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意思,ooc了😜😜
过年了,大家得多恰🍬🍭糖!!!
剑授:世事枉论量,倚剑问情天!
问吾何所思?拿下奇梦人!!!!!😆😆😆😆
奇梦: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晴云中。麦去,麦去,抱得一枕奇梦。😉
ps:让我们恭喜大剑授,终于成功抱得美人归👏👏👏👏👏
哈哈土味发挥到极致,也是一种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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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梦】shadowgraph(六)
翌日,晴空万里,天空如同碧色的珠子,在棉絮般稀疏的云朵点衬下,有一种接近透明的澄澈。
倚情天倚靠在发往临镇列车的窗边,城郊田园向后漂移退却的优美风景无机制的映在冰冷眼底,滞留在表面,仿佛在刹那也凝为了顽固的冰霜,画面并未融进被某人身影所占据的心间。
他仍在想着奇梦人的事。
昨晚在跟奇梦人夜谈过后,伴着萦在鼻尖若有似无的奇异花香,倚情天很快便坠入了睡梦。
或许是将奇梦人的手牢牢抓在掌中确信那人不会趁夜离开,又或许是奇梦人身上的香氛带有安定心神的特性,倚情天这夜睡得比往常都要安稳。
然而早起时,倚情天却发现他与奇梦人临睡前十指交缠的手已然松了开来。好在即便如此,奇梦人也并未从他身边逃离,......
翌日,晴空万里,天空如同碧色的珠子,在棉絮般稀疏的云朵点衬下,有一种接近透明的澄澈。
倚情天倚靠在发往临镇列车的窗边,城郊田园向后漂移退却的优美风景无机制的映在冰冷眼底,滞留在表面,仿佛在刹那也凝为了顽固的冰霜,画面并未融进被某人身影所占据的心间。
他仍在想着奇梦人的事。
昨晚在跟奇梦人夜谈过后,伴着萦在鼻尖若有似无的奇异花香,倚情天很快便坠入了睡梦。
或许是将奇梦人的手牢牢抓在掌中确信那人不会趁夜离开,又或许是奇梦人身上的香氛带有安定心神的特性,倚情天这夜睡得比往常都要安稳。
然而早起时,倚情天却发现他与奇梦人临睡前十指交缠的手已然松了开来。好在即便如此,奇梦人也并未从他身边逃离,只是换个躺卧的姿势,不知何时翻过身,屈起一条手臂搭在倚情天胸口,将脑袋偎在了身边人的肩窝。
轻浅吐息如羽拂落,乌黑与奶金色的发丝混在一处铺在床上,像极了长久相处一室的恋人。
倚情天无法猜透奇梦人眼下究竟是没醒还是在装睡,但不论哪种情况,他似乎都不吃亏。
夏日清晨明媚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和地板上落下朦胧斑驳的影,连带奇梦人那张隐没在淡金发丝下半遮半掩的脸庞,都好似笼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光晕。
倚情天长久凝视着奇梦人的睡颜,几乎要忘记今天还约了君奉天见面的事。
不知不觉间连呼吸也压抑得微弱,倚情天犹疑着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奇梦人皙白的脸颊,感受到手指传来温和柔软的热度,这才不做声地呼出一口气,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在做什么意味不明的傻事,嘴角渗出了几不可查的微弱弧度。
——简直像蜃雾凝结的幻影,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消失无踪。
可即便能碰触,感知到那副躯体传来的生命热度又能怎样呢?这并不能证明什么,那时……自己不也同样碰触到了地冥躺在棺中的冰冷身躯。
弹性温热的肌肤与冷漠无生命力的触感交缠在指尖。奇梦人存在的鲜活艳丽与被白玫瑰簇拥,在死神阴冷羽翼下安静沉睡的地冥,两者找不到任何共通的相似。
奇异的是,倚情天却越发能够肯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或许你看到的并非只是表象,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欺骗视觉的简单魔术而已。”昨晚夜谈时奇梦人的话音又突兀自脑海深处浮现了上来。
“欺骗视觉的魔术……”凝神注视着窗外滑过复制粘贴似的成片绿荫,倚情天不由自主低声咕哝了一句。
奇梦,现在的你,于我而言也是一种欺骗的魔术吗?
咖啡馆的玻璃门被阳光晒得发烫,伴随倚情天推门的动作,头顶迎接客人的风铃同时传来了叮铃清脆的声响。
君奉天早已等在了这里,他坐在最里侧的角落,霜雪华发连带身上的衬衣都被日光染上了耀眼金黄,桌上古板方正的公文包竖立着,好似生就疏离隔绝的屏障横在那里,清晰划分出了他与咖啡馆中就坐的其他客人间的界限。
看到倚情天进来,他起身冲对方微微颔首,算作礼貌的招呼。
“说实话,我不想见到你。”拖出椅子坐在君奉天对面,倚情天唤来侍者随口要了杯美式,一面叠好风衣外套放在身旁的椅子上,一面毫不留情的这样说着,“如电话里所说,我只想弄清楚有关奇梦的事情。”
“我明白。”在云海仙门时并未给倚情天留下什么愉快的回忆,被从仙门除名的倚情天,也自然对那里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他会有这样的态度在君奉天并不意外。
硬要说起来地冥与倚情天私下的鱼雁往返或许是连接倚情天与云海仙门最后的纽带,然而这游丝般的连结却由于地冥的骤然离世彻底崩毁断裂。
原本君奉天同样以为在地冥葬礼之后多半不会再见到眼前的人。但眼下,却因为死而复生的,可能是地冥的奇梦人又重新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命运真是奇妙。
“他……现在还好吗?”君奉天思忖着,还是问出了口。实际上他想问的事情很多,但考虑到倚情天的心情,思虑再三,最终化作言语的却只剩这样一句听来有些尴尬的寒暄。
“如果你问的是奇梦,”倚情天漠然注视着眼前人透着担忧的粲金瞳眸,语声冷定,“我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才找到他。”
一瞬间倚情天忆起奇梦人孱弱纤细的身躯和细瘦的腕子,以及被他抱在怀中时就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轻得异常的体重。
他无法断言奇梦人这段时间究竟过得如何,但应该称不上自在快活。而这一切的因由追溯上去,倚情天都认为该直截了当的归结为拜云海仙门所赐。
“是这样……”
原本,这就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会面。
君奉天内心早已做好这样的准备,然而此时仍是被难以言喻的悲伤情绪袭击了。
他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咖啡馆播放的悠扬古典乐曲填补了沉默的空白,冰块在褐色咖啡中融化,碰到玻璃杯壁发出了短促的清脆声响。
“他是怎么死的?”在君奉天伸手打算握住眼前咖啡杯时,倚情天毫无预兆地突兀问了一句。
“谁?”君奉天原以为在找到契机之前该回避这个问题,所以迟迟没有提及地冥的事,就连方才他也在苦苦思寻究竟要从何处切入话题。
眼下倚情天的问题实在来的过于突然,以至君奉天还未及反应。他的手停留在被水珠濡湿的咖啡杯上,下意识的疑问脱口而出。
“地冥。”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倚情天的话音没有丝毫的浮动,一如往日,仿佛那与死关联的阴影从未发生,口中说出的话却字字暴露着残酷的真实,“我调查过,说是心力衰竭。但官方所说的心力衰竭有很多种解释,死因不明也同样算作心力衰竭。”
君奉天感到心脏在隐隐作痛。
地冥虽是九天玄尊用血元造生比照玉逍遥做出的人造人,君奉天却也无异倾注了感情。于他而言,地冥无疑是自己的兄弟,即使现在那个人疑似复活,但想要再度回忆那段被阴霾覆盖的往事,也是同样痛苦不堪。
“的确如你推测那样。”君奉天的声音轻的好似叹息,他的手指在玻璃杯冰冷表面上缓慢摩挲,水珠簌簌滑落,宛如哭泣落下的泪痕,“如果你想就这件事对我进行指责,也是该然。当时确实应该搞清楚再下葬,但我和玉逍遥都不想让他再经历一次尸检的折磨。”
“好吧,我能理解。我也不想让人把他的遗体拆得七零八落。”在这点上,倚情天难得跟君奉天达成了共识,但他更好奇后续发生的事情,“在那之后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尸体没有消失。我亲眼看他下的葬。”君奉天叹口气,简短交代着,拉开桌上的公文包,小心翼翼取出几张夹在单页文件袋中的淡黄纸页,放在了倚情天面前,“我带来了这个,你先看看吧。或许,跟这件事有所关联。”
那似乎是从某本古籍上剥落的残章,由于是手写抄录,上面一些字迹已然模糊不清,有些地方却依旧可以依稀分辨,卷起的枯黄边缘还残留着火焰灼烧过的痕迹。
倚情天带着询问的神情掀掀眼帘,瞥了君奉天一眼。
“是我在玄尊的密室里发现的。”接触到倚情天的目光,君奉天向他做出了说明,“我判断父……玄尊似乎最初是想要烧掉这东西,却意外的被装这些东西的箱奁保护没有充分燃烧,我这才在灰烬里找到了这些残页。”
君奉天说话间,倚情天正在努力辨认着纸页上模糊不清的墨迹,却只勉强看清——秘法、回溯、依凭、梦魇、祭献,这几个字样。
尤其是祭献二字,重复的频率似乎相当之高,短短一页中总共出现了两次,一次是在“回溯”这个词附近,一次更加接近“梦魇”。
倚情天正在揣摩残章中所要传达的意义。陡然,有些突兀的,他竟感到脑中一阵晕眩,萦绕四周的嘈杂声响寂然无声,晃动的视野在灿烂日阳下迸出了白芒。
手中纸页不见踪迹,随即就像是被人强塞进大脑里安植的记忆,画面仿佛老旧无声的电影片段,充斥着雪花噪点闪现于逐渐消散的花白刺目光芒之后。
——残阳透过云层撒下犹如血色的霞光,钢筋水泥的森林退却色彩歪斜崩毁,昏沉黯淡的天空俯瞰着这片荒无人迹的大地,满目皆是破败颓圮。
用不了多久,恐怕连这上天赐予的幽微亮光也会消逝无踪,黑暗将会肆无忌惮吞噬所剩无几的一切吧。
不知为何,目睹眼前景象的倚情天在内心这样思忖着。
远处似乎有什么人,熟悉的深紫色泽就如同绽放在灰败淤泥之上的紫罗兰,那种绚丽与周遭凄凉格格不入。
似乎察觉到倚情天的存在,孤独伫立在都市废墟上的人转过头,向他的方向瞥了过来。
是地冥。
萧瑟寒风掠过深紫发丝,地冥望着他,闪过惊诧的眼底还存着抹尚未完全消弭的悲怆,眼角水钻闪烁的微光晶莹,宛若一颗将落未落的泪——
只是一瞬,世界又恢复了运转。画面消失的刹那,所有被暂时封闭的感官又重新回归到了倚情天身上。
他仍坐在咖啡馆的椅子上,手中捏着侥幸逃过焚毁命运的断页残章,对面坐的则是与他相对的君奉天。
“没事吧?”君奉天探过身体,满心担忧凝视着扶着脑袋的倚情天,也不知为何方才眼前人神色突转苍白。
“没事。”倚情天摇摇头,坐直了身子。他不打算将看到的东西告诉君奉天,那画面过于玄妙,像是平白无故做了一场白日梦,想必就算跟君奉天说了也得不出个所以然。
可……那究竟是什么?
那些画面绝不是存在于自身原本记忆中的东西。
地冥……为何会在哪里?又为何世界会是那样荒废凄凉?
“你知道‘梦魇’吗?”生怕君奉天会执着追问似地,倚情天抢在对方开口之前主动向他探问道。
剑授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些情话,然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直到被奇梦人,删掉
(\#-_-)\ ┯━┯ ( ー̀дー́ )
奇梦人:这是些什么阴间发言
😑😑😑😑
兔爵士:你总是能与大家谈笑风生,却独对倚情天的表白避之如蛇蝎。老兔子我真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奇梦人:给你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兔爵士:en...well😐😐😐😐
剑授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些情话,然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直到被奇梦人,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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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梦人:这是些什么阴间发言
😑😑😑😑
兔爵士:你总是能与大家谈笑风生,却独对倚情天的表白避之如蛇蝎。老兔子我真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奇梦人:给你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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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大赛----男士休息区
(〃′o`) ┯━┯ ( -_-|| )
剑随风:父亲我都说了,我不太适合“化妆大赛”。😥😥
地冥:(难道此子只擅长化女装)🤔离凡吾儿,要不你去女妆区试一试。
邪说:冥冥之神说的对,离凡还不快去!
剑随风:哦好吧😕😕
化妆大赛----男士休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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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随风:父亲我都说了,我不太适合“化妆大赛”。😥😥
地冥:(难道此子只擅长化女装)🤔离凡吾儿,要不你去女妆区试一试。
邪说:冥冥之神说的对,离凡还不快去!
剑随风:哦好吧😕😕
本来应该是很难过的场景,但是总觉得时雨好帅,捂脸jpg.
倚情天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即使如此他想的仍旧是带时雨离开,时雨觉得北海灵洲不好他就带她远离,他觉得有他在时雨想去哪里都可以,他以为那次离开是场噩梦,直到真相揭开
君时雨想倚情天,念倚情天,爱倚情天,不然也不会动用禁术,但在北海灵洲被操控的日夜里,她除了倚情天亦担心北海灵洲的众生灵,她欺骗了倚情天她坦诚了,她做了错事她认了也积极改变了,她真的很好,最后让倚情天不要想她,不要想他们过往的一切,不要想起她这个人,她真的,我哭死( p′︵‵。)
红颜转瞬成枯骨,独留伤心人
本来应该是很难过的场景,但是总觉得时雨好帅,捂脸jpg.
倚情天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即使如此他想的仍旧是带时雨离开,时雨觉得北海灵洲不好他就带她远离,他觉得有他在时雨想去哪里都可以,他以为那次离开是场噩梦,直到真相揭开
君时雨想倚情天,念倚情天,爱倚情天,不然也不会动用禁术,但在北海灵洲被操控的日夜里,她除了倚情天亦担心北海灵洲的众生灵,她欺骗了倚情天她坦诚了,她做了错事她认了也积极改变了,她真的很好,最后让倚情天不要想她,不要想他们过往的一切,不要想起她这个人,她真的,我哭死( p′︵‵。)
红颜转瞬成枯骨,独留伤心人
【情梦】续焚情
待倚情天清醒已是翌日晌午,窗外纤凝万里,晴光潋滟。
“织梦花……奇梦所持是捕梦网,这织梦花,吾该往何处寻?”倚情天兀自呢喃,来回踱步,忽然想起一人——薄樱魅影师!“可她早已不在人世,这教吾如何……不管了,先去她的所在一观究竟。”
转眼之间,倚情天便来到太阴殿内。
斯人已逝,太阴殿人迹罕至,空寂无声,却在此时——
“何人来此?”
倚情天闻言转身,抬眼望去,原是一仆从。
“剑…剑授?见过剑授”仆从见来者是剑授大人,连忙一礼。
“吾早已辞去剑授一职,不必对吾行礼。你为何在此,薄樱魅影师已故去多年。”
“小人本是太阴殿后院花圃的一名花侍,太辅故去,人走茶凉,小人见花...
待倚情天清醒已是翌日晌午,窗外纤凝万里,晴光潋滟。
“织梦花……奇梦所持是捕梦网,这织梦花,吾该往何处寻?”倚情天兀自呢喃,来回踱步,忽然想起一人——薄樱魅影师!“可她早已不在人世,这教吾如何……不管了,先去她的所在一观究竟。”
转眼之间,倚情天便来到太阴殿内。
斯人已逝,太阴殿人迹罕至,空寂无声,却在此时——
“何人来此?”
倚情天闻言转身,抬眼望去,原是一仆从。
“剑…剑授?见过剑授”仆从见来者是剑授大人,连忙一礼。
“吾早已辞去剑授一职,不必对吾行礼。你为何在此,薄樱魅影师已故去多年。”
“小人本是太阴殿后院花圃的一名花侍,太辅故去,人走茶凉,小人见花圃无人看顾,便每日来此打理,以还太辅当年恩情。”
“等等,花圃?”高手心理学家倚情天直抓重点,“那薄樱魅影师可曾在花圃内种过织梦花?”
“织梦花?太辅生前最喜此花,想必花圃内还存放有织梦花花种,剑授…剑凤大人若是想要,小人可以去取。”
“有劳”
不到片刻,花侍就递来一只木盒,回话道:“木盒之内便是织梦花的种子,小人观剑凤神色,似乎是急需这织梦花,便将菡灵水一并放入盒内,织梦花种在菡灵水中浸泡六个时辰再入土播种,不出三日便会开花。”
“多谢”
“剑凤大人不必客……”花侍抬头一看,倚情天已乘凤归去。
入夜,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蓝雨情深浮云栈内,倚情天再次翻开过往的千封书信,一字一句,逐一看遍,“奇梦,若此番能得以与你梦中一见,吾便再无挂碍,心无所萦了。”
旧疴复发,倚情天忽感后脑一沉,随即昏睡在地。
“剑凤,倚情天”
“疏影浮生,奇梦人”
【“终于见面了”】
“奇梦,吾有一个问题,是吾曾经的导师所问。他问我若有一天,大山崩石,以我之力推出山脚一户为阻,可救全村免于土埋,为之、不为?”
“这个问题岂不简单?一户的人数自然少于一村,何利何弊显而易见。”
“推人阻石而非亲自阻挡,如此而言,推人者的罪过如何计算?”
“拿一户换得一村,简单的计算题,浅显的利益交换,这和是非功过有什么关系?”
“所以,无论任何情况下,你都是选择利大的一方是吗?”
“毫无疑问,对错于我无用矣,道德也只是了解世界法则的先备工具。唯有价值的计算能决定我如何选择。”
“有时候你真是冷漠,又抽离得惊人。不,甚至可形容你实在不像一个人,更像是一部精准的机器,计算利弊得失,仿佛不用情感。”
“我就当你是夸奖了。”
“那有朝一日,若真需选择,吾会是你推出交换最大利益的那个人吗?”
“我……会”
奇梦,吾许久不曾梦见你了。
过往对话一一在倚情天脑内浮现,恍若昨日,依旧是那人淡漠疏离的语调萦绕耳边。
惟愿长梦不复醒,倚情天大抵如是。
织梦花种子已在菡灵水中经六个时辰的浸泡,只需一项心口血了。倚情天拔出魔剑,提至眼前,冷眼凝视着与自己缔结命契的魔业天器,“仙门覆灭,云徽子死于吾之剑下,倚情天此身,可谓是罪孽深重恕无可恕。吾……怎堪苟活于世……若能在最后的梦里见奇梦一面,吾也算……得偿所愿……”
话音刚落,只见倚情天抬手握住剑身中央,举剑直向自己心口刺去,顿时血溅三尺,滴滴鲜血,落于粒粒花种之上,倏然,种子似有感应一般,将鲜血吸噬而尽,现出点点荧光,倚情天见状,立刻抽出魔剑,不顾鲜血再次从心口伤处涌出侵染胸前白襟,强撑着身体将花种于牵系风马旗的桐树之下。
“奇梦……三日……再等吾三日……”
剑凤倚树而坐,血流潺潺,无力睁开双眼,意识恍惚之间,忽感有人正朝自己慢慢走近,蹲于身前,轻叹一声……
两日之后
倚情天醒来发现自己竟躺于床上,是谁救了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一声叹息,那声音分明是——倚情天确定,却又不敢确定,希望,却又不敢奢望。
奇梦人端药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剑凤大人犹疑惊怯、变幻莫测的神色。
“剑凤莫不是一剑下去捅的是脑子,怎作出这般痴傻模样?”
“奇梦!?你……你……”
“嗯……眩者已然明了,你确实捅的脑子无误,如今话都说不清楚了。”
“眩者历经数次血暗轮回,有几缕残魂留于血暗漩溟之内,诛灭魔始的计画敲定后,眩者曾将这几缕残魂聚齐,养于黄泉三千丈,魔始之祸结束后,我尚存一点灵识,无形无体,飘荡世间,养魂需百年之期,所以,眩者便提前为你预写了百年的信,怎知,你竟脱离了眩者规划完美的剧本,兀自干起这自残的事来,如果不是眩者赶来,剑凤大人,是想要自绝于此吧。”奇梦人坐向床边,弯腰垂首,右手撑于倚情天左肩,左手似是漫不经心把玩着剑凤大人饰于右耳的用细绳牵系的雀翎。
“你竟将自己生死计画的这般冷漠抽离,奇梦,你曾有一刻后悔吗?”
“眩者之路,绝不有悔,只是……”奇梦人侧身躺于倚情天身旁,“在我灵识消亡的那最后一刻,我脑海里想的不是帝父,我不再是玄黄三乘之一的地冥,不是永夜剧作家,不是冥冥之神,不是命运规划者,不是鬼谛,我终于放下执念,灵魂自由,只是想起,待你回头,世间早已无我……最后一刻,我想的是你”
“吾且信你一回,小骗子”剑凤大人露出久违的笑容,翻过身压向奇梦人,轻声耳语:“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奇梦。”
“眩者亦然”
百年荏苒,幸得重逢,无声相顾,形影交织
十指相扣,旖旎痴缠,魂神共契,几番荒唐
待风月事了,倚窗倾耳,温哝软语间
但闻:
“奇梦,想吃什么?”
“云朵厚片”
“好,我给你做”
“多加点糖”
“糖吃多了不好,仅此一次”
“那下次加蜂蜜”
“好……不对,蜂蜜也是甜的,奇梦,你又诓骗吾!”
“老年痴呆患者剑凤大人 ,要言而有信,你刚才已答应眩者”
“……”
老年痴呆赣话艺术家对上精神分裂臆想症患者,再次败北
完
【情梦】焚情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封……
倚情天翻出鱼雁往返之间的数千封信件,一一铺陈,奇梦人向来喜欢调制各种香水,连墨水也被调出各种花香,经久不散,闻香思人的剑凤大人随手拣出一封书信,打开一看便凝住了神色,但见信上曰:“眩者近日翻阅古籍,得知有一古老术法,名为‘焚织’,以心口血为梦引灌养织梦花,花开之后将之与心系之人所遗之物共焚,焚烧之时飘出的烟雾即为‘织梦烟’,闻之入梦,梦心之萦,以解相思。不知我们见多识广学盈沧渊的剑授可否听闻?”
可当时我们肝胆冰雪的剑凤大人是怎么回信的呢,倚情天那时沉心剑道,素来不信那些个幻术异法,觉得不过是江湖骗子糊弄玄虚罢了,于是回了干净利落八个字:“无稽之谈,信他个鬼...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封……
倚情天翻出鱼雁往返之间的数千封信件,一一铺陈,奇梦人向来喜欢调制各种香水,连墨水也被调出各种花香,经久不散,闻香思人的剑凤大人随手拣出一封书信,打开一看便凝住了神色,但见信上曰:“眩者近日翻阅古籍,得知有一古老术法,名为‘焚织’,以心口血为梦引灌养织梦花,花开之后将之与心系之人所遗之物共焚,焚烧之时飘出的烟雾即为‘织梦烟’,闻之入梦,梦心之萦,以解相思。不知我们见多识广学盈沧渊的剑授可否听闻?”
可当时我们肝胆冰雪的剑凤大人是怎么回信的呢,倚情天那时沉心剑道,素来不信那些个幻术异法,觉得不过是江湖骗子糊弄玄虚罢了,于是回了干净利落八个字:“无稽之谈,信他个鬼。”
然而此时此刻,某人似乎真想要……当一回鬼了……
既然剑凤大人想做一回鬼,那首先倒霉的便是兔义叔了。
“倚情天你干嘛!放开我——”老兔子被抓到浮云栈后便开始骂骂咧咧,“倚情天你跟臭小子真是一个鼻孔出气,个个都不想让我老兔子安生,本来喝下午茶喝的好好的,被你抓来这凉嗖嗖没点人气儿的浮云栈,说了一万次了,臭小子除了给你留了数百年的信之外什么也没留下,这回真死透了,不会再换张皮出来四处诓骗了。”兔义叔看眼前冰山一点也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于是又开始一顿嘴炮输出,“死臭小子,自己走的一干二净,我老兔子一把老骨头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工资你还欠着呢,我如今找谁要去?欸,要不你替他还了吧!加上你这些年四处找臭小子的踪迹还跑来我这发疯数次弄得鸡飞狗跳赔我精神损失费,一并给了!”
“兔爵士,你可曾奇梦提起过有一术法名唤‘焚织’?”
“当然,他不仅提过他还——”老兔子嘴比脑子动的快话说一半才觉情况不对立马改口:“没有!没听说过!你还是把工资给我补上才是正事!”
“他不仅提过他……还试过对不对?”显然老兔子低估了深谙高手心理学的倚情天,思路清晰立马抓住重点,“他试过,何时……为何……他为了谁……”倚情天双手紧抓着兔义叔的肩膀,一声声轻问,所问之人是谁,是老兔子,还是不知如今何在的奇梦人。
“啧啧啧,好大的酸味啊,剑凤吃陈年老醋呢啦?”老兔子自然不放过调侃倚情天的机会,这可是堂堂剑授,赣话高手剑凤大人!
“奇梦既然把留予吾的数百年的信拜托与你,应是借此绝吾自戕之念,如此,若是你不同吾说清楚,吾便用我背负的这把魔业天器,了断恩仇。”倚情天说完便拔出魔剑,横于颈前。
兔爵士一看,这还得了!这厮当真是疯了!
“你你你——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俩的,这辈子追我讨债来了。罢了,随我来吧。”
“这是臭小子的手札,他试验术法之时会写一些记录,你拿回去翻翻,或许会有你要的答案。”老兔子一顿翻找之后,总算是找出来了,“臭小子可真能藏!”
“多谢兔义叔,此番恩情,倚情天铭记于心,来日定当重谢。”倚情天垂眸拱手,说罢便乘凤归去也。
“你不来我这发疯我就千恩万谢咯!臭小子,都怪你!”老兔子对着空气又是一句怒骂。
倏然,一阵风吹来,疏影小筑的花叶随风摇曳,兔义叔见状,再次跳起来怒骂:“臭小子!这回你知道急了?‘焚织’之法可是要心口血为引,当年你一刀子往自己心口插下去差点没要你半条命,这回换倚情天来折腾了,老兔子我也是被逼的,他用自杀威胁我,我能不给他吗?臭小子!你急也是无用功,你现在化作人形都艰难,拿什么阻止他?”
风,闻言而止。
浮云栈内
倚情天一页页翻阅手札,试图找到关于“焚织”的记载,直到——
“吾友倚情天已有两年未曾回信,是否遭遇劫难,笔友并非随意负约之人。可帝父交予我的任务我尚未完成,我不能离开苦境赶往北海灵洲,古籍有载‘焚织’一法,或许可入笔友梦中,一问究竟。”
原来……如此……
“失信之人是吾,“焚织”所寻之人是吾,残躯苟活于世之人亦是吾……”
纸上寥寥数语,似化作根根芒刺,刺向倚情天心口,功体未全的剑凤大人一时急气攻心,倏不妨吐出一口血来,血滴落于手札之上,宛如艳花。
摇摇欲坠的身体到底还是支撑不住,昏迷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