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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后，明楼和明诚找到了法国

  “明月”

  听到熟悉的声音明月早已泪流满面，如当年那般相拥而泣，点点泪珠洒在明月的秀发上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大姐不愿意见你，你回去吧”

  “明月，当年的事，我是有苦衷的，大哥错了，求你让我见见大姐”明楼直直跪在明月面前

  “大哥，你别这样”

  “哎呀，算了，先回家吧”

  明大公子进门就跪，“大姐，明楼错了，求大姐原谅，跟明楼回家吧”

  明镜缓缓从楼上下来，没想到明月开口了“阿姐，当年若大哥真的丧心病狂，您是不会有机会离开上海的”

  明镜一怔“你们兄妹合伙骗我？”

  “大姐，大哥和阿诚都受了多年牢狱，如今国内局势安稳才敢来接大姐”

  过了这么多年大姐的性格到和顺了不少，懒得计较了。

  明诚告诉了明月一切，却唯独漏了一个，他多了一个十一的儿子。

  圆圆推开门“这么多人啊，我认得，妈妈教过我”

  “大舅舅”

  圆圆站在明诚面前“你是爸爸？”

  明诚抱起圆圆转圈

  “慢点，别把孩子摔了”

  明楼央求了好久大姐才答应跟他回去，回去路上，圆圆一路追问“大舅舅，你怎么一瘸一拐的？”众人憋笑

  站在阔别已久的明公馆前，明月眼眶红了“圆圆，这就是我们的家”

  此时一个小男孩跑到明诚的怀里“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呢？你不是说去接妈妈了吗？”小孩说着就要哭。

  明月却不敢推开明家的门了，明镜也一脸懵的看向明诚

  “是亲生的吗？”明月语气平淡看了看明诚再看看这个小男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上明诚的一言不发

  “你我死生不复相见”明月将自己的行李放回车上，圆圆急了“妈妈你别丢下我”

  “你是他的女儿，我不会不让你认他，我也不会不要你，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妈妈只是没办法跟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等妈妈安顿好了，你想和我住我再来接你，听话”

  明诚重重的跪下“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明月驱车离开

  “怎么回事？阿诚你一向是最让人放心的，你怎么…”

  “大姐，先进家吧，当年阿诚也是迫不得已”

  “他能有什么迫不得已？”

  圆圆也因此疏远了明诚，难道就因为这个我十四年没有父亲？

  明台一家四口也回了上海，孩子们由锦云看着，大姐端坐在客厅

  “你们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了”

  明台刚办完组织里的关系转接回家“你们都回来了？明月呢？我小侄女呢？”

  直到锦云追着明轩跑下楼“你慢点！别跑了！”锦云一脸委屈“我拦不住他”

  “不是说小侄女嘛怎么成了小侄子了？”明台还一脸疑问

  “这是你二哥的私生子！”明镜眸中的怒气已经压制不住。

  明台挥拳打在了明诚的脸上

  “够了！你们爱怎么怎么样吧。”明镜刚想上楼电话响了

  “这里是明公馆”

  “阿姐，我安顿好了，您不必挂念了”一句话就挂了

  夜晚书房“大哥，你帮我劝劝明月”

  “明月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她认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当日我逼大姐去法国时候明月跟我说过，让我不要以后后悔”

  “你跟明月不可能了”

秋冉冉点点头，但是心里没有那么好受“我一定好好养身体让我们的孩子早点回来，明楼帮我看看兰姨做什么了，我想吃一点了。”明楼看秋冉冉转过头去，知道秋冉冉还是想独自呆一会，便答应了。一出门，一家人都趴在门上偷听着。

“怎么样？”老人家第一个开口问，明楼拉着老人家坐下“阿爹不是让您休息去吗！”

“你呀你呀我能休息的好么，冉冉还在怪你呢，还不去让兰姨做些甜的给冉冉吃去。”老人家语气里全都是埋怨更多的是担心。

秋冉冉实在是难以舒展心结，也不愿意和明楼多说话，一家人在一起时她会替明楼开脱几句敷衍的笑笑，可平时一句话不愿意和明楼说。

今日小雅来探望，带了糍毛团给秋冉冉，这也是明楼特意安排的，毕竟秋冉冉近几日吃东西很少“冉冉你的事我都知道了，董事长说你一直不开心让我来陪陪你。”

小雅拿出糍毛团给秋冉冉看，秋冉冉见看着还有些食欲，不过吃了两口糍毛团就摆了摆手不再吃了“这是阿姨的手艺吧，还是那么好吃。”

“好吃你不多吃一点，再吃一口吧，我妈妈做了一早上呢。”小雅看秋冉冉这般也是十分担心，平时她能吃上好几个呢，如今一个都没吃完。

“小雅我是真的没有胃口，这样晚点让阿香热热我保证都吃了。”小雅点点头，看她不舒服也没有勉强，牵起秋冉冉的手。

“呀这么凉，我给你暖暖吧，冉冉我不兜圈子了，其实我就是想问你是不是在生明董事长的气啊。”小雅的一句话让秋冉冉眼泪流下来了“我没有！”

小雅看她的模样也知道是口是心非“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怪他，你觉得在他心里还没有两支笔重要是不是？”

秋冉冉抬头看着小雅似乎明白了什么“明楼都告诉你了？”

小雅所幸也不藏着掖着“是！他让我劝劝你，怕你再这样下去伤了身子。”

秋冉冉抽回手撑着腰，喘了一口气虚弱的说到“我没有怪他在意那两支笔，况且那两支笔的确重要。其实我只是期盼他可以早点出来找我，或是我离开他房间的时候，他挽留我一下。他那么聪明想不到我去给他找钢笔吗？可他那晚他不知道对我有多凶，仿佛我十恶不赦，万死莫赎。如今孩子也没有了，那晚摔倒时好疼好疼，我差点以为我活不成了，我甚至那一刻都没有奢求他会来了，也许阿姨说的对，明楼不适合我。”说完这些秋冉冉一下子崩溃到了极点。

她沉默了好一会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然后突然爆发“我怪他，我为什么不怪他！孩子没了小雅，你知道的我有多想要个孩子的，我有多喜欢小孩子，那晚我摔在大雨里，差点我就没命了，我疼的眼前发黑，全都是因为他，他一点不心疼我吗？可纵使我有千般万般的错处，他是我丈夫，是我的依靠，他就不能包容我的过失吗？今天是笔，改日若是什么别的事，他会要我的命吗？”明楼推开门，冲进屋子一把搂住情绪失控的秋冉冉，见这样的情景小雅赶紧出了房间。

“冉冉对不起，那晚我冲昏了头，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跑出去了，我说话也难听，我保证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好吗，你别这样说其实我没有想到你会为了不让我难过跑出去给我找钢笔去，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为了让我不要难过跑出去找那两支笔，我冷静下来就想给你道歉了，可那时才发现你出去了，也是那一刻我才明白你要做什么。冉冉我没有懂你对我的好，除了大姐和阿诚我没有习惯有个人会豁出命来的对我好。冉冉原谅我吧，若不是小雅来，你是不肯说出怪我，也不肯再原谅我了是不是，你都几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

“明楼我心好疼啊！”秋冉冉推开明楼摸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明楼。“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说让我从你的房间出去我有多难过，你就是和我说，秋冉冉你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笔给我找到，或者你说秋冉冉你没有脑子吗，扔东西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都比那晚上你让我从你房间出去强。从你房间出去的那一刻，我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支撑我的不过是替你找到笔这个信念罢了。”明楼点头心疼的看着秋冉冉看着她倾诉着自己的委屈“我和你确认关系以来，我从来没有试图挖开你的秘密，若不是那日我想给你个惊喜我不会去你的书桌的，平日里我连靠近都很少不是吗？可是换句话说，我就是知道你的什么秘密，我会说出去吗？明楼我是很胆小，可是不论发生什么你的事我都不会和任何人说，我这样说没有想让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的意思，可是你从来不信我的。”

明楼擦了擦秋冉冉的眼泪“是你说的没错，可你不知道我已经不会相信人了！做，做情报工作，若是相信一切离死亡就不远了。所以冉冉我总是怀疑一切这已经被我带到生活里，其实我自己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的，可我控制不了，我——呃——”

明楼突然掐着太阳穴，这几日他实在是累了，对秋冉冉的负罪感，失去孩子的难过，工作环境的压力，对秋冉冉身体的担心，前几天还要阿爹他们面前忏悔，好在这几日他们去明堂家里了，明楼也是心力交瘁，又挨了一顿家法明堂下手重，这几天饶是和阿诚互揉药酒还是肿的厉害。

秋冉冉看到明楼这样才想起来他的头疼病，赶紧起身给明楼拿来阿司匹林倒了温水“来，阿司匹林！”

看明楼吃下药片，秋冉冉把跪在床边的明楼扶起让他上床靠着，秋冉冉不过是心里委屈有口气罢了，他知道明楼这几日下了班处理好公务就在沙发上睡着，听见自己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冲进房间，不管夜里什么时间，哪怕自己下地喝一口水，明楼都会进来伺候，一晚上要来看上四五次就怕自己有什么闪失。

“好点没！”明楼拿下手，拉秋冉冉坐下，摸到她冰凉的手实在心疼“你手怎么还是这么凉！还是难受的厉害，还疼吗？”

被明楼温暖的手掌守护者，秋冉冉觉得很舒服“疼，肚子疼腰也疼，没有什么力气，心里更疼。”

明楼看着秋冉冉蜡黄的脸色知道她所言不虚“我问过苏医生了，他说过了这周就不会疼了，再说你不吃东西哪能好的快呀，我之前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喜欢吃小雅妈妈做的这个糍毛团的，再吃两口吧。”

“哎！没胃口真的吃不下。”明楼放下糍毛团认真的说道“冉冉原谅我吧，总有一天你会见到那个真实我，我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多久呢！”秋冉冉抬起手臂擦掉明楼额头的汗珠，明楼看向秋冉冉的眼睛满眼的真诚“不会太久了！”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别说我了，你身上疼不疼啊。”明楼让秋冉冉靠在自己怀里“你还能问我这一句话我就一点也不疼了。”

秋冉冉抬手要解开明楼衬衫扣子“冉冉！”明楼出声阻止，拦下了秋冉冉冰凉的手，顺势握在手里暖了起来。

“这几日我心里委屈难过，身子一直不舒服，所以没有顾上你，之前我见明堂哥打你打的挺重，我想看看你的伤，上药没有。”秋冉冉冰凉的手慢慢抬起来。

“大哥打的重一点我心里才好受一些，早就不疼了，阿诚给我揉过药酒了，在这个世界上我除了对不起大姐，就是最对不起你了。冉冉以后我的房间你随便进好不好，我给你一把钥匙，也给你一把我心里的钥匙。只是我心里的锁有一天自然而然就会开，希望在此之前你就不要强行打开了好不好。”如此情话融掉秋冉冉心里大半委屈。

秋冉冉叹了一口气“这几天我其实想了很多，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对我好，可是我不论怎么想答案都只有一个，就是你爱我，你真的对我很好。”

“冉冉，我想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秋冉冉靠在明楼身边“明楼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下一次我不会糊里糊涂的弄丢他了。”

明楼揽住瘦弱的秋冉冉“冉冉等世道太平吧，其实我若是知道你怀孕了，也会劝你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带你去打掉。 ”秋冉冉一脸震惊的看着明楼，后忽然明白“你是觉得我们没有成婚我就怀孕，名声不好是吗？”

明楼见秋冉冉还是不舒服，搓热手给秋冉冉暖着肚子“不是，我是怕有一天，日本人会拿孩子要挟我，我们生在这乌七八糟的世道里也就算了，可孩子若是被他们拿捏，我们做父母的是什么滋味！”秋冉冉固然觉得有道理，可是却理解不了，孩子为什么会被威胁，她一心想尽快怀上孩子，弥补这次的失子之痛，可又怕明楼会亲手结束孩子的生命。

“明楼，我真的很想要个孩子！”“我明白！我又何尝不想啊，之前我抱着安安那个小肉球时就想过要是能和你有个自己的孩子多好，只是现在多事之秋我实在是不敢。”

秋冉冉知道明楼一定有他的道理所幸点点头不再争论“好吧，但是你不要突破了底线，你只是处理处理经济司的事，等过段时间你就给我个风平浪静好不好！”

明楼为了安抚秋冉冉，自然是一口答应。明楼温热的手又搭在秋冉冉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冉冉快点好起来吧！”

心结舒缓，秋冉冉也被明楼哄着吃了点东西，喝了阿香熬完的药就歇下了，睡的迷糊糊，秋冉冉身体亏空，苏医生的意思是让秋冉冉好好歇歇。

秋冉冉迷迷糊糊睡了好久，只听见外面有瓷杯摔碎的声音才被惊醒，睁开疲乏的眼睛看见阿香守在一旁“阿香外面什么声音啊！”秋冉冉听见客厅外面有点嘈杂。

阿香给秋冉冉盖了盖被子“老太爷正在责罚大少爷呢！”秋冉冉逐渐清醒揉了揉额角问“怎么回事啊，又是因为我的事吗？”秋冉冉坐起身子，起来换衣服“不是，大少爷说，不用你管，让你在屋里好好休息呢。”

“我怎么能不管啊，我都不怪明楼了。”秋冉冉在镜前照了照还算得体“不是的，是老太爷看到了今日的报纸。”秋冉冉疑惑不解报纸难道是看到了明楼作威作福的版面？

“什么报纸我瞧瞧！”阿香面露难色不肯拿“没事你就拿来我看看！”阿香把报纸递给秋冉冉，秋冉冉看到头条版面，只觉得头一晕腿一软，面色本就苍白却又更是白了一个度，瘫坐在床上“少奶奶慢些啊！”阿香赶紧搀扶秋冉冉怕她有闪失，那煞白的脸吓人极了。

秋冉冉相信明楼不会干丧良心的事，只是他怎么会动手沙人呢，这里的隐情是什么呢，报纸上的新闻不会有假，可不知道为什么秋冉冉觉得她该相信明楼。

缓了片刻推门出去，只看见老人家正用借齿一下子一下子打在明楼身上，许是怕吵到秋冉冉，老人家没说教，明楼也没喊疼。见秋冉冉出来，老人家也停了手，明楼给阿诚使眼色让他扶着秋冉冉坐下。

秋冉冉摆了摆手示意阿诚不用搀扶，缓缓便开口到“阿爹，您别打明楼了，前几日的伤他还没好透呢。”老人家把报纸递给秋冉冉，“你又替他求情，你自己看看他做的好事，这个混账东西，他怎么敢！”说着就又动起手来，秋冉冉把报纸叠好放到茶几上“阿爹我看过了，我相信明楼是有苦衷的！”明楼也没想到秋冉冉会这么说，惊讶的看着秋冉冉苍白的面庞。

“你别替他说话，看我今天怎么打死这个混账东西。”秋冉冉见自己求情没用，赶紧跪在明楼身边“阿爹，明楼一定是有苦衷的，我相信她！”

“快起来你你你跪什么身子还没有大好呢，阿诚还不扶着冉冉起来！我要教训的是这个无法无天的混账！”老人家看秋冉冉跪下赶紧让阿诚扶她起身，自己继续动着手“这样的事是人做的出来的吗，你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阿爹，求求了别打好不好，若不是有什么原因，明楼绝不会这么做的，所以求您别在打了求求您了。”秋冉冉再次跪到老人身边“冉冉你别用跪着威胁我，他我今天是管定了，这孩子无法无天了，做了这个狗官就算了，如今做的是什么勾当，混账——。”

明楼也是真的疼，挨罚前就和老人家讲好，要打要罚他都认只是别吵醒冉冉，可是谁知老人家没收住气，砸了一个瓷碗“冉冉我没事，你快回房间吧！别在这让阿爹为难了。”

秋冉冉看着明楼满头汗珠，嘴唇上因为忍疼留下的牙印，再一次求到“阿爹，您若是不停手，冉冉就在这陪着明楼一起，夫妇本是一体，明楼作出这样的事是我没能规劝好丈夫，阿爹连我一起罚吧。”

“你.....你们两个要气死我啊！你算准了我心疼你是不是？我非好好教训这个混账不可。”老人家再次抬起借齿敲到明楼背上，砰的一声仿佛敲在了秋冉冉的心上，见老人家不收手，秋冉冉突然搂住明楼替他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洁齿抽打在后背，一条火辣辣的感觉，赶紧背后生出一条檩子，热热的发疼，像是要把她骨头打散架，小腹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啊！”秋冉冉闷哼一声。

“冉冉干什么呀！”明楼担心的看着秋冉冉，她也没想秋冉冉会过来挡，她跪着自己就够担心的了，怎么还挡了一下打。

“阿爹，都是明楼的错，冉冉是担心我，我把她送回房间休息，您再罚我。”秋冉冉摇摇头“阿爹不是最疼冉冉的，您若是想罚明楼就罚冉.....冉一起吧。”看冉冉有气无力的样子老人家也算是冷静消气了，只是打了秋冉冉心里倒是有些自责了“算了算了，还不快点带冉冉回去休息。”

明楼把秋冉冉抱回房间“来我看看你的伤！”

明楼要看看秋冉冉如何，可被秋冉冉拦住了，秋冉冉抓住明楼的袖子虚弱的问“先别管我的事，这一次我想知道答案，就问这一次，我想知道为什么。”

明楼点点头拽下秋冉冉冰凉的手“好我告诉你，以小李的事为例 你还记得特高课里他的样子吗，竹签入手的场面！”

她怎么会不记得，现在想起那是小李在特高课的模样，她还是会有些不舒服和害怕的“我当然记得！”“小李若是不被救出去，你知道他会面临什么吗？”

秋冉冉想了想说到“死亡！”“没错，可是那要等到他没有价值，可是从有价值到没价值的这个过程，你看到那些不忍的场面每天会进行无数次，而且要比那场面残酷十倍，他们会把他医治好了，再折磨。”秋冉冉想起来就恶心难耐，更何况明楼向她反复描述那天的场景，突然忍不住呕吐起来，她现在会想起依然心有余悸，她甚至在那次恢复好之后再也不敢想那件事了。

“阿香，倒杯糖水给冉冉！”明楼给秋冉冉顺了顺气“还要我讲下去吗？”秋冉冉点点头“所以这样非人的折磨，也许没比体面的离开好到哪里去。这一次我对那个人动手，了结了他，就是因为他日日饱受折磨，我这么做对他而言是个好事，冉冉我答应过你不会做的事是不会做的，可是这件事我非要这么做不可。”秋冉冉明白，经受那样的痛苦，离开也许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明楼为什么会帮他“明楼仅此而已吗？”

秋冉冉心里有些不一样的想法萌生了，可是她不敢想也不敢问“仅此而已！”“好，我相信你。”

“我看看你的伤？”秋冉冉又拦住了“你的伤我瞧瞧，我没事的就挨了那么一下不疼！”

明楼的温柔与宠溺忍不住的流露，轻轻解着秋冉冉的扣子“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你进屋到现在都不敢靠到床上，不疼吗？”

秋冉冉脸一红自己还没注意到“不是怕你说我矫情怕疼还替你挨这么一下干嘛！”

“怎么会，你总是把我想的那么过分！”秋冉冉一笑“你本来就过分。”

秋冉冉身体好些了，就陪着祖父四处逛逛，老人家看秋冉冉好起来了开心的不得了，把上海游了个遍，没几天秋冉冉就和老人家更亲了一点，老人家很是喜欢秋冉冉，三句话离不开冉冉，离开上海时老人家还舍不得冉冉，执意带着冉冉回苏州呢，明楼看这样也好，他和祖父关系好一点，日后让她去苏州时也能痛快些。

明台小时候淘气是有目共睹的，好好的路不走，见到水坑就喜欢往里面跳，见到麻雀就想上树逮。开始明楼也不拘着他，认为男孩子该是经历经历风雨，接受接受捶打，不该养的柔柔弱弱的，担不起事。但是明镜到底心疼明台磕了碰了，便让明楼出门多看着他。这天，哥俩沿着林间小道去采购食物，明台活蹦乱跳的又往水坑里跳，明台谨记长姐吩咐，每次在明台起跳的时候都预知性的抓住他的后衣领，这使明台的小动作一次次失败。小家伙苦恼极了，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大哥干嘛要抓我的衣领，我就是想跳水坑，看着水花四溅，多好玩啊”

明楼叹了一口气，说到“裤子都弄湿了，着凉了怎们办，到时候大姐又要埋怨我。”

“我们不告诉大姐不就好了，大姐又不知道”

“我的小祖宗，这裤子一时半会又干不了，大姐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来”

明台不高兴的摇摇头“我不管，大哥你不要站在我身后，我就是要跳。“

说罢，就又摆好了起跳的姿势，果不其然又被明楼给拽了回来，

“大哥！你好烦啊，我就要玩水，我就要玩水。“ 明楼只当明台是孩子心性，也没有生气，只是在明台又一次起跳的时候抓住了他。

小明台肺都要气炸了，浑身散发出火花，倔强的说“你今天要是不让我玩水，我就不走了！那么多人都在玩水，为什么我不能玩？“

明楼当时也是半大的孩子，听见明台说这个，也生气起来“胡闹成什么样子，一点不能满足就要撒泼打滚，哪里有半点教养的样子。“

明台听见大哥说这个，便回嘴道：“我本来就没有教养，我就是个野孩子，你不要管我！“

明楼一听，好啊，每天当作心肝一样的宝贝弟弟竟然说他自己是野孩子，便真的生气起来，冷冷的说道：“你当真不想再让我管你？“

明台也在气头上，大声说道“不想！一点也不想。“

“好啊，就为了这点小事，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我不敢打你吗。跪下！“

小明台之前可没见过这种架势，兄姐平常疼还来不及呢，怎会跟他说过这么重的话，也愣愣的，但还是乖巧的跪下了。但是这乡下的土路坑坑洼洼，小明台正好跪在一颗石子上，但是他也不敢随意扭动，大哥现在浑身像要喷火了一样，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明楼极力忍着怒气，心想孩子还小得慢慢教“明台，你既然已经姓了明，那这辈子都是我明楼的弟弟，你不是野孩子，你是正式入了族谱的。我不管外面人怎么说你，但是，你自己要清楚的知道，你有大哥，你有大姐。这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至于你需不需要我管，这根本就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你就只能受着，明白吗？“

明台眼里含着泪，说“明白的“，其实刚才跟大哥就是话赶话说到那了，在苏州老家总有人叫他野孩子，他知道大哥听了这话心里也难过，便想说出来刺激一下大哥，他自己对”野孩子“的概念倒不是那么的清楚。

明楼又缓缓说道：“你既然口不择言，那只能认罚，之前念你年幼，我和大姐从来没打过你，但是，为了让你对明家子弟这个身份有更清楚的认识，我觉着还是让你亲自体会一下家法。念你是初犯，我也不会打的太重。“

说完，没等明台开口求情，便折下树枝向明台抽去，那树枝挺细，打着并不疼，但明台还是呲牙咧嘴的哭了一场，那时的明台还没意识到，这仅仅是他漫长挨打生涯的开始，也是打的最轻的一回。  

  明诚小心抱起明月

  “哎呀，不用这么夸张的”

  “大姐，你看她”有了大姐这个靠山，明诚更肆无忌惮了

  明镜笑着看着她们拌嘴，然而这一切似乎和明楼没关系，明楼连个位置都没有，明诚将明月放在后座，明月拉住明诚的衣角

  “坐我旁边”

  “别闹了，大姐不会开车”

  明月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你是真不想让大哥回家了是吧？明月身上有伤，对于明月的拉扯明诚只好顺从，明月右手牵着明诚，左手拉着明镜：“明长官，劳烦您送我们回家”

  明楼立马顺坡下驴拉开车门……明月靠着明镜牵着明诚，不觉腰上的疼痛。明楼却如坐针毡，观察着明镜的脸色“明长官！好好看路！”明镜的语气里带着警告。

  “你去小祠堂等我”

  “哎呀，阿姐，您不要生气了嘛，这次的事真是个意外，大哥什么都不知道，您要是罚大哥话连我一起罚好了”说着便跪了下去

  “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跪什么跪”明镜嘴上埋怨却在明月跪下前扶住她

  明楼也不敢去惹大姐，生怕自己再被赶出去，明镜大概是习惯了明楼，床上缺了重量明镜竟有些失落……

  明诚悄悄溜进明月房里

  “明月，我喜欢你，我想娶你”明诚拉起明月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们谁都不能保证明天，为什么不珍惜眼前呢？此生若得你为妻，死而无憾”

  明诚的话没说完便被明月捂住嘴

  “不许胡说！”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明月，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就是我本应该恨你，恨你的薄情，恨你一次又一次推开我，可是我恨不起来，我心疼你”

  “我们不考虑过去未来，只活在当下好不好？明月，嫁给我吧！”

  “好！”

  “真的？”明诚像个小孩子飞速在明月脸上落下一吻。

  明诚刚想出去被明月拉住“明天再去跟大哥大姐说，留下来陪我”

  明诚刚躺下来，明月的手轻抚明诚的喉结，“别动！”明月不理他，继续在他身上摸索，明诚欲火焚身，明月翻身

  “睡觉！”

  “不准去洗冷水澡，伤身”

  明诚暗暗骂了句“暴君”

  明月抬脚踹了他一脚“睡觉没听见？”……

  明诚早早起来准备溜回房间被一夜没睡的大姐碰了个正着“怎么回事？”明月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阿姐，早”明月径直下了楼。

  “你俩成了？”明镜这才反应过来，明诚点点头“明月不想过于张扬，还请大姐安排禀明双亲”

  只是简单的家宴，明楼望着操持着一切的大姐，他知道他和她之间永远不可能如此，眼神里是无尽的贪恋，从少年时明楼就无比贪恋姐姐的笑容。

  夜晚，明诚名正言顺的搬进了明月的卧房。明镜因一日的操劳早早睡下，明楼早就躲在了明镜的房里，大姐的门白锁了

  明镜没好气的“滚出去，”清醒了几分坐起来“我锁门了，你怎么进来的？”明楼欺身而上，“嘘，大姐，别喊，明月她们会听到的”

  明镜承受了一夜欢情后，沉沉睡去…

 #首先再此感谢一下@与君醉笑三千场 帮忙提出的建议，和对一些字句的修改与润色。

  王天风被心中杂思扰得不得安宁，不禁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随后转头凝眸注视起了他的小丫头，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也许会失掉走下去的决心，但两个人携手并肩前行就会生出无尽的勇气，他的小丫头从来都不该是他的软肋，亦不该是被他保护起来的逃兵，而是能在危难关与他并肩前行分担重担的人。

  他细细的用眼眸描摹着爱人的轮廓，好似要将她的模样印入心底永世不忘，曾经线条柔和的脸庞早已褪去了苏州初见时的稚气，眼神也不在似当初那般清澈灵动，清冷孤傲的双眸仿佛没有焦距一般，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淡漠与疏离，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使这双眼睛击起半分波澜，短短两年不见蜕变的也太过彻底了些，也难怪她能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寝食难安的“星鸦”，成为他手上最锋利的一柄利刃。瞧惯了小姑娘梳着双麻花辨身着戎装的样子，如今见其换上了一身红装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小丫头一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两弯远山眉细长悠扬，似蹙非蹙略带几分闲愁，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低髻盘在脑后，一对和田玉碧绿耳坠在落日余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慵懒温润，一袭荼白色旗袍在身，上绣翠竹花样加以点缀，腰间做了捏褶设计，显得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仿佛只需伸手轻轻一折便断了，王天风不禁蹙紧双眉，这丫头的身形未免太单薄了些，比当初离开军校时不知消瘦了多少，这两年她到底是吃了多少苦，付出多了努力全都不为人知，她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她如今的美不似于曼丽的小家碧玉凄凄惶惶，也不同于当年初见时的懵懂单纯，而是萦绕着一股独属于她的清冷神秘。

  王天风收回落在小丫头身上的目光，抬眸瞧向了外头的落日，专机已在悄然无息间抵达湖南省上空，为了防止小姑娘一会儿醒来看见脑袋枕在自己肩上觉得难为情，王天风蹑手蹑脚的将自己的肩膀从小姑娘的脑袋下抽了出来，将身子坐正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不过片刻赵昕露也从沉睡中悠悠转醒了过来，许是因为方才清醒的缘故，她望向王天风的目光染上了几分当年初见时的懵懂，看得王天风心头一颤，也许只有在他面前小姑娘才能褪去伪装，恢复成为真实的自己吧，而赵昕露则喃喃自语道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境，她真的回到了老师的身边。

  专机在他们二人的失神中已降落在山上的小型飞机场内，赵昕露提起放在脚边的皮制行李箱跟在王天风身后下了飞机，凝眸环顾了一圈四周，重新回到军校依然是从前那股熟悉的感觉，这里是她的第二个家，是她得以成长蜕变，给予了她新生的地方，更何况这里还有对于她来说最为难以割舍的人，又怎么会不觉得亲切呢，突然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还是从前那股亲切的声调，王天风下令吩咐道：“郭骑云，你去把明台的行李送去储藏室，然后随昕露回她从前的宿舍收拾一番，看看缺些什么去军需处领，收拾妥当后，郭骑云便先回去体息吧，至于昕露来我办公室找我一趟。”

  王天风吩咐完便不做停留，迈步朝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郭骑云与赵昕露目送王天风离去后，便也并肩朝储藏室的方向走去，郭骑云和赵昕露同为王天风最亲近的学生，二人好死不死偏偏都随了这位老师的脾气，寡言少语的很，二人一路静默无言，寂静到只能听到风裹着落叶飘落到地上的声响，终于赵昕露忍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静寞，“师兄，这两年你和老师在上海还好吗？”郭骑云转眸瞧了眼自己这位小师妹，终究是不忍加以隐瞒，实话实说道：“算不得好，我与老师在上海活动这两年，简直是被日本上海宪兵司令部特高科科长南田洋子和汪伪国民政府七十六号特工总部情报处处长汪曼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们连根拔起斩草除根，老师甚至在上海的一次行动中，负了重伤险些失了性命，幸得上海地下党特工相救才得以救回一条命，此次撤离上海返回军校也是万不得已之举，军统上海站情报科好似是出了内奸，导致情报科受到了重创，老师和各位同僚的身份均有暴露风险，不得不撤离上海，上海站情报科也不得不迎来一次大换血，此次老师召你回归怕也是因为此事。”

  赵昕露默默的听着郭骑云的叙述，听到老师负了重伤差点丢了性命，不禁一阵后怕，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儿，一副欲落不落的样子。郭骑云瞧着小师妹这副模样不禁叹了口气，他这小师妹平素对任何事物都保持着淡寞疏离的样子，唯独对老师的事情格外上心，便也不忍再继续说下去，二人之间又恢复方才的寂静。

不知不觉间已至赵昕露从前的宿舍门前，郭骑云抢先一步打开了房门，引赵昕露入内，随后顺手打开了床头边矮几上的台灯，赵昕露无声的打晾起房内的布置，床上平铺着棕黑色的床单，棕绿色的背被规规矩矩的叠成了“豆腐块儿”摆在床尾，床头边摆着一张矮几上置一盏台灯是为了方便她夜间起夜准备的，床边的空地上摆着一套衣柜和一张长桌，长桌上放着几个暖瓶和陶瓷杯以及一些洗漱用品，赵昕露走上前去打开了衣柜，只见衣柜中整整齐齐的摆着两套军装和换季时用以更换的被褥，她又从行李箱中掏出几件贴身衣物摆了进去，房门后摆着一只洗脸架，对面的墙上镶上了一块方镜，屋内的一切都还是当初她离去时的样子，虽算不上精致却胜在温馨，郭骑云适时开口道：“昕露，在你回来之前老师已派人来此收拾布置了一番，你看看还缺些什么，我明早去军需处找齐给你送来。”赵昕露闻言摇了摇头，顺便将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提起交到了郭骑云手上，“谢谢师兄，我这什么也不缺，劳烦师兄您一会儿将我这行李送去储藏室了，今日折腾了一天，想来您也累了，便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去找老师了。”

  郭骑云闻言微微颔首接过赵昕露递来的行李箱转身离去，赵昕露目送着郭骑云便也走出了房门，她并未直接前往王天风的办公室，而是先去了厨房，她知道老师一贯有胃寒的毛病，想来今天这般折腾以老师的性格定然是没顾得上吃饭，炊事员远远瞧见一个身影本欲上前阻拦，仔细一看原是赵昕露便未加阻拦，反而笑脸相迎，对于他们来说赵昕露可谓是第二个王处长，脾气秉性虽也算得上温和，但发起火简直是跟王天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加上王处长对赵昕露可谓是分外娇纵，平日开个小灶也不是一两回了，他们哪有胆子敢拦她？

赵昕露走进厨房粗略的扫了眼食材，原本想包馄饨给老师吃的，但仔细一想包锟饨要剁馅儿怕老师等及了，再加上现下已入夜想来老师也吃不进去什么，便简单的熬了碗小米粥，装入食盒一路提到老师的办公室门口，赵昕露将食盒置于地上，抬手撩了撩了被风吹乱了的碎发，将旗袍上的褶皱抚平了些，方才提起食盒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那扇虚掩着的房门，屋内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廓，简洁明了只有一个进字，赵昕露推门而入，只瞧王天风正端坐在桌案前从容的写着文件，明台则被置于一旁的床铺之上并无转醒迹象，私下里赵昕露便也不同王天风假客套，直接将食盒放置在他的桌案之上，将小米粥端出放在王天风面上示意他饮粥，王天风端起粥尝了一口，还是从前的味道，不禁心下一暖，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愿意花心思注意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赵昕露满意的瞧着王天风饮粥的模样，余光忽然瞥见了桌边放着的《西印度毁灭述略》，伸手将书拿起，略带好奇的朝王天风问道：“老师，您看这书？”王天风继续饮着粥，只是伸手指了指床上的明台，回道：“不是我看，是他看，说是讲什么殖民主义的暴虐，怎么？你也看过？”赵昕露微微点了点头，手指摩挲着书皮，陷入了回忆“曾经念大学的时候读过，当初以为，书中西班牙人在美洲烧杀抢掠、罄竹难书的恶行有些言过其实，直至…  ”赵昕露眼神一黯，语气也随之染上了几分凄凉，“亲眼所见日军在我国制造的炼狱，才知道，原来都是真的，他们这些入侵者....没有什么不同。”王天风放下手中的粥碗，缓缓转头看向身侧的赵昕露，字字铿锵：“就是因为有此炼狱，才要奋起反抗。山河破碎，国将不国。大义在前，有人跪着生，就要有人站着死!”

  两年前死里逃生的种种仿佛只在昨日，苏州炼狱的惨叫呼喊犹在耳旁，赵昕露一时心中沉重，默默无言。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窸窣的翻身声，床上的人有了动静，明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上还带着药效未过的迷糊神色，上下打量自己身处的房间以及房内的另外二人，迷茫的问道：“我，这是在哪？” 王天风淡漠道：“在军校。” “哪儿？军校？”说到这，明台顿然清醒了许多，挣扎着想起身却顿感全身无力。赵昕露立于一旁，瞥了一眼明台一眼出声建议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动，药效还没过。”随后又仿佛意有所指般的补了一句，“保存好体力，免得受伤。”明台所到“药效”两字愠怒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王天风瞥了他一眼，“你不肯选择跟我们走，我就替你选了。” 明台好似听到了什么极为荒谬的事情，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卑鄙！无耻！” 王天风依旧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怒骂似的，只是转头直视了明台一眼：“欢迎你加入军统局特务训练班。” 明台气得直冒火，怒吼道：“你简直是疯了！” 王天风并不给予回应，只是继续低头写着文件，见王天风没有动静，甚至连看都不从看自己一眼，明台的情绪有些失控，激动道：“你这个混蛋，我救了你的命！” 王天风手下动作一顿，抬了一下眼皮，瞟了他一眼，语气平和道：“谢谢。我正在积极回馈你的救命之恩。” 明台继续怒吼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绑架？！你不知道我是谁？！”王天风静寞的盯着明台，仿佛在静待着他的下文。

“你最好把我送回去!“如果这两天我不去港大报到的话，我姐姐一定会发现的。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我!你最好不要给自己惹麻烦!”赵昕露听到这句饱含十二分天真的话语，心底忍不住发出一阵冷笑，这小子还真是单纯，老师竟然敢把他绑到这里来，那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果然不如所料，王天风回道：“香港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家的小少爷已经在港大报到入校，明家的大小姐是绝对不会知道....你已经到了我这儿的。”

明台眼底遍是惊异，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王天风终于站起身来，走到明台身前，居高临下的瞅着他道：“其实我还有很多候选人，不一定非要选你。” 明台咬牙切窃道：“谢谢你选了我。”话音刚落，便紧盯王天风的动作，趁他转身之际，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踉跄着扑了过去。赵昕露眼见事发，只是缓缓退到墙边，继续在旁作着壁上观。一个药效未过的“软脚虾”，能跳起来已经算是耗尽了大半力气，还想伺机制住王天风?!简直是不自量力！果然不出所料明台因为身体虚弱，方才挥舞出拳，便被王天风反手截住，捏住脖子按倒了一旁的沙发上，王天风瞥了明台一眼，不疾不徐道：“你这么冲动，很愚蠢。” “你混蛋！”明台再次怒问着。 王天风开口道：“最后一次。” 明台有些不解：“什么？” 王天风冷笑道：“最后一次，允许你骂我，没有下一次了，记住了。” 明台故意抬杠似的又骂了一句，“混蛋！” 话音刚落，明台便忽感天旋地转，王天风不再忍耐，直接一巴掌呼在明台的脸上：“听着！我在帮你施展平生抱负。你应该感谢我！”明台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眼下这样的形势不能再骂，只是狠狠地盯着王天风。王天风突然再次挥拳打在了明台的腹部，明台疼得蜷缩起来，委屈道：“我没有骂你。” 王天风回道,“骂我不行，腹诽更不行。”说完便坐在了明台身侧的沙发上，将因为打斗起了褶皱的军装拉平，看了一眼站在墙角的赵昕露吩咐道：“昕露，带他去甲一三号宿舍休息，至于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赵昕露闻言颔首示意，转身朝门口开去，将虚掩的房门打开，回头瞥了一眼仍坐着未动的明台示意道：“走吧。”明台在王天风的注视下，缓缓走出了房门，跟在赵昕露的身后，二人一路行至甲一三号宿舍，赵昕露率先打开房门入内将屋内的台灯打开，朝明台叮嘱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宿舍了，暖水瓶放在了那张长桌上，你可以去走廊尽头的水房去打水喝，洗手间在楼下，不过我劝你晚上最好少起夜，面生又不着军装，如果运气不好被巡逻队撞见当成了敌人，我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有逃跑那类的愚蠢行为，我想你应该知道逃跑的后果。”

  明台从进宿舍门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像极了自己儿时的玩伴，方才也听到王天风换她为昕露，便踌躇的唤了一句：“昕露姐，是你吗？”赵昕露略微一怔，她没想到时隔多年明台居然还能认出自己，便抬眸直视起明台：“嗯，是我，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但现下不是叙旧的时候，以后有机会我会向你说明一切，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语毕赵昕露便不再多做停留，转身朝门外走去，返回宿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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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完结啦，还是我从前的习惯！

（三十一）就这么在20世纪末好好生活吧

梧桐树下，十七岁的少女安然坐在秋千之下，静静翻着书。

“小秋？”

边上的中年男子悄然近身，少女猝然抬头

迎着阳光，明媚万分

她有一双可承下世间万物的眼

“爸爸？”

少女柔柔一笑

“还适应吗？”

男子在身旁坐下

“嗯。”

少女点点头

汽车的轰鸣声悄然响起，少女望向院落之外。

“你时叔叔来了。”

中年男子一笑，拉着少女前去迎接。

汽车上，下来一对身着正装的中年夫妻，还有一对二十上下的儿女。

明楼穿着简单的运动服，他五官深邃，脸带正气。

他愣神地看着少女，怔住了。

“你…你是…”

少女轻轻昂头看向少年，微眯着眼。

在盛夏的梧桐树下，他们就这么望着彼此，怔住了

“小秋？”

少女被长辈轻扯衣襟

她回旋了思绪，带着礼貌的笑

“原来你就是时叔叔的孩子，你好。”

少女柔柔一笑，轻扯着明楼的最后一根心眩

明镜若有所思地看着泛着微妙氛围的两人，眼中闪过诸多情绪。

迎着飘扬的梧桐树，明楼静静地坐在树下，观望着庭院中的一切

他轻声叹息，眼中满是复杂心绪

除了拔地而去的楠树，这整个院子，都保留地太完好了

简直与几十年前一模一样

少女轻轻捧起一杯茶，似乎对明楼所想之事毫不关注

此刻，长辈在客厅议事，明镜在一旁远远地看书

庭院只剩下明楼与少女了

很早的时候明楼便听说父亲有一至交好友，早年因公出国。

独女生于英国，与明楼从未见过。

想来，便是眼前的少女了。

“你也喜欢去徐汇纪念馆？”

像是不熟悉地小辈间漫无目的地寻找话题

少女点点头，眼中闪过难懂的情绪

“去看一些故人。”

“故人？”

只是小小的词，便引得明楼无比在意

他看着少女，步步紧逼

“徐汇纪念馆….都是一些先烈，你在那…有….”

说罢，明楼又认为自己的试探过于直白，他转而换成更合理的答案

“那有工作人员是你的朋友吗？”

少女轻轻抬头，阳光透过树荫映在脸上，泛起道道波纹

她没有正面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看向盛夏的庭院

所过之处，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一切都没变啊…”

她呢喃着

没变？

明楼攥着衣襟，眼中满是震惊。

他看着盛夏的庭院，视野重叠到记忆深处的汪公馆

他迅速上前，试探性地贴近少女

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曼、曼春？”

少女的眼顷刻红了，她看着少年，带着委屈轻轻说道

“师哥...为什么不早点认我….”

听此，少年猛地抱住少女，泪顺着明楼的脸颊滴落。

少女的身躯还是那么单薄

他看着梧桐散射而下的树荫，轻轻一笑。

“曼春，真的是你....”

“幸好…是你….”

  废话不多说，可能有点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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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

  万达渐渐熟悉起了这个鬼地方，为什么说是鬼地方？

  呵，这里没有信号，食物少的跟闹饥荒一样，吃饭都是要抢！除了白还是白！关键是他在这里这么久了连出这里的大门都没见过！！

  “可恶啊……”

  刚开始不了解情况，饿了几天就像疯狗一般抢饭的万达刚从域询问他有没有什么计划回来。

  于是他看到了一边喝着茶的域一边推给他茶叶渣要他倒掉，说着人不要心急这种具有极大深意的话。

  “慢慢来不着急，呼……嗯，好喝。”

  “……我去忙了。”

  “拜拜，顺便帮我倒一下茶叶渣谢谢，小达子。”

  滚！我真的是信了你的鬼话！！

  一拳打向身边的墙却因为过猛痛的要死的万达愤愤的想着。

  “万组长，有报告。”

  “啊，是木副组啊，放我桌子上吧。”

  木子面对这位从几天的小透明变成了组长的奇怪行为还是不能理解，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但他是组长，官比我高。

  “对了，组长，可西里大人找你有事，要你尽快处理好文件过去。”

  “嗯，知道了，谢谢。”

  万达一双不怎么灵活的手在科技感满满的键盘上快速敲打着，听到这个消息顿了一下，随后敷衍的回了木子，可原本随意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拿起吨吨杯喝了一口奶。（？

  他爬到这个组长的位置不是特别容易，因为这个职位很特殊，可以间接触碰和了解一些实验体，代价也很大。

  可西里自从他上位之后就会时不时叫他去干嘛，第一次叫他还以为自己暴露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因为都是一些小事。

  可这些小事可西里也会催的紧，每次都是让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这次有点反常啊……

  ‘咚咚咚’

  “啊，请进。”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Paranoia①大人”

  “没什么，只是，想给你升个职，加个薪而已，毕竟你可努力了呢。”

  “谢谢大人夸奖。”

  果然，语文理解不行，还是不要在这装逼了，读者看到要笑话死我，加个……

  “当然，我要先带你去看你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呢。”

  ？

  万达眨了眨眼睛:“呃，好，好的。”

  “跟我来。”

  ……

  “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工作的，是吗？万达组长。”

  “哦，不对，应该是万达助手。”

  万达睁大双眼看着眼前在营养液里的人，一脸不可置信。

  可西里的话仿佛恶魔低语般的在耳边环绕:“你的工作就是……”

  “完成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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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日更

  2.周更

  3.月更

  4.年更

  5.一周一番外

  ①:Paranoia偏执

这又算什么呢，明楼想。他步步为营费尽心机走到今天这一步，被家国推着走，不能说身不由己，但是也确实非他所愿。他如今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权力，金钱，美色，他们三个曾经给自己的面具，他现在都有，身边的人却一个都不见了。这又算什么呢。

他身边不缺照顾他的人，找一个聪明伶俐不会乱说话的孩子到明公馆，抓一下他的家人或朋友或爱人，不是什么难事，他们也惶恐备至，但是都是聪明孩子，不会显露出来，照顾他照顾的很好，他一抬手就知道要咖啡还是牛奶。不会有从前一人受伤了就要全家清汤寡水面就多边形胡萝卜的时候了。他很少会想起明诚，但是明诚会无时无刻存在在他的世界里，后来他走出一点，找一些人代替他的位置，找管家，找司机，找一个一起吃夜宵的人，找一个听话的孩子当后代养着，明诚的身份被割裂成很多块，重新从他生命里出现。他又觉得原来没有什么是不可代替的。

他很少再去二楼，把卧室搬到一楼，一直住着，清明上香的时候才上去二楼看看，好像还是以前的样子。大姐和明台都过的很好，找到了称心如意的人，但是也不催着他成家。他自己倒是很有觉悟，去相了几次亲，各色的男孩女孩都见过，但是觉得好像和家里的那些照顾他的人没什么区别。

明诚哪里好呢？他也不知道，现在他什么都有，也不乏漂亮又懂事的凑上跟前来，大姐有时候看了也觉得满意，但是大家都不说什么，怕犯了他的忌讳，又有什么忌讳好犯呢？他自己觉得好笑，又不愿意说出来伤了谁的心。

后来郭骑云来过家里一趟，来看看王天风，也和明台于曼丽照面。谈起郭骑云那个漂亮的女明星朋友，如今已经是太太了，居然是在莫斯科认识的。他忽然想到郭骑云和明诚曾经在前苏联一起念过书，还同届。明台也想到这一茬，偷偷的去瞧他的脸色，他又想笑。

明诚的消息不难看到，他长的挺拔又漂亮，在这样一个圈子里也是百里挑一，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前几年跑通告到一年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现在到开始沉淀下来，挑剔而认真的看剧本，甚至在国外拿了奖。他的阿诚，从来都是这样，又聪明又努力，没有做不成的事。当时阿诚离开明家，明镜就放出消息，不让记者在他面前提关于明家一点消息。别人只以为他们终于不想认这个捡来的孩子，也没人敢去碰明董事长的霉头，谁都不知道哪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明楼从圈子里半退出来，把明镜手上的大部分家业接过来，小心翼翼的避着和明诚碰面，这三年来，也让他都躲了过去。外面更传的厉害，一些豪门恩怨，一些假假真真，一些王不见王，三年之前他们十指相扣走红毯，谁都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个局面。

 隔三差五来发个癫，仍然是千余字小短篇，老师怎么和谁都那么有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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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老式手表走了40年，终于停住不动了。

就像人总会老一样。

在北平的时候，每到正月十五，街坊们都会在雪窝子里点上一根小蜡烛，他们说，这是为了纪念死去的亲人，烛花爆了几次，就有多少亲人在天上看着我们。

那一晚，烛花结了又爆，我踏着跳跃的烛光和圆满的月光，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小店，买了不少老烧。

店老板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很快就要解放了，高兴点。”

/

大姐走了，大哥和阿诚哥音讯全无，我没有家了。

哦，我现在是崔先生，未婚无子，父母双亡，上海滩的明家小少爷早已死了。我很少想起明台这个名字，不敢想，不敢记，生怕哪天在梦里说出来。

我所有的，能证明明台曾经存在过的，只有手上这块表。这是我离开军校那天，老师送给我的。

这些年，我跑遍了北平所有的钟表店，近乎偏执地搜集到了这块表上能用到的所有零件，不工作的时候，我就把表拆开又装好，直到闭着眼都能让它恢复原状。无论未来的哪一天它坏了，我都要用这些零件让它继续走下去。

我不能让这块表停下。就好像——

就好像它停了，我就会把他忘了一样。

/

退休前，借着工作的机会回了趟湖南，意外地觉得当年吃不惯的湘菜好像也不错。

我循着当年的印象回了次军校，还是那样的山路，只不过这一次我走得很吃力，年纪上来了。拐过最后一个路口前，我忽然泛起了一些近乡情怯的情绪。如火如荼的基础建设还没有渗进这座深山，我得以与多年的记忆重逢。

顺着食堂满是灰尘的玻璃向内窥视，看到当年于曼丽打出的弹孔还留在天花板上。

哈，王天风这个疯子。

不知道他看着我当年那副样子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拾级上楼，他的办公室就在楼梯口，从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学校。木门发出晦涩的声响，蛛丝结满了房梁。

我能想起自己年轻时和他在这里的每一次冲突、合作、默契和争吵。这里的灰尘中似乎都带着他的气味。

这里没有他，又处处是他。我紧贴着他，几乎从没有这样近地置身于其中。

我很想他。

/

还没好好道个别呢。

想他的时候，我在心里和他第一万次道别。

第一次抱他，也是第一次杀了他。我麻木地感受着他的温度，从燃烧到冷却。他眼里的火光熄灭了。我心里的火光熄灭了。

这个疯子嘴上说不需要告别，可是每次又都好好告了别。除了那一次。因为再也见不到了。

我想起来了，我这条命是他给的。

就像他把我拉进死间计划里一样，他也不容置疑地将我拉了出来。

在他面前，我永远是个学生，他想看穿我就看穿我，他不想让我做的事，我一件也做不成。

那么，他看穿了我的喜欢吗？

毕业那天晚上，当他问及我会不会想他时，我说了什么混账话。除了你。

老师，其实是，只有你。

只有你。

你死之前，我敬你，怕你，念你。你死之后，我用余生的每一天来爱你。

/

山里很静，静得仿佛可以听到手表与心跳的共振。

上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在明公馆，看到他的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风也变得寂静。

我戴着他送的老式手表，他穿着我给他买的新款西装，两个人隔着半空，用我们自己的方式致意、碰撞。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站在阳光下了吧。

从此后，都是无边黑夜。

他带着叛徒的骂名死去了，而我是他的送葬人，负责在咒骂声中保存他的全部。我死后，没有人会记得他。

可我仍然想用每一次机会向所有人宣布，王天风，他是我的老师，是一名铁骨铮铮的爱国者。

但我要保留爱人这个身份。这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身份。

/

他死后我去找过他吗？那时的情势不允许我这样做。

后来呢？后来去了北平，再也没有回过上海。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借口不去看他，我怕我最敬重的老师、最信任的战友、最深刻的爱人，与76号的特务一同埋葬在那片深林，他们共同在潮湿的泥土中成为腐朽的枯骨，被夏天的雨冲入更深的土壤里，我看不清他的面貌，分不出他的思想。我像只鸵鸟一样以为只要我不去面对他就还在那里。

可我也老了。很快，手表的滴答声就会换成医院里仪器的喧哗。

去看看他吧。

老城墙现在挂着彩色的条幅，在他葬身的那片土地上，孩子们在嬉闹。我穿过雀跃的孩子们，在笑声中准确地找到他倒下的地方，那里现在生长着一株向日葵。

开得真好。比别的地方都好。

我总觉得是因为有他，这里的阳光才格外强烈。生前没能看到的阳光，就让这株向日葵来替你看看吧。

我在花前坐了很久，脑子里想着很多事。一个青年拿着征求意见表走过来，告诉我这儿马上要建起一座纪念碑，纪念为国家解放事业作出贡献的无名英雄们，希望征求群众的同意。

我心里知道这是巧合，但还是签了名。在签名后面我写道：晨风笑语雪，皓月依然明。

那青年疑惑不解地看着我，我将手举过眉间，向他比了个敬礼的姿势。

我们的故事，他们的故事，需要有人来听。

  在生死面前什么都是小事，原来我只要你活着就好，伤口的疼痛占据的明月的思绪，随着时间的推移，冷蔓延她的全身，她好像又回到了被捕的时候，过量的致幻剂伤了她的神经和大脑，竹签插进指甲缝的疼痛…明月忘不了明镜感觉到明月体温的上升

  “阿诚，怎么还不到啊？”

  “明月，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明诚直接将车开到苏医生的诊所，抱着怀中瘦小的人飞奔进苏医生的诊所，怀中人已然意识模糊，尽管明诚的动作很轻，明月还是眉头一皱，闷哼一声。

  “阿姐，救我” 

  “明月好怕，明月想家了”……

  看着明月的呓语的样子，明镜心都碎了，她的小妹才二十出头，本该无忧无虑活在家族的庇护下，苏医生将伤口重新处理了下，这一次，明诚和明镜都看清了，那顿鞭子留下的疤根本盖不住那大大小小的弹孔，明镜只认识弹孔和狗咬的伤疤，明诚认出来那些刑具留下的疤痕，手臂因药物的注入冰凉，苏医生将一支镇定剂注入，却发现镇定剂根本不起作用，已致于明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原来她一直走不出来……她们是军校的同学，是一起战斗的伙伴，她却用她作为她投诚的敲门砖，深入灵魂的痛楚…那样的日子明月捱了足足一个月，在特派员的安排下，明月被救了出去，明月醒来时得到的是特派员的死讯

  “原来她们说的没错，我就是灾星啊”

  “不值得啊，为什么要救我？”

  明月甚至差点离经叛道，所有她依赖的最终都会舍弃她

  “他留下过什么话吗？”

  “他说让你不必为他的死而愧疚，他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替他看着日本人被赶出中国”原来这就是爱啊，他甚至不要求她爱他，只希望她能活下去，明月欠他的又何止一条命。

  明月的伤势渐渐恢复，到底是年轻气盛，她亲手解决了叛徒，却再次暴露自己，北平彻底待不下去了……明月却一直困在这里……

  明楼在明家等了一下午，明月渐渐在明镜的安抚下情绪稳定下来

  “阿诚，你去跟你大哥说一声，我们回来了”

  明楼在家里等了一下午，按理说应该回来了

  “总算回来了，大姐和明月呢？”

  “明月受伤了，在苏医生那儿”

  “大哥，你都知道对不对？”

  “那我过去看看”

  “大哥”

  “阿诚，我们走这条路本就危险至极……”

  明诚想知道明月这些年来的所有，他错过的，相爱的人如果不同时成长最终是会错过的，他们缺席了彼此的生活多年，他不再是当初那个明诚，她也不再是当初的明月，经此一事明诚才明白。

  “阿诚啊，珍惜当下，我们谁都不能保证明天”

  “大哥，让我娶明月吧”

  对上明诚坚定的眼神“咱们家从来都是大姐说了算”明楼也没办法

  “走吧，我先去看看明月怎么样了”

  “你这会去不是正撞大姐枪口上吗？”

  “唉，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

  啪，清脆的一耳光打在明楼脸上

  “大姐，您消消气，都是明楼不好，让大姐受惊了”

  明镜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明月尚且如此，他明楼处在那么危险的境地又能好到哪里去，可是他们一个个都瞒着她，明镜眼神里满是气愤和心疼……

  “阿姐”明月的声音微弱沙哑

  明镜以为她又是梦呓“姐姐在呢” 她轻轻安抚这明月，像小时候她缠着她陪她睡觉一样。

  “阿姐，对不起，又让您担心了”

  “你醒了？…苏医生！明月醒了”

  “姐，我想喝口水”

  明镜忙把水杯递过去。明诚和明楼也进来了，明镜根本不搭理他们俩

  “行了，退烧了，没事了”

风月，第四十五回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免不了要担惊受怕，幸好有两方接济，月窗吃的好睡得好，很快就涨了些肉。

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让王天风心中觉得慰藉，又觉得很是对她不起。

“你之前不是说怀不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窗知道他要问这个，便索性跟他坦白。

肚子上的手厚实温暖，月窗牵着他的手指，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当时大夫只是说可能会影响生育，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需要好好养养。”

月窗揪了揪他的小胡子，“你没看我之前的吃穿用度，整日里养尊处优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王天风心中有些烦闷，只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月窗为他付出了太多，不是轻易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太出乎他的意料，他心中深深地忧虑，被翻了上来。

王天风从来不知道恐惧是什么，可手底下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肚子，让他实在有些不安。

月窗知道他，了解他，于是伸手触摸他的脸颊。

“担心吗？”

“我若说是，你会看不起我吗？”

王天风很诚实，月窗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中，二人依偎在一起，长长久久的感受彼此的存在。

“我很担心，月亮，我害怕我没有能力保护这个孩子，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月窗将他的脑袋掰了过来，凑上去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王天风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亲密的接触能够最大程度的缓解焦虑和不安，王天风由衷的希望，这样的日子持续的再久一点。

月窗松开他的唇，用两只手捧起他的脸，柔声安抚道。

“我的小蜜蜂同志，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我们很快就会隐姓埋名，过自己的日子，你担心什么？”

“你陪着我，我很高兴。”

“你记得提前给孩子取名字，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王天风笑了笑，回给她一个温柔的亲吻，然后抬起她的小腿儿，轻轻的帮她按摩小腿。

“要注意休息，我的身体好多了，明天开始我来收拾家务做饭，你不要太劳累了。”

月窗将身体放松，靠在枕头上看着他的脸。

“其实没关系的，我不是很累。”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虽然我们可能没有多少钱，但是我会做到最好，你相信我。”

王天风从来都是说话算话，这一点，月窗还是很相信的，他的手张开裹住有些浮肿的脚，耐心地上下按揉，帮她舒缓疲劳。

“我突然觉得，一切好像挺不真实的，突然之间你回到了我的身边，突然之间我们又有了一个孩子。”

“然后突然之间，孩子会生下来，会吱吱哇哇的叫，再长大一点会叫我爹爹，我不敢想……”

月窗微微一笑，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还未显怀的肚子只是微微有些隆起，温暖的肉贴在手心里。

“感受到了吗，不是假的，是真的。”

“我们有一个孩子，一个王天风和月窗的孩子。”

   时间线故事背景都是胡诌的，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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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调入了调查“整风运动”的小组，表面上搜集关于“整风运动”的资料，实则是在暗中调查冤假错案。

   那是一个风雨天，我拿着几分旧报纸步履匆匆地赶往办公大楼，却不小心与行人撞在一起，报纸散落，浸没在地上的水坑里。我心中哀叹惋惜那些本可以作资料的旧报纸，然后马上就跟她连声道歉，并询问她有没有事，而她似乎被报纸上的内容所吸引，蹲下身子，捡起份湿透的报纸，眯起眼想要辨清那些字。

   “阿姨，这报纸湿了，要晾干才能看。”我边捡其余几分报纸边跟她说。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指着报纸上那个依稀可辨的“明”字，对我说：“小姑娘，我知道关于这家人的部分事，你要听吗？”

    我起初并不信她的话，毕竟明家在那时也是个大家，知道的人也不会轻易将事情讲出来，但她却盯着那个字很久，也不肯将那份报纸还我。会议的时间近在眼前，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她带回办公室，而后我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故事。

   她叫阿香，是明家的仆人。明家在上海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在国内动乱时期依旧保持着盛名，政商各界都有涉及，它家产业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着上海的经济。

   明家有四姐弟，大姐明镜，大哥明楼，二哥明诚，三弟明台，皆为祖国事业而奋斗不懈，乃至捐躯，尤其是明楼明诚，他们作为卧底潜伏在汪伪政府多年，为组织提供了许多可靠的情报，也刺杀了多名日本军官。 及至日本投降，他们又蛰伏在国民政府帮助组织获取情报，可谓战功赫赫，在组织内部声名很高。

   阿香作为明家的仆人，对他们的事了解地清楚些，尤其是“整风运动”期间的事。

   那时她刚从苏州回到上海，找到明楼不久。明楼住在一间公寓，在一所大学里当着经济学教授，顺便处理剩下的事情，整个人都是轻松又愉悦的，连眉眼间都是笑意，是阿香没有见过的明楼，而明诚则先去了巴黎为他们未来的新生活做准备。

    “大少爷说，他们会在巴黎定居，”她缓慢地说，“房子，工作都准备好了，甚至也帮我准备了。”

   可是天不随人愿，明楼在去机场的路上被拦下来了，带走问讯，几天后才被放出来，是阿香去接的他。

   “大少爷很疲惫，眼睛里都是血丝，好像比打仗的时候还要累，”阿香回忆道，“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什么话也没说，直到又一次被带走。”

    明诚一直来电询问明楼为什么还没去巴黎，阿香只能随便找借口搪塞过去。可是明诚是跟着明楼长大，也是从枪林弹雨中混过来的，他立马戳穿了阿香的谎言。

   “‘如果明天大哥不跟我通电话，我就回国亲自把他带去巴黎’，我记得当时阿诚哥是这么说的，他声音听起来很生气，而且很坚定。”

  在明楼第二次被带走后出来，阿香就告诉了他这件事。明楼依旧没什么具体的表态，只是闭上了眼，让阿香出去，他想一个人待会。

   阿香在客厅等着，怕明楼突然想要吃什么或者喝水，没人拿给他。

   “可能凌晨吧，反正天色还没亮，大少爷从书房出来了，”阿香说，她的语气有点波动，“他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给阿诚哥。”

   再之后，明楼回复了明诚的电话，跟他说不必回来了，他不会去巴黎。语气坚定又决绝，没等明诚回答，明楼就把电话挂了。

   “我记得，”阿香眼睛里有了泪水，“那天回到公寓后，大少爷将能证明阿诚哥与明家关系的证件、照片都烧了，连边角都没有留下。”

   明楼也将阿香与明家的关系处理干净，并且嘱咐阿香不要说起她在明家做工的事，最好换个名字换个地方生活。

   阿香问他为什么，明楼说“天下大乱，我能做的就是保全你们。”

   明楼眼睛没有了光芒，只剩下无边的哀痛。

   第二天明楼又被带走，这一次再也没出来过。阿香也不知道明楼在里面过得怎么样，她甚至不知道这件事的全貌。

    又过了几天，明诚回到上海，找到阿香。

   “大哥有留下什么东西吗？”他连寒暄都略过，直接询问阿香关于明楼的事。

   阿香见他着急，就将明楼给他的信交给明诚，但对明楼的遭遇只字未提，因为明楼走之前嘱咐过她不要跟明诚提他的遭遇。

   “除了这之外呢，他就没留下什么话，什么东西？”

   “没有了，我见到大少爷没多久，他很快就被带走了。”

   明诚连坐都没坐，就站着把信看完了，然后立马烧毁，他让阿香尽快离开上海，又嘱咐她要是在路上看到他们或者听到什么关于他们的消息，不要打招呼或者回来找他们，就当他们之间从来没认识过。

   明诚匆匆地来，又匆匆地离开。

   “我前几年才回到上海的，关于他们的事也只到这了。”阿香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他们的故事。”

   后来，阿香在离开上海的那天碰见过明诚一次。

    他被一群红卫兵压着游行，胸前挂着一块牌子，因为隔得远，她没看清牌子上写的字，但她看见明诚身上的狼狈，脸上全是淤青，走路也一瘸一拐的，眼睛里是与明楼一样的悲痛。

   她记得明诚告诉她的话，就没有跟明诚打招呼，错身而过。

   阿香讲完这个故事，办公室内的人都默不作声，我想要将阿香的茶换杯热的，却被她拦下。

  “不用了，小姑娘，我要走了。”

    阿香起身，走向办公室的门，就在她即将跨出办公室的门时，我朝她喊了一句“他们都还活着”。

   她转过身，朝我笑了笑，说：“无所谓了，都过去了。”

   然后走出办公室门口，外面风雨停了，她拄着雨伞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路边，就留下了一个沉寂的背影。

   我将此事告诉上级，上级立刻着手调查，为他们正名。

   后来我又去找了阿香一次，想获取更多的资料，她说：“能有什么资料啊？当时大少爷都烧毁了，只剩下墙上挂的那副油画了。”

   我随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并不是一幅多么神奇的画，一片森林，一座小屋，温和细腻，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我走出来，看着那些贴着广告的墙壁，想象着它曾经经历过什么，又是如何在战火纷飞中生存下来，将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告诉我们。

   “最是春风得意时，枯叶零落半成泥”

  后来，在她的葬礼上，他才得知原来她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师兄，而是他啊。

  这一刻，他竟发现她已在自己的心里生根发芽。

  还记得那天，他实在受不了养母的虐待跑到这里，偷偷哭泣。突然出现的女孩如一缕太阳光照亮他的内心深处。

  “哥哥，你怎么哭了，小希给你糖吃。”

  山河沦陷，战火纷飞，他们生活在刀尖之上，也背负着太多责任。

  他们亦是黑暗的孤勇者，坚信着胜利的到来。

  若不是这乱世，太多身不由己，女孩也能大胆说出那几个字吧。

  可惜，她的话，他再也听不到了。

  她永远停留在记忆里，再也不会说"阿诚哥，我哥又闯祸啦。"

一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只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心跳声，有一下没一下的，瘫靠在椅子上，泪从眼角流出，哽咽道“清荣，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我来赎罪了”

另一边

“郑小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儿的刑具硬”

“动手”

这时郑嵛安看到门边那墨蓝色的大衣衣角，挣扎着大叫

“滚，你们都给我滚，快滚。汪曼春我要是能活着出去，我不会放过你的”

明诚清楚自己的任务，自己的处境，但也终究做不到放她一人受苦，以他的身份来看个囚犯也属正常。可刚走至门边，看到她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承认那一刻确实丧失了理智，但当他听到她的声音时，他知道那是对他说的，他只能站在门口紧紧握着拳，泪水在眼里打转......

“阿诚兄弟，你怎么站在门口”

明诚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看着梁仲春“明长官听闻此事，特派我来了解情况，毕竟事关新政府的安危”

“那我们办公室说”

“好”

汪曼春拽着她的头发使郑嵛安被迫抬起头

“还不说”

凑到她耳边“你要是觉得还没玩够，我这还有专门供女人玩的玩意，郑小姐也可以尝试一下”

“你不得好死”

“我倒要看看，是你死的快，还是我死的快”

“汪处长”门口跑进来一个人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汪曼春看了眼郑嵛安就出门了

汪曼春刚进门就听到“我招，我都招了”

她靠在桌上旁，等着听他会说什么

“不过有一个条件，我知道这是死罪，我想和我女儿再吃最后一口饭”

汪曼春听到立马反对，怕他们借着吃饭传递消息

“汪处长，又何必这么罔顾人伦呢”沈皓进来也没看汪曼春一眼，对着身后的人说“去安排”

“是”

“父亲，你怎么样”郑嵛安扶着父亲

“我都一把年纪了的人了，我不怕。倒是你”

“我是父亲的女儿，我也不怕”郑嵛安趴在他怀里

“来，坐下吃饭”

“你们都下去”沈皓将人都撤走“那我就不打扰了”将门关上。父亲的目的只是拉郑义杰下马，至于这郑小姐，一个女流之辈而已，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汪曼春似乎是对郑小姐更感兴趣。

“父亲，他们为什么会”郑嵛安看着面前的菜，一时间“父亲，你答应他们什么了”

郑义杰打断了她“你听我说，你出去以后赶快离开上海，里的远远的。还有不管是国民党还是这汪伪政府都是乌烟瘴气，争权夺利的地方，你也要离他们远点。父亲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刨了口饭“如果可以，将我的骨灰跟你母亲葬在一起”

“父亲”郑嵛安冲过去抱住了他

“大哥”明诚急匆匆进了办公室，看见有人，遂即改口“明长官”

明楼对那人说“你去吧”

“郑义杰刚被执行了枪决”

“是”

“那嵛安她......”

“她没事，用不了多久就会放了”

审讯室离枪决的地方不远，那声音还阵阵回响在郑嵛安心里，她看着墙上不大的窗户，嘴里喃喃着“父亲，父亲”

沈皓进来时就看到郑嵛安已经晕了过去，随后汪曼春边进来边说“把人给我浇醒”

“汪处长，这是不打算放人吗”

汪曼春这才看到他，笑了下，对手下说“放人”然后转身就走

沈皓将人抱在怀里，正准备往外走，就看到明诚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报纸

明诚二话不说打算将人抱走，沈皓自是往后退了一步

明诚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点了点，然后强行将人抱走

沈皓拿起报纸，一看就是娱乐花边新闻，然后在正中间写着‘明家少爷携一女子同游苏州’

  “大哥，我想和大姐去趟北平”

  “不行！”北平对明月来说意味着什么，明楼十分清楚。虽然这是明镜和明楼商量的计划，可明楼内心还是不想让她去的。

  “大哥，不让大姐去看看明台她始终是不放心的”

  明镜从上次一直在盘算着撮合阿诚和明月，偏两个人都是犟骨头，明镜有意无意在明月面前漏出担心明台，好让明月提出去北平，明楼倒是愁坏了，明月的事她总不能告诉大姐吧。

  “阿诚啊，你陪大姐她们去一趟北平”

  “那你怎么办？大哥”

  “阿诚，你还要跟她闹情绪到什么时候，她这些年吃了很多苦，我知道孩子的事你难受，你想没想过她多难受，大姐不难受？阿诚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

  “大哥，对不起”

  明楼拍了拍明诚的肩膀“你该说对不起的是她，明白吗？”……

  明月一看开车的人是明诚，刚想折回去就被大姐拉进车里

  “大姐，等这次回来咱们去见见您上次说的金老师吧”明楼昨天是在告诉他明月是在乎他的，他笨拙的想引起明月的注意，显然他成功了，大姐还没来得及开口补救

  “金老师有男朋友了，好像都要订婚了”爱是藏不起来的，明月下意识说出来。经大哥一提点明诚可算是开窍了，爱本身就充满的介意，明月怎么会不介意他娶别人呢。明诚之前的别扭情绪早都烟消云散，明镜对于这两人的缓和也很欣慰，明月却呆呆的望着窗外，她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北平。同样满面愁容的还有在上海的明楼。

  北平，明台收到消息。

  “大姐，明台不孝”

  “快起来，让姐姐看看，你这孩子”明台再也不是那个见面抱着大姐转圈的孩子了。

  我依赖的终将舍弃我，明月如此，明台亦是如此。北平没有大哥的庇护，明台快速成长。

  明镜是理想主义者，姐姐的想法让明楼觉得好笑之余又有了几分忧伤，患难见真情是不假，可是明月哪有那么好骗，明月早不是那个单纯的世家小姐了。明楼到是真的给她们安排了任务，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回去路上，一小队特务认出来明月，明月在北平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喽喽

  他们最错误的选择就是跟出了城

  “保护好大姐”明月下了车，大姐还以为是明楼安排的丝毫不慌

  “你身上还有伤，我来解决，你保护好大姐”明月握了握明诚的手腕，明月身上的霸道倒是和大哥大姐很像

  “你去帮她，不用管我”

  “大姐，放心吧”明诚知道这不是闹着玩，没有理会大姐。

  明月下了车

  “抓活的”看动手的架势不像假的，明镜这才急了，“你快去”

  “大姐，别让明月分心”

  明月的刀划过特务的咽喉

  明镜只得在一旁着急，明月和特务贴身肉搏，特务也不敢开枪，将主意打到明镜身上“你再挣扎我就开枪打死她们”

  明月停了动作“为了日本人卖命值得嘛，如今好像是我们人更多”

  三个特务如今只剩他一个，他的枪口对着明月，他走过来的时候明月卸了他的枪，子弹穿过他的头。明月的速度太快，明诚来不及捂住明镜的眼，明镜亲眼看着曾经那么厌恶争斗的明月如今杀人连眼睛都不眨的。

  “小心！”明诚连开三枪，地上的人不再挣扎，那颗子弹打在了明月的腰上

  “走！”明月强忍着疼痛，“快走，说不定一会就会有人追来”明月找到车上藏的纱布扯下一块止血。

  明镜紧紧的握着明月的手“阿诚先找个地方处理明月的伤”明镜声音颤抖难掩心疼。

  明月反握了握明镜的手，“阿诚哥，不要去北平了，一会你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你疯了！”

  “我之前一直在北平做地下工作，我暴露了，现在回北平无疑是送死，一个身上带着枪伤的人出现在哪里都不合适”

  明月顿了顿“一会你帮我把子弹取出来，等回到上海让苏医生看一下，我能撑住的”

  开出一段时间后，明月的脸色发白，明月侧身，腰间的血窟窿刺痛明诚的眼。明月尽力挤出一个笑容“大姐，没事的，不疼”明镜早已泪流满面，明月被明楼鞭打的伤痕明镜也曾看过，那伤痕下的各路伤疤想是都如今天这般疼痛吧，她的小妹到底吃了多少苦啊。镊子夹出那颗子弹，明诚额间沁满了汗，简单的包扎后立马往上海赶，一路上明镜的心全在明月身上，明诚却想了很多，他的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变成了取子弹都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