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子大大画的图是我心中的凤七归隐哈哈哈
当年本来想写到归隐,但因为断更了一下就没有继续写下去了,之后也不会再补上。私以为大婚已经是很好的结局,我的执念也渐渐没有了。这次把文搬到lofter只是为了存档整理,顺便把当时因为偷懒而省略的部分情节给补上了。
后面其实有构思大纲,美湛尘已经美满,但剧中的bug还没圆完,未完成的三章大纲如下:
十一章
梁军压境,凌王重新恢复玄甲军统领与朵霞出征
殷贵妃此时带太医证实凌王非亲子之事
天帝命湛王率中军接管一切,卿尘随行前往
十一重伤,卿尘想用月华石救十一,元湛阻止,两人吵架,最终卿尘还是用月华石救了十一(为元凌做的最后一件事)
卿尘因时间...
凉子大大画的图是我心中的凤七归隐哈哈哈
当年本来想写到归隐,但因为断更了一下就没有继续写下去了,之后也不会再补上。私以为大婚已经是很好的结局,我的执念也渐渐没有了。这次把文搬到lofter只是为了存档整理,顺便把当时因为偷懒而省略的部分情节给补上了。
后面其实有构思大纲,美湛尘已经美满,但剧中的bug还没圆完,未完成的三章大纲如下:
十一章
梁军压境,凌王重新恢复玄甲军统领与朵霞出征
殷贵妃此时带太医证实凌王非亲子之事
天帝命湛王率中军接管一切,卿尘随行前往
十一重伤,卿尘想用月华石救十一,元湛阻止,两人吵架,最终卿尘还是用月华石救了十一(为元凌做的最后一件事)
卿尘因时间流逝花瓣落了一片
十二章
老九被天帝贬为庶民不爽,联通外敌欲害元凌,被元凌杀。死前流下一滴泪最后一句话喊的仍然是“纤舞”
朵霞为保阿柴族,与木颏沙同归于尽,成血玲珑。
卿尘花瓣落两次,元凌得碧玺送卿尘。
卿尘凭碧玺吸取大量灵力稍微恢复,元湛心疼,两人互诉衷肠和好。
十三章
莲妃逼死殷贵妃,元凌迅速趁机逼宫登基。元湛悲痛欲绝誓与元凌决斗争夺帝位,卿尘无奈悲伤却不曾阻止,决意与元湛共生死。
卿尘见师父,得知黑曜石下落(莲妃处)
她与巫族交代后事,无论谁赢都认真辅佐,皆成明君。她决心引出黑曜石杀莲妃以人补石开玲珑阵定大局。
一边凌湛决斗,一边卿莲决斗,元漓相帮。
元湛和元凌同时刀对准对方喉咙,元湛最终扔下刀表示帝位你来坐,最重要的还是卿尘。
两人得知另一边决斗到达现场,此时卿尘灵力不济,元凌相救,莲妃慌忙救元凌自己入阵,玲珑阵开。
凌湛二人绝望看卿尘入阵,卿尘恋恋不舍望元湛。
玲珑阵以境换境成功。
元湛瞬间憔悴,几天神色不济,卿尘出阵,元湛在马场回忆,两人相遇喜极而泣拥抱,后凤七归隐,end
【元湛×凤卿尘】情深不悔是婆娑(十)
自圣旨下来之后,元湛忙得都没好好看看卿尘,于是卿尘只好自己跑去找他了。
是夜,卿尘悄悄来到湛王府,不巧正碰上元湛正准备与殷相等人议事,元湛便让卿尘在屏风后等候。
隔着帘幕屏风,透过来檀木枝暖暖的淡香。卿尘扭头,突然现元湛书案之上的每样东西都如从前,分毫未变。还是那方麒麟瑞池砚,还是那种雪涛冰丝笺,一盆清雅的水仙花放在左侧,透花冰盏里面是她丢进...
自圣旨下来之后,元湛忙得都没好好看看卿尘,于是卿尘只好自己跑去找他了。
是夜,卿尘悄悄来到湛王府,不巧正碰上元湛正准备与殷相等人议事,元湛便让卿尘在屏风后等候。
隔着帘幕屏风,透过来檀木枝暖暖的淡香。卿尘扭头,突然现元湛书案之上的每样东西都如从前,分毫未变。还是那方麒麟瑞池砚,还是那种雪涛冰丝笺,一盆清雅的水仙花放在左侧,透花冰盏里面是她丢进去的几粒紫玉石。一支黄玉竹雕笔是他惯用的,向来放在右手边,笔架上空出的位置,当初被她挂上去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铃铛,如今仍悬在那里。
待人都走了,她伸手轻轻碰触铃铛,薄玉微响,清脆和润。听到声音,元湛淡淡一笑:“烦心的时候听听铃声,烦恼就都不见了,这是你说的。”
“管用吗?”
“嗯。”
卿尘也笑一笑,索性频摇铃铛。叮叮当当的玉声响满一室,突然让人忘了眼前所有的事情,唯有红炉画屏,香暖雪轻,人如玉,笑如花,元湛看着卿尘轻叹,但神情间渐渐泛起愉悦。走向前,卿尘便被一双坚强的手臂圈在怀中。
元湛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全身,她只觉心一跳接着一跳,潋潋滟滟地泛起涟漪,漾得心神微动,连呼吸都不由屏住,只温顺地靠在他臂弯,动也不能动。
屋中没有一丝声响,烛光也似醉人一般,柔柔注视着这一对璧人。元湛静静环着卿尘,一缕如兰清香自身畔幽幽绽放,叫人心神俱醉。他轻轻将手覆在她手上,十指相扣,握紧了彼此。
“喜欢这儿吗?”元湛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卿尘唇角展开一韵浅笑:“若是有张琴便更好了。”
元湛带着她转身面向窗前:“摆在这儿?”
卿尘笑着,柔柔应道:“好。”
元湛道:“花房里又多了好些品种,今年还植了一株珍品梅瓣寒兰,一株落叶三星蝶,到时定是花团锦簇了。”
似已见兰庭芬芳,葳蕤生姿,卿尘忍不住往窗前走了几步:“届时春来,一定很美。”
元湛眸底含笑:“你说,四月可好?”
卿尘愣了愣,却突然醒悟他话中之意,四月,那不就是再下月了?她娇羞着低头道:“这么快?”
“快吗?”元湛嘴角挑起笑意:“本是想下月,只是天刚回暖,怕你冷着。但如若再延,保不准便错过这兰花开绽了。”
卿尘轻轻一笑,抬眸娇嗔地觑他,心底却是柔情万分。
忽而卿尘皱起眉来,“陛下怎么会如此爽快答应了,你……是不是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我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我懂分寸,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放心。”
卿尘蹙眉还欲说什么,元湛伸手抚平那眉头道:“别总皱眉,笑起来才好看。我想要你明白,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放心地交给我去处理。我不只希望你能活着,更希望你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
五月春暖红尘,湛王府的兰花早已娇姿多展,静静绽放春庭,冰肌玉骨,玲珑高洁,娴雅里透着几分清傲,却也悄然带上了盈盈喜气。
数日之前,伊歌城中几大花窖的兰花都供不应求。尤其是珍品瑞玉水晶、妙法莲华同落叶三星蝶,湛王府差人尽数定下,吉日一到,天尚蒙蒙亮便送入了府中。
王府上下华灯结彩,早布置出十分的雍容喜庆。内侍宫娥奔走忙碌,热闹非常。
元湛策马在前,在礼服的映耀下更显俊朗,眼底真切透着深沉的欢悦的明光。
卿尘九翚凤冠,珠玉累累,半掩面前似水容颜,如隔重山深梦。广袖翟衣上繁复的花纹红得夺目,美得绝艳,似一片飘逸的红云。
即便上了鸾舆,卿尘却依旧有种不切实的感觉。这一天竟然就在眼前,猝不及防地叫人几疑是梦,生怕一动便醒了。
再由着他牵着手一步步走向堂中,认真地一个个叩拜,虽然看不到对方,却有着前所未有地心安。每一拜都是如此的虔诚、幸福。
龙凤花烛高照,一室流光溢彩。
入了内殿,几个侍女托着金盘上前,伴着吉利话将五色花果撒入凤帐鸾榻,红枣、栗子、桂圆、莲子、花生,圆圆的滚动着喜气,藏入了各个角落。
待到安床过后,执事女官便请王爷王妃并坐玉案之前,将俩人衣角牢牢打了个结。紫玉盘捧上如意秤,元湛伸手接过,轻轻将那道珠帘挑开,再放回盘中。
卿尘抬眸,两痕秋水潋滟映着凤冠霞帔妩媚明丽,从容中带着温婉,矜持里透着隽秀,如一朵娉婷清兰,绰约淡雅处偏偏摄人心魂。
纵已看过千回万回,元湛仍醉在那一瞬的抬眸中。
金钗凤冠的华艳都不及那双眼睛,如秋水,如淡波,如清月,波光粼粼里带着点点温柔和羞涩,自细羽般的长睫下看向他。极静的,极轻的,似是一触便濛濛漾了开去,然那微藏在水色清光后的灵黠便这么一带,偏偏勾起心中深深涟漪,漾的人心口震荡。
执事女官手托金盘将合卺酒跪送到身旁,元湛含笑取过那成双的镂雕青玉盏。
卿尘静静望向元湛,一抹灿亮炫目的笑在他的凝注下漾起,倒映在美酒中。朱唇微抿,琼浆入口。她已是他的妻。
酒未沾唇已微醺,元湛只觉一道清凉甘冽带着胭脂的幽香直润肺腑,千回百转心神俱醉,忍不住轻轻抬手将卿尘落在鬓角的一缕青丝挽起。
女官上前跪请了两道发丝,以五彩帛丝系成如意同心,笑道:“恭贺王爷、王妃,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门外的几个小厮亦探头探脑地道“恭喜恭喜!”然后便请着湛王出去敬酒了。
待元湛从宴席中回来,卿尘已然去了那沉甸甸的钗钿,只插一道紫玉簪松松地挽着头发,换了一身烟霞流云般的轻绢纹裳,捧着一卷书坐在床上看着。
听到开门的声音,卿尘连忙放下书迎上前,嗔道:“他们灌了你不少酒吧?”
元湛未回答,只是轻轻地搂住卿尘的纤腰带到身前,抱住她,轻轻地道:“你可知道,我盼望着这一天多久了。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卿尘的唇边勾起笑意,双颊红似烟霞,更显妩媚。
元湛深深地 吻 了卿尘的额头,卿尘羞涩地闭上了双眼,他又 吻 了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因为喜悦和羞涩颤动着,好似翩翩飞舞的蝴蝶,他的 吻 落在了她的鼻子、脸颊……最后到了红唇之上。
卿尘的唇似蜂蜜般甜蜜芬芳温暖,他手微微用力将她带入帐中,沿着.脖.颈.一路流连而下,卿尘的双手环上元湛的脖子,微凉的手指点燃了一室爱恋。
元湛将玉簪拿下,一头青丝流泻。芙蓉帐暖春宵醉……
【元湛×凤卿尘】情深不悔是婆娑(九)
[剧中剧情概要:卿尘师父放蝴蝶讯息,莲池宫多个宫女暴毙,莲妃一口咬定是莫大人干的,天帝下令暗中捉拿莫大人和卿尘,元湛送卿尘出宫,途中遇老九拦截]
“不要!”元湛痛苦地想阻止自己的动作,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将剑刺向卿尘,卿尘的嘴角渗出几滴血来。
元湛眼里蓄满了关心和心痛,却只能蓦然换了脸色,蹙着眉冷脸喝道:“还不赶快将这妖女拿下!”...
[剧中剧情概要:卿尘师父放蝴蝶讯息,莲池宫多个宫女暴毙,莲妃一口咬定是莫大人干的,天帝下令暗中捉拿莫大人和卿尘,元湛送卿尘出宫,途中遇老九拦截]
“不要!”元湛痛苦地想阻止自己的动作,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将剑刺向卿尘,卿尘的嘴角渗出几滴血来。
元湛眼里蓄满了关心和心痛,却只能蓦然换了脸色,蹙着眉冷脸喝道:“还不赶快将这妖女拿下!”
深夜,树林中,一华服男子快步愤然离去,老九披着黑披风冷笑道:“就凭你,还想操控我?下一个就是你!”
牢房里,卿尘坐在地上已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拿着冰蓝晶看着,双眼已失去了神采,她的手开始若隐若现,此时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绝境,本来以为事情会慢慢好转,可是她把一切又推向了深渊。看着看着,想着他的音容笑貌,想着师傅的教导,想着前世今生的一切……不!她不能就这么放弃,既然决定来到这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坚持下去,她紧紧地攥住冰蓝晶,眸中散发着光芒。
突然嘎吱一声响,传来几声脚步声,看到元湛和元澈走来,卿尘猛地站起来几乎扑向他,却因为灵力大损而有些站不稳,元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卿尘道:“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省略剧中剧情:四人移形变影越狱)
元湛前往致远殿要求面圣。
“儿臣可证明卿尘并非巫女,可否请父皇放过卿尘一马?”元湛缓缓道。
天帝背对着元湛冷哼一声,“放过?人都不见了,不是巫女能有这能耐?就算她不是,逃狱可是罪加一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儿臣的意思是,卿尘现在不是巫族人,以后,也不会是。至于她消失的事多半是巫族之人暗中为之,毕竟卿尘曾经‘好心’帮他们洗清了冤屈,可并不代表她就是巫族之人。再者,之前卿尘治理瘟疫深得百姓喜爱,广布圣上恩德,百姓亦对父皇感恩戴德。卿尘若是出了这等事,百姓们该怎么想?说起来,今年的岁贡比往年已经少了不少呢,往后……”元湛所言便是让卿尘与巫族彻彻底底划清界限,但同时也把自己拖入了这趟浑水之中。他言语句句恭敬,却暗藏刀锋,几乎已经是明确的威胁了。
天帝气得发抖,他生的这一个个好儿子啊!“说吧,你想怎么样?”
“儿臣不敢。”元湛垂眸答道。
“不敢?朕看你为了这个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好,既然如此,朕成全你们!”说着即刻下旨凤卿尘无罪,并下旨命其与湛王择日完婚。
“你想娶她,可以。只要你保证她以后安静地做你的王妃。而你……该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天帝面上平静无波,眼神里却透着狠厉。
元湛恭恭敬敬地跪地大拜,“谢父皇隆恩。”
这场自杀式的行为,为卿尘保证了安全,赢得了更加充足的时间,却也让他从此与那帝位无缘。
很快,伤痕累累的卿尘便巧妙地被凤府的家丁“发现”并带回了凤府。
圣旨一下,元凌便借着探望的名义来到了凤府,卿尘有些惊讶,还未及开口,一句“对不起。”让她愣了一愣。
“对不起什么?又不关你的事………”卿尘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元凌。看到元凌只是垂眉不说话,心中的猜测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没想过会伤到你,我只是想让九弟顺道打击一下七弟……”,元凌想解释些什么,卿尘笑了笑,那笑有心酸无奈难过,还有欣慰,他最终还是成为了她想让他成为的样子,仁爱,又不乏狠心。她打断了他道,“你不必向我解释了,我都明白。只是有一点,我巫族作为你的臂膀,你却与暗巫合作伤害巫族,究竟置我们于何等位置?”
我们,巫族,再也不会是“我”。她半点也没提到自己,他和她之间的联系竟只剩下了巫族了。他有一瞬间的晃神,失望无奈的情绪汹涌。
卿尘也不等他回答,道“以后的事你都与长老商量吧,不必找我。”说着便自顾送客了。
元凌走后,一只灵蝶悄然从窗户外飞入,停在卿尘的手上带来消息:昔邪长老已获救。卿尘的双眸霎时绽出喜悦的光芒,整个人都似重获生机,她多想立刻去见师父一面,可是近来天帝与凤相看得十分紧,几乎整日待在凤府,无法避开耳目出门。
元湛此番面圣后,要处理的事多了起来,凤家与殷家强强联姻,湛王府一时间门庭若市,可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光鲜亮丽皆是无尽的假象。他满身疲惫地准备走进书房,却见到靳慧慌慌张张地转身,好像刚才在翻看什么东西,元湛眉心一锁,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殿下,臣妾……”靳慧眼神躲闪,充满了后悔和懊恼。
元湛的目光锐利而冷漠,冷厉的中心后又透着丝丝无奈。“本王似乎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既然你就是听不进去的话,这个湛王府你不必留了。”说着就转身要走。
靳慧泫然欲泣跪下来拉住元湛,“殿下!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也没办法,母妃她……”
“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好去处,以后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学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来讨好我,不用在我和母妃之间左右为难,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说着轻叹了声,甩开靳慧的手迈步离开了。
次日,湛王侧妃靳慧自休于湛王选择出家。后来,靳慧在元湛的帮助下假死于寺庙中,以新身份入世。
【元湛×凤卿尘】情深不悔是婆娑(八)
太子被废,朝堂上暗流涌动,大臣们纷纷请立新太子,天帝按下不表,怒言群臣是巴望着自己早死,群臣一时不敢再谏。但以凌王为首的官员和以湛王为首的官员已经暗地着手准备,各自拉拢,朝堂上不知不觉形成了凌王党和湛王党两派。殷贵妃找人到处散播凌王不是天帝亲生子的言论,传得多了,元凌找母妃问,竟得到了证实,杀父之仇夺母之恨让一直无心帝位的元凌也开始了他的筹谋……
卿尘作为御前女官不得不保持中立,在天帝面前越发谨言慎行。而元湛来牧原堂的次数也慢...
太子被废,朝堂上暗流涌动,大臣们纷纷请立新太子,天帝按下不表,怒言群臣是巴望着自己早死,群臣一时不敢再谏。但以凌王为首的官员和以湛王为首的官员已经暗地着手准备,各自拉拢,朝堂上不知不觉形成了凌王党和湛王党两派。殷贵妃找人到处散播凌王不是天帝亲生子的言论,传得多了,元凌找母妃问,竟得到了证实,杀父之仇夺母之恨让一直无心帝位的元凌也开始了他的筹谋……
卿尘作为御前女官不得不保持中立,在天帝面前越发谨言慎行。而元湛来牧原堂的次数也慢慢变多,当然是从后门悄悄地来。有时卿尘在忙,他也不打扰,在旁静静地处理着自己的事,两人相对各干各的,也不说话,可是空气里却是让人心安的沉静,岁月静好莫不如此。有时卿尘会抬起头看元湛一眼,再安心地继续处理事情,又有时撞进了元湛也望向她的澄澈眸子里,一径的温柔带的人心头微暖,犹如暗香浮动的黄昏,她嘴角便勾起愉快的弧度。两人事情处理完了,卿尘便慵懒地伏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像只疲倦的小猫,往他身旁蹭去,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天南地北地闲聊着,有时聊到激动处,卿尘便会坐起来与他争论,可往往又说不过元湛,便嘟着嘴装作生气让他哄。最后当然是以元湛亲了亲她的脸颊,卿尘生气又害羞地钻进他怀里告终。
天帝最终还是决定重立太子,让群臣进谏。元凌暗中扶持寒门,卸任玄甲军统领之位,又让所有支持他的官员上书称湛王方能堪得此大任,于是天帝收来的奏折竟都是立湛王为新太子。天帝不动声色,但从此愈发忌惮湛王。
卿尘也看到了这些折子,心知元凌是要对元湛出手了,有些担忧,低着头想着事情边走路,又差点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元湛。
“又在想些什么?”
卿尘笑着道:“没什么。”
元湛拿起手中的冰蓝晶道:“我有东西要给你。偶然间得到的,像是巫族的灵石,你或许用得到。”
卿尘眼睛一下子亮了,拿着那冰蓝晶照着轻轻地念:“悠悠比目,缠绵相顾。婉翼清兮,倩若春簇。”
元湛原先看着那冰蓝晶,后来看着卿尘,目光如水般柔,她这般年纪就该常常这样笑才是。
“你既是巫女,这块灵石在你手中可有什么不同?”元湛问道。
卿尘道:“传言说,冰蓝晶可读懂对方的心意。”
“真的?”
“你可想试试?”
“好啊”
说着,卿尘拿出冰蓝晶让元湛的手覆在上方,一阵光出现,瞬时那冰上的字竟动了起来围绕着他们,形成了对方心中的幻想。
卿尘困惑道:“我在笑,便只是我在笑。”
“那便对了,只要你永远有笑容,便一切都好。”元湛认真地说。
“那你看到了什么?”
元湛似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未答。
卿尘笑了笑,替他说道:“君子如玉,明玉似水。”
两人相视一笑。
卿尘的肩上落了枚叶子,元湛轻轻地将它拂去,卿尘只是甜甜地笑看着他。
元湛看着那如花般绚烂的笑容,他想留住她,突然再也不想等了。
“嫁给我,好吗?”他郑重而认真地看着卿尘的眼睛说。
卿尘的眼睛闪过些许犹豫,非是她不想,而是不能,她的身体容不得她如此……
元湛看她不说话,道:“可是因为靳慧?我会寻机会送她出府,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她本就不属于湛王府,在我心里,我的湛王妃只有一个,便是你。”
卿尘眼里有动容,却依然微微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元湛暗拧眉头思索着,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他们两情相悦、门当户对,如果不是因为靳慧,那唯一能阻挡他们的便是——时间。她时间不多了。
“我会尽快帮你找剩余的灵石,你不要担心。而且哪怕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我们也要好好地过。”元湛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似乎怕她下一秒便要离去。
卿尘眸中闪着震惊,他竟都知道了,那上次那玉环……“上次可是你帮我抵住了花落?溟王鸾飞双双身死我却一片花瓣都没落,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你不许再这样了!你知道要是失败后果有多严重吗?”
“可你该知道你痛我心更痛,能为你抵些许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放心,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元湛一把把卿尘拉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们都要好好的。”
身后,曲折廊桥的某根柱子旁,元凌看到这一幕,手中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握了起来。
【元湛×凤卿尘】情深不悔是婆娑(七)
前文提要:元凌大婚——元漓、元湛和卿尘马场上驰骋,卿尘遇烈马手磨出血——元漓取血铸血环,元湛为其细心上药,卿尘越发心动——元湛次日以惩罚其不顾安危为由送血环。(含大量原著情节不再搬运)
自鸾飞“死”后,太子一直在东宫醉生梦死,天帝哀其不争,却也始终不曾废掉他的太子之位。鸾飞产下一个男婴后,把孩子交给卿尘后去见元溟,元溟见到她十分惊讶,鸾飞为其跳最后一支舞后,火烧溟王府与元溟同归于尽。
牧原堂内,元湛带来了上好的大红袍来和...
前文提要:元凌大婚——元漓、元湛和卿尘马场上驰骋,卿尘遇烈马手磨出血——元漓取血铸血环,元湛为其细心上药,卿尘越发心动——元湛次日以惩罚其不顾安危为由送血环。(含大量原著情节不再搬运)
自鸾飞“死”后,太子一直在东宫醉生梦死,天帝哀其不争,却也始终不曾废掉他的太子之位。鸾飞产下一个男婴后,把孩子交给卿尘后去见元溟,元溟见到她十分惊讶,鸾飞为其跳最后一支舞后,火烧溟王府与元溟同归于尽。
牧原堂内,元湛带来了上好的大红袍来和卿尘品茶,两人小坐了一会儿,突然,卿尘手上的玉环应声而碎,她惊讶地捡起来,带着歉意望向元湛。元湛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遂又强忍住道:“无妨,你喜欢的话,我便再找一对就是了。”说罢便突然起身告辞,卿尘尚未反应就匆匆离开。
卿尘察觉到不对劲,正想问一问,外面小厮有消息来报。
“宫内探子来报,鸾飞与溟王殿下同归于尽了!”
“什么?”卿尘一惊,随即看向那碎了的玉环,隐隐中觉得有些不对。
小厮欲言不止,卿尘抬眸清声道:“还有什么事?”
“属下进来的时候,湛王殿下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很痛苦的样子,怕是突然发了什么病,郡主...要不要去看看?”
卿尘猛得站起来,飞快地提着裙摆跑下楼去。
楼下元湛正吩咐李麟备车回府,卿尘拦下他们对元湛道:“你脸色这么差,回去让我看看。这么好的大夫在面前,回去做什么?”
元湛自知隐瞒不了,索性就说自己的旧疾病发了,一会儿就好了,坚持让李麟备车。
卿尘有些急地对李麟说:“你还想不想你主子好了?”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扶着元湛上楼,元湛已无力阻拦。
到了房间,元湛似已到了极限,无法再强忍无事,痛苦地捂着胸口,脖颈上的青筋暴起,面容十分苍白,冒着冷汗,还未等卿尘扶他到床上,便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卿尘一时间有些慌,急道:“还说没有事?让我把把脉。”
元湛却甩开她的手,虚弱地说:“我真的过一会儿就好了,你若真想帮我,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休息吧。”
卿尘心中突然充满了无力感,但她还是默默地转身走向门口,轻轻关上了门。
卿尘走下楼,李麟连忙迎了上去,“殿下怎么样了?”
她神情有些恍惚,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淡淡地道:“殿下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李麟看着她,若有所思,突然道:“郡主能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些话想和郡主单独谈谈。”
卿尘讶然地抬头看他。两人走到没人处。
“有些事,我们殿下不会说,也不屑说。可我觉得郡主总该要知道……”李麟细数了些元湛为卿尘做的事,桩桩件件皆是深情。
“郡主,你若有心接受我们殿下那便更好,若郡主真的无心,还请郡主早日拒绝我们殿下,让他死了这条心,否则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殿下乃谋大事者,万不能为情所困。殿下信您,所以我也信,是以才有这般肺腑之言,还望郡主早日决断。”
卿尘缓缓地走回房间,走到门前却突然停下来了,她靠着门慢慢地滑坐下来,脑海里回想着自来到这一时空遇到元湛的种种,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心中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了口气站起来,推开了门。
此时元湛已经无事,盘腿闭目静坐着,唯有略带苍白的脸方彰显出刚才那番痛苦挣扎。听到开门声,他睁开了眼。
“你究竟怎么了?”卿尘轻轻地问道。
元湛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往日当彼此有不想说的事时,都默契地转移话题或说些个半真半假的话,各自心照不宣。可他不想这么做了,他这次什么也没说。
卿尘道:“你不愿说便算了。只是之后要好好爱护自己,不要总……”说着说着,眼泪不期而至潸然落下。
元湛顿时有些慌,他轻轻地帮她擦去了眼泪,忽地认真地看着她道:“你还是很紧张我的,对吗?”
他没有等她的回答,便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卿尘没有挣扎,却低声地啜泣着。
元湛起初仍是忐忑的,见卿尘没有拒绝,满足地轻叹了一声,心疼地抬手抚摸她流泻香肩的一头秀发,“在我面前,你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听到这话,卿尘竟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一直以来都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而那怀抱如此温暖,令人安心,让人沉沦……
卿尘哭够了,不好意思地直起身来,元湛笑着松开手,看着她。卿尘敛眉,柔唇勾出一抹轻盈的微笑,静静坐着,见元湛一直看着她,抬头瞪了他一眼,“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却看到一对清澈的眸子,亦如其名:湛如碧空高远,又明净澄澈。往常元湛总是微微地笑,那笑温和却也疏离,此时的他嘴角未笑,但能在眼睛里感受到那浓浓的笑意,那样好看的眼睛。卿尘突然希望能常常看到这样的眼睛,一直以来的纠结与不安,就在这明澈的眼眸里安下了心,他若是能常常这样笑也是好的。
元湛轻轻地拿起卿尘的手,郑重地说道:“我愿尽我所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可能给我这个机会?”
“好。”
元湛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那一刻之前,他依然是忐忑的。元湛本是自信的,对每一件事皆胸有成竹才做之,不疾不徐。而他唯一不自信的,便是卿尘。他的情,更像那山谷白月光,些许清雅些许温柔,皎皎无暇,清滢明亮,安静地流淌,无声无息却护卿尘前行。而此时,皎皎月光终于被注视。
他紧紧拥住卿尘,而卿尘亦回抱着他,蹭着他的肩头,一时小女儿情态十足。
李麟见两人也迟迟不出来,心知主子总算得偿所愿,心下松了口气,可还是不得不打扰他们了。宫内的急报传来了。
两声轻叩响起,卿尘急忙离开他的怀抱,元湛好笑地望着她,对外头说:“进来。”
李麟不仅报来了鸾飞溟王同归于尽的消息,还有太子自请废太子之事,天帝勃然大怒,一气之下竟真废了太子,迁往祺园禁足。
此事非同小可,元湛卿尘互相对视了一眼,卿尘道:“你快回去吧!想必很多事要处理。”
元湛点点头起身离开,推开门前又望了她一眼,眸中尽是似水柔情,复还是果决地离开了牧原堂。
【元湛×凤卿尘】情深不悔是婆娑(六)
此时,天都。
元漓作为天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仗着自己之前“神志不清”,到处打听以前的事,竟真听到了些有用的信息,比如,金凤石的下落。金凤石竟在皇宫宝库的名单里。
他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了卿尘。
元湛卿尘一行人归京,天帝召见,天帝难得心情十分好,看了看卿尘道:“你...
此时,天都。
元漓作为天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仗着自己之前“神志不清”,到处打听以前的事,竟真听到了些有用的信息,比如,金凤石的下落。金凤石竟在皇宫宝库的名单里。
他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了卿尘。
元湛卿尘一行人归京,天帝召见,天帝难得心情十分好,看了看卿尘道:“你这次立了大功,可想要什么赏赐?”
卿尘垂眉略微思索后,缓缓道,“卿尘只求陛下,不封女官。”
天帝挑眉,“哦?”
天帝眯着眼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半晌,道:“好,朕准了。但即日起,你仍需代行女官之职。”
话音刚落,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进殿内,“父皇,卿尘立了如此大功对外却没有奖赏实在说不过去。总得随便赏赐些什么吧?”
天帝闻言神色蓦地温和下来,宠溺着望着元漓笑道:“你这小子凑什么热闹?”复又望向卿尘“既如此,说吧,想要什么?”
卿尘心中一喜,“卿尘最近对宝石颇感兴趣,听闻皇宫宝库有一枚金凤石甚是漂亮,如果陛下不介意,可否赏给我?”
天帝挥了挥手“准了。”
卿尘神情雀跃地俯身一拜,“谢陛下。”
身旁的元湛则若有所思,卿尘向来对这些身外之物不甚在意,为何突然对这些宝石感兴趣了……
卿尘与元漓在假山旁讨论着灵石之事,卿尘忽地心口一痛,这时她却瞥见元湛正走过来,她一惊,迅速对元漓说“我先走一步,别让他发现我!”然后快步离开。待元湛走到时,只见得一裙角闪过。
元湛疑惑地对十二道:“刚才似乎听到了卿尘的声音,怎么一下却不见人影了?”
十二皮笑肉不笑地道“七哥怕是听错了吧。”
元湛不动声色地往那裙摆消失的地方迈了一步,十二则笑嘻嘻地挡住了元湛前进的步伐,“七哥,父皇刚刚把殷贵妃娘娘放出冷宫,真是可喜可贺呀,你还不赶快去见见你母妃吗?”
元湛温和地笑了笑,不再坚持,“那我便先行一步了。”他向十二点点头走了。
元漓松了口气。却不知,元湛却从另一旁拐到了假山的一处,目睹了卿尘痛苦地捂着心口,一朵花从中飘出,花瓣又凋落一片。卿尘此时的脸色十分的惨白,额上还冒着冷汗,每次花瓣掉落,反噬都会比以往更加强烈。
元湛眉头深锁,回想到那次卿尘醉酒时的那滴泪,他越来越急切地想知道卿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清楚事情的原委,他才可能帮到卿尘。而看似装疯卖傻天真无邪的十二,似乎比自己想象得知道得还更多……
卿尘换上一身女官官服,服侍她穿衣的宫婢见了,眼前一亮,觉得郡主果真是鸾飞的亲姐姐,换上官服倒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卿尘更多了几分俊俏,眼眸生波甚是动人。
宣室中燃着温暖的火盆,内侍引卿尘入内,孙仕见了她,恭声对天帝禀道:“皇上,清平郡主来了。”
卿尘屈膝行礼:“陛下。”
天帝倚靠长榻,正以朱笔写了句什么,闻言只抬了下头,随手一点:“那边的折子,先替朕看看。”
卿尘很快专注于这一堆像小山一样的奏折中,所幸对言辞答对政务并不陌生,昔日在湛王府曾不止一次看过这些,亦曾和元湛闲谈商论,因此早有眉目。她一边挑拣紧要的奏报,一边抽纸润笔列了纲要附上,将其中几份先放在了天帝手旁。
天帝没有言语,卿尘便继续陪在一旁,将整理好的奏章依次取来。不知过了多久,孙仕轻声道:“陛下,快二更了,该歇息了。”
天帝“嗯”了一声,自案前站起来,走到一旁看着折子连问了卿尘几个政务上的问题,卿尘皆对答如流。问罢,天帝缓缓走向门外,“凤家倒是出了好些个好女儿啊……”
孙仕立刻跟上。卿尘微微俯身送走天帝,而后抬起头来凤目清凛,掠过淡淡光华,她总算进了这致远殿……
而元湛很快地找上十二要来问个究竟,任凭十二如何撒泼打滚耍赖皮,元湛始终不为所动,元漓自知逃不过去了,只好告诉他生命之花和找灵石之事,含糊其辞地说待卿尘生命之花都凋零时她便会消失,却只字不提玲珑阵之事。
“七哥,你不需要知道更多了,你只要知道我是卿尘的朋友,绝不会伤害她就是了。”
“此事可有破解之法?”当元湛知道卿尘居然将命不久矣,心中隐隐作痛,而他却不能帮上任何忙。
“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说!”元湛难得的有些急。
十二踌躇了会儿,终是道:“用月华石吸收人的心头血铸就血环可抵一次的花落,只不过这对被吸心头血之人伤害极大,稍有不甚会对身体造成重大损伤,而且帮卿尘抵掉花落之时会承受十倍的痛苦。”
“我来。怎么做?”元湛声音温雅,却无形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坚定。
☁️ 一些叨叨:不封女官是为了以后给卿尘嫁入皇室一个理由,金凤石原先是由军演所得,但军演戏份没什么好讲的,对剧情毫无推进作用于是省略,圆编剧的bug真心累...
铸就血环虽然在剧中本是元凌的行为,但我认为无论是元凌还是元湛,在听到真相后都会为卿尘做到这一步,而在本文中湛尘后期接触更多也更容易知道真相,为其铸就血环也合情合理。
【元湛×凤卿尘】情深不悔是婆娑(五)
卿尘随着一众太医赶到了梁州,湛王带着一些官员与太医们交代了具体的情况后,大家便匆匆开始准备治疗疫病之事了。卿尘本要随何太医一同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元湛一手拉住了她,不经意间将她往内屋的方向一带,他人只道湛王与清平郡主有事相谈,却未曾看到那难得有些急切的双眼和紧紧拉住的手。
一进屋,元湛立即放开了手,却少有严肃地看着卿尘,“你为什么要来这?若是你不想嫁给四哥,我自有别的方法,你知道你这样跑来有多危险吗?疫病如此凶险,若是你感染上了...
卿尘随着一众太医赶到了梁州,湛王带着一些官员与太医们交代了具体的情况后,大家便匆匆开始准备治疗疫病之事了。卿尘本要随何太医一同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元湛一手拉住了她,不经意间将她往内屋的方向一带,他人只道湛王与清平郡主有事相谈,却未曾看到那难得有些急切的双眼和紧紧拉住的手。
一进屋,元湛立即放开了手,却少有严肃地看着卿尘,“你为什么要来这?若是你不想嫁给四哥,我自有别的方法,你知道你这样跑来有多危险吗?疫病如此凶险,若是你感染上了该怎么办?更何况,如今你当了女官,依祖制,二十五岁前便不能嫁人,即便你看不上我,也不必如此自断后路。”
一连串的问题让卿尘有些微愣,随即她毫不在意地淡淡笑道:“我是个大夫,我来这自然是为了治病救人,也许我能更快找到方法治好他们,我自己会注意小心的。至于女官一事,实非我所愿,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后路?她从来就没考虑过后路。卿尘说着望向了远处,思绪有些飘忽。
元湛望着她,卿尘那笼着忧愁又带着坚定的脸,始终如同迷雾般看不清……
在元湛的帮忙下,在城中心搭了些棚子,得了疫病的百姓被集中起来,元湛虽不懂医术,却常常来搭把手,还常和病人们聊天,安抚民心,而卿尘白天与太医们在外施针缓解痛苦,观察病状,晚上又熬夜研究治疗疫病的方子,几日下来身体已然吃不消。
卿尘一身白衣静坐于案前,白纱遮面,刚为一病患施诊完,想站起身子去拿些东西,突然一阵心悸,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人便落向案前。
元湛正好在旁,眼明手快地及时将她扶住。看了看她的情形,眉头微皱,一把将她轻盈的身子打横抱起,迈向近旁一直停着的马车。
卿尘一阵晕眩过后,勉力睁开眼睛,看到俯身注视自己的元湛,那温柔神情脉脉无语,她动了动想下来继续诊治,却又疲惫地放弃,心力交瘁的感觉缓缓将她淹没。
卿尘自梦中醒来,头仍是昏昏沉沉的,连梦里都是各种各样的草药方子,在脑子里穿插不休。突然,她灵光乍现,也顾不得自己刚刚才晕倒不久,便跑向那书台。桌子上陈列了各种各样的草药、书籍和备用的器皿。她匆匆抓了几味药,将它们搅碎,随手抓起一个装着得了疫病的小白鼠的笼子,喂了些去,原本奄奄一息的小白鼠动了动,过了一会儿,竟可以慢慢爬了,卿尘激动地写下了这几味药,抓着纸便冲了出去,差点迎面撞上了刚刚走过来看她的元湛。
卿尘喜悦地跟元湛说,“我找到治疗的方子了!不过可能还需要改进,得赶紧拿去让何太医看看。”尽管有些疲惫虚弱,可也无损她眼睛里闪烁的点点光芒,那明亮的眸子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从而也沾染了她明媚的喜悦。
元湛唇角亦弯起,眼里带着笑意,有些无奈地把她拉回了屋子,“我会帮你给何太医,你现在好好休息,药马上就送到了,一会儿记得喝。”
说着药便到了,元湛接过碗递给卿尘,“有些烫,慢些喝。”
卿尘闻到药里的苦味,下意识地皱了眉,元湛轻笑道,“别以为皱眉头就不用喝了,良药苦口的道理你不是常说?我还特意吩咐他们加了些甘草,应该没那么苦了。”
卿尘低头将一碗药缓缓喝尽,苦涩的滋味从唇齿舌尖一路滑下,沿着血液散遍全身,她蹙眉将碗放下,把方子递给元湛“快去给何太医吧。”
元湛道:“好,你好好休息。”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卿尘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忽地泪盈双眼,她,不值得他对自己这样好……
经过改良的方子果然有用,疫情很快便控制住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喜讯很快传回天都,天帝大喜,召湛王等人回京。临行前,大家决定小聚吃一餐以示庆祝。
元湛的门前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他拉开门,看到竟是卿尘,俊眸亮了亮。
“疫情总算控制住了,大家想庆祝一下,一起吃个饭,殿下明日可否赏脸一聚?”卿尘微笑地邀请元湛。
大家一起?元湛挑了挑眉,“我还是不去了,我在的话,大家会拘谨。”
卿尘苦着脸小小声嘟囔着,“真不给面子,何太医还说我去请,你一定会来呢……”
“什么?”元湛虽不曾听仔细,也知道她在暗自诽腹,嘴角扬起个轻笑的弧度,道:“好了,我去就是了。”
卿尘灿然一笑:“说好了?不许反悔!”说罢便立刻转身走了,倒是让元湛愣了愣,元湛看着她快速离去的背影蓦地笑出了声,无奈又温柔地笑摇了摇头。
元湛将吃饭的地点定到了画舫之上,当然,其他无关人等自然不会出现,等卿尘来时,便只有元湛静静地饮着酒。月色悄然挂起枝头,如一幕安静的画影。黄昏暖暮中卿尘看不清元湛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身上带来淡淡的湖水的清爽,松散而舒缓。
卿尘挑眉道:“人呢?”
元湛听到声音回头微微笑道:“何太医出诊,其他人帮忙去了。”
卿尘自是不会相信,凤目微扬,好笑地看着他。
两人俱是一笑。
侍从很快上了几样精致的菜肴,而后皆尽退了下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席间有酒,酒有荷叶的清香,卿尘浅浅地啜了小口,再进半杯,随着仰头的幅度一倾而入喉,不烈,却勾得人神志飘忽,舒舒服服地暖着。
不知不觉,卿尘已经几杯下肚,元湛见她喝得快,便布了些菜在她面前,“慢些喝。”
卿尘凤目扬起,看着他,双颊有些微红,眸底淡淡的清波带来,竟叫他微有失神。
她没有理他,径自把酒灌了去,连日来的压抑彷徨随着酒直逼心头,倘再不能发泄出来,她就要在这样的压抑中窒息过去,若举杯能消愁,她愿把盏长醉。再添酒,半杯竞洒了去,她虚靠着手臂趴着,神色迷离,双眸却深得清澈,一滴泪静静地滑落,她连忙悄悄地抹了去,元湛也体贴地别过头去,只作未知。
卿尘其实本该也只不过是在离境天受着师父、长老宠爱,和姐妹们嬉笑打闹的孩子,突然的变故,让她不得不成长起来,要心存城府,步步小心,她所担负之重任无人能知,无人可懂。那些曾经的步步试探,于元湛眼中其实有些稚嫩,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好奇与心疼,她究竟背负了怎样的过往,重重心事何时才能说出。如今,他只更加深深地怜惜,这个他无比珍惜的姑娘啊。
“我想听你的笛子。”卿尘轻轻地道。
“好。”
元湛轻抚玉笛,榭下水波静静拍着栏杆,他望着卿尘好一会儿,对她暖暖一笑。
修长的手指起起落落,笛声便轻缓地响起,音色并不清越,低吟徘徊,只在俩人之间,只有他们听得到。曲调清和古雅,声声叹脉,仿佛自远古红尘中生出了繁华万千的明亮,落在心间最柔软的地方,照亮了阑珊的一方。
卿尘唇角始终带着笑,笑容干净而明澈,碧纱的飞影在眼前变得朦胧,宁静地化做另一方天地。什么都没有,只有柔和的笛声缱绻飘荡,脉脉地陪伴着她。
她看向元湛的眸中有着醉色的浮光,话语也飘忽,慵然伏于案上低声问,“你是不是,命运给我的补偿?”不期望任何回答,她沉沉闭上了眼睛。
元湛将玉笛放在一旁,俯身轻轻将卿尘抱起,她只星眸半睁迷濛地看了他一眼,复又阖上,安静地靠在他臂弯中。
他笑着摇头,今日这酒似乎并不是很烈,不想她居然如此不胜酒力。
将她送回住处,他站在榻前看了她一会儿。印象中她的脸色常常有些苍白,但此时淡淡的几许红晕仿佛一抹妖娆桃色,落了妩媚于冰肌玉骨,格外地动人。笼烟般的眉清秀,顾盼生姿的明眸被羽睫浅影遮挡,使她的容颜柔和而宁静,那微抿的樱唇线条淡薄隐约,在夜色下如同藏了一个秘密,而唇角如玉的浅笑便是不经意的诱惑,叫人一点点儿沉沦。
含笑看着醉卧玉枕的女子,突然微微俯身,兰芷般的清气带着温暖的酒香,几乎便叫他恍惚坠落下去,但他在咫尺间停住,只是伸手拢了拢她的发丝,无声地轻叹。
(允贤乱入hh)
【元湛×凤卿尘】情深不悔是婆娑(二)
离境天内,漫山遍野的花开着正盛,悄然带上了盈盈喜气,一对新人正互相对拜,新娘的容颜被那红纱遮盖,看得不真切却也能依稀辩得那新娘子的清丽妩媚,新郎更是身影傲岸、风神凌俊,两人好似一对神仙眷侣。突然,一个着黑袍大衣的人不知从何处出现,而一股暗黑的灵力也随之袭来,竟直指那新娘。新郎夺步一挡,瞬时烈焰加身,吐血不止,那新郎痛苦地抬头,竟是元凌!
“双星聚,必有一死!双星聚,必有一死!……”一个深沉飘渺的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卿尘猛然惊醒,额上冒着冷汗。她还未...
离境天内,漫山遍野的花开着正盛,悄然带上了盈盈喜气,一对新人正互相对拜,新娘的容颜被那红纱遮盖,看得不真切却也能依稀辩得那新娘子的清丽妩媚,新郎更是身影傲岸、风神凌俊,两人好似一对神仙眷侣。突然,一个着黑袍大衣的人不知从何处出现,而一股暗黑的灵力也随之袭来,竟直指那新娘。新郎夺步一挡,瞬时烈焰加身,吐血不止,那新郎痛苦地抬头,竟是元凌!
“双星聚,必有一死!双星聚,必有一死!……”一个深沉飘渺的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卿尘猛然惊醒,额上冒着冷汗。她还未缓过神来便觉得心口一痛,生命之花静静飘出,一朵花瓣凋落,卿尘痛苦地闭上双眼,一滴清泪缓缓落下,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这时一个身影从窗口闪入,卿尘看见元凌的那一刻竟激动地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臂,贪婪地望了他一眼,似乎在确认他的平安,万般情绪在眼中只是一瞬,她便松开了手,神情变得漠然,垂眸道:“卿尘失礼了,还请殿下恕罪。殿下深夜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元凌眉头深皱,有些担忧地道:“没什么大事,倒是你,刚才这是怎么了?”
卿尘静静地走了几步背向元凌,似是在平复情绪,一瞬后用一种暗到死寂的声音道:“只不过是做了些噩梦罢了。殿下若没什么大事,那便离开吧。希望殿下日后还是改掉深夜入我这未出阁女子闺房的习惯,传出去对我的闺誉也不好,尤其是殿下马上要选妃了。”
元凌不解:“你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对我的态度好转了起来,现在又拒我于千里之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应当知道,我心中的凌王妃只有你一人。”
“但我不想!”卿尘的疲惫骤然爆发,“我不想做你的凌王妃!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我便实话告诉你吧。”
卿尘缓缓道出双星聚必有一死的事,谈到最后疲惫地摆过头去不再想看到元凌,她怕自己忍不住在他面前痛哭,又忍不住贪恋他的怀抱。
元凌强硬地握住她的肩,正视她的眼睛,告诉她:“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命运,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哪怕这是真的,真的到了最后那一步,我们至少痛快地爱过。”
“以生死为赌注吗?”卿尘的眼睛里已然没了光彩,微微抬眼淡淡地道,“你不怕死,我怕。我不想过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我没那么爱你。”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卿尘所有的力气。“殿下,夜色已深,请离开吧。”
元凌还想说什么,卿尘直接起身打开了房门,“殿下,请。”
他叹了叹气,无奈地离开了。
湛王府内,垂柳依岸,碧叶连天,湖中波光闪闪,水中九曲回廊延伸,连着立在湖中的凝翠亭,亭内太子和湛王正在看参加凌王选妃大典的各贵女画像。太子看着一张张画,突地在一张画上停留了一会儿,温和地笑道:“此画果然甚是传神。”元湛闻言也看了一眼,画像上是卿尘,此画确实气韵生动,神形兼备,元湛问:“不知出自哪位画家之手?”
太子爽朗一笑,答:“此画是四弟亲自所画,昨日派人送到我府上的。看来他心中已有自己的凌王妃人选了。”元湛淡淡一笑以回,随后若有所思地望着画像,良久。
元湛似是不急,在书房静静地看书,长案之上放着玉竹笔架,几方雪色筏纸,还有一株奇文兰心,淡黄秀丽的花瓣,干净里透着些许温柔,衬得一室清雅。李麟急匆匆地拿着一卷书走进了屋内,李麟跟了湛王多年早已是稳重得当,鲜少有这样的急切,只因这卷书的主人是自家主子的心上人,湛王送去凤府那样多的东西,可这是第一次收了回音。
“什么事?”元湛听到了那略带急速的脚步抬起了头。
“卿尘姑娘的回礼。”李麟答道。元湛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中拂过俊朗的明亮,拿过那卷书,翻了几页便看到一张小筏,小筏上的字迹清秀飘逸,写着“明日寅时 牧原堂后门”。
元湛到时,卿尘仍在边研究着草药,边看着医书,看着极其认真,他到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于是轻笑着微咳了一声提醒。卿尘立刻抬头,刚才因为思考而微攒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温柔的笑意道:“你来啦。”
元湛有一瞬的晃神,那一刻,竟像极了在外辛苦一天下朝回家的丈夫回到家得到妻子温暖的问候。卿尘并未发现元湛的异样,径直走向了小桌准备亲自取水烹茶,一缕微微的水汽萦绕开来,素绿的茶叶衬着她修长莹白的手指微动,茶叶悉窣,赏心悦目。此时的元湛早已换了一副略带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她,既不掩饰却不带任何压力,缕缕茶香中,甚是舒心。
元湛掩杯饮了一口茶,倒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品着,等待着卿尘说出邀他来此的目的。往日,一向痛快的卿尘不知为何却迟迟未曾开口,只是摩挲着茶杯沉思着,似是考虑如何说出口。
元湛似乎有些明白,却不尽然。他还是开了口:“你决定要参加四哥的选妃大典了?”
卿尘没有想到元湛突然发问,有些微愣,随即自嘲地笑道:“朝中一品官员的女儿都要参加,我自然不例外。”
“可只要你不想,自然有办法不去。”元湛认真地看着她。
“我不想,却也不能不去,我可不想和凌王殿下闹翻。”卿尘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试图跳过这个话题。
元湛眼梢微微上挑,“只要你愿意,我自有办法。”卿尘抬眸看元湛的神色,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知道每当他下定决心做什么的时候,便会有这样的神情。她带着些许不豫,回道:“不必麻烦了。”
元湛微不可见地轻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中有四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直拒绝他,但你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又为何不能给我一丝机会?我们相处日久,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丝毫的感觉。我并不强求你现在便要答应我什么,但哪怕你把我当作真正的朋友,这点小忙总不至于多麻烦的。”
卿尘一时语塞,墨黑的眸子闪着难以言喻的忧伤。元湛起身,脸上的情绪已然消失,又是一副温柔俊朗的翩翩公子模样了。他微笑地说:“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便迈步打算离开了,卿尘一把拉住他的手,元湛有些诧异。
“从今往后,我相信你。”
她把那只小玉笛放在元湛手中,“谢谢你。真的。”
一时间,元湛不知是喜是悲,紧紧握着那玉笛停顿了一下,终究离开了牧原堂。
兜兜转转,匆匆忙忙,上一世和这一世的人身影交错,好像一样却又那么不同,这一世的元凌因为上一世的爱恨情仇多受了卿尘多少的爱,这一世的元湛又为此多受了多少苦,这一切都好似上天的玩笑,但,红尘万丈皆自扰,情深不悔是婆娑。
【元湛×凤卿尘】红尘万丈皆自惹,情深不悔是婆娑(一)
–从定水假死开始改写美湛尘。
–部分章节改写自原著。本文尽量圆剧情bug。
是夜,大战前夕,元凌刚走,卿尘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回床歇息,巫族日后是存是亡,便看明日了。突然,响起几声敲门声,卿尘一惊,喊道:“谁?”“是我。”一个温润的声音回道。卿尘眉间微蹙,暗自疑惑,这么晚了又会是谁,信步走过去开了门。门一开,竟是元湛,她心下了然,神色一敛,微微一福:“殿下。”而元湛深深地看了卿尘一眼,如水的眸子里暗藏着担忧,随后又迅速恢复如常,踏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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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定水假死开始改写美湛尘。
–部分章节改写自原著。本文尽量圆剧情bug。
是夜,大战前夕,元凌刚走,卿尘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回床歇息,巫族日后是存是亡,便看明日了。突然,响起几声敲门声,卿尘一惊,喊道:“谁?”“是我。”一个温润的声音回道。卿尘眉间微蹙,暗自疑惑,这么晚了又会是谁,信步走过去开了门。门一开,竟是元湛,她心下了然,神色一敛,微微一福:“殿下。”而元湛深深地看了卿尘一眼,如水的眸子里暗藏着担忧,随后又迅速恢复如常,踏进了房间。
卿尘关上门,也随之入房,身形微挺,微笑着问道:“殿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也许她自己不知道,那份笑与往日似有些不同,有些疲惫却仍强撑着完美的姿态,而相同的是微笑里的戒备。不想这次他送来的确是一只可使自己全身而退的玉笛,卿尘暗自心惊于湛王竟然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将自己的计划猜中七分,同时她自然也婉拒了这份好意,且不说这份人情实在难还,更何况若巫族真出事,她自己也难苟且独活。
“这是我的心意,心意送到,我便该走了,”元湛将玉笛放在桌上,“至于收不收,决定权在你。”声音温和却又似乎不容拒绝,最后他静看了卿尘一眼,便迈步离开了房间。卿尘神色复杂地目送着元湛离去,那深深的眸中有着动容与不安,她倒宁愿元湛如同第一时空一般,至少,她知道如何面对他。
*
祭奠先皇后的大典如期而至,桃夭长老与一众离镜天巫女假扮成道姑混入了宫中,而那本该被带在卿尘身上的小玉笛终究还是去了别的地方。当元湛担忧地微微回望在行列最后亭亭而立的卿尘,卿尘似乎感受到了那灼灼目光却只做不知。
祭奠的仪式十分顺利,但顺利的背后仿佛暗流涌动,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等一个时机,一场大事,掀翻着这一撕即破的平静。佛堂里只余道姑们的阵阵祈福吟诵声,突然一阵妖风大作,佛堂的门瞬间砰地关上,十几只蝴蝶翩翩飞于佛堂上空。“护驾——!”
(省略巫族向皇上自证清白一大段以及定水在那balabala一段)
“今日,我要让你们通通陪葬!”定水猛然一跃掌风直指卿尘,凌、湛二人皆大惊,元湛纵身一跃,生生地替卿尘挡住了这凌厉的一掌,口中立时涌上鲜血,堪堪后退了好几步方稳住身子。元凌本也要替卿尘挡那一掌,不料慢人一步,便立刻脚转变方向,拔出归离剑刺向那定水,定水受下那剑后周身的暗黑气息骤弱,突然猛然发力逼出了体内的归离剑,强大的灵力冲击着周围的一切,眼中似含着不甘,脸上还带着一滴欲坠未坠的泪,嘲讽着说:“真傻,为一个女人送死。”然后轰然倒地。
元湛本就刚受一掌,又被刚才的强大灵力波及,瞬间口吐鲜血,身形有些摇晃,卿尘连忙上前扶住,看向元湛的墨色眸子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她抬手准备以灵力为他疗伤,元湛却按住她的手,虚弱地淡笑摇头。
那强大的气波自然也强烈冲击着离其最近的元凌,元凌也随之倒地,一时间大家都前去察看元凌。卿尘欲疗伤的手被元湛按下后,听到动静便急切而焦虑地望向那边,不加丝毫掩饰,元湛原本清亮的眼神蓦然暗了暗。元凌虚摆了摆手道:“无妨。”看向那边受伤的元湛,那说不清道不明地滋味在眼中一闪而过,随之恢复清冷模样,高声道:“七弟也受伤了,还请桃夭长老为他疗伤。”
元湛伤得不轻,可在莲池宫终是不便,稍加疗伤后便即刻送回了湛王府,随着湛王一同进府却还有卿尘。“湛王殿下因我而受伤,请陛下恩准,让我能暂时留下照顾他。”天帝微眯着眼看向她神色未明,而后点了点头。远处看着一切的元凌滋味难言。
再次步入这湛王府,府内的景致竟自卿尘离开后未曾变过分毫,却,仿若隔世。卿尘用月华石再次替湛王疗伤,温和的灵力渗入元湛体内,亦如卿尘其人,温柔从容,渐渐地,元湛一直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沉沉地睡去了。卿尘第一次无所顾忌地看着元湛,怔怔发呆,忽然又似从梦中惊醒,蹙着眉,微叹了口气,便悄然离开了房间。凤府的人早在王府外候着,这次,她终是不告而别。
巫族虽自证清白,但某种程度上是要天帝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天帝平生最忌别人强迫他做事,逆他心意,自是心中不快,对巫族的忌惮更是深了几分。这几日,卿尘常常待在牧原堂内,她深知此事虽成,却触了天帝的逆鳞,巫族并不比之前安全几分,但总能让姐妹们暂时有了喘息之时。她妥善安排巫族众姐妹的去处,留了些未曾暴露身份的巫女在牧原堂内,皇宫里也不知不觉中添了些许新鲜面孔。
巫族一事暂时尘埃落定,在天都已久的朵霞早按耐不住,入宫面圣催促凌王选妃大典一事尽快开始。此时,自定水一战以后凌、湛二人皆好几日未曾见卿尘。
那日,元湛醒来,只见窗外春光大盛,元湛的唇边亦逸出清浅的笑意,只觉得回到了卿尘小住府中的那段日子,当即招人来询问卿尘在何处,却被告知她已离开了许久,那清朗的笑容一滞,是了,如今她已是凤府二小姐,怎能随意留住他人府邸,只是这次她却未曾道别。选妃大典在即,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着下着,伤已经好了些的元湛在牧原堂旁的小楼静静地站着,望着,那一如既往的湛蓝晴衫,像是破云而出的一抹晴朗,却不知为何在这细雨下带了些难以掩饰的忧郁。这次,你会作何选择?
元湛『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最想拥抱的角色?”
元湛,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其一,他无意皇室纷争,只愿与花草为伍。
可他母妃却步步紧逼,最后甚至以死相挟。
不欲染尘,染尘却半点不由他。
其二,琴笛一曲和鸣,以为人海终遇知音。
却也明白卿尘一心向着四哥,
他不曾阻拦,只是一直在背后默默护着她。
其三,若说第二时空,
元湛是彻头彻尾的如玉君子,明玉似水。
他为了卿尘,甘愿化为最后一片花瓣。
但第一时空的元湛,
明明城府极深,蛰伏数年,眼看君临天下,
却因冰蓝晶得了第二时空的记忆,
为卿尘铺好了一条平坦无虞的大道。
自己却因饮下毒酒,已时日无多。
托君社稷,还君江山。
这是卿...
“最想拥抱的角色?”
元湛,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其一,他无意皇室纷争,只愿与花草为伍。
可他母妃却步步紧逼,最后甚至以死相挟。
不欲染尘,染尘却半点不由他。
其二,琴笛一曲和鸣,以为人海终遇知音。
却也明白卿尘一心向着四哥,
他不曾阻拦,只是一直在背后默默护着她。
其三,若说第二时空,
元湛是彻头彻尾的如玉君子,明玉似水。
他为了卿尘,甘愿化为最后一片花瓣。
但第一时空的元湛,
明明城府极深,蛰伏数年,眼看君临天下,
却因冰蓝晶得了第二时空的记忆,
为卿尘铺好了一条平坦无虞的大道。
自己却因饮下毒酒,已时日无多。
托君社稷,还君江山。
这是卿尘和元凌远走天涯前给他的一纸信言。
他在离开人世前,手抚着那盆文心兰。
眼前所见的,应是那日花房合奏的光景。
他死了两次,却无人知晓,无人问津。
其四,醉玲珑,改了元湛的许多台词,
删了他的很多戏份。
硬生生让他黑化,
把他变成为夺江山不择手段的黑湛。
无论如何,因为海乔,湛王得骨。
湛王,是我最心疼的一个角色,没有之一。
一生一海乔,一世一元湛。
【湛萨同人】晏过无痕(伍)
风声呼啸,吹得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连绵起伏的沙丘,头顶的日头十分毒辣,不过才行了半日,元湛的额上便沁出点点细汗,双颊泛着些许红晕,倒是让人生出错觉,现在的他平添了几分好气色。
“还好吧?”萨摩扯了扯裹在头上的蓝色头巾,回头不放心地看了看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元湛:“我本想让你留在客栈,我一个人到这儿来找啮羽草的。”
“既是求医问药,便要心诚。”
“这片地界车马也不好走,只能委屈你了。”
想来这个时候,那封密信已经到了伽蓝王手里了吧?
元湛回想起前日他着人秘密送往伽蓝王宫的书信,眼中渐生出几分筹谋之色。此番他是奉旨出使伽蓝不假,但他也不是什么慷慨的圣人。更何况,元凌想要的,亦是他想要的...
风声呼啸,吹得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连绵起伏的沙丘,头顶的日头十分毒辣,不过才行了半日,元湛的额上便沁出点点细汗,双颊泛着些许红晕,倒是让人生出错觉,现在的他平添了几分好气色。
“还好吧?”萨摩扯了扯裹在头上的蓝色头巾,回头不放心地看了看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元湛:“我本想让你留在客栈,我一个人到这儿来找啮羽草的。”
“既是求医问药,便要心诚。”
“这片地界车马也不好走,只能委屈你了。”
想来这个时候,那封密信已经到了伽蓝王手里了吧?
元湛回想起前日他着人秘密送往伽蓝王宫的书信,眼中渐生出几分筹谋之色。此番他是奉旨出使伽蓝不假,但他也不是什么慷慨的圣人。更何况,元凌想要的,亦是他想要的,鹿死谁手,不过各凭本领罢了。
“给,先喝点水,歇一歇吧。”一只牛皮做的水囊递到了元湛面前,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你呢?”相识数日,萨摩的聪慧机敏与善良热忱,元湛都看在眼里,对于这位侠义心肠的西域少年,也不免多了些许信任,下意识地回问
“没事,我这儿有。”萨摩拍了拍挂在腰间的另一只水囊,瞧着元湛额头满是细汗,双颊白里透红,像极了精致的瓷娃娃,竟轻笑出了声:“你这个样子,倒是比之前见你时那吓死人的苍白脸色好得多了,看来,带你出来走走是对的,省得你成天闷在房间里。”
“.....”瞧着萨摩笑得眉眼弯弯的爽朗模样,元湛心底不免有一丝微妙的触动,拿着手中的水囊未曾作声
“嘶~嘶~”黄沙漫天,冽风中隐隐传来几声诡异的响动。
“等等!”萨摩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隐约的轻响,仰头灌了一口水便将水囊塞住挂回到腰间,同时伸出手臂拦在了元湛身前:“我似乎听到了些声音。”
“声音?”元湛瞧着萨摩拦在自己身前的胳膊,再看萨摩一脸的警惕,不免有些疑惑。
“这片地界除了能生稀世药材,亦是毒物出没之地。”萨摩冷冷一笑,对这片黄沙实在生不起什么好感,“看来,我们应该已经很靠近长着啮羽草的那段地界了。”
那越靠越近的沙沙声像极了某种生物爬行时发出的声响,叫人听了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萨摩回头担忧地看了眼被他护在身后的元湛。
“此处地界广阔,若真引来了蛇群,咱们还是不要硬碰,先保住自身再说。”元湛这时也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眉头渐渐皱起。
“说什么瞎话呢!咱们好不容易走到这儿,都还没给你找到啮羽草,哪儿能说撤就撤,以后传出去我萨摩小爷的信誉还要不要了?!”萨摩见元湛眉头皱起,只当是这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听到蛇吐信的动静有些害怕,一时间更坚定了要保护好元湛的念头,伸手从腰带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药粉:“虽然咱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在身上抹了雄黄粉,但,以防万一,这个你先拿着。”
“那你怎么办?”元湛瞧着手心里被萨摩塞过来的药粉,下意识地担心萨摩
“我?我不怕蛇的,再说了,我,我是伽蓝人,从小到大,见惯了蛇,没关系的。”萨摩倒是说得轻松,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轻松。
“哎呀,给你你就拿着嘛,听我的没错,我可是伽蓝第一神探,这么几条蛇有什么好在意的,等我找到了啮羽草,我马上就......”
“嘶!”“嘶!”话音未落,几条斑斓的毒蛇已经吐着信子逼近
“哇!那,那,那个......”
我的妈呀!小爷这是倒了什么霉,怎么招来这么多蛇!萨摩被突然出现的蛇群吓了一跳,瞧着那在黄沙中若隐若现的蛇群,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没了主意,然而下一秒,一双温热的手便握住了他的手腕。
“阿,阿湛?”
“莫要只身犯险,既然是一同来的,我断不会独自逃跑。”元湛说着抓住萨摩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后,视线紧锁在渐渐围拢过来的蛇群,抿起了双唇
“咻”其中一条通体赤红的蛇率先窜起,吐着信子杀将过来!
“砰!”元湛快速出手,水囊的木塞如箭一般射了出去,生生打中了那蛇的七寸!!
“原来你......”萨摩正想要开口询问,却不料元湛这一出手,反倒引来大批毒蛇不要命的进攻,方才还慢慢逼近的蛇群开始接二连三地发起攻击!!!
“快跑!”元湛将手中的水囊砸向蛇群,接着拉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转身就跑
“阿湛,那个,啮羽草......”萨摩还惦记着要给元湛找到那味药引,然而身后蛇群的嘶嘶声却令他后背一阵发凉
“改日再说!”脚下是绵软的黄沙,元湛虽有功夫在身,但奈何他的身体底子已不似从前,又要担心身旁不会武功的少年,没跑出多远,脚步便慢了下来
“小心!”伴随着萨摩一声惊呼,元湛只觉后背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接着刺啦一声,他一侧头,萨摩的半边衣袖已经破了长长一道口子,白皙的小臂上赫然多了两个带血的牙印!!!
“萨摩!”元湛心里一惊,伸臂揽住萨摩的腰间,一个转身,借力踢起脚下的黄沙,纷纷扬扬地朝蛇群招呼过去,倒是给两人争取了片刻喘气的功夫
“疼......”不过片刻功夫,手臂上的牙印便渐渐渗出了深紫色的毒血,萨摩眉头紧皱,小声地呼疼
“嘶嘶~”蛇群渐渐逼近,却又碍于两人身上的雄黄气味不敢太过靠近,不停地吐着赤红的信子,腥臭的气息扑鼻而来
“这么多蛇......”萨摩的唇色逐渐开始发白,但还是强撑着握紧了元湛的胳膊:“阿湛,你放心,是我带......你来的,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出去......”
“莫说丧气话!我元湛起誓,绝不会让你在我身边出事!”情急之下,元湛竟意外道出自己真名,只怪萨摩中毒之后神情恍惚并未仔细听下。
眼见萨摩的脸色越发难看,元湛皱眉思索片刻,伸手探向萨摩的腰间,接着往外一扯
“阿湛,你干什么!你扯我腰带作甚!”
饶是中毒的萨摩也被元湛这般近似登徒子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向来大大咧咧惯了的他急得双颊浮起一片绯红,连忙捂住自己的外袍
“得罪了。”元湛将腰带往自己手上绕了两绕,接着将方才萨摩给的药粉全洒在了腰带上
“咻!”“啪!”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腰带,却愣是被元湛耍出了花鞭的模样,上下翻飞间,竟生生形成了一道屏障,将身后中了蛇毒的萨摩给牢牢护住了
“这样下去不行,他会撑不住的。”瞧着元湛抵挡蛇群的动作逐渐开始力不从心,萨摩扶了扶脑袋,竭力忍受着蛇毒发作引起的晕眩感,踉跄着想要起身
“......”不等萨摩有所动作,另一段尖锐的呼哨声却响了起来
“铃铃”将脸遮住了大半的面具,一袭黑色的衣袍,持一柄手杖缓步走来,手杖上的配饰发出清脆的响声
“师父......”原本十分狼狈的萨摩在看见来人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了沙地上
【药庐】
“咕噜咕噜”置于灶火上的药尚在煎煮,空气中浮动着些许微苦的药味
简单的木榻上,萨摩双目紧闭,尚在昏迷当中,小臂垂于床侧,榻边放置的一盆药水早已被从萨摩伤口处引出来的毒血染成了黑紫色
“萨摩。”拧来一方巾帕小心地给萨摩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元湛瞧着半个时辰前还眉眼带笑叽叽喳喳的少年此刻却躺在榻上昏迷不醒,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袭上心头,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把这碗药喝了。”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药递到了元湛面前
“......”元湛侧头,正对上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深邃眼眸,视线下移又低头看了看黑伽罗手里的那碗药
“公子放心,我的医术可不似我这徒儿那般只通皮毛,更不会以次充好,诓骗公子。”明明是调侃的话语,但黑伽罗浑身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气场
“救命之恩,夜某自然信得过先生。”元湛也不多问,接过黑伽罗递过来的药便一饮而尽,眼中一片坦荡
“萨摩体内的蛇毒已经清干净了,只是他尚在昏迷,需得留在我这药庐调养几日,怕是不方便随夜公子一同回客栈了。不过,夜公子尽管放心,稍后我会命药童送夜公子回去,确保夜公子不会如方才那般遇险。”客气的话语,却是处处藏着机锋,黑伽罗隔着面具,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元湛
“那是自然,一切听先生的便可。”元湛微微颔首,眼中意味深长,倒是没有推拒黑伽罗的安排
“先生。”一名着伽蓝服饰的药童掀开帘子跑了进来,匆忙向元湛行了一礼便到黑伽罗面前禀告:“有几个面生的中原人在药庐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要找他们东家。”
“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不多留夜公子了,请。”黑伽罗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有劳先生了。”元湛从椅子上起身,最后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还未苏醒的萨摩,接着便离开了药庐
【伽蓝王宫】
“小五他今晚,会呆在药庐那里,有国师看着他,应该没有问题,父王您就别担心了。”高高束起的长发,一身劲装打扮,不施粉黛却是英姿飒爽,郦公主一边禀告一边出言宽慰伽蓝王
“这小五,打小时候起就是个古灵精怪,顽皮不服管教的,这次幸好是遇上了国师,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想到黑伽罗方才派人来殿内传信说萨摩被蛇咬了,这几日得在药庐好好调养,伽蓝王担心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无奈,摇了摇头,翻开了案几上刚刚拆开的一封书信:“小五他,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终究,是我这个做父王的当初做的不好,才让他......”
“小五他总会明白的。”伽蓝王说的事,郦公主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王室之中,免不了的就是各种纷扰。于国,她自然希望身为王子的萨摩能够担起那份责任,但作为一个姐姐,却又盼着自己的弟弟就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平安顺遂就好
“也许吧,对了,郦儿,这个你看看。”伽蓝王匆匆看完手中的书信后,将信纸拿起,抬手递给了郦公主
“这是......”郦公主看完那封书信上的内容后,眸中倒多了一丝了然:“大魏的动作倒是挺快的。”
“新帝登基,天下初定,大魏会着急派人到伽蓝来,并不意外。”伽蓝王抚了抚胡须,另一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敲着案几:“郦儿,这件事情.....”
“父王放心,儿臣明白。”郦公主抬手行了一礼,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湛萨同人】晏过无痕(肆)
这天,凡舍依旧同往常一样生意兴隆,万事如意,额……吵闹声不断。
起源是厨房里丢了两块从吐蕃进口的乌猪肉,上桌时被嘴刁的食客一眼辨出了真伪。这些客人大都是行走于西域与中原各国之间的客商,手上有钱不说更是见多识广,像这种以次充好的东西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有人要倒霉了。
“四娘您要问罪我没意见,可咱得把话说清楚啊。这肉是我做的不假,可这肉下锅就掉色儿您也看见了,我头一回见这乌猪肉哪知道这个呀!”后厨阿大欲哭无泪地指着后院里的煮锅水,公孙四娘双手环着胸,气的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四娘,这肉是下锅前被人掉的包,我只负责做不负责看,这不能赖我啊”
“昨天谁在...
这天,凡舍依旧同往常一样生意兴隆,万事如意,额……吵闹声不断。
起源是厨房里丢了两块从吐蕃进口的乌猪肉,上桌时被嘴刁的食客一眼辨出了真伪。这些客人大都是行走于西域与中原各国之间的客商,手上有钱不说更是见多识广,像这种以次充好的东西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有人要倒霉了。
“四娘您要问罪我没意见,可咱得把话说清楚啊。这肉是我做的不假,可这肉下锅就掉色儿您也看见了,我头一回见这乌猪肉哪知道这个呀!”后厨阿大欲哭无泪地指着后院里的煮锅水,公孙四娘双手环着胸,气的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四娘,这肉是下锅前被人掉的包,我只负责做不负责看,这不能赖我啊”
“昨天谁在厨房清点食材”
后院众人想了想,便有人回道昨晚是萨摩最后在厨房清理食材,一瞬间所有人恍然大悟。阿大立即道,“四娘!准是这小子干的!”
“好小子”四娘双手握拳,捏得嘎嘣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他,现在,在哪儿!”
一旁的不四给一旁的伙计递了个眼神,低声回道:“应该在厨房煎药。”
煎药?四娘心里疑惑,这小子成天活蹦乱跳的,干嘛总泡在厨房煎药。
“不是他,是前阵子来的那个大魏药商,说是水土不服”
“人家水土不服,他瞎凑什么热闹!”
四娘不屑一顾,在心底狠狠地鄙视了一顿这个见钱眼开的臭小子,准备去厨房兴师问罪。另一面,萨摩正端着刚熬好的一小碗汤药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梯往二楼里间送去,他本人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丝毫没有所觉悟。
“萨摩!萨摩!”一个绿色的人影急匆匆跑来,三步并作一步跳过楼梯追上他。
“哎呀干嘛呢,没见我正忙着呢吗?”萨摩往旁侧了一步,一边护着手中的汤药一边不耐地应了一句,低头盯着水面生怕碗里的东西洒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你偷吃猪肉的事儿被四娘知道了,现在正追杀你呢!”
刚才一接到不四的暗示他立马跑出来满屋子找人,没成想这小祖宗居然还在这玩鱼目混珠的游戏。
“啊?!那,那我怎么办”
“跑啊!”
“啊,对对对,你帮我拿下,我……”
“哎!这是二楼!”
不三伸手一把拉住企图从二楼翻栏杆逃跑的人,心底直叹气,有这么个活宝在凡舍,真是操不完的心。
这边萨摩刚打算走楼梯,下了一半就看见四娘气势汹汹地掀帘子从后厨那边走来,瞬间打消了念头,顿时急得手忙脚乱。
“完了完了要是被四娘抓住我就死定了,怎么办怎么办”
啊!有了!萨摩灵机一动,想到了好主意,拔腿就往客房狂奔。
“哎,萨摩!你的汤!”
“倒了!借过借过,让一让”
不三嫌弃地看了眼送给元湛的那碗还在冒热气的廉价糖水,就这破玩意儿也能卖出高价,再抬头看了眼在走廊里拼命往过挤的人,也不知这俩究竟是谁傻?
“砰!”客房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撞开,一个红衣少年一脸慌张地闯进元湛的视线。
“你......”元湛显然被吓了一跳,原本还在整理衣袍的手也停住了
“呼,呼”萨摩三下五除二关上了门,靠在门后不停地喘气,明澈的眸骨碌碌转个不停,像是在思索着对策,小脸上满是惊恐,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可能是后怕?
“你这是......”
“萨摩你个臭小子!给老娘出来!”廊下四娘的脚步声和怒喝声已经渐渐逼近
“江湖救急,对不住了!”萨摩说完也不等元湛开口就几步奔至塌边掀开被子麻溜地缩了进去,将自己整个人用被子裹了起来
“哎,你......”元湛瞧着萨摩这一连串的举动,很是不解,对着这着急忙慌躲进被子里的活宝,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然而还不等他细想,屋外敲门声如约而至。
“砰砰砰!开门!开门!”
元湛瞥了一眼床榻的方向,无奈只得开门,不出意外又看见了老板娘那张怒不可遏的脸。
“四娘,你这是?”他假意问道,眼前的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对他的话根本不感冒。
“萨摩呢,叫他滚出来!”
元湛尴尬一笑,既不愿说谎又不想将人交出去。
“什么事叫四娘如此大动肝火,不妨说与我听,也许我可以帮忙。”
岂料这公孙四娘根本不吃这一套,任你如何谦和有礼就是不依不饶。
“废话少说,把萨摩给我叫出来!”
“萨摩他不在房内,四娘还是去别处寻找吧。”
“是吗?”
元湛这话一出公孙四娘登时皱眉,冷哼一声,拔刀出鞘便要进屋搜查。
“叮!”寒芒一闪,一支通体透明的玉笛堪堪抵住了锋利的砍刀,元湛一个抬手,愣是将那刀刃转了个方向,将四娘的出招给悉数挡了回去,方才的谦和消失殆尽,眼中渐起狠厉之色。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请回吧!”
说罢不再理会外头的人便合上屋门,便是如此站在屋外的人还是能捕捉到屋内传出的咳声。众人面露惧色,他们不曾想到这看起来文弱不禁风的夜公子竟有如此魄力,方才那一招功力深浅如何,也就只有与其对峙的四娘知道了。
这个夜公子,果真不是简单的人物。四娘想起方才两人交手时元湛出招的招式,收刀入鞘,带着几名伙计下了楼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躲在被子里的人才敢偷偷探出脑袋,而元湛坐在矮桌前手中的茶已经换了三铺。
“不用看了,人已经走了”
少年松了口气,这才慢慢爬出来,不知怎么的就凑到了那人对面,盯着他的动作看了半晌,最终实在忍不住好奇出声问道:“你这茶沏了又倒,倒了再沏……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沏茶的人闻言动作一顿,缓了许久才继续,道:“煮茶工序复杂,光说这烧水便讲究一沸二沸三沸,沏茶时更是要去掉浮在上面的一层像黑色云母似的膜状物以免……”
说实话元湛说的他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懂,虽然这是他一早就想问的。对这个人他总是充满好奇心,从刚认识到现在这人总是板着一张脸,从未见他笑过,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他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若是笑起来说不定会更好看。可惜他查来查去终究一无所获,也不知他是真的清白,还是藏得滴水不漏。
“在想什么?”
耐心讲解的人突然发现一向活泼好动的少年竟趴在桌上盯着他愣愣出神,便不再言语。也跟着盯了许久却不见对方有所动作,便故意出声打断,然后就看到这人如梦初醒,像只受惊了的小猫咪一般炸开了毛。
“啊~那个”萨摩挠挠头,显然是对自己刚才发花痴的行为不好意思,“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你刚来凡舍的日子。”
这样啊……元湛低头,思绪飘远,不禁回想起刚来伽蓝的那段时日。
那时他奉陛下旨意来西域和谈通商一事,然而自古以来西域便将他们当做敌人看待,不得已之下他只好伪装成通行的客商。以便更好的潜藏在伽蓝摸清这里的情况,等待时机面见伽蓝国国君,另一方面则是想暗中让人调查伽罗术。
不料,机缘巧合之下,他竟得知当日在凡舍门口撞到自己的那位小伙计,正是他所收到的密报中提到的萨摩耶殿下。虽然不解萨摩明明是王室子弟却为何甘愿在一间客栈跑堂打杂,但是从那之后,他便有意无意的接近此人,不过某人似乎比他还要着急,不过几天就想摸清自己的底细,最终他自以为是的推理更是让自己哭笑不得,如此有趣的人倒是少见。
“夜公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药商,身上却连一点药贩子该有的药味都没有,不仅如此,你马车里除却一些随行的衣物,便只有一些简单的出门常用药和银票。”
在客房门前的廊下,萨摩拦下企图出门的元湛,三两句寒暄过后,多番试探终叫其露出了马脚。
“不过你倒是聪明,知道在那几个箱子里放上一些药材掩人耳目。但你还是漏算了一点,那就是,你碰到了我这个伽蓝第一神探,在这伽蓝的地界还没有什么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面前的少年用这些天得来的线索推理将元湛步步紧逼,那自信到不可一世的傲,任谁看了去都会垂慕不以。
“说,为什么撒谎?你究竟是谁”
“咳!咳咳!”
元湛被他逼至角落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少年太过聪明,倒是他失算了。若是就此被拆穿身份,往后要想见到伽蓝国君怕是会更难。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药商,你是一个身患重症之人,前来西域是为寻药的吧。”
???元湛惊愕抬头,少年见状愈发肯定自己的推论。
“看样子我猜对了。瞧你的穿着打扮就算不是商贾怕也是非富即贵,想来你也是穷途末路了,否则也不会大老远跑来伽蓝”,他气定神闲,找了个座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继续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先前调查你,不过为了是确保你不会危害到伽蓝。”
“还有,你派去调查伽罗术的那些人,我也已经解决掉了,所以不要再想着伽罗秘术可以治病,什么长生不老,起死回生,都是些骗人的瞎话。
伽罗术没有你们中原人以为的那么神,不然伽蓝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是一个弹丸之地,时不时的还要被欺负。”
元湛暗暗心惊,面上不动声色坐到萨摩对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真的是大魏人,若我还是在骗你呢?”
萨摩冲其一笑,咽下两腮里的茶水,手里的茶杯指着对方回道:“往年凡舍也来过不少大魏的客商,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听你这口音应该是长安人吧。”
元湛点点头,道:“不错,少侠果真,咳咳!好眼力,咳!”
萨摩无奈摇头,没成想,这人还真是个病秧子,白长这么好看了。
“哎,你到底什么病?”萨摩再次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想一探究竟,这人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每一个都那么吸引人。
“我……”谈此元湛眼神一暗,心想:是啊,他到底得的什么病呢?宫内御医束手无策,宫外名医无计可施。
“大夫说我这是心病,几年前我家中遭逢大变,我母亲因此身亡,父亲被人幽禁下落不明,家中兄弟死的死散的散,从那时起我便一病不起,直到半年前才好些,想来这病因也是那时种下的,咳咳!”
好可怜,萨摩此刻心里只有这三个字,想来他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却唯独对他于心不忍,也许是他自小无忧无虑,从未见过有如此凄惨身世的人吧。
顿时连茶也不喝了,重重落下茶杯,出言安慰:“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可以医治你的药!”
那信心十足的神情,叫元湛不禁真的信了他,只愿意把一切都交付给面前的这个人,渡他一身苦厄。
“如此,就多谢少侠了”
“哪里哪里,不过,这经费你得给我点,还有什么误工费,封口费啊的……”
……………
“萨摩多罗!!!”伴随着某人的怒吼,客房的大门哐当一声再次被踹开,打断了屋里人的思绪。等二人抬头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二话不说冲过来一把拧起萨摩的耳朵把人揪起来又打又骂。
“好你个萨摩多罗,老娘就知道你躲在这儿!再跑一个试试,啊!跑啊!”
“四娘,四娘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少年被扯得哇哇大叫,那女子仍然不依不饶,元湛哎了一声想要阻止却找不到机会,只得看着二人在他房里打闹。可能连元湛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神情像极了从前的他。
“仗着有人给你撑腰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老娘还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
“四娘我冤枉,我冤枉啊”
“你冤枉什么!厨房那几块进口的乌猪肉不是你偷吃的吗!”
“那几块猪肉是我拿的,可我是……阿,阿湛?”
“你现在叫谁也不管用了,我们去楼下把账一五一十的算清楚!”
“四娘,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四娘,阿湛救我!!!”
【湛萨同人】晏过无痕(叁)
葱郁的绿洲,澄澈的河流,广阔的戈壁,一路走来,所到之处,皆是与天都繁华截然不同的大好风光
宽阔的沙石大路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车后另有两队仆从拉着驮着货物的马匹跟着,吱呀吱呀的车轴声响,隐隐绰绰,依稀可见帘幕后的人影轮廓
“停。”早先便骑马领队在前的李麟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掉头策马行至马车旁,翻身下马,抬手行了一礼禀告:“东家,前方便入城了,咱们是先去城内的药铺,还是先寻客栈安顿人马?”
一只玉白修长的手掀开了帘幕,早已换了一身商贾打扮的元湛如今着一身月白锦袍,玉簪束冠,手执玉笛,倒是多了些许风流气派:“一路舟车劳顿,大家都有些疲累了,药铺之事暂且不急,先寻客栈安顿一下,稍...
葱郁的绿洲,澄澈的河流,广阔的戈壁,一路走来,所到之处,皆是与天都繁华截然不同的大好风光
宽阔的沙石大路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车后另有两队仆从拉着驮着货物的马匹跟着,吱呀吱呀的车轴声响,隐隐绰绰,依稀可见帘幕后的人影轮廓
“停。”早先便骑马领队在前的李麟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掉头策马行至马车旁,翻身下马,抬手行了一礼禀告:“东家,前方便入城了,咱们是先去城内的药铺,还是先寻客栈安顿人马?”
一只玉白修长的手掀开了帘幕,早已换了一身商贾打扮的元湛如今着一身月白锦袍,玉簪束冠,手执玉笛,倒是多了些许风流气派:“一路舟车劳顿,大家都有些疲累了,药铺之事暂且不急,先寻客栈安顿一下,稍作休整后,明日再去也不迟。”
“是。”李麟垂头应答,复而转身上马,抬手一挥,一众人马又缓缓向前行去
“......”元湛坐于马车内,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笛,低头思量着什么
【两日前,湛王府】
“看样子,元凌这小子也没有几分能耐,到头来,还不是得仰仗殿下出谋划策,此番出使伽蓝,殿下可要好生把握机会才是。”刚接到宫中传来元湛即将出使伽蓝的消息,殷相便是喜不自胜,匆忙赶来了湛王府,言语间毫不掩饰对元凌的轻慢和对元湛的称赞
“舅父谬赞了,本王此番出使伽蓝不过是为我大魏军马不足的问题略尽绵薄之力,我大魏自洮阳城一役后折损不少兵马,军中物资储备更是捉襟见肘,再则陛下本就是玄甲军出身,怜惜军中将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将手中茶杯放回矮桌上,提到玄甲军三字时,元湛特地咬重了几分
“殿下这话倒是过谦了,现下陛下初登大宝,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殿下此番奉旨出使伽蓝,是陛下对殿下的信任,我等也是与有荣焉。”凤相拱了拱手以表贺意,但很快便话锋一转:
“只是,殷大人所言,倒也并非没有半点道理,这几日在朝堂,陛下已对我等士族大臣心生不满,若殿下不早些动作有所准备,只怕,未等到今年科举,我等老臣便要被陛下悉数发落,连根拔除了。”
“凤相的意思是......”
“殿下可有听说过,伽蓝有一秘术,名唤伽罗术。”
“可是那传闻能操纵万物,以一当十的伽罗术?”
“正是。这伽罗术据传乃是当年伽蓝国君开疆扩土的不二法宝,多年以来南北诸国包括梁人都曾派出探子暗中探查,但奈何这术法太过神秘,最终都不了了之。”凤相说罢还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梁人奸猾,若连他们派出去的探子都不能查到,那殿下又该如何循迹查探?”殷相听着凤相的话,本来了兴趣,却又在听到后半句话后登时泄了气,凉凉地开口:“凤相此话,莫不是在拿我和殿下开玩笑吧?”
“舅父稍安勿躁,凤相既然提起了,那自然,是有好消息要告知你我。”
“殿下明鉴,这秘术,据说是因为太过强大,伽蓝王担心难以操纵会反受其害,故伽蓝王室祖上有训,除了得伽蓝国君选拔入宫侍奉的伽罗术师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修习伽罗术,违令者当以重刑处置。所以,殿下此次伽蓝之行,若能设法和伽罗术师一脉......”
“殿下。”李麟快步走来,来不及向殷凤二相行礼,便来到元湛面前禀告:“宣旨的宫人来了。”
“看样子,咱们的这位新帝,可真是急得火烧眉毛了。”殷相冷哼一声,仰头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眼里满是嘲讽
“知道了。”伽蓝,伽罗术,这事情,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东家。”伴随着清脆的轻叩声,李麟的声音让元湛的思绪也回了笼:“到了。”
“凡舍?”透过竹帘的缝隙看到客栈门口招牌上上书的两个大字,元湛沉吟片刻,并未多言,收好手中的玉笛,掀开帘幕便从马车上下来
“萨摩你这个臭小子!你给老娘站住!”一声怒吼从店内传来,还可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女人持续不断的叱骂声:“老娘不过出门片刻的功夫,你就把厨房折腾成这个鬼样子!”
“四娘,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与女人的叱骂声相应的,是连声不断的讨饶
“东家,咱们要不......”李麟陪着元湛拾阶而上,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后不免皱起了眉头
“砰!”一道黑影冷不防地从客栈门口冲了出来,元湛来不及闪躲,和那黑影撞了个正着
“咳咳咳!”
“哎哟!痛痛痛!”
“东家。”李麟连忙伸手扶住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此刻正抬手抵在唇边咳得撕心裂肺的元湛,顿时怒从心起,大声斥责来人:“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看路的吗!!是后面有鬼在撵你吗!!!”
“李....咳咳咳咳!”元湛开口想说什么,嘴里却又冲出一连串的咳嗽,原本白皙的脸庞也失了几分血色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这,打哪儿来的家伙啊,怎么这么凶!萨摩在心底腹诽着,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撞得生疼的额头,抬眸想要看看来者何人
小花猫,这是元湛看清眼前这道冲撞了自己的黑影是什么模样之后的第一反应。身上还带着一阵食物烧焦后的气味,应该是才从厨房出来,一身浅灰的衣衫上到处是脏水的污迹,好不狼狈,脸颊上更是左一道右一道的灰印,唯有那双琉璃色的眼眸格外明亮,好似天上的星辰,格外灵动,许是方才撞得狠了,此刻正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气哼哼地打量着自己
“额......”注意到元湛的衣袍上明晃晃地多了两团脏兮兮的手印,一看便是自己的杰作,萨摩想要反驳的话也停在了嘴边,下一秒,一只纤纤玉手从他身后伸来,拧上了他的耳朵,惹得他直叫唤:“啊呀呀,四娘,四娘,松手啊!”
“老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你进厨房,你倒好,转头就给老娘闯祸,还差点冲撞了客人。”四娘嘴上虽不留情,但到底也没舍得用劲儿,碍着有客人在也就松了手,转而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端的是风情万种:“哟,这位客官,看您这样子,不是咱们西域人吧,请问怎么称呼啊?”
“见过老板娘,鄙姓夜,是大魏的药商,此番是来西域采买药材的。”元湛被四娘的变脸速度给惊了一下,但很快便神色如常,抬手行了一礼
“原来夜公子是药商啊,倒跟我家那位算半个本家。”四娘红唇扬起,露出一抹客套的笑容,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元湛:“行吧,不四,给这位夜公子二楼的东厢房,好生招待着,公子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有劳了。”元湛不是没有注意到四娘在打量他,但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说四娘,往日这凡舍来的客人也不少,你怎么偏偏对他这么另眼相待啊?”待元湛上楼后,萨摩这才凑到四娘跟前,一边说一边胡乱擦拭着脸上的灰
“什么另眼相待,就你那聪明劲儿,难道还看不出来?”四娘眉毛一挑,眼中的笑意渐渐收敛:“这位夜公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能看不出来嘛,单看他身上的衣料,价值不菲,寻常的药商根本穿不起,还有,我方才撞到他的时候就闻到他身上的药味很淡,哪像一个长期做药材生意的人。”在凡舍的日子不短,萨摩自认看人看事的本事不会出错,“不过我看这人长得倒是挺斯文的,被我撞了一下就咳成那样,啧啧啧”
看着跟在元湛身边随行的人一个个进入凡舍萨摩突发奇想“哎?你说他身边那些护卫和保镖会不会是……”如此阵仗只怕又是一个因伽罗术而来的痴人,但愿是他想错了。
“哟,你什么时候学会给人看相了?”四娘却一点也没有萨摩那般轻松,好歹她这间客栈也开了多年了,人来客往的,什么没见过,越是外表无害的人,就越是跟那艳丽的毒草一般,潜藏危险,需得提防
“这不是,跟着四娘你学习,耳濡目染嘛。”萨摩眉眼弯弯,笑得一脸讨好
“有时间在这里琢磨别人,还不如去打水洗把脸,你看你这脸脏的。”四娘回过味来,见刚才还闯了祸差点拆了厨房的小花猫还在自己边儿上杵着跟自己嘻嘻哈哈,嫌弃得眉毛都皱了起来,抬手戳了一下萨摩的额头:“不是说一会儿还要去见公主吗?你这个样子去,公主看了不生气才怪。”
“别戳啊,四娘,疼!”萨摩捂着额头,一副眼泪汪汪的委屈模样,“再说了,阿姐疼我还来不及,才舍不得像你这么凶我呢。”
“你的意思是,老娘我很凶,不够温柔,嗯?”四娘转头,露出了一抹相当和善的笑容
“时辰不早了,四娘我先走啦!”熟知四娘脾气的萨摩连忙讨好地笑了笑,接着飞快地转身溜之大吉
“你慢点跑!”这臭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四娘瞧着萨摩跑远的背影,哭笑不得
“吱呀”将弄脏的衣袍换下,吩咐李麟差人拿去浆洗后,元湛便屏退了随行而来的仆从命他们自行回房安置,自己则静静地站在厢房的窗旁眺望着夕阳余晖下的戈壁
纱帐,矮桌,铜盆,还有铺设在地板上的绒毯以及墙上造型奇特的挂件,跟中原的诗情画意比起来,倒多了几分独属于西域的风情与旖旎
“扑棱棱”天才刚擦黑,一只信鸽便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厢房窗畔上
“动作倒是挺快的。”元湛伸手托起那只信鸽,打开鸽脚上的竹管,取出里面的书信,抬手放飞了信鸽,这才展开卷好的书信,匆匆看完之后便转身走到矮桌旁点燃了桌上的烛灯,将那卷书信置于烛火上片刻,接着丢进了桌下的盆中,火舌卷起,隐约可见些许干净利落的字迹:女,郦长公主,子,萨摩耶殿下......
【湛萨同人】晏过无痕(贰)
建康,大梁天子萧瑾瑜正与朝臣商量应敌之策,不久前他的弟弟萧续死于魏国新帝元凌剑下,梁国也因此失利吃了败仗,彻底断送了收服阿柴族的幻想。不过好在阿柴族的首领夸吕也是刚即位不久,他同大魏定下的永世不再侵犯阿柴族的约定不过是口头协议,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想要阿柴族臣服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大梁疆域自西向东,从南至北,南到南海北至淮河,秦川八百里,无一不是他们的领域,哪像他们魏国,北有柔然、契丹,南有大梁,西有西域诸国。听闻最近魏国内乱,昔日的大魏战神摇身一变成了前朝皇帝的遗腹子,还策动了一场兵变囚禁了元安自己做皇帝,弄得众叛亲离还好意思...
建康,大梁天子萧瑾瑜正与朝臣商量应敌之策,不久前他的弟弟萧续死于魏国新帝元凌剑下,梁国也因此失利吃了败仗,彻底断送了收服阿柴族的幻想。不过好在阿柴族的首领夸吕也是刚即位不久,他同大魏定下的永世不再侵犯阿柴族的约定不过是口头协议,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想要阿柴族臣服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大梁疆域自西向东,从南至北,南到南海北至淮河,秦川八百里,无一不是他们的领域,哪像他们魏国,北有柔然、契丹,南有大梁,西有西域诸国。听闻最近魏国内乱,昔日的大魏战神摇身一变成了前朝皇帝的遗腹子,还策动了一场兵变囚禁了元安自己做皇帝,弄得众叛亲离还好意思自称天朝上国,这件事说出来他们梁国百姓都当笑话听。既然大魏如今这么糟心,他萧瑾瑜此时若不趁机添一把火给元凌添堵就太对不起他大梁皇帝的名号了。
他思来想去,洮阳城一役为帮阿柴族平定叛乱大魏可谓是损兵折将,现在不仅边疆战马奇缺,国内的粮草更是杂乱无序供给不足,此刻他们定会休养生息,暂时不会有其他动作。如果是他的话……就一定会想办法对这里下手,一个连接西域同中原的西域小国,伽蓝。
伽蓝虽不起眼却是途经西域的必经之地,凡是往来西域的客商就一定要从这儿经过,他们这是想要打通商路啊,想到这萧瑾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些年西域通往各国的客商虽带来不少西域奇珍,却只将一些低等的劣质马贩卖给四国,这也导致各国军马一直奇缺,若是能将伽蓝归为己用那么通商之路便会畅通无阻,西域宝马岂不是唾手可得?
同一时间的天都阴云密布天雷阵阵,不出半刻大雨倾盆而下,大街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不久后便停靠在一座府邸后门,车夫撑起一把墨渲染的油伞为下车的人撑开一片天地,一旁仆从接过雨伞随主人从后门步入府内。
“湛王殿下,臣来迟了,还望恕罪”
“卫大人不必拘礼,请坐便是”
主屋内烟雾缭绕,只能看清有三人围坐在矮桌前焚香品茶,屋外刚来的人显然来迟一步好在主人不必在意他的举动。
“本王也未曾想到会突降大雨,三位大人能来本王已是深感荣幸。”元湛歉意一笑,将煮好的热茶递给新来的这位卫宗平卫大人品尝。
“殿下言重了,只是殿下将我等唤来所谓何事?”卫宗平接过茶杯放置桌前,毫无顾忌地抬手用袍袖擦了擦头上不甚滴落的雨水,将内心的算计一并掩饰。
“哼!为什么事,尚书令大人能不知道?元凌那小子谋朝篡位不说,现在又要设立什么科举制,我看再过几天我们几个老东西就得身首异处了!”
还不等元湛回话他对面的殷相便气急败坏了,元湛知道他气的不是在座任何一个人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可能满朝上下也只有他殷监正敢这么辱骂当今天子,如今他顶着左相的名头赋闲在家闭门不出,却又因殷家势力庞大连陛下也拿他没办法,念此元湛抿下一口茶水但笑不语。
“嗯,你说这话都有失你的身份”,凤相在旁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口出狂言的人,语气平淡,“你口中的那人如今已贵为天子,若再像刚才那般口无遮拦才是真的离死不远了,呼~”他吹了吹水面上的茶沫,待散开后才放心饮下,不禁想到有这么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做同盟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殷大人快人快语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些,我可是听说当日陛下登基,请他去参加继任仪式,他倒好,直接把人轰出来了,哈哈哈”卫尚书毫不留情的顺杆而下无情嘲笑。
殷相就是再傻也能听出来这些人在讥讽他,瞬间更怒了!
“你们!”
“舅父莫要当真,二位大人只是开玩笑。”,元湛赶紧拦住,安抚一下自家舅舅,“只是当今陛下此举的确有违人理,本王今日急唤几位来便是要商量此事,若想让陛下改变心意我们几位需得团结一心。”
“我等愿听殿下的吩咐,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众人见元湛同意与元凌对抗,皆俯首称臣不再多言。
“如此甚好。”元湛坦然接受这朝中三大势力的叩拜,此刻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坚定,便是前路荆棘遍地他也绝不认输,此生若无法将那个藐视宗法弑父杀母的畜牲送进地狱,他元湛誓不为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抬起下巴,压下心中不快,继续道:“这几日陛下总是借着为本王探病的由头,命人往这湛王府送东西,明里暗里想本王早日康复上朝为他做事,如今在朝中他是孤掌难鸣,除了本王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替他真正办事的。”
凤相随即问到:“不知殿下有何打算?”元湛冷笑,将桌上冷掉的茶水灌进喉咙答道:“顺他的意,本王择日便请奏上朝,咳咳!”
“殿下还是要当心身体”殷相体贴地为元湛重新找来外衣,不叫他在这阴雨天受寒。元湛深感欣慰,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知道真正靠得住的永远只有自家人。
“多谢舅父关爱,小甥记下了”元湛苦笑。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只是殿下方才说不日便会上朝,那我用不用?”
“舅父多虑了,若你我同时出现在朝中免不了叫人猜疑,待到需要时本王自会让您重回朝堂。”说罢,话锋一转便向卫尚书问道,“敢问卫大人陛下最近为何事所扰?本王深知尚书令一职职轻而权重,这段日子朝中没了左相,陛下更是让尚书令便暂代左相职责。”
卫宗平歉意一笑回道:“说来惭愧,这尚书令本来是个闲职,不知何事竟然变得举足轻重,还望殿下殷相莫要介意,但若要说最近朝中大事当数西域伽蓝。伽蓝作为连通大魏与西域诸国间的交通要塞,其重要性不言而喻,陛下如今有意同伽蓝交好换取大魏军队的军用物资。”
元湛闻言,若有所思,口中念叨着伽蓝二字。
当天夜里元湛一人独坐案前执笔思虑应对伽蓝之策,忽而一人凭空出现
元湛不慌不忙展开四海疆域图,而后只听堂下跪着的黑衣人说了声,见过殿下。元湛随口应道:“起来吧,你身子才刚恢复,地上凉。”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黑衣人起身才叫人看清她的样貌,可不正是那日在洮阳城失踪的暗巫武娉婷,众人皆以为她早已死在阿柴族,没想到竟然叫她活了下来。
“不过是举手之劳,早前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回殿下,娉婷不负您所托已将冰蓝晶取回”武娉婷将东西放到元湛面前,这才让元湛看了她一眼,只是这块石头有着太多他不愿回想的过去,若非必要他又怎么会让人冒险从宫中取回。
“可有惊动其他人?”
“是,按照您的吩咐没叫任何人发觉,包括那个女人”
“辛苦你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在湛王府不必拘束,当自己家便好。”
“是,娉婷先在这里谢过殿下”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喜悦,她似乎又爱上了一位皇子。早在他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救回那刻起,她就发誓愿用命去偿还湛王殿下的恩情,可这么多日以来湛王殿下一直是悉心照顾,从未将自己推到前线送死,也许他真的同元溟不一样。
相较与武娉婷的轻松,元湛这些时日却是异常紧绷,他已向元凌上奏愿早日回归为国效力。果然三日后,元凌便恢复了其在朝职务。
“咳咳!”
“湛王忧心国事,带病上朝倒是叫朕有些不安了。”
“陛下圣言,臣弟惶恐。能为陛下效力,为百姓谋福乃臣弟之幸。”
“果然是朕的好臣子,湛王此言,朕心甚慰”
金銮殿上元凌高坐皇位,当着一众朝臣毫不吝啬地夸赞元湛忠心爱国,这当中几分真假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众位爱卿,如今大魏军中战马奇缺,兵力不足,此时若有敌国来犯,大魏恐危矣。哪位爱卿有治国良策?”这个问题,元凌几乎每天都要在大殿上问一遍,众臣也不知回答了多少次,始终没有叫元凌满意的答案。
话音刚落一人从队列中走出,俯首向元凌行礼答道:“回禀陛下,西域良马众多,若能叫他们将自己家乡的宝马贩卖给我们,我大魏的军马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尚爱卿说的不错,可如何才能叫他们将宝马贩卖给我们?”元凌假意点头,继续问道。这种只想出风头的人他这两日见得太多,都是些纸上谈兵。
“这……”显然这人还未想好说辞。
“回禀陛下,臣以为,要想让这些马贩子把宝马卖给我们首先要得到伽蓝国的首肯。”又一人走出队列,不屑地撇了眼一旁站着的人。
“说下去”
“是,伽蓝国优越的地理位置让其成为往来经商的要道,凡是西域诸国的货商都要途经此地。”这人信誓旦旦诉说着自己的看法,自以为无懈可击
“那敢问陆大人,伽蓝同西域各国一样对中原各国视若仇敌,你要如何让他们同我国交好?又要如何人让他们相信将宝马良驹卖给我们,而后大魏却不攻打他们呢?”
尚大人不甘示弱,直接将问题重新抛给了这位陆大人,面带轻蔑之色。元凌瞧着,不免在心底冷笑,这帮士族除了争风攀比外果然是一无是处,待到今年科举过后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站到何时。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声音慢悠悠地飘进来。
“回禀陛下,臣弟不才,倒有个主意,可帮陛下以解燃眉。”
元凌一见说话的人是元湛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难道说他真的有办法?
“但说无妨”
谢过元凌后,元湛开始叙述自己的观点,这些天他在房间翻来覆去查看着四海疆域图,查阅典籍,分析各国形势政策,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推演一遍遍的思量终于找到了一条足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是,臣弟以为若想让伽蓝同西域各国相信我大魏诚意,只需告诉途经伽蓝的西域客商,即日起大魏允许贩卖马匹的外域客商进驻到天都城内。”
“荒唐!堂堂国都岂能让番邦横行,我大国的脸面何在?!”还不等元湛说完反对之声四起,就连元凌也不禁怀疑,叫元湛上朝究竟是对还是错。
“湛王,你可有话说?”
“回陛下,若想让社稷稳固便不可墨守陈规,当今局势陛下最清楚不过,此时唯有打破陈规方可出奇制胜。”
“那依你之言,让那些马贩子入驻天都便能解决马匹匮乏?”
“不但让他们驻进天都,更让他们跟天都的百姓通婚,让他们的子弟参加大魏的科考,让他们把自己当成大魏的人!
臣弟听闻陛下要亲自主持今年的科考,广收天下才子,不论出身户籍皆可入朝为官,这些外域人中不乏有识之士,陛下若想招揽天下贤臣,这天下二字,亦包括这些外族人。
到时莫说是西域大宛马,大食汗血马,便是各类良种突厥马也会在大魏出现!
这些贩卖马匹的外域客商,如果你不把他当自己人,便是他们的敌人,试想他们怎么会把自己故乡的良驹宝马千里迢迢送到敌人的手里武装敌人的军队呢?!
只有陛下敞开胸怀把他们真正当成我大魏的朋友,大魏的子民,他们才会全心全意的为大魏着想!”
一时间举座皆惊,满朝文武鸦雀无声,皆为元湛的才华折服,元凌也终于明白当初为何元安总在他与七弟间摇摆不定,不过第一日便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怎能不叫人拍案叫绝。
“说得好!不愧是朕的七弟,就按你说的办!朕即刻下旨命你出使伽蓝,带着朕的旨意前去,务必要让伽蓝同大魏永结秦晋之好,永葆大魏与西域各国通商之路。”
“陛下圣明,臣弟替魏军谢过陛下!”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元湛听着朝臣的欢呼,低头不多言语,他知道,他和元凌之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湛萨同人】晏过无痕(壹)
“凌王文成武德,平定四方,
朕年事已高,为保大魏江山永固,
朕效尧舜之高,禅位于四子元凌。”
大殿上宦官大声颂读着先帝诏书,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新帝元凌在众臣的朝拜下走向皇位,天下苦元安久已,他信心满满誓要重振大魏雄风。下朝后元凌同十一弟元澈提起今天来参加继任大典的朝臣,发觉今日朝上大臣比平日少了许多。
“那些参与叛乱的朝臣都幽禁在家,凤相称病无法参加登基大典,殷相直接把前去问话的大监轰了出来”
“七弟呢”
“七哥从那件事之后就大病一场,从此闭门不出,听前几日回话的御医讲他的病似乎愈加严重了...
“凌王文成武德,平定四方,
朕年事已高,为保大魏江山永固,
朕效尧舜之高,禅位于四子元凌。”
大殿上宦官大声颂读着先帝诏书,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新帝元凌在众臣的朝拜下走向皇位,天下苦元安久已,他信心满满誓要重振大魏雄风。下朝后元凌同十一弟元澈提起今天来参加继任大典的朝臣,发觉今日朝上大臣比平日少了许多。
“那些参与叛乱的朝臣都幽禁在家,凤相称病无法参加登基大典,殷相直接把前去问话的大监轰了出来”
“七弟呢”
“七哥从那件事之后就大病一场,从此闭门不出,听前几日回话的御医讲他的病似乎愈加严重了”
十一同元凌汇报着他知道的消息,只是在提到元湛时多了几分无奈与心疼。元凌长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忧愁。
“他那是心病……”
良久二人都无话,似乎元湛的事在他兄弟二人之间有着太多不可言喻之事。只是不知道这份感情里是愧疚多些,还是利益更多。如今朝堂无人可用,士族的势力又几乎遍布朝堂,大政初立必定是举步维艰,若此时能得到代表士族利益的元湛相助,势必能将朝堂的门阀士族铲除殆尽为天下寒门子弟打开一片天路。
“过些时候朕叫卿尘去探望他吧”
而此时的湛王府早已失去了从前的富丽堂皇,就连平日自王府门前经过时能嗅到的沁入心脾的花香也消失了,似乎整座府邸都被主人的情绪所影响,为他心碎。
“先前听闻湛王殿下贵体抱恙,如今可好些了?”
朝堂争斗,波云诡谲,大局初定,各路大臣心思各异,皆有自己的盘算。立于床榻十步开外,凤衍弯腰作揖行礼,视线却一刻也不曾从榻上只着一身淡色中衣的身影上移开
“咳咳!已无大碍,劳凤相挂心。”天下皆道大魏天帝七子元湛君子如玉,明镜似水,然而此刻坐在病榻上的人只能勉强维持坐立姿态一手在身后支撑着身体,身子比昔日清瘦了不少,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难以消散的愁绪与深沉。
“短短数日,陛下禅位,凌王登基,如今这天下,却是和往昔不一样了。”轻描淡写的语气,然而凤衍的神情却没有半分轻松,再开口话语间又多了些许试探之意:“还望殿下保重身体,莫再叫他人钻了空子。”
“不知凤相意指何事?本王倒是听不明白了,咳!咳!”元湛右手握拳抵在唇边低咳,脸上的血色也被咳声吓退,他抬眸望向对面的人,那双总是带了几分温和的眼眸,此刻却染上了几分不明的情绪,静静地打量着凤衍
“如今,先帝的几位皇子所剩无几,陛下背后又有巫族撑腰,殿下虽称病在府却也要为自己早做筹谋的好。”对于元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凤衍在心底多少是有些瞧不上的。不过是当年先帝的遗腹子罢了,若非当初天帝一时心软,为那莲妃所迷,留了他一条性命,又怎会养虎为患,如今倒让自个儿落得个囚于宫苑的下场!更何况,当初元凌尚未登基之时便在朝堂之上多次向天帝进言应改变陈规,勿论出身,招贤纳士,早已惹得不少士族不快,此番这人又依靠巫族的势力顺利登基,若他再无半分动作,只怕日后士族门阀在朝堂的地位定将被寒门子弟所取代!凤衍思前想后,越发坐不住,这才递了拜帖,登府造访:“当初太子和鸾飞一事,闹得朝廷上下沸沸扬扬,也让老臣面上无光,如今凌王又将那离境天的巫女封作御前女官随侍左右,老臣担心......”
“四哥当日身受重伤,幸有巫族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如今此举,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御前女官......元湛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也只有一瞬间便神色如常,“凤相此番前来,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在本王面前,说道这些小事吧?”
“殿下!”凤衍几步走到榻前,双手交叠在身前,俯身便要给元湛下跪行叩拜之礼
“凤相这是做什么”元湛连忙抬手阻止,然而凤衍再度抬头,却是眼中含泪,端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谏言之态:“老臣此举实属无奈,还请殿下谅解。只是,只是老臣恳请殿下为朝中各大士族想一想!为殷家想一想!老臣,老臣不求殿下能够出手为这些士族做些什么,但是殷家,是殿下的母家!若是殷家就此衰落下去,那么于我等士族而言也是唇亡齿寒啊殿下!”
“凤相的意思,本王明白了,还请凤相宽心,有本王在,定不会让这些士族重蹈殷家的覆辙。”殷家,母妃......元湛的心底划过一丝痛意,但面上仍旧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老臣,谢过殿下。”凤衍起身,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声音近乎哽咽,却无人看到他垂首下的面无表情及唇边狡猾的笑意。
“殿下!”急匆匆的脚步,李麟快步进入卧房向凤衍匆匆行了一礼,便走到元湛面前禀告:“宫里来人了,说是新帝顾念兄弟之情,又念及殿下康健,特派人送来了不少珍稀药材。”
“殿下,那用不用老臣……”
元湛抬手打断凤相的话,示意对方不必在意。
“咳咳!知道了,你去回话,就说……御医嘱咐,本王需卧床静养,不宜见客,替我谢过陛下”元湛有气无力的回话像极了刻意为之。
“只是殿下……是卿尘姑娘亲自”李麟小心地回话,垂着头不去看元湛的表情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回应他的只有元湛撕心裂肺的咳嗽,李麟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出去回话,一直站在门外的卿尘似乎也感受到了屋内的拒绝之意,叫人把东西放下不要惊动里屋的人悄声离去。
时过境迁,当初的琴笛相和,高山流水,如今,却早已恍如隔世
“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凤相语重心长道,昔日这巫女卿尘同元湛的风流韵事他也是看在眼里,这二人之间的纷纷扰扰又有谁能说清楚
“她如今已是宫中女官又被特许御前侍奉,相信不久就该做皇后了吧”
“谁知道呢,那丫头当初一入相府就精细得很,算盘打的不比谁都响,此番她入了宫给元凌助力,对咱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凤衍想起那只小狐狸愈发觉得这人日后势必会成为他的阻碍。
闻言元湛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想起往日种种心头愈发郁结,引得胸中一阵气闷
“咳咳!咳!”
“殿下还是保重身体为要,老臣改日再来拜访。”
等人离去元湛脸上的憔悴之色顿时褪去三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霾之气,望着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叹,这老狐狸果然名不虚传。
“殿下……当真信那凤相?”李麟跟随元湛许久,元湛想什么他不比谁都清楚。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他想要的东西,未尝不是我所需的,既然他找上了我,就证明,除了我之外,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经过了之前真假凤二小姐验证的闹剧,元湛知道凤衍心思百转,是个不好对付的人,但如今,他又有什么可惧怕可顾虑的呢?
不久有侍女端着空空如也的药碗一路小跑到元湛卧房门前,止步与里屋外才匆忙向元湛和李麟先后行礼,道:“殿下,那位武姑娘醒了,说是要见您。”
“知道了。”
元湛摒退左右,独自走向王府最深处那不为人知的一处院落,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因为,从此刻开始,他想要的东西,他会一步一步,慢慢地从那个人手中夺过来。
皇宫深院,元凌抬手合上了案前的书卷,听完卿尘的禀告不免失笑,只是那笑意分明未至眼底。
“许久未见,这七弟的病竟如此之重,不过他连你都不见倒是让朕意外不少。”
“终究,是咱们对不住他,他如今这般,倒也正常。”卿尘回想起方才湛王府的一幕,那样的元湛实在叫人心疼,曾经那个翩翩君子也抵不过岁月无情的变迁。
“你呀”,元凌知道卿尘的性子,叹了一口气,拉过卿尘的手继续道:“若不是知道你对他心存愧疚,朕可真的要吃醋了。”
“你派去封地监视廷儿的人打算何时撤掉,不过是为了逼他认输而已……”
皇权争斗,无不是踩着别人的鲜血和白骨才得以一步步往上爬,卿尘虽一心支持元凌,但到底从前的情义做不得假,以至于提到元湛,她还是不免有些心软。
“……答应我,别再动他了,就当是,替我还他之前相助于我的恩情吧。”
“你都这么说了,朕哪有不允的。”元凌的手握得更紧了,眼神不错地看着卿尘道:“倒是你,明明可以名正言顺地陪着朕,却只能得一个御前女官的虚名,要不要朕......”
“不用了,现在就很好。”卿尘回握住元凌的手,四目相对,温情脉脉,“若能相伴,何须在乎这虚名,再则天下初定,眼下,不是你我谈这儿女情长的时候。”
“听你的。”元凌轻轻颔首,与卿尘交握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当”幽远的钟声响起
“快到落钥的时辰了,我得走了。”松开与元凌相握的手,卿尘走到门边,还不忘回身嘱咐:“国事繁忙,但陛下也要保重自己身体,按时用膳,乖乖就寝,不要太过操劳。”
“知道了。”目送着卿尘离殿,元凌的眼角眉梢皆是一派宠溺的笑意。良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一卷略微泛黄的卷轴,那是一张四海疆域图,扯开系带在案几上展开,手指抚上了那被笔画圈起来的二字:伽蓝……
【湛萨同人】晏过无痕(楔子)
我叫元湛,是一个早该死了的人。那一年我被兄弟背叛,被女人利用,我的国家改朝换代,我的母妃被他们逼得跳城楼而死,我的父皇被囚禁在深宫……后来我才知道我一直以为的四哥是前朝遗孤同我有着杀父之仇,听到消息之后我立刻下令把这群逆贼围困,于是她来了,我这辈子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凤卿尘。原本我胜券在握却因为她脑袋一热缴械投降,理由是不殃及城中百姓,想想都可笑。
对了,顺便一提我还有十二个兄弟,只不过……老大跟着侍卫跑了;老三老九抱团死了;老四是前朝的种,我父皇当时可能也跟我那会儿一样,脑袋一热把他娘留在后宫还...
我叫元湛,是一个早该死了的人。那一年我被兄弟背叛,被女人利用,我的国家改朝换代,我的母妃被他们逼得跳城楼而死,我的父皇被囚禁在深宫……后来我才知道我一直以为的四哥是前朝遗孤同我有着杀父之仇,听到消息之后我立刻下令把这群逆贼围困,于是她来了,我这辈子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凤卿尘。原本我胜券在握却因为她脑袋一热缴械投降,理由是不殃及城中百姓,想想都可笑。
对了,顺便一提我还有十二个兄弟,只不过……老大跟着侍卫跑了;老三老九抱团死了;老四是前朝的种,我父皇当时可能也跟我那会儿一样,脑袋一热把他娘留在后宫还生下了他;老五被人一早害死了;十一盲目崇拜老四,这孩子从小眼睛就不好不怪他;十二自小身体差被送到庙里,然后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玲珑使占了身体,我说一下子变聪明那么多?还跑到仇人跟前撒欢。
总之,元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每念及此寝食难安,午夜梦回总能看见死去的人,可惜,入眼一片血色叫人不敢再向前半步,梦醒时在黑暗里摸到脸上的冰凉,不止一次的生疑这条只敢躲在床下的丧家犬为什么还要活着,从此长夜漫漫再无睡眠。
转战lofter, 另召唤 @湘华1997 ,教主,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