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五号特工组，当年非常喜欢的一部谍战剧。没想到忽然兴起一查，才知道这部剧的主角大多和张先生合作过。五个主演，博士的演员施京明出演过《绝胜天良》中的吴伟，马云飞于震是《神探包青天》的第一代襄阳王，高寒的演员王丽坤是《婚巢》女主，还出演过《决胜时刻》，何坚就不用说了，淳于珊珊云建明。另外，剧里主角的重要对手日本女特务酒井是《婚姻密码》女主，迟教授的初恋……对了，老同学张嘉译在剧里也出现了，一个坏蛋。
这个剧故事还是相当不错的，故事比较惊险，又有点美式谍战的酷帅，还沾点实际历史。
回看五号特工组，当年非常喜欢的一部谍战剧。没想到忽然兴起一查，才知道这部剧的主角大多和张先生合作过。五个主演，博士的演员施京明出演过《绝胜天良》中的吴伟，马云飞于震是《神探包青天》的第一代襄阳王，高寒的演员王丽坤是《婚巢》女主，还出演过《决胜时刻》，何坚就不用说了，淳于珊珊云建明。另外，剧里主角的重要对手日本女特务酒井是《婚姻密码》女主，迟教授的初恋……对了，老同学张嘉译在剧里也出现了，一个坏蛋。
这个剧故事还是相当不错的，故事比较惊险，又有点美式谍战的酷帅，还沾点实际历史。
我又来安利啦
瞧瞧我在b站上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小破站厉害啊，这都是多少年前的剧了。
本来我是晚上刷b站，看到了知否里大娘子的一个搞笑剪辑，一步一步推送过去的。↓
[图片]
大娘子太绝了！知否里的快乐源泉。
但，下面我要安利的这可是大娘子早期作品，五号特工组(第一部)！又到了暴露年龄的时候了。😂第一部拍的是真好，虽然也有神剧的地方(事实证明，只要演技好，逻辑基本在线，打斗时神剧一点儿也无妨，毕竟看着确实是很爽)，甚至可以说是开创了谍战偶像剧的先河。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在当...
瞧瞧我在b站上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小破站厉害啊，这都是多少年前的剧了。
本来我是晚上刷b站，看到了知否里大娘子的一个搞笑剪辑，一步一步推送过去的。↓
大娘子太绝了！知否里的快乐源泉。
但，下面我要安利的这可是大娘子早期作品，五号特工组(第一部)！又到了暴露年龄的时候了。😂第一部拍的是真好，虽然也有神剧的地方(事实证明，只要演技好，逻辑基本在线，打斗时神剧一点儿也无妨，毕竟看着确实是很爽)，甚至可以说是开创了谍战偶像剧的先河。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在当年也是收视黑马了。
这应该算是我们的童年谍·战剧的一部启蒙片了。也是第一次比较积极正面的去描述特工们的日常化生活，而且是上层社会的那种生活。虐点泪点与笑点并存。因为他们并不是早期谍战片里的那种地下工作者的身份，而是从海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各自都有光鲜亮丽的表面身份为掩护，背地里执行任务。第二部就不免被大家诟病了。刨除剧情逐渐越来越往神剧发展不说，还有大姐突然掉线不再出演，剧情逐渐变得各种玛丽苏。不是我说，第二部高寒与马云飞的好多剧情就离谱......博士和何副官全程工具人实锤。以及——大姐走后全员降智，特工组不搞敌后全跑上去正面刚了我也是不太能理解。那敌后要你们何用？所以第二部也被大家戏称为——自从欧阳大姐走后，五号特工组惨变四号枪战队了。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三号枪战队，博士依旧很少出外勤。
不过，这对比，你敢信知否里的王大娘子和五号里的欧阳大姐是一个人？
当然也不止大娘子，林小娘也是同组演员。
(五号里的竹内云子真的好漂亮啊)
当年五号里的欧阳大姐和间谍之花竹内云子就是一场生死较量。时隔多年，谁能想到她们俩因为王大娘子与林小娘居然又对上了2333...唉我说命运啊哈哈哈。
在这里，给刘琳老师和高露老师的演技点赞！高露的竹内云子真的惊艳了我好多年，小时候甚至觉得日本女特务就应该长这样。(可惜小姐姐后期被强行剧情杀了，云子可太冤了......)
(云子姐姐的这个紫色睡衣敲好看。)
而且这个剧因为拍摄时间比较早，广电各方面限制都不是很严，所以一定程度上促成了这个剧的剧情也是相当开放，剧中角色吞云吐雾都是常有的事(现在电视剧根本不让演员抽烟)，剧情中甚至出现了被大家戏称为一对百合一对基(而且百合组根据导演采访来看，真的是官配)，再加上另类的水仙组。编剧一定是欺负当年大家都是土老帽，还不懂什么叫百合和耽美。
(话说这对百合的剧情当年能过审也是稀奇。这眼神儿，你说她们没点儿啥我都不信。我小时候果然是个小聋瞎啊！云美组才是百合启蒙啊，我那时就觉得这段剧情里两个人怪怪的，但当年还在上小学的我理解不了，我单纯的以为她们是好姐妹。)
当然，我方队友里也有这种基情四射的，而且这对儿有主角光环。
(这不比那些演耽美的小鲜肉燃？)
最骚的是这对儿居然还有一个衍生剧——战后之战(当然，那就是个平行时空，你们完全当新片看就行)。两部原著本身并没有任何联系。实际剧情也能发现战后里两人的生平履历和设定跟五号里明显对不上，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战后的马昀飞(原著角色为邢剑)和何尖(原著角色为孙汉)只是普通军人，而五号里的两人是特工。所以，此马昀飞非彼马云飞，此何尖也非彼何坚。不过依旧糖分超标。
好的，说回五号特工组。
剧中角色日常直呼各位大佬们的真实姓名，再加上故事剧情也都是运用了历史真实发生的事件，剧情和历史穿插在一起，让观众们特别容易有代入感和情感共鸣。
印象最深的就是欧阳和冯先生在街上说话，冯先生突然问了一句今天是几号。欧阳回答8月13号，两人正在约定下次见面时间，突然拉响刺耳的警报，街上的人们慌乱的跑起来，紧接着无数的飞机就开始往下扔炸弹，然后就是房倒屋塌，人们的哭喊声，甚至都不知该往哪儿逃，躲都没法躲。彩色的画面逐渐转变为黑白的历史记录下来的影像，淞沪会战打响.......上海沦陷后，主角团都是特工组的人员，但他们本身也是军人出身，现在眼睁睁的看着国土一点点被蚕食，却不能冲出去与敌人正面作战，只能躲在法租界的屋内生闷气，他们不能轻举妄动。(战争时期的情报信息至关重要，一个好的间谍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而剧中的两个日本女人却在炮火连天时坐在那里喝红酒，并称背景里的炮火声是动人的曲子。两个画面的交替与穿插，看得让人悲哀又愤怒。
But，反派也确实好看，但就是云子这所谓的“帝国的间谍之花”感觉比较水。(这段野史上赫赫有名的南造云子化名“廖雅权”在国防部汤山温泉招待所当女招待，后勾结黄浚黄晟父子俩，盗取情报刺杀老蒋后又越狱的剧情居然还真敢拍出来，看来剧组很是命硬头铁啊哈哈哈😂。这么指名道姓的几乎完全还原记载的剧情，要是放到现在来看，估计整部剧都得给你禁了。)
另一位酒井美惠子，很明显cos的是川岛芳子。有一说一，虽然酒井是反派，但我还是觉得她好看。就是那种明艳的成熟美。感谢那个没有韩式一字眉和流行白幼瘦审美的年代！以前老剧的服化道感觉比现在的更好看啊。 So——当间谍也需要看颜值的😂
这个剧的剧情发展忒快，30集讲了差不多10个故事，还有好多外国友人参演，整体比现在拖泥带水磨磨唧唧的注水剧情节奏快多了😂。而且到处都是接梗和伏笔(比如第一集的伏笔可能到后面十几集以后才揭晓，第4-5集的伏笔等到快要大结局时才出现，真的是环环相扣，错过一集就接不上的赶脚。智商也很在线。)
而且和以往剧情里不一样的是，早期的国产抗战剧里，我方友军一定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甚至牺牲前也要大喊xxx万岁的那种。But这部剧就很另类了，就是整体都很佛，特别佛系，失败了也无所谓，就那么着吧。佛系抗日，时不时地就全体葛优瘫，甚至给人一种很丧的感觉。
(任务失败，五脸齐丧，这段笑死了。)
第二部第一集果然还是那个原汁原味的丧丧的感觉↓(可惜后来怎么就全员降智＋打鸡血了呢😂第二部的导演和编剧真的不🉑，非但剧情逻辑不合理而且太磨叽。第一部30集讲了将近10个故事，第二部32集却只讲了4个故事，病毒案和钨金案注水凑时长太明显了。石墨案和陈纳德案感觉还比较有意思，感谢可以中美合拍的年代。有一说一，这剧的外国群演可真多。)
(第一部明显夏天拍的，大家都穿的很显身材，画面颜色也比较丰富。第二部明显冬天，所有人都是毛衣加厚款，都比较臃肿，画面背景也暗了，树都是秃的。)
而且这部剧的男女主各自都有自己的爱人，并没有感情线。不要怀疑，这部剧的男女主就是马云飞与欧阳剑平，纯伙伴＋同事关系(根据海报就可得出。就跟我们后来看伪装者一样，伪装者的女主一直都是大姐明镜，并不是好多人以为的程锦云。并非只有男主的官配才是女主。)但他们之间又不能单单以伙伴同事来论。五组的关系很亲密，朝夕相处，基本上等同于家人。
这部剧任务成功与失败的概率对半，主角光环不是万能的，剧情里杀·人的基本上都成功了，救人的保护人的却都失败了......(充分证明了救人远比杀敌要困难的多，接连两位外国友人都在他们眼皮底下被害，他们明明付出了那么多计划那么久，临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什么也改变不了。剧情里好多人牺牲时都很虐，在战争面前，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该剧的拍摄意向也很绝，本是象征和平的白鸽被惊飞后又染了血，再被日本人一脚踢开。王铁生从南京拼命逃出，刚传递完情报就失血过多而牺牲时，就连背景板里的几个雕塑都是在低头默哀的。(南京大屠杀这段历史背景不管发生在哪个剧里，都是看一次哭一次的。)
剧中的道具做的也非常精致
这个摄像机居然还刻着莲花荷叶的图案耶↑
这个台球桌设计的相当绝。平时他们打台球玩儿，翻过来后就是地形图，这个立体沙盘在当年的剧情里可以说是超级惊艳了。
(道具组加鸡腿🍗！这里大姐莫名像售楼小姐带着大家看楼盘是怎么回事儿2333......😂)
而且这个台球桌的设计延用到了第二季。第一季还只是上海地形图，到了第二季，他们居然已经开始跨国作战了。(截图中这段剧情就是中缅边境的地形图，后来他们又做了个重庆版本的。毕竟，五号人均大触＋手办大佬↓)以前老剧的道具组真的用心，现在很少能看见这种操作了。
接下来开始盘主角团。有人给五号小组做了如下总结:
欧阳剑平——控制
李智博——驱散
高寒——奶妈
马云飞——主力输出
何坚——主力输出＋辅助打野
有一说一，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穿成这样是要被打的2333...... (小时候可喜欢看他们任务通关时的这个走秀了，比一人装13更可怕的是五人一起装13，一股黑暗势力的感觉.......)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我们的大姐——欧阳剑平。(还真别说，那个年代的女孩子起这个名字，大姐这名字可够霸气的)。可以说，这五个人能凑在一起也全部依仗她的功劳。至于为啥五号特工组是五个人呢？弹幕里的解释是——因为一辆车最多承载五个人，挤一挤没问题。但六个人就确实坐不下了23333.....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But——后续剧情可以看到，人数并不是根本问题，五号出任务时压根儿不止一辆车。
(我一直觉得欧阳是那种大气的长相，民国旗袍造型绝美！大姐气质可真好，妥妥的贵妇样子。快来和富婆学穿搭。)
欧阳是个行动力特别强的人，说一不二，不怒自威。也正是这种强势的性格，才能让整个团队鲜少出现分歧或组员不服从命令的。早期的大姐雷厉风行，在这方面相当严厉，不过这也彻底让马云飞与何坚信服。这两个人本身都是各自身怀绝技且心高气傲的，如果他们不是打心底里敬佩欧阳，一般人根本收服不了他们。
五号特别感人的一点就是大家都会把其他的队友当做自己最信任的人。彼此信任，互相托付，可以把命交到队友手里，是生死之交。从同学到战友，由战友再到家人。而且即便意见有分歧时也是少数服从多数，绝对不会出现内讧抢功这种情况。尤其后期，他们早已经把彼此当做家人。当然，他们本身的关系也逐渐转为家人了。(第二部有个为了脱困大姐和博士需要假结婚的桥段。做婚前调查时那帮人还奇怪他们怎么这些隐私的问题都能答得上来。这不是废话嘛！他们几个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睡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每个人的基本情况当然都很了解啊。换一种说法，他们本身就是特工啊，对本组的小伙伴情况肯定了如指掌啊。最起码也背过彼此的档案啊。)
当然，仅靠嘴炮与当年的交情也根本无法完全统领整个儿小组。欧阳的厉害之处在于她对团队任务的策划与分配。根据原著小说来看，欧阳的军衔也是他们几个人里最高的，是国防部的中校参谋(电视剧楞是给大姐降级成少校了)，本身家世又好是个军二代，自身足够优秀，又去内华达空军学院专门进修过，这是何等的强悍。
更何况在官方设定里，大姐的枪法是最好的。(虽然剧情展示里大多数的枪战戏份都是由马云飞与何坚两人去完成)But，你们观察细节时就能发现，其实欧阳大姐的枪法才是最好的。真·弹无虚发。剧里齐队长也说过欧阳剑平的枪法是最稳的。(对比其他几人都曾有明显的开枪失误，大姐当真是枪法超强。难怪弹幕里说，当初要是欧阳去狙击竹内云子，根本都不会有后面围棋那段的故事了。第二季里马云飞也说高寒深得欧阳大姐的真传，也从侧面反应了大家对大姐枪法的赞叹与认同。)
大姐黑衣帅的一批😘。整部剧大姐一直都是高开叉旗袍，唯有黑衣这身才是最保守的。估计是这套更有利于行动。
姐姐好棒！为姐姐爆灯！欧阳大姐真·yyds！大姐就是坠吊的！毕竟是五号的组长啊！主心骨位置就是不一般啊！弹幕里都说，无论谁来让他们接任务，只要你说服了欧阳大姐，也就不用担心其他几个人了——毕竟他们都听大姐的。
接着就是年长组的另一位成员李智博(哎？！年长组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原剧的大姐也不过28-30岁，博士人设也才35-36岁😂)，剧中人称智博，博士，老大哥。博士一出场，这冲这一身穿着打扮，这令人担忧的发际线，这gay里gay气的台词，博士不愧是大嘤帝国的人啊！(博士虽然年纪大，但这身打扮真的太英伦风了，这套灰色的风衣好好看啊！他们的好多穿搭放到现在看都不违和啊。)
虽然博士年纪大(其实按小说来看也并没有大多少)，但他确实跟其余几个主角同为校友。请记住，是校友，算是同学但不是同班同学，原剧里明确表述的有且仅有是同班同学设定的只有欧阳和何坚。弹幕里那句——好家伙！我才知道博士和他们是同学？？！震撼word妈！博士你这是留了多少级？这个不是逻辑错误。马云飞也说了他吹的是学校的校歌口哨，只能表明他们同为一个学校，彼此都是校友。(根据后续剧情来看，刘涛和他们也是同一学校。那你们这学校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博士毕竟是博士，而且还是爱丁堡的博士！民国时的博士可比现在的值钱太多了(别说博士了，民国时但凡能够上学的都是牛人啊。我大学的时候选修了一门近代史，就正好谈到民国时期的大学生们，他们所需要学习的知识种类，包括各科考试时都是纯英文的试卷，现在跟那个时候一比，感觉我们自己真的太水了😂。)，博士拥有着化学和爆破两项专业技能，反正是除了生孩子啥都会系列。
博士最大的反差萌在于日常打盹儿💤。不管别人分析啥，你总能看见，博士悄咪咪的睡着了，太可爱了。
虽然博士日常犯困，但丝毫不妨碍他carry全场。可能这就是传说中来自学霸的碾压。博士经常以一人智商带飞全组，而且也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智商一直在线的。博士也就是武力值差点儿。后来大家说可能是因为系统设定里博士的智商点满了就不能再附加武力值了，不然太bug了😂。
刘涛案里，大姐恋爱脑了，马云飞因为爹没了全程挎脸＋无能狂怒，高寒何坚甚至直接莫名其妙的掉线了。(有人解释说因为刘涛案与他们两个没有太大关系。于欧阳来说这是未婚夫，于马云飞来说这是杀父仇人，于博士来说也强行能算个情敌，但唯独对于何高二人来说，刘涛与他们既没感情也没利益冲突。如果强行让何坚高寒过多的参与进来反而显得注水。也有另一种说法是——何坚高寒两个小可爱根本玩不转这种高端烧脑局。毕竟他俩年纪小，执行任务时掉链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俩要是再卷进来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有危险，还不如让他俩留守大本营看家。最后结局时也是全程看大哥大姐solo，两个小可爱根本不敢插话。)导致刘涛案全程就看博士一人在那儿一顿分析猛如虎了。请叫我福尔摩斯·智博！(刘涛也是纯属喝多了装13，他估计也没想到李智博居然真的会去看x光。)
博士就是最强大脑，五号后勤保障最重要的一员。没有博士，刘涛这段五号特工组甚至有可能会被团灭掉。(毕竟剧情里说，刘涛把他认识的人基本上卖光了。也就是说和他接触过的，他认识的，基本上都被他出卖害死了。真的让人冒冷汗啊。身边人的背叛简直防不胜防啊。)
仙气飘飘李智博？
博士这烟雾缭绕和英伦风的感觉，太绝了！在儒雅的同时又能做到很拽很帅。喜欢英伦绅士风的，穿搭可以学起来了。
(博士简直人间理想型，时不时还会逗比很呆萌。还很会哄小孩儿！但，博士你不要总躺在床上抽烟，会着火的！)
当然，博士的高光时刻我觉得除了刘涛这段，还有鹰计划炸火车那里。剧里博士真的好惨啊，太衰了。从一出场就被抓，然后妻子和儿子在月光奏鸣曲(考文垂大轰炸)中全部丧生，最后自己又被打了两枪。当然，主角团都挺惨的。除了博士外，欧阳丧父＋爱人背叛＋同学们有的叛变有的被杀，马云飞父母双亡，何坚被送上军事法庭＋爱人疯了。只有高寒没怎么被虐，父母健全，除了与马云飞分手外似乎也没经历过太大打击，同学被杀也是后来的意外事件。所以，第一部就差高寒还没被编剧虐了，结果第二部就往死里虐高寒，编剧们，你们简直有毒😂。
炸火车案相当精彩，而且很有欧美国家的那种个人英雄主义的范儿。芬妮和虎子被炸死，博士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怎能不恨？最后，漫天火光里，博士跪在地上张开手臂向空中呼唤，一场华丽而盛大的复仇！博士这一幕我记了好多年。毕竟——都炸出连环蘑菇云了！好家伙！
为五号里永远的老大哥，智囊团博士打呐喊助威！呆萌又霸气的怪大叔你i了么？(第二部欧阳大姐走了后博士自然而然就成主心骨了，说明大家还是比较信任和依赖年长组的。)
再然后就是和欧阳大姐最亲近的，可爱又美腻的高寒小妹妹。(毕竟这可是被网友们誉为“素颜女神”王丽坤的早期作品。)高寒妹妹家老有钱了，你甚至可以说她就是带资进组，行走的金主爸爸。高寒的父母在瑞士日内瓦定居，还组织海外华侨募捐，援助他们。高寒本身又是从德国慕尼黑留学归来，是个比较严肃规矩又保守的小女孩。
高寒，人如其名，这名字听起来就很高冷，事实上确实也是个挺高冷的姑娘。然后又有点儿任性和小脾气。小时候我只记得这剧里马云飞和高寒总是吵架，不禁为他们的婚后生活感到担忧😂，但总体来说是个挺可爱善良的姑娘。(寒寒真的很可爱，而且剧里只有高寒和何坚走路时喜欢蹦蹦跳跳的。其实书里说高寒是假小子的人设，奈何剧里高寒妹妹太有女人味儿了。寒寒确实很好看啊。)
后来看弹幕都在吐槽寒妹子，说高寒日常掉链子，每次任务出现纰漏都有她的锅。不管别人成功与否，但寒妹子一定是失败的原因之一。其实吧，也不能这么说啊，本来人家寒妹子专业就是通讯电码，人家就不是靠出外勤为主的啊。当然李智博也同样是做学问和后勤保障的不以出外勤为主。而且不要忽视最主要的一点，高寒和李智博甚至都不能算完全的军人，虽然他们都上过军校，五个人是校友＋同学关系，高寒主攻密码破译，博士主要是爆破和化学。但实际上五人组里只有欧阳剑平，马云飞，何坚三人算是职业军人，他们都在毕业后直接进入了gmd，并且有正式军衔，在格斗和射击方面明显还是他们仨更强。真要说论起职业间谍，那应该只有马云飞符合(毕竟都被派到日本去追踪竹内云子去了)，其他人只能说是自由民主的有志爱国青年，高寒和博士更是访问学者，工程师的身份。
突然发现，高寒妹妹这也绝对是引领世界潮流一百年啊。她的衣服也都很潮啊，有的造型放在现代看都不违和，爆炸头的造型也是很可爱啊。↓
印象很深的一个点是，他们准备刺杀傅仁宗时，高寒那句——真刀真枪的无所谓，我就是干不了暗杀(然后弹幕里好多人都说连暗杀都不会你还当什么特工)。不过这里也反应出来，高寒本身就是比较单纯善良，而且她自己也说了，真刀真枪的也无所谓，这说明寒妹子只是不习惯于特务经常采取的那些暗杀手段，她更喜欢正面刚😂(可正面刚不是更危险吗？)后来她的一个写作的记者同学韩青遇害，这反而坚定了她的心智。也许他们不得不潜行于黑暗之中，采取各种非常规手段。他们的姓名无人知晓，但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于国有利，问心无愧。
(高寒的护士装也很可爱。反正五号人均cos资深玩家。)
这部剧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每个主角的人设都不是绝对完美的。寒妹子身为特工组一员，有着莫名可爱的爱吃醋使小性子＋晕机人设。而且剧里寒妹子还有一个枪械专家＋狙击手的人设(虽然没啥用，反正她就没狙死过几个重要的人。你们还记得寒妹子有个镜头，一枪撂倒了齐队长，结果齐队长并没有被打死，临死挣扎时反而一枪把马云飞打下来了，最后还是靠老马的万能飞镖。弹幕又在说寒妹日常掉链子2333......)
不过，寒妹抗大枪还是很帅气的。
为寒妹妹爆灯！漂亮妹妹谁不爱？高寒妹妹我🉑！！！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日常装13+耍酷，没事儿就浪（时不时还会翻车）的千面王子——马云飞。（在演员还没有沉迷于抗日神剧的年代）作为本剧的第一男主角，马云飞的戏份可谓是从头到尾，串联全场。
但你不得不说，那个年代的谍战剧男主还真就是都是这款的（当年的编剧们酷爱这种男主人设）
当然了，马公子在原著中的人设中那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迷倒万千少女，反正各种好词叠加buff，所以这个角色出来时其实弹幕对演员的吐槽还是挺多的。（不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其实演的还是挺好的）不然寒妹子怎么能看得上他呢？毕竟这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奈何后来执行任务跟那个弹钢琴的日本女人调情时被寒妹子抓了个现行。
寒妹子这一巴掌扇的啊哈哈哈，看着都疼【马:我巨冤枉啊！】后来他们一同进入小组也是没事就茬架......（最后直到第二部的病毒案历经生死才逐渐缓和，虽然时不时的还是打嘴炮仗。这叫啥啊，就是谁让你俩有事没事就开始作，欠虐吗？）
作为主角团的主力输出，马大公子堪称主角团第一武力值担当。只要老马一来，这事就稳了！（但要刨除狙竹内云子那次，狙了个寂寞啊！老马:我一枪狙死了你们后面看啥！！！）
话说，老马虽然人比较浪，但是人家确实是有志爱国青年。上海沦陷，南京大屠杀，包括gmd内部内讧+不作为时，他是真的着急。
当然，平时的主剧情里，马云飞作为一个职业特工（请注意，五人组里只有马云飞是职业的），他个人的业务能力那是真没得嘲的。而作为男主，老马当然也有独特的暗器，神奇的且反牛顿的小飞镖（弹幕里都说这个小飞镖是由九阳豆浆机独家赞助的😂。这么一说，这个道具真的好像豆浆机里的那个刀片啊，🆘）
其实话说回来，一般这部剧里救人的任务比暗杀的要难得多，救人的几乎都失败了，就跟难过。明明差一点就能成功，最后还是失败，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和挫败感真的很难受。其中尤其以老马为最。
不过，老马唯一智商掉线+无能狂怒就是刘涛案。换句话说，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少年时母亲意外被捕，怨恨了父亲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就差一点就能父子和解了，结果老爹也被over了。马云飞也太惨了。
来，看看我们老马的穿搭
他们说老马穿的特别优衣库，何坚穿的特别无印良品2333.....
后来我才发现，当年电视剧情里那种高富帅，花花公子的人设放到现在来看已经不是特别吃香了(就像现在好多人都反感霸道总裁的人设，总觉得过于油腻)。
但话又说回来，谁会不喜欢嘴又甜，人也浪漫（偶尔直男）的世家公子呢？为我们马大公子爆灯！
不过现在大家似乎都更喜欢暖男忠犬小狼狗的设定了？于是，与马云飞完全不同人设的何坚，突然就有了巨多的迷妹。(word妈，突然发现这剧里的设定真的太前卫了，三个男主不同风格，高富帅贵公子，忠犬小狼狗，呆萌怪大叔，总有一款能满足你。)
何坚还真就是那种可甜可盐。五号的弹幕里全都是“何坚小天使，何坚小可爱”，就像大家后来已经开始管高寒叫“女鹅”一样了。反正总体上是个可可爱爱，又乖又萌又怂又飒的何副官。能屈能伸小可爱，简单粗暴何副官，著名退堂鼓表演人民艺术家这评论着实给我看笑了，太真实了。
有一说一，何坚转枪真的巨帅！不过，转枪好像是枪械使用里明文禁止的吧？就跟枪口不能对人一样。反正何副官的人设就是日常在作和踩雷的边缘反复横跳。
(这个领口的系带好时髦的样子，弹幕里说何坚的衣服是森系小王子风😂)
而且最具分裂感的是，剧情里何坚的武力值超高，但他说话时的声音真的好软萌呀。平常说话还挺有磁性的，怎么一着急或者大声吼时反而变得软糯糯的，妈耶好可爱！奶凶奶凶的。
其实他才是真的适合干这行。本剧的技术担当。他特别适合打探各种小道消息，自身手艺好，攻击力又强，毕竟大家都叫他全职高手万能坚，可能特工才是他的兼职吧😂。何坚是真的好全能啊，就跟游戏里卡bug一样的存在，弹幕里都说——果然何坚是万能的。剧情进行不下去了，找何副官啊！这样的人物放到现在也绝对是大国工匠级别的，比如小偷(偷情报时自带开挂属性)，当民工，拉黄包车，卖报纸，扫地工，送牛奶，修电话，擦皮鞋，当邮差，收马桶......真·大隐隐于市，完美融入社会大众群体，而且这种隐藏身份很难被别人认出来(何坚老coser了，整个儿一戏精本精。对比一下前面的竹内云子的表现，你就会发现何坚的段位是真高。)，基本上走到哪儿都不会引人注目，除非他自己作死暴露。
但其实仔细看还是有破绽的→你们不觉得一个邮差＋修电话的天天抽雪茄＋打台球这事本身就很不正常吗？那可是民国时的雪茄啊！一般人能抽得起吗？😏还有台球，何坚玩台球的技术堪称666，第二部完虐陈纳德毫无压力。台球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吗？ (何坚的衣服是真的多，然而以下这些才是何副官正经时穿的衣服↓之前都是玩儿cos的装扮😂我觉得他穿那套灰紫色的格子衬衫可好看咧。)
以及，总算知道弹幕里为啥说何坚的衣服是森系小王子风格了，也有人说何坚是日系风(个别时候美系风)。格子衬衫，背带裤，阔腿裤，鸭舌帽，泡泡袖，还有性感系带和七分袖，马丁靴2333......论——何副官到底有多少件不同颜色不同格纹的衬衫？这看得我仿佛在挑选不同颜色的jk裙并努力找出它们的格子到底不同在哪里。(不过有一说一，这些格子衫还挺好看的。)审美果然是个圈，五号引领时尚潮流人设永不崩。
其实只看表面，你大概会以为这是个有特殊技能的下层社会小混混被特工组强行拉入伙的，但这个角色本身更牛批的地方在于他还真和其他几个人是同学，和欧阳更是同班同学。弹幕里好多人因为看到何坚说他听到BBC的消息时感到震惊——小何居然还看得懂BBC？emmm......你们不能因为他总去扮演苦力就真把人家当苦力啊！人家正经军校毕业的好吗！就好比一个人他在清华里可能是学渣，但也能直接吊打普通人毫无压力啊😂。毕竟何副官也是天天雪茄顿顿红酒。根据第二部的对话也能看出他对军·统和中·统人员情况也了如指掌。而且在那个年代里能去军校的，能学习特殊技术专业的，都是强人啊。人家是正式的空军，放到现在开飞机这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家里能玩得起的，更何况那可是战时的飞行员。二战时中国的空军多么稀缺和薄弱勿需再提，制空权几乎约等于没有。何坚和欧阳剑平能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当空军，这绝对算得上是高精尖人才了啊。
(弹幕里说从开飞机这里就站了邪教中的邪教——欧何，姐弟组好甜啊！！！然后我:？？！这也行？五号任意组？)
谁能想到其实演员拍摄这部剧时并不年轻了，但还是把何坚的那种年轻小伙子的机灵活泼又毛毛躁躁的感觉演的超好。小时候看时就觉得何坚的动作戏帅的简直离谱，甚至可以说是五号全组里最佳的打戏。后来才知道，何坚是由专业的武术演员来饰演的，本身就有功夫底子在，怪不得他的身手那么好，肌肉线条那么漂亮呢。
给何坚小可爱打call！小何虽然戏份并不多，但小可爱一上线整个儿弹幕都变多了。(第二部好像加重了一下小何的戏份，可惜全体的剧情人设崩了就很emmm.......)
这部剧除了任务外，五个人的日常也很好看。什么李欧的默契接梗组，马高的见面就往死里怼组，马何的满嘴p话互损组，欧高的塑料姐妹闺蜜组(在没看到云美组之前我是完全没去想过这方面的)，马李何的男寝日常组。还有比较邪教的就是类似欧坚姐弟组。(但其实何坚明显是李欧cp粉头啊，他坚定站大姐和博士的。我至今记得第二部，何坚的窗户纸理论更是全程高能。结果最后被博士的白开水理论和柏拉图式爱情理论给浇灭了。好气呀！)，高李父女组。(真是够了，父女组什么鬼！博士os:你礼貌吗？)另外，何高还有个我的男闺蜜组，这对我一直归于邪教，结果一看b站弹幕里，站何坚高寒还挺多的？貌似还是一对大热的cp，叫不带马玩儿组。(别再说男闺蜜组日常掉链子了。虽然弹幕里都说，高寒盯梢就没一次成功过，让他俩配合还不如让何坚自己去，他俩简直毫无默契。抛开这点不谈，单凭他们好几次在人群中穿的这么扎眼，不被注意到才怪。)
请看以下这张照片↓
(全剧唯一一次不奢侈的聚会，毕竟是在老张家。这张图几人的座位次序很微妙，刚好全是各自的cp↑)
当然，过程中肯定也少不了狗血的一些剧情，比如比较隐晦的表达了马云飞何坚高寒的情感纠葛，同理还有欧阳剑平李智博刘涛的。博士的官方老婆芬妮简直想哭，没出场就已经没机会了，编剧真狠，永远被炸的考文垂。(马高何，李欧刘，本剧两对大三角，上图以对角线划分，清晰可辨)。但后来李欧刘以刘涛叛变被枪决而告终。马高何也以何高的单纯兄妹情告终。其实我从始至终也没觉得何坚高寒能有啥，但奈何马云飞总觉得有啥。弹幕里有人说正是因为他俩是好兄弟，所以在这个方面上就更加忌讳和小心眼儿了，因为兄弟一碰必绿。而且欧阳大姐坚定站马云飞和高寒，博士反而倾向于何坚和高寒。But第二部飞坚那才叫真爱！飞坚szd！你俩还要什么高寒啊！河马cp就是yyds！高寒反而是意外了。寒妹子:？？！那我走？)
总而言之，五号日常可以看一百集。他们几人在一起时真的太美好了。
最后这两张也被大家戏称为男寝日常和女寝日常↑
该剧的片尾曲也是很经典的一首旋律，而且拿过不少奖项。作为电视剧播出后应该是重新填词后的，歌词非常贴合剧情。
有人说，这版歌词写的很大气。既悲伤又洒脱，让人每次听都不禁热泪盈眶。因为它听起来仿佛是一支勇往无前的敢死队，准备出征时那种践行的悲壮，同时又有着一种恣意洒脱。做这一行的朝不保夕，有今天没明天的，说不定哪天就牺牲了，不如人生得意须尽欢。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哪里去顾及那么多。在那样的特殊年代，覆巢之下无完卵，哪有时间去考虑什么儿女情长。国将不国，何以家为。亲爱的人们啊，请不要为我感到悲伤。即使某一天我牺牲在天亮之前，请相信，我会在阳光里得到永恒。
下一世的海晏河清，万家灯火，它们都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抹一把夜色在脸上，为我做掩藏
漂洋过海，我悄悄上路
消失在迷幻的洋场
扯一片霓虹披在身上，化作迷彩装
天亮之前，我屏住呼吸
埋伏在敌人的心脏
亲爱的人啊，请不要悲伤
临别时来不及儿女情长
让那万家灯火的安详
转告你此行的真相
亲爱的人啊，请不要悲伤
露出笑容为我壮胆量
朝着仇恨路过的方向
悄悄的打出背后一枪
抹一把夜色在脸上，为我做掩藏
漂洋过海，我悄悄上路
消失在迷幻的洋场
亲爱的人啊，请不要悲伤
临别时来不及儿女情长
让那万家灯火的安详
转告你此行的真相
亲爱的人啊，请不要悲伤
露出笑容为我壮胆量
朝着仇恨路过的方向
悄悄的天快蒙蒙亮
地平线上阳光就要唤醒梦乡
最后这一幕可太帅了啊。
战争面前，每个人都伤痕累累。在那样的特殊年代里，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就像剧中的马云飞所说——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中国人还有退路吗？无数的中华儿女，只能选择用青春与生命，去捍卫祖国与民族的尊严，去开创一个新社会。
愿: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你们的姓名无人知晓
你们的功绩永世长存
——致敬所有潜伏于黑暗中的无数无名英雄。
【神狄】危险关系（芳忠au）
跨次元au拉郎。
（郭子健x何坚：现代警察x民国间谍）
郭子健路过武定东路的时候察觉到有镜头从自己身上掠过，望向对面的时候，一个中发的年轻人在明目张胆地向他挥手。
“有些人请愿与我睡一晚，假如我能为他免费拍照。”这是何坚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郭子健没有挑剔他的不恭敬，也没有试图要回自己的照片——于是两人就算“认识”了。 那时他已经从一线调到京北市局的技术科，早九晚五，不常加班，却总是习惯性地戴着墨镜，这样的照片，就够不上是暴露身份。
可他还是用职业的眼光去上下打量他，何坚不由自主地收回了他悬浮在半空中的手。
圣诞节何坚在郭子健家里过，他对他宣称自己所在的互联网小厂刚刚关...
跨次元au拉郎。
（郭子健x何坚：现代警察x民国间谍）
郭子健路过武定东路的时候察觉到有镜头从自己身上掠过，望向对面的时候，一个中发的年轻人在明目张胆地向他挥手。
“有些人请愿与我睡一晚，假如我能为他免费拍照。”这是何坚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郭子健没有挑剔他的不恭敬，也没有试图要回自己的照片——于是两人就算“认识”了。 那时他已经从一线调到京北市局的技术科，早九晚五，不常加班，却总是习惯性地戴着墨镜，这样的照片，就够不上是暴露身份。
可他还是用职业的眼光去上下打量他，何坚不由自主地收回了他悬浮在半空中的手。
圣诞节何坚在郭子健家里过，他对他宣称自己所在的互联网小厂刚刚关停他的业务线，到手的微薄补偿不足以支付下个季度的房租。在何坚得意洋洋地占领对方的浴室的时候，郭子健已经摆好了一桌子菜（其实自己亲手做的只有一两道，多数是外卖叫来的）和红酒，在阳台上抽烟。
“照片洗好了。”他在他耳边说，薄荷的味道随着爆珠在空气中绽开，从郭队的的指尖飘出落在他的头发上。年轻的特工只围着一条浴巾，瘦削的手臂从他肩头穿过，将厚重的胶卷落尽他白衬衫的口袋里。
“还给你原片。”
郭子健的手心微微浸湿，他用背影挡住他的视线，将手中的银色手铐藏在圣诞树的后面。
酒还没有几杯，何坚就摇摇欲坠了，修长的一副身体，占满了床的全部。“既然我喝多了，你就得对我负责。”酒精冲撞之下，混乱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郭子健无奈地对他摇头：我怕你醉起来闹腾，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你是警察，你自然有你的办法。”他把半边脸颊深深埋进枕头里，留给他一个微红的酡颜，也留给他一副适宜绑缚的手腕。
……
郭子健没有关心那一批犯人的最后去向，那已经不属于一个普通刑警所能知晓的范围。他们大约会被盘问调查直到内外赤裸，然后在某个荒野的高墙内廖度余生。
或许会被收编，然后为己所用？他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发现，自己对这个职业实在知之甚少。他甚至不确定他自我介绍的“何坚”是否是他的真名，大概率是假的，可那又如何呢。
他依旧独自睡在那张床上，偶尔看到床头那道圆弧形的磨痕。“何坚”如此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了他，他就要亲手剥夺他余生的自由。
【何马短篇】隔岸
沙雕自白😂：有声书链接喜马拉雅 ，音质要选智能啊，标准没耳听杂音好大，慎听，呐，十几块钱的耳机（我不是故意的，兴致来时挡也挡不住）声音录出来很小，退出来记得把音量调小，精分自嗨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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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说明书:这是一篇又臭又长的食用说明书（虽然说一般点进来的都是自己人，不需要太具体的说明书，但我还是想负责地说明了一下，避雷总是好的）:
cp:马云飞×何坚，马昀飞×何尖。只是何马叫着顺口，其实飞坚/飞尖才是攻受定义，这篇短篇估计会成为以后比较长篇（目前文思枯竭莫得思路）的引子，没有大剧情，没有肉，喜欢爽文的慎入。
视觉:萧老版的女儿（这...
沙雕自白😂：有声书链接喜马拉雅 ，音质要选智能啊，标准没耳听杂音好大，慎听，呐，十几块钱的耳机（我不是故意的，兴致来时挡也挡不住）声音录出来很小，退出来记得把音量调小，精分自嗨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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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说明书:这是一篇又臭又长的食用说明书（虽然说一般点进来的都是自己人，不需要太具体的说明书，但我还是想负责地说明了一下，避雷总是好的）:
cp:马云飞×何坚，马昀飞×何尖。只是何马叫着顺口，其实飞坚/飞尖才是攻受定义，这篇短篇估计会成为以后比较长篇（目前文思枯竭莫得思路）的引子，没有大剧情，没有肉，喜欢爽文的慎入。
视觉:萧老版的女儿（这是我杜撰的人物，提前预警一下，视觉她自己戏有点多，铺陈比较啰嗦emmm上世纪早期腐女是什么情况啊喂！写文需要，文本类似于见闻录，日记——腐女写腐女写腐文）
设定:
1.考究党慎入，我已经尽力了，五特剧中萧老板和马云飞第一次见面时间应该是在七七和八.一三中间；战后引.渡战-犯百度结果是19.47年，电视猫是19.46年，我取194.7了，大概历时半年多完成任务吧。
2.he，有糖有刀吧，但我总是写得有些索然无味，没有什么刺激的新剧情，感觉有点照搬原剧的意思，这样真的好吗😂（不要打我）
3.第一次开坑，一直以来写同人的文风被古巨巨影响（黑历史一堆），写完正文才发现女孩偷东西然后男孩讲述自己的朋友有点融梗，果然连创作时都会被刻入DNA的古龙情结影响到了吗哈哈哈😂，喜欢就凑合着看吧，同人小白求轻喷。
4.我一直设想战后是五号的时空裂缝，以后的文也是这个设定，何马二人在战后中的没有五号的记忆，人设和人物关系和五号不同，直到何尖死后，马昀飞心死了，才回到五号时空，而萧老板的女儿恰好见证了这件事。
好的，我唠叨够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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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树木……稻田……荒原……房屋……
光与影迅速的交错变换。
禁不住感慨，现在的交通比以前方便舒适了许多。
大上海也变了许多，很多东西都变了……
人老了，总是这样忍不住感慨万千。
于是回首，想想以前的人和事。
19.37年我约莫十岁。
我生在上海一个富裕安稳的家庭，父亲是一个药商，人很亲和也很开明，生意做得不错，小孩子爱热闹，没出去跑生意的时候，在药店里里外外招呼各种各样的人，跟着去跑生意的时候，坐火车，不厌其烦地听着那恼人的声响，乖乖待在父亲身边，也见识了不少人。
马先生与何先生，是两个永远停留在我记忆中的，可爱的男人。
我也算爱书和故事的人，《浮生六记》中一句“天之厚我可谓至矣，苟不记之以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我深以为然，便以日记书下平生所见所闻。诚然，我很幸运能在乱世前后多次邂逅这二位先生，竟得七篇关于他们的日记，足以让我隔岸观火——模糊看着他们的故事，日记皆以公元纪年志之，虽说时间跨度很大，文笔参差，却足以自慰。
——————————
一.初见马先生
19.37年8月2日，星期一。
今天还是不厌其烦地听着一如既往很不悦耳的汽笛声，想着，快到上海了，回去有好多人疼。
今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同路的人，从东洋那边回来中国的，谈吐得体，西装墨镜，父亲叫他“马先生”。
但我总觉得他很不老实，因为他很快地和一个妩媚的陌生女人搭上了，很快地拿了一支红酒，很快地发出邀请，与其说是快，我觉得说熟练更恰当。
但我随即发现这个马先生真的很有魅力，就像说书人说的一样，身手了得，那杯下坠的红酒，竟被稳稳接住。
我觉得我一定是平时听人嚼舌根子听多了，总是有些太过于世故的想法。
什么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之类的词一个个在脑海里掠过。于是，我决定会一会这样的人。
我开了一个很没有礼貌的玩笑。
我遭到了父亲的教训。
不枉此生呐！我也当得那“有第三只手”的人！
我洋洋得意地对着到手的钱包偷笑，寻思着那人不过如此，想让他急一急，打算待会再还回去道个歉。
可他没有一点儿着急的样子。
他倒是看得出我着急，微笑地向我要回钱包，一点也不生气，我连忙道歉，只听他有点高兴随口说一句“没想到这辈子还有一个人这么惦记着我马云飞的钱包”。
我听得清楚，想都不想就问“还有谁？”
“以前的朋友。不过，那小子偷了东西还回来，倒像是我欠着他，从来不道歉，小姑娘可别学坏。”
“那，他身手跟你一样好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头一回偷时，要不是他把东西还给我，我还真不知道他偷的。”马先生越说越开心，好像是在说什么很值得回忆的事。
可突然他的表情凝固了，只是接着刚才的话茬，有些不知所措补了一句“身手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被逮着了……”
我从没想过，这样一个世故风流的人，能有这样的表情，像被捏着最柔软的痛处一样。
我不忍心问下去，只是给他一个甜甜的笑，说自己以后不会再皮了。
我想，马先生的那个朋友可能就在牢里，或者，已经永远离开了监狱。
我只是希望我的想法是错的，只是不想看到那样的表情出现在这样一个有点混蛋的男人脸上。
会让人心疼。
以前的朋友？
他们现在也是朋友吧。
不只是朋友吧。
马先生，我也想做你的朋友。
二.何先生的一天
19.38年9月6日，星期二。
今天早上，家里电话坏了，对谈生意的人来说自然很不方便，父亲便找电话局的人来修。
我先是遇到了马先生，打个招呼之后便往大街上去了。
我看到一个人刚从我家门楼旁边的电线杆上麻利地下来，我那时想是我看错了。
药店前的大街上还是这么熙熙攘攘，卖报的，拉车的，各种奔波……皆是习以为常。
不，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见一个穿着电话局制服的人骑着单车，想来是往我家那边去的，本想搭个话。
突然，一辆单车从巷口疾驰出来，撞上了他。
随即一个人从巷口窜出来连忙道歉，还把嘴里的雪茄递给小哥当赔罪，但电话局小哥不吃这一套，止不住地发横。
那人笑眯眯地把摔在地上的小哥扶起来，把嘴里的雪茄塞到小哥嘴里。
然后……他们当街换了衣服，换完后那人便一副急着去修电话的模样勤勤恳恳地往我家去了。
熟练！
怪哉！
我拦住了他。
其实，我出来时没有看错，他就是那个身手好到我不敢相信的人。
我很快得到了一个有点糟糕的答案，父亲摊上事了。
我还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特工的人，做一些几乎没有人知道的事，服从指挥，为完成任务做了许多旁人一辈子做不到也想不到的事。
我没有闹，只是很担心父亲。
我想他一定知道这样的事对我是一种打击。
因为他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还带我买了我喜欢的零嘴。
可我怎么能这么相信一个浪里浪气的陌生人呢？
其实，已经不是陌生人，也没有浪里浪气。
他是个性情中人。
那么爽快地把重要行动暴露给了我，他那么相信我。
因为都是中国人。
上海还是中国的上海。
他是何先生，曾经的何副官。
我就那样让他那样进了我家的门，上了我家的楼。
和父亲谈话的马先生随意地看了他一眼，摆出一脸不认识、要套近乎、要关心我家电话好坏的样子。
何先生一副见着太热情的人套近乎有些不知所措、随意应付一下便急着去修电话的样子。
不是的，我觉得你们一定认识的。
像戏园里演得一样，戏里是陌生人，戏外是熟人，一来一去，一拍也不漏，这得练多少次啊。
是默契啊。
不过，我今天送何先生走的时候，忘记问他是否进监狱的事情。
有缘会再遇见的吧。
何先生，你是不是马先生的那个身手很好的朋友呢？
其实我心里有了模糊的答案——是。
何先生好像每一天都在外奔波，有时卖报，有时拉车，还上蹿下跳的，应该很累吧。
明天应该也会像今天这样吧。
何先生，马先生为你担心的样子，你可曾见过？
三.午后奇遇
19.47年9月21日，星期日。
午后，阳光渐渐偷得一些遛入火车的机会，便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爬进来，顺带着斑驳了一些树影。
已经习惯了火车开动的声响，此时的静谧，便算是旅程中可贵的静谧了。
今日午后的静谧，其实不算安宁，而是恐惧、肃穆和清冷。
车厢里有一群特殊的人——我看到了枪与军装。
清冷的车厢，不大适合读书，那便小憩吧。
未能入梦，后面便传来一阵小打小闹的嬉戏声，稍微抬眸一看，发现是那些人，识趣地阖了眸。
不对，怎么这么熟悉？
小心翼翼地窥清楚来人的眉眼。
是他们，他们果然是认识的。
当年的猜测被证实了。
我突然很想打个招呼。
可是他们似乎和十年前一样年轻，看起来却不是那两个人了。
而且我已经不是当年十来岁的小孩子了，他们应该认不得我的吧。
我便半是紧张半是好奇地呆呆看着。
他们坐下来了，安静下来了。
马先生拿出了一根烟，何先生便顺势为他点了烟，打火的那一刻，何先生眼中竟有些娇俏。
于是，马先生把刚抽两口的烟塞到何先生嘴里。
两人眉梢眼角都有盈盈笑意。
还是，那种默契？
分明是两个少年啊！
可按理说他们已经40了……
难道是我在做梦？
何先生似乎也要入梦了，手里的烟悄悄地溜走，却被马先生轻轻接住了，抽了两口。
何先生的脑袋渐渐不受控制，耷拉在马先生的肩膀上。
马先生歪过头看了一眼已然入梦的人。
何止一眼。
温柔的目光悉数洒落在那人的脸蛋上。
他顿了一下，把烟掐了。
大抵是害怕扰了难得的清梦罢。
此时我竟觉得车厢有些颠簸，不够安静。
马先生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
于是何先生的身子被倾侧，脑袋枕在马先生大腿上。
马先生有些满意地微笑，然后把帘子拉上，又将一件衣服披在眼前人的身上。
一切都是那么轻，那么慢，生怕打破了安宁。
午后的阳光透过帘子，也温柔了许多。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幅很美的画：
廊前，猫儿闹腾够了，不知不觉便酣眠了，舒舒服服地沐浴午后的阳光，主人轻轻把它抱起来，放在自己软软的大腿上，任那小爪子极是安分地耷拉在半空，自己便也享受起这样静谧温柔的光阴……
我忍不住低下头笑了，到底还是被马先生发现了我肆意窥探的神色。
他只好轻轻放下猫儿，有些警惕地向我走来，我小声告诉他，我是他们的旧识。
但他一脸迷茫，称不知道萧老板是谁，也不知道何先生和他是特工的事。
果然，不是你们吗？
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他一脸从怀疑我，到怀疑自己，然后怀疑世界，最后有些失落怅然的表情。
我表示自己很唐突很抱歉，可能记错了，可能只是长得太像了。
听到名字的那一刻，我决定不再问下去了。
因为，我已经觉得这是无解的怪事了。
世间的人总喜欢为一些离奇古怪的事大惊小怪，但也知道，离奇古怪的事其实多得可以见怪不怪 。
其实，我留了一笔，作这篇日记的压轴戏。
在马先生把他的猫儿放下，转过身向我走来时，他的猫儿便睁了眼，小脑袋探了探，流露出有些兴奋，又有些懊恼的神情。
是被怜爱了的喜悦，只是嫌苦.短。
或许从烟味儿被冲淡那一刻便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了。
大抵，人被悄然而至的关怀无微不至地抚摸时，总会有感觉的，却不会去感激涕零，就顺着人家意思假装不知，心里却又甜又痒。
那一刻，我偏是忍住了神色，没让马先生发现这一幕。
到底算不算遗憾呢？
既是心有灵犀，怎么会有遗憾呢？
四.已是失意人
1948年3月23日，星期二。
春雨总是能勾起人的哀伤，那种被春雾层层围困，连自己也看不清楚的朦胧的哀伤。
今天就是这样的天气，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但不得不说，我是个极其幸运的人，很多我想知道的事情，我总能撞上。
即使，我其实不想知道太多的，因为知道太多东西后，就会有那样的哀伤。
比如有些饿着了的人，奔着美食，饥渴着，去饱餐一顿，吃完又觉得其实刚才吃得太多了，撑着了，不太好，遂变得慵懒、迷茫、懊恼……就像……我期待着每一次和友人相遇。
今天我又在列车上看到马先生了。
只是看到了，我已有些兴奋，想过去问候一下。
他已经脱下军装了，已经下车了。
我也下车了，听到了那个特勤小组的副组长在向长官汇报工作：
“……世上再没有马昀飞这个人了……尽数牺牲……”
刚刚，我应该注意到的，特勤小组，只剩副组长一个人。
没有彭先生，没有鲁先生。
没有何先生。
我决定小跑跟上马先生。
春泥带着水溅在裤子上。
不远处，隔着春雾，一个男人有些漫无目的地散步。
只是脚步里，没有散步的意味，每一步都很沉，又很飘，没有节奏。
他有些慢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又停下脚步，好像冥思了一下，把东西丢了。
丢的动作，很干脆，很潇洒。
无一丝挽留。
然后他点起一根烟。
依旧是那个打火机。
何先生的打火机。
他郑重地把打火机慢慢地放回兜里，生怕弄丢了。
他已经把何先生弄丢了。
找不回来了。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抽两口，就把烟搁在比自己的嘴矮一头的位置。
烟，在空气中，自由散漫地，被稀释着，最终和雾气融为一体。
暮春三月想来是明丽清澈的，只是今日的春色确实很阴冷混浊，没有生机。
马先生的身影也和这样的春色融为一体。
活着，动着，却没有生机，不再是那个潇洒的人，与眼前人有说有笑的人。
或者说，眼前没有人。
我本想叫住他，安慰一下他。
但我并没有发出声音。
我想，失了魂的人，叫了，是听不见的吧。
是的，我知道，世上再没有马昀飞这个人了。
只剩一具行尸和他手中一缕香魂。
五.重逢
1962年9月28日，星期五。
很久没有去老街那边了，听说父亲最近很劳累，我便带着孩子去看看。
和之前已经有很多地方不同了，不过那弄堂还是热闹非凡的。
孩子喜欢凑热闹，我便由着他们去。
他们回来之后，我问他们听戏怎么样。
他们突然从兜里掏出了很多糖，讲起了自己方才听到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两个特工，讲的是地下.工作的故事。
讲故事的人，是戏园台下一个抽雪茄的男人，鬓发斑白。
我大概知道讲故事的是什么人了。
我去了戏园，他还在那里。
我有些激动。
“何先生，你还认得我吗？”
“大妹子，你认错人了吧，咱这儿的人没有姓何的，今天那教书的先生他没来戏园子听戏。”
“您不是何坚何先生吗？”
“何坚？害，那是我说书故事里的一个角色，大妹子是想听故事吧，来来来我讲给你听。”
“……马云飞那小子……”
“……马云飞这小子……”
“马云飞……”
“我说姓马的……”
我又听了一遍故事。
我无法拒绝去听，就像我现在无法从失落中出来。
故事里，有我熟悉的两个人，有我时隔多年记忆犹新的片段。
何先生的声音还是那么爽朗，和他的人，他的眉眼一样，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但一切又是那么的陌生。
那种笑，是没有神，没有来头的笑，说的话，也是没有来头的话。
恍如隔世。
旁边有个长辈，大家都叫他六爷，经常在戏园听戏，他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就使个眼色让我过去。
“那个大爷的确叫何坚，就住在那边那小房子里，就有个信箱的那地方。”他指给我看，接着道“十几年小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只是后来老伴儿去世了，就渐渐变成这样了，我说这人呐，原本也不怎么来戏园的，现在天天来，想来是失了老伴儿，老来膝下无儿无女，一个人待久了待出毛病了唉。”
我跟着叹了口气。
戏园子熙熙攘攘，我心里冷冷清清。
有时候就是这样——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重逢，常常是欢欢喜喜的，然而今天的重逢并不是。
但又回想，何先生除了他自己，似乎最是记得马先生了。
只记得那样绚烂的年华，只记得那样风华正茂的人，是快乐的吧。
欲哭无泪。
欲笑无声。
六.归巢
1982年11月21日，星期日。
上海不仅是一个很吸引年轻人来闯荡的地方，也是一个值得眷恋的家园。
我老了，才意识到这一点，不再愿意出去流浪。
很多如何风流如何爱新鲜的大爷也同意这一点。
今天就看到弄堂口坐着一个挺讲究的大爷，听说是不久前从国外回来的。
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也同意这一点。
他确实喜欢这样朴实温馨的气息，即便再讲究，那也只是一种习惯和气质——一切都是慢悠悠地享受着。
即便是海归，也能和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很快打成一片。
本来就是一般无二的人。
他很老了。
依旧抽着雪茄，喝着红酒，保持着不错的身材。
是马先生吗？
我上前打了招呼，确认是他之后，又自我介绍了一下。
他和我一起回忆起了过去的事。
他和何先生不一样，他什么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妻子几年前在国外去世了，他发现国外再没有自己留恋的人和事，于是回到了上海。
其实上海不是他的老家，却是他最不舍的地方。
他说得很平静，一切如过眼云烟那般不可触摸，随岁月流转而褪去颜色。
他忘记何先生了吗？
我分明记得三十几年前的他们，记得那个静谧的午后，记得何先生离世后马先生的失魂落魄。
当然，我也想起了那两年我遇见的他们，应该不是他们，他们不记得我。
哦，那是如梦一般的两年，不属于他们，只属于我。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的故事果真只有何先生讲的那些吗？
黄昏，我和马先生告别，在越来越黑的天色下散步回去。
路灯亮了，在路灯下，一个邮递小哥正有些不耐烦地往信箱里头塞信封，却怎么也塞不进去。
“谁干的？怎么这么满？”他时不时发牢骚。
我过去帮他，把信箱卸下来。
信，洒落了一地，约莫有一百来封。
都是寄给何先生的信。
但他不知道。
这点我知道。
但我不知道，也想不到，这么百来封信，右下角都署着同一个名字:
马云飞。
日期从1960年到今年，每一年都有好几封。
我没有拆开，私拆信件本就不好，况且，这是马先生寄给何先生的。
只说与那人听。
昏黄的灯光下，有比灯光更温热的东西。
信箱满了，有些人和事，还没有圆满。
马先生已经回来了，何先生，你会回来的吗？
何先生，你还好吗？
其实，有很多事，我说不清。
谁是谁的巢，谁是未归巢的鸟儿。
夜渐深，我没有推开眼前的门，也没有再去打搅马先生，告诉他这些年的事。
一个和和美美的夜，留些念想，也是好的。
至于这些信，被我装好收藏了，我想有机会还是应该……有些事情总是得及时告知的，不然蹉跎余生，当然，不只是我的余生。
七.归来仍是少年
1982年12月28日，星期二。
今天，上海飘雪了。
白白的雪，让原本有些昏黑的老建筑干净明亮起来，我喜欢这样的景色。
距离我托人把那些信笺和我的留言送至马先生家中已有三个星期了，后来才听说马先生不在家很久了。
还是很担心的，对吗？
我忍不住去了何先生家。
和往常不一样了。
隔着门，我能发现这儿热闹了，有说有笑了。
我有些激动，叫了叫门。
有两个熟悉的声音，互相推脱。
“有人来了，你去开门。”
“你这小子，有你这样做主人的吗？”
“马云飞，有你这样让主人去开门的客人吗？我不去。”
“说你主人你还嘚瑟了。得，我去开，再不去可耽误事了。”
“诶？这是我家，那是来找我的，我来我来！”
……
门外没有人，只有脚印，在新雪上踩出来的新脚印。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而且是一个满意的答案。
哪怕只有答案，没有过程。
风雪归来，仍是少年时。
多好的一件事。
多好的一双人。
隔着飘雪与长街，我又看到那样意气风发的笑颜。
大概，也只有他能给他这样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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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又时隔多年，把这些整理出来，发现自己还是有很多地方并不清楚，47年午后的奇遇和48年何先生的离世，已成“悬案”，以及最后他们怎么团圆的。
想来也是，隔岸观火便是这样一回事。
但是比起烈火，这一切又显得有些模糊和冷清。
是冷是热，终究只是我的猜想。
看来，也只是隔岸罢了。
能隔岸看着世间的故事，已经不知道是几生几世的回眸换来的了，我已然满足。
2004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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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又来唠唠叨叨了：纯属瞎写，从脑洞产生到勉强修完挺久了，图的话，近代的对我来说好难搞，有的话估计也是萌化猫化的，爱古风太多年了，文风画风都被侵染了，难得一对何马是我喜欢的近现代cp，奈何太菜只能这样了，以后一定要多学一些有助于产粮的东西，比如板绘啊，速写人体啊。
好虚，一个没离开过本市又不怎么读书博闻强记的广东人写上海真是作死，如果有比较了解的朋友嘴下留情啊😂！
最后日期得在五号和战后剧的前面，我真是个小机灵鬼（后记差点就说什么要把这个日记集寄给编剧大大，然后编剧就找人拍了剧，才有了五号和战后这两部剧，感觉太雷了，太厚颜无耻了，不能放正文）
还有，外人视觉就差把自己整坏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了，她却不能知道……而且还挖坑，我忘记自己是鸽子本鸽了吗醒醒啊，谁尿黄把这个乱来的作者滋醒啊（我没加狗头保命，但你们也不能真的来搞我）。
希望高考后可以填坑吧哈哈哈哈哈哈。
顺便说一句，厚颜无耻的作者由于很想拿一些好文来做有声书然而苦于没有得到授权于是莫得了，所以，我把自己写的这一篇做成了有声书，自卖自夸了。
2020年4月15日
补：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好想打一打这只鸽子）
莫得思路，忙，越发觉得自己菜，那么就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2021.3.27
《如夢》 第九章 異常（上）
等李智博下楼来到客厅的时候，欧阳剑平已经在厨房忙碌起来，马云飞和何坚也正好从房门中出来。
“智博，早啊。”马云飞捏着肩膀向他打了个招呼。何坚拉伸着自己的身体，也向他打了个招呼，转头就出门跑步去了。
“早。”李智博回应了声，四下看看问：“高寒呢，还没起床？”
“指不定在瞎磨蹭什么呢，我去叫她。”马云飞擦着李智博而过，正要上楼，李智博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马云飞正疑惑，但见李智博的眼神示意，他便立刻反应过来，笑了两声，伸脖子朝厨房看了看，一手从口袋里掏出包烟塞进他手里。李智博挑挑眉，朝他抱以谢意，这才放他上楼。
他走到门前左手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叼进嘴里，右手...
等李智博下楼来到客厅的时候，欧阳剑平已经在厨房忙碌起来，马云飞和何坚也正好从房门中出来。
“智博，早啊。”马云飞捏着肩膀向他打了个招呼。何坚拉伸着自己的身体，也向他打了个招呼，转头就出门跑步去了。
“早。”李智博回应了声，四下看看问：“高寒呢，还没起床？”
“指不定在瞎磨蹭什么呢，我去叫她。”马云飞擦着李智博而过，正要上楼，李智博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马云飞正疑惑，但见李智博的眼神示意，他便立刻反应过来，笑了两声，伸脖子朝厨房看了看，一手从口袋里掏出包烟塞进他手里。李智博挑挑眉，朝他抱以谢意，这才放他上楼。
他走到门前左手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叼进嘴里，右手掏出打火机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烟草入肺才让他感觉舒服些。李智博自问，除了抽烟，他应该再没有其他的恶习。他极度自律、自控、自知，从来都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外人看来他活得叫一个风轻云淡、随遇而安，是个能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物。
可唯一就是这抽烟的毛病，他不是没试过戒了，即便自我控制能力如他，三番五次竟还是戒不掉这一口烟草。李智博觉得讽刺，也觉得合理。
人就是人，总有放不下的东西。
李智博的烟瘾不是在军校的时候染上的，也不是在李敬堂牺牲后的那段时间染上的，哪怕那五年的压力和心魔困着他，他也自制不肯放纵自己通过抽烟酗酒来发泄。真正让他染上烟瘾的，是在1933年后发生的一切。他的所见、所闻、所做，直叫他心灰意冷，烦躁难安。
1932年3月，蒋介石为加强情治工作，先组织三民主义力行社。后又在南京秘密成立中华民族复兴社，戴笠任复兴社特务处处长，与CC系的中央情报处各别独立，戴笠借由力行社等机构开始发展情报网络。
这个复兴社，是三民主义革命同志力行社的外围组织。强调“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推行对领袖蒋介石的个人崇拜，加强蒋介石嫡系对军队军官的思想控制。是以黄埔系精英军人为核心所组成的一个带有情报性质的军事性质团体。
李智博作为戴笠手中的所谓王牌特工，势必会被编入复兴社，他很快发现，这个所谓的什么“中华民族复兴社”不过是一群效仿意大利黑衫军和纳粹德国褐衫军，穿着蓝衣黄裤，宣传德国、意大利法西斯主义的领袖与组织思想的黄埔激进学生。
复兴社的主要工作包括抗日备战，对地方军阀割据势力的消藩情报工作，对各军事集团进行团结或瓦解工作，反共反苏宣传。最后一点，同胞相残正是为李智博所不能容忍的。他清楚地看到蒋介石所推行的“攘外必先安内”政策，已经带着国民党走向背弃三民主义思想的道路。
1934年，复兴社不断壮大，李智博突然顿悟，自己和所有人说穿了只不过是一群听从命令的杀手而已。这些所谓的同袍，不过是些“二如”匹夫——挥金如土，杀人如麻。为达目的，复兴社的手段凶狠毒辣，一个小小的理由，就可以不惜牺牲自己同伴的性命。在一次任务中，配合李智博行动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在他的搭档丧失行动能力后，为了避免暴露拖累自己，毫不犹豫举枪就杀，也正是这一枪，重重打在了李智博的心上。
对共产党的围剿加害，灌输错误思想让同胞手足之间互相残杀，他不得不承认，国民党的实质是真剿共，消极抗日。那日以后，李智博便抽起了烟，一支接一支，越抽越多。
烟这种东西，谁都知道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可那时他顾不上。每日看着镜子里那个双手染满了鲜血、双眸沁透了血色的自己，李智博觉得从心里厌恶。那是他真正意义上往嘴里送的第一支烟，尼古丁入口的滋味并不舒服，丝毫不能给他解忧的感觉，甚至有些恶心。
也是，倘若一口就能叫人舒坦到忘却一切，那是磕了药。
随着他越抽越多，烟草的滋味慢慢变得像久旱逢甘霖。李智博开始迷上烟草，直到演变成如今烟不离手的地步，再停不下来。他心里清楚，手里这支烟，一半是瘾，一半是习惯，烟抽到像他这般地步，就如江南没完没了的阴雨天。
1935年，身心俱疲的他递交了退党申请，毫不犹豫返回英国，带着芬妮搬至考文垂，重新找了一份高级工程师的工作和芬妮稳定生活。很快，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继承了他和芬妮相貌的所有优点，彻底软了李智博的心。他给儿子取名叫，虎子。
一次，李智博因为工作到德国出差时，意外得知了高寒正在德国慕尼黑就读。于是，两人时隔多年，抽空在咖啡馆见了一面，李智博也从高寒口中证实了欧阳仲文的确是为救她父亲而牺牲。高寒询问起李智博军校毕业后的动向，然而此时的李智博已不想再提及往事，只是隐去了种种过往，笑言自己拿下了爱丁堡化学博士学位，现在已经娶妻生子、安稳度日了。
那日李智博的时间很紧，高寒来不及细问，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两人的见面便匆匆作罢。不过，从军校建立起的兄妹之情倒是在异国他乡得以重新延续下去。
1936年，从国内传来的情报和战事消息不曾间断，戴笠希望以此打动他让他回国继续为党国做事。李智博从心底告诉自己，已经退党就不再是党国人，他知道戴笠在试图挽回他，可无论是国民党也好，共产党也罢，关乎信仰和同胞相残的政治，他再也不想去参与。
于是，李智博狠着心不去理会国内的一切，可梦里总会出现枪林弹雨。
事与愿违，随着时间的推移，中日战事越来越严重，他虽然对背弃了三民主义思想的国民党大为失望，但在国难当前，连得芬妮都看出李智博开始动摇，开始犹豫回国之事。心中虽还在踌躇，可他实际已经暗暗做起了准备，重新将自己职业特工的本性唤醒。
1937年7月7日夜，卢沟桥事变爆发，自此日本帝国主义开始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国民党的情报第一时间传到了李智博手中，不久后，一封来自欧阳剑平的信也寄到了他面前。信中她诉尽殷切希望和铁血救国之情，声声呼唤着期望他尽快回国，并且明确表示无关国共，是一同为国家效力而不会成为某个政治团队的工具。
这一封信像最后一根稻草，时隔十年的故人情和一直压抑的爱国情彻底爆发。
于是，李智博下定决心，在黑市顺利完成爱格玛的交易后，提起行李毅然告别妻儿，坐上了飞往上海虹桥机场的飞机。
在他的印象中，那天的飞机仿佛飞得特别慢，也特别快。像是眨眼飞越了十年的光阴，又像是一点点穿梭过脑海中有些泛黄模糊的回忆，载着他时隔近三年后再次重返故土。
《如夢》 第四章 身份（下）
“大姐，戴笠找博士干什么？”何坚皱皱眉，将目光落在欧阳剑平身上。
“他不会对博士有什么意图吧？”高寒也颇为担心，“毕竟博士是咱们几个里最了解他说的那些领域的人。”
“我不敢说。”欧阳剑平紧紧蹙眉，“只能等智博回来告诉我们。”
“要是他敢动智博，大不了跟他们拼了！”马云飞狠狠地说，方才压了半晌的脾气终是冒了出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欧阳剑平轻念两声，眼神一直紧盯着门口。
一直走出了门，快到大门前时戴笠方才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李智博不语。
“您要和我说什么？”李智博挑挑眉问，言语还是客客气气。
戴笠不答，反问：“方才你那句‘不熟...
“大姐，戴笠找博士干什么？”何坚皱皱眉，将目光落在欧阳剑平身上。
“他不会对博士有什么意图吧？”高寒也颇为担心，“毕竟博士是咱们几个里最了解他说的那些领域的人。”
“我不敢说。”欧阳剑平紧紧蹙眉，“只能等智博回来告诉我们。”
“要是他敢动智博，大不了跟他们拼了！”马云飞狠狠地说，方才压了半晌的脾气终是冒了出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欧阳剑平轻念两声，眼神一直紧盯着门口。
一直走出了门，快到大门前时戴笠方才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李智博不语。
“您要和我说什么？”李智博挑挑眉问，言语还是客客气气。
戴笠不答，反问：“方才你那句‘不熟’，可是怕我点破你的身份？”
“你不会。”
“此话怎讲？”
“如果你点破我的身份，这个任务我们一定完成不了了，你该清楚。”李智博盯着戴笠的眼睛道，言语也不再客气，还是带着冷漠和一丝不加掩饰的鄙夷，“你不会逞一时之快误了大事。”
“呵。”戴笠眯起眼睛，轻轻开口，“惊蛰，你倒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规矩是给你们的人定的，别忘了，我是交过退党申请的。”李智博有些不耐烦地反驳，“我早已不是惊蛰。”
戴笠表情冷下来，重哼一声道：“你也别忘了，我没批准。李智博，你是党国的人，而且后来也是你自己选择留下的！明知没有退党，还非要把自己当作局外人？你不觉你很可笑吗！我还告诉你，现在你不仅仅是党国的人，也是我军统的人！‘不成功，便成仁’。”
“你说什么？”李智博往前跨了一步逼近戴笠，他眉头紧皱眼中尽是怒火，“你把我的档案划进了军统？！”
“不错。”戴笠冷笑，“从军统正式成立，第一批划进名单的人里面就包括了你，算起来你也可以说是元老级别了。怎么样？待遇不错吧！”
“你！”李智博气极，浑身都在抖，他攥紧了双拳，带得两处伤口生疼，他带着怒意冷笑道，“不成功，便成仁？呵，真是难为你辛苦让于洪泽给我带话，算是警告吧？那饭店里的那些菜又算什么？棒后甜枣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儿是重庆，你是党国的军人，是我戴雨农一手培养起来的王牌特工，可千万别忘了规矩。”戴笠不轻不重地拍拍他的右臂。
正正好就拍在他的伤口上。力道不算什么可李智博却倒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拳头握了又松，半晌后生硬地问：“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把所有资料给我带回来。”戴笠抬着头看了一眼天色，“是你带着资料回来。”
“你想和日本人一样？”李智博惊道。
“我只是得留一手，万一战事不可逆转，这能成为我们制胜的法宝。”戴笠的表情在李智博看来极为阴恻，“我这也是为了救国，智博。”
“救国？”李智博哑然失笑，连连摇头。
“我看这么谈真是不愉快。这样吧，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戴笠见状微微一笑。
李智博顿时抬起头，全身的汗毛炸开，不好的感觉腾然升起让他手脚冰冷：“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到现在为止还在追查当年的真相，对吧？”戴笠看了他一眼，在看到李智博僵硬的表情时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看着院子里的树，“我手里，有一封书信，或许可以帮你解开这十五年来的谜题。只要你把资料给我带回来，我自然会给你。”
“如果我不做呢？”李智博看着戴笠的后背，目光如刀，“你准备毁掉这封所谓的书信，然后杀了他们四个？”
“智博，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这么看好你，这么舍不得你吗？”戴笠转过身，眼神很冷，语气却分外亲切诚恳，“因为你太聪明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戴雨农就喜欢聪明人！”
“呵，谬赞了！要是那东西意外被毁了，你是不是连我都要杀？”李智博冷哼一声质问。
“哦不不，我可是有原则的人。”戴笠笑眯眯地看着他，“东西被毁得分意外和刻意两种情况而论，天注定的事我半个字都不会说，但要是有人阳奉阴违，那就恕戴某不留情面了。”
李智博冷着脸道：“我要先看到东西。”
“和聪明人打交道，自然是要准备得充分些。”戴笠从口袋中取出两张照片，“这是那封书信的一部分，关键部分都在我手上。你查了那人这么多年，我想这笔迹你不会不认识。”
李智博接过，仔细看了许久，最后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戴笠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这次小心地避开了李智博左肩头的伤口，他道：“智博，你能做到的，对吗？”
李智博睁开眼睛，看着戴笠，他太清楚，如果不给戴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人今日是绝不会罢休的。一番思量，良久后，他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李智博，领命就是了。”
戴笠终是笑了：“我们军统上海站，并没有全部瘫痪，等你到上海后，启用惊蛰身份，按照我们的联系方式找他们就可以了。”
“是……”言下之意，也无非是告诉他——我们的人在时刻看着你、等着你。
戴笠满意的离开，李智博仿佛钉在了门前。不止两处枪伤，李智博只感觉从身体每一寸骨头里传来了尖锐的疼痛，疼得他几乎站不住。
“老板，您就这么相信他吗？”车上，于洪泽没忍住开口问道。
“李智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足够冷静，甚至在我看来，他有时候冷静得几乎冷血。他也足够聪明，可太过精于算计，这会要了他的命。”戴笠闭着眼睛缓缓开口，顿了片刻他慢慢睁开眼睛，“他从骨子里就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事情的真相对他而言有着致命的诱惑，他就像一滩死水，被人凿通了就再也平静不了了。何况，事关李敬堂，他必须去做到。”
于洪泽问：“可是，这件事对他而言，真的足够形成枷锁吗？”
“我已经说了，李敬堂就是他的心魔。李智博不搞清楚是不会收手的，否则他当年就不会搅弄出那么大动静，更不会直到现在还陷在这个死局里苦苦挣扎、不得解脱。”戴笠盯着前方，眼睛微眯，“这把锁是他自己亲手套上的，一戴就是十五年呐，就算他现在想要挣脱，钥匙却已经到了我的手上，再由不得他了。”
李智博浑身冰冷地回到四人面前，面对众人的询问，他只说：“戴笠想要我们把东西弄到手，无论那是什么，他希望我能吃透为他所用。我不会答应。”
“他娘的戴笠疯了吧？这种祸害人的东西能留？！”马云飞瞪大了眼睛火气一下就上了头。
欧阳剑平看着李智博的脸色，有几分小心地问：“他是不是，威胁了你什么？”
李智博几乎瞬间转头看向她，眼神中透着些许悲哀——他了解欧阳剑平，欧阳剑平也了解他，这是把双刃剑，让他们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藏无可藏。他眨了眨眼睛掩盖了所有的情绪，笑着道：“他能用什么威胁我呢？你们四个吗？别忘了欧阳，只要有我们两个在，他不会得逞啊。”一番话说的又实又虚，万般滋味全都翻覆在心肺间，卡进了骨骼里，流淌在经脉血液中，难受得紧。
四人皆是相视笑了，李智博闭上眼睛抿紧了嘴唇，欧阳剑平盯着他问：“伤口疼了？”
“嗯，有点。”他顺着接了，左手捂上右手臂的枪伤，“我去歇会儿，一会儿叫我。”
“好，你身体刚好再睡会儿吧，时间还早。”欧阳剑平的目光追着李智博上楼。她始终有几分怪异的感觉萦绕，却终究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概，是太过挂牵了吧？她这么想。
李智博将自己摔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却是越来越粗重。当年那些事，那些回忆不断翻涌在脑海，浮现于眼前。本以为一切已是尘埃落定，本以为一切已经画上了句点，本以为一切都可以成为自己生命的一场梦任由它消散而去，可如今所有的所有都被挑起，乱得很，复杂得很。更要命得很。
《如夢》 第三章 身份（上）
终于到了重庆，于洪泽带人前来接应他们，安排他们入住了一套别墅，美其名曰：“有朋自远方来，定当好生招待。”
马云飞冷笑一声道：“只怕是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吧？”
于洪泽尴尬地笑笑，拍拍他肩膀塞过去一盒上等烟道：“云飞玩笑了！来来来，何坚兄弟接好！”说着向何坚扔了一盒雪茄。
欧阳剑平问：“不知戴老板是什么安排？何时能把所谓的‘重要情况’向我们说明？”
于洪泽抬手压了压，示意欧阳剑平稍安勿躁：“局长说了，舟车劳顿辛苦了。等你们修整好，他定会亲自拜访，我保证，不出三天他就会接见你们！”
马云飞和何坚冷眼望着他，于洪泽如芒在背，转头看了一眼李智博仿佛如看到了救星般走上...
终于到了重庆，于洪泽带人前来接应他们，安排他们入住了一套别墅，美其名曰：“有朋自远方来，定当好生招待。”
马云飞冷笑一声道：“只怕是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吧？”
于洪泽尴尬地笑笑，拍拍他肩膀塞过去一盒上等烟道：“云飞玩笑了！来来来，何坚兄弟接好！”说着向何坚扔了一盒雪茄。
欧阳剑平问：“不知戴老板是什么安排？何时能把所谓的‘重要情况’向我们说明？”
于洪泽抬手压了压，示意欧阳剑平稍安勿躁：“局长说了，舟车劳顿辛苦了。等你们修整好，他定会亲自拜访，我保证，不出三天他就会接见你们！”
马云飞和何坚冷眼望着他，于洪泽如芒在背，转头看了一眼李智博仿佛如看到了救星般走上前，献殷勤似得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草道：“我的大博士，你的最爱！”
李智博瞥了眼，笑道：“嗬，丹麦的圣丹斯黑香草，想当年在英国的时候，我就爱抽这个。老于啊，你这是下了多大的功夫呐？”
于洪泽笑道：“你们都是贵客，怎么能亏待了呢？高寒，那儿有印尼的路瓦克咖啡豆，还有欧阳，上等的笔墨纸砚早就备齐了！”
高寒冷笑一声：“戴老板果真客气！”
于洪泽打了个哈哈，看了看几人道：“那就这样，你们先休息吧，我回去复命了！”走到一半时又转过身，从口袋里摸出个ZIPPO，轻轻拉过李智博的左手往上一拍，笑道：“给你了博士！”而后便带着人离开了。李智博低头看了看，随手揣进了口袋。
待军统撤了人，五人相互对视，默契地四下转了转，从吃喝家用到桌椅板凳，皆是嗤笑连连，纷纷感叹戴笠的大手笔，并借机查遍了所有可能装有窃听装备的位置。
末了，几人交换了眼神，欧阳剑平点点头：“既然没有人监管，我看这房子构造和我们法租界的差不太多，就按着原来的房间位置住吧。大家先去收拾一下，收拾完了还回客厅。”
李智博的行李何坚上楼的时候顺便帮他提进了门，他刚刚弯下腰准备自己收拾的时候，欧阳剑平推开他半掩的门，在他反应过来前夺过他的行李，将他挡在行李箱后，笑道：“伤还没好，我来吧。”
李智博笑笑：“我右手现在不好使，左手还是可以的。欧阳，你不用把我当作一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人吧？”却有些紧张的搓着手指，眼神追着欧阳剑平手里的动作。
“怎么会。”欧阳剑平知道他是在打趣，依然没停手，“不管怎么说，也等你伤结痂了再说吧？烧了这么多天，连口都没收，昨天换药的时候还在出血呢！”
李智博就这么站着看着她一件件往外拿衣服、重新整理好放进柜子里，然后将几本书放到他的床头。半天，他顿顿，犹豫地开口问：“欧阳，我那烟斗……”
欧阳剑平装作没听见，等全部收拾妥当了拍拍手道：“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的……”李智博下意识准备开口，末了一愣，失笑：“没什么，权当我不曾说过吧。”
欧阳剑平笑了：“说了，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还你。”她转身关门回房整理自己的东西，留李智博一人摇头苦笑。
他从口袋中摸出于洪泽塞给他的ZIPPO，表情微微有些变了，李智博弹开ZIPPO的盖子，果不其然盖子里塞着一张纸条。他又拆了ZIPPO再没发现其他东西，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打开那纸条展开看了一眼，又狠狠捏成一团，眸中透出些冷冽。
待几人重新聚在客厅，一番简单的商议后，便一齐外出，一者准备买些必需品顺便解决顿饭，二者也是试探军统对他们到底有没有监控。一直到他们在饭店落座，都不曾发现什么监视，众人倒也稍稍安心下来。待菜一样样上了，吃到一半，李智博放下筷子起身去了趟厕所，很快便返回，不过脸色又似乎差了些。几人问及，他只是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没什么大碍，再也没有动过筷子。
这夜，李智博辗转难眠。
两日后的下午，戴笠竟真的亲自到访。
开门的是何坚，看到戴笠的一瞬间，何坚不自觉退了两步。
戴笠笑道：“好久不见啊，何副官。”
四人站起身，马云飞咬咬牙，欧阳剑平和李智博近乎并肩而立，皆是蹙眉看着门口。高寒不曾与军统打过什么交道，不觉也浑身紧绷起来。
“戴某今日亲自来拜访诸位，以示诚意，诸位可否赏个座？”戴笠微微一笑，往前踱了几步。
“高寒，去泡壶好茶。”欧阳剑平缓了些神色，示意几人收些姿态，纷纷落座。
“欧阳少校，一别多年，一切安好啊？”戴笠坐下如旧友话家长里短。
“不劳您挂心，比起谈旧情，我看戴局长是不是应该说正事为好啊？”欧阳剑平笑了一声，直切正题道。
“也罢，几位都是爽快人，我便直接说了。”戴笠正色，“五日前，军统收到一份绝密情报，上海特高课酒井美惠子殉国，我知道是你们几位的手笔。不过，马上就会有新的人顶替酒井的位置，更可怕的是，这顶替酒井的是日军从本土调来的一位专家，听闻甚是残忍。这个专家一行大约三五人，很快就会从日本出发到达上海。”
“是什么专家？”说话的是马云飞，语气很平静。
戴笠看了他一眼：“在不可告人的领域的专家。”
“怕又是国际公约中明文禁用的东西。”何坚道。
“日本人早已没有了人性，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是制胜的法宝，他们宁可遭全世界唾弃，也想要打赢和我们的这场战，他们已经对胜利渴望得入魔了。”欧阳剑平长叹了口气。
戴笠点头：“很不幸，军统的上海站出了问题，整个地下系统目前几乎完全瘫痪，我只能拜托你们再回上海走一趟了。”
“你们军统不是……”高寒刚想开口，欧阳剑平叫了她一声打断她的话，她转而对戴笠道：“你放心，事关战事与同胞，我们不会不管。”
“那真是太好了，这一次的任务难度很大，你们需要什么可以尽管提，我尽可能满足你们。”戴笠这次着实拿出了十成的诚意，大是大非面前几人倒也不好说什么。
“智博，可否借一步说话？”闲扯了几句后，戴笠突然站起身说了一句。
四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李智博身上，从头至尾一直没开口的李智博脸色一僵，而后冷笑道：“戴老板，我们似乎没有这么熟吧？”
“嗯？”戴笠一愣，随后笑了几声，“哦，是是是，戴某人唐突了。那请问，李博士，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智博扫过其他几人，想了想终是站起身，他又看了一眼欧阳剑平，后者以为他在询问她，于是轻轻点点头。李智博往前走了两步，不可闻地长出口气，跟着戴笠走出了门。
《如夢》第二章 劫後（下）
欧阳剑平一离开，李智博就向马云飞要了一支烟，狠狠抽了两口。
“憋坏了吧？”马云飞笑着看他。
“可不是，我烟瘾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找半天都没找着我烟斗。”李智博右手伤得位置不好，现在稍稍一动就有些吃痛，他左手捏着烟，“刚才高寒说我昏过去的时候砸你身上了，不过我真没什么印象了，真对不住。”
“可别扯了，智博我这次是真佩服你，够男人！”马云飞认真道。
李智博笑着用夹着烟的手指点点他：“少来。”
何坚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抽着雪茄，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都是兄弟，俩大男人瞎客套什么。”
马云飞用脚狠踹了他的凳子：“有你什么事儿啊？”
“马云飞你有病吧！...
欧阳剑平一离开，李智博就向马云飞要了一支烟，狠狠抽了两口。
“憋坏了吧？”马云飞笑着看他。
“可不是，我烟瘾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找半天都没找着我烟斗。”李智博右手伤得位置不好，现在稍稍一动就有些吃痛，他左手捏着烟，“刚才高寒说我昏过去的时候砸你身上了，不过我真没什么印象了，真对不住。”
“可别扯了，智博我这次是真佩服你，够男人！”马云飞认真道。
李智博笑着用夹着烟的手指点点他：“少来。”
何坚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抽着雪茄，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都是兄弟，俩大男人瞎客套什么。”
马云飞用脚狠踹了他的凳子：“有你什么事儿啊？”
“马云飞你有病吧！”何坚脚一滑差点栽下来，跳起身怒喝道。
“怎么了？”欧阳剑平一回来就听到何坚的怒吼声，不禁一愣，转头便看到李智博手中剩下的小半根烟，微微皱眉道：“有伤呢，少抽点吧。”
李智博一顿，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实在忍不住了，这就不抽了。”说着却还是把烟送到嘴边狠狠抽了一口才将手中的烟撵灭，行云流水。
欧阳剑平无奈地摇摇头，笑道：“你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烟斗放在口袋里也沾上了，我把它清理干净后就暂时先替你收着了，一会儿还你。”
“好……”
李智博一个好字才出口，就听到另外一边传来一个声音：“欧阳，我看就放你那儿吧，这样还能管着智博些。他烟瘾多大你也知道，万一克制不住抽得起劲儿怎么办？他伤可不轻啊！”
马云飞坏笑地撞撞何坚的肩膀，后者立刻反应过来接话道：“就是，博士之前一天好几斗烟，现在才动了手术，这么抽下去怎么行？”
李智博愣了愣，看着两人，有些诧异道：“不是，你们俩这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智博！”
马云飞和何坚嬉皮笑脸地转身撤退，颇有些不留功与名的德行。
谁曾想从来不曾将他们的打趣当回事的欧阳剑平这次却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带着三分询问七分决定的语气对李智博说：“要不，我先收着？”
“啊？”李智博极少失灵的大脑突然一下转不过弯来。
“就这么定了，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就还给你。”欧阳剑平笑笑，转身而去。
李智博着实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愣神许久后，他方才无奈地笑出声，又看了看刚刚撵灭的烟头，勉强接受了这个于他而言有些“残忍”的事实。
欧阳剑平替他取了件厚外套，再次向他走来：“智博，我们走吧，高寒他们已经去饭店了。”
“啊，好。”李智博站起身，欧阳剑平上前两步从背后将外套披到他肩上，李智博微微顿了顿，才与她并肩走了出去。
“欧阳，如果，我是说如果，在你拆弹的时候我指导的操作出了差错怎么办？”李智博想了想，开口问道。
“嗯？”欧阳剑平显然没有料到他的问题，她笑笑，“首先，你这个如果根本不存在。我们都好好活着，酒井已经死了，机场保住了，胜利的是我们。再者说，就算你的操作出了问题，我也能理解，毕竟不是你亲手在做，而且当时你已经受了重伤，忍受着剧痛的失血状态下很容易导致思维不清晰，所以，如果最后失败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李智博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欧阳剑平想了想还是说：“就死在一起嘛。”她又转而笑得更为灿烂，“不过，我们的博士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也没什么好如果的，不是吗？”
李智博怔了怔，笑着摇头，玩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恭维我了？我是人，也会犯错的，你就这么信我啊？”
“是啊，我信你。因为你一直以来，无论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包括上次的……刘涛，你也是据理力争，我当然是信你的。”欧阳剑平真诚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停下脚步认真地对李智博道：“所以，一路走来，我真的很感激你，智博。有你在身边，我真的不知道有多安心。”
李智博听到欧阳剑平这番话时，眼眸深邃，眉头微微攒在一起，心内却是泛起了滔天大浪。他看似面无表情，手指却微微抖动了两下，他貌似随意地笑着道：“你不怕我骗你啊？”
欧阳剑平拢了拢头发，继续往前迈步，随口就接他的话答：“你不会的。”
李智博的脚步顿住了，他眉心狠狠一跳，愣了几秒才重新跟上欧阳剑平，步履却显得沉重了些。
你就，这么信我吗？欧阳……
这顿饭李智博胃口不佳，不过几人知道他枪伤在身，又是高烧才退，也没太逼迫他多吃一些。倒是何坚发现李智博总是在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而且大多数的时候目光会悄悄看向欧阳剑平，他推推马云飞，示意他看李智博的眼神。
马云飞那挑事的笑意又浮上脸颊，清清嗓子开口道：“智博，别看了，每天看还能看出花儿来啊？”
李智博听到马云飞在叫他，疑惑地转头看他：“什么？”
“什么什么，装什么装啊你，你看人欧阳的眼睛都快发直了还什么什么！”马云飞嗤笑一声，“你这啥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李智博有点发懵，他刚才确实看了欧阳剑平一眼，但之后他便一直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想来是忘了转移视线被这小子逮了个正着。
“行了行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要我说，你赶紧找个时间跟欧阳把话挑明了得了。”马云飞一挥手，“欧阳，你也是，明明心里有人智博，别端着了！”
“胡说什么呢云飞！”欧阳剑平一阵脸红，慌乱地看了李智博一眼，后者恰好也把视线对了过来，两人相视又转开了视线。李智博左手放在腿上，微微攥了攥，神色有些微妙。
何坚闷了一口酒也道：“大姐，博士，你们那点心思我们仨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你们俩这不温不火的不着急，我们还着急呢！多大点儿事啊，至于这么婆婆妈妈的吗？”
李智博看着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小子一阵头疼，眼中有些不安，他不断地瞥向欧阳剑平，欧阳剑平只是红着脸，双手攥在一起佯怒阻止两人再说。看到这样的欧阳剑平，李智博越发不安起来，倒是高寒此时打了个圆场：“大姐和博士的事，他们自己会做决定的，你俩在这瞎凑什么热闹啊？吃饭！”
“不是，我这……”马云飞欲再言，却被高寒一瞪憋了回去。何坚撇撇嘴，看了一眼李智博，满脸吃鳖似的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
李智博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在欧阳剑平的身上。
我该，怎么做，欧阳。
这一顿饭吃得着实不算愉快，饭后马云飞有意让这两人一起走，生拉硬拽着高寒就和何坚一起窜没了影子。欧阳剑平无奈，也只得与李智博一道并肩而行。气氛略微透着些尴尬，沉默了片刻，欧阳剑平还是先开口道：“智博，刚才云飞他们……”
“欧阳，我想，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的好。”
李智博抢过她的话直接开口，着实让欧阳剑平有点缓不过神，她有些愣愣地问：“什么？”
李智博抿抿嘴，眉间紧皱：“玩笑而已，听过，就罢了……”
欧阳剑平只觉得心头缓了一口气，却好似被一块更重的石头压住般更觉窒息，嘴上却说着：“那是当然，我也刚想和你说。”她嘴角挂着笑，手指却捏紧了手提包的提带，攥得指节发白。
李智博看着她的侧脸，悄然叹了口气，目光投落到远处的街景。
我确有情，若你也有意，那便是真真的互相折磨了。
夜，欧阳剑平与高寒洗漱完躺在床上，欧阳剑平捧着本书，却是出神到不知何处去了。高寒盯了她许久，蓦然一把将书从她手中抽了去。
欧阳剑平被她这一下子吓了跳，问：“怎么了高寒？”
“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大姐。”高寒合上书扔在一边，“你想什么呢？”
欧阳剑平随口答：“没什么。”
“没什么，哼。”高寒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呀，八成是在想博士呢！”
“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欧阳剑平拍了她一下，佯怒瞪了她一眼，耳朵旁却开始蔓延起了绯红。
高寒笑嘻嘻地搂了个枕头在怀里：“我胡说八道，那你脸红什么？”
欧阳剑平张了张嘴，最后化成一脚轻轻踢了踢高寒。高寒把头搁在枕头上，说：“你心里明明有博士，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你不是怕他拒绝你吧？”
欧阳剑平一顿，叹了口气：“我与他，没你们想的那么容易。而且……”她攥了攥被角，“方才我们聊起，他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
“你说什么？”高寒腾得一下跪坐起来，满脸惊愕，“老大哥拒绝你了？”
“不是，只是……”欧阳剑平连忙拽她，示意她轻声，“他好像并不想要走向那种关系。”
高寒急了，气得一摔枕头胸口起伏不止：“这个博士，真是个书呆子！不行，我找他去！”
“哎，你胡闹什么？”欧阳剑平慌忙拽住她，“你去找他算什么？感情这种事还能强求不成？”
“大姐！”高寒看了一眼欧阳剑平，终是欲言又止，最后气愤地把自己摔进床里，蒙上被子不肯再说话。
“好妹妹，我知道你为我好，这件事，还是让我们自己处理吧。”欧阳剑平轻声安慰她，高寒不做声，裹着被子翻了个个儿。
“智博，你和欧阳……”马云飞擦着飞镖再度挑起这个话题，李智博半躺着抽着刚从何坚那里要来的雪茄，自动忽视了马云飞。
“博士，你一大老爷们，能不能别婆婆妈妈的？”何坚也着实看不下去，站在李智博面前满脸不解的质问。
李智博抬起头，看了看何坚，又看了看马云飞，深深吸了口雪茄坐直身子才说道：“二位，我谢谢你们了，感情这种事能强求吗？刚才我和欧阳……算了，不说了。我真谢谢你们，我求你们了，让我和欧阳顺其自然吧！成不？”
马云飞和何坚对视一眼，诧异道：“难不成欧阳拒绝了你？”
李智博夹着雪茄的手指微微摆了摆，不愿再作声。马云飞和何坚又追问了两次，李智博皆是置之不理，二人如鲠在喉，也只好自讨没趣地闷头做自己的事。
即使我与欧阳能两情相悦，我又怎敢？
欧阳，我怎敢呐……
李智博的伤拆了线，伤口正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右臂枪伤的位置刁钻导致右手活动不太方便外，左肩头的伤已好了大半。于是，一行人便离开了衢州，赶往重庆。
一路上，李智博发现高寒对他的态度像是不太满意，他一头雾水地带着询问的眼神望向几人，其他几人都摇摇头示意不知道他哪儿惹到这丫头了。最后欧阳剑平满含歉意地朝他示意，李智博这才大致猜到，怕是因为自己与欧阳剑平的事引得高寒不满了，可他又能如何，只得暂且受着这冷闷气。
李智博低声叹了口气，越靠近重庆，他的心却越沉重，似要竭力压垮他。
《如夢》第壹章 劫後（上）
（接第一部）
1941年12月14日。
从干涩无比的喉间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吟，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
“博士，你终于醒了！”耳边响起一声惊呼。是高寒。
李智博闻声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模糊地看见高寒的身影，张嘴开口道：“我，怎么了？”声音低不可闻且沙哑不堪。
“你因为枪伤导致高烧不退，可把我们急坏了！”高寒看了一眼他有些干裂的嘴唇，边起身去去倒水边说着，“大姐找马丁上校去了，我在这儿看着你，来先喝点水。”
李智博欲撑起身，哪知才一使劲就闷哼一声顿时卸了力瑟缩成一团。
高寒连忙转头看他，快步走回床边放下杯子去扶李智博：“博士，你要坐起来怎么也不和...
（接第一部）
1941年12月14日。
从干涩无比的喉间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吟，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
“博士，你终于醒了！”耳边响起一声惊呼。是高寒。
李智博闻声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模糊地看见高寒的身影，张嘴开口道：“我，怎么了？”声音低不可闻且沙哑不堪。
“你因为枪伤导致高烧不退，可把我们急坏了！”高寒看了一眼他有些干裂的嘴唇，边起身去去倒水边说着，“大姐找马丁上校去了，我在这儿看着你，来先喝点水。”
李智博欲撑起身，哪知才一使劲就闷哼一声顿时卸了力瑟缩成一团。
高寒连忙转头看他，快步走回床边放下杯子去扶李智博：“博士，你要坐起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你看你两只胳膊都伤着，还烧了这么久，怎么使劲儿啊？”
李智博借着高寒的力坐起身，轻喘了几口气说了声没事。高寒端着水杯喂了他些水，又把眼镜递给他。李智博的视线恢复了清明，他又开口：“高寒，我睡了多久？”
“两天三夜。从机场出来，你因为失血太多直接摔在了云飞身上，动完手术后又一直在发烧。”高寒试了试他的体温，“还有一点热，比之前可好多了。”
“抱歉，麻烦你们了。”李智博略带歉意地笑笑。
“说什么呢博士，这怎么叫麻烦呢！”高寒不乐意了打断他，“对了，博士你饿吗？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李智博摇摇头，顿了顿问：“云飞跟何坚呢？”
高寒撇撇嘴道：“这两人现在跟美军混在一块儿呢，左右也没多大的事，这一碰到有秀本事的机会，恨不得把自己当猴耍给人家看。”
李智博轻笑一声摇摇头，想了想道：“丫头，去给我找身衣服，我想出去走走。”
高寒连忙摇头：“这怎么行？你还是躺在床上多休息会儿吧，现在还发着烧呢！”
“睡太久了我哪儿还歇得住？躺了这些天浑身上下骨头疼，我现在手臂有些不得劲，你还不如让我出去走走转移下注意。”
“那，那行，你别着急起身啊，我去给你找衣服。”高寒想想也有道理，给李智博找了身轻便保暖的衣服换了，待李智博略作洗漱整理便陪着李智博出了房间。
为避免与回来的三人错过，高寒和李智博就顺着去美军基地的方向小范围走动。行过衢州的石板路，走上石拱桥，望着穿过镇子的小河，看着河上的乌篷船，李智博微叹一声，慢慢压下劫后余生的思绪万千，眼底里映满了荡漾的波纹。
“高寒，欧阳有和你说接下来的打算吗？”沉默了片刻，李智博问。
高寒摇摇头：“没。大姐说等你醒了之后再商量。”
“上海暂时是回不去了，衢州也不是久留之地，以美军和军统的关系，我想那边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搞出了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关注我们的动向。”李智博望着河上来往的乌篷船，“一旦我们朝他们不希望去的方向出发，你说戴笠会放我们走吗？”
今天的风稍稍有些大，河水撞击着岸，一声声拍击在两人心头。
“博士，你的意思是？”高寒试探性地问。
李智博笑着摇头：“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大致猜测而已，还是等欧阳回来再说吧。”
一阵风又吹过，李智博克制不住低咳两声，高寒怕他再着凉，立刻劝他返回。
刚回到房中坐下没一会儿，欧阳剑平便从外面快步走入，李智博闻声望去，正对上欧阳剑平的眼睛，一时间又是生出百感交集，欧阳剑平难掩兴喜道：“智博你醒了！”
“让你担心了。”李智博轻轻点点头，微笑着。
“醒了就好，这身衣服是刚出去过了吗？”
“躺不住了，才让高寒陪着我出去走走，没多长时间。”
“伤都还没好，千万注意着些，烧退了吗？”
“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两人一问一答如话家长里短，高寒知趣地悄悄退下，余下两人独处。
欧阳剑平坐到李智博身边，顿了顿还是低着头开口：“真对不起，这次害你……”
“欧阳，我们之间不说这个。”李智博毫不客气地打断欧阳剑平的话，“我的确是因为这枪伤昏睡了三天，可你也不该因为这个而小瞧我吧？”
“不是，智博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也明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欧阳。”
一瞬间，欧阳剑平看着李智博的眼睛，突然生出些许夺泪的冲动，她从心里感激李智博，也从心里敬佩他。除此之外，还有些近几日来疯长的，别的情愫。
“谢谢，智博。”
“我们之间，不谈谢。”李智博勾起嘴角，转而又道，“接下来，你已经有打算了是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是的。”欧阳剑平点头，“不过还是要等云飞他们回来之后再说。”
话音方落，便听到马云飞和何坚笑闹着进了门，看到李智博坐在椅子上，两人先一愣而后便是轻松的笑意，马云飞走近了道：“智博，你可算是醒了！怎么样，好点儿没有啊？”
“好多了。”李智博点点头，“谢谢。”
“博士，这几天你可把大姐急坏了！”何坚笑嘻嘻地用下巴指了指欧阳剑平，李智博顺着他的示意看了一眼欧阳剑平，并不接话。
“何坚！”欧阳剑平佯怒瞪了他一眼，何坚缩了缩脖子冲李智博眨眨眼睛。李智博却适时岔开话题：“欧阳，你不是说等云飞他们回来之后商量吗？”
“嗯。”欧阳剑平点点头，“云飞，去把高寒叫来。”
“好。”马云飞和何坚便收敛了玩闹之意，前者转身去找高寒。
待五人围坐在一块儿，欧阳剑平想了想才开口：“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云飞、何坚，你们可能不太能接受，但这关系到我们后面的任务。”
“什么事儿啊？”马云飞和何坚愣了愣，对望一眼。
“我今天去找了马丁上校，你们也知道，军统和美军关系不错，所以我们的事，美军已经告知了军统方面。”欧阳剑平微微叹了口气，“也怪我事先没和马丁打声招呼，他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李智博接话：“这不怪你，就算马丁上校不上报，这么大的动静也是瞒不住的。怎么，你的意思是接下来是军统需要我们做事？”
“是的。”欧阳剑平点头，“酒井一死，上海特高课就要变天了，军统希望我们能重回上海，但是碍于此前我们身份已暴露，返回上海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期，我们手里的装备物资都需要补充。另外，戴笠表示希望我们能去一趟重庆，有重要情况必须面谈。”
“去重庆？！”马云飞皱眉，“什么重要情况，我看就是戴笠怕我们投共想监禁我们吧？”
“戴笠这个人心思阴沉，捉摸不透，一旦我们去了重庆，也许就是有去无回啊大姐。”何坚对于戴笠的抵触心极强，这一趟，他着实不想走。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所以我们可以商量。”欧阳剑平表示自己可以理解两人的心情。
坐在她身旁的李智博在听到去重庆这句话时，突然神色一冷，眼中透露出些许异样的波动，但转瞬被他随意化于无形，神色又恢复如初。此时，其他四人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毕竟相对于马云飞和何坚而言，可以说李智博和军统最多只有半毛钱的关系。
马云飞看着欧阳剑平问：“商量？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分成两路。”
“开什么玩笑？”马云飞打断她，“无论谁去重庆，一旦出事怎么联系？”
“是啊大姐，现在战事这么乱，我们又只有一台电台，根本没法及时传递消息的。”高寒也担忧地表示了这个方案不可行。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会不舒服，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们一下。”恢复神色后一直沉默的李智博开口，“我们现在可是在美军基地。千万不要太过忽视了美军和军统的关系，既然重庆已经发来了电报传到这里，你们真觉得美军还会是我们的朋友吗？”
“博士，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何坚愣了愣。
“说白了，现在美军就是重庆的眼睛，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的所有决定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传至重庆，一旦我们朝他们不希望的方向走，美军的枪可就在背后。”李智博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们真的以为我们有别的选择？”
马云飞周遭气场冷了下来：“智博，你说的很对……我太清楚戴笠的行事风格了。”
欧阳剑平轻声叹了口气，李智博一开口，她就瞬间明白了这一点，看了看四人，她满含歉意道：“对不起，这次都是因为我擅自做主，害大家陷入了被动。”
“大姐，这怎么能怪你呢！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高寒搂住她的肩膀。
“欧阳，其实我们都知道，军统是我们永远绕不过的一个难点，总要解决的，躲也没用，和你没关系。”马云飞点了根烟，苦笑一声。
“军统已经和我无关了，现在我就只有你们，你们在哪儿我在哪儿。”何坚坚定地说。
李智博看了一眼几人，眸中微微闪烁些什么，他轻笑一声侧头对欧阳剑平道：“那，还需要讨论吗？”
欧阳剑平心中满满皆是温暖，轻声道：“谢谢，谢谢你们。”
“好了大姐，不说这个了，咱们晚上吃什么啊？博士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呢！”高寒立即扯着欧阳剑平岔开话题。
“啊，智博还有伤，得吃些清口的。我之前看到街上有家做鱼的店，晚上就去那儿吃吧？”欧阳剑平询问着几人的意思，几人都点头示意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