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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左除夕24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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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头人
【俏左除夕24H 24:00】...

【俏左除夕24H 24:00】【俏虬】


麦当劳汉堡~好好好~

麦当劳薯条~条条条~

麦当当俏虬~有俏必逑~


特别感谢 @还没死 老师提供的卡瓦稿件!

最后一棒!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新的俏左!

【俏左除夕24H 24:00】【俏虬】


麦当劳汉堡~好好好~

麦当劳薯条~条条条~

麦当当俏虬~有俏必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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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棒!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新的俏左!

乘枫或兔

11:00

大雁摸上去的时候,手究竟是要放在脸上还是脖子上呢

但是在中途就被制止了,所以未知

(下次再也不敢踩死线肝了,好潦草TT有空细化)

11:00

大雁摸上去的时候,手究竟是要放在脸上还是脖子上呢

但是在中途就被制止了,所以未知

(下次再也不敢踩死线肝了,好潦草TT有空细化)

心猊

【俏左除夕24H 19:00】俏剑 镜中花(一)

         剑无极像浮魂一般飘到家后冲进浴室打算匆匆洗漱完就躺下休息,这几天疯狂的加班耗尽了他的精力,明天,他终于可以开始享受自己的年假了,但,他又能去做什么呢。掬水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看向镜子,却见镜中赫然沉睡着一个人,剑无极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甚至用力拧了下自己的脸,却马上疼的龇牙,眼睛看到的画面依旧,这,不是梦。

         镜中人的眉间几道金红交织中间一点朱色,白色的长发似棉、更似云,打着卷缠绕......

         剑无极像浮魂一般飘到家后冲进浴室打算匆匆洗漱完就躺下休息,这几天疯狂的加班耗尽了他的精力,明天,他终于可以开始享受自己的年假了,但,他又能去做什么呢。掬水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看向镜子,却见镜中赫然沉睡着一个人,剑无极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甚至用力拧了下自己的脸,却马上疼的龇牙,眼睛看到的画面依旧,这,不是梦。

         镜中人的眉间几道金红交织中间一点朱色,白色的长发似棉、更似云,打着卷缠绕堆积在衣物之上,他似是在休息,黑色的睫毛像停留在树梢的蝴蝶,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剑无极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唯恐发出声音惊动镜中之人,破坏了这动人心魄的美。不知道呆站在镜前看了多久,剑无极只觉得双眼已经干涩难忍,终究是没忍住伸出手,被蛊惑了一般,微微颤抖着,想要轻触镜中人的面庞,手却在即将触碰时顿了顿,最后只敢摸向一缕微卷的头发。

         惊异在一瞬间发生,被手指触碰到的镜子像剧烈沸腾的水面,原本的画面也不再清晰,剑无极低骂了一句,正要开始懊悔自己的冲动致使镜中画面烟消云散,身后的浴缸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呼啸的风从中传出,浴室内的瓶瓶罐罐在巨大风力的拉扯下摔落了一地,剑无极被头发糊了满脸,耳朵也因噪声冲击着隐隐作痛,他顾不上疑惑,努力护住剩下的东西想要等待一切平息,突然一抹白影极快的从洞中掉落,剑无极发誓他用出了今生最快的速度,或者可以说是闪现到了黑洞的下方,将那抹白影抱了个满怀,一瞬间,世界寂静了,出现在浴室里的所有异像消失一空,只有怀里,多了那位镜中人,缓缓睁开眼正好与他对视。

        场面沉寂了许久,怀中的白发青年却是先开了口:“多谢这位壮士相救,但现在可否将我先放下?”

        温和悦耳的声音反而像火舌,迅速攀爬将剑无极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红,剑无极将人放下后迅速往身后大退了几步:‘’对、对、对不住!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刚看到有人掉下来下意识的就冲上去了!”

        看着面前言语结巴,眼神闪躲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蓝发青年,俏如来微微一笑道:“在下名为寄鲲鹏,原本正在家中休息,不知为何周围突然出现一阵扭曲的空间将我吸入,请问壮士此为何处?”

        剑无极伸手挠了挠头:“壮士…我看起来甘有这般厉害?我叫剑无极,这里是我家的浴室,我洗脸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了你,手碰了镜子以后黑洞里你像召唤物一样掉下来了。”

        “镜子?”俏如来疑惑的问道

        “哝,就是这个”剑无极指了指洗手台上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镜子“居然是因为镜子么。”

        俏如来看向镜子若有所思“无论如何让客人在浴室里站着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带你去客厅里休息吧?”

        俏如来微微欠身:“那就多谢你了,剑无极。”

         两人一边走,剑无极一边向俏如来介绍自己家中的布局,俏如来看着眼前风格全然陌生的家具,和面前青年怪异简朴的着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眼前的一切都与他熟知的九界相差过大了。

         剑无极将俏如来带至沙发边“寄鲲鹏,你就坐这儿吧,家里没有什么能招待客人的,桌上的苹果吃吗,我给你洗一个吧,我昨天刚尝过一个,可甜了,或者还有水,我给你倒一杯。”

        俏如来看着眼前又是倒水又是要去洗苹果的剑无极微微点头:“多谢你,剑无极,只要一杯水就够了。”心里却不由得想到,水,苹果,这些常见的和九界一样,其他的物品有的叫法一样,但是制作方法,和材料似乎都大有不同,难道…

        “免客气,当自己家就好,不过寄鲲鹏啊……你……”剑无极小心翼翼的开口,却不知怎么问下去。

        “但说无妨。”

        “从镜子里大变活人这种事也太神奇了,而且看你的装扮和你说话的语气,比较像中原这边的古人,你难不成,是穿越来的么,现在可最兴这个了!”剑无极不由得越说越兴奋。

        “嗯…穿越么,我所在的地方与此世差距甚大,至少可以确定我并非此世之人。”

        “寄鲲鹏啊,你可千万不能暴露你不是我们世界的人这件事,会被研究所抓去关起来的!”剑无极上下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家,凑到俏如来耳边小声的说道。

        “多谢你,剑无极,穿越时空这种事确实骇人听闻,我会小心的,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研究怎么回去。”俏如来看着面前一脸紧张的人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这么说起来我们九界还是有很多神奇的传说的!”剑无极右拳往左手掌心一拍:“据说千年之前的九界虽然动乱,却有许多能人异士,妖族魔族这些不像现在这样只空留下种族特征,而是各自都有神奇的力量,比如能化成龙在天上飞,甚至打起来像书里那样能山崩地裂,人族也有内力,能和妖魔斗的有来有往。如果九界的传说是真的,那你穿越时空,好像也不是做不到!” 

        俏如来一脸平静的说道:“原来如此,我所在的地界并没有听闻这种神奇的力量,看来我会来到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你们的世界比较特殊。”

        剑无极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样我们可以去查一些野史?或许会有这方面的收获。”

         “多谢你,剑无极,但是现在夜已经深了,搜集情报的事急不来,你看起来很需要休息。”俏如来看着剑无极眼底的青黑,和眼中遍布的血丝

        “多谢,多谢,多谢,你今晚已经跟我说过无数个多谢了,既然你来到我家,就是我剑无极的朋友,免说谢!你的事情比较重要,我还是现在就帮你查吧?”剑无极一边说着,就准备起身去寻找电脑。 

       俏如来搭住剑无极的手臂仰头看去“剑无极,可能是刚才的黑洞里有一些古怪,我的身体有些不适,不如今晚就稍作休整吧。” 

       “好吧好吧,寄鲲鹏你的心可真大,这样到了异世界居然这么不慌不乱的,我对你是这个!”说着剑无极比了个大拇指:“我带你去卧室休息吧,你看着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气质,这身衣裳,如果磕着碰着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俏如来起身跟着剑无极走向卧室:“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子,还在努力吸收师尊留下来的知识。”

         “普通但是成绩优异的学子是吧,我都懂。”剑无极夸张的点点头:“寄鲲鹏,床让给你吧,我睡客厅,有事可以找我。”

         “剑无极,这么冷的天,睡外面着凉了就不好了,床很大,足够两个人休息。”俏如来认真的说道

         “你都不介意那我就更不介意了,寄鲲鹏晚安!”剑无极脱下外套钻进被窝里,手机设置好闹钟,闭上眼竟然瞬间就睡了过去。

         俏如来被这惊人的入睡速度惊了一瞬,想了想脱下鞋袜和外纱,在床上躺了下去,但却全然没有睡意。今晚发生的事情过于离奇,他似乎是以镜子为媒介,穿越到了几千年后的九界,作为史家人,作为墨家钜子,他很难不在史书上留下痕迹,而过去的人穿越到了未来……他有什么是能做的,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沉思间眼角瞥见了睡得正香的剑无极,对方的眼神坚毅又清澈,行事也热情真诚,但他却无法向剑无极袒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和他其实同剑无极一样都是九界人的身份,对不住了,剑无极,俏如来在心中默念。大致将接下来的计划在心中安排好,俏如来强迫自己放空大脑,明天,才是在未来战斗的开始,他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

         窗外寒风凛冽,现世屋内的两人沉沉的睡着,而在过去的九界——

        “精忠,你该起床了,再怎么累早饭也得起来吃。”史艳文站在俏如来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却半晌也无人应答。

        “精忠?”

         史艳文越发感觉到不对劲,一把推开门,只见满屋的狼藉,散落在地的书籍,倾倒的桌椅,摔碎的花瓶,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俏如来不见了。史艳文细细观察着屋内,几乎所有的物件都朝着床的方向摔落,而床上的被褥却只是凌乱的团在了一起,物品的破坏并非因为打斗,就像是物品都被吸引过去但吸力消失后骤然落地。如果并非是因为武力,那便有可能是术法了,心下已有计较,史艳文立刻转身前往魔门世家。

        手机微微的震动声将剑无极从熟睡中唤醒,他正要从床上窜起,却想起了床上的另一个人,刚准备小心翼翼的起床,却发现另一边已经空空如也,心颤了一下,剑无极马上起身冲出房门,大声喊着寄鲲鹏的名字“难道他已经回去了么。”失落慌张的情绪不由得一下子充斥了剑无极的心。

        “剑无极,我在这里。”阳台传来了熟悉的人声悬起的心骤然放下,剑无极飞快的走进阳台,正准备开口,却只见温和的晨光下寄鲲鹏转过头,微微的风扬起他的发丝,透明的白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似乎下一秒就能飞走。”剑无极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道。“早上好,寄鲲鹏,我本来想去买早饭,没想到你居然起的更早。”

        “早上好,剑无极,我习惯这样起来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她剑无极一拍自己的脑袋“啊!我忘了给你准备洗漱用具了,寄鲲鹏,你跟我来吧。”剑无极将俏如来带至浴室,昨夜的瓶瓶罐罐依旧散落一地,剑无极开始快速的收拾起来,俏如来刚倾身准备一起帮忙,剑无极余光瞥见立刻制止了俏如来:“寄鲲鹏,我来就好,这些碎玻璃渣万一把你手划伤了怎么办。”

        俏如来无奈的说:“剑无极,不用这样小心翼翼,这些物件变成这样跟我也有脱不了的干系,我来帮你吧。”

        “寄鲲鹏,那你帮我把抽屉里那卷黑色的拿给我吧,我得把这些都装进去。”

        在两个人的“合作”下,浴室被快速的整理完毕。剑无极先自己示范了一下全套的洗漱流程,然后找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具递给俏如来,俏如来弯腰准备开始刷牙,脸侧的头发便不听话的挡在了水杯前,俏如来将头发别到耳后,牙还没刷几下,头发又自己滑了出来。剑无极在边上看的噗嗤一笑:“寄鲲鹏,还是我帮你拿着头发吧,不然你怕是要跟它斗上好久”

        俏如来窘迫的点了点头,耳朵也微微的泛起了红:“那就麻烦你了,剑无极。”

        剑无极伸出手,握住了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手果不其然碰到了温热的耳廓,剑无极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变快了,一下一下,轻快让他想出去跑几圈,胸膛里热热的,似乎变得很满,身体也紧紧绷着,好像有一种情绪呼之欲出,赶紧深深地呼吸吐气,努力将这种奇怪的感觉赶跑。用手将头发握成一捆,免得打扰到俏如来洗漱,剑无极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的摩挲着白发,冰冰凉凉宛若绸缎,金红的发饰点缀其间,剑无极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概括,只觉得像他曾见过的美景,那雪地的一株红梅,直接艳丽的撞击人的眼球。

        “剑无极,我洗好了,剑无极?”久久不见身后的人放开自己的头发,俏如来疑惑的唤起身后人的名字。

        “呃,抱歉啊寄鲲鹏,我刚才走神了。”剑无极赶紧松开了手中的头发:“我现在准备去买早饭,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来都来了,去逛一逛看看我们的世界才不算白来一趟嘛。”

        “确实如此,但是我的穿着与你们差别甚大。”俏如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纱

        “这好办!我们两个身高相仿,不嫌弃的话我的衣服可以借给你,我可是走在潮流前线的!”剑无极一看计划通,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

        “好,那我们一起去吧。”看着眼前开心的走路都快跳起来的人,俏如来忍不住笑出声

MIIIIKY

【俏左除夕24H 17:00】神驰夏事(冬)

      史仗义转去魔世中学的全部手续都是史精忠给办的,就连第一天去那边上学也是史精忠给送的。俏如来的车已经提回来三年,然而他不常开,所以史仗义还是第一次坐。史精忠给弟弟打开后车门,却见史仗义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上车的表示,仿佛鞋底粘了胶水。察觉到少年人特有的那种不愿被当做小孩照顾的可爱心思,史精忠无端地有点想笑,但在此时此刻,展露出任何笑容都会产生一丝微妙的嘲讽效果。不希望小空产生什么误解并怄气,史精忠选择无视他的那些小动作,径自上了车,插入车钥...

      

      史仗义转去魔世中学的全部手续都是史精忠给办的,就连第一天去那边上学也是史精忠给送的。俏如来的车已经提回来三年,然而他不常开,所以史仗义还是第一次坐。史精忠给弟弟打开后车门,却见史仗义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上车的表示,仿佛鞋底粘了胶水。察觉到少年人特有的那种不愿被当做小孩照顾的可爱心思,史精忠无端地有点想笑,但在此时此刻,展露出任何笑容都会产生一丝微妙的嘲讽效果。不希望小空产生什么误解并怄气,史精忠选择无视他的那些小动作,径自上了车,插入车钥匙,启动发动机。这时候车后门被重重关上,副驾驶门被打开,史仗义整个人没什么包袱地扑上了副驾驶座,为自己调整了一个较舒服的坐姿,晃着两条腿看向他。

      

      “安全带。”史精忠出声提醒道。

      

      史仗义默不作声地系上安全带。这之后两个人就没什么交流,俏如来尚未组织好语言,而史仗义在等他的大哥先开腔。然而他哥也忒沉得住气,史仗义左等右等也没能等到那张嘴吐出什么他想听的话,只能盯着他哥悬在车后视镜后面的一串佛珠出神。那串珠子足有百来颗,呈现出一股暗哑的黑棕色,随着车行轻轻地晃着,偶有几颗撞在一起,发出一点闷闷的轻响。史仗义看得犯困,恍惚间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清芬甜香,似蜜又似花,只觉心底一片安宁,不多时便睡去了。

他人方才顺着椅背稍稍滑下去一点,俏如来便发觉了。做哥哥的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小孩睡着时嘴唇抿着,眼皮薄薄的,看起来还挺乖——比起醒着的时候。史精忠转回头去把车载空调的暖风开了起来,又从后座捞了一张薄毯盖在弟弟身上。


      等到史仗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稍亮堂些了,但仍是暗沉沉的,观感类似他小时候在医院病床上隔着毛过的窗玻璃看到的隔壁楼的白色墙体。他是被俏如来轻轻摇醒的,甫睁开眼便瞧见一片轻盈的雪白色,那是他哥俯身和他说话时从他眼前拂过的发丝,痒丝丝的。


      “俏如来,你头发蛰我眼睛了。”史仗义出声抱怨道,揉起了眼睛。


      “啊,抱歉。”俏如来轻笑着,很从容地把那一绺头发别到耳后,伸手将弟弟身上的薄毯揭起来,“导航给指的是条小路,大清早的两边全是早餐车,我车开不进去。要不我们走进去吧,顺便买俩包子什么的。出门的时候不是没来得及吃早饭吗?”


      他顿了顿,又补充到:“只有最后两百米了。”


      他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但显然没有商量的意思。天这么冷,竟然还要徒步,史仗义有些想骂脏话,然而望着他哥的笑脸,又什么也骂出不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他哥实在漂亮,笑着看人的时候眉心那一点红格外的明艳,叫人感觉这天似乎也没那么冷。


      于是两人便从车里下来。俏如来走路不疾不徐,大致上是目视前方的,但史仗义知道他一直在用眼角余光观察周围。走出数十步,他停了下来,看向史仗义,眼神盈盈:“在这家吃早餐怎么样?”


      “随便你。”史仗义说着,在这小摊旁边摆着的桌椅旁坐了下来。他哥一向喜净也喜静,分明是嫌前面那几个生意比较红火的小摊太脏又太吵。史精忠要了碗小馄饨,仅舀了一只便不再吃了,神色还是很坦然自若的,但显然不大明媚。他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另一只手仍握着小勺在馄饨汤里轻轻地搅动,碗里的蛋皮、紫菜和虾米便互相裹挟着在碗里做圆周运动。馄饨里头估计有香菇,史仗义想,他哥一向不爱吃香菇肉馅。嗬,俏如来呀俏如来,多大的人了还挑食呐…史仗义心里弥漫起一股说不上好但又实在轻松的情绪,莫名有了些笑意——这很奇怪,因为从早上起床开始他一直心有郁结,还刻意摆出一张臭脸。出于某些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原因,史仗义不想真的笑出来。他就怀着这种微妙的心情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然后彻底笑不出来了。


      这包子实在太他妈难吃了。他这才意识到他哥不再吃馄饨或许并不是因为什么莫须有的“香菇”,而是单纯感觉难吃。史仗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史精忠和史精忠面前的馄饨碗。他哥还在搅那碗馄饨,好像面前的这只塑料碗是一只高贵的青瓷汤盅,而非一个印着大红花和“花开富贵”字样的批发货。史仗义又开始感到愤怒,这种愤怒和刚刚的轻松一样来的突然,毫无凭据。他把咬了一口的包子扔到桌子上,看着那一坨厚硬的玩意儿一直滚到俏如来手边,所经之处留下一道浑浊的油渍。


      “嗯?怎么不吃了。”史精忠终于扣下了手机,抬头看向他。


      “难吃。”史仗义说。


      史精忠抿了抿嘴,神色依旧很平静。他又拿起手机,低下头去,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的跳跃,史仗义只能看见从他头顶垂下来的、挡住了小半张脸的头发,感觉眼睛又有些不舒服,仿佛凭空被俏如来的发丝蜇到了。


      “我听说魔世中学的食堂蛮好吃的。”史精忠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仍然看着手机。


      “但是这个包子很难吃。”


      “那就再买点别的带着去学校吧,旁边那家的手抓饼怎么样?”史精忠抬头理了理头发,“嗲亲刚刚给我发了消息,说祝你在新学校顺顺利利,没能来送你,他很抱歉。你要回他两句吗?”


      史仗义笑了笑。


      “那就是不要…”史精忠也笑了一笑,“不过至少看一眼吧。”


      史仗义想要拒绝,然而史精忠已经伸出手把手机伸到他面前了。他无可避免地看到那个人的头像,只得在看清字句之前迅速别开头。

“小空。”史精忠唤他小名,神色似乎有些无奈,“你明知道的,嗲亲在出差。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来送你,他也很无奈。”


      “什么叫最近很忙?他有什么时候不忙吗?而且我从来没有期待过他来送我。”史仗义猛然站起身,“俏如来,你可不可以不要以己度人?”


      “即使你没有期待他来送你,他也是曾动过来送你的心思的,哪怕只有一瞬。更何况他现在也并不在这里,你又能怄气给谁看?”史精忠也站起来,抬手轻轻按住史仗义的肩膀,很认真地看进他眼睛里,“就把今天,把新学校当作一个新的开始好不好?我有认识的人在这边,他说这里虽然学风不太好,但同学们人品都不差。我也会叫他照拂你一些,这边应该不至于再有人欺负你。学习你就自己上心一点,好不好?”


      “我也没有资格说不好吧。”史仗义笑了笑。


      史精忠也笑,随后很轻易地拢了史仗义的肩,带他走向学校的方向。但他其实不比史仗义高多少,这个姿势使得史仗义走路有些不畅。可能是因为史精忠很少这样,史仗义虽感觉别扭,却忘记了自己本可以挣开。


      其实史仗义还有些话想说的。他想埋汰俏如来,都怪你个事儿逼,挑了那么难吃的一家店,干净确实是干净,也不看看生意那么差的店能脏得起来吗,没人买的东西能好吃吗?还问我怎么不吃了,难道你不知道很难吃吗?你只吃了一个馄饨就没再吃了,所以你明知道很难吃。你明知道很难吃,却还要问我为什么不继续吃了。你明知道很难吃,却又一声不吭。你为什么又凭什么表现的如此若无其事?虚伪,恶心。


      他正胡乱想着的时候,史精忠拍了拍他的肩。他抬头。“魔世中学”四个有些褪色的鎏金大字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大门上挂着,“学”字的头上还少了中间那个点,仅剩一块灰斑纪念着这个曾经来过美好世间的点。


      “到了,去吧。”史精忠冲他挥挥手。


      史仗义木然地挥挥手,双脚不由自主地把身体拖向校门,好像灵魂出窍了似的。他总感觉心里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忘记了,他努力地回想。


      走进校门之后,他又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史精忠已经不在那里了。这时候他才恍然想起那件被自己遗忘也被俏如来遗忘的事。


      “俏如来好像还没给我买手抓饼呢。”

 

 

 

 

 

 

 

 

 

 

 

一小碗姜汤面

【俏左除夕24H 14:00】【俏空】正气山庄今年没人吃火锅

Summary:除夕夜二人共处一室但比俏如来的素饺子馅儿还清清白白的包饺子梗(俏如来在包饺子,戮世摩罗在捣乱并被抓壮丁版)和盖被纯不聊天,含有无数造大谣成分,以及爱护发芽土豆俏如来有责


戮世摩罗打开窗子跳进来,长靴在灶台旁轻轻踩过,离俏如来揉面的手不过一寸的距离,满桌白面里留下一个清晰可辨的脚印。他轻巧地落在俏如来身后,叉着腰转头看他沉默地拿过布来,沾了清水把那个印迹抹去。临近傍晚,厨房没有点灯,残阳泼血在俏如来身上,染红半身雪发白衣。戮世摩罗看这儿的一切都老大不顺眼,千里迢迢来观看他亲大哥大年夜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的样,连带着站在灶台前的俏如来的背影也讨厌起来,久别重逢,一开...

Summary:除夕夜二人共处一室但比俏如来的素饺子馅儿还清清白白的包饺子梗(俏如来在包饺子,戮世摩罗在捣乱并被抓壮丁版)和盖被纯不聊天,含有无数造大谣成分,以及爱护发芽土豆俏如来有责

 

戮世摩罗打开窗子跳进来,长靴在灶台旁轻轻踩过,离俏如来揉面的手不过一寸的距离,满桌白面里留下一个清晰可辨的脚印。他轻巧地落在俏如来身后,叉着腰转头看他沉默地拿过布来,沾了清水把那个印迹抹去。临近傍晚,厨房没有点灯,残阳泼血在俏如来身上,染红半身雪发白衣。戮世摩罗看这儿的一切都老大不顺眼,千里迢迢来观看他亲大哥大年夜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的样,连带着站在灶台前的俏如来的背影也讨厌起来,久别重逢,一开口就是一阵阴阳怪气的语调:“我还以为正气山庄的灶台落了不知几层灰,踩一脚无甚大事呢,原来差点踩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哥。”

俏如来低着头,嗯了一声权当听见了,手里搓揉着面团的动作没停,长发束在脑后,着装简单但一丝不苟,袖子挽到手肘,在狭小的厨房间里闷出额角一层薄汗。史艳文今年不知在哪忙事,早早传讯给他,照例是一句简短的寒暄、抱歉与自己的缺席,紧接长篇大论要他知会他中原近况;银燕在魔世,既然小空出现在这里便说明他状况稍安;叔父和无心那边……他眼睛盯着面团,心里想事情,想亲朋的现况,又想到师兄和几位师叔,又想到钜子之责,不免忧心忡忡起来。耳边传来咚咚声,他恍惚以为谁在敲门,擦了一下手准备去看看,刚松开面团,手就被攥住了。他回过神来抬起头,就看见一脸不耐烦的戮世摩罗正抽回了手,拍灰一样拍着手里的面粉。

俏如来愣了愣,他弟弟满脸不爽,又敲了两下面前的灶台,这回他听明白了,那咚咚声不是门外传来的,是戮世摩罗用指关节叩木质锅盖的声音。他递过布巾要对方擦手,想了一下,也不能让他白站着,叫他来帮自己……还是算了,他不知能用哪个身份去使唤戮世摩罗,使唤不动,也不愿使唤他来叫两人各自添堵。他和戮世摩罗顶着一张几分相似的脸,做过战友,做过敌人,倒还真没做过几天亲密兄弟。那些荡秋千、折竹蜻蜓、草编蚂蚱的玩乐回忆,他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过,和他的两个弟弟一件也没有。他想起小空,那个虎头虎脑的小沙弥。

他还未还俗的时候,曾在一处山寺内暂歇,檀木珠串在指尖一颗颗流过,口中颂佛,心里藏事,自那一日得知自己两个弟弟还活在世上起,便不断念及自己从未团聚便分割四散的血缘,想到已一同遁入空门的弟弟。外头的僧人突地撞起了钟,咚得一声,极悠远。随后是短促的一串咚咚声,搅乱了他想事的思流。他兀自正想着无缘的亲情,转过头去,就正巧看见小空好奇地望着他,两只手攥着他的僧衣,七岁孩童的声音雀跃着,隐隐含着些期待、羞赧和敬仰,报出自己的来意。小空道:“我听龙博士说你就是我大哥史精忠俏如来,你救了我,又化解了我与银燕的恩怨,我还未对你说谢……”俏如来本慨叹缘分难解,教他竟还能再与弟弟相见,后来他才从燕驼龙口中知道那一日小空跑遍了与他见面的十数里内所有的寺院,他以为的这份机缘巧合,是对方用尽全力求来的。

正气山庄很大,四合的院落,后山十几亩青青桑林曾都交由这家勤劳的女主人打理。厨房很小,烟囱和火灶占去大半,锅台边上就是一扇窗,起锅做饭时饭香菜香飘出窗外,令山庄上下都闻得到,是为有人气。正气山庄已经很久没有人气了。俏如来日前回得家来,费了好一阵力,把青石灶台上的落灰都抹了一遍,蛛网用扫帚轻轻扫去,直到一桶清水都洗成污泥一样黑。厨房连着餐厅,出门就是几间厢房与长廊院落,戮世摩罗没有出去的意思,偏就跟他挤一间狭小厨房,也不做活,左看右看,活像来监工的。

俏如来等发面,手上得了空,就去剁馅。戮世摩罗见他忙进忙出,自己寻了一个位子坐了,窝在火灶旁的小凳上,手里也没闲着,噼噼啪啪折柴火棍玩儿。他折了几下又觉无聊了,向俏如来要来布巾擦手,探头望他:“你在做什么?”

“饺子。”俏如来把饺子馅混在一起,找了个碗装上,“素的。”

“真无聊!过年就吃这个?”戮世摩罗找到点火的绒絮,用指甲把棉绒一丝一丝扯出来玩,“你都还俗了,还吃素做什么?哈,怪不得看你面黄肌瘦又脸色苍白,不会连荤的都没来过吧?”

“你还俗了吗,小空?”俏如来取出擀面杖,冷淡地回道。

戮世摩罗撕扯棉絮的手一顿。他把棉絮一抛,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忘了。林北我人血都没少饮,谁在乎?我的好盟主,好大哥,堂堂墨家钜子,除夕夜就这样款待你的亲兄弟?”

俏如来将面团撕成一些小团,两手将其擀成面皮,动作利落娴熟,语气平淡:“我未想到你要来。我一人时,向来饭食从简,招待不周。你来这里若是要蹭饭,就烦请客随主便了。”

戮世摩罗从小凳上跳起来,瞪圆了眼睛,很不忿地叫道:“谁客随主便?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弟,回自己家还要被当作客人,史家人的亲情……”

俏如来眼皮都不抬一下,包好的饺子整齐码在铺了麻布的隔水蒸笼里,道:“你史家人的身份倒是挺流动的。”

戮世摩罗被堵得一愣,刚想张嘴再讲点肖话批判他哥,俏如来已经站到他面前,道:“帝尊,麻烦让让。”

堂堂修罗帝尊屁股下坐着小木凳,手边就是一摞柴薪,两条长腿并着和本人一起挤一块地,实在不知能让到什么地方去。他也猜对方话里暗含几多嘲弄意味,便道:“不让。”俏如来知道他什么反应,说话间就挪过来,站到他背后探手去摸。戮世摩罗没什么准备,人凑过来,他顺势往后仰去,俏如来几缕从鬓边滑落的白发就拂到他脸上。他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大为宽容地侧身让俏如来捏着绒絮塞进炉子里。

俏如来转头把一把火钳塞到他手上,终于突破了不去使唤弟弟的心理下限,开口道:“帮我烧个火。”

戮世摩罗满脸看他大哥跟看魔鬼似的震撼:“敢情我来蹭饭还得帮您老干活是吧?哪有这么待客的道理?”

“你又承认自己是客了,小空。”俏如来道,“但你不是。”戮世摩罗又被他噎上一回,抱怨了两句,老实捏住火钳,坐在原地。俏如来擦着了火折,一点火星落进绒絮里,飞快燃起来。他塞进几根柴火,望着火星在灶膛里噼啪作响,火舌舔上了膛壁。一点热度从灶膛里缓缓漫出,蒸得他握钳的冰冷手指和眼眶都酥麻起来。

戮世摩罗还是个小沙弥的时候自然没少做过这些添柴烧火的杂事,但俏如来去蒸饺子了,两人就隔着一码小灶台,谁也没理睬谁好一阵,他又想肖起来,拿火钳在灶膛里被火烧着的锅底上梆梆敲了两下,溅出一膛银花般的火星,俏如来无奈的眼睛就透过蒸气望过来,模糊又让他浑身的魔血奇异地蹿动着。也许他的确是把炉火烧得太旺了,他想,握钳的手狠狠一抖,火钳掼在深处的膛壁上,沉闷又渺远的一声响,像钟声。

俏如来沉默地望着他。他在大哥平静而掺杂一点审视的眼神下感到一阵被拆皮剥骨的悚然,好像屁股下面坐的不是板凳而是钉床。他没做声,过了一会看见俏如来本投向他的眉目又低下去,隐藏在越发浓郁的蒙蒙蒸气后面。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手里的火钳又掼在墙壁上,他又如愿以偿地看到俏如来皱着眉看他,说别闹了,小空。他回望对方的目光,恍然间发觉让他不自在的不是俏如来的目光投向他,而是俏如来的目光不投向他。

俏如来用筷子把有些剔透的蒸饺从蒸笼里夹出来装盘,戮世摩罗把火熄了,跟在他身后走进餐厅,期间乖得不像话。偌大的空荡餐厅桌椅乱乱地堆放着,俏如来捡出两只椅子,放在餐桌的一角。两个人坐足够十人坐的圆桌还要挨在一块,谁也没提出有什么不舒服。

戮世摩罗在魔世什么刺激的东西都吃过,很久没尝过这么寡淡无聊却属于常人吃的东西,心下嫌弃,但看在他人生里还没吃过几顿饺子,而且是年夜的饺子,而且是俏如来给他包的饺子,他还是挑了一个,塞进嘴里咬了一口。——俏如来还是包了素肉进去。

他挑挑拣拣了几个吃,俏如来突然起身,他才发现对方已经吃完了,速度快得就像没有安排过吃饭的时间就要奔去做下一件事一样。鬼使神差地,他嚼着饺子,伸出手去扯了一下俏如来的衣袖,对方没有抗拒,他就使了点蛮横的力道又拉他坐下。

“什么事。”俏如来再次问。戮世摩罗吞咽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什么事,至少不是平白想给他添堵。俏如来坐在他身边,垂着眼看他的手,不看他,金色的眼睛覆在长睫下,叫戮世摩罗又不痛快起来,收紧手指,在对方衣角上捏出几道褶皱来。俏如来的另一只手伸过来,不动声色地隔着护手握住他没有活人温度的手,手指从手背卡进指缝里,一点点钻进手心去。他被这种显得逾越过了头的动作骇住,俏如来已经将衣角从他的手里拔出来,抚平上面的褶皱,面色如常,眉目舒展着,仿佛面对的还是一个胡闹耍性的小孩。戮世摩罗简直恨他这种冷淡的宽容。

俏如来只是在想事。他甚至伸手之后过了好一会,才捕回不知飘向哪处的思绪,发觉手底下捏着什么东西,因为太冷,又被他包在手心捂了一阵。他低头一看,是他亲小弟的手。戮世摩罗显然已经不想理他了,筷子丢在盘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心情继续吃。他松了手,试探道:“……你饱了吗?”回应他的是戮世摩罗听起来局促而古怪的嗤笑声,好像刚不小心被呛住一样。

他起身去厨房刷洗锅灶,从厨房回转来时,和把最后几个饺子塞进嘴里端了盘子往后厨走的戮世摩罗擦身而过,他侧了侧身,让弟弟先过。对方塞满了食物的两颊鼓起,显得一张被遮了大半的苍白的脸格外圆润。他断不住的思绪又想起那个颊上有点婴儿肥,但却因为酒泉寺清贫又自小食素,而有些瘦巴巴的长不大的小沙弥。

戮世摩罗逃避被他抓壮丁,脚底抹油溜了。他收拾比平常多了一份的碗筷,回来将椅子放回原处,从墙边摘下外衣与兜帽盖上,推门去找弟弟。戮世摩罗没走多远,就不大雅观地蹲在正气山庄院里的一块石上,披黑绒大氅看光秃树枝和满地杂草,手里捏着枯枝搅乱一池浮萍。无人打理的院内自然是没有美景可赏的,池中金鱼也不知如今还有没命在,原地只有一塘半干绿水和覆着半枯青苔的石壁,一团令人哈气成雾的冷气。

俏如来走过去,跟他说外面冷,回房去吧。戮世摩罗望着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古怪起来,问:“正气山庄有我的房间吗?”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自然是没有的。俏如来咳了一声:“俏如来的房间还能住人,不知帝尊可有意赏光?”言辞诚恳,语气却一副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会来我只收拾了一间房的理直气壮,戮世摩罗来这头一遭没想到连客房都没,倒是回老家跟回鬼祭贪魔殿一样,变成了精神老家。

俏如来时常沉默,他就又想说点什么闹他大哥一下,对方却先回转屋内,留他一个在院里吹冷风。他不是会亏待自己的性格,立马跟俏如来前后脚进了屋,毫不客气问:“你房间在哪?”

俏如来没答,只在前面领他,他抢先一步推开房门,饱含着大哥竟允许他窥探他秘密的一丝暗爽,做好了就像当初他在俏如来房内摸出卷春宫时一般哂笑的准备。这点暗爽直到他看见俏如来的枕边另摆着一个小号的软枕结束。

戮世摩罗在正气山庄居然是没有自己单独的房间的。即使他不需要,也叫他尤为不爽。从前他和银燕一同被萱姑照顾,离散十数年,再回正气山庄,已经是刚从西剑流抱回来的时候,成日昏迷不醒。银燕不擅照顾人,又焦急得要哭,当初帮父亲担起一应事宜的俏如来白日忙得焦头烂额,夜晚仍将昏迷的小沙弥安置在自己枕边照看。很多人抱过他,照顾过他,俏如来在其中实在不占很大一份,但眼前这张床他是实实在在躺过的,他甚至知道躺在床上时能如何不用抬头就望见熟悉窗棂外的枯枝一角。很多个白天他就躺在这张床上,连动一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呆呆地透过那半扇窗看见一点天空,继续享受坐牢体验;夜晚他被过去魇住,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好像被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小盒子里,无论怎样尖叫求救都没有人听见,身体忽冷忽热,浑身剧烈发抖,冷汗浸湿被褥。俏如来在一旁浅眠,手臂垫在他脑后,环过肩背,偶尔抱着他起身给他擦汗。他往往不记得自己后来睡着没有,但俏如来确乎是一直没有睡熟过。这段短暂的同床共枕持续到他被丢入魔世。

俏如来挪开那个软枕,又搬来一床被子,给他摆了一个新的枕头。他又不高兴起来,仿佛谁占了以前的自己的位子似的,但和从前的自己争一个睡在他大哥旁边的位子又显得他着实离谱过头。他环顾四周,给自己拖了张竹椅坐了,望着俏如来在书桌前坐下,翻出有些干涩的旧墨与发黄的纸来写什么信件。往常他总带点窥探的欲望,别人在他面前若是表现得像有秘密,他便要看个清楚,似乎不把周围的一切都握进手里,他就永远睡不上一个好觉。但今天在这间屋里,这种窥探欲在无比熟悉的一切陈设下消弭了。

他坐了一会,穷极无聊,完全不知他亲哥这尊大佛是如何一连几个时辰坐在一处不动的,像嵌了发条的木偶,漂亮的外表下全是精密的齿轮,一环扣一环日日夜夜连轴地转。

他想找点话题,骑着椅子挪过去,戳他大哥的后背,喊一声,戳一下:“喂?大哥?俏如来?史精忠?”

俏如来握笔的手不出一丝参差,四平八稳地又问他什么事,好像他是一个被叫了名字就得说我在的机器人。

戮世摩罗想了一瞬,决定问那个中原人都会问的问题:“明天吃什么?”

俏如来道:“……吃素。你要待多久?”

戮世摩罗不满道:“你要我在这待几天就做几天和尚?”

俏如来诚恳道:“你上一次躺在我这张床上的时候,确实还是和尚。”

常言道真诚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俏如来语气恳切地跟他摆事实,又把戮世摩罗噎得半晌没有声儿,大怒道:“你……你可曾见过有做大哥的,大年夜用钜子舌毒他的兄弟三次!”

俏如来没回头,但握笔的手悬在半空,从笔尖到肩膀都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戮世摩罗气得倒仰,把他大哥的后背几乎要瞪出一个洞来,最后从鼻子里出来一声忿忿不平的哼气,骑着椅子转过身去跟他大哥背对背拥抱了。

俏如来干一晚上活,戮世摩罗中途又踹了椅子,在屋里四处乱转,翻他的东西,连床底也不放过,进进出出地开关他房间的门,似是对方不想再从他这里讨没趣,没再打扰他。只要不影响他干活,就索性由他去,俏如来乐得清闲,也没再管他。

等俏如来撂下笔,已过半夜了。他起身抚平纸页,细细折好收起,洗漱回来,好一阵没听到戮世摩罗动静,没有虫鸣的寂寥山庄里越发静得了无生趣。俏如来以为他终于烦了溜了,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一撩床帘,发现戮世摩罗和衣睡在床里侧,新枕头和被子抛在一边,只把俏如来自己那床被全部卷走,海藻绿的脑袋搁在那个小号的软枕上。

俏如来的目光在他弟弟的背后凝住了一会,放下床帘,取走另一床被也背对着对方躺下。一张窄床,两人侧躺着才勉强挤下,一片黑暗中他放平呼吸浅眠,逐渐听到一点簌簌响动,刚刚一直面朝里侧睡的家伙缓缓地小心翻过身来,脑袋蹭回他的肩旁,抱过自己的手臂睡了。黑绿的发丝搔在俏如来的背后,和白发缠在一起,令他兀自睁眼到天明。

 

Notes:俏如来想说你压我头发了

下一棒请看WB:钴铯海

庾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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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构图有照片参考,拉一下我儿我女,想看俏俏小时候去温皇仙贝家借书耶,书架好大好多排,蝶蝶就会拿个烛台帮他找✨

  下一棒是@姜汤面来 老师的俏空,老师在AO3也有发布哦( •͈ᴗ⁃͈)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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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里斯星

[俏砚]路过不要随便捡人谢谢

俏左除夕24H6:00


众所周知,abo世界观中,alpha:残暴的,凶狠的,野蛮的,体力强横的,未开化的;omega:柔弱的,温柔的,母性的,散发着神之光辉的。beta呢,往往因为与物欲横流的世界格格不入,而被当做人形广告牌忽略。

砚寒清却对beta这个性别感受良好。他很喜欢这个性别,生在鲛人一族,恰好又天资聪颖,犹如明珠降世,几乎是内定了未来师相接班人这个位置,他一岁背九九乘法表,三岁学数分,七岁看高代,十二岁因实变学得比误芭蕉更好,挨了一顿狠狠的毒打。十八岁终于因分化成beta终止了被数学吊打的一生,转入食品专业。


砚寒清对自己一直有明确的定位:雌雄鲸鱼交配时垫...

俏左除夕24H6:00





众所周知,abo世界观中,alpha:残暴的,凶狠的,野蛮的,体力强横的,未开化的;omega:柔弱的,温柔的,母性的,散发着神之光辉的。beta呢,往往因为与物欲横流的世界格格不入,而被当做人形广告牌忽略。

砚寒清却对beta这个性别感受良好。他很喜欢这个性别,生在鲛人一族,恰好又天资聪颖,犹如明珠降世,几乎是内定了未来师相接班人这个位置,他一岁背九九乘法表,三岁学数分,七岁看高代,十二岁因实变学得比误芭蕉更好,挨了一顿狠狠的毒打。十八岁终于因分化成beta终止了被数学吊打的一生,转入食品专业。


砚寒清对自己一直有明确的定位:雌雄鲸鱼交配时垫在下面的第三条雄鲸。



说这个世界开化也开化,为了生育率,ao在大街小巷随时随地可以交配,甚至特设了路边随处可见的交配屋。说它野蛮倒也野蛮,仅凭着信息素的压制屡见不鲜地看见alpha强迫omega的社会事件发生。在科技树与人均素质极不匹配的当代,砚寒清已多次成为ao交合中递抑制剂的beta,在教室中交媾的ao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路人,以及好心扶omega老奶奶过马路但被老奶奶甩开要alpha帅小伙来扶的无辜透明人。

他很喜欢这样的世界,beta因稳定常年占据社会中层的世界,不把视线聚焦在他身上的世界,无所谓爱谁谁的世界。

但砚寒清最近有一点小麻烦。


他以为的小麻烦。


天地良心,砚寒清从没想过和任何ao沾上任何关系——最多做做omega之友,送一送抑制剂,或者是alpha朋友喝酒痛哭涕泗横流时旁边陪酒的木桩,再或者在ao联谊会中和因闻不见味道吃下不少“诱人纯欲奶o香”或者“甜甜蜜蜜狗a味”的水果。

而这天,他从实验室满身奶油味地走出来,手表上的指针指到了22:00。按常理说,他应该很快回到住处,得到一个完全不够的睡眠,再在早晨犹如死尸一样爬起来上早八。但他在路边看到了一个蜷缩的omega。纯白的头发在黑暗中显得极为亮眼,蜷在一团纸箱子之中,柔弱、可怜、无助、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快来欺负我”的芳香。

众所周知,大学生是拥有世界上最多无用的慈悲的群体。砚寒清的理智告诉他,应当继续自己的步伐回家睡个觉,好好洗个澡,消除这一天的疲惫。而路边的omega,随随便便躺在那,这么晚的时间,又没有alpha在周围,极有可能是在讹人,或者最多动手拨打个omega保护组织的电话。

砚寒清挪动两步。狠狠地劝说了自己——路边的小o不要捡,与beta无关的世界何必干涉——

然后叹了口气,转身将那个omega扶回了寝室。



砚某真是好人好心,希望好人有好报。他想。



美丽的omega,砚寒清捞起他的头发,由衷赞叹。漂亮的omega,砚寒清洗干净他的脸,看着纤长的睫毛,发自内心感慨。有力的omega,砚寒清褪掉他的外衣,捏着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不是,等等?!

砚寒清略微一怔,随即感觉到那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动弹了一下,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随后猛地一翻,天旋地转之间,砚寒清便双眼发黑地仰躺在床,看见白发如瀑一般倾泻下来。

像在梦里见到的场景,美丽的“女神”将他摁倒在床,丘比特乱七八糟射出的箭将他们捆在一块。砚寒清昏昏沉沉看见女神睁眼,那张柔弱美丽的脸上的双眼却是发红——咯噔。

alpha发情的特征:双眼发红,理智降低。砚寒清最不愿意招惹的一类性别。事多,仗着体格优势欺男霸女,如今,他可能会将屁股都交代在这了。

那只刚刚砚寒清摸的时候还觉得柔弱无骨/像在占便宜的小手,此刻非常有力,掌心滚烫着剥开他的外裤;刚刚那张犹如仙女下凡的脸,此刻也因为那双邪性的瞳变得诡异,呃,还是很好看。

砚寒清的视线在那张脸上流连一下……下一瞬间,便感觉那只手已经探入了……之中。




点击就看砚寒清上当受骗 



好人有好报啊可喜可贺

鱼头人

【俏左除夕24H 04:00】【俏欣】


玉兰瓣落,星散不堪


下一棒请移步B站@香甜拔丝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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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枫或兔
01:00   是有嚼劲的俏来...

01:00

  是有嚼劲的俏来海豹年糕!

配色很像红豆年糕,过年正合适!下一位厨子请看

WB:只有这次夸你美攻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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