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克】神降的容器
就要看你伦因为克莱恩朝愚者发火,就要看()
很不合理……!但我偏要勉强!
——
半夜三更,伦纳德从床上爬起来,坐直了。
“老头,”他认真严肃地问,“我是不是进了一个邪教组织?”
“……”帕列斯好一阵子没有回答。
这马上都末日了,克莱恩都成诡秘之主了,愚者都作为新晋正神开始传教了,伦纳德竟然才明白过来自己貌似加入了邪教组织……厉害,厉害……帕列斯麻木地开口:“如果你是在说你刚加入时的塔罗会的话,确实。”
伦纳德闻言,眉头当即皱成了一团:“女神啊!克莱恩怎么想的,为了复仇竟然向邪神祈祷……”
有没有可能那个邪神就是他自己……帕列斯嘀咕着,注意到伦纳德略显涣散的瞳孔。...
就要看你伦因为克莱恩朝愚者发火,就要看()
很不合理……!但我偏要勉强!
——
半夜三更,伦纳德从床上爬起来,坐直了。
“老头,”他认真严肃地问,“我是不是进了一个邪教组织?”
“……”帕列斯好一阵子没有回答。
这马上都末日了,克莱恩都成诡秘之主了,愚者都作为新晋正神开始传教了,伦纳德竟然才明白过来自己貌似加入了邪教组织……厉害,厉害……帕列斯麻木地开口:“如果你是在说你刚加入时的塔罗会的话,确实。”
伦纳德闻言,眉头当即皱成了一团:“女神啊!克莱恩怎么想的,为了复仇竟然向邪神祈祷……”
有没有可能那个邪神就是他自己……帕列斯嘀咕着,注意到伦纳德略显涣散的瞳孔。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这白给的宿主刚刚起床,脑子还不太清醒,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现在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到了序列4这个级别,每一场梦境都是灵性直觉的预警或者暗示,做梦对于圣者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帕列斯态度严肃了一些,在宿主脑子里“铛”地敲了一下钟,敲得伦纳德差点窜起来撞到天花板,彻底清醒了。
“……”他坐在床上,茫然了片刻,搓了搓脸,“倒也不必这么叫我……”
帕列斯嗤了一声:“我看你沉浸在和前同事的梦里面,流连忘返。”
“……”伦纳德无言以对,只能干笑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利用“梦魇”的能力开始解梦。
随着解读的深入,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怎么样?”帕列斯发现他竟然没办法在一向很好懂的宿主脸上看出解读结果是好是坏。
伦纳德揉了揉额角:“只是一个提醒,提醒我记住一个事实:克莱恩是愚者先生的狂信徒。”
“……”这下帕列斯的表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克莱恩……”伦纳德念出前同事的名字,叹了口气道,“老实说,我一直有种感觉,觉得他哪个神都不信,只信他自己。”
那确实……帕列斯默默道。
“克莱恩对女神好像不是很虔诚……好吧,这话由我来说不太恭敬,女神啊,请原谅我的冒犯,也请原谅克莱恩的冒犯……”伦纳德不是很真诚地忏悔了一下,在胸口点了繁星,继续道,“我觉得,克莱恩对女神更多是一种感激和尊敬,这和我对女神的信仰很不一样。我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的……他仿佛能与神平起平坐,哪怕是在他序列9的时候,他谈起神明时也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帕列斯半晌未语。
片刻后,他以一种嘲讽的口吻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前同事确实能和神明平等对话。”
伦纳德自动理解成了另一种含义:“是啊,毕竟他都是天使之王了,时间过得真快……”
“而你还在序列4。”帕列斯无情指出。
“……”伦纳德梗了一下,决定假装没听见,继续往下说,“但是,克莱恩对愚者先生就很不一样。”
“……”帕列斯无言道,“确实。”
“克莱恩非常虔诚。”伦纳德回想着“世界”在灰雾之上的表现,“他每次谈起愚者时都表情肃穆,姿态端庄,仿佛一名合格的传教士。他总是在传播愚者的光辉,无论是在神弃之地,还是在南大陆,他都是以愚者眷者的名义在行动,哪怕是疯狂冒险家的扮演,也不能阻止他热切地喊出他的主的名。”
想了想,伦纳德又补充上了一点:“再者,他对愚者的十诫倒背如流,而我连黑夜圣典都没完整地读过一遍。”
这“十诫”说不定是你的前同事现编的……帕列斯嘀咕着,听见伦纳德愁苦地道:“老头,我好像和克莱恩有信仰冲突。”
“……”帕列斯道,“哦。”
“算了,我也能算愚者的半个信徒……”伦纳德晃了晃头,从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过后,他来到教堂里,与其他黑夜教会的圣者集合——除了圣者,这里也有地上天使。
末日将至,神灵有神灵的战场,天使也有天使的战场,为了保护普通人,黑夜教会需要和愚者教会的神使商量一下怎么合作。
这就意味着来的有可能是格尔曼·斯帕罗,目前公认的愚者眷者。
想到这里,伦纳德焦躁不安地用手理了理头发。
自从克莱恩醒来后,两个人都很忙,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且没有一次是不公事公办的。
这次也一样。
来的确实是格尔曼·斯帕罗,但伦纳德被淹没在了圣者的海洋里,略微仰头才能看到对方,序列4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而格尔曼,或者说克莱恩,以一种这个人设该有的冷酷语调宣讲着早就准备好的内容,阿里安娜安静地站在他旁边,时不时聆听、点头、发出问询,克莱恩则礼貌且有条理地一一回复,有些内容被隐秘的力量隐去了,伦纳德便知道那不是序列4能够了解的、来自星空和地底的知识。
自始至终,克莱恩都没有看过伦纳德一眼。
——
克莱恩其实没打算亲自来的。
他原先计划的人选是白银城的长老戴里克,或者拜托一下阿兹克先生,毕竟他作为旧日三支柱之一,一直在忙着星界支撑越来越稀薄的屏障,忙着和外神针锋相对,实在没空管地上的事。
但就在他要给小“太阳”传信的时候,灵性直觉毫无预兆地阻止了他这么做。
克莱恩眼皮一跳。
借助旧日级别的“小丑”能力,他看到了血流成河的黑夜教会,看到了面容扭曲的阿里安娜、失控成魔狼的主教安东尼,以及……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一滩血肉的伦纳德。
旧日级别的灵性预警……克莱恩“嘶”了一声,想不出事情要怎样发展才会变成他所看到的样子。
他的触手涌动了一会儿,摸出来一枚金币——起先克莱恩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滩触手生物的时候还挺崩溃的,现在已经能和触手和平共处,甚至还感觉到了触手的方便之处:腿多了就是好啊!
他用触手捏着那枚金币,在心中默念:换我前去接洽能够避免这场灾难。
金币掷出,朝上。
肯定。
克莱恩皱起了眉,继续默念:把这件事告诉女神会有帮助。
这次,他没等金币落下来就把金币卷进了触手里,试图用旧日之间的特殊交流手段联系女神,然而只获得了一片寂静。
女神被战斗缠住了……外神想针对黑夜教会……事情明朗了一些,克莱恩的一只触手把金币扔起来,默念:我的本体应该下去。
朝下,否定。
克莱恩进一步占卜道:我本体的离开会导致星界防御出现疏漏。
朝上,肯定。
果然,声东击西也是外神的目的之一……克莱恩换了种说辞:我应该派个分身下去。
又是朝上。
克莱恩收起金币,与此同时,一只蠕虫扭啊扭地从他的触手里分解出来,落地后变成了格尔曼·斯帕罗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克莱恩注视着自己,不知道塔罗会看到这样的“世界”会有什么反应……他有些好笑地想着,给本体设定了自动防御的程序,让祂看到外神就用触手亲切友善地招呼对方,接着把大部分意识转移到了分身上。
格尔曼眨了眨眼睛,眼神恢复了灵动,与此同时,那一滩触手变得呆板了起来,机械地蠕动着。
克莱恩瞅着自己的本体,觉得这有点像一种蠢笨的软体动物,比如被关在罐子里的章鱼……格尔曼,或者说克莱恩思绪发散了片刻,摘下礼帽,对着高坐于神国之顶的模糊身影行了一礼,随后信手一点,一扇连通黑夜教会的门在诡秘之主的神国徐徐展开。
万门之门的能力真好用,难怪学徒序列大部分都以非凡物品的形式存在,希望“魔术师”小姐好好活着……第不知道几次地这样感慨着,克莱恩带走了一部分权柄,来到了黑夜教会外围。
他环顾一周,松了口气:至少目前还什么都没发生。
按照预定的流程,克莱恩照本宣科地念着合作注意事项,就在这时,天黑了下来,明明上一秒还是白昼。
克莱恩扭头,看到太阳不知何时消失,天空中只剩下了一轮红月。
……一轮过于巨大的红月。
克莱恩皱起眉,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突破星界的封锁、在末日之前来到地球的,可能是因为乌贼说堕落母神要加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盲目痴愚”权柄发动:直视外神,序列2以下会承受不了污染,当场暴毙!
但,如果理解不了自己看到了什么,相当于不知道来自“星空”的知识,污染的条件自然也就无法成立。
借助“盲目痴愚”带来的几秒时间,克莱恩将教堂隐秘了起来,随后和还能够行动的黑夜教会的地上天使们飞快交流了情报,制定了初步作战计划。
——
伦纳德感觉自己只是恍惚了一下,克莱恩和阿里安娜他们就全部不见了。
他疑惑地望向窗外,发现那里除了黑色什么也没有。
教会里的其他人也相继发现了异常。
好在窗外的黑色是黑夜途径的半神们十分熟悉的、属于隐秘的力量,代表女神的庇佑,或者地上天使的祝福,因此谁都没有惊慌,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什么也不做,安静等待隐秘的力量消失。
伦纳德借机找了个角落猫了下来,低声问:“老头,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帕列斯显得有些惊讶:“是‘盲目痴愚’的权柄……愚者亲自来了。”
“愚者亲自来了?”伦纳德吃了一惊。
忽然,他看到属于隐秘的黑色被撕裂了,格尔曼·斯帕罗倒着飞了进来,有什么赤红的东西紧随其上……伦纳德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又恍惚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时,教堂内恢复了平静,格尔曼和红色的东西一起消失不见了。
“……”伦纳德张了张嘴,“刚刚的就是‘盲目痴愚’的力量?”
“对。”帕列斯幸灾乐祸,“放心吧,你就算中了‘盲目痴愚’,看起来也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伦纳德没有理会帕列斯的嘲讽,他慢慢直起身:“我……怎么感觉‘盲目痴愚’是克莱恩发动的?”
“是啊,这不是很好解释吗?”帕列斯随口道,“愚者把权柄分给他的眷属,之类的。黑夜的地上天使不是也能使用隐秘和厄难?”
这说得通……但老头刚刚说过是愚者亲自来了……伦纳德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
因为某些原因,他曾在深黯天国里直面过女神,体会过那种面对本序列顶点时战栗着臣服的感觉。
这次他并没有直面真神的感觉……不,愚者先生可能隐秘了自身的存在……也不对,真神们自第五纪开始就居于神国,不再行走于地面上,愚者先生亦是如此,祂只在灰雾上与塔罗会交流,不曾到访过现实……可老头说愚者确实来了,但又没完全来,怎么回事?来的只是祂的一部分?……伦纳德苦苦思索,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份他曾接触过的封印物资料:0-17。
女神降临的容器。
……愚者降临的容器。
——克莱恩是愚者的狂信徒。
梦中的预警与猜测连成一片,刹那间,伦纳德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他蓦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有未有的渎神的冲动,在这种冲动的洗刷之下,他那本就不多的对愚者的崇敬和赞美之情几乎是瞬间就淹没在了愤怒的浪涛里,被席卷得渣都不剩——他知道0-17处于一种什么状态,夜之国曾经的公主失去了灵魂与神智,只剩下一具秀美呆滞的躯壳。
如果、如果克莱恩也变成那样……!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伦纳德就受不了了,他能感觉到魔狼的毫毛在皮肤下蠢蠢欲动,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他的四肢之间要分裂出新的手臂,他的脊背要弓下来,他口吐出的人言即将被狼嚎声取代……他在展露不完全的神话生物形态的前一秒把自己拽了回来,观众以外的序列4强行使用神话形态基本就是一个死字……我得冷静下来……伦纳德粗重地喘息着,勉强抬手给自己释放了一个“安魂”。他的大脑因为激烈的情绪而阵阵刺痛,上次体会到类似的感觉还是在站在空荡荡的坟墓前,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命运愚弄。
相信神明的威能,但不要相信神明的仁慈……命运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克莱恩不正常的晋升速度……一切都有代价……他早该知道的。伦纳德盖住眼睛,“哈”地低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你怎么了?”帕列斯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带着一丝不容易被察觉到的关切。
伦纳德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失败了。
他沉默了几秒,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克莱恩现在是愚者,对吗?”
“……你总算明白了。”帕列斯松了口气,揶揄道,“我以为你得等到他亲口说才能发现。”
老头承认了……是真的……克莱恩是愚者神降的容器,而克莱恩什么都没和他说……他不想让他知道,不想和他分享这个秘密……不想让他为此伤心。
伦纳德深呼吸了好几次,把魔狼赶回了人的躯壳下面。
他感性的那一面叫嚣着把愚者大卸八块,无数阴暗的情绪向着神明涌去,理性的那一面告诉他,挣扎是徒劳的,就好像在时代的潮流里溺水的人……如果这时候克莱恩用灵视观察伦纳德的星灵体,大概会看到一大堆纠缠在一起的颜色,其中蓝色与灰色更多,代表着无能为力与悲伤。
最终,理性占据了上风,作为一步步升到序列4的非凡者,伦纳德已经很习惯压制自己的情绪了。
他开始思考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就在这个时候,隐秘再一次解除了,他看见克莱恩又摔了进来,在他面前瓦解融化,变成了一堆血肉。
“……”伦纳德盯着那堆曾经是克莱恩的东西,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理性瞬间消失无踪。
——
教堂的另一端,克莱恩从烛火里跳跃了出来,理了理外衣,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一次死亡和复活去除了堕落母神留在他身上的污染,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买卖。
诡秘之主掌握着奇迹的权柄,克莱恩早就习惯了用死亡来解决问题,他的身体、他的生命变成了一种可以利用的东西,是放在天平两端的用以博弈的砝码,至于疼痛?谁也没空去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矫情的事情。
但这并不代表伦纳德看惯了克莱恩的死亡。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堆看不出原本形状的血肉,想起那曾经是克莱恩,险些当场失控。
作为总是顶在最前方的不眠者,伦纳德曾在任务中感受到过濒死的感觉。
那并不好受,而在他的记忆里,廷根时期的脆皮占卜家小莫雷蒂被大家保护得很好,几乎从没受过伤。
伦纳德有点受不了了。
他以为愚者会至少柔和地对待祂虔诚眷者的身体,但现在……伦纳德闭上了眼。
他知道占卜家序列的复活次数是有限的,毕竟不是死神序列,这样下去有一天愚者把克莱恩玩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要相信神明的仁慈……伦纳德再一次警告自己,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长长地呼了口气。
他需要找愚者聊聊……他应该找愚者聊聊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要和愚者聊什么,他甚至不确定愚者是否会给他这个聊聊的机会。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伦纳德颓然地发现,又一次的,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战斗很快结束了,在有准旧日的帮助下,堕落母神针对黑夜教会的袭击以失败告终。克莱恩听见了黑夜女神的回复,知道对方也腾出了手,不禁松了口气,把一部分意识转移到本体里,做起了收尾的工作。
他解除了隐秘,和阿里安娜简单交代了几句,正打算离开,就看到伦纳德不知道什么时候气势汹汹地站在了他面前,瞪着他,仿佛在瞪着自己的敌人。
“……?”克莱恩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这个向来脾气很好的前同事了,他见伦纳德一副想和他谈谈的样子,思索了下,估摸着还能抽出个十几分钟的谈话时间,就对伦纳德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去教会的忏悔室谈。
伦纳德来势汹汹,他以一种不太友好的姿势坐在了克莱恩对面的桌子上,眼神锐利得像是某种大型肉食动物。克莱恩上次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是在道恩的梦里,掘了他的坟的诗人同学十分勇地来找他当面对峙,也不怕第四纪的古代生物”直接把伦纳德给扬了……这次是为了什么?克莱恩琢磨了一下,想起了那堆血肉,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早知道应该尽量死在伦纳德看不见的地方,免得刺激到他,在廷根一战之后,伦纳德就看不得克莱恩的死亡了……但这个他也没办法,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对敌的手段……克莱恩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见伦纳德张开口,停顿了一下,表情无可奈何地柔和了下来——面对克莱恩这张脸,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太重的话。
克莱恩有点好笑地看着他,听见伦纳德轻声问:“愚者先生?”
“……”克莱恩一下子梗住,使用了旧日级别的小丑能力才没让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
他想起来他怎样在伦纳德面前虔诚传教“我们的主”,一瞬间想直接使用火焰跳跃逃离,我赞美我自己,这实在太羞耻了……虽然他对伦纳德知晓他的身份有一定预料,但这突如其来的掉马还是让他猝不及防……不行,我是旧日,我不能逃跑……克莱恩深吸了口气,忍住羞耻,故作高深地“嗯”了一声。
祂承认了……我的猜测是真的……伦纳德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克莱恩……”他张了张口,还是咬牙问了出来,“是您神降的容器吗?”
克莱恩愣了一下,意识到伦纳德的思维好像跑偏了。
原来还能这么想啊……克莱恩被羞耻冲击的大脑没能察觉到伦纳德的情绪问题,只知道自己的马甲能保住了,于是忙不迭点头:“是的。”
“……”
伦纳德的嘴唇嗫嚅了几下。
他本来想说,如果可以,他很乐意为愚者先生提供神降的容器,这具黑夜途径序列4的身体随愚者使用,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要再使用克莱恩了,或者至少——尽量减少使用克莱恩的次数。
但他说不出口。
黑夜途径序列4?很强吗?很少见吗?愚者先生凭什么放着最高位格的天使之王的身体不用,屈尊来用伦纳德的?伦纳德能复活吗?不能复活为什么要用伦纳德?尽管他很乐意代替克莱恩承受一次不可逆转的死亡。
思绪百转千回,伦纳德张了张口,最终只是道:“我……希望您能对您的眷者柔和一些,您可能不知道,克莱恩很怕疼。”
他说完这话就想咬自己的舌头——愚者会在乎克莱恩怕不怕疼吗?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不好把话收回来,只能鼓起勇气继续瞪着愚者先生。
克莱恩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来,他愣了一下,在伦纳德的眼睛里看到了压抑的情绪风暴,以及……克莱恩看见伦纳德身上的寄生光团皱成了一团,大概也没意识到伦纳德的思维一路跑偏到了这里。
这家伙是不是以为愚者把克莱恩当作消耗品使用,给气坏了?克莱恩琢磨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不禁有些好笑。
真亏伦纳德敢来找神明当面对峙,要是换成别的神,伦纳德早就变成非凡特性了,不过看他视死如归的表情,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死亡……克莱恩斟酌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听见伦纳德小心翼翼地开口:“克莱恩是自愿成为您的容器的吗?克莱恩还有意识吗?我……我能和克莱恩说几句话吗?”
克莱恩张了张口,彻底没脾气了——这么大一个真神摆在这里,你就只顾着惦记你的克莱恩是吧?真不怕被神罚啊……
他放松了脸上的表情,好笑又无语地看了过去,伦纳德看着克莱恩生动起来的、不属于愚者的眼神,愣了一下,试探道:“……克莱恩?”
“不是。”克莱恩摇头否定了。
伦纳德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刚到手的糖果又被抢走了的孩子:“愚者先生……?”
“也不是。”克莱恩摇头。
他看着伦纳德茫然的表情,很想直接伸手把这张帅脸拍扁,这人真是要脑子有长相……克莱恩磨了磨牙,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气势道:“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连合并同类项都不会了?”
什么是合并同类项……伦纳德的表情更加茫然了,显然没听说过这个属于旧日的词汇。克莱恩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诗人同学转过弯来。
过了好久,伦纳德终于想通了,脸上浮现出震惊和思索,不是很确定地道:“你是想说……你是克莱恩,也是愚者?”
克莱恩点了点头——他发现自己好像不需要担心社死的问题,因为诗人同学会比他更加社死。
怪不得克莱恩表现得像是愚者的狂信徒,因为他就是愚者……伦纳德意识到他为子虚乌有的事情朝前同事发了一顿火,准确地说是为了克莱恩找克莱恩发火……这个行为蠢透了,克莱恩肯定从头到尾都在看他的笑话……他露出复杂的表情,忽然想起来什么,恼怒地喊了一声:“老头……!”
帕列斯在他脑中,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伦纳德想起帕列斯欲言又止的种种细节,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帕列斯干脆从伦纳德的体内抽离,在空中勾勒出老者的模样。
他先对克莱恩行了一礼,随后看向伦纳德:“愚者沉睡之前给过你暗示,但你没往那个方向想。”
伦纳德琢磨了一下:“你是说写诗?”
帕列斯摊了摊手,克莱恩有些好笑地接话道:“不然呢?愚者为什么会让你写诗?”
伦纳德呆滞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你从头到尾也没有加入什么隐秘组织,更没有得到什么神明的眷顾,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一个人……”
克莱恩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伦纳德低声问他:“不累吗?”
“……”克莱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做好了准备,本以为会遭到伦纳德的一系列追问,或者震惊一下三年真神五年旧日的晋升速度……但他看向伦纳德的眼睛,只在里面看到了浓浓的担忧和后怕。
克莱恩好笑地摇了摇头,他在担心什么?伦纳德永远也学不会质问他。
“我曾经……”在他的对面,伦纳德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克莱恩仍能从中解读出一种沉重的难过,“在你还在神弃之地的时候,我曾经朝你抱怨过,质问愚者为什么不把你从神弃之地传送回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愚者,和阿蒙对抗的只有你自己,当时……”伦纳德闭了闭眼睛,闷声道,“当时你只有序列3。”
这算什么,在我只有序列1的时候,还和空想家倒吊人双途径真神亚当、错误与门双途径真神阿蒙大打出手,那次神战的参与者如果说给你听,你怕不是会直接昏过去……克莱恩在心里吐槽,感觉到伦纳德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似乎要确认他的存在似的,伸手抱住了他,抱上来的手还有些颤抖。
“……”克莱恩已经很久没和人形生物如此亲近过了,伦纳德的体温灼烧着他,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陷入了空白。
人类是渴望与同类亲近的生物,直到伦纳德整个人贴上来,克莱恩这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渴望着接触人类的皮肤,每一条灵之虫都在欢喜地蠕动着,很快大部分的灵之虫都集中在了克莱恩和伦纳德接触的皮肤上。克莱恩有点恼羞成怒,想把灵之虫拽回来,但灵之虫仿佛突然分裂出了自己的意志,怎么也不肯走,非要和诗人同学贴着,表明这也是克莱恩心底里的期望……克莱恩放弃了,自暴自弃地让自己陷在伦纳德的怀抱里。
他能感觉到伦纳德抱得很紧,手指几乎要陷进他的皮肤里,但在克莱恩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之前,伦纳德已经克制地放松了力量,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就好像怕会伤害到他似的……我可是真神,为什么会被伤害到?克莱恩好笑又百感交集地伸手回抱住了他,安慰性地拍了拍诗人同学的背部,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发现帕列斯早就飘出去了,这里只剩下他们俩……这位地上天使识时务得让克莱恩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像他在和伦纳德正背着家长悄悄做着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
“克莱恩……”伦纳德闷闷地喊他的名字,克莱恩感觉到他把下巴搭在了自己的左肩上,那里的布料很快变得有点湿……这小子竟然哭了,克莱恩惊讶地想,他都没哭呢,伦纳德哭什么……
但有一些不明快的情绪随着伦纳德的发泄一起倾泻而出了,就好像伦纳德替他哭过了一样。
克莱恩犹豫了一下,将手上移,拍了拍伦纳德的脑瓜。他头一次发现这人的头发手感不错,忍不住摸了几下,感觉自己在撸一条大狗:“都过去了。”
伦纳德的眼泪掉了几滴就忍住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趴在克莱恩肩膀上,一阵懊恼——他想要安慰克莱恩,结果到头来又是克莱恩安慰他……总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克莱恩似乎从来都不需要休息,更不需要安慰,精神强韧得像是能在黑暗与雷暴之中生存的黑面草,多关心几句都是矫情一般。
克莱恩以为伦纳德哭完了就会放手,但是伦纳德没有,甚至有把腿也抱上来的趋势。他被不眠者的体重压得有点呼吸不上来,推了一下,伦纳德立刻放开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我弄疼你了吗?”
想什么呢,你怎么可能弄疼一个真神……克莱恩嘀咕着,答非所问地道:“我很久没和人拥抱过了,感觉还不错。”
伦纳德怔了一下,立刻向克莱恩张开双手,那意思很明显:要不要再来一次?
克莱恩看得有点好笑,他摇了摇头,仰头看了一眼星空:“我差不多要走了。”
伦纳德总算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很忙的真神。
他本能地想要挽留对方,又很快把这些话咽了回去,克莱恩要当万民的救世主,不会为他一个人停留脚步……他张了张口,语无伦次地道:“克莱恩,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随地可以来找我,呃,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你觉得疲惫或者难过的时候,我随时可以听你抱怨,或者给你一个拥抱,就像、就像一直以来我们会做的那样……”他越说声音越小,“虽然我也不知道你还需不需要这些……”
“伦纳德。”
克莱恩打断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你是我重要的锚,你固定住了我在值夜者时期的那一部分人性。”
伦纳德愣愣地看着他,听到克莱恩继续说:“锚对神明的印象会反过来影响神明自身,比如白银城的信徒把我当作高高在上的神明,这会使我的性格往那个方向潜移默化地改变……而你仍旧把我当作人,所以现在,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才会是克莱恩·莫雷蒂,而不是愚者。”
伦纳德听懂了:“所以……”
“所以你对我最大的帮助就是保持住你对我的印象,”克莱恩盯着他的眼睛,“然后,不要死。”
伦纳德点了点头,肃穆道:“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这家伙……克莱恩无声地摇了摇头。
为了他,伦纳德抱着死意来找愚者对峙;同样是为了他,伦纳德想要活下去。
他把他的生命毫无保留地交到他的手上。
克莱恩本以为在自己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伦纳德无论如何也该交到新的朋友了,但现在看来,自己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死亡、秘密、复仇……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和人深交,他身处的漩涡太过混乱,只会给朋友带来不幸……克莱恩看着伦纳德全心全意看着自己的眼睛,叹了口气:“我走了。”
伦纳德下意识道:“再见。”
再见……克莱恩嘀咕着这个词汇,下次再见也许就是末日后了。
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他无声地道,打了个响指,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End
唱诗(上)
因为昨天写了点让我煮丢撵的东西(详情见上篇《愚者颂》)感觉很愧疚所以今天扩展了一下脑洞,顺手写了写伦真的推广《愚者颂》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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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我的
伦克伦克伦克
时间有点仓促所以先分上下发之后完了再合成完整的(反正篇幅也不长,各位看个乐子)
“老头,你说这能行吗?”伦纳德看着手里的《愚者颂》,悄悄问帕列斯。
“像是狂信徒能写出来的东西,”帕列斯的声音在伦纳德脑中响起,“你找个唱诗班传唱试试?”
在桌旁奋战三个夜晚,为此抓掉了几缕头发的伦纳德最终选择了找人代写。对方没有收取任何费用,只是微笑着表示能为“愚者”......
因为昨天写了点让我煮丢撵的东西(详情见上篇《愚者颂》)感觉很愧疚所以今天扩展了一下脑洞,顺手写了写伦真的推广《愚者颂》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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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克伦克伦克
时间有点仓促所以先分上下发之后完了再合成完整的(反正篇幅也不长,各位看个乐子)
“老头,你说这能行吗?”伦纳德看着手里的《愚者颂》,悄悄问帕列斯。
“像是狂信徒能写出来的东西,”帕列斯的声音在伦纳德脑中响起,“你找个唱诗班传唱试试?”
在桌旁奋战三个夜晚,为此抓掉了几缕头发的伦纳德最终选择了找人代写。对方没有收取任何费用,只是微笑着表示能为“愚者”先生传教是自己的荣幸。
至于她的长相,她的序列,伦纳德完全没去注意。他在塔罗会上呈现了《愚者颂》,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甚至包括“隐者”女士。只是“倒吊人”和“太阳”的表情有些奇怪。
“星星”先生对愚者的信仰一直都这么虔诚吗?果然只是看起来随意啊,“太阳”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我会把它放入白银城和新月城传教的内容里,大家会喜欢它的!”“星星”处在愚者信仰最集中的地方,自然第一个开口。
“海神教会的唱诗班也会试着传唱的。”“倒吊人”也颔首道。即使他现在在为《天灾之书》的事奔波,只要有唤醒愚者的可能他就会出一份力。
“呃,”“魔术师”小姐见状也说了句,“在旅行途中 我会尽可能传播《愚者颂》的。”
除了因为身份问题不方便传教的几位,所有人都在尽可能地传教,包括离家出走的奥黛丽。在治疗完病人后,她会非常自然地提一提“愚者”信仰,但不动用“操纵师”的能力。她相信虔诚才是愚者想要的。
“这是《愚者颂》,”戴里克在塔罗会结束后立刻将“星星”的诗默写了出来,方便众人传阅,“以后传教可以附带上它。”
“好的,伯格长老。”作为愚者的信徒,白银城和新月城的居民自然是希望传教的内容更丰富的。何况《愚者颂》的口吻那样真挚热烈,简直就是他们的心声。
完成了一部分“使命”的伦纳德兜兜转转又来到了圣塞缪尔教堂,他缓缓走进教堂,找了个位置坐下,闭上了双眼。他没有祷告,也不是在冥想,而是任由思绪发散开来。
又是一个春天。
即使伦纳德在这里坐上一整天,他也不会像战后那个春天一样坐在伦纳德身旁向女神祷告的——他,克莱恩,已经沉睡很久了。伦纳德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向教堂外走去。
广场上,白鸽们有的在空中盘旋着,有的站在地上在啄食着什么。无论怎么看,伦纳德总觉得该有个年轻的,戴半高丝绸礼帽的绅士坐在长椅上 把手里的面包掰成小块喂鸽子。
这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应该有个诗人把它具体化,用语言抒发出来。诗人最擅长这种事了。可伦纳德不是诗人,他连“午夜诗人”的魔药都要依靠背诗来消化。
伦纳德只是再次尝到了那种苦涩的无力感——就像当初阻止邪神降临一样,等昏迷的自己醒来,克莱恩已经离自己而去了。
为什么克莱恩总是面对着这么多危险?自己好像永远都追不上他。
“你不如想想之后的诗怎么写。”一直沉默着的帕列斯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先自己写着,实在不行再……”伦纳德想,在克莱恩醒之前,至少自己要写出一首完整的诗来。
这一写,就是一个月。
“苏醒吧,我主!苏醒啊,我主!”
睡梦中的克莱恩能感受到自己的“锚”在变得更稳定,他的耳边甚至时时回响着信徒呼唤他苏醒的声音。他用了几天时间暂时压下了天尊的意志,暂时苏醒了过来。
他先检查了一遍源堡,确定源堡没有异常之后才把视线投向了塔罗会众人的深红星辰。
透过“太阳”那颗星辰的视野,克莱恩找到了自身“锚”变得更稳定了的原因。愚者教堂扩增了,信徒也稳定增长着。戴里克坐在教堂的第一排,全神贯注地听着唱诗班的歌声。
听清了歌词时,克莱恩的脸扭曲了一下——他没有用“小丑”的能力维持住平静的表情。奥黛丽曾经告诉他不要戴着那么厚重的面具生活,这是他维持自身人性的方式之一。
谁写的词啊?克莱恩羞耻得几乎要崩溃成一堆灵之虫。之前的《愚者圣典》他嫌太羞耻没看完,导致白银城有人传教后招来了敲钟的阿蒙。这一次的词他硬着头皮也得听完。
好在没有什么冒犯其他正神或隐秘存在的内容,只是让克莱恩本人尴尬得脚趾抓地。诗,诗……克莱恩突然想起自己在沉睡前向众人交代的事宜。
他让伦纳德写诗。虽然他似乎并不会写诗,但是克莱恩总觉得这首诗应该和伦纳德有关。问其他人太掉位格了,还是用假人“世界”问诗人同学吧。
正好顺便了解一下大家的近况。
伦纳德正站在洗手台边冲洗着手上沾着的墨水,突然,他的眼前涌现出一片漫无边际的灰雾,伴随着“世界”的声音:“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单独交流一下。”
——TBC
忽然出现!
CP29上的流浪者会发一个无料本!
(因为没找到摊子)
当然一切前提是作者能进去!
(毕竟没有摊子)
无料本发放数量未定
要求:伦克不逆或者伦克无料互换,诡秘全订
收录:《第十四纪宗教史》,《廷根旧梦》,《伦纳德三次到克莱恩的家》,《猫狼大作战》,《此地禁止得寸进尺》,《一只猫猫虫离开了庭院》
封设:苏陌
排版:抹茶巧克力拿铁咖啡
校对:百川夜船
作者:神降容器
原作:《诡秘之主》
忽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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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没有摊子)
无料本发放数量未定
要求:伦克不逆或者伦克无料互换,诡秘全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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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设:苏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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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百川夜船
作者:神降容器
原作:《诡秘之主》
蜉蝣5
一天有一个早晨,一周有七个早晨,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早晨。倘若哪天在床上稍微辗转反侧一会儿,就会失去一个早晨。总的来说,早上这段时间,实在是算不上特别,自身也没有什么意义。
凌晨六点钟,伦纳德睁开双眼,紧接着昨晚定好的闹钟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伦纳德伸手关掉闹钟,小心翼翼地去摸被子另一侧的鼓包,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天还没有亮,今天是个阴天。伦纳德这么告诉自己,顶着睡成狗窝的头发去洗漱。在盥洗室,伦纳德含着一嘴的牙膏泡沫对着镜子发呆:镜子里面的自己一脸恍惚,双眼无神;走在路上说不定会被陌生人一脸同情地安慰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不要放弃人生。
伦纳德和......
一天有一个早晨,一周有七个早晨,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早晨。倘若哪天在床上稍微辗转反侧一会儿,就会失去一个早晨。总的来说,早上这段时间,实在是算不上特别,自身也没有什么意义。
凌晨六点钟,伦纳德睁开双眼,紧接着昨晚定好的闹钟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伦纳德伸手关掉闹钟,小心翼翼地去摸被子另一侧的鼓包,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天还没有亮,今天是个阴天。伦纳德这么告诉自己,顶着睡成狗窝的头发去洗漱。在盥洗室,伦纳德含着一嘴的牙膏泡沫对着镜子发呆:镜子里面的自己一脸恍惚,双眼无神;走在路上说不定会被陌生人一脸同情地安慰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不要放弃人生。
伦纳德和周明瑞其实一点也不亲近,他们只有在电梯里遇见才会打一声招呼。但克莱恩却告诉了他那么多——多得好像伦纳德是他的自己人一样。伦纳德打开水龙头,弯下腰漱口,冰凉的自来水扑打在脸上,伦纳德希望这样能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用双手掬了一捧水,然后把脸埋了进去。
伦纳德忽然想到今天只是第五天。
都说新死的魂灵会在头七的那天返回人间,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留念的地方和人。周明瑞现在在哪里?他回家看看了吗?昨天抓住凶手后他还有执念吗?他还在孑然一身朝生而暮死吗?伦纳德越是回想,脑海里那个模糊平淡的影子就越是立体充实。
对于奇迹展现在自己邻居身上这件事情伦纳德接受良好,埋了一会儿脸后,伦纳德赶在窒息前把脑袋抬了起来,因为憋气他的脸颊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水珠顺着刘海滴落进领口。既然这个世界上存在奇迹,那为什么不能是周明瑞呢?但伦纳德对这个奇迹又有些不满:为什么你不能早点来,或者持续的时间再久一些,也好让周明瑞和家人再见一面,好好的做一次道别啊。
该销假了,伦纳德想,已经休息五天了,已经足够了。
刚踏出公寓的大门,伦纳德就被迎面扑来的彩带糊了满头满脸。
“哇!真的变出来人了!好厉害!”小朋友眼睛亮晶晶地拍手,“魔术师哥哥,再变一个好不好?”
“小朋友,我要把魔术师借走一下,可以吗?”虽然面前这个花里胡哨的魔术师伦纳德完全不认识,但他本能地认定了这就是自己那个不安分的舍友。看着那张洋溢着热情微笑的脸,伦纳德十分确信:这家伙是故意的。
“没问题狼狼助手!狼狼助手和魔术师再见!”
什么狼狼助手?伦纳德一摸自己头发,薅下来一对大耳朵发卡,皮带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扣了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别说,手感还真好。
伦纳德一边挼尾巴毛一边问:“怎么回事?”
“你难道要让魔术师一个人流浪吗?”梅林回过头,摆出一副略显责怪的姿态看着伦纳德,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也只能接受。”
伦纳德剧烈地动摇了。
伦纳德看着梅林提着重量不轻的许愿机像一只燕子一样轻盈地飘来飘去,落在踌躇不前、愁眉不展的人们面前,像仙女教母一样慷慨地送出奇迹。在这个过程中,伦纳德有时候像是靠两条腿追被风吹走的蒲公英的傻子;有时候和许愿机一样被梅林拎在另一只手上;有时候客串了一把魔术道具,被梅林扯着手腕从他那宽大的帽子里面拉出来……
在梅林口中物种和身份一变再变的伦纳德开始思考自己陪玩的意义。伦纳德不知道自己待在梅林身边的意义是什么,他就像神……不,他就是神。
梅林见到,梅林聆听,梅林施展奇迹。
“你比同名的大魔法师还要厉害。”
“厉害的不是我。”梅林笑着说,“如果只有我,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伦纳德想了想,诚恳地说:“我听不懂。”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戳中了梅林的笑点,梅林发出噗嗤噗嗤的憋笑声音:“可不能告诉你,魔术师被拆穿就没意思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梅林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蹭到的灰尘,“如果给你三次许愿的机会,你会许下什么愿望?”
“什么愿望都可以?”
“什么愿望都可以。”
伦纳德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义工阿姨给自己讲的故事:据说山上的狐狸修炼到了一定时候,就要去找人讨口封,要是人说它像人,它就能变成人;要是人说不像,狐狸的修为就要毁于一旦,然后灰溜溜跑回山洞里继续修炼上几百年。
刚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伦纳德觉得多不公平啊,小狐狸在山里披星戴月的辛苦修行,毕生修为却寄托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类身上;一定要人的肯定吗?一定要人的认同吗?阿姨说是啊,想要做人,就要其他人把它当成人才行。
伦纳德又问:非要做人吗?不能当小妖怪吗?
当然可以啦。阿姨回答,但是小狐狸向往人的生活,它想要变成人,所以哪怕再修炼几百年也不愿意放弃。
要是有小狐狸找我,我一定要告诉它,它很像人。伦纳德说,我还要和它做朋友,请它吃我攒下来的糖,不让它难过。
好孩子,好孩子。阿姨夸奖道,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只有八条尾巴的猫妖,只要再修炼出一条尾巴,它就能得道成仙,去天上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为什么小狐狸不能修炼出九条尾巴变成仙人?伦纳德发问。
阿姨回答:因为小狐狸好喜欢人类,变成仙人后就不能和人类玩了。
于是伦纳德乖乖的接着听故事,猫妖实现别人一个愿望就可以得到一条尾巴,但是每次实现愿望猫妖都会失去一条尾巴。仙人太可恶了,伦纳德想,就和在课本上出一边放水一边注水的老师一样可恶,这样一来猫妖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出九条尾巴?
猫妖帮助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有的人许愿获得财富;有的人许愿获得爱情;有的人许愿获得健康……但是不管怎么实现别人的愿望,猫妖都只有八条尾巴。有一天,猫妖蜷缩在书上痛哭,它认为它修炼不出第九条尾巴。一个小孩用竹竿戳它,问它:小猫小猫,你为什么哭呀?
小猫小猫,你为什么哭呀?伦纳德学着故事里面的稚童,问着不存在的猫咪。
走开,猫妖说,我不想实现你的愿望。
但是我只是想和你玩啊?孩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蚯蚓,你吃吗?不要哭了,来陪我玩吧。
走开。猫妖恶狠狠地说,我才不吃虫子呢,我要成仙,我要修炼出第九条尾巴来。
孩子还是那副快乐的模样,他把蚯蚓塞回口袋里:好吧,小猫,我去找别人玩啦,希望你长出第九条尾巴。
砰的一声,第九条尾巴出现在猫妖的屁股后面。它实现了无数的愿望,最后却被一个懵懂的孩子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十几年过去了,伦纳德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由此他确定梅林是人。
在伦纳德沉思的时候,太阳遁入云层之中。
伦纳德赶在太阳坠落前发问:“我还能见到你吗?”
梅林的身体已经开始消融了,伦纳德又一次亲眼见证这静谧的死亡。这次伦纳德看的更加仔细,先是头发丝和衣摆分解成小小的泡沫;然后这些泡沫有颜色的一部分往天上飞,透明的一部分拖着它连接的部位往下坠。伦纳德曾经看过水果腐烂的倍速视频,先是膨胀,然后干瘪,有时候会冒出咕噜噜的气泡。其实死亡根本不好看,也不神秘,只是没有颜色和气味,因此显得庄重;伦纳德想,黑暗仿佛是一个加速键,按下去后一生剩下的时间就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流逝干净。
“你想的话,就能见到。”
“我的第二个愿望是,”伦纳德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祈祷,“我的第二个愿望是:我希望你能平安喜乐的,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活到七老八十,不要深埋于六尺之下的棺材里。”
“那第三个愿望呢?”梅林轻声问。
“没有第三个愿望……非要说的话,让我的小熊睡衣回来吧,那套睡衣绝版了。”
梅林“哈”得笑了出来,随着太阳跌入云中他的身体腐烂融化,彻底化作一滩液体。这次这滩液体并没有蒸发,而是从里面飞出了很多蜉蝣,伦纳德注视着蜉蝣,恍惚中把他们看成了一个个人类……伦纳德打了个激灵,揉揉眼睛再度看过去发现那哪是什么蜉蝣,无数半透明的人形向上飞去,伦纳德看到了克莱恩,夏洛克,格尔曼,道恩,梅林,他们也在这场“迁徙”中。他们升到天去,升到云中去,飞向光和热,被锻造成一体。一大片云飘过来,自顾自地收走了白天,他又像被拉着线收回来的风筝,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落下来,稳稳地站在地上。
周明瑞抬起头,对面的男性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让他毛骨悚然。周明瑞想了想,觉得那个看起来刚失恋的男人有些眼熟,但他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于是他主动打了声招呼:“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周明瑞……请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伦纳德问,“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死去和活着是为了什么?”
周明瑞大惊失色:“什么生命的意义?我还说过这么中二病的话吗?”
“噢,”伦纳德说,“是我记错了。”
周明瑞留给伦纳德一个迷题,伦纳德解出答案,却不知这答案是否正确。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周家的兄妹仿佛从未为自己那个死去的兄弟哭过丧,也没人记得曾经有一个青年死在远离家乡的出租屋内,但那张压在桌垫下面的讣告时刻提醒着伦纳德:你知道、你见证、你记住了一个无名孤魂的反复逝去。他死过,但他现在活着。
伦纳德将那张讣告叠好放进染血的外套的口袋里,然后把外套扔进洗衣机里,加入生物酶洗衣液后,伦纳德在洗衣机发出的嗡嗡声中推开房门,和周明瑞道了声早上好。
“早上好,”周明瑞身上还系着小熊围裙,“谢谢你昨天送的饼干,我早饭做多了一份,要来一起吃吗?”
【伦克】指向你(二十二)
入职第一天就和新同事发生了超友谊关系
克莱恩:救救我救救我
☆部分内容直接引用原著
☆造谣文学
☆剧情基本和原著一致,只写造谣部分
☆写作指导:愚者先生(机器人版)
☆(对不起写出这么OOC的东西我也很遗憾)
☆(大家都不想的,都是愚者的错)
[图片]
以下省略不知道多少个字,没数
[图片]
老福特,你好他妈烦
(in|ner可以看完整版)(恶狠狠引流)
入职第一天就和新同事发生了超友谊关系
克莱恩:救救我救救我
☆部分内容直接引用原著
☆造谣文学
☆剧情基本和原著一致,只写造谣部分
☆写作指导:愚者先生(机器人版)
☆(对不起写出这么OOC的东西我也很遗憾)
☆(大家都不想的,都是愚者的错)
以下省略不知道多少个字,没数
老福特,你好他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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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哥哥来到庄园」(二)
ooc预警,私设如山
咱就说,这么写,好像
把哥哥写死要猴年马月啊()争取写死哥哥(这是什么词汇)
掺了点伦克()
--------------------------------
3.复杂
纳撒尼尔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来的,只觉得脚像灌了铅.
他的弟弟,真的和他长得近乎一样,和之前看到的片段,一模一样……
纳撒尼尔眼眸不由得复杂起来,眼中闪过了迷茫。
纳撒尼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点了一些必要的东西,趁着夜色,再次来到小屋
伊塔库亚已经睡下了,母亲在他的床边陪着他,看到纳撒尼尔来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他来到外面的房间,昏黄的灯...
ooc预警,私设如山
咱就说,这么写,好像
把哥哥写死要猴年马月啊()争取写死哥哥(这是什么词汇)
掺了点伦克()
--------------------------------
3.复杂
纳撒尼尔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来的,只觉得脚像灌了铅.
他的弟弟,真的和他长得近乎一样,和之前看到的片段,一模一样……
纳撒尼尔眼眸不由得复杂起来,眼中闪过了迷茫。
纳撒尼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点了一些必要的东西,趁着夜色,再次来到小屋
伊塔库亚已经睡下了,母亲在他的床边陪着他,看到纳撒尼尔来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他来到外面的房间,昏黄的灯火将母亲火红的卷发晕染上瑰丽的颜色,面庞变得更加柔和,看向纳撒尼尔的眼神温柔,慈爱。
“母亲,您不怕我吗?我是教会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叫我母亲呢?你叫了我母亲,我还有要怕你的理由吗?”
纳撒尼尔微愣,将包裹给她“母亲,快带着伊塔库亚逃吧,这里……很危险。”
正知他想的一样,母亲摇了摇头,纳撒尼尔复杂地看着她,“您会死的,会疯的,因为我…”
4.回忆
这次没有说服母亲,纳撒尼尔细致的处理了痕迹,重新回到房间,
他也曾想过使用非凡能力,直接来句“神说,此地禁止烧杀抢掠。”
但是这样的话,灵性很快就会枯竭,而且……会被发现。
“看来,我必须要尽快晋升半神了,不过魔药……看来我要去找一趟休了。”
提到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纳撒尼尔的思绪逐渐漂远,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空气中弥漫着咸香,他同已经是序列三的伦纳德一同走进乌托邦,
这是伦纳德为感谢他为自己破译罗塞尔日忆的回礼,伦纳德想要通过罗塞尔日记,帮助格尔曼先生。
回礼就是进入乌托邦,寻找那神秘的许愿机.
说来也怪,这位新晋主教进乌托邦就像回自己家一样,只要他想,乌托邦的大门就会为他打开。
可能是因为有伦纳德的缘故,毫不意外的,他们找到了那台全自动许愿机,
天上白鸽飞过,化作一道身影,是梅林·赫尔墨斯.
纳撒尼尔看到伦纳德绿宝石般的眸子亮了起来,上前拥抱了梅林
“克……咳,梅林,好久不见”
梅林笑了笑,并未推开他,
纳撒尼尔只觉得瞳孔地震,“梅林?!!是愚者先生坐下的奇迹天使?!!!”
无使,顾名思义,是离神最近的“人”。
梅林扫了他一眼.微微有些失神,因为他似乎闻到了故乡的味道,过了一会,他露出了职业化的笑容
“一便士三个愿望哦!”
他料想到诗人同学应该没有愿望,肯定是因为别的事,所以,他看向了纳撒尼尔想宰他一顿。
您……您能占卜未来吗?”
梅林点了点头,纳撒尼尔将一便士投进了许愿机。
咔嗒一声,是便士进入机器的脆响,梅林将礼帽放在胸前朝他行了一个礼,
“说出您的第一个愿望”
“我想知道,我们教会.…信仰的神都是假的吗?”这是一个提问。也是纳撒尼尔最想知道的问题。
“是也不是,总之,他们信仰的并不是七神,”梅林笑道.
“那,真正信仰太阳的教会是?”
“永恒烈阳教会。”这次,是伦纳德回答的,他有点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被自己的恋人朋友宰”。
梅林好笑的用胳膊捅了一下伦纳德,变出一张长椅拉着伦纳德坐下,
纳撒尼尔深吸一口气,坐在他们旁边道“我的未来,是怎样的?”
纳撒尼尔忐忑安起来,他常常做一个梦,不,或许那是个预示,自己看着一名神父站在祭坛上,似乎在祭祀,太阳鲜红如血。
梅林沉默着,祂使用了梦境占卜,影像随之投射到了纳撒尼尔脑海。
约撒尼尔脸色煞白,眼眶通红,不停地道着谢,感谢梅林救了自己和家人一命,之后人先行离开.
伦纳德见他离开,也不再伪装,熟练的解开两个扣子,歪在了梅林身上.捏着梅林的手。
“你给他看了什么?克莱恩?”
“他的未来”
克莱恩顿了顿
“ 改天让小太阳把无暗十字借给他吧。”
“无暗十字?”
克莱恩想了想,觉得的确有点不妥,
“我亲爱的诗人同学,你好人做到底吧。”
克莱恩现在已经不再是梅林的模样,而是克莱恩·莫雷蒂,伦纳德眼眶微微有点湿润,搂住了自己恋人柔软的腰肢。
伦纳德揉了揉克莱恩柔软的头发。
“我明白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克莱恩。”
克莱恩好笑的拍了拍伦纳德的脸“诗人同学,你明白了什么?”
“我让卢米安把太阳圣徽给他吧,毕竟他的梦中,是关于祂的。”
“哦对了,克莱恩,最近越来越不安全了,你虽然也是真神,但也要保护好自己。”
“好,等等,诗人同学,你什么时候扒的我马甲?”
“秘密。”
5思绪
纳撒尼尔心里五味杂陈,从回忆中脱离,又想起了“双生花”。
说起来也是非常的巧,他是在贝克兰德的圣塞缪尔教堂遇到的韩非.
下一篇就要搞治愈系的了()
搞笑非
哥哥:6,狗粮吃饱了()
【伦克】好梦留人睡
太久没写抓几个倒霉au写接龙。含有大量胡编乱造。
01
从侍应生手中接过菜单,那一列高昂的价格固然令人咋舌,克莱恩的注意却先被恣意的字体所吸引,抛弃了寻常的简洁和直观,普通的菜名好似呼之欲出的魔咒,倒是别具一格。克莱恩点递回说了一句“很特别的设计”,侍应生似乎轻声笑了。
上学期间修习法语时,克莱恩没指望过有朝一日真能派上用场,他自己都快忘了在简历上写过“熟练掌握法语”云云,还是上级突然提起,于是这次出差任务顺理成章落到他身上。
不过也不赖,克莱恩借桌子一手撑着脑袋,想到全款报销的出差条件,忍不住好心情地轻声哼起不成调的小曲。
没多久,刚刚的侍应生走了回来,克莱恩抬头看了一眼,......
太久没写抓几个倒霉au写接龙。含有大量胡编乱造。
01
从侍应生手中接过菜单,那一列高昂的价格固然令人咋舌,克莱恩的注意却先被恣意的字体所吸引,抛弃了寻常的简洁和直观,普通的菜名好似呼之欲出的魔咒,倒是别具一格。克莱恩点递回说了一句“很特别的设计”,侍应生似乎轻声笑了。
上学期间修习法语时,克莱恩没指望过有朝一日真能派上用场,他自己都快忘了在简历上写过“熟练掌握法语”云云,还是上级突然提起,于是这次出差任务顺理成章落到他身上。
不过也不赖,克莱恩借桌子一手撑着脑袋,想到全款报销的出差条件,忍不住好心情地轻声哼起不成调的小曲。
没多久,刚刚的侍应生走了回来,克莱恩抬头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着一把小提琴,而并非克莱恩以为的菜肴,他了然地等待侍应生经过他身边,给他身后哪一桌演奏一曲,然而出乎意料,侍应生在克莱恩的桌前停下来。
克莱恩收起随意撑着的手臂,正待发问,侍应生已将琴弓搭上琴弦,激扬的乐声瞬间疾风骤雨般响起,不由分说排挤着其它所有分贝,侵占了每一寸听觉。
克莱恩讶然地睁大了眼,他并不算懂音乐,可也明白眼前这人的演奏是多么的美妙以及震撼人心,以至于一曲终了,他依然徜徉其中,甚至忘记了鼓掌喝彩。
片刻沉寂后,音符如月光般挥洒于这间餐厅,克莱恩看见月下波光粼粼,泛着温柔波浪的塞纳河,仿佛万物洗尽污浊,随着河水去往那只存在梦中的,伊甸般的春日花园。
克莱恩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音符汇入无形川流,好似一段美丽的传说终于迎来应有的终末。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如此之快。
见侍应生放下琴弓,餐厅各处逐渐响起掌声,克莱恩也微笑着加入了喝彩的行列,侍应生却没有转身回应其他人,只是定定地看着克莱恩,他不由深感语言的匮乏,只诚心地夸赞:“这是我听过最美妙的演奏。”
侍应生含笑说道:“得到这样的赞美是我的荣幸。”
克莱恩被他盯得有些许不自在,不知还能说什么,随口问:“我点的餐还没有好吗?”
“已经演奏完了呀。”
侍应生轻快的语气传来,克莱恩张了张口,刚想反驳难不成你家餐厅的曲子叫“红焖达格牛小排黑松露牛肝菌奥尔米尔红葡萄酒”,另一位侍应生端着餐盘悄然出现,将他点好的菜肴在桌上一一摆好,留下一句“请尽情享用”后利落转身离开。
克莱恩投去怀疑的眼神,碧眸的侍应生毫不在意地回以笑容:“抱歉,我对客人您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作为歉礼,您此次的用餐费用全免。”
克莱恩眨了眨眼,没料到如此发展,侍应生不知道从哪掏出了支笔,伸手调转了桌上的账单,俯身写下了什么。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克莱恩脱口而出:“那两首曲子呢?”
对面那人写完,直起身晃了晃指间的钢笔:“就当作是一见如故的赠礼吧。”
这次他没有再停留,转过身挥了挥手离开。克莱恩内心依然满是困惑,他看着那个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半晌,他低下头,拿起那张账单。
他看见签名的字体与那魔咒般字体如出一辙,那里签着一个名字——
02
“伦纳德·米切尔。”
穿行在死寂的墓园中,伦纳德仿佛听见无数或熟悉或陌生的声音正呼唤他。目光所至之处皆覆上一层淡淡血色,他忍不住抬眼望向高悬的红月,尽管知道神明不会轻易投来注视,他的心跳依然加快了几分。
最好的哥哥,最好的弟弟,最好的同事,伦纳德驻足于白日见过的墓碑前,轻轻念出声。道了声歉,他推开石板,提起带来的铁铲对准墓中松软的新土。
随着两侧泥土堆高,棺盖逐渐显露,伦纳德放松开手中的铁铲,俯身拔出根根牢固的铁钉,做完这些,他没有犹豫,直接掀开棺材板,棺盖“咣”地重重落在一旁。伦纳德拍落手上沾染的泥土,借着月光看清躺在棺材中的克莱恩,苍白,僵硬,已经死去。
而此刻那具尸体缓缓睁开眼,“克莱恩”扶着棺材一侧坐起身,它抬起头,注意到上方的人,露出一个极其陌生的笑容:“是你啊。”
伦纳德皱了皱眉,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只吐出一句:“你不是他。”
“克莱恩”的骨头跟随它的动作咯咯作响,像是替代本人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它歪了歪脑袋,嗓音低哑地嘲弄:“你真是无可救药的天真傻瓜,害死了我一次还不够吗?”
那声音粗粝得好似隔着厚重泥土,来自更深更远的地方,伦纳德闭上眼,隔绝无间歇朝自己涌来的恶毒诅咒,他不再看那具歪歪扭扭站起来后,试图扑向自己的尸体,他举起枪,他知道,这颗子弹过后,一切会回归命运既定的轨迹。
盖好棺材板,伦纳德力竭般在土堆旁坐下,之前拔出的铁钉还散落在身侧,他知道自己应该趁天光未亮将一切恢复原样,钉好棺盖,填埋泥土,可这一切究竟算什么,又一次葬礼吗?
伦纳德兀自出神想着,没有注意到棺材板自内侧推开,早已死去的克莱恩坐起来,他茫然地看向此地除自己以外唯一的活人:“伦纳德?”
伦纳德没有应答,他拿起还剩五颗子弹的左轮手枪,毕竟也没有人能回答他眼前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
03
如同经历一场噩梦。
克莱恩揉着眉心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法医女士迷幻的蓝眼影和解剖台上血肉模糊的红依旧残留在视网膜上,交织成一副令人目眩的晕影,挥之不去。他低头走出一两步,抬眼望见那位绿眼睛的警官倚在走廊的墙壁上,手中还端着玻璃杯。
他慢吞吞地走过去,那警官将玻璃杯递向他,克莱恩张嘴想道谢,却发现喉咙好似滚过熔浆吞过尖刀一般干哑疼痛,警官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喝水。
捧在手中的玻璃杯是温热的,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跑进隔间呕吐,直到感觉胃里除却胃酸再无东西可吐才出来,也不知道这位警官在外面等了他多久。
克莱恩几乎是在一小口接一小口地呡水,温暖的液体顺着喉咙下肚,不适逐渐散去,发沉的脑袋清明不少,他清了清喉咙,说话声音依旧嘶哑:“多谢。”
“这没什么,”警官放弃倚墙的姿势,和他保持着同样缓慢的步调朝解剖室走去,“每个人第一次看见尸体的反应都不会比这好上多少。”
那你呢,克莱恩没问出口,这似乎不太礼貌,但身旁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直言道:“我当时晕过去了,戴莉女士,我们的法医,非常好心地让我在地上躺了十分钟直到醒来,后来我才知道我还算幸运,她以前把一位晕倒的女士搬到空的解剖台上躺着,可怜的女士,刚醒来就看到隔壁躺着的尸体,又晕了。”
话音落下,解剖室的门出现在两人眼前,警官停下来向他伸出手:“还没自我介绍,伦纳德·米切尔,刑事侦缉部警员。”
克莱恩握住那只手上下微摇几下:“克莱恩·莫雷蒂,业余侦探。”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伦纳德笑了笑,先一步松开手,推开了面前的门。
04
克莱恩走出舱室靠在船头的栏杆上,放眼望去远近皆是一片碧色,几乎难以分辨海天的分界,时近九月,日光和煦,他站了一会,感到浑身都温暖起来。
他在等人。
作为科学工作者,说这种话未免不够准确,这念头从他脑海闪过,然而克莱恩并不打算纠正这种说法。
他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伦纳德,那时他跟着导师的科考团队来到这片海域,导师告诉他们幸运的话或许能见到鲸鱼,于是大家在闲暇时总眺望着无边海面,期待着一睹这种美丽生物的风采。
而幸运的确眷顾了他们,或许说,眷顾了克莱恩。他们在航行的第四天,遇上了顺着洋流向北迁徙的虎鲸族群。
克莱恩走上甲板时,其他人站在甲板上忙着拍照留念。克莱恩选择不凑这个热闹,他靠着栏杆静静看着,直到一只虎鲸忽然离群朝他而来。
他,克莱恩凭露出水面的直鳍判断,在克莱恩面前拱了拱了脑袋,克莱恩惊讶于自己立刻看懂了这个动作,他蹲下身,朝水面伸出手,如他所想,虎鲸浮出水面轻轻顶了顶他的手心,克莱恩不禁笑了起来。
克莱恩给虎鲸起了名字,伦纳德,当然,他们之间并不存在归属关系,直至今日他依然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当时虎鲸愉快地回应了他的呼唤。
那以后每一年,克莱恩总会抽空回到这片海域,等待伦纳德的族群经过,这是约定,他们心照不宣。
岸上的烦恼无法介入海洋,克莱恩放松地任由海水将自己推向何处,不必担心沉入无光的深处。伦纳德总是潜入水中,再忽然跃出水面,带着他刚捕获的鱼,在克莱恩拒绝过一次后,他现在不会将鱼咬成两半,和克莱恩分享食物。
克莱恩游累了回到船上,看虎鲸好玩似的用尾巴拍飞路过的无辜乌龟,惊飞一群空中盘旋的海鸟。螺旋桨关好了,虎鲸放心地翻身露出肚皮,贴着船底游来游去,克莱恩在船上亦步亦趋,他们乐此不疲做着彼此专属的游戏。
日光太好,克莱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他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但终归是醒来了。
克莱恩揉了揉眼,不远处水波粼粼,虎鲸并列着缓慢游过,他们睡着了,克莱恩看过去,一遍又一遍,仔细到不能再仔细,直到虎鲸径自远去。
他不知道海风原来是这么咸的,他在甲板坐下,伸手轻轻抚上身侧的潜水头盔,来之前他擦得很干净,不过看来以后是用不上了。
克莱恩认真地看完了这天的日落日出,然后回到岸边,再也没有去过海上。
END
按顺序分别是:现代,改自看过的微博,大意是不认识菜单语言乱点结果点了首乐曲→原作混合宠物公墓→警察&侦探→虎鲸&人
衔接稀烂,不拐回原作了,凑合看吧。
【伦克】我怀疑克莱恩暗恋我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伦纳德·米切尔严肃地独自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腿规规矩矩地落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神情凝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侧头似乎在聆听什么声音,随后犹犹豫豫地发问:“您……在感情方面经验如何?
短暂的安静后,他接着自语道:“没有,没有惹什么风流债,你、您明明知道我每天的行程!就是,就是,我怀疑克莱恩暗恋我。”
“何以见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先别笑,我当然是认真的!错觉?应该不是错觉吧……详细说说?行。”
三天前。
噼里啪啦的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伦纳德·米切尔严肃地独自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腿规规矩矩地落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神情凝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侧头似乎在聆听什么声音,随后犹犹豫豫地发问:“您……在感情方面经验如何?
短暂的安静后,他接着自语道:“没有,没有惹什么风流债,你、您明明知道我每天的行程!就是,就是,我怀疑克莱恩暗恋我。”
“何以见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先别笑,我当然是认真的!错觉?应该不是错觉吧……详细说说?行。”
三天前。
噼里啪啦的倾盆大雨说下就下,毫无征兆。彼时黑荆棘安保公司里只有伦纳德和克莱恩在值班。
显然克莱恩没有带伞,因此他只是惆怅地望着被雨敲打的窗户,而没有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公司享受下班时光。
伦纳德从以往的聊天中猜测这场不合时宜的大雨阻拦了克莱恩为家人准备一顿温馨的晚饭,嗯,或许还可以加上美味这个形容词。虽然没有尝过克莱恩的手艺,伦纳德依然相信他能做的一手好菜,这是属于时代主角的直觉!
而克莱恩确实在为今天的晚饭发愁,他暗自祈祷今晚梅丽莎会比班森先到家。
一把斜过来的雨伞打断了他的思绪,偏头一看,就是伦纳德那张俊脸,上面带着不讨人厌的小得意。
“你用我的伞吧,反正今晚我会留在这里。明天还我就行。”伦纳德冲他眨眨眼。
“好的,谢谢。”克莱恩一边礼貌道谢,一边在在心里腹谤此人孔雀开屏。
不过……诗人同学还是蛮体贴的嘛。克莱恩伸手拿住伞柄,突然回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个递剪刀时要把尖头对准自己的递物礼仪。嗯……有没有关于递伞的礼仪来着?比如递伞时要把伞柄朝向对方?
在思绪转向更奇怪的地方前,克莱恩及时回过神来。他朝伦纳德笑笑,“明天见。”随后撑开伞向菜市场赶去。
第二天同雨伞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份用牛皮纸小心包起来的三明治。
“我做的,作为昨天的谢礼。”克莱恩说完后就匆匆走了,独留伦纳德站在原地接受罗珊的目光洗礼。
“哇哦!克莱恩居然亲手给你做午饭!你们俩不会真的有什么吧?!”罗珊把头凑过来,全身上下散发出八卦的欲望。
“这只是我昨天借伞给他的谢礼而已,罗珊,你不要乱想!而且你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哦……就是看你们平时有点奇怪,有一点小小的猜测,猜测嘛。我错了!”罗珊被正主抓个正着,心里无限后悔自己多嘴。
“奇怪?哪里奇怪了?”伦纳德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克莱恩到底是有多么奇怪才会让罗珊产生这种想法啊?!
“额,第一,你总是盯着克莱恩,克莱恩看过来的时候又移开视线。”罗珊试探地说。
那是因为我要观察他会不会对大家不利!伦纳德在心里大声地反驳,但嘴上又不好说什么。不行,我必须纠正罗珊的错误想法,为了我和克莱恩的名誉!
罗珊看见伦纳德一脸纠结又震惊的表情,只以为他是突然被点明了平日里的下意识行为。
莫非这俩是那什么……双向暗恋而不自知?天哪!这也太……太让人激动了吧!罗珊,黑荆棘安保公司能否出一桩喜事就靠你了!加油!罗珊越想越激动,脸颊泛起兴奋的红晕,双手激动地握成掌状。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一对视,都默契地开口:
“我们坐下聊聊?”
“我们去休息室谈谈?”
伦纳德和罗珊来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顺手拿老尼尔的咖啡豆泡了两杯咖啡,然后面对面坐了下来。
咖啡的热气氤氲在空中,罗珊和伦纳德严肃地对视,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第二,克莱恩刚来的时候你主动申请教导他跟踪技巧,这不符合你平时的作风。”你一定是一见钟情,刻意去接近人家!罗珊在心里把话说完。
那是因为我要亲自观察他是否提前接受过类似训练!伦纳德在心里喊冤。
“驳回。那只是,只是前辈对后辈的关爱。”伦纳德艰难地找了个理由,这对一向光明磊落的他来说实在有些困难。
借口!罗珊的眼睛眯了起来。但一位体贴的淑女是不会在此时戳穿伦纳德的,那太失礼了!于是她点点头,跳过了这个话题。
“第三,你总是申请和克莱恩两个人行动,而他也答应了。”你们这是在公费约会啊!太过分了!罗珊在心里谴责道。
那是因为我要试探克莱恩身上的特殊到底是什么!伦纳德有苦说不出。
“驳回。那只是,只是情况需要!队长都没说什么!”伦纳德发誓他说的句句属实。
所以啊!爱情的力量多么伟大,能让眼前这个连借口都编不出来的男人想出连队长都无法反驳的组队理由!罗珊抿了一口咖啡掩饰扬起的嘴角。
“第四,克莱恩结束体能训练那天你特意去接他,你还把他的食物都吃完了!”罗珊没能很好地压下最后一句尾音的上扬,她又抿了一口咖啡。
这不是很正常吗?!这只是很正常的同事情啊!!伦纳德在心里呐喊,但罗珊上扬的语调让他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
难道这真的不对劲?!
伦纳德陷入了沉思。
罗珊小姐取得了初步胜利!敌人已经放弃了负隅顽抗!罗珊在心里为自己欢呼,腰背又挺直了几分。
“那么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克莱恩的部分。”罗珊压下微笑,乘胜追击。
“克莱恩?!”伦纳德火速回神,正襟危坐。
“第一,就是体能训练结束那晚,克莱恩没有拒绝让你吃完他的食物。那个绅士又体面,在意金钱的克莱恩!”你懂我意思吧伦纳德?就这一条我就觉得可以实锤克莱恩喜欢你了!独一份的偏爱和容忍!罗珊激动地吸了口气。
“额,会不会是因为,他当时真的吃不下了?”伦纳德弱弱地反驳。
罗珊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是这个原因,他完全可以找其他人!但他偏偏选择了你!”
“可能因为我主动提了出来?”
罗珊张张嘴,没能想到反驳的语句。好吧,罗珊,事情不可能一直顺利!但是整体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们来看下一条。第二,对于你种种的接近行为,他都没有拒绝!这是他含蓄的爱啊!”什么叫双向奔赴啊?这就是双向奔赴!罗珊激动地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被苦的皱起了整张脸。
“真,真的?”伦纳德感觉自己被“爱”这个单词砸的头晕眼花。
“当然!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你没发现吗?克莱恩对所有人都很礼貌,唯独对你!他会嘲笑你欸!”罗珊激动地一拍桌子,“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但是这瞒不过心思细腻的女士!通常这种行为只会对着喜欢的人!每一句揶揄都是他在说‘我喜欢你’啊!”
“!”伦纳德瞳孔地震。
这听起来好不靠谱,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她说的都对呢?!
休息室恢复了安静。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默契地起身结束了这场对话。
啊,我嗑的cp果然是真的!今天罗珊立大功!
罗珊得出了结论。
啊,克莱恩真的暗恋我?
伦纳德不确定地得出了结论。
伦纳德端着没喝完的咖啡走到窗边,惆怅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随后他拿出克莱恩给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
伦纳德确信克莱恩做的晚餐可以加上“美味”这一形容词了,时代主角的直觉果然不会出错!
伦纳德低头看向这个给他美食震撼的三明治,愣在原地。
那个三明治上有一个用果酱画出来的爱心。
克莱恩的确暗恋我。
伦纳德得出了结论。
“……”
“你、您说句话啊?”
“所以这就是你这几天魂不守舍,动不动就因为看你新同事而撞上桌子撞上人还差点又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原因?哇哦,看来我因为沉睡错过了一场精彩的谈话。”
“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克莱恩他暗恋我!天哪,这对他也太残忍了,因为我不喜欢男人。我拒绝他的话他一定会很伤心,所以我还是不要拒绝他了。哎,我就保持现状好了?仔细想想克莱恩除了有点在意金钱几乎没有什么缺点,而且他小小一个还挺可爱的……”
帕列斯看着这个陷入幻想的年轻人,怜悯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事实上,在那场让伦纳德大受震撼的谈话结尾他就醒了,那个三明治上的爱心让被带偏思路的帕列斯也大受震撼。于是在克莱恩路过的时候他果断出手偷来了克莱恩做三明治的记忆。
“克莱恩,你今天怎么多做了一个三明治?”梅丽莎好奇地询问正在做饭的哥哥。
“哦,是给同事的谢礼。要不是他借伞给我,昨天我们的晚饭就是班森做的了。”克莱恩笑着回应妹妹。
梅丽莎打了个寒颤,随后找来珍藏的果酱,在三明治上抹了个爱心。
“作为我的感谢,”梅丽莎解释道,“那位同事值得。”
还是不要告诉他了……这种事情,让我一个老人家怎么说?况且这个误会也许对这俩年轻人来说不是坏事呢?帕列斯默默地想,然后把自己蜷成一个光球逃避伦纳德的自言自语。
“嗯……如果克莱恩跟我表白的话,也许也不一定要拒绝呢?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是是克莱恩的话,也不是不行……”
伦纳德捂住脸偷笑起来,愈发期待起有克莱恩在的很多个明天。
直到一个孕妇走进黑荆棘安保公司,伦纳德才知道命运给他安排的是很多个没有克莱恩的明天。
收信人:克莱恩
我想,假如你看到这封信,你应该已经醒了吧。
这是我给你寄出的第三十六封信,按理说每个月寄出一封信,这应该是你沉睡的第三年了。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好像我们曾经的计划也未能实现一样——也许是因为思念?总之,明明才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已经写了这么多信了。
克莱恩,你知道吗,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在想,假如我提前把所有信寄出去,你是不是也能早一些醒来?
我和一些旧日遗民说过你和我的故事,当然,请别担心......
收信人:克莱恩
我想,假如你看到这封信,你应该已经醒了吧。
这是我给你寄出的第三十六封信,按理说每个月寄出一封信,这应该是你沉睡的第三年了。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好像我们曾经的计划也未能实现一样——也许是因为思念?总之,明明才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已经写了这么多信了。
克莱恩,你知道吗,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在想,假如我提前把所有信寄出去,你是不是也能早一些醒来?
我和一些旧日遗民说过你和我的故事,当然,请别担心,我把所有他们不该知道的地方隐藏了,呃,话题似乎有些偏了?
嗯……我和一些旧日遗民说过我们的故事,她们往往会在听到你给我的称呼时,露出奇怪的神情,当我询问她们,她们却总是一副神秘的样子,不肯多说一个字。
直到最近,有一位旧日遗民成为了我的同事,她听了我们的故事,告诉我……
呃,有些唐突,我想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但如果你想知道她的回答,就早一些醒来,好吗?
我经常想,你是不是因为害怕我写的诗太差,会丢了你的脸,所以才不愿意醒来……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你或许不用太担心,我在你沉睡以后,一直有在努力提升自己,现在的我,写出的诗已经可以正常的登上报纸了,甚至有不少人打听这位写出优美诗歌的人……
写的有些多了……
总之,克莱恩,其实我有一句话想说很久了,想知道的话,你就早点醒来,最好是堵在我的家门口,告诉我你来审判我了。
也许,你会想要我为你作一首诗?
没问题,但前提是你先醒来,听到我想说的话。
寄信人:伦纳德
收信人:伦纳德
很高兴收到你的信,诗人同学。
说实在话,最开始叫你“诗人同学”,不过是觉得你身上的气质与我故乡的那些诗人相似罢了,也许我们的理解有些偏差,但至少你确实是我货真价实的诗人同学。
如果末日可以顺利渡过,我想,也许下一个情人节,我会希望与你共度。
说起来,你写的诗我都看过了,也许我应该夸夸你,你的文笔也一直在进步,不得不感叹一句,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嗯……虽然很抱歉这么晚才回你的信,但是我想也许你并不喜欢生疏的道歉,所以,这句道歉我就擅自换成了祝福。
...
收信人:伦纳德
很高兴收到你的信,诗人同学。
说实在话,最开始叫你“诗人同学”,不过是觉得你身上的气质与我故乡的那些诗人相似罢了,也许我们的理解有些偏差,但至少你确实是我货真价实的诗人同学。
如果末日可以顺利渡过,我想,也许下一个情人节,我会希望与你共度。
说起来,你写的诗我都看过了,也许我应该夸夸你,你的文笔也一直在进步,不得不感叹一句,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嗯……虽然很抱歉这么晚才回你的信,但是我想也许你并不喜欢生疏的道歉,所以,这句道歉我就擅自换成了祝福。
克莱恩·莫雷蒂,祝诗人同学,能够在未来某一天,写出自己最美好的诗。
寄信人:克莱恩
愚者先生失去了祂绿眼睛的爱人
1
“愚者先生,下午好。”
奥黛丽如同末日前一般率先站起,提了提轻便的浅绿色长裙,向着长桌上首行礼。
随着她的动作,青铜长桌旁的人一齐站起身问好,用食指在额头勾勒出一个无瞳之眼的轮廓。
长桌最下首,原来“世界”的位置上,低头披着黑色长袍纹丝不动的人型显得格外突兀。
被愚者先生使用过的密偶“世界”,因为和祂在神秘学上的联系紧密,在末日暴露后被制作成盛放污染的容器,现在当个装饰品摆在长桌下首。
“各位,下午好。”
端坐在长桌上首身披黄黑色长袍的“愚者”点点头。
一切都很好,虽然中间出了一点意外,世界的身份被暴露...
1
“愚者先生,下午好。”
奥黛丽如同末日前一般率先站起,提了提轻便的浅绿色长裙,向着长桌上首行礼。
随着她的动作,青铜长桌旁的人一齐站起身问好,用食指在额头勾勒出一个无瞳之眼的轮廓。
长桌最下首,原来“世界”的位置上,低头披着黑色长袍纹丝不动的人型显得格外突兀。
被愚者先生使用过的密偶“世界”,因为和祂在神秘学上的联系紧密,在末日暴露后被制作成盛放污染的容器,现在当个装饰品摆在长桌下首。
“各位,下午好。”
端坐在长桌上首身披黄黑色长袍的“愚者”点点头。
一切都很好,虽然中间出了一点意外,世界的身份被暴露了出来,但问题不大,至少,他要保护的所有人都还完整地活着。
奥黛丽一坐下,便皱着眉看向对面“月亮”先生的位置,又转头有一些担忧地看向“世界”。
虽然这次塔罗会比起以前的会议要严肃沉默了很多,但愚者先生表示都能理解,毕竟严肃残忍的末日也才刚刚过去,或许大家还需要更多时间才能走出来。
“太阳”戴里克一边汇报新月城和新白银城的灾后重建情况,一边偷偷向“月亮”的方向看。
“倒吊人”阿尔杰惶恐地低着头汇报愚者教堂的现状,在话语结尾处抬头深深地看了“月亮”一眼。
“隐者”、“魔术师”……每个发言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带着浓重的悲伤向“月亮”的位置瞥过。
“月亮”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遭遇了什么吗?为什么大家都在看他。
但“月亮”有大地母神的注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作为现存的最高支柱,塔罗会老大,愚者先生觉得自己有义务安慰一下这些能稳定他人性的锚。便在会议将要结束时开口安慰。
“末日已经过去,神明会庇佑这里的所有人。”
“赞美愚者先生!”
……
2
祂单独把“正义”小姐留了下来,作为观众序列天使的“正义”在这次会议上流露出了太多过于明显的情绪,以防万一,祂决定把她留下来单独询问一下是否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帮助。
在末日时,远古太阳神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收奥黛丽为徒,狠狠用理工科的知识来折磨了一把这位贵族小姐,如果这次她的不对劲是因为这个不靠谱的老乡,那护短的“愚者”先生势必是要为了自己的锚去稍微教训一下祂的。
愚者先生盯着那一双绿宝石一样的瞳孔高深莫测地开口:“你有遇到什么事吗?”
奥黛丽坚决地摇头。
“感谢您的关心,我并没有任何事。”
本来还想询问一下为什么他们都在看“月亮”的位置,但显然她并不愿意告诉自己,愚者先生也不打算再为难她,便打算等一下来个梦境占卜看看发生了什么。
空阔无垠的星空中,一轮皎洁的银月挂在天上,形状怪异的外神节节败退,地球拉起屏障,在梦境的结尾,一双碧绿色的巨大眼睛出现在面前,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和“正义小姐”的不同,更加英气和浪漫,像一双诗人的眼睛。
塔罗会的大家担心的便是这双眼睛的主人吗?为什么我不认识这双眼睛,都能感觉到沉重的悲伤,他是谁?
愚者从梦中醒来,脸上湿润一片。
3
阿尔杰:“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愚者先生现在已经成为支柱,若他选择忘记,那我们最好不要主动提起。”
戴里克:“但愚者先生这么喜欢‘星星’先生。”
奥黛丽:“这是必要的牺牲,大家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出端倪,如果需要,你们可以找我来封存这部分记忆。”
阿尔杰:“正义小姐,麻烦了。”
嘉德丽雅点点头:“麻烦了。”
所有人都决定封存自己的记忆,包括奥黛丽本人,其他人的记忆由她进行封印,她自己的记忆由苏茜进行封存。
“星星”是谁?
一双漆黑的眼睛在灰雾之上看着他们封存自己的记忆,因为灵性直觉的刺痛,祂没有去追究这件事。
在另一次塔罗会上,奥黛丽觉得愚者先生的状态有一些不对,虽然也很友善,但好像人性太过于薄弱。
于是她便在散会后申请留下来,想要看看能不能为愚者先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稳定他的人性。
自不量力的想法,但她还是想要试试。
愚者坐在高位上感受到了来自“观众”的精神安抚。祂感到有一些好笑,“观众”序列顶端都无法做的事,她一个序列1的天使也敢尝试。
祂决定给这位冒冒失失的“观众”小姐一点小小的教训,希望她以后更加谨慎,毕竟自己这种高位格的生物,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失控。
奥黛丽感到自己眼前的灰雾变得更加浓郁,隐约有奇怪的呓语传来,条件反射闭上眼睛,但依然看到了一点浓郁灰雾后的宏大诡谲的场景,她的眼睛、耳朵一齐落下血,一瞬间恐惧疼痛让她失语。
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流下血的模样一下刺痛了祂早已不存在的心脏,愚者先生伸出触手划过奥黛丽的眼睛,又搭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她的金发。
疼痛消失,奥黛丽感到恐惧一下被缓解,她依然不敢睁开眼睛,她还是太过于激进。
“赞美愚者先生,感谢您的仁慈。”
“别再这样做了,回去吧。”
挥挥触手将她送出灰雾,愚者先生坐在高位之上俯视这个世界,祂觉得自己或许该去沉睡了,为了这个世界。
祂要失控了。
4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和寂静的领主。我祈求您的注视……”
奥黛丽承认自己有一些病急乱投医的征兆了,居然为了一位神明,去求助另一位神明。
在末日结束时,塔罗会的所有人都收到了黑夜女神和远古太阳神的神谕,让他们关注愚者先生的状态,有任何情况都立刻向祂们汇报。
虽然远古太阳神可以算是她的老师,但从心底里,她还是更信任从小信仰的黑夜女神。
她完完整整报告了他遇到的事,希望黑夜女神可以帮帮愚者先生。
黑夜女神只是降下神谕,让自己不必再去对相关做出任何反应,祂们会处理这件事。
……
“你回家吧,末日已经过去。”
“我哪来的家,我们都心知肚明,我并不是克莱恩•莫雷蒂,克莱恩•莫雷蒂已经死去了。”
“他们会接受你的。”
“我不要去,我害怕。”
最后愚者先生还是被三位旧日神明压到了莫雷蒂家。
黄涛看着愣在沙发上的班森:“我想你还应该记得他吧。”
“愚者”周明瑞:“黄涛,你放开我。”
班森•莫雷蒂看着眼前四位气度不凡的陌生人,有一些惶恐,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值得这四位到他家来堵他。
“黑皇帝”使用了“扭曲”,“远古太阳神”使用了“空想”,“黑夜女神”使用了“隐秘”。
被两位旧日,一位真神对付的“愚者”先生,被隐秘了一瞬“权柄”,修改外貌变成克莱恩•莫雷蒂。
班森看着其中一位变幻样貌成为早已死去的弟弟,感觉受到了冒犯。
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能让他安息。
再开口语气中难免带上怒气:“如果各位是来戏弄我的,请离开。”
那位金发神父打扮的人开口说话,班森心中的怒气一下消了大半,他直觉这个人值得信任。
“祂确实是克莱恩•莫雷蒂,但不是最初的那个克莱恩•莫雷蒂。”
班森抓住了一个不该在他身边出现的形容词“祂”。
“不如,请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祂编造了一个懵懂无知的伟大存在初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你害怕被发现,扮演了一对兄妹的亲人,慢慢地,继承了原身记忆的他将与那对兄妹的相处当成了自己偷来的岁月。
祂的力量慢慢苏醒,为了保护地球不得已远离自己的亲人,在末日抵御外神。
远古太阳神讲了一个这样的神话故事,再挑拣了一些高序列非凡者与锚的知识讲给班森听。
太过于离奇但班森还是相信了,如果他,不,祂是一位高序列非凡者,那面前的这几位……
远古太阳神:“如你所想,但这并不十分重要,祂现在需要你们,神明并非无所不能。但你们必须要知道,面前的这位克莱恩•莫雷蒂也确实不是从小和你们一起长大的那位,他也不是传统的高序列非凡者。‘周明瑞’,这是他的名字。”
班森将视线移到那位一直在开口,但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声音的“弟弟”,颤抖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曾经的克莱恩是被祂害死的吗?”
那边一直没有开口的披着黑纱的秀美女士开口,温柔静谧:“请称呼“祂”为“他”,不是,他也是受害者。”
“周明瑞。”班森琢磨了一下这个奇怪的发音,曾经相处了这么久,其实他早已经认同了这个家人。
“我可以抱抱他吗?”
“黑皇帝”黄涛推了周明瑞一把:“当然可以,抱,快抱,还有他其实长这样。”
在周明瑞本人的默许下,“黑皇帝”“扭曲”了他的长相,他变成在第一纪时的脸。
同克莱恩相似的一个年轻人,普通相貌,抿着唇,看起来温柔腼腆。
他也是个离开家的可怜人。
班森走上前去拥抱住那双带着迷茫无措的眼睛的主人。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的家人了。
“黑皇帝”黄涛前脚走,后脚便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说,连忙扭曲距离传话给班森:“如果是祂的话,是‘愚者’。”
班森:……
他以为只是一个高序列非凡者,没想到是新晋神明。但他并没有觉得有多震惊,这件事太过于超出他的认知,让他的大脑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产生了一种,好像也没有什么,还能更震惊一点的诡异心态。
“愚者先生”周明瑞想的是,既来之则安之。
便将自己在成神初期遇到的一些尴尬事讲给了班森听,以增加他对自己的认同感。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为了传教,自己当自己的信徒;为了扮演,创造了无数马甲;为了钱,把身上的东西卖掉……
舍去了一些惊险恐怖的故事,主要讲了自己作为人拥有情感的一面。
班森一直耐心聆听,他怎么猜不到这一路要吃多少苦,克莱恩,不是,周明瑞创造的马甲会有多少麻烦。
“抱歉,我作为哥哥,不能保护好你。”
这句话在这里显得虚伪而脆弱,他一个序列9的非凡者,何德何能去保护一位真正的神明。
“不,你和梅丽莎为我做了很多,在你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你们,或许我已经失控了,某种意义上,你们拯救了世界。”
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周明瑞走向厨房:“既然回来了,今天就我做饭吧,等下给梅丽莎解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可以完成吗?哥哥。”
5
随着和家人的交流,信徒的增加,随着充沛的人性增长的,还有空虚与心痛,好像生活中缺少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时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称号浮上脑海。
上次奥黛丽她们提到的“星星”是谁?
星星,星星……
那双英气浪漫的绿色眼睛再次出现在祂的眼前。
祂将“正义”奥黛丽拉上灰雾,看着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足以撕裂心脏的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星星”应该也有一双这样的碧绿色瞳孔。
祂去问黑色女神。
“阿曼妮西斯,您知道“星星”是谁吗?”
身披着繁复黑纱的纤细身影扬手送出一团黑色缠绕着金黄色文字的光晕。
“去融合世界吧。”
“世界身体里不是污染吗?”
“对曾经的你来说。”
用灵体之线让密偶“世界”格尔曼走到自己面前,拥抱住这具躯壳,两人身体连接处化为透明的蠕虫,蠕动着交织混合,“格尔曼”慢慢融化,汇入了祂的身体里。
庞杂而繁冗的信息流入大脑。
周明瑞看到身穿红黑色主教服的“星星”挡在班森和梅丽莎身前,被触手贯穿。
祂绿眼睛的爱人,死在了祂的面前,血肉炸开。
他死前犯下了渎神的大罪,但没有人会怪罪于他。
他说:“阿曼妮西斯,救救他,救救克莱恩•莫雷蒂,救救周明瑞。”
像是魔怔了一般,周明瑞反反复复回忆伦纳德被贯穿的那一刻。
不对,伦纳德没有死。他最后一刻被留在他身上的诡秘虫送走了,他身上那只诡秘虫那一下便死去,但可惜当时祂身上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灵之虫死去,便没有注意到这一只的死亡。
祂得去找到他,祂必须找到他!
这将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
【伦克】Promised Land·6
在略显尴尬的沉默中,克莱恩和伦纳德同时开口,试图在队长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落下,俩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闭上了嘴。
“事实上,嗯,女神的教义并不排斥……并不排斥任何一种正当的关系……”邓恩斟酌着说道,他看着两位队员几乎要找个墙缝钻进去的样子,绅士地用沉默终止了这个话题,他带着克莱恩和伦纳德走下楼梯,进入甬道。
通过十字路口,邓恩停下脚步,严肃地要求队员们跟他一起做“屈臂伸展动作”。
“这能帮助我们及时发现你出了问题,不要停下,如果这条手臂累了那就换另一条。”邓恩又叮嘱了一句。
“本来是派我去带你下来连带着提醒你的,但队长对我还是不放心。...
在略显尴尬的沉默中,克莱恩和伦纳德同时开口,试图在队长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落下,俩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闭上了嘴。
“事实上,嗯,女神的教义并不排斥……并不排斥任何一种正当的关系……”邓恩斟酌着说道,他看着两位队员几乎要找个墙缝钻进去的样子,绅士地用沉默终止了这个话题,他带着克莱恩和伦纳德走下楼梯,进入甬道。
通过十字路口,邓恩停下脚步,严肃地要求队员们跟他一起做“屈臂伸展动作”。
“这能帮助我们及时发现你出了问题,不要停下,如果这条手臂累了那就换另一条。”邓恩又叮嘱了一句。
“本来是派我去带你下来连带着提醒你的,但队长对我还是不放心。”伦纳德凑近克莱恩耳边小声告状。
不等克莱恩回答,邓恩就好像背后也长了眼睛:“任务期间保持严肃,不要分散注意力。”
克莱恩麻木地望了伦纳德一眼,严重怀疑自己在队长心里还没来得及树立的可靠形象会因为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彻底崩塌。
“殿下,您要做什么?”索斯特的表情茫然中带着几分警惕,他维持着“屈臂伸展运动”,望了身边的高级执事塞西玛·克雷斯泰一眼,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了一种对天使殿下种种诡异行为已经完全习惯的麻木。
“别在意,只是一些微小的尝试。”克莱恩朝可怜的红手套队长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将黑色铁箱平放在桌面上,戴着红色手套的右手抚摸过箱子表面铭刻的璀璨群星和绯红圆月。
隔绝封印物感知的灵性枷锁解开,根根虚幻细密的黑色细线呈现在克莱恩眼中,在“2—049”的影响下缓慢向着铁箱飘去。
果然是秘偶大师相关的能力。验证了猜测的克莱在心里暗自点头,略一抬手,握住了封印物扭曲畸变的灵体之线。
方才还在剧烈挣扎发出猛烈敲击声的“2—049”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铁箱内传出了一种木头与金属摩擦产生的艰涩声响,平放在桌面上的沉重铁箱微微颤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着远离梅林·赫尔墨斯的方向移动。
维持着“屈臂伸展运动”的值夜者们警惕地望着即将被释放的封印物,做好了随时应对外泄危险的准备,但预想中的封印物暴动非但没有到来,就连时不时的负面影响也未再出现。
索斯特紧绷的肌肉略微放松了些,但依旧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他犹疑地望向对本次行动有着最高指挥权的梅林·赫尔墨斯,见对方脸上展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别走啊。”
克莱恩扭动了铁箱上的机械开关,在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中,箱子缓缓打开,一条棕褐色的细细手臂颤颤巍巍探了出来,想要重新合拢箱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木偶发出了强烈的“吱呀”声,颤抖得关节几乎要散架,与以前使用时恨不得跳出来打人的模样天差地别,克莱恩牢牢禁锢住封印物“2—049”竭尽全力想往回缩的手,一寸一寸将它拽出了铁箱。
木偶涂着红黄两色小丑油彩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非常人性化、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
它没被克莱恩控制的另一只手臂颤颤巍巍地抬起,指向了某个方向。
索斯特:……
“乖。”克莱恩满意地点点头,朝周围或坐或站的值夜者们眨了眨眼睛。
接收到天使殿下玩味视线的辛迪和鲍勃对视一眼,同时往后缩了缩。
封印物都有其危险性,要时刻警惕它们的负面影响,谨慎且节制地利用……索斯特脑海中闪过每个值夜者都知晓的注意条款,觉得赫尔墨斯殿下违背了不止一条封印物利用守则。
“好了,它不会再对周围的人产生负面影响了。”克莱恩满意地向周围的值夜者展示瑟瑟发抖的“2—049”,顺手敲了敲木偶脑袋,“是吧?”
“2—049”被这一下敲击吓得几乎要散架,动作滞涩地努力点头,积极表现自己悔过自新的态度,指示安提哥努斯家族后裔位置的那只手臂伸得笔直,仿佛一开始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当“指安提哥努斯针”。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人再出现脑袋发木关节仿佛生锈的情况,验证了梅林话语可靠性的值夜者们松了口气,陆续停下了“屈臂伸展运动”。
不愧是序列二的天使,连封印物的负面效果都能轻松压制……头一次和天使一起执行任务的索斯特小队用眼神的交流表达着自己的惊叹之情,原先对天使只存在于书面上的认知顿时有了具体形象。
贝克兰德教区派来的值夜者们并没有等待多久,邓恩就带着队员推开了值守室的大门,发现同僚们没在做“屈臂伸展运动”的瞬间,经验丰富的值夜者小队队长后退半步,拦住了自己的两位队员:“事情不对。”
被队长老母鸡护崽一样挡在身后的克莱恩探出个头,与自己的秘偶对上了眼。
梅林·赫尔墨斯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这是误会。”
依旧由伦纳德驾驶马车,按照“2—049”的指示,调整方向追踪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后裔瑞尔比伯。
在马蹄敲击水泥路面发出的声响里,关节清晰得仿佛在一一对应人类的木偶无比老实地坐在梅林·赫尔墨斯肩头,动作充满艰涩感却依旧尽职尽责地为值夜者们指路。
总喜欢咧嘴笑的木偶这回哭丧着脸,想要远离梅林·赫尔墨斯却又不敢违背祂的意愿,只能尽可能将自己挪到对方肩膀的边缘,恨不得一开始就烂在查尼斯门里。
克莱恩望着惨遭同途径高位者迫害的“2—049”,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天道好轮回的愉悦感。
呵,你也有今天。某位人性旺盛报复心极强的诡秘之主以大欺小得毫无心理压力,甚至想加大力度。
有了木偶的配合,值夜者们比预计中花费更少时间找到了瑞尔比伯的藏身处,马车驶入码头区,进入仓库聚集的地方。
得到梅林首肯,“2—049”如蒙大赦,迅速从他肩头滑落,如同一尾灵巧的鱼类,钻进了曾经拼尽全力想要突破封印的铁箱中。
“下车吧。”梅林提起装着“2—049”的手提箱,率先走下马车。
开始尝试吸收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蕴含力量的瑞尔比伯已然异变,皮肤腐烂溃败,根根白骨从躯体内刺出,还勉强维持着人型的躯体内仿佛蕴藏着一只即将撑裂外壳诞生的怪物。
邓恩·史密斯只是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论——这是无法拯救、已然失控疯狂需要被立即处决的怪物。
有一位明面上的序列二兜底的任务没有任何意外,梅林在瑞尔比伯出现时就掌控住了他的灵体之线,怪物的身躯仿佛锈蚀严重的机械,几近凝滞。
异变的庞大怪物成为了固定靶,值夜者们的猎魔子弹击穿了他由骨骼肌肉碎屑拼凑起来的头颅、反向扭曲的关节、青紫肿胀的胸腔,瑞尔比伯仿佛连接处断裂的木偶,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倒下,灰白的体液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条条乳白而肥胖的蛆虫。
他被子弹掀开的的腹腔中,露出了封皮陈旧的古老笔记的一角。
“还有一个。”梅林朝侧方偏了偏脑袋,躲过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橘黄色火球,经验丰富的值夜者迅速组成半弧形的队列,冲向火球射出的位置。
被高位者干扰了占卜和灵性直觉、遭受了轻微盲目痴愚影响的密修会成员忽视了值夜者精英小队标志性的红手套,从藏身处离开,尝试抢夺安提哥努斯家族遗留的笔记。
燕尾服小丑的身影在仓库外堆叠的大木箱中闪现,虚假的空气炮弹和真实的攻击混杂,克莱恩调整了左轮的击发位,抬起枪口,透过层叠幻影瞄准了他的本体。
乓!
银色的子弹穿过空气,准确钻入了燕尾服小丑的眉心,鲜血与脑浆从创口迸溅而出,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缓缓倒地,再没有其他动静,眼神里凝固的尽是茫然。
不好意思,拿你刷点功勋。在同僚惊诧的目光中,克莱恩虔诚地在胸口顺时针点了四下,画出一轮绯红之月:“女神庇佑着我们。”
“这次的任务真是轻松啊。”辛迪小声嘟囔,站在她身侧的鲍勃赞许地点点头,这次的任务和以往的遭遇相比算不上困难,但拥有天使辅助和发挥超常的队友依旧让行动顺利得不可思议。
索斯特手里的左轮斜指着地面,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克莱恩,在见面的介绍中他已经知道这位和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有着特殊联系的青年刚加入值夜者队伍不久,今天沉着的表现和出色的枪法着实让人惊叹。
他朝新晋值夜者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不吝夸赞:“很厉害。”
按照常理,梅林也该有所表现,但自己夸自己也太羞耻太挑战我的脸皮了……克莱恩暗自吐了口气,操控着梅林上前,拾起了沾满黄褐与血污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
还没有真正查看过这本笔记内容的克莱恩难掩好奇,翻开了笔记深黑色硬纸制成的封皮。
在耳畔轰然炸响的混乱呓语中,克莱恩通过梅林的眼睛看见笔记上原先的内容扭曲变形,缓慢组合成了穿华丽衣物、戴绚烂头饰的愚者。
tbc.
克莱恩:难怪之前女神不让我看,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jpg
另外队长很疑惑,女神的眷者这么猛的吗。
以及,在索斯特的强烈建议下,黑夜教会有了条新规定——禁止高序列玩弄封印物,特指某位赫尔墨斯先生。
临时起意让愚者教会的官方非凡者队伍叫“执行者”,坚定地追随神的谕令、不折不扣执行神的旨意的人,愚者教会官方非凡者的主力肯定是白银城的人,感觉蛮符合他们人均虔信徒的状态,和格尔曼这个身份的“代行者”又有微妙的呼应,不过有没有更好的想法让我阿蒙一下啊……
我要成为时代的主角,老头说当值夜者有前途,我就去当值夜者,结果序列七的队长为了廷根牺牲了,于是我痛定思痛加入了红手套,结果戴莉女士也牺牲了。心灰意冷的我念诵了邪神的名,成为了祂座下的星星。这个混乱疯狂的世界已经没救了,我发誓我要心如钢铁没人能再靠近完全真正的自己,挚友在一旁笑着说我陪你一起,他真好,我俩永远一起
………………突然感觉原梗透露出的那种单纯感好伦纳德啊!
我要成为时代的主角,老头说当值夜者有前途,我就去当值夜者,结果序列七的队长为了廷根牺牲了,于是我痛定思痛加入了红手套,结果戴莉女士也牺牲了。心灰意冷的我念诵了邪神的名,成为了祂座下的星星。这个混乱疯狂的世界已经没救了,我发誓我要心如钢铁没人能再靠近完全真正的自己,挚友在一旁笑着说我陪你一起,他真好,我俩永远一起
………………突然感觉原梗透露出的那种单纯感好伦纳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