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耀]我的法官
#K耀真的是我的意難平
#有加一點佳耀,所以我有打tag
#就是為了虐金小狗的沒錯,因為我太生氣了:(
美的像幅畫。
這是金佳溫到書房裡時,對於所看見的畫面,由衷的想著。
姜耀漢醉了,此刻正閉目歇息,杯子落在地上,手指只差一點點就能碰到杯緣。
窗外灑入銀白色的月光在他身上度上一層曖昧,模糊了他平日裡的凌厲,卸下的瀏海讓他的臉變得柔和乖巧。......
#K耀真的是我的意難平
#有加一點佳耀,所以我有打tag
#就是為了虐金小狗的沒錯,因為我太生氣了:(
美的像幅畫。
這是金佳溫到書房裡時,對於所看見的畫面,由衷的想著。
姜耀漢醉了,此刻正閉目歇息,杯子落在地上,手指只差一點點就能碰到杯緣。
窗外灑入銀白色的月光在他身上度上一層曖昧,模糊了他平日裡的凌厲,卸下的瀏海讓他的臉變得柔和乖巧。
他一直都知道姜耀漢很美。
在法庭上驕傲且自信時、在運籌帷幄,總能比惡人先走一步棋的時候、在手持棍棒,帶著邪性的笑容支身一人走向竹槍替他們解圍的時候、再比如嘴上說著吃飯不過是咀嚼撕裂食物,卻在吃到他的料理後大口大口塞進嘴裡,像極把臉頰塞的鼓鼓的松鼠一樣的時候。
姜耀漢一直很帥氣、美麗。
閃閃發光。
其實姜耀漢一直都有人性的一面,並不總是惡魔,他和以利亞相處的時候,雖然彆扭,但眼裡總是有光。
這時候的姜耀漢更加的耀眼。
在金佳溫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的目光所及皆是姜耀漢,他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不知不覺中,他距離姜耀漢僅一步之遙,沉穩均勻的呼吸顯得放鬆,只有藉著酒精才能安穩入睡吧。
不,酒精也無法麻痺他那顆早已破敗不堪的心。
思緒至此,金佳溫大腦當機了,一片空白。
直到他伸手輕輕撥動了姜耀漢額前的髮,直到他撫上了姜耀漢微紅的臉龐,直到他嗅到了屬於姜耀漢那股有些清冷的香氣,直到那帶著些微酒精的氣息與他的混合,直到……
忽然一股力量將他拉扯開來,他有些窘迫的向後退了幾步才站穩身體,他很不解是誰這麼沒有禮貌的拉著別人的後領,看清來人以後卻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脖子那樣的狼狽。
是K。
帶著怒火,卻能夠很好掌握不動手的K。
「你沒有資格這麼做。」
K看著眼前的人,胸腹中的怒火愈加旺盛。
無數次,在姜耀漢沒有攤牌前,在他只能在檯面下注視著這個人的時候,無數次,他都想問問金佳溫,他怎麼敢這麼做?
他怎麼敢?
姜耀漢在他心裡是最高位的,拯救了他的餘生,成為他的餘生的人,他努力的想成為姜耀漢身邊不可或缺的,成為但他卻只能怨嘆自己的無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佳溫不斷給予他傷害。
他多想勸姜耀漢放棄這個男人,他們的復仇大業裡並不是百分之百需要他。
他的立場不斷改變,不斷的被煽動,這就是被保護的太好的人所容易發生的錯誤,然而他們步步為營的復仇裡不能有這麼一個容易動搖的人。
但他實在太像了。
像到讓姜耀漢幾乎走不動道,像到讓姜耀漢有了弱點,像到讓姜耀漢想要推開他,卻又捨不得將他推的遠遠到,他們始終保持一個曖昧不明的距離。
這不是K想要的。
「是你給了惡魔一顆心臟,讓它在惡魔空蕩蕩的胸腔裡長出了血肉,讓他變成了人類。」K輕輕的抱起在椅子上熟睡的人,調整好可以讓他感受到舒服的姿勢,接著他冷冷地瞪著金佳溫:「然後再狠狠的摘下它,讓他的胸口留下血淋淋的洞,可他變不回惡魔了,體驗過人間的溫暖後,他再也成為不了惡魔。」
「只能任由傷口肆意疼痛,留著無法止住的血,蜷縮在地無聲的哭泣,而你卻像看不見一樣,不停地在他身上留下傷口。」
「你是最殘忍的,披著天使皮囊的惡魔。」
隨後K抱著懷裡的人離去,留下金佳溫一人在書房裡,獨自品著那番話的意義。
「K……」
懷裡的人傳來了輕輕的、略帶沙啞的聲音。
K有些意外,他事前在姜耀漢的酒裡加了一些助眠的藥物,雖然酒精會讓藥效減弱,但也不至於讓他這時候醒過來。
「是的法官,請問有什麼吩咐?」
然而姜耀漢只是伸出了手,輕輕撫摸著K的臉龐,迷離的目光讓他的雙眸帶著細碎的星星點點,看上去如此的奪目。
姜耀漢笑了笑,眼角帶上了紅,泫然欲泣。
「我夢見你死了,死在我的面前……」
K心臟狠狠的被撞擊了一般,他抽了一口氣,面上雖然看不出表情,但他在見到姜耀漢如此脆弱的摸樣時,心裡有股說不出的痛。
「您不用擔心,我不會離你而去的。」
姜耀漢的手有些無力的垂下,眼睛再次敵不過睡意而闔上。
「不行,等事情結束以後,你就離開我吧,去過自己的人生,別跟著我……你太辛苦了……」
「不要被我耽誤了……」
K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他不想說出違心的話,但他卻聽見自己的聲音緩緩地說道。
「是的,法官。」
輕輕將人放到床上,將棉被拉至合適的位置。
K並沒有離開,而是跪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姜耀漢的睡顏。
這一陣子姜耀漢一直在忙著收拾金佳溫捅出的摟子,片刻沒有休息,因此在姜耀漢提出要和他喝一杯時,他在酒裡加了些助眠的藥物。
或許在法官醒來後,自己免不了一頓罵吧,K溫柔的笑著。
不管怎麼樣,責備也好生氣也好,只要他的法官還是願意和他說話就好。
「K……不要離開我……」
聞聲,K猛地抬起頭,他的眼眶裡慢慢盈上淚水,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髮。
「不要離開我……不要走……K……」
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姜耀漢再一次囈語。
他忍不住落淚,悄無聲息的,將一個虔誠的吻落在他的法官的額頭上。
我哪裡都不會去的,我親愛的法官。
我會在你的身邊,替你捂住不斷冒出鮮血的傷口,直到有一天它不再流血,直到有一天我有足夠力量張開自己的羽翼,替你遮擋那些傷害你的利刃。
我親愛的法官,我永遠站在你的身旁,即使要為了你成為惡魔,也在所不辭。
現在,請你好好的睡一覺,讓我在身旁守護你。
我親愛的法官,我將永遠愛你。
永遠不會離開你。
【佳耀】古堡奇譚Ⅵ
|AU,法學碩士生佳溫×鬼魂耀漢
|老套且不恐怖的鬼屋故事。
|日常OOC警告!
××Day 7××
喀、喀、喀。
熟悉的聲響從上方響起。
吚——呀——
老舊木板門發出的尖啞聲迴繞在耳際。
喀、喀、喀。
透下的微光伴隨逐漸靠近的聲響劃過人影。
一聲一聲沉重的步伐敲擊在心上,蜷曲著身體也無法控制地顫慄,非本意地展現自身的恐懼。
喀、喀、喀。
腳步聲隨著一股奇特的氣味停在他面前。
他蜷曲在那張躺了數年、染上不少血汙的行軍床上,低垂著頭顱只能看見光亮皮鞋的鞋尖。
細...
|AU,法學碩士生佳溫×鬼魂耀漢
|老套且不恐怖的鬼屋故事。
|日常OOC警告!
××Day 7××
喀、喀、喀。
熟悉的聲響從上方響起。
吚——呀——
老舊木板門發出的尖啞聲迴繞在耳際。
喀、喀、喀。
透下的微光伴隨逐漸靠近的聲響劃過人影。
一聲一聲沉重的步伐敲擊在心上,蜷曲著身體也無法控制地顫慄,非本意地展現自身的恐懼。
喀、喀、喀。
腳步聲隨著一股奇特的氣味停在他面前。
他蜷曲在那張躺了數年、染上不少血汙的行軍床上,低垂著頭顱只能看見光亮皮鞋的鞋尖。
細微的呼吸聲如惡魔低語般在狹小的空間嘶嘶作響,那股味道越發刺鼻。
——惡魔,就該用烈火燃燒殆盡。
啊,想起來了。
那是哥哥難得一次帶他外出時,在加油站聞到的氣味。
此刻正擴散開來。
××
姜耀漢睜開雙眼便看見被黑紗籠罩的視野。
他總是作夢,但絕非這段內容。思緒被罕見夢境中的記憶支配,名為父親之人的聲音與作為被傾倒而出,本能接管理智,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論那個人存在與否,他渺小的世界一直都被黑暗籠罩。
他見到光的次數極為稀少,不論生前,抑或死後。
——惡魔。
他是不該與『光』接觸的怪物。不論是姜以撒,還是金佳溫。
他嘆出一口氣,起身踏出深淵之房。
××
金佳溫看著自己的掌心。
他正在逐漸轉冷。
心臟跳動的力道不再強勁,流動的血液趨緩,冷意開始侵入體內,指尖溫度已經低於正常體溫。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金佳溫倒是冷靜,畢竟選擇再次進入古宅時就做好準備。而且,這種死法很幸福。不痛不癢,無知無覺,如在睡夢中停止呼吸般。
手又回到放置於腿上的書籍,翻開的頁面描述亞伯拉罕獻子的典故,隨著故事發展金佳溫的眉頭越發緊皺。
神說:『你帶著你的兒子,就是你獨生的兒子,你所愛的以撒,往摩利亞地去,在我所要指示你的山上,把他獻為燔祭。』——創世記22:2
那本全白書籍用這段故事暗示古宅的秘密,但事實卻背道而馳,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聯。姜以撒沒理由向他撒謊,他展示的真相與眼前的典故一對比,徒留諷刺與可悲。
亞伯拉罕蒙神賜福,但姜智尚——姜氏兄弟的父親——並非亞伯拉罕。
他不信神,更不可能因神令犧牲自己的愛子以撒。
——惡魔,就該用烈火燃燒殆盡。
姜智尚除了獨子以撒,還有一位不被承認也不被愛的私生子,耀漢。
他將姜耀漢視為撒旦所賜的詛咒,一個與自身無異的惡魔。
從來就不存在活人獻祭,那些骷髏亡靈都是慘死其下的亡魂。
而獻以『燔祭』的,是姜智尚自認的罪孽與偏執。
無情又固執的將一切丟入火海,最終釀成一場悲劇。
「看什麼這麼認真?」
熟悉的冷意覆上金佳溫的左肩,他仰起頭看向身後的人,蓋起書本的手順勢向上勾過那人的衣領,順利偷得一吻。
「早安,耀漢。」
在寧靜的月夜下說著早安煞是奇怪,但金佳溫只在乎輕易得到姜耀漢的吻而燦笑。
「我是否太讓著你了?」雖然姜耀漢說著威壓性的話但嘴角的笑意卻出賣了自己,讓金佳溫瞬間著了迷。
……惡魔嗎?也算吧,蠱惑人心的惡魔,而我心甘情願被誘惑。
「明明是我靠實力得來的。」金佳溫側過身,以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看向姜耀漢,散發的得意不免讓姜耀漢想滅滅他的威風,細想後還是任眼前的小子歡樂。
姜耀漢直起身微抬下巴,示意那本金佳溫腿旁已然闔上的書問道:「對聖經有興趣?」
「啊,也不是興趣,就是…有些好奇的東西。」金佳溫不太自在地揉著後頸,雖然昨夜毫無顧慮地提起姜以撒,但不代表現在也有自信提起,所以試圖岔開話題。「名字,是取自聖經嗎?」
「是。」出乎金佳溫預料的是姜耀漢以一種罕見的溫順語氣回覆,有些意外地仰頭直盯姜耀漢。
黑紗蒙眼的男人安靜片刻,金佳溫也不催促他,只是側坐著握上姜耀漢撐著椅背的手。
「我的名字,是我哥取的。」
金佳溫都知曉了,沒必要再瞞著他。
「因為我是錯誤的產物,所以那個人從來就沒打算讓我存活。」金佳溫加重握住對方手的力道表示否定。他想向姜耀漢證明他值得存在,沒有人的出生該被視為錯誤。
「他把我放在陋屋,等待餓死的那天,當他把只剩一口氣的我丟棄在垃圾堆中時…是哥哥救了我。」提及姜以撒時,姜耀漢的嘴角才露出一絲真實的笑意。「哥讓我逃過死劫,同時賦予我名字——耀漢,取自耶穌的十二門徒之一,使徒約翰,被認為是……」
「——『耶穌所愛的門徒』。」金佳溫接下後話,他並非教徒但不代表沒有相關知識。
「沒錯,可真諷刺。」
姜以撒希望這個名字能帶來祝福與愛,但姜耀漢從誕生至終焉徒有苦痛。
惡魔,就該用烈火燃燒殆盡。
「那天,本來死的只會有兩個人。」
以撒已經離開了,今天,是惡魔們的終結。
「他離開時倒下汽油,起火點是他的書房。」
父親!耀漢!
「但是哥哥毫無理由的調頭回家,那時已經燒了大半。」
耀漢!快,跟我走。
「他不該回來,不該進地下室,更不該救我。」
我不會丟下你的,耀漢。
「他不該做出那個決定。」
我不後悔。
「你也不該。」
姜耀漢抽回被金佳溫握住的手轉身離去。
「耀漢?」金佳溫錯愕地直起身,一陣強烈的不安感竄起。他快速起身越過沙發想抓住姜耀漢,雙眼緊盯著白衣人的背影,怕他瞬息消散。
霎那間火海分離他們。
金佳溫嚇得後退幾步,在他眨眼的瞬間古宅從昏暗迷離的空間化為被烈焰啃食的煉獄。
眼前的畫面與記憶中的殘影重疊。
當年燃燒的古宅、撒下火苗的姜智尚、飛蛾撲火般衝入地獄的姜以撒、自出生便在煉獄中渡過的姜耀漢。
人性的惡可以無比醜陋,人性的善也能殘酷至極。
「姜耀漢——!!」
金佳溫氣憤地喊出聲,焚燒的木柱發出劈啪的聲響,艷紅的烈焰撕裂了空間,嘲笑般的肆虐。
他們隔著火海相望,姜耀漢毫不愧疚地側過頭,望向錯愕且憤怒的金佳溫。
「這是既定的結局,金佳溫,沒有必要試圖挽回。」
「不要自說自話!這是我的選擇,為甚麼你就是不理解!」
「因為這才是正確的決定。」姜耀漢如法官般宣判。
明白金佳溫不願離開,解除禁錮是唯一的選擇。
姜耀漢的自作主張讓金佳溫緊握雙手的力道幾乎陷入皮肉,不甘憤怒伴隨著無力感使得他痛苦不堪。
是啊,姜耀漢就是這樣的人,做出他本人覺得最合適的決定而不是順應他人心願。
「我……真的很厭惡這樣的你。」金佳溫垂下頭,五味雜成的心情讓他失去辯駁的力氣。
厭惡你的擅作主張,痛恨你的一意孤行,即使那個決定會傷害自己也毫不留情的執行。
「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嗎?」金佳溫抱持著渺茫的希望。
「殘忍,有時也是一種慈悲。」姜耀漢不正面回覆,但知曉對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青年瞬間如洩了氣般鬆開雙手與緊繃的身軀,不自主地輕笑出聲,但他們都理解那聲輕笑中飽含的苦澀。
金佳溫踏出步伐,無畏地跨入眼前分離兩人的火海來到姜耀漢眼前。
烈焰看似灼熱但毫無傷害,實際上它們凍得可怕,如冰霜般寒冷刺骨。
「我不希望如此。」金佳溫站在姜耀漢面前像個迷失的孩子般無法克制地哽咽。
他清楚再也見不到姜耀漢,連夢裡都不會有他的蹤影,眼前等待已久的男人將會永遠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留一絲回憶,毫無挽留餘地。他沒想到姜耀漢如此決絕,一意孤行要讓他離開,要他活著。
「你待得夠久了,這個地方不需要更多陪葬品。」冰冷的指尖撫上金佳溫的臉頰,難得的溫柔:「金佳溫,夢總有醒的一天。」
失去愛護他的哥哥,而有著相似樣貌卻截然不同的愛人如果也因他而死,對姜耀漢而言該有多痛苦。
金佳溫看向黑紗下的雙眼。
「至少,讓我記住你。」金佳溫撫上那層擋在兩人之間的黑色面紗,薄如蟬翼卻隔著陰陽,劃界生死。
徒有沉默,但金佳溫將其當作默許。
金佳溫撫上對方的臉頰,輕柔緩慢地掀起那層黑紗,怕一個過速眼前的一切都化為虛有。姜耀漢安靜的任他為所欲為,病態白皙的肌膚跟黑色面紗產生強烈對比,金佳溫的眼睛專注於面紗下的容貌。
他多次幻想過眼前人掩蓋的雙眼,但不管怎麼想像都覺得不論多特殊漂亮的眉目都無法匹配。直到此刻見到最真實的樣貌才察覺,再怎麼豐富的想像力都無法幻想出這雙印象深刻的眸目。
漆黑深沉並蒙上一層水光,如同崖下的湖畔深沉,夜間的零星碎光映照那片黑湖,又似有人揉碎月光將其撒在其中,深淵中閃著陣陣波光,蠱惑人心想一探究竟,最終溺死在那片深邃如夜的湖淵中。
「姜耀漢。」
耀漢——約翰,是耶穌所愛的門徒。但你的一生卻不得所愛,所以我想成為你的耶穌,給予你應得的愛;也想成為你的信徒,獻上你應有的推崇。
「我會等你。」金佳溫虔誠地承諾,以吻封緘。
烈火吞噬殆盡。
××
「金佳溫!振作一點!!」
金佳溫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慘白的空間裡,身邊被護士和醫生圍繞,儀器發出不祥的尖鳴又逐漸回到平穩的音調,坦露的胸口有種刻骨的疼痛感。
尹秀賢和閔政浩滿臉淚水站在角落,看到金佳溫醒來頓時鬆了口氣。
金佳溫想開口說話卻猛然咳嗽,那場濃煙烈火像是真的嗆進他的鼻腔與喉嚨,讓他不可控制地咳嗽至乾嘔,嚇得醫生趕著進行新的搶救動作。
換不過氣的窒息感逼得淚水直流,劃過眼角消失在耳際,本該清冷的淚卻如火般燙得痛不欲生,被不存在的迷煙燒得無法呼吸。他的一部份像留在古宅中,體會姜耀漢被燃盡的終曲,燒盡所有的記憶,耳邊響起那首他們共舞時哼唱的曲調,緩慢而悲傷。
哽咽化為低泣,在喉間悲鳴。
××
金佳溫清醒已是兩天後,醒來時尹秀賢正陪在床邊,見金佳溫睜眼便開始安撫他,怕他如初醒時那般混亂。
但金佳溫平靜如水,只見他眨了幾下眼後問道:「秀賢啊,我怎麼在這?」
尹秀賢整頓好金佳溫後簡短地向他說明。他們幾人一起相約去漆黑古堡,但無功而返,在離開時他突然暈倒便送來醫院,但一躺便是一個月,甚至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無功而返是甚麼意思?」靠在軟枕上的金佳溫盯著虛空有些迷茫,他的記憶模糊混亂,依稀中只記得殘破的建築與幾位同行人。
「嗯?」尹秀賢疑惑地反問。
「我們不是看到了嗎?那間古堡。」金佳溫皺著眉頭,垂頭努力回想。
「……佳溫啊,你還好嗎?」尹秀賢有些慌亂地握上金佳溫的手,希望能看到他的雙眼。
「我們不是進去了嗎?跟…他的名字…叫什麼……」金佳溫沉浸在搜尋的記憶中,搖晃的手臂完全無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佳溫啊。」
「他的名字……明明……那個人——」
「佳溫。」
「——姜若望。」
「金佳溫!!」尹秀賢提高的音量使得他們的視線交會在一起,金佳溫才發現尹秀賢早已淚流滿面。
「秀賢啊,怎麼……?」金佳溫有些慌亂地反問尹秀賢。
他說錯了甚麼?為甚麼秀賢突然哭了?
「……那天,我們確實去了古堡。但是……」尹秀賢擦去淚水,顫抖著聲音向眼前人解釋:「但是,那棟黑色古宅早就燒毀了。」
「什…什麼?不可能,秀賢啊,我看到那間古宅,我們還進去了不是嗎?」金佳溫撐起身握住她的手臂,但他說的每句話只是讓尹秀賢更痛苦似地皺眉。「他邀請我們,而且離開前…我、我跟姜若望還——」
「金佳溫。」
被呼喚名字的人瞬時安靜。尹秀賢很少如此嚴肅地喊他的全名。
金佳溫抬頭看向尹秀賢,她握著金佳溫的手放鬆又握緊,憋得通紅的眼眶泛淚,直直盯著金佳溫輕聲緩道:「佳溫,那棟古宅早就燒毀了。」
「幾十年前,漆黑古堡的主人——一位精神失常的父親自殺,放火燒了家宅並牽連到自己的兩位兒子。在那天,古宅就燒毀了。」
「而你說的人——姜若望——並沒有這個人。」
尹秀賢的話語冰冷如刀般抵在金佳溫喉間,呼吸凍結在那一剎那。
——「那天,根本沒有名叫姜若望的人。」
=TBC …?=
××Day ?××
「為什麼這樣做?」金佳溫消失後,姜耀漢脫力般跪在地上,火舌舔上他的衣角卻無動於衷。「為什麼?」
他的身邊出現另一個人,穿著純白的衣衫輕緩地跪下,帶著溫柔的微笑。他的樣貌跟金佳溫那麼相似,但姜耀漢明確地分辨兩人,從未混淆過。
「回答我,哥。為什麼…把金佳溫帶來?」
「我也是逼不得已。」他柔和地開口解釋:「看著你抱著不該擁有的愧疚感在這間家宅自我折磨這麼久,我不忍心,耀漢。」
「……當時,哥不那樣做就好了。」不救我就好了,拋棄我才對。這樣的話,哥一定能活下去。
「但那是我的選擇,就像你選擇讓佳溫離開。」
他們都一樣,選擇自己認為最好的決定,同時也造成另一方的痛苦。
姜以撒向姜耀漢伸出手,如同當年試圖帶他逃離地下室。
「我從未後悔救你,也不後悔等你。」姜以撒理解姜耀漢對於他的死亡感到愧疚,但他不後悔,因為他奮不顧身救的是生命中唯一的手足,而後悔的是沒能更早帶他離開。「你能成為我的弟弟,我很感謝。」
他希望姜耀漢能理解,這世上有人在意他、保護他,甚至愛他。
「你知道我不說謊,尤其是對你。」
說千萬次都無所謂,姜以撒從不說謊,對於姜耀漢更是如此。
「一起離開吧,耀漢。」
為了讓姜耀漢放下罪惡感,姜以撒不得已將金佳溫牽扯其中,他知道這不公平,但唯一能造成可能性的只有金佳溫。
姜以撒看著眼前已然回到十七歲樣貌的弟弟,苦澀湧在心中。
他的弟弟如此年輕,嘗盡痛苦就悄然離世,死後仍抱持著不該擁有的愧疚獨自折磨。
「耀漢,你知道嗎?佳溫跟我說你是光,一道獨屬他的光。」
你的誕生不是罪孽,而是獨一無二的。對某個人來說,你是閃耀如光、燦然繁星的存在。
「不該讓他待在黑暗中太久,不是嗎?」
——即便是現在,你還在給我驚喜。姜耀漢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沒有應答,但姜以撒看著眼前的弟弟握住他等待已久的手。這次不是姜以撒帶著姜耀漢離開,而是姜耀漢自己決定走出這不堪的地獄。
烈火在身周燃燒吞噬,兄弟兩人并肩跨過烈焰,浴火重生,邁向當年未能碰觸的門扉。
「希望來世我們還能相見,如果也是兄弟就更好了。」姜以撒笑得瞇起雙眼,難掩喜悅地按下門把,不停說著如果下輩子有緣,想帶耀漢去逛的地方、吃的食物,所有想分享的事物。
姜耀漢卸下重擔般淺笑著握上另一側,看向他哥哥清亮的眼睛。
「我也希望。」
能跟姜以撒相遇已經是很幸運的一件事,但他想要再貪心一點……
——金佳溫。
兩人一同打開通往自由新生的門扉。
=TBC=
——
嗯,突然失蹤人口回歸!
先不論有沒有人,至少警惕自己絕對不要再寫中長篇(
YOU ARE ME(81-87)
81
“你的命?”尹钟宇偏了偏头,意味不明地看向姜以撒,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啊,那就你的命吧。”
82
姜以撒开车回了家,给以利亚打去了电话,但没有打通,于是转而编辑短信:以利亚,不要回韩国了,今年不要回来过新年,以后也不要了,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会变卖所有的财产转移到你的名下,以后的人生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就像现在这样。最近耀汉回来过,我身体里的那个耀汉,不过现在他又离开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其实我从一开始就......
81
“你的命?”尹钟宇偏了偏头,意味不明地看向姜以撒,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啊,那就你的命吧。”
82
姜以撒开车回了家,给以利亚打去了电话,但没有打通,于是转而编辑短信:以利亚,不要回韩国了,今年不要回来过新年,以后也不要了,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会变卖所有的财产转移到你的名下,以后的人生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就像现在这样。最近耀汉回来过,我身体里的那个耀汉,不过现在他又离开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的母亲加入到我这样的家庭的生活中来,对不起,我的自私害了很多人,我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没能照顾好你,也没能挽留你的母亲。请怨恨我吧。我现在要去完成一件事情,和当年那些让你感到不安的那些事情差不多,但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心中的正义,已经不值得被善良的人挽留,做完这件事之后,一切混乱都会停下来。如果有那么一点可能的话,我会让佳温去看看你,但你不要回韩国,也许会有危险,我希望你平安成长。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我也没有什么话要叮嘱你,我永远相信你可以自己处理好生活中的难题。我爱你,我的女儿,很爱很爱你。
发完短信之后,姜以撒又联系了自己的财产代管人,然后收拾了几件行李,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别墅大门,尹钟宇正在车里等他。
历经示范法庭一系列事件的韩国民众虽然已经不再热衷于讨论姜耀汉以及姜耀汉的所作所为,但整个韩国的司法体系至今为止一直笼罩在当年那些事件的阴云之下,民众对于上位者的信任早就不复当年,所以对于有志于参与大选的司法部部长也就是尹钟宇的父亲尹仲远而言,需要一个契机改变这一现状。
得到尹钟宇这边的消息之后,尹仲远就立即对外宣称有新的证据证明当年的示范法庭爆炸案尚存疑点,当时已被宣布死亡的法官姜耀汉在韩国境内出现,至于案件的真相如何,司法部正在展开全面调查。
尹家两父子的计划并不复杂——利用姜耀汉和郑善儿推翻当年的舆论风向,恢复民众对司法体系、对国家的信任度,当然,姜耀汉和郑善儿最终的命运就是被送进坟墓。
尹钟宇藏好姜耀汉之后,管家送来了那辆父亲许诺给他的CORVETTE,那抹耀眼的橘色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但老管家没能从尹钟宇的脸上读出笑意,于是不声不响地让人把车开走了。
“刘管家。”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尹钟宇没着急开口,望着庭院里的小型许愿池出神。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二十六年六个月。”
“你好像没有我小时候那么爱和我说话了。”
“少爷,我只是一个管家。”
“可你一直都是管家。”
老管家想了想,往前走了两步,从许愿池的角落里捡起来一枚硬币。
“少爷,从前那个往许愿池里扔一枚硬币许愿父亲回来陪自己过生日,结果女工打扫时不小心移了硬币的位置就要被开除的您——现在已经不再相信许愿池了。”
尹钟宇接过管家递到他面前的硬币,摩挲着硬币上的锈斑,在那座许愿池前面站了许久,然后在晦暗的天色里把硬币又扔回了许愿池。
83
看到司法部消息的宋志胜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尹钟宇,但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于是开车直奔法院,法院的人告诉他尹钟宇已经离职了,找不到尹钟宇的宋志胜这时才想起来联系姜耀汉,发现姜耀汉也在意料之中联系不上了。
医生要疯了。
宋志胜在金佳温家前面踱步半天,正犹豫要不要告诉金佳温这一切来联系尹钟宇的时候,屋主人自己出来了。
“我正要去找你,志胜哥。”
“呃,你——”
“我已经想起来了。”
金佳温的记忆恢复的时间其实相当巧合,但宋志胜没有深究。
“司法部的消息你也听说了?”
“嗯,知道了。”金佳温拍了拍宋志胜的肩膀,“别用那种担心的眼神看我,不管他是姜以撒也好,是姜耀汉也好,我们都要先找到他。”
他相当冷静,相当镇定,倒是宋志胜显得更为慌张。
“你打算怎么做?”
“突破口在钟宇。”
“可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
“你有认识的记者吗?或者有一定舆论影响力的社交账号所有人?”
一个小时后,前示范法庭金佳温法官自杀身亡的消息登上了社交网络头条,和司法部的示范法庭爆炸案重新调查以及姜耀汉法官还在世的消息交杂在一起,成为了民众热议的话题。随即,就有神秘人联系了宋志胜,希望他作为心理医生发表关于金佳温生前心理问题的公告,并将其自杀的原因指向双相情感障碍,为此他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报酬。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尹仲远那边的人。
“这是试探,试探我的死是真是假。”
“那我应该答应他吗?”
“志胜哥,我们的目的是让所有人相信我真的死了,所以在整个假设前提下,做你认为你会做的决定就好。”
于是宋志胜回绝了对方的合作请求,并表示一切由警方定夺。
前来查看“尸体”的警官是秀贤的朋友,宋志胜不知道金佳温是怎么说服他来演这出戏的,不过细想来金佳温到底也是曾经跟着姜耀汉做了那些疯子才敢做的事,再做出什么事来也不奇怪。
所以最后金佳温的死因报告的发布者是警方,同时发布的还有现场打码的尸体照片以及宋志胜出具的心理诊疗记录。紧接着,宋志胜买通了火葬场的人,故意让记者拍到金佳温的遗体被送去火化的照片。
然而宋志胜很焦虑,戏演到这一步,不论是尹钟宇还是姜以撒都没有露面,姜以撒也许是被关起来了,接收不到外面的消息,而尹钟宇——宋志胜不愿相信他终究还是淌进了官场的那趟浑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尸体被工作人员推进焚化炉,机器开始工作。
焚化炉内噼里啪啦的声响传递出来的时候多了几分沉闷,外面的人群终于有了些骚动。
有人冲了进来。
宋志胜看着神色慌张的尹钟宇,慢声道:“你应该戴上口罩帽子墨镜什么的再来的,外面还有记者。”
尹钟宇不可置信地看向焚化炉,又看向宋志胜,然后抓着旁边的工作人员要他现在打开焚化炉。
“别这样。”宋志胜拉开尹钟宇,然后朝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您正常履行工作职责就好。”
宋志胜和金佳温特地选了普通的焚化炉,焚化尸体的过程中工作人员会对遗体进行翻动,这样的做的目的也就是自然而然地让尹钟宇相信金佳温是真的死了。
随着工作人员打开焚化炉,原本难闻的气味一下变得更为浓重,宋志胜眼疾手快地拦住要往前扑的尹钟宇避免他烫伤。
躺着的尸体身高体长都和金佳温相近,但早已面目全非,那件米白色大衣也被烧得碎成了几片。
“这件衣服还是姜耀汉送给他的,我想他应该会想带走,就给他穿着了。”宋志胜示意工作人员赶紧翻动一下尸体就关上焚化炉,“不知道在那边的人会不会生病,但在这世的痛苦总算结束了。”
“你别碰他!”尹钟宇冲上去把可怜的工作人员推开,倒霉的烧炉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无奈地看向宋志胜。
“走吧。殡仪馆烧完之后会把骨灰拿给我们的,你有心的话,就帮他办一办葬礼吧。”宋志胜拖拽着尹钟宇离开操作间,同时不忘把他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佳温留了话给你。”
84
宋志胜的车驶离殡仪馆,坐在副驾驶上的尹钟宇此时才控制不了自己掩面哭了出来。
“佳温留下的遗书说不用给他办葬礼,但我想着还是办一办吧,另外,他想葬在秀贤边上,但那边的墓地早就满了,我们还得给他挑一块好地方,你说呢?”
“他真的死了。”
“嗯,死了。”
“你说他留了话给我,在哪里?”
宋志胜从口袋里掏出金佳温的手机递给尹钟宇:“他一直在给你发消息,只是发不出去。”
85
12月10日10:00
“钟宇,我打你的电话打不通,看到消息请留言。”
“嗯?为什么拉黑我了?”
12月11日13:02
“钟宇,我看到司法部的消息了,我也想起来了车祸之后发生的事情。我相信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计划,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自由,我很担心你。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示范法庭法官了,对这世间之恶我觉得有些倦怠了,所以打算结束这样始终看不见明天的生命。钟宇,你是个好孩子,你的心意,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我这样的人没有办法去迎接一段感情,我怕我的无能为力把一切都毁了。你会获得幸福的,你也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正直的法官,在那边世界的我也会一直为你打气。对了,我也一直联系不上姜以撒,如果你可以见到他的话,拜托帮我转告他,不必再为了我做什么,姜以撒也好,姜耀汉也好,都没关系。我知道他也许会死,所以请帮我带句话吧。当然,你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难办的话就不必了,我这样的将死之人不该考虑这么多的。不要为我的离开而伤心,我们钟宇这样坚强的孩子是没问题的,对吧?”
86
“金佳温死了。”
被监禁起来的姜以撒正随意翻看着屋里的书籍,在听到尹钟宇推门而入带给他的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一顿,但转而就笑了。
“你相信了?”姜以撒合上书,“金佳温和宋志胜合谋的这样拙劣的把戏把你骗了?”
“我看着他火化了,连你送他的衣服都烧了。”
“我没有送他衣服,那是耀汉送的。”姜以撒下意识地反驳,下意识地回避,“火化了?什么?”
“是的火化了。”尹钟宇把手机递给姜以撒,“他让我带给你的话。”
姜以撒看着手机,沉默着。
“葬礼在什么时候?”
“明天。”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尹仲远出现在了这里,“你会出现在现场,记者和司法部的人也会在。”
“不可以!”尹钟宇难得这样高声和他的父亲说话。
尹仲远睥睨了他一眼,他冒失地冲进殡仪馆的事还没来得及算账。
“你们知道的,我愿意随你们安排的目的是为了金佳温,但是他现在死了。”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姜以撒。
“可笑。”
“可笑?”尹仲远笑得阴险,他的枪口随即转向了门口,外面的人朝里面推进来一个人。
是以利亚。
“还可笑吗?”
87
姜以撒抱着试试的心态喝了一夜酒,姜耀汉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桌上那页姜以撒留给他的纸条感到有些无语。
金佳温肯定没死,这是姜耀汉的判断。
以利亚也不会愚蠢地一个人跑回韩国。
但来不及细想,尹仲远的人已经来带他去金佳温今天的葬礼现场了。
YOU ARE ME(70-80)
70
尹钟宇没有给宋志胜打电话,而是让金佳温服用了一些锂盐。
今年是金佳温双相治疗的第六年,也是服用锂盐的第六年,照常理来说锂盐能够对他的记忆造成的损伤在这一阶段之后就不会再扩大了,由于宋志胜并不知道金佳温在五年前开始治疗的时候就已经丢失了部分记忆,所以一直以为锂盐的副作用并没有在他身上表现出来,通常情况下由于抑郁和躁狂的交替发作可能导致的记忆丢失的症状也没有在金佳温身上发生,现在看来,金佳温一直没有想起那些记忆或许有药物治疗的这部分原因。
尹钟宇握着手里那瓶装着白色药粉的玻璃罐,无意识地用修剪齐整的指甲刻划着标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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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佳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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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钟宇没有给宋志胜打电话,而是让金佳温服用了一些锂盐。
今年是金佳温双相治疗的第六年,也是服用锂盐的第六年,照常理来说锂盐能够对他的记忆造成的损伤在这一阶段之后就不会再扩大了,由于宋志胜并不知道金佳温在五年前开始治疗的时候就已经丢失了部分记忆,所以一直以为锂盐的副作用并没有在他身上表现出来,通常情况下由于抑郁和躁狂的交替发作可能导致的记忆丢失的症状也没有在金佳温身上发生,现在看来,金佳温一直没有想起那些记忆或许有药物治疗的这部分原因。
尹钟宇握着手里那瓶装着白色药粉的玻璃罐,无意识地用修剪齐整的指甲刻划着标签纸。
71
金佳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尹钟宇正在屋外给那些他这阵子没顾上的花浇水。
“醒了?”尹钟宇放下手中准备丢掉的枯死的植物,拍了拍手上的土,直起身看向站在门口的金佳温。
“啊,都死了。”金佳温看着稍显狼藉的小院子,懊恼地挠了挠头发,“嗯?今天周六吗?我为什么没去上班?”
听到他这么问,尹钟宇也感到疑惑。
“等一下,我好像——”金佳温揉了揉太阳穴,“啧,怎么回事——”
“怎么了?”
“我这些天没有回家吗?这些花怎么都死了——”金佳温拍了拍自己的头,以为自己是没睡醒,“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尹钟宇暗自思忖着。
“哥你还记得车祸吗?”
“车祸?”
“那还记得闵政浩去世吗?”
“啊——那个,我记得他去世然后我去了墓地,然后就——”金佳温回忆到一半,然后求助般看向尹钟宇。
“然后因为我开车不小心,出了车祸。看来是因为那次车祸,哥丢失记忆了。”
“失忆吗?”
“哥别担心,从车祸到现在,时间也不长,至少没有到想不起来我是谁的程度,要不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吧?”
“好像也没那个必要,只是想不起来事情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有问题。哪天下班的时候顺路去一趟吧。”
尹钟宇笑着说好,都听哥的。
72
尹钟宇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给了宋志胜,宋志胜又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给了姜耀汉,或者说是——姜以撒。
“早知道喝酒就能换回主人格的话还大费周章做什么?”宋志胜大概是还没醒酒,难得很不专业地咆哮着说出这种话。
换谁都觉得丧气,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如何解决的困难突然有一天自我消解了,有一种被命运耍得团团转的挫败感。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对于姜以撒而言,金佳温最好是把一切都忘了然后简单快乐地活下去,现在对他而言,除掉郑善儿这个隐患是唯一需要完成的事情。
73
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平静如往初。
74
姜以撒找宋志胜出来喝酒,宋志胜拒绝了他,带了饭菜来跟他共进晚餐。
“我怕你喝完又换回姜耀汉了。”
姜以撒说那也没关系,只要金佳温现在忘记了关于姜耀汉或者是姜以撒的一切,自己现在是姜以撒也好姜耀汉也好,都没关系,说不定姜耀汉在除掉郑善儿这件事上能做得更好。
“我说你们两兄弟真的很奇怪,主人格没有求生意识,B面人格也没有求生意识,完全是不知道珍惜生命的浪子吧。”宋志胜一边说一边打开快餐盒。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让耀汉活着,佳温爱他。只是他自己没办法很好地接受自己的存在,如果他回来的话,请帮我劝劝他。”
“金佳温给你下蛊了吗?”宋志胜把手里的塑料袋团成一团,“你这是在变相殉情,我要是那么做就是在变相协助自杀,我是个医生,我做不了这种事。”
“那我留笔记给耀汉。”
“没救了真的是。”
“话说——宋医生,你怎么看耀汉?”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觉得耀汉和佳温是两个人,虽然他们原本是同一个人,但佳温他在好好成长,人格的话——也会成长的吧?”
“不用您费心给我提供科研创新点。”
姜以撒笑着接过宋志胜替他打开了的快餐盒,但没有动筷子,而是起身上楼,走进房间里取了东西回来,递给宋志胜。
“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
“嗯?”宋志胜从餐桌上拿起那件东西仔细地看,“这话说得我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似的……”
“窃听器。”
“干嘛?你要窃听什么?”
“医生,这是从你的口袋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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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姜耀汉和宋志胜喝到大醉,姜以撒醒过来的时候宋志胜还瘫在地板和沙发之间,包括他的大衣外套,于是姜以撒看到了从宋志胜的大衣口袋里掉出来的窃听器。
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姜以撒戴着手套把窃听器收了起来,同时趁着宋志胜昏迷不醒,拿宋志胜做研究用的碘、酒精灯之类的提取了指纹,立刻就开车去了指纹认定中心申请司法鉴定报告。
“窃听器上提取出了指纹,但不是你的。”
“我真的没见过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谁放进衣服口袋里的。”
“我没有在审问你,医生。”姜以撒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女人的指纹。”
“女人?”宋志胜惊讶地站了起来,“你是说——郑善儿?”宋志胜点点头,“应该是她了,那天晚上她确实来找了我,但没有进一步联系我,还在奇怪来着,原来是已经行动了啊。”
“但这不像她的行事风格。”姜以撒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丢一个窃听器到你的口袋里——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比如你什么时候会离开这栋别墅、有可能会换一件衣服、甚至——就像我遇到的情况那样,不小心就掉出来或者被发现了。”
“是啊,比起有计划的行动,这更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你说什么?”
“嗯?”
孩子——谁是孩子——
76
“今天下了班之后去看下医生吧,我托关系挂上了一位脑科专家的号。”尹钟宇一边帮金佳温往公文包里装文件,一边这样说道。
“太麻烦你了钟宇。”
“说什么呢,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尹钟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再说了,这对财阀三世来说,不算什么。”
金佳温笑着和尹钟宇一起走向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昏暗的环境里,姜以撒的视线停留在尹钟宇的车上,宋志胜的视线停留在尹钟宇身上。
“不会吧?钟宇那孩子能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不知道郑善儿在哪里,知不知道——佳温过去的事。”
“他如果知道……”宋志胜看向注意力转移到金佳温身上的姜以撒。
“知道的话——但愿他不知道吧。”姜以撒看着金佳温,看着看着就垂下了眼眸,“只要他对佳温没有威胁,那我的目标就只有郑善儿一个。”
医生沉默着,直到姜以撒启动了发动机。
“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姜以撒还捏着车钥匙没放,歪着脑袋愣了一下。
“我是医生。”
姜以撒没说话,让宋志胜走了。
77
姜以撒看着他匆匆避着那边两个孩子快速离开的男人的背影,思绪被拉回几十年前。
宋志胜这一点很像他的老师,精于医术,治病救人,其余一概不问;姜以撒对宋志胜老师的印象很模糊,只依稀记得有位年纪和父亲一般大的先生每周周日的晚上会来家里一趟,那个时候还是学生的宋志胜就跟在后面帮老师提东西。大多数情况下,父亲和那位先生总是在书房里私下会谈,于是宋志胜就一个人在客厅等待。
“你懂伤口处理吧?”
这是姜以撒对宋志胜说的第一句话,他那个时候才十五六岁。
“请教我怎样处理伤口吧。”
宋志胜询问过当时的姜以撒为什么要学这些,姜以撒说只是多掌握一些生活技能而已,此后宋志胜就没再过问。但即便姜以撒注意着书房内的动静掐着时间让宋志胜把药品纱布之类的收好,这样的活动并没有能够持续几周。
父亲突然地给他安排了周日晚上的补课。
心理医生离开的时间正好是补课老师下班的时间,所以姜以撒就借着送老师出门的由头,把另外两位一并送到门口,宋志胜离开时告诉他如果对包扎那方面有兴趣的话下周开始市医院会在附近的社区办活动,姜以撒朝他半鞠了一躬,起身却看到那位心理医生正慌张又粗鲁地掰宋志胜的肩头,一边不知道在跟宋志胜说着什么。
再后来,宋志胜就没再来过了。
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姜以撒心里全明白。
姜以撒不喜欢宋志胜的老师,打着救死扶伤的旗号,却没有把自己的父亲从恶魔变回正常人;他救人,只救自己的病人,与其说是医者,不如说是只认钱的那种坏心眼律师。
至于宋志胜是什么人,姜以撒不想深究。
不过,小时候的耀汉一边忍着疼一边跟给他包扎的姜以撒聊天,说过“那位应该是有感情的人吧”这样的话。
78
金佳温跟着尹钟宇来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喊了金佳温单独进去拿报告,结果显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并告诉他注意休息就好。金佳温拿着报告单,朝诊室外的尹钟宇挥了挥手。
“医生说没问题。”
尹钟宇从他手里接过报告单。
“喂,那是什么表情啊?完全没有一点信任我的成分在啊。”
“哪有——”尹钟宇随意翻了翻,就收起来帮金佳温塞到包里,“医生说没事了的话,我们去吃大餐吧!”
“明天还要上班呐——”
“哎哟,这个医生看起来不太靠谱啊哥,明天是周六诶。”尹钟宇笑着朝电梯的方向推他的背,“我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哥就去帮我到医院大厅隔壁的咖啡馆买杯咖啡吧。”
“那家咖啡馆不是说不好喝来着嘛——”
“哥也会在网络上看这种评价啊,不一定啦,明天周末那我可要做回财阀三世了,拜托去帮我买一杯吧!”
“好好好。”
金佳温一边关上电梯门,一边反思着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家咖啡馆难喝,他并没有看店铺评价的习惯,难道是自己失忆的时候在那里喝过?很奇怪但又实在想不起来,金佳温叹了口气。
尹钟宇不急不忙地等电梯到达负二层,然后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信息是负责给金佳温开具检查报告的医生发来的。
“尹先生您好,根据您这边提供的信息以及检查结果,金先生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最近的车祸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所受到的损伤已经基本修复了,但根据CT显示,他的脑部在很久之前遭受过一次较为严重的损伤,一般情况下,您所提到的‘已经丢失的记忆’很难再恢复,但最近丢失的这段记忆仍有较大的恢复可能性,这次的记忆丢失不是车祸造成的损伤引起的,很有可能和他的双相情感障碍有关,或许是遇到了一些创伤性事件?另外,对于您咨询的锂盐药物使用的相关情况,由于金先生的情况有别于一般患者,锂盐会对他的记忆造成的损伤是微乎其微的,所以在适用这类药物时大可以放心。”
电梯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尹钟宇托着手机的手越握越紧。
79
尹钟宇开着车爬坡驶出地下车库,朝着有天光的方向,不远处停着姜以撒的车,他知道姜以撒跟了一路。
金佳温正从咖啡馆出来,一手一杯姜以撒讨厌的那家咖啡,也不知道让店员打包一下,有点傻气地笑着朝姜以撒走过来,姜以撒正惊讶着想要找个什么办法给自己挡起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尹钟宇的车已经停在了自己侧边,金佳温是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的。
搞错了啊,姜以撒自言自语道。
怎么买那家的咖啡,真没品味,不是都说了不好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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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撒跟着他们去了餐厅,又去了商业街,最后到尹钟宇把金佳温送回家,看着金佳温跟尹钟宇道晚安。
尹钟宇看着金佳温关上门,才转身离开,回过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姜以撒,但并不惊讶。
“大叔,跟了一天了,不累吗?”
“你很喜欢佳温。”
“你还欠我东西。”
“什么?”
“解释。上次——金佳温到底遇到什么危险了?”
“私底下倒是‘金佳温金佳温’喊得很不客气嘛。”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很稀奇吗,我这样的人,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易如反掌。”尹钟宇对姜以撒的态度很轻蔑,一边说话一边数着自己的手指骨节,“倒是姜法官你,太不信任我了,你们都不信任我,早点告诉我的话,你也不用这样——到处找郑善儿吧?”
“真的是你。”姜以撒叹了口气,“亏得宋医生还很信任你。”
“别逗人笑了,他要是信任我——哈,没关系,不重要。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吧姜——”
“姜以撒。”对面的人补充道,“什么交易?”
“解决掉郑善儿对我来说不是难事,不过,人命可是很珍贵的东西,不知道姜法官愿意用什么来换呢?”
“是要我的命吗?”
YOU ARE ME(57-69)
*拖更太久了私密马赛
*5500左右
*到本次更新结束基本把两个主角(或者说三个)之间的关系交代完了
57
情况肉眼可见地变得相当麻烦。
很显然,姜耀汉的出现和金佳温脱不开关系,宋志胜看着姜耀汉,一直看到他不知所措地躲避医生的视线。
“姜耀汉,我们聊聊。”宋志胜拽着姜耀汉来到他的房间,随手把门带上。
金佳温从厨房那面探出头,根据声音追根溯源到了被拍上的那扇门。
58
“姜以撒呢?”
“躲起来了。”姜耀汉扁了扁嘴,“他受什么刺激了?啊——”他像想到什么似的,手往门外指,“因为那个——”又指了指自己,“我...
*拖更太久了私密马赛
*5500左右
*到本次更新结束基本把两个主角(或者说三个)之间的关系交代完了
57
情况肉眼可见地变得相当麻烦。
很显然,姜耀汉的出现和金佳温脱不开关系,宋志胜看着姜耀汉,一直看到他不知所措地躲避医生的视线。
“姜耀汉,我们聊聊。”宋志胜拽着姜耀汉来到他的房间,随手把门带上。
金佳温从厨房那面探出头,根据声音追根溯源到了被拍上的那扇门。
58
“姜以撒呢?”
“躲起来了。”姜耀汉扁了扁嘴,“他受什么刺激了?啊——”他像想到什么似的,手往门外指,“因为那个——”又指了指自己,“我?”
“得问你自己。”
“没理由啊,之前的事不都解决了吗?”
“没有,没有解决。”宋志胜恍然大悟,“郑善儿!是因为郑善儿又出现了吧。”
“郑——善儿?”
“是,她还没死呢。最近出来耀武扬威,看起来很危险呢。”
“麻烦。”姜耀汉倚在门框上,“好吧,只要除掉她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吧?”
“不过也别想得太简单了,你跟姜以撒可不是两个人。”
“知道知道,要我——他自己克服心里的障碍才行是吧。”姜耀汉往上看了看,不知道在看什么,“这家伙一直天真烂漫地活着,活该这么脆弱的吗?”
“他只是太好心了。”
“是啊是啊,太好心了所以斗不过我,所以又被我抢走了身体是吧?”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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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了就接着去工作啊,这样一直旷工可不行啊。”
金佳温正给宋志胜递牛奶,听到姜耀汉这么说。
“说什么呢姜耀汉,佳温他还——”
“知道知道。躁郁症是吧?”姜耀汉舔干净勺子,“一直被关在这里迟早也会进入抑郁期吧。金佳温你觉得呢?”
“钟宇一直在和我联系呢,现在回去的话就可以立刻开始工作的。”
“钟宇?”
“是我的实习生,部长。”
“哦,实习生啊。你都有实习生了啊。”姜耀汉切了块培根送进口中,“咸了。”
“说什么胡话呢,就是超市买来的装在密封袋里没加任何佐料的培根啊,佳温,你别理他。”
金佳温笑了笑没说话,咳嗽了两声。
“感冒还没好?”
“快好了,部长。不影响工作的。”
“那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去大法院吧。说起来我可是好久没回去了。”
金佳温和宋志胜对视一眼。
“怎么了?”姜耀汉不明所以。
“是这样的部长,我现在在高等法院工作。”
“啊,下调了。”
“好了吃饭吃饭,不说这些了。”宋志胜边打哈哈边看了眼金佳温朝姜耀汉递眼色,“不过,出去的话——没关系吗?”
“没关系。”姜耀汉放下叉子,“金佳温,姜以撒是不是没告诉你郑善儿还没死的事?”
“什么?郑善儿?活着?”
“是的呢。”姜耀汉扯了扯嘴角,“真是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所以——自己注意安全,我可不会像姜以撒那样保护小鸡宝宝一样把你圈在这个地方。”
“谁需要保护了。”
宋志胜正震惊着姜耀汉突然就把所有事情抖落出来了。
“医生啊,没关系的。拜托你适应一下,在这儿坐着的可是姜耀汉呐。”
60
今天天气格外好,姜耀汉给医生放了假,虽然医生本人并不觉得自己现在该休息。
“医生的身体完蛋的话,那我们大家可真的要都完蛋了。”
金佳温坐在副驾驶上笑着朝他挥手:“志胜哥,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保持好状态,尽量不打扰你的休假。”
“好吧。佳温啊,工作的话不要太辛苦了,咖啡要少喝,如果觉得自己……”
姜耀汉没等他啰嗦完就关上了车窗然后驶车离开。
“吵死了是吧?”
“志胜哥他只是关心我,不是……”
“志胜哥志胜哥,关系很好哈?”
“是挺好的。”
说完姜耀汉没有给他回应,于是金佳温暗暗使劲往副驾驶上靠,然后偷偷朝驾驶座的方向瞥了一眼。
“还依旧帅气吗?”
“嘁。”金佳温头捯向车窗,嘴角却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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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正事。”
“什么?”
“郑善儿。”
“你要做什么?”提到这些,金佳温显得兴致不高。
“她不该活着。”
“我不想杀人。”
“我可没让你杀人。”
“她做什么了吗?她现在不是也一无所有了吗?”
沉默。
“你说得对。”
“她死了你就会走吗?让姜以撒的人格重新占据这副身体,然后一直活下去?”
“你听到了?”
“回答我。”
“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在命令我吗?”
“你就不想着让他再也不能醒过来吗?你就不想着永远醒着吗?”
“那可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金佳温。别搞错了,别把我和姜以撒当成两个人来看。”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周围暗了下来。
偶尔传来车门开合的声音。
姜耀汉解开安全带下车,却被副驾驶位的金佳温扯住了,姜耀汉回过头去看他,眼神之间意味不明,他甩掉被扯住的衣袖,直起身站在车子侧边整理自己的衣服。
“不要对根本不存在的人产生任何感情。”
姜耀汉说。
62
“这两个人……可真是让人为难呢。”
斜对角线上的车子里坐着的女人喃喃自语道。
“他这是旧疾复发了?”后座的男人问道。
“看起来是呢。”郑善儿点了支烟,“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吗?”
“先别轻举妄动。”
63
姜耀汉管金佳温要了钥匙,把金佳温还落在姜家的东西都收拾好就一并送到了他家里,然后在金佳温家门口打电话给郑善儿。
“见一面吧。”
64
姜以撒和姜耀汉住在同一副身体里,办事风格却大相径庭。
姜耀汉从不为自己辩白,他好像生来就是为姜以撒做这些事的。把事情做完,自然也就可以休息了,至少上一次是这样的。
但这一次,姜耀汉感到些许不安。
他几乎感觉不到姜以撒的存在,就像他第一次诞生时那样,这要么意味着姜耀汉有强烈的夺走这副躯体的欲望,要么意味着姜以撒想要让出这副躯体的意愿十分迫切,但这其实是一种因素的一体两面,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即便是姜耀汉,也不能明白是什么刺激了姜以撒,让他现在蜷缩起来,一直逃避着。
光一个郑善儿,不足以到这种程度。
能连想到的,不过一个金佳温而已。
金佳温。姜耀汉。
完完全全不能牵扯在一起的名字啊。
65
金佳温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尹钟宇通过透明的玻璃墙早就远远看到了他,于是迎着出来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哥,你终于回来了!”
金佳温兴致不高,只勉强没有垮着脸,拍了拍尹钟宇的背。
“给,金法官,今天的咖啡。”
金佳温想起宋医生的叮嘱本想推开,但想到姜耀汉那张没有感情的脸又从尹钟宇手里接了过来猛灌一口。
还剩了杯底的一些咖啡液的杯子砸回尹钟宇的手心,突然而来的冲击力让尹钟宇差点没有接住,险些摔了杯子。
“哥,要打起精神来才能做想做的事啊。”
被咖啡沾湿的唇边显得透亮,尹钟宇看着,忍不住吞咽。不过,在金佳温带着疑惑看向他之前,他已经转身去茶水间冲洗杯具了。
清水冲刷着浑浊的杯壁,尹钟宇的指腹来回摩挲着,但视线却落到了面前的镜子上,观察着镜子里金佳温的一举一动。
“想什么呢?浪费水可不是个好习惯。”水阀突然被人关掉了。
尹钟宇一惊,姜耀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旁边。
“姜以……姜耀汉?”杯子磕到台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姜耀汉递给他钥匙,“给金佳温。”
“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啊,可以啊。”于是姜耀汉转身就要朝办公室走过去。
尹钟宇拉住他:“我勉为其难帮你传递一下吧。”
“哈,”姜耀汉表示不反对,仍旧把钥匙给他,“通知你,他的病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这是什么意思?”
“啊想起来了,你还不知道呢,我是D.I.D患者这件事,之前你见到的都是这副身体的另一个人格姜以撒,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要代入到我身上,我才是姜耀汉本人。”
“D.I.D?”
不过姜耀汉没有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丢下钥匙之后就径直离开了。
66
姜耀汉不是今天才醒的。
不断闪现的记忆片段让他逐渐意识到在姜以撒回国后第一次见到金佳温开始,姜耀汉的人格就已经不再是完全沉睡的状态。
郑善儿拒绝了见面的请求。
姜耀汉坐在车里,揉着太阳穴,思索着这一切的根源。郑善儿拒绝姜以撒的邀请几乎是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那个让郑善儿进入姜家做女仆、即便被姜耀汉告诉偷窃行为的存在也选择原谅、坠楼后第一时间把她送去医院的善良的姜以撒是郑善儿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执念,所以可能的原因只有她已经知道了姜耀汉的人格重新占据这副身体的事实,要么就是她的背后还有指使者。
姜耀汉倾向于后一种答案。
因为即便只有姜以撒这副容貌的躯体,郑善儿从来也是趋之若鹜的。
但是碎片化的记忆让姜耀汉找不到抓手。
昨晚他翻看了姜以撒的笔记本,什么都没有。上次治疗期结束之后,姜以撒没有再记录过任何东西。当年的恶人都已经得到惩治,姜耀汉也没有真的失去生命,按理说,现在的姜耀汉人格不该再出现,也没有出现的理由。
至于郑善儿——姜耀汉不觉得杀了她姜以撒就会回来,对于姜以撒来说,她实在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姜耀汉很少像这样被不确定的因素困扰着。
他靠在头枕上闭目养神,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蹙着眉看向行车记录仪——监控视频。
宋志胜?
67
别墅门口的监控里宋志胜和郑善儿的交谈画面十分清晰,但宋志胜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姜耀汉仍然想不通,宋志胜和郑善儿之间能合谋什么?
68
晚上五点,高等法院的门口。
姜耀汉的车很惹眼,引得下班时间来来往往的法院工作人员纷纷侧目。当然,金佳温也不例外,不过,他装作没看到,打算快速走向地铁站。
姜耀汉眼睁睁看着金佳温没给自己一个眼神就要离开,于是拉下面子从车上下来。
“工作五年还没买车吗?”
“和姜法官您没关系。”
姜耀汉扯住他的胳膊。
“不要对根本不存在的人产生任何感情,不是您说的吗?现在这又是干什么呢?既然这样,就要远离对方的生活,就像彻底死了一样才对啊。”
姜耀汉看着金佳温,那双愤怒、悲伤的情感复杂的眼睛里蓄着眼泪。
“下午的时候我考虑了一下,我打算去杀了郑善儿然后把身体还给姜以撒,”金佳温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姜耀汉,想要找出他撒谎的证明,让姜耀汉有些不忍继续说下去,“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让她继续活着对你来说也是威胁,我们合作吧。”
金佳温给了姜耀汉一拳。
“那就让她杀了我好了。”
郑善儿出现的时机很微妙,如果是因为姜以撒,那么在姜以撒刚回国的时候就该出现了,却偏偏选在了医院露面——在姜以撒和金佳温重逢的时候,那么,就必然和金佳温丢失的那些记忆有关了。
姜耀汉能想到的姜以撒唯一在乎的事就是那些不该属于金佳温的记忆了——那些金佳温丢失的却变相转嫁在姜耀汉身上的记忆。
姜耀汉想,你可不能死。金佳温死了的话,姜以撒倒有可能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真的,金佳温,你分的清吗?”
“什么?”
“五年前的那些时间,我什么时候是姜耀汉,什么时候又变成了装作姜耀汉的姜以撒,你分得清吗?那些时间里,并不是我一直占据着这副身体的主导权啊。”
金佳温惊恐地往后退,很显然,他不想听到这些,也不想去思考和接受与之相关的信息。
“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姜以撒,我负责作出那些胆大妄为的事情,姜以撒替我收拾烂摊子罢了,你没想过这些吗?也许某种程度上,你付出感情的那个人从来一直都是姜以撒,姜耀汉这三个字,不过是个代号。”
“别说了——别说了——”
金佳温捂着耳朵,想要逃避。
尹钟宇被任职高等法院院长的父亲的朋友喊过去叮嘱了几句话,这时正往外走,撞上了姜耀汉和金佳温两个人。
“哥,你怎么了?”
金佳温抱着头,浑身发抖。
“你又干什么了?”尹钟宇推搡着姜耀汉,“不是说了不管他了吗,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
姜耀汉耸了耸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只是想让他看清事实罢了。”
69
姜耀汉把金佳温扔给尹钟宇之后就离开了,开车径直去了宋志胜家。
宋志胜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茶几上摆着几瓶烧酒。
“不是说给我放假吗?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你女儿呢?”姜耀汉不客气地和宋志胜并排坐了下来,打开了一瓶酒。
“你不能喝。”宋志胜摁住他,“女儿——拜托尹钟宇那孩子帮忙送出国了,妻子也是。”
“嗯?”姜耀汉打掉宋志胜的手,拧开一瓶烧酒,猛灌一口,“送出国?为什么送出国了?”
“被威胁了。”
“威胁?”
“是啊,郑善儿拿她们威胁我和她合作呢。”
不是宋志胜。
“还有这件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觉得没必要就没说了,反正她们现在已经安全了,还是当财阀好啊。”
“那可不一定,”姜耀汉笑着,“很容易在我手里落得糟糕的下场。”
“还以为自己是示范裁判庭的国民法官姜耀汉呢?”宋志胜也笑,“那帮臭虫是杀不完的,老的下去了,又会有新的上来,钱和权力这种东西,总会让人的自由没边的。”
“不说这个了。”姜耀汉靠上身后的沙发,“金佳温那边请帮我告诉他五年前的那些时间姜耀汉只是偶尔出现,不然他总想着让我永远活着,这可不行啊。”
“嗯?”
“我刚刚去找了他,这么跟他说了,他好像受了很大刺激。”
“你——”
“别担心,尹钟宇那崽子在照看着。”
“我不知道杀了郑善儿姜以撒会不会回来,但姜以撒不会希望郑善儿活着,这是肯定的,我想帮他把这件事办好。”
“别跟我说杀人这种事,我只是个医生,只根据事实来分析病人的状况,提供治疗方案,仅此而已。”
“好。”姜耀汉又去开第二瓶酒,“你知道怎么能找到郑善儿吗?”
“都说了别跟我谋划这些事,我不想成为杀人犯啊。”宋志胜有些醉了,“不过,虽然这对我的病人姜以撒来说不是个好问题,但耀汉啊,你应该不会一点求生意识都没有吧?我觉得艰辛的时候也想过,要不你就以姜耀汉的人格活下去吧,将姜以撒那种善良但懦弱的人格淘汰掉,这本身就是自然法则。”说完,宋志胜又自顾自地笑,“我真的喝得太多了,这是在说什么呢,当我在发酒疯吧。”
“求生意识什么的,不是姜耀汉该有的东西。”姜耀汉坐在地上,仰着半截身子躺在沙发上,“我怎么能去想那种东西。姜耀汉又不是真的恶魔,姜以撒把我捡回来,冲进火场里去救我,得报恩才行啊。你们医生,真是完全不能感同身受吧,要一个异化的人格去思考自己的存在,这不是在杀人吗?还说自己不愿意掺和杀人的事呢,这分明是要把姜以撒的精神推向崩溃。”姜耀汉看向身侧,宋志胜已经睡着了,“再说了,这世界上已经有一个姜耀汉了,一个没有被父亲虐待的痛苦记忆的姜耀汉,我这样的只有糟糕的、让人精神崩溃的部分的姜耀汉要怎么存在于这个世界呢,所以让那个灵魂干净的姜耀汉好好活着吧,我只是他幸运地蜕变成金佳温时丢掉的垃圾而已。”
【观影体】当我们知晓了未来
⒈温耀温无差,不磕骨科,观影人物只有姜耀汉、金佳温、以利亚和姜理朔四人
⒉片段观影,会有根据tv延伸的原创剧情,之后可能会涉及花絮,会有弹幕,或许还会有剪辑(这个不能保证)
⒊不要留言道具
⒋基于人设,会有些心理上的博弈
⒌欢迎评论呀,摩多摩多
——————————
三个画面。
色彩鲜明而且画面了然,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即将播放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只有结局明显能看出和我有关系吗……]
金佳温的眼神移向了最后一个画面,画面里的金佳温坐在他从未想过会坐上的位置。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是那种表情,......
⒈温耀温无差,不磕骨科,观影人物只有姜耀汉、金佳温、以利亚和姜理朔四人
⒉片段观影,会有根据tv延伸的原创剧情,之后可能会涉及花絮,会有弹幕,或许还会有剪辑(这个不能保证)
⒊不要留言道具
⒋基于人设,会有些心理上的博弈
⒌欢迎评论呀,摩多摩多
——————————
三个画面。
色彩鲜明而且画面了然,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即将播放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只有结局明显能看出和我有关系吗……]
金佳温的眼神移向了最后一个画面,画面里的金佳温坐在他从未想过会坐上的位置。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是那种表情,又为什么以他这个年纪居然能够坐上大法官的位置?
绝对是发生了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故,才会以至于金佳温现在这个半点工作经验都没有的人会在那么年轻的年龄登上大法官的职位。
只是金佳温手头上的信息还太少,单凭这样一个画面他根本无法理清楚头绪。
[要是能先看最后一个就好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金佳温的目光转向了被姜耀汉隔开的姜理朔和以利亚,他们两个很明显很在意那个梦魇里所蕴藏的信息。
[毕竟是我自己说的少数服从多数。]
“如果这一次没选中的话,那之后还有机会再看到相关的内容吗?”
金佳温开口问道。
【可以,必要的信息会全都放映出来。】
屏幕很快亮起了一行字。
“怎么?后悔提出共同表示了?”姜耀汉语气平静,带着些许尖利的讽刺,他还在对刚刚金佳温开口搅乱局势的做法感到不满。
姜耀汉当然注意到了金佳温略过他然后从姜理朔和以利亚身上划过的目光。
根本不用怎么想,姜耀汉就明白了金佳温的想法,他迫切想要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又明白刚刚自己提出的[共同表示]的建议,所以在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他这一次不可能知道关于自己的情报。
“不,我只是想了解更为具体的规则而已。”金佳温当然不会承认,他能够明白像姜耀汉这种人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全都赤裸裸的摆在他人面前。
更何况这里还有他这么一个陌生人。
不过即使明白,但金佳温也不会就这样甘愿服软,他笑着,语气恭敬:“部长nim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是怕了吧?在爸爸面前放出你做过的事情。”以利亚的情绪有些不对,她话语充满着攻击性,握紧座椅把手的双手下意识用力。
她大概是除了姜耀汉之外最为清楚那个梦魇的画面意味着什么了。
火灾……
那次夺走了她一切的[事故]。
[但是……]
[为什么要用梦魇来代称?]
烦杂的思绪把以利亚原本就不是很平静的心情搅得更加混乱。
姜理朔现在还异常的茫然。
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利亚和姜耀汉的气氛会如此争锋相对。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利亚。”姜理朔伸手缓缓抚摸着以利亚的后背,试图安抚后者的情绪。
姜理朔知道,唯有这个屏幕播放出来的画面能够给他答案。
“耀汉,你做决定吧。”姜理朔的思绪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把决定权交到姜耀汉手中。
“这个屏幕还挺听你的话的。”姜理朔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姜耀汉原本平稳的呼吸一瞬间变得紊乱了起来,但早就锻炼出一副冷酷假面的姜耀汉还是瞬间恢复了正常。
注意力在状态异常的以利亚身上的姜理朔并没有察觉到瞬间透露出来的隐藏在姜耀汉平静的假面下波涛汹涌的情绪,除了正侧头关注着姜耀汉的金佳温。
[看起来跟传闻的不一样。]
金佳温眼神隐晦地评估着这个被他的老师视为[恶魔]的男人。
与在电视上播放着的发布会上整齐严肃的西装三件套和特地打了蜡的精致发型相比,面前的姜耀汉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过长的刘海乖巧的散落在眼前,挡住了姜耀汉的直接视野,也褪去了他的几分锐利和平日里的精英气息,让姜耀汉看起来多了几分乖巧。
是的,乖巧。
金佳温没有想到自己会把这样一个词语安在姜耀汉这样一个人身上。
“我再问几个问题。”姜耀汉地回应异常的平静,平静到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推送机制是什么,选择的画面又会播放些什么。还有,你又是凭借着什么判断这个信息是否重要呢?”
或许是为了宣泄心中压抑的情绪,姜耀汉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的冷漠,甚至带着些难以察觉的敌意。
即使面上表情再怎么平静,那也是姜耀汉不想让他的兄长察觉到太多异样所刻意做出来的伪装,实际上姜耀汉心中的杀意已经满到快要溢出来。
姜耀汉讨厌别人威胁他,讨厌别人拿火灾那件事说话,更讨厌别人用姜耀汉最在意的家人胁迫他做某些事情。
【我是合法合规的系统AI,播放的内容当然会符合规定的要求。】
【每次观影的画面随机刷新,上一次未观影的内容有一定机会保留,但也可能被覆盖。】
【观影的内容不定,根据需要的信息随机从各大网站抽取剪辑片段。】
这一次屏幕显现出来的信息多到惊人。
“等等!剪辑是什么意思?!”金佳温心中冒出了一个猜测,一时间语气有些急促。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大概我们的世界、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在另一个世界里只是一部电视剧里的剧情而已。”
“或许,人气还不错?”姜耀汉笑得有些嘲讽。
姜耀汉早就有所猜测了,只是这一次屏幕的回答彻底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想。
[我的过去、我所经历的一切,只是别人书写出来的故事,只是为了装点别人的人生的配角——]
姜耀汉微微低着头,掩盖住自己不自觉露出杀气和恨意的眼神。
“嗯……?”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的喜爱?”姜耀汉轻笑着问道。
……
金佳温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姜耀汉,他不明白姜耀汉为什么能够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
但很快,金佳温的呼吸就被遏住了,为了不让姜理朔注意到自己透露出来的情绪,所以姜耀汉不仅垂下了头,还把视线稍微偏了一下。
因此,坐在姜耀汉的另一边的金佳温看得十分清楚。
姜耀汉有些泛红的眼眶,以及眼神当中充斥着的惊人杀意。
“部长nim……”金佳温下意识叫出了声。
察觉到金佳温的复杂的眼神后,姜耀汉迅速整理了情绪,脸上再一次挂上了平静的假面。
屏幕很明显没有处理这种场面的经历,卡了一下后,便刷新了新的语句。
【每一个世界都有每一个世界的规则,一个完整的世界不是凭借着作家手中的笔就能诞生的存在。】
“开始吧,放映。”姜耀汉放松了坐姿,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语气轻松。他没想到屏幕居然也会[安慰]他,不过也不打算更改原本的步调。
【您的选择是——】
“就第二个吧。”姜耀汉十分的平静。
这是三个画面当中姜耀汉唯一能够确保其中放映的内容会是自己知道的东西。
所以只要等这一次放映结束,姜耀汉就能大概摸清楚这个屏幕所说的内容的真假了。
就算放映的内容会打破姜耀汉原本的设计,但这也没办法,这是姜耀汉目前手中唯一能够打出去的[筹码]了。
[就让我看看你的底细吧。]
姜耀汉舔了舔唇,眼中是猎人捕杀猎物的果断。
在姜耀汉做出决定之后,屏幕迅速的展现出了流畅的画面。
【
书房内,坐在书桌前的姜理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情疲惫。
书房的门被推开,看上去二十上下容貌青涩的姜耀汉穿着浅色的卫衣,端着杯饮料放在了书桌上。
“哥,休息一下吧,别太累了。”姜耀汉语气温和,表情当中带着些担忧:“还在为那件事烦心吗?”
见到姜耀汉的姜理朔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安抚道:“没事,我已经有想法了。”
姜理朔喝了口姜耀汉递过来的水,说道:“我想征求下耀汉你的意见。”
姜耀汉愣了下,像是没想到姜理朔会这么说,下意识露出了一个羞涩的表情,语调微微上扬听起来有些像在撒娇:“哥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只要是哥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的。”
“耀汉。”姜理朔神情有些无奈,像是对姜耀汉这种态度没什么办法一样。
“我打算把父亲留下来的财产捐赠给社会责任财团。”
姜理朔正了正脸色,说道。
“社会责任财团?”姜耀汉疑惑地皱起了眉,他没有听说过这个集团。
】
“是捐赠过程出了什么意外吗?”姜理朔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放映出来的画面会是前不久他刚刚跟姜耀汉见面时所聊的内容。
结合之前得到的情报,姜理朔很快得出了这个答案。
“哥,就好好看下去吧。”姜耀汉神情有些恍惚,但语气却是难得的强硬。自从姜理朔身亡后,他就从未露出了那种[软弱]的表情了。
因为唯一会庇护他的人死了,所以姜耀汉只能强硬起来,把所有窥视他们心怀恶意的人全都清除掉。
以利亚愣愣地看着画面当中相处融洽的两兄弟,又看了看身旁神情有些恍惚但却隐涵着些许她所熟悉的冷漠的姜耀汉,心情有些复杂。
姜耀汉也会有露出这么乖巧表情的时候吗?
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金佳温,他看着画面里面和身边的人完全相反的气场,突然产生了好奇。
到底发生了什么,姜耀汉才会从画面当中乖巧依赖兄长会跟兄长撒娇的弟弟变成了现在这个手段干脆利落被人忌惮的[恶魔]。
YOU ARE ME(46-56)
*4000左右
*感觉在胡言乱语了
46
这是姜以撒今晚第二次吞下两片止疼药,他的头痛得厉害。临时决定把金佳温带回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房间,所以宋志胜自然而然地就架着情绪崩盘的病人去了姜以撒自己的房间,而他只能去住姜耀汉原本住的那间。
房间里的大小物件都罩着防尘用的塑料膜,姜以撒扯下床上的防尘膜,被扬起的灰尘呛起了两声喷嚏,然后放下被子和枕头。
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这里的一切,都是在父亲死后他亲手为姜耀汉布置的,大到定制的床和衣橱,小到书桌上的一盏台灯,在那彻底自由的一个月里,姜以撒竭尽所能去弥补姜耀汉在过去的时光中遭......
*4000左右
*感觉在胡言乱语了
46
这是姜以撒今晚第二次吞下两片止疼药,他的头痛得厉害。临时决定把金佳温带回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房间,所以宋志胜自然而然地就架着情绪崩盘的病人去了姜以撒自己的房间,而他只能去住姜耀汉原本住的那间。
房间里的大小物件都罩着防尘用的塑料膜,姜以撒扯下床上的防尘膜,被扬起的灰尘呛起了两声喷嚏,然后放下被子和枕头。
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这里的一切,都是在父亲死后他亲手为姜耀汉布置的,大到定制的床和衣橱,小到书桌上的一盏台灯,在那彻底自由的一个月里,姜以撒竭尽所能去弥补姜耀汉在过去的时光中遭受的一切。每当他兴致勃勃地走到姜耀汉地上的新房间里来向他展示新到的小摆件的时候,姜耀汉总是很无奈地听他唠叨着。
印象里的姜耀汉,越长大笑容越多,但只是对自己和自己的妻子、女儿。
小时候的耀汉很古怪,一些行为总让人匪夷所思。但姜以撒对那一切都全部接受——既然是自己要让父亲把他留下,既然是自己的央求让他在后来的人生中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不管耀汉变成什么样,那根源一定是自己,所以抱着要永远爱他要以自己全部的人生对他的人生负责的想法,一直走到今天。
零星的碎片化的记忆闪过姜以撒的脑海,刺痛了姜以撒的神经。
脑海里模糊着的人影好像是自己和姜耀汉,自己裸着上半身从梦魇中醒过来,姜耀汉正推门进来。
那是什么?
虽然画面里的人姜以撒都认识,但那明显不是他的记忆。
耀汉?
剧烈的头部疼痛让姜以撒心慌,他一边翻箱倒柜去找当时治疗D.I.D时服用的药物,一边打电话给宋志胜拜托他尽快回来。
47
让自己陷入到深度睡眠中去是金佳温逃避现实的惯用伎俩,但现在,金佳温格外清醒。
他走到窗边,窗外漆黑一片,不知名的鸟扑棱棱地飞过,只听得到振翅的声音。他把半截身子探出窗外,冬季夜晚的风瞬间包裹了他,由外到内,鼓起他的衬衣,金佳温觉得很轻松,轻松得好像自己要飞起来了一样,头发在风中乱成了巢,使他产生一种让世界上所有的鸟来这里休憩的想法。
他把半截身子收回来,往门那边走,摸上门把手的时候转头看了看那张床,说了声再见,但随即差点被拖鞋绊倒,于是他舍弃了拖鞋光着脚下了楼梯。
沙发上趴着的猫听到了他的动静,昂起头来看他在做什么。
48
正在休息的姜以撒被猫的爪子挠醒,猛地起身,跟黑暗中的猫双目相对。
猫的反常让姜以撒意识到一定出了什么事。
他迅速起身,顾不上还没有好转的头部的疼痛,以最快的速度上楼,以最快的速度发现空空如也的金佳温的房间以及开着的窗子。
他不敢往下想发生了什么,他崩溃地抱住自己的头,一边责备着自己为什么没有照看好他一边慌乱地下楼,却因为太过心急而一脚踩空,在离一楼还有四五级台阶的时候摔了下去,跌破了头,顾不上查看伤势就立刻奔向别墅的大门——
门是开着的。
既然这样,那金佳温就是从大门走出去的,姜以撒松了一口气——但现在还不是该庆幸的时候。
他走到别墅外围打着手电呼喊着金佳温的名字——没有他的指纹,金佳温是走不出这里的。
然而,金佳温的声音却从别墅里传来出来。
猫趴在别墅门口,抬了抬眼皮,好像是在嘲讽姜以撒。
49
头上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干涸在了脸上,姜以撒狼狈地出现在厨房的时候,看到金佳温正在做饭。
“哦!部长你醒了!?不过我没做你的饭哦!”
“佳——”姜以撒突然想起来金佳温之前说过的话,“金佳温?”
“是,是我,部长。”
“你这是?”
“饿了。人都会饿的呀?”金佳温咬了一口发黑的面包,“看什么呢?”
“你没事了?”
姜以撒觉得面前的金佳温正常得奇怪。
然而金佳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好像是压根儿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径直朝他走过来。
“这是做什么?”金佳温看向他头上的伤口,“万圣节?Cosplay?”
“啊那个,不——”
“分给我点吧。”金佳温打断了他的话,“颜料在哪里?”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金佳温。
“颜料、颜料用完了。”
“真可惜。”金佳温很失望,但又像想到什么似的,两眼放光地看向姜以撒。
“怎么了吗?”
“真漂亮。像地狱来的使者,来吧,来把我的生命夺走吧。”说着,金佳温就打开双臂,面朝着姜以撒。
也就是在这时,姜以撒才看到桌面上打开的威士忌。
“你喝酒了?”
“要来一点吗?”
“金佳温,你喝醉了。”
“开什么玩笑呢地狱使者,把血浆抹在脸上的大叔才像喝多了吧?”金佳温揽过姜以撒的肩膀,“什么呀,这伤口化的很逼真呢,部长你还有这种天赋呢?”
“很晚了,去休息吧。”
“是啊,很晚了,休息——我们做爱吧。”金佳温在对面慌乱的时候已经亲上了姜以撒的左脸颊。
姜以撒连忙推开他。
“什么啊,被拒绝了。”
“金佳温你真的喝多了。”
“部长你有做过爱吗?哦——这么大年纪了肯定有过吧。跟女人?那跟男人呢?”
“先休息吧。”
“我知道音箱在哪里,我们来唱歌吧!”
50
宋志胜的车在姜家别墅的外围停下,刚要下车,郑善儿就拉开了副驾驶侧的车门坐了上来。
宋志胜和郑善儿是旧相识——姜家的精神病史从姜以撒的爷爷辈就开始了,不用推理也知道姜至尚那种变态人格一定不是正常人,所以——当时还不是宋志胜,而是宋志胜的老师一直在做姜家的家庭医生,后来老师退休,就轮到了宋志胜。而在老师还在职的时候,宋志胜就一直跟着做助理,也就和郑善儿打过几次照面。
“看起来不是很惊讶嘛,看来少爷已经告诉你了。”
“你要做什么?”
“你们怎么光知道问我要做什么?”郑善儿不屑地翻了翻眼球,“帮我做事吧?”
“好啊。”
“嗯?”郑善儿皱着眉头转过去看着宋志胜,他只是抱着双臂目视着前方,“我还没提条件呢,真是完全不可信的承诺啊。”
“信不信随你。”宋志胜推门下车,又把身子探进车里,“你要一直待着吗?我会锁车门哦。”
郑善儿没好气地从车上下来。
“你的妻子和女儿都在我手里,你最好是给我认真的。”
听到郑善儿这么说,宋志胜抿着嘴歪了歪头。
“商量一下,先放了我女儿吧,她还需要上学。”
“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好吧。那么请问,我要办成什么事你才能先放了我的女儿呢?”
“撕碎少爷的心愿,让那个人恢复记忆吧。”
宋志胜两只手拍到一起,用力地搓揉着。
“没问题。”他呼着白气,“不过我需要点时间,你要保证我的妻子和女儿的安全。”
“想什么呢宋医生,她们会自己保护好自己的,这个年代谁还会把人绑到自己的领地啊。”
“是吗?那很好。”宋志胜耸了耸肩,“我会尽力去做的。先走了,拜。”
51
“姐,这个人真的值得我们信任吗?”
“当然不。”
“那——”
“只是因为摄像头一直没办法安进少爷的家里才来这一趟啊,忘记了吗?那个人值不值得信任根本就不重要。”
52
宋志胜走到别墅主体跟前,才发现大门开着,心下顿觉不妙,走进去发现音乐震天地在响,姜以撒在沙发上睡着了,额头上有伤,茶几上还剩了半杯不太清澈的水,宋志胜端起来闻了闻,是安眠药的味道,放下水杯喊姜以撒,睡着的人没反应。
厨房里的操作台上一片狼藉,锅里一团浆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几片烤焦的面包还有被咬过的痕迹。
“金佳温!”宋志胜没有方向地在别墅里大喊。
只有猫抬了下眼皮算是回应。
宋志胜关了音乐,又爬上爬下找了两圈也没有找到金佳温,不得已先找来医药箱帮姜以撒处理伤口——还好不是太严重。
等到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金佳温才穿着单薄的衣服光着脚整个人被冻得通红地出现在宋志胜面前。
宋志胜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到金佳温身上。
“去哪里啊佳温?”
“为什么把音乐关了?”金佳温一边搓着手哈着气,一边要去开音乐,“要来点酒吗?我去给你拿,我记得我把它放在——放在——”
宋志胜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音乐太吵了,我也不需要酒。”
“哦!那可太糟糕了!”金佳温想摆脱宋志胜的束缚,“这件大衣也很糟糕,让他从我的身上离开吧。”
“不行的佳温,天气太冷了,你这样会感冒的。”宋志胜把桌上的那半杯水递给金佳温,“喝点水吧。”
“哈哈哈哈哈哈!”金佳温一下挣开了宋志胜,“那里面有安眠药哦。”
但他还是接过了那杯水。
“你想骗我睡觉?好吧,那让我们看看我会不会就这么被它干趴下。”说完,他仰头喝下了那半杯水,“看吧!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安眠药只是医生的玩笑,医生最喜欢开玩笑。”
“我们去楼上房间里吧。”
“不要。”金佳温神秘兮兮地告诉宋志胜,“楼梯很危险哦,我就看到部长一下子从上面摔下来摔破了头,但我没有拆穿他,上司嘛,好面子,你知道吧?”
“他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才变成这样的?”
“当然。”紧接着他举起了双手,“不是我推的的——但我看到的不止这些哦。”
“你还看到什么?”
“医生你和女人。”金佳温悄悄凑到宋志胜面前,“那是你的情人么医生?虽然没看清脸,但感觉是个不错的女人。”
“你——”
“不要害羞医生。我知道的...成年人嘛...”安眠药发挥了作用,金佳温抹了把脸,“哦我这是怎么了,真糟糕。”
宋志胜长舒了一口气,把睡着的金佳温拖进了楼下的原本属于姜耀汉的那个房间,然后替沙发上的姜以撒抱来了被子,收拾完厨房和客厅之后,外面天光都亮了起来,于是给家里拨去了电话,那边说一切都好。
他想了想,觉得不妥,于是又给尹钟宇拨去了电话。
“钟宇啊,起床了吗?”
“这么早什么事啊哥?”
“拜托你件事,帮我把妻子和女儿送到国外去吧。”
“什么?”
“我只能摆脱你来做这件事了,我只认识你这一位财阀,你明白吧?”
“放心吧哥。不过,是因为那位吗?”
“其他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尹钟宇挂断电话。
他们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对尹钟宇而言像是抛弃。
别低估我啊。
53
金佳温躁狂期持续的时间比抑郁期来得短,睡到中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正常了,只是因为喝了很多酒,宿醉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宋志胜给他端来了杯牛奶。
“志胜哥,趁我现在状态还正常,进行一次心理疏导吧。”
“这么积极?”
“尽快结束这一切吧,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拜托让我找到接受的理由和方式,然后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吧。我现在脑子里很空,求死的意识就很弱,拜托趁这个机会让我好起来,让我活下去吧。”
“好,我去准备一下。”
54
宋志胜觉得这次治疗需要姜以撒的参与,于是去喊他一起来,但姜以撒茫然的眼神让宋志胜感觉到了不对劲。
55
“金佳温,姜耀汉回来了。”
56
“金佳温?”姜耀汉看到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连我的房间都霸占了,可真是了不得。”
宋志胜已经把金佳温知道D.I.D的事情告诉了姜耀汉。
“部、部长?”
“不敢认?”他倚在承重柱上,“你这小子怎么跟上次见没差啊,听说这中间过了五年吧?”
“部长。”金佳温此时的身体还很虚弱,且因为昨晚在外面冻了很久,现在鼻音很严重。
“不不不——”所以在金佳温走向自己的时候,姜耀汉做出了后退的动作,“别把感冒传染给我。”
金佳温略显无奈地停在原地,可脸上的笑容分明有开心的成分。
大概是姜耀汉良心发现,又或者看他可怜,再三犹豫之后还是走上前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虽然不知道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但是——”
“部长,别说但是后面的部分了。现在就很好,都很好。”
【观影体】当我们知晓了未来
⒈延迟入坑,刷了一圈粮后发现好像没人写观影体,就自己动手了
⒉温耀温无差,不磕骨科,观影人物只有姜耀汉、金佳温、以利亚和姜理朔四人
⒊不要留言道具
⒋片段观影,之后可能会涉及花絮,会有弹幕,或许还会有剪辑(这个不能保证)
⒌欢迎评论呀,摩多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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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耀汉是被恶梦惊醒的。
示范法庭的成功建立是姜耀汉复仇的第一步,但复仇计划越是不断推进,姜耀汉反而越是频繁的做到了那个梦。
特别是在那个名为金佳温的青年的档案被送到姜耀汉的桌子上的时候,那张异常相似的脸更是让他不自觉的陷入了梦魇当中。
然而当姜耀汉睁...
⒈延迟入坑,刷了一圈粮后发现好像没人写观影体,就自己动手了
⒉温耀温无差,不磕骨科,观影人物只有姜耀汉、金佳温、以利亚和姜理朔四人
⒊不要留言道具
⒋片段观影,之后可能会涉及花絮,会有弹幕,或许还会有剪辑(这个不能保证)
⒌欢迎评论呀,摩多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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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耀汉是被恶梦惊醒的。
示范法庭的成功建立是姜耀汉复仇的第一步,但复仇计划越是不断推进,姜耀汉反而越是频繁的做到了那个梦。
特别是在那个名为金佳温的青年的档案被送到姜耀汉的桌子上的时候,那张异常相似的脸更是让他不自觉的陷入了梦魇当中。
然而当姜耀汉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片空白的场地。
场地的正中央竖着一块屏幕,正对着屏幕的不远处四张椅子并排着。
[这里是哪里?]
[我还在做梦吗?]
姜耀汉难得有些琢磨不定,他打量着这个纯白的空间,眼神当中满是思索。
但下一秒,梦境的这个猜测就被姜耀汉打破了。
他面前的四张椅子上慢慢显现出了三个人的身影。
都是姜耀汉异常熟悉的人。
他的侄女以利亚。
他早已经过世的兄长姜理朔。
以及……
只在档案当中见过的跟姜理朔长相相似的金佳温法官。
以利亚和姜理朔先不说。
姜耀汉可不认为他会梦到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敌人送到他这里的棋子。
[该死!]
姜耀汉隐约有些预感,之后发生的事情或许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昏睡当中的三人慢慢苏醒。
“这里是哪?”金佳温神情茫然。
姜理朔沉默不语,同时对于金佳温跟他那张极其相似的脸感到诧异。
以利亚的反应是最大的。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两个青年的脸。
虽然双亲离世的时候以利亚的年龄并不算大,但是她对于父亲的脸却十分的印象深刻。
以利亚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的面前会出现两个[父亲],又为什么她会从那个死气沉沉的城堡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就在在场的人都惊魂未定的时候,原本一片漆黑的屏幕突然亮起了白光。
纯白的马赛克在屏幕上不断闪烁。接着,就像是顺利接通了信号一样,漆黑的屏幕出现了一行字。
【欢迎诸位的到来。】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把各位请到这里。】
【请放心,四位的身体现在还处在睡梦当中,如今出现在这个空间里的只是各位的精神体,换个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灵魂。】
漆黑的屏幕上面映着纯白的文字,但是文字上面的信息透露出来的消息却让人胆战心惊。
“为什么把我们几个弄到这里。”
“你的目的是什么?”
原本站在众人后面的姜耀汉缓缓开口。
屏幕上出现的说法让姜耀汉有了不好的想法,一时间表情难以控制的变得十分糟糕。
“姜耀汉!”不可否认,看到姜耀汉的时候,以利亚松了一口气,她忍不住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姜耀汉安抚了一句。
“耀汉?”姜理朔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很明显比他年长的青年。
与他印象当中总是沉默着很少说话,但是大部分时候却会对他露出温和羞涩的笑容的幼弟相比,面前的青年气势逼人极了。
即使没有说话,单单是站在那里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虽然与记忆当中的弟弟气质并不相像,但是姜理朔可以确定面前这个青年的确是他的弟弟。
但是……
姜耀汉的年龄不对。
“哥。”姜耀汉盯着姜理朔,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很久没有在他脸上出现的,温和又羞涩的笑容。
屏幕好像并没有要给这一家人寒暄的打算,原本的文字迅速消失,很快又浮现上了一大段新的密密麻麻地说明。
姜耀汉虽然有些恼怒于屏幕的不合时宜,但是也不可避免的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过去的温柔善良的兄长相处。
【金佳温、以利亚跟你来自同一个世界,而姜理朔则是来自过去的世界。根据算法的判断,他们三人对你而言是最为重要的人。】
【而我的存在、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获得幸福。】
屏幕当中显现出来的话语让姜耀汉下意识地笑出了声。
他反应过来了屏幕是在回答他刚刚的提问。
姜耀汉发出了嘲讽的笑声,一时间一股荒唐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我?”
姜耀汉歪了下头,语气当中带着些许疑惑和笑意。
屏幕很快又刷新了一大段文字。
【有很多人对你的经历感到心疼,他们喜欢你、爱你,希望你能够获得幸福,希望你可以不用经历那么多的苦难,所以我诞生了。】
【命运是不公平的,总是把苦难都倾倒给一人。而我的出现就是为了打破这样的命运,创造一个能让你们受到最小伤害的全新未来。】
姜耀汉觉得可笑极了,如果不是因为姜理朔在场,他现在早就发火了,但即使姜耀汉努力压制住怒火让自己的语调变得平静起来,但吐露出来的话语还是显得异常的冷漠。
“你带我们到这就是为了改变未来?”
“耀汉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姜理朔打断了姜耀汉单方面的质问,提出了他最为关心的一点。
“我是出了什么意外吗?你所做的事情会不会对他们产生影响?”
姜理朔并不傻,从刚刚的情况他已经可以判断出他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不然也就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是来自过去了。
【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
【一个了解未来的机会。】
【提前知晓了未来,对于你们来说要改变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了不是吗?】
【就是看一段电影而已。】
屏幕的有问必答并没有让姜耀汉打消怀疑,他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那我拒绝,可以送我们回去了吧。”
“耀汉?!”姜理朔表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姜耀汉在想些什么。
“你不会是怕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被爸爸知道了吧?”以利亚冷笑着嘲讽道。
“以利亚!”姜理朔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你怎么可以跟叔叔这么说话呢?”
姜耀汉和以利亚完全相反的态度让姜理朔有些把握不住现在的情况。
“那个……你播放的未来会和我有关吗?”一直沉默不语的金佳温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知道姜耀汉的身份,他也惊讶于自己跟姜理朔异常相似的样貌。
同时金佳温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被派到姜耀汉身边[卧底]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跟金佳温没有太大关系,他在意的是屏幕所说的未来,他在意的是未来的他跟姜耀汉的关系。
金佳温还记得,刚刚屏幕可是说他对姜耀汉来说很重要。
是因为这是脸吗?
如果只是他个人还好,金佳温更担心的是会不会牵扯到他在意的人。
比如……让他加入示范法庭的老师,以及十分关心他的青梅。
【改变的会是你们的命运。】
金佳温呼出一口气,他沉声说道:“我想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是关系到我们大家的命运,那看不看也得由我们所有人共同表示吧。”
屏幕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在四人面前投影出了一个选项。
yes or no
是否观看未来的选择。
姜耀汉看了金佳温一眼,几乎要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不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件事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什么陷阱。
但被金佳温这么一搅和,姜耀汉也知道现在只有同意一个选项了。
想到这,姜耀汉呼出一口气,穿过了投票的投影,来到了唯一空缺的位置坐下。
“说说吧,打算让我们从哪里看起。”
姜耀汉单刀直入地说道,他知道投票已经没有意义了,在场除了他之外的人,都已经被屏幕所述说的内容吸引了。
屏幕格外听从姜耀汉的话,很快投影消失了,屏幕上出现了三个画面。
第一个画面的配字是【开始】。
画面的中央是穿着西装的姜耀汉,整齐的西装三件套把姜耀汉的魅力突显的淋漓尽致,他站在台上仿佛在做着什么演讲,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如同蛊惑人心的恶魔。
接着是第二个画面【梦魇】。
造型有些古朴的教堂充斥着神圣的气息,画面中的教堂一半站在光亮中,一半被黑暗笼罩,猩红的火焰突兀地从底下蔓延,如同吞噬着罪恶一般,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而教堂的外侧,站在一个看不清脸庞的身影,他跪倒在地,捂着脸痛哭,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杀意和仇恨。
最后一个画面是【结局】。
褪去了青涩的金佳温坐在了大法官的座位上,他微微皱着眉,眼神注视着面前的文件,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放空的,眼睛当中貌似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让金佳温难以释怀。火光在他眼中蔓延,建筑崩塌的画面不断的在他面前出现,他却一动不动,什么都做不到。
【请选择一个画面进行观看。】
YOU ARE ME(41-45)
*4000左右
*有借鉴《Kill Me Heal Me》部分剧情
41
空间开阔的用餐区气氛焦灼,这个时候宋志胜已经赶到,刚进来就看到金佳温靠着操作台半瘫着,眼泪不断地流,姜耀汉和他面对面站着,两只手不知所措。
“佳温。”宋志胜朝他走过去,“还好吗?”
“带我离开这里...”金佳温攥紧了他的衣服,“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佳温,你先冷静一下。”
宋志胜捧住金佳温的胳膊。
“快走...快走...”金佳温的情绪只是越来越激动,“我很害怕,快带我走...”
“好吧我承认我不是姜耀汉。......
*4000左右
*有借鉴《Kill Me Heal Me》部分剧情
41
空间开阔的用餐区气氛焦灼,这个时候宋志胜已经赶到,刚进来就看到金佳温靠着操作台半瘫着,眼泪不断地流,姜耀汉和他面对面站着,两只手不知所措。
“佳温。”宋志胜朝他走过去,“还好吗?”
“带我离开这里...”金佳温攥紧了他的衣服,“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佳温,你先冷静一下。”
宋志胜捧住金佳温的胳膊。
“快走...快走...”金佳温的情绪只是越来越激动,“我很害怕,快带我走...”
“好吧我承认我不是姜耀汉。”
宋志胜略一愣,听清楚身后的人说了什么之后,并没有太惊讶:“别担心,佳温,我们先听听看他怎么说好么?”
金佳温看着宋志胜平静的脸,心中那个谜团却越滚越大。
“佳温!”
他昏了过去。
42
宋志胜和姜以撒并排坐在沙发上,他们刚刚把金佳温安顿到床上,现在在等他醒过来。
“你打算告诉他了?”宋志胜问,“这是怎么回事?作为他的医生,我并不想我的病人知道这些。”
“没有办法了。”姜以撒泄了气,日常紧绷的脸松弛下来,“他已经笃定了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耀汉,果然,就算长了同一张脸,记下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模仿那个耀汉的言行举止,总还是不一样的。”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宋志胜拍了拍姜以撒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多负担了,毕竟你也是我的病人——我是说曾经是,以后别再是了。”
“不会的。不过——”姜以撒略一沉吟。
“不过我们不能把所有事都告诉他,他的精神会崩溃的。”宋志胜接着他的话说。
“你说得对。”
“耀汉后来出现过吗?”
“没有。”姜以撒抹了抹自己的脸,“一次都没有,他离开得很干净。”
“这样就是最好。”
43
有陌生的号码打进来,姜以撒和宋志胜对视一眼后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郑善儿的声音。
“你好,少爷。”
“你好。”姜以撒回应道。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表示对姜以撒的语气的惊讶。
“我们少爷今天态度很好呢。”
“今天天气不错。”
“什么呀,突然这样。”
“我们郑理事长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宋志胜在听到“郑理事长”四个字之后震惊地看向姜以撒,姜以撒耸了耸肩,“如你所见”的意思。
“你太心急了少爷,还有,郑理事长这样的称谓已经不属于我了,少爷亲手毁掉的,记得吗?”
“不是。”姜耀汉靠到沙发上,“那是耀汉那小子做的,不关我的事。”
“真可笑。”女人清脆但让人觉得阴森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姜耀汉做的也好,姜以撒做的也罢,有什么分别,都是少爷你做的恶啊。”
“不,姜耀汉是姜耀汉,我是我。”
“好吧,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上次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的条件?”
电话那头传来积木塔轰然倒塌的声音。
“少爷啊,善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配得上少爷,那就只能让少爷什么都没有了。”
“善儿也已经没什么想要的,只想像玩积木塔游戏一样,把搭建成少爷的人生的积木塔的积木条一条、一条地抽走,亲眼看着它变得残败,变得摇摇欲坠,直到散成一堆杂乱散落的木头条。”
“然后全部推到糟糕的孩子的玩具收纳盒里,再也搭建不起来。”
“少爷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不愧是叫善儿的孩子,还贴心地把散落的积木收进收纳盒。”
44
“她没死?那当年——”
“表演罢了。姜耀汉不就做得很好吗?”
“她要做什么?”
“具体的还不太清楚,”姜以撒揉了揉眉心,“但一定不是要我好过。”
楼上传来了动静。
宋志胜和姜以撒交换了眼神后飞奔上楼。
金佳温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光着脚没穿鞋子,站在二楼的走廊里,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窗子,就是当年郑善儿从二楼坠落时的那扇窗子。
宋志胜和姜以撒上楼之后看到的就是金佳温背对着楼梯口,朝着那扇窗子出神的样子。
姜以撒很紧张,但为的不是接下来打算告诉金佳温的关于姜耀汉到底去哪里了的真相,而是金佳温的记忆,那是对金佳温而言比到底谁才是姜耀汉更为致命的东西,是姜以撒到死都不能让金佳温想起来的东西。
“佳温,你醒了?”宋志胜试探着问他。
金佳温没有转身,所以另外两个人不知道他脸上现在是何表情。
“又来了,志胜哥。”
宋志胜仔细听,金佳温没有在哭了,只是语气很无力,好像嗓子被剥夺,只剩下了一些气息。
“明明已经治疗了这么久了,会好的这种话是志胜哥安慰我的吧。”
“不,不是的。”宋志胜急忙解释,“是因为姜以——对,姜以撒事先没有把事情都跟你解释清楚,所以有了误会,这个事现在冲击到你,抑郁期才再次来临的。”
“姜——以撒?”
“这个由他来解释。但不管怎样,这都不是你的原因,你的病会好的,我保证。在他出现之前,我们不是长久地没有复发吗?所以,相信我,佳温,我们把所有的事情搞明白,回到原来那个状态,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我保证。”
金佳温又往前走。
“别再走了,佳温。”
“等我走到窗子那边再说吧,那里比较亮。”
“佳温,我们可以点灯,我们把所有灯都打开,好么?”
“就现在说吧,不用开灯,我不往前走了。”
现在并不是告诉他这些的好时机,宋志胜的判断是这样,但没有别的选择,也没有时间等到金佳温摆脱抑郁期了。他知道这些之后会怎样,宋志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试一试了。
“佳温,关于姜耀汉的事情,他都可以解释清楚。但是能不能先答应我,尽你所能把心变得坚强一点,来迎接真相。”
“真相很可怕吗?那别让我知道了吧。”
“不,佳温,你得知道。那样我们才能好起来。”
“随便吧。”
姜耀汉脱下自己的鞋子,提着朝金佳温走过去,宋志胜想阻止,但看到金佳温没什么反应,也就放弃了。
“先把鞋子穿上,地板很凉。”
金佳温任由那个长得和姜耀汉一模一样的男人蹲下身,替自己穿鞋。
“你是姜以撒?”
“是。”姜以撒直起身,“也是姜耀汉。”
“分离性身份障碍,D.I.D,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多重人格。”宋志胜解释道。
现在的姜以撒和五年前的姜耀汉,都以现在这副躯体的形式出现。那场大火并没有夺走姜以撒的生命,事实恰恰相反,为了救姜以撒,姜耀汉身陷火场以命换命,真正去世的人其实是他自己。因为没能救下弟弟,姜以撒陷入到了自己害死了姜耀汉的深深自责和痛苦的情绪中,产生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姜耀汉的人格因此产生。姜以撒的B面人格的记忆系统中,姜耀汉活了下来,代替死去的是主体人格姜以撒。所以,姜以撒既是姜耀汉,也是他自己。
五年前的事情结束之后,因为B面人格的复仇目的已经达到,主体人格再次活跃,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后,姜以撒就获得了身体的主导权。
这就是真相。
“哈。”
知道真相后的金佳温觉得荒唐、太荒唐。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存在!?”
虽然语气很强烈,但金佳温是在扶着墙的情况下拼尽力气问出来的。
宋志胜犹豫着,但最终还是说道:“佳温,当时他的主治医师就是我。坚强一点,我们要直面真相。”
“真相?”金佳温想哭,但哭不出来,只觉得眼睛干涩,眼周的皮肤像是要腐烂,“真相是我付出真心的人根本不存在?真相是你们通过所谓的治疗杀了他?为什么?姜以撒!为什么要把身体让给他呢?为什么明明让给了他身体却又要收回去呢?为什么!?”
姜以撒一阵心悸,好像被最珍惜的人狠狠扎了一刀,眼泪圈在眼眶里,死命不让它落下来。
“以撒,你别——他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又在抑郁期所以才——”看着姜以撒的反应,宋志胜又在暗暗担心。
“没关系,我明白的。”
“你当然没关系了。”金佳温说,“你能有什么关系呢?无耻地霸占着这副身体的人、需要自己的弟弟换来命活的人!真恶——”
“佳温,够了。”宋志胜看不下去了,“够了。别这样放纵自己的恶,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
宋志胜看着他,医生看着自己的病人。
“对不起。”金佳温踩着鞋子往卧室的方向走,“我想休息了。”
“好,佳温,我们先休息一下。”
金佳温扶着墙缓慢地往前走,走出一段距离后却直接软着瘫在地上,挨着墙角抽泣起来。
“真的好辛苦,志胜哥,我真的好辛苦,杀了我吧...拜托你...拜托你杀了我吧...”
45
“钟宇啊,出来喝酒吧。”
“复工之后工作还顺利吗?”
“这是怎么问的呢?志胜哥不是一直说——钟宇啊,财阀啊,所以——一切都好啊。”
“嘁。”宋志胜笑着,“这小鬼头开始开我的玩笑了。”
“志胜哥也有烦恼了呢,这么晚拉我出来喝酒。”尹钟宇撇撇嘴,“我可是明天一早还要上班的人啊。”
“钟宇啊,财阀啊,旷工不要紧的吧?”
尹钟宇笑着去锤他。
“所以呢?为什么事?”
“为——不能告诉你的事。关于病人,要保密啊。”
“怎么这样!?就破例一次,悄悄告诉我,我绝对不说出去。”
“不行的,钟宇——财阀也不行。”
“好吧。不说就不说,那哥岂不是只能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目前看来,不得不如此。”
“好可怜。”
宋志胜捏了捏他的脸颊肉。
“果然小孩子知道心疼人。”
“我都二十三了,哪里还是小孩子。”尹钟宇推开他的手。
“不问问佳温?”
“不问。”尹钟宇喝了口酒,“对佳温哥,我打算放下了。”
“怎么想开了?”
“我去了佳温哥家两次,他没在,我帮他的小花园浇了浇水,但以后不打算再去了。”
“好,我不问了。”
“志胜哥有喜欢的人吗?”
宋医生噗嗤笑了。
“这孩子说什么呢?”
“怎么了?”
“我已经有妻子和一个女儿了。”
“什么!?”尹钟宇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等一下!哦莫,哦莫哦莫!”
“这么惊讶吗?”
“可是哥怎么从来没提到她们?而且——”尹钟宇抓起宋志胜的手,“也没有戴戒指?”
“好啦,我只是不喜欢提起自己的私事,戒指是因为——工作需要。”宋志胜招呼酒保结账,“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也该回家了。”
可是,尹钟宇想不明白的是戒指哪里会妨碍到心理医生的工作。
这两天宋志胜的工作压力很大,一边是终日昏睡求生意识薄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的双向情感障碍患者,一边是遭受心理变态的女人的威胁和珍视的人的敌视而状态不稳定处在危险边缘的前多重人格患者,以及——他还要和姜以撒共同守护的那段不知道具体内容的金佳温的记忆。
“师傅,还是去另一个地址吧。”宋志胜临时改了打道回家的主意,又让司机开向了姜家别墅。
然而,郑善儿正在别墅外等着他。
YOU ARE ME(33-40)
*4000左右
*预警见前文
33
尹仲远派来的护卫队倒很尽职,一早来病房的姜耀汉被挡在了门外,直到尹钟宇不情不愿地来开门,姜耀汉才被允许拎着早餐进入病房内。
“是什么?”金佳温胳膊肘撑着床,看向姜耀汉拎着的袋子。
姜耀汉正把袋子递给金佳温,那边宋志胜也拎着什么进来了。
“宋医生怎么可以直接进来?”姜耀汉问。
“当然是提前跟护卫交代过了啊。”尹钟宇在一边洋洋得意,意思是把姜耀汉排除在安全名单外。
但姜耀汉现在没有心思和尹钟宇拌嘴,只是走过去把早上从干洗店取回的大衣挂到橱里,对着没几件挂着的衣服,陷入了思考当中。
衣柜的门挡住了......
*4000左右
*预警见前文
33
尹仲远派来的护卫队倒很尽职,一早来病房的姜耀汉被挡在了门外,直到尹钟宇不情不愿地来开门,姜耀汉才被允许拎着早餐进入病房内。
“是什么?”金佳温胳膊肘撑着床,看向姜耀汉拎着的袋子。
姜耀汉正把袋子递给金佳温,那边宋志胜也拎着什么进来了。
“宋医生怎么可以直接进来?”姜耀汉问。
“当然是提前跟护卫交代过了啊。”尹钟宇在一边洋洋得意,意思是把姜耀汉排除在安全名单外。
但姜耀汉现在没有心思和尹钟宇拌嘴,只是走过去把早上从干洗店取回的大衣挂到橱里,对着没几件挂着的衣服,陷入了思考当中。
衣柜的门挡住了他的脸。
“这就生气了?”尹钟宇问,但随即稍稍反应了过来,走到衣柜另一侧来,悄声跟姜耀汉对话,“不至于吧?没有到谁都不可以相信的地步吧?”
姜耀汉“啪”地拍上了衣柜。
宋志胜和金佳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尹钟宇到底是个孩子,姜耀汉想,昨天一时情急找了他帮忙,实在是太过冒失了。
自己在这方面做的真的没有那个人好。
金佳温敏锐地捕捉到了姜耀汉脸上一时气馁的表情。
“部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耀汉看着他那两根因为担心而聚在一起的粗眉毛,没忍住上手不算温柔地揉了揉金佳温的头发。
“这是干什么呢部长!?”金佳温抱着头,看起来是在心疼被粗鲁弄乱的发型。
“没发生什么。”姜耀汉说,“医生说你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可以多走走,想——想回去看看吗?”
“没什么想法。”金佳温没轻重地直直地躺下去,枕头被砸出了坑,“家里又没人。”
“轻点儿啊,头是铁做的吗?”
“果然,这个年纪的人是不会明白脑袋砸枕头的快乐的。”尹钟宇插话进来。
“我是说——姜家。”姜耀汉仍然没有理他。
“诶?”
“以利亚的期末测试已经结束了,她这两天会回来。”
“真的吗!?”
“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收拾收拾屋子什么的,准备过新年,你觉得怎么样?”
金佳温的“好”还没说出口,尹钟宇就抢声阻拦姜耀汉的决定。
“怎么能这样!?佳温哥才刚做过手术,怎么能让他收拾屋子?大叔缺人打扫卫生就去找阿姨啊,反正又继承了遗产不缺钱不是吗?”
“尹钟宇!”金佳温和宋志胜同时大声喊他的名字制止他。
尹钟宇不可置信地看着金佳温和宋志胜,一种背叛感油然而生,愤然摔门走人。
宋志胜转身追了出去。
姜耀汉和金佳温面面相觑。
“其实没必要这么敏感的。”姜耀汉说。
“那孩子实在太无礼了,所以——”
“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这一点就好了,对么?”
“哪有...”金佳温躲闪目光,“怎么变得这么...”
“很糟糕吗?”
“不是这个意思...”金佳温慌张到有些不解,“部长跟之前比起来,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呢。”
“有么?没有吧。”姜耀汉不知怎么的,有些慌张。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走?”金佳温没拿那句话当回事,扭头就换了张笑脸,期待着姜耀汉的回复。
“现在就可以。”
34
姜耀汉完全是骗金佳温的,像古堡一样的别墅内部根本没有什么好打扫的,飞机票还没买上的时候就把提前清扫别墅的事情交代给了乳母。
“我还住原来那间吗?”金佳温像是回到了故居,还没等到姜耀汉回应他就推门进了原本是姜以撒的房间,却在看到床上凌乱的没有被叠好的被子的时候稍稍愣了愣,“这里有人在住吗?”
“呃,那个——”姜耀汉一时语塞,“我住在这间。”
“诶?为什么?”
“咳咳,呃——”姜耀汉无意识地看了看地面左右,“啊那个啊,因为这间房间采光比较好。”
“今年回来住的时候才刚发现吗?”
“其实你之前住进来之前我就住这间,你搬进来之后才换了房间住,所以产生了这里原本没有人住的误会?”姜耀汉三两句话把真相遮盖,“你喜欢的话就还住这里好了,我搬去别的房间。”
“没那回事,不用麻烦。”金佳温说,“不过——”
“怎么了?”
“这里原本是你哥哥的房间吧。”
“呃,是的。他——他去世之前住在这里。你会介意吗?”
“没那回事。”比上一句“没那回事”,金佳温这次说的很轻,不过转眼又变得欢脱,“我可没有封建腐朽的老顽固那一套。”
这个时候那只野猫从走廊那边缓步朝金佳温走过来,于是他又蹲下去逗猫了。
“它平时可都懒得动呢。”
姜耀汉也蹲了下来,猫却避开他去蹭金佳温了。
“我说吧,它认得好人的。”
有电话打进来,姜耀汉起身走开去接电话了。
金佳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姜耀汉,你真的回来了吗?
35
“你把金佳温带回家了?”
电话那头传来宋志胜的声音。
“是啊。”
“主治医生告诉我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到可以回家自行休养的程度。”听得出来,宋志胜有些生气,“你到底要干什么!?犯不着和尹钟宇那孩子置气吧?”
“是啊,我就是和那孩子置气。”
宋志胜听得出来对方在打哈哈。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来做金佳温这段时间的家庭医生吧,术后恢复这种——宋医生应付得来的吧?”
“很严重吗?我是问发生的事情。”
“过来说吧。”随即,姜耀汉又补充道,“别让那孩子知道。”
36
尹钟宇其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金佳温和宋志胜的态度让他实在无法在那个小房间里待下去。宋志胜找到他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坐在医院楼下的花坛边,身后还站着两个护卫队的,看得宋志胜想笑。
“刚刚对不起。”
“哥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啦,很惭愧,明明就是我自己说错话,还像什么一样不管不顾地跑掉了,真丢人。”尹钟宇很懊恼,“现在还在想着自己丢人的事,明明应该去关心那位有没有受到伤害吧。所以姜法官还好吗?”
“他没事。”
“那就好。”尹钟宇一心一意地揪着灌木的叶片,“志胜哥,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怎么这么说自己?”
宋志胜跟他并排坐到花坛边上,摆摆手示意两个护卫队的站远一点。
“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好像状态很差,是车祸后遗症吗?”
“你只是对姜耀汉这样,不是吗?”
“别提他了。”尹钟宇扔了叶子,搓了搓沾上绿色汁液的手,“想想这两天自己的表现,好像是姜法官面前的小丑一样,太难堪了。”
“看来我们钟宇坐在这儿的时候想了很多呢。”
“其实我知道的,对于佳温哥,姜耀汉占着绝对优势,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爱情不是竞技比赛。”宋志胜拍了拍尹钟宇的肩膀,“法院那边的复工通知来了吧?要打起精神来啊。”
“还是志胜哥你最好了。”
“别这样肉麻。”宋志胜看着自己被箍住的胳膊和肩膀,无用地反抗着。
37
“谁打来的电话?”
金佳温抱着猫从楼上下来,姜耀汉靠在沙发上刚刚挂断电话。
“宋志胜。”
“宋医生有什么事吗?”
“怪我把你带回来了——”
“啊?那我打电话跟他解释一下吧。”
“因为你的身体根本没好全。”
“嗯?”
“字面意思。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居家休养。”
金佳温歪着头皱着眉毛看着姜耀汉,“什么鬼”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我不想再看见尹钟宇那个小鬼,所以骗你说可以出院了。”
“西八...”金佳温把猫放到地上随它跑开了,“你怎么能——这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吗?”
“别担心,宋医生已经答应我来做家庭医生,帮助你的术后恢复了。”
“姜耀汉!”
“没用的,这里的安保系统又加固了,你根本出不去。”
“你是怎么一回事!?亏我刚刚还在怀疑部长怎么性情大变,以为换了个人装作你的样子回来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哈?”
姜耀汉扬了扬眉毛,得逞地笑了。
“午饭想吃什么?牛肉盒饭热一下可以么?”
“不吃!”
38
“少爷,你很爱惜他呢。”
郑善儿面前的电脑屏幕的画面从空荡荡的病房切到了姜家别墅的外围,画面定格在姜耀汉和金佳温并肩走在一起的那一帧。
39
尹钟宇偷拿了宋志胜的手机给姜耀汉传短讯。
“病房里发现了针孔摄像头。”
姜耀汉看了一眼信息就知道是尹钟宇发来的。
“是我装的,放心。”
尹钟宇看着对面的回复,懊恼地把记录删干净后放回了原处,他还没从姜耀汉嘴里打听出金佳温有什么危险就和他闹掰了,相当悔不当初。
姜耀汉放下手机,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郑善儿已经开始行动了,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以利亚,新年别回来了。”
这是姜耀汉发给以利亚的最新一条消息。
40
下午的时候,金佳温终于熬不住,下楼去厨房找吃的,姜耀汉就坐在客厅里,不动声色地悄悄看着他行动,直到金佳温最后从餐厅探出一颗头来——“喂!饿了没啊?”
“你做饭的手艺还不错。”姜耀汉评价道。
“那可不——”金佳温的“那可不是吗”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姜耀汉的这句话有些奇怪,姜耀汉明明之前就常吃自己做的饭,“那可不是吗?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吧?”金佳温试探着这么问。
“那倒不至于。”姜耀汉看起来不想他太骄傲,“首尔市中心有一家法国餐厅的主厨是我的首选,有空带你去吃,不过——”姜耀汉转过身去朝着站在操作台侧的金佳温,“韩餐里你可以算...第一...”
金佳温脸上的神色让姜耀汉感到紧张,声音也不自觉地矮了下去。
“怎么了?”他小心地问。
“你没有否认这是第一次吃我做的饭。”
“这不就是——”猛然地,姜耀汉像想起自己该记得什么似的,“啊——我之前——”
“你到底是谁!?”
“别激动佳温,别激动。”姜耀汉站起身,想要安抚对面那只受惊的小鹿,“我可以解释清楚的,你相信我。”
“你解释!现在!立刻!”
“是这样的,在瑞士的时候发生过一场车祸——”
金佳温的神色略有缓和,于是姜耀汉接着说了下去——
“是的,有一场车祸,我当时头部受伤了,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所以关于之前的事情——”
姜耀汉以为这样可以说服他,但金佳温不断向后退的身体动作让他越来越担心。
“别欺骗我了。”
“没有,佳温,我没有欺骗。”
“我说了别欺骗我了!姜耀汉他不会这样欺骗我!你到底是谁!?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孪生子吗!?姜耀汉去哪里了?!”
“我就是姜耀汉,佳温。大部分事情我都是记得的,你相信我。”
“我没有那么愚蠢。你刚刚明明就要笃定地说出来了,你早就露馅了。”
“佳温,你现在需要休息,你太敏感了,睡一会儿好么?需不需要我现在把宋医生喊过来?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好么?佳温?”
“别再叫我佳温了!”金佳温几乎是吼出来的,“部长永远不会这样称呼我。”
“你,冒牌货。”
YOU ARE ME(19-25)
*这两天创作热情很高 因为不想写案例分析报告 日更五千字是不现实的 说断就断
*关于躁郁症有借鉴挪威剧《SKAM》
*四五千
*会写很多工具人甲尹钟宇和工具人乙宋志胜的部分 虽然他们是工具人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狗和小狗明明也很好磕啊 我乱说的)
*池晟失踪八百天了 想念
19
尹钟宇醒的时候,金佳温还在睡。姜耀汉示意他床头柜上有早餐,可以自便。
“前辈决定在哥的生活里留下来了,是么?”
“嗯。”姜耀汉点点头,“他得好起来才行。”......
*这两天创作热情很高 因为不想写案例分析报告 日更五千字是不现实的 说断就断
*关于躁郁症有借鉴挪威剧《SKAM》
*四五千
*会写很多工具人甲尹钟宇和工具人乙宋志胜的部分 虽然他们是工具人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狗和小狗明明也很好磕啊 我乱说的)
*池晟失踪八百天了 想念
19
尹钟宇醒的时候,金佳温还在睡。姜耀汉示意他床头柜上有早餐,可以自便。
“前辈决定在哥的生活里留下来了,是么?”
“嗯。”姜耀汉点点头,“他得好起来才行。”
“所以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呢?”
“我还有个——侄女,我们去瑞士是为了给她做康复。”
“这么简单?”
“当然。”
“那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呢?”
“你问太多了。”姜耀汉不想再将对话进行下去,“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宋医生的到来阻止了尴尬的气氛蔓延。
“佳温还没醒吗?”
“没有,他看起来睡得很好。”
但宋志胜不这么觉得,短蹙的眉头暴露了他的心情。
“哪里不对吗?”
“他从昨晚九点一直睡到现在吗?”
宋志胜指的现在,是上午十点。
“太长时间的睡眠对他的神经没有好处。”宋志胜朝向姜耀汉,“你现在看到了?这还只是第一步。”
20
金佳温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醒的,姜耀汉守在病床旁。
金佳温睁着眼睛看着他,看得他有些局促。五年没见,姜耀汉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然而金佳温也就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太多的情绪,转过身背对着他。
“要——要吃点东西吗?”姜耀汉试探着问他。
金佳温把被子拉到了面部以上。
姜耀汉尴尬地看向尹钟宇。
尹钟宇摊了摊手。
“就是这样的,任何人都没办法。”
姜耀汉看着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金佳温,觉得很无力。
“他会发了疯一样地寻找你,也会像这样,不理任何人。”尹钟宇似乎是在跟姜耀汉分享自己的心情,又好像完全是在自言自语,“在错乱的精神之下失控,有时候极端亢奋,有时候躲起来一个人,失去所有社交的欲望和能力,在没有人能走进的世界里独自悲痛着。”
姜耀汉安静地听尹钟宇说着这些。
尹钟宇下了床,走到姜耀汉那侧,示意他略让开些,然后从抽屉里翻出瓶装的药片,接好水,曲着膝盖凑到金佳温的床头。
“哥,醒了的话就把药吃了吧。”
被子里的人没动静。
“我知道哥现在很难过,但都会过去的,再坚持坚持,好么?就坚持到把药吃下去,然后再睡觉,好么?”
金佳温把被子往下褪,尹钟宇把床头的高度调高了一些。
憔悴的病人抬起胳膊从尹钟宇手里摸走药片,生咽了下去,推开了尹钟宇递到跟前的水,又躺了下去。
“这个小瓶里是奥氮平,那一瓶是锂盐,心境稳定剂,躁狂严重的时候用的,具体的用量瓶身上有写。”尹钟宇向姜耀汉交代,“尽可能随时陪在他身边,但在他状态好的时候,尽可以相信他,不要把他当成路边的小狗,等过了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我知道了。谢——”
“不要说谢谢。哥好起来了会和我说谢谢,跟你没关系。”尹钟宇把药瓶放回抽屉里,“说真的,让你来照顾哥,我没有那么放心。”
“我会尽力做好的。”
“你爱他吗?”
“什么?”
“这种事,你如果足够爱他才能做得足够好。”尹钟宇看姜耀汉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不过,姜耀汉这样的能在那些死去的臭虫中间活得游刃有余的角色,真的懂爱人吗?”
沉默。
但从被子里传出来的闷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钟宇,别再说了。”
21
病房恢复了安静的状态。
尹钟宇默不作声地出去了,留下姜耀汉陪着金佳温。
天色渐暗,窗外的高楼大厦陆续亮起了灯。
“金佳温。”姜耀汉说,“对不起。”
22
离开医院后的尹钟宇去了酒吧,想打电话喊自己的那些朋友,拿起手机后却又放下了,一个人靠吧台坐着,显得很落寞。
“这是怎么了啊。”
尹钟宇问自己,但自己回答不了自己。
“宋医生啊,休息了吗?”
“还没有,刚从病人家离开。”
“出来喝一杯吧,我好像也生病了。”“开什么玩笑呢?”宋志胜和金佳温一样,都是拿尹钟宇当孩子来看的,“喝了多少了?定位发过来。”
23
“可以和他说说话,不要让他一直睡着,也不要让他一直一个人陷入到消极的情绪中去,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不会给你反应,但不要放任他这样做,为了防止他走向那个永无的节点,要一直拉住他才行。”
姜耀汉通过电话跟宋志胜确认了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那边怎么那么吵?”
“在酒吧,有新的病人找上门了。挂了。”
“不是故意躲着的,只是——想先确认一下你现在的生活好不好,不想我的出现打破平衡,毕竟已经在法律上被宣告死亡的人。”姜耀汉在思考怎么把之前的事情和金佳温解释清楚,“嗯...以利亚现在很健康,在英国念书呢。这孩子,确实有些天赋,听说在那边自己一个人也生活得很好。如果你想的话,等你好一些了,我们可以一起去英国看望她,新年的时候,她也会回韩国,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过新年。她很想念你做的韩餐,在没去英国之前,她常常跟我抱怨说跟着我只能吃速冻食物,完全不利于健康的恢复。小孩子,懂什么。”
尽管闭着眼睛,但姜耀汉知道他没睡着。
“我向你坦白,以利亚不和你联系是我指使的。因为——我希望她不要陷入对你的感情之中,姜以撒是姜以撒,金佳温是金佳温。对不起,是我自以为是。”姜耀汉的手肘撑在膝盖上,右手揉着鼻梁,“对不起。我应当知道作为金佳温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意味着什么的,对不起。”
金佳温身体没有动,只是把眼睛睁开了,背对着姜耀汉,眨巴着眼睛,看着空空的邻床。他很想安慰一下姜耀汉,但完全没有实时共情的能力,只是觉得很累很困倦。没办法控制这具身体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还记得那只野猫吗?就是以利亚说跟姜耀汉一点也不搭的被捡来的野猫。之前我们把它带去瑞士了,现在被我带回来了,它很喜欢你来着,你还曾经说野猫能认出好人。好人都会平安的,对吧?不过它现在已经很老了,每天也不愿意动。对不起,本来是想说些开心的事的。”
“姜耀汉怎么会认为好人都会平安。”金佳温终于开口说了话。
姜耀汉心下一慌。
“是啊,姜耀汉怎么会认为好人都会平安。”他把背靠到椅背上,以一种放松的姿势坐着,“姜耀汉只会告诉你,事情的结果是你会好起来的。”
金佳温扯了扯嘴角。
“呀,笑了啊。”姜耀汉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臭小子,还挺难伺候的。”
然而金佳温又没了动静。
“要吃点东西吗?”姜耀汉贴近去扯他的被子,想让他把藏在被子里的半张脸露出来。
“部长,再给我点时间。”金佳温往上扯着被子和姜耀汉僵持着,“再给我点时间,就快过去了。”
“好。”姜耀汉撤回了扯被子的手,“我们慢慢来。”
“钟宇去哪里了?”
“我打电话问问好么?”
金佳温又不理他了。
真像家里那只猫,姜耀汉想。
不过,金佳温会活得比那只猫更长的。
24
“请客吗?财阀三世?”
宋志胜挨着尹钟宇在吧台旁坐下。
“不。因为车祸住院,实习工资都泡汤了。”尹钟宇从酒保那里接过啤酒递给宋志胜。
“真是励志呢,实习工资,哈。”宋志胜爱打趣他,不过开玩笑的部分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说吧,喊我来是需要消灭什么情绪垃圾?”
“什么情绪垃圾啊,我生病了。”
“哪里病了?”
“这里。”尹钟宇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这里,心脏这里。”
“我可看不了内科。”
“哥——”
宋志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
“因为车耀汉?”
尹钟宇趴在了吧台上,下巴抵着台面。
“更具体一点,因为觉得佳温他爱着姜耀汉?”
“原来您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倒没有,佳温可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对姜耀汉的感情。”
“但确实是这样的,姜耀汉对他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真是嫉妒啊,嫉妒得要发疯了。”
“我们钟宇这么喜欢金法官吗?前阵子不还说没有信心长久地爱一个人吗?”
“是这么说的啦。”尹钟宇有些醉了,脑袋歪在吧台上,“但就算我能长久地爱他又怎样呢?志胜哥啊,我是财阀——财阀啊,爱上金法官的话,会被父亲杀掉的。”
“听起来真恐怖。”
“您知道嘛,姜耀汉出现之前,金佳温身边没有任何人,他的病又是很大的障碍,我甚至希望他的病永远不会好,这样我就能永远以朋友的身份——就算以后被父亲逼着和不认识的女人结婚——可是姜耀汉出现了,真是可恶。”
尹钟宇又想喝酒,宋志胜从他手里把酒杯拔了出来。
“我还没有完全醉。”
“刚刚从车祸中逃生的人,喝这么多酒可不像话。”
“出来之前在病房里教训姜耀汉,被佳温哥制止了。您能相信吗?他明明还在抑郁期,居然让我别再说了。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的情况,因为姜耀汉。”
“发生这种事了吗?”
“对啊。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好现象,但是我——就是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啊,我在佳温哥那里——其实不过如此罢了。”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尹钟宇都没发现,“很心痛。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
“作为佳温的医生呢,我现在应该感到开心。但作为我们钟宇的心理医生啊,或许他只是觉得太吵了呢?因为吵,他偶尔也有表达自己的时候,记得吗?”
“这样吗?”
“是呢。”宋志胜看着尹钟宇半醉不醉的样子,觉得好笑,“不过你刚才说在病房里教训姜耀汉?”
“我说他冷血又无情,根本不懂爱人。”
“钟宇啊,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人的方式。”医生尝了尝杯子里的酒,又放下了,“有的呢,像钟宇这样,直白地爱、简单纯粹地爱;但有些人呢,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心理的疾病、比如成长的环境等等,他们没办法像钟宇这样自信、明目张胆地去爱一个人,他们常常要考虑很多方面,爱人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所以啊,钟宇,作为一个健康、知道如何爱人的孩子,应当感到幸运才对。”
“您是说...姜耀汉...其实也爱着佳温哥吗?”尹钟宇已经不太能说得清楚话了。
“不是。”宋志胜付了酒钱,架起尹钟宇往外走,“我想说的其实是——不管那两个人怎样,都不妨碍我们钟宇是个没有生病的好孩子。”
25
凌晨两点的时候,金佳温醒了,感觉状态好一些了。姜耀汉为了能第一时间关注到他的状态,就直接坐在椅子上趴在病床的一角打盹。
金佳温看着那颗毛茸茸的头,忍不住悄悄摸了摸——他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干了,但那个时候的姜耀汉可是威风的部长来着。姜耀汉没醒,看来这两天一直坐在这里着实让他辛苦了,金佳温想。他蹑手蹑脚地坐起身,下床,才发现尹钟宇还没有回来,于是走到病房外去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宋志胜,声音听起来像是被打搅了好梦。
“宋医生?”
“佳温?你醒了?”
“钟宇他——”
“他在我这里呢,放心。现在状态怎么样?”
“现在的状态是:世界真美好。”
“呀,心情很好呢。”宋志胜在笑,“不过明天见到我们钟宇可要给他好好道个歉呢。”
“什么?”金佳温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有的人不能仗着自己在抑郁期就将做过的事情一笔勾销啊。”
金佳温仔细回想,终于把记忆推到了“钟宇,别再说了”那一段。
“啊...想起来了。”金佳温挠了挠头,“他最近这么敏感吗?青春期吗?”
“大概吧。但真的伤心了,喝了很多酒。”
“知道了,我会好好和他道歉的。”
“姜耀汉呢?没在你身边吗?擅离职守了?”一直在装睡的尹钟宇抢过了自己的手机,“哥,我就说这个姜耀汉不靠谱。”
金佳温想转身朝病房里看一眼还在睡着的姜耀汉,却不想他本人已经走到他背后来了,几乎要撞上。
姜耀汉向金佳温伸出手,金佳温不由自主地就把手机递给他了。
“说谁擅离职守呢,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部长,你越来越有那种老年男人讲话的气质了。”
姜耀汉气得发抖。
YOU ARE ME(10-18)
*预警我是乱打的 因为不太懂
*不到5000
*有关法律的方面 除了参照韩国三级法院制之外 涉及到具体的基本是中国法律制度
*有骨科 本篇暂时没有(这应该算正经预警)
*前面打过的预警非tag后面就不打了 麻烦
*耀汉的部分可能会格外ooc一点 剧情需要
绝对不是因为我烂
*就是在原设定范围基础上的拓展 没有花活
*标序很随意 很怕后面几百几百地标😨
10
“万幸,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三个多小时之后,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把结果告诉给一直等候在外的男人,“不......
*预警我是乱打的 因为不太懂
*不到5000
*有关法律的方面 除了参照韩国三级法院制之外 涉及到具体的基本是中国法律制度
*有骨科 本篇暂时没有(这应该算正经预警)
*前面打过的预警非tag后面就不打了 麻烦
*耀汉的部分可能会格外ooc一点 剧情需要
绝对不是因为我烂
*就是在原设定范围基础上的拓展 没有花活
*标序很随意 很怕后面几百几百地标😨
10
“万幸,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三个多小时之后,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把结果告诉给一直等候在外的男人,“不过——您是家属吧?那位叫金佳温的病人头部好像在很久之前就受过伤,他是有失忆的症状吧?”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卫衣帽檐的阴影落在他的面部。
“那这次的事故,对他的记忆——”
“你是想问他会不会再次失忆?”
“不,不是。他还没有恢复记忆。”
“这样么?”医生略一沉思,“那看来之前的伤害比想象中要严重啊,恢复起来可能会有些困难。”
男人微微把头抬起,眼睛藏在过长的额发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过也别太灰心。”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积极治疗的话,还是有恢复记忆的希望的。”
记忆恢复的话——那真是太糟糕了,姜耀汉想。
姜耀汉回来了,或者说——金佳温认为的姜耀汉回来了。回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以利亚的腿部治疗进展得很顺利,她现在又去英国念博士了,姜耀汉没有了继续留在瑞士的理由,就回来了。
至于躲着不见金佳温——他觉得金佳温的生活里没有他的存在会更好。
他很感激郑善儿和闵政浩,他们带着那个秘密一起埋葬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现在看来,他不得不亲自照顾金佳温一段时间了。
既然医生说记忆恢复会比较困难,应该不会出意外吧。姜耀汉不希望出意外。
11
姜耀汉坐在病床旁,看着浑身插着管子的金佳温。
“看起来跟五年前没差啊。”姜耀汉嘀咕,不知道是在跟金佳温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道我八十岁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时候,你还有没有良心来探望我。”
他叹了口气,起身去把金佳温正在输液的冰凉的手放进被子里。“很难受吧,小时候明明是吃药都要向我讨糖的孩子,是怎么熬过那些日子的啊。”姜耀汉没把手拿走,就一起在被子里给他渥着,“既然不记得了,就永远忘记吧。”
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姜耀汉吓了一跳。
尹钟宇的伤势比金佳温轻得多,金佳温的手术临近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了,问了护士病房号,穿着病号服趿拉着拖鞋,举着输液瓶就闯进了金佳温的病房——看见了金佳温病床旁坐着的看起来正在占金佳温便宜的陌生男人。
“大叔你是谁啊!?”尹钟宇快步朝姜耀汉走过来,“拿开!被子里的手在干什么!?”
姜耀汉替金佳温掖好被子,站起身摘下帽子,朝对面的年轻人伸出手。
“你好,我是姜耀汉,金法官的——朋友。”
“哦——你——”尹钟宇的表情由惊讶变成了惊恐,“等一下大叔——没在开玩——”,他不可置信地凑近了一点去看姜耀汉的脸,“确实是——呀!好恐怖!这是什么——护士!护士——我出现幻觉了——医生——I need help!HELP!”
姜耀汉笑了笑,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输液瓶,挂到邻床空着没人用的支架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幻觉。”姜耀汉握住他空出来的手,“有实感,是不是?”
尹钟宇花了三秒愣神,又花了三秒分辨眼前的姜耀汉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医生!——护士!——”
12
在医生的再三保证之后,尹钟宇才接受了面前的人不是幻象的事实。
“是我把你们送来的医院,交的医药费,可不能当做我不存在啊。”姜耀汉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想的是金佳温身边有这样一个年轻人,应该能快乐不少。
“所以您当年——”
“刚刚还说是我的支持者呢,对我这么没信心?”
“不是啦。”尹钟宇扁了扁嘴,“原来您真的还活着,我还以为哥一直在说胡话呢。”
“他常常提起我?”
“我倒希望哥能少想起您。”尹钟宇看向还处在昏迷状态的金佳温,“这阵子一直在发生不好的事情,他很辛苦。”
尹钟宇的视线往上,看到快要空的输液瓶,摁了呼叫器。
“是我造成麻烦了吗?”姜耀汉苦笑。
“是啊,虽然说这种话很不礼貌。”尹钟宇坐直了身体,俯视着坐在比床的高度更低的椅子上的姜耀汉,“但确实是因为前辈,哥的躁郁症复发了。”
“躁郁症?”
金佳温得上精神类的疾病,对姜耀汉来说可不算什么好消息。
“这次因为在墓地找不到您,狂躁犯了。再往前一段日子,瑞士公司那个案子,最初的代理律师是您吧?现在想来,大概也是因为您的原因,他睡了三天三夜,精神几乎死掉了,真的很让人担心。”尹钟宇自说自话,不在乎对方的感受的对话方式完全不像他平时的样子,“前辈,您真的是对哥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前来更换输液瓶的护士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姜耀汉看着跟护士交涉的尹钟宇,没说什么,起身离开了病房。
13
“以利亚,我这里的情况好像有点难办。”
“他出了车祸,还患上了躁郁症。”
“他现在无依无靠。”
“但我担心重新建立起交集的话,他会把那些糟糕的记忆想起来。”
“有空了记得给我回消息。爱你。”
姜耀汉在医院的走廊里给以利亚发短信,手掌撑在窗户框子上,压出一道道红痕。他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但思来想去,金佳温的病一定是要先治好的。正想到这里的时候,宋医生出现在了医院。
“姜耀汉?”宋医生疑惑着走近。
“好久不见。”
宋志胜和姜耀汉没有进病房,而是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
“您还活着,真是万幸。”
“我的事——他不知道吧?”
“您放心,作为医生,我有义务保守每位病人的秘密。”宋志胜耸了耸肩,“所以您现在是——耀汉?”
“是的,姜耀汉。”他尝了口咖啡,又略显嫌弃地放下了,“从前、现在和未来,都是姜耀汉,只能是姜耀汉。金佳温——也是这样。您明白我的意思吧,医生?”
“明白。”宋志胜的视线落在那张和姜耀汉相似又迥然不同的脸上,“不过,现在您担心的问题应该是他的躁郁症。”
“听尹钟宇那孩子提到了,”姜耀汉蹙着一张脸,“这个病——跟那位会有关系吗?”
“其实比起遗传,他的病更多地还是因为五年前的那些事情。”医生看向咖啡店的玻璃墙外,“我很抱歉,这些年我没能帮助他从那里走出来。”
“看来的确是我的原因。”
“虽然我无权知道被他遗忘的记忆的内容是什么,但是作为医生,我希望的是我的病人能够好起来,所以我建议你暂时不用太在意那些他到目前为止完全没有想起来的征兆的记忆。您的出现对他的躁郁症的治疗十分重要。”
“那些记忆——”姜耀汉欲言又止,“算了,所以关于他的病,需要我做些什么?”
“陪着他。”
“陪着?”
“是的。一切都只能慢慢来。这会是很辛苦的过程,他的情况可能会反复,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终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宋志胜和姜耀汉对视着,医生想从男人的目光中找到一些坚定,“但如果不能坚持下去,那么就不要开始,否则很有可能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姜耀汉沉默着。
“如果你一直不出现,我有考虑过尹钟宇那孩子能不能担任这样的角色,但他明确告诉我,他没有信心。如果你也是这样,请明确地告诉我。我需要对我的病人负责。”
“一定要这样吗?或许有别的——”
“你找得到和他联系比你更紧密的人吗?如果有,我们就可以选择别人。”
“我需要时间考虑。”
“姜——耀汉,你没有太多时间。如果答案是否定,就请再也不要出现,他已经因为你的再次出现而病情反复了。在作出决定之前,不要让他见到你。”宋志胜站起身,“尹钟宇那边——我会叮嘱他不要把见到你的事情告诉佳温,这些天我们会照顾好他。”
说完,医生起身离去。
“这些年辛苦您了。”
“他付给我费用,我提供治疗,这没有什么。”宋志胜停下脚步,“但是我不只有他一个病人,也终有一天会停止提供治疗,在那之后他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尽做医生的义务而已——只不过看在你们除掉那些臭虫的份上,多了一些照顾罢了。”
14
姜耀汉没有回医院,一个人在汉江边走着。
深冬,汉江边的樱花树只剩下了树干和零星几片叶子。
“像他呢,脆弱得快死掉了一样。”姜耀汉望着那几片摇摇欲坠的树叶子,又在自言自语,“这人在这儿说什么呢。”
短信提示音响了,以利亚给他回了消息。
“他自己的人生,应当还是由他自己来选择的。”
“我们都爱他,所以想保护他。但这真的对么?五年前我们已经抛弃过他一次了,现在还要这么做么?”
“不过,一直都是你来做决定的,这次也一样吧。”
“最近有考试。别忘了照顾好自己。爱你。”
姜耀汉背靠着江边的护栏,对面的草坪上有牵着手散步的情侣,看样子应该是大多是附近汉阳大学的学生。
“真是年轻呢。”
15
“宋医生,他醒了吗?我决定好了。”
16
医院,首尔时间晚上八点十分,尹钟宇终于好说歹说让来探望自己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母亲回家休息了,刚躺下。
“终于安静了。”幽幽的声音从隔壁床传来。
尹钟宇惊喜地坐起来。
“哥你醒了?”
“从你母亲开始哭的时候就醒了。”
“嘻嘻,饿了么?她虽然爱哭,但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尹钟宇边说边去打开母亲带来的饭盒。
“你们这种家庭,也需要女主人亲自下厨吗?”
“说什么呢哥。”尹钟宇正要去扶他坐起来,宋志胜就推门进来了。
宋志胜带了些换洗的衣物来:“佳温醒了?”,随即视线落到尹钟宇的动作上,“这孩子是要干什么呢?他可是在手术室整整待了三个小时啊,想什么呢?”
尹钟宇悻悻地回到了自己床上。
“目前只能躺着,吃流食。”宋志胜对金佳温说。
“我不饿。”金佳温自己把被子往下褪了褪,“我们这是——发生了车祸来着,是吧?”
“是。这小子开车的时候眼睛长到背后去了呢!”宋志胜瞪着尹钟宇,自知理亏的人缩在被子里不作声,“不过货车司机倒没什么大碍,钟宇那边赔偿也都办好了——真嫉妒这些有钱的孩子啊。”
“别怪他了,他也很自责。”
“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不过看起来要在这儿躺好些日子了。”
“早点休息吧。”
“哥不问问我们是怎么到医院来的吗?”尹钟宇突然从被子里探出一张脸。
宋志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事前他已经叮嘱过尹钟宇将姜耀汉的事情千万保密。
但尹钟宇的脑回路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所以是怎么来的呢?”
“路过的人报了警,后来他们又查了我的身份通知了我母亲。”
“原来是这样。”
宋志胜简直想杀了尹钟宇。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平安长大到现在的啊?
不过,金佳温好像没有太在意这件事,糊里糊涂地应着,看起来应该是困了。
宋志胜才暂时松了口气。
17
金佳温没有困,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意识清醒。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金佳温仰面躺在马路上,透过碎掉的挡风玻璃望向天空,光好亮好亮,由小小的一个点不断扩大,最后变成了将他整个人笼罩的大光圈。
然后,姜耀汉就出现在了光圈里。
他神色慌张地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姜耀汉,终于不躲了是吧。
18
九点多的时候,宋医生离开病房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
金佳温的床位靠窗,夜晚城市的灯光通过病房的窗子匀进来。他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遥遥望着那个男人。
直到男人俯身下来说,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说。
“我不会走的,我保证。”
原来那真的不是我的幻觉啊,姜耀汉。
YOU ARE ME(1-9)
*可能会ooc
*就是YOU ARE ME,分得清me和mine
*更新时间不定 随缘看看吧
*节奏会比较慢但有大纲不至于写不完写不下去
*5000左右
1
首尔时间上午八点五十五分,金佳温推开办公室的门,和他共用同一间办公室的实习生已经早早就位。
“早上好,金法官。”和往常一样,这位初入职场的年轻人面带微笑地递给他一杯咖啡。
金佳温接过咖啡:“早上好。”
五年前跟大法院示范法庭有关的一系列事情结束之后,金佳温并没有像国民所期待的那样平步青云——这是可以预见的事,他和大法院呼吸着不同的空气,自然不会相容...
*可能会ooc
*就是YOU ARE ME,分得清me和mine
*更新时间不定 随缘看看吧
*节奏会比较慢但有大纲不至于写不完写不下去
*5000左右
1
首尔时间上午八点五十五分,金佳温推开办公室的门,和他共用同一间办公室的实习生已经早早就位。
“早上好,金法官。”和往常一样,这位初入职场的年轻人面带微笑地递给他一杯咖啡。
金佳温接过咖啡:“早上好。”
五年前跟大法院示范法庭有关的一系列事情结束之后,金佳温并没有像国民所期待的那样平步青云——这是可以预见的事,他和大法院呼吸着不同的空气,自然不会相容;对于大法院的那些人而言,他这样的人留在大法院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太过冒失。
所以,他们把他下派到了首尔特别市的高等法院。
金佳温今年29岁,这个年纪担任韩国高等法院的法官对于一般人而言已经是相当的荣耀了,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金佳温才意识到当年闵政浩能轻而易举地把他安排到姜耀汉身边其实早就预示了后面会发生的一切。
这几年里,他很少去想以前的事情,心理医生也是这样建议他的。背叛、失去,这些因素在金佳温的生命溶液里的含量早就让他不堪重负,姜耀汉带着以利亚离开韩国将所谓的“法官的使命”扔给他,却忘了把金佳温当成有血有肉的人看。
一开始的时候以利亚还会私下和他联系,但后来就没了消息;至于姜耀汉——自大法院的那最后一面之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前两年的时候,金佳温还会偶尔去姜耀汉的那栋别墅周围走走,这两年就几乎没再去过了。
不过,虽然他自己不愿意想起过去的事,但他身边那个叽叽喳喳的孩子却总是提醒着他那些离奇得像梦一样的记忆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说到那个孩子——他不过刚刚结束首尔大学的学业课程,就被安排进了高等法院做实习法官,他丝毫不避讳自己的父亲是政府要员的情况,同时也总是毫不顾忌地对金佳温表达崇拜之情。听他的意思,如果不是金佳温现在在高等法院,他的父亲早就把他安排进大法院了。
除去尹钟宇称呼他为英雄,又往往同时表达对姜耀汉的惋惜的时间,金佳温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即使出身在那样一个家庭,但没有养成不好的风气,通常情况下都是勤勤恳恳地跟在金佳温身边学习。虽然还没有告诉他本人,但金佳温已经决定了在实习鉴定表上给他“会成为一名好法官”的评价。
“金法官,这次的新案件有涉外情况。”
“展开讲讲。”
“原告是一家瑞士企业在韩国设立的子公司,听说他们会聘请瑞士的律师。”
“嗯?”
“很奇怪是吧,没有聘请本土律师,简直对自己又对法院造成了双重麻烦。”
“是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先去准备资料吧。”
“收到!”
2
金佳温坐上法官席,右手边是书记员,左手边是实习生尹钟宇,被告政府方代表律师已经就位。离原定的开庭时间还有十分钟。
“钟宇,跟原告方联系一下。”
“一分钟前已经联系过了,还没收到回复。”
“一直不回复且迟到的话,按缺席判决处理。”
“好的法官。”
等待的时间里,金佳温漫无目的地翻看着一审判决的卷宗,视线无意识地扫到常常被忽略的原告代理律师的相关信息上。
“Gang Yo Han.”
被翻译为罗马音的英文名字,金佳温默读了一遍。
姜耀汉,翻译为英文也是同样的读法。
金佳温的视线又停在了那个来自瑞士的公司名上,瑞士——以利亚进行腿部治疗的那个国家。
他还记得尹钟宇提起这家来自瑞士的公司很奇怪地聘请了本国律师的情况。
金佳温的手心变得湿漉漉的。
他心里暗暗揣测,如果是姜耀汉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法官转做律师在法律界是很常见的情况,姜耀汉既是韩国本土人,又了解瑞士的法律,让姜耀汉作为代理律师对于原告方来说确实比请本土律师更为便利。
难道真的是他?
金佳温有些紧张。
离庭审开始还有三分钟,金佳温盯着民事审判庭第四法庭的门,等待着。紧接着传来敲门声。
没等金佳温吩咐,尹钟宇就走下裁判席去开门,但他走到一半的时候,门外的人就一边招呼着“不好意思法官,我们出了点情况,差点迟到了”一边推门进来。陌生的声音,大腹便便的男人。
金佳温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好像有几分落寞。
“金法官?”
金佳温回过神来。
“请被告尽快入席,我们马上开庭审理。”
当庭宣判结束后,原告方律师来找金佳温讨论今天庭上的原被告双方辩驳内容,并向他咨询向大法院提起终审的相关事宜,当然,这过程中少不了客套与寒暄。
“今天出了点情况,实在抱歉啊法官。”
“没有耽误开庭,没关系的。”
“首尔的交通嘛,一向如此糟糕的。”尹钟宇站在金佳温身边补充。
金佳温觉得在与人交往这方面,尹钟宇比之自己有过人的天赋和能力。
“不是交通问题啊,哎哟法官,说起来我从业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代理人开庭前五个小时才找到我。”
“怎么会这样?”尹钟宇显得很吃惊。
“听说原来给他们代理的律师临时毁约,真是闻所未闻,败坏行业形象。”
金佳温一愣。
“您是说——姜耀汉?”
“是啊,就是说呢。哦对了,差点忘了跟您自我介绍,我姓李……”
然而金佳温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李律师啊,我们接下来还有案件要审理,就先不跟您聊啦,您的当事人还在门口等着呐。”尹钟宇边说边拉着金佳温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姜耀汉,他回来了。
“真是巧合呢金法官,一模一样名字的人,还都是法律出身。”
“好像不是巧合,钟宇。”
“哎呀您真是,这样下去我要打电话让宋医生来拜访您咯。”
“钟宇,我是认真的。他没死。”
“怎么可能呢?您想想,当时的炸弹……”
“后来我们见过面。”金佳温打断他。
“您不如说他有个孪生弟弟。”尹钟宇叹了口气,然后给金佳温的心理医生拨去了电话。
3
晚高峰依旧堵车,但金佳温没回家,而是直接开往了姜耀汉原来居住的那所别墅。让人心生感慨的是,因为太久没来,金佳温已经不太熟悉路线了。
车子在围墙外熄火,金佳温拍了车门从车上下来。十二月的首尔夜晚实在寒冷,金佳温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抬头看那座绿植掩映中的别墅——漆黑一片,看起来已经长久地没有人来过了。
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吧。
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也没有什么理由躲着不见自己吧。
4
金佳温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兴奋点很明显地往下掉。
“宋医生,我现在感觉很不好。”
5
金佳温这次睡了三天,除了间歇性醒着的时候找点东西吃之外,就一直睡。宋医生和尹钟宇交替着陪在他身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四天他的状态变得好一点才有所转变。
“他这种情况,如果没有人一直持续性地陪在他身边的话,会很难治愈。”宋医生转告尹钟宇。
“这么难办么?但是前辈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真是可怜人。”
两个人交谈的声音隐约传进屋内。
金佳温把耳朵堵上。
“或许你可以劝他多社交,在他状态好一些的时候,多认识一些朋友,最好是找到心爱的女人。”
“恐怕很难实现。”尹钟宇抬了抬眉毛。
“的确,这种事我劝过他很多次,完全不理会呢。真是固执的病人。”
“不是说这个啊宋医生,”尹钟宇撑着腰,“我喜欢着前辈呢,怎么能看着他找到心爱的女人。”
宋医生略愣了愣,然后接着说道:“这样的话,还请先不要贸然告诉他,我担心的是……”
“我知道。”尹钟宇看着卧室的方向,“您是医生,我知道您在考虑什么,我会尽可能陪着他的。其实,我对自己长久地爱他不太有信心。”
“既然是这样,就先维持原状。”
“好。”
6
尹钟宇推开房门,扯下金佳温盖过头顶的被子,让阳光落进他的怀里。
“哥,还好吗?”
“嗯。已经没事了,辛苦你了。宋医生走了吗?”
“走了。”尹钟宇坐在床沿上,“哥要吃点东西么?我可以去买。”
“不饿。”金佳温坐起身,“话说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
“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喊我哥。”
“原来金法官不喜欢。”尹钟宇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还以为我们已经算朋友了呢。”
“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喜欢的意思咯。”尹钟宇脸上又堆起了笑,“我去给哥买吃的!”说完就一溜烟离开了房间,拍上了房门。
金佳温的“不是说了不饿了么——”还没说出口,就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这孩子。”他暗自嘀咕着,却不觉间弯了眉眼。
尹钟宇贴着房门站着,拍拍胸口安抚自己。
“钟宇啊,这是在做什么呢。”
自言自语。
7
闵政浩在周日凌晨四点病死在了医院里。
世人对闵政浩的唾骂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他长久地不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之后,人们就渐渐地把他淡忘了,只在提及当年的事件是戳几下他的脊梁骨。
被大法院扫地出门之后,闵政浩从此一蹶不振,中风之后在病床上就这样躺了五年,妻子和女儿给他请了护工,但鲜少去看望他。
葬礼就在闵政浩去世当天,金佳温等到出席葬礼的人群散去,才出现在了墓碑前。
金佳温恨他,但这种恨,不是那种亲手血刃仇人能获得快感的恨,是与对方同归于尽仍存苦痛的恨。金佳温宁愿闵政浩是像许重世、像郑善儿那样的人,但他不是。所以现在,他死了,金佳温还带了束花出现在他的墓碑前。
“去向秀贤忏悔吧。”金佳温盯着墓碑上的照片,还是好多年前拍的旧照。
“哥,下地狱的人是见不到天使的。”尹钟宇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他带了件衣服给金佳温披上,“知道消息之后一直联系不上哥,很担心来着。这样的人,没必要来送他。”
“走吧。”金佳温扯了扯衣服,熟悉的触感让他低下头去看衣服的样子——姜耀汉随手送他的那件米白色大衣。“你从哪里翻出来的这件衣服?”
“就在哥的衣帽间挂着啊,还能从哪里?这件衣服怎么了吗?”
“没什么。”金佳温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不远处突然一道人影闪过。
金佳温以为自己花了眼。
“钟宇,刚刚那边是有人吗?”
“好像吧,没太看清。”
“算了,走吧。”于是金佳温和尹钟宇继续往墓地出口走,“开车来的吗?”
“嗯。说到这个——墓地门口还停了辆CORVETTE,简直太酷了,我父亲说等我成为正式法官之后就会买给我。”
金佳温停下了脚步。
“CORVETTE?”
“对,是辆黑色的,不过我更喜欢橘色那款。诶?哥你也对车感兴趣?”
金佳温没有回应尹钟宇,只是加快了脚步,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喂!哥你怎么了!?”尹钟宇边赶上他边喊,“只是辆车而已啊!喂!”
金佳温跑到墓地门口,那里果然停着一辆跑车。他趴到车窗那里去看,车里很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
“喂!小子!干嘛呢?”看起来是车主人的男人突然出现。
这时尹钟宇才气喘吁吁地赶到。
“这是你的车?”金佳温问。
“不然是你的?”男人叼着烟,裤腿一长一短,面部有日晒雨淋的痕迹,“离我的车远点,穷小子!”
“放尊重点!”尹钟宇替他抱不平,“怎么回事哥?”
“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双倍。”不动声色的金佳温突然对男人说了这样两句话。
“请告诉我实话,这对我很重要。”
8
车的确不是这个男人的。
有人给了他钱,让他这么做。
9
金佳温立刻折回墓地。
“姜耀汉!——”他朝着刚刚人影闪过的方向奔跑着,“我知道是你!姜耀汉你出来!”
“喂!哥!”尹钟宇不知所以,怕他出什么意外,一直紧跟着他。
“姜耀汉!——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躲起来!?既然躲起来又为什么这样出现!?很有意思吗?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吗?觉得有趣就这样做了是么?”
尹钟宇以为他又受了刺激开始胡言乱语。
“哥,我们先回去吧。”尹钟宇一边劝他,一边悄悄给宋医生发消息。
“姜耀汉你这个狗崽子!”金佳温发了疯一样地喊,“我知道你听得见!自己远走高飞让我一个人承受那一切,你知道什么!?都不过问我的意见就把英雄的帽子扣在我头上真是让人受够了!滚出来!姜耀汉!”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先想办法带他回来,也许是狂躁犯了。”尹钟宇收到医生的消息。
尹钟宇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先装作姜耀汉确实活着吧。
“哥,没听过一句话嘛,睡着的人是喊不醒的。他既然躲起来不想让你找到——没必要见到他,不是吗?”
金佳温被泼了一盆冷水。
尹钟宇看到的只是他冷静下来了,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我们先回家,OK?”
金佳温像游尸一样被尹钟宇拖拽着上了车。
尹钟宇开着车,金佳温坐在副驾驶上却一言不发,侧身过去帮他系安全带也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又担心起来。
“哥这是怎么了?”
“只是过去的一个朋友而已,哥可以不用太放在心上。”
“或许他有难言之隐呢?”
“等他可以出现了,自然会出现在哥面前,不是吗?”
金佳温还是没反应。
尹钟宇眼眸微抬,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话说——哥这么惦念着他,是对姜法官有特别的感情么?”
尹钟宇能感觉到旁边的人向他投来了视线,却没听到回答的声音。
于是他试探着撇过头去看金佳温,忽视了前方来车。
“原本是绝对不能分开的人。”
金佳温的答案混着货车与汽车相撞的轰鸣声一起坍塌。
【佳耀】姜耀娜的穿越日記.03
*非典型ABO+生子
*太久没填坑,看到一些朋友的留言觉得有些心虚,就把目前存稿先全部放上来(;´∀`)如果还有记得这篇文的人就看看吧(跪)
*本篇主旨主要就是解决了男女二剧里那场莫名其妙的吻戏吧
*摇篮曲歌词是自创的爱你颂,承认有点凑字数
03.
黑暗中有谁在。
没有大火、没有争相推挤的人群,和嘈杂的嘶喊。
唯有燃烧过的焦黑,刺鼻的焦味残存蔓延,他满身疮痍沾染烟灰,面前的人也和他一样伤痕累累,栖身在微弱的光里和他对立。
……姜以撒一如蒙尘的明灯,目光清亮,是什么表情,他却看不清,也...
*非典型ABO+生子
*太久没填坑,看到一些朋友的留言觉得有些心虚,就把目前存稿先全部放上来(;´∀`)如果还有记得这篇文的人就看看吧(跪)
*本篇主旨主要就是解决了男女二剧里那场莫名其妙的吻戏吧
*摇篮曲歌词是自创的爱你颂,承认有点凑字数
03.
黑暗中有谁在。
没有大火、没有争相推挤的人群,和嘈杂的嘶喊。
唯有燃烧过的焦黑,刺鼻的焦味残存蔓延,他满身疮痍沾染烟灰,面前的人也和他一样伤痕累累,栖身在微弱的光里和他对立。
……姜以撒一如蒙尘的明灯,目光清亮,是什么表情,他却看不清,也迈不开一步。
就这么被困在了原地。
"吓哈…呃……"
姜耀汉睁开眼,一大一小关注的目光映入了眼帘。
耀娜担忧的抱住他,小手在他冷汗涔涔的脸上摸了摸:“阿爸,刚才作恶梦了吗?!”
“部长,还好吗……?"
他吁吁喘息,疲惫的抬眼,金佳温也在她的身后撑起身来望着他。
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从恶梦中醒来,看见的会是两人的脸……这样的经验还是第一次,以至于姜耀汉难得的恍惚,一时没能适应。
金佳温的目光在昏暗中闪烁,他的视线坦率,带着关心,和姜耀汉梦里森冷的人截然不同,虽然看不太清,微蹙的眉头却不曾松开。
听着那阵吃重的喘息,那人险些失控的信息素频频扑鼻而来,金佳温心里七上八下,此时的姜耀汉就像是在困顿中挣扎的溺水者,这样的状态,瞬时就和记忆里他脆弱不堪的模样重叠了起来——
是的,他曾见过,那座烙印在他背脊上巨大而狰狞的十字架,攀附着苍白的皮肤,在每一吋绷紧瑟缩的肌里上浮动着,在他的眼前,诡异而悲惨的绽放……
就在两个月前。
“……你还好吗?”
“别碰我。”
当时姜耀汉拍掉了他探出的手,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透支的临界点,精神压力导致他续乱的信息素突发爆走,在金佳温的脚步声即将远离时啪的一下跌落床边。
这一下导致那阵脚步声又重新折回了头:“怎么回事?你是Omega……?!"
"喂…你真的还好吗,信息素在房间里横冲直撞的……”金佳温匆忙将人捞了起来,一边使劲一边叨念着,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抓住了手:“抽屉里……有强力药剂……”
“什么强…”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忽然理解了对方的用意后,不敢置信的盯着身前的人:“那不是禁药吗?你怎么会……!”
这个国家明面上禁止暗地里却流通的东西很多,但没想到执掌法律的法官自己竟然就在使用,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他的人生观里还有许多事等着被这人颠覆。
只见姜耀汉原先苍白的脸色已逐渐透红,耳朵更是胀红如血,氤氲的眸光几乎缺失了焦点,却仍强硬的催促着他,指尖一刻不松:“……别管…快……去拿……”
“开什么玩笑?!”
怎么能用那种危险的东西! 箭在弦上之际,良知遭受拉扯的瞬间所产生的应激结果,使他二话不说抽了手,一咬牙直接将人拽向了自己,从他的身后牢牢一揽,在极近的对视下,不由自主的释放了大量信息素……
那一夜,他便拥着这人,就在这张床上缠绵翻滚,虽然那一切不过是出于善意,虽然事后他们都默契的不曾再提起,只当作是成人间偶然的一夜激情互助。
但他不曾忘记,那双眼里隐含破碎的光,在旖旎间,直直看进灵魂深处的刹那,虽然那样的印象一度因他后来的各种强势作风而被忽略……
即使曾认为这种不稳定的失控也许不过就是他亏心事做多了的报应,却再怎么样都没能做到无动于衷,还是无法轻易的忽视,目睹他发作那一刻心里的震荡。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被什么魇住了呢?
“阿爸别怕……以前作恶梦,佳温阿爸都会唱歌给我听,现在换我给阿爸唱。”耀娜捧着他的脸轻声道,说完就轻轻唱了起来,清脆的童音哼着低回温婉的摇篮曲在房里回荡,姜耀汉的眼睫微微的颤动。
没关系,我爱你
就算梦里孤单
找不到我
那我也爱你
调皮捣蛋也爱你
担心受怕也爱你
就算你的心里
将我藏起
那我也爱你
不要拍,我爱你
就算天黑太快
乌云升起
那我也爱你
大雨落下也爱你
星星落下也爱你
就算你的心里
将我藏起
那我也爱你
女孩边唱边用小小的手掌轻轻在他臂上一拍一拍作为轻抚,虽然没什么力量,却使他的狂躁和焦虑逐渐平息了下来,单纯真挚的歌词似乎唱进了心里。
困厄的目光恢复了清明,刚要动弹,下一秒便发现金佳温居然横过了耀娜,以一个三人相拥的姿势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清爽的柚香味平稳的施放,姜耀汉的手微微一抖,敏感的就要抽走,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别动了,安心睡吧。”然而因为信息素的压制而挣不开,金佳温重新闭上了眼睛,看也没看他,只是传来了一句安定的劝说。
……黑暗中,耀娜眯着眼睛,一遍一遍的唱着,直到自己忍不住睡着为止。
『以前没看过阿爸作恶梦,后来一直安静睡着的阿爸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做梦……可是我希望他能作梦,作有我和佳温阿爸的开心的梦……
阿爸作恶梦的样子看起来很辛苦,一开始怎么叫也叫不醒,真的让我好害怕,还好最后被佳温阿爸叫醒了。
阿爸流了好多汗,像在哭,所以我决定给阿爸唱歌,这一次换我照顾阿爸。 』
……
再次入睡后,这一觉居然平静无梦,直接睡到了天亮。
和煦的日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三人齐齐睡着的大床上,艾莉亚杵在门口环着胸,不动声色的欣赏了这幅景象一阵,才偷偷转身离开。
姜耀汉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出了会神,随后便微微勾起了嘴角,面对两人熟睡的侧脸,耳边传来平顺的呼吸声,难得的赖着并不想就这么起床。
这份安逸的瞬间令他留念。
"……"然而这份安逸却很快地被床头边,突然发出震动的手机给打破。
他起身捞过了电话,看见来电显示时眼底晃过一抹幽深。
"你好,少爷。"
坐起来的瞬间,没想到另一边金佳温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原先熟睡着的人这下被唤醒,恍恍惚惚的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也起身接了电话:"喂。"
'金佳温法官? '
"是的。"
'如果想救闵政浩大法官,就到型山洞贫民窟——'
刚睡醒脑袋还没能运转的人在听见那一方的声音后,瞬间瞠开了惺忪的双眼,姜耀汉在一旁听着电话,边观察着他接起电话后的异常反应,刚才被松开的手心俏俏的握了起来。
"……怎么会呢,我们以后还要继续见面。"他对电话里的人道。
'我们? '郑善雅在那头顿了顿:'那现在见面吧,我们。 '
"你是谁?"金佳温下了床,在床边站起身,面色明显苍白了几分。
'现在就来。 '
"现在?"忽然,姜耀汉的疑问紧接着电话里的声音响起,使他分了神,转头看向了坐在床另一边的人,才发现原来那人也在讲着电话,目光却一刻不移的盯着自己。
还没来得及反应,不明来电者扔下最后通牒便掐断了电话,金佳温回过神来,连忙给闵政浩打去电话却没人接,这下真的心慌了起来。
姜耀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最终敛下了目光,心里逐渐升起一丝不安。
'约会吧~少爷,我有东西一定要给你看呢。 '
……
池英玉转个身,被接连略过餐厅的两人吓了一跳:"不吃早餐吗?"
在餐桌前的艾莉亚也疑惑地探头,看向难得忽略早饭,匆匆准备出门的金佳温。
"你们今天提早工作?"
姜耀汉偶尔会如此倒是不稀奇,但金佳温这样还真是第一次见
"啊,有点急事…"金佳温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一脸急切道:"对了,耀娜还在房间睡,晚一点再麻烦你帮忙叫醒她。"
"哦,没问题。"艾莉亚应着,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姜耀汉开口道:"你确定要去吗,怎么知道不是陷阱?"
被拦住的金佳温扭头看着他透露担忧的眼底,心里突然一暖。
"就算是,也不能冒险,弃教授于不顾。"他停在门口顿了顿,突然认真地和他对视道:"但是放心吧,我一定会注意安全,为了你们。"
为了你们——
他说得自然,就像是真的成为了一家人,并把自己的关心担在了肩上那般笃定。
姜耀汉黝黑的瞳眸晃了晃,仿佛听见这一字一句在耳边回荡,这算是金佳温头一次对他许下诺言吧……简单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却比起任何安慰都还更加动听。
他不再说话,在金佳温出门后,也接着出了门,在打开车门前看了眼金佳温搭车离开的方向,又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
就算他说出这种话多半是看在耀娜的份上,也令他无法抑制的感到满足。
所以即便金佳温永远不会听到,他仍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对于那个难能可贵的承诺做出了回应。
——好,我等你。
那一刻他这样想道。
……
两人离开后,还没等到艾莉雅去叫,耀娜便自己醒了过来。
她揉揉眼睛,看着空空的床铺,小嘴噘了起来。
艾莉雅正想着金佳温今天的异样,看见她来到门口餐厅,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立即回过神来。
"小丫头,快来吃早餐吧,今天你阿爸们都有急事,所以先出门了。"
"阿爸们,很忙吗?"
她乖巧的坐到餐桌前,一口一口吃了起来,但表情仍然有些纠结。
"是啊,他们都是大忙人呢。"艾莉雅边回答,边用眼神示意奶妈给她准备甜甜的果汁。
"怎么了?你都可以一个人从七年后来到这里,应该早就过了离不开父母的年纪了吧……"
耀娜眨了眨眼,摇头道:"不是,只是我都准备好了要给阿爸写愿望清单,虽然昨天阿爸没有说出他的愿望,我还是想要在回去之前,能和阿爸一起完成他想做的事,没想到阿爸们会这么忙……"
她说着遗憾地叹了口气。
"而且,没有早安bobo的话,是要受惩罚的。"
当她提到"回去"两个字的时候,艾莉亚愣了一下。
她暂时没有想过这件事,如果耀娜真的从未来而来,的确是也有可能要离开的,理智令她尽可能的驱散心里突升的那一丝丝不舍,没想到小丫头的下一句话就将她转移了注意力。
"这样啊?"
"……以前和佳温阿爸约定过,每天都要给我们早安bobo才能出门的,没有的话,回家的时候要带礼物,还要给两倍bobo!"
她伸手比了个数字二,在艾莉亚和奶妈面前晃着竖起的两指,无比坚定道。
看来这件事很严肃,在耀娜的字典里,bobo不可少。
“……那不然,你在阿爸回来之前先替他想想要做些什么,到时候得空了就能一起去做了,如何?”
“唔,好吧!”
……
清脆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在废墟里引起回音,郑善雅所选择的场所,确实挺符合她独特的品味和空洞的内心。
"你来了~"
姜耀翰嗅到一股浓烈的玫瑰花香,随着环上腰间的双手从身后袭来,Alpha强势且熟悉的信息素包裹住他,试图攀上他的脸颊,最终却又缓慢地勒住了他的喉咙,要他窒息。
“这样的早上约会,还挺浪漫呢。”
对于这样的恶趣味习以为常,姜耀汉不动声色的开口打了声招呼。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似是感到无趣,女人压迫性的信息素很快又一收,径自移步到他身前:“感觉还不错吧——”
但当手抚到他胸口时却愣了一下,随后便将他藏在衣领里,不知何时戴着的崭新的吊缀给勾了出来。
这条项链她没见过……
“这是什么?”她摩挲着精致的雕花,立即就判断出了它不菲的价值,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有迷惘,有贪慕,最后居然闪过了一丝愤恨。
原来施舍给她的那条十字架缀链,也并不是唯一珍贵而不可取代的吗。
出乎意料的是,当她想转开那吊缀一窥究竟,姜耀汉赫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一瞬间竟用劲之大,一反温柔的常态,似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郑善雅痛得一刹松开了指尖,抬起眼来,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对峙了半晌,她道:“你怕我吗,少爷。”
“我怎么会?”
姜耀汉的回应依旧是温声细语,和钳制她的力度大相径庭,他并不曾在她面前表现过粗鲁,这样的破例着实让她眼中的阴暗更加深了一层。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呢——”
郑善雅也没有挣扎,只是眼看着他另一手将项链撺起,似乎让她多欣赏一秒也不愿意,俐落的收回了领子里,最终才放开了她。
她于是揉了揉手退开了几步,再也笑不出来。
“像以前一样…”只听她失望至极道:“你再对我亲切一点多好啊。
语毕,一阵铁链窜动的声音便在宁静的工厂里炸开,和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猛然从头顶传来。
听见自己的名字时姜耀汉的手顿了一下,瞳孔蓦然针缩,抬起头看向了被垂吊在半空中挣扎的k,又看见了站在走廊上一手操着开关,一手持枪的郑在熙。
郑善雅的语气幽幽似受尽了委屈,再回头看去,她的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也正对准了他的心。
……
“教授nim!”
金佳温穿梭在厮打的人群中,慌不择路的寻找着闵政浩的踪迹。
眼前的景象一如末日,荒诞至极令他不可置信自己的眼睛,刚已从武装人员手中救下几名孩童的他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那些人究竟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 又是谁想利用教授引他来此……万一教授真出了什么事又该怎么办呢?
他像无头苍蝇般急切的拐过一座又一座转角,咬牙切齿的狂奔,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由竹昌带头,逐渐聚集而起的施暴者们正在向他靠近……
……
“我啊——”耀娜在笔记本歪歪扭扭的记下‘阿爸的愿望清单’第一项:“想和阿爸们照一张真正的全家福。”
她清亮的大眼里总是带着笑意,开口解释的时候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动人恻隐的遗憾。
“以前我们没有三人合照过,阿爸大概也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才会答应带我去见佳温阿爸……后来佳温阿爸出现了,阿爸却睡着了,所以我们还是没能在一起拍幸福的照片。”
只是当她写完时,在艾莉亚疑惑的目光下,又拔高了音调,露出了特别期待的笑容。
“欧逆,妳說这次阿爸一定会答应的对吧!”
……
“这是在做什么?”
姜耀汉盯着枪口面无表情,郑善雅最终选择用子弹对付他,实则是比信息素更缺乏力量的武器,因此他立即就判断出,这人的目的根本不在将他制伏或取他性命,所以他在等着。
“为什么总是将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呢?”
郑善雅再次开口,声音幽幽怨怨的传来:“我们不是约好要一起走到最顶端吗……两年,都说了只需要再等两年,到那时就可以拿到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
“因为我没什么想要的。”
“啊……”
郑善雅轻轻一叹:“果然是这样啊,少爷就是想把一切都毁掉啊……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呢?”得到了回答,她直勾勾的目光迸发出一股愤恨与不解。
“把现在的垃圾处里掉又会有新的垃圾代替……”
然而对面的男人固然永远不会领她的情,再次打断了她。
“因为当垃圾的头目,不是我的兴趣。”
她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那一眼里仿佛有一道最后的花火正在燃灭
“这样啊。”郑善雅道。
“真是遗憾。”
于是她向上看去,示意郑在熙动手:“杀了吧!”
却没有想到姜耀汉就在等她这一刻的分神,迅速抬腿踢掉了她手中的枪。
枪枝落地的一刹那,郑在熙也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她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电光石火之间,姜耀汉堪堪站稳,转过身来,大量鲜红的液体汨汨渗出了他捂着腰部的指尖,落在了地上。
……
喀哒!
耀娜恍神的刹那,莫名不安的摸了摸胸口,随后低头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蜡笔,连忙钻进桌底下捡了起来,不知所措的看向艾莉亚:“怎么办,欧逆,对不起……”
已然断成两节的蜡笔躺在她小小的手心里,虽然认了错,却像是比艾莉亚还要舍不得般难过,艾莉亚看她这样也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脑袋,并未责怪她。
“没有关系,我们用纸胶带将它捆好就能用了。”
“那好吧!我来修复它——”
……
尽管伤到他并非本意,郑善雅还是忽略了一闪而过的揪心,潇洒的转身而去。
“——不行,法官求您了,别上来!”
被她落在身后的姜耀汉忍着剧痛,淌出了一身冷汗,仍然抬脚向前,忽视了k破碎的呐喊缓缓跟上。
吃重的脚步一顿一顿地踏在阶梯上,凭着意志力向上攀去,伤口一阵一阵的撕扯,他的心仿佛也跟着被撕裂。
如果结果终究要牺牲他的人,郑善雅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更好,K的每一次嘶喊,都像是柄匕首一遍遍的扎进他的软肋。
他的不安感越发扩大,走上阳台时,郑善雅正抱着遥控器和郑在熙站在尽头笑看着他。
……
金佳温的眉头越蹙越深,梭巡的步伐越发急促,在无数次解救无辜的贫民之后,心里不免沉重了起来。
这时猛然听闻有人在身后大喊他的名子,回头细看才发现熟悉的面孔携着大票人马各执武器向他暴冲而来。
认出竹昌的瞬间他的心中喀噔一声,猛地被击了一棍后迅速出手反制并向后跑去,边跑时边忍不住胡思乱想,那个人……该不会也出什么事了吧。
他不是傻子,从早晨姜耀汉和他同时被一通电话叫出家门这一点,到现在竹昌的现身,并不难联想这一切肯定是有谁正针对他们出了手。
他一边狂奔,一边祈祷,在这一刻姜耀汉不明的处境甚至比起闵政浩的安危,还要更加地扰乱他的思绪。
切拜……
……
“切拜……”K无助的哽咽回荡在建筑里,却被置若罔闻。
“我吧——”郑善雅的笑意在姜耀汉的眼里,一如当初那个露出贪婪神情的小女朴,丝毫未变。
“希望少爷孤独,像我一样,那样的话会不会就能属于我呢,如果谁都不在少爷身边。”
说着不等他反应便压下了开关,人影落下的瞬间姜耀汉和他擦过了视线,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就像失火的教堂里,被压在燃烧的废材下的兄长一样,谁也救不了。
啊啊啊——
重物坠地的撞击声只一刹那,丝丝寒凉立即侵袭了僵立的四肢,由心底蔓延开来,随后又爆燃起一股愤怒的烈焰。
那一刻姜耀汉的喘息跟着骤停,蓦然感到背后的十字伤疤阵阵灼痛起来,合着枪伤一起蚕食着他的意志。
“……我会让你死的孤独又悲惨,用非常适合你的方式。”
“很心痛吗?”再大的痛楚都不及这一刻的寂静折磨他,只见郑善雅惬意地抛下了遥控器,又从助理手中接过了手机放在地上滑向了他:
“怎么办,你还得去救金佳温法官啊。”
手机屏幕上赫然正在直播着金佳温被追击的景象。
“我说过——希望少爷极度孤独——”
……
尹秀贤没想过会接到这人的电话,看见不明来电显示时疑惑了一阵,接通后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却强作镇定。
“尹秀贤警卫,我是姜耀汉。”
“你有什么事吗?”
“现在金佳温很危险,去找他。”姜耀汉难得急促慌乱的声音传了过来。
“欸?!”
“型山洞贫民村,现在马上——”
扔下了手机后,他跪倒在K的身前,染血的手抚上了青年早已摔变形的脑袋,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一句心里的愧疚。
郑善雅转身离开前洋洋自得的表情挥之不去,这是对自己的报复,却要他身边的人都一一跟着牺牲,往时K顺从体贴的应答,金佳温的关怀与出门前信誓旦旦的安慰,一幕一幕在脑海里闪现,撕扯得他再难支撑。
"你的人生也好沉重……就像我的人生……"
血液不断的流失,致使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眼前也阵阵发黑。
强烈的意志驱使他挣扎着再站起来,金佳温还没被救出来,家里头还有人在等他,不能就这么倒下……却终究力不从心瘫倒在地。
按奈不住焦急,播了通艾莉亚的电话,却不知电话那头的姪女正忙着和耀娜一起收拾桌面的残局,忙碌中没注意到来电。
“艾莉亚不接电话……”郑善雅的那句‘如果谁都不在少爷身边’还在耳边阵阵回荡,可是他再也没有力气将眼皮撑开,只能疲惫地盯着高耸的天花板,就在k的身旁逐渐失去了意识。
……
艾莉亚的手机一度在茶几上震动起来,但正背着身和耀娜聊天的她并没有注意到。
耀娜收拾好文具,也将那支不小心摔断但已经缠上胶带用心修补好的蜡笔装回了盒子里,随后又接着收拾起散了一整桌的桌游玩具,她最喜欢和艾莉亚玩游戏了,因为艾莉亚很聪明,大天才和小天才的对弈每次都能进行好久。
从‘以前’就是,她们什么都玩,什么都比。
“妳呀,真是每次都不服输呢。”艾莉亚瞅了一眼她开开心心的模样,无奈地吐嘈道。
“嘻嘻…因为欧逆很厉害,我也想赢欧逆嘛。”耀娜笑嘻嘻的将装好盒的玩具递给她,十分诚实的撒娇道。
“为什么那么想赢呢?”
她好奇的随口一问,怎知耀娜听见后想都没想,回答时间都不超过一秒钟——
“是欧逆说的啊,等到我赢过欧逆,变得越来越强的时候,就能保护你和阿爸!”
女孩笑得笃定,艾莉亚的手一顿,也跟着笑了出来,她不禁放开了抓着东西的手,抬起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小丫头,说什么大话呢——”
最终却还是忍不住弯下身来给了她一个拥抱。
“——不过,谢谢你呐,既然如此就继续加油吧。”
“嘿嘿嘿——”
耀娜也回抱住她,即使因着轮椅而无法过于贴身,仍然感受得到对方温暖的体温。
两人又短暂玩闹了一阵,艾莉亚才放开她,说要先去厨房看看奶妈的点心准备好了没,让她一人继续留在了客厅边收拾边等待。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
郑善雅来到了姜家的别墅外,看着熟悉的大门悄然感叹了一番,这一切似乎都未变,一样的虚华,一样的寒凉。
一样的不属于她。
郑在熙在一旁看着她高傲审视的神情中带着些惆怅,并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而她的眼里笑意尽失,收回目光后眨了眨眼帘,很快就又堆起了虚假的笑容,抬手按下了电铃。
……
“是阿爸吗!”
耀娜闻声兴冲冲的靠近了萤幕,以为是姜耀汉两人回来了,却在里头看见了不认识的女人,于是乎愣了一会……
“请问是谁?”
疑惑的童音从对讲机传了出来,导致门外的郑善雅也跟着一愣。
……姜耀汉家里什么时候有了孩子? 这孩子是谁?
一瞬间未知的猜测占满了脑袋,但她仍故作镇定,柔声对着镜头道:“小朋友,家里还有没有别人在呢?"
耀娜看着露出微笑的郑善雅,眉头扭在了一起,因为萤幕里的那双眼底根本没有笑意。
"欧逆跟奶妈在厨房忙,阿爸不在,有什么事吗?"
阿爸?
郑善雅顿了一下,笑容险些要龟裂。
这声阿爸难道是指姜耀汉? 这个家里应该没有别的男主人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关于姜耀汉,居然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我哦是你阿爸的朋友,你阿爸赶不回来所以才请我先过来,刚刚好在门口替你们赶走了坏人,现在能不能帮我开个门呢?”
“……”耀娜歪了歪头,闻言很认真地纠结了一阵,在郑善雅以为哄诱成功时,却在她看不见的那一头突然向后退了一步,面露出警惕道:"昂对,妳說谎……"
"莫!?"
"阿爸明明没有朋友。"她说完就立即切断了通讯,留下一脸错愕的郑善雅对着寂静的门铃,尴尬得面容扭曲。
她这是吃了闭门羹……? 被一个不知名的小鬼? ? 该死! 这什么跟什么……
愤恨的捏了捏拳头,却无法再按响那道门铃,于是她只能将鞋跟重重的一踏,就这么转身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领着助理坐上车后,她的眸色阴沉,无不怨愤地思索着,为了姜耀汉家这个多出来的孩子,看来计画也许有变了……
耀娜看着萤幕里转身离开的身影,眉头仍然没有松开,小小的脸上严肃的表情里又透露出了不安。
『阿珠嬷说是阿爸的朋友,可是我分明记得佳温阿爸说过好多次,因为阿爸没有真正的朋友,所以他才会想一直留在阿爸身边。
后来因为误会阿爸而离开,还有伤害到阿爸,都是他最后悔的事,所以来找我们后,才会每天都要守在阿爸床前道歉。
我听了好多遍,佳温阿爸的对不起,但其实希望阿爸不要听见,只要听见后面的那句我爱你就好了。 』
她收拾好书画玩具,咚咚咚的跑到厨房,恰好奶妈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点心,艾莉亚正巧准备离开餐厅唤她。
“来了~?刚刚是谁呢,邻居吗?”
耀娜摇了摇头,自动自发坐上了餐桌:“不认识呀,一个奇怪的阿珠嬷,像说谎的大野狼。”
……
一边努力狂奔着摆脱穷追猛打的疯子们,尽管明面上隐忍万分,此刻金佳温的心里能骂的粗口已几乎都骂了一遍。
这到底是个什么社会,简直无法无天……
如果今天有机会逃脱,一定要好好惩治这些人才行,不能就这么放任这些施暴者。
不知道姜耀汉是否知晓这边的情况……正当他焦虑时,忽然听见了一阵急刹,紧接着便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尹秀贤的到来着实出乎意料。
黑色的警车闯入了人群中,他俐落的坐上了车,惊讶过后,面对这个自闹翻以来已失联两日未见的青梅竹马,气氛却难得尴尬起来,一时不知要开口说什么。
最终,也只是率先吐出一句:“谢谢。”
“……没受伤就好。”所幸尹秀贤也没太纠结其他,虽然仍板着一张脸:“不过你为什么去那里?”
“啊,接到了奇怪的电话……”
金佳温看着她的脸色,选择了实话实说:“说想救闵教授就去那里。”
然而提到这茬,他的思绪又飘到了出门前姜耀汉所接的那通电话上,心里的烦乱更汨汨滋生。
“说什么呢,我今早还跟教授通话,他正在医院休息得挺好。”
尹秀贤讶异的思索着他的话,竟然有人用教授做饵,这实在荒谬,更荒谬的是,姜耀汉给她打了求助电话。
那么这件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吗,看来是竹昌那个家伙说谎,把我骗去那里。”已心里有数的金佳温闻言没什么波澜,但很快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去那里找我的?”
本还在思考的尹秀贤蓦然一慌,想起适才那通电话,脑中不自觉地转了个弯。
"没什么,我只是……听了警察无线电台过去的。"
……
『法官,快醒醒。 』
『您必须快点醒来。 』
『阿爸! ! 』
『法官nim! 』
『阿爸! 求求你快点醒来! 』
姜耀汉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疑似听见K呼唤他,可是呼喊声中又夹杂着突兀的童音,在他的脑海里交错。
那清脆的同音越发悲怆,哭嚎祈求着,带着颤抖的哀鸣推搡着,就像来自不存在的记忆……
但那竟是耀娜的声音。
『阿爸! ! ! 』
他猛得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噩梦还是疼痛造成的冷汗滑下额际,他大口的喘息,直到意识回笼,才看清了眼前的人们。
高律师肃穆的脸色近在眼前,关心的问候却没能多少听进耳里,离奇的幻听似乎还在耳边,阻碍着游离的意志。
因此关于助理们的遇袭和失踪,团队的分崩离析,都是勉强靠着仅存的理智接收,并维持平静。
他现在强烈的心绪却只装得下家中的两人,想到郑善雅的话,再想起刚才潜意识里听见的耀娜心碎的哭腔,便抑制不住心里的震荡。
……
艾莉雅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她刚好放下蛋糕盘接了起来——
“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愣了一愣,看了眼屏幕后嘟嘴道:“吓死人了,干麻大呼小叫的,刚才在陪耀娜玩所以没接到啊……”
姜耀汉听了她的声音,立即安心了一瞬。
“仔细听我说,不管谁来都不要开门,只要待在房里就好,清楚了吗?”
艾莉亚虽满头问号,但仍被他严肃的声音给唬住,迟疑的回了句知道了,还想要问要不要将电话转交刚凑过来的耀娜,却已被他迅速切断了通话。
于是她错愕的盯着屏幕:“什么啊?”
“是阿爸的电话吗?”耀娜抬头问道。
“是啊,不过他好像遇到了什么事……”
……
姜耀汉跌跌壮壮踏进门的时候,宽慰的听见了耀娜和艾莉亚聊天的欢笑声,厨房餐桌上满是甜点,难得晚留的奶妈和艾莉亚笑看着鼻头上沾到奶油的耀娜。
他止住了脚步。
耀娜听见了动静回过头,立即挂上笑容,开心的跃下凳子迎了上去:“阿爸!”
“回来了?”随后艾莉亚也扭过轮椅凑向他,和他打了声招呼。
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向来不擅长表达欣喜的人,撑起扭曲的嘴角,最终只是沉默的张开手,将所幸无恙的两人牢牢的拥住。
殊不知被他揽进怀里时耀娜却敏感的僵住,因为嗅到了血腥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阿爸受伤了……?”
“耀汉?!”
艾莉亚低下头来,也发现了手上沾到的血迹,姜耀汉垂眸摇了摇头,想开口告诉她别担心,因为一颗悬吊的心总算放松了下来,下一秒竟双膝一软。
“阿爸——不要!!”
……
在话题结束后,意外在她身旁竟能变得沉默的金佳温,令尹秀贤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却因为吵架后的关系,尴尬的没有立场去盘问。
金佳温看着不断向后略过的街景,努力的在脑中理清今天一大早发生的一切,和姜耀汉令人担忧的处境,丝毫没有注意身旁的人偶尔瞟来的眼神。
正当尹秀贤几乎忍不住要开口,他的手机忽然响起,引得她余光偷偷一扫,瞄到了姜耀汉的名字
金佳温意外的看着来电显示,赶紧接了起来:“部长nim…”
然而话还来不及说,就被一阵带着颤抖焦急的喊声给打断,高频的孩童哭声冲破了话筒,充斥在车厢里。
“佳温阿爸!!”
“耀娜?!发生什么事了?”
金佳温的指尖一紧,嘤嘤的哭声仍持续的传来,尹秀贤差一点踩下了煞车,因为那声她不知道有没有听错的称谓,错愕的匆匆望了一眼正紧张接电话的人。
“阿爸快点回来!耀汉阿爸…阿爸他流了好多好多血!”
耀娜捧着姜耀汉的手机,断断续续地边说边哭,话都说不完整,头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的艾莉亚也被吓坏,带着哭腔呼唤姜耀汉的声音、包含池英玉的惊呼也传进了话筒里。
金佳温闻声脑袋一片空白,没发现自己的呼吸慢了一瞬。
“等我!”
但持续打量他反应的尹秀贤捕捉到了,随后便听见他挂了电话后立即转向自己道:“秀贤,拜托你,现在开到姜耀汉宅邸,我需要立刻回去。”
回去?
“…啊,哦。”
还处于纷乱中的人又是一愣,茫然的回了几个音节,因为他的用词而无法忽视心底的惊疑与失落。
……
金佳温一踏进客厅,就被地上一滩黑红的血迹给震住了脚步,只见池英玉跪在地上边清理,边悄悄抹泪,看见他之后连忙站起身来。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刚才少爷负伤回来,又突然昏倒…”她的神色仍惊魂未定:“现在家庭医生已经在房间里治疗,耀娜她……”
听了她的话,他立刻奔向了主卧,卧室的门没关,依稀可以看到医生忙碌的背影和床边的艾莉亚。
当他一走进,房里的空气似乎都是僵的,床上的姜耀汉面色惨白汨着冷汗,没有意识的任由医生动手缝合腰上的伤口,大量的出血沾染了床单。
“佳温……”艾莉亚看见他便有如看见曙光,急切的呼唤他,又看向耀娜。
金佳温一顿,目光也转向正坐在另一角的耀娜,又留意到了她垂放在腿上的两只小手掌心里沾上的血迹。
“耀娜。”他走上前去,她才抬起头来,一双哭红的眼睛看见他又马上溢出了水光来。
“没事了……”金佳温连忙蹲下身抱住她,在碰到她时却发现这个小小的身躯竟在发抖:“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怎知听见他的话,刚平静下来的耀娜又放声哭了起来。
“佳温阿爸,阿爸又流了好多血,跟上次一样,流了好多怎么办——”
……
四岁的耀娜圆润的小脸上残留着泪痕,小小的身影静静坐在加护病房外的凳子上,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走廊上的空气仿佛都是凝滞的,一直到走廊前的门开了,一个男人匆忙的身影赶了过来,在她面前缓下了脚步,她才抬起头来,仰望那面色焦急的人。
“你就是耀娜吧?我……是你佳温阿爸。”
金佳温蹲下了身来,和她平视的目光里写满了温柔和愧疚。
“对不起,我来晚了。”
……
“耀娜、耀娜?你耀汉阿爸不会有事的,他只是需要休息,我在这,没事了。”察觉到她异常的反应,金佳温只能更紧的拥抱她,虽然听太不懂她语无伦次的话,但看样子在她的心理可能存在过很深的阴影。
平时那么爱笑的孩子突然哭腾起来,着实令人心脏紧缩,抽抽的疼。
“这一次不会有事的。”他想了想,换一个方式再一次强调。
耀娜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抽抽噎噎地道:“真的吗。”
“嗯。”金佳温给了坚定的抚摸,想了想趁势追问了她:“你说的上次,是让阿爸睡着……那次吗?”
女孩泪眼花花的点了点头,金佳温替她擦去流下的眼泪,揪心的看着她红肿的眼角,最后轻轻握住了她沾血的双手。
“——4岁生日的时候,许了不好的愿望,因为以前从来都没见过佳温阿爸,我说了想见佳温阿爸,所以阿爸答应了,要带我回韩国。”
随着她断断续续的哭腔,埋在她心底的创伤终于被揭开,听着的人都陷入了难受的沉默。
没见过? 难道说,他们后来跟佳温分开了吗,艾莉亚黯然的想像着那样的未来,只觉得心下一颤。
“但是呢?”
“但是……”耀娜的眼角一红,眼泪又一瞬间积累了起来。
在她小小的脑袋里埋藏着一段可怕的记忆,巨大刺耳的煞车与撞击声,姜耀汉在后座迅速笼罩住她的身影,温暖的怀抱……
‘没事的,耀娜,没事的。 ’
那一声声衰弱的安慰,和逐渐滴落在她脸颊上的温热的血液,是她最害怕再见到的东西。
“在路上车子相撞了,阿爸保护了我,那天之后就没再醒来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后悔,最后窝进了金佳温的胸口闷声哭泣道:“我真的不想阿爸再睡着,我好害怕。”
金佳温蹙着眉,心酸的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艾莉亚也忍不住在一旁抹泪,此时的手术已到了尾声,他们谁都没发现床上的人早已睁开眼。
姜耀汉将耀娜说的话都听进了耳里,医生看着他颤动的眼睑只是轻叹一声,继续俐落的善后包扎。
耀娜细小的啜泣回荡在房间里,他恍惚间又听见金佳温开口说:“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们一起等。”
那话音终于使他眼底恢复了清明。
“我们一起等阿爸醒来。”
伯爵1️⃣8️⃣
金佳温冲上前拔掉姜耀汉手里的“凶器”,姜耀汉的手掌正在止不住的流血,伤口被姜耀汉攥紧在手心,金佳温想要掰开看看伤口深不深,被姜耀汉一把拉倒在身上。
“出去,还是做?”
姜耀汉沙哑又干脆的问句让金佳温愣了愣,身下的人的体温明显高于平日,缝隙里透过的光让金佳温看不清此时姜耀汉的表情。还没等金佳温回答,(此处省略xx字)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说不上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姜耀汉的味道...
(此处省略xx字)
门外太担心的艾丽娅听着屋里细弱的声音好像停了,紧蹙着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眼泪无意识的划过脸颊,嘴里咬着的手指已经留下深深的咬痕,但也狠下心的转着轮椅回房间了。无意间好像姜耀汉在自己...
金佳温冲上前拔掉姜耀汉手里的“凶器”,姜耀汉的手掌正在止不住的流血,伤口被姜耀汉攥紧在手心,金佳温想要掰开看看伤口深不深,被姜耀汉一把拉倒在身上。
“出去,还是做?”
姜耀汉沙哑又干脆的问句让金佳温愣了愣,身下的人的体温明显高于平日,缝隙里透过的光让金佳温看不清此时姜耀汉的表情。还没等金佳温回答,(此处省略xx字)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说不上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姜耀汉的味道...
(此处省略xx字)
门外太担心的艾丽娅听着屋里细弱的声音好像停了,紧蹙着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眼泪无意识的划过脸颊,嘴里咬着的手指已经留下深深的咬痕,但也狠下心的转着轮椅回房间了。无意间好像姜耀汉在自己心中的重要再也藏不住了,被子里艾丽娅抱紧了无数个漫长黑夜里抱着去找姜耀汉的小熊,怀里的娃娃也被泪水沾湿。
金佳温怕动作惊醒了睡着的姜耀汉,(此处省略xx字)
已经大上午了,姜耀汉才有转醒的痕迹,在金佳温怀里的温度让姜耀汉莫名的安稳,下意识的往里钻了钻,金佳温低头看依旧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突然心情很好。手机铃声不恰时机的响起来,姜耀汉习惯性的往金佳温的方向摸去,却摸到了金佳温的胸膛,本来还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此处省略xx字)下意识的回头看金佳温的反应。金佳温本想要去扶的手赶忙收回来,闭紧了眼睛装作还在睡觉。姜耀汉慢吞吞的拾起扔在地上的外套掐断铃声,爬回床上重新躺下,不过这次在离金佳温好远的地方,背对着金佳温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下了,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金佳温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但又顾忌姜耀汉只能忍得很辛苦。
转眼时间到了中午了姜耀汉还是没有要起的痕迹,金佳温偷偷爬过去看姜耀汉紧蹙着眉头,像是很难受的样子。金佳温莫名的就伸出了手帮姜耀汉揉起了酸痛的腰,姜耀汉十分受用的伸展开身子默默趴在枕头上享受着金佳温的按摩。
一上午没看见姜耀汉的玉英女士有些担心打算看看姜耀汉是怎么了,打算敲门却发现门是掩着的,一打开门就看见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凌乱的被子上还有着已经干涸的血迹,(此处省略xx字)
艾丽娅满面愁容的坐在餐厅桌前发呆,面前的早餐一动也没动,已经凉透了。忽然转角有了姜耀汉的身影,行动好像不是十分方便。自从姜耀汉下楼,艾丽娅的眼神就被离开过姜耀汉,金佳温也在姜耀汉转来转去,直到姜耀汉坐在餐桌前。
“咳咳,已经没事了吗?”艾丽娅不知怎么开口,略显尴尬的问。
姜耀汉的舌尖灵活的扫过叉子,从盘子里抬起眼睛对上艾丽娅。
“说我吗?没事了,今天会在家待一天。”说完放下叉子起身上楼了,只留下金佳温和艾丽娅互相用眼神交流到底那一句话出了问题。
【温耀/K耀】家养犬饲养注意事项
*时间线接《多喝牛奶长得高》 之后
*又名《两修狗为争夺法官宠爱争风吃醋》(误
*有私设,有剧情修改
姜耀汉到家的时候看到客厅正中央趴着两条狗,一条金毛,一条德国牧羊犬。
见到姜耀汉回来,金毛热情地凑了上来,直起身子用前掌扒住姜耀汉,吐着舌头叫唤,蓬松的蒲公英似的金色尾巴摇得大概比螺旋桨还快。
德牧显然要比金毛淡定许多,只是从趴着的姿势改为站姿,安静地冲姜耀汉摇尾巴。
“你回来啦?”
这时候艾利亚左手抱着包狗粮出现在姜耀汉身后,右手抓着两个宠物用食盆,背上还背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包。此时正值六七月份,天气有些许的炎热,艾利亚满头的汗珠直往下淌,看...
*时间线接《多喝牛奶长得高》 之后
*又名《两修狗为争夺法官宠爱争风吃醋》(误
*有私设,有剧情修改
姜耀汉到家的时候看到客厅正中央趴着两条狗,一条金毛,一条德国牧羊犬。
见到姜耀汉回来,金毛热情地凑了上来,直起身子用前掌扒住姜耀汉,吐着舌头叫唤,蓬松的蒲公英似的金色尾巴摇得大概比螺旋桨还快。
德牧显然要比金毛淡定许多,只是从趴着的姿势改为站姿,安静地冲姜耀汉摇尾巴。
“你回来啦?”
这时候艾利亚左手抱着包狗粮出现在姜耀汉身后,右手抓着两个宠物用食盆,背上还背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包。此时正值六七月份,天气有些许的炎热,艾利亚满头的汗珠直往下淌,看样子是专门跑去市中心买了宠物用品。
艾利亚的手术很成功,恢复了一阵后完全可以脱离轮椅独立行走。于是姜耀汉把侄女从瑞士接了回来,与金佳温和K住在一起。池英玉在收到叔侄俩回国的消息后也回到了姜家宅邸,除了被金佳温婉言劝阻进入厨房以外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空了许久的姜家宅邸重新注入了人气,甚至比以往更加有活力。
对艾利亚向来过保护的姜耀汉在她成人礼那天彻底放开了管束,放任侄女做她想做的事、去她想去的地方。
姜耀汉顺手拍拍金毛的脑袋,安抚激动到能把成年男性扑倒的大型犬:“怎么突然决定养狗了?还一次养两条,大型犬可不好养。”
艾利亚闻言显得很诧异,手上摆放食盆、倒狗粮的动作倒也没停下:“不是你带回来的吗?我还以为是你要养。”
叔侄俩沉默了好一阵,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看了半天,随后默契地将视线投向两条埋头干饭的大型犬。
“毛发光泽无杂质,体型均匀无过重过瘦,应该有被好好喂养平时也有带出门溜。”
“能接收坐下、握手的指令,也许有被训练过。”
不是摸上门的流浪狗,绝对是家养犬——两人一通分析过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会不会是佳温养的?”姜耀汉思索着开口。
艾利亚摇摇头:“我给佳温和K哥都打过电话了,没人接,估计在忙。”
两条大型犬听到这句话时忽然抬头,肉眼可见变得兴奋,冲艾利亚叫个不停,就连那条德牧也不再安静,焦急地围着艾利亚打转。
本就对它们的来历一头雾水的艾利亚更懵了,手忙脚乱地安抚两条躁动不安的大型犬。
金毛与德国牧羊犬都属于大型犬,尤其是那条德牧,直立起身子时个头几乎要赶上艾利亚。姜耀汉担心侄女被误伤,微微弯腰将贴得最紧的金毛抱走。
金毛到了姜耀汉怀里变得异常乖巧,任由姜耀汉抱着,还不忘舔舔姜耀汉手心。德牧见状不再围着艾利亚,而是摆出一副捕猎的架势,直勾勾地盯着金毛,喉咙里发出犬科警告式的低沉咆哮。
姜耀汉大概是嫌金毛太沉,重新把它放回地面。就在他松开怀抱的一瞬间,德牧恢复了平静,收敛起攻击姿态,转而乖顺地蹲坐着。
姜耀汉、艾利亚:?
“它不会因为你抱了金毛吃醋了吧?”艾利亚精准地一语中的,旋即笑出声,“怎么比猫还善妒呢。”
曾有养猫经历的艾利亚撸猫手法十分娴熟,对于狗来说同样适用,没一会就把德牧给撸舒服了。
等两条大型犬吃饱喝足一左一右在姜耀汉身边窝成一团打瞌睡,叔侄俩才开始接着思考它们的来历。
艾利亚说:“它们对佳温和K的名字反应挺大,应该是他们养的。”
“我没听说过佳温养狗啊,K也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有养狗。”姜耀汉反驳道。
“你关心过K哥住进来之前的个人生活吗?”艾利亚对叔叔小小地翻了个白眼,看着姜耀汉对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直乐。
看样子金毛和德牧的来历只能等到金佳温和K回来才能确定了。
然而直到天黑姜耀汉都没能等到他们回来。
姜耀汉像往常一样,洗过澡后为自己开了瓶丽叶酒,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就着零星灯光向窗外眺望。
窗外正对自家宽敞的草坪,艾利亚带着两条吃过晚餐的大型犬玩飞碟。相比于撒欢式奔跑的金毛,德牧像是忠诚的护卫者,尽管是在家里,始终护在艾利亚身旁,竖着耳朵警惕周围的动静。
姜耀汉分别向金佳温和K拨出了不知第几通电话,依旧无人应答。即便是姜耀汉,这会也因为两人的失联有了些许的慌张。
将杯中剩下的丽叶酒一饮而尽,姜耀汉起身去了金佳温的房间。
床铺保持着夜晚被人使用过的模样,按照金佳温的生活习惯他绝不会在起床后不整理床铺。紧接着姜耀汉在床头发现了金佳温的手机,还连接着数据线,似乎是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人动过。
K的房间也是差不多的状况。
姜耀汉握着两人的手机站在客厅正中央,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们连手机都没来得及带上就消失不见。
这时候玩累了的艾利亚牵着两条大型犬回来。显然它们也有些疲倦,但看到姜耀汉时还是强打精神,摇着尾巴屁颠屁颠跑到姜耀汉脚边蹭他的裤脚。
姜耀汉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蹲下身子,与两条大型犬平视:“听好了,如果你们是金佳温和K,就在我叫你们的名字后叫三声。”
“你干什么呢?它们怎么可能是佳温和K哥……”
艾利亚惊叹于姜耀汉的脑洞,随后她更惊讶地发现两条大型犬竟然在姜耀汉叫出名字后真的“汪”了,不多不少,正好三声。
叔侄俩一时间相顾无言。
艾利亚被震惊到说不出话,姜耀汉捏着眉心缓神。
他姜耀汉从出生到现在,被绑架过、强吻过,进过监狱,差点被刺杀,从爆炸中奇迹生还,自认为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了,但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魔幻的事。
姜耀汉很想知道这两位是怎么从人变成狗的,但是现在问他们也没办法回答。
说实话两位当事人,或者说当事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先说金佳温。
他这会激动到热泪盈眶,一大早醒来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只金毛,做了许多尝试都变不回去,本来已经做好一辈子当金毛的准备,没想到他聪明的部长竟然能猜出他就是金佳温。
再说K。
他跟金佳温一样,一睁眼发现自己房间内的事物全部放大了几倍,房间内的穿衣镜映着的不再是自己,而是一条外形威猛帅气的德国牧羊犬。
两条狗从房间溜出来并在客厅相遇时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更糟糕的是,不止是外形的变化,心态上也逐渐在向犬类靠拢。比如姜耀汉回来时金佳温想扑过去舔他的脸颊,再比如姜耀汉把金佳温抱进怀里时K有冲过去争宠的冲动,又比如他们心安理得地吃着狗粮而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不过池英玉好心给他们做的菜还是一如既往得难以下咽。
“那现在怎么办?”
“嗯……也许睡一觉明天就变回来了?”姜耀汉耸肩,“还能怎么办,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这种超现实事件我也没辙,还不如先睡觉,明天再想办法。”
言毕,姜耀汉慵懒地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准备回房间休息。
他当然注意到了鬼鬼祟祟跟在身后的两条大型犬。
“回你们自己房间睡去。”姜耀汉眯着眼看他们,谁成想这两人十分不要脸地发出委屈的呜呜声,硬往姜耀汉身上蹭。
两条异常粘人的大型犬是被姜耀汉硬拎着后颈给扔回房间的。
第二天。
金佳温欣喜地发现自己变回来了。
他抓着一头睡得杂乱不堪的黑发下楼,遇上了同样变回来了的K。
想起昨天被犬类本能支配互相为争夺姜耀汉宠爱而争风吃醋的样子,两人都尴尬地轻咳一声,转头避免与对方目光相撞。
忽然从客厅传来一声极细微的猫叫。
叫声来自沙发上趴着的一只布偶猫幼崽。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似乎跟自己的想法一致。
金佳温迅速摸出手机,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拨出号码,听着听筒中的嘟嘟声。终于在将近一分钟的等待之后电话因无人应答而自动挂断。
金佳温放下手机,看向K。
“法官没接吗?”
“没接。”
“也就是说……”
“人变狗这种事都发生了,变成猫也不是没可能的吧……”
下一秒,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沙发上的小奶猫身上,眼里的喜爱要溢出来似的。
奶猫是雪白的一团,细声细气地叫着,颤颤巍巍地在沙发上爬行。
“不瞒你说,我很招猫喜欢,就算是野猫也喜欢往我身边蹭。”金佳温得意地看一眼K,探手想把奶猫抱进怀里,没成想被奶猫一爪子拍了回去,弓起背“哈”金佳温。
奶猫还太小,爪子不够锋利,一掌拍在金佳温手上没造成多大伤害,但头一次有猫拒绝金佳温的触碰也足够让他脆弱的心灵受到伤害了。
K在一旁幸灾乐祸:“看起来法官不乐意你碰他。”
趁两人争执的功夫,奶猫从沙发上跳下来,钻进沙发角落的缝隙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于是两个人一个叫着“部长”,另一个叫着“法官”,趴在地上试图把猫哄出来,场面很是奇妙。
“你俩干嘛呢?”
金佳温和K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愣,向声源看去,只见姜耀汉抱着胸,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迷惑行为。
“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变回来的?”金佳温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K看看姜耀汉,再看看奶猫……猫呢?
沙发下的奶猫已经不见了综影,再转头看去,那小小的一团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姜耀汉身边。姜耀汉见状蹲下身子,奶猫沿着手臂一路爬进姜耀汉怀里,缩成一团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高律师家的布偶生了小猫,送了我一只。艾利亚买了那么多宠物用品,放着也是放着,反正是猫狗通用的款式,就带回来养了。”姜耀汉在奶猫身上抚摸着,笑道,“你们看起来很失望,不会以为我变成猫了吧?”
随后,姜耀汉恶劣地勾起嘴角,腾出一只手握拳做猫爪状,轻轻“喵”了一声。
K捂住了胸口,金佳温捂住了鼻子。
“快,法官/部长,给我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