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斯德哥尔摩情人(三)
summary:凌远整整“失踪”了一个月,却只有李睿发现了这个端倪。可他却轻而易举地找到失踪的老师,对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只有亲近凌远的人才知道,凌远好像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2章正文已删除
3.(试阅章节)
凌远很快回到了工作岗位。
他仍然是那个雷厉风行,霸道蛮横的院长,即使隔了一个月未曾见面,底下的护士医生们没有一个觉得想念。虽然凌远是他们的依靠,是第一医院的顶梁柱,可不妨碍他们对他又敬又怕。
刚刚回来时,凌远即使是进到医院里也依然带着墨镜,并一改往日的风格地并没有马上开始接收病人,甚至连门诊也甚少出诊,反倒只是像每一位医院院长那样,尽职尽责地只...
summary:凌远整整“失踪”了一个月,却只有李睿发现了这个端倪。可他却轻而易举地找到失踪的老师,对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只有亲近凌远的人才知道,凌远好像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2章正文已删除
3.(试阅章节)
凌远很快回到了工作岗位。
他仍然是那个雷厉风行,霸道蛮横的院长,即使隔了一个月未曾见面,底下的护士医生们没有一个觉得想念。虽然凌远是他们的依靠,是第一医院的顶梁柱,可不妨碍他们对他又敬又怕。
刚刚回来时,凌远即使是进到医院里也依然带着墨镜,并一改往日的风格地并没有马上开始接收病人,甚至连门诊也甚少出诊,反倒只是像每一位医院院长那样,尽职尽责地只处理行政。
而在李睿一个月之内自打凌远复工以来,天天手术会议之外的时间老师长老师短的磨,凌远终于肯从最开始漆黑的办公室环境主动做出一些改变。从起初的一片漆黑,到后来李睿劝说下把那盏台灯开起来,再到最后,终于肯在办公桌远端的窗户边,拉开一小条缝隙,允许日光照一点进来。
李睿每天在手术室之外都多少有些愁眉苦脸,眉头的疙瘩几乎就没有完全解开过,惨了王东在两位老大的压抑气息下叫苦连天。
有一天李睿从医学院回来,在楼下却又发现凌远的办公室窗帘紧拉,他站在楼下,向上仰望最高楼层那个窗口颇为郁闷地出神,直到看见玻璃的背面有一双手,微微拉开了帘子的一小缝隙。
但没多久李睿就发现,他凌老师是真够给他面子,还是实实在在难以克服他所猜测的某些心理障碍。凌远在手术室无影灯的光线之外,只会在办公室拉开那么一点或是打开台灯,回到家以后,依旧是没有任何人为光源的生活状态。
那天他以想起来近些日子吃了苦头的狼大狼二为由再次去了凌远家,发现这点的时候,脑子里瞬间就蹦出来学生耍贫的那句“老师啊我给您跪了行不行”。
思及至此李睿真有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简直是崩溃。
凌远听到声音也知道是李睿来了,从黑暗得只有手机屏幕光线的书房走出来,李睿看着背向身后微弱点光源走过来的凌远,有些特殊的视线氛围让他惊讶地发现,原本高挑的凌远这些日子显得更加清瘦,惯于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却是比从前少了几分威严凌厉,多了阴郁和茫然。
“不用经常来,不用担心,我没事。”
李睿不知道接什么,两个人便都沉默。过了良久,凌远又轻声附加一句。
“不过是不太喜欢光亮。”
李睿就差没跳脚。
不,太,喜欢?
瞪了半天眼,也只小声说了句,“好。”
李睿默默地打破了两个人站在这里不吭声的尴尬,转身去找狼大狼二,把买给它们的牛骨放在一边,两只明显被主人不寻常气场压得发蔫的德牧在他还拆包装的时候就已经贴到了他的腿边。
凌远还站在原地,好似和自己没什么相干地注视着眼前的一人两狗。然后皱皱眉,转身回去书房把亮着的手机屏幕熄屏,扣过去。
李睿满脸无奈地从狼大狼二的身上移开视线注视着凌远的动作,但当他再次打算回过头,暂时放弃思考凌远找不到根源所在的变化问题时,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哪里不对?
李睿呼噜狼二脑袋的手突然停住,为什么,凌远刚到家的时候,没觉得两只这么蔫这么压抑?
难道是,凌远真的不是在国外发生了什么,而是在刚回国却没有上班的时候?
良久,他长出一口气,觉得近来一个月真的是身心俱疲。替他可以替的会议,代他可以代的课,显微外科方面,医院也只有凌远掌握,而自己也变得要全程做助理。
除此之外,更让他心累的那部分,是他隐约觉得自己在老师身上,少了一种可以明确找得到的东西,一种状态,一种情感?
又或许,是一种纽带。
是的,他觉得自己和老师之间的某种纽带开始逐渐模糊逐渐断裂。他不知道凌远肉眼可见的从前未曾有过的那分茫然里是否有这层纽带断裂所致,但他肯定,这种断裂确是给自己带来了前所未有和其他事物无法平替的失落。
不断累积的失落,让李睿加强了自我暗示:老师对自己,或许只是出于培养人才吧。
但他又不甘心。
这会儿的李睿脑子里甚至自暴自弃般地瞬间蹦出了如果自己不那么“正人君子”,是不是现在也可以有得到想要答案的机会。
但此时凌远的盘算里,却完全和李睿的这番烦恼不沾边,他所想的,是三天后的那个晚上,该如何应对。
凌远坐在黑暗中的客厅沙发上,没什么情绪地望向李睿和两只德牧的方向。其实这些天他对光亮已经稍微适应了一些,毕竟很少能有什么居所可以做到绝对的黑暗与安静,包括自己的家。
白天在办公室里,合上百叶窗的办公室也能从缝隙透进来微弱的光,凌远即便是颇有些自暴自弃思绪那般带着墨镜后,光亮程度依旧不是他满意的标准,不过还算让他有一定的舒适感。但想到三天后将要参加的应酬,凌远不免开始头疼起来。
第一医院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地盘,上下班路上戴着墨镜,最多会认为是进了室内没有第一时间摘下来,自己办公室戴墨镜虽说不合适但除了最亲近的朋友也没有哪个愣头青真敢管敢问。但出去参加应酬……
如果说日常在无可避免的各种光源下生活办公让他觉得有些不喜,那去参加必定被各种不同光亮填满且人来人往的应酬场合,于此时的凌远而言,简直无异于酷刑。
他不自觉地扶了扶额头,眉头紧锁。当晚的场子是许乐风讲给他说的,电话里的交谈因为凌远近些日子的异常被隐约听出来而导致最终的不大愉快,但凌远也不会无缘无故耍小孩子脾气,他知道今晚会有一些重要的人物以及投资商,而这些人是有能力解决现在的第一医院项目的政策以及投资问题的。
他必须去,但又不能是当下的这般打扮。
他又试着摘下了墨镜,但不到两秒又沉默着架回了自己的鼻梁上,心里不由得暗骂那个从自己的判断中自己无冤无仇的多少有些邪恶的声音。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依旧对这个声音主人的来历毫无头绪。
自打当年从德国应邀回国,他自诩在性情上已经调整了许多。虽然工作之外的与人交往上不再谈得上孤僻,但依旧在多数人的眼里能够的上冷淡不易亲近。但也正是因此自己不太交往什么人,除了能达到拥有自己家钥匙程度的几个人,凌远堪称断层式社交。而工作遇到的人,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严谨,谈得上一步策三算也向来言语不多,不止于得罪什么人物。
而且对于记忆力很好的他来讲,那个声音也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他第N次确信,这个人,是自己从前没见过的。
或者说,起码没有过任何礼节性招呼外的交谈。
凌远想不出所以然,反而是越想越烦躁,甚至是油然而生一种他向来讨厌的失控与无助的感觉。他皱眉起身,并没有管一旁的李睿,径直上了楼来到卧室。
等到李睿盘清思路跟上去,发现凌远站在卧室窗前,盯着两片窗帘的那条堪称严丝合缝的连接处发呆。
过一会儿,凌远犹豫地抬起一只手,有些颤抖地,轻轻拉开一个缝隙。
月光投射进来的瞬间,李睿看到了,凌远缩起肩背,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他突然想冲过去,想说不要了,不喜欢就拉严,就不要看了。但就在他想要冲过去的前一秒,却发现凌远紧紧攥着窗帘布,好像在主观地试图强迫自己,去正视那一束明亮的月光。而身后的李睿望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
凌远忍着强烈的不适,在窗口站了大抵有十分钟的功夫,然后转过身来,并没有把窗帘重新拉好。
“小睿,你回去吧。我没事,晚上了,也该休息了。”
李睿闻罢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再念叨了两句,然后转上楼梯,临走前拍了拍狼二的脑袋。
第二天上班,李睿倒确实感受到了凌远有些许的变化,不再有那副能遮挡住看到人心里的双眸的墨镜,只是眼神中多了些审视一样的探查。
总之,有改变就好。李睿也只能这么想。
晚上凌远如期前往酒店,如他所想,酒会上来了许多颇有名气和业界声望的老总,还有几位混杂其中但明显气场不同的,许乐风话里话外那些会对一院项目的政策走向造成影响的领导。
自打进了会场,身处强烈的白炽灯下的凌远便已经有了强烈的不适感,甚至分明地感受到了心率的加速。但凌远在其中,尚且能够应付自如。无论是各路企业老总,还是几方领导,凌远的风度似乎都和从前没有分毫的逊色。
他谈笑风生间,不动声色地将掌心溢出的细汗擦掉。明晃晃的灯光让他的眼前一阵一阵地发晕,他举着高脚杯总是不自觉地舔唇,缓解暴露在强光下的紧张。
忽然间,凌远站在原地。
他缓缓看向另一侧的某个方向,那里有位人物,他随意地披着西装外套,马甲衬衫一丝不苟,头发抹了足量的发胶向后梳着,露出饱满的额头。他身边围着好几位即使是圈外人凌远都能认出来的商业界“大人物”,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他的笑容和熙又优雅,不管是谁在说话时总是维持着礼貌地注视,像极了上个世纪的英国贵族老绅士——他就是今晚凌远的首要目标,明氏集团的CEO,明家长子,明楼。
凌远抬手,抿了口酒。明楼虽然一直有在点头附和,但凌远敏锐地发现,对方很少有真正开口的时候,这也许是一个信号。凌远琢磨着,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对方对当前的话题并不那么感兴趣。
对凌远来说,却是一个十足的好机会。
明楼像是注意到什么,缓缓地抬起头,和凌远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朝他礼貌地微笑。
想、要、红、心、和、评、论!🥺🥺
鸣谢一下凹老师倾情相助的五毛钱睿远。偷偷亲一口她,反正她也看不见⛄
【楼诚】阳光下
第82章
“阿嚏!”明楼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坐在他对面的荣石快速举起餐巾挡到自己的餐盘面前,嫌弃抖了抖餐巾,“明大少,注意点餐桌礼仪好不好?”
“这里太冷了,要不就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明楼放下刀叉,掏出手帕揉了揉鼻子,借着抖手帕的功夫,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圈咖啡馆。
香港远不及上海繁华,这间咖啡馆和几年前的装潢一模一样,连花瓶都没换个时兴的款式,只是自己面前的人从法国女孩变成了东北胖子,趣味度大大降低,更可惜的是,没有人来催着自己该离开了。
“干嘛,又想变玫瑰来骗人了?你来来去去就只会这一招,也就能骗骗小姑娘。”荣石伸手把明楼的手帕按下来,让他别在自己面前显摆那招,从小就看他变玫瑰......
第82章
“阿嚏!”明楼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坐在他对面的荣石快速举起餐巾挡到自己的餐盘面前,嫌弃抖了抖餐巾,“明大少,注意点餐桌礼仪好不好?”
“这里太冷了,要不就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明楼放下刀叉,掏出手帕揉了揉鼻子,借着抖手帕的功夫,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圈咖啡馆。
香港远不及上海繁华,这间咖啡馆和几年前的装潢一模一样,连花瓶都没换个时兴的款式,只是自己面前的人从法国女孩变成了东北胖子,趣味度大大降低,更可惜的是,没有人来催着自己该离开了。
“干嘛,又想变玫瑰来骗人了?你来来去去就只会这一招,也就能骗骗小姑娘。”荣石伸手把明楼的手帕按下来,让他别在自己面前显摆那招,从小就看他变玫瑰,手法单一,连花都懒得换一种,明台学会之后都不稀罕来当他的观众了,也只有明诚才会每次都兴奋的鼓掌,跳着喊大哥好厉害,永远的捧场王。
“谁稀罕给你表演啊,美得你。”明楼没好气的收好手帕,看看手表,再看到荣石餐盘中还剩下大半的牛排,“赶紧吃,约的时间快到了。”
“原来那个大师傅说要去参军打日本人,新换的厨子手艺不行,牛排太老了,胡椒酱也不香,难吃。”荣石尝了一小块牛排就吃不下去了,拿着咖啡猛灌,看到明楼优雅的切一块吃一块,已经快把牛排吃光了,“不会只有我这份难吃吧?”
“那换给你试试。”明楼毫不介意的把两人的餐盘互换,把荣石嫌弃的牛排切了一块下来,美滋滋的吃了下去。
荣石狐疑的切了一块牛排,才嚼了几口就吐了出来,用餐巾擦擦嘴,“比我这块还老,筋都没打散,又老又柴,你是怎么吃下去的,我记得你以前比我还挑嘴,超过五成熟的牛排看都不看一眼,现在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什么垃圾都吃。”
“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不要浪费。”明楼认真的把自己和荣石的牛排都吃得干干净净,藐了荣石一眼,“就你这样的,在我们边区,得被领导开大会批评。”
“你都吃光了啊,连配菜和萝卜花都没剩下,看看这盘子多干净,都不用洗了。”荣石自小就在大富之家长大,享受惯了,这几年流落香港已过得比以前简朴太多,并不觉得这是挑食,反而奇怪,明楼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
“你呀,在安逸的地方呆得太久了,不知道珍惜食物,我该把你转移到边区去,让你看看一粒米一片菜叶是怎样被种出来最后到你碗里的,让你亲手种一季的粮食,保证以后再不会挑三拣四。”明楼再看了一眼手表,“走吧,老外不喜欢迟到。”
“我还不喜欢和老外谈生意呢,吱吱咕咕全是鸟语,难听。香港太小了,我早就待腻了,什么时候也让我出去走走?”荣石嘟囔着拿起自己的貂皮外套,与明楼一起走出咖啡馆,走向马路对面的香港皇家酒店。
从街边的咖啡馆转移到酒店的咖啡厅,荣石倒是很满意酒店的咖啡,咖啡豆的素质比刚才那杯强太多了,不过他只来得及举起杯闻了闻,就有两个金发洋人走了过来,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你好。”
“你们好。”明楼没有自我介绍,只给两个洋人引荐了荣石是合资银行曾进曾行长,自己默默站在后面充当翻译。
“罗伊·法雷尔,美国人。”
“西德尼·德·坎特佐,来自澳大利亚。”
两个洋人简单的介绍了自己,连咖啡都来不及点,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说:“方队长说,你们可以帮助我们。”
“你们都是飞过驼峰的战斗英雄,我们中国人,对所有帮过我们的国际友人,都会不吝相助。”荣石按着明楼教过的话和洋人寒暄,对于这两人的来历,他也是提前调查过的,“你们澳华航空公司主营澳大利亚到中国之间的货物运输,在上海没有竞争对方,利润额这么高,为什么要搬到香港来,还要找我们贷款?”
“因为你们国民政府最高经济委员会委员长。”法雷尔无奈的耸耸肩,宋子文这种顶级权贵,他们两个普通人是得罪不起的,“宋先生要入股我们公司,我们不同意,他就让上海警方扣我们的飞机,我们想办法把飞机赎出来,没两天又被扣了,三天两头这么搞,生意都没法做了,我们就想带着飞机到香港,重新开一家航空公司。”
战后的中国对进口的物资需求极高,海运太慢,航空公司本来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宋子文的再三阻挠让法雷尔和坎特佐不胜其烦,带着那几架道格拉斯C-47军用运输机改装的DC-3民用机一起逃到香港,从头开始需要资金支持,他俩手上连买航油的钱都没有,就去找原来的航空大队战友们求助,方孟敖看在昔日战友的份上,给他们介绍了合资银行的路子,也私下告知了明楼,要想办法把这条运输线掌握在自己手上,别便宜了国民党,明楼到香港的目的之一,就是和法雷尔谈合作,不过他不方便自己出面,只能借助荣石之手。
“贷款好说,你们有两架飞机,抵押物是现成的,利息按市价,一年后还本付息,逾期飞机归我们。”荣石快速写下一串数字,法雷尔和坎特佐互看了一眼,都皱起了眉,显然对利息不太满意,上海没有银行敢借款给他们,香港的银行贷款利率高到吓死人,他们如果能正常的在银行借到钱,哪里还用找方孟敖托关系。
“那我还有一条路,不用抵押,不用付利息,我们合资银行参股经营,不用太多,占股四成就够了。”荣石在明楼的翻译下,慢悠悠的抛出了第二个选项。
一九四〇 【一张沾满鲜血的草纸】
呵,遗憾吗?
76号安静的太过不寻常,以至于自己推开门的那一刻,藤田愤怒的面孔,日本兵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该结束了。虽然已是绝境可自己依旧渴望转机。
五指微微颤抖,我问自己。
是后悔吗?
点点头犹豫片刻后轻轻摇头。
掌心附上了一层薄汗,拐杖几次欲从手中滑落。自己在硬撑着,撑着自己最后的颜面。
想要抓住那渴望,可那根本什么也不是,那只是现实是自己不愿正视的现实。...
一九四〇 【一张沾满鲜血的草纸】
呵,遗憾吗?
76号安静的太过不寻常,以至于自己推开门的那一刻,藤田愤怒的面孔,日本兵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该结束了。虽然已是绝境可自己依旧渴望转机。
五指微微颤抖,我问自己。
是后悔吗?
点点头犹豫片刻后轻轻摇头。
掌心附上了一层薄汗,拐杖几次欲从手中滑落。自己在硬撑着,撑着自己最后的颜面。
想要抓住那渴望,可那根本什么也不是,那只是现实是自己不愿正视的现实。
望向藤田的目光充满了无辜与惊诧,尽管那是假的,换来的也只是愤怒和讽刺的眼神。
所有的一切在那刻彻底崩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拐杖落地的声音之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曾经的下属无一例外的挂上了戏谑的脸,当然在他们眼里不过是顶头上司换了个姓氏罢了,无关痛痒。就这样草草收场,无人在意。
“苗苗,跟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
不,还有人在乎,哪怕……哪怕她们离自己再远。
脑内只有一个念头。
道别……
自己用尽最后的试图挣开钳制,可惜,自己只是扑火的飞蛾,换来的只是灼热和痛楚。
是了,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缓缓低下头,幻想着妻儿的模样,口中轻轻念着。
“爸爸不在的时候,苗苗要听妈妈的话。”
语气温柔,就如那日一般。
下人的自觉【楼诚AU】10-2
方孟敖?阿诚眉毛微挑,他露出了一个假笑,“原来是方先生,您这是……”
方孟敖指了指路旁的车道:“我的车没油了,可以搭阿诚先生一个顺风车吗?”
傻子都知道,顺风车不过是一个借口,方孟敖是有话和他说。
阿诚脑子里转了十八个弯,他和方家的关系只存在于前段时间的私下联络,那个时候他专门用了化名,尽自己所能隐藏了自己所有的真实信息,但从方孟敖对着他直接能叫出名字来看,他的行为并不隐蔽。
阿诚让方孟敖上了车,问道:“方先生去哪儿?”
“Z府大楼。”
倒还挺顺路。
路上阿诚道:“方先生住在哪里?要不我先给那边打个电话,让您的手下人再开一辆车来接您?”
“不必了,我这次来带的人手不多,轿车就三...
方孟敖?阿诚眉毛微挑,他露出了一个假笑,“原来是方先生,您这是……”
方孟敖指了指路旁的车道:“我的车没油了,可以搭阿诚先生一个顺风车吗?”
傻子都知道,顺风车不过是一个借口,方孟敖是有话和他说。
阿诚脑子里转了十八个弯,他和方家的关系只存在于前段时间的私下联络,那个时候他专门用了化名,尽自己所能隐藏了自己所有的真实信息,但从方孟敖对着他直接能叫出名字来看,他的行为并不隐蔽。
阿诚让方孟敖上了车,问道:“方先生去哪儿?”
“Z府大楼。”
倒还挺顺路。
路上阿诚道:“方先生住在哪里?要不我先给那边打个电话,让您的手下人再开一辆车来接您?”
“不必了,我这次来带的人手不多,轿车就三辆,一辆去送我小弟了,还有一辆不是去跟着阿诚先生你了嘛。”
这么直白啊。
阿诚轻笑了一声,“方先生此举我是不明白了,我就是个小人物,方先生何必如此费心?”
方孟敖不答反问,“那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呢?”
阿诚想了想,道:“不会是为了收买我吧?明楼先生的秘书,这大概是我身上唯一能称得上有价值的身份了。”
“那能成吗?”
“理论上,只要钱开的足够多,谁都能笼络的到,只是……”后视镜印出了阿诚那锐利的眼锋,“只是明家人救我养我,若我今天能被您轻易收买,您就不怕改日别的什么人拿着重金来找我,我也扭头把您出卖了?”
方孟敖笑了两声,道:“没想到明家把你教的还算是不错。”
阿诚态度冷淡道:“谢谢夸奖。”
“那当初你为什么想跑呢?”
阿诚耸耸肩,“这就是我的私事了。”
方孟敖又问道:“你很爱财?”
“谁不爱财?”
“但你爱财如命,”方孟敖翘着二郎腿,坐在后座,盯着阿诚的后脑勺,“你上大学的时候半工半读,宁愿每天坐一个多小时的车,都要去西餐店里当服务员,因为那里给的小费最多,而且那家店的老板不扣员工小费。”
说到这儿,阿诚的脸色严肃了起来,“方公子在我大学的时候就这么关注我了吗?”
“那倒不是,是我知道你的存在之后,找人打听的,我昨天见过明楼先生后,还专门拐道去了趟那家西餐馆子,但可惜我吃不惯西餐,我还是更喜欢本土的食物。”
阿诚脑子里一头雾水。
方孟敖继续说道:“我主要是去看看那里环境怎么样,我的人传话回来时,都只说那边赚钱多,我就知道环境估计是不大好,过去一看,果不其然。”
“那边环境还行吧。”阿诚记得那家西餐馆子,装修的很是不错,窗明几净,地板擦的能当镜子,老板还专门雇了人过来弹弹钢琴拉拉小提琴。
方孟敖摇摇头,“我说的是工作环境,老板虽不克扣小费,但是为人刻薄,有些顾客的素质人品都不怎么好,服务员也只能笑脸相迎,在那里上班要受很多委屈吧。”
阿诚越听越不对劲儿,这位方先生对他的关注显然不同于常人,难道这是在走三顾茅庐的戏码?阿诚自知不是治世之良才,方孟敖这样的人,身边怕是有无数个阿诚,何须对他礼贤下士?
方孟敖见阿诚不答话,他也不生气,接着道:“明楼对你算不上真心 。”
“呃……”阿诚意味不明地答了一声。
方孟敖说这话,显然也不为了阿诚给他回应,他继续分析道:“他说是收养你,但是直到你大学毕业,他都没在公共场合公开过你的身份。”
阿诚忍不住帮明楼辩解道:“那是我的身份尴尬,公开了反倒会招来非议。”小孩子是最会拜高踩低的,他当年若是被公开了明家养子的身份,一定会引来某些贵族子弟的刁难,还不如当个普通人,安安生生地上完学。
“毕业之后你给明楼当副官,下了战场又去给他当秘书,看似位高权重,但无论是副官还是秘书,都没有实权,你的一切都只能依附在明楼身上,没了明楼,你什么都没有。”
阿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两分。
“不反驳了?也是,这些话也没什么能被反驳的,”方孟敖继续着他平缓的语调,他说这些似乎不是为了嘲讽什么,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理智地说出了阿诚的处境,“再加上你现在和明楼不清不楚的关系,你的位置就更尴尬了。”
阿诚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方先生说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不愿意承认也正常,毕竟这种事根本上不了台面,明楼不会对任何人承认你们的关系,他也不需要承认,到了他这个地步,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只会说好听的话,那些恶心话对你说就成。再过几年他娶妻生子,家庭美满,浪子回头,你呢?一辈子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阿诚气儿有点不顺,“方先生对我的事情好像很感兴趣。”
“是。”
“那我小时候养过一条宠物狗,您知道吗?”
方孟敖老实摇头,“我的人没有说过这件事。”
“那条狗品种不错,卖相很好,但是养到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方孟敖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我这个时候是不是要问一句它是怎么没的?”
“其实说来也是它活该,”阿诚将车缓缓停下,目的地已经到了,他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道:“因为它有个不太好的爱好,喜欢抓老鼠,你说狗拿耗子,那不纯有毛病吗。”
说完这句话,阿诚觉得神清气爽,堵在嗓子眼儿的那股气儿也消下去了大半,他走到后座,为方孟敖打开了车门,看着方孟敖的脸色,阿诚露出了个贱兮兮的笑容。
方孟敖瞅着阿诚,突然和颜悦色起来,“是明家人的不正家风使得你教养有缺,这是明楼的错,不是你的错,所以我不怪你。”
好想打他啊……阿诚勉强维持着笑脸。
下人的自觉【楼诚AU】10-1
阿诚起了个大早,他一摸隔壁,空空如也。
阿诚一愣,他明明记得明楼昨晚来了,难道昨天睡迷糊了梦到的?
这算好梦还是噩梦啊?
阿诚一耸肩,穿好衣服,就开上车准备出城陪明家大小姐明镜去了。
他出门的早,路上还没什么人,难得清净。
走到市中心,阿诚停车,在一处卖包子的摊子前坐下,要了两笼包子,一碗清粥。阿诚敏感地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他,那是一辆不显眼的黑车,从他出了明公馆上了主道后就一直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现在阿诚停车下来吃饭,那辆车就停在离他不过百米的小巷子口。
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呢?
正想着,突然一辆熟悉的白色小轿车从他眼前一闪而过。阿诚连吃包子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刚刚那辆是明镜的车...
阿诚起了个大早,他一摸隔壁,空空如也。
阿诚一愣,他明明记得明楼昨晚来了,难道昨天睡迷糊了梦到的?
这算好梦还是噩梦啊?
阿诚一耸肩,穿好衣服,就开上车准备出城陪明家大小姐明镜去了。
他出门的早,路上还没什么人,难得清净。
走到市中心,阿诚停车,在一处卖包子的摊子前坐下,要了两笼包子,一碗清粥。阿诚敏感地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他,那是一辆不显眼的黑车,从他出了明公馆上了主道后就一直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现在阿诚停车下来吃饭,那辆车就停在离他不过百米的小巷子口。
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呢?
正想着,突然一辆熟悉的白色小轿车从他眼前一闪而过。阿诚连吃包子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刚刚那辆是明镜的车吧……
阿诚将吃了一半的包子放下,随意从口袋里掏了点钱,拍在桌子上,赶忙追了过去,边追边喊大小姐。
听到了他的喊声,轿车停在了路边。
阿诚赶忙凑过去,里面坐着的果然是明镜。
阿诚笑道:“大小姐,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明镜冷笑一声,“怎么?我想回来,还要先请示他明大少爷?”
“哪儿的话啊。”阿诚干笑了两声,在明镜眼里,阿诚和明楼那是一体的,是以明楼的气阿诚要被迫替他分担一半。
明镜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好手段,把我瞒的严严实实的,要不是阿香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明台被退学了呢!”
阿诚无奈,他劝道:“大小姐,今天不是算这笔账的时候。”
明镜却不愿意再多听,明家大小姐一向雷厉风行,她关上窗户,对着司机道:“开车。”
司机领命,一脚油门,轿车在路上狂奔。阿诚一路小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试图解释:“大……小姐……有……方……方……”
即便阿诚费力吧啦地跑了半天,两条腿依然跑不过四个轮子。
明镜的突然回城,让阿诚猝不及防,他赶紧又掉头上了自己的车,无论如何得先把明镜截住再说,要不就明镜那个脾气,明楼和明台估计要顶着巴掌印去接待方家人了。
阿诚一路狂飙,眼瞅着就追上明镜的车了,半路上突然冒出了个男人,站在路中央,无路阿诚怎么按喇叭,挥手示意,他硬是不挪动,逼得阿诚不得不停车。这么一停,明镜的车是彻底别想追上了。
阿诚皱眉,仔细打量起拦车之人,这人身材高大剑眉星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突然出现,用这么危险的办法逼停了阿诚的车,来者必定不善。这么想着,阿诚的右手摸上了腰间别着的枪。
男人走到阿诚车旁,自报家门,“阿诚先生你好,我是方孟敖。”
下人的自觉【楼诚AU】9
阿诚在城里一直转到了晚上八点,才回了明家。明台和明楼围坐在餐桌前,桌上没有一盘菜,两人就这么干坐着,也不干什么。见阿诚来了,明台垂头丧气地长叹一声。
阿诚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打量着这两人的脸色,估摸着事不小,他坐下道:“你们俩是吃过了,还是还没吃呢?”
明台道:“没吃呢。”
阿诚叹了口气,“阿香不在家,你们俩就指望着我做饭了是吧?”他起身,本想去厨房翻翻,看能不能凑活煮点东西,但又转念一想,折了回来,“不对啊,方家人来,你们俩不摆桌宴席,请人家吃一顿敬一敬地主之谊,怎么跑回家来大眼瞪小眼?”
此话一出,明楼总算是抬起头,他深深地看着阿诚。阿诚一愣,他从未见过明楼的脸上露出过这...
阿诚在城里一直转到了晚上八点,才回了明家。明台和明楼围坐在餐桌前,桌上没有一盘菜,两人就这么干坐着,也不干什么。见阿诚来了,明台垂头丧气地长叹一声。
阿诚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打量着这两人的脸色,估摸着事不小,他坐下道:“你们俩是吃过了,还是还没吃呢?”
明台道:“没吃呢。”
阿诚叹了口气,“阿香不在家,你们俩就指望着我做饭了是吧?”他起身,本想去厨房翻翻,看能不能凑活煮点东西,但又转念一想,折了回来,“不对啊,方家人来,你们俩不摆桌宴席,请人家吃一顿敬一敬地主之谊,怎么跑回家来大眼瞪小眼?”
此话一出,明楼总算是抬起头,他深深地看着阿诚。阿诚一愣,他从未见过明楼的脸上露出过这样的眼神,那是一种愁绪,一种恐惧。
阿诚忍不住了,他问道:“今天方家人到底来干嘛了?”
明楼却闭口不言。
阿诚有点着急,“你到现在为止还在疑心我和方家里应外合要害你,是吗?”
明台懵了,“这哪儿跟哪儿啊?”阿诚逃跑加被关那会儿,明小少爷还在养伤呢,因此对这段波折一无所知。
明楼没打算跟明台细说,于是对着明台道:“回去睡觉去。”
“大哥我还没吃饭呢。”
阿诚叹了一声,又往厨房走去,先挑了点水果给两位少爷送去,让他们垫垫肚子,再从剩下食材里挑挑拣拣,做了三碗面端了过去。
今天明家餐桌上格外的安静,连一向聒噪的明小少爷都只知道闷头吃饭,阿诚一边吃,一边抬眼瞅瞅这个,看看那个。
吃完面,明台少爷一抹嘴,就打算上楼回房睡觉,被阿诚叫住,“诶,你直接就回去睡觉了,那谁洗碗啊?”
要按照以前的明台,那必定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今天明台却突然转了性子,当真在毫无胁迫的情况下,自己主动回来收拾好了所有人的碗筷,往厨房走去。
阿诚一惊,问明楼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明小少爷竟然开始洗碗了?
明楼没回答,他起身,示意阿诚跟上。
阿诚随着明楼去了卧室,明楼坐在沙发上,冲着阿诚拍了拍腿。阿诚立时露出了个嫌弃的表情,“你当逗猫呢?”
明楼没言语,朝着他伸出了手。
阿诚翻了个白眼,握着他的手,侧坐在了明楼的大腿上。反正腿都坐了,阿诚所幸也不端着了,他搂着明楼的肩膀,心平气和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诚……”明楼低低地道:“你明天去陪着大姐吧。”
阿诚冷笑,“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
明楼点头。
阿诚的嘴唇动了动,他想质问明楼是什么意思,可是话到嘴边转了几个弯,又咽了回去,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仆人,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哪里有质问的资格?
阿诚忍不住苦笑。
这些年,明家果然是待他太好了,才会养成他这副没大没小的德行。
阿诚点头,道:“是,先生。”
阿诚离开房间时,明楼还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房中只开了一盏小灯,明楼的身子一大半都湮没在黑暗里。阿诚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明楼的不安和焦虑,但他只是一个仆人,管太多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阿诚关上了房门,长叹了一口气。
一扭头,阿诚就看见坐在楼梯,透过缝隙鬼鬼祟祟地看着他的明台。阿诚刚想问两句,结果话还没说出口,明小少爷便一个箭步冲上了楼。
阿诚摇摇头,这对兄弟今天跟中邪了似的,方家人就这么棘手?
回到房间后,阿诚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结果可能是由于最近过于劳心劳力,抑或是今天一整天消耗太多的缘故,阿诚的脑袋一沾着枕头,整个人就昏昏沉沉起来,没多时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阿诚似乎听见明楼凑在他耳边悄声问他,“阿诚,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阿诚翻了个身,下意识把下巴靠在明楼肩膀上,“什么?”
“就是你来明家之前的事情。”
阿诚半是昏沉半是清醒,被拐的事情,他不愿多回想,左不过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你不都知道吗?”
“我说的是你亲生父母的事情,你以前的家里是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多少?”
“什么都不记得了,”阿诚嘀咕道:“我那个时候磕到了脑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说完这句话,阿诚的手搭在了明楼的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重新睡了过去。
明楼靠在床边,揉了揉眉心。
是了,他想起来了,阿诚那个时候磕到了脑子。
救阿诚时,明楼还太过年轻,一味地只知道冒进,甚至都没想过先派人去侦查一下敌方内部的情况,就带着一队人马拿着枪冲了进去,结果里面竟然有几十个小孩子,最小的只会爬在地上哭喊。
当时就剩下两三个恶徒负隅顽抗,里面的头子看出了明楼的犹疑,他当即抓住了一个正在哭喊的小女孩,威胁明楼撤退,否则这一窝的孩子,谁都别想活。
阿诚那时候就坐在角落里,安静的不像是那个年纪的小孩,他望向明楼,眼神坚定。那一刻明楼似乎读懂了这个孩子的意思。
明楼假装收枪,和挟持人质的恶徒谈判,吸引他的注意,阿诚则悄悄站了起来,然后出其不意拿起铁棍,朝着那人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他应该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血立时就从那人的脑袋上炸开。
那人的手一松,他勒住的小孩掉落在地,明楼也赶忙补枪。
那一刻,明楼看清楚了阿诚的模样,他抖的厉害,但眼神却很冷漠。
这个小孩有点意思,明楼如此想到。
可就在此时,突发变故,一个恶徒硬是撑着一口气扑向阿诚,两人从窗户跌落出去。一切发生的太快,明楼甚至来不及喊一句小心。
他被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跑下了楼,恶徒已经死透,阿诚尚有一口气在,他满头是血,似乎是掉下来的时候磕到了脑子,好在这里只有二楼,不算很高,没有立时要了他的姓名,但他的情况很不好。
明楼小心将阿诚抱起,大喊着叫医生。阿诚窝在他的怀里,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他带着哭腔地一遍一遍喊大哥……大哥……
现在想来,这个大哥喊的并不是明楼,而是方孟敖,阿诚的亲大哥。
那个时候,阿诚应当还是记得方家的事情,记得他有一个大哥的。
方孟敖应该很疼阿诚吧,在那种绝望的境地里,阿诚喊的不是爹娘,而是大哥。
明楼想到这儿,心里更堵的慌了。
他小心地移开阿诚搭在他身上的胳膊,站在窗前眺望。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有一天阿诚的亲生父母找来了,他要怎么办。他那时想着,如果阿诚是普通家里的小孩,那他大可以将他全家人接来,给他们安排工作,左不过多养几个闲人,明家也不缺这点小钱。若是阿诚家里条件尚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多花点钱,多费点心罢了。但他万万没想到,阿诚竟然出生于方家。
方家财力雄厚,方孟敖是他们家嫡系长子,手腕强硬手段狠辣,方老爷子还没死,他就已经大权在握。就凭他愿意为了阿诚亲自来明家这个做法,就知道如果阿诚回去了,待遇必然不差。
阿诚若是见到方孟敖了,那一定能上演至亲重逢的感人戏码,可明楼却不愿给他们搭这个戏台子。因为他知道,一旦阿诚跟方孟敖走了,明楼此生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所以明楼不敢将真相告知,他只能语焉不详地支走阿诚,他知道自己一旦这么说,阿诚只会心里生闷气,一定不会多问。
可他瞒的了一时,瞒的了一世吗?
一旦阿诚知道真相,知道他与亲生父母兄弟重逢之事,他当方家少爷的大好前程,被明楼亲手阻断,阿诚难道不会恨他?
【楼诚】该怎么拿下明家少爷(4)
大师傅家出来应门的不是门房下人或学徒伙计。
竟然是阿诚。
“你不是跟大姐去逛街吗,怎么在这儿?”
“那也得先把您的晚饭安排好啊。”
阿诚立在半开半掩的门边,给出了个十分合理的理由,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冰冷样子。
自从他今天早上生闷气,明楼就一直没寻到机会将人哄好。
但阿诚这孩子,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耍小性子,还是照常接他下课、关心他饿不饿。
明楼心里熨帖的很。
“好,你让他们做好就现送吧。”
“我已经下单了‘小祠堂套餐’,生煎花生米,配上小菜和时蔬。最近草头也新鲜,所以我还点了份草头圈子。”阿诚自顾地报完菜名,就礼貌赶人:“大哥慢走。我得去陪大姐逛街了。”
“行,去...
大师傅家出来应门的不是门房下人或学徒伙计。
竟然是阿诚。
“你不是跟大姐去逛街吗,怎么在这儿?”
“那也得先把您的晚饭安排好啊。”
阿诚立在半开半掩的门边,给出了个十分合理的理由,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冰冷样子。
自从他今天早上生闷气,明楼就一直没寻到机会将人哄好。
但阿诚这孩子,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耍小性子,还是照常接他下课、关心他饿不饿。
明楼心里熨帖的很。
“好,你让他们做好就现送吧。”
“我已经下单了‘小祠堂套餐’,生煎花生米,配上小菜和时蔬。最近草头也新鲜,所以我还点了份草头圈子。”阿诚自顾地报完菜名,就礼貌赶人:“大哥慢走。我得去陪大姐逛街了。”
“行,去吧。”
明楼背着手,溜溜达达回家。
没了跟屁虫,明楼难得独享书房,一个人安安静静写书稿。
天擦黑,明台踩着饭点冲进家门,把书包随手甩在沙发上,擦把脸洗了手就坐在空荡荡的餐桌旁,和明楼大眼瞪小眼。
明楼挑眉:“去热饭端饭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眼色。
“阿诚哥呢?”
明台坐着不动。
热饭端饭这活计,不归他管啊。
他一个洗碗的。
“阿诚不在。你去。”
“哦……”
明台拖着步子去厨房。
明楼下午加过餐,已经把自己的那份“小祠堂套餐”,也就是红烧肉配白米饭,都吃掉了。
所以这会儿他并不饿,只挑挑拣拣,吃了半盘草头圈子便停筷。
明台放学后还跟同学们踢了两个小时足球,消耗挺大,吃的唏哩呼噜,十分钟就解决战斗,自觉地收拾碗碟,正洗呢,就听门响。
是阿诚和明镜有说有笑的回家了。
明台举着湿手,笑嘻嘻地凑过去迎门:“大姐,你今天不是出差么,这么快回来啦!你饿不饿?”
“明台乖,姐姐已经吃过了。”明镜亲昵地摸摸明台的脸蛋:“事情办的顺利,我就早早回来陪你了。”
明楼也笑着迎出来:“大姐,您回来啦。”
却收获明镜的一个大白眼和一句没好气的数落。
“成天到晚,就知道吃!”
她刚才浏览阿诚生意的明细账和分析表,很难不注意到,那份个人业务的挂账清单,就数明楼排第一。
每年能吃掉一百多头小乳猪。
幸亏阿诚实在,按照成本价给他出货。
否则单明楼的伙食花销,都够买栋花园大洋房了!
“大姐……”明楼不清楚明镜发什么邪火,眼神求助阿诚。
阿诚却视线飘忽。
明楼讨了个没趣,只能点头赔笑,不敢随便接话。
回了书房,终于憋不住,连珠炮似的发问。
“今天是怎么回事?大姐气哼哼的叫你去小祠堂做什么呢?怎么又开开心心跑去逛街了?还一回来就嫌我吃的多?你俩密谋什么呢?”
看着阿诚大包小包往外搬东西,明楼更疑惑了,一把将人拦下,提高音量问:“你这又是干什么?”
“搬家。”
明楼没反应过来,眉头拧成麻花,眼神凌厉如刀:“搬哪儿?”
“回我自己的房间啊。”阿诚不卑不亢地和明楼对视:“以后我和您分床分房。”
“……”
明楼心情复杂。
想留人。
却说不出口。
毕竟闹着要和阿诚分床分房的,是他自己。
但阿诚说走就走的行为,让明楼很不舒服。
阿诚惯会阳奉阴违,还经常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怎么这次又听话的不得了?
怕是早就嫌弃他这个大哥,想另立门户了吧。
哼。
小白眼狼。
真没良心。
明楼黑着脸沉默不语,坐在沙发上,看阿诚搬搬抬抬,进进出出,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怒道:“你别拿我刮胡刀啊!”
“您说这个?”阿诚歪头,将刮胡刀从手中的脸盆里拿出来,扬了扬,说:“这是我的啊。大哥您的那把坏了,你扔了后一直没买新的,都是借用我的。”
明楼灰溜溜地摸下巴。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安静一会儿,又指指点点:“书这么沉,怎么搬?”
言下之意:要不就别搬了吧。
不知道阿诚是没领会他意思,还是故意揶揄他:“不劳大哥操心。”
“呵。”
明楼正要开口讥讽,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阿诚哥”,紧接着就见明台手拿小推车,蹦蹦跳跳地进来。
“我来啦!”
两人配合默契,分批次,把十箱书运走。
明楼深呼吸几下,眼看着俩小的如狂风过境,将他的书房扫荡搜刮一番。
阿诚走的干脆利落。
明楼却一晚上心思不定。
三个小时只写出来十个字,还被他删改掉八个。
不到九点,白纸晕开团儿墨点,明楼一个字也写不动了,索性弃笔。
低头喝口茶,竟是凉的。
泡个澡出来,才发现睡衣没备。
早早上床,结果壁灯死活不亮。
明楼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啪地扔掉枕边书,抱手缩进被窝。
睡觉!
睡觉总行了吧!
可书房似乎突然空旷了不少,冷冷清清地钻贼风。
挂钟也滴答滴答的重重回响,吵得人不安生。
明楼来回翻身,被子蒙头,手臂压紧耳侧,还是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合适。
一摸枕头,好么,光秃秃的膈手,原来连枕巾都被阿诚薅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楼掀被子下床。
这套真丝枕巾是他最喜欢的。
不能旁落。
他得抢回来才行!
明楼三步并两步,气势汹汹的冲上二楼。
到了阿诚卧房门前,手却悬在空中,迟迟叩不下去。
该怎么开口呢。
枕巾……
不过是个幌子。
明楼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他想抢回来的,根本不是枕巾。
但除了这套枕巾,他没有资格、立场或身份,去索要别的。
那并不属于他。
更不该被他以教养保护之名,死死禁锢在身旁,终日不见风雨阳光、地阔天高。
手渐渐滑落,落在了门把上。
明楼不甘心地向下按压,却没有预料中的阻滞。
机械摩擦转动,他甚至能敏锐感受到锁舌弹簧毫无抵抗的收缩到底。
如今,这道门究竟是开是合,竟全凭他的主意。
这让明楼一时间又僵住了动作,进退两难。
万一阿诚眼泪汪汪地扑过来,要抱抱要亲亲甚至要……揉揉。
那他该如何拒绝?!
明楼心里发虚,手上也抖,门随势裂开条缝。
那一瞬间,明楼几乎要落荒而逃,却被房中传来的些微响动钉在原地。
是……
难以置信地推开门——
是阿诚的小呼噜声,均匀平稳,清晰地传进耳中。
明楼额间突跳,嘴角抽搐。
亏他还操心阿诚会独自哭泣到天亮。
结果这个白眼狼!
竟然睡得香!!
嘴角两道口水痕还泛着亮晶晶的光!!!
明楼心里说不出的憋闷和烦躁,恨不得将阿诚当场摇醒……
咦?
怎么会是两道口水痕?
明楼心念闪转,脑海中冒出个可能性,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屏住呼吸,俯身仔细查端详——
果然,其中一道,是从眼角蔓延而下的泪痕。
明楼挑眉。
就知道,阿诚离不开他,娇气又脆弱,遇事只会躲在被子里哭鼻子。
可阿诚又是如此的坦荡而赤诚,即使受了再多的委屈,也能泰然处之,安卧在床上呼呼大睡,根本无需他挂怀忧心。
明楼悉心帮阿诚掖好凌乱的被角,刮刮他红扑扑的脸颊,珍重地道句“阿诚晚安”,悄悄退出房间,关上门。
旁边房间,也传出一声咔哒关门的轻响。
明楼和明镜在走廊中对视。
“阿诚睡啦?”明镜轻声问。
“明台也睡啦?”明楼回答。
明镜踮着脚尖走来,晃了晃手里的杂志,笑意盈盈:“一个故事还没听完,就睡死了。”
“大姐!”明楼忽然情不自禁,张开手臂,抱了抱明镜:“大姐……晚安。”
“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要跟姐姐撒娇啊。”明镜嘴上打趣,手却自然地环抱住明楼,拍了拍他后背:“早点睡吧。晚安。”
温暖而短暂的拥抱过后,明镜错开步子,往房间走。
“大姐。”
“嗯?”明镜站在门边,蓦地回头。
明楼从心底发出一声感慨:“孩子真难养。”
“可不是么,”明镜最有发言权了,从远到近,点了三下手指:“太难养了。”
明楼摇头苦笑。
明镜着重指了指明楼的方向:“尤其是你。”
“怎么可能?!”明楼登时不乐意了,上前几步,摆出要和明镜理论的架势:“我可是最好养的!”
“好好,你最好养,你一见风就长,给点水就胖。”
明镜甩下个白眼,让明楼自己体会,咯噔关上房门。
明楼捂着差点被撞到的鼻子,对着实心木门,愤恨磨牙:“您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
门里传来一串得意的笑声:“幼稚!”
明楼愣神,旋即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下一秒,他如童年恶作剧时那般,咚地狠踹一脚明镜的房门,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下楼。
似乎一切失控,都归于正常。
他们是家人。
再亲密不过的家人。
不论身处何处,都永远相互支持的家人。
只是……
第二天一早,明楼从生机勃勃的晨梦中惊醒,狂奔进浴室,冷水开到最大兜头淋下,试图冲刷掉身上龌龊的痕迹。
但遗留在脑海里的画面并未被一同冲走,反倒借着连片水幕,愈发清晰浮现在猩红如血的眼前。
那缱绻的姿态,那旖旎的笑眼,和那滑腻的……
砰!
瓷砖爆裂,碎片激溅。
明楼一拳砸在墙面,手臂青筋突起,深深地埋下头,从喉间一字一顿的挤出句咒骂:“明,楼!你,这,个,畜,生——”
他的梦里,不该是阿诚!
不该是那个他一手养大的,未染尘埃的孩子!
“——明楼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爱屋 【春镜】
* 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 这篇是《玫瑰与牡丹》的一个延续,私设明镜最后生了个女儿。此篇故事发生在明镜女儿十六岁那年。
* 关于年龄:重点是汪曼春和明镜年龄差大于汪曼春和明镜女儿的年龄差!!!
* 《玫瑰与牡丹》查看方式:🧣搜索“太阳站起来”,此文仅粉丝可见,3.15左右发出去的,题目就是玫瑰与牡丹。
* 此文的灵感源自现实生活。
* 希望你们喜欢❤️
你说什么是爱呢?
爱就是看到你长长的睫毛就忍不住幻想拥你入怀时一簇簇乌黑的小刷子扫过我...
* 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 这篇是《玫瑰与牡丹》的一个延续,私设明镜最后生了个女儿。此篇故事发生在明镜女儿十六岁那年。
* 关于年龄:重点是汪曼春和明镜年龄差大于汪曼春和明镜女儿的年龄差!!!
* 《玫瑰与牡丹》查看方式:🧣搜索“太阳站起来”,此文仅粉丝可见,3.15左右发出去的,题目就是玫瑰与牡丹。
* 此文的灵感源自现实生活。
* 希望你们喜欢❤️
你说什么是爱呢?
爱就是看到你长长的睫毛就忍不住幻想拥你入怀时一簇簇乌黑的小刷子扫过我脖颈的痒;是看到你如云的墨发便已经设计好在吻你之时要如何温柔地拨开那挡在你我二人之间的一缕青丝;是看到你吃任何东西——棒棒糖 冰淇淋 红枣点心——我还未靠近就已开始贪恋你周身的味道。
你说什么是爱呢?
爱是下意识地把有关你的一切都与我连接起来,尽管事实并不是这样。
你说什么是爱呢?
爱是我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你 拥抱你 亲吻你 进入你,却生怕这一举一动会轻薄你半分。于是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本能让我希望自己可以拥有你,理智却阻挡我亵渎不属于我的东西。不!我怎配拿东西来形容你?你是人,任何人都不属于任何人。可是我真的好想拥有你。
可我真的好想拥有你。
从见她的第一面起,早在我还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的时候,我就被她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双无比温婉动人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可以盛下这世间一切疲惫的灵魂;高挺的鼻梁自带一种距离感,自然时微微上扬的唇角又拉回了几分亲近。十六岁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好像初夏燥热的空气中全然盛开的一朵菡萏。
这不过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可我,像是受蛊一般地走过去,又故作轻松地与她谈天说地,好像她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她被你教得很好。落落大方地和我说笑,甜甜地叫着‘姐姐’,仿佛我们是相识已久的故人,全然没有同龄小孩子的青涩和腼腆。她好像从未见过这世界的任何阴霾一样无条件地信任着我这样一个凭空闯入她生活中的人——也许也不是凭空,毕竟我们虽有年龄之差,那些同样的经历又令我们如此相似,正如你我一样。
于是我们便隔三差五地约着,除了她大多数时间展现的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之外,也总有几个瞬间露出小孩样子。譬如她提到私塾生活的时候,吐槽起午间的饭菜那真情实感的劲儿,是我已不再理解的稚嫩。渐渐地,这样的瞬间多了起来,我也发现她还真就只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直到那天,她满眼骄傲地,同我聊起她的母亲。
“这周在私塾过得开心么?”我问。
“我过得很好,姐姐呢?”她扬起了小脸。
“还可以,只是有件想做的事请没做成,”左右是乍现在彼此的生活,就把这无处排遣的隐秘之爱吐露给她吧。
“什么事呢?”她问。
“下周我要去趟北平,明家香新系列的发布会是去不了了,”我耸耸肩。
“姐姐还喜欢香水?”
“我对香水没什么研究,只是久仰明董事长盛名,想一睹她的风采罢了,”光是念出她的姓氏,就足以让我心脏一抽。
“是这个明董事长吗?”她随手指着路边报纸的头版问我。
我出神地看着她,甚至忘了点头回应。
“我妈妈,”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只听得耳边轰的一声,随机滞滞地把目光拉回到她身上,忽地笑开了。
“你在开玩笑么?”我问。
她那一声“真的”早已随风远去,当眼前的眉眼延展成你的容颜时,答案已经浮出水面。
“你妈妈,见过我,但是也许忘了,”我努力抑制声音的苦涩。
“什么时候?”她问。
“在你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我们曾一起度过一个很美的夜晚。”
果然,人的审美是不会变的。
她怎会仅是个有点漂亮的小姑娘呢?
这一颦一笑,都让我想起你。
你知道吗?你的女儿喜欢打枪。那和你一般温婉大气的外壳下,有着如我一般炙热易碎的灵魂。我周周都把她接到我的训练场里时,我的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握住我的枪。每当我把对面想象成你时,子弹总是要偏半毫。
放心吧,我不会对她怎样。
即便她像我叫你一样唤我姐姐。
即便她和我爱上你那年一样大。
即便她有着和你一样朦胧忧愁的眼
即便她有着和你一样如山峦挺拔的鼻
即便她嘴角的弧度同你别无二致
即便她的温柔得体有着你为人处世的痕迹
我只是悄悄地借用同她一处的时光回忆你,也回忆当初的我,回忆你我二人的点滴和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晚上——然后对她更好。
我拉她到长凳上歇息,抬手抚了抚她的青丝,舒缓了眉眼道:
“我们俩认识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妈妈的这层关系。所以,哪怕现在知道了,姐姐也还是你的姐姐,好么?”
“姐姐永远都是我的姐姐,”她笑着说。
我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毕竟连我自己也不信我同你女儿讲的那些话。我向来是个凉薄寡淡的人,初遇她时的一反常态本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可我不想拥有她,我实在是太爱你,所以我不想夺走你的珍宝。
“姐姐,我妈妈说她记得你。”
你女儿的神态还是往日一样恬淡,你大约没同她讲过我们之间的纠葛。
爱也好,恨也罢,至少你生命中有一部分,曾完整地属于过我。
姐姐,你说,什么是爱呢?
爱是一九三九年沪上明公馆的夜,
也是每一个偏离靶心的子弹。
【楼远】斯德哥尔摩情人(一)
summary:凌远整整“失踪”了一个月,却只有李睿发现了这个端倪。可他却轻而易举地找到失踪的老师,对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只有亲近凌远的人才知道,凌远好像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试阅章节)
1.
凌远“失踪”了整整一个月。
这是李睿的判断。
凌远说是出去国外开研讨交流会,也提前通知过院里上下,各事项都已经安排得妥帖,即使是出了事情没能第一时间联系得上他,也不会轻易陷入那么极端的被动局面。但这个月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金副院长中途打了几个电话过去,得到的结果无非都是关机,唯有给他发邮件过去,隔天才得到回复。...
summary:凌远整整“失踪”了一个月,却只有李睿发现了这个端倪。可他却轻而易举地找到失踪的老师,对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只有亲近凌远的人才知道,凌远好像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试阅章节)
1.
凌远“失踪”了整整一个月。
这是李睿的判断。
凌远说是出去国外开研讨交流会,也提前通知过院里上下,各事项都已经安排得妥帖,即使是出了事情没能第一时间联系得上他,也不会轻易陷入那么极端的被动局面。但这个月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金副院长中途打了几个电话过去,得到的结果无非都是关机,唯有给他发邮件过去,隔天才得到回复。
凌院长这开的什么研讨会,封闭性这么高的吗?
金副院长盯着几个小时前回复的邮件,寥寥数语,语气如同本人亲临般不容置喙。他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产生过多的怀疑。
最终还是李睿率先察觉到不对劲的,快到月底时他偶然间和金副院长交谈时才得到这个消息,凌远怎么可能是那种一个月都不接任何电话的人。金副院长却叫李睿放宽心,凌远这几天也该回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问问不就好了吗?
李睿的心焦延续到凌远回国的那日,一向是工作狂的院长竟然第一时间没有回医院报道,这本身就是一切反常迹象中最反常的那项。
他多等了一天,也没能等到凌远回医院,甚至数个电话仍然是在关机的状态——要知道,凌远为了保证自己随时可以联系到可是准备了四个手机号。可现在仍然是保持着关机状态,李睿甚至没能将耐心保持到下班时间,掐着点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驱车,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几个红绿灯,只想着快点找到凌远。
李睿停车时多看了一眼,凌远的车安安静静地停在车库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但当他站在凌远家那扇白色的木质门前时,他甚至顾不上匀口气,抬手就十分粗暴地敲门。
无人应答。
在邻居发出不满地抗议前,李睿拿出了跑出医院前和凌欢拿的钥匙,将钥匙插入锁孔前,他甚至有些哆嗦。他早该察觉到的,凌远每次工作一忙,就会让他帮忙遛一遛俩兄弟。这次出国长达一个月之久,凌远怎么可能不将这俩兄弟交给他?他不明白自己的老师究竟出了什么事。
门很轻易地被打开了,李睿扫了一眼,屋子里昏暗得吓人,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所有地方的灯都没有打开,狼大狼二俩兄弟趴在角落里,被狗链拴住,见着他来也不怎么叫唤,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
李睿开了灯,一切都亮堂起来了,家里干净整洁,并没有少了什么物件。他绕过家具,凌远的卧室并不在楼上,他有说过自己并不乐意劳累一天回家之后还要爬楼梯。
凌远……凌远……
李睿站在凌远的卧室前,门关着,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安静,安静得可怕,他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老师真的出了事,真的失踪了一个月,而自己却没能发觉到。
李睿轻轻敲了敲门,内里依旧无人应答,他喊了一声老师,一声凌远,都没什么反应。
他左顾右盼,照明灯之下的室内安静又诡异,恍惚间他才想到,为什么要在这个点开灯?
因为屋子暗得可怕。
李睿在心里跟凌远道歉,不管是不是误会,又不管之后凌远要怎样破口大骂他多余的担心而产生的愚蠢,他都必须要确认凌远是否安全。
李睿提着的心直到开了门之后的一瞬间才咻得落回肚子里,他的老师穿着睡衣靠在床上出神,卧室里也仍然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像是某种幽暗的,巨大的囚笼,将凌远关在此处。
“老师,您怎么不开灯啊?”李睿松了一口气,和凌远对上视线,出乎意料的是凌远对他的贸然出现并没有什么情绪,而在李睿抬手想要开灯时,凌远才突然暴起,将旁边的正方形抱枕一甩,可还是晚了一步。李睿按钮一打,室内瞬间亮堂了起来,他来不及反应,即使是抱住抱枕也没能挡住撞在脸上的冲击,柔软的抱枕产生的撞击力并不是很强,李睿并没有什么大事。
可不远处的凌远看起来反应却有些奇怪了。
一瞬间地骤亮让他发出一声类似悲鸣的惊呼,下一秒猛地闭上眼睛窜到被子里。
“关掉!”凌远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传来,挟携着滚滚怒气。李睿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觉得这才该是自己主公应有的样子。
“大白天的,怎么您又拉窗帘又关灯的呀。”李睿摸了摸鼻子,嘴上不解,却仍然老实关掉了灯。
“不用你管。”一瞬间的强光刺痛了凌远的眼睛,他经受太久的黑暗,短时间内无法适应那么强烈的光线。
光明令他感到不安,黑暗才令他感到舒适。
“您怎么不接电话啊?”李睿被呛也不恼,他近乎是小心翼翼地问凌远。
听到这话 ,凌远才猛地坐起,他扫视了一圈,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他的手机,在尝试开机无果之后,他才有些恼怒地暗骂了一声该死。
“没电了。”凌远言简意赅,努力回想起自己将数据线收在哪,他拉开了最底层的抽屉,如愿找着了数据线,并且给手机开始冲上电。
“老师,您没事吧?”李睿见凌远半天没从床上下来,可他的动作十分灵活,不像是受了什么伤的样子,有些犹疑,却不敢贸然接近他。
“我能有什么事?”凌远语调平平,黑暗中李睿看不清他老师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老师迅速盖上了因为充电而发亮的手机。
“您的眼睛?”李睿是个敏锐的医生,凌远的异常举动和屋内的昏暗光线让他心里冒出了一个很诡异,但同时也具有合理性的猜测。“受不得光吗?”
凌远在那头安静了一会儿,适应了黑暗之后的李睿勉强能看清,现在凌远大概是将头转向他了。李睿咬了咬舌尖,这个想法从他心头里冒出来之后便一直压不下去,掌心发汗,圆润指甲用了猛力才堪堪产生痛觉让他在惊慌中保持清醒。
“嗯。”凌远没有犹疑,十分坦诚。“麻烦你再帮我请假几天,如果医院里没有什么大事就不用告诉我,有重要的事情的话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什么时候有畏光症状的?”李睿打断凌远的喋喋不休,问道。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凌远安静了一会,掀开了被子,穿上拖鞋。“卫生局那边我自己会去解释,你这几天辛苦一些,有什么文件需要我过目的麻烦你打印成纸质文件之后送过来给我,电子档的也要备份,发到我邮箱里。”他站起来,行动便捷,没有任何异常。“现在,你去外面,给我把灯关了。”
李睿不敢真的违抗凌远,更何况他的老师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按理来说他本该放下心来才对,可不管怎么看凌远都是异常的。
他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睿坐在沙发上,桌面上放了他打印得厚厚一叠起码快有半厘米厚的文件,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李睿辨出家具的具体位置都是连蒙带猜,更别提能够阅读纸上的字了。可凌远,他尊敬的老师,此时穿着笔挺的衬衫和西裤,优雅地靠在沙发上,在这种极其昏暗的光线下仍然能够阅读上边的字。
“老师,您的眼睛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李睿再一次问他,知道凌远能看得见,他直勾勾地瞪着凌远,咬字清晰,目光如炬。
“我没事。”凌远再一次这么回答,经过半周的适应,其实他现在已经恢复到能够接受比较弱的光线。水色的月光会代替明炽的日光灯,黑暗的房间里会有柔和的月光替他照亮房间。
“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我说了,一周之后就会好的,我会回到医院正常上班,你不需要担心。”凌远说话间,又翻了几页纸,他的阅读速度很快,一目十几行。
“真的没事?”李睿不死心,仍然问道。
“我没事。”凌远漫不经心,仿佛面对的不是得意徒弟的咄咄逼问,而是懵懂孩童询问他什么是月亮。
“金老师说您出差时电话一直关机,都是靠邮件往来。”
“那我不是有回复你们吗?”凌远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避重就轻。
“可是您电话一直关机?”李睿没被他绕走,再次问他。
“嗯……”凌远低吟,他意识到今天可能是无法糊弄过去了,思索了一会儿,才谨慎地回答。“开会期间手机强制关机,美国有时差,我不可能在半夜打电话回复。”
“可是…”李睿皱眉,还想说什么,这次却被凌远打断。
“李睿,没什么事的话你该走了。”凌远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同时他站起身,在黑暗中敏捷地绕过所有可能能绊倒他的一切物什,踏上了楼梯。
李睿眼神暗了暗,他知道,如果凌远不愿提及某件事,那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他的嘴里敲出,除非能够说服他,让他改变想法。
凌远关上自己的卧室门之后就一直驻立在门口,久久未动,直到听到极其细微的关门声,他才恍然,像是被噩梦惊醒一般,肩膀紧绷,而后又闭上双眼,要逃避某种不堪的,难以启齿的现实。
黑暗,黑暗再也不令他感到孤独,柔和而无机制的色彩充斥他的所有视线,黑暗不再是长满獠牙的扭曲怪兽,不再是沉闷的、窒息的。
凌远睁开眼,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巧的银色U盘,锋利的边缘磨着他的掌心,疼痛使他从甜蜜的黑暗里挣扎脱身。
除了一个U盘,他的手中还有一张被折叠好的小纸片,他缓缓地打开,纸上只有一排整齐的印刷字体。
——凌院长,你不会想报警的。
想、要、评、论🥺🥺
【楼诚】阳光下
第81章
明诚独自走在重庆的石板路上,用围巾裹住耳鼻,压低帽檐,低着头目不斜视。石板上处处是被炸过的弹坑,昨晚下了一场小雨,弹坑里都是积水,明诚一路小心的避过水坑,听着各个小商铺的叫卖声,时不时进去买点小东西,还叫来报童,买了一份报纸,也不打开看,就拿在手上卷成纸筒,边走边轻轻的在大腿上敲打着。
重庆主城建在山上,又被炸了好几年,路上连电车都没有,黄包车也只有零星几辆,明诚没找方孟韦借车,自己一路走到了中山路的军统总部,从正门路过时连头都没转一下,拐到后门等了一会,仔细看过路上都没有其他行人后,他才走到那幢楼的东北角,透过玻璃窗朝里面观察了一会儿,为了不惊动其他人,没有去敲窗户,把手上的报......
第81章
明诚独自走在重庆的石板路上,用围巾裹住耳鼻,压低帽檐,低着头目不斜视。石板上处处是被炸过的弹坑,昨晚下了一场小雨,弹坑里都是积水,明诚一路小心的避过水坑,听着各个小商铺的叫卖声,时不时进去买点小东西,还叫来报童,买了一份报纸,也不打开看,就拿在手上卷成纸筒,边走边轻轻的在大腿上敲打着。
重庆主城建在山上,又被炸了好几年,路上连电车都没有,黄包车也只有零星几辆,明诚没找方孟韦借车,自己一路走到了中山路的军统总部,从正门路过时连头都没转一下,拐到后门等了一会,仔细看过路上都没有其他行人后,他才走到那幢楼的东北角,透过玻璃窗朝里面观察了一会儿,为了不惊动其他人,没有去敲窗户,把手上的报纸卷从上面的小天窗扔了进去。
“谁啊?”一个年轻男人把报纸抓在手上,打开窗户朝外看,明诚把围巾拉下来,小声说:“小祝,出来一下。”
“诚哥?”祝仁波认出明诚,又惊又喜的回头看了看,这才笨手笨脚的从一楼窗户爬了出来,落地时踩到地上的水坑,还差点摔倒,幸好明诚及时过去把他架住,“你啊,在军统好几年了,怎么还这么笨,多少该学点儿吧,哪有军统的人连枪都不会使的。”
“我就是个搞技术的,只管无线电维护,学那些做什么。”这年头专业的无线电技术人员稀缺,连大学都没这个专业,祝仁波当时连饭都吃不起,看到军统招专业技术人员,一咬牙,伪造了一份学历,居然就这么被聘上了,他其实只有小学学历,工作没几天就被明诚发现不对劲,但明诚没有揭穿他,免得他被枪毙,帮他打着掩护,私下教他无线电维修技术,祝仁波也很争气,有明诚时不时帮衬一下,很快自学成才、独当一面,成为军统的专业性人才,而且他天性乐观专注,沉迷于无线电技术,从不站队,就算挂着军统特务的名头,在军统内部争权乱成一团的时候,他也能独善其身,专心躲在小屋里做他喜欢的无线电研究。
“诚哥,听说你……唉,没事了,你找我什么事?”明诚和明楼在上海当汉奸的事无人不知,祝仁波通过自己自制的无线电台,截取了上海的电报,知道了明诚的死讯,还偷偷哭了一场,专门跑去江边给明诚烧了纸钱,明明都公布了死讯的人现在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祝仁波再天真也是混过军统的,马上猜到了明诚可能有什么其他秘密,他倒也不在乎明诚是汉奸、军统还是共产党,这乱世,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
“是有个事儿,但不是找你,是想找你老婆帮忙。”明诚拉着祝仁波到无人的角落里,这才笑着说:“你小子太愣,帮不上忙。”
“我们还没成亲呢,心莲妹妹才15岁,我不急的。”祝仁波赶紧结结巴巴的解释,脸上红到了耳根,看到明诚笑眯眯的样子,知道他故意在逗自己,白了他一眼,一拳轻轻打到明诚肩膀上,“说吧。”
“有个朋友在上海因为汉奸罪被抓了,但其实他是冤枉的,我们准备了一笔钱,想找戴老板赎人。”祝仁波在军统虽然地位低下,但他有个极得戴笠信任的女朋友王心莲,在戴笠身边当速记秘书,要通过戴笠走走关系,找她是最稳妥的,“我信得过你们,别让戴老板知道我还活着,就说严家的人想拿钱赎人就行了。”
“行,我晚上回去就告诉心莲,但戴老板这几天不在重庆,可能年后才回来,你得多留几天了,要不就住我家吧,我们一起过年。”祝仁波热情的想招待明诚,被明诚摆手拒绝,自己这个“死人”不适合到处跑,免得被熟人撞到,还是乖乖躲回方家,把这件事了了就马上走。
“这时局太乱,你和心莲好好过日子,别掺和那些乌烟瘴气的事,保护好自己。”明诚今天一路走过来,也打听了一些事,连报纸上都没藏着掖着,白公馆渣滓洞两座监狱都快装满了,军统到处抓人,三青团也在搞互相举报,人人自危,祝仁波虽然不站队,但乱咬起来也很可能被牵连,一定得小心。
“这几年,我们也存了点钱,要不是戴老板不放人,我早就带着心莲回乡下买块地,过神仙日子了。”祝家和王家早就结了姻亲,王心莲从生下来开始就是祝仁波命定的老婆,他一心等着她长大娶进门,没想到王父早逝,家里生活艰难,硬要王心莲去应聘当军统译电员,一来二去又当上了戴笠的秘书,两口子都进了军统,要脱身可就困难了。
“戴老板那个人,疑心重,看谁都像共党,心莲年纪小,看着就不象被赤化过的,他才放心带在身边,过几年她长大了,戴老板自然会换一个秘书,放心吧,他又不是看上心莲了。”明诚安慰着祝仁波,戴笠什么心思,太容易猜了,王心莲年纪小,连枪都不会使,一看就是个生瓜蛋子,带在身边反而安全,不怕被暗杀,国民党多少大员的秘书都是这样的年轻女孩,这些大员在外面张牙舞爪,视人命如草芥,私下怕死怕得要命,想想真是可笑。
明诚离开军统总局,去电报局拍了一封电报到香港,又一路打听到菜市场,但里面没剩几家菜摊子,只能随便买了点小菜,拎着回到了方家。
“家里还有菜啊,不用买。”方孟韦今天没有出门,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他的工作交接得差不多了,昨天接岗的秘书长还笑着说,还好赶得及,方孟韦可以回家过年了,方孟韦只是笑笑没说话,回家慢悠悠的收拾行李,心里还在盘算,是回上海,还是去航校找方孟敖,他一个人过年也很寂寞吧。
“我路过菜市场,顺便买的。”明诚把菜拎进厨房,背着方孟韦拿出小本子,记下今天在重庆一路上打听到的物价,特别是米面肉菜的价格,以后回去也是重要的参考资料。
“今天吃什么呀?”方孟韦进厨房准备一起做饭,明诚迅速收好小本子,拿出买到的最后一块五花肉,“我给你做正宗上海红烧肉。”
“好啊,我哥特别爱吃红烧肉,但我总是做不地道,诚哥也喜欢吃吗?”
“有人喜欢吃。”明诚把那块五花肉放到砧板上,几刀切下去,五花肉变成几大块,“特别喜欢。”
读《伪装者》程锦云恶评有感
个人喜欢程锦云这个角色更多的是因为她没有那么爱男主,换句话说,她不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她的信仰,她的理想,她的国家远远重于私人情感,甚至重于她的生命,我相信她也是爱明台的,但这种情感绝不会超越爱国。
明台对于曼丽来说是光芒,是信仰,所以当面临国家与明台的单选题时,她的选择无需思考。可是有太多的女性角色被困在爱情里了,影视作品为了展现女性的柔软感性,一定要千方百计让女性角色的人物转变都来自于各种好的坏的爱情,为爱生为爱死。千篇一律的让男角色为了天下放弃爱情,这叫家国情怀,很少一部分的女角色为了责任放弃男主,就变成了“她配不上他的爱”,为什么心怀天下设定放在女角色身上就不可以呢,为什么比...
个人喜欢程锦云这个角色更多的是因为她没有那么爱男主,换句话说,她不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她的信仰,她的理想,她的国家远远重于私人情感,甚至重于她的生命,我相信她也是爱明台的,但这种情感绝不会超越爱国。
明台对于曼丽来说是光芒,是信仰,所以当面临国家与明台的单选题时,她的选择无需思考。可是有太多的女性角色被困在爱情里了,影视作品为了展现女性的柔软感性,一定要千方百计让女性角色的人物转变都来自于各种好的坏的爱情,为爱生为爱死。千篇一律的让男角色为了天下放弃爱情,这叫家国情怀,很少一部分的女角色为了责任放弃男主,就变成了“她配不上他的爱”,为什么心怀天下设定放在女角色身上就不可以呢,为什么比起爱男主更爱国就该死了呢?
因为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评论有感而发,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会对一个角色抱有如此大的恶意,攻击演员的长相年龄状态甚至是角色的剧情设定,都可以理解为对一部影视作品正常的评价,但请不要上升到希望角色在某一个情节被敌人杀害,哪怕只是虚构的影视剧,都不该抱有这种肮脏的想法。磕cp没错,各花入各眼也没错,可不假思索随意的说出“去死”这种话的人,怎么敢说自己可以分开虚拟与现实,无论在哪个次元,底线不可逾越。
玻璃心被碰到了敏感脆弱的神经深夜碎碎念,因为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有弹幕希望同胞出事,还是在特殊的时代背景,可能我无脑爱国叭。
【伪装者同人】罗浮梦(45)——王天风x原创女主
风月,第四十五回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免不了要担惊受怕,幸好有两方接济,月窗吃的好睡得好,很快就涨了些肉。
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让王天风心中觉得慰藉,又觉得很是对她不起。
“你之前不是说怀不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窗知道他要问这个,便索性跟他坦白。
肚子上的手厚实温暖,月窗牵着他的手指,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当时大夫只是说可能会影响生育,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需要好好养养。”
月窗揪了揪他的小胡子,“你没看我之前的吃穿用度,整日里养尊处优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王天风心中有些烦闷,只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月窗为他付出了太多,不是轻易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风月,第四十五回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免不了要担惊受怕,幸好有两方接济,月窗吃的好睡得好,很快就涨了些肉。
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让王天风心中觉得慰藉,又觉得很是对她不起。
“你之前不是说怀不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窗知道他要问这个,便索性跟他坦白。
肚子上的手厚实温暖,月窗牵着他的手指,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当时大夫只是说可能会影响生育,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需要好好养养。”
月窗揪了揪他的小胡子,“你没看我之前的吃穿用度,整日里养尊处优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王天风心中有些烦闷,只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月窗为他付出了太多,不是轻易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太出乎他的意料,他心中深深地忧虑,被翻了上来。
王天风从来不知道恐惧是什么,可手底下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肚子,让他实在有些不安。
月窗知道他,了解他,于是伸手触摸他的脸颊。
“担心吗?”
“我若说是,你会看不起我吗?”
王天风很诚实,月窗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中,二人依偎在一起,长长久久的感受彼此的存在。
“我很担心,月亮,我害怕我没有能力保护这个孩子,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月窗将他的脑袋掰了过来,凑上去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王天风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亲密的接触能够最大程度的缓解焦虑和不安,王天风由衷的希望,这样的日子持续的再久一点。
月窗松开他的唇,用两只手捧起他的脸,柔声安抚道。
“我的小蜜蜂同志,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我们很快就会隐姓埋名,过自己的日子,你担心什么?”
“你陪着我,我很高兴。”
“你记得提前给孩子取名字,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王天风笑了笑,回给她一个温柔的亲吻,然后抬起她的小腿儿,轻轻的帮她按摩小腿。
“要注意休息,我的身体好多了,明天开始我来收拾家务做饭,你不要太劳累了。”
月窗将身体放松,靠在枕头上看着他的脸。
“其实没关系的,我不是很累。”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虽然我们可能没有多少钱,但是我会做到最好,你相信我。”
王天风从来都是说话算话,这一点,月窗还是很相信的,他的手张开裹住有些浮肿的脚,耐心地上下按揉,帮她舒缓疲劳。
“我突然觉得,一切好像挺不真实的,突然之间你回到了我的身边,突然之间我们又有了一个孩子。”
“然后突然之间,孩子会生下来,会吱吱哇哇的叫,再长大一点会叫我爹爹,我不敢想……”
月窗微微一笑,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还未显怀的肚子只是微微有些隆起,温暖的肉贴在手心里。
“感受到了吗,不是假的,是真的。”
“我们有一个孩子,一个王天风和月窗的孩子。”
【楼诚】该怎么拿下明家少爷(3)
“你跟我来小祠堂!”
明楼下课刚一进家门,就被明镜这句话吼得定在原地,急忙讨饶:“大姐,我错了!您再给我半天时间,清明祭祀的东西我一定都备好。”
“我没说你,我是说阿诚!”
“是,大姐。”
阿诚将车钥匙挂回玄关,淡淡应了,越过明楼,垂头跟在明镜身后,噔噔上台阶。
明楼下意识目光追随,眼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尽头。
只听“嘎吱”小祠堂门开,“嘭!”地闭合,走廊装饰画随着巨力余震,哗啦作响。
明楼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什么情况?
阿诚怎么被大姐抓进小祠堂了?!
惊愕过后,就是恐惧。
阿诚吃不住疼,挨戒尺都要掉眼泪,绝对挨不得鞭子。
明楼连滚带爬地上了二楼,也不管礼数教养,...
“你跟我来小祠堂!”
明楼下课刚一进家门,就被明镜这句话吼得定在原地,急忙讨饶:“大姐,我错了!您再给我半天时间,清明祭祀的东西我一定都备好。”
“我没说你,我是说阿诚!”
“是,大姐。”
阿诚将车钥匙挂回玄关,淡淡应了,越过明楼,垂头跟在明镜身后,噔噔上台阶。
明楼下意识目光追随,眼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尽头。
只听“嘎吱”小祠堂门开,“嘭!”地闭合,走廊装饰画随着巨力余震,哗啦作响。
明楼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什么情况?
阿诚怎么被大姐抓进小祠堂了?!
惊愕过后,就是恐惧。
阿诚吃不住疼,挨戒尺都要掉眼泪,绝对挨不得鞭子。
明楼连滚带爬地上了二楼,也不管礼数教养,砰砰拍门大喊:“大姐,大姐,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阿诚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您别动气——”
声音被厚实的木门削弱抑制,显得沉闷又无力,小祠堂内,明镜和阿诚对立而视,无人开口。
空气凝固,只有断断续续的拍门声。
良久,明镜厉声质问:“是不是明楼撺掇你这么干的,啊?他又在玩什么把戏,你老实交代!”
“我倒是希望大哥能撺掇我……”
明镜听出阿诚话中意思,又见他神情沮丧黯淡,立刻明白了:“真是你自作主张?”
“对。大哥并不知情。”
明镜深吸一口气,强按住情绪,下意识为阿诚开脱:“你还是个孩子。”
“大姐,我不是个孩子了。”阿诚神色平静,敢做敢认:“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明镜脸色骤变,啪地将存折甩在地上。
存折合页忽扇晃动,倏然露出里面夹着的红纸。
阿诚默默弯腰捡拾,尽量将那张被揉皱的《恳亲红帖》捋平顺,然后连同存折,工整地摆到桌面上。
明镜面色铁青,一把将东西从供桌上扫落,大发脾气。
“你什么意思?啊?!我说给你安排相亲,你一口答应,还说有喜欢的人了,要主动向对方的亲长提亲,当时大姐是真的替你高兴啊。可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诚的提亲红贴,竟然被媒人送到她明镜手里来了。
什么玩意儿!
阿诚恭敬垂头,再次把存折和红贴摆到明镜手边的台面上,缓慢而坚定的说:“谨托冰媒,登门求亲,愿结琴瑟,盟誓百年。”
明镜怒拍桌子:“你求的什么亲?安的什么心?”
“求明楼,真心。”
“荒唐!我以为你听话懂事稳重妥帖,谁知道,啊,你可真是胆大包天,敢想敢干!”
明镜直翻白眼,又憋又气,不停拿手扇风。
阿诚连忙扶明镜坐下,送扇子递茶杯,拉窗栓推开窗户——
阳光漫洒,飞絮如雪,新鲜空气争先涌入,挟着一丝如有若无的低喊。
阿诚略微探身出窗框,低头一看。
原来是明楼,壁虎一样挂在一二楼窗外墙体的交界线上,奋力仰头向他示意:没事吧?
阿诚挑眉眨眼:大哥,我没事,你别上来,危险。
明镜喝口凉水压惊,刚缓了缓神,就见阿诚倚在窗边,朝楼下眉目传情,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命令道:“把窗户关上!”
“好的。”阿诚照做,走回明镜身边,俯身询问:“大姐,你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明镜手指噔噔地叩桌子,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阿诚。
“你说说你,啊,好好的,怎么就非看上明楼了?!那些知书达理又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哪一个不比明楼更适合你?你要是喜欢泼辣壮硕的,也不是没有,你向明楼提什么亲?!”
话说到这,忽然灵光一现。
“是不是明楼戏耍捉弄你,平白让你误会了,啊?!”
小的异想天开,想必是大的捣鬼作怪。
“没有,大姐,大哥没有戏弄我。”阿诚断然否认,还发出一声喟叹,显然是吃尽了单相思的苦头:“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论我怎么挖空心思,大哥他总是不开窍,只把我当弟弟。”
情真意切却又荒诞不经的话听得明镜发愣,旋即就笑了:“明楼啊,他开不了这个窍!”
一句话,像针扎般戳进阿诚心脏。
回想起床上明楼赶他离开骂他活该的冷漠态度,又想起柳树下明楼对汪曼春的温情款款,饶是阿诚再怎么心性坚定,也忍不住鼻子发酸,难过的眼泪汪汪,抬手抹脸。
到底是自家的孩子,明镜见不得阿诚如此可怜卑微的模样,心软又无奈地关心问道:“既然不是两厢情愿,八字还有没一撇呢,你怎么就敢上门提亲?”
“这不是得先征得亲长的同意么。碰巧您又给我安排相亲,我无心隐瞒,就想着先把礼数流程走起来再说。”阿诚使劲吸了吸鼻子,回答的理所应当。
“这么说来,我还应该夸你一句体面守礼了?”
“是啊,大姐。”阿诚小声回一句,还不忘给汪曼春上眼药:“我可不是那种不得亲长祝福,就私相授受,拐带大哥私奔的人。”
提起这件往事,明镜倏地沉下脸色。
都怪明楼这破孩子,沾花惹草,尽招些什么人。
“我让你帮我看着明楼,别让汪曼春得逞。你倒好,妄图监守自盗。”
阿诚不为自己辩解,将其间的苦涩波折和美好悸动都捂在心底,说出口的,不过就是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明镜看阿诚这幅信誓旦旦,煞有介事的样子,忍不住掀他老底。
“以前是谁跟我说,‘对明楼只有敬慕感激之心,没有情爱欢好之意’的?”
当年小阿诚误以为明楼想迎娶他当童氧媳,那副绝不肯就范的样子,明镜至今还印象深刻。
想不到,过了几年,阿诚反倒妄想迎娶明楼。
真是笑话。
“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你现在也年轻,也不懂事。”明镜语气相当严厉,却句句是替阿诚考虑:“你天天只围着明楼转,眼皮子浅,见识少,哪里知道姑娘和爱情的好?等你多见见世面,过个三年五载,真的长大了,再来讲提亲的事情,听明白没有?”
阿诚还想再说,明镜狠狠瞪他一眼,不容置喙的道:“我问你话呢,你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大姐。”
原本阿诚也没想着能一提即中,失败在他预料之内。
虽然难免失落,但大姐没有一棒子将他打死,还肯留有转圜的余地,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
何况他现在等于是在大姐这儿过了明路,以后再接再厉便是。
三五年而已,他年轻,等得起。
明镜并不知阿诚心里打什么算盘,只想着把这事交给时间和空间,到时候他的想法自然会变。
“还有啊,阿诚,你以后不准睡在明楼房里,知道吗?这么大的孩子,也该独立生活了。否则迟早被明楼越带越歪。”
“我知道了,大姐。我今天就从大哥书房搬出来。”
不过是和汪曼春回到同一起跑线而已。
他明阿诚,从不惧怕挑战。
“你啊,”明镜语气放软了不少,伸出手指亲昵地戳戳阿诚太阳穴:“不好好学习,小脑瓜里净瞎琢磨些什么东西,真不让人省心。这段时间你自己反省反省,要是再敢胡闹,我告诉你大哥,让他整治你。”
听这意思,竟是要将此事轻轻揭过了。
阿诚试探着问:“大姐,您不抽我鞭子了?”
“我抽你鞭子做什么啊。”
明镜是挺生气,但阿诚的态度如此坦诚乖顺,也讲得通道理,完全无需大刑伺候。
阿诚把话挑明:“大姐,我对大哥有觊觎之心,要拱你家白菜,您真不揍我?”
“就凭你?想拱明楼?”阿诚厚脸皮的模样逗得明镜嗤笑出声,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指尖在茶杯沿轻轻滑动,慢悠悠的说:
“阿诚啊,不是姐姐看不起你。但你自己说说,你有哪点像那个汪曼春?哪一点比得上汪曼春?”
自家弟弟的眼光水准和口味偏好,明镜还是有把握的。
汪曼春虽是仇人之女,但平心而论,她确实是万里挑一的顶级美人,眼界格局与明楼相当,家世背景也和明楼匹配。
阿诚这颗营养不良的小白菜,在明楼那里,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澜。
“大姐,”阿诚早已暗中评估过了,不甘示弱地对明镜道:“我除了胸脯没她大,其他都比她好。”
“哦?”
明镜好整似暇地单手托腮,吐出个单音节示意阿诚往下说,倒要看看他能掰扯出些什么东西。
阿诚笃定的自卖自夸:“我眼圆脸尖皮肤好,腰细腿长屁股翘,我连头发都梳得比她高。”
“好好,你最好你最俏。”
明镜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以为情情爱爱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阿诚见明镜不以为然,直接亮出底牌:“我还会赚钱养家。”
“好好,你会赚钱,能养家。”明镜知道阿诚所指,下意识翻开那存折,扫了两眼:“这户头还是当初我给你存的……你?!”
明镜眼神定格在那余额数字上,手指狠狠戳存折,不可置信的问:“当初就那么点本钱,你赚了这么多?!”
阿诚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卖力的自我推销:“大姐,我这生意最早起步时,连那点钱都没有。请您相信我的能力,以后大哥跟着我,我绝对不会让他吃亏的。”
明楼不重要,重要的是:“阿诚,你做的是什么行当,能和大姐说说吗?”
明镜身体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大姐,我这是冷门行当的小生意,就赚个辛苦钱,不过没什么竞争对手,利润也确实不错,大概300%。税后。”
“税后300%?!”明镜眼睛骤亮,她手里的钢厂,每年累死累活也就10%的毛利,想到这儿,遂又狐疑地问:“你是沾了什么掉脑袋的生意?!”
阿诚一摆手,凑近半步,低声耳语:“外滩饭店,您知道伐。”
“餐饮啊?”明镜皱眉。那确实是辛苦,也能来钱,但绝不可能有那么高的利润。
“他们有个香港分店的圣松园管理处,您晓得伐。”
“那是你的生意?!”明镜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那你能不能给姐姐加两套苏州的高级席面?我提前半年都没订上!”
“您是要订后天的?”
“是啊,圣松园的主事嬷嬷说,苏州最后一套被汪家抢走了,气死我了!”
“没问题啊,除了席面,其他东西也都一应俱全。我原以为咱们明家不和别人攀比这些虚礼,因此从来没主动给家里留。”
“怎么能是攀比?!”明镜嗔怪地瞪阿诚一眼,“是孝顺。”
“是是。我这就去安排。”阿诚一不做二不休,邀请道:“大姐,我们综合办公室就在隔壁街,要不您跟我一道跑一趟,顺便看看账目?”
“这……我一个和生意不相干的人,直接看你的明细账,不太好吧。”明镜一百个想看账,但话还是得说圆。
“有什么不好的,”阿诚豪气的拍拍胸脯:“我的就是大哥的,大哥的就是您的,相干的很。而且如果您不忌讳,想要入行,也不用另起炉灶,我直接分您一半股份便是。”
“有什么可忌讳的。我明镜在生意场上,向来都是生死看淡,敢想敢干。”
倒不是明镜觊觎孩子的这点儿小生意。
只不过,300%的利润啊!
这个诱惑,谁能抵挡得住?不管参不参与,都抓住机会,先看看再说。
明镜唰地起身,昂首迈步:“带路。”
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扒门的明楼来不及反应,连着怀里的医药箱,一起摔进小祠堂。
阿诚机灵,跳脚闪开。
跟在他身后的明镜就没那么幸运,被明楼砸在脚面,打个趔趄,险被撞翻。
“毛毛躁躁的!”
“对不起,大姐。”明楼稳住身形,刚想爬起来,却被明镜使劲蹬了一下。
明楼下意识身体瑟缩,明镜顺势利落拔脚,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风风火火和阿诚走了。
“我和阿诚去逛街,下午不在家吃饭。”
“啊?!”
明楼目瞪口呆。
这又是什么情况?
阿诚不是在小祠堂挨鞭子么,怎么这就一起去逛街了?!”
“明楼!”
明楼撑起身子,恍惚地抬头:“啊,大姐?”
“祭祀的东西你不用准备了。我另有安排。”
“是。大姐。”
突然卸下份活计,明楼乐得轻松,悠哉地回书房,整理升学的材料,却无意中瞧见,明镜和阿诚步行出了庭院。
不开车,这要是去哪里逛街?
今天事情蹊跷多,明楼按捺不住好奇,翻墙而出,落后一段距离,缀在两人身后。
哪知道,刚到隔壁街巷,就把人跟丢了。
明楼不解地挠挠下巴,就近敲开了相熟的外滩饭店大师傅家的房门。
反正出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
加个餐吧。
致爱丽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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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老师是秦老师的未婚妻,昨天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刚到礼堂门口。看了一眼就昏倒了”那女学生接着说。
“那也就是说这个方老师并没有直接进入这个现场喽”路垚看向乔楚生,
“照目前这个形势来看,犯罪现场保存完好,方老师应该没有进过礼堂”
“应该没有?”路垚走到乔楚生旁边,乔楚生给阿斗一个手势,阿斗准备掏枪,路垚立马后退几步。满月瞥了一眼,好笑的摇摇头。
“不管应该还是不应该,反正我们昨晚舞蹈队的女生第一时间找了学校安保,封锁了现场”路垚点点头,
“乔探长,你好你好”学校的郭校长走了进来,与乔楚生握手。“我是这里圣玛利亚女中的中方校长,我姓郭”
“郭老师”白幼宁走...
“方玉老师是秦老师的未婚妻,昨天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刚到礼堂门口。看了一眼就昏倒了”那女学生接着说。
“那也就是说这个方老师并没有直接进入这个现场喽”路垚看向乔楚生,
“照目前这个形势来看,犯罪现场保存完好,方老师应该没有进过礼堂”
“应该没有?”路垚走到乔楚生旁边,乔楚生给阿斗一个手势,阿斗准备掏枪,路垚立马后退几步。满月瞥了一眼,好笑的摇摇头。
“不管应该还是不应该,反正我们昨晚舞蹈队的女生第一时间找了学校安保,封锁了现场”路垚点点头,
“乔探长,你好你好”学校的郭校长走了进来,与乔楚生握手。“我是这里圣玛利亚女中的中方校长,我姓郭”
“郭老师”白幼宁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是….”郭校长打量了她一眼,想不起来她是谁。
“我姓白,新月日报的记者”
“我怎么瞧着你有点眼熟啊”
“不是不是,我大众脸”白幼宁干笑了两声,
“你….”
“不是我”
“白幼宁”似是认出了她,
“郭老师好久不见啊”
“带回去吧”满月摘掉手套,对小宇说。小宇点点头,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校长好似有些恐惧,满月走了过来。
“我来采访啊,郭老师”白幼宁笑着走近校长,
“别老师老师的,人现在是校长了”
白幼宁:“我念书的时候他就是老师”
乔楚生摇摇头走了,
“那这位白小姐上学的时候表现怎么样呢?”旁边观察现场的路垚笑着问,
“她…..”校长没说完就被白幼宁抓住了手臂,白幼宁边笑着手边使劲掐了掐校长的手臂。满月看见了这小动作,无奈的摇摇头。
“很好,非常好。她在的那几年真的是一段让人难忘的岁月”校长变了脸色,忍痛说着。
“那我先回去了”拉了拉乔楚生的衣服,“好,辛苦了”乔楚生点点头,满月笑了笑,跟路垚白幼宁打了个招呼走了。
路垚让郭校长介绍一下学校的情况,白幼宁寸步不离守在校长身边,担心他不经意间说出自己在校的那些事,路垚了解到学校去年曾经发生命案,可巡捕房没有报案记录,郭校长承认那是小女生自杀案,就私下解决了,路垚让郭校长详细把那件案子讲一遍。
张海璟:“明台醒了,李小姐的伤势也稳定了,正照顾着李小姐呢”
“真是病号照顾病号,不过李小姐本身就比他伤的重”
“张法医,枪上的指纹麻烦对比一下”阿斗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证物。
“诶好,放心吧。马上出结果”满月接过枪,去做实验。
圣玛利亚女中是外资学校,英国股东要求全体师生必须建立详细个人档案,包括了指纹和血型采集。
满月带着结果去了学校找他们。
“路探长又高又帅,听说是康桥的高材生”
“诶你敢不敢去问他要电话”
“你敢我就敢”刚走近就听见楼顶几个女学生的对话,满月笑着走过来。心想三土这小子还挺有魅力。
“呐,这是指纹比对结果”笑着走过来递给乔楚生,
“姐,是谁?”
“是一个过世的女学生,叫傅明月的”对着路垚和白幼宁讲,这话一出楼顶上的女学生们都有些惊讶,窃窃私语起来。
“确定吗?”
“不要怀疑我的职业能力行嘛?确实是按照相关规定进行的,我都另找了两个检测员,我们三个人一致签字通过的”瞪了乔楚生一眼,说明了这份结果的真实性。
“凶器上一共提取到四枚完整指纹,都属于同一个人,就是傅明月。我猜想呢,”介绍着,突然走近了他们几步,接着小声道,“是凶手用什么方法拿到了傅明月的指纹,想做成死去女学生的复仇。关键还是在于调查出傅明月的死因”
听到满月的话,路垚想了想,上楼去问那些女学生。
一个小片段
曼春双手插兜,望着对面将要卷起的云谲,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师哥,你说做我们这行的到底图什么?”
明楼听了,手指间颤抖了一下,烟头上刚露出的烟灰随着颤抖带到了空中,而后堪堪停住脚步落在了曼春的脸上。他转过了身子轻轻的拂去了脸上的脏,满是爱惜的眼神对上了她的眸子,说:“大概是为了信仰!”
汪曼春怔住了,她抬头望着眼前的师哥,好像回到了十年前汪公馆的那一瞬间,她也是在他的怀里,被他圈住,眼睛是那么的明亮,那一刻世间万千绚丽都比不过他明楼眼中对那个女人的情。但如今,她好像也猜不透现在这个站在她面前,带着金丝边框眼镜背后下那个眼神。
她张动了嘴唇,带着十六岁汪曼春的俏皮,对着她的师......
曼春双手插兜,望着对面将要卷起的云谲,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师哥,你说做我们这行的到底图什么?”
明楼听了,手指间颤抖了一下,烟头上刚露出的烟灰随着颤抖带到了空中,而后堪堪停住脚步落在了曼春的脸上。他转过了身子轻轻的拂去了脸上的脏,满是爱惜的眼神对上了她的眸子,说:“大概是为了信仰!”
汪曼春怔住了,她抬头望着眼前的师哥,好像回到了十年前汪公馆的那一瞬间,她也是在他的怀里,被他圈住,眼睛是那么的明亮,那一刻世间万千绚丽都比不过他明楼眼中对那个女人的情。但如今,她好像也猜不透现在这个站在她面前,带着金丝边框眼镜背后下那个眼神。
她张动了嘴唇,带着十六岁汪曼春的俏皮,对着她的师哥说:“那你说,我还有信仰吗?”
番外最后的最后
休息了两天,我才缓了过来,跟着他们去见了郭骑云,郭骑云知道我的身世,他也是我很相信的人之一,只是我没有办法面对,但是想着王天风教的那个穴位,我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很多话都不能说,但我相信,他知道,骑云,为了最后的胜利。
见到曼丽,一如既往的漂亮,为了不让她被伤害,我只能用那样的办法,就在她吐出胶卷的那一刻,我用了同样的方法开了枪。
明台没有暴露就顺利逃走了。
回到76号,看着两份密码本,汪曼春让我做选择,我知道两份都是假的,不论哪一份,都可以送出去。
所以,我随便选了一份,然后忍着“怒意”去送情报,索性,跟着我的是曼陀罗,上了电车,我便看到了王天风,相同的公文...
休息了两天,我才缓了过来,跟着他们去见了郭骑云,郭骑云知道我的身世,他也是我很相信的人之一,只是我没有办法面对,但是想着王天风教的那个穴位,我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很多话都不能说,但我相信,他知道,骑云,为了最后的胜利。
见到曼丽,一如既往的漂亮,为了不让她被伤害,我只能用那样的办法,就在她吐出胶卷的那一刻,我用了同样的方法开了枪。
明台没有暴露就顺利逃走了。
回到76号,看着两份密码本,汪曼春让我做选择,我知道两份都是假的,不论哪一份,都可以送出去。
所以,我随便选了一份,然后忍着“怒意”去送情报,索性,跟着我的是曼陀罗,上了电车,我便看到了王天风,相同的公文包,一放,一拿,毫不犹豫的下车,期间,我们仅对视了两秒,但就我而言,这也是一种奢侈。
看着王天风下车以后,没有尾巴跟着,我才下了车,之后坐曼陀罗的车回去了。
却没想,刚回去,汪曼春便开口,让我找毒蝎。
这一次我并不担心,因为我和曼陀罗说好了,她送我走。
桂姨早就在第一次见汪曼春的时候,被汪曼春解决了,走私船是我炸的,房子是我租的,南田是我杀的,毒蜂是我装的,所以,我并不担心明台暴露。
同王天风一样,挟持了汪曼春,却最后“迫不得已”同意。
晚上临走前,我在曼陀罗的手上敲下四个字“抗战必胜”。
曼陀罗的枪法我相信,所以我说为了痛快,打头吧,曼陀罗倔强的摇头,于是,我只好将磨了头的子弹给她。
曼陀罗看着那几颗子弹,红了双眼,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只是,令我意外的,是王天风来了,原本,今天谁也不会来,而我则会被潜伏的“毒蝎”,一枪致命。
看着对面的王天风,他又瘦了很多,这段时间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休息,他憔悴了好多。
看着他扣动扳机,我知道他用那个方法救我,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活,只有我死了,才能坐实我的叛变,那份密码本才能有用,汪曼春和曼陀罗才不会暴露。
所以,我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动了一下身子,子弹径直射进了我的心脏,我看到他转身逃跑,我听见了曼陀罗开枪的声音。
我也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诧异,因为他说过,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而我失去的是生命。
我飘起来,看着王天风躲过了这次追捕,看到王天风和程锦云帮我收敛尸身,看到我化为了一捧灰,王天风抱紧了装着我的罐子,然后亲手把我撒了。
我看到汪曼春和曼陀罗配合着完成后续,我看到王天风回到了那间屋子的地下室,我又看到汪曼春也到了地下室,原来,当年汪曼春和王天风接头的地方是这里……
“老师……”汪曼春说着,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王天风。
“这是?”王天风开口问着。
“毒蛇的信。”汪曼春开口说着,王天风有点诧异,接过信看了起来。
之后,在汪曼春询问的目光里,对汪曼春说:“上面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汪曼春好奇的问着。
“金蝉脱壳!”王天风言简意赅的说着,汪曼春好奇的问,王天风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
等到人都走完了,王天风才拿出戴在脖子上的一个小瓶子,然后掏出怀里皱巴巴的信看着。
“吾夫:见字如面,知你看到信时心情不美,但望你顾全大局,你我皆知,黎明将至,可越是如此,越是危险,况且,这路总要有人去走,这光总要有人去点亮,上次是你,这次换我吧,这一路有诸位抗日英雄与我同行,此生无悔,能与你相遇,此生无憾。我去后,望你代我看遍祖国河山,抗战胜利日,要记得告我,我与之同乐,今生虽无缘相守,但我以我命换我夫,也不枉我谋算一场,你切勿生我气。我走后,唯你放心不下,你要多保重身体,话不多说,珍重,我此生挚爱。妻:蕊”
这是我托曼陀罗给他的信,没想到,只几天就被他看成了这样。
“上辈子敲钟人是我,这辈子换成了你,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没来过。丫头,你是不是回到了你的年代,在那边,过着安稳的生活,嫁人,生子。剩下的任务交给我吧,你放心。”王天风念叨着,我听了鼻子发酸,可是流不出泪。
就这样,第三战区大胜,日本战败,汪曼春被关,然后越狱,之后挟持了明镜,这是她和王天风说好的。
明楼和明台杀了汪曼春,阿诚炸了面粉厂,就在面粉厂爆炸前,王天风带走了受伤的汪曼春。
曼陀罗接替了汪曼春,成了76号掌舵人,而明楼接到了通知,白鸽牺牲,曼陀罗接替。
明楼坐在书房,看着手里的消息,静静的思考着什么。突然,明楼睁大了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后手中的纸被他攥烂。
阿诚在一旁好奇的问着:“大哥,怎么了?”
明楼把纸给了阿诚,然后阿诚看完,看着明楼说:“白鸽牺牲了?我们还没见过白鸽,白鸽就……”
“我们见过白鸽,我们还经常见,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被她保护着……”明楼打断了阿诚的话,低声说着,声音中带着些哽咽。
“见过?保护着?难道白鸽是?”阿诚说完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楼。
“没错,是她……”明楼说着,泪水划过,“没想到,我一直找的白鸽会是她……她还死在了我的枪下……”
“大哥……”阿诚说着,看着明楼,明台推门而入:“大哥,你是说,曼春姐就是白鸽?”
“是”明楼点点头,艰难的说着。
“汪曼春是……”明镜听到几人说话,突然开口问。
“是的,大姐……”明楼沙哑的声音说着。
“那小蕊?”明镜开口问着。
“明氏的股份在我的手里。”明楼看着明镜一字一句的说着。
“在你手里?”明镜不可置信的问,明楼认真的点点头:“我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股份,所以,明氏还是明氏。”
明镜手中的盘子掉落,一声脆响,明镜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郭骑云伤好以后,带着李小凤去了国外。
王天风离开上海,又回到了军校,他经常在夜里,带我去后山,一坐就是一晚上。
后来,藤田死了,明台带着于曼丽去了苏北,程锦云和明台解除了婚约,那天下午,程锦云在黄浦江边站了一个下午,我知道,她在想赵琳,临走时,我听见程锦云说:“小蕊,你口中的你的时代,是什么样?我好想去看看。小蕊,他们说你叛变了,我知道,你没有,小蕊,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没过多久,上海再一次热闹起来,原因是上海滩走了一个汪曼春,来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张离,而张离来了没多久,就和明楼结婚了,这一件事,轰动了整个上海滩。
抗战胜利的那天,王天风专门和我说了这件事,然后曼陀罗来找他,想一直陪着他,可是被他拒绝了,但是,当他看到我留的第二封信时,他同意了。
王天风带着曼陀罗离开了上海,他们去看祖国的山河了,他们做不到把枪口对准昔日的战友和兄弟,四年后,内战结束,新中国成立了……
王天风看着新中国成立,他笑了,以后老百姓就当家做主了……
过了好久好久,王天风画了一张我的照片,放在了他的卧室里。
他,竟然学会了画画……
我去北平看了锦云了刘云,他们都在为国家建设做着贡献,刘云每天忙忙碌碌,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锦云依然是一个人,只是她把头发剪短了,也拉直了,曾经握枪的手,握上了笔,她又坐在了办公室里,只是,这次她可以专心给病人看病了。
“程主任,这里有个病人,麻烦您看一下!”一个声音打断了程锦云的沉思,也打断了我,锦云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转身出了办公室,我看到她放下的,是我们几个人的照片,里面有赵琳,有刘姝,还有沈蕊……
我又回到了王天风身边,看着他和曼陀罗两个人两间房,曼陀罗每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王天风撵了她很多次,可是曼陀罗不理会,王天风从开始被气的跳脚,到最后装作看不见曼陀罗。
而曼陀罗一个人的时候,就在对我说:“小蕊,你说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心呢?如果没有你的那封信,老师不会让我陪着他,但是,就你的信也快不能让我待在他的身边了,小蕊,我该怎么办?”
看着曼陀罗,我的生死搭档,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知道是我自私,我想要有人陪着王天风,照顾王天风,而曼陀罗是最好的人选,她爱王天风,她会无微不至的照顾王天风,她了解王天风,她知道王天风的坏脾气,她和王天风一起战斗过,她是王天风一手教出来的,所以她能容忍王天风的敏感多疑和刻板严谨,也能体谅王天风的半夜惊醒,和那些别人眼中的的怪异举动。那是老特工的习惯,半夜惊醒,突然出击,只有曼陀罗知道怎样照顾他,又不会打扰他,吓到他,更不会伤害他和被他伤到。而且,曼陀罗爱他,曼陀罗也想陪着他,所以,我留了第二封信。
曼陀罗一个人坐了好久,又转身出门,买了菜,回来给王天风做饭。
王天风则去了最近的学校上课,这所学校是明楼出资建设的,王天风是这里的校长,之前明楼叫王天风去巴黎,王天风不去,他怕我上不了飞机,把我弄丢了,但是,我可以跟着他的,丢不了。
所以,明楼出了钱,建了所学校,让王天风当了校长,同时也是老师。
只是王天风虽然严厉,但上他课的学生却很多,大家都喜欢这位看似严肃,却很温和的老师。
再后来,学校越来越大,王天风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开始生病,经常连带着以前的旧疾,曼陀罗一直陪着他,照顾他。
而我,只能看着心疼,却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王天风走了,他走的时候好多人来送他,那些都是他的学生,他们现在在全国各地,各种岗位上为国家建设,为社会发展做着贡献。
王天风走的时候,香港回归了,他看完以后,满意的闭上了双眼。
王天风走后没多久,曼陀罗的身体也垮掉了,一夜之间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没过两天,人就没了,但是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们,我想,我们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所以就是离开这个世界,我们也见不到对方。
明氏重回上海,明楼他们回来了,虽然他们都老了。
锦云也走了,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那张照片,她一生没结婚,最后也是倒在了手术台上。
朱徽茵和汪曼春倒在了那十年,她们走的时候只有两张草席,虽然是那些她们保护过的人动的手,可是她们依然不后悔,那些人是恨汉奸的,他们的亲人是死在那些汉奸手里的,只是有些人利用了他们的害怕而已,再重来一次,她们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走上这条路。
而我,则看着他们,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没了意识,我知道,我要消失了,但是,这辈子能见到他,能经历这些,此生无悔了。
【楼诚】阳光下
第80章
明楼坐船一路辗转来到香港,路上几次遇到大风浪,所幸都有惊无险,当脚踏实地那一刻时,他竟然有种踩在豆腐上的脚软感,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窝在边区几年没出过远门,连坐船都不习惯了。
虽然同样都是被日本人践踏过,但香港背后有英国政府,楼宇损毁程度远比上海、重庆等地轻得多。战争这几年,大量内地知名企业家把资产转移到香港,连孔家都转战到此,内地资金源源不断的流入这个弹丸之地,制造企业由400家暴增到1700家,与内地的贸易额每年涨幅都在千万元以上,逃亡香港的企业家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支持着祖国,明里暗里的对抗着日本人。
明楼穿过挂满红绸的大街小巷,来到港英金融街,走进里面一家合资银行。这里和边......
第80章
明楼坐船一路辗转来到香港,路上几次遇到大风浪,所幸都有惊无险,当脚踏实地那一刻时,他竟然有种踩在豆腐上的脚软感,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窝在边区几年没出过远门,连坐船都不习惯了。
虽然同样都是被日本人践踏过,但香港背后有英国政府,楼宇损毁程度远比上海、重庆等地轻得多。战争这几年,大量内地知名企业家把资产转移到香港,连孔家都转战到此,内地资金源源不断的流入这个弹丸之地,制造企业由400家暴增到1700家,与内地的贸易额每年涨幅都在千万元以上,逃亡香港的企业家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支持着祖国,明里暗里的对抗着日本人。
明楼穿过挂满红绸的大街小巷,来到港英金融街,走进里面一家合资银行。这里和边区银行、华中银行完全是不一样的氛围,明楼刚走进银行大厅,就有人迎了上来,年轻漂亮的女孩笑容满面,声音甜美,张口居然是一口地道的吴侬软语,“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找你们曾行长。”明楼拿出一个小本子交给那女孩,“这是我的证件,他看了就知道了。”
趁着女孩去询问行长的时间,明楼在银行的大厅里踱了两圈,里面办业务的人并不多,三个柜台有两个都空着,高高的柜台让坐在里面的人只露出一个浅浅的头顶,站在面前的人得踮起脚尖才能看到里面的人,根本没办法交流,但钱款放在里面也安全了许多。
“先生,请跟我来。”女孩很快回到银行大堂,又换了个年轻人领着明楼上了电梯,坐到了顶楼,这里只有一间办公室,还未敲门,里面就传出了低沉清朗的声音,“进来吧。”
年轻人默默离开,明楼打开门走了进去,故意站在门口,在房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曾行长?”
一把裁纸刀迎面飞了过来,明楼及时闪过,裁纸刀扎在门上又落到地上,在门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痕。
“嚯,杀人灭口啊。”明楼也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皮箱朝前面扔了过去,不过他与办公桌后的人相隔太远,皮箱太重,扔了一半就落到了地上,“你小子越来越嚣张了,当行长才几天啊,连我都敢打。”明楼绕到办公桌后面,一脚踹过去,“起开,这位子是我的。”
“你再不出现,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呢。”荣石懒洋洋的斜躺在皮质大躺椅上转了半个圈,丝毫没有要起来让位子的意思,“你把这么大一家银行扔给我,就这么消失好几年,也不怕我把你们银行给整破产了。”
“连一家小小的银行都保不住,你们荣家原来那些生意是怎么做下去,全靠掌柜和伙计们自生自灭啊。”相识多年,明楼也不和荣石客气,用力一脚把他从躺椅上踹走,自己坐了上去,转了一圈,惬意的向后一躺,“资本家的生活就是好啊。”
荣石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雪茄,想递给明楼,被他摆手拒绝后,换了一根标着英文的进口香烟,装在一根象牙精雕的烟嘴上递了过去,拿起一个金光闪闪的打火机给明楼点烟。
“你啊,大少爷日子过不赖嘛。”明楼抽了一口香烟,面前蓝色的烟雾缭绕,让荣石的脸都模糊起来。进口烟比八路烟要冲得多,呛得他想咳嗽,在桌上了找了一圈,“倒是给口茶喝啊。”
“你才是大少爷吧。”荣石没好气的跑去拿来热水瓶,给明楼倒上满满的一杯茶水,当的一声放到他面前,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小半出来,顺着桌面的玻璃流到桌边,浸了下去。
明楼用脚在办公桌上一蹬,连人带椅后移几公分,才保住了裤子被茶水淋湿,“倒个茶都不会,我还能指望你啥。”
“你以为我是阿诚呢。”荣石用脚勾了把椅子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到明楼对面,“曾行长,来接管你的银行吗?”
“现在你才是曾行长。”明楼摇摇头,他现在哪有空接管香港的银行,还是荣石代管更合适,“你在香港还能干什么,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把南方局的钱袋子管好,别吃白饭。”
“瞧瞧,这才是资本家的嘴脸,别忘了,这家银行的准备金,有三分之一是我们荣家的。”荣石当年为了支持抗日,倾尽家产,还被日本人追杀,弄得家破人亡,明楼暗中帮着把荣家最后一点资产和假死的荣石一起转移到了香港,正好借壳曾进的名义帮他代管合资银行,明楼也能放心留在上海继续当汉奸。
“行了,说点正事。”明楼喝了两口茶,敲敲玻璃桌面,“我要调用一笔款,汇到重庆。”
“法币?”
“美金,账面上有多少资金可以动用。”
“金库里有一千多万港币和三百万美金现钞,法币跌得厉害,库存不多,还有些已经变成废纸的军票,等着划呆账作废。账面上的流动资金也差不多,剩下的我买债券了,还用银行的名义买进了些店铺,最近很多人来贷款开店,我就连店铺出租一起做了,还挺赚。”荣石抽出账本扔给明楼,让他自己看。
香港的金融环境和内地完全不一样,内地资产的转移和人口的激增带动了对金融和土地的需求,但外来人口太多,战争又刚刚结束,市面不景气连带着治安也不好,劫案频发,只有银行有保卫严密的金库,民间渐渐养成了把自家现钞存进银行以求安心的习惯,不过因为担心风险,银行存多贷少,资金没有出路,香港的银行对存款都不欢迎,定期利息极低,活期存款甚至不支付利息,还要另收管理费,荣石另辟蹊径,把房地产和金融打包一起做,让合资银行的贷款业务出奇的好,银行柜台上没几个客户,账面上的数字倒是非常好看。
明楼快速的扫完账本,满意的点点头,荣石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果然没让他失望,“除了我,南方局如果来划资金,你一天也不许耽误,要多少划多少。”
“仗都打完了,还要划大笔资金吗?”荣石手边放着上海版的《大公报》,日本人当年逼得这家外号是抗日先锋的爱国报社立场必须亲日或至少中立,《大公报》在最后一篇社论中留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豪言后愤而停刊,抗战胜利后,上海版才刚刚复刊,荣石让内地办事处给自己寄过来,看着上面国共合作的新闻,想着终于天下太平了,但听明楼的意思,似乎还要再起波澜。
“我们都不想打,但恐怕有人不乐意。”明楼看看那份两个月前的大公报,把上面委员长和主席的照片对折起来,往桌上一拍,“未雨绸缪,以后账面上多留点流动资金,我们不想打,但也不怕打。”
【楼诚】该怎么拿下明家少爷(2)
阿诚去学校给明楼送午饭,却远远看见他和汪曼春在湖边的柳树下拥吻。
登时情绪崩溃,拎着铝制饭盒转身拔腿就跑。
精心梳理的油头东倒西歪,碎发凌乱散落在蓄满泪珠的眼前,稍不留神,啪叽狠狠摔倒。
极速,短裤,磕上石子路,阿诚双膝血肉模糊,剧痛之下缩抱成团。
湖边幽静的栈道上,明楼似有所觉,猛地回头——
只见柳枝飘荡,飞絮悠扬,并无异常。
“师哥,再来......”
“嗯。”
明楼转过脸,低头,连吹了几口气,然后迅速恢复直立。
“怎么样?”
“柳絮,真讨厌。”
汪曼春拼命眨眼,异物终于被泪水冲走,舒服不少,甜笑着道:“现在好了,谢谢师哥。”
明楼抿嘴笑笑,悄无声息的退开些距离,继...
阿诚去学校给明楼送午饭,却远远看见他和汪曼春在湖边的柳树下拥吻。
登时情绪崩溃,拎着铝制饭盒转身拔腿就跑。
精心梳理的油头东倒西歪,碎发凌乱散落在蓄满泪珠的眼前,稍不留神,啪叽狠狠摔倒。
极速,短裤,磕上石子路,阿诚双膝血肉模糊,剧痛之下缩抱成团。
湖边幽静的栈道上,明楼似有所觉,猛地回头——
只见柳枝飘荡,飞絮悠扬,并无异常。
“师哥,再来......”
“嗯。”
明楼转过脸,低头,连吹了几口气,然后迅速恢复直立。
“怎么样?”
“柳絮,真讨厌。”
汪曼春拼命眨眼,异物终于被泪水冲走,舒服不少,甜笑着道:“现在好了,谢谢师哥。”
明楼抿嘴笑笑,悄无声息的退开些距离,继续刚才的话题:“赴法留学的名额,已经定下来了?”
“对,叔父已经把推荐信发给布朗尼教授了,师哥你放心。”
“曼春啊,这次多亏了你。”
汪曼春含羞一笑:“那师哥打算怎么谢我。”
“你说了算。”
“过几天放假,咱们去踏青吧。”
“好啊。”明楼满口答应,随即哎呦一声,神色遗憾:“可惜,清明节我得跟着我大姐回苏州祭祖,恐怕没法跟你去踏青了。”
“那......你请我吃饭?”
汪曼春不图明楼回报,只希望有更多时间相处,兴许能破镜重圆。
现在正是饭点,料想明楼不会再有理由推脱。
明楼忙不迭地敲定:“晚饭!国际大酒店,今晚七点。”中午约了阿诚,没空再陪汪曼春周旋。
汪曼春咬唇。
今晚,七点……
虽然和预想的不同,但这个时间,让她浮想联翩,红着脸轻声答应了:“好,师哥。”
“那我先去定个包厢。”那我先去和阿诚吃午饭了。
明楼丢下汪曼春,大步跑走,路遇几只狼吞虎咽的野狗,脚步一顿,多瞟了眼:嚯!谁这么有爱心,拿红烧肉喂狗。不行,看得他更饿了,提速飞奔。
汪曼春见明楼如此猴急的样子,忍不住娇嗔地跺脚捂脸,过了一会儿,与明楼背向而行,也飞速跑走。
赶紧去烫个头,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晚上,汪曼春顶着新做的头发,依时赴约。
“您请。”带着白手套的侍者举手示意,包厢门被缓缓推开。
汪曼春嘴角拉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师哥——”
却见桌边两人正襟危坐。
“——叔父?!”
汪兆铭微微颔首:“曼春,来啦。”
“曼春!”明楼笑眯眯起身相迎,风度十足地拉开高背餐椅:“坐。”
汪曼春僵着笑容,和明楼分坐在汪兆铭的左右两侧,如隔天堑。
有长辈在场,话题索然无味。
汪兆铭高谈阔论,明楼热情捧场,作陪的汪曼春无聊得都快把腿上的餐巾布扣烂。
今天这妆发造型算是白做!
几轮酒菜过后,这场饭局以明楼和汪兆铭双双醉倒而告终。
汪曼春要照看叔父汪兆铭,无奈只得先走一步。
侍者联系明家来接人。
来的自然是阿诚,抡着大长腿进包间,吸鼻子嗅了嗅,在冲天酒气里捕捉到几丝香水味儿,脸色瞬间黑成锅底:“一天天的,没个长进,和汪曼春从早到晚牵扯不清,看大姐不打断您的狗腿。”
“阿诚。”明楼坐在椅子上,双眼迷离,抿嘴对他傻笑。
侍者递上账单。
阿诚的脸色又黑了两分:“这么贵!”
侍者赔笑:“主要是开了几瓶好酒。”
阿诚查看明细,眼珠子一转,脸色缓和不少:“是三位客人啊。行,把账挂在明氏面粉厂吧。”爽快签字,指挥侍者将明楼搬抬上车。
车辆在夜色中飞驰。
走到半路,明楼就吐了。
“我车技也没这么差吧?”
新手上路的阿诚嘀嘀咕咕,急刹急停,“吱——”地甩尾靠边,车身剧烈摇晃,明楼被巨大惯性甩的乱摆乱冲,脑袋哐啷撞上座椅。
“哎呦呦,”阿诚一个激灵,直接从驾驶座跳到后排,查看明楼情况,“大哥,你没事吧?”
“慢,慢点。”明楼吐空了胃里的东西,刚稍微清醒些,又被撞得七晕八素,不停干呕,好半天才缓过劲儿。
阿诚慢慢将明楼扶到另一侧干净的座椅上,从保温杯倒了热水给明楼喂几口,确认无恙后,扯来抹布,蹲在他脚边,简单收拾了一下水状的秽物,皱眉忧心地念叨。
“大哥,您怎么干喝酒,不吃饭?多伤胃啊。”
“阿诚。”
“嗯?”
阿诚应声抬头,就见明楼额头抵在窗框边,眼神放空地望着车外,脸颊酡红,无比委屈地喃喃自语。
“阿诚。不给我饭吃……午饭,没吃。晚饭,难吃。饿。”
阿诚回到驾驶座,重新发车,从后视镜看明楼,嘴上忍不住冒酸气:“怎么,汪大姐就忍心让您一直受着饿啊?”
“饿。”
“活该。”
“饿。”
“哼!”
“晕。”
“坏蛋。”
“阿诚。”
“大哥是坏蛋!”
“我饿。”
“你喜欢谁?”
“阿诚。”
“哈!”
阿诚和明楼斗了一路嘴,车子像蜗牛一样驶入明家庭院,缓缓停稳在屋前。
明镜迎出来帮忙,扶明楼在阿诚背上趴稳,训斥一句:“怎么又喝的这么醉!”
“阿诚。不给我饭吃。我饿。”
“我是问你,怎么喝的这么醉?”
“饿。”
“哎……醉成这个样子。”
“饿。”
“你闭嘴。”明镜不想听醉鬼说话。
明楼死沉,压得阿诚直不起腰,双腿打抖,费劲地踏上台阶后,阿诚才回明镜道:“谢师宴,大哥难免多喝了两杯。大姐您快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出差。大哥有我照顾,你别担心。”
将明楼安顿上床,明镜眉头浅皱地回了房间,阿诚去厨房热锅,片刻,端出碗香软绵滑的白粥,额外加了半勺细砂糖,搅匀,一口一口吹凉,用手兜着,送进明楼嘴里。
明楼酒品好,醉了不闹人,吃饱后说句“阿诚晚安”,安生入睡。
阿诚立在床边,滚圆漆黑的眼珠里暗流涌动,仿佛藏着天大的算计,慢条斯理地咬出几个字:“大哥,晚安……”
第二天早上。
明楼朦胧中感觉腹下抽搐扯动,生机勃勃。
晨间有活力,加上醉酒余韵,这很正常。
明楼闭着眼睛,打算像往常一样放任不管,待它慢慢自行消解便是。
正自平复呢,一个温热干燥的事物不知从哪探进了丝质睡裤,紧紧贴合包裹,下一秒就开始有节奏的晃动。
“阿诚!”
明楼吓得声线劈叉走音,颤抖着一把抓住阿诚胡作非为的手。
阿诚动作不停,还有余力凑过来,亲了亲明楼脸颊:“大哥,早上好。”
明楼顾不得那些虚礼,厉声呵斥:“你在干什么?!放开!”
“我给您揉揉啊,”阿诚语气平缓无波,像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倒显得明楼的反应过于大惊小怪:“大哥,怎么了。”
怎么了?!
明楼身体亢奋,脑子迷糊,嘴里冒出句:“你是我弟弟,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哦不对,他还有另外的弟弟,叫明台。
明楼嘶哑着嗓音,尴尬的纠正道:“你是我的弟弟之一,也只是我的弟弟。”
“我是啊,我是大哥的弟弟啊。”阿诚并不反驳争辩,声音带着几分清澈无辜:“以前我难受,都是大哥教我、帮我、给我揉揉。现在您难受,我这个当弟弟的,帮大哥揉揉,不可以么。”
明楼沉吟。
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兄友弟恭,互帮互助,和睦相处,当然是好……“呃!”
骤然加快的速度,让明楼抑制不住,喉间泄出声闷哼,脑海一片空白,无暇分心再想,随着本能,飞驰起伏。
从极乐掉回现实,就在转瞬之间。
明楼急促喘息,吐尽欲望,阿诚的声音似有若无地飘来,狠狠撞击他的耳膜:“哈,大哥,你是熟芋头味儿的。”
明楼浑身一僵。
不对!
这太过了!
他不该让阿诚做这样的事情……
明楼胳膊横搭在额头,遮住眉眼,却掩不住一时放纵之后的悔恨之意。
偏偏阿诚还没心没肺地追问:“大哥,我怎么样?”
明楼以沉默逃避。
“大哥,我揉揉的好不好,你舒服吗?”
阿诚不依不挠地贴近,在他耳旁说话如吹气。
明楼耳廓发烫,实在被逼急了,违心地大吼。
“你不怎么样!我不舒服!”
这个答案,果然让阿诚安静。
明楼却内心不安。
他不该在欲望中沉沦,更不该把气撒在阿诚头上。
简直是失控又失态……
然而,没过多久,就听阿诚啧啧撇嘴,小声嘟囔:“对不起啊,我业务不熟,大哥你多担待。以后我多练练就好了。”
语调自然轻松,轻松得如同前几天他错把油门当刹车、冲进篱笆墙时那般。
但明楼脑中已经拉响警报,斩钉截铁地阻断再次失控的可能性:“没有以后!以后咱俩分房睡!”
话刚出口,他就觉得不合适。
怎么跟个怨气十足的小媳妇似的。
明楼佯装咳嗽,清了清嗓子,描补道:“你以后不准睡在我床上,滚。”
册那!怎么还是不对劲!
明楼从未经历过如此词不达意的窘迫时刻,阿诚却好像完全没留意他说了什么,心思都在别的地方,将话题扯开八丈远。
“大哥,你教我那招吧,一停顿,嗖嗖上去。”
“……你说哪一招?”事关他引以为傲的私人手技,明楼忍不住搭话。
“就是,你以前给我揉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一卡,停住,反冲起来,的那招啊。我想学。我自己弄不出来。”
阿诚这种交流技术的纯粹态度,让明楼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不少,翻身背对他,嫌弃又略带自负地道:“蠢东西,教几次了还学不会,别烦我,你自己琢磨去。”
阿诚不退反进,手又往明楼身旁探。
明楼如惊弓之鸟,捂紧被子,扭头喝道:“你干什么!”
“大哥,你再滚过去点儿。我收床单,拿去洗洗。”
“哦。”
明楼微舒一口气,提起裤子,直接滚下了床。
站在床边,看着阿诚俯身收拾,忽然觉察出丝异样:“你腿怎么了?”
阿诚熟练地拆被套,轻描淡写道:“不小心磕到了。”
掩在长裤里,看不见伤,明楼只当是小擦小碰,又不知其中来龙去脉,幸灾乐祸地从牙缝里挤出句:“活该,磕得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光着屁股满房间乱跑。
阿诚破天荒的没还嘴,冷冷瞥明楼一眼,双眼闪泪,鼻尖泛红,惨白着一张精致小脸,抱着那堆待洗衣物,不声不吭地走了。
明楼心里打鼓。
完了。
孩子这是气狠了
肯定是他话说重了。
这可怎么办是好。
头疼……
因为出差而早起的明镜,放轻脚步出了大宅,刚拉开车门准备出发,就见庭院中晃过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空中还飘来几声细碎压抑的抽泣声。
疑惑地跟上几步,细看两眼,原来是阿诚在偷偷挂晾床单被套,却不知道在哭什么,看上去乖巧又无助,模样十分招人怜惜。
明镜低头转身,快行两步,钻进轿车,联想起阿诚最近孔雀开屏的状态,心里盘算:阿诚几岁啦?是不是该给他说门亲事,找个明事理知冷暖懂悲欢的枕边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