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曾照我【05】
>秦时明月衍生,拖拖拉拉的蹩脚正剧
>本章信良限时返场,焚书坑儒副本前奏
>魔改了一点信良两百年前的预告片剧情
05·【过往序章】
三日后,小圣贤庄。
值守前门接引访客的弟子简单查验过韩信呈递的信物后示意青年跟上自己,带路带到一半却被几名行色匆匆的同门叫住。
“那个……这位兄台,”与同窗交谈一番后,那名弟子略有些尴尬地回头解释道,“今日几位师叔都没有讲学安排,沿着廊桥走过前堂应该就能见到人,这……我本是不该怠慢贵客,只不巧……”
“无妨,”韩信见他应是确有急事抽不开身,态度十分随和地顺着对方的话应了下来,“有劳足下替我引路至此...
>秦时明月衍生,拖拖拉拉的蹩脚正剧
>本章信良限时返场,焚书坑儒副本前奏
>魔改了一点信良两百年前的预告片剧情
05·【过往序章】
三日后,小圣贤庄。
值守前门接引访客的弟子简单查验过韩信呈递的信物后示意青年跟上自己,带路带到一半却被几名行色匆匆的同门叫住。
“那个……这位兄台,”与同窗交谈一番后,那名弟子略有些尴尬地回头解释道,“今日几位师叔都没有讲学安排,沿着廊桥走过前堂应该就能见到人,这……我本是不该怠慢贵客,只不巧……”
“无妨,”韩信见他应是确有急事抽不开身,态度十分随和地顺着对方的话应了下来,“有劳足下替我引路至此,若另有要事还请不必顾虑在下。”
“多谢兄台谅解, 先行告辞。”
目送几位儒家弟子朝另一个方向远去,韩信一路行至稍显空荡的书院后庭,隐约听见远处林间似有人声,循着岔路走去只见一老一小席地坐于棋盘两端,其中小的那位正抓耳挠腮举棋不定。
“嗯,又有客人来?”老者听见脚步声抬头对上了韩信探寻的目光,“山门书院还真是少有这般门庭若市的日子。”
“啊……是你?”被打断思绪的少年同样回头望去,怔愣片刻后竟认出了一面之缘的青年。
“晚辈韩信,见过夫子,”被四道目光盯住的韩信也不显局促,不紧不慢地分别向两人行礼致意,“……巨子,别来无恙。”
“……”猝不及防被道破身份的天明下意识有几分慌乱,反观荀卿竟没什么异常反应,犹豫片刻后又将多余的解释咽了回去。
“子明小友,”荀卿拱手向来人回过礼后,重又将注意力转回了棋局之上,“老夫已知当日对弈是我那师侄暗中助你,今日并非有意为难,只因相信自己识人的目光,小友或许不擅弈术但确有慧根,此局无需顾虑什么规矩,凭你心意同老夫下完这盘棋便可。”
“夫子,你都知道我不会下棋了,这还不是存心为难啊……”天明听过老者一番言语,又看了看眼前残局,虽知对方所言非虚却仍觉一阵阵头晕。
“哈哈……当初见你如初生牛犊无知无畏,一段时日不见竟是长大了不少,”荀卿听他推拒倒也不恼,捋了捋胡须笑道,“那……今时今地有缘相遇,不如由另一位小友为你代劳可好?”
“啊……”意识到荀卿所指何人,天明缓缓回头半带着试探地问道,“那个……要不就……你来下?”
“既是有缘,晚辈……却之不恭。”本是无辜路过的韩信一时也未从情势变换中反应过来,确认过荀卿的神色不似说笑后便走上前去接替了小巨子的位置。
棋手更替之后, 此前拖泥带水的对局也改换了节奏,小巨子虽是不通棋理,但有赖他每步落子之前的长考,使得局面尚未进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出一炷香的工夫,盘腿坐在一侧观棋的天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只见荀卿苦笑着投子认负,对面的韩信则客客气气道过一句“承让”。
“这可真是……后生可畏啊。”这一回确是看出了对手的真才实学,输棋的老者眉眼间丝毫不见懊恼。
“夫子言重了,”韩信语气平淡地回答道,“此局该是先有您让过这位小朋友五子,在下方才堪堪险胜前辈一子,不敢自居技高。”
“哈……哈哈……”荀卿听他这番避重就轻搬出的台阶,只觉更加好笑,“我观小友棋路杀伐攻取当机立决,竟不知私底下是这般自谦的性子。”
“……夫子见笑。”
“子明小友,不如你来说说,这一局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啊?”
“啊?让我说?”热闹看到一半被点名的天明在两人之间茫然地看了几个来回,“这个……那个……确实是夫子先让了我棋,但他又是等我下了一半才接着下的,这样都能扳回局面那应该……应该是他要厉害一点点?”
“哦,韩信小友,你可听见了?”
“……多谢两位抬爱,”饶是韩信向来处变不惊,眼下多少也有些应付不来一老一小的攻势,“弈棋一道,胜负往往藏于瞬息之机,在下不过是借了些时运罢了。”
“哈哈……言之有理,好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啊,”荀卿闻言十分受用,更觉与这位凭空出现的年轻客人颇为投缘,“只可惜老头子运气不总是那么好,前些年技艺生疏在我那便宜师侄手下栽了好几回,等下次倒是该让子房跟你试一局。”
“不瞒前辈,在下今日叨扰贵庄正是为……”听荀卿提起某个人名,韩信想起今日来访目的正欲开口却被身后来人截断了。
“师叔。”
“哦,子路也来了?”
“……二师公。”显然也是为了正事而来的小巨子慌忙起身,没多少底气地打了个招呼。
“颜二先生。”韩信同样起身朝向来人行揖致意。
“打扰师叔雅兴了,”颜路慢条斯理地走上前来,对两位客人微微点了点头后又向荀卿解释道,“方才听弟子说有客人来访,久等不见想着应该是被您半道截住了。”
“什么话?我与子明小友许久未见,邀他手谈一局怎么就成截你们的客人了?”荀卿故作不满地抱怨了一句,随意挥了挥手也起身准备离去,“行了,你们有正事就先去吧,我透气透够了也该回去歇着了。”
“师叔慢走。”
“颜二先生,在下受人之托今日特来……”
“来找我师弟是吧?”颜路一脸早有预料的神色接上了韩信的话,“他外出有事得晚些回来,请兄台先随我至客室稍候。”
“有劳。”
“还有你,”颜路正欲提步前行,见另一位小客人还站在原地发呆,无奈出声提醒道,“也一起来,掌门师兄在等你了。”
“哦……好。”
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不远不近跟着颜路向前走去,天明因对会面感到不安而陷入了沉默,韩信倒是边走边同这位不算熟的小朋友攀谈起来。
“今日既见巨子,不知那位项氏小少主可还好?”
“他那什么……在养伤,”有关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是墨家巨子的疑问从会面之初憋到现在,天明虽不得其解却莫名觉得问了也多余,进而也没对此人问及项少羽一事抱有疑虑,“听其他人说应该没什么大事。”
“……龙且没去找你们会和吗?”韩信看出小巨子似乎还在状况外,难得耐心地多提了一句。
“嗯?你说少羽的那个朋友,他昨天来过了啊,”天明未经思考有一句答一句,对上韩信的视线后才后知后觉想通了什么,“啊……你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我有些事要单独处理,进城后便没和他们一起行动,”对龙且过于严谨的守口如瓶,韩信也不知该作何感想,只好先陪小巨子把事情捋明白,“罢了,今日之后你三师公应该会找你们说的。”
“那个……我从刚才开始就想问了,”仍旧一头雾水的天明勉强读懂了此人的友方立场,实在没憋住多问了一句,“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你猜。”韩信低声笑了笑,示意天明前方颜路停下了脚步在等他们。
“请兄台在此处稍作歇息,我已传信师弟尽快回来见客,”颜路抬手指了指身后一间无人静室,又对天明招手说道,“在下还得带子明去见掌门,今日不便作陪,请客人见谅。”
“多谢先生,”韩信对二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二位先请。”
步入室内后,韩信很快找到了为自己预备的坐席。案上已备好一壶新茶,凭窗向外望去可见庭中流水潺潺,一花一木似乎都沾染了此间静笃书香,使人流连也给人一种美好的错觉,在隔绝凡尘烟火的同时或许也能抵挡住世间的风雨雷霆。他曾设想过大泽山万顷林海化作焦土的末路,此刻竟也真心企盼此间流水如江海不竭万世长存,可昔日他尚能挺身助农家一争,眼下的抉择却是半分容不得一个外人置喙。
“久等了,这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袭青衣的小圣贤庄三当家步履匆匆推门入室,却在见到客人的瞬间愣神片刻又会心一笑,“是你。”
“先生,久违。”韩信并不意外对方能认出自己,维持着那般恭敬又不显刻意的态度向对方致礼。
“此前良在城中几番打探都未再听闻阁下的消息,没成想竟也是去了东郡。”张良来到桌案的另一侧坐下,一开口却是避开正题聊起了客人自己的事。
“……”韩信今日先是被某人师叔冷不丁邀棋,这会儿又猝不及防被张良一记直球打过来,着实有点没想通这些人怎么就跟自己杠上了。
“观兄台神色,莫非是不相信吗?”
“哪里的话……”韩信硬着头皮接话,心中暗叹这人果然是没那么好应付,“只是没想到在下区区无名小卒,竟也能让大名鼎鼎的齐鲁三杰挂心。”
“韩兄此言便是折煞在下了,”张良不动声色接着打机锋,“市井一面匆匆,见君如游龙潜渊,心向往之欲与结交,几许寻踪不见却将机缘落在了今日。”
“有蒙先生错爱。”韩信干巴巴地回复了一句,做出一副我就看你准备编到什么时候的表情。
“好了,惊鲵托你带什么给我?”张良笑意狡黠,变换话题犹如举杯喝水一般毫无过渡。
“……”见他总算切入正题,韩信也不欲多言取出密信递给对方。
当日那方密匣之内,装有一枚刻有魏字的令牌与一支信筒,令牌用于证明来信人身份,密信则需亲手交给收信人。而今收信人缓缓取出金属小筒中的绢布,铺展开来不过三寸见方,其上有秦篆书写的两行小字。
——上九,亢龙有悔,朔日雨至。
短短十个字让张良沉默了许久,这封看似语焉不详的情报不至于让他感到意外,甚至可以说是终于证实了一些悬而未决的征兆。风雨袭城将来未来,这并非他人生中第一次生出这般无力之感,而这一次他不准备再置身事外。
“我不知道田言在信中说了些什么,”韩信见他神色凝重起来,思忖片刻开口说道,“但我可以告诉先生,罗网是一把不见血便不肯归鞘的凶剑,它的野心早已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此局求全之机渺茫,还望先生早做思量。”
“多谢她这番苦心,也有劳你跑这一趟了,”张良轻叹一声,苦笑着回应道,“左右避不过,那便是命中有此一劫,良自会与诸位师长言明利害,罗网……内里再是不堪却也还是天子之剑,这一步恐难善终了。”
“他们既借天子名目行事,又瞄准了儒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未必会真的赶尽杀绝,只是要看诸君的士人风骨肯退到哪一步罢了。”
“阁下此言不知是在试探儒家还是在试探我呢?”
“……是在下失言,请先生勿怪。”
“无妨,这些……亦不过是些人尽皆知的道理,”张良摆摆手,方才带有隐忧的神情也恢复如常,起身来到对方身旁抬手示意道,“韩兄是贵客,不必为门内之事烦忧,今日因要务缠身有失远迎,如今还请给个机会让在下尽到地主之谊。”
“先生言重了。”韩信闻言随之起身向门外走去,看出对方意图也不再多提前事。
两人一路无话行至书院前门处,韩信正要向对方行礼道别时,张良忽然眼神微动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说来今日怎么未见韩兄的那柄佩剑?”
“……”韩信还当这人缄口无言是在想心事,不知道怎么又能绕回了自己身上,“刀兵血气不详,唯恐扰了书院清静,故未随身携带。”
“哦?”张良从这番明显是客套的托辞中听出了一层别的意思,索性停下了脚步看向对方追问道,“血气吗……我可以问问你选了谁吗?”
“……恕在下愚钝,不是很明白先生在说什么。”
“你有一把很特别的剑,当日不曾因逞凶斗狠出鞘,如今又是为了什么而见血?”
“先生……实在是太高看在下了,”韩信多少有些招架不住对方的不依不饶,无奈地解释道,“那日我肯忍让或许只是因为不想生事,至于一把凡铁之器或为自保或为……你所说的‘逞凶’,为了什么理由都可以出鞘,更谈不上由我来选择什么。”
“韩兄此言差矣,”张良听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却也不恼,颇有耐心地继续分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而天下缟素,凡铁之轻,又安知血溅几尺?”
“先生……所言甚是。”韩信看起来似乎放弃了继续争辩的打算。
“所以我很想知道,对你来说那个可以为之拔剑出鞘的理由是什么?”
“即便我的理由会让你失望吗?”
“即便那个理由会让我失望。”
“……”
“嗯?”
“为了……卖惊鲵一个人情?”
“……你早晚会让我知道的,”看出韩信是在胡扯,张良没再继续车轱辘话,谦和地笑了笑后向对方拱手道别,“慢走不送。”
“后会有期。”
TBC.
“一切过往,皆是序章。”
开始正经写剧情了之后我可能会非常卡,尽量尽量保持周更,其实这节小巨子和掌门的聊天室本来也打算塞一起但真塞不动了(。
【良信良】魂居
1.1k小短打。
尝试一下规则类怪谈。
写的屑但是求求评论。感谢你们。
—————————
『您好,欢迎来到长乐别苑。在此地借宿期间,希望您能遵守以下规则。
1、建筑内没有钟,也不会有钟声响起。如果您听到类似的声音,请立即确认韩信先生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内并通知张良先生。
2、您最好不姓“刘”“吕”“萧”这三个姓氏中的任意一个,也不要与别苑的两位主人提及。如果您拥有该姓氏或必须提及,请使用假名。否则后果自负。
3、请不要擅自进入书房。如果您想借阅书籍,请告知张良先生,他会帮助您。注意,请勿借阅与汉朝有关的书籍。
4、如果您的武艺高超,请勿在别苑的任何一处进行练...
1.1k小短打。
尝试一下规则类怪谈。
写的屑但是求求评论。感谢你们。
—————————
『您好,欢迎来到长乐别苑。在此地借宿期间,希望您能遵守以下规则。
1、建筑内没有钟,也不会有钟声响起。如果您听到类似的声音,请立即确认韩信先生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内并通知张良先生。
2、您最好不姓“刘”“吕”“萧”这三个姓氏中的任意一个,也不要与别苑的两位主人提及。如果您拥有该姓氏或必须提及,请使用假名。否则后果自负。
3、请不要擅自进入书房。如果您想借阅书籍,请告知张良先生,他会帮助您。注意,请勿借阅与汉朝有关的书籍。
4、如果您的武艺高超,请勿在别苑的任何一处进行练习。韩信先生与您切磋时除外,并一定要保证韩信先生在切磋中胜利而不受伤。否则后果自负。
5、请勿在游泳池中钓鱼。
6、接上一条。如果您发现泳池中没有水或钓到了鱼,请将鱼扔回池中并立即通知张良先生。
7、不要半夜去打扰张良先生。若有要事相商,请在门口留下字条。
8、您不会在这里发现虎符。如果发现,请将它扔进火里。
9、请勿在张良先生炼丹时进入房间。如果丹炉的烟雾现出人形,请在确认韩信先生不在建筑内后立即离开。
10、接上一条。如果您在建筑内看见韩信先生,请不要被他发现,并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窗。请不要干涉他作出的一些奇怪行为,否则后果自负。
11、建筑外部没有照明设施。为了您的安全,请勿在夜间离开建筑。如果看见亮光,请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并拉好窗帘,保证房间完全黑暗。
12、不要吃糖蒜。
13、别苑的夜间不会有任何异常声响。请确保您能分辨出二位主人的脚步声。如果听见陌生的脚步声,请立即通知二位,此时您可以违反上述的任何规定。请一定要尽快!请一定!尽快!!!!尽快!!!!!!
14、别苑中不会出现任何西洋乐器。如果您发现了,请立即销毁它。即使在两位主人并不同意的情况下。
15、请勿饮酒。更不要向韩信先生讨酒喝。否则后果自负。
16、切勿携带任何地图或信件。如果有相关需要,请将其交予张良先生检查并作相关处理。
17、不要说出与“请客”有关的字眼。否则后果自负。
18、不要与两位主人谈论历史。
19、接12。请自带食物。别苑中的一切食物都不能吃!!!!切记!!!!切记!!!!
20、请在入睡前确认您房间里的安神香已经点燃。
21、如果您做了噩梦或半夜醒来,请熄灭安神香并拉开窗帘,即使此时建筑外有亮光。
别!!!!!千万!!!!!不要!!!!!
22.请勿提起与灵魂有关的话题。
希望您的借宿生活愉快。 』
“这长乐别苑,好生奇怪。”青年站在门口,正看着泛黄的纸皱眉,突然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人,于是露出个笑容,“嗨,你也是来借宿的?”
“是。”那人点点头,“敢问尊姓大名?”
“韩重言。”
“在下张子房。”
青年笑的时候眉眼舒展开来,转身正欲进去,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道:“张兄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这房子搞什么鬼,还是看看才知道。”
那人应了一声,也跟着走了进去。
没人看见被抹去的一句话。
『逃不出,是永远的宿命。』
End.
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看到一篇论文讨论台湾的韩信信仰,台湾这边至少有三座祭祀韩信的庙宇,其中中部南投有一座主祀韩信财神爷。出于好奇,我在谷歌搜了下,发现中部高雄有一座祭祀张良的庙宇,并且是台湾唯一的张良庙(高雄显明殿)。
在谷歌地图查了下,南投韩信爷财神庙到高雄显明殿,开车路程大概2小时。
反正我cp脑已经干烧了。
我其实很想去韩信庙,但我怕他老人家发现我写他的同人文,把我踢出去(
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看到一篇论文讨论台湾的韩信信仰,台湾这边至少有三座祭祀韩信的庙宇,其中中部南投有一座主祀韩信财神爷。出于好奇,我在谷歌搜了下,发现中部高雄有一座祭祀张良的庙宇,并且是台湾唯一的张良庙(高雄显明殿)。
在谷歌地图查了下,南投韩信爷财神庙到高雄显明殿,开车路程大概2小时。
反正我cp脑已经干烧了。
我其实很想去韩信庙,但我怕他老人家发现我写他的同人文,把我踢出去(
上一篇说到信宝的取色问题。黄红二选一。本来更中意的西柚色居然败给了本来打算雪藏掉的草莓糖…
就在上篇发表的时候我找到一颗尺寸价格还算合适的西柚色鼓珠。今天收到之后发现颜色并不是很搭配。(或者说我拿到的这颗西柚色更偏橘而不是偏红)因为位置的问题这颗需要既要和9k的灰蓝能搭上还得和信宝的深蓝搭上就很挑颜色。于是这颗西柚鼓就买失败了…只能原路送回我亏邮费啦~
然后再来说说这期的主角…本来这颗草莓糖买的时候就是准备给信宝的。看过我前面吴越篇的应该知道我9k原本是打算做白切黑黑芝麻汤圆的…没错眼尖的应该已经发现了封面图里藏在后面的有两颗黑芝麻糊糊。本来我打算在这两颗里面挑一颗给9k当内馅...
上一篇说到信宝的取色问题。黄红二选一。本来更中意的西柚色居然败给了本来打算雪藏掉的草莓糖…
就在上篇发表的时候我找到一颗尺寸价格还算合适的西柚色鼓珠。今天收到之后发现颜色并不是很搭配。(或者说我拿到的这颗西柚色更偏橘而不是偏红)因为位置的问题这颗需要既要和9k的灰蓝能搭上还得和信宝的深蓝搭上就很挑颜色。于是这颗西柚鼓就买失败了…只能原路送回我亏邮费啦~
然后再来说说这期的主角…本来这颗草莓糖买的时候就是准备给信宝的。看过我前面吴越篇的应该知道我9k原本是打算做白切黑黑芝麻汤圆的…没错眼尖的应该已经发现了封面图里藏在后面的有两颗黑芝麻糊糊。本来我打算在这两颗里面挑一颗给9k当内馅的…然后考虑到芝麻馅的尺寸是卡6于是图纸上对称位置的珠子珠形大小也是要差不多卡6的才会和谐好看。于是翻了无数家才找到了这颗适合信宝的红色草莓糖…至于为啥是无数家…啊啊啊…小点位(指直径3毫米-8毫米以内的珠子)的单颗真的是太难找了…而且我还问的是小点位颜色浅的比较艳丽的红…小点位浅色和艳丽红翡 四个奇葩要求也是难为店主能找到它。浅红底色糯化种水朱砂红点我当时挑了一颗红点最多种最好的货头。别问我种最好的为啥才糯化…特色料就是这么离谱!
拍照时候手机有点过热照片颜色整体偏蓝偏的厉害…目前有的已经串好带在手上了!木珠是沉香木8毫米尺寸,味道真的是超级迷人有事没事就想吸两口哈哈哈
提到韩信其实印象真的是超级多元化了…毕竟成语制造机可不是吹出来的!其实对于信宝的珠子我是真的考虑+考虑纠结+纠结的…最终入围的选项
水元素
忘川人设的红蓝配色
和他有关的成语挂钩的颜色
说起来当时给信宝找珠子已经处于头秃的状态了……(正好是cc第一颗珠子打脸事件的时间点)然后运气眷顾翻着翻着看到了最后一张那个艳蓝色的甜甜圈!当时我真的就是一句woc…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太犯规了!然后火速去找了货主问结果是已经出掉了…同料的货主发了两个给我但是都没有第一个那么惊艳。颜色也不如…啊真的就像是蓝色的墨水滴入水中的感觉一样。于是开始了漫漫寻珠路…最终我找到了这颗桶珠。正冰种水...
提到韩信其实印象真的是超级多元化了…毕竟成语制造机可不是吹出来的!其实对于信宝的珠子我是真的考虑+考虑纠结+纠结的…最终入围的选项
水元素
忘川人设的红蓝配色
和他有关的成语挂钩的颜色
说起来当时给信宝找珠子已经处于头秃的状态了……(正好是cc第一颗珠子打脸事件的时间点)然后运气眷顾翻着翻着看到了最后一张那个艳蓝色的甜甜圈!当时我真的就是一句woc…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太犯规了!然后火速去找了货主问结果是已经出掉了…同料的货主发了两个给我但是都没有第一个那么惊艳。颜色也不如…啊真的就像是蓝色的墨水滴入水中的感觉一样。于是开始了漫漫寻珠路…最终我找到了这颗桶珠。正冰种水白底色就像是一汪清泉蓝色的墨点融入其中。很好蓝色和水感都有了哈哈哈。
然后就是第二颗珠子的选择…至今没有敲定…图上那俩都在别的姐妹手里…只是拿来打个样板看大概方向…至于最终是红还是黄看缘分吧…虽说大概率是黄…红色那个料子我问了好多家市场上已经绝迹了…啥时候再有完全未知…看什么时候再有同色调的原料了…哎…真的是太难了…啊啊啊
(ps:红色是因为忘川人设的颜色携带,黄色嘛来自成语一饭千金的“金”。不要问我为啥不选“饭”色…)
五感【信良】
约稿 by@一个快乐摆烂人
【触感其一】
“子房先生!”
使君一声惊呼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他冲过去拽过张良的手,一道长长的伤口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小臂,几乎贯穿了半条胳膊,嫩红的皮肉外翻,看上去十分骇人。
张良有些发怔。
伤口看着吓人,但是他其实并不疼,只是流了很多的血,湿漉漉的,顺着玉白的指尖一滴滴地往下掉,不光是伤口处的刺痛,血的温度、滑过皮肤时黏腻的触感,他全都感觉不到。
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着使君将剩下的敌人消灭,其余人这才有功夫过来查看张良的伤势。
......
约稿 by@一个快乐摆烂人
【触感其一】
“子房先生!”
使君一声惊呼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他冲过去拽过张良的手,一道长长的伤口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小臂,几乎贯穿了半条胳膊,嫩红的皮肉外翻,看上去十分骇人。
张良有些发怔。
伤口看着吓人,但是他其实并不疼,只是流了很多的血,湿漉漉的,顺着玉白的指尖一滴滴地往下掉,不光是伤口处的刺痛,血的温度、滑过皮肤时黏腻的触感,他全都感觉不到。
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着使君将剩下的敌人消灭,其余人这才有功夫过来查看张良的伤势。
“快去找药王老先生来。”
使君紧张地找人去叫药王,自打来了忘川,受伤早已成了家常便饭,疗伤自然也成了家常便饭,那些伤往往不出一会儿就会痊愈,所以大多数时候也没人在意,直到血越流越多浸湿了大半袖袍,使君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只能依照着寻常处理伤口的办法帮他暂时止了血,把人带回了忘川。
“怎么会伤成这样?!”
刘邦本在斗鸡遛狗,听见张良受伤了,难得撂下他手里的正经差事,跑过来看他,一伸手就要拽张良的胳膊,手上没轻没重,非但没给使君提出一些疗伤的有效建议,还叫张良已经缠了几层纱布的手臂又添红痕。
“不像平日会受的伤。”孙思邈叹气,“我从未遇到过。”
“与其说是受伤,不如说是中毒吧?”
冯梦龙上去凑热闹,随意嘟囔了一句,倒给一头雾水的大家点了个方向。
倒也有几分道理。
感觉不到伤痛,这不正是麻痹之毒的症状吗?
可使君依然不安。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麻痹之毒,那为何连治都治不好呢?
他皱皱眉,推开试图抱着张良哭丧的刘邦,按住张良的肩膀上下打量一遍,问道:“子房先生,除了这处伤口可还有其他不适?”
张良的脸上带着一如往日温柔的笑,声音温润清冷,听不出半分的情绪波动,出声安抚道:“使君担心了,良并无其他不适。”
饶是他这般镇定自若,使君便越发心神不宁,摸着下巴拉扯过几个倒霉鬼打算重新往刚刚的地方走一遭,替张良找一找所中之毒的线索,顺便拽走了总是偷鸡摸狗搅人清净的高祖皇帝。
其余众人陆续散去,张良总算得了个清净,即便已经来了忘川许久,他还是觉得一切都不甚真实,不知道是不是平日修仙修多了,时常分不清何谓现实何谓虚妄,那些发生过事,不管再怎么试图忽略否认,都是不可抹杀的存在。
身为谋士,他能做的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不能做的,便是冲到战场上去拼命,况且他前半生是韩国公子,受伤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
想到这里,张良伸手抚上自己手臂上的伤,五指收紧像是自虐一样狠狠地掐弄了一下。
还是不痛。
纱布上的红色越发鲜艳刺眼,张良又想往另一条手臂上再试验一番,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掌牢牢攥住。
“你不想好了?”
韩信的手劲不小,攥住张良的时候让他整个人身形一晃,张良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望着韩信。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盯了一阵,还是韩信先反应过来的,猛地松开那截洁白的手腕。手腕上赫然多了几道手印,韩信自觉愧疚,半弓着身把那截手腕托在掌心,问道:“现在感觉如何?会不会疼?”
张良笑道:“并无大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信方才的动作,纱布上的血迹又深了几分,韩信起身去取了一卷新的纱布,坐在张良的床边,征战杀伐的将军好像有些不自在,尽量放轻动作,慢慢地把一圈圈的纱布解下来,他偶尔会瞥张良一眼,张良永远会回之以淡淡的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将军想开口说话,三番几次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反倒叫张良抢占了先机,问道:“韩将军很担心子房吗?”
韩将军的动作一顿,手中还捻着一截沾了血的纱布,他的耳尖好像红了些。让诡计得逞的张良笑得越发得意,韩信就那么呆坐了许久,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一言不发地把纱布解开。放轻了力道捏住张良的手臂,那道伤口其实很深,深到如果轻轻扒开皮肤,可以看到里面的白骨,韩信看着心疼,把胳膊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重新上了一遍药。药王留下的药药性并不温和,抹在伤口上甚至会刺痛无比,然而张良却始终动都未动,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发生丝毫变化,手臂也未曾抖过一下,那样淡然地看着韩信给自己上完了药,又重新裹上纱布,放在床上。
反倒是上药的韩信,皱了好几次眉头。
“受伤的是子房。”张良道,“怎么韩将军却一直在皱眉头呢?”
韩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目光也不知道往哪里放,闷咳一声,伸手替张良拢了拢下滑的衣领,说到:“着凉不便恢复,穿好衣服。”
张良低头看了一眼,把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多谢韩将军,将军可还有要事?”
要事?
要事自然是没有的。
韩信说不出有什么要事,但他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被张良轰走,只当是没听到张良话语中逐客的意味,把目光重新放到张良的手臂上,再次问道:“真的不疼吗?”
张良摇头道:“不疼。”
韩信依旧愁眉不展,张良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拇指在韩信的眉心慢慢揉搓。
“或许是中了某个不知名的毒,察觉不出痛感来。”张良觉得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干脆把众人的结论和盘托出,“使君已经带着人去查探了,韩将军不必担心。再者,这伤又不伤及要害,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信攥住他的手,把那只冰凉的手拢在掌心,温热的触感顺着手背传来,张良许久都不曾有过这种陌生的感觉了,又听韩信说道:“虽然在忘川受伤并无大碍,很快便能恢复。但你之前似乎……并不怎么会受伤。”
韩将军说的没错。
他的前半生是矜贵的世家公子,后半生是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他甚少有上前线拼杀的时候。只经常进军营里看那些受伤归来的将士,所以受伤这种事对张良而言,熟悉又陌生。
“那韩将军呢?经常伤到吗?”
韩信的第一反应是答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想了想便再次选择了沉默。他不说话,张良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微微笑了笑后便也不作声了。
“……皮肉上的伤,不算太痛。”
沉默了有一阵,韩信才说出这句话,他的手像是往张良这边挪了一点儿,已经挨到被褥了,又攥了攥拳头,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张良笑道:“那韩将军说,什么算痛呢?”
什么算痛呢。
韩信的头忽地有一瞬间的剧痛。
忘川之所以为忘川,大抵是因为其正在有意无意消磨众人的记忆,初到忘川时,韩信根本不相信高祖皇帝与项羽能和和气气地相处,更不相信后世的皇帝能与颠覆其江山的人共处同一屋檐下。在忘川待过一段时间后,韩信才发现,忘川在逐渐消磨他的记忆,什么爱啊恨啊,最后都会化作一通虚无。
韩信本以为,有后世的那些记载,让他忘掉所有并非那么容易的事,然而他后来才发现,被遗忘的不是那些有记载的东西——
是只有自己才会知道的执念。
张良微微偏头,浅色的眼睛正好与韩信对视。
“有答案了吗?”
他们的呼吸近在咫尺,韩将军觉得双颊发烫,他肯定脸红了,若是现在躲开怕是会被子房笑话的,他盯着张良的瞳孔,声音有些磕绊。
“是……”
是我被下狱后,你拖着病体求情无果。
是明明再次相遇,却发现重逢终有竞时。
“是……”
韩信说不出口。
但是好在子房没有继续戏弄他,慢慢坐回原处,又看了看依旧犹豫不决的韩信,笑道:“韩将军,我有些困了。”
若是往常,韩信很清楚这是道逐客令。
但是他今天偏偏就想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又能怎样?左不过两句训斥,反正子房也不能举起竹简敲他的头。
【听觉其二】
张良大概是在第五天恢复触觉的。
韩信头一次想用死皮赖脸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他像是个泼皮无赖一样抱着被褥留在子房的房间里,晚上宿在书房,与内室仅有一墙之隔,美其名曰照顾。
“实际不知道想干点儿什么呢。”
——不知道是谁如此评价。
但张良自己并不在意,众人甚至时常看见二人并肩走在一起,或讨论兵法,或饮酒烹茶。虽然子房先生每日都风轻云淡,然而手上的伤似乎永远都不见好,韩信每次换药的时候,绷带都会沾上血渍,疼虽是不疼,然而总是不好也不算个办法。
恢复触觉的那晚,韩信依旧赖在张良那里不肯走,像往常那样换好药,回到书房本想休息时,却听见那边传来一两声极其痛苦的闷哼。
韩信刚刚解下外衫,也顾不得捡过来披上便冲进张良屋中,只见他蜷在一起,额角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浸湿,韩信伸手去扶他的肩膀,他身上的温度热得吓人,里衣也早已被汗给浸透了,韩信起身想去给他倒水,刚一起身,袖子就被张良伸手勾住了。
他的力道不大,手指也就虚虚地勾住了韩信的衣角,一拽就能甩开。然而韩信并未甩开,被虚弱的力道勾住坐在床上,想了想,把张良从床上抱起揽进怀中。
“很疼吗?”
张良闷闷地嗯了一声。
韩信轻抚他的后背。张良枕在他的肩膀上,似乎只要有了依靠,不管怎样张良都能好受一些。韩信知道他现在离不开人,就这样抱着张亮坐了半夜。约是黎明时分,张良的体温降下去了,身上也不再烫的吓人,明明什么药都没吃,莫名其妙地就好了。韩信把他放在床上,去衣橱里拿出一套新的里衣,打算把他身上那套汗湿的衣服换下来,他本以为子房这样痛苦挣扎了半宿,白天应该会多睡一会儿,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韩信刚刚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子房便睁开了眼睛。
子房投来疑惑的眼神。
韩信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拿着衣服,看上去不知所措。
“我……”
韩信不知道自己慌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像是偷人被抓一样又羞又恼,他立刻放开了张良的肩膀,闷咳一声解释道:“你的衣服湿了,我帮你换下来,我没……”
不对,不行。
不能再往下解释,越是往下解释,便越是显出他想的就是那档子事。
子房依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韩信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他叹了口气对子房道歉,缓缓说道:“抱歉,是我心思不纯,我……”
他还没说完,张良指指自己的耳朵,不太熟练地开口道:“我听不见。”
韩信松了口气,等反应过张良说的是什么后,原本松下去的那口气又瞬间提了上来。
“听不见?!”
他反复试了几次,确定子房是失去听觉了。韩信只觉得后悔,昨天晚上应该去找药王过来才对。若是昨天晚上就退烧,说不定现在子房还是好好的。
张良虽然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但能看见韩信的神色和嘴唇上下翕动,大抵也能猜出他说了些什么,他牵过韩信的手说道:“多谢韩将军照顾我一晚。只是听不见罢了,触觉倒是回复了个七七八八。”
韩信闻言,低头看向他微微颤抖的手。
只是……听不见?
“听不见这样的事,也被你说的如此轻松……”韩信叹气,“那怎样的事才算是重要呢?”
他说完,又忽地想起子房现在听不清,本想把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比划出来,又觉得算了。子房心志坚定,身体上的残疾并不能撼动他分毫,钱权名利该放手的时候也自然而然放手抽身了,其实韩信有时候想不出,什么样的事对子房而言算是重要的,能让这位差点就羽化飞升的半仙稍有动摇。
张良笑了笑,韩信刚刚说的什么全当没看到。
【嗅觉其三】
子房先生生病后,不少人都来探望过。
多少人探望都对这病一筹莫展,没人知道先丢了触觉又丢了听觉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病症。好在丢了听觉对子房先生而言并不算多大的影响,他还能看,能读他人唇语,偶尔兴致来了,还能弹弹琴给大家听。时间一久,人们也就适应了失去听觉的子房先生,加之他除了听不见,实在没什么别的不适,手臂上的伤也在慢慢痊愈,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除了操着老妈子心的韩将军。
使君这次走了足足一个月,忘川众人没有别的任务,干脆闲了一个月。使君回来的时候众人甚至颇有微词,因为他一回来,必然少不了枯燥的外出征战讨伐,没人不喜欢懒在家里睡大觉的日子,更何况他们前世多少都在为某事劳心劳力,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自然是把享受放在了干活的前面,使君一回来众人颇有些哀怨,一时忘川堪比载了不少怨灵的冥河。
使君有些伤心,但好在有人是盼着他回来的。
他和刘邦专门把韩信叫到一边,说道:“子房先生所中之毒只查到了一些线索,但也只是一些线索而已。”
韩信道:“既然使君回来了,想必已经有了一定了解。”
刘邦神色无奈:“那毒叫什么、何处来的,我们出去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弄清楚。只知道,这毒会让人轮流丧失五感,最后会让其五感全失。”
五感全失。
韩信的心里凉了个透彻,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有什么解决之法吗?”
使君与高祖皇帝都不说话了。
刘邦苦笑一声:“如果找到了解决办法,那我们一回来就会把子房叫去,而不是先把韩将军叫来拿个主意了。”
“拿个主意?”
“对。”使君道,“韩将军会把这件事告诉子房先生吗?”
韩信觉得这件事没什么犹豫的必要。
哪怕五感尽失,子房大概只会一笑而过,然后坦然接受了。
再者,瞒不住的。
刻意隐瞒定会被子房察觉,在那之后……
韩信就想不到了。
“韩将军?”
使君把神游天外的韩信叫了回来,韩信怔了片刻,沉默半晌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瞒着吧。”
明明知道瞒不住、躲不过,还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
“对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刘邦两手一拍,难得与韩信的意见达成了一致,“既然躲不过,何必给子房添堵呢!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补偿子房……”
不对,你这样想的不对。
越是补偿,子房就越会察觉出异常。
若是在前世,韩信与高祖皇帝意见不合的时候,往往都会直言不讳,有时把高祖皇帝的脸色弄得很难看,细细想来,自己落得那样的结局,或许也不算奇怪。然而现在,他并不想与刘邦争辩了。
使君的手指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既然二位都是这个想法,那我会帮忙瞒着子房先生的。”
韩信微微颔首,告别了使君与高祖皇帝,本想看看子房的情况,转身经过拐角便看见子房抿唇笑着,负手而立似乎在等他。
刚刚说的话不会都被听见了吧?
韩信一惊,转瞬想到子房现在失聪,听不见他们说话,便放下心来走到他面前,说道:“怎么出来了?”
张良笑道:“在屋子里待得闷了,出来走走。”
韩信尽量想要表现地正常一点儿,然而不管他怎么想正常一点儿,就越会想到子房五感尽失的模样。
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说。
甚至连痛觉都无法感受到,仿佛被世界抛弃在外了一般,与他人的交流都成了问题,如此这般,真的能做到泰然处之吗?
韩信自己做不到,如果他会面临那一日,只怕会以自尽了之。
张良忽然皱了皱眉头,韩信见状立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清理出去,说道:“那我陪你走走?”
张良道了声好。
却稍微站远了一步。
……苦涩的气息。
韩将军从头到脚都像是刚刚从苦胆汁里捞出来的一样,太苦了,苦到让张良胃里难受,步行到街上,各种复杂的气味混在一起,若是在平日里还好,但是现在于他而言,几乎算得上是一种折磨。
他扶了扶额头,身形摇晃,韩信立刻伸手扶住了他,张良胃里痉挛,捂住口鼻干呕几下,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他抬起头牵强笑道:“应是方才吃坏了什么东西,韩将军能送我回去吗?”
韩信自然求而不得。原离嘈杂的人群后,张良的症状好了不少。房间里面燃着熏香,是张良平时喜欢的味道,张良瞥了一眼,举起桌子上的茶杯把熏香浇灭,然而屋子里依然残留着淡淡的熏香气息。张良头疼,被韩信扶着跌跌撞撞地回到床上,又重新躺了下去。
“抱歉……”张良道,“我本以为会很容易适应。”
韩信这才意识到病症又有变化,问道:“又变了?”
张良点头:“嗯,现在能听见了。”
韩信是真的觉得把这件事告诉子房并无大碍,不知为何,他又十分害怕被子房发现:“什么时候变的?”
张良把被子往身上拽了一下,屋子里的熏香让他还是觉得头疼反胃。浇灭了熏香炉还不管用,韩信还坐在旁边,香气和苦涩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让张良话没说出来,还咳嗽了好一阵。
韩信起身:“我去给你倒茶。”
张良立刻拽住了他的衣袖:“白水就好。”
嗅觉会连带着味觉一起影响,不管是什么东西,哪怕是清淡的茶水,喝进口中都不再是原本的味道。韩信捧着白水回来的时候,张良仅仅抿了一小口就放回他手中,重新躺在床上。
“是遇见韩将军的时候变的。”张良回答道。
那就是没有听见他们谈话。
韩信干脆越过了这个话题,问道:“可还有其他不适?”
张良摇摇头:“没有了,似乎……突然就变成这样。”
韩信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前后变化的影响,身上的苦味淡下去了一点儿,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神色也随之凝重之后,原本降下去的苦味又突然上来了,还带着些许涩味。
……气味会随着情绪变化吗?
张良饶有兴趣地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咳嗽了几声后,韩信身上原本苦涩的气息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甜的……无法形容的感觉?
“怎么感觉比之前更严重了些?”
韩信又端水给他喝,张良依然只是轻抿一口就推开了,好像不管是喝太多还是吃太多,对他来说都不是特别舒服,韩信着急也只能干着急,水都喝不下去,更别说是喝药了。况且现在根本不知道该给子房喂什么样的药,他中的毒来历不明,只知道最后会五感全失变成废人。
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子房沦为废人吗?
子房到时候会怎么选?
此时的张良并不关心自己的结局,他只知道韩将军身上的气息从苦变甜又从甜变苦,随后又变得复杂起来,难以形容。
这位看上去沉默寡言的将军,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情绪居然会变得这么快?心里居然会想这么多事?
张良眯起眼睛,顺着韩信的袖口摸进去,在他的手腕处挠了挠,饶有兴趣地问道:“韩将军在想什么?”
韩信猛地缩回手,正了正袖口后煞有其事地说道:“使君说已经找到解毒之法了,这几日会调配解药。”
张良长长地哦了一声。
【视觉其四】
韩信又失眠了一晚。
他在想,或许这毒折磨的不止有子房,还有他。
自从嗅觉发生变化后,子房什么都吃不下,水也只能喝些白水,加之高祖皇帝为了关心子房,亲自送来了许多烧鸡烧鹅甜饼之类的东西,一时间屋子里混着各种复杂的气息,刘邦还热心地招呼张良坐下来一起吃,张良没吃几口,他自己反倒吃了个七七八八,反应过来之后又要出去重新给张良买东西。
“子房,你看我这……”
刘邦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都没问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再去买些回来,你看你,几天没见,都快瘦的皮包骨了!”
张良笑着摇头,手掌却轻轻抚上了胃部。
“主公,良需要静养。”
张良难得提了次要求,刘邦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哦——对对对,静养。我记得你喜欢熏香,等我去买些回来,”
说着,又要出门给张良买别的东西回来。
“主公,也不必了。”
张良又道,刘邦才想起刚刚说过的“静养”的话,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完后,拉起韩信的手便要往外走。
“走吧重言!”刘邦一边拽一边说道,“咱们别打扰子房了!得让子房好好修养修养!”
韩信回头看了张良一眼,任由刘邦拽出去了,被拽出去没过多长时间,韩信去而复返,前脚刚迈进门槛,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他快步走进去,张良跌在地上,茶杯碎了一地,茶水沾湿了他的衣服,白发垂落身侧,看上去脆弱又狼狈不堪。
“怎么了?!”
韩信冲上前把他扶起,看见张良涣散的瞳孔时,不由得浑身一颤。
“子房……”
他伸手在张良的眼前晃了晃,那双金色的瞳仁并未随着他的手来回晃动,只是木讷地盯着前方,似乎连听力都受了些影响,韩信一连叫了好几声才把他给叫回来,说道:“病情又变了。”
这次是失明。
“……是韩将军?”
“是我。”
张良顺着韩信的手腕一点点抓上去,像是悬崖边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韩信的手臂,视力被骤然剥夺让他极其不适应,被韩信搀扶着,一点一点地往前挪。韩信见状,一手抄去他的腿弯把他打横抱起,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又立刻去给他找替换的衣服。
“韩将军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韩信抬起他的手臂,把被茶水沾湿的衣服脱下来,换上新拿出来的衣服,听见张良打趣自己,便笑着应道:“子房不嫌我烦才好。”
面上笑着,心里却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病症变化的速度在加快,每一次的变化都会比上次少大概两到三天,照这个速度下去,子房不出十日大概就会五感全失了。
然而依然没有解药的消息。
韩信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留在这里,把另一半派去跟使君一起找解药。
一滴冰凉的水珠突然砸在张良的手背上。
过了一会儿,又掉了一滴。
张良茫然地望着前面,双手胡乱摸索着,先是抓住了韩信的双手,又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摸,微凉的指尖触摸到脖颈,在脸颊上揉了几下,掌心有些湿润,他再往上摸,便摸到了韩信湿漉漉的眼睫。
“韩将军哭了?”
指尖在韩信的脸上毫无章法地抚摸揉搓着,把脸颊揉得发热,又去摸那双眼睛。张良本以为韩信会躲开,对方却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舒开冰凉的指尖,把脸颊贴在了他的手心上。
“没有,只是灰尘迷了眼睛。”
屋子里哪里来的灰尘?
韩信知道这种话只能骗骗自己,子房一定知道他哭了,说不定正在笑话他。他们相处这么多天了,他也不怕子房真的笑话他,嘴唇翕动,片刻后还是红着脸承认了,拉着张良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
“是,我是哭了……”
张良笑了,调整了一下姿势,半跪在床上,用拇指蹭去韩信的眼泪。
“什么事惹得韩将军伤心了?”
“我……”
韩信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用力攥紧子房的手,把那只纤瘦冰凉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贴在脸上,杀伐决断的将军嗫嚅半晌,才哽咽着问道:“子房,如果有一日你看不见、听不见、也没办法说话,你会怎么办?”
张良噗嗤一笑,眼睛虽然无神,但韩信能察觉到他眼中露出的淡淡笑意,张良道:“那韩将军就是为我苦恼了?”
韩信感觉到他似乎很得意,如若他是子房,现在是无论如何都得意不起来的,大概也只能想着即将五感尽失这种事情了。张良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摸索一阵,拽住了韩信的手腕把他从床上带,一边带一边说道:“良不能视物,这些天就劳烦韩将军照顾了。”
韩信心不在焉,被他牵着就往床上挪了,他扶着张良的后脑把他放在床上,张良灰暗的眼睛茫然无目的地扫视一圈,最后选择了翻身背对着韩信,摸摸索索地拽过棉被盖在自己的身上。
此时刚过晌午,天色还大亮着,或许是因为失去了视觉,子房对时间的感觉并不是很灵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呼吸便逐渐平稳,像是睡着了。韩信扭过身,伸出手用手背在子房的脸颊上轻轻蹭过,他的脸上发热,手却还是凉的,额头的温度也比平时要高一些,似乎中毒以来,他的身体就一直是这种不甚健康的状态,平常吃的温补之药也毫无作用。
若是在前两日,韩信大概会去找使君询问一下解毒是否有进度,亦或者去做些别的事,让子房醒来的时候少些病痛的折磨,但今日他什么都不想做,掀开棉被的一角把自己也塞了进去,一把将子房抱进怀里。
子房这两天没少喝药,虽然不见成效,但每一碗难以入口的药都乖乖喝下去了,身上带着些许药香,伸手一圈,整个人清瘦不少。韩信一手便能把他的腰身抱过来,忍不住揽过张良埋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吸带来的瘙痒让子房在他怀里轻颤,偶尔会发出一两声不适的闷哼,试图把自己蜷成一团躲避韩信的触碰,然而越是试图躲避便会被抱得越紧。韩信卸了甲,身上就穿着一件里衣,两个人之间只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料,身体的温度被对方清晰地感受到,韩信的呼吸越发急促,手臂慢慢收紧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怀里似的,直到张良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痛呼,韩信才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只是仍然不愿意放开,鼻尖亲昵地蹭在张良的后颈上。
也就是趁他睡着了,自己才敢这样放肆。
韩信叹气。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或许子房在五感尽失之后依然能像往常那般生活,也或许子房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而是走入轮回重新开始。若是子房选择后者,日后恐怕没有相见的机会了,若是相见,只怕也是相见不相识。
所以现在就好。
“子房……?”
他到院子中往自己的脸上浇了一抔冷水才渐渐冷静下来,重新回到书房里,心绪被这一抔凉水浇得越来越乱。
像是有人在打架。
一边打一边告诉他,如果再不做点什么趁人之危的事,或许他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言语其五】
张良白天的时候睡了很长时间,夜间的时候就不怎么困了。
但是在张良的眼中,白天与夜间并无太大区别,都是一团模糊的黑。
他醒过来的时候,韩信并不在他的身边,床铺已经变得冰凉。张良自己百无聊赖地翻了次身,床单与被褥都被他滚得一团乱,这才慢慢悠悠地起床,顺着床沿摸索着,一步一步地往外挪。
“子房?!”
韩将军见他醒了似是有些惊愕,连忙过来托住他的手臂。而他似乎也习惯了对方这些时日的照顾,被他半搂在怀里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抗拒,极其温顺地任由对方扶着,周身的空气骤然变冷,应该是到了室外,韩将军替他拢了拢身前的衣服,又取出一件外袍披在他的身上,扶着他在房前木廊里坐下,问道:“怎么现在醒了?”
张良揉了揉眼睛:“下午睡了太久,现在并无困意。”
他问道:“可是给韩将军添麻烦了?”
“并无。”韩信熟练地扶着他的后背,“我也睡不着。”
张良半侧着身子,朝着他的方向伸出手,韩信一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好靠近了些。他的手在空中探了一阵,指尖碰到韩信的脸上,拇指指腹在他的双眼上蹭过。
“韩将军几日没睡好觉了?”
韩信抓着他的手,有些强硬地按下。
“没有,睡得很好。”
“韩将军不会说真话。”张良把手抽回,噗嗤一声笑了,“也不是个能藏住心事的人。”
韩信紧张的时候习惯闭嘴不言,仿佛只要他什么都不说,张良就什么都不会发现一样。张良往旁边一仰,异常精准地靠在韩信的肩膀上,闭眼笑道:“你被人戳中心事的时候,总不喜欢说话。”
“……嗯。”
韩信憋了很久,最终憋出来了一个沉闷的肯定。
子房说得对。
他在子房面前没有秘密,似乎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在掩耳盗铃而已。
虽然他也知道,有的事不及时说就再也来不及了。
“唔……”
张良忽然弓起身体,长发顺着肩膀滑落,血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溢出,韩信一惊,心中虽然慌乱却故作镇定地挪开他的双手,用袖子轻轻蹭去眼中渗出的血迹。张良的眼睫不断颤动,双眼睁开时,虽然眼中依然还有红色,但金色的瞳孔好像在慢慢聚焦,最后精准无比地把视线锁定在韩信的脸上。
“现在怎样了?很疼吗?”
韩信的袖角已经被鲜血浸湿,张良眨眨眼睛,从刺痛中慢慢缓过来,嘴唇翕动几下却只发出些模糊不清的音调。
“……啊。”
连张良自己都吓了一跳。
韩信五指攥紧,手心早已沁出一层冷汗。
到最后一个阶段了。
失语。
子房失明的时间很短,从昨天下午开始到今日午夜结束。症状持续的时间越发短暂,韩信大致估算了一下,再下一个阶段到来的时间,最晚不会超过今日中午。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张良抚摸着自己的喉咙试图发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除了呜呜啊啊的声音,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现在只好作罢了,满怀歉意地对韩信笑了笑,抓过韩信的手,食指在他的手心比比划划,应该是在写字。
【韩将军心里藏的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韩信的手心酥酥麻麻的,他看见了,每个字都读明白了,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一个:“抱歉,我看不清。要不我去给子房拿纸笔?”
子房的脸上难得露出疑惑的神情,摇摇头示意韩信不用了。
既然在手心写字他看不懂,张良便换了一种方式,伸出手指书空。
【韩将军若是累了,可以回去休息……】
“子房累了?”
张良正在书空的手一顿,满脸疑惑。
他觉得韩将军应该不至于连这些也看不懂。
所以他再一次摇头,把刚刚想说的话冲洗写一遍。
【韩将军若是累了……】
他还没写完,那只比比划划的手就已经被韩信攥在了手心里,整个人被他拦腰从地上抱起来,称得上是连拖带拽地往屋里带。
“啊……啊……”
张良的喉结上下滚动,迫切地想说出些话来,韩将军就像是魔怔了一样,见他有抗拒的意思,半蹲下身一把将他抱起抗在肩膀上,又并不温柔地把他放下来,张良许久没有被这么粗暴对待过,被丢下来的时候眼前都有些晕,他扶着额头半直起身,又被韩信一把按在了床上。
“子房这般聪颖,想必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看着我,来,看着我……你看着我我就轻一点……”
说不出的话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出口了。
看不见的人不抓紧时间去看,以后恐怕就再也见不到。
子房自己都不在意的事,他却这般在意。甚至连他以后是否会进入忘川轮回都格外在意,究其根本,不是怕子房会有所不适,子房这般的人,不管自身沦落到何种境况,都会笑着过下去。
他是怕,子房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他了。
记忆会随着失明与失聪慢慢淡去,也会随着轮回而消失不见。
一想到他会不记得自己,韩信比死了都要难受。
“来,看着我……”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记住呢。
韩信想不出来。
时间所剩不多了,他的生命里遇到过那么多的人,要记住的事有那么多,自己只是占了极小一部分而已。
“子房,我的子房……”
韩信又一次与他亲吻。张良其实很喜欢亲吻的感觉,只是现在说不出来,每一次被索吻他都会迎过去。只是这一次接吻的时候,他尝到了韩信眼中流出的苦涩的泪。
“子房,你能再看看我吗?”
“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做错了事,我知道我是错的……”
张良抿唇笑了。
他抬手抚摸着韩信的脸颊,抵上他的额头。
他们折腾了一晚上,天边已经泛起熹微的光,张良的手指在韩信的胸口一笔一划地写着,韩信跟着他的动作把那些字念出来。
“我……告诉……韩将军……怎么让我……记住你……”
“我、爱、你。”
韩信愣了。
张良学着他的样子,捧住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嘴唇一张一合,能很清楚地读出那是三个字。
“我也是。”
【后记】
子房先生好了。
好的挺莫名其妙的。
使君连蒙带猜,最后只能把原因归结于,中毒剂量太少,所以不会五感全失。
不过这是件好事,日后再观察一阵,若是没别的异样,想必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只是……
韩将军和子房先生之间,好像总是怪怪的。
往日使君总能在他们两个之间读出一种胶着的氛围,韩将军的眼神很难从子房先生的身上挪开。近几日他们两个总碰不到一块去,有时撞见韩将军,招呼都未打一个,对方就急急忙忙地跑了。
一日,使君路过小巷,见子房先生把韩将军逼至角落,韩将军眼神游移,而子房先生目不斜视,轻笑道:
“重言,来,看着我。看着我好吗?”
韩将军面色通红,羞愤欲死,双目紧闭,状若后世《西游记》中所写的玄奘高僧直面女儿国主……
【信良信】逝水
>没想到吧这个合集还有后续(根本就没人)
>背景设定接番外3山海,不看也无所谓,齐王节点三分天下的无脑if线
>是一个无聊的散伙人故事,纯为搞cp结果搞出了更多奇怪的东西
>有背景板刘季x田言以及一点点不算明显的韩非韩宇骨和很多私设
>>>
——昔有秦都易名长安,谓之四海长治久安。
巍巍宫城几经易主,而今早已看不见连天烽火的残迹,更不用说那渺远前朝主人的昭然野心 。张良甚至都快想不起这也曾是谁人的埋骨地,自从被刘季以四境不安为由留在关中后,他毫不犹豫地在参政议事与教别人儿子念书之间选择了后者,如今他的学...
>没想到吧这个合集还有后续(根本就没人)
>背景设定接番外3山海,不看也无所谓,齐王节点三分天下的无脑if线
>是一个无聊的散伙人故事,纯为搞cp结果搞出了更多奇怪的东西
>有背景板刘季x田言以及一点点不算明显的韩非韩宇骨和很多私设
>>>
——昔有秦都易名长安,谓之四海长治久安。
巍巍宫城几经易主,而今早已看不见连天烽火的残迹,更不用说那渺远前朝主人的昭然野心 。张良甚至都快想不起这也曾是谁人的埋骨地,自从被刘季以四境不安为由留在关中后,他毫不犹豫地在参政议事与教别人儿子念书之间选择了后者,如今他的学生除了汉王的小公子还有萧相国家今年刚分配来的小小伴读。
刘季的一双儿女性情皆随了母亲,聪敏早慧也沉得下心,总体而言不算难教,张良乐得清闲自在,偶尔出神时会看着两个孩子想自己这个年纪时都在做什么。
是了,那时被张开地管得严,日日晨兴夜寐,君子六艺一样不落,小时候倒真是没什么工夫看闲书。
“兵者,诡……诡道也,将……将……将……”
萧何晚来得子,自己手把手带到能识字的年纪,也不知怎么想的便扔给他当太子伴读。小孩刚来时有些寡言怕生,直到今日也总是规规矩矩叫他一声先生,不过倒是一块读书的材料,这会儿却难得在背书时卡了壳。
“将者,危任也,”张良旁观了一阵小朋友面面相觑抓耳挠腮,轻言开口接上了书文的后半句,“死生之地,不可不察。”
“啊……先生。”
“老师!”
两个学生齐齐转头看了过来,张良浅笑着合上手中的书卷,迎向萧家小郎君有几分局促的目光问道:“这几日怎么对兵法格外感兴趣?是长大以后不愿跟着令尊在内朝参政,想出去带兵打仗吗?”
“我……不是……那……”
小孩的脸涨得通红,嗫喏着低头嘀咕了半晌,也不知究竟是在否认还是害羞。张良有时候会觉得这孩子莫不是并非怕生而是有点怕自己,但思来想去他与萧何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总不至于给小辈留下什么阴影,浑然忘记他从前明里暗里推了多少麻烦事给劳碌命萧相国。
“今日便到这里了,你母后特意嘱咐过今日早点送你回去,你也一起来吧。”
张良也没打算跟半大点孩子刨根问底,看了眼天色便将书案收拾一番起身招呼两个学生。说是早点送小公子回家,实则是田言有别的事找他,一路上盯着两个小孩蹦蹦跳跳走至宫门处,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令张良不由停下了脚步。
真正吸引张良注意力的并非那辆明显来自楚地访客的车辇,楚王后来访的消息三日前便已递入内廷,相商之事不涉楚汉国政而与苍龙七宿有关。前朝扑朔迷离的巨网至今早已被绞得七零八落,西蜀灵巫一脉严格来说算不上项羽的倚仗,但中间夹着一个虞姬却总让刘季夙夜难安,几欲拉拢墨家皆被小巨子一推二五六糊弄了过去。此番虞姬独自赴会也有摆明蜀山立场打消疑云的意图,逐鹿之争各行其是,但苍龙七宿这笔烂账总不能一直拖着不管,田言今日特意找他多半也是为了此事。
张良明面上不好拂人家王后的面子,实际上没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有什么相干,本是准备过去走个过场便告辞,却没料想在见到主角之前先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银甲白马,长弓如月……钟离眛。
有不少人都对年轻的齐王另起炉灶却没顺手拉好兄弟入伙的行为感到不解,张良不巧和两位当事人的其中一位比较熟,大抵知道韩信这边是为什么,至于钟离眛虽不熟却过分好懂,但说来说去这些也轮不上他张子房去替别人解释。如今在汉王领地见到这人,虽不至于令人误会背后的楚王别有用意,惹得知情人驻足多看一眼总是难免,可张良按理来说本不该属于这些人的其中之一。
“……老师、老师?”
见他站在原地发了许久的呆,原本走在前面的两个孩子跑回来小心扯了扯他的衣袖,眼中满是困惑不解。张良回过神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仓促笑了笑也未多做解释,提步继续向前方走去,途径宫门时与那人隔空微微致意。之后的会谈内容大多不值一提,张良只在虞姬提到她与流沙墨家前些时日也互通过消息时多听了两句,而后神思又再次飘远到与眼前无关的场景中。
随刘季定都长安后,张良与流沙只有过几次断断续续的联系,非是他有意疏远而是对方的确神龙见首不见尾,久而久之他也懒得掺和流沙主人和故国公主的闲事。往后不知那二位又拉扯了多久,去岁冬日张良在府中等来了两位远方的客人,卫庄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姿态,反而红莲似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不再惯着剑客的臭脾气,拉着张良聊了不少旧事,最后离开时含含糊糊提起一句途中遇见了韩宇。再之后便是一封按时从齐地寄来长安的书信,字迹与落款却并非他熟悉的那一个。
相比起对待流沙的随性,张良在局势安稳后重新联系上了颜路,这两年似是为了补上因战火离分的岁月,隔月往来的书信从未断过。信中聊颜二师兄在书院旧址旁重建了一个学堂,收了不少附近的孩子,后来又有散落各地的同门闻名前往,如今已操办得有模有样,张良回信说他也开始教学生,待真正为人师才知其中难处,还好学生聪慧懂事,人头也只有两个,总归比不上师兄辛苦。
如此一来二去,两人逐渐在信中无话不谈,偶至年节颜路会托他问候田言,他也常向对方问起韩信,起初回信里说这月齐王又来蹭了几次茶喝,后来说几月也不见人来一回,估计是忙得抽不开身,再来时则要比上一回更显疲态。每当这时,张良只是如常表达关切,心知师兄不会替他多嘴传话,也说毕竟是真的有小半壁江山要管,又不是请客过家家,师兄那边也总是类似的话附和,不曾多问过半句,就如从前同在小圣贤庄时一并包容他的所有秘密。
一封又一封往来信笺堆满了张良半个书箱,其中未有一句请颜路至长安一叙,未有一句问张良什么时候回桑海。直到月前来信的署名变成一个宇字,说他去国离乡漂泊四海,到最后才想起是该回桑海看一眼,问张良是否方便去见一面。“最后”两个字终究还是刺痛了张良,此时此地他正脚踏在另一个人的“最后”之上,东海之滨却本非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故地,他内心明白韩宇为什么选择桑海“回去”,只是在这一刻又想起那日临别时红莲的语焉不详与微红泪眼。
走过经年沉浮世事,许多人都已不再年轻了,韩宇自然也不年轻了,或者说,他早已不再年轻了。那个人耗费半生心血,所求不过是一个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的愿景——全新的韩国,他与王弟相互争斗过算计过,谁也没舍得真的置对方于死地,同样,谁也没能走到最后,又或者说,是他们二人携手断送掉了那个最后的可能性。
张良曾毫无保留地相信过韩非,那时却没想过韩非并不是盲目地相信韩国,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前半句话是知其不可为,他在领会到这一点时也理解了事后卫庄的愤恨与不甘。
韩国的颓势并非从秦军兵临那一日起始,源自内里的腐坏在更早之前就已生根发芽,而真正致命的转折点是血衣侯的失势。夜幕当涂弄权,但雪衣堡终究是韩国的最后一层壁垒,张良相信韩非应是筹谋争取到了最后一刻才不得已将百越与血衣侯一同归为弃子。可一个百越的幌子一堆谋反的实据不足以打破长久以来的平衡,韩非对此心知肚明,他在等一个足够有分量的筹码,一个来自韩宇早先安插入兵部的筹码。最终,千乘率禁军勤王护驾,被孤立的白亦非则被他的盟友毫不留情地舍弃。
那时张良没有第一时间看懂韩宇的眼神,因为他是在看着韩非,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他方才醒悟,在那一瞬间代表王室利益的两兄弟心如明镜般知晓,他们在舍弃了一把可能指向社稷咽喉的尖刀时,同样还舍弃了韩国参与这场博弈的良机。他们的故国将从此任人宰割鱼肉,从尚有一争之力的棋手变成全天下的养料,而那时韩宇并没有想到他还会为这场豪赌搭上一个弟弟。
那次哗变之后不久,张良听从长辈的安排离开了都城,之后在齐地听闻韩非的死讯,再之后听闻卫庄回到了韩国,他知道该有人为所有闹剧画上一个终点,可那或许还不是这场天下局的终点。
许多年之后,他携汉王手谕再次来到齐地,心中虽有些许不安,却真心笃信过这场乱局快要告终。最初一切都很顺利,韩信的态度看不出异样,他也没刻意提及临行前刘季的某些微词,之后他带领兵马回援荥阳,韩信虽然表示后方尚有事宜未完,自己难与先遣部队同行,那天却匀出了空闲骑马护送他们出城。
“子房,”韩信与张良并肩同骑,语气十分自然地开口说道,“项氏前些时日派了使者过来。”
“……”张良对于西楚那边的应对早有预料,却不明白韩信憋了许多天偏要在此刻提起的意图。
“说的都是些老生常谈,大半是胡扯的挑拨离间,少有几句人话还算有点道理。”
“……”
“子房,我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靠自己挣出来的,而不是靠谁的一念之差,你明白吗?”
“韩……”张良隐约猜到了接下来的内容,本能地想要开口岔开话题,却忽然被对方握住自己牵着马缰的手。
“你先听我说完,”韩信一边说着一边对他安抚地笑了笑,“我和他是在农家内乱时认识的,人心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这一点我知道,他也知道,如今我执意要先稳住齐地,我也猜得到他是什么想法,但你知道我没得选。”
“我知道,这些事我会和……”
“这些事,他不是不明白,”韩信也不介意张良的打断,只继续四平八稳地说道,“今日在此截断楚军后路,是为了你们的长远计,也是为了我自己。”
“……”
“有些事,他这次可能真的不明白,但下次就有可能是装作不明白,”韩信的陈述没有多余的情绪,就仿佛在谈论与自己无关的琐事,“我不愿与他撕扯到那一步,这个天下也经不起这样撕扯,可我也不愿这般不明不白地低头。”
张良沉默着不再言语,转头望去却发现韩信始终没有在看着自己说话。眼下对方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归根结底这也只是他的一个选择罢了,如同那年桥头他没有选择拔剑,而今他没有选择跪下。韩信的语气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就像这些天两人之间的相处一般看不出任何征兆,他甚至没有据理力争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他本就配得上那个位置,他只是平心静气地告诉张良他要选另一条路了。
“两千轻骑,送给他解荥阳之困,从此恩义两消,”韩信勒住了缰绳,第一次望向张良的眼睛说道,“子房,保重。”
语毕,韩信调转马头疾驰而去,后方的部队不知山雨欲来,依然按部就班地朝向前方行军。
回到荥阳后,张良将原话转达给刘季,问他是想接着打还是准备和谈,对方却难得没像之前一样大发雷霆.事后萧何告知说多半是因为当天他的脸色不好看,张良听过只觉得好笑,他的脸色再不好看难道还能比齐楚的刀兵吓人。他自认没有那个立场苛责韩信,如今刘季也没跟着找茬,他更是没了替别人解释的兴趣,何况韩信又需要什么解释呢?
不自谦地说,张良曾以为自己算是诸多同僚中最了解韩大将军的一个,理解对方据守齐地的考虑,理解对方与主君的隔阂,甚至也理解那个人如今这一步非是因他垂涎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字,知他亦不愿见来日战火再起生灵涂炭。因而张良也承认自己曾在某一个短暂的刹那间动摇过,想过只要韩信开口那自己也可以留下,求全天下局不是非要以你死我活作结,更不急在这一日两日,他可以陪对方徐徐图之为长久计,直到下一刻他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在询问自己,仅仅是在告知,一切如果与假设也随之烟消云散。
后来,三方阵营先是几轮你进我退小打小闹一阵,最终都认清这么折腾下去没个尽头,又是几番唇枪舌战方才敲定了如今的局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季布莫名其妙被刘季忽悠来了汉中,钟离眛却还留在楚营不动如山。张良对此置之一笑,心说还真有人以为韩信是在诚心争天下,那人不过是在两种不情愿之间选了一个算不上答案的答案,难保不出三天就会后悔,但真要后悔也没回头路可走了。
不比张良这般看得开,萧何对此事一直郁闷非常,身为使节去了趟临淄回来之后症状更是明显,因此在听闻张良要告假外出时吓得当场腿都软了。
“你……你、你还回来吗?”
“萧相国,良只是去看望一趟朋友,又不是死了,如何就不回来了?”
“咳咳……”萧何喝了口茶压惊,镇定片刻又开口问道,“也……挺好,你成日闷在城里,出去走走挺好,这次是计划去哪,要去多久啊?”
“去齐国,来回大概一个月吧,路上顺便回家看看。”
话音刚落,张良就十分冷静地退后半步躲开了萧何手抖泼出来的茶水。
“相国……我没得罪过你吧?”
“咳……咳咳,没……不是,你去哪?”
“齐国,桑海。”
“……”
“你想问什么就问。”
“……也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我不在这段时日,令郎的功课还要劳烦相国亲自过问了,另外就是大王那边有什么事也得您先顶着。”
“……”萧何还没缓过来便再次被张子房的大言不惭震惊了,这话说得跟他人在都城时刘季有什么交代最后不是落到他头上一样。
一路舟车奔波到了桑海,颜路看起来与多年前没什么变化,韩宇却让人有些认不出来,倒是千乘还是一如既往陪在他左右。
不论那些由岁月年轮染上的霜雪,张良第一眼只觉得故国公子的眼神变得很陌生,不再有最初的志得意满,也再看不见半分余恨,如春水无波春风无形。历经半生跌宕后,他终于在异乡山水间看见一个人是为什么在最初将故乡抛在身后数载,又为什么在后来抛下此间山水回到了故乡。
除此之外,两人的谈话内容算得上乏善可陈,韩宇不准备再去下一个地方,也向张良提起过几句妹妹,最终却未再做更多强求的嘱托,多少前因爱恨皆已付与那年的火海,此后便如逝水东去自问前路。
从韩宇住处离开后,颜路向他指了一处远方的茶楼,夜色里只有顶层一扇窗透出烛火微光,似在等待归人又像在空待天明。
张良借着月色拾级而上,看见了那个端坐在窗边的身影,他不知对方是否早早看见了自己,此刻却迟迟没有回头看向身后。整个茶馆顶层再无任何旁人,然而于礼于法,张良为他国来使,韩信是齐国王侯,昔日同侪之间也该相隔一层君臣之礼。可当他真的站在距离那个人三尺不到的地方,却又无端想起许多旁事。
萧何从齐国回来之后说他看起来不太开心,连向来没心没肺的刘季听过之后都笑不出来,而师兄总在信里说他为维持当下局面一直很辛苦,田言也说过他应是这世上最不愿意被权柄束缚的人,他在一切开始的地方说他要自由自在,行过万里世路。
张良看着烛火映照下略有些寂寥的身影,心想世间万万人擦肩,得此一段同道之缘,又何必非要在这种时候伤别人的心呢?
“闹市正中的茶楼为你清场一整天,”张良两步走上前去,轻笑一声调侃道,“人家老板还做不做生意了?”
“……远道而来,坐下喝杯茶再走吧。”
“好。”
end.
其实就是番外3的镜像篇,但之前的内容我可能会找时间大修(也可能没时间)。
那这篇就这样了,大家别在意三分天下分了个啥,也别思考之后咋办,都不重要,纯为一碟醋包饺子的片段爽文,不带脑子就好了。
另:白亦非那个兵变桥段也是另一篇的共用情节,这里面还有一半卫老板的逻辑但这篇没地方解释,等我两百年以后那边进度赶上了再写吧。
总之白将军对不起,你作为一个高逼格纸片反派遇到我和韩王室这两兄弟只能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anyway,感谢阅读,晚安,工作日肝到后半夜我真的很爱了,即便狗屁不通也不能否认我是真爱!
【信良】修兵书
我不会(悲
一天韩信以修兵书的名义把张良叫到他房间……
“韩将军把良叫到这里只是为了修兵书?”张良看着连兵书都没拿出来的韩信笑了笑“子房果然一天比一天聪明了。”韩信玩了玩张良的长发“子房可知我把你叫来的原因?”“良不知,但…你今天批奏折了吗?”
空气宁静了……“…没有,但子房听我解释!”韩信一激灵差点把张良那缕头发薅下来“欲欧之。”“子房,你厌烦刘邦的统治了吗?”“没有啊,怎么了?”张良担忧的看着韩信仿佛怕他要谋反“我要谋反……”“不可!”张良像审问的一样问:“你有没有把握博取所有民众信任?”“没有。”“那你……”“停停停,子房,我就是想见见你。”韩信捂住了张良的嘴。“韩将…见...
我不会(悲
一天韩信以修兵书的名义把张良叫到他房间……
“韩将军把良叫到这里只是为了修兵书?”张良看着连兵书都没拿出来的韩信笑了笑“子房果然一天比一天聪明了。”韩信玩了玩张良的长发“子房可知我把你叫来的原因?”“良不知,但…你今天批奏折了吗?”
空气宁静了……“…没有,但子房听我解释!”韩信一激灵差点把张良那缕头发薅下来“欲欧之。”“子房,你厌烦刘邦的统治了吗?”“没有啊,怎么了?”张良担忧的看着韩信仿佛怕他要谋反“我要谋反……”“不可!”张良像审问的一样问:“你有没有把握博取所有民众信任?”“没有。”“那你……”“停停停,子房,我就是想见见你。”韩信捂住了张良的嘴。“韩将…见良…干什么?”“就是想和子房讨论一下吕雉和刘老三的情况,你觉得他们恩爱吗?”“…明知故问。”张良准备回去批奏折。
韩信紧紧抱住张良“韩将军这是……?”“要不别走了吧子房?”“我还要办公…把奏折批完了我考虑一下……”韩信眼里添上了一道光。
“我批好了的!”“哦?批好了?你刚刚说没批?”“骗你的,嘻嘻。”韩信吐了吐舌头说:“但是奏折掉床底下了。”“…行,我帮你捡。”张良刚趴在床底下就被韩信紧紧抱住。
“啊哈,韩将军别这样…良会窒息的。”话音刚落,韩信却抱得更紧了“子房,你越看越像女子了。”“!,韩将军?你这是……”
“你说呢?”韩信扒开张良的衣服“我到要看看子房你到底是不是女子!”张良瞳孔震了震:“明知故问!…放…放开良!”“鸭子已经到嘴了,为什么要放了呢?”韩信咬上了张良的脖子“韩重言!轻……”“是我咬太轻了?”韩信把张良嘴堵住:“现在是中午,你应该不想吵到大家休息,对吧?”“唔…轻点…别太大力。”“行。”
(车车)
我们来问问在中午扫地的宫女韩信家有什么异常?
宫女:“我好像听到了张良先生的哀嚎,貌似被/了一样。”
end
(我第一次写信良,文笔肯定不好唉。)
青梅煮酒斗时新
下邳的气候比起长安更温暖些,就算是冬季也很少下雪。即便如此,院子里的树叶也在变得枯黄后奈不住冬寒,北风一吹就戚戚然得坠了满地,木屐走在上面会撵出沙沙声,而后枯叶就碎成了齑粉,伴随着风到处飘。
好在张良虽懒得打理这院子里的枯叶,也一并懒得出门。
他身子一向不好,和下邳的树一般畏寒。时日正值大雪时节,索性就连床也不下,披着韩信的裘衣怀里抱个暖炉,竹简是很不讲究地堆在一旁,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
“等天气暖和些,你该出去走走。”韩信出声。
厢房里竟还有一个人,站在背光的角落里,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下邳的气候比起长安更温暖些,就算是冬季也很少下雪。即便如此,院子里的树叶也在变得枯黄后奈不住冬寒,北风一吹就戚戚然得坠了满地,木屐走在上面会撵出沙沙声,而后枯叶就碎成了齑粉,伴随着风到处飘。
好在张良虽懒得打理这院子里的枯叶,也一并懒得出门。
他身子一向不好,和下邳的树一般畏寒。时日正值大雪时节,索性就连床也不下,披着韩信的裘衣怀里抱个暖炉,竹简是很不讲究地堆在一旁,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
“等天气暖和些,你该出去走走。”韩信出声。
厢房里竟还有一个人,站在背光的角落里,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张良轻声“嗯”了一声,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他不理,韩信便上前去闹他,余光瞥见他手中书简,好奇问:“子房什么时候对阴阳家与小说家有兴趣了?”
张良朝他无奈一笑,合上书简轻点他额头,答非所问道:“你挡我光了。”
“哪有。”韩信嘟囔着,出其不意弯腰在张良额头上偷吻了一下,张良笑,放下竹简,知道有韩信在,今天是无法静下心来看书了。
屋内炉火烧得暖和,二人在榻上胡闹一阵,衣襟散了也不觉得冷。等到中午天气渐放晴了,韩信便催着张良去外面走一走。
久不出门,院内枝桠枯瘦,黄叶堆积,土阶茅茨,好似很久未有人住了。张良不知从哪里找来扫帚和花锄,将枯叶拾掇好了,埋在泥下予树垭肥。
大雪节气,太空一片肃穆的白,太阳是一块晃眼的亮斑,天晴,风大,收拾落叶是个重复且无聊的活计,索性有人陪着絮絮叨叨些无关紧要的。
韩信站在檐下,好奇问:“子房,这里种的是你在长安种的那种花吗?”
“我在长安种的花?”张良皱眉思索,“艾蒿?”
韩信虽是楚国人,但出身时家族已经没落,后又投身行伍,对侍弄香草之类的雅事不甚了解,自然不知道艾蒿为何物,与当年留侯府内所栽对不对得上。
“大概是吧?留侯府内花草有匠人打理。只有艾蒿——”张良看着他很温柔地笑,“是你睡不着我亲种的。”
如今韩信是不会有睡不着的烦恼了,张良也没有再栽种艾蒿的意思,除了院内原有的几颗大树,没有特意栽花,大有待到春日任野草疯长的意思。
说起来张良其实并没有世家公子那套琴棋书画的风雅爱好,天下平定之后精神一直不太好,如今连修兵书的事也一并省了,就只喜欢睡觉,早睡晚起中午小憩。大概留侯修习黄老的养生秘诀大概就是一天睡到晚,没什么不好,除了晾得韩信有些无聊。
张良迷糊间睁眼,轻轻拍了下怀里人的背,示意他松嘴放过自己的锁骨。
“卯时了,子房昨晚说好了今天出去吃面。”说罢得理不饶人地用犬牙抵住张良地脖颈,轻扯了一下。
张良不去管他,用手盖住眼睛挡住床头常亮着的幽幽烛光,清晨的声音还略微有点哑:“外面很冷。”
他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们俩出去吃面……谁吃?
然而韩信不管,此人性子本就偏好热闹,又在长安被关得久了,对出门这件事抱有极大热情,还热衷于往人堆里撞,偏要拉着张良去逛早市。
那个年代土地贫瘠粮食匮乏,又刚结束战争不久,庶人间并没有什么好吃的,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所贩卖的也不过零星几种粮食与蔬菜,所幸韩信来这儿并不为吃的,只是一路好奇地张望。
张良起初因早起有些恹恹的,只不过看那么多年来韩信难得高兴,也很乐意陪着他玩。
“阿信想要青梅吗?‘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下邳的梅子兴许与长安的味道不同。”张良晃了晃与韩信牵着的手,吸引他的注意。
“我前些年好像吃过……记不太清了。”韩信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与玄色的衣袍对比鲜明,他微微愣住,仰头看东边,阳光好似照彻他的瞳孔,将他的眼睛染成琉璃色。
“身体是不是不舒服,要回去吗?”张良关切问。
“啊……好。”太阳好像有些烈了,耀得他有点儿晕,下意识紧紧抓住张良的手。
“好。”张良松了一口气,拿出一锭银子与农妇换了一袋青梅,也不等找零,拉着韩信往来时的方向走。
日头渐升起来,街市间比来时更加热闹,比方说,张良来时从未记得桥旁有这么一位相士。
那时书籍多用竹简为载体,能认字读书者,多为士人,更妄提熟晓阴阳周易者,那会是贵族求之不得的客卿。就像温县许负,虽为女子亦能被封雌亭候。所谓相士,怎么会在市井间给人算命?
张良直觉到来者不善,奈何通向他们的府邸只此一条路。还没等他们上前,那相士便笑眯眯走过来。
“贵人独身出门,就连个侍从也不带吗?”
韩信一愣,拉着张良的手一松,怀里抱着的青梅洒了一地。
“我看贵人面相极好,是长命百岁之相。奈何阴魂厉鬼缠身,有损寿数啊。不妨……”
“无须。”张良将韩信护到身后,清冽的声音在这寒冬里冻成了冰,“你是谁的人?陛下?吕家?萧何?还是陈平?”
随着一个个名号的报出,韩信的脸色越来越差,阳光好似可以透过他的身体,他只能紧紧攥住张良地袖角,才能确认自己真的还存在。
相士脸上的笑几乎要挂不住,“君侯说笑了……朝中贵人担心君侯安危……”
张良回握住韩信的手,勾唇一笑,“良醉心黄老,从赤松子游,谢过贵人挂念。”最后二字他咬字极重。
留侯这些年算得上脾性极好,待人宽和有礼,能轻笑地面对建成侯‘强要为我画计’,但要是再往前数些年头,他是在始皇收天下之兵还能博浪沙刺秦安然而退的张子房。如果再继续跟着,这位“性子极温和”的君侯会做什么无法预料,方士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张良带着韩信的魂魄离开。
韩信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好像他是人是鬼不重要,他怎么死的不重要,张良费劲心力模糊掉的那五年的记忆就是很稀松平常的琐事。回来后好像是张良更魂不守舍些,对待韩信更加小心。
这日午后下邳下了小雪,说是雪,还未落到地上便变成了细小的水珠,空气变得湿润,也变得更冷。俩人依偎在榻上,分享同一床被子看些闲书。
“子房,”韩信几乎是贴着张良的耳朵叫他,“你说这雪水属阴,那是不是能附着魂魄?”
张良背脊一僵,随即又亲昵地偏过头亲了下韩信的脸颊,“一些江湖传说罢了,怎么还真信……睡吧,有些晚了。”
说罢弹出去一个指风,灭了烛台上的灯火,只剩下放在床头防风罩子里那一盏,发出苍白色的光。
张良做了一个梦,他平常睡不好,每次入睡皆是浅眠,更妄提沉入梦乡。
他梦到四周一片模糊,地上淅淅沥沥的有些血,他顺着血迹走,周围的场景越来越清晰,血色将地上的青石砖浸透,空气里满着令人作呕的腥,他抬头,看见金乌悬空,骄阳似火,照着长乐宫金光熠熠的琉璃瓦。
不见天光,不触坤仪,血浸竹刃,魂囚梵钟,养佑国祚。
生前是攻无不克的大将军,死后是这钟室之内不入轮回的厉鬼,用魂魄滋养他平定下来的万里疆土。
张良找到乱葬岗里用草席卷起草草丢弃的尸体,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庄子将他安葬,立了块碑,想了想又什么都没有刻。
要是寻常死去,病逝,战死,毒杀,或是三尺白绫甚至斩首,张良不是不能接受,自古名将难见白首,他自然也可以将所有绮念藏于心底,终身不为人知晓,诵经祈福,盼他来世托生太平盛世重熙累恰之家,平安顺遂一世,或许,或许下一辈子,他们还能再遇见。
可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连来世这样虚无缥缈的事都不许他盼上一盼,张良守在墓前,寻来百家典籍,以魂养魂,血祀,苗疆巫蛊,什么离谱的方法都试遍。
刘邦或许知道,但那时候天子病重将不久于人世,长乐之祸到底多有愧疚,也没再管。
吕雉来过一趟,将韩信的魂魄与凝魂灯交予他,劝说道,“人生如白驹过隙,何必自苦如此。”
张良自然知道这算是报酬,这是个可怜女人,还是个很有能力的可怜女人,算起来不过和韩信一般的年纪,压在皇后冠冕下的头发早已被生活的苦难与岁月的风霜催白。
他收下凝魂灯,俯身一拜:“殿下太过心慈,未必能做好万人之上的这个位置。天下太平来之不易,往后要多依仗娘娘。”
吕雉回过一礼:“张少傅言重,若早知少傅痴心如此……算了,到底是本宫对不住少傅。”
这些年战火纷沓,权力纠葛,爱恨参差,谁对不起谁,谁对得起谁,因因果果早已烂成了一笔怎么也算不明白的糊涂账,除却死去的,横梗在他们每个人的心头。
吕雉弯眉笑,眼角处依稀可见一点年轻时漂亮妩媚的影子,她说:“少傅保重。”
女人叹息似的的告别。
张良夜以继日的守着这一盏小小的萤火,太微小了,就如同人挣扎的魂魄,白天的时候不大显,张良就用手环住,时时刻刻守着,生怕他什么时候熄了。
凝魂灯,顾名思义,以命数为养料,血作灯油,凝聚滋养魂魄。
张良辟谷,又亏进去血气,一场风寒从秋天拖到冬天也好不全。
那日也是大雪,长安落雪纷飞,午夜时寒风吹窗而入,将张良惊醒。
他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虚影正徒劳地试图关窗。
张良又惊又喜,下榻径直走过去,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喉间一片腥甜——吐出了一口血来。
韩信走过来,身体逐渐凝聚成实体,身上还带着一种很让人安心的味道,他将张良抱到床榻上,盯着他看上许久,眼神里说不出的珍之重之。
突然,伸手推倒了凝魂灯。
张良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身畔无人,枕侧无灯。
张良深吸了一口气,是安息香。他在长安亲手种过的香草不止艾蒿。
当年他用凝魂灯为媒介用,自己的血滋养韩信的魂魄,怕他抗拒,更怕他了无生趣。于是在里面浸了安息香用来模糊韩信的记忆。如今一报还一报,竟被韩信用到了自己身上。
凝魂灯只是个媒介,一旦没有人以自己的寿数与血液做为献祭交换,它就只是一盏灯。
他会去哪?他一个孤魂野鬼,所有亲眷因他牵连而死,在人世间无亲无故,在鬼界也没有供奉纸钱,他还能去哪?
待到张良赶到长安的时候,已是开了春,是惊蛰,惊雷阵阵,催开了满山的桃花,彤管连着黪紫,宛若天上落下的朝霞。
张良轻轻地扣动门扉,他知道那人就在这里,莫名有些近乡情怯,半晌过去,没人应。
张良踟蹰了一下,推开门进去。
“张兄,好久不见。”他闻声望去,见韩信的魂魄仍是实体,此时正抱着剑倚在一棵桃花树干上,松了一口气。
“好久不见。跟我回去吗?”
韩信讪笑道:“人说‘延陵季子兮不忘故,脱千金之剑兮带丘墓。’是佳话。张兄你来看我,不带祭品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带些什么回去。”
“这是我家。”张良笑。
“……”
“而且谁说我没有带。”
韩信偏头,的确看到他手中提着布袋,心下诧异,还真是来上坟的。
是一袋青梅还有路上折的一枝桃花。
“青梅是从云阳收上来的岁供,宫里赏的,据说很甜。”
如今早就不是该有青梅的季节了,这梅子大概是冰窖里存的,颜色很是青翠欲滴,很是鲜艳好看。
这样花心思的做法其实对韩信很受用的,在他们做恋人的一年间张良将韩信的各种表情动作习惯琢磨得很透彻。
如果韩信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大概会扑上前去抱一抱他,然后把头埋在他的颈窝。
现在……现在韩信也无心计较张良骗他那些俩心相许情深意重,他的确很喜欢张良,如果不是他是鬼要靠张良的精气养着,他也乐得与他耳鬓厮磨一辈子。
“子房,我遇见黄石公了。”
“哦,他还没死吗?”
“……”温文尔雅的留侯呢……
“师父说我的魂魄已被凝魂灯收齐,人世一遭算是有些功德,梵钟的业障拦不住我转世。”
张良望着他淡淡地笑,良久不说话。他杂学广泛,比起黄石公颇有青出于蓝的意思,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最初觉得远远地看着就好,心中再怎么悸动,也不至于乱了方寸。后来又盼他安乐,真真切切相伴了又思量长久,现在临到了不得已的最后,还盼来世。
人生在世总不能永远冷眼旁观,永远清醒理性,也总有些什么仿若春雨如苏,乱我心曲。
惊蛰天气,桃花遍野,落英缤纷,深山间平云垂顶,春寒料峭。
韩信握住张良的手,他是鬼魂,没有体温,暖不了人的手。
“最后见你一面,我心结已解,该走了。”
“好。”张良应声,却还是执着他的手不放。
惊蛰的风带着淡淡的花香,吹得韩信的影虚虚地晃。
“我心悦你。”声音空谷回响。
“好,我知道。”张良应他。
春风拂动,花影满天。
在史书上飒沓如流星的大将军,碎成万千光点,换人眸光间的潋滟。
一枝桃花坠地,勾了下张良的袍角,是他方才递给韩信的。
惊蛰,桃夭染了漫天朝霞,灼灼了人间,风动,疑是故人惊鸿照影来。
修书·叁
最后一章咯,这次是刀子,战损美人(bushi)
韩信×张良
新进写手,谢谢喜欢
可不可以给我点个小红心啦(你在说什么啊喂)
(七)
房间不大,堆砌着大大小小的竹简。正中间一张黑漆方形木桌,上面是架住紫毫笔的陶瓷笔山和盛着松烟墨的砚台。空气中弥漫着药香和松油香混杂的气息,格外耐闻。
韩信正坐在桌前用笔写着什么,他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伏案沉思,时而奋笔疾书。一旁的张良趁着写作间隙在捣刚刚采来的草药,准备给韩信疗他腕上的伤。
半晌,药捣好了。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可见深红色的擦痕,周围已经溃烂发紫,让人看了不禁生怜。伴随橙黄的汤汁滴落在铺就的白色棉麻布上,块状的草药敷在患处,......
最后一章咯,这次是刀子,战损美人(bushi)
韩信×张良
新进写手,谢谢喜欢
可不可以给我点个小红心啦(你在说什么啊喂)
(七)
房间不大,堆砌着大大小小的竹简。正中间一张黑漆方形木桌,上面是架住紫毫笔的陶瓷笔山和盛着松烟墨的砚台。空气中弥漫着药香和松油香混杂的气息,格外耐闻。
韩信正坐在桌前用笔写着什么,他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伏案沉思,时而奋笔疾书。一旁的张良趁着写作间隙在捣刚刚采来的草药,准备给韩信疗他腕上的伤。
半晌,药捣好了。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可见深红色的擦痕,周围已经溃烂发紫,让人看了不禁生怜。伴随橙黄的汤汁滴落在铺就的白色棉麻布上,块状的草药敷在患处,韩信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嘶。”
紧咬的唇间吐出一个字。
“疼吗。”
“有点。”
征战多年,身上曾经刀剑伤无数,却不敌今日这番疼痛。也许,是被陛下伤过的心在痛吧。
(八)
“在下觉得诸如‘背水一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等韩兄的著名战役战法也可以作为例子写入兵书当中,留给后辈借鉴。”
“承蒙子房兄抬爱,区区小计不足为道,若是子房兄想写,那便写好了。”韩信莞尔笑道,“话说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战,还得多亏了子房兄提前烧掉了栈道。”
“在下本是想让项羽安心,将我军留在蜀地养精蓄锐,故而临行去见韩王时放了把火。本意归来时绕道陈仓还定三秦,不想韩兄已替在下做成此事,真是心有灵犀。”
皎皎婵娟下,二人屋外对酌,忆起往事。
那时的韩信,仍然意气风发。
明月倒映杯中,牵起一丝愁绪。
(九)
杂乱的竹简终于被一卷卷修整好,执笔的手松弛下来,韩信瘫在地上,长舒了口气。
“叨扰子房兄多日,你我终于把这兵书修好了。前日听闻韩某的事即将有了结果,韩某也是时候离开了。”
“韩兄珍重。”
张良转过身,不让韩信看见他眸中快要滴落的泪。
他知道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陛下不可能让韩信再回封地。那么……这将会是最后一面了吧。
他多想让这兵书修的再漫长一点。
永远修不完才好。
(十)
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钟室。信方斩,曰:“吾悔不用蒯通之计,乃为儿女子所诈,岂非天哉!”遂夷信三族。——《史记·淮阴侯列传》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化作了他脸上的数滴冰凉。
这局棋,不下也罢。
这“盛世”,不待也罢。
(十一)
“我相信,陛下是绝对不会亏待我们有功之臣的。”
他记起,封齐王那天,韩信带着醉意的话。
完
修书·贰
续来咯
韩信×张良
结尾是刀子(这一章没有)
灵感源于《王的盛宴》
新进写手,希望喜欢。
想看什么,评论区告诉我哦~
(五)
一缕青烟从精致的黄杨木莲花香炉中缓缓升起,氤氲了整个房间。榻上的几案旁围坐着两人,茶壶茶盏端放于案上。
“今日在下便以茶代酒,为韩兄洗尘。”张良执起茶盏,以袖掩杯,微呷一口。“韩兄适才话中有话,不妨直讲,此处并无外人,但还是低声慎言为好。”
“韩某听闻,陛下刚刚即位,子房兄便推病不出,而且一病经年,可有此事?”
“韩兄可倒是消息灵通。”张良轻笑。
“这可就奇了怪了,子房兄偏偏病在这个时候,莫不是对陛下颇有怨言?”韩信针锋相对。
“良可...
续来咯
韩信×张良
结尾是刀子(这一章没有)
灵感源于《王的盛宴》
新进写手,希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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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一缕青烟从精致的黄杨木莲花香炉中缓缓升起,氤氲了整个房间。榻上的几案旁围坐着两人,茶壶茶盏端放于案上。
“今日在下便以茶代酒,为韩兄洗尘。”张良执起茶盏,以袖掩杯,微呷一口。“韩兄适才话中有话,不妨直讲,此处并无外人,但还是低声慎言为好。”
“韩某听闻,陛下刚刚即位,子房兄便推病不出,而且一病经年,可有此事?”
“韩兄可倒是消息灵通。”张良轻笑。
“这可就奇了怪了,子房兄偏偏病在这个时候,莫不是对陛下颇有怨言?”韩信针锋相对。
“良可不敢,这抱恙是实,不过恐怕有怨言的是韩兄吧。”
韩信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很快就消失不见,却被眼尖的张良抓个正着。他便装作没看见,任由韩信岔开话题。
“若不是这样,那便只有一种解释,子房兄是病给陛下看的,好让陛下消除顾虑,知道子房兄不会对他构成威胁。是吧,子房兄?你瞒得了别人,可是瞒不了我。”韩信朗声说道。
就在此刻,张良机警地瞥了一眼窗外。
“韩兄可别再说下去了。”
“怎么,子房兄何时变得畏首畏尾了?”
“在下倒觉得,韩兄应当有所顾虑。韩兄可应该为自己的前途着想着想,良到底如何,是无关紧要的事。”
“只要陛下寻不到口实,韩某就并无性命之虞,量陛下应当思忖这汉家江山是如何得来的,他又怎会屠戮有功之臣?最多不过是震慑一下罢了。韩某到觉得是子房兄多虑了。”说罢,韩信便起身移步帘侧,不经意间脚腕上镣铐留下的伤露了出来。
张良望着韩信随家仆离去的背影,叹到,“若陛下真要要他的命,何须口实。”
韩信看透了战场,却看不透这朝堂上的局。
(六)
“韩兄若是无事,就帮在下修修兵书吧。这古代兵书鲜有人整理,现已经杂乱无章,而且又有些不妥之处,需要修正并填些新的内容。真是繁冗的工作量呢。韩兄用兵如神,若是能得到韩兄的帮助,那实乃在下之幸。”
晨起,在院中溜达散心的韩信碰到了穿戴整齐的张良。
其实张良的另一层目的是想通过修书来磨一磨韩信身上的傲气。棱角过于分明,便更容易受伤。
清晨的风拂过竹林,竹影摇曳,似是跳了一支曼妙的舞。昨宵一梦,又逢凉风,前日的疲惫一扫而光,韩信感觉神清气爽。
正好自己没甚消遣,陛下也肯定不许他出门乱转,与其在这留侯府里虚度光阴,还不如去修修兵书,有所裨益。
于是,他微笑着颔首答应了张良修书的邀请。
未完待续
不定期会更,希望喜欢呐。
(可不可以给我点个小爱心呢)(bushi)(你在想什么a)
【良信良】霜天将曙
为联文复健产物,正好赶上七夕了!
计3.6k。
食用愉快!有一些小彩蛋,多多评论www
——————————
霜天将曙
此日黑云压长安。
有人往留侯府上送了两只玉瓶。
张良一眼就看出那是韩信的东西。他曾亲手将这玉瓶交给昔年意气风发的将军,叮嘱他给脚缭磨出的伤痕擦上些药。
——只是那人的骸骨,早已不知所踪。
这是韩信身死长乐宫的前一夜亲自留下的琼浆。
那时也是黑云压城。
精通兵法的落魄王侯总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风雨欲来。
韩信早知自己活不长久。年轻气盛,而功高震主。虽是应了蒯彻封侯的预言,终究是朝堂上一根极其醒目的刺。
总得留下些什么。
可留...
为联文复健产物,正好赶上七夕了!
计3.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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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天将曙
此日黑云压长安。
有人往留侯府上送了两只玉瓶。
张良一眼就看出那是韩信的东西。他曾亲手将这玉瓶交给昔年意气风发的将军,叮嘱他给脚缭磨出的伤痕擦上些药。
——只是那人的骸骨,早已不知所踪。
这是韩信身死长乐宫的前一夜亲自留下的琼浆。
那时也是黑云压城。
精通兵法的落魄王侯总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风雨欲来。
韩信早知自己活不长久。年轻气盛,而功高震主。虽是应了蒯彻封侯的预言,终究是朝堂上一根极其醒目的刺。
总得留下些什么。
可留什么呢。
他早已身无长物。他如今仅有满腹的军事谋略,可能最值钱的反倒是这项上人头。
罢,罢,罢。
他突然想起张良曾赠他的那两瓶药来。
留侯体弱,总免不了随身带着些药。常与药处,自然也不可避免沾上些药气。韩信也闻见过那些行医之人身上浓重的药味,苦得很,像是被黄连苦胆之类的浸了几天几夜。
可张良身上的药味却好闻。张良服药总比常人苦上几分,韩信嗜甜,曾偷尝过一口后便被苦成了一张苦瓜脸,被留侯点了脑门儿,轻飘飘的一句:“药也是乱喝的。”
也不知他身上那几分甜香又是哪里来的,韩信想。
如今只有他了。
韩信从衣襟里掏出两只带着体温的玉瓶来。其中的药早已用完,只是留着这瓶儿中的一点药香。
风很大,摇得紧闭的窗吱嘎作响。
从桌案的暗缝中摸出一截短刃来,韩信卷起衣袖,将蘸了酒的刃在上臂不轻不重划了一下。
鲜血立刻盈满了创口,顺着手臂流下来,然而半路就被玉瓶拦了进去。血量不很大,刚好盛满两只小瓶。
韩信并不觉得多疼。重藏好短刀后,他甚至探舌舔去了臂上残余的血迹。
很腥,却足够甜。铁锈味儿像极了酒,麻痹了神经,却又欲罢不得。
他盯着那两只温热的玉瓶,不禁发笑。
风又刮得紧了些。
张良的手很凉,不过较手中的玉瓶,还是暖了些。
来者一袭黑衣,转交后便没了踪影。留侯也并未去追,握着掌心的凉意轻叹一声,便回屋掩了门。
谁言热血难凉。
来者注定带不来他的三言两语。张良也不需要。
不过一朝饮冰。
他并没有打开那玉瓶。他从几侧的一堆竹简中抽出一张棋盘来,就着灯上跳动的一点微焰燃着了它。
干燥的木质将火引得很旺,甚至燎着了张良的银白发梢。
火光顺着窗缝,映着一缕黑云的风。
韩信亲手制的棋盘就这样散成了灰,露出其中裹着的一只铁盒来。
也许年轻人本想将这小心思藏过一辈子。
也许是憾事不能总留给一个人去遗憾。
有风顺着窗缝涌进来,把本就不亮的烛火吹得摇摇晃晃,总归是灭了。
张良不管那风,玉指在铁盒上轻按了一番,只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恰时天上正过一道闪电,劈中了留侯府院中早枯的一棵老树,一时室内竟比白日还映得亮了几分。
张良俯身拾起掉下的一块玉玦和一对红绳,而后望着枯树在火中哀嚎。
树也是会哀嚎的。只是它的哀嚎从不给人听。
骤雨将至。
寒风吹彻。
张良喜佩玉,只是从不佩玦。韩信问他,他也只是笑而不语。
留侯素有“谋圣”之名。以智定谋,而谋圣,自是相当通晓百般事物,尤其人心。
世人看他,他总是冷,虽是顶好的样貌,却偏偏像块焐不暖的寒玉;虽总是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们总见留侯独行,在军营里,在长安城中,顶着半白的长发,飘然就行远了,倒真像是什么仙人。
韩信总是猜,在军中时猜张良何时来与他论兵,在长安时猜留侯何时来与他下棋。后来每日在一起修兵书,借着正当的理由赖在那人府中,就猜他何时写完这几支竹简抬头看自己一眼。
每每发现韩信偷看,张良也不恼,反倒笑起来,凤眸轻弯,薄唇微勾,韩信一时钉住了眼,半晌才反应过来,慌忙移开目光。
我应当送他些什么的,韩信想。
于是费了好些力气托人淘了一对玉玦,又烦着求来了编结的法子,熬了几夜,总算还像样。思来想去却又不敢送,遂把玉玦藏了一只,把另一只和打着同心结的一对红绳珍而重之地隐在了棋盘里。
对弈时张良总是用指尖轻叩着棋盘,一下一下,惹得韩信心中发痒。他最喜欢看张良对他笑,丝毫不觉得那笑容冷。
他明明不冷的,韩信纳闷。怎么总有人说他不好接近呢。
在那个黑风甚紧的不眠夜,韩信望着封好的两只玉瓶发呆,突然就想起张良的笑来。
记不清身是何人,记不清身处何地,只是看见那张被后人称为“貌若好女”的绝美容颜,像从前很多次那样对他笑。
韩信恍然,只恨自己死期将至,还未表明心意,最后一面却是在张良随年出征前的一次匆匆告别。
春风且过,能融十年寒霜。
苌弘化碧,苌弘化碧。
博学如张良,自是知道这冤死之人其血凝玉的典故。
入椒兰之室,久而与之化矣。血盛于玉器,其亦可与之化耶?
张良不知,但他希望不要。
韩信不是苌弘。
他不需要化碧来自证清白。
天下皆知淮阴侯重义,唯独那身居飞檐殿宇的人多疑。
他无须自证。也不必自证。
张良伸手攥紧了玉瓶。他体弱,怎么都暖不起这早已冰冷的赤诚。而那血似乎是因混了瓶中的残药,至今未凝,透着白玉的薄壁,泛出些许粉色。
此时已是冰封长河,雾挂寒树。
锦帽貂裘此时也暖不得谁,何况民生凋敝,又穿不得锦帽貂裘。
张良只燃着一盏如豆的灯,将一卷刚书好的竹简锁进鲤鱼匣,吩咐侍僮明日送出。
前时中雷的那棵枯树还立在那里,午上留着烧焦的痕迹。
当初侍从来救火,却被张良拦下。留侯的长发不知何时竟是全白了。他神色淡淡,只听得一句不甚清晰的言语。
“……各有天命。”
而后果真突降大雨,把长安城淋得湿透。
张良就一直对树而立,看着雨水一点点把才燃起的雷火浇灭。
渐渐黯淡下去的火光映着张不再年轻的脸和湿透的银白长发,总归是彻底熄了,独留下一个影子隐没在雨和黑夜里。
天将曙时,雨歇风起,只见树前白影飘飞。
韩信总说雷声是战鼓声,难道神仙在天上也打仗不成。
张良正低头翻着书简,闻言道:“自然。有人必有争,争利益和地位。争多了就有了战,为了野心和所谓的大义。良略读过些诸子百家,有一句是‘春秋无义战’,可细想战争又有哪场是真正正义的呢,不过都是,争权夺利罢了。”
“那这么算下来,我打过的仗都是不义之战,信岂不成了无义之人了。”韩信看他摇头便只是笑,忍不住说道。
本是戏谑之言,张良却忽地抬起头来,一对凤眸直盯着韩信,看不出什么情绪。
韩信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打着哈哈岔了个话题:“方才留侯说的是人间的战争,可没说天上的战争呢。”
张良这才轻轻落开目光,沉思半响轻叹一声。
“良又不是天上的人,如何能知道?料想也和人间相似罢。”
音落,二人都沉默不语。听见窗外的雷继续轰然作响,韩信弃了书简,走到窗边望了一望。
“留侯可得小心些,院中这树太高,哪天引得神仙的神通下来,可别烧了留侯这方院子。”
“世间万物,各有天命。就算哪天这宅子烧成了灰,那也是它的命。”
又一声雷过。韩信惊觉张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只素手轻轻搭上他的肩,也向窗外望着。
只听得一声轻叹,与那人的喃喃自语。
“下雨了,天,就快晴了罢。”
张良离开长安的那夜,大雪。
宫中得了信儿来追时,已然晚了,只得悻悻作罢。
出了关中,走了临淄,到郢都时偶遇了一老道。
老道见他,大呼有缘,也不问他姓甚名谁、将往何处,就要同他一道而行。
张良几番推辞不过,着实有些恼了,便问那老道。
老道却笑:“留侯送故人还乡,怕是嫌弃我这老道碍眼了。”
张良回身看他,他只气定神闲拄杖一立。
“……那道长可知,故人何时能入梦。”
老道便撑着手中的竹杖,在地上画了一个字。
“战。”
共修兵书也并非像张良上书所言的那般辛苦。
那时院中的老树还未枯,簌簌开了满庭的花。韩信便拔了剑去舞,落花还悬在半空时便被斩断,地上没有一片花瓣完整,惹得小辟彊大嚷着韩信弄坏了他的花。
哄走幼子后,张良便见韩信握着入鞘的剑,拔也不是,放也不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留侯怎的也笑我。”韩信不自然地别开脸,索性直接生在张良旁边看他看书。张良看的不知是哪朝的史书,韩信看了两行便觉困倦,不防竟偏头倚树睡着了。
张良便也停了展卷的动作去看韩信。年轻人抱着剑打盹,碎发沾在额前,一线唇少见地没抿着,平日生人勿近的气场倒也缓和下来。
他腾出一只手把韩信的头托在自己肩上,顿觉那人如今竟瘦得惊人。
韩信略动了动身子,浑然不觉自己竟倚在留候的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又迷迷糊糊地继续打盹。
张良勾起嘴角,拾起掉落的书简欲看时,入目却是: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可叹春光,醉人却易逝。
张良是清晨来到淮阴的,却不见日光。云厚重得很,狂风漫卷过干枯的草野,颇有草木皆兵的气势。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张良也有些恍惚。
他走时漫天飞雪,途中见得了繁花似锦,如今竟是草木枯荣又一度了。
“回客官,已经是九月十三了。”
九月……十三么……
他探手摸了摸怀中的玉瓶。玉瓶依旧冰冷,像万古寒地的积雪,像与尘世隔着一层霜。
在客栈中坐了一个白日,却听城上敲了暮鼓。
张良在手腕上系了那红绳,悄然走了出去。
要下雨了。
没有光亮,没有风响。
张良散了白发,挽袖用一段防身的暗刃在上臂一划。
玉瓶中的血液散落在伤口上,染了白发,湿了枯草。
忽而天边雷声炸响。他把另一条红绳扔在草间,一口饮下那残余的血。
陈血混看陈药,似乎格外腥甜了些。
雨来得急。
刹时淮阴浸水光。张良像那夜对树而立一样,面野而望。
雨水湿了他嘴角的残血,湿了两人血水交融绽开的彼岸花,湿了野上的一条红绳,湿了那无能为力的蚀骨情思。
恍惚中,张良仿佛做了个梦。
战鼓重擂,天争又起。少年人从云端飘然而下,按着腰间的剑,斩断了一道又一道的电光。
“这是否,也算你我同归故里。”
天,快亮了。
End.
虽然写完感觉成品与预想的差别挺大的,但是还不错!
七夕快乐!
信良:贴贴被撞见了怎么办
刘邦表示很无语,自己的美人军师怎么就被韩信那小子拐跑了呢,自己还……无意间撞见了两人的好事
刘邦今日来书院,本意是来找张良,问他能不能让自己去他家躲几天,没想到刚进书院,就听见了熟悉的喘息声,刘邦闻声寻去,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韩信正把张良摁在墙上亲,只见韩信灵活地翘开他的齿关,张良闭上眼,默默享受着爱人温柔的吻,两人分开片刻后,韩信还想再来一次时,张良却抬手轻轻挡下韩信贴过来的唇,韩信疑惑,随后转头一看,就看见了已经惊掉下巴的刘邦。
韩信一脸不悦的看着刘邦,张良担心韩信当场将刘邦千刀万剐了,赶紧使眼色让刘邦快走,刘邦会意,赶紧离开了,刘邦离开后,张良主动搂住了韩信的脖子......
刘邦表示很无语,自己的美人军师怎么就被韩信那小子拐跑了呢,自己还……无意间撞见了两人的好事
刘邦今日来书院,本意是来找张良,问他能不能让自己去他家躲几天,没想到刚进书院,就听见了熟悉的喘息声,刘邦闻声寻去,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韩信正把张良摁在墙上亲,只见韩信灵活地翘开他的齿关,张良闭上眼,默默享受着爱人温柔的吻,两人分开片刻后,韩信还想再来一次时,张良却抬手轻轻挡下韩信贴过来的唇,韩信疑惑,随后转头一看,就看见了已经惊掉下巴的刘邦。
韩信一脸不悦的看着刘邦,张良担心韩信当场将刘邦千刀万剐了,赶紧使眼色让刘邦快走,刘邦会意,赶紧离开了,刘邦离开后,张良主动搂住了韩信的脖子,道:“重言莫要生气了,良晚上扮西域美人哄将军开车心可好?”韩信笑着捏着他的下巴,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