝后。
《华夏之凰——武则天的绚丽一生》
作者:枫昀 txt,...
【值得阅读的武则天传记】
《其实你不了解武则天》
作者:感秋华而泪 txt,epub,docx版本
女性视角诠释女皇掌握权力以至称帝的各种性别阻碍,并澄清后世史书诸多子虚乌有的污蔑,对武则天形象的定位相当成功。稍有不足之处是武则天临朝与称帝时期篇幅偏少。
《女主天下——女性视角下的女皇武则天》
作者:追逐千古的风 txt,epub,docx,pdf版本
文笔幽默诙谐又不乏严谨逻辑,详细地澄清了宋代史学家对武则天诸多子虚乌有的污蔑。重点放在武则天执政时期,下册内容全放在武则天称帝后。
《华夏之凰——武则天的绚丽一生》
作者:枫昀 txt,epub,docx版本
重点放在武则天执政时期,以理科生的严谨逻辑,基于详细史料进行分析,主要澄清了网络对武则天军事问题的污蔑。
《日月当空武则天与武周社会》
作者:王双怀 txt,epub,docx,pdf版本
历史学者所著唯一可看的武则天传记,作者是武则天研究会现任会长。这是2019年的新版本,以前的版本已经绝版,并且的确不够完善,所以不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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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笼子里的黄金时代
1932年8月7日,暴雨中的松花江决堤,洪水涌入哈尔滨,淹没大量路段。
但这一天,对于被软禁在十六道街东兴顺旅馆的待产孕妇萧红来说,是被拯救的日子。
趁着夜色,青年作家萧军租了一条船,用一条绳子将她从即将被卖入妓院的困局中解救了出来,暂时安顿到一个编辑朋友的家里。
那一年,他还不叫萧军,她也还不是萧红。
是这一场拯救,让他们各自成为了后来的自己。
此时的萧红,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命运的捉弄,等来了真正的爱情。
萧红生于1911年6月的黑龙江,本名张秀环,后又改过一次名字。但后世人记得的,只有萧红这个笔名。
萧红对于爱情还没产生明确概念的时候,就已经被父亲指定了一门婚......
1932年8月7日,暴雨中的松花江决堤,洪水涌入哈尔滨,淹没大量路段。
但这一天,对于被软禁在十六道街东兴顺旅馆的待产孕妇萧红来说,是被拯救的日子。
趁着夜色,青年作家萧军租了一条船,用一条绳子将她从即将被卖入妓院的困局中解救了出来,暂时安顿到一个编辑朋友的家里。
那一年,他还不叫萧军,她也还不是萧红。
是这一场拯救,让他们各自成为了后来的自己。
此时的萧红,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命运的捉弄,等来了真正的爱情。
萧红生于1911年6月的黑龙江,本名张秀环,后又改过一次名字。但后世人记得的,只有萧红这个笔名。
萧红对于爱情还没产生明确概念的时候,就已经被父亲指定了一门婚事。那年她17岁,就读于区立第一女子中学(初中)。
此时距离陈独秀发起新文化运动已有十余年,萧红的父亲虽然出身自清朝传统的地主乡绅家庭,有着严重的男尊女卑观念,但也稍微受到新思潮的影响。
两个时代互相冲突的思想观念并存于他的行事作风中:一方面让萧红从10岁起接受初级教育,一方面又严格限制她,禁止她有任何逾越规矩的行为。
因此,天性热爱自由的萧红,与父亲总是矛盾重重,加上母亲的早逝,除了祖父之外,萧红很少在这个家庭中感受到亲人的温暖,更多的是轻视和压抑。
萧红起初并不太反对这场包办婚姻,但随着她受教育程度逐渐提高,眼界得以开阔。
萧红逐渐意识到,婚姻和学业,她只能二选其一,如果不改变自己人生的轨迹,她将陷入愚昧的泥潭。
1930年夏天,初中毕业的萧红,提出解除婚约继续求学的请求,遭到父亲的严厉斥责。
在她父亲眼中,家族的面子和自己的前途,远比女儿的命运重要。
祖父在一年前过世,同情她的姑姑和七婶在家里也根本说不上话。萧红环顾整个家族,得不到一点支持。
唯一支持萧红的声音,来自她的远房表哥陆哲舜。
正在北平上大学的陆哲舜,在书信里建议萧红去投奔他,两个人可以一起上学。
这一年萧红19岁,以求学为目标接受了陆哲舜的建议,离家出走到了北平,入读于北师大附中的高中部。
但喊出“反抗包办婚姻,到新文化运动的发源地北平求学”口号的陆哲舜,目的并不单纯。他早已经有了妻室,却对萧红居心不良,萧红一到,他就以节省开支为由提出同居。
二人同居的消息很快传回两人的家族,引起家族长辈的极大愤怒,不再邮寄生活费,并且责令二人尽快回家。
失去经济支持的陆哲舜很快心生悔意,两个人的关系在拮据的日常生活中迅速崩裂。
于萧红而言,这段经历实在算不上爱情。萧红当时写给朋友的书信中,提到陆哲舜企图对她无礼,至少说明她对陆哲舜并无爱情。
与其说她仰慕陆哲舜,不如说她仰慕大学,仰慕文化知识。
那时的萧红还太天真,容易被口号之类的表象所蒙骗,而看不到表象下的别有用心。
萧红寒假里回家,遭到打骂和软禁,父亲希望她尽快完成和汪家的婚约。
仍旧一心求学的萧红,找准机会再次从家中逃出,独自一人来到北平。
出门时偷偷带的一点钱很快就花光了,这一次不仅家里不可能给她支持,连陆哲舜也彻底和她断了往来。
无依无靠的萧红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她明白靠自己的力量,确实没有办法继续学业了。
绝境中,一个男人追到了北京,暂时解决了她的生存危机。这个人是萧红名义上的未婚夫,汪恩甲。
与很多人的臆想不同,萧红对汪恩甲,其实是有感情的。他们曾经通信两年,萧红在信中给他写过满怀期待的小诗,也给他织过毛衣。
萧红之所以迟迟不愿接受这段婚姻,最大的原因还是想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可现在,她的幻想破灭了。
心灰意冷的萧红随汪恩甲来到了哈尔滨,准备接受这场婚姻。
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连接受这场婚姻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汪家震怒于萧红的离经叛道,认为她两次离家出走以及与表哥同居有伤风化,不配嫁入汪家,汪恩甲的大哥代弟弟解除了婚约。
萧红曾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但她不能接受被对方“休掉”。
因为一旦接受,就等于同时接受了“有伤风化、品德败坏”的污名。
在庸人看来,或许觉得结果都一样。但在萧红看来,这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她有自己的坚持,虽然注定不被麻木的世人所理解,但她必须抗争。
萧红一怒之下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却因为汪恩甲在法庭上做假证而败诉。
汪恩甲选择了维护家族的名誉,扔下了她。
萧红的命运,这一次败给了汪家的颜面。
萧红一家也因为这一场风波而遭受打击,在当地遭受指责唾骂。
萧红的父亲不得不举家搬迁到乡下,并且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萧红身上,对她进行长期软禁,她的大伯更是扬言要趁早勒死她,“免得她祸害家族”。
萧红连续遭受打击,在长期的软禁生活中,渐渐有了一丝思想上的萌芽,尽管她当时还没有意识到。
1931年10月,同情萧红遭遇的姑姑和七婶偷偷撬开窗户将她放出。
这是萧红第三次逃离家庭,也是最后一次。从此,她和家族斩断了所有联系,终其一生,都没有再返回过故乡。
萧红逃到了哈尔滨,囊中空空如也,脚下寸步难行,她没办法逃到更远的地方了。
天地之大,萧红却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不知道哪里才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她能想到的唯一求助对象,居然是汪恩甲,她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汪恩甲带着萧红住进了十六道街的东兴顺旅馆,开始了同居生涯。
学业虽然无望,萧红却找到了另一条出路:文学。
她相信文字具有强大的力量,可以为改变这荒唐的世道提供巨大助力。
她想要借助纸笔,向大众表达出她的所见所思。
在这一段相对安稳的岁月里,萧红阅读了她能找到的每一本图书报刊,并且开始进行写作上的尝试。
可安稳的岁月,在萧红的生命中,是极度奢侈的。
同居约半年,萧红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可汪家早已在得知二人同居时,就断绝了对汪恩甲的经济资助,两人只能靠赊账和借债勉强维持生活。
身怀六甲的萧红,不能不为腹中的孩子发愁:自己的家是回不去了,汪家又不可能接纳她。萧红只能寄希望于汪恩甲能为她撑起一小片天空。
然而她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随着萧红的肚子一天天鼓起来,他们的债务也越欠越多。
汪恩甲对萧红说出门去筹钱,从此杳无音讯。
萧红明白过来,汪恩甲在她和自己的家族之间,又一次扔下了她。
留给萧红的,只有一个快要出生却不会有父亲的孩子,和一笔不可能还清的巨额债务。
这是1932年,炮火连天中,日军完成了对东北的侵占,三省人民,从此生活在日军铁蹄之下。
萧红从旅馆狭小的窗户中看到的,只有沉入深渊的未来。
旅馆老板将挺着大肚子的萧红软禁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想等她生完孩子后,把她卖给妓院,以抵偿债务。
无人可求的萧红,抱着最后的希望,向哈尔滨《国际协报》写信求救。报馆也无法凑出这么一大笔钱来,他们能做的,只有给她提供一些的帮助。
这个任务,落在了青年作家萧军的身上。
萧军经常为她带去书籍和食物,渐渐地,两人熟悉起来,共同探讨文学及其他问题。
萧军对于萧红而言,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他曾经从军,身上有一股军人的气魄,敢想敢做,敢做敢当;他又是个作家,思想比较先进,相比起同时代的绝大多数人来说,更理解她一些;他们都有文学理想,既有共同目标,也有共同话题。
萧红初试文学就显露出来的才情,以及她屡次向命运抗争的勇气,也同样征服了萧军。
萧军试图将萧红解救出来,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松花江决堤的消息传来。
萧军知道,机会来了。他趁洪水淹没旅馆的机会,租了一条船,趁乱将萧红救出。
这一年,萧红21岁。
如果将她短暂的生命分成两段,那她的前半生就随着东兴顺旅馆的淹没而埋葬起来。
她那充满苦难的前半生:被冰冷而暴戾的家庭伤害,被信任的人欺骗,被爱的人抛弃,被愚昧的世人唾骂,被视作异类,被当成物品……
她一次次逃亡,又一次次被困。她一次次看到希望,又一次次看到希望破灭。她一次次做出选择,又一次次悲哀地发现其实自己别无选择。
而这一切,终于随着这一场大水消失了。
萧红看着身边宽厚的肩膀,她相信自己等到了真正的爱情,他将为她遮风挡雨,他们会互相扶持,在那动荡的年代里一同追寻文学理想。
她相信,而已。
1942年初,自知不久于人世的萧红对友人提起一个孩子:“但愿她在世界上很健康地活着,大约这时候,她有八九岁了,长得很高了。”
十年前的秋天,哈尔滨妇女儿童医院的一间病房里,一名女婴正在哭泣。她饿,但她的母亲不愿意喂她,甚至不愿意看她,护士只能代为照顾。
几天前,临产的萧红被萧军送来医院。因为没钱支付医疗费用,萧军用刀威胁医生,让萧红在医院里生下了孩子。
萧红心中明白,她和萧军两人都只是无根之萍,在这样的世道下,根本养不活这个孩子。
她不敢看这个孩子。
医院看大门的老头来讨要,萧红同意了,等孩子被抱走,她就躲进被子里哭。
被人领养,这个孩子起码能活下来,有机会长大,她不敢舍不得。
萧红生产前,是借住在《国际协报》的一个编辑家里,但寄人篱下,不是长久之计。
出院后,萧红随萧军暂住在欧罗巴旅馆。他们总是挨饿、受冻,靠借债勉强维持有一顿没一顿的贫困生活。
萧军找到了一份给人做家庭武术教师的工作,可挣的钱实在太少了。
朋友让萧军卖稿赚钱,萧军反问一句,卖给谁?日军侵占了东北,他那些提倡抗日救亡的稿子能在哪里发表?
11月,旅馆再也住不下去,他们搬到商市街25号,租了一间屋子住下。
在这间小房子里,在饥饿和寒冷的双重折磨下,萧红正式开始了她的文学创作之路。
1933年4月,萧红以自己亲身经历为原型的短篇小说处女作《弃儿》发表,虽然在当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但萧红所独有的散文诗化的小说叙事风格已经初具雏形。
萧红随后又相继创作了多篇小说,渐渐地融入了东北作家的群体之中,和萧军一起参与左翼文化人士组织的活动。
在新城大街一个爬满牵牛花的院子里,萧红参与过赈灾捐款,共同成立过抗日演出剧团,但随着被日伪特务发现,不得不解散了。
剧团解散后,萧红与萧军继续为唤醒广大民众的抗日意识而努力,终于在朋友们的支持下,自费出版了小说散文合集《跋涉》,书中用了大量篇幅揭露日伪政权对东北暗无天日的统治。
这本书的出版,既在东北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也引起了特务机关的注意。
在书籍出版后的半年多时间里,萧红多次被人盯梢。同一段时间,好几个曾一起组织文艺活动的左翼人士相继被捕。
萧红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不得不开始了新一轮的流亡。
1934年6月,萧红与萧军秘密逃离哈尔滨,经大连乘船逃到青岛,在朋友的帮助下暂时安顿下来。由于《跋涉》一书的成功,萧军经推荐得到了报纸主编的工作,他们总算摆脱了极端的穷困。
在暂时的安全环境里,萧红完成了注定要流传后世的中篇小说《生死场》。
但对于萧红而言,这一年最重要的事情,是与远在上海的鲁迅先生取得了联系。
10月中旬,鲁迅的亲笔回信来到了萧红手中。鲁迅在信中鼓励他们创作有斗争性的文学,还表达出愿意对他们提供支持。
这时青岛的政治环境也发生了恶化,萧红与萧军迅速前往上海,通过内山书店与鲁迅取得联系。
通过几次书信的往来,鲁迅决定接见这两个青年作家。
1934年11月30号下午2点,萧红与萧军按时来到了位于北四川路的内山书店,没想到鲁迅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他们两人很紧张,但很快在鲁迅随和的谈话中放松下来。
萧红与萧军讲述了一路逃亡的经历,又描述了东北的现状,鲁迅静静地听着。
这时候的鲁迅,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他受病痛折磨,又要强打精神进行长期论战,面容看去十分憔悴,眼神却很明亮。
这次会面后不久,鲁迅设了一场酒宴,邀请了茅盾、聂绀弩等著名左翼作家。
这场酒宴上,鲁迅正式把萧红与萧军介绍给了上海文学界。
有了鲁迅的引路,萧红的作品陆续得到发表,此前已经写好的中篇小说《生死场》,也由鲁迅推荐给了当时的生活书店(即后来三联书店的雏形之一)。
生活书店决定出版《生死场》,但书稿在送往书稿检察机关审批后一直没有得到回复,等了半年,才等来一句“不宜出版”。
这个结果让萧红大受打击。
这一次,又是鲁迅帮了忙。在鲁迅的组织下,1935年12月,《生死场》与萧军的长篇小说《八月的乡村》,以一个并不存在的机构名称自费出版了。
为了安全,他们各自取了一个新的笔名,分别是“萧红”和“萧军”。
因为有鲁迅亲自作序,这两本书很快在上海文坛引发了巨大轰动,茅盾、巴金等人纷纷给出极高的评价。
萧红终于成为了萧红。
此间数年,萧红在文学创作上飞速成功,在感情上却又一次体会到了挫败。
早在哈尔滨时,萧红就发现萧军经常与一个姓陈的年轻女孩接触,并且发展为情人关系。
萧红找萧军大吵过,但大男子主义的萧军并没有反省,他一直与情人保持联系,反过来指责萧红不够大度。
面对萧军在爱情上的背叛,萧红的内心十分痛苦,毕竟她爱萧军爱得太深。
萧军《八月的乡村》出版后,成了上海文坛的名人。
但萧红同样的成功,让他感到不舒服,在他看来,女人应该依附于男人,萧红应该附庸于萧军。
在两人不厌其烦的争吵中,性格暴躁的萧军开始动手殴打萧红,这让萧红感到心碎。
1936年7月,萧红决定暂时东渡日本,希望空间上的距离能够缓解二人之间的矛盾。
临行前,鲁迅在家中设宴为萧红饯行,事无巨细地给萧红讲解到日本后的注意事项。此时的鲁迅身体已经一天比一天虚弱,终日遭受肺病和肋膜炎的折磨。
孤身在日本的萧红,内心平静了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她给萧军写了四十多封信。其中一封信里,她写道:“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
但紧接着,她又写下一句:“是在笼子里过的。”
但此时的萧军,竟然又和一个有妇之夫谈起了恋爱,还使对方怀上了孩子。
萧军再次出轨的消息没有传到萧红耳中,倒是鲁迅的死讯很快抵达了大洋彼岸。
1936年10月19日,鲁迅病逝。这个消息仅一天就传到了日本,被刊登在日本的报纸上。萧红看到日本人的报纸时,疑心是不是消息有误,但很快她又看到了中国的报纸。
萧红在文学上将鲁迅视为老师和伯乐,在情感上将鲁迅视为祖父,面对这样的噩耗,她只能哭了又哭,一天接着一天地哭。
1937年初,萧红回到上海。第一件事,是去祭奠鲁迅先生。第二件事,是给萧军善后。
接连的打击中,萧红只有把精力完全用在整理鲁迅遗作上。她接连写下多篇纪念鲁迅先生的文章,又参与了《鲁迅先生纪念集》的编辑整理工作。
工作勉强告一段落,“卢沟桥事变”爆发,国军又在淞沪会战中失利,上海沦陷在即。
萧红,又一次开始了流亡。
1937年9月,撤往武汉的萧军与萧红,结识了同样来自东北的青年作家端木蕻良。
几个月后,他们受民族大学副校长的邀请,前往山西临汾任教。任教仅一个月,随着局势紧张,他们又撤往陕西。
这段期间,萧军又去追求同行的女作家丁玲。
萧红彻底死心了。在延安,萧红向萧军提出了分手。
她终于告别了这个拯救过她,也毁灭过她的男人。
1938年4月,萧红和端木蕻良改变了原定路线,又回到了武汉。
5月,武昌大同饭店里,萧红终于经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礼,如果不是她正怀着萧军的孩子,这一切看上去就完美了。
婚礼上,萧红说她与端木蕻良没有浪漫的爱情,“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
她终于不再对爱情抱以太好的期望了。
端木蕻良不像萧军那样蛮横霸道、三心二意,他温柔细腻,却也生性怯懦。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他们会过上安稳的日子,可眼下,中华大地无处不是硝烟和战火。
武汉的局势紧张起来,他们计划撤往重庆,可船票只有一张。萧红让端木蕻良先走,她自己留下来另想办法。
端木蕻良竟然就真的留下身怀六甲的萧红先走了。
直到9月,萧红在经历多次轰炸后,才终于弄到一张船票,独自乘船十来天抵达重庆。
在重庆江津,萧红产下了第二个孩子,三天后,孩子便夭折了。
1940年初,重庆频繁遭受轰炸,萧红与端木乘飞机前往香港。
在香港,萧红开始了她在文学创作上的黄金时代,也迎来了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检查出肺结核的萧红,终于不再逃亡。这一次,她要和死神赛跑。
萧红不再关注创作之外的任何事情。她回顾自己的一生,发现“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她发出感叹:“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
她曾长期被视作左翼作家,但她知道那不是完整的自己。
她的文学要“永远对着人类的愚昧”,她要为处于弱势群体女人、儿童、老人发声,她把自己的视野拓宽到了阶级斗争之外。
萧红经过这一生波折,等来了平权主义的自我觉醒。
1940年底,萧红完成长篇小说《呼兰河传》
1941年初,萧红完成长篇小说《马伯乐》第一部。
1941年7月,萧红完成长篇小说《小城三月》。
1941年底,《马伯乐》第二部因萧红病重而暂停连载。
不久,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卷入战火,不久沦陷。
此时的萧红,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又被庸医误诊切开了喉咙,不能饮食,也不能说话。
萧红人生的最后一段路,是在医院与医院之间走完的,她不停地被转移到日军尚未控制的区域,最终死于一家临时医院。
此时守在萧红身边的,是她的朋友骆宾基,而非丈夫端木蕻良。
端木又一次独自撤离了。
萧红死前曾恢复过一次精神,她用笔在纸上写下了最后的文字:“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下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萧红死后,骨灰一半被埋在浅水湾的山坡上,一半被埋在一所女校的土崖中。
这一年,萧红31岁。
她的后半生一直在流亡,从哈尔滨到青岛,从青岛到上海,从上海到武汉,从武汉到重庆,从重庆到香港。战火一直追赶着她。
她曾经从现实的洪水中逃了出来,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逃脱时代的洪流。
她曾经短暂地体会到爱情的甜蜜,却长久地受到背叛的折磨。
她的起点在一片黑暗之中,经过一路泥泞,一路挣扎,以笔做杖,走到了阳光之下,爬到了山峰之上,终于眺望到了未来。
可惜,她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