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序 13
这是两只狐狸的故事。
胶东袁慎×陈郡谢应钟
在都城的日子过得百无聊赖的,袁慎走后,无人陪我下棋,我更是闲了下来。堂三伯母或许是觉得邀我出去两次都屡出意外,她不但不再邀我出去了,自己也不再常出去参与宴会了。
若说这几日最让我也是谢家欣喜之事便是圣上的调令了。建都之初,圣上本念及家父,想留兄长在朝中任职,统领京都戍卫;可那时边疆战士未决,兄长自请去了永州平乱,永州镇定后他承袭了父亲的爵位镇守永州华县。这三年来,兄长在边疆治理得极好,百姓也和乐安详。于是,七月初,圣上传下旨意,迁兄长为永州州牧。
永州,大秦的边塞要地,辗转近十年,竟又由谢家人守住了。我想,兄长...
这是两只狐狸的故事。
胶东袁慎×陈郡谢应钟
在都城的日子过得百无聊赖的,袁慎走后,无人陪我下棋,我更是闲了下来。堂三伯母或许是觉得邀我出去两次都屡出意外,她不但不再邀我出去了,自己也不再常出去参与宴会了。
若说这几日最让我也是谢家欣喜之事便是圣上的调令了。建都之初,圣上本念及家父,想留兄长在朝中任职,统领京都戍卫;可那时边疆战士未决,兄长自请去了永州平乱,永州镇定后他承袭了父亲的爵位镇守永州华县。这三年来,兄长在边疆治理得极好,百姓也和乐安详。于是,七月初,圣上传下旨意,迁兄长为永州州牧。
永州,大秦的边塞要地,辗转近十年,竟又由谢家人守住了。我想,兄长应该也是高兴的吧。
圣旨传来三日后,府中摆宴庆贺。都城中无论世家还是新贵,均上门庆贺。本来谢家一向是低调行事的作风,可叔祖父对此事却是分外重视,大操大办了一场。宴会上宾朋满座,觥筹交错,谢家宅院热闹非常。阿运这些日也兴致极高,不仅是因为兄长升迁,更是因为他生辰快到了,当时兄长阿嫂走时曾允诺他会给他寄生辰礼来的。他这几日,每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是否永州有寄?
可世事无常,建元三年的七月,阿运没有等到他的五岁生辰礼。谢家却再次迎来了天降噩耗。
那封从永州加急而来的急讯就摆在我面前,寥寥几字,却昭示莫大的惨案。
我早已瘫坐在书案后,信使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我脑中。
“永州遇袭,侯爷及众兵士殉城。”
……
我哭不出,却也说不出话,我只觉得胸中似有火在烧,身上却觉得一场冰冷,仿若有什么压着我。
“白芷,准备人手,我们去永州。”
……
平沙无垠,群山交错;鸟飞不下,兽铤亡群;天地为愁,草木悲凄;径截辎重,横攻士卒。都尉新降,将军复没。尸踣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无贵无贱,同为枯骨。
我似是如梦一般抵达了永州滑县。县衙后院,摆着几十具尸骨,包括我的兄嫂。
兄长的安详地躺着,似睡着了一般。他身上穿着的铠甲已被擦拭干净,阳光照在铠甲上,刺得我眼睛有些疼。我偏了偏头,侧着望向他。
“阿兄,阿兄”我手有些颤抖了,我轻飘飘地走了过去,手覆上兄长的半边脸,我眼中酸涩,视线模糊起来。明明是几天前就知道的结果,我却在这时止不住一般地哭泣,我心疼地厉害,实在无法抑制住放声大哭起来。“我阿兄去世了”这个念头填满我的头脑,我原以为我不会哭的,我原以为我早已做好了见他的准备,可此时我无法想到其他任何事情,唯有这个念头充斥着我,我不是因接受不了兄长去世而哭泣,来的路上我早已接受了这一个事实,此时就只是单单血缘的连结下我心疼得厉害。
是的,也不需要人劝的。等我渐渐停止哭泣,从兄长身旁起身,准备去料理滑县后事。“阿兄,放心。”
此时我才回过神来,看到站在院门口的一抹纤细身影,是程少商。
哦,对,因着阿兄升迁,他三叔父是来继任滑县县令的;没想到世事无常,我阿兄的职位还未交接,便出此劫难。
她似是在那里站了许久,看我看向她,她微微向我行礼。原来我此时实在无法向她摆出笑脸,我只是望着她,面无表情得。
“多谢你安排这些”我开口向她道谢,我知道是能如此细致地让我阿兄和其他将士们体面干净的,也只有她了。
听闻我说这些,她缓缓抬头看向我,皱着眉,眼中蓄着泪水,似是想了想才开口道:“谢小侯爷是滑县的英雄。我……我叔父在路上耽搁太久,听救援的凌将军说,是谢侯爷率谢家军出城引开贼匪,并派人通知凌将军,才免了滑县民众不必遭受灭城之灾……”
她顿了顿,“谢侯爷,他……他出城迎战时,命城内匠人……”
我看着面前姑娘的脸庞,泪水早已从她眼中夺眶而出,在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用铁水将城门封死……”
“……凌将军率兵来时,贼匪正在攻城,那时谢家军已然……”
“全军覆没”
……
“程娘子,多谢”我哑着嗓子开口,我尽量显得友善地向程少商开口,“不知程娘子可知凌将军在何处,应钟有些事需叨扰凌将军。“
她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后说道:“在县衙书房。”
我迈步朝书房走去,带着来自地狱的审判,既然这是我的命运,那我怎会袖手。
凌不疑正与手下吩咐事项,看到我来了便即刻停了下来。
“我要见樊昌”我抢在他之前开口,他看上去有些惊讶。
他向我走来,我看出他的神色,他是要说服我,“谢娘子,樊昌是贼首,需交给朝廷“
“你问不出来的话,我来问”
他皱着眉看向我,未曾说话,许久开口道:“谢娘子,你可识得隐声先生。”
我只沉默地看着他。
“那您便跟来吧。”他走出书房,示意我跟上。
县衙地牢中,樊昌被绑在木架上,铁链鲜血刺眼。
听见有人来,他也不抬头。我知道,他早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也明白他需要押往京都审判,所以是什么也不打算说了。
“樊昌”我开口看向他。
他意外地牢中竟来了个女子,微微抬眼看向我,语气轻蔑,看向我身后的凌不疑:“凌将军好心,竟还未樊某找了个姐儿来解闷哈哈哈哈”
“放肆!”凌不疑斥道。
我未开口,看向他,上下打量着却笑了。
樊昌心中泛起怀疑,开口却依旧轻蔑:“小娘子,不必怕这些,爷儿稍等便让你快活。”
我盯着他的眼睛,轻飘飘开口,“凌将军,我实在是没有经验,还未杀过人呢。”
樊昌明显愣住了。
我抽出袖中阿兄赠我的匕首,看向樊昌,视线下移看向他被绑住的双腿。
我微弯下腰,匕首向他的膝盖靠近,轻轻划破布料,刀尖划过肌肤,留下细微红圈,而后用力,沿着红印将肉割开,樊昌尖叫怒骂,整个膝盖的肉很快被割了下来,露出里面的膑骨。我起身换了旁边的锯子,用力将他的膑骨锯断,然后再用匕首剜下来。
“放膑者,脱去人之膑也”我缓缓起身,不顾脸上的血,看向刚被泼醒的樊昌,微微笑道:“从前读《书刑德》时我还年幼,实在不理解这样浅浅略写的一句,现在多谢樊将军,让应钟得以格物致知。”
樊昌狠厉地看着我:“我知道了,原来你是谢家人!哈哈哈哈你兄长死的时候轻飘飘地哈哈哈哈哪像个大将军!呵呸,谢家军不过如此!”
我自然知道他是想要激怒我,未理会接着说道:“我自幼便看了太多书,可真正的先生却没有请几个,今日有了樊将军,怕是此时应钟又要收益匪浅了。”
樊昌冷着脸,不再说话。
“膑刑已然试过,劓刑、炮烙、虿盆、刖刑……这些都不至死,应钟必然需留着樊将军的性命。不过听说将军出身草莽,可否听得懂这些名字。”我望着他,似是期待他的回应。
“没关系樊将军,应钟虽愚笨,却十分耐得住性子,估计会比凌将军的将士更有耐心。我们在滑县有的是时间。”我擦了擦手中的匕首,“那我们先从劓刑开始吧,将军。”
“劓,截其鼻也”我举着匕首走向他,“《周礼·秋官》中已有记载,这种刑罚即使将犯人鼻子割下,周代时用的最多。”
“呵,你们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樊昌狠狠地说。
“樊将军,您说笑了,我从来不需知道你是受何人指示,我自然不在乎”我看向他震惊的眼神,“与我有杀兄之仇的人是您,落在我手中的人是您,我何须在乎他人呢。”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惦记着永州害你兄长命令吗?哈哈哈哈”
“樊将军,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不在乎。”我拿匕首在他脸上比划着,笑道:“若是您说,那也要看我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找到那人;若是将军不说,那人的罪您帮忙受了也无妨,您说是吗?那人是否安然无恙,高权在位,安足享乐又与我何干。我想要的,樊将军您不是已经还了吗?“
“疯了!”樊昌怒吼道,我伸手狠狠滑向他的脸,血喷溅我面前,眼前满是红色。
……
三日后,樊昌开口了,供出幕后主使——雍王。
凌不疑和我早已想到,雍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此番永州之乱不过是他野心的第一步。
“凌将军,明日午时,我要樊昌在滑县腰斩,在所有滑县百姓面前,祭奠我兄英魂。”我看向他,搬出我的王牌:“我知道您有办法解决朝廷言论,放心,此事结束之后,隐声任您派遣,哪怕是查寻孤城之事真相。”
卿卿沧海/第三十章
次日寅时末,少商,霍不疑一行四人便赶到了新川。二人出发新川后,上官妍也是给新川主写了信,表示舍妹与其夫婿想来新川游玩一阵,便让新川主多照付照付,让二人住在新川宫。
丹川因为少商的到来,势力越来越强,隐隐有了要超过新川的样子,新川主也不敢懈怠丹川了,便在寅时初安排人迎接。
少商和宋舞,莲房坐在一个马车里,霍不疑则是担任了“”车夫”一职。平时少商都是辰时才醒,而今日才寅时,所以霍不疑驾车十分缓慢,马车内的三人也仍在睡梦中。
新川都城大门
接待的人一见马车上丹川特有的标识,便知道这是新川主吩咐接待的丹川郡主“参见郡主,新川侍卫护送您进宫!”
霍不疑点点头,跟...
次日寅时末,少商,霍不疑一行四人便赶到了新川。二人出发新川后,上官妍也是给新川主写了信,表示舍妹与其夫婿想来新川游玩一阵,便让新川主多照付照付,让二人住在新川宫。
丹川因为少商的到来,势力越来越强,隐隐有了要超过新川的样子,新川主也不敢懈怠丹川了,便在寅时初安排人迎接。
少商和宋舞,莲房坐在一个马车里,霍不疑则是担任了“”车夫”一职。平时少商都是辰时才醒,而今日才寅时,所以霍不疑驾车十分缓慢,马车内的三人也仍在睡梦中。
新川都城大门
接待的人一见马车上丹川特有的标识,便知道这是新川主吩咐接待的丹川郡主“参见郡主,新川侍卫护送您进宫!”
霍不疑点点头,跟着侍卫驾车前往新川主。
到了新川宫大门,侍卫说道“马车不能驶进新川宫,还望郡主见谅!请郡主步行进新川宫,马车我们会保管好的!”
霍不疑也理解,毕竟丹川宫也是这么规定的。只是马车内的人还未醒,霍不疑俯身下马,敲了敲马车门“嫋嫋,到新川宫了。”
马车内的人睡眼朦胧,被霍不疑这么一喊,到有些清醒。少商摇了摇一旁的宋舞“小舞,好像到了。”
宋舞被少商这一摇摇醒了,听到“新川宫”三个字瞬间清醒“啊?这就到了啊?我还没睡醒呢!”不过马上就要见到新川主和川夫人,宋舞和少商也不赖床了,莲房给二人在马车上快速把头发和衣服重新整理整理,这可不能殿前失仪啊。
完事后,霍不疑牵着少商的手,跟着侍卫进崇阳殿,宋舞则是带着莲房去拜见川夫人与和夫人,四人在五少主院子前集合。新川主已经在殿内等候了。
“丹川永安郡主,参见新川主!”
“丹川霍不疑,参见新川主。”二人对新川主行拱手礼,左手掌在右手拳前,放置在右胸前。新川主说道“免礼免礼!不知丹川郡主到我新川来所谓何事啊!”
“据我姐姐所说,新川有许多美景,我便和我夫婿来新川游玩。刚好我二姐也嫁来了新川,便来新川宫看看我二姐,新川主不会不愿意吧?”少商说道。
新川主笑道“怎么可能,郡主想在我新川主待多久就带多久,我现在就让人给郡主和您夫婿收拾一件宫殿出来。”“那多谢新川主了。”霍不疑道。
二人行礼告退,正准备去找上官婧时,一个太监跑了进来“奴才参见川主!川主不好了不好了!嫡长主和一个落选的秀女……在,在婚房里,婚房里……,哎呀,请川主移步!”后面的词小太监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新川主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气愤道“快带我去!”
本来打算找上官婧的少商,听到这一消息,八卦之心燃烧起来了“阿狰,我们也去看看吧,我想看~~”
霍不疑一向宠妻无度,也便同意了,牵着少商的手,跟在小太监后面。
嫡长主与侧室的婚房,大门敞开着,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屋内本该与尹嵩圆房的骆济通,缩在墙角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程姎浑身赤裸,身上满是粘稠的液体,可怜地缩在床脚,慢慢将被子掩在自己身上。
另一个主人公嫡长主——尹嵩,早已将衣裳穿上,毫不掩饰的嫌弃的看着程姎,质问道“你是何人!怎么在我和济通的婚床上!”
程姎哆哆嗦嗦地摇摇头,否认道“我……我不知道……呜呜呜——我也不知道……”
卿卿沧海/第二十八章
郝葭跟着嬷嬷来到大门口时,嬷嬷对郝葭说“郝姑娘,请您在此稍等一会儿,奴婢还要再叫一位秀
女。”郝葭点头,嬷嬷便进庭院了。
“文川骆济通何在——!”骆济通听到嬷嬷叫自己的名字,心下一喜——看来自己果真被赐给嫡长
主了!
骆济通跟着嬷嬷一起来到大门口。角落处的程姎看见骆济通欣喜地跟着嬷嬷走了,便知道骆济通得偿所愿了。凭什么!凭什么她骆济通就能风风光光地嫁给嫡长主,我就沦落到悲惨落选的结局!不,我不甘心!我要变得和她一样!
程姎的眼神逐渐阴暗,紧握住手里的小瓶——成败在此一举!
郝葭看到骆济通跟着嬷嬷欣喜地出来时,不免对骆济通有一丝同情——唉!又一个可怜的女子落入狼坑...
郝葭跟着嬷嬷来到大门口时,嬷嬷对郝葭说“郝姑娘,请您在此稍等一会儿,奴婢还要再叫一位秀
女。”郝葭点头,嬷嬷便进庭院了。
“文川骆济通何在——!”骆济通听到嬷嬷叫自己的名字,心下一喜——看来自己果真被赐给嫡长
主了!
骆济通跟着嬷嬷一起来到大门口。角落处的程姎看见骆济通欣喜地跟着嬷嬷走了,便知道骆济通得偿所愿了。凭什么!凭什么她骆济通就能风风光光地嫁给嫡长主,我就沦落到悲惨落选的结局!不,我不甘心!我要变得和她一样!
程姎的眼神逐渐阴暗,紧握住手里的小瓶——成败在此一举!
郝葭看到骆济通跟着嬷嬷欣喜地出来时,不免对骆济通有一丝同情——唉!又一个可怜的女子落入狼坑。
骆济通看见郝葭,也有一丝诧异——她怎么在
这!难道她也要嫁给嫡长主?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不过表面上还是喜悦地上前,毕竟是她告诉自己还有另一种美好生活,握住郝葭的手“咦!郝葭姐姐,你怎么也在这?”
嬷嬷见二人如此熟稔,也面带微笑地告诉二人一个“好消息”“恭喜二位姑娘,你们被许配给了嫡长
主!快坐上喜轿,准备前往嫡长主府吧!”
嬷嬷带着二人上了艳红的轿子,照常,嬷嬷在一旁教导二人“嫡长主已有正妻了,二人姑娘也自然是作为侧室嫁进嫡长主府的。按照规矩,这新婚夜,侧室是要给正室敬茶的。二位姑娘明白了吗?”
随着嬷嬷一路上的教导,轿子渐行渐远,到了嫡长主府。郝葭和骆济通被带着穿上嫁衣,梳好发髻,来到了捷园,赵芳如也早早就在院内等候二人。
嫡长主去求娶郝葭这事,赵芳如自然知道,自己多年未曾诞下子嗣,夫君去求个小妾也无可奈何嘛!但这嫡长主,一求求了两个!也不知道这骆济通,会和少商一样可怜吗?
但郝葭,怎么还和上一世一样愚蠢!嫡长主有什么值得吸引他的。
郝葭和骆济通一人端了一个盘子款款走进捷园,盘子上摆着两个茶杯,茶杯里盛着滚烫的茶水。
赵芳如注意到郝葭一脸随意的模样,不禁认真起来,上一世郝葭可是很认真的,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恢复记忆了?再看看一旁端庄的骆济通,虽然礼仪得体,但脸上的兴奋却是抑制不住的 看来这位是自愿嫁给那个老男人的,不像我可怜的嫋嫋啊!
首先敬茶的是郝葭。郝葭双手端举着茶杯,双膝下跪“胭川郝葭,给夫人敬茶。”将茶杯向赵芳如递
去。赵芳如看郝葭的眼神与上一世毫不相同,便想试探试探郝葭是否与自己一样,恢复上一世的记忆了。
赵芳如将茶杯轻轻端起,放在一旁的书桌上,开口“胭川郝葭是吧!你凑近些,让我好好看看你!”郝葭连忙跪得离赵芳如近些,赵芳如轻声对她说“嫋嫋不在了……”
郝葭眼神一震,连忙轻声回话“你也恢复上一世记忆了?”赵芳如轻轻点了点头。二人凑得较近,声音又小,就连一旁的婢女也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
说完之后,郝葭又跪回一旁,赵芳如也将茶水喝了。
骆济通见郝葭完事,便也上前去,跪在郝葭原来的位置。她双手捧起茶杯“文川骆济通,给夫人敬
茶。”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愉悦——过了这关我就是嫡长主的人了!
赵芳如见骆济通好像与嫋嫋不同,便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你既然入了府,就是我家的人了!以后,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吧!”
无知的骆济通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开心地致谢“谢夫人抬爱!”没想到这个正夫人这么好说话!只有上一世经历过的郝葭,才知道赵芳如接下来回干什么,唉,她还是太单纯了。
赵芳如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骆济通手里的茶“这么
少?”赵芳如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婢女,婢女凛然,端起茶壶来到垃圾桶身边,往茶杯里倒茶。
赵芳如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听说你在发言时表现得很不错嘛!不愧是能入我嫡长主府的人。听说你是临近濯选,才被文川主封了郡主,那你在文川的生活怎么样?”赵芳如没有说停,婢女就一直倒茶,茶水渐满,滚烫地茶水溢出来,将骆济通的手烫得发红。
郝葭明白,她这是在套骆济通的话,看看她是否和嫋嫋一般惨。
骆济通脸色大变——这正夫人怎么这么狠毒!看来是我将她想得太好了。但侧室就是侧室,无法抵抗正室,骆济通只能忍着痛,艰难开口“我……我从小在自家府邸中长大……”
不待骆济通说完,一声呵斥传来“赵芳如!你在干什么!”婢女连忙停止倒茶,赵芳如神态自若地吩咐骆济通站起来。
院内的一众婢女、赵芳如和郝葭都站起身向尹嵩行礼。尹嵩迎着众人的目光走进屋内。骆济通见众人都在行礼,也慌忙转过身,向尹嵩行礼“少主~”
像尹嵩这种男人,一般在这时候都会心疼弱小。尹嵩走到骆济通身前,低头便看见了骆济通彤红的
手,他轻轻握起骆济通的手,问道“是不是赵芳如弄得?”
骆济通见面前长相年老的可以做他爸爸的人,强压住心底的恶心,弱弱的开口“回少主,夫人不是故意将茶倒满的,是妾自己觉得诚意不够,让婢女多倒些的,这才不注意将茶溢出来,烫到了手~”这一番茶言茶语,让尹嵩更加觉得是赵芳如在欺负骆济通。
有佳人在怀,尹嵩自然失去理智“赵芳如——这可不是在你们黛川,给我收起你的性子!我给你说过,我最讨厌内宅纷争!今夜,我便留在济通这了,至于郝葭,你自己安排!”
到门口时,骆济通挑衅地回头看了一眼被冷落地二人,赵芳如和郝葭也恰到好处地红了眼眶。
到这,二人也已确认骆济通与少商不同了,也自然没什么可可怜的了,而另一位——程姎,就不知可不可怜了。
卿卿沧海/第二十二章
大嬷嬷问道“这位昭宁郡主家境如何?我看你礼仪不如何啊!”
程姎见这位嬷嬷对自己印象不怎么好,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她要讨好的只是新川主和川夫人而已,这种蝼蚁不用管,便参照着骆济通的回答,答道
“文川程姎昭宁郡主,今岁十六,家中父母健在,大伯母大伯父常年在外征战,最近得胜归来,被封为关内侯,采懿曲陵。小女在家中排行第三,前二位阿姊皆为……夭折,家中还有一个小妹,还未及笄。小女并无兄弟,只有大伯母生育的三个堂兄,皆随父母出征,还未及冠。”
川夫人听着直翻白眼:家境如何也不用介绍的这么详细吧!且只说了大伯父大伯母,那父母如何呢?
新川主诧异“你只说你大伯父是侯爵,那你父亲如何...
大嬷嬷问道“这位昭宁郡主家境如何?我看你礼仪不如何啊!”
程姎见这位嬷嬷对自己印象不怎么好,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她要讨好的只是新川主和川夫人而已,这种蝼蚁不用管,便参照着骆济通的回答,答道
“文川程姎昭宁郡主,今岁十六,家中父母健在,大伯母大伯父常年在外征战,最近得胜归来,被封为关内侯,采懿曲陵。小女在家中排行第三,前二位阿姊皆为……夭折,家中还有一个小妹,还未及笄。小女并无兄弟,只有大伯母生育的三个堂兄,皆随父母出征,还未及冠。”
川夫人听着直翻白眼:家境如何也不用介绍的这么详细吧!且只说了大伯父大伯母,那父母如何呢?
新川主诧异“你只说你大伯父是侯爵,那你父亲如何呢?”
程姎本想着说一说程始的官职就可以混过去了,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小女父母皆为……白身,父亲是……瘸子……”
新川主勃然大怒,拍向桌子,起身怒吼“混账!文川主怎么送来你这个东西!”
其实送来的秀女也有父兄官职较低的,譬如霁川的李薇,虽然父亲登不了霁川宫,但起码还有官职;或者同组的阮思思,父亲是员外,虽然没有官职,但是有影响力啊!
但这个文川程姎,父亲并无官职,据说还在家混吃混喝,程姎品性还不好——从小在母家抢夺他人之物,回到本家后还抢夺堂妹之物,张口闭口都逮着她是郡主来说事,骆济通同为郡主怎么没像她那样!谁不知道她这个郡主是有名无实的,这种人怎么配得上我新川尊贵的少主!
程姎被新川主怒吼吓的一激灵,顿时眼前湿润,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新……新川主,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可我也是文川的郡主啊……您这是不给我文川面子”一边抽泣一边说。
新川主见程姎遇事就开始哭,又拿着郡主身份说事,有些烦躁,挥了挥手示意大嬷嬷,大嬷嬷领悟,道“莹川阮思思请上前——!”
程姎只好一边抽泣一边后退。阮思思本来在一旁看戏,突然被点名吓得一激灵,连忙上前行礼“莹川阮思思,见过新川主,川夫人——!”
新川主看着阮思思这慢吞吞的模样,可能是因为阮思思长得清秀,并未觉得她烦,而是有些可爱,倒是与自己的七儿子较般配。
接着大嬷嬷也问了相似的问题,阮思思也都答了上来,这一组便退下。
新川主和川夫人商议道“孤看文川来的骆济通挺不错,又当过宫令,会侍奉夫君,要不就给老二吧!这几年嫡长主都没有多少子嗣,得给他多纳几位夫人,毕竟这子嗣最为重要!”
川夫人也赞同道“臣妾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同为文川来的程姎,刚刚那样子主上您也看见了,遇事就只会哭,哪怕被纳为妾,怕也会扰的后院不安生。”
“的确,孤也在想,这家境就不太好,并且品性也不怎么样,反正文川送来了两个秀女,落选一个也无妨!还有莹川来的阮思思,孤看她与老七倒是挺配,不如就许给老七做夫人!”
川夫人也是赞同了。
骆济通走时听到新川主二人在商量着什么,便故意停下来听。
【孤看文川来的骆济通挺不错,又当过宫令,会侍奉夫君,就给老二吧!这几年嫡长主都没有多少子嗣,得给他多纳几位夫人,毕竟这子嗣最为重要!】
嫡长主!新川主要将自己许配给嫡长主!骆济通听到这一消息,走路的步伐都轻盈了许多,浑身透露着快乐的气息。
相反,这边程姎眼眶通红,眼神忧郁:完了!全完了!要不是阿父没有官职,我至于会被新川主轻视吗?都怪阿父!都怪新川主!都怪骆济通!为什么全世界得要与我为敌!
卿卿沧海/第二十一章
那便的郝葭、李薇在少主别院,这边的程姎、骆济通开始了濯选。
鐘懿殿并不隔音,这也是上官婧为何能听到新川主和川夫人说话的原因。她们二人也自然能听到郝葭的回答和川夫人喜欢郝葭。骆济通暗自揣摩:原来川夫人和新川主喜欢这样的新妇啊!既然这样,那我一定可以拿下嫡长主!
程姎也在思考:没想到郝葭那样的人竟然会受到川夫人的喜爱,不过幸好五少主看上她了,不让我又有一位竞争对手!
只有同组的阮思思在焦急:川夫人问的问题都那么难,我要是回答不上来怎么办,新川主会不会看不上我?不过也好,这样就可以回家了!
九川濯选时,莹川主的女儿都已成婚,便没有女儿可选,只能从大臣中选一位女儿。大臣虽嘴...
那便的郝葭、李薇在少主别院,这边的程姎、骆济通开始了濯选。
鐘懿殿并不隔音,这也是上官婧为何能听到新川主和川夫人说话的原因。她们二人也自然能听到郝葭的回答和川夫人喜欢郝葭。骆济通暗自揣摩:原来川夫人和新川主喜欢这样的新妇啊!既然这样,那我一定可以拿下嫡长主!
程姎也在思考:没想到郝葭那样的人竟然会受到川夫人的喜爱,不过幸好五少主看上她了,不让我又有一位竞争对手!
只有同组的阮思思在焦急:川夫人问的问题都那么难,我要是回答不上来怎么办,新川主会不会看不上我?不过也好,这样就可以回家了!
九川濯选时,莹川主的女儿都已成婚,便没有女儿可选,只能从大臣中选一位女儿。大臣虽嘴上说都愿意奉献自己的女儿,但心里哪个不是难受的很,谁愿意将自己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女儿嫁去新川那个鬼地方。
最后,莹川主看上了地产大亨阮崇宇的女儿,阮思思。阮崇宇不好拒旨,只能含泪将女儿送出,一路上,阮崇宇叮嘱女儿一定要尽力让新川主失望,这样就能回家了。
尽管他也知道十川合盟,每个川必须有一位联姻的女子,而莹川只派了一位,思思便不可能回家,但这样叮嘱起码让他有个念想。
“请诸位秀女进殿———!”梁实尖锐的声音响起。
阮思思,骆济通,程姎连忙摆正姿态,款款走进殿内。
大嬷嬷说道“文川沁意郡主请上前——”
骆济通闻言,落落大方地向新川主,川夫人行礼“文川骆济通,参见新川主,川夫人——!”
大嬷嬷发问“郡主家境如何?”听到一模一样的问题,骆济通,程姎,阮思思,川夫人,新川主均是一震。
骆济通暗暗揣摩:没想到这提的问题竟都是一模一样的,看来嫡长主我是势在必得了!
新川主和川夫人也想看看这位郡主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还是像那个长明郡主一样!
骆济通礼仪稳妥,缓缓开口“小女骆济通,家中父母健在,父亲兄长皆在朝做官,姐妹也都嫁与贵人,父亲现为长水校尉。小女不才,幼时入宫,现已为长秋宫皇后宫令。”
文川主欣赏地看着骆济通:果然——郡主和郡主之间各有不同啊!这个骆济通,不愧从小在深宫中长大,我喜欢!
大嬷嬷见新川主和川夫人都很满意,继续发问“郡主在家——可读过什么书?”
骆济通“小女认为女子读书,就是为了更好的服侍夫君。我们所嫁的是新川尊贵的少主,小女从小在家时,父母就教导我侍奉夫君的道理,一些家宅内务之书,小女在家时都有涉猎,绝对——不会让各位贵人失望的!”
新川主对骆济通更满意了。
“那你对今后的日子,有什么规划?”
“小女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能看到夫君的笑容。我们得有好几个孩子,让夫君膝下子嗣缠绵。每天,夫君出外务,我就在家里好好教导孩子们,将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等我们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两个人还能去后院晒太阳。”
新川主直接笑开了眼。
完毕之后,骆济通后腿。大嬷嬷说道“文川昭宁郡主请上前——”
程姎闻言,立马摆正姿态,向前行礼“文川程姎,参见新川主,川夫人——!”
新川主和川夫人见程姎那小家子气样,再结合传闻,顿时对程姎产生不满之情:这文川主怎么回事,给我新川送来了个什么玩意儿!
好几天没更新了ฅ՞•ﻌ•՞ฅ
最近想摆烂了,我尽量恢复更新状态
卿卿沧海/第十二章
“这时,一位仆从带着一封信跑过来“永安郡主!郡主!不好啦!”站立在少商面前。
“阿城,怎么了?”仆从阿城喘了一大口气,继续说道“长明郡主要嫁去新川合盟了!翌日一早便要出发,丹川主让我来通知您”
“什么?!姐姐要嫁去新川那个狗屁地方!”少商大惊失色,立马翻身上马“阿狰,我得先回去,你和宋舞莲房带着行李往回赶,驾!”双脚一蹬,扬长而去。
剩下的霍不疑,宋舞和莲房互相对视一眼,决定由莲房和宋舞运行李,霍不疑和少商一同回去。
待少商和霍不疑赶到丹川时,上官婧已经到了新川。“姐姐,这十川濯选有没有可能会有落选的呢?”少商带着最后的希望问上官妍。
上官妍看...
“这时,一位仆从带着一封信跑过来“永安郡主!郡主!不好啦!”站立在少商面前。
“阿城,怎么了?”仆从阿城喘了一大口气,继续说道“长明郡主要嫁去新川合盟了!翌日一早便要出发,丹川主让我来通知您”
“什么?!姐姐要嫁去新川那个狗屁地方!”少商大惊失色,立马翻身上马“阿狰,我得先回去,你和宋舞莲房带着行李往回赶,驾!”双脚一蹬,扬长而去。
剩下的霍不疑,宋舞和莲房互相对视一眼,决定由莲房和宋舞运行李,霍不疑和少商一同回去。
待少商和霍不疑赶到丹川时,上官婧已经到了新川。“姐姐,这十川濯选有没有可能会有落选的呢?”少商带着最后的希望问上官妍。
上官妍看着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无奈地说道“即使有落选的,也不可能是婧婧——丹川这几年愈来愈强大,若不是签订了十川合盟,我们丹川根本不需依靠新川,用女子当工具维持关系,而且丹川会比新川更强大,若是打起仗来,丹川也不一定会输给新川。只有丹川和新川有联姻关系,才会和平,是以,新川绝不会让丹川女子落选。”
少商听这话,都快急哭了“可是——可是二姐还没跟我游历十川呢!二姐是要在十川内行侠仗义,怎么能被困在内宅之中,二姐——呜呜呜———怎么办——”
霍不疑看着急哭了的少商,不由得心疼,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别哭了——没事——”少商突然灵光一现“阿狰,要不我们也去新川吧!——我们去新川找二姐,反正我们是丹川的,新川主也不敢多为难我们!我们去帮二姐撑腰!”
紧赶慢赶,宋舞和莲房总算是在少商要去新川前一天赶回来了。“少商,我们一起回新川吧,新川我比较熟悉。”宋舞听到少商的提议,说道。
少商看着宋舞,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宋舞姐姐——我也没想到十川濯选来的这么快,下次,下次我一定带你游遍丹川!”宋舞拍拍少商的肩膀,笑笑“没事没事——长明郡主毕竟是你的姐姐,姐妹情深嘛,而且我也该回去了,若在不回去川夫人和夫人怕是要急哭了。”
霍不疑说道“少商,快去收拾行李吧,翌日一早我们就要走了,得先把行李收拾了。”莲房附和道“是啊郡主,而且今日还得早睡呢,你一贯贪睡,若明日起不来怎么办,长明郡主就要一个人待在新川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啦”
少商顿时羞红了脸,假装要去打莲房“就你会打趣我,这种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说~”
新川
送来濯选的女子,都要经过检查才能入宫“但凡是外头的物件,一律不准带入新川宫中,请各川姑娘都自觉些吧!”主理嬷嬷柳嬷嬷说道,与她一同检查的还有主教嬷嬷杨嬷嬷。
柳嬷嬷接过莹川秀女阮思思递给自己的包袱“这都是什么啊?这都不能带!”阮思思一听,正想反驳,却被柳嬷嬷打断“进吧”只好作罢,包袱也没了。
*丹川郡主从女字,少商改名为上官嫋,字少商
【元英×李薇】凝望月亮
设元英暗恋李薇
剧情有调整
极度 极度 极度OOC
BE
——————————————————
01
“不好了,川主甍了!川主甍了!”一个公公急急忙忙地跑出了金川主的书房。
“快去请长子,不要呆站在这里!”公公大喊着对身旁几个私尉说。
“你们几个去安置川主的遗体!”公公又对几个宫女说。
这几个宫女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宿,川主常常通宵批阅奏折,不让她们靠近,她们也以为同往常一般,就在殿外打盹。
没想到今日总管公公进去奉茶时,发现川主靠在书桌上一动不动,身体早已僵直多时,身下是一封还未发给新川川夫人的信件,李薇亲启几个字还印在上方。...
设元英暗恋李薇
剧情有调整
极度 极度 极度OOC
BE
——————————————————
01
“不好了,川主甍了!川主甍了!”一个公公急急忙忙地跑出了金川主的书房。
“快去请长子,不要呆站在这里!”公公大喊着对身旁几个私尉说。
“你们几个去安置川主的遗体!”公公又对几个宫女说。
这几个宫女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宿,川主常常通宵批阅奏折,不让她们靠近,她们也以为同往常一般,就在殿外打盹。
没想到今日总管公公进去奉茶时,发现川主靠在书桌上一动不动,身体早已僵直多时,身下是一封还未发给新川川夫人的信件,李薇亲启几个字还印在上方。
两位年纪尚小的宫女,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想拉起川主的遗体。刚刚将元英的肩膀抬起来,却发现川主正瞪大眼睛盯着她们,两个小宫女当即大叫起来。
“啊————”
梦中尖锐的叫声将元英吓醒,一起身,只觉得周身寒冷,冷汗泡湿了寝衣。
她在幽暗中辨别周遭景物的样子,这是静园,李薇送的暖手炉还放在旁边。她从未做过这么真实的梦,摸索着端起了石榴备在床边的水,元英的手颤抖着,胸口还一起一伏。
放下水,黑暗和头疼让她在梦境和现实中徘徊,她伸手去拿那个暖手炉,试图让昏沉的头脑找到一个支点。梦中那封没有来得及寄给李薇的书信让她惴惴不安。
她摩挲着那个暖手炉,一只手却突然摸到一个不光滑的口子,凑近些看,暖手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磕坏了一个小角,她一向小心对它,看到它坏了一个角还有点心疼。
看着时辰约子时左右,不想惊动别人,便自己换了身寝衣,继续躺着了,她摸着暖手炉那个粗糙的小口,试图入睡,噩梦和突然坏了的暖手炉都让她有些难以入眠。
元英作为金川郡主,可以说是最典型的金川人的代表,万分勤奋,万分努力。手底下生意从来没有失手过,她自诩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被父亲嫁给了新川六少主。
她自认为六少主论可靠还不如他的侧夫人李薇。
说到侧夫人,元英把被子裹紧了些,出完冷汗,让她的四肢都感到了寒意。李薇是她在新川最先喜欢上的人,因为有李薇,所以静园更像个家了,她在新川才不像一片无根的浮萍。
李薇是她遇到过最特别的人了。
她喉咙还有些干涩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冷汗消耗了太多体力。只感觉头昏昏沉沉,元英艰难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大白,难得起这么晚,她起身时石榴已经准备好了衣服。
“夫人今天好不容易没有早起,想着让您多睡会。我们就没有叫您。”石榴拿着一盆热水过来。
是因为昨天那个噩梦,元英没多想,洗漱换了衣服就往大厅赶去。
02
此时李薇和尹峥已经在吃早饭了,他们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谁起了便谁先吃,尹峥和元英一般起的早些,李薇一般睡到酒楼开门前的一两个时辰。今天到难得罕见李薇早早地坐在餐桌前。
“元英先生,今天我可起的比你早!”李薇笑着对元英说。
元英进门的时候看到李薇正在给尹峥夹菜,她笑了笑便坐下:“今天你怎么这么早起来?”
“还不是假币一事,我想早点去店里和你还有海棠姐她们商量。”李薇回答道。
元英点了点头,感觉梦中经历过这件事情一样,不知是在哪本策论里看过如何应对假币,她脑中忽然闪过很多个解决办法。
“我们抓住的假币团伙虽然已经供出了头目,但头目腿脚极快,我们还要尽快去追拿。”尹峥补充道。
到了酒楼,掌柜摆出了近期收到的所有假币说:“这几张油印不假,但版面不对。”
元英看了看这厚厚一沓假币,酒楼又要亏本不少。
但假币不像别的亏本,事关尹峥,更只能用特殊做法。
“李薇,我们让顾客以他们手中的假币换新菜品,来收集假币,以防它们继续流通。”元英说。
“那会不会亏本啊?”李薇看了看柜台上厚厚的纸币。
“我们拿这些假币去和户政司换些补贴,新菜品吃完再让他们给出建议,这建议才是最宝贵的。”元英看着李薇说。
“没想到啊元英,不仅看得好账本,对于菜品的改进也颇有见解啊!”李薇笑着说。
元英看着李薇的笑容突然感觉有一种遥远的熟悉感,明明昨天还见,却好似隔了许多年,眼前也有点模糊的不真实感。昨天晚上确实没有睡好,元英想。
03
果不其然,假币在市场上已经泛滥了,下午元英在柜台前看到了一沓子厚厚的假币和新菜意见。
元英仔细摸了摸假币的油墨,将这些递给了李薇,嘱咐她说:“把这些交给尹峥,告诉他要查假币肯定逃不开二少主。”
“二少主?为什么逃不开二少主?”李薇不解地问。
“这油墨肯定是内部的人泄露的,眼下,想要在这件事情上谋利的,绝对和二少主有关。”元英回答。
“那个逃跑的头目怕是没那么大的本事。在这个节骨眼上,更要小心二少主给尹峥下绊子。”元英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看假币的版式。
元英再抬头的时候,看见李薇抱着手看着自己。
“元英先生现在不仅改进菜谱比我更厉害,政治上更是算的比尹峥还周全,不愧是天底下排第一的女人。”李薇雀跃地讲。
元英被她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淡淡笑了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一直捧着的暖手炉,那个缺口还在,元英还是没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磕坏的。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和二少主有关,解决假币的事情不仅是为了尹峥,更是为了李薇。假币对于生意人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更何况是刚刚开酒楼的李薇,如果能看到她继续无忧无虑,什么法子,元英都愿意去想想。
晚上回去,李薇将事情告诉了来找她一同吃宵夜的尹峥。尹峥留了个心眼,觉得此时不应该匆忙出新川追赶这个所谓的头目。
如果主谋是二少主,那么这个头目一定会再回来。
既然尹嵩已经在民之根本上动了手脚,他也没必要继续仁慈,虽是作为兄弟应当尽力辅佐,但是也不应一直屈居于蠹虫之下。
静候几天,果不其然,尹峥在郊外捉住了逃跑的假币头目。二少主的人也试图插手,但尹峥在他们前一步及时拿到了证据。
一切就等待他第二天将罪证递给新川主。
要变天了。
04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不好,整天都不见太阳的。元英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不好,她在柜台前都要凑近些才能看清楚账目。酒楼今天比以往少了些客人,元英看着略显冷清的酒楼,摸着暖炉也很难感觉到暖意,前几天做噩梦之后留下来的昏沉与头痛又一次笼罩了她。
事情已经解决,她马上就要回金川了。新币是她来到新川后,遇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为六少主稳坐朝堂立下了根本,但又是她离开的前兆。
李薇今天来得意外的晚,虽然还是很开心地和上官打闹,吃节气新研究出来的菜,但是元英感觉到李薇只是勉强地微笑,她感觉到了李薇的重重心事。
今天早早打了烊,海棠姐和节气们在后厨收拾完就休息去了,上官被尹岐接走了。李薇拉着元英在街上闲逛想慢慢溜达回去。
“今天怎么不让静园派马车来呢?”元英看着在旁边慢慢走地李薇,感觉她脸上写满了心不在焉。
“我让尹峥不用管我了。”李薇回答道,元英看到她瞬间偏过头去红了的眼眶。
“他今天拿到证据回来,手上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他却不愿意给我看,还是苏慎后来告诉我的,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只会吃,一直需要他保护的人吗?”李薇说。
听着李薇说的话,元英没有说话,她很想说你爱他,他也爱你,你只是担心他,而他不想让你担心。你们都爱对方,不应这样扯皮浪费光阴。
元英想这样说,但她说不出来,说了,李薇就会飞回尹峥身边,而不是陪她一起慢慢走回去。暖手炉上那个口子硌着她生疼,可是她控制不住一直去摸那个粗糙的裂口,好像这样能让她清醒一些,
天阴沉到达了一个饱和点,元英听见厚厚云层之上的雷声,像是一个意味不明的倒计时。
天落雨了,李薇扯着元英的衣角向旁边店铺的屋檐下躲。李薇非常担心地看着雨势越来越大,“对不起元英,不应该拉着你乱走,让你和我一块淋雨。”
“无事,我们雨小些再出去买把伞走便好。”元英看到李薇一个裙角已经沾了泥水,将李薇往自己这里拉了拉。
雨像一道屏障,暂时地隔绝了她们和外界的交流。在噩梦之后恒久的寒意被稍稍的打破,元英感到暖手炉的暖意。
远处传来的一阵马蹄声突然让元英警觉起来,混合着雷声,元英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它们的声音,就像这声音不仅来自于远处,更来自她的内心。
她朝街道的一头看去,静园的马车远远地驶来了。
六少主知道落雨了,派车过来了。本以为只有两个小厮下来,却看见一抬帘子,尹峥先撑伞下来了。
李薇看着尹峥撑伞朝自己走来,脸有些不好意地红了,明明是自己让他不要再管她。李薇将手背到身后,试图逃离这一刻。尹峥走近她,担心地拂去了她发丝上的雨珠。
元英非常清晰地看到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李薇有点泛红的耳垂,尹峥包扎了的手。
这种清晰的画面,让以往的所有记忆都变得模糊了起来,李薇的动作刺激着她,元英知道,当她转头看见尹峥被雨淋湿的包扎带,她一定会原谅尹峥,因为他们本就相爱。
元英尝到喉咙里突然泛起的血腥味。看着过来的小厮手上的另一把伞,元英鬼使神差地拿了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念头。
一时间她就很想自己送李薇去轿子上,雷声大做,现实与梦境的边缘缓缓撕裂。
六少主和李薇好像明白意图一样,转过来看着她。李薇有点不知所以地笑着。
“李薇,我可以送你回去。”元英伸手想要去握李薇的手。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却扑了个空,她有些慌张地低头去看李薇的手时,却发现李薇的手一直在那,也没有躲开。
但自己的手却像半透明一样,穿空了李薇的手,怎么也握不住。
元英非常害怕地抬头去看李薇和尹峥,却发现他们俩没有发现一样,仍然微笑着看着自己。
元英绝望地抬起手,想看看它们到底怎么了。但在抬手的过程中,却发现这双手不断衰老。变成一副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不对,她认识,元英觉得熟悉起来。头痛的感觉再次袭来。
“李薇亲启,见字如面。近来可好,我自觉已时日无多。匆匆写信给你,甚是冒昧。
新川一别,已有多年。原谅我这几年没有多写信给你,只是我无法让自己一次一次地想起你。登基之后,事物繁多,我不敢交与旁人,凡事亲为。让尹峥安心,我选拔了靠谱的继承人,必能保证两川关系和谐。
抱歉,忙起来就不记得你嘱咐的劳逸结合之道。可是在闲暇时,你的笑眼便自己浮现。你是我求不得的人,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消解思念。
但不用担心,对我来说,几十年匆忙,时间甚快,并不难熬,情爱之外亦有无数要事。写信过来,也只是想让你保重。可能等不到回信了,愿新川一切都好,天下女子都好,你一切都好。
元英上”
元英突然看着这双苍老的手,想起来,自己刚刚是在写信呢。看着微笑地李薇和尹峥,这才是在梦中,于是认命地闭了眼睛。
再睁开时,元英只感觉自己像是浮在一片虚空中,眼前是几卷翩飞的画卷,不同的是,画卷上的图案会动而已。
她看到自己呱呱坠地,几十年埋头苦读只为夺得父亲青眼,她看到父亲觉得为自己觅得良配将她嫁去新川。她看到李薇的笑颜,看到和李薇拜别,看到自己登基,看到自己倒在书桌前。
作为金川主,她一生丰富而具有贡献,只有当她看着走马灯时,她感觉所有记忆,都似棉花般填充着她的一生,只有在李薇身边的记忆,被时间压成了一个坚硬的铜币,有着其他无法比拟的密度。
铜币化作余生都凝望的月亮。
原来这就是走马灯,大梦初醒,元英的意识逐渐消散。
她和李薇,向来,只有风,没有月。
金川主走的那天,手上一直拿着一个已经破了的暖手炉。几个侍女觉得这是重要物件,把它放到了下葬的祭品中去,再将她压着的信件寄了出去。
【元英×李薇】幌子07完结
药效已经消失了——在混着问卷偷偷读完姥爷的回信之后,李薇得到了这个结论。
“乖孙女,展信佳。见你飞书一封以为是急事,匆匆展开,原来是药粉一事。药粉只有两天的药效,待我回信,自然已经解开。
胸痛也只是唬人的作用,早已在你妈妈和父亲身上实验多次,并无大碍。
外孙放心。
姥爷上”
李薇再趁元英看书的空挡又将信塞回了衣服里面。
皱着眉头狠狠啃了一口玉瓶刚刚端上来的包子,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情都不好了一些。
药效失效了,自然是好事。但是没有正当的理由继续黏着元英了,李薇思索着要不要自己偷偷假造家书一封,骗骗元英说药效还有个十天半个月。
毕竟能偷......
药效已经消失了——在混着问卷偷偷读完姥爷的回信之后,李薇得到了这个结论。
“乖孙女,展信佳。见你飞书一封以为是急事,匆匆展开,原来是药粉一事。药粉只有两天的药效,待我回信,自然已经解开。
胸痛也只是唬人的作用,早已在你妈妈和父亲身上实验多次,并无大碍。
外孙放心。
姥爷上”
李薇再趁元英看书的空挡又将信塞回了衣服里面。
皱着眉头狠狠啃了一口玉瓶刚刚端上来的包子,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情都不好了一些。
药效失效了,自然是好事。但是没有正当的理由继续黏着元英了,李薇思索着要不要自己偷偷假造家书一封,骗骗元英说药效还有个十天半个月。
毕竟能偷看又偷亲元英睡颜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
“看问卷要专心,你不是很想知道顾客的评价吗?”元英看着李薇已经盯着外头好半天了,心思估计已经跑到二里地外了。
李薇摇了摇脑袋,想把里面的念头甩出去一些,低下头继续看问卷。心里应该告诉元英药效消失了的想法摇摆不定,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端起茶壶想给自己倒点茶水,刚刚拿起,却发现茶壶意外地轻。
“元英,没有茶水了,我去拿些来。”李薇有点颓废地起身朝门外走去。
李薇走得很快,元英正想跟过去,李薇已经走出去好多步了。
李薇走到转角突然才意识到什么,自己不应该走那么远。转头一看,才发现元英还在凳子上看着自己。
“元英,我心角好痛,我还是让玉瓶去拿吧。”李薇故作心绞痛地,不确定是否明显超过五步远,先捂着胸口回来了。
元英看到她捂着的胸口,沉默了一会说:“李薇,你是装的。”
“对吗?”
李薇喜欢元英,这是一件谁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李薇心思单纯,但是不迟钝。元英对她的好,她全都看在眼里。
下雨天靠过来的伞,只给她夹她爱吃的菜,完成计算后也会摸摸头奖励。
再说,元英的光芒很少有人能拒绝吧。
她在某次和上官还有郝葭的闺房私聊中说过这句话。元英强大、纯净,有着惊人的魄力与毫不拖沓的执行力。
“元英比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要强。”李薇对元英这样说过。
这是出自她真心的,元英的出现让她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女人能做到这么强大的地步。如果说一直以来不服输的念头埋在李薇的心里,那么元英就是帮助她把这个念头生根发芽的人。
更何况,元英那一双清冷的丹凤眼只对她笑。在无数个四目相对的瞬间,李薇内心早就举手投降,溃不成军。
迟钝的从来都是元英。元英很难分清自己对眼前这个总是很开心又蹦蹦跳跳的女孩子的偏爱属于哪一种感情。
元英感觉这不是友情,但却不敢往爱情上面归类。只是看见她和六少主在一起就会难受,看见她朝自己过来就会开心。
在六少主强行将她的这份感情归类到爱情之前,她内心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混乱与患得患失。李薇对她的亲近,是不是和对郝葭还有上官的一样呢?元英一次又一次问自己。
李薇像小兔子一样察觉那些元英给自己的特别待遇,在元英越来越纵容地情况下,李薇凭着拍板开酒楼的那股子冲劲,在元英的心里四处驰骋,留下自己的脚印。
大家说我和元英腻歪,那我就再靠近一些,让元英也感受到。
用郝葭的话来说,大概就叫扮猪吃虎。
但是这个方法似乎也失效了。元英已经看清自己拙劣的演技。
“元英,你这么说来,似乎胸口并不是很疼了,你说药效是不是已经解开了?”李薇眨了眨眼睛想要找补一些。
元英看着李薇故作心痛一只手抚胸口一只手撑桌子的样子,只庆幸李薇的爱好是吃东西而不是唱戏。不然很有可能被戏班子赶出去流落街头。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元英回答。
药都是幌子,爱你是真的。
End
第一次写稍微长一点的,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感谢大家的错爱。
这篇是某天睡觉前突如其来的脑洞,什么大纲也没写就开了,可能结束的比较匆忙。但是我想的就是一个英薇双方暗恋,一个扮猪吃虎一个太迟钝又发现不了的故事,所以取名叫了幌子。
【GB元英郡主×尹峥】强求 END
前文:楔子
「古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之说,金川如今在经济兵制上的变革,皆源于新川六少主三年前便提出的政谏,再加上在新川长达两年时间的施行完善,才能在金川境内一经施行效果斐然。孤自新川归来后所施新政,皆源于新川。今民声四起,孤实不忍见空夺新川功劳,特拟此告书,布告天下。」
元英按之前同使臣说的拟了告万民书。
先不论金川朝堂上的那些反对声音,单就这些新川使臣也想问问金川主把上面的六少主三个字抹下去。
但很明显,新川这些人跟金川这些人反对的点不一样。
新川这边使臣也担心,自己一说回头整个告书都给整没了,也只好领着东西准备回新川复命。
元英也和颜悦色地送他们走,“诸位不必担心,我已命......
前文:楔子
「古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之说,金川如今在经济兵制上的变革,皆源于新川六少主三年前便提出的政谏,再加上在新川长达两年时间的施行完善,才能在金川境内一经施行效果斐然。孤自新川归来后所施新政,皆源于新川。今民声四起,孤实不忍见空夺新川功劳,特拟此告书,布告天下。」
元英按之前同使臣说的拟了告万民书。
先不论金川朝堂上的那些反对声音,单就这些新川使臣也想问问金川主把上面的六少主三个字抹下去。
但很明显,新川这些人跟金川这些人反对的点不一样。
新川这边使臣也担心,自己一说回头整个告书都给整没了,也只好领着东西准备回新川复命。
元英也和颜悦色地送他们走,“诸位不必担心,我已命人将命令下达到各地,三日内这万民告书定然贴满我金川域内所有地方。”
几个老头儿被忽悠的感恩戴德,直到被送到宫门口才恍惚着反应过来。
“金川主,不知我们六少主他人呢?”
这都该走了,不能他们走了,但是把六少主落在金川吧。
元英满脸心痛,“六少主积郁成疾,前日还呕了血,太医见了也说棘手。他是在金川伤到的,孤定会负责到底,自然要在金川医好了再走。”
“诸位大臣不必担心,孤马上修书一封,派人快马送去新川,定将消息在诸位大臣复命之前送到。”
金川主连六少主的面儿都不让他们见,这些人心下虽然觉着不应如此,却也没辙,只好在元英的‘殷勤相送’下被赶出了金川王宫。
六少主实际上在金川王宫里住了三日,精神头便已大好了。
元英虽然担心尹峥身体营养不够,却也不让他吃太多东西,担心他脆弱的脾胃接受不了,命小厨房变着花样地给尹峥做有营养又容易消化的食物,令其少食多餐。
尹峥跟元英互通心意之后,周身气质也都像是变了一个,见着元英便总是笑吟吟的模样,唇角勾着怎么都放不下去,搅得元英忍不住说他瞧着总像是个傻子。
两个人原本打定的主意便是先斩后奏。
新川使臣前脚刚离开皇宫,转日金川王宫里六少主便与金川主举行了大婚仪式。
别说半道上收到消息的使臣懵,就连金川的那些大臣们也懵。
好好的早朝直接变成了祭告天地,该有的六礼是一样也没落下,真不知道他们川主是怎么闷声干大事的。
行,跟谁大婚娶谁这都是川主私事,他们不应置喙。
但是在礼成之后他们川主直接宣布:“自此以后尹峥便为我夫,诸位见他如见吾,与我共掌江山,共议朝政,若意见相佐,取吾夫之意。”
!这怎么可能。
这是要将金川送到新川的手上吗?!
底下的朝臣瞬间便炸了锅,乱哄哄地“臣臣臣”嚷嚷得元英右眼直跳。
“孤今日只是通知,诸位若有事,还是明日早朝再议!”
议也议不出来什么,古有帝王暴虐如商纣,不还是同样好好的行暴政当暴君,该是君主还是君主。
如今元英金川主的身份摆在那儿,退位的老川主被烦到面前还是表示自己已不理朝政,一切都听元英的,自然也没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尹峥竟真的以此在金川的朝堂上直接立足,虽起点并不光彩,但他的能力摆在那里。
新政虽好,也带来了不少弊端。
这些缺点就像是顽疾,一直存在于体系的运作当中,没人有能力解决,这体系表面上看倒是和睦没满,实际上却存在诸多不可避免的问题。
首先便是民心动摇,新政虽然帮助了普通百姓,却对于原本金川重商的情况造成了影响,商户地位降低,矛盾不断积累,如今民间已经隐隐有通货膨胀的迹象,原先一文钱能买两个馒头,如今两文却只能买一个。
金川上下的官员都为此类事情愁的不行,尹峥却能换个思路。
既然商户不满,那就靠政策直接鼓励百姓自己直接为商户,大户继续赚他能赚的,普通百姓就出来保障民生。
诸如此类的政策方法,尹峥想了许多,又样样顶用,渐渐金川朝堂上再没响起过尹峥是外人的声音。
只是尹峥偶尔会同元英理论,“你不能事事都按我说的去做,原先在新川时候你还知道同我将因地制宜,地动而思动,现在怎么就直接全按我说的做了!”
“只要你说的,便都是对的,既然是对的,自然是要按照你说的做了。”元英还真像个耽于美色的君王。
尹峥被气笑,“怎么可能,是人都会犯错。”
元英无奈地叹口气,“在你身上,错也是对的,更何况,你不会错。”
!
怎么又绕回来了!
再说说当年金川主与新川六少主大婚一事对新川的影响吧。
金川主以半壁江山求娶六少主,在百姓心中倒不似金川那帮朝臣想得那般显得君主昏聩。
那是谁啊?那可是元英川主,给他们带来好日子好生活的川主!
她求娶的人是谁啊?那可是想出能带给她们好日子方法的六少主!
天作之合!神仙眷侣!佳偶天成啊这可是!!
再然后就是被摆了一道的新川主,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
若不是在使臣团那些完蛋玩意儿滚回来之前元英送的聘礼先到,新川主说不准都要发兵金川了。
为了他家这个老六,金川主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原先元英离开时候只说商会过税给金川,如今元英直接将名下商会及所关联的一应产业全都直接以儿媳孝敬的名义赠给了和夫人。
虽然不是赠给他本人吧,新川主觉得这买卖还划算,这新川为一双苦命鸳鸯大开方便之门,主动送六少主和亲,同金川缔结百年合盟的哑巴亏,新川主便也只有吃了!
许多年以后。
金川集市上,一个老人家正干着活儿边跟自家孙女讲着金川这几年来发生的大事。
十来岁的小姑娘缠着忙做彩面的爷爷问个不停,“爷爷,您快给我说说,所以我们金川的主君真的是新川人了么?”
“这我可不知道。”老人家笑着摇摇头,“我只知道,我们金川,现在可是九川最好的地方喽。”
旁边面摊儿上坐在同一侧吃饭的尹峥曲臂撞撞将肉全挑到他碗里的元英手臂,“夫人,对于金川易主这个说法,你是怎么看的?”
元英歪头笑着看他,“金川王宫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呢,甩手掌柜谁不会当。
现在的金川,朝堂之事,只有他们留在宫中方弱冠之年的小儿子头疼咯!
完结撒花✿✿ヽ(°▽°)ノ✿~~
【GB元英郡主×尹峥】强求 20
前文:楔子
旁边一众新川来使直接看傻了眼。
这是......金川主在当着他们的面挖墙脚吗?挖的还是他们新川的六少主!
到底是金川主脑子不好使了还是他们耳朵出了问题,这是他们能听的东西吗?!
一瞬间,还留在太和殿的一群新川使臣,脸色吞了苦瓜般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六少主却没同意也未拒绝,不知从何时起面色便惨白如纸,垂在身侧的手也抬起捂在了胃上。
元英瞬间反应过来吩咐,“快传太医!”
她开口间,尹峥身体便摇摇欲坠地向后倒去,元英忙将他揽在怀里,心烦意乱地差宫人看座。
座椅搬来之前,尹峥浑身重量便全都压在她身上。
元英也不顾忌旁人在看,始终将尹峥搂得稳......
前文:楔子
旁边一众新川来使直接看傻了眼。
这是......金川主在当着他们的面挖墙脚吗?挖的还是他们新川的六少主!
到底是金川主脑子不好使了还是他们耳朵出了问题,这是他们能听的东西吗?!
一瞬间,还留在太和殿的一群新川使臣,脸色吞了苦瓜般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六少主却没同意也未拒绝,不知从何时起面色便惨白如纸,垂在身侧的手也抬起捂在了胃上。
元英瞬间反应过来吩咐,“快传太医!”
她开口间,尹峥身体便摇摇欲坠地向后倒去,元英忙将他揽在怀里,心烦意乱地差宫人看座。
座椅搬来之前,尹峥浑身重量便全都压在她身上。
元英也不顾忌旁人在看,始终将尹峥搂得稳稳的。
元英只是知道尹峥有胃病,却从未见他胃病真正发作过,更没想过,尹峥胃病发作时候会疼得这般厉害。
这短短片刻功夫,他衣衫便已被汗水浸透,潮意透过几层衣衫,黏糊糊地缠住元英指尖手掌,让她愈发心疼。
“六少主的胃疾不是已经彻底好了么,怎么会疼的这般厉害!”
太医过来还需要时间,元英只好逮旁边新川来的人问。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天也没人能对六少主的私事说出什么结果来。
自从六少主请旨同元英合离,让元英回金川之后,尹峥在朝堂上根本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以前至少还有新川主愿意听听他的政谏,这一年多时间,金川主是彻彻底底地将六少主晾在了朝堂上,任由嫡长主等人欺压。
朝上为二愿意跟六少主亲近的三少主与五少主,一个在嫡长主手下讨差事,一个以不学无术闻名,上朝时候去的是自身难保的那个,对六少主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
主君都不关心,这些自然朝臣跟着轻忽怠慢六少主,谁显得没事儿还会天天关心他的私事去!
元英见着这些人的表情,便知道指望不上。
难怪她几次谴人往新川打听六少主消息,始终得不到什么确切的结果,无非是照常上朝下朝,能匆匆瞥见他的马车罢了。
这人瘦了这么多,定然是有很长时间都没好好吃饭。
昨夜宫宴她做的都是尹峥爱吃的菜,也只见他吃了几口,基本像没动过一样。
元英扶着尹峥在宫人刚搬来的宽椅上坐下,将手搓热后替过尹峥痛到没什么力气的手按着胃部。
尹峥额头抵在元英肩上,连呼吸都极轻微,俨然因为剧痛而不好动弹的样子。
在元英发怒之前,太医总算是赶到了。
那去请人的宫人也机灵,怕一个太医不够用,直接把太医院给端了,现在来的这个老头儿是腿脚最利落的,当然后面还有医治不同科目更厉害的。
这太医是个全科,给尹峥先扎了两针缓解,稍微恢复了些的尹峥又尴尬的叫一众大夫围住。
“我其实......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此言差矣!六少主你脉象虚浮,气血两亏,身体太缺营养,恐影响寿数啊!”
“六少主体质过于消瘦,定是胃气不能化水谷,输布于全身所致......“
“六少主这情况分明是用物不当,休息不够,以致身体过耗空亏!”
这些围着他的太医争论得不可开交,吵得尹峥脑瓜子嗡嗡的。
他偷摸弯着腰从一众快要打起来的老太医中钻出来,却发现面前挡了一堵人墙。
尹峥慢慢抬头,对上元英满是严肃的一张脸。
逃跑被抓个正着的尹峥被元英带回御书房,按在本该是整个王宫内最严肃的议政厅书案旁坐下吃粥。
御膳房刚炖出来的米粥,炖得烂成了白米糊糊,除了没有滋味之外什么都好。
但尹峥却觉得这顿饭是自己从元英离开新川之后吃得最有好的一餐。
佐料便是即使他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元英落在他身上的灼灼目光。
人虽然是一勺一勺地吃着粥,耳朵却越来越红。
“吃完了。”将瓷勺乖乖地搭在快枕上,两手都搁在膝弯看向元英,像是学堂里等待先生批阅折子的学子。
元英好笑地看他,“说说吧,胃疾是怎么回事。”
尹峥露出沉思表情,半晌后笃定道,“肯定是元序昨天晚上给我下的药,那药冲性太强......”
“我昨夜见你气色便不好,方才太医还说你长期营养不良。”元英一口打断尹峥诡辩的话。
六少主俊美的面上生出些讨好来,眼底闪着细碎却晶亮的荧光,眼珠子四处乱瞟着,最后又泄气一般落回元英身上,破罐子破摔,“想你想得吃不进东西去。”
“而且我天天到朝堂上,不是被二哥挤兑,便被父君数落,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说着尹峥还有些委屈。
“你走之后,苏慎觉着我可怜,也不舍得硬管我,我不想吃他就随我去,一来二去的又开始有胃疼的毛病。”
尹峥清清嗓子,又心虚地补上一句,“全没有今日疼得这般厉害,不然我早便不敢了。”
“毕竟我虽然想你,但还是得活命不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元英方才向他表白心意,此刻六少主心思竟活跃起来,忍不住向着元英开起玩笑。
元英皱着眉,曲指重重敲尹峥脑袋一下。
“所以呢,想我想到吃不进饭的人,愿不愿意留下来?”
尹峥眼神认真地落在她身上,“可是,为什么?”
“你先前分明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现在为什么又......”
元英眯起眼睛,“那你先回答我,什么时候你不喜欢李薇,转喜欢我的。”便是当初尹峥喜欢李薇的时候,也没有因相思吃不下饭去。
一时间元英心底竟有两分得意。
可下一秒听着尹峥难过地说从宋舞差点被送嫁时候他便想明白自己的心意,确定只喜欢她一个的时候,元英心中顿时满是懊悔和心疼。
她怎么那日就没听完尹峥想说的话,后面也没给他说的机会呢!
竟然都是因为她的误会!
元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只感觉自己的心也高高悬着,宛如中临峭壁,深海临渊般不知往何处着落。
“......我心底想说的话已经都说完了,该到你了吧。”尹峥一双漂亮的眼眸满含期待地落在元英身上。
......
元英阖了阖眼,艰难地将实话道出,“封府之前,我便喜欢你了。是我的错,将你的表白错当成拒绝,没让你将话说完,才耽搁我们彼此这么长时间。”
一生能有几个三年。
明明两情相悦,却因一个误会,因她不肯将话听全,变成现在这样!
元英咬牙绞尽脑汁思索,总算眼睛一亮。
“其实也有个好处,如今金川只我说话作数。你对陈规旧制、刑典户政有什么想改善的,尽管放手去试,总比在新川时来得痛快。”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END~
【元英×李薇】幌子06
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越来越短了,但是好消息是快完结了呀
——————————
“什么意思?我和她感情素来要好。”元英皱着眉头反问他。
尹峥看到她不像是装出来的诧异,他微笑着叹了口气,眼神望向她背后李薇的房门。那扇门在擢选后的任何一刻,都不曾为他专门打开过。
“郡主,你很聪明。”尹峥将目光收回,“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事情,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却看不出来。”尹峥转身朝府外走去。
“李薇也看得出来。”尹峥顿了顿补充道。
元英沉默地听尹峥讲完离去,心里一个向来紧闭的门,突然间被人强行踹开。
多年之后的元英也很难说清...
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越来越短了,但是好消息是快完结了呀
——————————
“什么意思?我和她感情素来要好。”元英皱着眉头反问他。
尹峥看到她不像是装出来的诧异,他微笑着叹了口气,眼神望向她背后李薇的房门。那扇门在擢选后的任何一刻,都不曾为他专门打开过。
“郡主,你很聪明。”尹峥将目光收回,“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事情,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却看不出来。”尹峥转身朝府外走去。
“李薇也看得出来。”尹峥顿了顿补充道。
元英沉默地听尹峥讲完离去,心里一个向来紧闭的门,突然间被人强行踹开。
多年之后的元英也很难说清楚这一刻的感受。对李薇的所有妄念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最完美的解释。
玉瓶玉盏的打闹声音传过来,元英看到她们两个端着账册和衣服过来。
元英趁她们没注意,转身回到房间,坐到了床边。
李薇还一脸幸福地熟睡着,元英心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心动。要是一直能看着李薇的睡颜就好了,她不会回霁川,也不会对着除她以外的任何人笑。
她知道这是很病态的念头,但是在内心极度的混乱中,她允许这个念头冒出来一小会。
玉瓶玉盏推门进来了,“夫人您已经起了啊,我们现在就把侧夫人摇醒。”玉盏说着在桌子上放好了两沓书。
玉瓶拿着李薇的衣服过来了,把衣服放在床边后,直接拉开了李薇的一半被子。
元英看着玉瓶的动作,很怕冻着了李薇,“还早呢,让她多睡些也无妨。”
被子里的李薇察觉到了寒意,往另一床被子里面躲去。
“夫人有所不知,其实这也是侧夫人吩咐我们的,让我们用强硬的手段监督她早起。”玉瓶说。
“对啊,侧夫人说这是要向你学习呢。”玉盏放完了书过来说。
说是这么说了,早起对李薇还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情。“侧夫人起床了,夫人在等你了。”玉瓶晃了晃李薇。
不知道是玉瓶的动作还是被扯开的被子或者是听到了有人提到了元英,李薇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李薇就看见三张脸看着自己不知道多久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哼哼唧唧起了床。让元英陪自己换完了衣服。
“侧夫人,新菜品的调研问卷和账本都放在桌子上了。”玉盏给李薇递了个热帕子让她擦脸。
“夫人,少主说了吃饭的地方有帷幕遮着也有风,让您和侧夫人在房间里用餐就行了。我和玉盏待会端过来就行。”玉瓶将送过来的账册和问卷分开放在桌子两边。
元英和李薇分别坐下,等着早饭过来。李薇搓了搓手,想趁早饭来之前先看看新菜品的评价。在分类两沓不同的问卷的时候,看见有个信封夹在里面。
是姥爷来的回信,李薇看了眼对面认真翻账册的元英,俏俏把信封夹到了衣袋里面。
【GB元英郡主×尹峥】强求 19
前文:楔子
第二日元英郡主才被殿外喧闹着“川主莫要误了早朝时辰”的声音吵醒,便对上尹峥一眨不眨盯着她的黑亮眸子。
她倒是没有丝毫不自在,径自起身穿了衣服,“既然醒了,怎么不叫我?”
其实尹峥醒的还早,才恢复意识便出手要扭断身侧之人的脖子。
幸而落手前发现身边睡的是元英,尹峥才堪堪止住动作,转专心地盯着她脸瞧。
他似乎许久未同她离得这般近了,睡熟了的她不似宴会上见时那般凌厉冷淡,眉眼都是柔和的,脸蛋瞧起来也是软软乎乎的。
尹峥想不明白,他失去意识之前明明是元序在......为何他再醒过来,睡在他身边的却是元英了。
“你怎么这般心大,身在异乡,金川和新川此刻又是这般剑拔弩......
前文:楔子
第二日元英郡主才被殿外喧闹着“川主莫要误了早朝时辰”的声音吵醒,便对上尹峥一眨不眨盯着她的黑亮眸子。
她倒是没有丝毫不自在,径自起身穿了衣服,“既然醒了,怎么不叫我?”
其实尹峥醒的还早,才恢复意识便出手要扭断身侧之人的脖子。
幸而落手前发现身边睡的是元英,尹峥才堪堪止住动作,转专心地盯着她脸瞧。
他似乎许久未同她离得这般近了,睡熟了的她不似宴会上见时那般凌厉冷淡,眉眼都是柔和的,脸蛋瞧起来也是软软乎乎的。
尹峥想不明白,他失去意识之前明明是元序在......为何他再醒过来,睡在他身边的却是元英了。
“你怎么这般心大,身在异乡,金川和新川此刻又是这般剑拔弩张的形势,你还什么都敢吃。”
元英同样觉得尹峥可爱,尤其作比他昨夜毫无回应的样子,今日讶异瞪大眼睛的尹峥显得格外生动。
于是元英川主抬手捏捏他脸,“怎么,元序准备的东西,比我亲手给你做的晚膳要好吃?险些累得你将自己叫他吃了。”
尹峥抓住她乱揉乱捏的手,声音难免低落,“幸好你来的及时,昨夜我以为是你要见我,才会......”
“我是要见你,但我见你,定会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元英起身,顺手将被子遮在尹峥身上。
“你衣裳昨日被那个蠢货毁了,我一会儿着人为你取新衣服来。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今日早朝比平时晚了半刻。
就这一会儿的耽搁,满朝文武便已将元英川主宠幸了新川来使的事儿传了个遍。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公公先多嘴说的,总之待六少主终于换好衣服赶到太和殿上时,只感觉如芒在刺,无论是金川人还是他们新川使团的人,个个目光都似钉在他身上一般。
“怎么回事儿啊,我脸上有东西?”尹峥抬臂怼了一下旁边站的同侪。
领此次出使协理之职的徐老沉着面色,压低声音,“六少主,这金川王宫里传的事可是真的?”
六少主低头打理衣裳。
不是自己的衣裳,即便是新的,多少也有些不合身,“什么事啊?”
“他们在说......在说......”徐老气得胡子都哆嗦,在说了半天都没说出来什么。
倒是后方金川官员中传出了一高声戏谑,“说我们川主昨日宠幸了六少主呢!六少主可将我们川主伺候得高兴了,今日朝政决议,让你们新川一城?”
尹峥僵了片刻,愣愣转头回望一圈。
是了,昨夜元英能及时赶到,只怕发动了不少人去找,此时这金川王宫内的人,恐怕都已知道了昨夜之事。
悠悠众口难以堵住,更何况此事本就是真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回新川去。
自元英离开新川后,他在父君面前本就不得用了,再传出这样的丑闻回去,只怕又要落得封府下场。
御史台弹劾更严厉些,父亲盛怒之下会弃了他这儿子也说不定。
思及此,先前并未觉得又同元英睡了一夜会有什么问题的尹峥只觉得手脚冰凉。
是他想错了,他与如今元英并无夫妻关系,人心向恶。
发生了昨夜之事,无论元英今日作何决断,他都要担上媚主罪责,甚至还可能会连累新川名声。
新川六少主出使金川,俯首示弱,床榻痴缠,不知世人会传出怎样荒唐流言,世人又会如何编排两川关系。
昨天尚还有意识的时候,他便该想办法自尽才是,总好过落得眼下境地。
今日过后,他便是新川罪人!
尹峥正觉满心绝望,才坐上尊位的元英忽然开口,“怎么,孤的私事,也是你等可以议论的?”
“看来诸位大臣身边确实少不了监督之人,孤是该同丹川主商量,将这个好办法继续延用才是。”
朝堂上立时肃然一静。
“昨夜王宫之事,孤不知道你们听到了什么,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今日殿上是谁先开口的,这个消息孤希望烂在王宫里,烂在诸位的肚子里。”
见没人回应,元英又道,“今日这事是谁先开口的,现在自己出来。”
底下那群大臣叫元英面上的厉色唬住,一个个面面相觑,安静非常。
元英郡主在殿上站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公公身上扫过。
“诸位都是随我父君便在太和殿当过值的,现在主动出来,孤可以从轻发落。”
她这话一出口,旁边传口谕的曹邺抖了一下,跪在地上谢罪。
“好,公公好胆。”元英轻笑一声,也不知这话究竟是夸是讽,只声音一如既往的冷,“今日领头者,杖二十,叫门口禁卫过来,就在这大殿上打!”
“刚才凡在这殿上开口议论过昨夜之事的宫人,一律杖十。再有敢议论这件事的,全部割了舌头扔去天牢等死!”元英话说到这儿顿了一顿,视线在一众大臣身上扫过。
“诸位这般爱听闲话,便一并遵守了吧。可管好了自己的嘴,莫在喝醉了时候无意向谁吐露出来,那也是一样要倒霉的。”
刚才还兴高采烈吵吵嚷嚷的满朝文武瞬间出了满背的冷汗。
元英自回金川以来,虽然做了许多非常之事,但无论是为官还是做川主,她还是讲道理的,何曾用过这等凶残暴政。
那公公的惨叫就在太和殿上回荡,剩下的那些方才传川主宠幸了六少主的宫人一个个两股颤颤,抖如糠筛。
待将人打罢了,元英摆手令禁卫将人拖出去,又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开口,“诸位戏也看够了,那便开始议政吧。”
看戏?
那谁又不是戏中之人!
一时间朝上众人一个个恨不得把耳朵缝上,这杀鸡儆猴杀的也太到位了吧,那禁卫可是一点都没留手,将那公公后背打得是血肉模糊啊。
一堆老头儿平时虽然没少鱼肉百姓,甚至家中也有小辈欺压过良民,又哪儿真的实打实见人被打出这么些血,尤其想到下一个被打成这德行的人可能是自己,顿时心脏都跳得飞了。
关键是川主说的确实是她的私事,妄议川主私事,于情理不合。
就算是再能杠的御史台也没哪个官员敢在这件事上顶一顶金川主,敢说一句罚得重的。
待议完今日要务,元英将昨夜答应过新川使团写新政告书的事一并说了,便令了散朝,却将新川来人全数留下。
待太和殿上只剩下了元英与新川之人,她方才走下金銮,看向这些新川使臣。
“昨夜之事,还望诸位能保守秘密,我虽管不到诸位,但我将此间发生之事同金川主修书道明。这消息传出去对新川不利,若是外头漏了风声,新川主会不会连坐诸位,元英便不敢保证了。”
从上朝开始,尹峥便神情郁郁地一直低着头,便是现在,神色亦未有丝毫缓和。
听见元英说要修书给新川主,尹峥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得更紧。
下一秒那手却叫元英牢牢自手背处往前覆住,“至于六少主......”
“我能看出来,你在新川过得并不如意。”
“尹峥,见不到你,我也觉着不如意。”
“离开新川之前,我知道自己喜欢你,却从未想过喜欢还会生出许多忧愁。见不到的思念;担心你娶新夫人的妒忌;甚至还有一些你不肯将我留下的怨恨......”元英郡主说着,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尹峥侧颊。
“六少主,这一年多时间里,我一直在关注,新川未再实行任何新政。”
“新川主不愿听你说话,可我愿意听,我金川的百姓愿意听。金川百姓亦是天下万民的一部分,你愿意为了我,为了他们留下来么?”
元英这一句六少主,竟生生将尹峥叫回了静园。
就好像......他们未曾分别过一般。
【元英×李薇】幌子05
马车在雨夜慢慢驶回静园,李薇的话题已经从菜品转到宋舞,尹峥很耐心地听李薇讲话,元英不时在旁边补充几句。
外面的雨声小了很多,让元英晃了神,她趁另外两个人聊得正欢的时候,小心地掀了一角帘子,窗外雨势并不大了。马车不应该开这么慢吧,元英想。
但一转头看见眼神已经要黏在李薇脸上的尹峥,元英就明白了。
马车到了静园,元英率先撑伞下了车,在门口等着李薇。尹峥帮李薇掀开帘子同她一块下车了。外头雨还有一些,只是不大了,有些雨珠挂在李薇的头发上,尹峥刚想撑伞替李薇挡住,就看见李薇脚刚刚着地,便飞一样地朝门口的元英扑过去了。
元英看见李薇像小跳豆一样冲过来,赶紧将伞靠...
马车在雨夜慢慢驶回静园,李薇的话题已经从菜品转到宋舞,尹峥很耐心地听李薇讲话,元英不时在旁边补充几句。
外面的雨声小了很多,让元英晃了神,她趁另外两个人聊得正欢的时候,小心地掀了一角帘子,窗外雨势并不大了。马车不应该开这么慢吧,元英想。
但一转头看见眼神已经要黏在李薇脸上的尹峥,元英就明白了。
马车到了静园,元英率先撑伞下了车,在门口等着李薇。尹峥帮李薇掀开帘子同她一块下车了。外头雨还有一些,只是不大了,有些雨珠挂在李薇的头发上,尹峥刚想撑伞替李薇挡住,就看见李薇脚刚刚着地,便飞一样地朝门口的元英扑过去了。
元英看见李薇像小跳豆一样冲过来,赶紧将伞靠过去了一些。李薇站好后赶紧朝尹峥的方向摆了摆手说:“少主,我和元英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元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李薇拖着往她的房间里走。在元英转头之前,她看到了还在轿子旁边的尹峥瞬间暗淡下去的眼睛。
“元英,出来这么一小会,我的手指就冷的不行了,下雨天太冷了。”李薇边说边把自己冰冷的指尖往元英的手心放。
“我们快点回去,我让刘宝泉搞些小圆子汤来喝喝,很快就暖和了。”李薇已经非常熟络地安排好了今天的宵夜,元英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另一只不撑伞的手只好将她冰冷的手指握紧了些。
回到李薇的房间,玉瓶玉盏已经生好了炉子给她们烤火,李薇坐好了就马上让她们去厨房拿宵夜来吃。
玉瓶玉盏出了门,李薇就把头凑到了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元英旁边。
“元英先生,你怎么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啊,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李薇的眼睛里万分真诚。
元英马车上就想告诉她药效已经没了,但是尹峥还在旁边,她便没有说。可是这会没人了,她一想到尹峥暗淡下去的眼睛,也没有说出来。
“没事,刚刚在外面吹了风,有点头疼罢了。”元英回答。
她和尹峥是相似的,他们从小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尹峥是因为不受宠,而她是因为那个女字旁。
“这样啊,千万别伤风了。”李薇把自己怀里的汤婆子塞到了元英手里,“等会喝些热汤,我让玉盏给你找一床厚点的被子,我们一人一床,我就不会抢你的被子了。”李薇说。
元英感受到手里微微烫人的暖意,药效是过了,但她还想贪心地再装一会儿。
次日清晨,昨天下了雨,今天天没有开晴,仍然阴沉着。元英今天早上没有被闹醒,李薇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就乖很多,手和腿都在被子里,虽然不在她自己的被子里。
最近天气凉了不少,夜里更甚,汤婆子是有用,但是再有用也没有身边恒温发热的大活人有用,李薇半夜就凭着暖意无意识地将手和脚全部塞到了旁边的被子里。
到了该醒的点,元英自然就醒了,小心地掀开被子,把李薇的手脚都盖好,掖紧了两床被子,就下床走动了。
玉瓶和玉盏都没有来,想必这个点一般也不是李薇起来的点。
她轻轻地换了衣服,便推了门出去。一出门便看到正要去上朝的尹峥。
尹峥远远地打了个招呼,这几天总是听苏慎说两位夫人整天黏在一起,就没有奇怪为什么元英早上会从李薇的房间里出来。
元英心里明白为什么尹峥会出现在这里。
“少主是想看一眼李薇吧。”元英对尹峥说。
尹峥转过头来,笑了笑说:“郡主好聪明,我确实是想来看看李薇。”
“昨天晚上的马车是你吩咐人慢慢开的,对吗?”元英走到了尹峥身边,把她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尹峥望着她,不觉得元英问出这些话有什么特别,这是一件昭然若揭的事情。但他也想问另外一件事情。
“元英,其实你喜欢李薇对吗?”尹峥说。
【GB元英郡主×尹峥】强求 18
前文:楔子
几个使臣面面相觑,任谁都回答不出元英川主此刻的问题。
他们这些新川来的人,刚入金川王宫就被带来接风洗尘了,住的地方还没安排呢,六少主就算以前来过金川,也不至于僭越到直接自己找地方休息吧。
元英也觉出不对,她视线在宴席空了的座位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右下手的元序位置上。
不对,她这个弟弟最喜欢凑热闹,尤其如今金川强盛,以元序嚣张狂妄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在今日这种场合不向新川发难。
甚至他今天都没到自己面前晃过,倒让元英一时忘了警告他要收敛一些。
今日宴会也不知道元序是何时离开的。
既然从这帮新川来使这儿问不到想要的答案,元英也未多做耽搁。
元英命人去了元序寝......
前文:楔子
几个使臣面面相觑,任谁都回答不出元英川主此刻的问题。
他们这些新川来的人,刚入金川王宫就被带来接风洗尘了,住的地方还没安排呢,六少主就算以前来过金川,也不至于僭越到直接自己找地方休息吧。
元英也觉出不对,她视线在宴席空了的座位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右下手的元序位置上。
不对,她这个弟弟最喜欢凑热闹,尤其如今金川强盛,以元序嚣张狂妄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在今日这种场合不向新川发难。
甚至他今天都没到自己面前晃过,倒让元英一时忘了警告他要收敛一些。
今日宴会也不知道元序是何时离开的。
既然从这帮新川来使这儿问不到想要的答案,元英也未多做耽搁。
元英命人去了元序寝殿还有皇宫各处同时去找,待女侍还了消息说元序不在寝殿,身边得用的宫人也不知元序去了什么地方之后,元英郡主一颗心便悬了起来。
元英郡主抑制住心底怒火与忧虑,强行镇定下来。
不行,你得冷静,仔细想想,没有你的令牌,元序根本出不了皇宫,若他能出去,早便不在金川王宫里呆了,那六少主定然也还在王宫内。
如果元序真的要对六少主做什么,会在什么地方?这个地方要无人打扰,不容易被发现,最好还能避过宫内守备巡视搜寻。
今日宫宴,王宫四处都冷清,宗祠和冷宫诸多荒僻之所她都派了禁军去找,全都一无所获。
无人,又不可太荒凉,最好是大多数人都不敢去的地方,又不会让人第一时间将这个地方跟元序联系到一起。
元英脑中一时间冒出了许多地方,最后却近乎直觉地选择了中和殿,其余各处皆是谴了皇宫禁卫军前去搜查。
中和殿乃是上朝前川主休息之所,这里每日都会用到,可以称得上整个金川王宫内川主去的最频繁的地方。但在朝后,这里又极少会有人来。
元英提着裙摆,急匆匆地冲上殿前台阶,便连随她而来的一应侍从都被甩到了后头。
哪怕她赶得那样急,还是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元英只感觉一股火蹭地从心口便烧至了头顶,她那个荒唐的弟弟竟丝毫未听见中和殿又进了人,仍旧压着她都不舍得碰的人满口污言秽语的轻薄。
元英气到说不出话,随手抄了一旁的铜筑灯台,跑过去重重一下抡到了元序后脑上。
元序啊地惨叫一声,“谁打我,想死可是!”
元英又是重重一下砸到他头上,“滚开!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姐。”元序满脸惊讶,却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
“你怎么来了?我正帮你教训这个新川六少主。咱们金川现在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样样比新川强横,还用看他们脸色行事?真以为他们新川还跟以前一样,还处处压我们一头呢。”
“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元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将元序一把推到一边,手上的东西又朝元序脑门用力扔去,这次却被元序惊呼一声躲开。
“你最好给我滚远点,不然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下令让人刮了你。”
元序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长姐气成这模样,脑子里那些想当然的念头顿时被浇灭,连带着下头也萎了。
元序转头就要溜,却刚好赶上元英那些侍从跟上来行至殿外。
元英眼神森冷,厉声道,“将元序拖下去杖五十,没死就扔到大牢去!”
“姐......姐你不能这样......”元序高声叫饶,却被那些禁卫迅速拖没了踪影。
元英也根本听不得元序到底在说什么,她眼里只剩下眼前双目紧闭,似已没了意识,身体却不断轻颤的尹峥。
她先前见他还是在宫宴上神情疲惫朝她举杯的样子,现在却——
元英在身后一片川主不可的劝声中摘了身上披风,盖在尹峥身上,又呵止住几位宫女想要上前帮她加衣的动作。
“去请太医来!”元英吩咐过,欠身用披风将尹峥严严实实地裹好,她一手环在尹峥背后,一手揽住腿弯,一个用力,虽有些不稳地踉跄一下,却真的将尹峥抱了起来。
她就那么一步一步地将尹峥抱去床上放好。
有宫人迅速在中和殿中布了地龙,让深秋此处不至于过冷,冻到了人。
太医很快被带来,这也是唯一一个元英准许接近尹峥的人。
那老太医小心翼翼地给尹峥诊过脉,面色难看地复命,“六少主眼下的情况,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元英心底一片慌乱,一时竟不敢呼吸。
“虽没有药物可以缓解症状,但想要纾解也不困难,只需要......”
“需要什么,你倒是说呀!”元英不由提高声调焦急催促。
“六少主这是种了催情的迷药,自然是需要......”太医只好含含糊糊地说了,元英瞬间了然。
幸好元序没荒唐到给尹峥下毒,她见到尹峥昏迷乱了心神,一时竟忘了自家弟弟是个精虫上脑的混账东西。
“孤知道了,你们都下去。”
此刻太和殿里除了元英之外仅有几个侍从和一个太医,虽都觉着不妥,可压根没人有资格敢劝说川主两句,只好领命退下,留了他们川主和新川六少主共处一室。
尹峥只感觉自肺腑之间熊熊烧起了一把大火,烧得他四肢百骸一片麻木,连意识也模糊,他好难受,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对外界的一切都已经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偶尔有湿滑的凉意贴在他肩头胸口,尹峥的脑子却还能想到那是元序,他渴求那点儿微凉,却感觉无比厌弃恶心,而无论他是怎么想的,都丝毫影响不到对方在他身上摆弄施为。
尹峥有感觉自己身子被抱起,放在了一个更平整的地方,心下愈发绝望,却没想对方竟停了动作,可也只止住了一会儿。
元英取下先前盖在尹峥身上的衣袍,又将他挂在腿上的裤子整个脱掉,在看见尹峥白玉般的脚底上一弯月牙般深深嵌入的疤痕后,不由愣住了一瞬。
她早已熟悉尹峥的每一处,却不记得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伤。
半晌后脑海中却莫名忆起尹峥自墨川回来的第二日,她远远见他时候,尹峥似是一瘸一拐地走路。
原来那几日,他伤得竟这般严重。
元英凑近尹峥烧得粉嫩的面颊,细细啄吻过唇瓣,手指一路向下划去,勾住最需纾解的地方。
中了药的人浑身都软绵绵的,作不得反应,唯有元英不辞辛劳地里里外外一遍遍伺候着,总算让尹峥浑身高热退下。
待尹峥终于不再抖了,也不知是彻底昏了还是药效发作完睡过去的,元英方在他身旁躺下,搂着人沉沉睡去。
【元英×李薇】幌子04
小更一下
流水账QAQ
————————
九川美食荟的柜台前,李薇看着正在结钱的元英罕见地打了个哈欠。
“元英先生也会犯困啊。”李薇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元英说。
这会不是饭点,客人少些,李薇只能跟着元英在柜台理账,李薇也无聊,所以已经和小狗盯主人一样盯着元英好一会了。
原本本来就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见李薇这么一说元英更是不太好意思。
“也不知道是谁的原因让我没有睡够。”元英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李薇想到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元英已经被自己的过于妖娆的睡姿赶出了床,坐在床边可怜兮兮地看书,现在轮到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拎着枪巡逻刚好从...
小更一下
流水账QAQ
————————
九川美食荟的柜台前,李薇看着正在结钱的元英罕见地打了个哈欠。
“元英先生也会犯困啊。”李薇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元英说。
这会不是饭点,客人少些,李薇只能跟着元英在柜台理账,李薇也无聊,所以已经和小狗盯主人一样盯着元英好一会了。
原本本来就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见李薇这么一说元英更是不太好意思。
“也不知道是谁的原因让我没有睡够。”元英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李薇想到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元英已经被自己的过于妖娆的睡姿赶出了床,坐在床边可怜兮兮地看书,现在轮到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拎着枪巡逻刚好从旁边路过的上官听到了元英的话,被肉麻得打了个冷颤,“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太腻歪了。”
“今天招呼客人你们都一直黏在一起,这会空了又一起来柜台。”上官回想开门的时候元英就和李薇一起招呼客人一起到后厨。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也要一直在一起。
其实是为了给你和五少主下药,但是我和元英误喝了,才一直黏在一起。这种话,李薇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
所以她就顺着上官的意思,朝元英靠得更近了一些,“对啊,我想更像元英先生一些,当然要一直观察学习啊。”
上官看着更贴在一起的两个人,觉得她们已经无可救药了,摇了摇头就叹着气走了。
整一天下来上官就看着这两个人是洗个手都要在一起的亲密程度,开始怀疑起这两个是不是被什么上了身,所以被绑在一起。
海棠姐却一脸看破不说破地表情看着正在喂元英点心的李薇,拍了拍上官的肩膀说:“她们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今天尤其而已,看开些。”
一天无事,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宋舞难得地来了趟酒楼,还有元英和李薇两个人并做一个人似的,让饭点的酒楼更忙得支不开。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大家马上就到了要回家的时候了。
晚上大雨,店里没有伞了,下午来玩的宋舞已经被宋武接走了,上官也在等着尹岐过来。剩下的元英和李薇正不知道怎么办,静园的马车就远远驶过来了。
尹峥先下了车,下轿看见上官也还在,便让小厮回去再找把伞。尹峥打着伞过来,和元英和李薇打了招呼,但一把伞就只能接一人,元英就先示意尹峥先把刚刚玩了雨的李薇接走。
其实本来尹峥就是过来接李薇的吧,元英心里想。如果尹峥态度强硬一些,让自己来不了新川,那和李薇一直站在一起的,说不定就是他。
找到伞的小厮姗姗来迟,元英看着李薇和尹峥已经进了轿子,小厮把多的伞递给了上官。元英看见李薇掀起轿帘看向自己,和上官道了别,就也往马车赶去。
但直觉让元英总有哪里感到不对劲,这里离马车的距离不止五步,刚刚离马车的距离更不止五步,那种生理性的疼痛却没有熟悉地袭来。
轿子里李薇在和尹峥分享新菜品的上市效果,元英一脸心事地走进来。还在高兴地聊天的李薇好像还没有发现药效已经没了。
【GB元英郡主×尹峥】强求 17
前文:楔子
—此处部分内容缺失(=TェT=)—
宴会喧闹,自元英回金川以来,已许久未过过这样的生活了。
她将玉筷置在金筹上,宣布完宴会散场后便瞧向新川来的使臣队伍,想要说些让新川来使好好休息的场面话。
金川主视线在人堆儿里转上一圈,唯独没看见她最想见的哪一个。
宴会散场,金川朝中的老臣早已习惯了她的雷厉风行行事作风,颇有些上行下效的意思,一个拖沓的也没有,个个儿消失得极快。
此刻元英便不当自己是川主。
新川使团此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宴席散场怎么臣子跑得比川主都快,元英便已走到了众人面前,甚至欠身行了一个女子礼仪,“烦劳诸位告知六少主是去了什么地方,元英想与他聊聊。”...
前文:楔子
—此处部分内容缺失(=TェT=)—
宴会喧闹,自元英回金川以来,已许久未过过这样的生活了。
她将玉筷置在金筹上,宣布完宴会散场后便瞧向新川来的使臣队伍,想要说些让新川来使好好休息的场面话。
金川主视线在人堆儿里转上一圈,唯独没看见她最想见的哪一个。
宴会散场,金川朝中的老臣早已习惯了她的雷厉风行行事作风,颇有些上行下效的意思,一个拖沓的也没有,个个儿消失得极快。
此刻元英便不当自己是川主。
新川使团此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宴席散场怎么臣子跑得比川主都快,元英便已走到了众人面前,甚至欠身行了一个女子礼仪,“烦劳诸位告知六少主是去了什么地方,元英想与他聊聊。”
“金川主这可使不得!”来做协理的两个新川朝臣被吓了一跳。
虽然他们是过来施压示威的,但绝没想过在金川的地盘上让金川主给他们行礼,他们可还想活着离开金川呢!
“此刻朝臣皆已离开金川王宫,元英便只是元英,我今夜想与六少主以朋友身份一叙,不知几位可否代为转达。”
见新川使团中无人做声,元英又微微一笑,“我知诸位来金川是何意,金川无意于新川争锋,我可代表金川向九川域内发布告书,证明金川一应新政变革皆由新川新政衍化而来,为天下万民利,金川比之新川,不过是学生而已。”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新川人无不动容。
这些使臣就算是协理,也知道这次施压示威任务就是在啃一块儿硬骨头。
原本他们计划中最好的结果不过是金川能与新川行个方便,昭示两川关系特殊,合盟牢不可破,双方减免关税。
这万民告书——这不正是新川主最在意也最需要,他们这些朝臣压根不敢想的么!
金川主竟没有丝毫条件,这般轻易便许了出来!
“新政本就出自新川六少主,新川变法确为先行,发布告书不过是将实话同天下人讲一遍。名声与我而言并不重要。”
“元英心中只有四桩心愿,每日克己正心,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金川主志气高远,令我辈叹服。”这帮使臣随六少主来,本也觉得六少主放元英郡主回川惹事劳得他们兴师动众,此刻却一个个心生惭愧。
这女子志气豪情,竟丝毫不输男儿......甚至比他们新川主气度还要大一些。
只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他们这些吃官饷的扯这些啊?他们岁数都大了,只是想踏踏实实地办差使在朝堂上混日子啊!
这个时候脑子灵活的协理,已经想起来金川主走过来其实是找六少主的,连忙开口,“对了,川主想找六少主说话,我们便不耽搁了......说起来方才宴会时候我还同六少主说话呢,眨眼他却不见了踪影,竟连提前告知也无。”
元英微微皱眉,“几位都不知道六少主去了何处么?”
卿卿沧海/第七章
少商一行人就要出发回丹川了。
离行前,少商趴在窗口向后看“姐姐,霍不疑说他不和我们回去原来是因为他有仇未报,现在他报完仇了,会和我们走吗。”
上官婧摸摸少商的头“他的家就在文川啊,怎么能跟我们走呢?”莲房安慰道“女公子别难过了,凌公子如果愿意和女公子回去肯定会来的”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少商,少商,我要和你们一起回丹川!”凌不疑骑着马来了。
“好好好,那你快上来,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少商激动地说道“不过我得先去跟姐姐说一声,我马上就回来啊。”说着,少商走下马车,来到前一辆马车上“姐姐,姐姐,凌不疑要跟我们一起回丹川!”
上官妍看着自家妹妹,说道“行行行,但是你们俩...
少商一行人就要出发回丹川了。
离行前,少商趴在窗口向后看“姐姐,霍不疑说他不和我们回去原来是因为他有仇未报,现在他报完仇了,会和我们走吗。”
上官婧摸摸少商的头“他的家就在文川啊,怎么能跟我们走呢?”莲房安慰道“女公子别难过了,凌公子如果愿意和女公子回去肯定会来的”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少商,少商,我要和你们一起回丹川!”凌不疑骑着马来了。
“好好好,那你快上来,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少商激动地说道“不过我得先去跟姐姐说一声,我马上就回来啊。”说着,少商走下马车,来到前一辆马车上“姐姐,姐姐,凌不疑要跟我们一起回丹川!”
上官妍看着自家妹妹,说道“行行行,但是你们俩不能和凌不疑坐同一辆马车。要不这样,我们五个坐一辆马车,凌不疑自己坐一辆马车。”
于是,凌不疑独自坐上了前一辆马车,而少商五人则坐在后一辆马车上,他们也启程前往丹川了。
但是元英郡主要回金川,所以先让元英在金川下了后,继续前往丹川。
“元英姐姐,我会想你的——以后常来丹川玩啊”元英下车后,少商恋恋不舍地向她挥挥手。“好啊,嫋嫋,婧婧,还有莲房你们也常来金川玩啊”元英向四人招招手,走了。
回到丹川后 翌日一早
上官妍就给少商上了户口,以后少商就是她丹川主的妹妹,丹川永安郡主上官嫋!
上官妍将少商的宫殿安排在上官婧的宫殿旁边,美名其曰:方便照顾。
还有莲房,丹川虽没有婢女这类人,但莲房还是自愿照顾少商,也算少商半个伴读。莲房的房间也就安排在少商的旁边。
而凌不疑的宫殿安排在少商宫殿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美名其曰:男女授受不亲!
此后的这几年,丹川愈发的强大,上官婧和凌不疑的武功也越来越高强。上官妍本想让少商跟着一起练武,但少商练了几天便练不下去了。而且上官婧也说“姐姐,嫋嫋以后就由我和凌不疑保护就行了,我和凌不疑一定会保护好嫋嫋的!”上官妍也就随着他们去了。
不过丹川愈发强大,有一半的功劳都在少商:少商自幼喜爱机关之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十岁就能改进武器机关、盖房烧瓦、修桥铺路,起码省去常人一半人力物力;不到及笄就发明油火弹。她造的水车比匠作坊的都灵巧简便,能省下三成的人力畜力;垒窑烧瓦、烧出来的瓦片与宫中瓦片一样坚固耐用,可却能省一半的柴火人力;改进农具,使农人侍弄田地的时间缩短一半。不止是油火弹,其他事物也有了些眉目。
丹川主上官妍也大肆嘉奖少商,少商也在三个姐姐一个哥哥的保护下快乐成长。
七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十川联姻之约也该兑现了,由九川选送适龄女子到新川。
八月,正值夏日
文川
文川主坐在座位上,纠结万分“这宫中适龄女子及未嫁的就是有小五了!只能送小五去了,来人,宣五郡主进来!”还没等宫人出去,一个声音传来“不要!父皇,我不要嫁去新川!我已经有心爱之人了!”
五郡主跑进来跪在文川主面前“小五,那你说我该让谁去呢?总不能让你几个阿姊绝婚再嫁吧?!”五郡主突然心生一计“父皇,这文川适龄女子那么多,为何要选郡主呢?您直接挑一个女子封为郡主嫁到新川不就行了!”
*丹川郡主从女字,少商改名为上官嫋,字少商
卿卿沧海/第六章
*这一章多为原著剧情,纯过渡章,可跳过
凌不疑将信件给了文川川主。
“川主,臣要告凌益通敌,致使孤城失守,霍家死亡!”凌不疑跪在文川主面前。“阿……阿狸,你要告你父亲?!”文川主不可思议地说。
“不!臣不是阿狸!臣是阿狰!”凌不疑斩钉截铁的说道。宫殿里鸦鹊无声……
“阿狰……阿狰……阿狰!你脚踝上是否有一个三耳虎头!”文川主突然想起了什么。凌不疑缓缓褪去鞋袜,文川主仔细一看,正是那三耳虎头!
“阿狰!我的阿狰啊!霍兄啊,是孤对不住你!”文川主痛哭流涕的抱着凌不疑。
这时,纪遵进来了“主上臣找了十几位博士比对笔迹,凌益又不是读书人出身,不会写好几种...
*这一章多为原著剧情,纯过渡章,可跳过
凌不疑将信件给了文川川主。
“川主,臣要告凌益通敌,致使孤城失守,霍家死亡!”凌不疑跪在文川主面前。“阿……阿狸,你要告你父亲?!”文川主不可思议地说。
“不!臣不是阿狸!臣是阿狰!”凌不疑斩钉截铁的说道。宫殿里鸦鹊无声……
“阿狰……阿狰……阿狰!你脚踝上是否有一个三耳虎头!”文川主突然想起了什么。凌不疑缓缓褪去鞋袜,文川主仔细一看,正是那三耳虎头!
“阿狰!我的阿狰啊!霍兄啊,是孤对不住你!”文川主痛哭流涕的抱着凌不疑。
这时,纪遵进来了“主上臣找了十几位博士比对笔迹,凌益又不是读书人出身,不会写好几种笔迹,比对起来容易的很,就是凌益的笔迹没错!”
文川主似乎一瞬之间苍老了好几岁,神色凄苍:“阿狰,你父亲临终前有没有说什么?……当即就毙命了么?你,你仔细说说。”
“那时我们已被围困很久了,城内什么都缺,果
腹的,御寒的,都不够了。好在背靠旬阳山,城内水源还在。那日晌午,阿狸拿了两枚杏子来炫耀,说要换了我的衣裳出去玩,因为姑母总关着他--我已经许久没吃到新鲜果子了,便答应了他。”凌不疑的声音越来越低。
文川主胸口隐痛。
丰县霍氏本是富田一方的人家,不论外面如何不灾人祸,霍家何曾短缺过什么?霍翀的幼子竟连个杏子都馋,可见当时围城如何艰难!
恍惚间,文川主想起了霍翀临行前问自己的话
“川主前去迎击苍虎军,需要臣在后头挡住蛮甲贼多久?”
“去路一个月,来路一个月,排兵布阵半个月,满打满算三月足矣!”
“苍虎军多是被逼反的绿林好汉,且几位头领并不能服众,臣以为川主不宜蛮力剿灭,而是连打带消,暗中拉拢为妙——倘若能将三十万骁勇善战的苍虎军收为己用,陛下定鼎天下的基业可成!”
“……那就少说要半年了。”
“那臣就镇守半年!”
文川主捂着剧痛的胸口,虎目蕴泪,恨不能时光倒转,宁肯平定天下晚上二十年,也不愿痛失义兄。
凌不疑继续道:“我和阿狸生的很像,他穿着我的衣裳大摇大摆的去演武场玩耍了。我吃了一个杏子,想到阿母说阿父也爱吃杏子,第二个便没吃。我偷跑进阿父的书房将杏子放到他桌上,谁知刚放好就听见外头有人声。我一个慌张,钻到书架后面的暗阁里去了。”
“进来的是阿父和凌益。听他们说话,我才知道,
阿父前日在城头上受了伤。阿父说是小伤,其实伤势不轻,可为了怕动摇军心,也为免阿母担忧,阿父谁也没说,只让李叔父偷偷给他裹伤,谁知竟被凌益瞧了出来。凌益略通医术,自告奋勇替阿父疗伤。”
“阿父对凌益很不耐烦,叫他赶紧带人上城头,别老是躲在后面,凌益满口应了。我看着他站在阿父背后,一针针的缝合父亲的创伤裂口……”他面露痛苦之色,“然后凌益袖中闪了一下,滑出了一柄匕首,他一刀割断父亲的喉咙,父亲喊不声来,只能捂着喉咙看凌益,然后倒在了血泊中。”
文川主悲戚的痛呼一声,掩面而哭。
“凌益得手后没有立刻出去,在父亲的书房翻找了一会儿,然后割走父亲的头颅,藏在怀中溜走了,走前还在书房放了把火。我躲在暗阁中,以为要被烧死了。好在那几天阴雨潮湿,凌益身上又未带火油,是以书房只烧了一半。”
“暗阁是用青砖砌的,还有延伸到后面的通气口,但我还是被烟火熏晕过去,等醒来时外面已是天色全黑,厮杀阵阵,尸横遍地。"凌不疑想起那噩梦的一夜——
满地的尸首和鲜血,衣衫不整的婢女和肢体残
缺的家丁,那个会在他衣裳上绣花的漂亮婢女为何被斩去四肢全身赤|裸,那个成日想着要进军营的小侍卫为什么少了一半脑袋,肚肠流了一地……他的阿母呢?三个阿姊呢,对了,还有两位兄长,他们是少年英雄,绝不会束手就擒的。
也不知跑了多久,小小的阿狰听见另一头传来厮杀声,他回头,看见霍君华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下到处找寻儿子,霍君华看见了穿着阿狸衣裳的侄儿,姑侄俩呆愣对视。一名侍卫边抵抗逼杀上来的敌人,一边高喊:“夫人,小公子找到了!”小小的霍不疑正要大喊'姑父杀了阿父',霍君华忽然大叫一声,扑上来紧紧抱住自己,然后又哭又笑的喊着'阿狸,阿母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快走,城已经破了'!
当时他就呆了,哪怕全世界都将他和阿狸认错,姑母也绝不会!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明白这时候自己绝不能喊破,便由着霍君华将自己抱走了。
文川主心潮起伏,一时念及霍翀的音容笑貌,一时思索对霍不疑后续处置。他是一国之君,心中再悲痛也不能做妇人形状,对朝臣自然得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但是霍不疑的前程也必须得安排的金光闪闪,才不负义兄英灵。
文川主正在心中筹谋时,纪遵说道:“臣以为非族诛不足以告慰英烈!杀他一个也不剩,看谁以后还敢通敌叛国!”
又过了几天,关于凌家朝廷的敕令终于颁下了,凌氏一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厉处罚。先将凌氏兄弟通敌叛国的行径刻石立柱,再将三人鞭尸悬骨,以警世人。此外,五岁以上所有凌家儿女尽皆赐死——包括出嫁女(万一凌家女儿敬爱父兄暗中教导子孙伺机复仇该如何),凌氏妇人以及五岁以下幼儿均流放漠北,凌氏祖坟掘毁,宗族改姓。不但如此,所有与凌家往来亲密的姻亲故交一应受到贬斥。
这一番狠辣卓绝牵连甚广的举措,明眼人一看即知是为了永绝后患。淳于氏母子是必死的,在汝阳老王妃的面前被灌毒酒。
凌不疑也改回本姓“霍”,本来川主想让凌不疑改回霍无伤,但凌不疑为了祭奠代替自己死去的表弟,便只改了姓氏。
从此,世上再无凌益之子凌不疑,只有霍侯之子霍不疑。霍君华得知此事后,也不再装疯了,答应了崔侯的表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