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一梦】一
穿越有,原创人物有,元春重生有
现代少女纪真真穿越到红楼世界的故事
介意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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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姨娘安生些罢,三妹妹到了太太那里,横竖比在姨娘这里好,总不至于烧糊涂了都没人知道,姨娘也好安心养胎。”
纪真真迷迷糊糊听到这样一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不由瞥一眼说话的那人,只瞧见那人穿的一身薄花色的长衫。
自己不是在回学校的路上么?没留意跌到下水道,醒来是到了哪里?脑中似有千头万绪要琢磨,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又昏了过去。
王夫人院里,彩月提了食盒进去。就见得抱厦里头两个小丫头子在打盹。她也没说什么,只走过去看看床榻上的小......
穿越有,原创人物有,元春重生有
现代少女纪真真穿越到红楼世界的故事
介意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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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姨娘安生些罢,三妹妹到了太太那里,横竖比在姨娘这里好,总不至于烧糊涂了都没人知道,姨娘也好安心养胎。”
纪真真迷迷糊糊听到这样一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不由瞥一眼说话的那人,只瞧见那人穿的一身薄花色的长衫。
自己不是在回学校的路上么?没留意跌到下水道,醒来是到了哪里?脑中似有千头万绪要琢磨,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又昏了过去。
王夫人院里,彩月提了食盒进去。就见得抱厦里头两个小丫头子在打盹。她也没说什么,只走过去看看床榻上的小人,又用手摸摸她的额头。
此刻纪真真小小的脑袋依偎在枕头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褥子,额间有细密的汗,面色红得异常。
惹得彩月也忍不住叹一声,打开了食盒,那出来一个甜白瓷镶一道绛红边的碗,碗里头的药汁子还冒着热气。
彩月先拿了勺子滴些药在自己手腕子上,试得温度正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大姑娘,她虽然着急,但举止不乱,裙角都没掀起来一丝。
元春穿了薄花色的长衫,露出来一截银红马面裙,急匆匆地来。显见得是很关心这个妹妹,见纪真真面色不大好,着急道:“不是才拿了老太太的帖子请了王太医,怎么还烧着?”
彩月道:“太医来瞧过了,说是风寒,看着厉害,只要吃了药就好了,我才拿了药来正准备给三姑娘吃。”
纪真真就是在这个时候睁了眼。
其实她在彩月摸她头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懒得动弹,毕竟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现在这个场面。
很显然的,她穿越了。纪真真没想到自己也能成为穿越大军的一员,但她很淡定,由着丫头拿了秋香色绣银杏叶的大靠枕给她靠,又有一个漂亮姐姐来喂她药,她张了嘴,一口一口含了咽下去,心里却在打量自己的处境。
漂亮姐姐穿着薄花色的长衫,很显然就是她迷迷糊糊中瞧见的那个人,大概是这具身子的姐姐。先前听她说那些话,自己现在约莫是个庶女,先前是姨娘养着,大约姨娘有了身子,对她便不大上心,才叫她病成这样。
心里有了底,纪真真才觉出口里的苦涩来,最后一口药喝罢,她的小脸已经纠成一团。
有个丫头笑着递过来一碟子蜜饯,漂亮姐姐递过去一枚于纪真真,纪真真含着吃了,一股薄荷的气息充盈在口里,把先前苦涩的药气去了一半,伸手还要再拿一枚。
递蜜饯的丫头笑道:“这是衣梅,拿薄荷橘叶裹了蜜炼杨梅做的,王太医也说这个不伤药性的,三姑娘吃最相宜了。”
元春看着自家庶妹眼巴巴的望着那碟子蜜饯,不觉浮现出一个酸涩的笑来,她将那碟子拿递过去,又揉揉纪真真的小脸蛋儿:“喏,拿去吧,只一样不许多吃了,省的吃不下饭。”
转过身去却拿帕子拭了泪。
上一世,元春进宫做女官,熬了十来年得了一个贤德妃。却只除了那次省亲,再没见过家里人。最后,她死在一场复杂的宫斗中,死之前想的是再见家里人一面。谁知醒来却回到了自己才十岁的时候。
不知是梦还是真的重来一世,元春格外珍惜。所以在她去看三妹妹的时候,见着赵姨娘照顾粗疏,连三妹妹病了都不知道,就自己做主把三妹妹抱了过来。
妹妹上辈子为着贾家,独身一个人嫁去和亲,这辈子都没有回去过。姐妹两个一样相似的命运,叫元春如何不疼惜探春。
现下里见着了妹妹,她连这样寻常的衣梅都没吃过,可想而知在赵姨娘那里受了怎样的磋磨。元春想到这儿,忍不住红了眼圈。
浑然不知元春已经脑补出一出的纪真真正乐颠颠吃那蜜饯,看着漂亮姐姐哭了,心里莫名有些不好受。
她刚准备站起来和这漂亮姐姐说些话儿,就听得外头有个丫头掀帘子进来,脆生生道:“老太太那里传晚饭了,鸳鸯姐姐请大姑娘过去。”
元春拭了泪,就看到金钏儿进来让她到老太太那里去。于是转过身来先看纪真真,又摸摸她的小辫子,细声细气地嘱咐她:“姐姐待会儿就来。你在这里不要乱走,觉着闷了就让彩月她们陪你顽。”
元春又吩咐彩月:“三姑娘才吃了药,过半个时辰才许吃饭,王太医说荤腥动不得,等下你去厨房说一声,要些细粥来。”
彩月应了,元春自觉万事妥当,方才离开。
金门玉户神仙府,桂殿兰宫妃子家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第二出《乞巧》;【庚辰双行夹批:《长生殿》中伏元妃之死。】
余生困亡深宫,奈何骨肉分离
看似体面尊贵,无常命不由己
老祖母母亲下跪、与父亲隔帘相望、姨妈表妹成了外眷、弟弟成了外男
她背后是整个渐渐衰败的家族,皇家贵冠压的全身喘不过气,她想见的亲人一个个都在拘束君臣之礼,省亲虽在家中,却永远隔着一层不可逾越的宫墙。大厦将倾,谁顾念初春已芳魂消耗!
回天乏术,时运不济
宁荣府纸醉金迷,书外人沉溺盛筵,具备前瞻性、感到危机预兆的书中女子所言被视若无...
金门玉户神仙府,桂殿兰宫妃子家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第二出《乞巧》;【庚辰双行夹批:《长生殿》中伏元妃之死。】
余生困亡深宫,奈何骨肉分离
看似体面尊贵,无常命不由己
老祖母母亲下跪、与父亲隔帘相望、姨妈表妹成了外眷、弟弟成了外男
她背后是整个渐渐衰败的家族,皇家贵冠压的全身喘不过气,她想见的亲人一个个都在拘束君臣之礼,省亲虽在家中,却永远隔着一层不可逾越的宫墙。大厦将倾,谁顾念初春已芳魂消耗!
回天乏术,时运不济
宁荣府纸醉金迷,书外人沉溺盛筵,具备前瞻性、感到危机预兆的书中女子所言被视若无睹
若说文中大旨谈情,若提真情,却有多少人忽视她深深挂念的亲情之情
有关她铺天盖地的言论是为才子佳人婚配服务,没人问过她自己的感受,没人想过她的处境,她喜欢花溆都被解读成了给弟弟选新娘。
甚至剧版她去世都有人骂死得好,只因为阻碍了那些人眼里的宝黛好姻缘
她像是一幅美丽又丧失灵魂的画,被多少人任意装点打扮,有口不能言,一举一动由他人左右
尘寰碌碌,悲愁喜乐,人皆同有
大姐姐她是活生生的人呀!
【贾元春】富贵中的悲情
◎翻笔记翻出来自己一月份写的元春读后感
◎一点点浅薄之见
◎题目来自《蒋勋细说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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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及黛玉,我们会想起她点点泪光,一身娇袭之病;提起宝钗,我们眼前便有一位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论及探春,我们又会仿佛瞧见她精明干练的眼神;说起湘云,我们便也得以一窥她醉卧芍药丛中的娇憨……
可是,这么多的女子之中,只有一位与众不同——贾家最引以为傲的女儿,贾元春。
清代画家改琦曾作《红楼梦图咏》——
一位着宫袍的皇妃,坐在一把交椅上,背对着我们,面朝宫墙边上的一树榴花而坐。我们不知道她容貌如何,神态作何,亦不知其心中所想。
于是这个人物越发引起我的好奇,促使我...
◎翻笔记翻出来自己一月份写的元春读后感
◎一点点浅薄之见
◎题目来自《蒋勋细说红楼梦》
——————
谈及黛玉,我们会想起她点点泪光,一身娇袭之病;提起宝钗,我们眼前便有一位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论及探春,我们又会仿佛瞧见她精明干练的眼神;说起湘云,我们便也得以一窥她醉卧芍药丛中的娇憨……
可是,这么多的女子之中,只有一位与众不同——贾家最引以为傲的女儿,贾元春。
清代画家改琦曾作《红楼梦图咏》——
一位着宫袍的皇妃,坐在一把交椅上,背对着我们,面朝宫墙边上的一树榴花而坐。我们不知道她容貌如何,神态作何,亦不知其心中所想。
于是这个人物越发引起我的好奇,促使我想要走近她。
我想,同样作为一个悲剧人物,但不同的是元春短促的一生蕴含的是富贵之中不为外人所知的哀伤,且借用蒋勋先生的话称之为——富贵中的悲情。
一曰富贵。
元春年少入宫,蒙圣宠,加凤藻宫尚书,封贤德妃,盛宠一时,被封建王朝中的贵族人家视为天大的荣耀。也的确如此,贾府借元妃之势于衰败途中再度辉煌。可以讲,在一定程度上,元妃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日益衰落的贾家。
但此时位于富贵之极,皇权之巅的元妃,代表的已不再是一个普通贵族,而是封建时代至高无上的皇权。
她具有的是上位者的威严,于是我们不得窥见她的尊容:在十七、十八回中,曹公描摹贾妃时,有华丽庄严的排场,有繁重严格的礼节,有元妃的言语动作……但唯独未将镜头转向元妃的正容,而是始终隔着一层纱帘,看不真切。
我们能望见的也仅仅只有一个明黄色的背影。
二曰悲情。
曹雪芹在描摹元春时虽然没有浓墨重彩,但在形象的塑造上却更加用心,寄寓的情感也更为复杂。
首先,元妃蒙圣宠得以回家省亲,但有别于普通女子的回娘家:她回家,她的祖母、父母、兄弟姐妹需要跪下来迎接她——因为此时的她代表的是皇家,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森严的等级,是君臣之礼。
回家的这短短一段路,元妃开口只有“免”“免礼”。
这是何等辛酸——她贵为皇妃,凤冠霞帔,却如同演戏一样,唱着既定的戏词,仿佛这是莫大的恩赐一般,而这恩赐施舍的对象是她的父母长辈、兄妹亲人。
于是她不再是一个孙女,一个女儿,一个姐姐,一个小姐。
这有悖人伦的背后,是富贵里不为外人所知的哀伤。
终于到了家里,行过家礼后,母女几人泪眼相看,半晌元春方强忍住泪苦笑道:“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儿们一会,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来!”
一句“不得见人的去处”瞬间将这个皇妃的形象立起来——这个原本高高在上的、处处恪守礼仪的皇妃一下子有了人情的真实的一面。
当然,一句“不得见人”同样也道尽了元春所有的艰辛与痛苦——
她处处谨慎,时时刻刻恪守礼节,保持着贤淑端庄,但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时,她再也忍不住,径直将他搂入怀中。
此时她抛下了皇室的身份,仿佛又回到了闺中,自己仍是一个普通的姐姐。
作为姐姐,元春送给了弟弟妹妹们一个最大的礼物——大观园,一个不被外人所扰的青春王国。大观园是整个贾府中最后一片净土。
少年入宫的元春用自己的青春呵护了他们的青春,少年入宫的元春用她的不快乐,换来了贾府上下的快乐。
最后她与父亲相见,清醒的元春此时已经看见了贾府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于是她劝说父亲莫要继续铺张浪费下去,宜教导子弟振兴家业、勤于经营。
居于深宫之时,她的一缕芳魂也不忘跃出宫墙,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
但可惜最终元妃的苦心还是付之东流了。
她预见到了贾府的命运,却无力阻止它的走向——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
元春的芳魂荡悠悠而去,贾家也如过眼云烟一般淹没于历史之中,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曾言:“悲凉之雾,遍被华林,然呼吸而领会之者,独宝玉而已。”
但在我看来,这位一身荣华富贵却满腹悲情的女子,早已洞察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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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仅为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